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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軍隊的指揮官也是一個狡猾人物,他沒有派出所有的人馬、而是把三分之一的軍隊放在小鎮裡。這樣一來,就算在正面對戰中敗了,他還有翻本的餘地,只是“敵方的指揮官叫羅恩•科斯得羅,塞巴斯蒂安的人,以前在軍隊裡被哈洛克壓制著,一直擔任駐守邊境的指揮官。”路克說著他得到的情報。
“你對這個人熟嗎?”尼斯轉頭問瑪格麗特。
“不太熟,至少在八年前他沒什麼出眾的地方。”瑪格麗特說得有些晦澀。
“八年前他和和塞巴斯蒂安一起被抓了。”其他人就沒那麼客氣了。
路克還算給對方留點面子,用稍微委委婉的口吻說道:“他肯答應和我們正面對決,恐怕也有雪恥的打算。”
“不過他還是挺小心的,把那麼多人放在小鎮裡。”尼斯對這一點並不十分在意。
那畢竟不是城牆,就算對方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加了一排木牆上去,高度也才才五米,根本就擋不住尼斯的進攻。
尼斯有這樣的信心,是因為他把寒冰戰車也帶來了,寒冰戰車能夠自己製造冰滑道,可以憑空弄出一道冰牆,可以跨越十米長的溝壑,或者攀上七米高的牆壁。
當然,可能的話尼斯並不打算動用寒冰戰車,這是他手裡最強有力的秘密武器,說不定可以在關鍵時候給塞巴斯蒂安絕命一擊。
“我們的人準備得怎麼樣了?”尼斯問道,雖然統帥是瑪格麗特,實際上卻是他在指揮。
會有這樣一個結果,是因為他潛入德莫麗成功刺殺特尼茲,瓦解哈洛克和塞巴斯蒂安之間的聯盟,除掉哈洛克這個最難對付的大敵,也間接把國王軍隊的實力廢掉一大半。
如果這些全都算戰功的話,給幾塊子爵領都不嫌多,偏偏尼斯一點都不在乎,所以當瑪格麗特提出由他代為指揮戰鬥時,雖然有人反對,但是反對聲非常微弱。
“我們已經準備了兩個月。”聖騎士卡文有些躍躍欲試。
“把箭全都發下去,至少要保證每個士兵能夠射二十輪。”尼斯下著命令。
“二十輪?”旁邊的人全都叫了起來。
他們這支軍隊除了重盾手,其他士兵人手一把弓,每個士兵射二十輪,那就是二十幾萬枝箭,這沒算騎士發射的箭矢。
“你打算一次把帶來的箭矢全都射完?”安德魯希亞子爵有些不太明白,打仗一向都是細水長流的事,八年前的那場戰爭,他們消耗的箭矢加起來也只不過六、七十萬枝;尼斯笑而不答,這其中的奧妙絕對不可以對外人提起。
這批箭矢是特別設計的,製造的時候就分成箭頭、箭身和箭尾三段,中間用套管相連。箭身是一枝兩尺多長、食指粗細的木杆,這東西不容易損壞;箭頭是一寸長的鋼質尖釘,底下包著一段木杆,那是為了和箭身相連;箭尾也一樣,大概有半尺長,上面黏的是公雞翅膀上的翎羽。
整枝箭最容易折損的是箭頭,其次就是箭尾。別的箭一且損壞,就算可以修復,也會比原來短一截,箭的重量就改變了,而且修過三、四次之後,箭矢的長度就不夠了,但這些箭矢卻不會,修多少次都沒關係。
更關鍵的是,他的戒指裡放著一百萬枝箭頭、六十萬枝箭尾。這些都出自伊比利斯兵工廠。
傍晚時分,兩邊終於完成戰鬥前的準備。
對於國王的軍隊來說,時間正合適,頂多持績一個小時,然後天色就喑了,這就能夠避免陷入苦戰。
那個忠於塞巴斯蒂安的指揮官並不是一個盲目自信的人物,他很清楚自己的人雖然更多一些,但真實戰力卻比不上對方。他更知道,瑪格麗特敢帶著人殺回來,一定有著充分的準備,肯定不是他率領的這支雜牌部隊能夠抵擋的。
他很不想打這一仗,可惜不打不行,國王並不指望他能夠抵擋住瑪格麗特的軍隊,只是拿他當做一塊試金石。
既然沒開戰就已經做好了輸的準備,他當然力求穩妥。
此人雖然算不上什麼名將,卻也不像傳聞中的那樣不堪。這個人擺出的陣型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擺的是防禦陣型,第一排全都是重甲重盾,後面是六排槍陣,所用的長槍全都有七米多長。這是一種古老的戰陣。
他這邊也有弓箭手,在隊伍的後排有一千五百名十字弓手,和三千名長弓手。
安排出這個數量的弓箭手已經算是很重視遠端攻擊了,畢竟使用弓箭是需要箭矢的,箭矢不但製造起來費功夫,還需要搬運。
不過,他的戰陣看上去不太整齊,他有一個先天不足的缺點,士兵是臨時拼湊起來的,除了長槍完全一樣,其他東西全都不同,不但身上的鎧甲五花八門,連盾牌也不一樣,有重型塔盾、有大方盾、也有蠻族用的圓盾。
兩邊一比,瑪格麗特的軍隊就顯得整齊許多。
尼斯排的陣型非常分散,同一排士兵互相間隔有一米左右,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有一面大盾。
這是一種絕對詭異的戰陣,排得這麼鬆散,應該是進攻陣型,但是每人一面大盾卻比任何防禦戰陣更顯得保守。
“這是什麼陣型?”對面那位指揮官羅恩,科斯得羅撓著頭自言自語著。
“將軍,我們應該怎麼辦?”旁邊的副官問道,“讓我們的人別動,還是小心為上。”羅恩最終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而此刻,尼斯正高興地看著夏馬恩國王的軍隊停在那裡。
“看來他們上當了。”路克很興奮,他原本對尼斯的計畫沒什麼把握,但是現在看到敵人沒敢動出一步,他終於放心了。
“傳令下去,按照計畫向前逼近,進入到弓箭的射程範圍。”尼斯下令道。
傳令兵立刻分散開去。
尼斯轉身打了個手勢。
幾十輛馬車從旁邊山坳中魚貫而出,這些馬車全都如同一座座小城堡,不但後面拖著的車被厚厚的木板包裹著,連前面拉車的馬也都披著厚厚的馬鎧。
其中一輛馬車停在尼斯面前,他立刻登上馬車。
馬車裡的空間很小,只能讓兩個人躲在裡面,其中一個是車夫。在這個狹小車廂的前面,有一條很細的縫隙,從那裡可以看到前面的情況,底下還有四個窟窿,可以把手探出去。車夫就是手伸在外面拉著馬的韁繩,控制馬匹的前進;尼斯則站到另外一邊,他也把手伸了出去,這是為了能夠施法。
所有的馬車上全都有一個牧師,大多是見習牧師,反正施法靠的是神術卷軸,讓實力強的牧師上戰場根本就是浪費。
瑪格麗特的士兵們一步一步往前挪,他們手持著大盾,根本走不快。
兩支軍隊的距離越來越近快要靠近到一百米的時候,國王的軍隊射出一陣箭雨,瑪格麗特這邊的士兵則紛紛舉起手中的大盾。
大部分箭矢都落在地上,只有一小部分射在大盾上。因為隔著的距離遠,那些箭矢沒什麼力量,只是勉強釘在盾牌上。
只有國王軍隊裡騎士射的箭有點威脅,這些箭矢強勁有力,不過它們飛行軌跡都比較平直,全都射在最前面那排盾牌上。那些盾牌都是正面包鐵的特製品,再強有力的箭矢也沒辦法把它們射穿。
這波箭雨沒有造成任何傷害,讓瑪格麗特的士兵鬆了口氣,他們頂著大盾繼續前進,又往前走了二十米,後面傳來停止的軍號聲。
只聽到“匡”的一聲響,所有的士兵都把盾插在地上,這些大盾下方全都有尖銳的鐵釘,它們被深深地插入土裡。
幾乎同時,一道道聖光從後面那幾十輛馬車上射了出來,片刻的工夫就籠罩在士兵們的身上。
戰鬥號角、神賜力量、無限生機、上帝的庇佑……一個接一個的神術落到士兵們的身上。
把全套的神術加持在士兵們身上後,那幾十輛戰車紛紛向前。
因為身上被加持神術的力量,他們一個個變成大力士,平時拉不開的硬弓現在全都被拉得很滿。
神賜力量是一種持續時間很短的神術、只有五分鐘的效果,不過這對那些士兵已經足夠了,因為他們手裡只有有二十枝箭,頂多兩分鐘就會全都射完了。
士兵們張弓搭箭,那幾十輛馬車則沖到戰陣的最前列。
國王軍的弓箭手早已經把那些馬車當做目標,可惜如雨點般密集的箭矢根本穿不透馬車的防護。
不只是箭矢無效,對面射來的魔法也全都被馬車外面的防護屏障擋住了,就算破開防禦屏障,對車上那層厚厚的板壁也很難破開。
馬車裡的牧師並不是只會挨打,從伸出車外的那一雙雙手裡、再一次飛出神術的光芒。
這一次是教會兩大招牌神術中的一種——驅散術。
幾十道清冷的光帶橫貫過國王的軍隊。
對面的士兵身上同樣也有加持,有魔法也有神術,後者也用了神術卷軸,畢竟夏馬恩王國的教會站在塞巴斯蒂安這邊,他們的手上多少有些神術卷軸。
不過牧師很少有囤積神術卷軸的習慣,那些卷軸都是沒來得及賣出去的剩貨,不但教量少,而且各式各樣都有卻又不齊全,就比如兩大招牌之一的驅散術就沒有幾張。
不過,就算有驅散術,國王軍的牧師也不敢施展,驅散術的作用距離很近,他們必須靠近到弓箭的射程之內才能施展,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絕對會成為靶子。
驅散術的光帶在國王的軍隊中一掃而過,士兵身上加持的那些東西全都消失了,在那一瞬間,瑪格麗特手下的士兵射出他們的箭矢。
如果說,剛才那陣箭雨只是輕風細雨,那麼現在就是瓢潑大雨。
國王的士兵除了第一排是盾牌兵,後面的全都是槍兵,槍兵都配備一面小盾,可惜只能擋住很小一片區域,擋得住胸口就擋不住肚子。
第一輪箭雨就讓國王軍陣腳大亂。
被箭射死的人並不多,這些箭的箭頭都尖細如同針顏,穿透力強勁,殺傷力卻不足,除非命中心臟或者腦袋,就算射到其他致命的部位,一時之間也死不了,所以大部分人都只是受傷。
不過受傷足以讓那些雜牌士兵心生恐懼。如果他們的身上還加持著“戰鬥號角”,他們或許不會感到恐懼,可惜不管是神術還是魔法都已經被驅散術消去了。
當第二輪箭矢落下來的時候,國王軍潰散了,不只是軍隊開始潰散,在後面壓陣的牧師和魔法師也開始往鎮裡撤。
就在這個時候,更致命的攻擊到了。
從瑪格雜特的陣營裡射出一排排勁急的箭矢,除此之外還有火焰、閃電和其他的魔法。
瑪格麗特麾下的女神戰士和魔法師終於出手了,他們的目標是國王軍裡的牧師。
在失去聖力的現在,牧師絕對是最孱弱的一群人,他們甚至連普通士兵都不如。
尼斯並沒有對那些牧師下手,同樣是教會的成員,他不適合下手,所以他殺的是那些見習騎士。換成一年前,他也就只能對付見習騎士,但是現在再這麼做,那就是欺負人了。
此刻尼斯用的是弓,阿卜杜勒送給他的那張弓,他用的箭矢也是特製的,一箭出手,立刻化作如細雨般的一蓬毒針。
這些毒針長僅一寸,細如毫毛,快如閃電,更致命的是沒有聲息,讓人根本無法防備,唯一的弱點就是穿透能力太差,別說防護罩,就算只把鬥氣密佈全身,就可以把這些毒針全都擋下來。
可見習騎士不會鬥氣,即便像以前帕爾姆這樣實力已經到了中階的見習騎士,也都不不會鬥氣。
沒人能夠躲過毒針的鑽射,纖細的毒針穿過鎖鏈甲的空隙,鑽進他們的肉裡。
中針的不只是見習騎士,還有他們的戰馬。
戰場上隨處可見人仰馬翻的場面,從戰馬上掉下來的人全都滿地打滾,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這些毒針都是專門煉製的,毒性減弱許多,一旦紮進肉裡,只會造成輕度的內出血,不過會象有烙鐵灼燒一樣疼痛異常,這種程度的傷並不嚴重,一個“治療術”就可以癒合,但是在牧師全失去聖力的現在,卻沒有任何辮法可解。
國王的軍隊徹底亂了,越來越多的士兵倒在地上,密集戰陣一旦亂了,就失去防禦力,對面如同瓢潑大雨一般的箭矢從防禦縫隨中鑽了進來。
那些箭頭又細又長,射在鎖鏈甲上就會直接穿透鎖鏈甲的孔,射在鐵甲衣上也能夠打穿上面的鐵片,再穿過底下的鎖鏈甲。這樣的箭中一、兩枝的話,還可以承受,如果中五、六枝,就算沒有命中致命部位也肯定受不了。
羅恩看著退回鎮裡的士兵,心裡空蕩蕩的。他知道自己肯定蠃不了,卻沒想到會輸得這麼慘,更沒想到會輸得這麼容易。
他也看出來了,對方是有備而來。
首先是毫無節制射箭,雨分鐘的時間至少射過來二十萬支箭矢。
任何東西數量一多,就會發生量變。遠端攻擊一旦成了規模,那威力就非常恐怖,術赤兀露絲人就差一點用他們的箭矢征服整個世界。
羅恩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知道自己敗得不冤。
其次是那些神術卷軸,特別是驅散術,這個神術實在太厲害也太實用了。
異常狼狽地敗退回鎮裡,這位指揮官讓留在鎮裡的士兵登上牆頭,他現在很慶倖留下這部分人。
“把大門堵上,用土封住,別讓任何人進來。”羅恩大聲怒吼著,發洩著心中的憋屈。
突然,一陣轟鳴讓整座土牆為之顫抖,一顆巨大的火球落在正前方的土牆上。
土牆上臨時搭建的木柵襴被炸出一個焦黑的缺口,還多虧有魔法護罩阻擋著,消減了大部分的爆炸威力。
羅恩沒感到奇怪,之前他答應和對方來一場大戰,就是不想死守這座小鎮。
守衛的一方固然占點便宜,卻非常被動,最害怕的就是這種類型的攻擊,一旦對方有大規模的攻城武器,這座小鎮就成了一個巨大的靶子。
現在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又是一顆火球落在牆頭。
這一次更加明顯,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火球撞在一個無形的防護罩上,先是變形,然後發生劇烈的爆炸,爆炸的衝擊波讓四周的空氣劇烈抖動著,讓那無形的防護罩的輪廓隱約可見。
“讓個人上去看看,敵人是不是圍在外面不打算進攻?”羅恩朝著副官吼道。
那個副官也沒讓別人冒險,自己跳上牆頭往外面張望了一眼之後,轉身說道:
“他們停在三百米外的地方,三面都圍住了,卻留了後面沒有圍。”
“圍三闕一,術赤兀露絲人最喜歡玩的把戲。”羅恩不是一個成功的指揮官,但是他的的學識不差,此時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羅恩已經看出來,瑪格麗特的軍隊採用的是術赤兀露絲人的那套打法。一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四處打量。
如果真的是這套戰法,對方肯定還準備了大量的騎兵,一旦逃跑的話,真正的災難才會到來。但是不逃也沒用,其他軍隊攻佔一片土地,為的是掠奪和征服,要不然就是為了殖民,所以大多不會把當地人殺光。術赤兀露絲人不同,他們喜歡把成年男子全部殺光,只留下女人和孩子,兇殘到極點。所以術赤兀露絲人攻城也兇殘到極點,他們會把目標夷為平地,一個活口都不留。
羅恩正這樣想著,又是一顆巨型火球落在牆頭上。
這一次連防護屏障也支撐不住了,這種可以籠罩整座城市的防護屏障用來對付小威力的攻擊,幾乎沒什麼消耗,可一旦碰到這種威力恐怖的攻擊,就需要消耗魔法師的魔力了。
“敵人從哪裡發動攻擊的?把他們找出來。”這位指揮官大聲吼道。
聽到這個命令,那個副官再一次探出頭去,他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氣:
“三百米外,整整一圈都是這東西。”
羅恩再也忍不住了,他跳上牆頭親自去看,一看之下也是面如土色。
在離小鎮三百多米的地方,呈扇形架起數十個大型的魔法陣,就像是一個半徑十米的日冕,上面有一個浮動的指標。
這東西叫“火雷軌”,是一種增幅裝置,專門用來和“破城火雷”配合,能夠將“破城火雷”的威力提升十倍。這種裝置至少要兩千金幣,發射一次,要加入五十克紅寶石粉末,還要用掉一根黑曜石磨制的晶柱。
羅恩現在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答案很簡單,對方有錢,實在太有錢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架“火雷軌”頂端的晶柱開始發亮。
羅恩想也沒想,立刻跳下城頭。他的舉動也影響到旁邊的士兵,那些士兵不敢離開崗位,但是他們可以彎腰低頭。
這邊剛剛做好準備,巨型火球就砸在羅恩剛才站立的位置。
整個小鎮上空就像是有一個玻璃罩子突然間碎了一樣,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一陣細碎的破碎聲。
在小鎮的中央,一棟房子裡,六個魔法師圍攏成一圈,就在防護屏障破碎的那瞬間,這六個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身體軟了下去,旁邊的魔法師立刻把這六個人拖走,緊接著另外六個人坐上了他們剛才的位置上。
轉眼間,已經破碎的防護屏障重新張開,而且恢復原來的強度。
在小鎮的外面,瑪格麗特的軍隊裡,尼斯很心疼地看著那些“火雷軌”。
每一次發射都讓他感到心疼,那都是錢啊!
幸虧身為核心成員,尼斯買這些東西可以打四折,再加上他造的寒冰戰車被切爾哈蘭總督看中了,用十輛寒冰戰車換了二十架“火雷軌”給他,要不然他絕對買不起這麼多。
花費如此巨大,效果自然不會太差。
“火雷軌”加“破城火雷”,威力和巨型弩炮差不多,不過這東西屬於魔法攻擊,對方的防護屏陣想要擋住它,就必須用足夠的魔力強行抵消爆炸的威力,弩炮就不行了,那是物理攻擊,只要讓弩矢偏開就行,消耗不了多少魔力。
當然,尼斯也可以命令士兵強行爬牆頭,這種防護屏障對慢速的物體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他是一個吝嗇而又殘暴的指揮官,肯定會這樣做,可惜他不是。
突然尼斯轉過身,他注意到有人正朝著他走來。
為首的是路克和帕爾姆,跟在後面的是一群夏馬恩領主,那些領主基本上都是剛才出陣的主力,尼斯很高興這種狀況,這意味著安德魯希亞子爵的地位已經鬆動了。
北地的領主其實是很現實的一群人,誰能夠給他們更多好處,他們就會跟著誰。
相比之下,南方的貴族還會講究家世和影響,遠沒有這麼容易收買。
“他們還能支撐多久?”路克指了指頭頂。
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好在現在是六月,要是換成十一二月,這時候月亮都已經升到樹梢了。
“我不知道,這要看對方魔法師的數置,是他們的魔法師首先頂不住,還是我們的錢袋先見底?”尼斯苦笑著答道,他的話很有一股暴發戶的意味。
尼斯是故意這樣說,暴發戶在南方是一個貶義詞,但在這裡卻是令人羡慕的詞眼。果然,他這樣一說,那些領主一個個兩眼放光。
“將來我們要攻打各個領地,你這些東西能不能借來用用?”一個領主被推先出來作為代表說道。
“沒問題,不過所需要的消耗品你們得自己出。”尼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買那麼多“火雷軌”可不是為了擺著好看,為了打這場仗,他欠了一屁股外債,必須想辦法賺錢。
他本來只想買十架“火雷軌”,去了伊比利斯後,得知那頭老狐狸也是萬神殿的核心成員,而且核心成員之間還能夠以物易物,他就乾脆一下子購進四十架“火雷軌”。
他那些消耗品是用兩折的價格買的,但賣給這些領主肯定是原價,一來一去是五倍的利潤,雖比不上絲綢和香料生意,卻也算是暴利。
“那是當然。”來的領主並不認為尼斯是冤大頭,要不然怎麼可能在短短兩年裡攢下那麼龐大的一筆產業。
他們來之前已經算過,他們選擇攻打的領地都供奉了魔法師,不把魔法師製造的防護屏障轟開的話採用強攻的辦法,傷亡會很大。
相比之下,能夠用錢減少傷亡還是很划算的,畢竟用神術也要費用,而且現在只能用神術卷軸施以治療神術,費用是以往的十倍,傷亡如果這麼大的話,他們根本就救不起。
兩邊各有算計,自然是一拍即合。
尼斯正打算和那些領主擊掌為誓,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怪異的轟鳴聲,緊接著四周的士兵轟然而動。
眾人連忙轉頭看去,只見那座小鎮在一片紅光之中。
“繼續攻擊。”尼斯大聲命令道。
正打算強攻的那幾個領主不得不收回腳步。
“那是一支雜牌部隊,談不上什麼士氣,他們肯定會潰散的,強攻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尼斯說道。
尼斯的理由出自然無懈可擊,不過私底下,他也有著不小的私心。
沃福德鎮離女神戰士的領地這麼近,簡直就是為她們準備的附庸領。
這座鎮和尼斯擁有的五峰鎮一樣,價值並不在周圍的土地上,而是在於所處的地理位置上。沃福德鎮兩邊二十公里之內,都沒有通往北方的道路,這絕對是一條交通要道,一旦落到女神戰士們的手裡,稍微用些心思經營,很快就可以讓這座小鎮繁榮起來。
所以尼斯不打算讓這些領主強攻,他想讓國王軍潰逃,現在已經入夜,追擊的任務非女神戰士莫屬,這樣一來計算軍功的時候,女神戰士的軍功肯定排在前面。
按照瑪格麗特製訂的新規則,打下一塊領地,誰的戰功越高,誰就越有資格獲得封賞,就算勳值不夠,也可以等到足夠的時候要求兌現。
一顆接著一顆火球砸進鎮裡。
此刻鎮裡早已經亂成一團,防護屏障被攻破,裡面的軍隊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原本保護他們的這圈工事現在成了束縛他們的一道鎖鏈。
鎮裡的人不是不想逃,而是因為出口被指揮官羅恩下令封死了,想逃命只有翻牆出去,但是三米高的土牆加上兩米高的木柵襴,戰馬肯定翻不過去。
在當靶子和用兩條腿逃命中間,絕大部分人最終選擇後者。
一開始還只是士兵順著後面的牆頭跳下去,迅速逃入四周的黑暗中,漸漸地,軍官也開始逃跑了,最後甚至連騎士也開始翻牆逃跑。
看到大勢已去,指揮官羅恩也不再堅持,他已經當過一次俘虜,不想再當俘虜。
能夠擔任指揮官,他的腦子當然比其他人好,既然看透對方的戰術是從術赤兀露絲人那裡學來的,他肯定不會貿然沖出去送死,而逃跑最好的辦法就是偽裝成普通士兵,因為他有把握對方不會攻過來,只會等到他們全都逃光之後,接收這座小鎮。
“去弄兩身士兵的衣服。”這位指揮官讓副官去辦這件不光彩事。
“您……”副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很瞧不起這種行為,但是仗打到這種程度,結果要不是逃跑,要不成為俘虜。
羅恩倒是沒想過戰死,塞巴斯蒂安還沒有這樣的人格魅力,讓底下的人為他以死相拼,特別是在這位國王陛下悄悄弄掉老統帥哈洛克之後,更是如此。
“逃出去之後,你回領地,我就不回去了。”羅恩很無奈地說道。他必須製造戰死沙場的假像,要不然就算活著回去,也逃不過塞巴斯蒂安的刀,這個人冷酷無情,根本不懂念舊是什麼。不過他如果戰死的話,塞巴斯蒂安不敢拿他的家人怎麼樣,要不然,這位陛下就等著眾叛親離吧。
“夫人和您的孩子們怎麼辦?”副官有些急了。
“就算我活著回去,就算塞巴斯蒂安不拿我開刀,我們也會一無所有……這場戰爭輸定了。”羅恩本來就有試探對方的使命,這一試之下,立刻明白了兩邊的是強弱。
他知道國王軍的底細,統帥哈洛克死得不明不白,指揮官一層也被清冼一遍,國王軍士氣低落。至於那些外國軍隊更不能指望,他們又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只要別打得太狠,打輸了並沒有什麼損失,僅僅這一條,就沒人願意拼命戰鬥。
雖然也有人想著塞巴斯蒂安許諾的那些好處,但是只要看到對面不要錢似地用神術射箭矢用“火雷軌”,再蠢的人也不會認為自己能夠撿便宜。
正因為想通了這些,羅恩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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