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憐]我的桃花情人(偷偷在戀愛之四)[全文完]

我的桃花情人【偷偷在戀愛4】作者:憐憐  

他是她心目中的理想情人
為了能接近他、認識他、擁有他
她千里迢迢從日本跑回台灣來念高中
沒想到他也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一向他告白，他就答應和她交往！
只是……這個男人身邊桃花一朵又一朵
而且他對別的女生也一向是和氣又溫柔
害她老是打翻醋罈子，暗暗流淚在心裡頭……
唉，實在不能怪她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
連他的嫂子都出來嗆聲，說他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
對於自己交了一個這樣有女人緣的男友
她只能慶幸他對她的感情還算深厚
可當她正打算畢業後就嫁給他、和他生一堆小鬼頭
她卻被家人帶回了日本，還把她的護照給沒收…

　　楔子

　　對！就是他──

　　就是那個俊美的臉龐、高佻的身材、優雅的舉止……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有資格當她的情人！

　　「我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就是他！」剛過完十七歲生日的佐藤紅葉，眼中閃爍著心形的光芒，對著電腦螢幕大叫，嗓音裏含帶著極高的興奮指數，彷佛找到稀世珍寶。

　　「妹妹！跟妳講了多少次，女孩子講話要秀氣。」林儀貞從內室踏出，就聽到女兒大呼小叫，眉頭都皺起來了。

　　「媽！」聽到母親輕柔的責備話語，紅葉飛撲到她身旁，不開心地猛扭動身子。

　　好討厭喔！都不能分享她的喜悅……

　　「不要撒嬌。都這麼大了，要獨立一點。」林儀貞瞄她一眼，口氣裏卻充滿卻對獨生女的縱容。

　　賴在母親身旁的大女孩，才想著要怎麼開口，馬上抓著竿子往上爬，「要我獨立喔？好啊！讓我轉學，回臺灣念書，那我就可以馬上獨立了。」紅葉俏皮跟母親眨眼，即刻提出她的願望。

　　「回臺灣念書？為什麼？」林儀貞傻眼了，根本沒想過整天愛玩愛鬧的獨生女竟然要跑回自己的家鄉升學。她在日本跟現在的同學不和嗎？疑惑的眼神看向女兒。

　　「我要跟我的白馬王子見面，來一場命中註定的相遇，然後跟他戀愛、結婚、生小孩……」紅葉的腦中充滿對愛情的綺麗幻想，但在林儀貞聽來，卻非常不合邏輯。

　　「妳怎麼知道妳的白馬王子在臺灣？」莫非她在網路的聊天室裏認識什麼怪人，然後被騙了？

　　林儀貞知道現在小孩子花樣多，大部分都來自網路，她得問清楚才行。

　　「我一看到他，就知道是他了！」紅葉連忙把母親拉進書房，把夾在書本的相片給她看。「看，就是他！很帥吧？」她很認真地跟母親介紹。

　　她忙了好幾個禮拜，終於在一片血海中，把王子的相片標下來，現在每天晚上都陪她睡覺呢！

　　不明就裏的林儀貞接過相片，看到一個斯文俊挺的大男孩──或許該稱為小男人吧！跟女兒的年紀應該不會相差很多，神情卻一派自得，眼神很沉穩，是有讓女孩癡迷的本錢。

　　「在哪里認識的？」打量著手中的相片，林儀貞不自覺歎口氣。沒想到女兒也到了思春的年紀。唉。

　　「不認識啊！就跟妳說了，我是要轉回臺灣的學校，再跟他展開命運中的相遇。」紅葉雙手合十，眼中閃爍晶亮的光芒，語氣充滿興奮。

　　天哪！這是哪一國的回答？

　　「妳不認識他？那……」怎麼會有他的相片？乾乾淨淨的富家子弟氣質，不像是偶像明星。

　　「就是啊！」紅葉這才說起他的相片是在某個拍賣網頁上標來的。

　　哈，他們是不是很有緣？

　　「呃？」林儀貞傻眼，沒想到女兒竟拿著從網路搶標下來的相片，跑到臺灣找人？

　　她確定到了臺灣就可以認識相片裏的人？該說她樂觀過了頭嗎？

　　望著獨生女，林儀貞無言以對。

　　第一章

　　九月初，秋高氣爽，空氣裏流露些許燥熱。

　　雖然才剛開學沒多久，但聖心的操場就非常熱絡，各個運動社團已經開始練習。

　　司徒靖剛跑完操場三圈回來，站在樹下擦汗，而不遠處還有好幾個女生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想跟他講話。

　　突然間，有一個銀鈴般的呼喚聲從遠處傳來。「司徒靖！」

　　站在樹下擦汗的優雅男子轉過頭，就看到一張愛笑的小臉，邊跑邊喊，往自己的方向邁進。

　　幾個圍在司徒靖身旁的女生聽到這個呼喚，眉頭都皺起來了。

　　明明身上穿的是二年級的制服，又不是她的同學，應該叫「學長」，怎麼連名帶姓叫他？這個討厭鬼真是不懂禮貌！

　　「什麼事？」司徒靖卻不以為意，還走到她身旁，對她微笑。

　　「我剛轉學過來，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知道，你帶我逛校園好不好？」紅葉勾住司徒靖的手臂，仰起頭，對他露出天真而燦爛的笑容，希望他成全自己的願望。

　　「這個嘛……」看著黏住自己的紅葉，她在想什麼，很容易從她的臉上看出來，但司徒靖卻只是露出考慮的表情，並沒拒絕。

　　在他身旁的三年級學生們臉上佈滿怪異的表情，女生眉頭皺起來，男生嘴角漾著怪異的微笑。

　　「找妳班上的同學帶妳去就好了，幹嘛來找靖？」跟司徒靖比較熟的魏秋晴心中一把火，逕自跑到他身旁，對紅葉嗆聲。

　　司徒靖沒說話，邊擦汗邊聆聽她們的對話，唇邊漾著淡淡笑意。

　　「我跟司徒靖比較熟啊……班上的女生好小氣，都不理我哩！」勾住男人手臂的紅葉，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

　　她俏皮地猛搖司徒靖的手臂，彷佛在做無言的請求：到底要不要帶我去啊？你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吧？

　　「妳……」竟敢說跟司徒靖熟？所有的女生都被她的厚臉皮嚇住，說不出話。

　　「呵呵！好吧，就帶妳去。」看到眾人的反應，再看著紅葉猛跟自己眨眼的俏皮表情，司徒靖放聲大笑。

　　噗！真的太逗了。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瞬間可以從陰天轉成大晴天。

　　「真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紅葉歡天喜地地勾住他的手臂，拖著他，要他跟她走。

　　「妳等我一下，我還要把保特瓶拿去丟掉。」司徒靖若無其事地將手臂從她手中抽回，保持適當距離。

　　在學校，並不適合做太親昵的動作……轉學生不知道，但身為學生會長的他可是知道。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紅葉笑嘻嘻跟在他身旁，完全不受他推拒動作的影響。

　　「也好。」司徒靖回身去撿丟在樹下的空瓶，再拎起掛在樹枝上的運動衣。

　　兩人就在眾人的目光下，說笑離去。

　　★★★　★★

　　「好了啦，妳也該收斂一點了。」

　　等到遠離眾人後，司徒靖才對膩在身旁的紅葉說話，要她舉止不要太誇張，省得惹人厭。

　　「收斂什麼？我是轉學生啊。」紅葉吃吃地笑著，讚歎自己裝天真的功力。

　　「妳啊！」他伸出食指戳戳她的額頭，嘴裏發出縱容的語氣。

　　「我怎樣？」她頑皮地朝他一看，大眼睛轉呀轉的，充滿慧黠的光芒，一身的嬌縱與俏皮就在彈指間展露。

　　司徒靖凝視著氣質清靈的她，眼神有點呆了。

　　「嘿！」她伸出手，俏皮地要從他眼前戲耍過去，沒想到卻一把被他撈住。

　　「別玩了！學校禁止學生談戀愛。」司徒靖不松不緊地握住她的手，態度嚴正地跟她說。

　　「呃，你、你……」知道啊……穿著蘇格蘭裙的紅葉，兩手放在裙襬上，雙頰泛紅，水汪汪的雙眼大睜，充滿錯愕地凝視他。

　　司徒靖鬆開她的手，沒再說話，筆直的長腿往前跨大步。

　　「那、那……你怎麼說？」紅葉才不管，緊跟在他的身後，就是要追問他對於愛情的想法。

　　「隨緣囉！」懶得回應這樣的問題，他繼續往前走。

　　「怎麼可以隨緣？我要是隨緣，就只能在日本看著你的相片發呆，根本沒有跟你認識、講話的一天。」紅葉走在司徒靖身後，嬌聲抗議。

　　「那表示妳的行動力是我們有緣分的基礎囉！」走在前頭的司徒靖微笑，打開學生會會議室的門，躬身請她入內。

　　「嗯哼，這樣還差不多。」紅葉開心地踏進會議室，根本沒發現先前討論的話題被扯開了。

　　「喜歡喝什麼？英格蘭紅茶好嗎？」司徒靖神態自若地打開櫥櫃，挑選茶品。

　　「我比較喜歡喝花茶耶！」紅葉跑到身材高佻的男人身旁，眼睛跟著搜尋櫃中的飲品。

　　「熏衣草？玫瑰？藍莓？菊普？」司徒靖稍稍站開，讓紅葉看個夠。

　　櫥櫃裏擺了十幾種琳琅滿目的茶罐，任君挑選。

　　「我要喝玫瑰花茶！」伸出食指，紅葉笑嘻嘻地挑選了裝著保加利亞玫瑰的玻璃罐。

　　「品味不錯喔！是保加利亞的玫瑰。」他笑了笑，走到小吧台沖泡花茶。

　　「真的嗎？我是隨便挑的。」紅葉笑嘻嘻地坐在高腳椅上，欣賞著心上人用熟練的程式泡茶。

　　「來點小餅乾嗎？」司徒靖自然而熟練地招呼，氣氛很融洽。

　　「好啊好啊！」紅葉歡欣鼓舞，壓根忘記她先前的提議與問題，所有反應跟著司徒靖拋出來的問題走。

　　就當兩個人高興地又吃又喝時，紅葉才想起好象有些事不對勁……

　　「你不是要帶我逛校園？」咬著餅乾，紅葉瞪著用零食打發她的司徒靖。他真的很陰險！

　　「學生會的會議室也是校園的一部分啊！」他自然回應。

　　吞下口中餅乾，再大大喝口茶，紅葉咬牙切齒反問，「那戀愛呢？你說我跑來臺灣，表示有緣……再來咧？」

　　果然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氣勢！

　　司徒靖凝視倒追姿態明顯，卻率直得可愛的紅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違反校規會被退學的。」

　　「那……不要讓別人知道呢？」抓住他的手，紅葉急得滿臉通紅。

　　「這個嘛……」與她晶亮的雙眸對視，司徒靖訝異自己沒甩開她的手，也沒有討厭她的感覺。

　　「這麼急著想知道？」反扣住她的手，他逗她。

　　「厚！你很討厭咧，耍我很好玩嗎？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明白告訴我有這麼難嗎？」紅葉難過到眼淚快掉出來。

　　她跟母親講他們相處得很好，她根本不信，還說她在作夢……

　　母親已經放話、如果這禮拜沒看到司徒靖跟她同時出現在視訊裏，她就得乖乖回日本。

　　「現在在學校……」看她急成這副德行，司徒靖終於放軟了口氣。

　　「你的意思是……」她眼巴巴看著他，眼眶裏還含著淚珠。

　　「我如果不喜歡妳，會讓妳從暑假跟到現在嗎？」他終於鬆口，拐著彎承認對她有特殊的感覺。

　　「真的嗎？」她想確認，但眼眶裏的淚水不爭氣，啪咑啪咑地掉下來。

　　「真的啦！」他一把把紅葉攬入懷裏，讓她靠在他的胸膛哭泣，「沒事哭什麼啊？」

　　「我高興嘛！」埋在他懷裏，嬌軟的嗓音裏帶著極大的興奮與悸動。

　　難道他不知道她耗費的工程可大了？母親受不了她的哭鬧，勉強跟她一起回台，要征信社替她找相片中的男人，得到司徒靖的資料後，才知道原來是父親生意夥伴的兒子……她跟司徒靖並不是完全沒關聯。

　　後來林儀貞便要夫婿佐藤仁出馬，帶著母女二人參加商業宴會，藉故認識司徒鵬程全家。

　　接到父親的命令，參加商宴的司徒靖也一頭霧水。不是說大學畢業才能入主家族企業嗎？怎會他高中沒畢業就要赴宴？讓其他伯叔知道，不是又跟爺爺吵翻天？

　　而父親只要他打扮得體，乖乖赴宴，其他也沒多說。

　　到了會場，看到藉招商來訪的住藤全家，再接觸紅葉的眼神，才知道父親的意思。

　　司徒靖覺得略盡地主之誼，跟佐藤紅葉來往當然沒問題，但他沒想到她會卯起勁，整個暑假都泡在他家別墅，纏著他，跟他同進同出，談話間還提到要回臺灣升學，想跟他同校。

　　直到假期結束，經由生活輔導組組長介紹，才知道她真的轉學進來了……

　　咳！他只能說她真有心。

　　「高興需要哭嗎？」輕拍她的頭顱，司徒靖很感動，沒想到有人這麼喜歡他。那他是不是應該更喜歡自己？

　　「當然囉！我好高興喔。」緊緊摟住他的腰際，紅葉歡欣鼓舞，兩眼含笑。

　　從暑假回台到現在，兩個多月了……今天是她最快樂的日子！

　　「妳高興就好。」凝視懷裏的紅葉，司徒靖雖嘴角微勾，眼底卻有一絲遮掩不住的鬱氣。

　　「你不開心嗎？」抬起頭，她沒忽略他眼底的鬱光。

　　「沒有！我很開心。」他跟她在一起時，感覺很輕鬆，所以他現在說的並不是假話……至少，她可以讓他拋掉很多不高興的事。

　　「真的嗎？那我們要天天都很開心喔。」紅葉趕緊追加。

　　「沒問題！我也希望天天開心。」優雅的男子抱住她，風度翩翩承諾，雖然他知道不大可能。

　　但，他的確希望跟她來一場沒有負擔的戀愛……

　　讓他只有笑，沒有鬱悶。

　　他的希望很簡單，但卻很難達成。有這麼難嗎？誰能告訴他，人生有這麼艱難嗎？

　　★★★　★★

　　司徒靖剛從學校回來，就即刻換上便服，抽起皮夾，就打算要出門。

　　他跟紅葉約了要一起吃飯。

　　「你要去哪里？都要開飯了呢！」

　　兄長剛娶進門不到半年的嫂嫂杜茹卉突然現身擋在他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有點事……」黝黑的眉毛一挑，口袋裏的手機似乎在震動，「抱歉！我接一下手機。」

　　不讓杜茹卉回復，司徒靖拿起手機，躲到陽臺講電話，把她丟在原地，但杜茹卉沒走開，繼續賴在他的房間。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司徒靖才結束通話，一轉身就看到杜茹卉正看著自己。

　　夕陽餘暉照射在她粉嫩的臉龐，讓她看起來更纖細美麗。

　　「嫂嫂，妳……」看著眼前美麗如昔的女人，司徒靖愣在陽臺，不知該如何對她。

　　早知玫瑰有刺，但還是想伸手摘花，卻免不了被紮得一手血漬……

　　他的愛情怎會這麼辛苦？

　　「有事晚點再處理嘛！」杜茹卉專注地凝視俊美的男子，偌大的雙眸流露出乞求的訊息。

　　遲疑好一會兒，司徒靖才勉強開口詢問，「大哥今天不回家嗎？」

　　講到司徒峰，杜茹卉就一肚子氣，纖細的柳眉皺起，「他說生意忙，要我自己看著辦。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她抬起頭，還是用著和以往相同燦爛的水眸凝視他，一臉信任的模樣。

　　她真的不知道她這樣對他很殘忍。

　　即便他的心已傷痕累累，仍然要用最平穩的口氣跟她說話。

　　強吸一口氣，司徒靖看著輪廓姣好的小女人，俊臉浮起縱容的微笑，「是啊！是很過分。」

　　「那你應該會留下來陪我囉？」哦耶！連他也贊成。

　　得到司徒靖的贊同，就像找到並肩作戰的戰友般，杜茹卉興奮地沖上前想拉他，卻遭到他巧妙地錯身，撲了個空。

　　杜茹卉有些傻眼，他怎會這樣對她……

　　「好吧！今天在家吃晚飯。」司徒靖踏進室內，要快步走離房間。

　　再打電話跟紅葉取消約會好了，明天看要買個什麼東西哄哄她……司徒靖的心裏如此盤算。

　　「我今天特地煮了幾樣小菜，你吃完之後要給分數喔！」杜茹卉不放棄，迅速跟上前，在他身旁提醒。

　　「沒問題……不過我吃了不會拉肚子吧？」司徒靖的質疑隨著笑聲放送。

　　「厚！你太瞧不起人了！不會有事的。」緊跟在他身後的杜茹卉嘟起嘴嬌聲抗議，散發著女性魅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妳大顯身手囉。」

　　「哼！你等著瞧吧！」杜茹卉噘起嘴發誓，肯定要司徒靖贊許她的手藝，她絕對是很厲害的。

　　★★★　★★

　　「什麼？你為什麼不能去？為什麼……」

　　紅葉抓著手機，眼中流露出不甘，頻頻跟手機那頭的男人抱怨，但似乎沒法挽回什麼。

　　嘟嘟囔囔，到最後還是被手機那頭的情人給安撫了，她乖乖地掛上電話。

　　「怎麼啦？」穿得一身整齊，打算來當電燈泡、順便撈頓好料的喬艾紟看到紅葉嘴上好象掛了三斤豬肉，她有預感這頓晚飯吃不成了！

　　「說臨時有事，不能過來了。」紅葉嘟起嘴，對於約會臨時取消，心裏也是很埋怨。

　　「是喔，那……」她該回學校了嗎？

　　「沒關係啦，我們自己出去吃，餐廳都訂了……」紅葉的眼眶有點淚液，揉揉眼睛，鼻頭泛紅。

　　「妳這麼難過，還吃得下嗎？」艾紟覺得自己有點衰，怎會看到有人被會長放鴿子？真不該聽到有吃的就跑來了。

　　「當然吃得下啊！雖然他不陪我們，可飯還是要吃的。」紅葉口氣略帶倔強的表示。

　　沒想到第一次約會就出師不利……真的很慘啊！

　　會找喬艾紟，就是因為她是班上對她比較和善的同學，再加上她是學生會的財務長，跟情人肯定很熟。

　　她跟司徒靖放學後相約吃飯，要是被同校的人看到，消息傳回學校，肯定會被說得很恐怖，所以她才找了喬艾紟一起行動。沒想到……

　　想到這，紅葉的心情又開始低落了。

　　「妳不要勉強喔。」想到自己被祈熙放鴿子時也會很想哭，現在不管紅葉跟司徒靖有沒有一腿，艾紟都決定要好好安慰她，善盡同學的義務與責任，這才是好孩子啊！

　　「我沒有勉強啦！只是有點難過而已。」紅葉坦白說明自己的心情。

　　這時，外勞也送上剛打好的鮮果汁到兩人面前。

　　「我覺得妳要想清楚。」順手拿起一杯飲品，艾紟邊喝邊說，「會長很受女生歡迎的，他也不大會拒絕女生的要求……」根據平日觀察，艾紟開始替紅葉打強心針，要她想清楚自己喜歡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

　　「我知道啊！可他說我跟他有緣分嘛！」紅葉不願意放手，也不想放手。

　　她知道他說的心動是什麼意思，他並不是冒冒失失就隨口答應她。

　　她對他，有信心。

　　「那當我剛剛沒說過那些話。」艾紟攤攤手、聳聳肩。

　　看紅葉堅決的表情，她就知道沒辦法了，拉不回來。有人深陷愛情的泥淖，無法自拔。

　　那就讓她試試看愛情到底能把人整得多慘好了……

　　如果不行，至少她還會聽她哭。

　　第二章

　　秋日寂寂

　　在學生上課的時間，連飛過窗外的麻雀，都可以聽到牠們的啾啾聲。

　　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司徒靖坐在可以旋轉的辦公椅上發呆。

　　這堂課，他跟老師請公假，一個人躲在學生會辦公室，美其名是整理各社團的細目，事實上他只是想靜一靜而己。

　　不用面對任何人，他只要跟自己相處，就夠了。

　　天氣舒服得讓人想睡覺，但他的俊臉還是平靜無波，腦海回蕩著昨天喬艾紟打電話來指責的聲音。

　　「司徒靖，我覺得你很過分耶！」心思敏銳的女孩兒打電話來，劈頭就罵。

　　「哪有？我有提早講了。」看著螢幕晃動的身影，他心不在焉回復。

　　「你對人家沒有心，就不要玩弄人家的感情……」

　　「有嗎？我覺得還 0K吧。」他拿著話筒，邊響應、邊欣賞超大的液晶螢幕所呈現出來的畫面，嘴角微勾，彷佛電話那頭的人在跟他聊天氣；而端著水果、踏進客廳的嫂嫂也沒察覺到電話線那頭的嘶吼。

　　有體無魂，禮貌應答。究竟面具要戴到哪個時候？他也不曉得。

　　他只知道這世界的運轉可以靠他雲淡風輕的回復而落幕，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心裏不對勁。

　　「多吃一點喔！」杜茹卉把牙籤插在切好的水果上。

　　「謝謝。」司徒靖邊點頭，邊跟怒氣衝天的喬艾紟說話，平和的語調與禮貌讓人覺得好象是對方的錯。

　　原來都是她們不講理，在找麻煩？

　　被他的態度氣到不行的喬艾紟罵沒幾分鐘就訕訕然掛電話了。笨蛋才會跟一面牆生氣。

　　而他在掛上電話後，還是待在客廳把租來的DVD看完才回房，完全不受喬艾紟情緒的影響。連杜茹卉想借機跟他多聊幾句，他都推說功課忙沒空。

　　察覺到他眼裏的疲倦，她才放棄跟他長談的欲望。

　　回到房間，他也沒做功課，直接癱臥在床，閉上雙眼，沒一下就睡著了。

　　他依稀作了個夢，夢裏，曾經跟他有關係的女人都一一浮現，不斷追問他，「為何拋棄我？」

　　「我沒有拋棄妳，只是我們不合適。」他冷淡而理智地表示。

　　她們不相信，開始吵吵鬧鬧……所以女方一提，他就答應，也沒再回去找她們。

　　那些女人都太歇斯底里、太吵了……他受不了！

　　事實上，跟歷任情人分手，都不是他提的，都是女方受不了他無所謂的態度，自動跟他說分手。

　　沒有安撫、沒有挽留……他都答應了。他冷淡的反應讓她們更受傷，開始怨恨他無情。

　　她們開始懷疑當初他說的誓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真的愛過嗎？

　　「哪有不愛？我又沒劈腿！」司徒靖端起擱置在桌面上的咖啡，再度輕啜了一口。

　　卡布其諾，咖啡跟牛奶各占百分之五十，有濃鬱的奶香味。

　　他最喜歡喝這味咖啡，就像他的人生，愛跟不愛，各占百分之五十，不用加糖，他可以緩緩品味其中的苦澀。

　　這，也跟他的人生一樣。

　　身旁的女人換成佐藤紅葉，會不會比較好？還是跟其他女人的結果一樣？其實他也不知道。

　　他沒有其他女友，也沒跟其他女人耍曖昧……

　　他還滿渴望一份穩定的感情，充實他的人生，有人關心他，他也可以關心對方，心裏有個懸念的物件……想到她，嘴角會不自覺往上揚，帶著一種幸福的情緒。

　　這樣的願望，很難達成嗎？

　　司徒靖帶著一種很茫然的情緒坐在電腦前，思索這一兩年來的感情，得不到解答。

　　只是，他不曾這樣告訴他的女人。

　　因為他的女人不要看他這副孬種沒用的樣子，她們是要看他挺直腰杆，果斷睿智地處理所有問題。談笑風生間，阻礙現實的問題全迎刃而解……她們要看的是這個司徒靖。

　　★★★　★★

　　當！當──

　　紅葉一聽到下課鐘響起，拔腿就沖，迅速跑進學生會會議室。

　　剛巧，站在辦公桌前的情人轉過身，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啦？」發生火災了嗎？

　　她趕緊把門鎖上，「你真的很過分咧！都說好了，還放我鴿子？喬艾紟還一直跟我說你有很多女生倒追……」紅葉氣唬唬地把艾紟勸她一晚的話全倒出來。

　　她知道不應該這樣，有出賣艾紟的嫌疑，但她不管了，心思非常混亂，得找司徒靖理論才行，就算他不認帳，也要有一套完整的說詞。

　　早就知道艾紟罵自己的話，因此司徒靖沒生氣，只是挑高眉，「沒想到我做人失敗，連學妹也在背後說我壞話。」

　　「真的嗎？」紅葉賴在情人身旁，緊盯著他。

　　「我說沒人追，妳會相信嗎？」司徒靖心平氣和反問。

　　「當然不信！至少我就是。」扁扁嘴，紅葉緊緊勾住情人的手臂，顯得有些不開心。

　　她不覺得倒追喜歡的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但男人是她的了，別人就不准動！

　　「我又不是女孩子追，就會答應。」他拍拍她的手背，要她安心。

　　他的心，如果還居無定所，那他可能會隨波逐流，但現在答應跟她交往，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你是答應我啦！」她緊抓住他的手臂，就像在水中攀住一根浮木。

　　「那我們就是男女朋友啦！」司徒靖學她賭氣的口氣，眸子裏漾著頑皮而溫暖的光芒。

　　「你、你氣死我了！」瞪著他，紅葉好氣又好笑，但眼淚隨之從眼眶噴出。

　　「不要哭，我昨天臨時有事。」伸出手，他迅速捂住她的眼睛，不希望看她為他哭泣。

　　「但我就是很氣啊……」紅葉略帶哽咽地解釋著，眼淚不聽使喚，不停從眼中冒出來。

　　她知道不該這麼脆弱，他願意跟她解釋，也願意哄她，應該是真的有事吧。但她還是想哭。

　　「那要怎麼讓妳消氣呢？」司徒靖溫潤的嗓音像唱歌，在她耳畔低問著。

　　「換你讓我放一次鴿子，那我們就扯平。」紅葉倔強又率直地表示，聽在男人耳裏卻十分可愛。

　　她事先這樣說，算什麼毀約呢？

　　他都知道她不會赴約了，那他也不可能有期待的心理，就算她不到，也不算處罰他啊！

　　「我的小紅葉，妳這樣真是太便宜我了。」緊摟住懷裏的小東西，司徒靖有些良心不安。

　　「真的嗎？那你自己說，該怎麼罰你？」聽到他寵溺的話語，她破涕為笑，不安全感在他的呵護下一一消失。

　　或許他真的有事吧！既然她不能住他家，二十四小時跟蹤，那怎麼不試著相信他？

　　「我想想……」司徒靖非常俏皮地輕啄她的鼻頭，沉吟著，卻說不出話。

　　想知道他到底想出什麼答案，紅葉抬起頭，沒料司徒靖卻同時低下頭，她的嘴唇即刻被覆蓋……

　　「嗯？」意外承接到情人的吻，紅葉右手攀住他的肩，腦袋一片空白，腰杆虛軟，差點跌倒，卻讓司徒靖一把摟住。

　　純男性的灼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滾燙的唇滑過她嘴邊的弧線，紅葉無法思考，只能任他舔噬。

　　他的需索是如此強烈而急切，不斷在她的檀口搜刮她的津液，動作之迅速，就像要佔領她的一切般，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留給她，讓她幾乎要溺斃在他的侵略行動裏，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肩胛，全身的力量全壓在他身上。

　　他們的唇舌交纏著，直到他放開她，她的唇已經又紅又腫了。

　　紅葉一向靈動的雙瞳顯得迷蒙恍惚，他卻以欣賞的眼神看著她，讓她的小臉漲紅，禁不住心跳加速，無法克制地害羞起來。

　　「你、你怎麼可以……偷襲？」想不出正確的用詞，紅葉只好隨便找個說法搪塞，想遮掩自己的羞怯。

　　「妳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就偷襲囉！」他緊緊抱住紅葉，對她眨眨眼。

　　調情的話來得既直接又淺白，讓她無所遁逃，水漾的雙瞳溢滿水光，卻沒讓它掉落。

　　司徒靖來不及說話，就有個調侃的聲音從兩人背後響起。

　　「矮額，真的好肉麻喔……」不知哪時就進入會議室的喬艾紟，一手擋在雙眼前，卻五指分開，嘴角露出頑皮的笑意。

　　紅葉連忙躲到司徒靖身後，不知該說什麼。

　　「哪時候進來的？也不打聲招呼。」司徒靖雖然尷尬，但也神態自若。他不在乎被人取笑，只要紅葉開心就好。

　　嘿！有人這樣的喔？殺人的喊「救命」？

　　「我有敲門喔！是你們沒有置身公共場所的自覺。」艾紟攤攤手，從容走到櫃子前，挑選本日精選飲品。

　　她是來喝茶，不是來被閃的。

　　連墨鏡也沒準備，就莫名其妙被閃，眼睛瞎了，是要找誰療傷啊？她真的很哀怨。

　　「喬同學，需要什麼飲料請告訴我，讓本人為妳服務，好嗎？」司徒靖笑容可掬地走到艾紟面前，要替她泡茶。

　　「好啊！我想喝枸杞菊花茶。這裏有嗎？」艾紟蓄意刁難。

　　「當然有。我前幾天才買了一包枸杞放在小冰箱，就在想女同學需要時可以泡來喝呢。」司徒靖微笑，對於這項巧合是再也得意不過，看來連老天都要幫他的忙哩。

　　看著情人從容不迫地應付艾紟，紅葉滿心喜悅地坐在一旁聽他們聊天。

　　他們的戀情，雖然在大家面前是個秘密，但卻有個穩固的見證人，證明他們的感情不是遊戲。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呢？

　　心裏的不踏實被眼前和樂融融的氣氛給沖淡了，司徒靖的確是喜歡她的，絕對不是在耍她……

　　她應該對他們的愛情更有信心才是。

　　★★★　★★

　　「你今天要回來吃晚飯嗎？」

　　口袋裏的手機有簡訊傳來的震動，司徒靖把檔處理到一個段落，才打開簡訊，是杜茹卉傳來的訊息。

　　她問他要回家吃飯做什麼？她該關心的人是大哥吧？他皺起眉頭。

　　偌大的學生會會議室裏，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他跟紅葉，餘暉照映在他若有所思的臉龐，顯得格外俊美好看。

　　「你在想什麼？」察覺到情人的分心，紅葉從書本裏抬頭，眼底浮現疑問。

　　「沒事。」司徒靖隨意揮揮手，沒打算談這件事。

　　「你沒事，我有事。」窩到情人身旁，她用撒嬌的口吻詢問，「你欠我一次約會的事還記得吧？」

　　「怎麼，就這麼快要我還債？」他丟下筆，坐在辦公椅上，用著逗趣的眼神凝視眼前的小女人。

　　「當然！有欠有還，再借不難。」她也不怕他嘲笑，馬上要他償還。

　　「那有什麼問題！怎麼還？」司徒靖喜歡眼前這雙清澈率直的明眸，從不拐彎抹角，掩飾對他的企圖，讓他覺得跟她在一起很安心。

　　「到我家，陪我吃飯。」今天絕不會讓他跑掉！她在心裏發誓。

　　「好！就到妳家。」司徒靖爽快答應。因為他不想回去面對杜茹卉梨花帶淚的眼神。

　　看久了會膩！真的。

　　更何況她已經是他的嫂嫂了，縱使他們對彼此有再多的感情，也該停止了。被哥哥發現可不得了。

　　「那就快點收拾東西，回去吧！」紅葉擺動小手，眼神非常雀躍。

　　在學校，她對他的動作不敢太超過，怕再被其他女生看到，不管是被愛慕靖的女生怨恨或傳到教務主任耳裏，她都覺得很不好……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帶回家，她愛對他怎樣，就對他怎樣，誰也管不著。

　　她的小小腦袋瓜正充滿對情人為所欲為的香豔畫面。嘿……這麼優的男人，絕對要馬上訂下來。

　　她只要在他身上做記號，他就是她的了！紅葉的腦海充滿孩子氣的幻想。

　　「妳在想什麼？」注意到小女人把自己的手臂勾得緊緊的，嘴角流泄出完美的弧度，他敢打包票，她絕對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不過，他也很願意讓她想。

　　「沒有、沒有！」趕緊把「饞相」收一收，紅葉抵死否認。她不想還沒吃到嘴，肉就飛了。

　　「真的沒有嗎？妳有事瞞我，我會心痛喔！」反手將纏住自己的小女人圈在懷裏，他口裏流露憂傷的語氣。

　　「當然……沒……」她還來不及澄清，小嘴就被情人堵住。

　　他決定先下手為強，與其讓女人覬覦，不如自己先開動，反正該怎麼吃是由他決定的。

　　小女人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應付。

　　司徒靖的大手侵入紅葉的制服內，熟練地解開胸罩的前扣，握住她的乳房，有一搭沒一搭地搓揉著。

　　「呃……司徒……」紅葉腦袋一陣暈眩，連他的名字都無法完整叫喚。

　　他們可以在學生會的辦公室這樣嗎？萬一要是有人看到，那要怎麼辦？紅葉喘著氣，腦中一片混亂。

　　「叫我阿靖！」他截住她的話。

　　杜茹卉之前是這麼叫他的！他要紅葉也這麼叫他，因為他要利用她把杜茹卉的身影完全抹去。

　　既然她敢嫁給別的男人，就不要妄想他會繼續愛她，連友誼都不可能……

　　他們現在只是關係淡漠的姻親而已。

　　他絕對會忘記她，然後跟喜歡的人過著屬於自己的健康快樂人生。他向上天發誓！

　　「阿靖……」紅葉迷迷糊糊地呼喊著他。

　　「再叫一次……」他把她雪白的雙腿分開，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襯衫的鈕扣被解開，他撫弄著細嫩的肌膚。

　　「阿靖……」呻吟聲隨著叫喚流泄。

　　兩人坐在會議室的辦公桌上，紅葉輕易棄守陣勢，讓司徒靖解開她的衣衫，在她眼前撫弄她粉紅色的蓓蕾。

　　紅葉全身顫抖，被情人狂烈的求愛招式搞得欲火焚身。

　　「被、被人……看到怎麼辦？」她喘著氣，極力壓抑喘息聲，卻還是有些許的喘息外泄。

　　天哪！她好怕被教務主任那個虎姑婆發現……

　　才轉來就讀沒幾天，她就見識到那個號稱心理變態的老處女的豐功偉業，到處記過、到處警告，真是超可怕的！

　　要不是心愛的男人在這所學校就讀，她才不要來這裏念書咧！

　　「別怕，不會有人看到。」輕聲安撫著，他低下頭，含住在空氣中顫抖的粉紅色蓓蕾。

　　即便被人看到，也不會怎樣。因為他長年不在臺灣的老爸是校董，誰能拿他怎樣？他很少拿出特權，所以很多人會忘記這件事。

　　靈動的舌頭舔吮她的乳尖，貪婪而瘋狂地吸吮著，像匹饑餓已久的狼。

　　「呃……回家、回家做……」她緊緊抓住他厚實的肩胛，指甲深陷肌肉，留下暗紫色的淤痕。

　　「小葉子，我控制不住了。」他舔噬她軟嫩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聲說明。

　　「可是……」紅葉話還沒說完，又被再次湧來的舌浪淹沒。

　　「沒有可是！」司徒靖攬住情人纖細的腰肢，另一手挑弄挺立的胸脯，溫和而強悍地決定。

　　「嗯……」呻吟聲不斷從小嘴裏溢出。

　　既然她無法反抗，也不能讓司徒靖停止侵犯，也只有用默認來傳達妥協的意思了。

　　她知道自己在網路上，第一次看到他的相片時，就已經深深陷落了……

　　她沒有退路，也不能後悔。

　　第三章

　　「天哪！被看到就完了──」

　　紅葉破碎的叫嚷聲如同在宣告兩人的關係又往前邁進一步。

　　她閉起眼，根本不敢看現在的自己。

　　玻璃窗上映照的是她衣衫不整的縱情模樣，上半身的鈕扣全解開，原本白皙的雪乳被捏得腫脹，粉紅色的乳尖泛著可憐的紅紫，裙子還掛在身上，及膝的長筒白襪也沒褪下，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教她羞怯到不敢抬頭。

　　「小葉子，妳冷靜點。我不會讓妳被別人看到的。」抱著跨坐在身上的小女人，他低聲安撫。

　　「真的嗎？」聽到情人的保證，她才勉強睜開眼，用著可憐又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當然，妳這樣子只有我能看。」他信誓旦旦在她耳畔灑下美麗的承諾。

　　她雖然覺得害羞，但在男人強力的保證下，心頭又有種甜蜜的感覺升起。

　　「真的喔……」她甜甜地跟司徒靖撒嬌，但眼底、心裏早就充滿了對他的依戀與信賴。

　　確定小女人不再驚慌後，他才再次吻住她的唇，吸吮她口裏甜蜜的津液。

　　「嗯……」緊抓他厚實的肩胛，她熱烈地與他的唇舌交纏，彷佛想透過這樣強烈的互動來傳達她胸中的激動。

　　只有借著激烈的唇舌交纏，她才能確定他是她的。

　　也唯有司徒靖，才能褪去她的衣服，讓她在他暖和的懷抱裏，溢出無法控制的呻吟……

　　在遇到他之前，她不知自己幹過什麼，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覺得自己好象活著一樣。

　　兩手攀住情人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紅葉熱烈地回吻著他，要他感受自己對他的熱情。

　　他們細細品嘗彼此的味道，她要他知道──她完全屬於他。

　　司徒靖舔吻著紅葉，舌尖還輕輕畫過她的唇沿，左手扣住她的背脊，防止她摔倒，右手停在細嫩的肌膚上，不停捏揉粉嫩的蓓蕾……這樣煽情的動作即刻引來她的嘶氣聲。

　　「這樣的感覺好嗎？」他低聲在她耳畔詢問。

　　「啊……」她神智迷亂，完全說不出話。

　　修長好看的手指夾住早已挺立的嬌乳，做著壓擠的動作，讓她的小嘴不斷溢出呻吟聲。

　　為避免激情的聲息傳到外頭，他迅速貼住她的紅唇，將她的聲息全數吞入。

　　司徒靖坐在辦公桌上，紅葉跨坐在他的大腿，兩條長腿環住他的腰際，做著親昵而火熱的接觸。

　　「小葉子，妳真的屬於我嗎？」司徒靖喘著氣，再次確認。

　　「當然！我全部都是你的。」紅葉熱情如火，雙眼迷蒙，不停扭動著纖細的腰肢，用饑渴的眼神催促他快佔有。

　　沒想到紅葉的身上竟會擁有女孩的純真與女人的性感？司徒靖有些傻眼，掀開她的裙襬，手指滑入她的底褲，才發現那裏早已是水鄉澤國。

　　他的手指開始在她濕潤的甬道內來回滑動，富有彈性的內壁也將之包夾。

　　「嗯啊……」呻吟聲越來越大。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腰際已迎合著手指的律動做出搖擺，水汪汪的明眸也含著無限春意。

　　在他熟練的愛撫下，她全身虛軟，已經隨時可接受他的進入。

　　將小女人放倒在辦公桌上，他拉下她的蕾絲底褲，將硬挺很久的男性欲望毫無猶豫地送入濕熱的花穴。

　　「哦！」紅葉兩手緊抓住桌沿，咬緊牙根，想控制自己的激動。

　　「妳那裏太小了，腿再打開一些……這樣我很難進去！」扣住雪白的腿根，司徒靖的額頭開始冒汗。

　　不知哪時候起，天就暗了，微涼的夜風從窗戶的縫隙間竄入，但些許的涼意並不能解兩人體內的熱，司徒靖試圖撐開她的雙腿，一口氣將男性欲望送達她的最深處。

　　紅葉疼得淚水自眼眶中飆出來，但她不肯喊停，就是要承受他的所有。

　　「還可以嗎？」他用擔心的眼神凝視她。

　　「慢一點就好了，不要緊。」兩手攀住厚實的肩膀，她全身都靠在他身上，藉以減輕身體被撕裂的痛楚。

　　「那這樣可以嗎？」汗珠自司徒靖的額頭滑落，摟住她的俏臀，緩緩在狹窄的甬道推送。

　　兩人肢體交疊，熱氣從兩人身上散發出來。

　　「還好……」有規則的抽動依舊在她體內持續著，汗水不斷從她的額頭、鼻間冒出，胴體也不停晃動著……

　　面對情人全面的入侵與佔有，紅葉兩手緊縛在他的肩胛，心情非常激越。

　　從沒想過這麼親昵的姿勢會這麼早就到來。

　　她只能緊緊攀注他，任他擁著自己，放縱他一次次的挺進，而初初交歡的痛覺早隨著兩人交合時的高速摩擦漸漸麻痹……

　　「阿靖……」紅葉頭顱垂靠在他的頸間，兩眼闔上，小嘴無力地吐出情人的名字。

　　司徒靖不為所動，持續挺進腰際，用力戳剌。

　　「嗯……啊……」她無力的仰著頭，呻吟聲不斷從無法閉上的櫻唇溢出，兩腿間交合的部位也開始傳出摩擦的聲響……

　　紅葉羞紅了臉，又不知該作何反應。

　　對於兩人初次交歡就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司徒靖也很興奮。「不要害羞！全都交給我。」

　　他欣賞著小女人臉上的複雜表情，那包含了羞恥、疼痛、愉悅的數種神情，真是美豔極了，讓他捨不得移開目光。

　　「啊……再快一點……」紅葉覺得自己快被這樣激越的律動給逼瘋了，意識遊走在失控邊緣，偏偏還可以思考、還能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模樣……為什麼不乾脆瘋掉算了？

　　豆大的汗珠自頸部滑下，穿過她的乳溝……

　　她的雙乳隨著男人極速的穿刺而彈跳，視線因為體內痛苦又快樂的感覺而迷茫，嘴裏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高亢……

　　會議室的玻璃窗上倒映著兩人交纏的身影。

　　臉上有一道水漬滑下，她已經分不清是淚水抑或汗水了。

　　凝視眼前被自己逼到瀕臨崩潰邊緣的小女人，用著仿若天籟的聲音乞求他，司徒靖心裏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那是別人看不到的絕美景致，只有他能享用。

　　他扶住紅葉的柳腰，不准她逃開，將男性欲望頂至甬道的最深處，再將隱忍已久的灼熱液體全數射出。

　　攀附在情人身上的小女人全身痙攣著，同時得到高潮。

　　兩人緊緊交纏著彼此，初次的性愛盛宴也在他們低啞的喘息之中，畫下一個美麗的句點。

　　★★★　★★

　　等到紅葉再度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在豪華的房車內，制服已穿妥，身上還蓋著西裝外套。

　　「欸，這裏是……」她望向身旁正在開車的男人。

　　「回家的路上。」司徒靖瞄了從睡夢中驚醒的小女人一眼，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勾。

　　真是辛苦了！等回到家，她愛怎麼睡就怎麼睡。

　　「哦！你可以開車？」神智有些不清，紅葉傻傻問著情人不相干的問題。

　　「家裏給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就是一輛 BMW。」司徒靖淡淡開口。這輛白色的 BMW，全校師生都知道是他的車。

　　「回誰的家啊？」她不想去司徒靖的家，因為他嫂嫂有一雙冷漠又可怕的眼神，好象無時無刻都在瞪她。

　　「妳家啊！」司徒靖無奈地笑了。是誰邀請他到她家去的啊？醒來之後，竟然還問這種話？

　　「哦，那就好。」紅葉不斷點頭，心情略微放鬆。

　　「不喜歡去我家嗎？我爸媽很喜歡妳。」他邊注意路況，邊跟她聊天。

　　「我超喜歡你爸、你媽的！他們對我好好喔。只是你嫂嫂有點可怕，好象很討厭我的樣子……」紅葉緊抓著被蓋在身上的西裝外套，小頭顱猛搖，嘴裏冒出充滿稚氣的答案。

　　「沒這回事，妳想太多了。」司徒靖嘴裏雖說沒這事，但原先明亮的眼卻黯淡下來。

　　他默默開著車，不再說話。

　　不知道自己踩到情人地雷的小女人也因經歷初次的性愛，身心都非常疲憊，在靜默的空間裏，雙眼再度闔上，找周公下棋去了。

　　原先開車的男人靜靜將車子駛回佐藤家在臺灣的產業，將車子停在花園洋房外，卻沒開口叫喚睡倒在副駕駛座的小女人。

　　他得好好整理情緒，才能用平靜的表情跟新任女友說話。

　　不管他們將會交往多久，他總是希望用最真誠的心去對待……

　　隨意點燃一根煙，煙霧彌漫中，他想尋找失落的過去，猛然伸出一抓，沒想到眼前輕煙散盡，又是一場空……如同他的愛情。

　　不管來人如何信誓旦旦說愛他，到最後還是離他遠去。

　　雖然他覺得奇怪，但也懶得再追究什麼，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強摘的瓜不甜，要分手就分手吧！

　　所以他把自己的感情放得很淡。

　　杜茹卉是他的初戀女友，大他五歲，卻是讓他愛得最認真的一個。

　　她後來嫁給兄長，這事不但讓他傷心欲絕，也讓他有苦難言，但他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事實上，他只是凡人，不是聖人。

　　他只要一想到心愛的女人身體被其他男人撫摸，用盡各種姿勢、各種方式貫穿，心痛就難以平息……

　　剛開始，為了遺忘，他瘋狂認識不同的女孩，只要有人放電，他看了順眼，就會跟她上床，有著瘋狂的性行為。

　　他失去初戀情人的痛無法化解，只有在不同女人的身體上放逐自我，找尋平靜，直到他看到杜茹卉跟哥哥站在一起不再覺得心痛，才放棄跟女人一夜情，恢復正常的男女交往關係。

　　後來，再交往的女孩也沒人知道他跟嫂嫂的不倫戀情，只是不停責怪他冷淡的性格。

　　沒人知道他從失去杜茹卉之後，就再也無法愛人，也無法信任女人了。

　　他的心在孤寂的空間裏，自由運行。

　　他不恨杜茹卉，有時甚至懷疑自己還深愛著她，所以才會繼續住在家中，忍受她若有似無的勾引，冷眼欣賞她勾引自己受挫的表情，心裏還會湧起愉快的感覺。

　　興致一來，他會帶著女友回家，介紹給大家認識，再觀看她嫉妒的眼神。

　　他有時覺得自己像虐待狂，冷眼旁觀杜茹卉為他瘋狂的情緒，心中卻沒有一絲憐惜……

　　他對她的感情，早在她決定要嫁兄長的那一刻，灰飛煙滅。

　　他也懶得管她到底愛不愛他，反正她都嫁人了，愛不愛，也不重要了。

　　後來，他瘋狂換女友、跟女人上床，只是要訓練自己對女人的熟練度，情緒不再被女人掌控。

　　他要駕馭女人，並不想被女人駕馭。

　　所以，他並不怕兄長會發現他們曾有私情，因為他對她的態度有禮而疏離，就像對待其他家人一般。

　　親戚都知道他常換女友，卻沒人知道杜茹卉是他的初戀女友。

　　他的心，一直在黑暗而絕望的深淵裏。

　　他並不認為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女人可以瞭解他受的苦，也不知道她為何執著於他。

　　雖然他不至於被一個女人背叛而憤世嫉俗，認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如此，但他沒法再信任女人也是事實。

　　他不想強迫自己改變，反正「合則來，不合則散」，大家好聚好散，想在一起多久是兩人決定的，他太堅持也只是徒惹笑話，所以……就看著辦吧！

　　身旁的小女人想待多久也是緣分決定的……

　　他，隨遇而安。

　　★★★　★★

　　「好冷……」

　　夜風從稍微敞開的車窗吹入，在睡夢中的紅葉打了個寒顫，倏然睜開雙眼，才發現到家了。

　　車內流泄著輕音樂，司徒靖坐在駕駛座上，兩眼緊閉，好象睡著了。

　　那是一個很好看的側面，長而翹的睫毛覆蓋著他的眼，偶爾輕輕眨動，似乎在夢中也被冷空氣侵襲。

　　他的西裝外套正在蓋在她身上，他只穿了件襯衫，難怪會冷……

　　「阿靖！阿靖！」紅葉怕他感冒，連忙伸出手，不斷搖晃他的手臂，使勁叫喚他。

　　「嗯？」司徒靖醒過來，才接觸到小女人憂慮的眼神。

　　「不好意思，我也睡著了。」他撐開手掌，開始輕揉兩邊的太陽穴，希望自己迅速清醒。

　　「到家了，怎麼不叫我？」紅葉邊問邊把西裝外套遞還情人。

　　「不用了！還是先給妳穿著。」司徒靖擺擺手，要紅葉繼續穿著他的西裝，省得著涼。

　　「咦？！」脫拿間，紅葉臉上突然浮現怪異的表情。

　　「怎麼了？」認為自己足夠清醒的司徒靖，伸長手拿擱在後座的書包。

　　「欸……我的內衣咧？」難怪她一扭動身軀就感覺怪怪的，原來他只有替她把制服穿上。

　　「原來是在問這個啊。連同內褲，我都放在妳的背包。」他非常爽快地告訴紅葉關於她內在美的下落。

　　「是喔。謝謝。」紅葉的俏臉頓時漲紅，這才感覺到裙子底下也是空蕩蕩的。

　　雖然知道先前被剝得差不多的衣裳能恢復整齊，肯定是他幫自己穿妥的，但由他親口說出，感覺又很不同。

　　但既然他幫她穿衣服，為什麼不幫她穿內衣、內褲？只是一想到他幫自己穿內在美的畫面……一張臉又紅到不行。

　　這樣真的很奇怪！

　　但現在質問他，為什麼不幫她穿，會更奇怪……算了，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她會腦溢血。

　　紅葉拿出遙控器，讓別墅大門自動打開，司徒靖順勢將 BMW駛入花園別墅。看到有不熟識的車子駛入，佐藤家的狗兒用力吠了幾聲，在大約是聞到小主人的氣息後，叫聲就緩和了下來。

　　「牛奶！」打開車門，紅葉很開心地對著跑到車子旁的哈士奇大叫。

　　無聊了一天的哈士奇也興奮地亂撲小主人。

　　「別摸了，等一下又沾了一手的狗毛。」司徒靖走到紅葉身旁，摟住她的細腰，強行把她帶離。

　　「汪汪汪汪汪……」哈士奇跟在兩人後頭，拚命吠叫。

　　「阿靖，牛奶在想我……」紅葉可憐兮兮地拉著男友的手臂，要他放自己跟愛犬玩耍。

　　「都累了一天，明天再說。」司徒靖瞄了紅葉一眼，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倦。

　　「好啦。」紅葉只有轉過頭，跟哈士奇揮揮手，「明天早上起床再跟你玩喔！」

　　「汪汪汪……」好象懂得紅葉揮手的意思，哈士奇吠得有點哀怨。

　　沒想到小主人這麼重色輕狗，牠可是她忠實的朋友呢！

　　男朋友會拋棄她、欺負她、讓她傷心……只有牠會永遠待在她身旁，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為什麼小主人會為了惡霸的男人拋棄牠？哈士奇氣憤地坐在原地狂吠。

　　「阿靖，牛奶好象在吃你的醋耶。」紅葉好象有了新發現，扯著男友的手臂，不斷敍述。

　　「別理牠。」司徒靖淡淡一笑。今天他沒力氣跟紅葉的愛犬打交道，改天再來收拾牠。

　　「牠會難過的……」紅葉不停轉頭往回看坐在原地吠叫的牛奶，但最後還是讓情人拉進了屋內。

　　一把門闔上，司徒靖就把紅葉壓制在門板上，興師問罪。「妳說！妳比較喜歡我，還是那條狗？」

　　「什麼？人……跟狗怎能做比較？」對於男人莫名其妙的問題，紅葉傻眼了。

　　「為什麼不能？」輕啄著紅葉的鼻頭，他輕聲詢問。

　　「唉呀！你好不講理。」小女人嘟起嘴，懊惱地抱怨，語調嬌嬌軟軟，可愛得讓人想一口把她吞下。

　　「哪里不講理？」輕柔的啄吻漸漸被濕黏的舌吻所取代，進攻的區域也換成櫻桃小嘴。

　　「唔……」她才一開口，檀口馬上被入侵。

　　想說的話即刻吞下肚，語焉不詳，讓貼靠在牆上蠕動的小女人好懊惱，可被司徒靖這樣慎重的親吻著，又好甜蜜……

　　她沒辦法抱怨！

　　想反抗的纖細手臂，沒多久就圈住情人的脖子，緊緊勾住，開始回應他親昵的舌吻。

　　司徒靖喜歡她這樣的反應，加深這個吻，大手順道掀開她的裙子，趁勢撫摸她的俏臀。

　　吻了好一會兒才被放開，紅葉差點喘不過氣。

　　伏在他的身上，她低聲在他耳邊抱怨，「阿靖……你好色！」

　　「對自己的女人好色，很正常啊！」司徒靖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她也攀住他的脖子，幹嘛說得一副只有他想要的樣子？

　　「你好壞喔！」紅葉張大圓滾滾的雙眼，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心裏充滿戀愛的甜蜜。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嘴角自然揚起好看的弧度，應答如流。他向來是個善解人意的貼心男友，也懂女人的心理。

　　她現在全向他敞開，不管是弱點、還是嬌柔的特點，都為他所有，如果他不佔領，才是對不起她。

　　他再次迎向她的紅唇，翻攪她的舌，吸吮她檀口裏的津液。

　　他知道她愛的……她愛這樣的親昵、這樣的甜蜜……恨不得交換彼此所有，藉以進入他們的靈魂深處……

　　紅葉沒腦袋回應他的打情罵俏，神智完全沉浸在激情的行動裏。

　　「小葉子，妳真的很美。」司徒靖邊讚美情人，邊試探她花穴的濕潤度，發覺再度濕潤。

　　他迅速解開褲頭，在小女人神智尚未恢復之前，潛入她溫暖的巢穴內。他把她壓制在門板上，讓他能不費太多力氣便在她體內奔騰。

　　「哦喔……」她不斷聽到自己的嘴裏溢出呻吟聲。

　　真的好羞人！

　　但她又無法控制，只能隨著情人的律動，做著兩人已經經歷過的活塞運動。

　　今天的世界是無法預測的激情世界，在她尚未探測前糾纏成一片，無可抵禦。

　　第四章

　　早晨，陽光從窗簾中射入。

　　「為什麼我們不能一同上學呢？」紅葉從背後摟住帥哥情人挺直的腰杆，粉嫩的臉頰貼靠在他的背脊，用懊惱的語調抗議。

　　這樣真的很有安全感！她多想這樣分分秒秒抱著他啊，偏偏他們還要上學，人生真是有夠煩的……

　　「妳又在說什麼傻話？」司徒靖站在小廚房，左手端著瓷盤，上頭放著剛做好的三明治，右手拿著透明的玻璃杯，裝滿鮮紅的番茄汁，嘴角上揚，神情自然優雅。「妳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交往已違反校規，當然是越低調越好。」他輕聲安撫著。

　　「知道啦！我只是很不甘願而已。」小頭顱貼在情人的背脊，不依地扭著身子，她像只生悶氣的小貓，小嘴不斷發出咕噥。

　　「有什麼好不甘的？來，吃早餐。」司徒靖把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

　　「什麼？這是你做給我吃的喔？」有點被嚇一跳，紅葉呆呆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剛做好的三明治，不敢置信。

　　「不然呢？番茄汁營養又好喝，公主請用。」做了個優雅的邀請動作，司徒靖請紅葉快入座，早餐吃完，就可以準備上課了。

　　「欸……」她想扮演的是賢妻良母，兩人的早餐當然是由她負責，怎會變成是他動手做給她吃呢？

　　「怎麼？三明治裏有妳不敢吃的配料？」司徒靖看見小女人遲遲不開動，心裏只有這疑問。

　　「不好意思啦，我自己做自己的早餐就好了。」擺擺手，她腦海裏充滿幫情人做三明治的浪漫畫面。

　　「今天的早餐都做好了，改天再由妳表現吧！」司徒靖不動聲色，把紅葉請回座位。

　　他們再推來推去，上課肯定遲到。教務處那老妖婆就有理由找麻煩了。

　　聽他這樣說也算有道理，紅葉只有乖乖待在位置，看情人到廚房把另外一份早餐端出來。

　　她真沒想到他手腳這麼快，她不過洗臉刷牙、把自己整理乾淨而已，他就把他們的早餐準備好，可見得他對廚房並不陌生。

　　這種男人對女生最有吸引力了！

　　紅葉邊吃早餐，腦袋邊想一堆天馬行空的事，心裏也沒閑著，計算該為情人做什麼事，讓他能更鍾情自己，省得好不容易追來的男人被自己弄丟了。

　　他這麼符合她的理想，要是被別的女人搶走，她一定會非常怨恨。

　　「你好，我是司徒靖……」

　　沒留意到女友複雜的心思，坐在另一頭吃早餐的司徒靖邊喝鮮果汁，邊接震動不停的手機，開始合宜的應對進退。

　　對他而言，這才是一天的開始。

　　★★★　★★

　　「看！我昨晚千辛萬苦標下來的！」

　　紅葉才踏進教室，就聽見坐在角落的兩個同學竊竊私語，臉頰潮紅，樂不可支。

　　淩曉楓拿來獻寶的，就是司徒靖坐在樹下看書的照片。

　　夕陽西下，那個完美的側面、身後恰巧飄落的幾片葉子，把他斯文貴氣的感覺襯托得一清二楚。

　　這張相片也讓所有看到的女孩子們都尖叫……

　　「原來是妳搶到的！昨晚八點，兩幹五百塊結標，對不對？兇手就是妳！」許婉若一清二楚，瞪著眼前的幸運兒，自然揚高語調，面部有些猙獰，看得出她很不快樂。

　　厚！奇怪，這女人是想怎樣？「幹嘛裝這臉給我看？妳前幾天不是自己搶到一張？」淩曉楓撇撇嘴，對好友的態度很不以為然。怎麼，全天下只准她買司徒靖的相片嗎？

　　「那不一樣啦！」許婉若停頓幾秒，悻悻然說明，「也沒這張好看、夢幻……」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紅葉跟著幾個女生走過去，圍著淩曉楓手上的那張相片尖叫。

　　「好好看喔，我也想要！」紅葉看到那張相片，眼睛都直了。

　　她花了一萬多塊日幣搶到的相片，還沒有同學手上拿到的好看咧，是怎樣？好！她今天回家要把筆電找出來……

　　「佐藤同學，妳家跟司徒會長不是很熟？去跟他要，隨便都好幾張，需要像我們這麼可憐，在網路買嗎？」淩曉楓聽紅葉說的話，酸不溜丟地丟了一句。

　　幾個女學生都聽到淩曉楓的話，同時瞄她一眼，沒人幫紅葉。

　　顯然大家都聽說佐藤家跟司徒家算舊識，有生意往來的事了。

　　「我……」紅葉瞠目結舌，沒想到臺灣的女生講話這麼直接，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應。

　　「曉楓說的不對嗎？」許婉若觀察紅葉的表情。

　　幾個女生全看向紅葉，眼神很認真，彷佛都在等待她的答案，讓她心驚膽跳起來。

　　「也沒有像大家講的那麼熟啦……」她記起喬艾紟的叮嚀，開始撇清。

　　「真的沒有嗎？」還是有人不相信。

　　「當然囉！我也在網路上買阿……」司徒靖的昵稱差點脫口而出，紅葉的聲音戛然停止。

　　那個「阿」音，大家自然把它當成語助詞。

　　「妳也有標到相片？！拿出來，大家看看。」淩曉楓不信這個番女能從激烈的競標裏搶到相片。

　　眾人的視線太恐怖，紅葉也沒多說話，只是把錢包翻出，讓大家看一看她暑假前的戰利品。

　　她已經找人幫它護貝，放在皮夾裏，天天帶著「心上人」上下課。

　　「原來是這張……」幾個女生把頭探過去，看紅葉寶貝得要命的相片。

　　是一張他在講臺上說話的相片，這張相片有很多版本，紅葉手上那張還不是最帥的。不過也還可以啦！

　　「我搶得很辛苦咧。」幹嘛一副不屑的口氣？紅葉眉頭皺起。

　　淩曉楓跟許婉若看到紅葉也跟自己一樣在網路競標，買司徒靖的相片，臉色才好轉，但也判定她的「特權」沒自己想像得多後，便紛紛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聊天。

　　隨著眾人離去，刺眼的視線也不在自己身上流連，紅葉才大大鬆口氣。

　　難怪司徒靖說不要公開對她比較好……

　　沒想過喜歡司徒靖的女生這麼具有攻擊性，也沒想過這麼多人喜歡他……

　　那，他不缺女友吧？為什麼選她？

　　他很喜歡她嗎？為什麼她沒有被深深疼愛的感覺？雖然覺得跟他戀愛其實也不錯……紅葉腦中浮現數個問號。

　　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紅葉才接收到喬艾紟投來擔心的視線。

　　她比了個 0K的手勢，向好友表示自己能應付，交給才轉頭繼續念書。

　　★★★　★★

　　「妳們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靖坐在電腦前，看著教務處剛發佈的公告，心裏有點鬱悶，恰巧會議室裏還有幾個學生會的幹部沒離開，他便淡淡詢問身旁的幾個人，要她們給意見。

　　「老妖婆在找你麻煩！」喬艾紟把頭探向前，率先表示。

　　「我也這麼覺得。」衛美綻也點頭附和。真不知教務主任說校內停車場要維修是怎麼回事？

　　因為校地不夠大，學校給大部分的老師方便，在學校外緣租私有停車位供開車上下課的老師停放。每週固定有幾天把車子駛入校內的除了司徙靖外，也鮮少有他人。

　　偌大的停車場就是要放著養鳥，也不讓司徒靖停車。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是怎樣？結了天大的冤仇嗎？

　　「我看你乾脆也在校外租個車位好了！省得每次都跟她對盯。」祈蓁當然知道司徒靖跟教務主任不對盤，自然開口建議。

　　「天底下能用錢解決的事，通常是最簡單的。」當他沒打過相同的主意嗎？司徒靖重重歎口氣。

　　「怎麼，你租不到？」喬艾紟揚起眉。

　　喲！沒想到司徒家的貴公子竟然會有錢租不到車位？！真神奇。

　　司徒靖可不止一點哀怨，「說沒空位了，只能停在沒搭棚子的地方……」當然也不收他的錢。

　　讓他心愛的寶貝車吹風淋雨？免談！他寧願搭公車上下課。

　　「噗！這怎麼可能？」祈蓁掩嘴大笑。

　　她看過司徒靖洗車的樣子，一副很寶貝的神情。車子陪他的時間超過任何一任女友，等於是他的大老婆。他怎可能會讓車子停在沒棚子的地方？真是愛說笑。

　　司徒靖悶哼一聲，表情很怪異。

　　如果不開車上學，他就不能保持前十名到校的優良紀錄，也沒辦法監督幹部跟學生間的互動。

　　問題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沒問題！這點小事我可以幫你。」祈蓁彈一下手指，自動開口說要幫司徒靖處理這件事。

　　「妳在那裏有熟人？」司徒靖喜出望外地凝視她。

　　「唉呀，自然有辦法擠出一個位置給你，不用擔心……」祈蓁故做神秘，只是說明有車位出借，卻不肯說原因。

　　「妳這麼厲害啊？」揚起眉梢，司徒靖對她另眼相看。

　　「你到現在才知道我的好處？太晚了。」祈蓁甩甩手，不怎麼希罕他尊重自己的表情。

　　「唉！妳就讓我後悔一下嘛。」鼎鼎大名的學生會長毫不避嫌，就掛在女籃隊隊長肩上撒嬌，讓路過會議室的女生頓時看傻了眼。

　　兩人站在一起，有種意外卻協調的中性美。

　　有陰柔氣質的男性、有陽剛氣質的女性……他們一直是校內女生討論的十大話題之一。

　　即便是討厭司徒靖交女友的學生，看到他跟祈蓁站在一塊兒，也會忍不住拍手叫好。不少人在學校設置的 BBS站上匿名討論，久而久之，這件事也都傳到了他們耳裏。

　　「欸，他們喜歡我們在一起耶。」無聊的學生會長第一次看到這種討論，還指著討論串，對站在身後的女籃隊隊長表示。

　　「那又怎樣？要我跟你這種花花公子在一起，實在很難。」瞄了俊美的男人一眼，祈蓁吐槽得毫不留情面。

　　「我在妳眼裏這麼沒身價啊？」司徒靖不以為意，反而大笑。

　　「我比較喜歡專情的男人。」想起祈熙，祈蓁說得很保守。

　　「那又怎樣？」司徒靖揚揚眉梢，對自己桃花舞春風的狀況一點也不以為意。他的愛情去去來來，也沒一個是真的，玩又怎樣？誰管得著他？

　　「是不怎麼樣啊。」祈蓁擺擺手，懶散地聳肩。平常跟小女生曖昧的遊戲玩慣了，只要司徒靖不當真，跟他在學校女生面前搞搞曖昧，讓大家小花亂飛，她倒是無所謂。

　　「妳說的喔！」司徒靖若有深意地微笑。

　　在兩人看過網路上的討論沒多久後，網路拍賣的相片就突然多了一組運動版的俊美組合──

　　傍晚，司徒靖跟祈蓁兩人在籃球場上練球的相片。

　　那組相片總共有六張，都是兩人在球場上奔跑、打球的英姿，讓女生們瘋狂到底的連拍相片。

　　祈蓁事後才得知這件事，雖然在心裏暗罵司徒靖老奸巨猾，但在人前還是做出配合流言的動作，讓兩人呈現出來的感覺遊走在友情與愛情的邊緣，這更讓他們的擁護者激動得自動分成兩派，在網路上吵得轟轟烈烈，就差沒把屋頂給掀了。學生會的幹部每每在網上看到這串討論，都自動跳開，懶得翻閱……反正說到最後，就是吵架！

　　一堆學生面紅耳赤地爭執：司徒靖跟祈蓁是情人、還是朋友？

　　生活組組長為了這事，也私下找兩人討論流傳在學生間的風言風語，兩人打死不認，只說感情好，也覺得偷拍他們的人奇怪，無端把他們的生活照拿去販賣。

　　一個是學校董事的兒子，一個是數學老師的妹妹……瞪著他們，生活組組長覺得傷腦筋，都是學生裏的明星人物。

　　他早習慣兩大風雲人物的調調，看不出有相戀的跡象，跟他們閒聊過就當交差，可氣壞了堅持要找出他們有戀情的教務處職員。

　　但實在找不出兩人交往的蛛絲馬跡，教務主任才放任討論在 BBS站裏如野火般蔓延。

　　「妳是好哥兒們，不要記仇嘛！」搭著祈蓁的肩，司徒靖對她微笑示好。

　　「現在求饒，太慢了。」祈蓁雖這麼說，卻沒甩開司徒靖的手臂，跟他宛如一對好兄弟。

　　看在眾人眼底，司徒靖跟祈蓁那種恰似哥兒們的互動是旁人無法打入的世界，很讓人羡慕。

　　而這一幕，正巧落入正要走入會議室的紅葉眼底。

　　★★★　★★

　　「你說！你傍晚跟女籃隊隊長說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紅葉一下課，就怒氣衝衝要司機把車子開到司徒家門口，沒想到等到快六點才看到人。

　　吼，他很忙，事業做很大喔？

　　「有經費的事要討論。」祈蓁會上學生會，大多數都是找他要女籃隊的經費，雖然也有聊別的，但這不是重點……他只是沒想到在學校忙到頭昏眼花，回家還有人氣唬唬地等著他。

　　他有這麼搶手嗎？司徒靖的嘴角不自覺揚起。

　　「然後呢？我看到你們走得很近耶！」紅葉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不能在學校問他，在他家問總可以吧？

　　他們連上課，車子都要一前一後抵達學校，真的超級誇張！

　　她真不知這所學校還有什麼不管？連戀愛都要偷偷摸摸，耶穌在天上看到一定很不開心！

　　「妳是在吃醋嗎？」一把把小女人摟在懷裏，司徒靖放聲大笑。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有人很在乎他，他的存在不是可有可無，他覺得很開心。

　　「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能吃醋嗎？」紅葉的小嘴嘟起，對於司徒靖的問題非常不以為然。

　　「當然可以！我歡迎啊。」輕啄著她粉嫩的臉頰，他很高興。

　　置身豪門世家，從小就要面對親族間複雜的人際，過重的功課也一樣不少的壓在他肩上，他通常不說苦，只是默默的一肩挑起。雖然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但老實說，他還是會覺得疲倦，所以他只想跟讓他覺得輕鬆的女孩子在一起，談一場沒有負擔、快樂的戀愛，他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那就好！」紅葉重重歎口氣，安心把自己塞入司徒靖懷裏，「我好怕你認為我小心眼……」

　　「妳若不在乎，也不會跑來問我，不是嗎？」他不要情人對他耍心機，有什麼話，直接跟他講就好。也不用拐彎抹角試探，他可以給她完整的答案！

　　她眼巴巴看著他，「好，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跟女籃隊隊長……」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男人，不要以為這樣說，她就會放棄要追問的答案。

　　「當然沒有！祈蓁只是朋友。」司徒靖攬住她纖細的腰，想給她強而有力的保證。

　　「那你以後跟女的朋友講話，可不可以離她們一公尺以上？」她提出要求。

　　他是她的。她並不想看他們靠那麼近說話！

　　「那妳跟男的朋友聊天，也是離一公尺以上嗎？」司徒靖低頭，眼底含笑。他認為這個時代是很講究平等的。

　　「是的。」她用力點頭。

　　「沒問題！只要妳做得到，我也可以。」他在愛情上絕對不讓步，也不會有模糊的地帶出現。

　　「那太好了！」好想大聲歡呼！

　　「口說無憑，蓋印為證。」話接得非常順口，紅葉還沒來得及搞清，就被勾住下顎，粉嫩的唇即刻被奪去。

　　「嗯……」錯愕的紅葉驚喘一聲，沒想到情人這麼浪漫，他的舌卻趁機探入她的檀口，用力翻攪。

　　他的吻來得既霸道又狂野，不讓紅葉有猶豫或逃離的機會。

　　她只有勾住他的脖子，附和他熱情的動作。

　　「小葉子，妳好香啊……」司徒靖摟住她的腰肢，恣意汲取她口裏的津液，纏住她的小舌不放。

　　在激情的互動裏，紅葉腦袋一陣空白，只能感覺到他霸氣的舌瓣。

　　隨著他的吻逐漸加深，她的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兩腳發軟，只有將自己的身軀全都依靠他厚實的胸膛上。

　　直到司徒靖發現在懷裏的小情人快要窒息，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而她早就渾身乏力地靠在他身上，腦袋昏昏沉沉。

　　「我差點……喘不過氣……」紅葉睜開雙眼，雙頰泛紅，半是撒嬌、半是抱怨，充滿女性柔媚的風情。

　　「不喜歡嗎？」司徒靖的手臂勾住小女人的細腰，用略帶得意的口吻詢問。

　　「矮額，你好討厭……」她怎麼覺得他好象很得意？

　　「妳討厭我，那我就不親了。」司徒靖微笑應答。他是紳士，向來懂得強摘的瓜不甜。

　　「那更討厭了！」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輕輕在他耳邊呢喃。

　　「妳這麼難伺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司徒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當然！你把我搞成這樣……還得了便宜還賣乖，笑得這麼狡猾，真的很討厭！」緊緊摟住情人的脖子，紅葉貼靠在他的胸懷，傾聽他的心跳，感覺她的愛情離她好近、好近……

　　「這也應該怪我嗎？」瘖啞的嗓音帶著些許溫柔，他的眼底蒙上一層沾染了情欲的色彩。

　　「不怪你怪誰？」哼！他最可惡了。她好氣他、好怨他、又好愛他喔……她知道再也沒有其他男人可以帶給她這麼多種感覺了。

　　「那我真的很抱歉！」他雖然這麼回復，但在紅葉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卻悄悄揚起。

　　「不用道歉，你只要愛我就好。」她牢牢望著那雙黝黑而深沉的眸子，整個人似乎快被吸附進去。

　　在這場名為愛情的征戰中，她早就舉旗投降。

　　因為抱住她的男人不僅入侵她的身體，也佔據她的靈魂，讓她無法脫身。

　　第五章

　　「司徒靖又有新的女友了！」

　　安思捷兩隻手撐靠在陽臺的欄杆上，眼神有點黯然，對著在花圃旁扯個沒完的登對男女喃喃自語。

　　果然！帥哥走到哪里都是受歡迎的。

　　「拜託！他是我哥，長得那麼帥，怎麼可能會沒有女友咧？我們這張臉掛保證，絕對是人見人愛！」孿生子之一的司徒悠盤腿坐在電視前，兩手拿著遙控器，邊廝殺邊表示。

　　杜茹卉正巧送切好的水果進來，就聽到兩人的對話。

　　「什麼女友？」把水果盤擱在茶几上，她快步走到陽臺上，順著安思捷站立的方向看去。

　　哼！果然是那個從日本來的番女黏著他。

　　阿靖的眼光好得很，一定只是跟她玩玩的而已，沒兩天就分手了，才不會真的喜歡這種只會裝可愛的女人咧。

　　「佐藤紅葉長得滿可愛的，又會逗人開心。」安思捷看到身材窈窕的小女人不知道跟司徒靖說什麼，司徒靖即刻抱著她的腰放聲大笑，看得出來司徒靖很快樂。

　　唉！像佐藤紅葉這種可愛系的女孩子，真的很吃香。

　　才轉學來沒多久，馬上就擒獲學生王子的心……學校要是能公開戀愛，一堆女生大概吵翻天了。安思捷在心裏發酸。

　　「阿靖這陣子心情都還不錯，不是因為跟她在一起才開心。」杜茹卉抿著嘴，淡淡評論。

　　「是嗎？我覺得……」他這陣子比較常笑……

　　安思捷還想再說什麼，沒料手臂就一把被身後的司徒悠抓住，「陪我玩電動啦！看人家談戀愛有什麼樂趣？」

　　說著，司徒悠也不讓安思捷繼續待在陽臺，強行把他拉進房。

　　他不許思捷的視線裏有太多其他男人的影子！即便是相貌神似的哥哥，也不行。

　　杜茹卉在陽臺看了一陣子，傍晚的光線有些刺眼，加上身旁沒人跟她聊天，只有悻悻然地離開。

　　司徒悠等到杜茹卉離開他們的視線，立即把身旁的思捷壓倒在地板。

　　「不要……」思捷嚇一跳，氣聲抗議。

　　「不要什麼？」司徒悠的另一手扣住情人的下顎，不讓他移動，只能被動承受他的熱吻。

　　「嗯……你做……呃……」嘴裏不斷溢出喘息聲，但扣住他的男人沒打算讓他說太多話，只是不斷吻他。

　　倒在地板上的思捷無能抗議司徒悠對自己的專制，到最後只有投降，任憑情人對他的全面侵入。

　　「你只要負責呻吟就夠了……剩下的，不用多說！」看到被自己弄得意亂情迷的情人，司徒悠不止一點得意，嘴角揚起得意的微笑，瘋狂地舔噬被他吻到變成鮮紅色的嘴唇。

　　他要情人的腦袋裏只有他，不管何時，都不能忘記他才是他的男人。

　　「你……下流……」思捷氣喘吁吁地咒駡。

　　他的襯衫不知哪時就被解開了，露出昨晚被啃咬的痕跡，但趴在他身上的男人又繼續啃咬他的乳首，乳尖的疼痛讓他憶起昨晚的狂亂……

　　他緊咬住下唇，想控制聲息，不要叫得太大聲。

　　「我下流，你就真的不要嗎？」另一手已經開始去拉扯他的褲頭。

　　「不、不知道……」飽受情欲煎熬的身軀己沒有太多自由意志，只能不停喘息，任憑情人在他身上烙下激情的痕跡。

　　「門沒鎖！有人會進來……」身體被欲望控制，思捷偏過頭不再掙紮，羞愧到極點，只有小聲提醒司徒悠。

　　哦，有人不好意思呢！

　　「你乖乖配合，一下子就結束了……」司徒悠偏不去鎖門，還伸出舌頭，邪惡地舔噬了被咬得紅腫的乳首，無辜地回復，「就不會有人看到你這麼可愛的樣子……」

　　「不要亂說！男人要可愛幹嘛？」思捷有點火大，但被人壓制著，氣勢無法高張。

　　「我哪有亂說？你現在就很可愛。」挑起情人的下顎，司徒悠再次強勢地貼上他的唇，用力地吸吮著，舌尖也竄入其中翻攪……

　　「唔……」思捷勾住司徒悠的脖子，仰起頭，隨著他的吻變換角度，身上的肌膚也隨著靖人的撫過而滾燙。

　　即便曾經戀慕過司徒靖，也被拋到九霄雲外，因為他根本逃不了司徒悠設下的情欲大網，就這麼牢牢被纏住，無可抵禦。

　　★★★　★★

　　「剛剛吃晚飯時，你嫂嫂一直在瞪我耶！」

　　一踏進司徒靖的房間，紅葉就猛搖他的手臂，開始喋喋不休地告狀，要他相信自己的說詞。

　　「妳想太多了，大嫂看人都那樣。她不是還幫妳盛飯？」他一把摟住小女人的腰，試圖在單純的小女人腦海灌注正確的想法。

　　他跟杜茹卉的事已是過去式，杜茹卉不能、也無權對他挑的女人有意見，他也不想理會她的想法。

　　「這倒是。還盛得特別大碗，我吃得好撐！」紅葉嘟起小嘴。對於豐盛的晚餐她倒沒什麼好挑剔的，只是她怕吃這麼多，肥好幾公斤，萬一學生裙要是穿不下，那就慘囉！

　　「吃得開心嗎？合胃口嗎？」他只想知道這件事。

　　「嗯，超級好吃的。」紅葉用力點頭，眼底含笑。

　　「她如果討厭妳，怎會煮得這麼好吃？」看著情人清澈的雙眼，司徒靖微笑。

　　「也對！這樣就說不過去了……」紅葉眨眨眼，對於心愛男人提出的證據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明明感覺她是討厭她的，偏偏又用豐盛的晚餐款待自己……難道是她想太多？

　　杜茹卉還說是特別為她煮的，要她常常到司徒家吃飯……真的很奇怪！但她的手藝真的很棒，可以跟大飯店的主廚相比了。

　　讓她吃得很飽、又很心虛……嫁到司徒家的女人手藝都要這麼好嗎？

　　「阿靖，嫁到你家的女人都要這麼會煮菜嗎？」環住男人的脖子，紅葉憂心忡忡問起。

　　接觸到紅葉認真的表情，司徒靖已禁不住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快說啦！」心急如焚的小女人可不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好笑，不停催促情人快回答。

　　靠在小女人的肩頭，司徒靖笑到眼淚噴出來。

　　喬艾紟沒跟她說，他有很多無疾而終的女朋友嗎？她居然想嫁到他家……這麼有趣的問題，卻深深打動了他的心。

　　瞬間理解紅葉想法的司徒靖，笑得很開懷，長久以來空寂的心被填滿，讓他深覺感動。果然還是有人想跟他天長地久的……不是玩玩而已。

　　「笑什麼啦？不許笑！」紅葉被笑聲搞得很困窘，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才摸到他的臉頰上有水漬。

　　咦，那是什麼？口水嗎？

　　紅葉要司徒靖把臉抬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摸到他的淚水……哇！好好的，幹嘛哭啊？！

　　小女人被情人的淚水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抱住他，低聲詢問，「阿靖，你怎麼了？你在哭嗎？不要嚇我啊……」

　　「沒什麼，只是很感動而己。」緊摟住紅葉的俏臀，他把惱人的情緒拋到九霄雲外。「唉呀！別想那麼多，我們來洗澡吧！」

　　「可是……」她不懂他的情緒為何轉變得這麼快。

　　「可是什麼？」洗澡是很快樂的事，請不要愁眉苦臉，好嗎？

　　他們要一起洗澡嗎？紅葉想到就覺得很害羞。

　　「我在你這裏沒有換洗的衣褲耶。」說到洗澡，她就大大有問題。

　　「妳今天不是有帶運動服？」他記得她今天有體育課。

　　「就算有運動服，也沒有內衣內褲啊！」這個還用講得這麼清楚嗎？紅葉羞紅臉，不斷揮動粉拳，跟情人抗議。

　　「再出去買就好啦！」司徒靖拖著紅葉進入他的超大浴室。

　　「唉呀！你……這樣很色耶……」小女人不停抗議，但她的制服卻超快速被他解開，露出雪白的胸脯。

　　「哪一個男人不會對喜歡的女人好色？又不是性無能。」他抬起她的下顎，堵住她的唇，禁止她再喋喋不休抗議東、抗議西。

　　他的女人只要會在身下呻吟就好，剩下的，都不重要！

　　「哦……」仰著頭，她貼靠在他健碩的身軀上，禁不住他的誘惑，承接池溫柔又熱情的吻。

　　他的吻一次又一次的加深……

　　男人的吻像狂放的火焰，迅速燃燒了她，大手也不安分摸上她豐腴的胸脯，在罩杯外溫柔的愛撫，挑逗她的感官。

　　「靖……阿靖……」她輕聲叫喚。

　　腦中閃過兩人曾有的歡愉，貼靠在他的懷裏，她不停扭動窈窕有致的胴體。

　　「嗯？」司徒靖萬分珍惜的在她雪白的乳峰烙下鄭重的一吻，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阿靖……這樣不夠……」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她像條水蛇般纏住他。

　　她還要更狂野、更強力的佔有！

　　「那妳覺得要怎樣才夠？」扭開水龍頭，熱水便像熱霧般，在兩人頭頂噴灑開來。

　　溫熱的水花撒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制服都弄濕了。

　　衣衫全黏在她身上，讓曼妙的曲線原形畢露，也讓抱住她的男人呼吸急促，感覺更加興奮。

　　「唔……」她拱起身子，雙手抓住情人的肩膀，迷蒙的雙眼流露渴望與乞求。

　　紅葉雖然無法說得清楚，但肢體動作早表露對他的絕對依戀。

　　司徒靖再也忍不下去，俐落將她身上僅存的衣物迅速扒開，渾圓的嬌乳在熱水的沖灌下，完全袒露在他眼前。

　　「好可愛！」他低下頭，伸出舌頭舔噬挺俏的蓓蕾。

　　因著他調情的動作，紅葉全身顫抖一下。

　　見她的身體本能抖動，司徒靖也俯身，認真含住她胸前的那抹嫣紅，用力的吸吮著。

　　他吸吮得如此用力，讓紅葉因他帶來過度的激情而嬌聲吟哦……

　　「你自己也要脫！不然不公平……」被情人快速的動作嚇一跳，她不幹示弱，伸出手要脫他的襯衫，但男人並未因此而停止動作，反而加重唇齒間的力道。

　　「啊！會痛……」紅葉不自覺扭動腰肢叫嚷著。

　　然而她的聲音卻引起他更大的征服欲，他不但不想放開她，反而想在這充滿熱氣的水花中擁有她。

　　他輪流含咬著她兩邊的乳房，手掌也沒閑著，總是不斷捏揉唇齒沒有佔據的另一邊，把她的雙乳捏擰得極為腫脹、嫣紅。

　　「阿靖……」她語帶氣音的叫喚著他。

　　兩手往後，撐在浴室的瓷磚上，她渾身顫抖著，咬緊雙唇，承受著他帶來的狂顛感受。

　　司徒靖咬緊牙根，克制本能的衝動，手勁充滿疼惜地在嬌軀上上下摩挲……

　　「妳是不是我的女人？」炙熱的雙唇也移轉到她的耳際，低聲在她耳邊詢問。

　　「當然是啊！」不然怎會跟他做這件事？！她喘著氣回應。

　　「那應該要更配合，否則怎能盡興？」司徒靖著迷地注視紅葉臉上的任何一個神情，撫弄的手勢也越來越快。

　　「嗯……好……」腦袋一團漿糊，她只能回復單音……

　　凝視她意亂情迷的表情，他有說不出的開心。「來，把身體轉過去。」

　　在水花的沖刷與情人的愛撫下，紅葉的意識已經癱瘓，順從他的意思，翻轉過身。

　　抬高她的腰際，他臀部一挺，迅速入侵她濕潤而緊窒的蜜穴。

　　他們已交歡過數次，對彼此的身體算熟悉，所以這樣的動作對紅葉來說並不算痛苦，因為她知道後頭就會舒服了。

　　「好緊……好舒服……」司徒靖在她耳邊吹氣，開心地表示。

　　「厚！不要說話啦！」聽到戀人的評語，紅葉也害羞得滿臉通紅，趕緊嬌聲斥喝，要他閉嘴。

　　「為什麼不能說？明明真的很舒服。難道妳不舒服嗎？」緊抱纖細的腰肢，司徒靖頑皮的明知故問。

　　「嗯哼……我不知道啦！」她氣惱地抗議。

　　腰際被猛力地頂刺一下，紅葉控制不住，呻吟聲溢出唇邊，她趕緊抽出一隻手捂住嘴，卻還是聽到戀人得意的輕笑聲……

　　後腦沒長眼睛，但她卻感受到臀部被他扶住，不斷緩緩的晃動……

　　感覺內壁被摩擦著，全身血液集中在下半身，讓她的腦袋一時失序，無法辨識眼前的世界。

　　好象在燃燒……她的身體比平常還要灼熱……

　　「阿靖……」紅葉渾身顫抖，咬緊下唇，用絕大的意志承受著一波強過一波的快感。

　　司徒靖也咬緊牙，放慢侵略的速度，雙手在她身上撫觸著，細細撩撥著她，直到感覺緊窒的甬道不斷汨出液體，才加快抽插的頻率。

　　不適的感覺逐漸散去，紅葉體內湧起一股莫名的歡愉，酥酥麻麻的，讓人容易沉淪……

　　他觀察她身上的每個變化，下腹的律動速度加快。

　　終於讓她等到了！雙頰泛上紅暈，美麗的臉蛋綻放欣喜的色彩。

　　「嗯……」紅葉本能拱起粉嫩的俏臀，迎合他勇猛的衝刺動作。

　　「好好享受！我要妳感覺快樂。」他在她耳邊呢喃。

　　他將她雪白的大腿拉得更開，讓每一回衝刺挺得更深、更沉，瘋狂地衝擊她的花心，妄想每一次都到達她的最深處。

　　「哦……阿靖……」兩手抵住冰涼的瓷磚，紅葉在愛欲裏，被逗弄得跟他一般狂顛。

　　「告訴我，妳喜歡嗎？」雖然早知道她已迷失在狂放的欲海裏，但與生俱來的征服欲，他還是想從她口中得知她的心聲。

　　「人家……人家不知道啦！」好害羞喔！幹嘛一直問啊？紅葉扭動著俏臀，做出不依從的反應。

　　「什麼？妳不知道？」司徒靖以著超人的自製力，突然停止律動。

　　「不要啦！阿靖……你怎麼可以這樣……」紅葉體內一把被點燃的欲火燒得正旺，卻突然停止，產生絕大的空虛感。

　　她不要這樣！她現在只要被男人完全侵入、佔有，剩下的，她都不要。

　　「我怎樣？」早已駕馭過數十個女人，對於女人身體很嫺熟的他，根本不把她的抗議放在眼底。

　　不得到他要的答案，他絕對不給她徹底的滿足。

　　他要她知道，她得聽他的話。

　　「你不要折磨我……快給我……我要！我要……」紅葉不依地扭動俏臀，語帶哭音乞求，對於他文風不動停在體內，感覺非常煎熬。

　　「妳要什麼？」該死！這可惡的小妖精，竟敢這樣動？他額上豆大的汗水滴落，差點撐不住。

　　「快動啦！我要你動！」她顧不得面子，啞聲要求著。

　　「妳沒說舒不舒服。」兩手緊緊扣住她的臀部，不讓她再晃動下去，因為這樣的動作也折騰到他了。

　　「很舒服，不然我……」幹嘛要你動……

　　紅葉的話沒說完，司徒靖突然把在她體內的欲望往後抽出一些，「要這樣動嗎？」

　　「厚！不是啦！」紅葉氣爆，差點哭出來，騰出一隻手扣住男人的臀部，就怕他真的離開自己。

　　「那妳到底想怎樣？妳說清楚，我才知道怎麼做。」

　　「唉呀……我要你進來啦！」雖然知道他明知故問，但她還是無法真的討厭他，只能嬌聲抗議。

　　「這樣嗎？」司徒靖突然猛力推進，又迅速抽出。

　　「怎麼只有一下？再多幾下吧！用力一點……我快要死了……」紅葉的小嘴不斷溢出渴望的吟哦聲，漲紅的嬌顏綻放出屬於女人的媚態，嬌柔地要求男人完全佔有。她兩手抵住牆壁，雙乳隨著她的身軀做著大幅度的晃動……

　　「小妖精，妳好迷人！」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才放開胯下的欲龍，狂放地在她體內馳騁。

　　「哦！阿靖……對！就是那裏……」她著了火般的胴體只能任由身後的男人擺佈，意識隨著加速的律動模糊，只剩小嘴不斷溢出無意義的叫嚷。

　　再也管控不了身下的小兄弟，司徒靖只能更賣力往她濕潤卻又緊得不可思議的花穴內衝刺，任由她淚流滿面的呻吟、哀求。

　　他在她耳邊催眠著，要她敞開自己。「妳什麼都不用想，只要把自己給我就行了。」

　　「阿靖……你饒了我……」她的高潮在瘋狂又無意義的哭喊中降臨。

　　「我在讓妳快樂！」司徒靖捧住她渾圓的臀部，做最後的沖剌。

　　終於，在深深的一擊後，他在她體內釋放出灼熱的液體……

　　耽溺於性愛的紅葉再也承受不住狂野的歡愉，在一陣陣的刺激過後，眼前一黑，任自己昏厥在霧氣彌漫的浴室中。

　　激情的狂潮，正式淹沒她。

　　第六章

　　冰涼、舒適的感覺從眼皮上傳來，當她睜開雙眼，才接觸到司徒靖那雙黝黑有神的眼。

　　「我……」她的腦袋還沒恢復到昏厥前的畫面。

　　「妳剛剛暈倒了。」在偌大的浴缸裏，兩人泡在溫熱的水裏，司徒靖擁抱著情人，簡單說明。

　　「哦。」她點點頭，說不出話。

　　溫熱的氣息吹拂她的臉龐，兩人先前的交歡畫面才像跑馬燈般，在她眼前跑過一遍。

　　「妳現在還好嗎？」摟抱著小女人，他溫柔地在她耳邊詢問。

　　「嗯……」紅葉咬住下唇，俏臉漲紅。

　　「多說一點呀，不然我怎麼知道妳到底是真的好，還是假的好？」司徒靖非常關心她的身體，就怕自己給她的負擔太大。

　　「真的沒關係啦！不要再問了。」真的是要羞死她了。

　　性愛的高潮衝擊著她，讓她承受不住，直接在浴室暈厥過去，這種事要她怎麼說清楚？

　　司徒靖觀察著佳人的表情，確定沒事，才沒繼續談同個話題。

　　泡著溫熱的水，靠在情人厚實的胸膛上，在日本時，紅葉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刻。

　　一同泡澡，跟情人的心靈契合……這麼美好又幸福的畫面，真的在她的生活實現？她離開家人，回到故鄉求學果然是正確的。

　　「妳在想什麼？一塊錢換妳的想法。」向來嘰嘰喳喳的小女人竟然沉默，司徒靖很好奇她的腦袋裝什麼。

　　「我在想……回臺灣念書果然是對的！」天真的小女人在情人懷裏依舊很天真。

　　「嗯？」男人揚起尾音，張大黝黑的雙瞳凝視著她，不懂她為何有這樣的結論。

　　「我媽不讓我回來，說我不會找到你，即便找到，也不會談戀愛，我這麼努力會白費……」玩弄著情人的手指，紅葉一講到這件事，情緒就很激動，「他們到現在還不相信……」

　　他抬高她的下顎，用唇堵住她的唇，不讓戀人繼續說下去。

　　兩人的唇舌相互交纏，分享著彼此口中的津液，直到紅葉快喘不過氣，他才緩緩鬆開她。

　　「開心的時候，別說不愉快的事。」司徒靖不想聽那些會讓內心感到愧疚的話語。

　　「好。」紅葉點點頭，露出純真的笑顏。

　　見到佳人天真如斯，司徒靖的胸口有股莫名的疼痛。她真的很相信他……

　　「我們要天天都這麼幸福喔！」緊握情人的大手，紅葉在蒸汽彌漫的室內許下心願。

　　「我也這麼希望。」司徒靖誠摯回應。

　　在小女人身旁，他覺得自己光是專一已經不夠，似乎得用更虔誠的心情來響應她的感情。

　　她的單純讓他覺得自己對愛情無所謂的態度很可怕，匹配不起她的單純。

　　他怕自己對不起她的真情……

　　★★★　★★

　　「你真的喜歡她？」

　　穿著浴袍，司徒靖到廚房倒杯冰水，卻碰到也剛從臥室出來的杜茹卉，他親愛的嫂嫂。

　　「嗯？」沒正面回答，他用輕不可聞的聲調隨意閃過。

　　「我是說那個日本妹。」杜茹卉擺明來堵人的，不讓司徒靖混過，直接說清楚她的問題。

　　「她很可愛。」司徒靖笞非所問。喝完冰水，他擱下茶杯就想上樓。

　　「你明明不喜歡那種女人，為什麼要勉強自己？」杜茹卉從司徒靖身後大膽抱住他的腰身，不讓他離去。

　　「嫂嫂，我喜歡哪種女孩子，跟妳有什麼關係？」司徒靖揚起尾音，冷漠地詢問身後的女人。

　　貼著他溫熱的背脊，杜茹卉發現自己還是很愛這個男人，非常喜愛。

　　「可……我以為……」他們之間還有感情……

　　杜茹卉認為憑著以往的默契，司徒靖應該知道她的意思，而事實上司徒靖的確是知道。

　　「自從妳決定嫁給哥哥後，我跟妳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談了。」撥開緊扒在腰際的手，司徒靖冷淡回復，轉過身，對身後的舊情人沒再多說一句，快速離去。

　　「你……」杜茹卉用複雜的眼神凝視司徒靖的背脊，卻沒再叫住他。

　　★★★　★★

　　口袋裏的手機震個不停，紅葉覺得很煩。

　　因為那是母親請來的管家打給她的電話，並不是司徒靖，所以她不大想回，但又怕管家跟母親告狀，所以還是在下課時回撥，問管家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一定要找她。

　　「太太找妳，請妳馬上打電話給她。」冷漠的聲調從手機那頭傳來。

　　日本的手機系統跟臺灣並不相同，有她的手機門號也沒有用。加上她一個女孩子單獨住在臺灣，林儀貞也不放心，所以堅持請了個懂日文的管家陪伴。

　　「還有別的事嗎？」嘖，這個聲音讓她想起一個人，讓她不舒服又不能回避的討厭鬼。

　　只是沒想到來臺灣，還會碰到差不多聲調的人？

　　紅葉心裏很清楚，管家是討厭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討厭日本人，又要來應徵佐藤家的管家？故事想必曲折，只是她忙著談戀愛，沒空跟老女人交際。

　　「沒有。」劉彩珠簡潔回答。

　　「那Bye了。」紅葉閒話也不跟她多說，立即掛了電話，改找可打國際電話的公用電話打回日本家中。

　　她打回家的電話，迅速轉到林儀貞手上。

　　「妳下學期就給我轉回來！不用繼續念了。」知道是女兒打回來的電話，林儀貞二話不說，立即囑咐。

　　「為什麼？」紅葉不敢置信地尖叫。她的愛情發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幹嘛叫她回日本？

　　「叫妳回來就回來！幹嘛問那麼多？」林儀貞也尖起嗓子，不開心反問。

　　「我不要！我跟阿靖的感情好好，才不要回去咧！」紅葉很不爽她老娘的專制，用力拒絕。

　　「我叫妳回來！」林儀貞生氣了。

　　「我不要！媽，我們的感情真的很好……」說不定她高中畢業就會嫁給阿靖了……

　　懶得聽女兒的愛情大夢，林儀貞迅速戳破她的夢想，「他跟誰的感情都很好，花花公子一個！妳是在談戀愛，他卻當妳是免費的床伴！快點回來，我讓妳爸替妳找更好的。」要找類似司徒家家境的世家子弟，對佐藤家而言很簡單，不用捨近求遠。更何況她人在臺灣，出了事，誰能幫她？

　　「媽，妳亂講！妳不要隨便侮辱他！」紅葉抓著話筒，對著海洋那頭的母親大叫。

　　聽到女兒憤怒又傷心的聲音，林儀貞停頓了幾秒，才開口，「我沒亂講。」

　　之前委託尋找司徒靖下落的征信社，並沒因為找到人而停止工作，她還是請他們繼續調查他的私人生活。

　　等她收到征信資料，翻閱了那洋洋灑灑、將近數十篇的報告，她才知道自己竟然笨得把可愛的女兒當祭品，送到大野狼面前，請他享用。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這個俊美小子比靠女人吃飯的牛郎還厲害！

　　「媽，妳一定誤會了……」想到那雙誠摯的雙眼，紅葉不相信，但又害怕母親說的是真的，音調已經變了。

　　手上資料多得是，隨隨便便都可以摧毀她的相信。

　　林儀貞原本想再多說些什麼，但聽到女兒隱含哭泣的嗓音，「他……他對妳好嗎？」

　　「很好！超級好的。他對我很好……」紅葉喋喋不休，迅速在話筒的這邊訴說情人的體貼與窩心，企圖把他塑造成不但外型絕佳、也是個負責任又優秀的好男人。

　　末了，還特別強調她並沒有看到他跟別的女生有特別親密的聊天……有的話，也是女生自動找上門，因為他是學生會長。

　　「原來是這樣。」傻孩子！就是體貼才有當花花公子的本錢，一般男生哪有這麼多招數？

　　林儀貞在電話這邊聽著，卻沒再潑女兒冷水。因為她知道女兒已愛上那個男人，現在她說再多也是枉然，破壞母女的感情罷了！

　　看著手上一疊可以印成書的資料，林儀貞有點傷腦筋。該怎麼辦呢？

　　「媽，妳別不相信他。雖然很多人倒追，但他對我很實在，妳要是不信，可以寒假時過來看……」

　　妳真的認為你們的愛情可以撐到寒假嗎？林儀貞在心裏詢問。

　　「媽！」紅葉大叫一聲。她的電話卡快用完了，生氣的老娘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說句話，這樣怎麼掛電話？

　　「我隨時都會過去臺灣，妳給我小心點！」林儀貞趕緊回魂，鄭重丟下警告。

　　「好啦！喜歡就讓妳過來啊……真是愛操心！」紅葉聽到母親已恢復正常的口氣，才隨口撒嬌，結束談話。

　　呆立在公共電話前良久的紅葉直到經過身旁的職員提醒，才意識到上課很久了……

　　「慘了！」慌張地哀號一聲，她迅速沖回教室。這堂課鐵定被記遲到！

　　都是她媽害的啦！

　　★★★　★★

　　「在想什麼？」司徒靖邊轉動方向盤，邊問身旁的小情人。雖然她手上拎著一本書，但他相信她絕沒把內容看進去。

　　她已經超過一分鐘沒翻動書頁了……那本書並不是什麼艱深的原文書，或是論文之類的議題討論，只是一本五顏六色的服裝雜誌。

　　「什麼？」意識到情人跟自己說話，她馬上抬起頭。

　　「我說妳在想什麼？魂不守舍的。」司徒靖提高語調，認真詢問。雖然他剛接完手機，但並不表示他沒有注意到女友心事重重的憂鬱模樣。

　　「噢！我是在想……你好忙！」看著情人好看的側臉，紅葉眨眨眼，下意識不提中午的越洋電話。

　　誰沒有過去？她不想問他關於母親說的事到底是真是假，只要他現在真心疼她，對她而言就夠了。

　　「是真的滿忙的。」司徒靖略微感到歉意，騰出一隻手拍拍她的手背。

　　「那你還要送我回家？我叫司機來接就好了。」紅葉不想幹擾他的功課跟處理學生會的庶務。

　　她不是學生會的幹部，老在會議室裏等他，感覺也很奇怪。

　　「那怎麼行？這是我的工作，怎能讓司機搶了？」司徒靖俏皮地微笑，要她別在意。

　　他沒有太多時間陪她，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都是瑣碎的、在繁忙的行程中硬擠出來的。關於這點，他真的很內疚。

　　「你對我真好！」紅葉很感動，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淚水隨時有滴下來的可能。

　　他跟母親說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同！

　　「我可沒虐待妳，不許妳哭！」對於小女人的感性，司徒靖嚇一跳，趕緊出言制止。

　　「好啦，我才不是愛哭鬼咧。」將頭枕在情人的肩膀上，做出很甜蜜的動作。

　　隨著紅葉的頭顱一靠，淡淡的幽香從她身上飄來，幹擾他的神經，也讓他的下半身有了反應。

　　「小葉子……」司徒靖叫喚的嗓音有些瘖啞。

　　「嗯？」有什麼事嗎？

　　「妳……可不可以……」司徒靖的聲音顯得有點痛苦，而且越來越小聲。

　　「怎樣？」為了聽仔細，她把臉往情人的嘴邊靠。

　　司徒靖沒再開口，只是迅速把車子往人少的地方駛去，最後停在燈光較暗的公園附近。

　　「怎麼啦？」幹嘛停在這裏？紅葉困惑地眨眨眼。他不是要帶她逛夜市嗎？

　　「我餓了！」他突然轉過身，一把勾住小女人的脖子，把頭埋在她的肩胛，汲取她身上的香氣。

　　「那……」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戀人的另一隻手在腰際在胡亂移動。

　　「不是那種餓！」他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

　　他貼住她的脖子，濕熱的唇在她細緻的肌膚上滑動，而後解開她的衣襟，在她的胸口烙下暗紫色的吻痕。

　　「哦……」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臉一紅，舉起手想推開她。

　　可當他的唇濕熱地滑上她的乳峰時，她的手卻瞬間使不出力，靠在他厚實的肩胛，無法移動。

　　「小葉子，快讓我吃。」他的要求帶著些許情色意味。

　　濕滑的舌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滑動，她制服上的鈕扣也全數被解開，昏黃的路燈斜射下，雪嫩的豐盈大半裸露在他眼前。

　　他托高她的雙乳，把頭埋在乳溝之間，汲取著她女性的幽香。

　　「會讓人看到……」紅葉有些慌張，扭動著腰際，聲音是顫抖的。

　　但她越掙動，乳峰被扣得越緊。

　　「我肚子餓了！」抬起頭，司徒靖張大眼，黝黑的眸子直視小女人，跟她說明白己的需求。

　　「噢……」小臉漲紅，紅葉傻愣愣凝視著她的男人，說不出話。

　　把她的無言當默許，司徒靖邊撫弄著她胸前的豐盈，另一隻手也探入她的學生裙，隔著蕾絲內褲搓揉她的私處。

　　「阿靖……」窈窕的身軀晃動得更厲害，唇邊也溢出誘人的吟哦。

　　「叫大聲點沒關係，我喜歡聽！」激情難耐的男人挑逗著身旁的小女人，要她跟他一樣欲火焚身，無可自拔。

　　他沒拉開她的內褲，蓄意隔層布料，在她敏感的花唇間來回撫摸。

　　花蜜不斷滲出，沾濕了內褲。

　　「哦……」紅葉只覺得一股熱液流灌，直抵下腹，嬌嫩的軀體被快感襲擊，身體掠過一陣輕顫，而摟住她的男人也瞬間停止挑逗，只是用深邃的眼凝視著她。

　　「阿靖……」攀住情人的脖子，紅葉不停扭動身子，掛在他身上低喃。

　　「怎麼樣？」他欣賞她被情欲沖刷而豔紅的臉蛋。

　　「我也餓了……」她悄聲在他耳畔呢喃，希冀他可以更深入的佔有，而不是只在外頭繞。

　　「好，妳坐到我腿上，誘惑我。」他迅速放倒駕駛座，讓身子可以舒服地平躺下來。

　　雖然覺得他很壞，又覺得他壞得很可愛，讓她心癢難熬。她遲疑一會兒，還是掙動身子，想爬上他的身體。

　　「妳先把內褲脫下來。」司徒靖囑咐。

　　「厚！」說話幹嘛這麼直接？她白了面前的色鬼一眼。

　　「不然咧？」司徒靖耍賴，鼓動他的小女人當起性感女神色誘他、讓他為她瘋狂。

　　「好啦！最好不要被人看到……」雖然心裏顫抖，但她還是順從情人的意思，脫下內褲，跨坐到他的大腿上。

　　司徒靖伸出手，撫摸著為他而綻放的花瓣，果然已沾滿愛液。

　　他輕柔地撫弄幽暗的花穴，卻不急著進入。

　　「哦……」這樣的挑逗讓紅葉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體內的熱潮也不斷自幽密的深處汨出。她伸出手，想制止情人這樣玩弄。

　　「不許碰我的手！妳的手只能托住胸部。」在她的手碰到自己前，他先制止了她。

　　「嗯？」紅葉眨眨眼，不瞭解他的用意。

　　「妳只能做誘惑我的動作！」另一手輕拍她的俏臀，示意她乖乖服從。「托住它，用力捏揉。我平常怎麼做，妳就怎麼做。」

　　紅葉用無助的眼神看他，但他就是想看她那種沉醉又無助的表情，又怎麼可能會幫她？

　　「快點！」他的手指繼續在她殷紅的花唇外畫圈，蜜液沾濕他的手心。

　　賀爾蒙的氣味彌漫整個空間……

　　紅葉逼不得已，只有捧起自己的雙乳，開始在情人面前捏擠，希望這樣就可以過關。

　　實在太害羞了！

　　「我平常是這樣捏的嗎？重一點！」司徒靖毫不吝嗇地做起現場指導。

　　「哦！」紅葉口中溢出喘息，身體憶起平日他的力道，開始用力壓擠雙乳。

　　「這樣就對了。」司徒靖用沙啞的嗓音贊許。

　　他釋放出早已熾熱難當的男性，輕輕送入潮濕多時的嫣紅穴口，逐吋逐吋地挺進，讓緊窒的小穴包夾自己。

　　嗯，真的很舒服……司徒靖閉上眼，享受著在小女人體內的舒暢感覺，他喜歡她這樣全然敞開地接受他……

　　「啊啊……」兩手狠狠捏擠著雙乳，紅葉已經找到取悅自己的方式。

　　「不是只有手動，妳的身體也要動！」司徒靖再度指導，輕輕催促她扭動俏臀，好好引誘他。

　　「好。」她邊捏擠乳房，連試圖搖動俏臀，發現體內因著晃動而有了摩擦，並為她帶來更銷魂的快感，於是她搖晃得更厲害了。

　　「舒服就叫大聲一點！讓我知道妳很快樂。」司徒靖調教著跨坐在身上的小女人成為性感小野貓。

　　紅葉就像為男人而美麗的女奴般，開始在他身上綻放嫵媚的風情。

　　她邊喘氣、邊捏擠自己的胸脯，還上下移動軀體，讓男性的堅挺不斷頂撞她的花核，美麗的眸子因為體內不斷爆發而出的快感而流出高興的眼淚……

　　「很好，再瘋狂一點！再用力一點！只要想到讓我快樂就好，妳的腦袋只能有我的存在……」司徒靖在密閉的空間撒下最後一道魔咒，要身上的小野貓不斷扭動嬌軀，沉溺在性愛裏，再也無法翻身。

　　跨坐在情人身上的小女人再也沒有任何意識，只能不斷搖擺身軀，任快感自他們交合的地方傳開，腦袋只剩一片空白，無法言語。

　　「妳愛我嗎？」他只想知道這件事。

　　「愛！我愛你一輩子。」紅葉斬釘截鐵許下今生今世的誓言。

　　「記住妳今晚說的話，不准忘記。」男性的薄唇掛著一抹滿意的微勾，而後才在她體內射出白濁的液體……

　　第七章

　　歡愛過後，紅葉整個人就癱軟在情人懷裏。

　　她長長歎口氣，在他細膩的關懷裏，心已被呵護得飽足，再也沒有其他的疑慮了。

　　「那妳可以告訴我，妳剛剛在煩什麼了嗎？」觀察力敏銳的司徒靖，在小女人放鬆的肢體裏，再次尋求解答。

　　「嗯……」遲疑了一會兒，紅葉才緩緩開口，「你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第一個告訴我嗎？」

　　「女友當然有優先權！」司徒靖雖一口答應，但卻機靈反問，「大約是什麼樣的事？不會連我幾點起床、睡前看什麼書，都要向妳報備吧？這樣妳會很累喔！」

　　「就你的前女友來找你啦……你跟她們之間的事……」

　　不等紅葉說完，司徒靖截住她的話，「小葉子，妳聽誰說我以前的事？有疑問應該先問我，而不是放在心裏頭。這樣身體會不好。」

　　紅葉瞠目結舌，對於男友慧黠敏捷的反應有點無言以對。

　　「妳說啊！我是妳的男人，有什麼事妳都應該告訴我。」精明的司徒靖一套到話就追著線索往下撈，絕不放棄。

　　「不是這樣啦，誰聽她們說啊？」紅葉翻翻白眼，真的是一言難盡。

　　「是妳爸媽對我有意見？」司徒靖明快判斷事情的起因，兩下就抓到禍事的源頭。

　　扁扁嘴，紅葉用沉默代表同意。

　　「出動征信社了？」司徒靖嘴角上揚，對於往事被追查並不感到吃驚。如果他是女方的父母，會做的事恐怕更多……

　　只是怕林儀貞翻閱他的過往情史，會口吐白沫吧？

　　而安穩在他懷裏的小女人沒被抓回日本，原因只有一個：她不願意回去！

　　看來，她愛他愛慘了。

　　司徒靖默默在心裏評估該怎麼應付目前的情況……

　　「不要怪她，媽媽只是太愛我。」紅葉拉拉情人的手腕，跟他哀求。

　　「傻瓜！」輕啄她的額頭，司徒靖對她保證，「如果有前女友跟我接觸，我會第一個告訴妳。」

　　「你真好！我好愛你喔！」緊緊窩在男人胸膛，紅葉輕聲呢喃。

　　「不客氣。我才要謝謝妳這麼相信我，還跟我通風報信。」他的唇在她的發間移動，聞著她的發香。

　　小女人閉上眼，貼靠在他的胸膛，傾聽他的心跳，頰上的梨窩微露。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幸福……在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人生真的是無限滿足。

　　★★★　★★

　　「很煩耶！」

　　下課鐘聲響起，祈蓁拔腿就往學生會議室沖，見到正經八百坐在裏頭的學生會長，不禁開口大聲抱怨。

　　講話一定要這麼跳tone嗎？「什麼意思？見到我很煩？」揚起好看的眉毛，司徒靖微笑回復。

　　「對啦！見到你就煩。」祈蓁坦承不諱，還直接拉張椅子放到他的面前，就是打算跟他面對面。

　　「是這樣嗎？那妳還特意找張椅子，坐到我面前嫌我？我做了什麼惹人嫌的事，讓妳這麼不開心？」挑挑眉，司徒靖臉上的笑容沒變，只是挑出祈蓁的動作裏最引人爭議的部分。

　　「喂，我們最近有什麼事惹人注意，你知道嗎？」祈蓁一隻手撐著下顎，俏臉往前推，跟俊男的臉龐相差不到五公分，兩人氣息相通、鼻息相聞。

　　「這個嘛……」司徒靖眨眨眼，還來不及思考，外頭就傳來尖叫聲。

　　該死的！門竟然沒關？！

　　司徒靖神情灰敗地瞪著面前惹事的女人，只見祈蓁動也不動，就杵著下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沒有愧疚的神情。

　　他稍稍坐直，背脊貼著椅背，姿勢有些僵硬，轉過頭對門外的女學生微笑。

　　而在外頭尖叫的女學生也紛紛對他微笑，甚至還有閃光燈亮起……坐在他對面的祈蓁，懷疑自己其實是置身歌友會或影友會現場，面前的人是明星，而不是同學。

　　「討論需要安靜，可不可以幫我們關上門？」司徒靖的顏面神經快崩潰了。

　　他嚴重懷疑祈蓁跟他有深仇大恨，才會故意選在下課時引起這樣的軒然大波……這女人到底是想怎麼樣啊？！

　　「哦，好的。你們好好討論，我們會在外頭替你們把風。」接負重任的女學生立即點頭，用著十二萬分討好的口氣回復，也不等司徒靖說話，門板即刻被關上。

　　「不是這樣……」司徒靖想解釋也來不及了。

　　面對門板，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說話速度慢、表情溫和是個很嚴重的錯誤。

　　門外的尖叫與噓聲此起彼落，蓄意壓低的討論聲比沒聲音、或高聲討論更讓人心煩氣躁。

　　已經抓狂的男人顧不得平日素有優雅王子的頭銜，只是瞪著祈蓁，「該死的！現在到底是怎樣？」如果祈蓁是男生，他肯定抓住她的衣領好好臭駡一頓。

　　她懂不懂，要引人注意不是這樣搞的！

　　「門是你叫她們關的，關我什麼事？」祈蓁的表情真的十分無辜。

　　「我……該死！」一手撐住額頭，司徒靖萬分懊惱，還沒搞清這場突如其來的混亂到底怎麼來的。

　　那群女生為何會在外頭尖叫？感覺上好像是埋伏在那裏很久了……

　　雖然會議室外的走廊從沒禁止學生不可以走動，但今天給他的感覺……就是一整個怪。

　　「振作點！反正最壞也是這樣，有什麼嗎？」拍拍肩膀，祈蓁給好友安慰。

　　還有這該死的祈蓁也一樣！

　　「什麼叫最壞也是這樣？妳在說什麼？」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司徒靖不知又出了什麼包，但他希望能控制全局，所以緊緊瞪著她，要她用簡要的話把事情說一遍。

　　不要亂捅樓子還給他裝無辜！否則他會馬上跟她畫清界線！

　　「聽說我們在戀愛？」祈蓁皮笑肉不笑，丟出一張相片放在司徒靖面前，要他看清楚。

　　會轟動成這樣，可跟她無關喔！誰教司徒靖平日老以身試法，遊走在校規邊緣，在拍賣網站上丟出他們相處的曖昧照片，這次偷拍的人只是把他們平日給人的感覺加強成「升級版」罷了。想必對方拿著相機，埋伏在他們身後很久了。

　　「什麼？」他跟任何人傳緋聞都不會驚訝，唯有面前這個男人婆……

　　司徒靖拿過相片，看到相片裏的兩人靠得很近，雖沒拍到他正面的臉孔，但頭髮的長度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他。

　　他一手貼在祈蓁的背脊，跟她靠得相當近，祈蓁搭在他肩上，半個身體幾乎貼在他的胸膛，讓他支撐她的重量……很有技巧的拍攝手法，讓看到的人以為他們在接吻。

　　最巧的是兩人都穿運動服，頭髮長度又差不多，只有身形分得出性別，很像運動廣告裏常看到的情侶檔。

　　司徒靖瞪著那張相片，俊臉快抽筋了。「我記得那天妳……」那天她身體不舒服，他才會扶她……

　　「你知道沒用！我也知道啊。」祈蓁擺擺手，不要他講下去。

　　教職員不信、身旁的同學不信，就他們兩個堅信自己是清白的，有個屁用？

　　看著祈蓁，司徒靖無言問蒼天。

　　現在給人的感覺好象是他們偷偷談戀愛，被抓包了。

　　「這張相片還被貼在學校的公佈欄，所以大家都知道了，也認為我們是最速配的情侶。」她知道司徒靖不喜歡拖，所以她簡約地把重點講一遍。

　　「啊──」司徒靖大歎一聲，癱在辦公椅上，氣到什麼都講不出來。

　　隨便了！愛怎麼傳就怎麼傳好了。

　　走到門口，想走人的祈蓁，想到一句重要的話沒講，「基本上大家都很祝福啦！除了那個日本妹……聽說哭到眼睛腫起來了。」

　　她話帶到，剩下的不幹她的事囉！可以閃人了。嘿嘿……

　　坐在位置上的司徒靖，俊臉完全僵住。

　　搞什麼鬼啊？！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嗎？在他忙得焦頭爛額、沒空跟紅葉約會的時候搞出這種飛機！他到底要先處理哪一件？

　　瞪著桌面上的停車場產權報告書，手上他跟祈蓁的親密相片……

　　兩個都一樣該死！靠！

　　★★★　★★

　　「紅葉，我有事找妳談。」

　　堵住紅葉的去路，司徒靖不讓她上佐藤家的私家車，要她好好面對自己，把誤會談開。

　　逃避不是辦法，她回避他已經一個禮拜，還不夠嗎？

　　「要談什麼？我想回家了。」紅葉低著頭，不想看她喜歡的男人。

　　她怕自己氣不過，會跟他說要分手……

　　但她根本不想分手，只是想氣氣他，但他性格那麼強，一定不會挽留，那他們就真的分手定了。

　　為了避免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她決定在怒氣未消之前不要跟他說話。

　　那麼冷淡的聲音，司徒靖從來沒聽過。「妳還在生氣嗎？聽我說……」他拉住情人的手腕，不讓她走。

　　「我沒有生氣……」紅葉緊繃著俏臉，淡淡說明，「我只是想回家。」她最近沒有話跟他講，他只要讓她靜一靜就好。

　　讓她可以安靜待在自己的空間，好好思考他們的愛情到底能不能走下去……因為她真的不願意放手！

　　「可以。我送妳回家。」扣住她的手腕，他強行要把她拉到自己的車子，佐藤家的司機認得他，沒出來阻擋。

　　「我才不要你送！等一下我被人誤會破壞你跟祈蓁的戀情，那怎麼辦？」憋了很久的話，還是酸不拉幾地從她口裏冒出。

　　「我跟祈蓁？沒有的事！」司徒靖不肯放手。

　　「我管你有沒有？跟我無關。」紅葉甩不開他的手，但他們在外頭僵持得越久，被看到的機率就越高，感覺好象有人在注意兩人的拉扯，紅葉全身的神經開始緊繃。

　　雖然深秋天色暗得快，但學校附近的巷道還是有學生徘徊，他們放學後纏在一起的事要是上了學校的 BBS版，那就慘了。

　　「小葉子，跟我走啦！」司徒靖低聲乞求。

　　在流動的冷空氣裏，兩人僵持幾分鐘，他知道紅葉會顧慮他眾所矚目的身分而妥協，所以他緊抓著她不肯放手。

　　在萬分不情願的狀況下，紅葉被司徒靖拉上車，飛速駛離校外的停車場。

　　小女人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繃著臉，不跟男人說話。

　　而強行把戀人拉到自己勢力範圍的男人也不再說話，只是安靜開車，讓音樂流泄在密閉的空間。

　　我愛的人  不是我的愛人

　　她心裏每一寸  都屬於另外一個人

　　她真幸福  幸福的真殘忍

　　讓我又愛又恨  她的愛怎麼那麼深……

   　　　　　　　　　　　　　　　　　　　　　 『「我愛的人」施人誠作詞』

　　莫名的，車內的 CD 播放器像跳針般，只是播放著這首歌，在氣氛緊繃的兩人間殺出了最高點。

　　「你愛的人不是你的愛人，那你愛的是哪個人？」安靜坐著的小女人突然輕聲開口。

　　「別亂想！我現在的愛人只有妳！」司徒靖的俊臉有些慌亂。怎麼搞的？沒其他張CD了嗎？怎會在這節骨眼播他在失戀時拿來消愁的歌？當時的他，喜歡在半夜時邊開車邊唱，一個人窩到海濱，淚流滿面……

　　那時，唱這首歌的他，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會戀愛，一輩子都要單獨唱著這首歌，哀悼他失去的戀情……

　　曾經，只屬於他一人的杜茹卉。

　　所以，整張CD只有這首歌。

　　但曾幾何時，他根本忘記自己曾經這麼痛過，自從生活裏冒出佐藤紅葉後，人生重心改變，他的心境也就跟著改變了。

　　他似乎好久沒憶起杜茹卉在他心裏鑿下的痛……

　　當然，他也忘記他音響的CD槽裏到底有沒有放其他的CD。伸手，他開始切換音響上的按鈕，但機器似乎出了問題，沒辦法換別張。

　　身旁的小女人懊惱地撇過頭，無法控制情緒，眼淚便從眼眶中滑落……

　　不管流行歌裏唱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心情，他都受不了此時的氣氛，關掉CD，終止了唱個沒完的「我愛的人」。

　　他今天是要跟紅葉說清楚跟祈蓁的關係，杜茹卉的那一段，並沒有在把原先的構想之內。但突然殺出的「我愛的人」，打亂他計畫己久的步驟，讓他的心情大大受影響。

　　順手抽了一張面紙，遞給身旁的小女人。

　　紅葉接過面紙，安靜擦拭臉頰上的淚，接受他的安撫，但也不願意鬆口說自己的想法。

　　「妳真的很受不了我嗎？」司徒靖重重歎口氣，她的淚水讓他無法啟動預藏已久的官方說法……

　　他開始覺得自己可惡了！

　　他以為自己能給她幸福，結果，他讓她流淚了……他很抱歉！

　　「你想說什麼？」原本在擦淚的紅葉聽到情人的歎息，全身神經緊繃，扭過頭，牢牢盯住他。

　　他怎能對她歎氣？現在被人抓到跟祈蓁搞曖昧的人是他，好嗎？他為什麼要擺出對她無可奈何的態度？

　　「我……」看到她防禦的姿態出現，司徒靖就知道戀人誤會自己的意思，道歉的話梗在喉嚨，說不出口。

　　「我不要分手！你別想我會答應這件事。」梗在喉嚨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紅葉像只憤怒的小母獅，對著欲言又止的男人，捍衛自己的愛情。

　　很好！他也不想分手。司徒靖抿住薄唇，也不開口。

　　他想知道她到底要什麼……

　　「你答應過，若是發生這種事，一定第一個告訴我，結果你沒有。你跟祈蓁那麼要好，靠那麼近……那張相片根本超過上次我們約定的距離，你應該要說些什麼吧？連車子都停在祈熙的車位，祈熙反倒騎腳踏車上班……現在全校的女生都認定你跟她才是一對……」紅葉氣得要命，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在全民皆狗仔的時代，只要爆了一件新聞，就會有第二件、第三件……兩人擁吻的親昵相片出現後，BBS上就出現司徒靖把私家車停在祈熙在校外租借的停車格的消息。

　　雖然祈熙澄清自己要健身，先騎腳踏車上下課，才有祈蓁出借車位的事，但還是止不住大家對「靖蓁戀」的討論聲浪。

　　為此，他們又被教務處約談數次，司徒靖也出示校醫的證明，跟教務主任說明那是「角度」問題，那天祈蓁生病，他是「扶著」她，並不是跟她接吻。還允諾以後會減少和祈蓁打球的機會。

　　校醫的證明跟祈熙的適當解釋並沒有止住學生間的討論，他的說明看在眾人眼底，根本就是欲蓋彌彰。

　　就是真的有什麼，才會故意疏遠，如果沒有特別的感情，何必為了一張「角度」有問題的相片跟麻吉畫清界線？這樣對祈蓁真是太不公平了！

　　一堆女籃隊長的粉絲在 BBS上公開批評司徒靖不是真男人，竟然不敢承認真愛，還找校醫、老師護航，撇清他們的關係！

　　學生會長的粉絲當然也展開反擊，說祈蓁才是假女人，明明身旁一堆沒關係的妹妹，還拉著司徒靖當煙幕彈……她根本就是喜歡女人！

　　總之，聖心校園第一樁「疑似」名人戀情，在網路上吵得沸沸揚揚，互不相讓，兩派擁護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口沫橫飛，看在紅葉眼底，就是一整個心痛。

　　她連擁有一張他的相片都被同班女生酸半天，祈蓁卻可以跟他排在一起，兩人光明正大搞曖昧……網路吵得轟轟烈烈，學校也沒拿他們怎樣，真的是太氣人了！

　　「妳知道那都是假的。我跟祈蓁只是好朋友，不相信，妳可以用我的手機打給她問個清楚。」司徒靖遞出手機，要紅葉自己問祈蓁。

　　接過情人的手機，紅葉凝視他無奈的表情……

　　「我可以看你的簡訊跟來電顯示嗎？」比起祈蓁的說法，紅葉更想瞭解他手機的內容。

　　「請看！妳可以隨時查閱。」司徒靖聳肩。如果她要這樣，對愛情才會有安全感，他就讓她查個徹底。

　　「我隨時都可以看？」沒想到情人這麼大方，願意讓她隨時查看他的手機？

　　「我的愛人只有妳一個。如果我的過往讓妳沒安全感，那我就多做一點，讓妳願意相信我。」他的笑容有點苦澀。

　　坐在副駕駛座的紅葉，聽著情人的甜言蜜語，握著手機，原想查個仔細，淚水又不自覺滑落……

　　「別哭！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一把將纖細的小女人攬入懷中，瘖啞的嗓音裏都是歉疚。

　　「嗚嗚……我好難過！你害我好難過……」紅葉窩在他懷裏，放聲大哭。

　　「對不起，我跟阿蓁都向妳道歉，我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被拍到，不是故意要惹出這麼大的風波。

　　「不要！」淚水像噴泉湧出，紅葉大聲尖叫，「不許你跟她一同道歉！你們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就不用道歉！你是我的，我不要聽你的道歉……我只要你愛我！」

　　心慌意亂的紅葉在情人懷裏，像個不解世事的大孩子又哭又鬧，就是不要他跟祈蓁做同樣的事。

　　她會好心慌、好害怕，怕祈蓁真的要搶走他……

　　因為不止是擁護「靖蓁戀」的人說他們速配，看在她眼底，兩個高高瘦瘦、又同樣熱愛籃球的人，給人的感覺真的很搭。

　　像哥兒們、又像戀人……她永遠給不起「哥兒們」的感覺，因為她就是心眼小、愛計較，只懂得愛一個男人，不許他花心……

　　她沒辦法笑笑看他跟其他女人搞曖昧。她不會翻臉，可是她會好痛苦、好難過……

　　「對不起！不要哭……我道歉是因為我把妳惹哭了，不是為了別的！」司徒靖把她緊緊攬在懷中，心疼解釋。

　　「那我不要哭……」紅葉趕緊把淚水擦掉。

　　雖然他跟祈蓁的緋聞讓她心裏酸得緊，但這樣的酸與跟他分手相較起來，其實不算什麼。

　　他願意哄她，他還愛著她，那她就不用哭。該哭的是那些垂涎司徒靖，卻愛不到他的女人，不是她！

　　想到這裏，她又笑了。

　　「小傻瓜！」看到上一刻還淚眼汪汪、下一刻卻又破涕為笑的小女人，他好感動，輕啄她的額頭一下。

　　兩手緊緊環抱情人，她好喜歡他的體溫……

　　「我是個爛人，妳幹嘛這麼愛我？」他瘖啞的嗓音包藏無數的懊悔與自責。

　　「不管爛不爛，我都愛定你了！不許你說自己爛！」緊緊擁抱著他，紅葉尖叫抗議。

　　牢牢抱住她，鼻間充滿她發際的香氣，司徒靖感動到說不出話，只能緊緊擁抱她，回饋她這份深情。

　　第八章

　　在情侶照事件後，經過司徒靖的解釋，兩人的感情在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更堅定了。

　　但，其實並不然。

　　兩人擁抱得越緊，紅葉的心裏越害怕。因為如果不是那張相片出現，她永遠不會想到還有人比自己更適合站在司徒靖身旁。

　　在祈蓁身旁的司徒靖，看起來是那麼愉快、輕鬆，難怪那麼多人說他們相配。

　　要不是他是她的男人，她也會說他們很配……

　　不行，他是屬於她的！緊緊抱住司徒靖的紅葉，在心裏如此吶喊。

　　只要他不說愛上別人，她打死不讓。

　　所以，深愛司徒靖的小女人，雖然臉上笑得很燦爛，但心裏很憂鬱，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司徒靖看在眼底，很為她心疼，又怕說破了，讓她難堪。

　　礙於學生會的公務忙碌，無法抽身，他只好提議，「妳可以先到我家等我。家裏人多，時間一下子就過了。」

　　事實上，他是想把紅葉放在勢力範圍就近看顧，比較不會惹麻煩。而且家人都知道的戀情，對女孩子而言較有安全感。

　　「這樣好嗎？」嘴裏雖然疑惑，但紅葉還是眉開眼笑。

　　管不住自己的腳步，回家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跟隔天要用的課本，就命令司機把她往司徒家載。

　　抱著裝滿自己東西的包包，紅葉心裏充滿愉悅。她真的很高興他這樣哄她……好象把她當成他家裏的一分子！

　　原本不安定的心，又因為情人的囑咐而悄悄安靜下來。她真的可以這麼幸福嗎？

　　佐藤家的司機看到紅葉進了司徒家後，便把車子駛離。

　　「你到底什麼意思？」在經過司徒悠的房間時，她聽到裏頭突然爆出的爭吵而停下腳步。

　　「你亂髮什麼脾氣啦？」她認得那個慵懶又有點無可奈的語氣，是安思捷。

　　隔壁班的優質帥哥跟司徒悠很要好！

　　雖然大家有點搞不懂，明明就是不同年級的人，怎麼可以每天都混在一起？

　　「你不要每次都這樣……」安思捷話說沒兩句就被截斷。

　　紅葉從門縫看進去，看到兩個大男生正在床上翻滾，安思捷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給老子專心一點！我才是你的男人！阿靖即便換一百個女友，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司徒悠邊放話，邊狠狠吻著他的唇。

　　紅葉被雙重秘密震攝住，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門外。

　　「要你管！」安思捷嘴硬反駁。

　　「你哪里不歸我管？」司徒悠上下其手，在床上狂放霸道的樣子可不輸司徒靖，躲在門外偷看的紅葉臉都滾燙了。

　　「你這個混蛋……」安思捷氣惱的咒駡。

　　每次都被他威脅，偏偏他的身體就是犯賤，司徒悠一摸，腰就軟了，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馬上就配合他的好色，在他的房間來場激烈的春宮秀。他恨透這樣的自己！

　　「忘記哥哥吧！他不會愛你的……」司徒悠像催眠般，在他的耳畔撒下兩人交合時的咒語。

　　「我早就知道……」安思捷憤恨地撇過頭。他知道相思無用。

　　「那你的腳就乖乖打開……」

　　躲在門外的紅葉隱約知道房內即將爆發激烈的情事，悄悄將門扉密合，不讓他們的春光流泄。

　　她急促慌忙地走著，就怕被人發現她知道什麼、或看到什麼，她會覺得歉疚。因為她並不想知道這個痛苦的秘密，不管是面對司徒悠或安思捷……

　　突然，她彷佛看懂兩人在學校依舊纏在一起的意思。

　　表面上，他們是麻吉；事實上，司徒悠監控著安思捷，不許他逃離自己。

　　更痛苦的是，他們深知對方的心意，而還是繼續在床上肉搏著……用身體交換戀情相系的媒介。

　　她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是她不能理解的。

　　比方：同性的人做愛，到底是什麼滋味？她不知道。

　　比方：明知道戀人愛的不是自己，卻偏偏糾纏到底，緊抓不放，是什麼滋味？她也沒嘗過。

　　或許司徒靖騙她，讓她錯以為他愛她……所以她一直以為戀愛是幸福的……

　　直到站在這扇門板外，她才隱約知道這世界有很多秘密，也有很多說不出的苦澀，都是屬於愛人的世界裏才有的。

　　而她，心裏的苦只是窺得一角，所幸有情人憐惜著，所以不痛，只是偶爾會不安，如此而己。

　　她真的是幸運的。真的。

　　★★★　★★

　　「好多人喜歡你……好討厭……」

　　「嗤！真是小白癡。」聽到戀人在睡夢中的喃喃自語，司徒靖搖搖頭，把頭埋入她的雙腿間，溫習她溫熱的花瓣。

　　沒事就是會胡思亂想，多做幾次，讓她累到腰酸背痛，就想不起來了。

　　司徒靖靈機一動，拆下領帶，將她的手腕綁起，再拉高至頭頂上方，勾掛在椅背上。

　　躺在沙發上昏睡的紅葉不斷扭動身體，但兩隻腿被擱放到情人的肩胛，她幽暗的花穴對他而言是敞開的。

　　他舔舐著殷紅的唇瓣，讓蜜液不斷自花縫中滲出。

　　「嗯，別那樣……好癢喔……」

　　「就是要這樣！」誰教妳要胡思亂想！他的舌頭震動地舔著她的花瓣，任呻吟聲在室內流泄，沒有半點解救她的意思，任麻癢與虛空在她軀體裏流竄。

　　紅葉終於睜開眼，看到欺負自己的色狼。

　　「你幹嘛把我弄成這樣？」她想起身推開他，才發現兩手被領帶束縛住，懸掛在頭頂。

　　「妳比較不會亂動啊！」司徒靖無辜地輕笑，迅速起身，指腹撫摸著花蕊前硬實的小蒂，邪惡地壓按，確定花徑足夠濕潤後，便將勃發的欲望挺入緊窒的甬道。

　　「阿靖──」她全身哆嗦，痛苦又興奮叫喚著他的名。

　　「放心！我會滿足妳的。」他在她耳邊撒下承諾。

　　將自己頂入濡濕的花穴後，他兩隻大手便扣住她豐盈的雙峰，順著欲望的戳刺，來來回回，將她頂至欲望的最高點。

　　「太快了……」緊縛的雙手不斷隨著情人的律動而晃動，她的額上隱隱滲出汗珠。

　　「妳好緊啊！」司徒靖低聲讚歎。說著，他又往裏頭鑽進幾分，被緊緊包裹、吸附的感覺真好。

　　兩團被他恣意捏揉的胸脯在他的掌控下，早被揉得發脹、發腫，兩顆如紅寶石的櫻果也變得堅挺。

　　「啊啊……」她拱起身子放聲叫喊，再也管不了置身何處。

　　在情人嬌軟的嘶喊中，司徒靖放任狂亂的節奏，一次又一次地貫穿她雪白的胴體。

　　當他做最後的猛然一擊後，才在緊窒的花壺內射出灼熱的液體……

　　紅葉承接完他的熱情，才漸漸虛軟下身子，無力癱軟在沙發上，任他的粗喘聲在耳邊拂過。

　　★★★　★★

　　過了一會兒，激喘聲才漸漸平息。

　　「你哪時回來的？怎麼用這種方法叫我！」她無力地睜開眼縫，懶懶地睨他一眼。

　　雖然很色，不過還滿舒服的……嘻嘻。

　　「早就回來了！是妳這個小豬睡太熟。」他唇邊漾著淡淡的笑意，輕拍她的俏臀一下，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紅葉眉頭皺起，「你好重……」她嬌聲抱怨。

　　「很難過嗎？」他翻了個身，不讓自己壓住纖細的軀體，反而讓她攀附在自己身上。

　　「現在不會了。」紅葉嬌嬌笑著，對於他的體貼非常滿意。

　　「這裏很好摸喔……」司徒靖放在她俏臀上的大手捏揉起來。

　　「真的嗎？我變胖了。」賴在情人的懷裏，紅葉哀哀慘叫。

　　「有這回事？我捏捏看……」司徒靖色心大起，大手快樂地捏擠她的臀肉，意欲展開另一場性愛。

　　「討厭啦，你幹嘛這麼色？人家說真的。」她不依地扭動嬌軀，要情人認真聽她說話，不要老想到「那邊」去。

　　「我也是說真的啊！咦，這裏的肉比較多，軟軟的！」他捏捏她渾圓的臀部。

　　「真的吼！我今天穿裙子，學生裙差點扣不上……常來你家吃飯，我真的變胖了！」紅葉急得眼淚快噴出來。都是司徒家的晚餐太豐盛，常常過來吃，就被養胖了。

　　「還好啦。有這麼嚴重嗎？」

　　杜茹卉站在門外，想把切好的水果送進書房，聽到兩人的對話，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

　　她的計畫果然奏效了！

　　邀日本妹常過來，不但她可以常常看到司徒靖，也可以利用她優良的廚藝把日本妹弄胖，女人一胖就顯老……顯老就是變醜！那離司徒靖玩膩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依照司徒靖以往換女友的頻率，日本妹沒多久就會消失了。

　　哈！這真是完美的計畫。

　　「難怪我會這麼想抱妳，覺得妳越來越好摸。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

　　「不要開玩笑啦！人家說真的……」她嗚咽的抗議著，但話沒說完，小嘴就被堵住。

　　他的小女人真的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隨時想開動……

　　在門上輕敲一聲就打開門的杜茹卉，恰巧看到兩人幾乎全身赤裸地在沙發上，纏得像麻花的情景。

　　她迅速變臉，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啊！」被突然出現的杜茹卉嚇一跳，紅葉的身子都縮到情人的身軀後，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嫂子？」司徒靖客氣地叫了一聲。

　　「我只是送水果進來。」控制不住情緒，杜茹卉把手中的水果盤丟到書桌上轉身就走，關門時還特別用力！

　　「她好象在生氣……」紅葉悄悄在男人耳邊訴說。

　　「管他的！」司徒靖聳聳肩。

　　聽到戀人的回復，紅葉的嘴角禁不住上揚，整個人躲在他的懷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　★★

　　清晨，當紅葉穿妥制服，悄悄走到樓下，想要在司徒家附近散步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不要以為阿靖只愛妳一人！」聽到腳步聲，杜茹卉也跟來了。

　　要趕走這個討厭的女人，看來只有靠自己出馬了。

　　「我知道他曾經有過很多女朋友。」紅葉瞄了向來對她有敵意的女人一眼，輕鬆開口。

　　「都維持不到三個月。」杜茹卉不幹示弱，再度提出他的紀錄。

　　「我們快超過三個月了，他對我還是很好。」不知杜茹卉的敵意何來，但紅葉很快樂的炫耀。

　　眼中閃過一絲妒意，杜茹卉才宣佈道：「我跟他交往過兩年，我是他的初戀，也是他最愛的女人，所有女人都取代不了我的地位。」

　　杜茹卉的宣言，讓紅葉的腦袋一陣暈眩。

　　她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怎麼可能？妳是他嫂嫂啊！他怎麼可能會……」

　　「我還沒和阿宏結婚前，是跟阿靖交往。」抿緊紅唇，杜茹卉大方承認。

　　原來如此，難怪她的眼神向來不友善。

　　難道……她還把阿靖視為她的戀人？！

　　「但妳現在已經結婚，他也跟我交往了！」紅葉牢牢看著面前的女人，並沒被她的宣示嚇跑。

　　「你們只是交往，會有分手的時候。」杜茹卉迅速回擊。

　　「那就等我們分手之後再說！現在，他的女人是我！」紅葉瞪著情敵，口氣堅定，絕不放鬆。

　　「哼，他會玩膩妳的！」被逼到無話可說，杜茹卉丟下詛咒，轉身就走。

　　站在原地的紅葉，默默凝視情敵狼狽的背影。

　　她不會哭，也不會跟她示弱。不管誰來說，她都不會說讓她們高興的話，也不會放棄司徒靖，絕對不會……

　　★★★　★★

　　「我是不是造太多孽了？」

　　看著網路上貼滿自己跟女生的照片，後頭還附上一堆瞎編的旁白，司徒靖的頭就快爆開。

　　他不知道學校的學生怎那麼閑，還有時間弄這個。在電腦上修圖、改圖，應該也要花時間吧？不把時間拿去念書，倒是拿來修圖、瞎編故事，會不會吃飽太閑？

　　都怪他當初為了籌措經費，賣太多相片出去，加上學生們私下偷拍的……他們的情史被編得轟轟烈烈，已經連載到一百零八回了，還沒有停刊的意思。

　　看來離教務主任把他找去解釋的時間也不遠了……唉！

　　「你知道就好。」喬艾紟怪聲怪氣地瞄了她的緋聞男友一眼，「也不把你正牌的女友貼上去，倒把我們幾個都弄出去了……我們幾個真的有在一起過嗎？如果有，被這樣講我還無所謂……」

　　聽這口氣，是有點哀怨了！

　　「搞得整個學生會的幹部都像是你的後宮！」汪黛芸的頭也有點疼，因為唐維鋼會記仇，對於這樣的傳聞很不開心。

　　「是啊！你們學生會好亂喔。」喬艾紟用著虛弱的氣音，低聲調侃。

　　司徒靖為自身的疏忽而引起的風波感到歉疚，但幾個女人連番炮轟灌入耳裏，還真的很不是滋味。

　　「小紟……」汪黛芸瞪了愛說反話的好友一眼。

　　「你們再倒楣，也沒我倒楣吧？我被講成跟阿蓁勾心鬥角，搶男人！」衛美綻看到附了奇怪旁白的圖片，也是又好氣又好笑。還好舒晉緯知道是學生惡搞，沒當一回事。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各位小姐。請讓小的為各位小姐泡壺茶……」司徒靖只差沒有跪地求饒，拜託大家不要再夾槍帶棍損人了。

　　「不用了，再讓你泡茶，我的名聲都沒了。」衛美綻擺擺手，決定把司徒靖那一塊當隔離區，不讓他獻殷勤。

　　「是啊，茶葉給我就好，我們自己泡。」喬艾紟知道司徒靖有的是好茶葉，該拿的東西還是要拿，但不讓他服務。

　　再讓他動手，她們大概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唉！」司徒靖送上茶葉，表情很哀怨。

　　作夢也沒想到向來身價高的他，竟被身旁的女人嫌到一句好話也沒有，還被當成瘟疫……真的很受傷。

　　正當司徒靖為了眾人嫌棄的表情而心情大受影響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請進。」坐在門邊的汪黛芸幫來人開門。

　　「會長，教務主任找你。」一個相貌可愛的小高一，用著含羞帶怯的表情進門報告。

　　「好的，我知道了。」即使心在滴血，司徒靖依舊維持笑容。

　　小高一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看到會長大人的笑容，用著少女懷春的羞怯表情迅速離去。

　　會長對她笑了，真的好開心喔！她快樂地離開學生會會議室。

　　司徒靖瞪了網頁裏改得亂七八糟的相片，臉色很難看。這種一看就知道是修改過的相片，要找他討論什麼？教務主任也吃飽太閑，時間太多了嗎？

　　「會長大人，快去吧！你的主任在教務處等你咧！」衛美綻一手撐著下顎，涼涼提醒。

　　「嘖嘖……我想主任要是再多找會長幾次麻煩，『學生會風雲』裏的下一個女配角大概就貼上她的相片了。」喬艾紟依著學生編故事的邏輯，合理推斷。

　　因為虎姑婆太常找王子，看在有心人眼底，就是暗戀。一百零八回的連載，大概會來個虎姑婆暗戀王子的老掉牙橋段。

　　原本要跨出會議室大門的司徒靖，聽到喬艾紟的發言，旋即停下腳步，轉身警告，「喬艾紟！」

　　「好好好，我閉嘴！」知道會長大人心情不好，她得適可而止。

　　帥哥，千萬不要發火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