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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黑色禁果(負債灰姑娘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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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4 16:44:03
第九章

  中川剛飛車來到神南的八鐵,這裡是一間廢棄不用的工廠,雖然附近有住家,但是位處僻靜,平時並沒人在這兒走動。

  他剛停車,兩名陌生男人就湊近車旁。

  驚獸總是容易反擊的,一見有人靠近,他立刻就出手反擊,那兩人吃了他一記狠拳後,悻悻地說:「你的女人在我們手上。」

  顧及真衣的安危,他停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其中一人不甘方才被打,趁機給了他一拳;他悶哼一記,卻沒有出聲。

  「哼!」那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知死活!」

  「你們是京極會的?」聽他們操著關西口音,不難猜到他們就是京極會的人。

  那兩人互覷一眼,沒回答。

  他大步直往工廠走去,「你們沒動她吧?」

  那兩人跟上前,冷哼道:「動了又怎樣?」

  他忽地停下腳步,回眸冷睇著兩人,那陰騖的眼神教人覺得膽顫。

  「要是你們動了她,我會不計後果把京極會剷平。」他說。

  那兩人雖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卻還是耀武揚威地想趨前再給他一拳,這次,他沒有認命地挨打。

  在兩人還未出手之前,他已經出手還擊,將兩人打得踉蹌不穩。

  「你們兩個小嘍囉還不夠資格跟我動手。」他冷冷地瞅著兩人,背身便走進工廠裡。

  明知此行淨是不能預知的危機,他還是無畏無懼的來了。

  是他讓真衣身陷在這樣的黑道糾紛裡,他有義務解救她,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人,他都不能拖累她。

  一進入工廠,入眼的就是他所認識的島森一夥人,還有來自關西,他並不曾見過的京極會人馬。

  島森坐在一張椅子上,而他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依他看來,那人應該就是京極會的京極義行。

  「你來的真快……」島森哂笑,「看來你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女人。」

  京極義行在一旁搭腔,「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以來,紅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漢。」

  中川剛濃眉一挑,「少跟我咬文嚼字,她呢?」

  島森向一旁的部下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到後頭去將真衣押了出來。

  真衣被反綁雙手,嘴巴也蒙了一條布巾,一見他來,她眼底盈滿焦急的淚水。

  「這是我們的江湖事,別把女人扯進來。」他說。

  島森哼地一笑,「要不是為了她,你會來赴我的約?」

  他瞥了真衣一記,再望著島森,「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島森陰陰地冷笑著:「我要你的地盤。」

  「我的地盤?」中川剛蹙眉一笑,「你在說什麼夢話?」

  島森亮出一柄尖刀抵在真衣脆弱的頸子上,「我是不是在說夢話,你應該知道。」

  「島森,你敢?!」他聲線一沉,兩道目光似殺人的利刃射向島森。

  「我有什麼不敢?」

  「虧你是老島森的兒子,居然連一點黑道的尊嚴都不顧!」他斥道。

  島森嗤哼著:「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不在乎。」

  「地盤接收不是你我就可以決定的,」他說:「你還得問問鬼塚會長的意思。」

  提到鬼塚,島森更是有氣,「鬼塚算什麼?他不過是個外人!」

  對於剛上任兩年的鬼塚會長,中川剛是非常敬佩的。他是天生混黑道的男人,是天生的霸主、天生的王者。

  聽到島森對鬼塚如此不敬,他不覺有點發火。

  「你居然這麼說鬼塚會長?」

  「告訴你吧!」島森得意洋洋的說:「等我收拾了你,就跟著收拾梅崎,還有鬼塚,總有一天我會坐上南青山會長的寶座!」

  聽完他的癡人說夢,中川剛不屑地冷嘲:「就憑你?」

  「中川!」島森怒瞪著中川,「你死到臨頭還敢跟我嘴硬?!」

  「我的命算什麼。」他未露絲毫驚懼之色,仍是氣定神閒、意氣風發地,「你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不過……」

  他望著無法說話的真衣,幽幽地道:「別把女人扯進來,她是無辜的。」

  京極義行突然笑了起來,「想不到一個黑道居然如此深情。」

  「哼,」島森哼哼冷笑:「既然你那麼癡情,我就好心一點,讓你們當一對地獄鴛鴦。」

  「不關她的事!」中川剛急忙撇清他與真衣的關係,「她根本不是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你會願意來送死?」島森一啐,「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京極義行笑歎著搭腔,「她說你恨她,你說她不是你的女人,哼哼……看來你們都非常在乎對方的安危嘛!」

  中川剛望著真衣,有點難以置信。

  她是那麼說的嗎?她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而那麼說的嗎?

  「島森,」他轉而盯著島森,「放了她。」

  島森冷睇著他,「你最好讓她給你陪葬,要是她留下了,我怕我其他的弟兄不會放過她……」說著,他猖狂地大笑。

  「你!」他恨恨地瞠瞪著島森,像只受困的嗜血猛虎欲出柙吃人。

  島森忽地拔出一把槍,「你想死得痛快點,還是慢慢的來?」他陰陰笑著。

  「你最好能一槍打死我,不然我不會放了你!」他說。

  島森氣呼呼地衝到他面前,舉槍就抵著他的腦門,「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

  他直視著眼前矮他一截的島森,神情未帶驚色。

  眼見他隨時都有一槍喪命的可能,真衣真的好怕、好慌。

  她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她以為他恨她,她以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可是……他來了。

  為了她的性命,他將自己的生死拋到九霄雲外;為了她,他把他原本所擁有的一切都置至腦後……

  不,她不能讓他死,她不要他死在她眼前!

  想著,她不知哪來的一股蠻勁,猛地撞開了那押著她的男人,冷不防地衝向島森。

  她這驚人舉動令京極義行來不及阻止,「島森!」京極義行大叫。

  島森一回頭,竟將槍口轉向真衣,中川剛見機不可失,一腳踢飛了手槍,與島森扭打了起來。

  真衣快速地躲到他身後,扯掉了臉上的布條。「中川……」

  「躲在我後面,別離開。」他低聲地叮囑著。

  此時,幾名壯漢一擁而上,已經吃了幾拳的島森悻悻然地喝道。「給我做掉他!」

  說來,中川剛要對付這些人實在難不倒他,只不過要顧及身後的真衣卻教他有點分心。

  就在他們纏鬥之時,島森趁機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槍,並將槍口對準了毫不防備的他。

  就在他扣下扳機的同時,真衣瞥見了。

  她完全沒有警告中川剛的機會,在那樣的危急關頭,她想也不想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下子彈——

  「啊!」聽見身後傳來真衣的驚叫,中川剛立刻回頭。

  「真衣!」看見真衣中槍倒地,他的心臟幾乎要停止挑動。

  顧不得自身的危機,他扶起倒在地上的真衣,「真衣,不要……」見她肩部血流如注,他心揪得緊。

  真衣虛弱地凝視了他一眼,旋即疼得昏了過去。

  他抬起臉,憤怒地瞪著開槍的島森,「你居然對她下手?」

  「是她自己送上來的。」島森不在乎地一笑,「現在我就送你上西天去!」說著,他又一次舉起槍,對準了中川剛。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但槍響並不是發自於島森手中的那把槍。

  「啊!」島森驚叫一聲,手裡的槍應聲落地。

  此時,工廠出口突然出現一隊人馬,帶頭的竟是南青山的鬼塚會長及梅崎。

  見南青山總部大軍殺至,一干人立刻棄械投降,就連京極會的幾個手下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會長,梅崎大哥?」見梅崎跟鬼塚出現,中川剛只能說他非常驚訝。

  「把他們都押上車,帶回總部去!」梅崎指揮著總部的人馬將劍持組的人帶走。

  在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動作了起來。

  鬼塚神情平靜,不見任何情緒地走向驚慌失措的島森。「島森,你希望我怎麼處置你?」

  「呃……」島森抓著自己流著血的手掌,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不滿我將酒店交給中川,可是卻不檢討自己是不是塊料,你根本無法跟你父親相比,簡直有辱他的名聲!」話罷,他突然狠狠的刮了島森一耳光。

  島森驚懼地望著他,不敢出聲。

  「滾!」鬼塚沉聲斥道:「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絕不饒你,」說完,他指著工廠出口,「以後不准在南青山的地盤上出現!」

  島森如獲重生似的夾尾而逃,根本顧不得跟他狼狽為奸的京極義行。

  「鬼塚,我是關西的人,你不能動我吧?」京極義行先發制人。

  「哼!」鬼塚哼地一笑,「我不會動你,不過關西聯盟的白川會長應該對你很有興趣吧?」說著,他示意要手下將他擒住。

  關西聯盟掌控著關西的各路黑道,是勢力非常龐大的組織,其會長白川龍介也是新任會長,同樣有著強勢的新式作風。

  鬼塚將京極義行交給白川,不只替白川省了工夫,也沒逾越了地盤上的分界。

  京極義行被南青山總部的人馬擒服,硬是拖到了工廠外。

  一清完「垃圾」,鬼塚及梅崎旋即步向了中川剛。

  「你這小子,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想到他居然如此輕忽自己的生命,梅崎氣得想破口大罵。

  「這是我自己的事。」即使方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還是固執地。

  「中川,」鬼塚笑望著他,「你很幸運,你的女人肯替你擋子彈。」

  中川剛幽幽地苦笑,「她……不是我的女人。」他凝視著懷裡昏厥的真衣,「她是別人的女人。」鬼塚聽完,眉頭一蹙,倏地放聲而笑。

  見他大笑,梅崎及中川剛都疑惑地望著他。

  「中川,」他在中川剛的肩上一拍,「別人的女人是不會替你擋子彈的。」

  不知怎地,鬼塚這一句話就像是突然敲醒他似的,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唉呀!」梅崎看著昏迷不醒的真衣,急道:「先把她送去醫院吧!」

  經他一提,中川剛立刻將她抱起,「我先走了。」話罷,他迅疾地離開了「八鐵」。

  望著他抱著真衣離去的背影,鬼塚突然有感而發地一歎,「唉……女人……」

  男人如鐵似鋼,可是卻往往敗在如雲似水的女人手裡。

  梅崎似乎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逕自一笑,「你是心有慼慼焉,是嗎?」鬼塚望著他,彼此意會地一笑。

  真衣在半夢半醒間醒來,卻一時記不起發生過什麼事。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純白乾淨的房間裡,房裡只有一盞小燈,沒有別人。

  「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她回想了一下,直到感覺肩膀上的痛,她才恍然想起。

  轉過頭,她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因為她床邊正趴著一個男人。

  細看,她發現他是中川剛——

  他的臉上有著疲憊的鬍渣,但神情看起來非常柔和而安心,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一張臉……她忍著痛,輕輕地用手去碰觸他的臉。

  只一碰,他警覺地睜開眼睛,「唔?」一抬眼,他睇見了已經醒來的真衣。

  「真衣!」他興奮地打直身子,情難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怎地,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讓她覺得好羞怯,她抽回手,悶不作聲。

  她的手一抽離,中川剛的臉上不知不覺地又蒙上一層悵然,他以為……此刻她最想見的人或許不是他。

  「你疼嗎?」他問。

  就算他並不是她想見的那個人,畢竟她替他擋了子彈,雖然他無法理解不愛他的她,為什麼有那股勇氣替他擋子彈。

  她點頭,「嗯。」

  「你爸媽來過,我叫他們先回家休息了。」他說。

  真衣不敢正視他,只是將視線到處飄。

  他將她羞澀的飄移眼神當成是尋覓愛人的渴望目光,心底又是酸澀。

  「要我把他找來嗎?」他突然幽幽地問道。

  真衣一愣,「誰?」

  「那個男人,你的課長……」他說。

  她微微蹙起眉頭,「為什麼找他來,難道你忘了他也躺在醫院嗎?」

  他一頓,這才想起金井幹的好事。

  「真是奇怪……」真衣喃喃地說:「怎麼跟你扯上關係的人,全都要躺進醫院呢?」

  他凝視著她,苦笑一記,「你在挖苦我嗎?」

  「我哪有那種閒情逸致?」她露出一記溫柔的微笑。

  凝望著她美麗而有點虛弱的臉龐,他礙口地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子彈?」他深深地注視著她。

  她微怔,幽幽地望著他,「你呢?你又是為什麼而來?你明知道那是個死亡陷阱……」

  「就是因為知道那是個死亡陷阱,我更不能放著你不管。」他不加思索地說。

  她一震,心頭有點不知名的悸動。

  他關心她嗎?在乎她的生死安危嗎?她以為他根本不在意她,因為在那之前,他曾經那樣的傷害她、羞辱她……

  他望著她,續道:「就算你不是我的女人,也是被我拖累的,不是嗎?」

  真衣瞅著他,心裡無由地有一絲酸楚。

  她不是他的女人,在她為他擋了子彈後,還是不夠資格成為他的女人?

  其實在她為他擋子彈之前,她並沒有希望以此來得到什麼,但現在聽到他這番話,她卻還是在意了。

  「你就那麼討厭我?」她聲線有點虛弱。

  他一怔,「我……討厭你?」

  「你把我當妓女一樣對待,不是嗎?」她微微哽咽。

  他皺起眉心,一臉無辜,「是你把我當垃圾一樣唾棄吧?」說著,他有點懊惱,「你不是氣我縱容金井去打你的男人嗎?」

  「他才不是我的男人!」她衝口而出,「我跟他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根本不是什麼男女關係!」

  他猛地一怔,「什麼?」

  「我是氣你不非青紅皂白地教訓他,他是無辜的,他……他只是來看看我……」因為太過激動——她又疼得擰起眉心。

  見她眉心緊揪,他立即安撫著她,「別叫,看你又疼了……」

  「要你管!」她嬌嗔著,雖是氣話,卻像極了撒嬌。

  「真衣,」他握著她的手,「你是說……你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別人的女人不會替你擋子彈!你這笨蛋!」

  聽到她親口說出這些話,中川剛簡直樂得快飛上天。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興奮地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衣嗔瞪著他,咕噥著:「是不是真的對你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聽見了她的怨言。

  「那你為什麼要跟其他女人廝混,對我就……」提到那件事,她臉紅了。

  他無奈地一笑,「我以為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以為你心裡沒有我,也氣你為了他跟我大小聲,我是一時衝動才會對你那麼做的。」

  她睨著他,「那你跟別的女人廝混又怎麼說?」

  「再見到你之後,我就沒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過。」

  「那……那個媽媽桑又是什麼?」她氣呼呼地,「你可別跟我說她是男扮女裝!」

  他攢眉而笑,「她是如假包換的女人,不過……你是不是都沒在聽她說話?」

  她秀眉一挑,輕哼著:「我為什麼要聽她說話?」

  「她走之前不是說了嗎?」他深情地凝望著有點生氣的她,「她說我的小老弟已經吃素了,你忘啦?」

  真衣臉頰一陣潮紅,羞得索性閉上了嘴巴。

  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開玩笑,你可是我丟了命也要保護的女人啊!」

  她心如擂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當他的手心輕輕地覆在她臉頰上,她的心都暖起來了。

  「真衣,」他聲線和緩,輕輕地以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她凝望著他,眼底飽蓄著激動的淚水。

  她無須多說,此刻,她知道他們已經心靈相通、心有靈犀,而言語都成多餘……

  第二天,真衣的父母親一早就來到醫院,推開門,見真衣昏迷前就已見過面的中川剛還在,不覺有點訝異。

  「爸爸,媽媽……」經過休息,真衣的精神明顯地好了許多。

  水野榮一和水野香子步進病房裡,「真衣,你今天好多了。」

  中川剛替兩人拿來椅子,「坐,水野先生,水野太太。」說完,他望著真衣,「你想吃什麼?」

  她搖搖頭,「我不餓。」

  「不吃東西哪來的體力?」他微蹙起眉心,像個威嚴的爸爸。

  她又搖頭,「人家不想吃,你不要逼我嘛!」說著,她伸手推推他,「你回去休息啦!」

  看他那一副疲憊的模樣,她還真是不忍。

  兩人之間那隱隱的情愫讓水野夫婦倆看傻了眼,雖然他們並沒有任何親暱的肢體接觸,但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真衣,」水野榮一終於忍不住地問了:「你們是……」

  真衣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中川剛突然開口說道:「讓我來說……」

  他在床沿一坐,面對著一臉疑惑的水野夫婦,「真衣受傷的原因,我已經跟兩位解釋過了,讓她受了傷是我不好,這一點請你們能夠原諒。」

  「不是的,」見他把過錯全攬在身上,真衣連忙插話,「他為了救我也差點兒丟了命,所以……」

  水野榮一蹙起眉頭,「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呃?」真衣一愣,「爸,您……」

  「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真衣在中川剛的店裡上班,而中川剛是個黑道人的事,他已經聽中川剛說過,他現在想知道的是,中川剛跟真衣究竟是什麼關係?

  如果他只是個債主兼老闆,實在沒理由為店裡的小姐冒險,而真衣也沒道理替老闆擋子彈。

  依常理判斷,他幾乎可以斷定他們兩人的關係不只如此。

  真衣支吾著,「呃……我……」她實在不敢告訴父母說她愛上了一個黑道人物。

  她的爸爸是非常單純的上班族,而母親則是個平凡的家庭主婦,他們怎麼能接受女兒愛上黑道人物的事實?

  「真衣,」中川剛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絕對有擔當的男人。「我說。」

  他望著真衣的雙親,態度謙遜而自若,「如您所見,我是個黑道人,不折不扣的黑道人,但是我愛真衣。」

  突然聽見他說他愛著真衣,水野榮一夫婦都覺得相當震驚。「你……」

  「你們不放心也是必然,不過我保證只要我活著,真衣就絕對是安全的。」說著,他忽地起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向水野夫婦倆一欠身。

  他的舉動讓水野夫婦倆感到驚愕,也教真衣心上一跳。「中川,你……」

  「我愛她,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他誠懇地,「請把你們的寶貝女兒交給我,我會讓她幸福的。」

  水野榮一一擰眉,「你……你是個黑道人啊!」

  「我知道。」他不卑不亢、不徐不疾地說,「就算是黑道人,也有他想擁有、保護、深愛的人。」

  「你……」水野榮一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來。

  「爸爸,」真衣突然幽幽地喚了聲,「我想跟他在一起……」

  「真衣?」水野榮一跟水野香子幾乎是同時出聲。

  「我已經決定了。」真衣像是下定了決心。

  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堅持過什麼,過去的她總是任由父母親幫她安排人生,但這一次,她決定替自己的人生作抉擇。

  臉見她眼底的堅定,水野夫婦倆都非常驚訝,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堅持過。

  「真衣,你要想清楚……」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她一笑,「這輩子除了他,我是無法再接受任何男人了。」

  水野榮一望著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兒,他似乎有了決定——

  「真衣,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

  真衣肯定地點點頭,「嗯。」

  水野榮一一歎,「隨便你吧,」他始終左右著真衣的人生,而他也知道她一直過得相當壓抑,不然她十六歲那年也不會蹺家跑到東京來。

  如今她長大了,甚至為了家人而犧牲自己到酒吧裡上班……

  說來,要不是她「自告奮勇」到酒吧上班,應該也遇不上中川這樣一號人物吧?也許……她命中注定就是會跟黑道人在一起。

  罷了,誰敢保證跟一般上班族的男人結婚就一定能恩愛到老呢?或許……她的幸福就在這個姓中川的男人手上呢!

  「好吧!」他笑歎著望向中川剛,「小女不才,今後就請你多照顧了。」

  中川剛感激地說:「請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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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4 16:44:26
第十章

  這是真衣出院後第一次回到「中川」,一進店裡,就看見莉莉跟娜娜興高采烈地歡呼著。

  「大姐,你回來啦!」她們一左一右地拉住真衣,興奮地直搖她的手臂。

  因為傷口剛癒合,難免還覺得有點疼,「小心我的手……」她微蹙眉心。

  「你們兩個!」金井見狀,立即出聲喝著:「活膩了?敢這麼搖大姐的手?!」

  她們兩人像做錯事的孩子馬上退到一邊,怯怯地、歉然地睇著真衣。

  「沒關係,」她忙著安慰兩人,「只是有一點疼而已。」

  有她這句話,她們兩人膽子又大了起來,「大姐,你沒事吧?」她們圍著真衣,不斷地提出問題。「你的『英勇事跡』,我們都聽說了呢!你好了不起唷!」

  「對啊!」莉莉以一種羨慕的語氣說:「聽說老闆為了救你不惜單刀赴會,而你也不顧自身危險地替他擋子彈,天啊!!好感人耶!」

  她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沒你們想的那麼『壯烈』啦!」

  老天!這兩個小妮子簡直把她跟中川當成現代版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了。

  娜娜促狹一笑,「還不承認你跟老闆有關係……」說著,她用肩膀蹭了真衣一下。

  「娜娜!」見娜娜用肩膀蹭著真衣,金井緊張地又叫。

  娜娜這才想起,「啊,我又忘了。」

  「算了……」真衣無所謂的一笑。

  「這麼吵?」突然,中川剛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見真衣在店裡,他一臉訝異,「真衣?」他快步地走向她,「你沒說要來。」

  真衣還沒回答,一旁的娜娜就打趣地說:「當然不能說,大姐是來『突擊檢查』的。」

  「真的?」中川剛還真是有點當真了。

  真衣掩嘴一笑,「娜娜胡說的。」

  他瞪了娜娜一眼,玩笑似的威脅著:「是不是要我把你趕出去啊?」

  娜娜不以為意,逕自笑了起來。

  他也沒跟她一般計較,轉頭望著他心愛的女人,「我們進去。」說著,他搭著真衣的肩,體貼又溫柔地問:「還疼嗎?」

  真衣搖搖頭,「不怎麼疼了。」

  見平時冷肅著一張峻臉的他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大夥兒全看傻了眼。

  「哇!真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莉莉嘖嘖稱奇。

  娜娜更是辛辣,一開口就淨是「顏色」,「老闆,別太『激烈』,小心大姐的傷口。」

  她話剛說完,大家全發出嗤地笑聲,可是卻沒人敢真正地笑出來。

  真衣先前並不是這一掛的人,雖然她現在已經是,但似乎還沒適應。

  紅著臉、低著頭、縮著脖子,她搶先中川剛一步地走進了辦公室。

  中川剛回頭瞥了眾人一記,唇邊是一抹高深的微笑。

  真衣有點羞怯地在他桌前坐下,略略不安地把玩著衣角。

  他走過來,安靜地在她身邊一站。

  伸出手,他輕輕地解開她衣服的扣子;真衣一怔,手足無措地望著他。

  「中川……」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如果是那件事的話,那他動作未免也太快了。

  至少他得先講講話、抱一抱、親親嘴,然後才可以進行到那件事情上吧?

  他平靜地望著她,眼底沒有一絲急切的慾望。

  解開她的扣子後,他將她的衣服褪至手臂處,然後細細地看著她還覆著紗布的傷口。

  他彎下身子,溫柔地在她傷口上一吻。

  真衣心頭狂震,一股火熱在她全身上下迅速地蔓延開來——

  「中川……」她低聲地問:「如果留下疤痕,會不會很難看?」

  他搖搖頭,「當然不會。」說著,他在她唇上輕啄一記。

  她有點生怯地望著他,「真的?」

  「這是你愛我的證明。」他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

  她握住他大而溫暖的手心,輕輕地放在自己頰邊,「這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

  他一笑,「你是說……你居然跟一個黑道人在一起?」

  「不,」她搖頭,「我是說我居然能再遇見你,而我們竟然會在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低聲地問:「後悔嗎?」

  她睜著那澄澈而純真的眸子望著他,「一點也不。」她盈盈一笑。

  「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你不要我們還那四仟萬,那你不是虧大了?」

  他一怔,旋即笑了。

  「怎麼會虧呢?」他端起她的下巴,「我賺到一個你,你可是無價的。」

  她嬌怯地低下頭,「甜言蜜語不可信。」

  「我只對一個人甜言蜜語,你一定要信。」說完,他重新端起她的下巴,深情地烙上一吻。

  他稍稍離開了她的唇,細細地端詳著她那秀麗動人的容貌。

  紅唇半啟、星眸迷離,她的美令他心神馳蕩。

  低下頭,他又一次地吻住了她。這一次,他更加深入地吮吻著她那柔軟如花瓣的唇。

  數度,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那幾乎窒息的感覺帶給她莫名的歡愉及快感。

  她的身子灼燙了起來、腦子也是。

  為免觸及她的槍傷,他小心翼翼地,甚至不敢擁抱她。

  真衣抬高脖子,迎上他溫柔而又熱情的唇,「中川……」

  「嗯?」他睇著她。

  「為什麼不抱著我?」她羞怯地問。

  他微微一頓,「我怕弄疼了你。」

  她淡淡一笑,神情顯得相當羞澀嬌柔,「已經不是那麼疼了。」

  他猶豫了一下,伸出雙臂圈抱住她,「這樣行嗎?」

  他的小心翼翼惹得她一陣笑,「你可以再使勁一點。」

  「我怕你傷口又疼。」他蹙起眉心,露出無所適從的表情。

  他當然想緊緊地抱著她,可是如果弄疼了她呢?他可不想看她蹙起眉心喊疼,因為那比在他身上劃一刀更教他難受。

  「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溫柔小心的。」她趁機取笑了他一番。

  他叫起濃眉,有點懊惱。

  「以前是因為有誤會,其實我不是那麼粗暴的男人。」他說。

  她瞅著他,笑說:「我只見過你粗暴的那一面。」

  「以後我會對你好的。」他環著她纖細的腰肢,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記。

  「真的?」她那黑亮的眸子盯著他,有點興味地。

  「當然是真的。」他將臉湊近了她,將那濃沉的男性氣息吹襲在她眉睫上,「你想現在就試試嗎?」

  他暗示性的言辭,她是懂的,畢竟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十五、六歲的水野真衣。

  雖說她的歷練還嫌生疏,但跟他來過這麼一、兩次,大抵是有點開竅的。

  「也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但事實上,她說了,而且還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他有些詫異地望著她,訥訥地道:「你變了……」

  「變?」她微怔。

  他抿唇一笑,眼底充滿愛憐,「變大膽了。」說完,他攬著她的手勁稍稍加重。

  真衣雙頰嫣紅,「做黑道人的女人不是該大膽一點嗎?」

  「希望你的大膽只在我面前表現出來。」他凝神注視著她,「真衣,你真的決定跟我了嗎?」

  她睇著他,「你已經在我身上做『記號』了,別說你想拍拍屁股走人。」

  他露出一記溫柔的微笑,眼中那肅殺之氣在她面前蕩然無存。

  「如果我猜錯了,你告訴我……」他深情地凝望著懷中的她,「你這算不算在暗示我?」

  「暗示你什麼?」她笑睇著他。

  「你知道的。」他唇角上揚,笑得有幾分促狹。

  她故作糊塗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忽地將她攔腰抱起,緩緩地步向他的房間。「很快你就會知道。」

  進到這個房,那次的可怕記憶還是無法避免地鑽進她腦袋裡。

  儘管知道這次會跟過去不一樣,她還是不覺猶豫了起來。想想,剛才她真不該表現得那麼曖昧不清。

  她臉上那猶疑的神情全落進他眼底,「怎麼了?」

  她搖搖頭,悶不吭聲。

  他將她輕放在床上,挨到她膝前凝睇著她,「你在想什麼?」

  「嗯……」她支吾著,有點不好意思再提起上次的事,於是隨口就問了個不相干也有點掃興的問題。

  「你帶過多少女人,上這張床?」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樣的問題顯得她小家子氣、看不開、小心眼……

  他沒多大的反應,只是撇唇一笑,輕描淡寫地說:「你是第一個躺在這張床上的女人。」

  「我不信,」她皺皺眉心,「之前那些女人呢?」

  她就不信他除了她之外,沒讓任何女人上過他的床。

  「她們都只能躺在外面的辦公桌上。」他言辭露骨。

  真衣一怔,兩頰倏地飛起一朵紅霞。

  聽他這麼說,固然是很叫她高興,但是「躺在辦公桌上」這種話還是令她有些許的不舒服。

  她低著頭,有點懊惱。

  「你不高興啦?」他蹲低身子,笑睇著似在吃醋的她。

  見鬼!哪個女人聽到自己的男人說這種話時還高興得起來?

  雖說他是個黑道人,言行本來就比較無拘無束,但是她才剛「加入幫派」,他總得給她時間適應環境吧?

  她沒好氣地瞪著他,「你說這些話是存心氣我的嗎?」

  他露出那充滿男性魅力的笑容,「我只是提醒你,以後不要有事沒事地突然離開我。」

  「我知道,」她一哼,「男人的下半身很容易變心的,對不對?」

  他嗤地一笑,「看來你調適得不錯嘛!」

  真衣覺得自己被捉弄了,羞惱得抬手就槌了他一記。「可惡!」

  他——她跟前,圈抱住她的嬌軀,將頭靠在她起伏急促的胸口上,低聲道:「我不會變心,除非你先變心。」

  「什麼嘛?」她嬌嗔著:「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他抬頭望著她,旋即笑了,「那太好了,看來……我們可以白頭到老。」她忍不住莞爾一笑,無限嬌羞。

  他突然沉默地注視著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樣永遠地記在心裡。

  「看什麼?」她嬌羞地問道。

  「看我的惟一財產。」他抓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

  望著眼前這個曾經讓她害怕、讓她怨、讓她生氣、讓她流淚的男人,真衣知道自己的幸福已經來了。

  這十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跟幸福是無緣的,而如今,曾經帶給她絕望的男人,卻也是那個給她幸福的男人。

  也該是時候了,那顆她吃了十年未能消化的黑色禁果,終於要爆出種子,重新生長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迎上自己歡喜的唇瓣——

  一個月後,他們的婚禮在南青山的總部舉辦;與會的只有一些重要角頭及女方家長,雖然沒有什麼盛大的場面,但因一切遵照古禮,倒是顯得樸實而溫馨。

  婚後,一直沒有「家」,也自認不需要家的中川剛,在目黑購置了一幢獨棟的房子,隔壁就住著鬼塚會長一家。

  剛遷入新居的頭一天,梅崎、金井及一些兄弟都來熱鬧,當然也沒少了愛鬧的莉莉跟娜娜。

  一干人約定了時間,熱熱鬧鬧地進到了中川家寬敞漂亮的新居。

  「哇!」莉莉跟娜娜瞪大了眼睛,羨慕極了。

  「到後院去吧!」真衣忙著招呼客人,「我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他們決定以烤肉的方式慶祝喬遷,中川剛和真衣從昨天開始就已經進出超市不知多少趟了。

  梅崎打了個呵欠,有點睡眼惺忪。

  「梅崎先生,」真衣手上端著盤子,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你很累嗎?」

  中川剛從廚房裡走出來,拍了拍梅崎的肩,「黑道人是夜行性動物,這個時間通常都還在睡覺,對吧?」

  梅崎觀覷他一記,「當然,也不看看現在幾點,幹嗎選在大白天烤肉?」

  莉莉湊過來,「唉唷,不過才一天早起嘛!」

  「就是,」娜娜笑說:「有得玩,就算不睡覺都行。」

  金井敲了娜娜一記,趁機消遣了梅崎,「你懂什麼?老人家都比較重視睡眠的。」

  梅崎斜睨了金井一眼,「金井,你說誰是老人家?」

  說到這兒,大家忍不住地大笑,而梅崎的精神也因此都來了。

  一夥人在後院裡分工合作地忙了起來,不時傳出笑聲及高亮的談話聲。

  「會長呢?」金井突然問。

  「是呀,」剛出院的平野抓抓頭,「他不是就住隔壁,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莉莉打趣道:「搞不好他才是真正的老人家。」

  梅崎一邊生火,一邊笑著:「他精神可好了,也許現在還跟他老婆在床上玩『摔跤』呢!」

  真衣一怔。

  天呀!玩摔跤?她看會長夫人那麼嬌小,怎麼可能跟身強體壯的鬼塚會長玩摔跤呢?

  「會長夫人怎麼打得過他?」她認真地問。

  大夥兒瞪著她,傻眼了。

  突然,梅崎爆出笑聲,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拜託,中川,麻煩你……老婆也要稍微教一下嘛!」

  真衣一愣一愣地望著身邊也在偷笑的中川剛,「什麼這麼好笑?」

  中川剛低頭在他親愛的老婆耳邊說了兩句話,只見真衣漲紅著臉,嬌羞地說不出話來。

  「喂!」忽地,隔壁後院裡傳來鬼塚的聲音。「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

  因為就住隔壁,鬼塚夫婦倆直接從後院過來。

  「會長!」一見他出現,金井他們連忙恭敬地一欠。

  鬼塚手上抱著未滿兩歲的兒子,「求求你們,別讓左鄰右舍都知道我是混黑道的好嗎?」

  芳齡不過才二十三的鬼塚太太——繪梨明媚地一笑,「就是說嘛!人家我們隔壁鄰居都以為他是青年企業家耶!」

  梅崎嗤地一笑,「青年企業家?」

  真衣拉著鬼塚繪梨,笑問:「怎麼這麼晚才過來?」雖然剛搬來沒幾天,她卻與鬼塚繪梨相當熟稔。

  「玩摔跤啊!」她不加思索地說出。

  頓時,大家東倒西歪地笑成一團。

  這一點,真衣真是自歎弗如、望塵莫及,她真的不曉得他們這些人為什麼能那麼輕易地就說出帶顏色的話來。

  鬼塚繪梨見大家笑成一團,申吟著:「喂!你們瘋了?跟他摔跤的又不是我。」

  「啊?」大家一聽,倏地收聲。

  「鬼塚,」梅崎望著鬼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種了?」敢跟別人玩摔跤,他這「妻管嚴」的招牌是準備要拆了是嗎?

  鬼塚撇唇一笑,「你們腦袋裡都裝什麼?跟我玩摔跤的是他。」他指著抱在手上的兒子,朗朗地笑了。

  看著這夥人樂陶陶的模樣,實在難以想像他們都是在黑夜裡橫行的王者。

  她從來沒想到,就算是黑道,也能擁有這麼平凡快樂的生活。

  初時,她以為嫁給中川剛後,她抬頭時就只能看見黑夜,而如今,她看見的卻是藍天,真正的藍天——

  中川剛望著她,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握住真衣的手,略略彎下身子在她唇上一吻。

  見到這種甜蜜情景,也羨煞了那些還沒成家的男人。

  「大哥,別這麼恩愛嘛!」金井打趣地說。

  梅崎笑歎一記,「幹嗎!想激我們這些單身漢啊?」

  「梅崎,」鬼塚望著梅崎,由衷地說:「你是真的該討個老婆了,再過個兩年,我怕你就『力不從心』了。」

  「啐!」梅崎一臉認真,「我還很行的。」開什麼玩笑,他還沒老到那種地步吧?他不過也才三……三十七歲——

  唉,好像還真的是有點年紀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2-4-24 16:44:42
終曲

  兩年後銀座的一家名品店門口

  真衣剛購物出來,正閒閒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著老公來接她。

  雖然生過小孩,但才二十八歲的她還是非常嬌媚動人;像她這般美麗的女子坐在名品店附近,總是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抬腕看了看手錶,嘀咕著:「可惡,明明跟他說是八點半,到現在還不來……」

  「小姐,」突然,兩個無聊男人來到她面前,一副想搭訕的模樣。「一個人?」

  她不想理他們,就當他們兩個是空氣般地視而不見。

  那兩人不死心,一左一右地坐在她旁邊,「在等人嗎?」

  她眼睛注視著前方,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你好驕傲喔!」這兩個無聊男子嬉皮笑臉,一點都不在乎她給冷臉看。

  「我們待會兒要去跳舞,一起去吧!」他們對她提出邀約。

  她睨了他們一記,「別找我,我還要回去餵孩子呢!」

  兩人一愣!旋即又笑著:「別騙人了,你根本不像生過小孩。」

  看他們兩人以為她在找借口而不肯識相離開,真衣不覺有點惱。「別煩我,我老公很凶的。」她站了起來,索性不理會他們。

  其中一人拉住她,「小姐,別這麼無情嘛!」

  「放手!」真衣甩開他的手,氣得想罵人。

  突然,她看見一輛黑色的賓士停在路旁,而那是她家的車——

  「唉呀!有什麼關係嘛?」那兩人糾纏不休,完全沒有發現從賓士車上走下來一個神情冷肅的男人。

  中川剛才停車,就發現有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正糾纏著真衣。

  他打開後座的門,熟稔地將嬰兒座椅拆下,還順便逗逗睜著兩顆大眼望著他的小女兒。

  「寶貝,」他將座椅提起,笑說:「爸爸待會兒要打人,你不要看唷!」

  剛滿週歲的女娃兒咯咯笑著,似乎很期待似的。

  他單手提著嬰兒座椅,步伐穩健地走向了真衣……

  「——」他拍拍那糾纏真衣的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

  那男人回頭,丟給他一記「少管閒事」的眼神,「做……」話未出口,迎面而來的一記拳頭打得他眼冒金星。

  另一個男人見他被打,也不敢出頭,只是扶著他,驚畏地望著手上提著女兒的中川剛。

  真衣笑睇著那兩人,「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嗎?我老公很凶的。」說著,她挽著中川剛的手,甜甜蜜蜜地走向他們的座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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