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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撒旦少東(另類少東四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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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5 00:22:45
第八章
  
  他溫熱的唇緊緊貼合著她微微顫抖的唇辦,漸漸地,漸漸地融化了她。
  
  他總是這樣突然地親吻她,從來不徵詢她的同意。
  
  她覺得好生氣,但她氣的不完全是他的霸道跋扈,而是她竟不厭惡他這種強勢的吻。
  
  「我喜歡你……」他將唇片捱著她的耳際,輕聲地道。
  
  「不……」她試著想推開他,跟他保持距離。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將她一攬。「你為什麼總躲著我?你不喜歡我?」
  
  「我……」她全身僵硬,表情驚羞,「我躲著你,是因為你總是靠得太近。」
  
  他撇唇一笑,「我無法說服自己不靠近你。」
  
  「我也不能不躲著你。」她說。
  
  「那你可得多使點力。」說著,他猛地將她一摟。
  
  她整個人被揉進他懷裡,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不……」她忍不住顫抖著。
  
  「我不是那個曾經傷了你的男人。」他說。
  
  她一怔,但隨即知道他指的是誰。
  
  他不知道他口中那個傷了她的男人,其實是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他目露熾烈的眼神,低頭又吻住了她。
  
  這一回,他的吻既深切又溫柔,溫柔得救她快不能思考。
  
  他的唇就那麼壓著她的,明明溫柔,卻給了她一種更強烈、更深濃的窒息感。
  
  而……她好喜歡。
  
  他知道自己不該輕越雷池,但當他吻上了她,就莫名其妙的無法停手。
  
  他從不曾如此渴望過誰,她是第一個,而他擔心……她恐怕也會是唯一一個。
  
  「嗯……」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頸後,那動作及觸感都誘人極了。
  
  她沒有因為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而感到惶恐,反而對他的下一步有著一種莫名的期待。
  
  在他擁吻著她、輕撫著她的同時,她身體裡燃起了一把火,教她感到茫惑又焦躁。
  
  天啊,怎麼會這樣?這個男人不是她可以渴望、期待的……
  
  「不行。」她猛地推開他,像是害怕自己不夠堅決。
  
  「你不喜歡?」他微蹙眉頭。
  
  「我喜歡。」她誠實地道,「但是不行。」
  
  「不行親你?不行摸你?還是不行……」
  
  「我不行喜歡你。」她打斷了他。
  
  拓真濃眉一叫,「你是說……你喜歡我,只是不行喜歡我?」
  
  「別跟我玩文字遊戲。」她一臉懊惱。
  
  「誰跟你玩?」他眉心頓時高高隆起,「我是認真的,你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
  
  「那又怎樣?也許那只是……錯覺。」
  
  拓真突然端住她的臉,沉聲地道:「我知道什麼是感覺,什麼是錯覺。」
  
  被他那熾熱又銳利的眼睛一注視,她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我不喜歡等。」他說,「當我喜歡一個東西,設定某個目標,我就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除非我甘心放棄。」
  
  「那我勸你早點放棄。」她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認清事實吧,你們家不會接受我的。」
  
  「我家?」
  
  「沒錯。」她撥開他的手,「我只是個小康家庭出身的女孩,沒有了不起的學歷、沒有了不起的家世及工作,還有……我有小孩。」
  
  「我不在乎。」
  
  「你家會在乎。」
  
  「我不管誰在乎。」他語氣堅定。
  
  她一怔,驚疑地望著他。
  
  他如何能這麼確定?如何能這麼堅定?他怎麼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她,不是一時興起,不是因為她是他從沒碰過的女性類型?
  
  在他身邊多的是有錢的千金小姐,再不就是優秀的菁英分子,她實在太渺小,渺小到她缺乏信心,無法相信他會受她吸引。
  
  「我不想受傷,不想難過……」她說。
  
  「我不會讓你受傷,不會讓你難過。」聽見她這麼說,他心疼她過去曾被男人傷害,也氣恨那個曾經傷了她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不會?」她幽幽地望著他,「不要給我不實際的保證。」說罷,她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她向他一欠,「謝謝你的招待,麻煩你以後別再打電話來,也別再跟我們社長說什麼,因為那會讓我非常困擾。」
  
  她這些話讓拓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眉心聚攏,瞬間堆疊出一層層懊惱又沮喪的皺紋。
  
  看見他那像是生氣的可怕表情,紗綾內心十分不安。
  
  「抱歉,我……失陪了。」抓著皮包,她迫不及待地想奪門而出。
  
  「他在哪裡?」突然,他冷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她停下腳步,怔愣了一下。
  
  他直視著她,「孩子的父親在哪裡?死了?還是離開你?」
  
  儘管是個虛構人物,紗綾為了讓他死心,也為了讓自己沒有後路,只好硬著頭皮胡諂一通。
  
  「他是死是活有差別嗎?」
  
  「如果他死了便好,要是他沒死……」說著,他眼底進裂出一道令人打寒顫的冷光。
  
  紗綾陡地,驚愕又不安地看著她。
  
  那一瞬間,她暗暗慶幸那個男人根本不存在,否認她真擔心那個男人若讓他碰上,會是什麼下常
  
  定定神,力持鎮定,她一臉冷漠地問:「要是他沒死又怎樣?」
  
  「我會找到他,狠狠地修理他,讓他後悔曾經傷害了你。」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說,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會要他向你道歉,然後把他裝進油桶,丟進東京灣。」
  
  她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從一個在商界呼風喚雨的企業小開口中說出,如果不是因為她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她會以為自己遇上什麼黑社會老大了……
  
  「你瘋了……」她皺起眉頭。
  
  他撇撇唇角,「愛情是瘋子跟傻瓜的權利。」
  
  她一怔。天啊,這句話是誰說的?
  
  「被傷害的是傻瓜,就像你。」他凝視著她。
  
  「那麼說,你就是瘋子羅?」
  
  「我是瘋子或傻瓜,那得看你的態度。」他說。
  
  「我看你是瘋子。」她佯裝出一副對他的熱烈追求,毫不心動的冷漠模樣。「只有瘋子才會追逐一個不可能的對象。」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你只是為了挑戰不可能而追求我?」她語帶挑釁地道。
  
  聽見她這麼說,他方纔的笑意一斂,代之而起的是一種懊惱不悅。
  
  「你以為我是為了那種無聊又幼稚的理由追求你?」
  
  「難道不是?」她撇撇唇,笑得一臉無所謂。
  
  轉過身,她就要走。
  
  突然,他一個躍起,在她定出門口的那一際,拉住了她——
  
  她嚇了一跳,驚惶地看著他。「你……」
  
  「你要我再說一次也可以,但是請你這次要聽仔細……」他像著火了似的眸子鎖住了她,「我喜歡你不是因為追你有挑戰性,而是因為你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
  
  被他那火熱的眸子注視著,紗綾只覺得呼吸困難。
  
  她吞嚥口水,試著潤澤乾澀的喉嚨。「特……特別的感覺?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說法很籠統、很抽像、很模糊?」
  
  「你覺得難懂嗎?那我說白話一點……」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著:「我、要、你。」
  
  紗綾瞪大雙眼,驚羞地望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的大膽用辭令她心跳臉紅,更令她心意動遙
  
  這是她人生至今所面臨的一次最大危機,那就是……拒絕他。
  
  被他這樣的男人熱情的追求著,恐怕是所有女孩最大的夢想,而她卻必須想盡辦法的拒絕他。
  
  看著她有點驚慌的神情,拓真撇唇一笑。「你聽清楚了吧?」
  
  她眉心一揪,甩脫了他的手。
  
  「那麼你也聽清楚……」為免自己意志動搖,她毫不猶豫地道:「我、愛、他。」
  
  拓真陡地一震,他?她指的是她女兒的生父,那個傷了她的男人?
  
  她無法喜歡他,無法接受他的原因,竟是因為那個棄她們母女不顧、不負責任的混蛋?
  
  「你……」他氣她的癡情及執迷,也氣那個男人的負心及冷漠,而他更氣的是到現在還不肯放手的自己。
  
  「你真的是傻瓜。」他忍不住地說。
  
  她挑挑眉,一臉不以為意。「你剛才不也說了,愛情是傻瓜的權利,我是傻瓜,但是我愛他。」說罷,她轉身,逃也似的離去。
  
  她怕他又會拉住她,她對自己的理智及自製已經快失去信心了。
  
  她相信,只要他再拉住她,再熱情的擁抱她、親吻她,她就會不顧一切地投入他的懷抱。
  
  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為了杜絕日後的不幸及傷害,她必須這麼做,即使她已經愛上了他。
  
  ★★★
  
  一個月過去了,拓真不斷地克制自己不去看她、找她、甚至不想她,但他越是壓抑,她就更肆無忌憚的鑽進他腦子裡。
  
  我愛他。他想,這句話是他最不願從她口中聽到的。
  
  他寧可聽見她說「我討厭你」,也不要知道她還愛著那個男人的事實。
  
  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念念不忘?就因為他讓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他為她及孩子負過什麼責任嗎?
  
  他常覺得他父親不是個好父親,但至少他父親還願意負起照顧他們母子的責任,但那個男人呢?他搞不好連她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都不知道。
  
  「該死……」眼看著又輸入錯的數據,他忍不住咒罵著。
  
  她還愛著那個男人,她的心裡還有空間嗎?他是該繼續,還是就此放棄?
  
  以他的個性及一貫的行事風格,是永不言放棄的。
  
  不管是讀書還是工作,他只要鎖定目標就誓言達成,但她既不是書,也不是工作,而是個活生生的女人。
  
  當這個女人心裡還愛著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還能不顧一切嗎?
  
  ★★★
  
  已經一個月了,她的生活裡沒有他的聲音,也沒有他的影子,但他卻一再地潛進她心底折磨著她。
  
  她以為只要他不再出現,她的生活就會回復正常,走回正軌,而她也能像之前一樣當個快樂的上班族。
  
  可是,她發現她錯了。
  
  她並沒有因此而重拾先前平靜的生活,她工作不能專心、騎車不能專心、就連吃飯都不能專心。
  
  這真的太糟糕,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能對她的生命,造成如此大的改變。
  
  老天,要抗拒一個如此迷人的男人,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啊!
  
  如果說「拒絕他」這件事一點都不讓她覺得惋惜,那是騙人的。
  
  她知道他像天上的星星般遙不可及,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她知道他們就算開始了,也不會有結果。
  
  她什麼都知道、都瞭解,唯一不明白的是……一個進入她生命不久的男人,為何會變成她生命中最深刻的一段?
  
  「紗綾,」下班前,坐在後面的靜香輕拍了她的背,「晚上去希爾頓吃歐式自助餐?」
  
  「嘎……」她猶豫著。
  
  「別考慮了啦,」靜香「強迫中獎」地下了結論:「就這麼說定了,七點喔。」
  
  「靜……」
  
  「七點,不見不散。」
  
  「唉……」
  
  ★★★
  
  在遇上紗綾之後,拓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跟其他女人來往了。
  
  但他發現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他必須把紗綾的記憶抹掉,而他想藉由其他女人來幫助他忘記紗綾。
  
  於是,他答應了性感女星青木香織的邀約——
  
  青木香織跟他相識在半年前,她性感美艷,身材婀娜,雖然在演藝圈中沒有太多的表現及成績,卻是許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及性幻想對象。
  
  他與她有過幾次愉快的男歡女愛,而現在的他需要身體及慾望上的宣洩,也許當他專注於此時,紗綾的影子就能從他腦海中消失。
  
  跟青木香織約在大廳見面後,他便帶著她準備上樓。
  
  「你答應出來,我好高興喔。」青木香織緊挽著他的手,一點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拓真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連話都不說。
  
  突然,他聽見了吱吱喳喳的女子聲音——
  
  「紗綾,電梯來了。快,松本她們在三樓等我們了……」
  
  這個名字,拓真一點都不陌生。他本能地轉過頭,看見了一個星期不見的紗綾及她的友人。
  
  就在同時,她看見了他,當然也看見緊挽著他的青木香織。
  
  他沒有開口叫她,而她也沒有,有那麼幾秒鐘,他們的視線呈直線迎上。
  
  電梯門開了,青木香織拉著他走進電梯,而她跟她的好友並未隨後進入。
  
  隨著電梯門關上,他跟紗綾短暫的相遇劃上了句點——
  
  ★★★
  
  紗綾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看見他,而且他身邊還帶著一名女性。
  
  她注意到那女子手裡拿著鑰匙卡,用膝蓋想都知道他們要上樓做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一點慶幸、有一點落寞,還有一點懊惱……
  
  慶幸的是……顯然他已經忘了她,重新過著他精彩的生活。而落寞懊惱的是……曾經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他,不過才一個月時間,就帶著其他女子上飯店開房間。
  
  哼,有錢人的愛情可真不長久。
  
  「紗綾,你看見了吧?」靜香大驚小怪地道,「剛才那是井川家的少爺耶,而且在他身邊的是女明星青木香織,天礙…」
  
  紗綾沒有講話,神情有點凝沉。
  
  「他不是在跟我們社長的千金交往嗎?怎麼又……」靜香眨眨眼睛,「哇塞,他的生活可真不是普通的精彩呢。」
  
  「紗綾?紗綾?」見她發呆,靜香拉了她一下,「你怎麼了?」
  
  「沒有……」紗綾神情沉鬱地道。
  
  「他剛才應該有看見你吧?」靜香癟癟嘴,「我以為他會跟你打招呼呢。」
  
  紗綾撇撇唇,苦笑一記。「跟我打招呼?沒必要吧……」
  
  「那倒是,他身邊還帶著女人呢。嘎?下雨了……」此時,靜香發現外頭下起雨來。
  
  剛才的那一幕還停留在腦海裡的紗綾,根本聽不見靜香說了什麼,直到電梯門又開啟——
  
  靜香走進電梯,「紗綾?」她提醒著還杵著不動的紗綾。
  
  紗綾看著她,臉上有著令人不捨的寂寞及受傷。
  
  「我不上去了。」她說。
  
  「咦?」靜香一臉訝異。
  
  正想問,其他乘坐電梯的客人按下了關門鍵——
  
  轉過身,紗綾想也不想地往門口疾走。她無法留在這裡,她無法想像他跟那名叫青木香織的女明星,會在房間裡如何的纏綿。
  
  她要馬上離開,她要忘記他。
  
  ★★★
  
  進入房間,熱情的青木香織迫不及待地勾住拓真的頸子,迎上她塗著桃色口紅的唇辦。
  
  她的手大膽地往他身上探索,像只飢渴的母狼般。
  
  拓真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而他的腦子裡還殘留著紗綾的身影。
  
  剛才的她是那麼平靜地看待他們的偶遇,就像不管他身邊帶著什麼女人,都不會影響她的心情般。
  
  她真的毫不在意嗎?她真的對他沒有感覺嗎?
  
  「拓真……」青木香織在他的耳邊低喃,並舔吻著他的耳垂。
  
  以往面對這樣的大膽挑逗,他早已將她推倒在床上,但今天的他,完全提不起勁。
  
  他以為他能藉由其他女人忘了紗綾,但就在剛才那一瞬,他驚覺到自己根本忘不了她。
  
  突然,他伸手制止了她挑逗的舉動——
  
  她一怔,「怎麼了?」
  
  「對不起。」他推開她。
  
  她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我以為我無所謂,但是……」他一歎,「我做不到。」說罷,他打開門就要離開。
  
  「拓真?」她拉住他,「你是怎麼一回事?」
  
  他拿開她的手,「我無法跟她以外的女人上床。」
  
  她眉心一擰,「她?」
  
  「是的,我這裡已經被一個女人佔住了。」說著,他拍拍自己的胸口,「抱歉。」
  
  丟下一臉錯愕的青木香織,他走出了房間。
  
  進入電梯,他毫不猶豫地按了數字鍵「3」。
  
  是的,他要去三樓,他現在就要去找那個霸佔著他的心的女孩——宇都木紗綾。
  
  ★★★
  
  來到三樓的餐廳,他遞尋不著紗綾的身影,卻發現了她的友人們。
  
  「小姐……」他走向了靜香及其他女孩們的座位。
  
  驚見井川家二少爺突然出現,靜香一夥人都一臉驚訝。
  
  事實上,就在剛才,靜香才跟她們提起他帶女明星在樓上開房間的事情。
  
  「井……井川先生?」靜香驚愕得有點結巴。
  
  「你認識我?」他眉頭微皺。
  
  「當然,我們是……是千谷商事的職員。」靜香說。
  
  聽她這麼說,拓真才知道她們都是千谷商事的OL。
  
  「請問你們的同事宇都木小姐呢?」他問。
  
  知道他要找紗綾,靜香等人又是一臉驚疑不解。
  
  雖然之前他送過花給紗綾,也在辦公室造成不小的騷動。但後來經紗綾解釋,大家已經都知道事情的始末。
  
  但就在大家都認為只是誤會一場的時候,他竟丟下相約開房問的女明星,跑到三樓來找紗綾?
  
  「井川先生,請問你……你找紗綾做什麼?」
  
  「私事。」他輕描淡寫地道,「她呢?」
  
  「她走了。」靜香說。
  
  他一怔,「走了?她不是……」
  
  「她沒上來。」靜香說,「我想她應該回家了。」
  
  拓真一臉疑惑。為什麼?她不是都跟同事到了飯店大廳了嗎?她為什麼突然走了?
  
  難道……難道是因為她看見他帶著青木香織?這個猜測讓他的心又燃起幾分希望。
  
  「謝謝你們。」他向靜香等人致謝,「那我去她家找她,再見!」說罷,他轉身就走。
  
  「去她家?」靜香瞪大眼睛,跟其他女孩們面面相覷。「他的意思是……」
  
  「他知道紗綾住哪?天礙…」她們異口同聲地驚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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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5 00:23:14
第九章
  
  踩著沉重的步伐,紗綾走上了樓。
  
  一上樓,她就看見房東太太站在她門口,臉上的表情十分不悅。
  
  再近看,她赫然發現房東太太手裡拎著一隻黃貓——
  
  「多摩?!」她一震,趕緊趨前。
  
  「宇都木小姐。」房東太太氣憤地斥道:「你居然偷偷養貓?」
  
  「房東太太,我……」
  
  「你太過分了,我們的契約上載明不能養寵物的,不是嗎?」房東太太嚴厲地道。
  
  「我知道,但是……」理虧在先,紗綾低聲下氣地道,「請你通融,我會看好它,絕對不會讓它造成困擾。」
  
  「看好它?」房東太太冷哼一聲,「它跑到我家廚房偷魚吃,你知道嗎?要不是它頸圈上有你的名字跟電話,我還以為它是哪兒來的野貓呢。」
  
  「什……」紗綾驚訝又尷尬。
  
  「我告訴你,你只有兩種選擇……」房東太太語帶威嚇地,「一是送走它,二是你搬家,沒什麼好說的。」
  
  聽見房東太太這麼說,再看見被拎著背的多摩,紗綾立刻陷入兩難之中。
  
  「房東太太,拜託你,我……」想到要送走多摩,紗綾急得快哭了。
  
  現在的她不想一個人,而多摩是她在東京唯一的「家人」。
  
  「不要說了,你……啊!」房東太太話沒說完,被掐著背脊的多摩突然張牙舞爪的一掙。
  
  房東太太一鬆手,多摩就跳離了她的手,像一陣旋風似的竄下樓去。
  
  「多摩!」紗綾急忙叫喚它,但它卻頭也不回地跑了。
  
  顧不得還在下雨,紗綾想也不想地追下樓去——
  
  ★★★
  
  驅車來到紗綾的住處,拓真飛快地上樓,一間一問地找著。
  
  突然,一名略胖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
  
  「你找誰?」房東太太問道。
  
  「我找住在這裡的宇都木小姐。」他說。
  
  房東太太皺皺眉頭,「她剛才出去了。」
  
  「她去接女兒嗎?」他問。
  
  聽見他這麼問,房東太太疑惑地睇著他,「女兒?你找的是哪個宇都木?」
  
  見婦人一臉困惑,拓真心裡有種奇怪的想法。難道說這兒住了其他的宇都木小姐?
  
  「宇都木紗綾。」他說。
  
  「沒錯,這兒是住著一個宇都木紗綾,不過她並沒有女兒。」房東太太說。
  
  拓真陡地一震,「你說……她沒有女兒?」
  
  「當然。」她一臉理所當然,「她在這兒住了兩年多,有沒有女兒,我會不知道?」
  
  聽見房東太太這麼說,拓真突然明白了。
  
  原來……他被騙了。紗綾根本沒有一個叫多摩的女兒,而她之所以那麼說,只是為了讓他死心。
  
  那麼她說討厭有錢人家的少爺,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沒有女兒,那麼她有沒有一個曾經傷了她的心的男人?
  
  他想知道,現在就想知道。
  
  「請問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怎麼知道?」房東太太皺皺眉,「她剛才追著貓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追著貓?」他想,應該是那只曾被他撞到的黃貓吧!
  
  「她偷養貓,我很生氣呢。」房東太太忍不住又抱怨著。
  
  拓真微頓,「她往哪個方向走?」
  
  現在下著雨,她一個人在雨中找貓?光是想到那幕寂寞的場景,他就不忍。
  
  「好像是……」房東太太想了一下,手兒一指,「往那邊去了。」
  
  「謝了。」拓真轉身下樓。
  
  「年輕人!」房東太太大叫著:「找到她的時候告訴她,不准把貓帶回來,不然就要請她搬家。」
  
  拓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撇唇一笑。「放心吧,我會帶著她搬家的。」
  
  ★★★
  
  「多摩,多摩……」冒著雨,紗綾到處呼喊著多摩的名字。
  
  她想,在她回到家之前,多摩一定飽受驚嚇吧?不喜歡寵物的房東太太有沒有打罵它呢?
  
  都怪她不好,要是今天晚上她不去希爾頓就好了。
  
  如果她沒去,多摩就不會跑出去而被房東太太活逮,而她也不會碰見帶著女明星開房間的他。
  
  「多摩……」她翻找著附近的草叢,聲聲呼喚,「快出來,多摩……」
  
  找了將近半小時,雨也越下越大,而她……仍然找不到多摩。
  
  她又濕又冷,而焦急、內疚、不知所措、難過、寂寞等多重的情緒,也同時煎熬著她。
  
  「多摩,你回來……」她往路旁一坐,頹廢又傷心地喃道,「回來我身邊……」她忍不住掉下眼淚,哭了起來。
  
  「多摩……」她喃喃叫著多摩的名字,越來越小聲,越來越無力。
  
  終於,雨聲蓋過了她的聲音——
  
  喵——
  
  突然,她聽到身後傳來了貓叫聲。
  
  她一震,猛地回頭,而多摩就站在後頭住家的圍牆上。
  
  「多摩!」她站起來,而多摩也在同時間跳了下來,蹭到她腳邊。
  
  「多摩……」她飛快地將多摩抱住,揣在懷裡。「對不起……」
  
  「喵。」多摩用臉蹭著她的胸口,撒嬌。
  
  怕它冷,紗綾緊緊地將它抱在懷中,然後站到突出圍牆外的樹枝底下。
  
  雨點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身上,她瑟縮著身軀,與多摩相互取暖。
  
  她不能回家,因為房東太太不會准她再把多摩帶回屋子裡。但不帶它回家,她又能去哪裡?
  
  多摩是她的家人,她不能讓多摩變成無家可歸的小孩。
  
  為了多摩,她想她必須另外找個地方搬。只是短時間內,她能搬去哪裡?而在她找到新住處的這段時間,又該將多摩安置在哪裡呢?
  
  「喵。」多摩像是知道自己的處境,也明白她的憂慮似的睇著她。
  
  看著它彷彿能體會她心情的眼睛,紗綾又是一陣心酸。
  
  「多摩……」說著,她又掉下眼淚。
  
  突然,一輛轎車由街角轉了過來,然後停在路邊。
  
  當她正覺奇怪的時候,車門打開,一名高大男子從車裡出來。
  
  雨水朦朧了她的視線,讓她睇不清他的樣子,但那身形讓她想起了某個人。
  
  但是……怎麼可能?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在飯店裡……
  
  「不可能……」她自言自語地。
  
  他越走越近,終於,她睇清了他的容貌——
  
  ★★★
  
  拓真在附近繞了半個小時,正因遍尋不著紗綾的蹤影而焦慮不已,卻在經過這條街時,瞥見路旁樹下的纖細身影。
  
  他其實不確定那是她,但他不錯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開到前面回轉後,他又繞了回來,並開進巷子裡。而這一次,他確定那就是紗綾。
  
  下了車,他快步地走向她,她抱著她的黃貓,瑟縮在樹下,渾身濕透了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弱可憐。
  
  「紗綾……」當他開口叫她,她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她是該驚訝,因為她一定以為他現在還在飯店裡。
  
  「紗綾,」他走近她,「上車吧。」說著,他伸手輕拉她。
  
  「不……」紗綾反射動作似的震開他的手,慍惱地看著他。
  
  「你淋濕了,會感冒的。」他說。
  
  她抬起眼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你管。」
  
  她的眼眶紅紅的,但他不確定她哭過,因為她真的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你不能一直站在這裡,晚了。」
  
  「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他捺著性子,「我能把你丟在這裡嗎?」
  
  想起剛才在飯店看見的那一幕,紗綾不由得發起脾氣來。「你在乎嗎?你不是已經忘了我?」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但當她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怪怪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收回。
  
  他微怔,深深地注視著她。「我怎麼會把你忘了?」
  
  迎上他深情的眼眸,她心頭一悸。
  
  「我眼睛沒瞎,我都看見了。」她氣憤地瞪著他,「那個漂亮的小姐是個女明星,對吧?」
  
  「她是。」
  
  「她很美,你捨得把她丟在飯店裡?」她帶著醋意。
  
  「她只是我用來忘掉你的工具。」他說。
  
  她一怔,「你說什麼?」
  
  「我說我忘不了你,所以想藉由其他女人來忘了你。」
  
  他的話讓她的心搖撼起來,他的聲音那麼真誠,他的眼神那麼澄澈,她幾乎要相信他所說的。
  
  不,她不能相信他,也沒必要相信他。反正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都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不想相信你,你是個騙子。」她直視著他,「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但是才一個月的時間,你就等不及地跟其他女人上床……」
  
  「我沒跟任何女人上床。」他說。
  
  「你剛才跟她……」
  
  「我沒跟她發生關係。」他打斷了她,「我已經無法再跟任何女人上床了。」
  
  「是嗎?」她挑挑眉,語帶嘲諷地道:「玩得太凶,『不行』了?」
  
  「我還很行,只是……」他熾熱的目光鎖住了她,沉聲地道:「如果不是你,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聽見他如此露骨直接的告白,她臉兒一熱。
  
  「再說……」他撇唇一笑,凝睇著她,「騙人的是你吧?」
  
  她微怔,不解地望著他。
  
  「你有女兒?」他挑挑眉,有幾分調侃地,「在哪?有沒有出生證明?是哪家醫院、哪個醫生接生的?」
  
  聽見他的語氣,再看他那表情,紗綾隱隱知道自己的謊話已經被揭穿了。
  
  她漲紅著臉,不發一語。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說的女兒根本就是你的貓!」
  
  「那……那又怎樣?」
  
  「你再也不能拿有女兒這件事來拒絕我。」他唇角微微上揚,「除非你真的討厭我。」
  
  「我是討厭你。」她負氣地道,「我討厭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我討厭你自以為是,我討厭你私生活不檢點,我討厭你總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我還討厭你……」
  
  她還來不及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前,拓真突然一個欺近,猛地端住她的臉,給了她一記熱情的吻。
  
  這記吻不長,但深刻而熾熱。
  
  紗綾只覺得腦子都燒了起來,整個人僵住不動。
  
  略離開她的唇,他睇著她。「你知道我為什麼把青木香織丟下嗎?」
  
  她眉心微微抽動著,像是想到什麼又說不出口。
  
  「因為我想知道你的感覺。」他說,「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無動於衷?」
  
  迎上他深情又誠摯的目光,紗綾只覺胸口一陣激動。
  
  無動於衷?不,要是真的不在乎,她就不會匆匆地逃離希爾頓。
  
  他帶著青木香織進電梯的那一幕,直到剛剛都還刺痛著她的心。
  
  她好氣、好恨,氣他嘴巴說喜歡她,卻又不甘寂寞地帶著性感女星開房間。
  
  她恨他,更恨自己。她惱恨誓言絕不走上母親舊路的自己,卻情不自禁地愛上他。
  
  可是就在她氣恨著他,又遇上多摩被房東太太發現並驅趕的雙重打擊下,他……出現了。
  
  此刻該跟青木香織在飯店裡纏綿的他,為什麼追著她而來?他對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有多濃?有多堅持?
  
  「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真的無所謂嗎?」他眸中燃著熊熊愛火,「如果你真的無所謂,為什麼要急著離開?為什麼失了朋友的約?」
  
  紗綾望著他,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我不知道你一直避著我的理由是什麼,但你真的沒喜歡過我?」
  
  「我……」
  
  「紗綾,」他沉歎一記,臉上有點疲 憊、有點沮喪、有點落寞,「從遇上你的那一天,你就打亂了我的人生,但是我並不在乎你攪亂了我的人生,我在意的是……你願不願意幫我把一切重新歸位?」
  
  看著他的眼睛,她感覺到他的真心。她告訴自己,如果她不曾接受過這個男人,那麼她將會後悔一輩子。
  
  但是……她知道自己跟他不會有圓滿的結局。
  
  凱歌香檳貴婦就該配上以海膽為醬汁的海鮮,才能與此酒的微酸達到完美的平衡。
  
  如果他是昂貴的香檳,那麼她就是最平價的納豆,香檳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搭著納豆吃的。
  
  只是……即使不好吃,即使味道不對,即使吃了會拉肚子,她是不是都該經歷一次?
  
  「紗綾,說你不喜歡我。」他直視著她,語氣強硬地道:「只要你說,我就死了這條心。」
  
  紗綾抬起濕潤的眼簾,幽幽地睇著他。她唇片歙動,久久才發出了聲音——
  
  「我一直在抗拒……」她流下了掙扎的眼淚,「我怕自己愛上你,可是我卻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你……」
  
  聞言,拓真眼睛一亮,欣喜地望著她。
  
  「所以我盡可能的避著你,躲著你,我以為只要這樣,就能忘了你,可是我……」她眉心一蹙,淚水盈滿眼眶,「我越想忘了你,就越難忘記你,看見你帶著青木香織,我的心好痛……好痛……」
  
  「紗綾……」看見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他不捨地將她擁入懷裡。
  
  被夾在中間的多摩喵了一聲,像在抗議。
  
  「為什麼要抗拒?」他不管多摩的抗議,執意地將她深擁入懷,溫暖她也感覺她的存在。
  
  「因為我們不配。」
  
  「紗綾,你……」
  
  「你先聽我說。」她不讓他開口勸她,「我出生在大阪一個大地主家,我的父親是家中獨子,而我母親是幫傭的貧農之女,我父親不顧家族反對娶了我母親,但我母親還是不被父親的家族接納。開始,我父親還護著我母親,但就在我跟兩個妹妹相繼出生後,父親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終於,父親愛上了另一個與他匹配的富豪千金,而我母親則被逼迫帶著我們三姊妹離開……」
  
  她的故事說到這裡,拓真已經約略知道她一直拒絕他的理由是什麼了。
  
  「我不想變成我母親,我不想……」她哽咽難言。
  
  「不會的。」他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
  
  他心疼她、憐惜她,毫不猶豫地給她承諾:「我不會讓你變成你母親,我也不會變成你父親。」
  
  他這樣的話,她並不覺得陌生,因為母親說……當初父親也是這麼向她發誓的。
  
  一開始都是這樣,承諾、保證,還有愛的誓言,然後隨著壓力、差異,加上感情的淡薄,什麼都變了……
  
  她知道一切都會變,可是這次她不想推開他。
  
  就算會傷心,就算會失望,在「愛」的推波助瀾之下,女人可以變得很勇敢。
  
  這一際,她決定擁抱他。
  
  她會失去他,但在失去之前,她想先擁有。
  
  ★★★
  
  洗完了熱水澡,紗綾從浴室走了出來。
  
  拓真坐在沙發上,逗著賴在他身邊的多摩玩。
  
  見她出來,他對她笑了笑。「我說過你『女兒』也許會很喜歡我。」
  
  「要不要喝點東西?」他起身,往廚房走,「來,我弄杯熱咖啡給你。」
  
  她撇唇微笑,沒有說話,有點不安地走在離他三公尺的距離外。
  
  他洗過手,開始沖泡著咖啡。
  
  他的廚房寬敞摩登,但氣氛卻非常溫暖。黃色的燈光,不太亮卻也足以照明。
  
  她走到盡頭的大玻璃窗前,往外一眺就是東京的美麗夜景,視野極佳。
  
  站在這種高處,常教人有種寂寞的感覺,但今天晚上,她不再感到寂寞。
  
  寂寞傷害不了她,因為有他在。
  
  「景色很美吧?」他邊忙著幫她弄杯香醇的熱咖啡,邊跟她聊著:「當初買下這裡,就是因為這裡視野良好。」
  
  「嗯……」
  
  「你先坐著吧,馬上就好。」他說。
  
  紗綾轉過身,看著他高大且給人一種安全感的背影,心裡糾纏著萬般思緒。
  
  她帶著多摩來到他家,在他家洗澡,還穿了他的睡衣。她知道今晚可能會發生什麼,但……她不怕,也不排斥。
  
  第一次沒什麼大不了,重要的是給了對的人。
  
  她知道他是對的,雖然她跟他注定不會有結果。
  
  跟他在一起,她也許會傷心失望,但她會在傷心失望之前離開他,而在離開之前,她決定讓他成為她生命裡的第一個男人。
  
  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她毅然地定向他,並從後環抱住他——
  
  拓真一怔,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紗綾?」
  
  她不出聲,只是靜靜地抱著他,就怕只要一鬆手,她剛才的決心就會消失。
  
  四周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淺淺呼吸的聲音。
  
  須臾,拓真放下杯子,單手覆住她交握在他腰間的手。「你在發抖。」
  
  她不說話,只是更堅定地將兩手握緊。
  
  「紗綾……」他體貼地,「我帶你回來不是因為想跟你上床。」
  
  她眉心微微一蹙,還是沒說話。
  
  「我想要你,但是時問不是由我決定。」他溫柔地一笑,「你不必以為跟我回來,就必須跟我發生任何關係……」
  
  「她們都怎麼做?」突然,她軟軟地問道。
  
  他微怔,「紗綾……」他知道她指的她們是那些曾經跟他發生關係的女性。
  
  「你不是她們,不必在乎她們怎麼做。」他說。
  
  「但是我不懂,」她幽幽地說,「我想知道她們都怎麼……」
  
  「紗綾……」他抓開她的手,想轉身。
  
  「不,」她堅決地將雙手扣在他腰上,「別轉頭,我……」
  
  他笑歎一記,「你很緊張,很害怕,對不對?」
  
  「我緊張,但是我不怕。」她說。
  
  「紗綾……」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息,感覺她緊貼著自己背部的起伏,他不覺有點恍神。
  
  她剛洗過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激起了他潛在的男性慾望。
  
  也許是靠得太近,也許她實在太令人動心,也或許他是如此的渴望著她,此刻,他感覺到一種濃烈的、深深的慾望正在他身體內醞釀。
  
  「你這麼說,我會變成野獸喔。」他試著以玩笑的口吻化解那難掩的躁動。
  
  「好。」她毫不猶豫地回應他。他濃眉一叫,猛地轉身——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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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5 00:23:33
第十章
  
  他試著把持住自己,試著抗拒她誘人的溫度及柔軟,打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努力控制著。
  
  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此時功虧一簣。
  
  她的神情沒有猶豫,但眼底仍有一絲不安。
  
  「我可不是君子,別試著測試我的自製……」他蹙眉苦笑。
  
  紗綾不知哪來的勇氣,毅然地踮起腳跟,勾住了他的頸項。
  
  「抱我……」她怯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陡地一震,胸口頓時沸騰。
  
  這一際,他的自製徹底瓦解,而渴望及激情如被激怒的蜂群般傾巢而出。
  
  他緊抱著她,低頭吻上她羞悸的唇。
  
  「紗綾……」他濃眉微微叫皺,「在我把你抱回床上之前,你還可以……」
  
  「在我還沒逃離之前……」她打斷了他,「抱我。」
  
  她軟軟的聲音打敗了他最後的理智及自制,然後,他將她攔腰抱起——
  
  ★★★
  
  醒來時,拓真發現紗綾已不在他身邊。
  
  他翻身坐起,伸了個懶腰,然後拎起褲子穿上。
  
  走出房間,只見多摩躺在沙發上。
  
  「多摩,你媽咪呢?」他走向多摩,抱起了它。
  
  多摩撒嬌地往他胸口一蹭,「喵。」
  
  「肚子餓了吧?」他抱著它走向廚房,「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給你吃……」
  
  一走進廚房,他看見餐桌上擺了幾罐貓罐頭,而罐頭下壓了一張紙。
  
  他將多摩放在餐桌上,拿起了罐頭下的紙張。
  
  那是紗綾的留言,簡單寫著——
  
  幫我喂多摩吃飯,我去處理一些事情,晚點再跟你聯絡。
  
  看著她娟秀的字跡,拓真撇唇一笑,一種未曾有過的幸福感,瞬問充滿了他的心。
  
  他想,在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後,紗綾應該已接受了他……
  
  不,應該說紗綾已經接受了他,才會發生昨晚的那些事。
  
  為了多摩,她鐵定是不能再住在公寓,也許她就是去處理退租及搬家的事情。
  
  於是在餵過多摩後,他驅車前往公寓——
  
  ★★★
  
  來到公寓她的住所前,拓真發現門是開著的,而裡面除了既有的傢俱外,一些私人的物品都已經不見。
  
  這證實他沒猜錯,紗綾確實是回來退租了。
  
  不過,退了租又帶走私人物品的她,為什麼沒回他家?
  
  正覺得奇怪,他身後傳來腳步聲——
  
  「你來了?」房東太太朝他走了過來。
  
  拓真疑惑地看著她。你來了?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她早知道他會來似的。
  
  「宇都木小姐已經搬家了。」她說。
  
  紗綾搬家的事,他不驚訝,但讓他震驚錯愕的,是房東太太隨後拿出來的一封信。
  
  「這是她托我交給你的,她說你會來……」她說。
  
  接過信,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謝……」拿了信,他下樓回到車上。
  
  關上車門,他拿出了信封裡的一張信紙。拓真: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在回鄉的火車上了。請你原諒我的不告而別,也請你幫我照顧多摩。
  
  我想在知道我的故事後,你應該能體諒我就這樣的離開。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保證及誓言,而是發生在父親及母親身上的事情,讓膽小懦弱的我卻步不前。
  
  我愛你,但我不敢愛你,也沒有勇氣面對將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以你的人脈及能力,要在日本找一個人應該是輕而易舉,但我希望也懇求你不要來找我。
  
  我想留在你身邊,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我不會留下來。
  
  請你讓我走,讓這一切成為我今生最美好的回憶。
  
  紗綾
  
  看完這封簡短的信,拓真將信往旁邊一丟,立刻發動了引擎。
  
  「混蛋,」他將油門踩到了底,唸唸有辭地,「要我體諒你,讓你走,怎麼可能!」
  
  ★★★
  
  「前往大阪的列車將於十分鐘後發車,請各位旅客……」
  
  車站的廣播驚醒了還在發怔的紗綾,她猛地回神,發現其他旅客開始移動著腳步。
  
  抓起行李,她站了起來,有點依戀不捨地看看四周。
  
  幾年前,她為了遠離大阪那個傷心地而來到東京,幾年後,她卻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又急急忙忙地逃離東京。
  
  其實她不用走,也不必急著逃離拓真的身邊,因為她相信他們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最後從這段感情中逃開的不是她,就是拓真。
  
  而不管是誰,那都不是她樂見的結果。
  
  她已經將自己給了他,而她也得到了短暫的幸福。
  
  她可以不貪心,但無法不眷戀,所以她選擇不告而別。
  
  現在,她只希望拓真別再來找她,因為她對自己的理智及意志,已經失去了信心。
  
  忖著,她走向了車廂。
  
  一腳才剛踩上車廂的階梯,一隻強而有勁的手便拉住了她——
  
  「小偷。」
  
  她一震,猛然回頭。
  
  「你偷了我的東西還想跑?」飛車趕來的拓真有點慍惱地瞪著她。
  
  看著眼前的他,她嚇了一跳,因為她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她要逃回大阪去。
  
  此時,等著上車的旅客好奇地打量他們。
  
  「你……」紗綾覺得又羞又糗,「你說什麼?快放開我……」
  
  「你是小偷。」他懊惱地道。
  
  「你……」他左一句小偷,右一句小偷,讓她覺得好丟臉。她……她到底偷了他什麼啊?
  
  「放手,我要上車了。」她氣惱地瞪著他。
  
  「不放。」他一振臂,將她拉了下來。
  
  她杏眼圓瞪,「你!」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將她一攬。「你偷了我的心,居然拍拍屁股想走人?」
  
  「什……」
  
  「這實在很不負責任。」他說,「你明知不管你跑到哪裡去,我都能找到你。」
  
  感覺到旁人好奇打量的眼光,紗綾面紅耳赤地道:「請你讓我走,好嗎?」
  
  「不好。」他的語氣堅定,毫無商量的餘地。
  
  「不好也沒用,我一定要走。」她也相當堅持。
  
  「為什麼?」他濃眉一叫,十分懊惱,「你就那麼不相信我?」
  
  「人是會變的。」她說,「我父親當初也給過我母親保證,但是後來又怎樣呢?你是天,我是地,你是鳥,我是魚,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他目光一凝,「我不是你父親,你也不是你母親,你怎麼知道將來會怎樣?」
  
  「我……」
  
  「我愛你,你也愛我,不是嗎?」他緊攫著她的手,「你怕什麼?」
  
  「我怕,我當然怕。」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著,「就是因為我愛你,我才怕。」
  
  「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或是我被迫離開你,那都會讓我……讓我……」她倒抽了一口氣,哽咽著:「我光是想,心就好痛,痛到快不能呼吸……」
  
  看見她如此痛苦掙扎的樣子,拓真只覺得心頭一緊。
  
  他不想讓她走,但他知道他強留不了她。
  
  她心裡的傷還沒痊癒,而他短時間內還醫治不了她。只是……他能放開手嗎?
  
  「你要我怎麼做?」他聲線低啞地道,「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怕?」
  
  「讓我走。」她說。
  
  他眉心一擰,「你明知我做不到。」
  
  「拓真……」她抬起淚濕的眼。
  
  「我愛你。」他的聲音裡有著深深的無奈及氣憤。
  
  「你很快就會忘了我。」
  
  「我不會。」
  
  「拓真。」她語帶哀求地,「我拜託你,讓我走……」
  
  「開往大阪的列車即將發車,請未上車的旅客盡快上車……」此時,車站又廣播著。
  
  「車要開了。」她凝視著他,「我非走不可。」
  
  拓真注視著她那堅定的眸子,沉默了幾秒鐘。「你一定要走?」
  
  她秀眉一蹙,點點下巴。
  
  「你認為我會忘了你?」
  
  迎上他熾熱的眸子,她頓時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沒忘記你呢?」他直視著她,「如果我沒忘記你,你是不是就會回到我身邊?」
  
  「拓真……」
  
  「多久的時間才夠?」他打斷了她,「要我等多久,你才會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看著他,她忍不住又鼻酸落淚,「別這樣……」她低下了頭,輕聲啜泣。
  
  「看著我,」他端起她的臉,「一年夠不夠?兩年夠不夠?還是要三年?」
  
  「拓真……」
  
  「三年。」他目光一凝,堅定而深情地注視著她,「我不去找你,也不跟你聯絡,三年後的今天,七月二十一日,我們大阪見。」
  
  「拓……」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要忘記一個人已足夠,她不認為他在三年後的七月二十一日還會記得她,但此時他堅定的眼神卻教她感動不已。
  
  「三年後,我到大阪去接你,你會跟我回來嗎?」他緊抓著她的手。
  
  望著他,她卻已哽咽的說不出話。
  
  「小姐,車要開了。」站長定過來提醒著,「你再不上車,門要關了……」
  
  「紗綾,」像是沒聽見其他聲音似的,拓真執意地拉著她的手,「你會跟我回來,會不會?」
  
  迎上他熱切的,猶如燃燒著的眼眸,紗綾終於點頭……
  
  拓真眉梢一揚,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等我。」說罷,他將她推上車,鬆開了手。
  
  車門關上,紗綾與他隔著玻璃對望,而眼淚已朦朧了她的眼睛。
  
  車子緩緩移動,拓真退出了安全線。
  
  他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平靜地目送著列車離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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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匿名  發表於 2012-4-25 00:23:58
終曲
  
  回大阪已經三年了,紗綾從不知道時間可以過得這麼快。
  
  回大阪後,未婚的妹妹搬出舅舅家與她租屋同住,但在半年前,跟她相伴的妹妹也因結婚而搬離。
  
  現在的她在一家小公司裡擔任帳管的工作,日子過得平淡又平靜。
  
  這三年來,不斷有長輩及上司積極地替她安排相親,但她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約略知道她在東京發生了什麼事的妹妹,忍不住勸她。
  
  「姊姊,你快二十九歲了,還要蹉跎下去嗎?你真的認為他會來找你嗎?」
  
  說真的,她從不抱任何希望。
  
  三年不見面,不聯絡,這樣的感情如何維繫?
  
  他事業有成,身邊不乏條件及樣貌都屬上上之選的女性,那樣的他,怎麼還會記得一時激情所承諾的事情?
  
  只是不知為何,明明不抱任何希望的她,還是忍不住倒數著「相逢」的日子。
  
  就這樣過了兩次的七月二十一日,眼看著第三次的七月二十一日也要來了……
  
  再過幾分鐘就是七月二十一日的凌晨,她睡不著覺,常不經意地看著床頭的鬧鐘。
  
  終於,她懊惱地翻身坐起,盯著那隻小貓造型的鬧鐘。
  
  當分針及時針同時指著十二時,她的心揪了一下。
  
  「二十一日了……」她輕歎一聲,懊惱著自己的愚蠢可笑。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上班,她居然還在這裡盯著鬧鐘看?
  
  「唉……」輕歎一聲,她躺了下來。
  
  可是她發現……她再也睡不著。
  
  ★★★
  
  因為沒睡好,紗綾一整天精神都無法集中。
  
  她不認為三年未見的他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但又莫名期待著他突然在下一秒就站在她眼前。
  
  她希望今天的時間過得慢一點,卻又希望三年來等待的日子能在今天有個結束。
  
  傍晚六點鐘,她回到了家。
  
  吃晚飯、看新聞、洗澡,看書……時間就在她依照慣例做完每件事後過去。
  
  當她抬起眼簾,注意到時鐘,已經十點多了。
  
  一天就要過去,而就像往常一樣,她該去刷刷牙,準備上床睡覺……
  
  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同,但她知道過了今天,她就不必再等待。
  
  於是,她刷了牙,換了睡衣,然後走進房間。
  
  「等我。」
  
  在她躺在床上時,三年前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有那深情的眼神卻清楚地鑽進她腦海裡。
  
  等我。就為了那一句話,她的心被鉗制了三年。
  
  她在等一個希望,還是在等一個謊言?
  
  她並不抱任何希望,但她必須承認,她是在等他,等他像奇跡一樣的出現。
  
  只是,隨著時問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慢慢地面對了一個事實——他已忘了她。
  
  她的眼眶熱了、濕了。翻過身,她將臉埋進了枕頭裡,放聲大哭。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她告訴自己,「從明天起,我就要忘了他,徹底地忘了他。」
  
  哭著哭著,她感覺自己好像睡著了。
  
  昨晚一夜難眠,今天的她確實是累了。
  
  能睡著更好,等到她的眼睛再次睜開,一切就都會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隱地聽見門鈴聲——
  
  睜開眼睛,她發現床頭的鬧鐘指著十一點五十八分,而二十一日也還沒真正過去。
  
  門鈐繼續響著,但她不知道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按她門鈴。
  
  倏地,一個念頭鑽進她腦子裡。
  
  「是他?」雖然她覺得有這種想法的自己十分可笑,卻還是忍不住臆測著。
  
  她快步走到門口,順手理了理頭髮。「誰?」
  
  「姊,是我。」門外傳來她還在新婚期的妹妹的聲音。
  
  「陽子?」知道門外的人不是他,她不覺悵然失望。但妹妹在這個時候按她門鈴,又著實讓她納悶擔心。
  
  是小倆口發生了什麼事嗎?她付著。
  
  打開門,她看見陽子神情怪異地站在門外。
  
  「你怎麼了?」她擔憂地問,「跟三井吵架嗎?」;
  
  陽子搖搖頭,不說話。
  
  「不然是怎樣?你……」她話還未說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一旁移出。
  
  她抬起眼睛一看,整個人像是被急凍的魚般僵祝
  
  「這個人半夜來敲門,要我帶他來找你,我想……」陽子看著一臉震驚的紗綾,「我想他應該是那個人吧?」
  
  紗綾木木地看著眼前略顯疲態,卻目光灼灼的男人,腦子一片空白。
  
  是他,那個她等了三年,以為不會再出現的男人。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已經先飆出。
  
  睇著三年不見的她,剛從法國回到東京,便風塵僕僕地趕到大阪的拓真,忍不住滿懷激動。
  
  他放下裝著多摩的籃子,將一臉震驚、猶如木偶般的紗綾深擁入懷——
  
  「我來了。」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
  
  紗綾說不出話,只是不停地顫抖著。每當她試著想開口,淚水就會不聽使喚地淌下。
  
  最後,她說不了話,只能靠在他胸口不斷啜泣。
  
  見狀,陽子安心的一笑,靜靜地轉身離開。
  
  「我沒遲到……」拓真溫柔地道。
  
  紗綾猛點著頭,還是無法言語。
  
  「我盼這天,盼了三年……」他撫著她的髮,像是想把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我常常夢見自己這麼抱著你,然後不知多少次忍不住地想跑來看你,把你強拉回東京……可是我告訴自己,我要證明給你看,我要讓你心服口服地跟我回東京,所以我忍住了。」
  
  聽見他這麼說,紗綾更是難掩激動地哭出聲音。
  
  「這次……」他端起她淚濕的臉龐,撇唇一笑,「你無話可說了吧?」
  
  看著他深情的眸子,紗綾蹙眉流淚。
  
  「三年來,我可沒有偷過半次腥,你呢?」他問,「有沒有交男朋友?」
  
  她抽嚥著,不能講話,只是不停地搖頭。
  
  他捧住她不斷搖晃著的腦袋,笑睇著她。「有也沒關係,因為就算用搶的、用擄的,我都會把你帶回東京。」
  
  「拓……」哽咽難言的她,終於艱難地叫出他的名字,「拓真……」
  
  「跟我回去。」他低下頭,噙住了她顫抖的唇。
  
  這一記闊別三年的吻,在一瞬間便溫暖了兩人的心。
  
  他捨不得放開她,而她也依戀著他熱情又溫柔的吻,直到籃子裡傳來多摩的叫聲。
  
  「喵。」
  
  紗綾微怔,輕推開他,下意識地看著他腳邊的籃子。
  
  「唉,多摩,你真是的……」他有點懊惱地彎下腰,打開了籃子。
  
  「喵。」多摩將頭探出,好奇地看著四周。
  
  當它覷見三年不見的紗綾,立刻跳出籃子,蹭到紗綾腳邊。
  
  「多摩……」她興奮地想彎腰抱起多摩,但拓真卻拉住了她。
  
  「三年不見,你不會讓這小東西當電燈泡吧?」他促狹地一笑。
  
  她微怔,羞怯地,「拓真……」
  
  「一個吻可安慰不了我……」說罷,他將她攬進懷中,低頭又是一吻。
  
  他帶著她輕栘入屋內,而多摩則黏在他們腳邊進來。
  
  他隨手關上了門,熱情地吮吻著她甜美的唇辦。
  
  很快地,他發現了房間的門,於是他擁吻著她,一步步地移往房間。
  
  紗綾知道他的「意圖」,但沒有阻止他。
  
  「喵。」多摩跟了過來,想隨著他們溜進房裡。
  
  拓真及時地以腳隔開它,「多摩,別當討厭鬼……」說著,他將多摩往房外一擋,關上了房門。
  
  看他把多摩趕到房門外,她有點不捨,「多摩它……」
  
  「我想你……」他將唇片貼近她耳際,輕夸著她的耳垂,「難道你不想我?」
  
  「嗯……不是……」他溫熱的氣息吹襲得她整個人一陣暈眩酥麻。
  
  「喵。」門外,多摩不死心地叫著。
  
  「多摩在叫……」她有點分心。
  
  「讓它叫吧。」他一手撩起她睡衣的裙擺,摸索著他渴望三年的她。
  
  她迷濛了雙眼,無力地睇著他。
  
  「喵。」
  
  「多摩它……」多摩的叫聲還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他封堵住她的唇,不讓她說話。
  
  「喵。」
  
  「多……摩……唔……」
  
  「喵。」
  
  「唔……」
  
  「喵。」
  
  「嗯……嗯……」
  
  這一晚,門外是多摩乞憐的叫聲。而門裡,是無限的纏綿旖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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