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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幽冥少東(另類少東四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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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5 00:30:39
第九章
  
  「你沒聽到她說不要嗎?」達也冷冷地瞪著摔在地上的達己。
  
  達己的眼睛火紅,彷彿爬滿了紅蜘蛛般的可怕。
  
  「所以我說,一旦失控,不管是多斯文溫柔的男人,都會變得跟野獸一樣。」達也冷漠地迎上了他的眼睛,話卻是對著一旁驚魂未定的香代說的。
  
  香代看著他,神情依舊驚慌。
  
  突然,達己從地上爬起來,衝向了達也。
  
  連打架都比不上達也的達己,一下子就又被他摔在地上。
  
  達己就像瘋了似的又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達也。
  
  「夠了你。」直至現在都還只是推開他、閃開他的達也,終於動了氣,下了最後通牒,「你再來,我就動手了。」
  
  達己在此時哪聽得下他的話,大叫一聲,彷彿一頭蠻牛似的衝向了他。
  
  達也掄起拳頭,給了達己一記。
  
  「唔!」達己跌坐在地,鼻子及嘴角都流了血。
  
  見狀,香代真是嚇呆了。
  
  而此時,聞聲而來的仲川徹及仲川露子邊驚叫著邊跑過來--
  
  「天啊!」仲川露子見親生兒子被打傷在地,呼天搶地的叫嚷著:「達己,你怎麼……我的寶貝兒子……」她扶著達己,緊張地檢視著他的臉。
  
  「我的天……達也!」她氣憤地質問起達也,「你為什麼把他打成這樣?你是哪條筋有問題?」
  
  「達也,」仲川徹雖沒有責怪之意,但語氣卻是非常疑慮焦急,「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父親及母親的質問及追究,達也面不改色。「也許你們該問問他為什麼被打。」
  
  聽見他這麼說,仲川露子更是不滿。「達也,你在說什麼?」
  
  「我說他做了該打的事。」
  
  「就算是,你是做哥哥的,怎麼可以當著別人的面把他打成這樣?」仲川露子氣惱地說,「我不是從小就告訴你,要禮讓弟弟、保護弟弟的嗎?」
  
  聽到仲川露子理直氣壯的說出這些話,達也撇唇冷笑。「那也得他把我當哥哥看。」
  
  「達也,你是什麼意思?」她惱火地吼。
  
  「母親,」他加重了語氣,「妳應該很清楚我在說什麼。」
  
  看見他那冷漠而倨傲的表情,仲川露子陡地一震,驚愕又心虛。「你……」
  
  「達也,」見氣氛有點詭異,仲川徹警覺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父親,」他睇著仲川徹,「你是一直裝糊塗,還是真的不知道?」
  
  仲川徹一怔,「達也,你……」
  
  「跟我走。」突然,達也轉身伸出手,看著已經嚇呆在一旁的香代。
  
  他這一說,仲川徹及露子著實嚇了一跳,震驚的看著他們。
  
  香代惶然地看看他,再看看仲川夫婦倆及達己,然後又把視線移回達也身上。
  
  跟他走?他……他想帶她離開這裡?
  
  這一刻,她不想待在這裡,因為達己剛剛變得好嚇人。雖然他等一下應該就會恢復正常,但之後呢?
  
  達也為了她而揍他,而他也為了她而跟達也打架,待會兒她該如何面對他及仲川夫婦倆的追問?
  
  她是想逃,只是……她缺乏勇氣。她需要一位拯救她的騎士,她需要這個騎士給她勇氣及愛當助力,而她發現……這個騎士就在眼前。
  
  只要把手交給他,他就會騎著白馬帶她走。
  
  雖然她不知道,他會將她帶到哪裡去,但此時此刻,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於是……她將手交到了達也手中。
  
  「啊!」見她把手交到達也手裡,露子驚恐大叫,「你……你們幹嘛?」
  
  達也凝視著香代,唇角一勾,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笑臉。
  
  抓緊她的手,他拉著她轉身就走。
  
  「這……」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面,露子六神無主、不知所措,「這是怎……怎麼回事?天礙…」
  
  仲川徹回頭看著一臉憤恨冷漠的達己,「達己,這究竟是……」
  
  「他把她搶走了。」他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地說。
  
  ***
  
  香代怔怔地坐在車上,腦袋一片空白。她知道自己作了很不得了的決定,卻不相信那是真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他載到一棟陌生的獨棟洋房前。
  
  車庫的電動門一開,他就將車往裡面開。
  
  熄了火,達也先下了車。他繞到乘客座去幫她開了門,「下車吧。」
  
  「這……」她遲疑地看著他,:晅是哪裡?」
  
  「我家。」他說。
  
  她一怔,「你家?」他怎麼有那麼多「家」?
  
  「是我以舅父的名義買的,沒人知道。」他淡淡地說,「別問了,快下來吧。」
  
  香代文風不動地坐在車裡,低著頭若有所思。
  
  她到底是怎麼了?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今天她從那裡逃掉了,明天呢?難道她就不必再去面對一切嗎?
  
  她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呢?現在叔叔跟嬸嬸應該都知道了吧?她要如何跟他們交代?
  
  明天就要訂婚了,她不該跑掉,不該……不該跟即將訂婚的未婚夫的哥哥跑掉……
  
  「請送我回去。」她低著頭,幽幽地說,「我……我不該這麼做。」
  
  聽見她這麼說,達也濃眉一叫。「妳知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我知道。」
  
  「妳知道?」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驚疑地望著他。
  
  「妳要回去哪裡?仲川家?還是妳叔叔的家?」他沉聲地,「妳以為妳有家嗎?」
  
  她一震,一時不解他的意思。
  
  「打從妳父母親死掉的那一天起,妳就沒有家了,妳不知道嗎?」他說。
  
  她瞪大了眼睛,震驚地。「你……」
  
  「妳只是一隻寄居蟹,而且是只連自己要搬去哪裡都作不了主的寄居蟹。」他神情嚴肅地說,「妳叔叔要妳搬去哪裡,妳就得乖乖聽命,妳連選擇的自由都沒有。」
  
  他說中了她的痛處,也刺傷了她最自卑、最脆弱的那一部分。
  
  「如果妳真想嫁他,就不會把手交給我,不是嗎?」他的眼睛緊盯著她,像要連她的靈魂也攫住般。
  
  迎上他銳利的目光,她又低下了頭。「我慌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他變得好可怕……」
  
  「然後呢?」他打斷了她,「妳覺得他可怕,卻要回去跟他訂婚?」
  
  她眉心一擰,懊惱地,「一切都來不及了啊,明天……明天我們就要訂婚,我現在跑掉,那叔叔嬸嬸他們會……」
  
  「不要管他們會怎樣。」他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她怯懦又不知所措地說:「我不能敗壞門風。」
  
  「門風是什麼東西?值多少錢?能吃嗎?」他反問她。
  
  「別說了,請……」她語帶哀求地,「請送我回家。」
  
  達也臉一沉,冷冷地望著她。「我不會送妳回去,也不會把妳交給達己。」
  
  一什……」她訝異地,「為什麼?」
  
  「因為我……」他頓了一下。
  
  他已經把她從達己身邊帶走,而這總得要有個「正當」的理由。
  
  正當的理由沒有第二個,除了……
  
  「我愛上了妳。」他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口。
  
  香代陡地一震,錯愕地望著他。很快地,她的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緋紅了。
  
  「為……為什麼……」她結巴了。
  
  「我愛上了妳,不想把妳交給達己,最重要的是……妳並不愛他。」他的語氣有幾分的霸道。
  
  他愛她?天啊,她從沒想過他會愛上她,是真的嗎?他……他之前還那麼瞧不起她,不是嗎?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我並不討厭妳。」
  
  她微怔,「可是你……」
  
  「我對妳那麼無禮、那麼粗暴,都是為了掩蓋我愛上了妳的事實。」他續道:「如果妳愛達己,那麼我沒話說,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卻是妳不愛他,不是嗎?」
  
  「你……」是的,她是不愛達己,但那並不表示她可以任性的逃開。
  
  再說,為什麼他現在才說?為什麼要等到她訂婚的前一天晚上才告訴她,他愛她?
  
  眼簾一垂,她頹喪地說:「現在說?不會太遲嗎?」
  
  「永遠都不嫌遲。」他神情堅定地說。
  
  「不……」她抬起眼簾睇著他,「我不能像你這般自我的活著,我不能這麼任性。」
  
  「一生一次的大事,就算任性又怎樣?」
  
  「不行。」她眉一擰,「你已經……已經錯過了……」
  
  他眉心一皺,沉聲地說:「我沒錯過什麼。」
  
  「這一切都是命運。」她有點激動地喊。
  
  「如果妳這麼相信命運,那麼我們的相遇就不是命運嗎?」他凝視著她,口氣越來越強硬,「為什麼妳走錯了房間?為什麼我就在那一間房間?為什麼妳跟達己相親?為什麼去輕井澤?又為什麼被魯迪追?這一切不是命運嗎?」
  
  「我相親的對象不是你,這就是命運。」她眼眶泛著淚光,「剛開始,我以為相親的對象可能是你,我……我還有期待的,我以為……我以為……」
  
  期待?他微頓,她以為相親對象可能是他而有所期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正想問,手機卻突然響起。在此時打這通電話的只有兩個人,一是仲川露子,二是達己。
  
  他不想接,當然也知道他們要說什麼。
  
  「拜託你,我……」膽怯的她試著跟他商量、溝通,「我如果這麼跑了,事情會鬧很大的……」
  
  「如果我讓妳回去,妳有勇氣說不嗎?」他直視著她,「還有,妳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妳以為可能是我?」
  
  她一怔,臉兒倏地羞紅。「我……」因為羞赧尷尬,她下意識地想逃開。
  
  她飛快的下了車,跑到車庫的電動門前,「請開門,我要回去。」
  
  達也隱隱覺得她隱瞞了什麼,而那絕對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眉心一攏,他大步地走向她。
  
  在她面前站定,他神情肅然地望著她。只幾秒鐘,他突然將她攔腰一抱。
  
  「啊!」她嚇了一跳,面紅耳赤地,「你做什麼?放……放我下來……」
  
  他注視著她,勾唇一笑。「很抱歉,妳走不了,至少今天晚上,我絕不讓妳走。」
  
  她一震,「你……你到底想……」
  
  「綁架妳。」他說。
  
  ***
  
  儘管她不斷地抗議、不斷地掙扎、不斷地大叫,卻還是被他抱上了樓。
  
  「妳穿和服真的很美。」他將她放在床上,俯身欺近了她,「不過妳並不喜歡和服,不是嗎?」
  
  聽見他這麼說,她驚疑地望著他。
  
  「和服束縛了妳的身體,而妳的心也被拘禁著,妳不想掙脫這一切?」
  
  「你……你怎麼……」
  
  此時,電話再度打來。他將手機往旁邊一擱,不理它。
  
  電話響了一會兒,停了。
  
  「說吧,」他睇著她,唇角掛著一抹興味的笑,「妳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想說。」被他問急了,她有點懊惱。
  
  見她拗了起來,他撇唇一笑,不以為意。「妳不說,我也不逼妳,至少這表示,妳在我面前勇於表達自己的意志。」
  
  「你……」她又羞紅了臉,「我要回去。」
  
  「不。」他直截了當地拒絕她,「不可能。」說罷,他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她一怔,驚羞地想推開他。
  
  「香代,」他攫住她的手腕,深情凝視著她,「脫掉妳這一身漂亮的和服,不管妳穿起來有多美。」
  
  她瞪大了眼睛,驚訝地,「你在說什麼?脫……脫掉?」
  
  「如果妳不脫,我會替妳脫。」他說。
  
  「你別亂來……」她頓時滿臉通紅。
  
  「我第一次看見妳的時候,妳十三歲,穿著一件漂亮的和服悶坐在一旁……」他語氣平靜地,「妳不喜歡穿和服,從小就不喜歡,既然不喜歡,就不要被逼著穿上這一身衣服。」
  
  「你……你……」他記得她?他知道她是那個十三歲,剛上國一的小女生?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我記得。」
  
  睇著她,他溫柔一笑,「我沒特別記住,只是沒想到還會遇上妳,十年後的妳……」
  
  頓時,當初相遇的那一幕,清楚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在她懵懂的十三歲時,莫名其妙戀上了一個二十歲的青年;而十年後,她跟他重逢,他說他記得她,而且愛上了她?
  
  天啊,這不是一場夢吧?如果是的話,誰能幫幫忙讓她醒過來?
  
  「妳忘記了吧?」他微微蹙眉一笑,「畢竟妳當時才十三歲,這幾年在妳身上又發生了太多事情。」
  
  她眉心一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不……」她的聲音微弱得像是十天沒吃飯似的,「我沒忘記……」
  
  儘管她聲音小,但他聽見了。
  
  他微怔,驚疑地看著她,「香代?」
  
  「我沒忘記……」眼淚瞬間就從她眼眶中湧出,「我沒忘記,我……」
  
  他一震。她沒忘記?她是說……她還記得他?那麼她剛才說,她曾經因為以為相親對象可能是他,而感到期待是指……
  
  「妳跟達己相親時,原本以為對象是我?」他忍不住面露喜色。
  
  迎上他熱切的眸子,她幽怨地說:「是又怎樣?改變不了什麼的……」
  
  「為什麼?」
  
  「大家都不同意,都不贊成,就連我爸爸他……他都說……」
  
  「妳爸爸說什麼?」她爸爸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也就是說她爸爸跟她說話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她爸爸說了什麼,他大概也猜得到。
  
  「因為我是情婦生的私生子?」他懊喪地說。
  
  她咬唇沉默,算是承認。
  
  「那妳呢?」他直視著她,「妳也看不起我的出身嗎?」
  
  「不,」她急忙否認,「我沒有,但是……」
  
  「妳有沒有過叛逆期?」他突然打斷了她,「難道妳從來不曾質疑過什麼,反抗過什麼嗎?」
  
  「我不能。」她迎上他有點慍惱的眼睛,「我爸爸在的話,絕不會……」
  
  「妳爸爸已經不在了。」他沉聲地說。
  
  她愣住,怔怔地看著他。
  
  「不要拿妳爸爸當妳懦弱的借口。」他嚴厲地說。
  
  被他這麼批判著,她不服氣地反駁:「我不懦弱,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妳還是想嫁給達己,因為他的出身配得上妳?」
  
  她眼眶一熱,鼻子一酸,眼淚又飆出。「你憑什麼那麼說我?」
  
  「如果……如果你喜歡我,為什麼……」她生氣地在他胸口一撾,「為什麼現在才說?!」
  
  「因為我要確定妳不愛達己。」他說,「我並不想搶他的女人。」
  
  她眼底的淚光閃爍著,更顯得她楚楚可憐,「可是我明天就……」
  
  「香代,」他突然端住她的臉,「妳喜歡我嗎?就這麼簡單的問題,妳喜歡我嗎?」
  
  迎上他熾熱又真誠的眸子,她莫名地變得勇敢。「我喜歡你,但是……」
  
  「但是?」他眉心一擰,「但是妳還是有乖乖回去跟達己訂婚的理由?」
  
  「我……」
  
  電話又響了。
  
  這回,達也抓起了電話,而電話那頭是急著跟他要人的達己。
  
  「你把香代帶去哪裡了?把她還給我!」電話裡傳來達己憤怒的咆哮。
  
  達也沒響應他的話,只是將電話遞給了她。「是他。」
  
  香代怔望著電話,疑惑地望著他。
  
  「如果妳真的想回去,就向他求救吧。」說罷,他鬆開了手,俯身吻住了她。
  
  ***
  
  他緊緊的抱住她,熱情到近乎瘋狂的吻著她。
  
  他一邊吮吻著她柔軟而無防備的唇瓣,一邊解開了她的腰帶。
  
  他早已渴望著她,動作顯得熱情、奔放又大膽。
  
  一開始,她因為被他的狂野驚嚇住而微有掙扎,但隨著他的吻越來越溫柔、越來越幽緩,她慢慢地不再掙扎……
  
  手機就掉在枕頭上,而耳邊傳來的是達己不間斷的叫囂。
  
  只要她接起電話,她跟達也之間的一切糾纏就會結束,只要她……
  
  她從來就不夠勇敢,只是消極地接受著叔叔嬸嬸的安排,而今天……她的未來會走向哪一個方向,就看她現下的決定。
  
  推開達也,回到現實中,繼續過著身不由己的日子?還是……勇敢的擁抱他,揮別不自由的陰霾?
  
  「妳不跟他求救嗎?」達也的唇貼在她耳垂上,低沉的聲音輕輕吹襲著熱情。
  
  她感到一陣不曾有過的酥麻,腦子也幾乎快不能思考。
  
  「仲川達也,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雜種!把她送回來!」電話中,達己用非常惡毒的話咒罵著。
  
  而他的咒罵聲,讓香代回過了神。
  
  是的,一直以來,達也就被當雜種一樣的看待著,他是孤單的。
  
  而她,何嘗不是如此呢?被當成溫室花朵一般養大的她,被當成傀儡娃娃一樣操控的她,難道不也是孤單的?
  
  他們都是站在「門坎」上的人,像是那個家的家人,卻又不是那個家的家人,進不去也出不來。
  
  他能拉著她的手離開那門坎,只要她把手交給他。
  
  而事實上,就在不久的剛才,她已經那麼做了。
  
  既然那麼做了,現在為什麼還要猶豫?難道她想繼續孤單嗎?
  
  不,她不要,她想跟他站在同一條陣在線。
  
  忖著,她忽地抓起手機--
  
  見她拿起手機,達也一震。他望著她,但沒有阻止她。
  
  她有選擇的權利,不管她最後的抉擇是什麼,他都會尊重。
  
  香代迎上了他憂慮的眼睛,唇角微微一揚,然後關了手機。
  
  達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又欣喜萬分的望著她。「香代……」
  
  她沒有說話,做了她長這麼大以來,唯一一次大膽的事--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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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5 00:31:09
第十章
  
  當香代主動地湊上她甜美的唇,達也的所有自製在瞬間被情潮淹沒。
  
  他熱情地吮咬著她的唇片,而她也模擬著響應。四唇相迭,舌尖糾纏,她既羞澀又期待地在彼此的唇溫裡探詢著對方的反應。
  
  他熾熱而柔軟的唇在她頸子上烙下了滾燙的印記,像是能灼傷她般的火熱。
  
  「香代……」他聲音低啞的叫喚著她。
  
  「嗯……」她害羞的低吟回應著他。
  
  他一邊曙吻著她的耳垂,一邊輕悄的抽掉她的腰帶。
  
  她的和服微微敞開,露出了那白皙又細緻的頸項及胸口。
  
  和服底下,她還穿了絲質的貼身衣物,但因為輕薄,隱約可看見她那誘人的線條--
  
  他大手一拂,褪下了她的和服。
  
  「唔……」她驚羞地緊閉雙眼,像株害羞的小花。
  
  睇著她泛紅的臉及肌膚,他以溫熱的掌心愛憐著她起伏急促的胸口。
  
  她的胸口飽脹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就像快要蹦出來似的。
  
  不知足哪來的膽子,她主動且情不自禁的去撫摸他結實的胸膛,並感覺他燙手的體熱。
  
  這麼吻著她、撫摸著她,達也感覺到不曾有過的激情及亢奮。
  
  她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這種能教他近乎瘋狂、全心全意付出的感覺,卻是第一遭。
  
  「香代……妳是我的……」
  
  ***
  
  「嗯……」在她自睡夢中醒來的同時,站在窗邊的達也拉開了窗簾。
  
  陽光照射進來,讓她睜不開眼睛,她發現已經天亮了,而今天是她原本預計要跟達己訂婚的日子。
  
  「起來吧。」一絲不掛只圍了條浴巾的他走了過來,然後把棉被中赤裸裸的她抱了起來。
  
  她驚羞地蒙住眼睛,「你……你做什麼?」
  
  「我們洗個澡,然後一起面對一切。」他說。
  
  她微怔,「一切?」
  
  「當然,」他撇唇一笑,氣定神閒地說:「我們總不能躲一輩子吧?」說罷,他將她抱進浴室,而浴室裡早已放好了一缸水。
  
  面對一切。是的,昨晚她已先斬後奏的跟達也有了進一步的關係,而今天,她必須勇敢的面對一切。
  
  雖然她覺得惶恐、覺得不安,但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今後不管面對什麼,都有達也陪在她身邊。
  
  ***
  
  仲川宅郟
  
  仲川家的客廳裡,仲川夫婦倆、柳原夫婦倆及達己,正或坐或站的討論著香代跟著達也私奔的事。
  
  對極富名望的兩家來說,這件事非同小可,尤其是今天將有不少政商名流登門祝賀拜訪。
  
  「這該怎麼辦?」柳原光子愁眉苦臉地,「香代那麼乖,怎麼會……」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柳原敬太郎不解地問,「我明明把香代看得很緊,從沒讓她接觸過任何男人啊!」
  
  「我看他們似乎早就認識……」仲川露子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達己,「達己,你難道一點都沒發現……」
  
  「他們認識。」達己打斷了她,「去輕井澤度假時,達也曾把她帶回他的別墅。」
  
  「什麼?」所有人幾乎是同時驚呼,只有仲川徹表現得還算鎮定。
  
  仲川露子驚訝地追問:「達己,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達己氣憤又怨恨地說:「他知道香代是我的女朋友,他是故意搶走她的。」
  
  仲川露子一聽,立刻為自己的兒子抱不平,「他真是……也不想想這麼多年來,我可是沒有半句怨言的把他帶大!」
  
  當她說這句話時,仲川徹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他想數落她兩句,卻礙於有外人在場,家醜不好外揚而作罷。
  
  「這麼說,我們香代是被他強行帶走的?」柳原敬太郎問。
  
  「不,是香代自願跟他走的。」達己冷冷地說。
  
  他話一出口,柳原夫婦倆一臉的尷尬。
  
  見場面有點僵,仲川徹急忙打圓常「現在就先別管那些了,最重要的是香代能在訂婚宴之前出現。」
  
  他此話才剛說完,傭人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先生、夫人,少……達也少爺他……他回來了。」
  
  「什麼?」仲川露子激動地站了起來,「他在哪裡?」
  
  「他……」傭人喘吁吁地,「他在……」
  
  「大家都在?」突然,達也氣定神閒地出現在傭人背後。
  
  看見他,仲川露子第一個衝上前。「達也,你把柳原小姐藏到哪裡去了?!」
  
  達也平靜地看著她,「我沒把她藏起來……」說著,他伸手將躲在一旁的香代拉了上前。
  
  「香代?!」看見她,柳原夫婦倆又驚又氣。
  
  看見一屋子等著審判他們的人,香代膽怯的低下頭。
  
  「香代,妳是怎麼回事?」柳原光子氣憤地質問著,「妳今天就要跟達己少爺訂婚,忘了嗎?」
  
  「嬸嬸,」她怯怯地抬起臉,「我沒忘記……」
  
  「那還不趕緊準備?!」柳原光子氣沖沖地趨前,想把她從達也身邊帶走。
  
  當她伸出手,達也伸手一攔。「抱歉,誰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聽見他講得如此霸氣而堅定,柳原光子震驚又憤怒,「你……你說什麼?她今天要跟達己少爺訂婚。」
  
  「柳原夫人應該看得出來,情況已經改變了。」他撇唇一笑。
  
  「什……」光子難以置信地瞋視著他,卻也不敢貿然向前。
  
  仲川露子見狀,一臉懊惱,「達也,你到底想怎樣?為什麼要破壞達己的婚事?」
  
  「我沒有蓄意破壞他的婚事。」達也直視著她,坦蕩地,「由始至終,香代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說什麼?」
  
  「她被逼著跟達己相親,被逼著跟他交往,被逼著去輕井澤度假,現在還被逼著跟他訂婚結婚。」
  
  「達也,」始終沉默的仲川徹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這麼說有任何的……」
  
  「父親,」他打斷了仲川徹,「你可以問香代。」
  
  他話一落,所有人都看著香代。
  
  她一臉不安,不知所措的緊貼在達也身邊。
  
  「沒關係,」他凝睇著她,溫柔一笑,「把妳心裡的話說出來,天塌下來也有我幫妳頂著。」
  
  迎上他溫暖的目光,香代猶豫了一下,怯怯地看著所有人……
  
  「對不起,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大的困擾,我……」她歉然地,「仲川先生他很好,但是我……我對他並沒有那種……」
  
  「香代!」柳原光子聲音突然一個拔尖,及時的打斷了她,「妳在胡說什麼?」
  
  「嬸嬸,我沒有胡說,我……我喜歡的人是……」她臉兒羞紅,轉頭看著達也。
  
  達也給了她一記肯定的微笑。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仲川露子惱火地吼道,「今天就要訂婚了,妳是存心讓我們達己難堪嗎?」
  
  「仲川夫人,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妳知道什麼?我們達己他還要不要做人啊?」想起兒子受的屈辱,身為母親的仲川露子再也無法維持她貴婦的形象。
  
  仲川露子轉而將怒氣發洩在達也身上,「達也,你真是太過分了,為什麼要搶達己的女朋友,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跟香代是兩情相悅,我沒有搶走她。」他說。
  
  「還說沒有?」露子慍怒地質問他,「他是你的弟弟,你怎麼能那麼對他?」
  
  「妳是我的母親,又怎麼能這麼對我?」達也直視著她,「我有喜歡的女孩,妳不是該祝福我嗎?」
  
  「你……你強辭奪理!」
  
  「為什麼妳總是替達己出頭?為什麼妳總害怕我比達己強?」達也冷冷地睇著她,勾唇一笑,「妳真的把我當兒子嗎?」
  
  在他咄咄逼人的質問下,露子衝口而出:「你本來就不是我生的!」
  
  「露子!」仲川徹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父親,」達也平靜地說:;「沒關係,我早就知道了。」
  
  「達也?」仲川徹一怔。
  
  他淡淡一笑,「我很早就知道了,雖然我的父母欄上面寫著你們的名字,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另一個女人所生。」
  
  「達也,你……」仲川徹震驚萬分,「你怎麼……」
  
  「儘管我知道自己不是母親所生,但我渴望能當她心目中的好孩子,我拚命的討她歡心,但是……」說著,他轉而望著露子,「妳曾真心接納我嗎?」
  
  露子一臉心虛,然後惱羞成怒地說:「接納你?你是那個女人生的,我恨你都來不及!」
  
  「露子,別說了!」仲川徹喝止她。
  
  「我說錯了嗎?」她不服氣地,「我為什麼要真心接納那個狐狸精留下的雜種?」
  
  「露子!」聽見她連「雜種」這種字眼都說出口,仲川徹十分生氣。
  
  「不要緊的,父親。」相較於他的惱怒,達也反倒顯得平靜,「母親跟達己不只一次在我背後這樣說了。」
  
  「達也……」
  
  「父親,」達也彎腰一欠,「造成你的困擾是我的不對,但我是絕對不會讓香代在不情不願的情況下嫁給達己的。」
  
  「達也,你……」到了這個地步,就連仲川徹這種商場老將都不知該如何善了了。
  
  「我會帶她離開。」他說。
  
  「什麼?」敬太郎一聽,急忙趨前,「妳不能帶香代走。」
  
  達也怒目一瞪,「她成年了,你再也控制不了她。」語罷,他拉著香代的手就要離開。
  
  「仲川達也!」突然,一直冷眼旁觀著的達己沉聲一喝。
  
  達也停下腳步,轉頭望著他。
  
  達己緩緩向前,質問他:「你為什麼要拆散我跟香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一步步地接近達也,而達也則神色自若的站在原地,注視著他。
  
  「你比我聰明,比我能幹,比我受歡迎,為什麼樣樣比我強的你,連我喜歡的女人都不放過?」
  
  「達己,我愛她,比你更早,而重點是……她並不愛你。」他說。
  
  「胡說!」達己兩隻眼睛爬滿了憤恨的血絲,「如果你不搞鬼,她會乖乖跟我結婚。」
  
  「乖乖?」達也蹙眉一笑,「你把她當什麼?狗還是貓?」
  
  「住口!」
  
  「香代沒喜歡過你,也不是你的。」達也緊握著香代的手,像宣示主權般地,「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達己陡地一震,「什麼?你……你跟她……」
  
  「沒錯,就像你所想的一樣。」他毫不隱瞞他跟香代之間的關係,「我們走,香代。」
  
  拉著香代,他轉身就走。
  
  沒人阻止得了他,而也沒人發現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達己,手裡正握著一柄水果刀。
  
  「仲川達也!」達己大聲咆哮,瘋了似的衝上前去。
  
  就在達也轉身的同時,他手中的水果刀也刺進了達也的身體。
  
  當鮮血沿著刀子淌落在地上的同時,香代發出了尖叫。「啊!」
  
  達也濃眉一糾,使勁地推開了達己。
  
  達己跌坐在地上,兩眼失神,逕自傻笑--
  
  ***
  
  倏地睜開眼睛,達也眼神凌厲地瞪著白色的天花板。
  
  腹部的疼痛感十分真實,真實得讓他想起自己昏迷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眼尾一瞥,他看見坐在床邊打盹的香代。
  
  她神情疲倦,想必已守候他多時。
  
  「香代……」他輕聲叫了她。
  
  聽見聲音,香代一震,睜開了眼睛。看見他已清醒,她的眼眶盈滿了淚。
  
  「你醒了?」
  
  「嗯……」他給了她一記溫柔的微笑,「我睡很久了?」
  
  「嗯。」她點頭,「醫生說……」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掉下了眼淚。
  
  「香代?」見她掉淚,他不捨地說:「我沒事……」
  
  「我……我擔心死了……」她趴在床邊,緊抓著他的手,「醫生說只要再偏一點,你就會很危險……」
  
  他一笑,「是嗎?」
  
  「你還笑?」她幽幽地,「我好怕失去你……」
  
  「妳不會失去我的。」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
  
  香代握住他的手,直起身子看著他。「真的?」
  
  「我騙過妳嗎?」他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
  
  香代安心地一笑,「你父親在外面等著,我去告訴他你已經醒了。」
  
  「嗯。」他點頭。
  
  香代起身,走了出去。
  
  一會兒,她跟仲川徹走了進來,而後面還跟著一臉不安的仲川露子。
  
  「達也,」仲川徹走了過來,「覺得怎樣?」
  
  「好像又重新活了一次。」他淡淡地說。
  
  「喔……」仲川徹坐了下來,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麼又難以啟口。
  
  「父親,」看出他內心不安的達也主動開口,「有話就說吧。」
  
  「ㄜ……其實是……」仲川徹看看他,又跟仲川露子交換了個眼色,卻還是說不出口。
  
  「達也,」這時,仲川露子再也按捺不住,語帶哀求地開口:「請你別追究這件事,拜託……」
  
  達也微怔,「妳是說達己嗎?」
  
  「是的。」仲川露子低聲下氣地,「如果達己被告傷害,那他……他這輩子都完了……」
  
  達也濃眉一叫,若有所思地。
  
  「達也,我知道我不對,沒把達己軟好,沒讓他好好尊重你,但是他……他不是有意的,他實在是一時氣瘋了,失去理智……」說著,她紅了眼眶,「他不是真心要殺你,只是……柳原小姐,妳幫我替達己求情吧,拜託……」
  
  香代看著她,有點不知所措。「仲川夫人……」
  
  「請妳看在我們達己那麼喜歡妳的份上,替他求個情……」
  
  「露子,別強人所難。」仲川徹拉著情緒有點激動的她。
  
  達也沉默地看著她,像是在思忖著什麼。
  
  他想起達己在刺向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因為什麼都比不上他而感到自卑的達己,長久以來,應該也是生活在隨時會被人取代的壓力及陰影下吧?
  
  該結束了,這一切的恩怨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達也,」愛子心切的仲川露子苦苦哀求,「只要你不追究,放達己一馬,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包括遺產的繼承權……」
  
  「不。」達也突然打斷了她,「妳不必那麼做。」
  
  「達也?」她一怔,憂疑地望著他。
  
  「母親,」他正視著她,平靜地說:「一出生就沒有母親的我,一直把妳當成自己唯一的母親,直到我發現自己永遠得不到妳的關愛……」
  
  聽見他這麼說,仲川露子心虛又慚愧地低頭啜泣。
  
  「我一直無法諒解妳跟達己,直到達己刺了我一刀,我才發覺妳跟達己也承受了我所不知道的壓力。」
  
  「達也,我……」仲川露子自覺無地自容。
  
  「這件事,我不會追究的,而且從今天開始,我要離開仲川集團,並且放棄繼承權。」他毫不猶豫地說。
  
  「達也?」仲川徹一震,「你說什麼?」
  
  他淡淡一笑,「父親,我不要仲川家的一分一毫,只想求妳一件事……」
  
  「達也,你……」
  
  「祝福我跟香代。」他說。
  
  「達也,你不必那麼做。」仲川徹無奈一歎。
  
  「是啊,達也,你……」仲川露子也一臉錯愕不解。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而現在剛好是一個契機……」他溫柔的睇了身邊的香代一記,「養一個老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見他心意已決,仲川徹沒有多說什麼。
  
  「你決定了?」
  
  「是的。」他點頭。
  
  仲川徹沉吟了一下,「好吧,但是……」他握住了達也的手,「無論如何,你都還是我兒子,知道嗎?」
  
  「當然。」他撇唇一笑,轉而望著一臉茫惑的仲川露子,「母親……」
  
  她微怔,疑惑地看著他。
  
  他唇角微微一揚,「妳還願意繼續當我的母親嗎?」
  
  聽見他這麼說,再看見他那真摯的眼神,仲川露子既感動又慚愧的連連點頭。
  
  「願意,我……」她掉下了激動的淚水,「我當然還是你的母親。」
  
  這一次,達也看見了她眼底的真心真情,他知道,這一回,母親是真的接納了他。
  
  ***
  
  一步出醫院門口,香代就被等候已久的柳原夫婦倆堵住去路。
  
  「香代,」柳原光子趨前拉住她,「跟我們回家。」
  
  「回家?」香代睇著她,神情平靜地,「不,嬸嬸,妳不知道哪裡才是我的家。」
  
  柳原夫婦倆一怔,「妳……妳在說什麼?」
  
  「叔叔,嬸嬸,我非常感謝你們這十年來的照顧,但是……」她臉上有著昔日不曾有過的堅定及自信,「我要獨立了。」
  
  柳原夫妻倆錯愕地望著她,「香代,妳……妳被他洗腦了嗎?」
  
  香代淡然一笑,「要這樣說也可以,不過更正確的說法是……他教會我什麼是勇氣。」
  
  「香代?」
  
  「一直以來,你們給我什麼,要求我什麼,我都照單全收,沒有異議,但漸漸地,我失去了生氣,就像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雀般,雖然過著人人稱羨的生活,卻毫無自由可言……」這是第一次,她在叔叔嬸嬸面前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二十三歲了,再也不想麻煩叔叔跟嬸嬸。」說完,她向兩人鞠了個躬,「再見。」
  
  「慢著,」光子急忙拉住了她,「妳要去哪裡?」
  
  「幫達己帶些換洗的衣服。」她說。
  
  「不,香代,」光子慌張且憂急地,「妳……妳不能跟他在一起,他是……」
  
  「我知道他是誰。」她打斷了光子,「她是仲川徹先生的兒子,也是仲川夫人的兒子。」
  
  「我聽說他放棄了繼承權,他……他已經一無所有……」
  
  香代抿唇一笑,沒說什麼。
  
  她想,要是大家知道達也以舅父的名義置產創業,而且已有了不得了的成績,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沒關係。」她輕輕地撥開了光子的手,「我不在乎。」
  
  「香代,妳不能嫁給他啊!」
  
  「我已經決定嫁給他了。」她露出了車福且燦爛的笑容,「事實上,早在十年前,我就決定要嫁給他。」
  
  說完,她旋身就走,留下了一臉錯愕疑惑的柳原夫妻倆。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2-4-25 00:31:27
終曲
  
  一個月後。
  
  就在達也跟香代訂婚後,達也浮上檯面,成了幾家上市公司的負責人。
  
  原來,被以為一無所有的他,並非真的一無所有。
  
  這個消息不僅震驚了仲川家及柳原家,也在整個商界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經過口耳相傳,他跟香代的事情成了各家媒體追逐的新聞頭條。
  
  被煩怕了,他只好帶著香代到輕井澤避避風頭、散散心。
  
  一夜纏綿,兩人在彼此的輕淺呼吸中醒來--
  
  窗外透進一線陽光,不刺眼,很溫暖。
  
  「不再睡一會兒?」他溫柔地在她額頭輕吻一記。
  
  她搖搖頭,依偎在他懷中,然後看著這張有著四根床柱的大床,及那熟悉的天花板。
  
  「達也,你知道嗎?這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嗯?」他挑挑眉,「夢?」
  
  「嗯。」她輕點下巴,「你絕對不會相信,這裡曾是我的房間。」
  
  他一怔,「妳的房間?」
  
  「對,十年前。」她說,「爸爸在輕井澤買了一間別墅,每年夏天總會帶著我跟媽媽一起來度假,他們過世後,叔叔賣掉了別墅,我再也沒有機會來……」
  
  達也難以置信地睇著她,「妳該不會告訴我,我買了妳家的別墅吧?」
  
  她抿唇一笑,「似乎是如此喔。」
  
  「妳上次沒發現嗎?」他問。
  
  「我有發現埃」
  
  「那妳當時怎麼不說?」
  
  「當時我們的關係還那麼緊張,我根本說不出口。」她笑歎一記。
  
  聽她這麼說,達也慢慢地回想著那一天的事情……
  
  他將昏迷的她帶回來,在奚落了她一番後,她不知想起了什麼事,突然彎下腰,往床底下一摸,然後再起來時就哭了……
  
  床底下有什麼嗎?
  
  忖著,他將她輕輕推離自己,起身往床沿靠。
  
  他手往底下一勾,摸索了幾下便摸到了一張奇怪的紙。
  
  發現他在摸床底板,香代驚羞地阻止他。「ㄟ,你幹什麼?」
  
  她越急著想阻止他,他就越覺得奇怪。
  
  跳下床,他趕在她阻止之前,取下了床底板下用膠帶黏著的舊相片--
  
  「妳藏了什……」當他的視線落在那張舊照片上時,他怔住了。
  
  那是一張已經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中的場景是十年前的那個熱鬧壽宴。
  
  照片中的主角是已過世的仲川老爺,跟幾位商界人士的合影,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二十歲的他。
  
  「還給我。」香代羞紅了臉,急著想搶回他手裡的照片。
  
  他高舉著手,不讓她拿回照片。
  
  睇著她,他似笑非笑地,「看來有人十三歲就開始暗戀我喔。」
  
  「你……你少臭美了,我才沒有呢。」她嬌嗔著。
  
  「我又沒說是妳,妳幹嘛自己對號入座?」他故意捉弄她。
  
  「你討厭……」被他逗惱了,她氣得搥了他幾下。
  
  達也把照片往床頭一擱,猛地擁住了她,雙雙倒在床上。
  
  他將身著絲質襯衣的她緊緊擁著,熱情的搜尋著她的唇片。
  
  「討厭,不要……」她推了他一下,羞惱地,「昨晚才……」
  
  「沒辦法,」他使壞的一笑,「知道有人暗戀了我那麼久,我腎上腺素又激增了。」
  
  「什麼腎上腺?我看你根本不正經……」她瞪著他,卻有幾分的欲拒還迎。
  
  達也撇唇一笑,「現在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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