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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我的極品總裁(超完美戀愛四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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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6 00:06:12
第九章
  
  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針嗎?
  
  他碰過的女人不少,但像她這麼難懂的,他還真的是沒碰過。
  
  他親她的時候,她不是太反對,到後來甚至是有點陶醉的,怎麼一回過神來,她又翻臉不認人,還說什麼「你接吻的技術很好,就只是這樣」……
  
  要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打不得,他還真想給她一巴掌。
  
  「齋川先生……」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麻煩您,剪綵的時間快到了。」
  
  今天他是應邀前來為一問名牌表店做開幕剪綵的。
  
  「嗯,我知道了。」說完,他優雅起身。
  
  剪完彩,讓記者們拍了一會兒照,他在表店經理的陪同下,到了自助餐區享用美食及醇酒。
  
  「法嗣……」突然,熟悉的女人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轉過身,他發現叫喚他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前前任女友財前一紗。
  
  「是妳?」他微怔。
  
  「我今天也受到了邀請。」她說。
  
  「最近好嗎?」
  
  「你看我好不好?」她睇著他,笑得優雅而迷人。
  
  他撇唇一笑,「看起來比跟我在一起時好多了。」
  
  她蹙蹙眉頭,「這麼說讓你比較沒有罪惡感嗎?」
  
  聽得出她話中的淡淡幽怨,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抿唇微笑。
  
  此時,樂聲悠揚響起--
  
  「願意陪我跳支舞嗎?」財前一紗問道。
  
  雖然分手,但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他當然沒拒絕的理由。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說著,他對她伸出了手。
  
  她將手往他掌心裡放,兩人並肩走進舞池。
  
  他們的組合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也成了鏡頭捕捉的目標。
  
  「最近跟誰在交往?」財前一紗抬起臉凝視著他,眼底充滿依戀。
  
  「沒有。」他誠實的回答。
  
  她訝異地,「這倒是稀奇。」
  
  他笑而不語。
  
  「你不問我?」她挑眉,笑問:「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目前有沒有對象?」
  
  「你沒有嗎?」
  
  「沒有。」她說,「我還是想著你。」
  
  對於她的大膽示愛,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當初交往,就是她主動的。
  
  「感謝你的厚愛。」
  
  「就只是這樣?」
  
  「當然。」他有禮卻又疏離地,「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
  
  「真教人傷心……」她皺皺眉頭,有一點沮喪地。
  
  「一紗,我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感覺,我想你也是。」他語氣平靜。
  
  聽他這麼說,她沉默了一下子。
  
  「你有喜歡的人了?」她突然問道。
  
  他微怔,驚訝於她敏銳的觀察力。
  
  看見他那等同於默認的表情,她苦笑一記。
  
  「你跟以前有很明顯的不同……」她說,「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但我知道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齋川法嗣了。」
  
  他淡然一笑,「是好的改變,還是壞的改變?」
  
  「對我來說是壞的改變,但對你喜歡的那個女人來說,卻是好的改變。」說著,她幽幽一歎,「我真羨慕那個女人……是誰?哪位小姐有這樣的好運氣?」
  
  想起讓他懊惱又懊喪的元那,他眉心略略一沉--
  
  「她可不認為那是好運氣……」
  
  「她拒絕了你?」
  
  「是的。」
  
  「這真是不可思議,居然有人捨得拒絕你這樣的男人……」
  
  他沒搭腔,又是一笑。
  
  她眨眨她那迷濛又充滿魅力的雙眼,「如果需要,你可以回來找我,我……」說著,她突然將雙手一抬,勾上了他的脖子,「隨時等你。」
  
  她將臉靠在他胸口,像熱戀中的女人般依偎著他。
  
  他雖覺不妥,但就這樣拒絕她,未免不近人情。
  
  好歹他們交往過,而且她其實是個滿分的情人,分手時也是既乾脆又漂亮。
  
  於是,他輕輕扣著她的腰,與她跳完了這支舞--
  
  ***
  
  男人全都是不可信的東西,尤其是有錢又長得帥的,如他。
  
  看著報紙上的大幅彩色照片及半版的相關報導,元那一早上的情緒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差勁。」她不層的咕噥一句。
  
  齋川法嗣情歸舊情人財前一紗,兩人熱情擁舞,復合有望。
  
  「可惡。」說什麼喜歡她,轉個身就跟別的女人親熱共舞,根本是個騙子。
  
  她真氣自己,氣自己竟然有一點點相信他,甚至在他超厲害的熱吻下放縱了自己。
  
  那天要不是她爸爸及時出聲,事情會發展成什麼地步,還真是難料。
  
  不,不行,她不該浪費時間在這兒,想那種用情不專又油嘴滑舌的男人。
  
  他說喜歡她,想辦法討她歡心,窮追不捨的找機會接近她,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徹底的瓦解她。
  
  想得美,她絕不會讓他順心如意的。
  
  「哼。」她輕哼一聲,攤開桌上的各式文件及資料,埋頭用功。
  
  努力了兩分鐘,她停下了筆,神情轉而鬱悶。
  
  這是什麼感覺呢?為什麼她的胸口好悶,好痛,像是有一雙手緊緊地捏著她的心臟,然後用力再用力地擠壓它。
  
  所謂錐心刺骨的心痛感,是否就是這樣呢?
  
  但如果這就是心痛,那麼她是為什麼心痛呢?
  
  答案是明顯的,都是因為--他。
  
  十幾年的競爭比較所產生的後遺症就是……她小小的心房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事物,只有他。
  
  這麼多年來,她一心追趕他,連戀愛都沒談過。
  
  但他呢?身邊女友從不間斷,就連一邊說愛她的同時,都能跟舊情人重修舊好。
  
  沒有女人不喜歡他,就連她也逃不過喜歡他的命運。
  
  她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的成了他的手下敗將,但她就是不甘心。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熱熱的、燙燙的……
  
  不用摸、不用猜,她已經知道那是什麼。
  
  「慘……」
  
  ***
  
  新宿,樓蘭PUB。
  
  元那知道自己已經有六、七分醉。抬起手腕一看,已經十點半了。
  
  早在半小時前,陪她一起來喝酒的淺倉就已經離開。而她,似乎也該走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因為再這樣繼續下去,她可能會變成一個為情酗酒的傻女人。
  
  他值得她為他變成那樣嗎?她又有什麼理由為他變成那樣?
  
  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他們甚至連發展都不曾。
  
  仰頭,她將杯中僅剩的酒喝光--
  
  「嗨。」突然,一名衣著講究的男子靠近了她。
  
  她偏著頭,睇了他一眼。
  
  「我看你一個人喝很久了……」他一副跟她熟了八輩子似的注視著她,「我有那個榮幸陪你繼續喝嗎?」
  
  她雖然醉,卻還沒醉到隨便接受陌生男人的邀約。
  
  「真不巧……」她拿出信用卡結帳,「我不想再喝了。」
  
  他有點訝異,卻仍不死心,「那麼一起吃點消夜呢?」
  
  她一笑置之,沒有搭理。
  
  「小姐,請你簽名。」酒保把簽帳單遞給她。
  
  她迅速地簽了名,並取回收據及信用卡。
  
  「小姐……」搭訕男子打算發揮他死纏爛打的功力。
  
  「你煩不煩?!」
  
  這句話是元那正打算跟他說的一句話,但她發現,這句話並不是出自她的口中,而是……
  
  她感覺到身後有個人,高大的人。
  
  還沒回頭,一雙大手搭上她的肩,而她看見剛才向她搭訕的男人,露出了驚畏的表情。
  
  這聲音她認得,這雙手的感覺及溫度,她也熟悉,只是……怎麼可能那麼巧?
  
  轉過頭並抬起,她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是他,真的是他--齋川法嗣。
  
  「我們走。」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疑地望著他。
  
  「淺倉小姐打電話通知了二條叔叔,二條叔叔又通知了我,然後我就來了。」他盡量以簡短的字句解釋。
  
  「淺倉她幹嘛通知我爸爸?我爸爸又幹嘛通知了你?」
  
  「淺倉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喝酒,至於二條叔叔為何通知我,那你得去問他。」說完,他拉住她的手,「走,我送你回去。」
  
  她反射動作似的甩開了他的手,不滿地瞪著他。
  
  她為什麼要跟他走?又為什麼要聽他的擺佈?他是她的誰啊?他……他什麼都不是,只是個滿嘴甜言蜜語,睜眼說瞎話的愛情騙子。
  
  法嗣濃眉一擰,「你又想做什麼?」
  
  接到電話就火速趕來,一趕來就看見她被無聊男子搭訕,她不知道他心裡有多擔心嗎?
  
  看她的樣子也有六、七分醉意了,不跟他回家,她能去哪裡?
  
  「你管不著。」她負氣地。
  
  想起他跟財前一紗的新聞,想起他對她說的話、做的事,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他怎麼能一邊跟前女友舊情復燃,一邊又跟她糾糾纏纏,裝出一副喜歡她、在意她的樣子呢?
  
  不,她絕不跟他走,絕不上他的當,也絕不任他擺佈。
  
  此時完全被晾在一旁的搭訕男子正識趣的準備離開,元那不知哪來的衝動,轉身就拉住了他--
  
  她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搭訕男子,也令法嗣感到震驚不解。
  
  「元那?」他一怔。
  
  那個男人完全配不上她,而他也不相信她的眼光竟低落至此。
  
  「喂,你剛才不是要約我吃消夜嗎?」元那故作一臉的不在乎,「現在還去不去?」
  
  搭訕男子微怔,然後露出了笑臉。「當……當然。」
  
  「那還等什麼?」她挑眉一笑,挽住了他的手。
  
  她醉了,她完全失去了自製及理智,不然以她的個性及作風,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她在掙扎,她根本看不上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沒興趣跟陌生人同行玩樂,她所做的一切既幼稚又危險,但促使她這麼做的唯一理由是……他。
  
  瞥見法嗣那不悅的、鐵青的臉,她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亢奮及優越,彷彿這是她唯一可以贏過他,看他一臉懊喪表情的機會。
  
  她珍惜這種機會,她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
  
  「元那!」法嗣趨前攫住了她的手,「你是怎麼了?」
  
  見她如此荒唐,法嗣簡直惱火。
  
  他知道她一眼著這搭訕男子去,就可能發生不好的事情,而他絕不允許她如此傷害自己。
  
  「你放手!」她秀眉一擰,倔強地。
  
  「妳不能跟他去。」
  
  「這是我的自由。」她說。
  
  「妳……」
  
  「老兄……」那搭訕男子仰仗著元那已答應他的邀請,口氣囂張了起來,「你是她的誰啊?」
  
  法嗣濃眉一叫,「我是她的……」
  
  「他什麼都不是。」元那打斷了他,兩隻眼睛直直地瞪著他看。
  
  看見她那無所謂,且一副「不要你雞婆」的表情,法嗣臉一沉。
  
  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嗎?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就為了跟他作對,跟他唱反調?
  
  事情似乎是這樣的沒錯,只要他說東,她就無論如何都要往西走,哪怕那條路通往會教她摔得粉身碎骨的懸崖。
  
  她到底想怎樣?又究竟在想什麼?
  
  難道她感覺不出他的真心?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如何的關心她、在乎她嗎?
  
  「他什麼都不是」這句話固然也沒說錯,但聽起來還真數他傷心。
  
  「我什麼都不是?」他蹙眉冷然一笑。
  
  看見他那懊惱又受傷的表情,元那陡地一震。
  
  「你真的要這麼做?」
  
  她不回答他,只是一臉堅決又要強地。
  
  「只是為了氣我,還是……」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心裡明明不是這麼想,一出口卻全成了傷感情的反話。她恨死了自己,可卻控制不住,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苦笑著,「你知道隨便跟男人走會是什麼下場嗎?」
  
  「你是指什麼?」她揚起倔強的下巴,笑睇著他,「發生一夜情嗎?」
  
  他不語。
  
  「我二十七歲了,你以為我是末成年的懵懂少女嗎?」她故意說得一派輕鬆,像是她身經百戰似的。
  
  「所以說,你今天晚上是一定要跟他走了?」
  
  「對。」她回答得十分篤定。
  
  看著她那一臉不在意的表情,他臉一沉。
  
  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他該說該做的都說盡了、做盡了,但她還是不能體會他的用心及真情,那麼他何苦再說什麼惹她嫌。
  
  她說的對,她是成年人了,他管不著她,而她有她所謂的自由。
  
  他對她用情至深,但卻不能要求她一定要接受他的愛。如果她不需要他這樣的愛,那麼他只好黯然離開。
  
  再說,她既然要如此衝動任性,將來吃了什麼虧或苦頭,也算是給她一次教訓。
  
  就像她小時候不乖乖跟他走,結果栽進了池塘,喝了幾口水一樣。
  
  「你就是學不了乖……」
  
  聽見他猶如訓誡般的言語,她不滿地瞪著他。
  
  「隨便你吧。」說罷,他鬆開了她的手。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跟搭訕男子吃什麼消夜,游什麼夜街,但事情已發展到這種地步,她是騎虎難下,非去不可了。
  
  當著他的面,她不想示弱。
  
  於是,她伸手勾住搭訕男子的手。「我們走。」
  
  ***
  
  「給我一杯烈酒。」目送著元那及男子離去後,法嗣在吧檯邊坐了下來。
  
  酒保看著他,沒立刻給他酒。「你是那位小姐的誰?」
  
  法嗣睇了他一眼,幽幽苦笑。「我一直以為她像妹妹一樣,但我發現……我愛上了她。」
  
  酒保忖了一下,「既然如此,那麼我勸你不要在這裡喝酒。」
  
  聽見酒保這麼說,法嗣怔了怔。「什麼意思?」
  
  「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該在背後說客人的壞話,不過我想告訴你……那個男人有不良記錄。」
  
  法嗣一震,「不良記錄?」
  
  「嗯。」酒保點頭,「聽說他老子是議員,還投資開愛情賓館,他常帶搭訕來的女子上自家賓館……」說著,他低頭細細擦拭著手裡的玻璃杯,「如果你不想她吃虧,最好現在就……」
  
  話沒說完,酒保聽見了椅子移動的尖銳聲響--
  
  抬起臉,他發現剛才還坐在吧檯前的法嗣,已經奪門而出。
  
  望著法嗣疾如風,快如閃電的背影,酒保蹙眉一笑。
  
  「不客氣。」他笑說,雖然法嗣根本來不及向他道謝。
  
  ***
  
  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複雜、這麼的難以收拾呢?
  
  難道她回國的決定是錯的嗎?難道她根本不該跟法嗣有任何的關係,即使是競爭的、劍拔弩張的關係都不該有嗎?
  
  她到底在做什麼?
  
  「老天……」她懊惱地一歎。
  
  「ㄟ。」突然,有人輕輕碰了她的肩膀。
  
  她猛一回過神,發現身邊坐著一個人--那個搭訕男子。
  
  是啊,她跟著他走了,而且還上了他的車,那麼她……不,他們現在在哪裡?
  
  她警覺地望向車窗外,發現車子停在路邊。
  
  「我們到了。」男人對著她一笑,然後熄了火,下車。
  
  正當她覺得納悶,男子已繞到副駕駛座那一邊,打開了車門。
  
  「下車吧。」他說。
  
  她一怔,不解地看看他。
  
  像是等不及她自己下車似的,他伸出了手,將她拉下了車。
  
  她腳步不穩地跌進他懷裡,然後驚惶地急著推開他。
  
  「你怎麼了?」他攫住她的肩膀,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我該回家了。」她想掙開他,卻被他牢牢抓著。
  
  「回家?」他撇唇一笑,「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
  
  「咦?」她一愣。
  
  「我們都到了,你才說要回家?」他說。
  
  到了?到哪裡?她皺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妳自己看。」說著,他手指著馬路對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元那大吃一驚,而這一驚讓她的酒醒了大半。
  
  「賓……館?」她震驚地。
  
  「對埃」男子笑睇著她,不懷好意地,「你不是要一夜情?」
  
  「什麼?」她驚羞又氣憤地,「誰要跟你一夜情?!」
  
  雖然她醉了,但可沒醉到「飢不擇食」。
  
  「剛才在酒吧時,你不是……」
  
  「放開我!」她猛地掙開了他,退後了兩步。
  
  男子挑挑眉,「你現在是怎樣?想反悔?」
  
  「齷齪。」她不屑地丟下一句,轉身要走。
  
  男子追上來,猛地拉住了她。「想走?」
  
  她憤怒地瞪著他,「快放手!」
  
  「哼。」他哼地,「現在才在裝聖女?太遲了吧?」說罷,他強拉著她,要往對面的賓館走。
  
  「放開我!」她掙扎著,抵死不從。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男子語帶威脅,態度十分強勢。
  
  「你放手!」她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拗,哪可能如此輕易屈服。
  
  就這樣,兩人在路邊拉扯了起來。
  
  元那心裡真的很害怕,她後悔自己為了跟法嗣作對而上了陌生人的車,她後悔自己作了如此愚蠢的決定,也後悔自己沒有聽法嗣的話。
  
  法嗣,救我……她在心裡呼喚著。
  
  她希望法嗣能救她,但她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走。」男子使勁地箝住她,把她往賓館的方向帶。
  
  兩人拉拉扯扯地走到路中央,突然一輛黑色賓士車急駛而來,在他們的面前緊急煞車。
  
  男子氣焰囂張地對著賓士車開罵,「混蛋,你怎麼開車的?!」
  
  車門打開,從賓主車上走出一名高大的男子。
  
  光線太暗,看不出他的摸樣,但看見他那高人一等的身高,元那立刻想起了一個人。
  
  「法……法嗣?」不,不會的,他已經不理她,他已經決定讓她「自食惡果」。
  
  「放開她。」男子向前一步,也讓人覦清了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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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6 00:06:53
第十章
  
  法嗣目露凶光地瞪著那該死的傢伙,「放開她。」
  
  他一路狂瀾追逐,還一度追丟了。要不是他鍥而不捨地以他高超的駕駛技術,來回穿梭找尋,恐怕元那已被拉進賓館裡。
  
  此時的元那一臉驚恐,像只落難的小貓般讓人生憐。
  
  「法嗣……」看著奇跡地出現在她面前的法嗣,元那落下了楚楚可憐的淚水。
  
  因為高人一等,法嗣只要往前一站,就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雖然搭訕男子也有一七五左右的標準身高,但站在一九○的法嗣面前,就顯得「嬌洩許多。
  
  法嗣伸出手,狠狠地掐住男子抓著元那的手,「把你的髒手拿開。」說罷,他一振臂,搭訕男子踉蹌退後了兩步。
  
  元那像是洩了氣的汽球一樣,兩腿一軟,便倒進了法嗣懷中。
  
  她伸出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彷彿漂流在海上的難民抓著浮木般。
  
  他攬著她,惡狠狠地瞪視著心有不甘的搭訕男子。「快滾,別讓我動手。」
  
  「你……你是什麼東西?」搭訕男子不甘心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懊惱得直撂狠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法嗣冷哼一記,「你真的把我惹毛了。」
  
  說罷,他把元那往身後一擋,走上前來。伸出手,他一把攫住了搭訕男子的領子。
  
  「你……」搭訕男子幾乎被他提起,一臉驚惶,「你……你想打我嗎?」
  
  法嗣沒回答他,只露出一記耐人尋味又詭異的笑。
  
  「我警告你,我……我老子可是議員,要是你敢動我,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法嗣濃眉一蹙,哼地一笑。
  
  「真巧,我正想試試吃不完兜著走是什麼感覺。」話落,他掄起拳頭,狠狠地給了囂張的搭訕男子一拳。
  
  「哎啊!」搭訕男子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模樣狼狽。
  
  法嗣冷睇著他,撇唇一笑。
  
  轉身,他攬著元那的肩。「我們走。」
  
  打開車門,他將驚魂未定的元那送上了車。
  
  還沒關上車門,他就感覺到背後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似的。
  
  他一震,倏地回頭,卻見搭訕男子就站在他身後,一臉詭異的、得意的笑。
  
  「嘿嘿……」男子退後了幾步,笑著。
  
  法嗣疑惑地把手往後面一摸,發現自己的衣服微濕……
  
  他將手往前一伸,想看清楚那是什麼,而他看見了鮮血。
  
  他知道自己受了傷,而且行兇者就是這個議員的兒子。
  
  雖然受了傷,但他還是因為被「暗算」而火冒三丈,轉過身,他大步趨前,再次狠狠地給了那混蛋一記猛拳。
  
  這次,那議員的兒子倒地不起。
  
  而同時,坐在車上的元那發出了尖叫,因為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她覷見了還插在他背上的蝴蝶刀--
  
  ***
  
  在送醫的這一路上,法嗣的意識都還是清醒的,因為受傷的他還得照顧好元那激動的情緒。
  
  在救護車上,元那坐在一旁傷心又憂急的落淚。
  
  那一刻,看著她那張真心誠意關心著他、在意著他的淚濕臉龐,他突然覺得這一刀捱得真是值得。
  
  到了醫院,手術後,他很快地恢復意識,而為他主刀的醫生正一臉輕鬆的坐在他旁邊。
  
  這位外科醫生非常年輕,他是他的老同學--三井。
  
  「齋川,你還好吧?」三井笑睇著他。
  
  「死不了。」麻藥剛過,他說起話來還有點虛弱。
  
  三井笑歎一記,「年紀也不小了,還幹什麼架?」
  
  「誰知道他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你也打斷了他的鼻樑骨,他傷得不比你輕……」說著,三井略彎下腰,近看著他,「怎麼?爭風吃醋?」
  
  法嗣蹙眉一笑,「爭什麼風?他是個想強拉女人上賓館的混蛋……」
  
  「外面那個小姐?」三井一笑,「她姓二條,是二條商事的千金?」
  
  「嗯。」他點頭。
  
  「什麼關係?」三井問。
  
  「嗯?」他微怔。
  
  「我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是……」法嗣忖了一下,「應該是有機會發展的關係吧。」
  
  為了救她而捱了一刀,他想……她現在應該有比較喜歡他了吧?
  
  「她很擔心你,護士說她一直坐在外面哭……」
  
  法嗣一怔,「真的?」
  
  三井點點頭,「我想你們應該會發展得很好。」
  
  「希望是這樣……」
  
  三井若有所思地一笑,霍地起身。「我還有事要忙,你再休息一下,待會兒護理人員會把你推回病房的……」說罷,他走了出去。
  
  ***
  
  三井一定出手術房,坐在外面的元那立刻起身。
  
  「醫生,」她紅著眼眶,一臉憂心,「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睇著她擔心的臉,三井神情嚴肅而凝重地。「他可能會就此癱瘓。」
  
  聽見癱瘓兩字,元那陡地一震,兩眼震驚而發直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他……」
  
  三井點點頭,「我還沒告訴他,我怕他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他……不……」豆大的淚珠自她眼中湧出,「他會癱瘓?不……醫生,請你再想想辦法,他不能癱瘓,他……他……」她再也說不出話,只是哭泣。
  
  把一位美麗小姐惹哭,實在是件非常殘忍的事,但偶爾為之的惡作劇,卻又教三井感到興奮莫名。
  
  他愁著一張臉,很歉疚地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元那聞言,掩面痛哭。
  
  三井拍拍她的肩,「待會兒他會被推進病房,我希望你的情緒不要太激動,以免他受到刺激。」說完,他轉身離開。
  
  一背對元那,他露出了詭異的狡笑--
  
  ***
  
  剛被推進病房,法嗣就看見哭喪著臉的元那跟在護士後面進來。
  
  護士離開後,她慢慢地移動到他床邊站著。
  
  看她眼睛紅紅的,他不捨地說:「我沒事,你別再哭了……」
  
  聽見他這麼說,她的眼淚瞬間潰堤。
  
  「元那……」
  
  「對不起……」雖然醫生已經交代過要她別激動,但她實在忍不祝
  
  想到他人都已經躺在床上還要安慰她,她就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可原諒。
  
  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
  
  「不關你的事……」他蹙眉一笑,「是那個混蛋暗算我……」
  
  元那掩面輕泣,「如果不是我,事情也不會……」
  
  「元那,」他打斷了她,溫柔地笑睇著她,「你沒事就好。」
  
  她微怔,拾起淚濕的眼簾望著他。
  
  他那溫柔的眼神讓她的心好酸,而想到他下半輩子都要癱瘓在床,更教她痛心自責不已。
  
  如果她能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她就不會作出那種錯誤的決定。
  
  假如她沒有作出錯誤又愚蠢的決定,他就不會遭遇這種悲慘命運。
  
  從他的表情看來,他似乎還不知道他即將癱瘓的事實,要是他知道了,他能接受得了嗎?
  
  他事業有成,正值人生的高峰期,前途似錦,一片光明的他,如何能接受這麼殘酷的現實?
  
  「法嗣……」她哽咽地摀住了臉,「對不起,對不起……」
  
  「元那?」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坦率一點,要是我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不該發生在你身上……」
  
  「元那?」他一臉納悶地望著她。
  
  要不是知道自己沒有大礙,光是聽她這番話,他還真會以為自己是患了什麼無藥可醫的絕症呢!
  
  「法嗣……」她蹲在床畔,將臉靠在他手邊,「都是我……」
  
  她傷心自責的眼淚濕了床單,也溫熱了他的手。
  
  「我根本不想跟他走,我只是想氣你,只是想……」她語不成句地,「我真該死……」
  
  「元那……」
  
  「我是故意的,我……我是故意在你面前表現得不在乎,我……我……」歷經了這樣的大事件,情緒激動的她突然變得坦率又勇敢。
  
  她不在意輸贏的問題,也不怕他知道她的真正想法,輸得一敗塗地也沒關係,她只求一切都還有挽救的機會。
  
  但他真的要癱瘓了,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都是她害的,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他。
  
  「元那,你別哭了……」見她哭得傷心,法嗣固然為她因自己擔心落淚而感到欣喜,但他實在不願見她如此難過。
  
  她噙著淚,歉疚又悲傷地望著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敢面對事實,我不敢承認自己喜歡你,我……我……」
  
  聽見她說喜歡他,他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元……」
  
  老天,他沒聽錯吧?
  
  「我喜歡你。」像是知道他難以置信似的,她又重複了一次。
  
  這次,她深情地注視他,語意堅定。
  
  法嗣震驚地看著她,「你……你剛才說……」
  
  「法嗣,我喜歡你。」元那淌著淚,真心地道:「我一直在跟你競爭,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你,我以為我討厭你,可……可是我發現自己喜歡著你……」
  
  他唇角微微上揚,「真的?」
  
  要是早知道這一刀能換得她的真心告白,他還真希望這一切提早發生。
  
  看見他眼中的欣喜,她更覺傷心。
  
  要是他知道自己即將癱瘓,還會因此而笑逐顏開嗎?
  
  「法嗣……」她難過地抓住他的手,將臉貼著他的大手,「對不起,我一直……一直……陷自己輸,我不想什麼都輸給你,我……我為了不連感情也輸給了你,所以
  
  才……」
  
  「你就是因為那樣而一再地避開我?」他問。
  
  她抽泣著:「是的……」
  
  「你怎麼會那麼想?」他皺皺眉頭,啼笑皆非地:「感情的事關輸贏什麼事?」
  
  「當然關……」她抬起淚濕的眼簾,幽幽地望著他,「我跟你不同,你的感情經驗豐富,可是我……我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什……」他一震,難以置信地,「一次都沒有?」
  
  她搖搖頭,「就連跟初山達明的交往,都是為了跟你一較高下……」
  
  「老天……」他蹙眉笑歎,「你怎麼那麼傻?」
  
  「我是傻,但是你不知道我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她幽怨地道:「我努力的在爸爸面前求表現,就是希望他能誇誇我,可是……」
  
  「元那,二條叔叔很愛你,你是他的驕傲。」他一歎,「你知道嗎?他常在大家面前為他有個漂亮女兒而沾沾自喜……」
  
  「我不需要他為我的容貌沾沾自喜,我要他肯定我的能力……」
  
  「元那,你知道對一個父親來說,什麼才是對他最重要的嗎?」
  
  「成就。」她不假思索地說。
  
  他一笑,「不,你錯了,是幸福。」
  
  她微怔。
  
  「二條叔叔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他說:「他不需要你出類拔萃,出人頭地,他只要你得到你應得的幸福。」
  
  聽見他這番話,元那激動的眼淚又一次不聽使喚地湧出眼眶。
  
  是這樣嗎?她爸爸要的只是這樣嗎?
  
  「元那,一旦你得到了幸福,你就贏得了全世界,你不懂嗎?」他溫柔地凝視著她,安撫著她激動又悲傷的情緒。
  
  「如果你真要跟我一較高下,那麼我可以說,在感情這項比賽中,我已經輸給你了……」
  
  她一怔,「法嗣?」
  
  「我愛上你,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你贏了,徹底的贏了。」他說。
  
  看著他真摯又澄澈的黑眸,她既感動又激動。
  
  但是,他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你真的愛我,為……為什麼……」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指責他的任何不是,都是非常殘酷且不人道的事,但她無法諒解他在追求她的同時,又跟財前一紗舊情復燃。
  
  見她欲言又止,他主動詢問:「什麼為什麼?」
  
  「你……你……」她咬咬唇,艱難地道:「為什麼又跟財前小姐眉來眼去?」
  
  他一怔,「我跟財前?」
  
  「你們熱情擁舞,不是嗎?」她眼底略帶怨懟地。
  
  「那天是她邀我共舞,基於禮貌,我才陪她跳第一支舞。」
  
  「你們很親熱……」
  
  「小姐,我能推開她嗎?」他皺皺眉,神情無辜,「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好歹交往過。」
  
  「你是說……」她半信半疑地睇著他,「是媒體亂寫的?」
  
  「當然是。」他毫不猶豫地。
  
  她秀眉微蹙,「那你為什麼不澄清?」
  
  「媒體總愛捕風捉影,亂寫一通,要是我什麼都要澄清,那我根本別工作了,再說……」他又是一歎,「我要是急著跳出來澄清,那不是很不給財前面子?」
  
  聽見他這番解釋,她是絕對可以理解,也可以諒解,雖然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不爽。
  
  「所以說,你跟她沒有舊情復燃?」她怯怯地問。
  
  「當然。我的心裡還容得下另一個人嗎?」說著,他深情地注視著她。
  
  迎上他溫柔卻又熾熱的眸子,她心頭一悸。
  
  現在真相大白,事實證明,他對她是真心的,但這樣的真相實在來得太慢了,因為他……他就要癱瘓了。
  
  想到這裡,已經幾乎要破涕為笑的她,又掉下眼淚--
  
  「元那?」怪了,現在事實證明他們是互相意愛,兩廂情願,怎麼她還哭?
  
  「法嗣,對不起……」她哭喪著臉。
  
  他一怔,不解地:「對不起?什麼?」
  
  「我……我會負I貝的……」她哽咽著。
  
  他更覺糊塗了,「負……負責?」
  
  「你的下半輩子,我……我會負責,我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她說。
  
  她願意陪他下半輩子,不離不棄,他是很高興啦,只是聽她這種口氣,好像有點怪怪的……
  
  他濃眉微蹙,「元那,我是怎麼了嗎?」
  
  拜託,他還好好的活著,而且以他的體能,搞不好明天就能下床去活蹦亂跳,怎麼她卻一副他就快不行了的樣子?
  
  「你……你……」元那望著他,欲言又止,不願將實情告訴他。
  
  只是,能瞞得了他鄉久呢?他很快就會知道這個「惡耗」的啊!
  
  「法嗣,你……」她下了決心,決定一鼓作氣地告訴他真相,「醫生說你會從此癱瘓。」
  
  聽見這「惡耗」,他沒有震驚,沒有激動、沒有難以接受及難以置信,更沒有歇斯底里,他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莫名其妙」。
  
  癱瘓?她是從哪個醫生那裡聽來的?
  
  見他神情平靜,她以為他是驚嚇過度,無法承受,而顯得呆若木雞。
  
  「法嗣,你別t逗樣,我……我……三井醫生要我別說,但是我……我……」她心痛地掩臉哭泣。
  
  聽她提及三井,他恍然大悟。原來是三井那個喜歡捉弄人的傢伙在搞鬼……
  
  不過也好,既然三井搞了這個鬼而讓元那對他敞開心房,那麼他就趁這個好機會,一舉攻掠她的心。
  
  「元那……」他皺皺眉頭,試探地問:「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嗯……」她掩著臉,點點頭,「醫生說你會癱瘓……」
  
  「不,我是說你要負責我的下半輩子,不離不棄,是真的嗎?」他問。
  
  元那放下手,眼神篤定地望著他。「是真的。」
  
  :逗是不是也就是說……你會嫁給我?」他睇著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但傷心自責的元那並沒有發現。
  
  元那抹去眼淚,「如果你希望,我願意。」
  
  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婚嫁的關係,她都已經決定照料他一輩子。
  
  「你答應我的求婚?」他問。
  
  「咦?」她微怔。求婚?剛才那樣就算求婚了嗎?
  
  罷了,雖然跟她的想像有點不同,但其實也沒太大關係了。
  
  「嗯,我答應。」她說。
  
  聽見她的回答,法嗣露出了滿意又滿足的笑容。「不能反悔囉。」
  
  「絕不反悔。」她神情堅定而認真。
  
  「齋川先生……」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進來,「三井醫生說秋元議員帶著他的兒子來了。」
  
  「秋元?」
  
  「是的。」護士點頭,「拿刀刺你的那位先生,足秋元議員的獨子……」
  
  他挑挑眉,「原本是這樣……」據他所知,秋元是個濫用職權、胡作非為,令人不恥的官員,這樣的父親教養出那樣的兒子,真是一點都不稀奇。
  
  「他想做什麼?」
  
  「他說是來跟你道歉,求你原諒的。」護士說。
  
  法嗣撇唇一笑,「他怕我提出傷害告訴吧?」
  
  「我想是這樣的沒錯。」護士點頭。
  
  「簡直作夢。」說著,他看著護士,「請你轉告三井醫生,我不會見秋元父子倆,而且我會立刻對他兒子提起告訴。」
  
  「是,我知道了。」護士微微一欠,轉身要走。
  
  「護士小姐……」法嗣突然叫住了她,「三井醫生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護士笑看著他,「醫生說你的傷口不深,三兩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噢,謝謝。」
  
  「如果沒事,我出去了。」護士說完,轉身走出了病房。
  
  想著這次的傷害事件不只能懲戒那混蛋,還能順便挫挫秋元這種惡質官員的銳氣,法嗣不覺露出了笑容。
  
  猛一回神,他想起了剛剛才答應他求婚的元那--
  
  當他的視線回到元那臉上,只見她神情凝重,一副見鬼的驚愕表情。
  
  「元那?」
  
  「護士剛剛說什麼?」她都快錯亂了,「她說你的傷口不深,三兩天就能出院?」
  
  「是埃」
  
  「不……」她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三井醫生明明跟我說你……」
  
  突然,一個念頭鑽進了她腦海中--
  
  「難道是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別冤枉我,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免她誤會,他趕忙撇清,「三井他一向喜歡惡作劇。」
  
  「三井?」聽他的口氣,似乎他跟醫生很熟稔似的。「你認識他?」
  
  「他是我的老同學。」他誠實地道。
  
  「什麼?!」元那氣惱地瞪著他。
  
  想到自己為他掉了幾斤的眼淚,卻全是惡作劇一場,她就……
  
  說他會癱瘓,還要她別刺激到他……老天,那個三井醫生還真會「莊肖維」。
  
  可惡,這根本是欺騙她脆弱的感情。
  
  「太過分了!」她霍地站起,擦去眼淚。
  
  「元那,除了癱瘓的部分是假的以外,其他都是真的。」他深情地凝視著羞惱的她,「我愛你,這絕對是真的。」
  
  迎上他炙熱的目光,她的胸口一陣灼熱騷動。
  
  想起自己剛才答應要嫁他,陪他一輩子,不離不棄,還自曝喜歡他的事實,她就覺得好糗……
  
  因為覺得丟臉,她急著想逃離現場--
  
  「再見。」說罷,她轉身要走。
  
  「元那……」他及時伸出了手,緊緊地抓住了她。
  
  背著他,她沒有說話。
  
  「你剛才答應過我的,不是嗎?」他聲調溫柔地:「你答應嫁給我,反悔了?」
  
  她知道自己答應過他,而她也沒後悔,她只是覺得很難為情,因為所謂的「不離不棄」是她主動提出的。
  
  就某一方面來說,她輸得有夠難看。
  
  也許未來的日子裡,他都會以「我是被倒追的」這件事來取笑她、捉弄她。
  
  雖然她真的喜歡他,也真的願意跟他一生一世,但是臉皮雹愛面子的她,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元那……我投降,好嗎?」
  
  聽見他的「我投降」,再聽他那近乎哀求的語調,她一怔。
  
  「我投降,我輸了,我拜託你別再跟我鬥氣了,好嗎?」
  
  她背著他,依舊不語,因為她想聽他說更多、更多。
  
  在她印象中,他從不曾對任何人如此的低聲下氣,而現在他……
  
  「元那,」見她文風不動,法嗣好話說盡,「這陣子以來,我為了你的事吃不好、睡不好,就連工作都做不好,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聽見喜歡的男人這麼說,任何女人都會心動不已,她當然也不例外。
  
  但還不夠,她還要他說出更多更多教她動心感動的話語來。
  
  「元那……」看她始終不願轉過身面對他,法嗣不覺憂急起來。
  
  他擔心一切又有變數,剛才所約定好的事情也會成為泡影。
  
  「自從你回來以後,我的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你徹底的破壞了我原有的生活秩序,我不能沒有你……」
  
  「元那,你剛才不也說了嗎?你喜歡我?難道現在一切都變了嗎?」
  
  「元那,嫁給我,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這是他有生以來說得最露骨、最肉麻的話,而接下來他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看她還是背對著他,他沉沉一歎。
  
  「我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你的決定了……」他話中充滿悵憾。
  
  「再說一遍。」突然,背對著他的她開了口。
  
  他一怔,不解地。「什麼?」
  
  她轉過頭,嬌怯地睇著他。「說你輸了,你投降……」
  
  看見她那嬌羞可人的臉龐,他知道「有譜」了。
  
  「我輸了,我投降。」要他說一千次、一萬次都行,只要她答應,他什麼都依她。
  
  她睇著他,咬咬唇,唇角揚起羞澀甜美的笑意。
  
  「這次是我贏喔!」她說。
  
  他點頭一笑,「當然。」
  
  終於,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轉過身來。
  
  他一振臂將她拉近床沿,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她。
  
  她知道他意欲為何,而她並不反對。這次,她慢慢地靠近他,獻上了她甜蜜的吻。
  
  雖然嘴巴上說自己是徹底的輸了,但法嗣知道,其實贏家還是他,因為他贏得了一位漂亮能幹的美嬌娘。
  
  道歉低頭沒關係,低聲下氣也無所謂,這回,他可是「輸了面子,贏了裡子」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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