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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多多]冤家孕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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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3 01:25:31
第九章

  樂聲悠揚,花香淡淡飄繞。

  純白的帳篷、優雅的絃樂隊、數千朵白玫瑰將郊區這間小教堂點綴得如夢似幻,真誠祝福的親友再加上登對的新人,這將會是場別致溫馨的婚禮。

  「不可以再繼續,你該出去了——啊……」

  新娘休息室裏,聶海乘高大的身軀跪在被他撩掀開的裙擺間,頭顱迷醉地陷在柔美溫潤的幽谷前。

  「再等一下。」

  渴望的舌吮舔柔嫩的花苞,深深探索,醉心佔有,他的手、他的嘴、他的心,永遠也要不夠她。

  「夠了,海乘,噢……」

  化妝師五分鐘內會回來為她補妝,大姊隨時會進門替她戴新娘頭紗,婚禮即將開始,她應該乖乖打理好自己,美美的嫁給他。可是,狂野的快感混亂了她的理智,熱情的佔有讓她忍不住搖擺臀部,迎合他的唇舌。

  「你快點停啦!」她咬唇制止男人,俏臀卻在修長指頭戳進濕潤的甬道時,擺動得更厲害。「唔,海乘……」別這麼快,她會跟不上他的節奏。

  「別怕。」俊唇邪笑,抬眼凝睇心愛的女人,他熱情的長指,快速戳弄那令人癡狂的柔嫩。

  「啊……」討厭,他好過分,婚禮都要開始了,還這樣玩她!
體內的肌肉戰慄、收縮,將粗礪的手指緊緊含住,極度的快感讓她難以呼吸,熾烈的高潮讓她重重喘息,豐挺的胸脯上下劇烈起伏,肺部強烈渴求著空氣中的氧氣。

  「海乘……」她真的不行了。

  「可憐的小東西。」眷戀不舍地將長指退出她體內,他的語氣又寵又憐。

  「我才不是什麼小東西……」嬌軟地反駁,沉醉在高潮餘韻中的舒靜平嗔他一句,「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還這樣欺負我!」

  「對不起。」原本,他只是進來討個吻,沒有故意要吃她豆腐,但穿上婚紗的她太美,他瞧見之後忍不住做出比吻更多的佔有。

  體貼地幫她整理好被他弄亂的新娘禮服,聶海乘傾身,深深吻住她。

  「我愛你。」

  「我……」柔柔回視他,舒靜平的心悸動不已。

  婚事定下後,他更放肆地展現對她的愛,行為上的,言語上的,當然,還有肉體上的直接表達。

  我愛你。他常常對她這麼說。
我愛你。她知道,他渴望聽見她的回應。

  「我……」她不該讓他等的,可是,那三個字,她想找一個特別的時間告訴他。

  「靜平……」深深的黑眸望進她的靈魂,他好期待她的回應。

  「今天晚上再告訴你!」仰臉回吻她的男人,她給他一個承諾。

  新婚之夜就是她決定的特別時刻,青蔥玉指拉下他的俊臉,她低低在他耳畔道:「今天,不僅我的人嫁給你,還有我的心,你等待許久的,今天晚上就能聽見。」

  她終於要親口說愛他了!狂喜席捲而來,聶海乘緊緊地擁住她,癡問:「真的?」

  「真——」

  甜蜜的承諾,被粗魯的敲門聲打斷。

  「真的。」盈盈一笑,她推他往門邊走,「現在,你該離開了。」

  一定是化妝師等得不耐煩了,舒靜平旋開門把,預備將聶海乘送出新娘休息室,不意,在門扉拉開後,迎入一張令她驚訝的俊顏。

  「梁振方?!」

  快五年的時間不見,他來做什麼?

  納悶地看著前任未婚夫,舒靜平的眉皺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自從解除婚約之後,他們便沒見過面,如今,她要嫁人了他才出現,他到底來做什麼?

  面對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她沒有歡喜,也沒有歡迎,唯一的情緒是一點點疑惑——她不解當年說不愛就不愛、說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的男人,為何在她大喜之日出現?

  「靜平,你不可以嫁給聶海乘那個小人!」一照面,梁振方便投了顆炸彈給舒靜平。

  「該死,你在說什麼鬼話?!」舒靜平還來不及反應,聶海乘充滿怒氣的聲音便替她回話了。

  「你——」

  眼光從前未婚妻絕美豔麗的臉龐移到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梁振方沒料到會在新娘休息室見到新郎,他低哼一聲,「鬼話?不,我說的是良心話。」

  「現在才良心發現,不嫌時間太晚?」健臂一層,充滿佔有欲地攬住心愛的女人,聶海乘狠瞪這個不該出現的男人,「何況,你根本沒有資格說良心這兩個字!」

  「我沒有良心也是你害的。」梁振方聞言反擊。

  「當年,我並沒有逼你。」聶海乘根本不後悔他做過的事。

  「若不是你,我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你大可拒絕那些錢。」

  拒絕?只有聖人能拒絕那樣的誘惑!憶及過往的抉擇,梁振方忿忿握拳,恨不能揍扁使他犯錯的罪魁禍首。

  強烈的敵意倏然進發,就在兩個人打起來前,新娘子充滿冷意的聲音切了進來。

  「你們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轉身仰望將共度一生的男人,舒靜平臉色凝重。

  聶海乘到口的解釋,在看見她眼眸中凝聚的水意時,出不了聲。

  「說啊!」
 方才的對話如此沒頭沒尾,可是,一位是前任未婚夫、一位是即將託付終身的良人,對這兩名男人有相當程度瞭解的舒靜乎,在短暫的對話中,捉住了某些很重要的東西。

  「你說啊,什麼錢、什麼決定,還有那該死的良心又是怎麼回事?」

  求求你,不要是我猜想的那樣!

  心痛地望著他,舒靜平向聶海乘要求事情的真相,「你說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梁振方說他沒良心是你害的?」

  「靜平……」

  關於這件事,聶海乘從未後悔過,可是,如今看見她傷心的表情,他認定的不後悔,終於裂開些些縫隙。

  「你說,我要聽真話!」

  他的遲疑,只有更加堅定她的推測。舒靜平不敢置信地望著聶海乘,嘶喊出聲:「我和梁振方結不了婚,和你有關係?」

  「你先冷靜,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不重要了。」

  「過去的事?那麼,我猜的沒錯了……」胸口緊緊揪著,她好希望他說出否認的話來。

  「當年聶海乘拿了一筆錢要我跟你分手!」梁振方的說明,將舒靜平的希望擊碎。

  舒靜平深深瞅梁振方一眼,眼神又定回聶海乘臉上,「他說的是事實?」

  說不,請你說不。求你!哀傷地望著聶海乘,看見他輕輕頷首,確認了梁振方的說法後,一股冰冷的感覺從她腳底竄升上來。
「為什麼?」喃喃低問,她仍是不肯相信。

  「我愛你。」

  當年,他們仍是同事時,關係水火不容、勢若敵人,他是直到舒靜平帶來喜餅分贈公司同仁,才知道她訂了婚、佳期不遠。

  那時候,他和紐約的廣告公司已經簽了約,即將起程前去美國。他被心上人訂婚的消息轟得失去了冷靜,她將屬於另一個男人的事實,不但讓他乍然覺悟他竟是愛她的,也讓他瞭解他從此就要錯過她。

  再不做些什麼,這輩子,他就註定與她無緣了!

  不僅是臺北與紐約的遙遠距離隔開他們,他們之間,還即將隔著一個名為「丈夫」的男人。

  他不願意就這樣放開她。於是,他打聽出梁振方的電話和他聯絡,他拿出一筆錢,要梁振方離開她。

  「我愛你,不希望你嫁給他——」

  啪!清脆的巴掌聲,截斷聶海乘的解釋。

  「愛?」舒靜平覺得她的心都要碎了。「你怎麼能夠以愛為名,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手好痛,心好痛,獲知當年被毀婚的真正原因,她怒火衝天。

  「你是上帝嗎?憑什麼操縱他人的幸福?憑什麼?!」眨眨眼,將眼角的淚水逼回去,舒靜平心寒地反問:「你對我做過這麼醜陋的事,還敢跟我求婚?」

  憤怒漲滿胸臆,舒靜平覺得她快崩潰了。他怎麼可以?她掙扎好久才鼓足勇氣承認自己愛上他,她對他敞開心房、如此信任他,因為他才又再度涉足情愛,他怎麼可以背著她做出這種事!

  「取消婚禮吧。」
 低頭看看雪白無瑕的新娘禮服,再想起片刻前的纏綿縮緇,和當年他的所作所為一比較,舒靜平突然覺得這一切好諷刺、好可笑。

  原來,傷害她的人不是粱振方,始作俑者是聶海乘。

  「我不要嫁你……」不要了。

  「不可以!」雙手緊緊擁住她,不願她放棄,聶海乘著急地道:「你不可以取消婚禮。」

  「不行?」舒靜平倔強地回他,「你真以為你是上帝,能決定一切?」

  這麼溫暖的胸膛,這麼熱情的擁抱,心為什麼會那樣殘忍?

  那些呢喃戀語、那些動人的深情告白,原來都是建築在醜陋的欺騙之上……閉上眼,她深吸口氣,想平復洶湧如浪的惡劣情緒,卻在睜開眸子看見他後,怒氣更熾。

  啊,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那樣過分的事!

  舒靜平推開聶海乘,後退一步離開他的懷抱,仰頭對他說:「曾經,因為你的緣故取消過一場婚禮,現在,換我取消了。一人一次,很公平,不是嗎?」

  水眸瞪著眼前帥氣的男人,她好生氣,也好傷心。

  「我從來不想傷害你。」她的表情太決絕,看得聶海乘心慌意亂,伸手想挽回她,卻被她拍掉。「靜平……」
「不要叫我。」舒靜平緩緩搖頭,聲嗓哽咽,「我傻,才會對你動了心。」

  曾經,她被一個爛人狠狠傷害過,那個男人叫梁振方;而如今,爛人排行榜又添了一個叫聶海乘的名字。

  「比起當年被毀婚,你這樣對我,讓我更受傷。」

  抓起裙擺,她衝出新娘休息室,想要逃離這醜陋的一切。

  一出休息室的門,看見熟悉的親人,舒靜平才知道他們的爭吵已經引來眾人的關切。

  「大姊、二姊……」圍觀的親友好多位,她奔向最疼她的姊姊們。「帶我離開,這個婚我不想結了。」

  「靜平,那都是過去的事,你不能原諒我嗎?」追隨在後的聶海乘緊緊握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原諒?你知道因為你的插手,讓我這幾年過得多悲慘?」她好生氣,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會對愛情、對人性失望甚至絕望!

  舒靜平直勾勾地看他,情緒仍處在憤怒的暴風中。

  「對不起。」他好抱歉傷害了她,可是,為了擁有她,再惡劣的行為他都做得出來。「靜平,原諒我,以後我再也不會——」

  「我不要原諒你!」笨蛋,他到底懂不懂他那樣做有多卑劣?!
  她看著他,憤怒地搖搖頭,然後,轉身想要離開這座被妝點得如夢似幻的教堂。

  「靜平!」聶海乘仍是不肯放棄。「要怎麼做,你才願意原諒我?」

  「原諒……」他的死死糾纏,讓舒靜平更生氣,「聶海乘,你願意原諒你的親生父親嗎?」

  僵凝的沉默,倏然而降。

  聶海乘抓著舒靜平的手掌,鬆開了一點點。

  「我不清楚你和你父親之間的事,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深深傷害過你。」

  舒靜平看過他們碰面時的互動情況,不需要聶海乘告訴她,她的眼睛和腦筋就可以判斷,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父親。

  「你不肯對不對?」

  將心比心,很諷刺的,她此刻的情緒和他竟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是聖人,沒有過剩的寬容去原諒過於惡劣的傷害。

  「我也是。我不想原諒你。」舒靜平沉重低語,「哪一天,你肯原諒溫日新,我再原諒你吧。」她深信,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她撥開他的手,這一次,沒怎麼用力,就成功脫離他的掌握。

  聶海乘望著她決絕的背影,心,滴淌著血。
「你回去吧。」

  站在自家大門外,舒家二姊冷淡地看著還穿著新郎禮服的聶海乘。

  「讓我見靜平。」已經在房子前面守了二十幾個小時,好不容易終於有人開門理他,聶海乘當然不願走,「二姊,至少讓我再見她一面!」

  「小妹不會肯的。」

  「你讓我進去,我跟她說。」他們不能就這樣散了!

  「說什麼?」舒家二姊歎道,「將你當年可惡的行為再說一遍,再惹她生氣?」

  二姊責備的語氣令他愧疚,他側睇門扉,渴望見到裏頭的人。

  「我從來不想傷害她。」聶海乘徐徐說道。

  「傷害已經造成,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事情鬧成這樣,舒家二姊也很遺憾,畢竟,她看得出這個男人是真心愛妹妹的。

  「再怎麼愛,那樣做都不對!」她的妹妹她最瞭解,聶海乘再繼續守著,只會惹倔強的小妹更生氣罷了。「總之,你回去吧,不要再站在這裏了。」

  「我不能失去她!」聶海乘仍堅持著。

  「太遲了。」舒家二姊頭痛至極。門內的又生氣又傷心,門外的又堅持又死心眼,看他們一直這麼僵持著,沒有耐性的她脾氣開始暴躁。

  「不能失去她還幹出那樣的事,啊?!」舒家二姊發火了,她咄咄逼人,出拳揍了聶海乘好幾下,「你知道梁振方那個混帳和靜平談了幾年戀愛嗎?八年,八年耶!從高中二年級到畢業工作之後,這麼多年,多少男人要追我們家美麗的靜平,她卻只愛梁振方,從沒變過心,從沒對那些條件好得嚇死人的男性動過念。
 「靜平那麼愛他,他們原本那麼甜甜蜜蜜,都訂完婚也準備結婚了,結果呢?!你的臭錢讓梁振方背叛了靜平,那個不要臉的爛人居然為了錢取消即將舉行的婚禮!

  「你行,你真行,你大手一揮,不但毀掉靜平的婚事,更可惡的是你知道你還毀掉什麼嗎?」

  「……」聶海乘說不出話來。他完全不知舒靜平前一段感情如此深厚。

  當年,他太嫉妒了,沒去追問舒靜平和梁振方的感情究竟如何,心急她將結束單身的事實,他的心全放在如何阻止她嫁人上頭。

  「毀掉什麼?」他至今才明白自己傷她有多深。

  「你不但毀掉一樁美滿的姻緣,也毀掉靜平那八年浪漫美好的戀愛!」

  說到這裏,舒家二姊也覺得自己快跟小妹一樣憤怒了。

  「梁振方夠爛,為了金錢拋棄相戀八年的愛人,可是,不管梁振方多糟糕、拿了你多少錢,這件事只證明一項簡單的事實,那就是——她用八年的時間,錯愛了一個很賤的男人!

  「當年,你讓靜平對愛情、對人性絕望,而今,得知了當年被毀婚的真相,你讓靜平對自己也失望了……」

  聶海乘的金錢,仿若魔鬼拋出的試煉,證明舒靜平選擇的對象根本是個人渣。

  「話至此,如果你還有臉守在這裏,就由你了,無論是誰,不會再有人出來理你。」

  舒家二姊講完後,便轉身入門。

  「我要怎麼做,靜平才能原諒我?」

  還不放棄?舒家二姊開始有一丁點佩服這個無緣的妹婿了。
 她止步,轉身面對仍舊一臉執著的聶海乘,「你愛靜平之深,對她如此瞭解,你認為她能原諒你?」

  「她的個性,不會吃回頭草。」

  「那你還問?!」

  「我愛她……」

  這麼癡情啊,舒家二姊的佩服轉變成欣賞了。

  「聰明若你,自己想辦法!」

  她不幫忙,但至少立場偏向中立那一方了。

  「還有——犧牲一下所謂的原則吧。」合上門扉前,舒家二姊拋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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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風風火火 轟轟烈烈

  我們的愛情像一場戰爭

  我們沒有流血 卻都已經犧牲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句歌詞,常常縈繞於舒靜平的腦海。

  搬來倫敦將近一年了,舒靜平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照顧寶貝女兒上頭,女兒那樣可愛、那樣天真,她應該沒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可,午夜夢回之際,這首歌常常在腦海響起。

  我們的愛情像一場戰爭。

  戰爭……啊,多貼切的形容,想起臺北那個男人,她的心又痛了起來。

  我們的愛情像一場戰爭。

  相識之初,他們之間就充滿了濃濃煙硝味,她記得第一次見面,她就火爆地要他走開別擋路。

  我們的愛情像一場戰爭。

  開始像打仗,結束也是,去年於教堂上演的難堪場面,一切的一切,她永遠忘不了……

  「又下雨了。」懶懶地將視線從窗外抽回,舒靜平跟剛走進起居室的大姊說:「氣象預報好准,說下午下雨就下午下雨。」習慣了家鄉氣象局的破爛功力,這裏的天氣預報準確得令她不能適應。

  「雨晚上就停了。喏,你的信。」大姊遞給她一疊厚厚的信,彎身坐進沙發。

  舒靜平看也不看,將信扔向桌子。

  「還是不看?」累積到今天有兩百多封了吧,小妹真是狠心,一封也不肯拆。
 「叫那個人別寫了,我不會看的。」煩,為什麼一直陰魂不散,纏著二姊替他從臺北寄來有的沒的,他就不能徹底從她生活中消失,放她自由嗎?!

  「你自己跟他說。」

  「我……」惱怒地看著桌上的信,舒靜平氣悶說道:「我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

  她又愛又恨的表情,看得舒家大姊連連歎氣,「他不來煩你,你也忘不了他。」

  「大姊!」

  「我說錯了嗎?」纖指點上任性小妹的眉問,「靜平,你這裏流露出憂鬱神色的頻率太高了,不需要從你的嘴巴說出來,任何人都可以從你斂得緊緊的眉間,看出你還在乎他的心情。」

  「我不要在乎他!」面對最疼愛她的大姊,她說不了謊。

  「唉,那你就原諒他,回他身邊去吧。」人回去,心就不會煎熬了。

  「我的心那麼痛,原諒不了他……」

  「會痛,是因為你還愛著他。」睿智的眼眸盯著她,舒家大姊決定這件事該告個段落了。

  「我沒有!」他那樣待她,她怎麼可能還愛他?

  「如果沒有,你不會逃離臺北,躲到遠遠的倫敦來。」

  當年粱振方辜負小妹時,小妹還能戴上微笑的面具上班去,這一回,好強的小妹卻連假裝的力氣都沒有。
 「你愛聶海乘,比愛梁振方還深,否則不會躲到遠遠的倫敦來。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也不能遺忘你愛他的感覺。靜平,回聶海乘身邊吧。」

  「不可能。」她才不要回頭。

  「你覺得不可能,是因為氣還沒消。」

  這一年,聶海乘做得夠多了,連脾氣火爆的老二都願意幫他把信轉給小妹,可見,他並不是一個太壞的男人。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輩子很長,在漫長的生命中,我們常常做對事情,偶爾卻也難免犯錯,靜平,原諒他吧。何況,聶海乘為了你拋開仇恨和他父親講和,你知道他回去接掌溫日新的事業了嗎?」

  「他回去接掌他父親的事業?為什麼?!」乍聞此一驚人訊息,舒靜平愣住了。

  「為了得到你的原諒呀。」

  傻小妹,自己撂過什麼狠話都忘了。

  「你不是說他永遠不會原諒他的親生父親?現在,他做給你看,希望你將心比心,也原諒他啊。」

  「什麼時候的事?」笨蛋,笨蛋笨蛋,他幹嘛為了她做那樣大的犧牲?臭男人、笨男人,這樣做她就會感動嗎?

  很想罵人,可是,心劇烈地跳動著……該死,一股巨大的感動竟滑過她心坎……

  「他那麼恨他父親,為什麼還肯回去?發生多久了,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嬌柔的聲嗓蘊著哭意,舒靜平紅著眼睛問她大姊。
 「你一直不看他寫的信,怎麼會知道?」大姊反問她。

  位址不給、電話不給,堅持所有的人不能讓聶海乘知道她的行蹤,聶海乘找不到她,如何告訴她?

  「一年的分離,什麼嚴重的錯,這樣的懲罰也夠了。」這是舒家大姊幫聶海乘講話的原因之一。「靜平,回臺北吧。你不需要丈夫,小寧可需要父親啊。」

  「小甯……」原來,慈愛的大姊在為女兒著想。

  「還猶豫?你知道嗎……」

  窗外,細雨霏霏,氣溫微涼。

  窗內,舒家大姊伶俐的口才,為小倆口的複合之路搭起希望橋樑。


  回到一年前駐留的房子,舒靜平驀地生出近鄉情怯的忐忑情緒。

  二姊接了機,將她送到陽明山舊居,就帶女兒下山去了。二姊說要讓他們兩個先單獨好好談一談。

  夜深,照二姊講,聶海乘該在家的,她只要按按門鈐,那個一年不見的男人就會出現。可是,不知怎地,她的手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沒力氣去按那小小的鈴。

  「不行,我幹嘛害怕,我又不是來做壞事的!」掙扎了一下,她鼓起勇氣,使勁狠狠按起門鈐。

  出乎意料的,按了好久,沒人來應門。

  「怎麼可能,二姊明明說他在家的!」不會出什麼事吧?
 剛下飛機,手機還沒通,偏偏久按門鈐沒人應,舒靜平走也走不成,進也進不了屋。

  怱地,她想起後面廚房的門可能沒鎖,於是,考慮了一下,她摸黑繞到屋後去。

  「還真沒鎖。」進了廚房,找到燈光開關,她不禁低聲罵道:「怎麼這麼粗心!」要是小偷進來就糟糕了。

  開了燈,鎖好後門,舒靜平熱門熟路地往客廳走。

  「還是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同樣的傢俱,同樣的擺設,甚至,當初留下來的嬰兒車還擺放在其間。

  「小甯已經不需要嬰兒車了。」

  站在客廳,看著熟悉的擺設,舒靜平怔仲起來……連用不到的嬰兒車都還留著,他一定很想女兒吧。

  一年的分離,小寧會走、會叫人、會撒嬌了,好多重要的成長過程,他都錯過了。

  這一年,除了懲罰他以外,她是不是也剝奪了他做父親的權利?

  微微歎了口氣,舒靜平站起來往臥房走去。

  她以為聶海乘睡沉了,結果,打開房門,撲鼻而來的酒味告訴她,之所以沒人應門鈐,完全是因為某人醉昏了。
 光線柔黃,床頭燈輻射出來的光,映出床上躺下尊偉岸身軀,靠在門邊的舒靜平望著令她又愛又痛的男人,緩緩走進房間。

  她走近他,在猶豫是否該喚醒他時,發現一張照片躺在他鬆開的右手。

  「我和小寧?」

  低身抽拿過照片,舒靜平發現那是她帶女兒去海德公園遊玩時拍的。

  「二姊這個叛徒。」幫他幫到這個地步!

  照片的邊緣有些破損,可以想見被拿起來的次數非常多。看看床頭櫃上擱置的幾個空酒瓶,再摸摸手中起了毛邊的照片,舒靜平輕歎口氣,在床緣坐了下來。

  「每天晚上,你都這樣入睡嗎?」邊想念她們母女倆,邊喝著烈酒,直到酒精麻醉身體,才得以休息?

  柔柔燈光,照出他剛硬的身軀,粗黑的眉、挺直的鼻,他俊獷的五官仍舊帥得迷人,可是,凝在眼眉間的鬱色和濃濃的酒氣,讓她覺得好陌生。

  鬱悶和酗酒,是因為不得不和最恨的父親和解嗎?大姊在倫敦告訴她的事,倏然湧上腦海——

  「他的母親是個只愛畫畫、不問世事的藝術家,直到聶海乘十二歲那年,元配找上門,他母親才知道自己是第三者。

  「被告知真相、並且求證的那晚,他母親自殺了。聶海乘對溫日新,不僅是一般私生子對生父的恨而已,他們之間,還夾了一條人命——他摯愛的母親的生命。」

  他那樣恨他父親,卻為了她,原諒他見也不屑見的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卻殘忍地撂下除非他原諒他的父親,才肯原諒他的混帳話。
 「笨蛋。」怎麼有這麼聽話的笨蛋!

  心狠狠揪窒,滾在眼眶的水意,愧疚滑下。

  「對不起。」嫣唇吻上陰鬱的眉、陰鬱的眼,舒靜平好後悔自己說過的那些殘忍氣話。「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嬌嗓哽咽,她吸吸鼻子,想要拂拭落在他臉上的淚滴,卻在伸出手後,撞見一雙又深又黑的眸子。

  「靜平?」

  他在作夢嗎?

  被酒精麻醉的腦子,又沉又重,聶海乘不敢相信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再度回到他身邊。

  「我的愛……」緊緊擁住眼前的身影,即使作夢,他也想留住她。「不要離開我!」

  自她走後,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刨開一塊,痛楚欲狂。

  「我愛你,請你留下來……」沒有她,沒有愛,他的生活比行屍走肉還不如,「求你……」

  舒靜平聽得心都要碎了。

  如此不顧尊嚴低聲向她懇求,那個自信狂傲的男人跑哪兒去了?她拋棄他的這一年,他所受的折磨比她想像的還嚴重。

  「海乘,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小手攬住他的脖子,她淚眼模糊地望著為自己犧牲了太多的男人。「我愛你……」

  愛你的癡,愛你的傻。
一年前,打算在新婚之夜道出的回應,款款傾訴:「笨蛋,我愛你!」

  「你愛我……」

  線條剛硬的眉,淡淡笑彎,柔和了憂鬱帥氣的臉龐,「你愛我?我一定在作夢!」只有在夢裏,才能聽見她說她愛他。

  捧著令他魂牽夢縈的嬌美臉蛋,戀戀吻住想念已久的櫻唇。

  「好甜。」如記憶中美好。「我的靜平……」

  他緩緩舔吮嫩軟的唇辦,舌頭在探索過一遍她優美的唇形後,探入溫暖的檀口內。

  既珍重複珍惜,熱舌滑過潮濕的頰內,觸上她顫抖的舌尖,他追逐著、侵略著,讓彼此的舌緊緊纏住,再不分開。

  沫液相濡,他吸吮她甜美的津液,勾引害羞的嫩舌進入自己口中回吻。

  直到感受唇下的人兒呼吸困難、開始缺氧,他方撒開糾纏,轉而進攻她美好的身軀。

  「你瘦了……」脫掉她的衣服,大掌罩住圓挺可愛的胸房,他心疼地說:「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不會照顧自己了?」

  「胃口不好。」她回他。

  「這樣不行!」

  骨節分明的長指,穿過胸罩揉搓小巧的乳肉,他檢查她到底變多瘦的同時,也挑逗了她的情欲。

  「海乘……」扭動發熱的身體,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我的愛,」解掉內衣這件細緻的屏障,他溫柔地捧起誘人的雙峰,「你好美!」

  即使作夢,讓他擁有她吧!
低歎口氣,俯頭含住粉色的乳尖,他迷醉地品嘗她的滋味,咬齧她柔嫩的肌膚。

  「唔……」沉重的心跳怦怦敲擊胸腔,她喘息著,坐在床緣的臀部移向他,並且挺起胸部,歡迎他的吮齧和品嘗。

  她的相迎,徹底取悅他。

  他用力吮吻,想要吸進全部的她。他要她,全部的她。嘴巴吸吮逐漸充血變硬的蓓蕾,右手搓揉另一枚,他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原本受到冷落的另一枚乳尖,緩緩摩擦、輕輕挑逗,直到可人的雙峰堅如硬莓,仍不停止。

  「夠了……」她無法承受更多!

  當他吮吻進襲她的雙峰時,著火的地方不只胸部,她的隱密部位也烈烈燃燒,渴望他的進佔。

  她的胸部腫脹,潮濕的春水自女性部位流出,他熾烈的挑逗引發她的欲望,不再滿足於只有雙峰受到愛寵。

  「不,不夠……」

  「我知道。」他知道不夠,因為,他發燙的男性也熱烈渴望著她。

  急躁地將她拉上床躺平,他跪著替她脫掉剩餘衣物。

  大掌從香肩、雙乳、小腹,一路拂揉下來,終於,到了美麗的潮濕私處。

  「我好想你。」溫柔扳開她的大腿,手指探人令他瘋狂的皺摺,「好想你……」

  暖潤的蕊苞,因為他的撚揉緩緩綻開,他低身、俯頭,挺直的鼻子往綻放的花肉磨蹭。

  「你濕了。」鼻尖拂過柔軟的毛髮,停駐在核苞中間,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她泛出的透明津液。

  「啊……」嬌吟逸出口,她捧住他的頭,纖指穿過他的髮,臀部無助地扭動著,「海……」不要再折磨她了!
  他想立時滿足她,但夢境太美好,他不想進行得太快而結束這難得美夢,他不想墜回到沒有她的真實人生中。

  「噓,再等我一下。」

  將嫩白的腿扳得更開,翻弄令他瘋狂的皺摺,他找到藏在秘處的珍珠,認真挑逗、細細玩弄。

  「還是這麼敏感!」睽違了一年,她的顫抖、她的低吟,如他記憶中那般美好誘人,一點都沒改變。

  「該死,我忍不住。」癡望對他袒露的濕潤蕊辦,他的勃起硬如鋼鐵,泌出些許體液。

  「那就不要忍!」她輕喘,無助地要求他佔有自己。

  她的輕求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頭,瞧見她因情欲而閃閃發亮的美眸,緊繃的欲望幾乎要衝破褲子。

  低吼一聲,他用最快的速度剝光自己。

  沉重的身軀覆上她,腫脹的男性刺人她時,他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回應,聲音因激昂熾烈的快感,顯得沙啞破碎。

  「不要離開我!」硬得發疼的欲望沉入醉人的緊窒,他深深衝刺,陷溺在她的潮濕包圍中。

  「不會了。」雙腿圈住他勁瘦的腰,她柔柔承諾。

  在原始的律動中,愛,又回到了他們的生命。

  ***  ***  ***

  「靜平?!」

  日出,意識清明的那一刻,聶海乘猛然從床鋪上坐起。

  「靜平?」

  枕邊無人,但歡愛的痕跡如此明顯,他不肯相信昨夜的一切是場夢。

  長腿跨下床,隨便套上一件短褲,在探過臥房內的浴室無人後,聶海乘將尋人的步履移向客廳。
尋尋複尋尋,懸宕的心,在廚房覓著準備早餐的她後,歡然放下。

  「真的是你!」證實不是夢,狂喜至極的他,向前擁住心愛的女人,「你……終於原諒我了?」

  「嗯。」並非鐵石心腸,在他做了那麼多之後,她很難沒有感覺。

  對於發生過的事,舒靜平很遺憾。她是個凡人,有脾氣,也會受傷,可是聶海乘為她付出那麼多,她很難不感動。

  「我原諒你。」眼眸回視熱烈盯著自己的男人,舒靜平輕聲道:「海乘,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們現在就去公證結婚!」怕再有波折,聶海乘決定跳過婚禮,直接將她定下。

  「啊——等等!」被急拉出門的舒靜平驚叫。

  「為什麼?」還是不肯嫁她嗎?聶海乘臉色黑沉。

  「親愛的,你確定穿這樣就要出門?」指指他半裸的健美體魄,舒靜平莞爾。

  「……」聶海乘呐呐,長腿轉回屋內,牽著她回臥室,手死也不肯放。

  「我愛你。」

  匆忙的穿衣動作,在聽見愛語後倏然頓住。

  「你……」

  體恤他昨夜酒醉,對她的告白記憶不深,她又說了一次,「我愛你!」

  「我也愛你……」深吻隨愛語貼上櫻唇,他帶她回床上,熱烈進行身體的愛情告白。

    至於公證結婚,嗯……忙完再說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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