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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邪神的眷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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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3 01:54:39
第九章


  水戀躲在房裡偷笑了好久,她終於想到解除婚約的辦法了。

  她在「三天假釋」期間找到從前的仰慕者,對方是醫生世家,她使出她撒嬌黏人的迷魂大法,成功弄到一份不孕診斷證明書。

  有了這個,還怕駱皓辰不就範?拿著診斷證明去找駱皓辰,是她粉墨登場的時候了。

  輕敲書房的門。「進來。」傳來駱皓辰磁性、沉穩的嗓音。

  水戀站在門口,擺出悲傷憐人的樣態,輕道:「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駱皓辰望了她一眼,放下文件停止手邊的工作,十指交握在胸前,問道:「什麼事?」她又在搞什麼飛機?

  「這......很難啟齒......」她欲言又止地撫著面頰,展現悲傷的神情。

  他站起身向她走來,伸手撥順她額前的劉海,想要看清她的臉,就在此時,一張紙從水戀衣服裡掉了出來,駱皓辰拾起一看,原本溫柔的目光轉為銳利。

  「這是什麼?」

  「你都看到了,還需要我多做說明麼?」

  「不孕診斷證明書?」

  「前陣子身子有點不適,所以去做了檢查,誰知道竟然--」水戀雙手掩面假裝哭了起來,隔著指縫下時偷瞄他的反應,並加重傷心的語氣哭道:「我好慘,居然不能生育,這輩子我都無法懷孕了,本來想隱瞞你這件事,可是我的良心實在無法欺騙你,如果你因此毀婚,我不會怪你的,誰教我命苦呢!」說得聲淚俱下,哭天喊地她最會。

  驀地,駱皓辰一把抱起她。

  「你、你做什麼?」

  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只見他淺淺一笑,不由分說抱起她直往臥房走去。

  「你年輕貌美,健康有活力,怎麼看都不像是不孕的女人,為你檢查的醫生肯定是個庸醫,要知道生不生得出小孩,很簡單,做了便知。」他關上門,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伸手就要解開她胸前的扣子。

  「你瘋了!」她對他的行為始料未及。

  「放心,不管有沒有小孩,我都會負責。」他笑得邪氣,深邃如狼的目光散發情慾的訊息,一步步逼近她。

  「等等,你要想清楚,我不孕哦,不孕的意思就是生不出孩子哦,駱家會斷了香火無法傳宗接代,你應該和我解除婚約才對呀!」

  「這怎麼行?你這麼深明大義,我怎能無情無義。」他已將她困入死角。

  水戀死抓著衣襟,語氣力圖冷靜。「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所謂『糟糠之妻不可棄』,何況是貌美如花的愛妻,放心,我不會遺棄你的。」

  「我不能生呀,求求你想清楚!」

  「會不會生,先驗明正身再說。」

  「呀--」她嚇壞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見他以狂猛之勢侵襲她的頸項、雙肩,及至敞開的前襟,眼看就要攻下第一個戰區--即將裸露的胸脯。

  「慢著!我、我想到了,你說的對,那個人是庸醫,我再去別家醫院檢查,你停手呀!」

  「何必多此一舉,反正一個月後便知道結果了。」

  「不行!做了就完蛋了!」

  駱皓辰停止了攻掠,炯炯地盯視她。「為什麼完蛋?你遲早是我的人,除非--你隱瞞了什麼?」

  「哪有......你多、心了。」

  「沒有?那好。」繼續攻堅行動,這次是來真的。

  「哇--住手!我、我騙你的--我沒有不孕!那診斷書是假的!」

  「果然。」駱皓辰瞇著凌厲的冶眸,早看穿她的一切。「你以為用這種幼稚的伎倆就能騙過我?」

  「你早知道這是騙人的?」

  「你該先去打聽,我駱皓辰選妻子之前,健康檢查報告是必備文件。」

  「你既然知道,還這樣對我?」

  「身材不錯,可惜不夠豐滿。」

  「卑鄙!」她氣得要甩他一巴掌,但被他一把抓住,駱皓辰毫不留情地壓倒她,箝制住她纖細的脖子,只要他一用力,便能輕易掐死她。

  「卑鄙的是你,用這種幼稚的伎倆,你是自取其辱。」

  「滾開!不准碰我!我不要再見到你!」她氣壞了,這臭男人竟然如此羞辱她。

  「該滾的是你,這是我的房間,還有,要不要碰你由我決定,讓我再次提醒你,別再想這種無聊的把戲,這只會讓你自己更難堪。」

  「為什麼你不放過我,卻可以放了沈蘭妮!」

  「你見過她?」他懂了。「難怪你會用這種方法,是她告訴你的是吧!」

  「是又如何,為什麼你不像甩了她一樣甩了我,為什麼......」水戀懊惱地捶打他,明知他不痛不癢卻莫可奈何,無奈、不安、失落的情緒一時之間盈滿心頭,逼出了不爭氣的淚光。

  她不小心展現的柔弱軟化了他,收斂住苛責的態度,代替的是憐惜的安撫,他輕輕在她耳畔低語著。「你不懂麼?那是因為我偏心。」

  親吻她的額,為她整理好衣裳,他輕輕將水戀摟在懷裡安撫,她才二十歲呀!是個稚氣未脫卻又惹人憐的可愛女孩。

  初次感受到他少見的溫柔,想不到他也會哄人,看不到平時的尖酸刻薄,反而展現出柔情的一面,他剛才的話代表了什麼意思?是告白嗎?她不敢問。

  水戀任他摟在懷裡像只溫馴的綿羊,他的肩膀很寬闊,胸膛很結實,靠著他其實挺舒服的,她輕輕閉上雙眼,感受那厚實的胸膛和撫摸秀髮的溫熱掌心。

  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段曖昧不明的情愫當中,她禁不住又起了玩心,是頑皮也是報復,她竟在他衣服上擤鼻涕,這招著實讓他始料未及。

  駱皓辰看著已經遭殃的襯衫。「你這丫頭--」他咬牙,想不到她卻開心的笑了,小小的報復讓她既得意又快樂。

  真拿她沒辦法,這樣就開心了?

  「還笑?」他威脅,卻換來她更多的笑聲,完全不把他的脅迫當一回事。

  凝視她因為笑而泛紅的容顏,她可知道這樣會挑逗男人的慾念?緩緩移近兩人的鼻息,他吻了她。

  這突來的一吻令她怔了下,本能的推開他,卻在他專注柔情的眼神及安撫的雙臂裡,仿如催眠般忘了掙扎,他的唇再次貼近她的,輕柔的逗弄深怕嚇著她,不似以往強行掠奪,而是疼惜的吻。

  她感到恍惚,一時之間大腦停止了運作,唇中溫熱的纏綿令她悸動,明明討厭他的,卻無法阻止他的侵佔。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隔開了距離,他熱切地望著她,俊逸的唇角泛起感性的笑意,一股燥熱的紅潮染上她的雙頰。

  「討厭!」

  用力推開他,她羞紅地跑開,躲回房間裡鎖上門。她到底在做什麼?本來要解除婚約,到頭來卻變成了熱吻的戲碼,唇邊還留有他的溫度,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心跳因那吻而加快。

  亂了!亂了!真是羞死人了,看著鏡中的蘋果臉,她到底在幹麼呀!

  * * * * * * * * * *

  原本是死對頭的兩人,自從那時候莫名其妙吻在一起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

  水戀坐在頂樓陽台上對著天空發呆了好一陣子,她思考了一上午,就是搞不懂她和駱皓辰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日一吻擾亂了她的心湖,她之所以躲到陽台上,就是因為不好意思見到他,也順帶想釐清自己的思緒。

  本想獨自一人沉思,偏偏有人就是不讓她清靜,那個沒事就愛往這裡跑的唐紀雅,破壞了她的寧靜時刻。

  「有人好悠閒,躲到這兒來偷懶,如果我記得沒錯,今天好像是家族聚會的日子,做媳婦的不是應該幫婆婆打理嗎?」

  「多事。」冷眼掃了唐紀雅一眼,她今天沒心情理這個變態女,站起身決定另尋清靜之地。

  唐紀雅故意擋住她的路,嘲諷道:「看來你心情不大好喲,是不是和表哥吵架了?」

  「你是閒來沒事,管起別人的家務事來了?讓開。」

  「喲,這麼凶,我是關心你耶,少一副表嫂的姿態,告訴你,我根本不承認你,看著吧!要不了多久表哥就會拋棄你,我早說過,他是個不愛女人的男人,趁現在還來得及,自己先退讓總比被別人趕走好。」

  據她這些日子的調查,表哥和這女人的關係並不好,這是預料中之事,這女人最好趕快消失省得礙眼,趁著今日大家正忙,這兒又只有她們兩人,非好好羞辱這個女人不可。

  水戀一肚子怒火,別看她一副乖乖女形象,要是有人敢欺負她,她是不會坐以待「欺」的。

  「就算皓辰不要我,這長媳的位子也輪不到你,別一天到晚作白日夢好嗎?」

  「你說什麼?」唐紀雅拉下了臉。

  「我說的是中文,是人話,你聽不懂嗎?OK我再重複一次,皓辰說他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一天到晚藉故接近他,他寧可選擇像沈蘭妮那種古典美人,或像我這種惹人憐愛的未婚妻,也下要一個心眼壞又愛嫉妒的唐紀雅。」

  「你竟敢羞辱我!」

  「瞧你激動的,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我還是你表嫂,諒你也不敢對我如何。」

  懶得再理她,多說一句都嫌浪費,為了不想再聽她歇斯底里的雞叫聲,水戀決定放棄被變態女擋住的原路而選擇繞道,然而卻發現後頭已無路,而她正站在五樓陽台的盡頭--

  「讓開。」她對唐紀雅嚴厲命令。

  「我要你道歉,我唐紀雅不是隨便可以侮辱的人。」

  「自取其辱,怪下得別人。」身處高處,旁邊只有矮欄杆作屏障,水戀開始感到暈眩,暗責自己太大意。

  唐紀雅注意到她臉上的蒼白,突然了悟,嘴角浮起狡黠的笑意,原來這死丫頭怕高。

  「請你讓開,我累了想回房。」她努力讓自己鎮定。

  「我偏不,除非你求我。」

  「神經病,讓開!」

  她決定硬闖,但唐紀雅哪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至少教訓她一下,故意推了她一把,早已腳軟而硬撐的水戀,步子一個下穩跌出了欄杆之外,除了耳邊聽到唐紀雅的尖叫聲之外,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唐家上下瀰漫著不安的氣氛,剛回來的駱皓辰和施皓維一進門,便立即感受到不尋常的騷動。

  「怎麼回事?」駱皓辰問向其中一位匆忙的僕人。

  「伊小姐出事了。」

  一聽到消息,他不由分說直奔客房,只見門口聚集了許多人,駱氏家族的人全守在門外議論紛紛。

  駱皓辰衝進房,望著床上的水戀,她呆坐著,頭髮全濕了,身子用大浴巾包裹著。陪著她的大夫人向兒子說明了一切經過,其中當然多少加油添醋幾句。

  「幸好她命大,從五樓掉到三樓的游泳池,不過也夠嚇人了,說不定有腦震盪,這一跌將她的三魂七魄都嚇跑了。」母親憤怒地數落著。

  望著水戀泛白的臉色,一股怒意由深處竄起,駱皓辰這輩子沒這麼發怒過,他轉身離開去找那個始作俑者。

  坐在隔壁房哭哭啼啼的唐紀雅,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她原只打算嚇她一下,沒打算害她,誰知會發生這種事。當她見到臉色陰沈的表哥時,顫抖地躲到姨媽背後,二夫人一見他,立刻陪著笑臉上前。「皓辰,這件事是紀雅的不對,我已經罵過她了,看在我的面子上--」

  「滾開!」他毫下留情推開二夫人,話都來不及說完的她驚愕地跌向一旁。

  他揪住唐紀雅的衣襟,惡狠狠地道:「別讓我再看到你,從現在起不准再踏進駱家大門一步,否則別怪我不念親戚之情。」

  「皓辰,好歹我是你二娘,你竟然這麼對我--」二夫人吐出的話語噤聲於他凌厲無情的瞪視下,從未看過他如此形於外的暴怒。

  「你該慶幸我還顧念你陪我父親這份情義,否則在幾年前早將你們逐出駱氏家族,我沒做是因為我懶得理你們,若真要做,我會做到絕情絕義,就像沈蘭妮一樣,她的下場你們是知道的。」

  兩個女人臉色一陣青白,深深明白他是說到做到的男人,二夫人不敢再多言,唯今之計便是快帶侄女離開他的視線,惹毛了他只得吃不完兜著走。

  趕走那兩個女人,駱皓辰回到客房,下令所有人離開,誰都不准進來。

  凝望水戀蒼白的容顏,他心疼懷中微微哆嗦的身子,她緊抿著唇不發一語。雖然受了驚嚇,卻仍是神情倔強,不哭也不說話,這模樣糾痛了他冷硬的心。

  「倔強的女孩。」他輕輕歎息著,終於瞭解真正的她有多麼不認輸,反而更令他倍加疼惜。

  如果她是故意讓他不好過,那麼她贏了。

  * * * * * * * * * *

  駱皓辰這幾天回來得特別早,只因為關心她。

  「她人呢?」

  「在房間裡。」照顧水戀的僕人恭謹地回答。

  一個禮拜了,她對他不理不睬,也不想見他,算準了他回來的時間,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晚餐都是叫僕人送進房間裡。

  他開始忍無可忍,頭幾天還可以忍受,問題是第七天了,她存心和他冷戰到何時?

  「水戀。」他敲門,一如預料,房內沒有任何回應。「如果你不開門,我就闖進去。」

  「要進來可以,除非你答應解除婚約。」她受夠了,從遇到他那一天起就沒好事情。

  「不准無理取鬧。」念在她剛受過驚嚇,他忍住發脾氣的衝動。

  「你不答應也無所謂,我已經決定離開這裡。」

  駱皓辰陰沉著臉色,一再警告她不准觸及這個話題,她就非要碰觸他的警戒線嗎?下令所有人全離開,這是他發怒前的警訊。

  「我只再說一次,開門。」語氣輕柔卻充滿威脅。

  「不開。」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沒得商量。

  駱皓辰不動聲色,他會讓她明白,區區一扇門根本擋不住他,因為這個房間另有一把備用鑰匙在他手裡,當他打開門,水戀驚愕得說不出話。

  「出去。」她冷冷開口,同時也警戒地往後退。

  他關上門,筆直地朝她走去,水戀嫌惡地閃躲,這行為惹怒了他。

  「你在發什麼脾氣,唐紀雅的事我很抱歉,也讓她得到應得的教訓了。」

  「這是你們駱家的事與我無關,我要回家,從此再也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

  「不准任性,過來,我的容忍限度你是明白的。」如此放任一個女人撒野,對他而言已是破天荒的開例了。

  「不要,請你出去。」

  她在挑戰他的極限,很明顯的,她已成功的惹怒他,而他選擇征服她,鎖上門,決定抓住她好好教訓一頓。

  她將能丟的東西全丟向他,這大膽的行為觸怒了他,一伸手便將她逮住,卻換來她潑悍的反抗。

  駱皓辰暗罵一聲,將她壓在地毯上。

  「你這只潑辣的小野貓,竟敢抓傷我。」舔去臂上的血絲,她好大的膽子。

  被他強大的力量壓著,摔在地上的力道震得她無力再掙扎,不斷地喘著氣,與他對抗耗去太多力氣,她只能氣若游絲地開口。「你力氣大......我打不過你......隨便你了。」緊閉雙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應該好好教訓這小妮子,她實在太可惡,竟數度挑撥他的怒火,但不知怎麼的,心底突生一股吻她的衝動,他不假思索烙上她的唇,吻她是最好的發洩管道。

  「不--」拒絕他的強吻,那會讓她迷失了方向,然而她掙脫不了他強悍的男性氣息。

  他成功征服她的唇,激情在唇舌交纏之間席捲雙方的理智,對立的情緒逐漸轉換為熱情,她開始感到昏沉,融化在他狂亂的佔有中。

  頤著情潮襲來,一隻手下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得寸進尺的潛入衣服裡,水戀恍如電流穿過而驚回神,她使出最後全力猛然將膝蓋往上一頂,駱皓辰痛苦的鬆開了手,她趁此脫離了掌控。

  「你這不知死活的丫頭......」痛楚讓他站不起身。

  「大色狼,你活該!」她奪門而出,撫著急速的心跳和燒紅的雙頰,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駱皓辰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不但沒得逞,還落得一個大色狼的稱號,那大膽的丫頭竟敢如此對他!

  很好,他會要她負責,看她能逃到哪裡!可惡--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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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3 01:55:03
第十章


  駱伊兩家的婚期終於敲定在一個月後,對於突然傳來的喜訊,伊家夫婦高興得手舞足蹈,總算八字有了一撇,巴望到一個承諾。據說這是駱皓辰的意思,這就更屬難能可貴,因為他從不主動,而這次男方如此積極,駱伊兩家是結定親家了。

  水戀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她堅決反對到底。

  「為什麼未經我同意,就擅自決定我的婚期!」她氣沖沖向父母興師問罪。

  「怎麼到現在了你還是在吵老問題,婚都訂了,當然得完成最後的手續。」伊母實在拿這倔強的女兒沒轍。

  「我差點死在那邊耶!人命關天,你還要把我送入火坑!」

  「駱家已經來道歉過了,全是那個唐紀雅任性而為,他們已經將她從駱氏家族的族譜除名,你就別再鬧脾氣了,突然離開駱家私自跑回來,幸好人家可以諒解,何況你也沒什麼大礙,這件事就算了,為了你的幸福,凡事要識大體。」伊父極為嚴肅地忠告,這件事牽涉到兩家日後的關係,必須審慎處理。

  「過分!過分!你們太獨裁了,知不知道那個駱皓辰是個大色狼,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

  「真的?」兩夫婦異口同聲地問,臉上是不可思議的驚喜。

  「老婆,看來駱公子是真的喜歡上咱們的女兒了。」伊父欣喜地向身旁的妻子開口。

  「是呀!還是咱們的女兒厲害,竟然有本事迷倒那位飯店之神。」

  「厲害的是你,年輕的時候令眾多男人為你傾倒,連生的女兒都有你當年的風範。」

  伊母嬌笑得不好意思。「哎呀,都上了年紀的人了,還說這麼肉麻的話。」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句的打情罵俏,全然下顧一旁快要氣死的水戀。

  「你們有沒有聽我說呀!」她大吼著。

  「莊重點,這麼大聲,沒一點規矩,幸好人家駱公子不嫌棄,遇到這麼寬大為懷的男人你該偷笑了,去去!別打擾爹地媽咪談情說愛。」

  竟有這種急著出賣女兒的父母,她真是上錯天堂投錯胎,那個駱皓辰到底安什麼心?為何到了這個地步還堅持要娶她?她該怎麼辦?唯一可以商量的水憂偏偏不在,看來解鈴還需繫鈴人,她勢必得再找駱皓辰談判。

  * * * * * * * * * *

  亞致飯店--

  施皓維坐在辦公桌前,連續十幾天加班,又飛了一趟美國回來,未刮的鬍鬚明白顯示他已有好幾天不曾好好合眼入睡。

  別人以為他忙碌,其實他是以工作來麻痺自己,煙灰缸裡的煙蒂余煙未熄,忍不住又點了一根。

  他並不愛煙這種東西,也從不認為抽煙可以解愁,過去他只有交際應酬時才會碰它,而現在他竟然隨時需要它,他無奈地自嘲著。

  「施先生,您有位訪客。」電話傳來總機的報告。

  「叫他進來。」深吸一口煙,他擰著眉心沒有多想什麼。

  一個熟悉的倩影推門而入,水憂嬌媚的容顏探進門內羞澀地張望著,施皓維怔愣住,她的來訪令他又驚又喜。

  「嗨。」她青澀地打招呼。

  施皓維連忙站起身。該死的!他忘了刮鬍子。

  「有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請坐。」意外她的到來,在心喜之餘,他同時也痛苦地掩飾自己的感情,不明白她為何來此,他不能有太多期待。

  水憂參觀這辦公室的擺設,整齊有序顯示他是個做事有計劃的男人,不過似乎和他今日這身頹廢的打扮不太相稱。

  「你抽煙?」

  「不,我平時不抽的,別誤會。」看他急忙以手指捻熄煙蒂,水憂心中訝異著,難道他手不怕燙嗎?今天的他看起來似乎心情極差。

  「你好像心情不好......我下次再來好了。」

  「不。」他抓住她的手,不肯讓她就這麼離開,隨後意識到自己逾越了,又趕緊放手。「對不起,我無意失禮。」

  「沒關係,我只是擔心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因為你看起來不大高興。」

  「沒有的事,你來我很高興,不過今天我沒刮鬍子,看起來很邋遢。」

  「不會呀,我反而覺得你這個樣子很有個性呢,給人粗獷瀟灑的感覺,老是穿西裝打領帶太拘束也不好,我很喜歡這樣的你。」

  「謝謝。」他笑得沉穩,為免自己再次失態,他與她特意保持距離。

  水憂假裝四處參觀著,實則旁敲側擊,如果她判斷得沒錯,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她今天來的目的便是要探測他的心意,然而他卻老是一副彬彬有禮的君子模樣,適才明明看見他眼裡的感情,就不信他這麼沉得住氣,她在內心壞壞的笑,其實她是來勾引他的,非讓他棄械投降不可。

  她今天穿了一件無袖洋裝,肩上僅以絲帶綁著蝴蝶結,是今夏最流行的款式,只有在計劃電人的時候她才會做大膽的裝扮。

  「上禮拜怎麼沒去練琴?」她問。

  「最近忙,有陣子沒去了。」其實是特意躲她,避免自己藏不住真心。

  「好可惜,我還想請你指導我一些秘訣呢!」走到他身旁,假裝看著架子上的書藉,不經意撥弄肩上的髮絲,露出白皙無瑕的美肩,她知道這個角度正好讓他可以窺見若隱若現的曲線,她對自己很有自信。

  施皓維硬是移開視線,告訴自己不可以亂瞄,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一定用外套將她包得密不透風,免得被其他男人看到,深吸一口氣,他努力保持鎮定。

  「下次吧,等我有空的時候再教你。」

  一轉回頭,他差點沒噴鼻血,不知何時她爬上梯子站在高處,裙下的風光一覽無遺,他趕忙轉開視線禁止自己褻瀆她。冷靜,要冷靜,不可以有邪念!他擰著眉心閉上眼,想將滿腦子的邪惡念頭驅逐出境。

  「哎呀--」她驚叫,一個不留神失去了平衡,賭上她寶貝的肌膚嫩肉往地上摔去。

  施皓維刷白了臉,忙伸手接住,一碰觸到她柔軟的身軀便知道完蛋了。

  水憂順勢摟住他,偷笑自己會不會太大膽,機會都給他了,如果他再沒任何行動,她就從此不再理他。

  「對不起,有沒有傷到你?」朦朧的美眸含憂帶怯地凝望他,她渾身的香氣和散發的女人味,成功地撩撥了他的動情激素。

  施皓維再也壓抑不了對她的衝動,暗罵一聲,傾身吻向那兩片紅唇,顧不得什麼情義倫理,他要她,迫切的要她。

  水憂沒有掙扎,任他索取自己的初吻,起初是生澀的,後來她開始有樣學樣回應他的吻,更引來熾熱急切的索求。

  是他了,有了這層親密,她更確信他是她要的男人。

  趁著自己還有僅存的理智,他強迫將兩人隔開些許距離,喘著氣低啞道:「你喜歡我嗎?」

  她點頭。

  「不要嫁給他,嫁給我。」

  她笑得羞紅了臉,銀鈴的笑聲甚是開心,卻什麼也不說。

  「讓你和大哥結婚是個錯誤,我要告訴他我愛你。」

  「不行。」

  「為什麼?」

  「時候未到。」

  這是什麼答案!事情到了這地步他不會就此罷手,明知對不起大哥,卻無法繼續欺騙自己真實的感情,這麼做是懦夫的行為,不只會傷害自己,更會傷害她。

  水憂倚偎在他懷裡,撫摸他的鬍渣,他這麼不修邊幅想必是因為愛她的關係吧!心喜之餘她也不忍心看著他痛苦,騙了他那麼久實在過意不去,不如告訴他實情,讓他知道他愛上的不是自己的嫂子,而是她伊水憂呀!

  「皓維,你聽我說,其實--」

  突來的開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時光,水憂和皓維同時看向門口,驚愣得一時說不出話。

  「這是什麼意思?」駱皓辰沈聲問著,殺人般的目光射向地上的兩人。

  由於太過驚愕,水憂呆若木雞地瞪著姊夫,太過戲劇性的發展讓她杵在原地忘了開口。

  施皓維不畏地直視大哥冷凜的冰眸。「就是這麼回事,我愛她。」

  駱皓辰緩緩走近兩人,面對這個他最欣賞也最喜愛的弟弟,他笑了,那笑令水憂從背脊涼到頭頂,她必須解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聽我說,兩個都別爭,一人一個絕對有分。」老天!她在說什麼呀,這麼解釋鬼才聽得懂!

  她還來不及驚呼,施皓維的右臉便吃了駱皓辰一拳,他沒躲開,因為這是他應得的懲罰,他踉蹌了幾步,以手拭去嘴角的血絲。

  「別打他,他沒有對不起你,請你冷靜點,聽我說!」水憂衝上前抓著駱皓辰哀求著,豆大的淚珠早已流下兩頰。

  「你是心疼他,還是為自己即將悲慘的下場流淚?」他笑得冷酷,無情的冰眸嚇得她戰慄不已。

  水戀說得對,他的確很可怕,就像邪神一樣,冷酷無情得令人寒顫。

  「你怕嗎?」他邪笑。「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敢惹我。」

  「駱、皓、辰--」水戀怒氣沖沖地闖進來,在飯店內尋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他,今天非與他大戰三百回合,鬥個你死我活不可!「你以為躲到這裡就行了?今天非和你談判出個結果不可!咦?」

  來勢洶洶的水戀一開門,霎時間像觸電般僵立在原地,怎麼水憂會在這裡?還有右臉被打腫的施皓維,以及抓著水憂卻一臉驚愕瞪著她的駱皓辰?

  佇立在原地的四個人,彼此互望著,事實很明顯,有兩個水戀!

  「水戀--」水憂哭著喊救命,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她已經亂了分寸了。

  「水戀?」駱皓辰鬆開了手,一雙精光湛眼火辣辣地盯著站在門口的她。

  「你們......是雙胞胎?」施皓維恍然大悟。

  「嘿嘿......大家好,真巧......全到齊了,可以開桌打牌了。」水戀緊張地搓著雙手,原本磅礡的氣勢被心虛取代,夜路走多遲早碰到鬼,問題是她遇到的是比鬼更可怕的邪神,瞧瞧這氣氛多駭人詭異呀!

  駱皓辰一眼便認出她了,他確定站在門口的那個才是他的水戀,也就是說他被她耍了很久。

  「是嗎?雙胞胎,真有趣。」

  這時候他的笑才是真正的陰悚恐怖,水戀感應到危險的訊息,悄悄地退了一步,在駱皓辰有所行動前火速逃離現場。

  「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去抓那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回頭再談。」對弟弟丟下這話,駱皓辰立刻追了出去。

  她以為她能逃到哪裡?很好,敢跟死神賭命就要有送死的準備,他已挖好墳場準備她跳入,天堂地獄她都得跟著。

  伊水戀,看你往哪逃!邪神一旦有了眷戀,今生今世便沒完沒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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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5-13 01:55:22
終曲


  駱伊兩家舉辦了空前盛大的婚禮,伊水戀終究仍是逃不過步入紅毯的命運。

  一襲黑色西裝的駱皓辰,以閒適之姿等待婚禮的進行,俊酷的嘴角勾勒著邪笑,不可否認的他期待這個婚禮,到了今晚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她,好個名正言順,他喜歡這個詞,取笑著自己竟也會有心甘情願的一天。

  吉時一到,該接新娘了,走進新娘房,一位身著白紗、純潔無瑕的天使靜靜地端坐在落地鏡前,手捧著玫瑰,雪白頭紗內若隱若現的嬌顏羞澀地低著頭,這景致讓他一陣悸動。

  挽起頭紗,想一窺那嬌怯的面容,不過--

  「水戀?」

  「嗯。」她悠悠抬起頭。

  駱皓辰瞇起了精銳的眸子。「不是吧,我認識的伊水戀沒你這麼恬靜,她可是一匹野馬。」

  「能認出我們姊妹的男子,你倒是第一人。」水憂對他很是刮目相看。

  「雖然你們相似到難以區分,不過水戀那種慧黠中帶有潑辣的特性,倒是無人可比擬。」

  水憂失笑道:「你說的沒錯。」她欣賞他敏銳的觀察力,也許他可以制住水戀,姊姊需要這種狂野又沉穩多謀的男人,有這樣的姊夫很令人期待。

  「她在哪裡?」

  「當然是逃婚去了,她是野馬不是嗎?」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他緊握著拳頭,在這高官名流群集、媒體大肆報導的大喜之日,她就偏偏要搞得驚天動地,真是死性不改。

  不過,如果她以為自己得逞了,那就大錯特錯,他「飯店之神」的稱號不是隨便來的,再糟的狀況也難不倒他,早預備了善後方法。

  「你幫她掩護,不怕真的嫁錯人?」

  「何必怕,反正用的是水戀的名義,事後再讓她來行婚姻之『實』,不就得了。」

  意思是她也贊成他們的婚姻,只不過繞個圈來,其中不免摻雜了攪局的意味。

  「你看似溫柔純真,其實是個不可小覷的聰明女孩。」

  「過獎。」

  「這個婚禮總不能有任何一方缺席,事到如今也唯有勞你先替代了。」

  「樂意之至。」

  「走吧,婚禮開始了。」他伸出手,笑容中添了抹詭異莫測。

  咦--怎麼回事?

  掀開頭紗的那一剎那,水憂沈靜的美顏不禁訝異,怎麼新郎不是姊夫,而是施皓維?!

  「新郎呢?」她低問。

  「不在你眼前?」

  「我問的是駱皓辰。」她咬牙。

  「他去追他的新娘子去了,只好由我來暫時替代他。」

  「這、可是......不行吧?」

  「新娘可以是替身,新郎怎麼不行?」

  「我和水戀是雙胞胎,沒人認得出,你可不同,會被發現的。」

  「如果瞞不了大家的話......」他故作猶豫。

  「如何?」

  「就假戲真做嘍!」

  「咦?」猛地她被拉入懷中,施皓維不由分說烙下了宣誓的吻,不是假裝,而是切切實實的深吻。

  原來,她也被設計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駱家的喜事照樣舉行,只是新郎新娘換成了施皓維與伊水憂,反正在台灣辦喜宴,嬉笑喧嘩熱鬧就好,誰管兩位新人長什麼樣子或叫什麼名字。總之,禮到人爽吃得飽,大家沾沾喜氣,其他的就甭計較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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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1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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