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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號 星期四
下午五點多出FAB時看到手機上
有一通四點多打的未接來電竟是幼稚園打來的
心裡納悶幼稚園從來不曾打電話給我
有事也一定會先打回家裡那一定有人會接電話的
可是如果有什麼事找不到我,為什麼又沒有家裡打來的未接來電?
疑惑的回撥幼稚園的電話....沒人接!
也對...都五點多了老師們應該也都下班回家了
再打回家了響了幾聲是姐姐的大女兒接聽的
我:叫弟弟聽電話!
姪女:喔.....
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姪女呼喊我兒子的聲音
後來又聽到我媽的聲音:爸爸的電話為什麼你去不聽??
我媽接起電話...
媽:你兒子不敢接電話
我:系安抓?下午學校有沒有打電話來家裡?
媽:有啦!
我:阿是安那?
媽:就今天學校說做母親節DIY蛋糕,結果去跟別的小朋友......
(其實大概了解但聽不太懂意思及來龍去脈)
媽:老師本來想先跟你說要你跟第弟好好溝通
你就等一下再打回來看他要不要聽電話你再問他...
我:嗯...(帶著疑惑掛上電話)
七點多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打回家
響了幾聲還是我姊那大女兒接的
我:弟弟呢?
姪女:喔...等一下!
..........................................
弟:喂...(有氣無力的)
我:你在幹嘛?
弟:看電視.....
我:嗯...功課寫了沒?
弟:嗯...寫完了!
我:好!今天你在學校怎麼了?
弟:...............
我:嗯?到底怎麼了?
弟:.....(還是沉默)......
我:弟弟...講話...!!
弟:沒有...
我:還說沒有!!老師都打電話來了,你到底在搞什麼?(口氣越來越兇了)
弟:爸爸你什麼時候要回來?
我:別給我轉移話題,告訴我你在學校到底怎麼了?
弟:......(已經聽到啜泣聲)........
我:不要給我哭!快點講~
弟:阿就他們要捉弄我阿 所以我才.....
我:捉弄你什麼?非得你要動手將你同學蛋糕弄壞?還要推倒同學?
你到底在幹什麼?...蛤?
我很生氣!
一向在老師眼中是一個聽話,懂事,熱心
每週聯絡簿上評語都是讚譽有佳的小孩
今天為什麼會頑皮到動手去破壞別人的作品跟出手推倒同儕?
要他講卻也不敢老實跟我說詳細原因
而我卻還是一直愚味的質問弟弟
為什麼要這麼調皮?
為什麼要動手推人?
千叮嚀萬交代叫你在學校要乖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弟弟早已泣不成聲可是仍然一句話也不說
這只會讓我更生氣....
我緩一緩口氣告訴他:告訴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弟弟還在哭....
我:先不要哭!告訴我怎麼了好嗎?
弟:好.....
弟弟聲淚俱下用國台語參半說著今天在學校做母親節蛋糕時
同學A就跟他說他不能做蛋糕
弟弟反駁他說阿嬤有給他繳一百塊了為什麼不能做?
同學A回他:你沒有媽媽,做了也沒媽媽可以送!!
弟弟生氣了...
才動手把同學A的蛋糕破壞並推了他一把
其實聽到這...什麼氣都沒了只有心酸,心疼,虧欠....
我:那為什麼不先跟老師講要先動手呢?
弟:.......(還在啜泣)........
我:對不起!爸爸剛不應該這麼兇
我:好了...先去洗把臉,洗好了再打給我!
(其實是我自己也快崩潰了)
弟:爸爸你什麼時候要回來?
聽到這句時潸然淚下...
我:弟弟乖!爸爸等一下就會回去了
我:可是回去時很晚了,別等爸爸你先去睡知道嗎?
弟:我要等爸爸回來...
我:弟弟乖!累了先睡,爸爸一定會回去的!
弟:嗯.....
5月12日 星期五
回到家已是凌晨時分家裡人都睡了
行李都還來不及放下就先到樓下媽媽的房間
看到弟弟就依偎在他阿嬤的懷裡睡著了
心裡鬆了一口氣
當我伸手要將弟弟抱起來時我媽醒了...
媽:他睡前還哭了很久.一直嚷著說要等你回來...
我:嗯....
媽:睡了就給他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講
我:我知道...一個手勢將弟弟抱起身摟進懷裡
走向樓梯到3樓的房間
再熟悉不過的動作今天卻感到特別沉重
原來是弟弟又長大了不少...
到三樓後將弟弟輕輕放在床上再去開燈
這途中弟弟都沒醒來
也許是哭累了吧...
燈光讓我看清楚弟弟熟睡的臉龐
兩邊臉頰上還留有已乾的淚痕
心裡又是一陣的心疼...
我:弟弟...對不起!爸爸回來了~
輕輕的呼喚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想把他叫醒
只是我想讓他感受到我已回到他身邊
起身到浴室用了一條濕毛巾輕輕的擦拭著臉龐上的淚痕
心裡盡是心疼與不捨
這時弟弟醒了張大著眼看著我
我給他一個微笑告訴他:爸爸回來囉~
弟弟開口喊了我一聲:爸爸...
這一句讓我眼淚差點蹦出來...
然後雙手緊緊環住我的脖子將我拉到他懷裡
我:好啦!爸爸回來了啊,你要趕快睡覺了喔...
弟:你都好久才要回來...(已經帶著哽咽聲了)
我:爸爸不是說過了要上班,休假我就會回來了啊!
弟:........
我:好了!趕快睡,明天還要上學...
弟:我....可以不要去上學嗎?
我:為什麼?(其實我知道...)
弟:同學...會說我沒有媽媽...
真的沒有什麼比這句話還來的心酸還心痛的
眼淚在眼框裡打轉著~
我:弟弟乖!那是別的小朋友壞壞不懂事!
如果他們再這樣跟你說
你就跟他們說:你有一個很愛你的爸爸!
也有一個很愛你的阿嬤!知道嗎?
弟:好...!
我:乖~趕快睡...
那晚弟弟緊緊抱著我滿足的睡著了而我卻徹夜未眠...
弟弟會長大,我擔心的事還是會來臨
經過這一次的母親節恐怕會在他心裡烙下一個陰影
孩子:對不起!
是爸爸的無能才沒辦法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大人的不幸福卻間接著傷害了無辜的你
還得讓你承受這種傷害
讓你過著一個受傷的母親節...
即使沒有媽媽,要記得你還擁有一個愛著你的爸爸!
即使我們常分隔兩地但我相信我們的心卻仍是相連的!
不管將來如何我還是會緊緊的牽著你的手一起走過任何困難...
別哭~因為你還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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