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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虎福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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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水瓶座杰】草根三國傳 (連載中)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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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5 23:13:57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十三回 暫歇

且說姜游與蔡琰開門出房,姜游一抬眼就望見貂嬋、王老、瓏兒正在院中等著自己。不過這三位一眼望過來時全都嚇了一大跳,瓏兒都險些驚呼出聲,還是貂嬋反應快捂實了瓏兒的嘴才沒發出聲響。

一通解釋之後,貂嬋微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有辦法,此計應該能行。」

瓏兒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姜游與蔡琰一番,猶豫著道:「師兄,你真的打算只和蔡姐姐兩個人上路東往?要不、要不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和我們同行前往荊州啊?」

姜游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害人害已啊!其實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去荊州,可是你們父女我固然是信得過,但村中的其他人等呢?不說什麼可能會有誰因為貪圖賞金而告發我的話,哪怕只是誰在無意之中露了一句口風,我們就全得玩完。」

王老總歸是有那麼幾分私心的,因此對姜游的話表示贊同:「思歸言之有理,他若是與蔡家大小姐混在我族隊中,易生意外。相比之下,他與蔡大小姐獨身東行,我族則即日南下,到還可以幫他們吸引官軍的耳目。」

幾個人一齊點頭,姜游則向王老拱手一禮道:「天色將明,我要與昭姬盡速離開了。王老丈,在下就此拜別!」

各自施禮拜別,而姜游在與貂嬋拜別的時候,兩個人對望了好一陣,貂嬋才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時候不早,你快些上路吧。」

姜游也沒有辦法,只能嘆了口氣,領著蔡琰出了王家後門。才剛走出去幾步,王瓏兒卻追了上來,滿臉不捨之意的道:「師兄……哦,還有蔡姐姐,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蔡琰沒有說話,姜游則是想了想之後才搖頭嘆息道:「天意如何,很難預料。隨緣吧!」

(PS一下,王瓏兒的龍套暫時告一段落,可以去洗洗睡了。以後還有登場的機會,不過還要多久,本瓶也說之不清。老實說,草根到現在為止的成績很不理想,收藏數連200都不到,前途堪憂的說。有在追看本書的朋友,能不能不手懶這一下,點下收藏?)

——————

長安到潼關的路程並不多,順官道而行最多兩到三天。

不過按姜游的原則,一路上要儘量的避開其他人,同時還要「財不露白則少災」,所以他和蔡琰連王老本來安排好了的牛車都不敢要,走了足足五天才抵達潼關。而且為了避免萬一,潼關這裡他們還是翻了山道,並不是直接從關口過去,因此到他們二人越過潼關,然後再沿著山腳走到黃河南岸時,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這十天裡,兩個人的苦都沒少吃。姜游的情況還好點,畢竟他是個年輕力壯的男孩子,很多時候咬一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真正大叫吃不消的是蔡琰,因為蔡琰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麼樣,而且為了掩飾,身上還掛著不少亂七八糟的零碎之物,行動上就多有不便。另外現在是夏季,蔡琰的身上又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常常是沒走出幾步路,蔡琰就已經滿身是汗。

後來姜游也實在是被弄得沒了辦法,很多時候是讓蔡琰背上自己的背包,然後由他背起蔡琰繼續趕路。結果蔡琰加背包行李什麼,重量大概是在七十公斤左右,不知多少次把薑游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終於,兩個人望見了滔滔黃河,然後便在某片水勢相對平緩的灘頭的附近,找到了個可以暫且棲身的小山洞,收拾了一番之後準備在這裡先暫時休息幾天。沒辦法,這十來天的下來,不管是姜游還是蔡琰都已經累壞了,體力與精神都已臨近透支的邊緣。再說了,兩個人身上的扮裝都已經臭不可聞,再不洗洗乾淨晾乾換上,那真是沒病都會變成有病。而妝,也改補補了。

相對來說,這時的姜游已經有了不少野外宿營的經驗,所以亂七八糟的事辦起來也格外的利落,比如確定小山洞的周邊三十里之內絕無人煙,暫且棲身的小山洞不會有人禍;小山洞的洞裡洞外都有佈置,不會有蛇蟲鼠蟻之患……反正一通事忙完,姜游累得躺在地上動都快動不了一下,人也在直喘粗氣。

一杯燒好的清水遞到了姜游的面前,而一向養尊處優的蔡琰,現在詁計除了燒燒水、煮點根本就沒什麼味道可言的粥飯之外,其它的事她也做不來。儘管跟著姜游是出於無奈,她與姜游之間的關係還很不好,兩個人之間也一直是處於一種冷戰的狀態,但姜游這十多天來的辛苦,蔡琰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在了眼裡的。連帶著,她原本對那卷血書還抱著幾分懷疑,但現在已經在漸漸相信,那卷血書的確是蔡邕見姜游為人可信才交給姜游的。

「謝謝!」姜游接過竹杯一口氣灌了個底朝天,再看看蔡琰身上已經亂得不能再亂的打扮,略顯歉意的道:「你身上應該麻麻癢癢的很難受吧?我們都該洗洗了。不過今天天色已暗,我們都不方便出去,得再將就一晚上。之前我有找到一處水很清澈的淺灘,邊上也有些樹木可以遮擋,明天中午我們帶上備換的衣物去那裡洗洗吧。」

蔡琰輕輕的應了一聲,低著頭跪坐在了姜游的身邊。

姜游實在是累壞了,倒在地上雙眼就快有些睜不開。不過抬眼見蔡琰還跪坐在自己的身側,便勉強的翻了個身再爬開些距離,人又一頭栽到在地:「都累了,早點睡吧。後面的路還很長,而且肯定不會像我們這十天來這麼順利,不養足精神再作好準備,我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得死在半道上。」

蔡琰又輕應了一聲。其實這十天來,兩個人休息睡覺的時候,姜游都會與她保持著一些距離,而蔡琰也知道姜游這是在讓她安心。不過此時此刻,蔡琰望望四周只有些許篝火微光的洞內,心中卻沒來由的泛起了一陣陣的怯意。再看看睡在不遠處的姜游,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緊咬著櫻唇爬到了姜游的身邊,與姜游脊背相抵的臥了下去。

姜游被蔡琰這麼一碰,倦意稍稍的褪下了一點,輕聲問道:「喂,你幹嘛?」

「……」蔡琰沒有回話。

不過這邊姜游有感覺到蔡琰的身軀在輕輕的打著抖,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沒生病吧?」

「……」蔡琰又沉默了一陣,忽然聲音很輕很輕的道:「思歸,我、我有些害怕。」

「唉……」姜游嘆了口氣:「你學識再高、琴藝再好,可說到底也只是個弱女子罷了。」

翻了個身,姜游的手便攬在了蔡琰的腰間,從背後輕輕的抱住了蔡琰。而蔡琰的身軀先是如觸電般的一震,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說來也怪,蔡琰的心中明明對姜游還有著幾分說不清的厭惡,可此時此刻被姜游這麼抱住,蔡琰卻意外的沒有反感。正相反,蔡琰甚至還隱隱約約的希望姜游就這樣抱住她……或許人都是這樣,於未知的恐懼之中,希望能有一條可以依靠的臂膀。

總之,蔡琰被姜游這麼一抱,心中的怯意也在徐徐褪去。寧靜了許久,蔡琰忽然輕聲問道:「思歸,你睡著了嗎?」

「還沒有……不過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你有什麼事啊……」

「……思歸,長安將臨兵難的事,是真的嗎?」

「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相信我?你以為我又願意這樣亡命天涯啊?老實說,之前你讓我跟你一起回去的時候,我其實也很有幾分心動的。畢竟有師傅所留的血書在,王允那裡我也可以找貂嬋和呂布幫我說幾句話,我了不起再丟點臉,向王允奉承上幾句,那麼要保住小命或許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我真正擔心的就是這將要到來的兵難,兩個月之內西涼兵必至長安。

「兩個月,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我根本就沒信心、沒把握能說服得了季豐公能相信我的話,然後舉家遷往他處以避災禍。再說了,想讓他相信這卷血書的確是師傅留給我的,本身就是難上加難。一來二去的,時間就全都擔誤掉了。我是個怕死的人,所以沒有膽子拿自己的小命去開這種玩笑。」

「……罷了,這些事我們不去提它,我既已遵從父命與你為妻,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便是。不過……你、你又是怎麼和貂嬋認識的?而、而且看你二人,好、好像……」

姜游遲疑了許久才道:「我告訴你沒關係,不過你千萬不要說出去。記不記得那天我曾經對你說過,有一個深明大義的女孩子對我很好?我說的就是貂嬋。當時她如果不是執意要幫王允除去董卓這個逆賊,我可能早就帶著她遠走高飛了。」

「我猜到是她了。」

「可是你還不知道,她在連環計之前,冒著天大的風險,把她的處子之軀交給了我,之後她不惜以自殘已軀的辦法,把這件事給瞞了過去。或許,她將會是我一生之中最對不起的人,因為我根本就不能幫她做點什麼……」

蔡琰忽然急道:「那、那我呢?你可別忘了,當日你、你……」

姜游苦笑道:「我現在不是帶著你在路上嗎?我已經很對不起一個女孩子了,不想再對另一個女孩子也是如此。而且在你這裡,還有我對師傅的承諾……儘管這個承諾,當時我並不想許下的。」

「……思歸,等我們抵達陳留老家之後,若長安兵難已發,你的冤屈便可盡去,那時我們、我們正式成親,可以嗎?」

「……到了再說吧。前路漫漫,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事在等著我們。只有一條,我求你別在路上給我添什麼亂就行了。都累了,早點睡吧。」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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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5 23:14:26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十四回 修改一下目標

「呼叫醬油,沒死就快回話;呼叫醬油,沒死就快回話……」

胸前通訊器的振動驚醒了姜游,急忙摀住之後再看了看身側的蔡琰,試著輕聲的喚了幾下,見蔡琰睡得很熟,沒有半點的反應,想了想把外衣蓋到了蔡琰的身上,又裝模作樣的往篝火裡添了幾塊柴,這才悄然來到洞外,接通了與李雪的通訊:

「別叫了!每次都是這兩句,你就沒有新鮮點的?還有,我本來可能都沒什麼事的,就是被你天天這麼咒著,沒死都快死了!」

李雪道:「喲喲喲,怎麼這麼大脾氣?你那裡出什麼事了?記得上次通訊,你說你已經找到了王氏父女一家,打算拜祭過蔡邕之後就一起離開長安前往荊州的,現在是什麼情況?」

姜游苦著臉的大倒苦水:「哎,別提了!出了個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的意外……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去拜祭我那個倒霉的師傅!」

李老頭這時端著碗泡麵回到了通訊器前:「喲,難得你們兩個今天沒吵架鬥嘴。小姜啊,你那裡出什麼意外了?」

「哦,是這麼一回事……」姜游當下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了一番。

聽過之後,李雪與李老頭都呆在了當場,許久過去李雪才很不確定的道:「你不是吧?你居然把人蔡大才女給那個了?而且居然還奪走了、奪走了她的、她的……初夜?你行,你真行啊你!?看來我得對你小心點了,不然在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個不小心就得毀在你的手裡。」

「……」姜游無語中。

李老頭這裡被泡麵給嗆到了,咳了半天才回過氣來,忍不住向姜游大聲叫好道:「小夥子好樣的!雖說你的所做所為站在道德倫理與法律的角度就是十足的犯罪,但作為一個男人,我還是要誇你一句好樣的!!」

「…………」姜游再度無語了半天才怒道:「我說你們這一老一少就不能正經點?現在這位蔡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了水的跟定了我,貂嬋又趕來提醒我說因為我事情鬧得太大,通往荊州的路已經被官軍給堵上了,我現在是沒辦法,只好改變了原定的計劃,改為在往東走,準備把蔡大小姐送到她的陳留老家去。你們是不知道,她可是個超級大油瓶,這才剛過潼關,我都差點沒累死!」

李老頭驚呼道:「哪哪哪兒?陳留?小姜你等會兒,我去查下地圖!」

這頭李老頭忙去了,李雪則向姜游嬉笑道:「喂喂喂,恭喜你哦!繼貂嬋之後,蔡琰又慘遭了你的毒手,三國時期北方的三大頂尖美女就給你搞了倆,而且還都是被你拔了頭籌,你的豔福不淺嘛!想想要是沒有我安排著你來了這麼次穿越,這種豔福對你來說近乎於不可能的事吧?等你回來之後你可得想想該怎麼謝我,帶回來的寶貝記得讓我挑幾樣哈!」

「……我盡可不要這種所謂的豔福!!」

李雪呀然道:「哇,這麼認真?」

姜游搖頭嘆道:「如果你變成我再來經歷一下的話,我想你就會明白什麼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了,不管是心靈還是身體上都非常不好受的。」

李雪道:「哎喲——怎麼還吊起書袋來了?喂,你現在是和蔡琰找了個地方準備休息幾天,順便再把身上身下的洗洗換換?那可別怪本姑娘沒提醒你哦,明天就是機會,記得要和蔡琰去玩一下鴛鴦戲水。感情這東西,往往就是戲出來嘀……」

「……你怎麼不去死啊你?」

李老頭這時已經抱著一部手提電腦轉了回來,止住李雪的話頭再向姜游道:「小姜啊,你怎麼會想起要去陳留?」

姜游道:「當時的時間那麼緊,我哪有時間去多作思考?唯一想起來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東邊的陳留了。」

李老頭道:「那好,我現在提醒你一句,你現在的位置是剛越過潼關沒多遠吧?那麼距離你預定的中轉點孟津是五百公里左右,然後孟津到陳留的直線距離又是五百公里左右。這上千公里的路,就憑你和蔡琰的兩條腿,能走死你們!」

姜游苦嘆道:「我知道,我手頭上有你們發過來的全國地圖,也詁算過大概的路程。按我的設想,我和蔡琰一天大概前進二十公里左右,再連上一些在路上必須的休息時間,那麼應該是在三個月左右抵達陳留。」

李老道:「你就不怕在路上出點什麼事?在那個時代,山野草寇什麼的遍地都是。就拿你現在要走的潼關至孟津一路來說,早兩年董卓遷都長安的時候,從洛陽開始是一路擄掠著過去的,半道上逃跑的百姓或是開小差的士卒多得是,其中就有不少人會淪為賊寇;等你到了白馬再改道前往陳留,那片地頭正是亂七八糟的仗打得最凶的地方,這樣的地頭你也敢走?」

姜游道:「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啊!怕都怕死了!現在是實在沒辦法,我和蔡琰是扮作了麻風病患者,打扮上又和乞丐差不多,應該能勉強的保證一點安全。」

「麻風病……是能勉強湊合湊合,畢竟那個時代視這種傳染病為惡魔詛咒,你們裝得像點的話一般沒人敢接近你們,而且還會把你們給轟出老遠去。不過小姜,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陳留那塊地頭在這個時期真的去不得。」

姜游的聲音都快和哭喪差不多了:「那我又能去哪裡啊?又不是光趕完路就行了,到了相應的地方也得能落得了足才行啊!」

李老頭沉吟了許久之後才道:「小姜你是不是下定了決心要保護好蔡琰?」

姜游沉默了一陣之後道:「這件事……老實說,我自己都說不清。可是要我現在扔下她不管,我、我做不到。再怎麼樣,我、我畢竟答應過師傅的,而且、而且我現在算是她的丈夫吧……做人不能真的一點良心都沒有,你們說是不是?」

李老頭讚許道:「好!這才像個男人!那你聽我說,你既然決定保護蔡琰,不如至孟津換走水路之後就不要中途改道,而是順黃河流域一路而下,也就是從孟津開始,經官渡、濮陽、東阿、高唐、安德,最後在琅琊登岸。」

姜游呀然道:「琅琊?那我不是跑到徐州去了?」

李老頭道:「沒錯,就是要你們去徐州。」

姜游道:「我到徐州去幹嘛啊?」

李老頭道:「因為在徐州,有一個真正會照顧蔡琰,連帶著也照顧好你的人。此外,他絕對不可能對蔡琰生出什麼邪念。還有一點很重要,只要你們能到了他那裡,在數年之內他完全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姜游奇道:「你這麼肯定?那這個人是誰啊?」

李老頭道:「老尚書鄭玄鄭康成。你小子不會沒聽過他的名號吧?」

姜游想了一會兒才道:「有點映像來著。記得他是很多名人的老師……哦對!劉備在坐得徐州的那個時期就曾拜過鄭玄為師來著。」

李老頭道:「沒錯,就是那個鄭玄。不過劉備的拜師,求學多半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借鄭玄的名望來拉攏當時徐州士族的民心,不過這也就證明鄭玄的名望極高,當地的士族就沒有不賣他面子的。此外據《後漢書》上的記載,鄭玄於公元196年,也就是建安元年,鄭玄從徐州返回高密,路上曾遇到大批黃巾軍,但這些黃巾軍卻對鄭玄十分尊重,說是『見玄皆拜,相約不敢入縣境』,說句匪話鄭玄這就是黑白通吃。哦,雖說鄭玄在196年會離開徐州,但你現在只是在東漢初平三年的192年,中間有三、四年的時間,在鄭玄的門下安安全全的,做些什麼樣的準備都夠了吧?」

姜游聽過之後遲疑道:「可我沒記錯的話,曹操會於193年率軍攻打徐州……」

李老頭道:「笨!曹操那時動誰都不敢動鄭玄的!別望了鄭玄的名頭太大,曹操一動鄭玄,不止他在徐州一帶會民望盡失,連帶著他自己境內的麾下眾臣也會大失所望,那他曹操可就完了蛋了。曹操在打徐州的時候是曾經屠過城,但那是一種軍事威懾,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征服徐州,並不是想把徐州變成一塊沒有用的焦土。話又說回來,徐州要是真的變成了一片焦土,那他曹操得了徐州也沒有用,他老曹上哪兒去徵兵徵糧?」

姜游喃喃道:「也是哦……不過鄭玄會收留我和蔡琰?」

李老頭道:「一句話就可以證明了,就是鄭玄在聞知蔡邕故去的時候,曾經苦嘆過一句『伯喈身故,漢事誰與正之』。那時的這些天下名士都是互相敬重、互相仰慕的,你千里迢迢的把蔡邕的後人護送過去投奔於他,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同為天下名士之間敬重與認可,只怕他連高興都來不及,哪裡還會不予收留?」

姜游沉吟了許久之後才很為難的道:「喂,李老頭,你話說得是簡單,可是……我現在到孟津是五百公里,再從孟津到徐州得有上千公里吧?這麼長的路我得走到猴年馬月去啊?」

李老頭道:「又沒讓你走陸路。從孟津開始,你可以一路坐船往下漂,反正三門峽那裡一過,從孟津開始的黃河水道,水流都相對平緩,坐船往下游漂的問題並不大,一天漂下去個三、四十里不是什麼問題,總比你用兩條腿去走要強得多吧。

「還有一點,就是你漂的時候前半段儘量走北岸,因為一直到高唐的這段路,基本上都是袁紹已經經營了幾年的地頭,局勢相對要穩定些,山野草寇什麼的會相對較少,對你們的安全也比較有利。到了高唐就改走南岸,因為高唐歸屬平原,而平原在當時是公孫瓚的地頭,公孫瓚與袁紹這對冤家打了多少年的仗,應該不用我多說吧?反正到了高唐,離徐州也就沒多少路了。

「好了,這是我幫你設定的主導路線,走不走是你的事。其他的事你自己去隨機應變,我和小雪就算想幫你也是有心無力。」

姜游哦了一聲,又談問了一些細節之後便中斷了通訊。低下頭仔細的想了一陣,姜游也只能點點頭,心中暗道:「路是很長,不過有個明確的目標總比跟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撞強。徐州?鄭玄?準備把兩條腿走起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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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十五回 不算戲水的戲水

次日的中午時分。

「哎呀!總算能洗洗了!」

一連十多天,姜游的身上總是穿著那身汗嗒嗒的衣服,在這個初夏時節會渾身上下不麻癢難受那才是怪事。因此帶著備換的衣服,再領著蔡琰來到之前看好的那處淺灘前時,姜游三兩下間就把自己給剝了個精光,撲嗵一聲就蹦到了水裡去。

「我上刷刷、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嗯?」

略一抬眼間,卻見蔡琰還抱著那團之前從身上拆下來的「木乃伊」布條,站在灘邊發著呆,一張俏臉之上也很有著那麼幾分的羞愧之色。

姜游啞然心道:「不是吧?都被我強過的人,身體也早都被我裡裡外外的看了個遍,怎麼這會兒還犯羞啊?」

蔡琰還真是在犯羞。作為一個官家大小姐,她從小到大還真沒試過光天化日的露天洗浴,更何況還是與一個男子在一起洗浴?有心想讓姜游迴避,可她開不了這個口,而且這時的她,也不敢離開姜游太遠。

姜游有些無語的望定了蔡琰,心中暗道:「總是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吧?從出發到現在,基本上是和她一路冷戰過來的,平時連話也說不上幾句。而後面的路還很長,要是和她再沒點相互之間的配合性,早晚得鬧出事來。」

沒來由的,姜游想起了昨天晚上李雪所說的有關於「鴛鴦戲水」的話,一時間卻也是邪念忽起,摸著下巴殼向蔡琰邪邪笑道:「昭姬你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下來一起洗啊!這會兒的水最舒服了。」

「!!!」蔡琰的頭搖得跟拔浪鼓似的。

姜游又是邪邪一笑:「喂,昭姬,我問你啊,我現在是你什麼人?」

「……」蔡琰沒有回應姜游,頭也扭去了一邊。

嘩啦一聲,姜游從水中蹦了出來,三兩步就來到了蔡琰的跟前,手一伸便將蔡琰攔腰抱起。蔡琰慌忙掙紮了幾下,不過卻沒有掙脫,因此撲嗵一下就被姜游給扔進了水中。

灌了幾口水再立住足冒出頭來,蔡琰慍怒道:「你、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姜游的手已經很不老實的伸了過去解開蔡琰身上的衣物:「都老夫老妻的還這麼羞羞答答的幹什麼?還有,穿著衣服怎麼洗澡啊,居然還要我幫你脫下來。」

「你……」蔡琰真的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還好,姜游並沒有再做什麼進一步的舉動,而是解下了蔡琰的衣物之後在灘邊的平石上用木棍敲洗了起來,一邊敲打著心裡還一邊暗想道:「春哥(指的是陳小春,不是另一個春哥哈),你的歌唱得沒錯,我們男人就是命苦啊!我在穿越之前,我們那個時代的男人洗衣作飯已經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了,想不到我穿越到男權至上的時代,卻還是得幹這活兒!我鬱悶!!」

心裡這麼想著,姜游手上的勁道便在不知不覺中越用越大,到後來已經是咬牙切齒,且雙手各執一棍,有如疾風驟雨一般亂砸向那些亂七八糟的衣物,其動作就有如《食神》中的某暴力女製作撒尿牛丸對牛肉的捶打。

蔡琰見到這般情形哪敢上前?不過見到姜游那麼專心的敲洗衣服,心卻也安了下來,掬起清水細心的洗浴。女孩子嘛,沒有幾個不愛漂亮、愛乾淨的。

洗了有那麼個十幾分鐘,前些天身上的粘稠麻癢盡皆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清爽舒暢。再一抬眼見姜游還在那裡玩命一般的敲洗著衣物,蔡琰就是對姜游再厭惡、再不滿,心中仍不免升起了一股歉意,於是便試著輕聲喚道:「思、思歸,你還沒有好好的清洗,我、我們換換手吧。」

姜游回過頭瞥了蔡琰一眼,那水中的玲瓏玉/體仍不免勾得他有些邪火上湧。有心想衝過去把蔡琰推倒再說,可是這個念頭方一升起,卻另身上有一股很莫名其妙的力量在制止著他去這麼做,不過不揩點油什麼的,姜游卻又覺得氣不過。眼睛一轉,姜游便順手扯過了一塊充當毛布的布頭再來到了蔡琰的跟前。

蔡琰也不是第一次被姜游這樣看得精光燦爛,所以這會兒雖然很是牴觸,卻也不是忍受不了,當下只是低著頭說了聲「我去洗衣物」就想走開,卻不料被姜游探手按住肩頭,下一刻就被姜游按倒在了淺水之中。

「你、你幹什麼!?」嘴上是這麼說,蔡琰卻已經閉上了雙眼,準備忍受姜游的侵犯。話又說回來,其實蔡琰早都有了些認命的心態,也不得不承認姜游是她的丈夫,因此姜游會再對她有什麼舉動,她也不會再去抗爭什麼……當然,也絕對不會配合姜游。

不過蔡琰所準備忍受的侵犯並沒有來,到是她的脊背之上傳來了一陣陣因為毛布的磨擦而產生的火辣痛意。

「啊——啊——思、思歸,輕點,好痛!!」

姜游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些,便本人卻仰頭望天的心道:「剛才她的聲音還真是有夠誘人銷魂的,令人遐想無限哦……嗯!我折磨你、蹂躪你、折磨你、蹂躪你……」這什麼人啊這是?

擦背這種事體驗過的人都知道,雖然麻麻痛痛,但卻會讓人很是受用,蔡琰自然也不例外。儘管心裡還是有那麼幾分的牴觸,可那份舒服的感覺卻讓她有些欲罷不能,這是她緊咬著牙才沒有因為舒服而呻/吟出聲。也幸虧她沒有呻/吟出聲,不然多半會激得正在無盡YY的姜游再弄點什麼很過激的事情出來。

只是這份很是舒服受用的感覺在突然之間嘎然而止,蔡琰急忙睜眼回頭,卻見姜游已經一屁/股坐在了水中,正在舉臂拭汗,嘴裡還在咕噥道:「你是舒坦了,我卻累壞了……」

蔡琰見狀遲疑了許久,忽然翻坐起來並伸手出去從姜游的手中接過了布團,聲若蚊蠅的道:「思歸,你、你趴下吧……」

姜游瞥了蔡琰一眼,目光也很不自覺的在蔡琰的胸前兩點上瞄了幾眼,口中乾笑道:「怎麼?你不犯羞了?」

「既、既然已是夫妻,也、也沒什麼的……」

姜游大大咧咧的往那兒一趴:「那我就不客氣了。老實說,我的背後也難受得要命。」

就這樣,這二位換了個位置,改由蔡琰跪坐在那裡幫姜游推擦起了脊背。人都是這麼怪的,至少蔡琰這會兒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以她一慣的矜持,對這種事應該很反感、很看不慣才對,可為什麼現在自己卻能做得這麼自然?而且趴在這裡的人,還是個粗/暴野蠻的奪走了自己的貞/潔的禽獸,自己手裡的布團應該換成利刃,狠狠的捅上他十幾二十刀才對。

就這麼古古怪怪的,兩個人各自洗浴乾淨,亂七八糟的髒臭衣物、布條什麼的也都已洗淨,回去小山洞之後得烘晾乾之後才能著回二人的身上。

各自抱著洗淨的衣物、布條返回小山洞。走著走著,蔡琰忽然輕聲向姜游問道:「思歸,我們、我們到底是不是夫妻?」

姜游看看蔡琰,撇了撇嘴道:「我不知道,因為這件事的態度在你而不在我。或許在你的心裡,我仍然只是個強/暴了你的無恥之徒、禽獸之人,而且總是在逼你做一些你不願意去做的事。不過我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我們就不能同舟共濟嗎?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裡,我就算是想送你回長安也不敢送,在此之前我也曾問過你,是不是願意跟我走的。你當時不反悔,現在到了這裡卻想反悔的話,你又教我怎麼做?」

「我、我沒有反悔……我、我只是想說,你、你如果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的話,無論你想做些什麼,我都不會違背你的意願的。我只求你,若是、若是你想和我行夫妻之事,能、能不能先和我明說一下,好歹讓我的心裡有些準備,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太難受……」

「……」姜游無語的抓了抓頭皮,心說這都算些什麼事啊?我怎麼就會攤上這麼一位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老婆?這要是換成李雪那個小賤人,搞不好自己這裡才剛吐出幾個詞兒,李雪就能反過頭來把自己給吃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把自己給打成豬頭。

想了想之後,姜游只好用上了某「泡妞寶典」中的「哄」字訣,伸指出去在蔡琰的額前輕輕一點,壞壞的笑道:「你就別在這裡傻氣直冒了。當日對你的那場事的的確確是我怒而失控,並非我本意來著。現在鬧成這般情形,我又身受師傅臨終遺命,自然會用心呵護你的,有些事你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你的。我現在只求一件事,就是我們後面的路很長也很難走,你別在路上給我添什麼亂,鬧得我們兩個最後都身陷險境就行了。」

蔡琰聞言微皺細眉,但還是向姜游用力的點了點頭。

——————

休息了幾天之後,姜游與蔡琰又扮回了那身麻風病乞丐的裝束,再次踏上了這段漫長的路途。也許是二人經過前些天的某些事之後,關係稍稍的變好了那麼一點點的緣故,因此雙方雖然仍然保持著一種近乎於冷戰的狀態,平時在路上話也說不上幾句,但姜游有點什麼事遞過話來,蔡琰不會再那麼的抗拒。再加上越過潼關之後,他們一直是沿著黃河的岸邊走,儘管道路不是官道,但也相對的比較平坦,行進速度有所加快。

大概在二十來天之後,孟津渡口已經遠遠的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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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十六回 隱與陰

「思歸,前面就是孟津渡口,我們現在怎麼做?要進去嗎?」

姜游抬頭看看將要暗下來的天空,皺眉沉思了一陣之後搖了搖頭。算起來他們這一路已經走了一個多月,總算是老天爺照顧著,路上沒出過什麼意外狀況,除了極少數見了他們就遠遠避開的行人之外,山野草寇什麼的還真沒碰上過一個。

其實想想也是,按史料記載,到興平末、建安初,也就是漢獻帝逃離長安,抵達洛陽的時候,洛陽「宮室燒盡,街市荒蕪,滿目畢是蒿草,宮院中只有頹牆壞壁,居家僅有數百家」,而弘農一路上,更是早先就被董卓一路洗劫過去,一連數百里沒什麼人煙。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些山野草寇什麼的,就算是想劫掠也找不到下手的目標,不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混,難道就在這沒人可劫的地方干坐等死啊?

不過到了孟津就不一樣,孟津正北就是河內郡,而漢時幾個知名的大族就在河內,像河內的司馬氏一族,蔡琰曾經嫁過去的衛氏一族,都是有錢有糧的主兒,連帶著孟津作為連接河內的重要渡口,即便是遭受過董卓的洗劫,兩年多的時間過去後仍然保持著一定的繁榮與規模,說不定孟津還就是那些在河內犯了事的人越過黃河後臨時躲藏的地方,因此危險係數相對較高。這會兒的姜游別說還帶著個蔡琰,就算沒帶著,他也不敢輕易的就進入孟津。

大致的向蔡琰解釋了一下,蔡琰也就點頭表示認同,然後兩個人就開始尋找可以暫時安身的地方。

再來看看孟津。

現代的孟津縣位於河南省中西部丘陵山區,東距省會鄭州市約110公里,西距豫西名城三門峽90公里,南與古都洛陽毗鄰,北臨滔滔黃河,與濟源市一橋相連。

孟津的基本地形地貌概括為「三山六陵一分川」,山和陵這麼多,要找個可以暫時安身休息一下的山洞並不是什麼難事。總之是在天黑之前,姜游與蔡琰在官道附近的土山上找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小山洞,各自的收拾了一下之後,在洞口架好了遮掩洞口用的枝葉門,又約定好了輪班守夜的時間,這才小小心心的躺下一個呼呼大睡。

夜近三更,姜游睡得正香卻突然被蔡琰急急的推醒。當下姜游揉了揉濛濛睡眼,含糊不清的道:「哦,到時間了啊,那你睡,我看著……」

話未說完,蔡琰卻急伸手捂實了姜游的嘴,然後才有些驚慌的湊到姜游的耳畔低聲道:「小聲點!官道那邊好像有廝殺之聲,可能是有賊人在劫掠。我怕有萬一,所以才把你推醒的。」

一句話就讓姜游猛打了個激凌,睡意也一下子就被扔去了九霄云外。這一路下來姜游最怕的可就是這個,現在真碰上了,姜游會不緊張才是怪事。

洞中篝火早已被蔡琰用沙土掩滅,二人躡手躡腳的來到洞口,拔開了些枝葉向官道方向遠眺。他們棲身的山洞離官道並不算遠,大概是三十來米的距離,而今夜的月色甚明,他們對官道上正在發生的事也看得清清楚楚。

卻見此刻的官道之上,有那麼四、五乘的廂車正停在那裡,兩隊人馬正混戰在一處。從服飾上來看,一隊人衣著混亂,應該是草寇劫匪;另一隊人的服飾比較整齊劃一,應該是隨侍護衛的僕從家丁。

護衛家丁這一隊的人數比草寇要少上許多,而且在這混戰之中,爭鬥之意也好像沒有草寇那麼兇狠,因此沒多大的功夫,就連姜游與蔡琰都能看得出來,家丁這一隊人已經支持不住了。

眼見著這般情形,蔡琰忍不住雙手捂嘴,扭頭向姜游道:「思歸,你有沒有辦法去搭救一下?」

「……」姜游在無語之下抬手自指:「大小姐,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我去救人?你可別忘了我根本不會武藝的!」

「你、你不是有一手以竹釘傷人的本事嗎?」

姜游啞然:「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事兒的?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

蔡琰道:「王司徒來訪之時,我偶然中聽見司徒府的僕從提及的。」

「……」姜游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那一手本事嚇嚇人還可以,而且對方如果只是三、五個的話,我也還真有點把握能把他們都放倒。可對面有十幾二十號人,我甩不了那麼快啊!一但被他們圍上來,詁計我就必死無疑。而我死了的話,你怎麼辦?」

蔡琰也沒了脾氣。不過藉著透過枝葉的幾許月光,蔡琰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姜游幾眼,忽然若有所思的道:「哎,你說我們這身打扮走出去,是不是和鬼魂差不多啊?」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要碰上膽子大的,真鬼都沒用,更別說我這個假鬼了。你再看看那些人,舉起刀來砍人跟砍瓜切菜似的,想都不用想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要命的主。能嚇得住他們才是怪事!」

蔡琰急道:「那、那難道我們就這樣視而不見?」

姜游苦笑道:「也得管得了才行啊!我的大小姐,這個時候我們還是忍忍吧,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蔡琰其實又哪裡不知道姜遊說的都是無可奈何的實話?只能咬著牙扭過了頭去,不再看官道上的事。

沒過多久,那些護衛的家丁就死的死、逃的逃,這也就意味著這隊賊人得了手。而在下一刻,就有賊人從廂車中拉扯出了車中之人,其中有幾位被當場就一刀了結,只有一位沒有當場挨刀。而沒有挨刀的原因,是這個人是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子。

遠遠的,姜游與蔡琰聽到了這樣的狂笑聲:「哇哈哈哈……好漂亮的小妞!!而且細皮嫩肉的,肯定是官家的大小姐!老子今天晚上有豔福了。」

這番話令蔡琰忍不住扭頭望了姜游一眼。而姜游也望向了蔡琰,面對蔡琰的目光,姜游乾笑道:「別看我,我可和他們不一樣啊!」

蔡琰扭回了頭去,輕聲咕噥道:「我知道……可惜了,又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家,馬上就要毀於賊人之手。」

姜游鬱悶不已的道:「我聽你這話怎麼像是在罵我?你以為我就不想過去來個英雄救美啊?實在是我得考慮考慮我救不救得了啊!」

蔡琰輕嘆了口氣,頭也跟著低了下去,不願再看前方所發生的一切。姜游也很鬱悶,平時他可沒少發過些諸如英雄救美,然後美人就以身相許的YY大夢。可是現在真的碰上了,他卻真沒膽子過去。他身上是有刀有手槍不假,可也正如他之前所說的,對方現在還足有十幾號人,他姜游又不是神槍手,一真一仿兩把手槍打到頂也就是二十一發子彈(仿真槍不能連發,每發射一次就要拉一次槍栓),除非是一槍一個全給崩了,否則……再考慮一下格洛克手槍的殺傷力,姜游可不敢接受這個「後果自負」。

卻說姜游正鬱悶間,賊人那邊卻橫生變故:

「金銀細軟你們多拿點沒關係,不過這個小妞老子要定了!」

「啊呸!憑什麼這個小妞歸你?老子也很久沒玩過女人了,這個小妞該歸我!」

「怎麼著?多給你些金銀你還不樂意?非跟老子搶女人?你拿著這些金銀還怕找不到女人給你玩?」

「老子玩過的女人是不少,可就是沒玩過這麼細皮嫩肉的官家大小姐。我告訴你,你少在這裡跟我爭,這個小妞老子今天是要定了。」

「吵什麼吵?你也想玩?行,老子先玩三天,三天過後再給你送去!」

「我呸!憑什麼你先玩?要玩也是老子先玩!!」

「XXX!硬要跟老子爭是不是?X,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干脆就撕破面皮,這小妞老子要了,金銀細軟也全都歸我!」

「我X!早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手!哥幾個,動手!」

……

姜游無語了半晌之後才向蔡琰道:「行了,也許我有機會把那個女孩子救下來。」

蔡琰猛然抬頭:「真的?」

姜游指了指那邊道:「瞧見沒?這就是典型的黑吃黑、窩裡鬥。這兩方人數相當,又都是一樣的兇狠,詁計打完之後,贏的那邊也省不下幾個人。那時候我再竄出去……」

話說到這裡,姜游便已伸手入懷,一真一假兩把手槍都摸了出來,藉著點點月光,檢視了一下槍中的子彈無誤,最後又拉好了槍栓,作好了相應的準備。

蔡琰見狀奇道:「這、這是何物?」

姜游道:「你還真當我有那麼好的本事啊?所謂的甩竹傷人,其實是我這兩把護身的……機關暗器。記得千萬別說出去,我們這一路上的安危,搞不好就得指望著這兩件東西。」

蔡琰聽過之後自然是用力點頭。

姜游等到那邊已經打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悄悄的移開了枝葉門屏,再吩咐蔡琰老老實實的等在這裡,這才貓著腰向眾賊人潛行了過去。硬拚?姜游沒那麼笨,躲在暗處先陰掉幾個再說。這活兒,他玩CS的時候常幹,而且曾經被網吧吧友一度戲稱為「蹲坑達人」,所以相對來說比較熟,只不過真人上陣卻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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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十七回 撿便宜

官道上黑吃黑的火拚還在繼續,而姜游則藉著賊人們只顧著廝殺無心他顧的機會,藉著道旁草與樹的掩蔽,悄悄的潛行到了離眾賊處約十五、六米的一團蒿草叢中。

何謂陰人?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把對手給一擊放翻,這才叫真正的陰人。姜游這傢伙大事是做不了什麼,但小聰明卻從來就不會少,對陰人的時機也一向都把握得比較準。此時此刻,他並沒有真的等到那兩拔賊人分出了勝負以後才動手,而是選擇了在兩拔賊人打得正激烈的時候冷不丁的在暗處來一槍。

姜游會選擇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就是如果真的動用格洛克手槍的話,在這黑夜之中手槍發射時的聲響很容易驚動到人,槍口擊發時冒出的火光也很容易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而這可都是陰人之大忌。萬一驚動到這兩拔賊人,然後使他們再度的聯起手來並找出了自己,想都不用多想,他姜游的下場只能是一個字——死!

相比之下,仿真手槍在這種場合中的隱蔽性要遠比格洛克手槍要強得太多。雖說在發射時仍然會有「咔嗒」的那麼一聲輕響,但那邊的刀劍相交聲叮叮噹噹的,絕對能把這聲「咔嗒」輕響給蓋了過去。

此外,姜游還有更陰險,但也可能效果最好的一個打算。主要是他吃不準這兩拔賊人最後打贏的一方會剩下多少人,萬一剩下的一方人數較多,姜游也真沒把握就憑他一把格洛克手槍能盡數擺平,所以姜游作出的選擇是趁亂下手。

比如對打的雙方,哪方掛了點彩什麼的落在了下風,姜游就在暗中對佔了上風的一方陰上一槍。也不用一擊暴頭什麼的要了對方的命,只要打中對方的手或是腿,那麼這個佔了上風的一方行動上就肯定會出點什麼紕漏,落在下風的一方就可以趁這個機會給予對方致命一擊……不過話又說回來,姜游會這麼做也是有點對自己的實彈射擊沒太大的信心來著,此外還得考慮一下仿真槍的實際殺傷力是不是?

為了確保無誤,仿真槍裡扣的是鉛筆頭狀的鐵彈。姜游就這麼隱藏在蒿草縱中,緊張而小心的觀察著對面的戰況,終於第一個機會出現,姜游便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某賊甲力氣大,一腳將賊乙踢翻在地,接著舉刀欲砍下之時,右肩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行動便為之一緩,刀也險些握持不住。已經受了傷的賊乙見機不可失,手中的鐵劍便急向賊甲的腹下捅去;

賊丙正在被賊A、賊B合攻,突然之間賊A手中正向賊丙砍來的刀不知怎麼的脫手落地,賊丙想也不及多想的遞刀過去,刀鋒便在賊A的脖間一抹,接下來壓力大減的賊丙便得以與賊B專心的單挑……

經過姜游一番細心的「篩選」,雙方的人數總是基本保持著持平,到最後只剩下五個人仍在互相拚斗。這時姜游也已經停下了陰人,讓這最後的五個人去拼他們的,自己原先請鐵匠打製出來的鐵彈現在只剩下了六枚,已經發射出去的鐵彈又不好回收,能省則省吧。

將仿真槍收入懷中,格洛克手槍則抄了起來。按現在的情況,兩拔賊人打贏的一方最多也就是能剩下三個人,剩下的人就算是再狠,姜游也已經有把握能夠全數放倒。只不過考慮到仿真槍不能連射的缺點,還是用格洛克手槍比較保險。

終於,兩拔賊人決出了最後的勝負,勝的一方只剩下了兩個人……外加六個「半人」。所謂的「半人」,指的是這六個賊人都受了重傷,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姜游見狀悄悄的最後檢視了一遍格格克手槍,退匣、上匣、悄悄的一拉槍栓,然後再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壓制住了自己份外緊張的心情,咬牙暗道:「該輪到我上場英雄救美了!」

不過還沒等姜游從蒿草叢裡出來,賊人那邊卻又橫生變故:撲的一聲,某賊一刀捅進了身邊賊人的腹中,猙獰萬分的笑道:「兄弟,對不住了,今天這裡的金銀和女人,老子全要了!」

「你、你……」倒下,死亡。隨之而來的,便是這個賊人將六個受了重傷的賊人盡數殺死,這才狂笑著來到了那個少女的跟前。

「……」姜游在這一瞬間,原本還有些顫抖的雙手突然一下變得堅穩無比,格洛克手槍的槍口也準確無誤的瞄準了這個賊人的後腦勺,而且姜游還咬著牙拔開了三連射開關。

嗒嗒嗒!

得意忘形的賊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草叢中竟然還隱藏著一隻螳螂背後的黃雀,而此時此刻,他甚至連慘叫的時間與機會都沒有,就這麼一頭栽倒了下去。

姜游從草叢中站起了身,執著手槍小心的接近。路過一具屍體時,姜游蹲下身拾起了掉在屍體身邊的長劍,然後對每具屍體的心口都補了一劍……姜游從來沒有殺過人,甚至連雞鴨之類的動物都沒有殺過,當初狙擊李儒時也只是打中了李儒胯下的馬而已。按說做這種事的時候,姜游應該手腳打顫或是下不去手才對,但這時的姜游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為什麼能下手下得那麼狠、那麼準。

屍體總共有三十來具,除去那些家丁與被劫殺的可憐之人外,每個賊人的屍體心口都被姜游補了一劍。事情做完,姜游才松了口氣,格洛克手槍收入了懷中,握著劍來到了那個僅存的少女的跟前。略一細看,姜游卻也啞然——也難怪她會在這種場合卻連一聲尖叫都沒有發出過,原來她早就暈了過去,看這樣子多半是被嚇的。

搖了搖頭,姜游把拾來的長劍插到了腰後,一彎腰抱起了這個少女。這一抱起來,姜游只覺得一陣淡淡的香氣侵入鼻中,而手中的身軀也感覺是那麼的柔若無骨。不過這時的姜游可不敢有點什麼過份的事,而是抱著這個少女快步的趕回了小山洞。

「思歸你回來了……剛才、剛才嚇死我了,生怕你會有什麼意外……她、她怎麼樣?」

姜游把這個少女輕輕的放到了地上,接著馬上就開始收拾行李:「她應該沒什麼事,多半隻是突遭意外而被嚇暈了過去……昭姬你別傻在那裡了,快點收拾東西,這裡我們不能呆了!」

蔡琰愕然道:「為、為什麼?」

「還為什麼?我的大小姐啊!」姜游被鬧了個哭笑不得:「我們這才離那頭幾步路啊?這裡離孟津又近,出了這麼大的事,孟津那裡一發現了,還不馬上就派人出來在附近搜尋?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儘量不能與他人接觸的。」

「哦哦哦!」蔡琰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忙不迭的也開始收拾東西。沒一會兒的功夫,姜游背起了暈過去的少女,蔡琰背起了行李,趁著這幾許的月色,連夜開始往回逃。

人一急,難免就會生出些很莫名其妙的力量,姜游與蔡琰這一逃,至即將天明時,居然給他們逃出去了有近二十里地!不過如此一來,姜游與蔡琰也都累得筋疲力盡。看看天色已經在漸漸放亮,他們也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隨便找了個還算隱蔽小山洞暫歇。

姜游去找些干柴準備生火燒水再煮點吃食,蔡琰則拍喚起了仍舊暈闕著的少女。不過到姜游抱著一堆柴草回來時,蔡琰還沒有將這個少女喚醒。姜游看看蔡琰那輕飄無力的樣,不由得啞然失笑,順手抄起一邊盛著涼水的竹筒再推開蔡琰,一筒涼水便向這少女的臉龐緩緩澆下,蔡琰則換了手,去點燃柴草生火。

這時的天色已經很亮了,姜游也終於有機會可以真正的細看一個這個少女。而這一細望過去,姜游忍不住眉頭直揚。不可否認,這個少女論相貌姿色自然是遠不及蔡琰與貂嬋,但給人的感覺卻格外的甜美,看在眼中的感覺也格外的舒服。打個這樣的比喻吧,如果說蔡琰是香氣濃郁的苦茶,貂嬋是甜蜜怡人的蜂蜜,那這個少女就好比是清新可口的果汁;再換個比較現代的觀點,蔡琰可以比作是某知名大學裡才貌無雙且追求者無數的美女導師,貂嬋可以比作是豔壓群芳的超級明星,那這個少女就是個清純可愛的憐家女孩……總之簡單點來說,這個少女給姜游的感覺,就是很親近、親切,外加幾分說不清楚的舒服。

涼水在緩緩澆下,姜游也在輕輕的拍打著少女的臉龐。終於,這個少女嗯嚀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只是她的雙眼才方一睜開,看清楚眼前的姜游時,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立刻就睜得渾圓,櫻唇再一張就要尖叫出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姜游幹這活兒也不是第一次,因此第一時間就伸出去去捂實了少女的櫻唇,沒有讓她尖叫出聲。接著他就按住了少女,嘴裡則儘可能的在用很平緩的語氣道:「別怕,別叫,你沒事的!是我們救了你。」

少女於驚恐之下過了老半晌才勉強安靜下來,這時蔡琰也端著一杯剛燒好的水來到了跟前,柔聲勸慰少女道:「別怕,你真的沒有事。昨天晚上是思歸救了你,不過當時你已經嚇暈過去了。」

聽到蔡琰的柔柔女聲,少女總算是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姜游見狀也就把手撤了回來。這少女翻坐起身,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蔡琰遞過來的竹杯,勉強的喝了一口之後再看了看姜游與蔡琰,遲疑著道:「你們、你們的樣子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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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十八回 麻煩打個N次方

「你們、你們的樣子好嚇人。」

「……」「……」

姜游與蔡琰啞然對望。不可否認,他們現在的這身麻風病乞丐的樣子真的是非常的嚇人,而蔡琰則很是無奈卻又帶著幾分埋怨的向姜游道:「都是你害的。」

姜游乾笑:「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

再順手一指少女:「要是你和她這樣,一身官家大小姐的裝束走出來,你當我能擋得住幾個山賊啊?」

「山賊!?」少女猛然驚醒過來,一把拉住了姜游急問道:「我、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兄長,他們、他們都怎麼樣了?」

「我、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兄長,他們、他們都怎麼樣了?」

少女的這句話使姜游與蔡琰一齊默然,而他們的反應等於是告訴了少女答案。

噹啷一下,少女手中的竹杯掉落在地上,少女則失聲痛哭了起來:「父親、娘親、兄長……」

姜游急忙伸手將少女攬入懷中,手也急忙摀住了少女的櫻唇道:「拜託!別這麼大聲!!這裡雖然還算隱蔽,可我們什麼準備都沒作,你這麼大聲的萬一再引來什麼賊人,我可真護不住你們兩個了!」

少女抽泣了好一陣子才勉強止住,然後從姜游的懷中掙脫出來,站起身向姜游與蔡琰恭敬的行了一禮後道:「二位救命之恩,奴家沒齒難忘。奴家韓柔,尚未請教二位高姓大名。」

「韓柔?」聽到這個名子的時候蔡琰楞了一楞,隨即試探著問道:「令尊可是朝中議諫中郎韓胤?」

韓柔也楞了一楞:「確是家父。這位姐姐你是?」

姜游有些莫名其妙的向蔡琰問道:「你認識?怎麼我不知道啊?」之前姜游可沒少在長安城裡亂逛,連帶著他對當時的朝中文武大臣知道得還是比較清楚的。

蔡琰道:「韓中郎是董賊尚未挾天子遷都長安之前,與父親一齊為公府所辟而仕進的地方名士之一,與父親稍有幾分交情。因父親年長韓中郎二十歲,韓中郎對父親是執以弟子之禮。某日來訪時曾有所提及,韓中郎有一女,名喚韓柔,才貌皆佳。只因慮及董賊荒/淫/殘暴,恐董賊聞知有其女而生強納之心,故此一直隱於家中,旁人少有人知。」

姜游恍然道:「原來如此啊。」

韓柔聽過蔡琰的話之後又楞了楞,接著便試探著向蔡琰問道:「難道、難道姐姐是蔡侍中之女,蔡琰、蔡昭姬?」

蔡琰點了點頭:「正是妾身。哦,他、他是……」

姜游見蔡琰介紹得有些猶豫,多少也猜出了些蔡琰的意思,索性擺了擺手道:「我是姜游姜思歸,蔡侍中門下最後一個,也是最不成器的弟子。」

韓柔懵了:「怎、怎竟會是你們?而你們還……昭姬姐姐,長安城中傳聞說……」

說到這裡韓柔猛然住嘴,而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也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姜游。

姜游雙臂抱懷,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乾笑道:「沒事,只管說,反正大致會是什麼樣的情況我也猜得出來。」

韓柔見蔡琰也點了點頭,這才猶豫著道:「長安城中傳聞說昭姬姐姐你於獨自祭拜之時為賊人所劫,之後就下落不明,王司徒為此還差出兵馬圖文四處尋捕。而那賊人,許多人都認定就是、就是……就是姜思歸。」

姜游攤了攤雙手,蔡琰則無比怨恨的瞪了姜游一眼道:「其實也差不多了……不過他劫走我也是出於無奈,因為他是受了家父臨終之命,務必要將我帶離大禍將至的長安城。」

韓柔喃喃道:「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姜游可不願在這種問題上再瞎扯下去,當下便問道:「對了,你們韓氏一家怎麼會到了孟津?」

韓柔道:「哦,當日家父曾苦勸王司徒應赦免董賊舊將李、郭等人,但王司徒不聽,家父歸家之後便苦嘆說長安大難將至。至十數日前,家父差出去的探子回報,說李、郭等賊盡起舊部並聯合羌人,大軍十數萬奔襲長安。家父見事急,急帶了家眷棄官而去,晝夜兼程間欲東歸濮陽,只是沒想到……」說著韓柔就低下了頭去,淚珠也在不停的滴落。

姜游嘆了口氣,扭頭向蔡琰道:「大小姐,現在總該徹底的相信我了吧?十幾萬驍勇善戰的西涼兵馬哎!而長安城一帶才多少駐軍?破城不過是指日之間的事而已。」

「……」蔡琰這會兒只能輕輕的搖頭嘆息。

韓柔低聲抽泣了一會兒,再次抬頭望向姜游與蔡琰,看了一會兒,韓柔忽然驚道:「你們、你們的肌膚為何如此?難道、難道你們得了、得了麻風病?」

姜游搖頭道:「放心,我和昭姬什麼病都沒有,現在這樣都是裝的。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這一路上到處都是山野賊寇,我們如果不裝成這個樣子嚇一嚇人,而是和你們一家子那樣那麼大搖大擺的走,豈不是在引賊人來劫殺我們?」

一句話使韓柔又低下頭抽泣了起來:「我、我想回去安葬父母、兄長……」

姜游連連搖頭:「別犯傻!你那是去找死!不過我想,你們一家出事的地方離孟津不遠,而孟津中總該有些個好心之人,所以應該會將你的父母家人入土安葬。我們現在都是自身難保,其他的事實在是顧之不上。」

蔡琰想了想問道:「韓妹妹,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韓柔搖頭:「我不知道……我父母、兄長皆已故去,濮陽老家也再無族人,我現在只是個無依無靠、孤苦伶丁之人……姜先生、蔡姐姐,你們又是準備到哪裡去?若是事有可為,我、我跟著你們好不好?若、若不介意,你、你們又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我願意給你們為奴為婢,絕無怨言!」

姜游一聽這話就來了精神,雙手捧著下巴殼邪邪的笑道:「好啊好啊!我冒著那麼大的險救了你的命,你可得給我來個以身相許!」

咚的一聲悶響,卻是蔡琰於忍無可忍之下,順手抄起了手邊的一根木柴就照著姜游的後腦勺來了那麼一下,直接就把薑游給敲得抱著腦袋趴了下去:「痛——昭姬你打我幹什麼?」

蔡琰雙手執柴,擋在了韓柔的身前怒道:「你這個下作淫邪之人!你要對我怎麼樣,我都隨你!可你不能這樣邪心不改,還欲乘人之危啊!」

姜游抱著腦袋喊冤:「我是開玩笑的啦!」

蔡琰怒道:「這等下作的玩笑你也亂開?真是無可救藥!再得,韓妹妹的家人昨夜才剛剛受害於賊人之手,韓妹妹心中正自悲痛欲絕,你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如此無狀?你若是這樣,又與那些草寇賊人有何分別?」

姜游連連擺手的退出去了好些步:「行行行,我怕了你還不行嗎?你們在這裡小小心心的呆著,我去那邊的山澗中看看能不能捉點魚或是雞、兔之類的東西回來裹腹。咱們包裡的乾糧粟米已經不多了,孟津這裡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得省著點吃才行。」

姜游「奔逃」而去,蔡琰則護著韓柔守在了洞中。先前姜游撿了柄鐵劍回來,現在也留在了蔡琰的手邊。許久過去,心情已漸漸平靜下來的韓柔望望正在擺弄篝火的蔡琰,小小心心的上前問道:「蔡姐姐,姜先生他……」

蔡琰嘆了口氣道:「不用理他,他總是這樣沒個正經。其實真論起來,他的為人並不算壞,這一路過來,他也總是在讓著我,不然以他的身強體健,真想對我們兩個弱女子做些什麼的話,你我又如何攔擋得住?」

韓柔看看周身上下,衣衫雖然有些凌亂,但還算完整。想了想又向蔡琰問道:「昨夜、昨夜我沒有被賊人所辱吧?」

蔡琰道:「你放心,你當時雖然被嚇暈了過去,但思歸他去得及時,你並沒有被賊人污辱。」說著蔡琰卻又想起了自己被姜游給那個了的事,忍不住幽幽的長嘆了口氣。

韓柔聞言心中稍定,接著便低下了頭,扭捏了老半天才道:「姜先生於我有救命之恩,又保全了我的清白。我已身無長物,此恩又不能不報,如果他真有意的話,我、我願意以身相許。」

「……」蔡琰拔弄篝火的手顫抖了一下,然後很勉強的向韓柔微笑道:「你千萬別有這種想法。他這個人很好色的,你要是真的對他這麼說,他……他正求之不得。」

韓柔沒說什麼,仍舊低著頭坐在那裡。

蔡琰此刻也在默默的想著心事:「如果當日,他是先救了我,然後才和我、和我……那該多好?至少,我的心裡多半會和韓柔一樣願意,而不是像我現在這樣這麼難受。或許,這就是造化弄人吧?現在我和他之間雖然名為夫妻,可實際上又算是什麼?」

另一頭,姜游剛剛一竹彈放翻了一隻野山雞,上前幾步撿起來看了看,心中卻也暗自嘀咕道:「先前只顧著玩什麼『英雄救美』,也不可否認這個小柔真的很漂亮,看著也很舒服,可是現在細想一下,我的麻煩大了啊!我就一個光桿司令,帶著個蔡琰走這上千公里的路就已經頭痛得不得了了,現在又多了個小柔,這麻煩指數不是乘二,而是要打個N次方!這二位在身邊,我哪裡照應得過來啊!可我、可我也不能真的扔下她們不管吧?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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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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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5 23:16:35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十九回 行路難

(開篇之前本瓶要重要的更正一下,本瓶抱著地圖冊卻算錯了比例尺,第74回中潼關至孟津的距離應該是230公里左右,然後孟津至陳留的直線距離應該是200公里左右,暴汗之!連帶著錯了一大片!!)

數日之後,孟津渡口小鎮。

「這位店家,你看我這兩隻野兔、一隻山雞,能不能在你這裡易換些穀米?」

酒肆的掌櫃老闆看了看放到櫃檯上的野兔與山雞,再看看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人,想了想便反問道:「兩斗粗粟,你換不換?」

「兩斗粗粟?是不是也太少了點?」

掌櫃老闆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願換你就拿走,別妨礙我做生意。」

野兔與山雞被收了回去:「才兩斗粗粟,洗剝一下搞不好還沒這些肉多……」

掌櫃老闆見對方說走就走,忙不迭的喚道:「等等!兩斗是太少了點,四斗如何?」

「嗯……好吧!」

粟米與野味交換完畢,某衣初襤褸之人便有意無意的問道:「店家,這孟津渡可尋得到能順流而下的船家?」

掌櫃老闆聞言奇道:「順流而下?你這是想去往何處?」

「啊……濮陽一帶吧。」

掌櫃老闆呀然道:「濮陽?那麼遠!沿河而下足有千餘里(漢裡)的水道,而且聽傳聞說山東境內黃巾賊勢甚眾,故此現在在孟津渡找不到願去那裡的船家。」

「這樣啊……哦,多謝指點。」

——————

天色將暗之時,孟津渡附近的陵川上一個隱密的小山洞。

「思歸,情形如何?」

姜游把背上的粟米交給了蔡琰與韓柔,再把遮掩洞口的枝葉屏門擺放好,這才回過身來向二女連連搖頭道:「很麻煩。孟津一帶根本就沒有船家願意沿河而下,而且我到渡口一帶轉了一下,也感覺都是些不怎麼牢固的尋常小船,根本就沒有能飄流千里之遠的船隻。據說這是因為當初董卓挾天子西遷長安的時候,因恐袁紹連接河內豪族越河而至,所以就差了軍馬將河內、孟津兩處可用作運兵的大船盡數焚燬。現在渡口中的船隻,都是百姓為求民渡而自制的尋常小船,在河內渡口與孟津之間打打來回來可以,可想用這些小船順流而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葬身魚腹。」

蔡琰聞言猶豫道:「那……我們試著扎筏而下,如何?」

姜游啞然:「自己扎筏而下?昭姬你這個玩笑開得可不是一般的大,你當我們是過個河就算了啊?到白馬渡足有七、八百里的水路,我們自己編扎出來的木筏能頂得住才是怪事!再說了,這木筏你會扎嗎?小柔會扎嗎?別看我,我也不會。就算我會編,我們手上連柄砍樹用的斧子都沒有,難道用我身上這把小刀和這柄破鐵劍去砍?砍到猴年馬月也砍不出來啊!」

蔡琰也知道自己這是問了個相當白痴的問題,當下也只能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不過這時姜游的腦海裡冒出了一張以前看科普書籍時看到過的圖片,心中暗道:「說是這麼說,不過如果能編扎出亞馬遜流域的土著用的那種屋筏,似乎是能夠試上一試……不行不行,我們這是黃河,這種險可冒不得,最主要的問題還是這筏子我可編扎不出來。」

一旁的韓柔望了姜游許久,小嘴唇動了幾動,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姜游見韓柔如此也猜出韓柔是想問些什麼,便伸手出去拍了拍韓柔的肩頭道:「你放心,當日你們一家出事的地方我已經去看過了,你家人的屍身已被人收殮下葬,令尊、令堂以及令兄,也算是能得已安息。不過你們帶的那些金銀細軟就……」

韓柔略感安慰的搖了搖頭:「父母與兄長既然已入土為安,那些身外之物,小柔也不放在心上,只哀歎為勢所迫,不能前去拜祭……姜大哥,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姜游抱頭苦嘆道:「餿主意我到是有一個……在孟津是找不到船了,若是走陸路先南下洛陽,然後再轉出虎牢關隘東去陳留,不但道路難走,會讓你們這兩個文弱的女孩子吃不消,而且一路上的賊寇也很多,指不定什麼時候碰上,我們三個就全得玩完。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走水路,沿黃河順流而下。」

韓柔道:「可是姜大哥你不是說尋不到合適的船嗎?」

姜游道:「我仔細的打聽過了,孟津這裡雖然曾蒙兵亂,工匠多有折損,造不出什麼好船,可是孟津對岸的……」

話到這裡姜游忽然收嘴,然後目光遲疑的望向了蔡琰。而蔡琰先是楞了楞,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臉色隨即變得份外的蒼白難看:「你、你是想去河內?」

姜游趕緊搖頭道:「也不是真的就想到河內郡去,就是想在對面的渡口那裡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船……這不是怕你誤會,我才不好說出來嗎?」

蔡琰低著頭猶豫了很久才道:「如果你真的是想僱傭船家,而且還是那種能遠航千里的船隻,那十有八九會與衛氏中人碰上。因為在河內一帶,這一類的船隻都為衛氏所掌控,想要離岸遠航,船家就必須要上報衛氏,再由衛氏族中子弟前來檢索商客貨物,視總價而計酬,同時抽取三成歸衛氏所有。若有異樣,概不發船。我曾在衛氏半年有餘,其族中子弟大多視我樣貌,而我們也不能真的就這副麻風病患的樣子登上船去,多半於時會被人識認出來。我與衛氏有怨,現在又沒了父親的依靠,料想他們斷然不會放過我的。」

姜游奇道:「怎麼會這樣啊?」

蔡琰道:「你出身貧寒,許多世家之事你並不知道。各地的世家能在世間立足,一般都是族中名士出仕為官,為家族爭回名望與權勢;或是擁據祖業農田,聚佃農鄉黨之眾而自守。但除此之外,亦有很多豪族會獨霸各地的工商特產之業用以謀利。就如你的家鄉漢中,米賊張陵雖創五斗米道,但僅憑其教眾所奉的五斗教米與敬道貢獻(指類似於佈施香火錢的捐獻),又哪裡能支撐得起他的道業之需?所以張陵一族真正的謀利之源,是其在漢一帶的鹽業之利。」

姜游啞然,因為這一類的事他之前還真沒聽說過。

蔡琰又接著道:「河內郡接鄰臨晉,得群山之利盛產銅鐵,此業多為河內司馬氏所把持;而河內臨岸渡槽之業,則盡在河內衛氏之手。此二家各有所長且相互扶持,他族難以插足其中,且百餘年來二族中多有名士仕進為官,故此他們才能在河內郡經久不倒。」

姜游「哦」了一聲,心說貌似這樣的世家才是真正的世家吧?因為他們不是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就算了的,往往會獨霸著各地的特有產業使自家有錢有勢。不像某些所謂的世家大族,族中一沒有了當官的支柱人物就蔫了。其中比較知名的就有諸葛亮的琅琊諸葛氏,諸葛玄一掛,諸葛兄弟就得離開琅邪投奔劉表;吳之四姓中的陸氏,身為廬江太守的陸康一死,陸氏就幾近滅族,還是陸遜及時的投降了孫策才保住了陸氏血脈。

不過姜游再一尋思,卻不免好奇的向蔡琰問道:「昭姬,這些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按說以你的脾氣,你根本就不屑去聽聞這些事情才對吧?」

蔡琰皺了皺眉,頭也扭去了一邊:「是先……是已故去的仲道告訴我的。」

韓柔對蔡琰當初一怒之下回了娘家的事也有所耳聞,眼見著一扯出河內這個話題,姜游與蔡琰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急忙就出聲打起了圓場道:「姜大哥,要不我們還是別去河內郡了,你試著再想想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姜游這會兒其實也是非常的為難,心說你們兩個丫頭還真當我是神仙不成?我要真是神仙還趕個屁的路,帶著你們倆丫頭騰云架霧不就萬事OK了?本意是想帶著她們兩個先過到河內,然後在河內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較可靠的船家,可誰曾想河內的水運業基本上都在衛氏的手裡攥著?

讓蔡琰去拉拉交情?那是犯傻。蔡琰自己都說了,她本來就與河內衛氏的關係鬧得很僵,這個時候在衛氏的面前冒冒頭,那不是自討沒趣?再者姜遊記得陸幽曾經向自己提及過,衛氏中可有不少子弟對蔡琰都垂涎三尺,現在蔡琰已經無依無靠,真一冒頭等同於把一塊肥肉送到一群狼的嘴邊。還有一點也不得不提,就是現在的蔡琰好歹也算是姜游的老婆,出於一個男人正常的私心,姜游可真不願自己的老婆落到別人的手裡。

煩躁與鬱悶再次的湧上了姜游的心頭,但卻被姜游很理智的給強壓了下去。悶著頭坐到了洞口前,姜游暗自苦思道:「冷靜冷靜再冷靜,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的……」

忽然姜游一拍腦門,扭回頭向蔡琰問道:「僱船是不太方便了,那買船呢?」

蔡琰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之後道:「稍大一些的船自然是買不到的,而且一般都是定造,頗費時日,不過若是稍小一些的船應該沒什麼問題,數日之間便可完工……不過思歸,你會駕船?」

「呃……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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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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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5 23:17:09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回 差什麼來什麼

一轉眼之間,又是數日過去。

河內渡口的某間造船作坊,一身尋常士子裝束的姜游步入作坊之中,向正在埋頭幹活的匠人喚問道:「衛工匠,我預定的船可曾造好?」

匠人頭目道:「是蔣先生啊!稍安勿燥,再有兩日,此船便可下水遠航。哎,小人問句不該問的話,蔣先生這麼急著要可以順流遠航的船,是打算去往何處啊?」

「哦,去往濮陽一帶。本欲走陸路,怎耐聽聞說兗、豫之地賊寇頻生,甚不太平,所以只好走水路順流而下了,而且這路程也能快上一些。哦對了衛工匠,你可否能引介熟稔的船家助我駕船?我銀錢雖已無幾,但將我送至濮陽之後,可將此船相送於彼,權作船資啊!」

衛工匠搖頭道:「此事請恕小人愛莫能助。若是早上數年,這等好事此間青壯定然爭相而為,可是這幾年天下大亂,到處都是賊寇,鄉中青壯皆不敢離家遠行。蔣先生,此船造好之後,恐怕您得自己駕船順流而下了。」

姜游聞言只能皺眉搖頭。他這幾天已經問過了很多地方,對方的回答也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一時間心中鬱悶不已的暗道:「難道真的要我自己駕著這只船往下游漂?我從沒擺弄過這玩意兒,心裡很沒底啊!」

就這麼鬱悶著,姜游打晾起了這只長七米左右,寬約兩米左右的船隻。由於是要漂上千里的水路,這只船造得比一般的舟船要稍大一些也更結實一些,屬於漢時典型的北方中遠程民用江船。操作上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一人掌帆、一人掌舵便已足夠。船內兩側共有四間可供人躺臥的隔艙,船頭還有可用來煮食的沙灶。總的來說船其實是很不錯的,不過姜游想想那二位嬌滴滴而實在指望不上什麼的大美女,頭皮卻在一陣陣的發麻。

「人是不能亂找的。等這船造好了,我一個人顧得過來嗎?」

抱著這鬱悶不已的心態,姜游乘渡船回到了孟津渡。相比之下,孟津這裡的人姜游更不敢亂找,因為前些天韓柔一家被劫殺的事一直都環繞在姜游的心頭。

「要不到時候拿刀劫持一、兩個船家來幫我駕船?」

這個想法才方一升起就被姜游甩去了一邊。原因很簡單,姜游只是勉強的會幾下狗刨式,蔡琰和韓柔則根本不會游水,真要是敢劫持船家自己又盯不住,被人家找著機會一蹦到水裡去,三條小命詁摸著就得交待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等我真上了船說不定能駕駛得很好呢?蔡琰和小柔就算再沒用,拉拉帆繩應該還是能行的吧?」

就這麼自我安慰著,姜游慢步走出了孟津渡,沿著官道向前面晃悠。這幾天來他都是這樣,先晃出去一段路之後再小心的看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溜進樹草叢中,然後就把罩在外面的窮酸儒士裝一脫,露出裡面的乞丐裝再走出來。沒辦法,安全第一嘛!

晃悠出去了一段路,姜游忽然發覺前方的官道上倒著一個人,衣衫早已破爛不堪不說,身上還有著不少的血跡。望見這般情形姜游心中一驚,急忙環視四周,確定沒什麼異狀之後再伸手入懷,把格洛克手槍給摸了出來,暗藏在袖中以備不測,這才小小心心的走上前去檢看。

走到近前,姜游先是試著輕喚了幾聲,見對方沒有回應,判斷這位應該是暈闕了過去。再一細看,見這位身上臂上有著數處刀傷,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惡鬥。姜游沉思了片刻,本來是想不理會這個人,自己悄然離開的,可是再一轉念,還是覺得應該看看這個人的情況再說,說不定還能從這個人的身上找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呢?

抱著這種很不道德的想法,姜游來到了這個人的身邊,伸出手去把這個人翻了個身。只是這一翻過身來,姜游一看清這個人的臉,當時便驚道:「陸、陸幽!?」

——————

溫熱的清水在緩緩的灌入陸幽的口中,而陸幽也在緩緩的睜開雙眼。最先映入他朦朧眼中的,是一團閃亮的的篝火,然後是漆黑的洞壁。

此時的陸幽還犯著迷糊,不過灌入其口中的清水,到也讓他知道自己這是被人救了,當下便有氣無力的抬手抱拳道:「多、多謝恩人的救命之恩……」

「都老熟人了,說這個幹什麼?」

這個熟悉的聲音使陸幽猛然一驚,急忙勉力的睜開了雙眼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姜、姜先生?竟然會是你?這、這裡是哪兒?」

姜游道:「這裡是孟津附近。我從孟津出來的時候見你倒在路邊,就把你背到了這裡來。陸幽,你又怎麼會到了孟津這裡,而且還一身的傷。」

陸幽苦嘆了一氣,再一抬眼卻看見了那邊的蔡琰,立時又大驚道:「大、大小姐!?」

蔡琰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陸幽於呀然之下向姜游道:「大小姐失蹤之時,眾皆傳聞說是姜先生你劫擄走了大小姐,想、想不到這傳聞竟然屬實!」

「是屬實,不過我當時也是不得不劫……」說著姜游仔細的看了一下陸幽身上的傷口,心中已經大致的猜出了原因,但還是向陸幽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又怎麼會暈倒在了道旁?」

陸幽苦嘆一聲,低下頭哭訴道:「數日之前,董賊舊將李傕、郭汜引西涼叛軍十餘萬猛攻長安,不過一天時間就攻破城門,王司徒便引禁軍堅守皇宮宮城,而西涼軍就於此時在長安城中四處劫掠,眾公卿府坻亦多有蒙難。西涼軍至主公府坻時,季豐公率我等僕從家眾接戰不利,已死於賊兵刀下,我與幾個僕從見勢不妙,拚命衝出府坻,奪了匹馬奔逃出了東門……」

蔡琰聞言身軀劇震,目光則下意識的望向了姜游。

要不怎麼說姜游有些時候很氣人呢?當然也有一直以來都不被人相信的原因在裡面,所以這會兒他是在哪壺不開提哪壺:「只有你一個人逃了出來?衛氏呢?還有府中其他的人呢?」

陸幽憤而搖頭,老淚橫流:「府中男丁,盡被殺卻;年輕些的婦人,幾乎都被西涼兵強擄了去,有的甚至還被西涼兵當場奸殺。衛氏、衛氏她……我沒能救得了她!她、她因不願為西涼兵污辱,奪刀自盡了……」

蔡琰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一旁的韓柔趕緊上前扶住。

姜游回頭望了眼蔡琰,苦笑得甚是苦澀:「大小姐,到今時今日,你總該徹底的相信我了吧?我如果當日不把你強劫出來,那到西涼兵劫掠長安之時,你什麼都保不住,搞不好還會淪為奴隸,被那些胡人視為器皿賣來賣去的……」

「別說了——!!」

蔡琰尖叫了一聲,抱著頭奔出了洞去。姜游見狀急向韓柔喚道:「快出去拉住她,千萬別讓她走遠了!」

韓柔應了一聲,急急的追了出去。

姜游嘆了口氣,而這時陸幽疑惑不解的問道:「姜先生,難道你早就料到長安將有大禍,所以強行將大小姐劫離長安以避此禍?」

姜游很不厚道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是一番什麼「我的話沒人會信,但因師傅臨終之托不可負,所以只好出此下策」的解釋。陸幽聽過之後嘆息不已的道:「唉——季豐公為何就是要對先生抱著極深的成見,不肯信任先生,還將先生逐出府去?若是當日先生未被逐出,季豐公又肯聽從先生的勸言舉家東歸陳留,這若大的蔡府,又豈會蒙此大難?」

姜游拍了拍陸幽的肩頭道:「罷了罷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你奔逃出長安,現在也無處可去了吧?不如先安心養傷,傷勢養得差不多了之後跟我一起走。說起來也正好,我現在真有些照應不過來這兩個女孩子,多個你在身邊,肯定能幫我不少忙。」

陸幽忙道:「也只能如此了!幸而遇見了先生,不然我多半已命喪多時。而且先生的為人,某信得過。」

姜游很無奈的擺了擺手:「說是這麼說,可我現在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幽問起了緣由,姜游就把自己在河內渡訂造了一隻船,可是又找不到船家駕船的事說了一遍,不過陸幽聽過之後卻面露喜色的道:「此事先生不必擔憂,我會駕船!」

姜游愕然:「你會駕船?你可別亂來啊!我們至少要漂下去上千里地,有點什麼紕漏就全得下水餵魚!」

陸幽急道:「先生怎麼忘了,我本吳人啊!自幼時起便在江河之上討生活,水性船性盡皆慣熟,後至十七、八歲才被主公收留在身邊為侍。現在雖已過去多年,但自幼便甚是精純的水性、船性又豈是會輕易忘卻的?」

「對哦!」姜游抓了抓頭皮,仰起了頭暗想道:「老天爺你總算對我還不錯啊!我正缺什麼你就給我送了什麼過來。這陸幽人不錯,我也信得過……最重要的是這傢伙還會幾下子,碰上點什麼意外,他還能幫我擋擋刀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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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5 23:17:40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一回 暫得安寧

「哦——蔣先生你是來取船的吧?怎麼晚了幾天?」

姜游向衛工匠擺了擺手道:「沒辦法,我得找人幫我駕船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對了,我的船可以下水了吧?」

「已停在塢中,我帶您去取……哎?蔣先生,那是?」

衛工匠所指的自然是遠遠的跟在姜游的身後,全身上下都包得跟個粽子似的,只留出了一雙無神雙眼的蔡琰與韓柔。姜游見狀趕緊攔住了衛工匠,故作無奈的嘆息道:「是我的妻子和隨侍婢女。別靠近她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竟然染上了麻風症,我這趟去濮陽,就是聽說濮陽有名醫能診治麻風症。」

「麻風症!?」唰的一下衛工匠就閃躲出去了老遠。古時麻風病可是令人聞之即為之色變的傳染病之一,人人都畏之如虎狼。

姜游見狀心中偷笑,因為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臉上卻一本正經的道:「別怕別怕,她們全身上下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只要不接近也就行了。

衛工匠勉強的應了一聲,躲躲閃閃的帶著姜游一行人去河畔取船。等到船隻與餘款交割完畢,蔡琰與韓柔都進了船艙再拉好隔板,衛工匠是跑都跑不及。不過總算這個衛工匠還有點良心,跑出去之後卻又轉了回來,隔著遠遠的向姜游喊道:「蔣先生,承蒙你照顧小人生意,小人也該有些回報。你們這樣獨舟出行易生不測,不如且在此間等候兩日。兩日之後,我衛氏與司馬氏有船隊要前往高唐商販,你如果尚有餘錢的話,不如交納些銀錢,隨船隊同行,如此可保你們這一路無憂。」

姜游楞住:「喲?還有這等好事?」

陸幽在一旁接上話道:「都是這樣的。這些世家豪族一般都會與主要商販通路上沿途的官家或是賊眾有些交情,時不時的也會花些金銀財物拉拉交情買個平安,然後他們則會向隨眾而行的商客再收點銀錢,算是撈回些本錢。此外聚眾而行人多勢眾,大家互相照應著,尋常的小股賊眾也不敢來犯。少爺,這點錢值得花。」

姜游點了點頭:「花點小錢保平安,值得。那你在這裡看著她們,我帶點錢銀去找這個衛工匠幫忙牽個線。記住,千萬不要讓其他人上我們的船,若有人刁難就說少夫人與隨侍的侍婢患了麻風症,恐流傳出去害到旁人。」

陸幽連連點頭:「嗯嗯嗯,我理會得。」

本著財不可露白的原則,姜游只帶了少許的銀錢找到衛工匠,再由衛工匠引著他去見衛氏船隊的接納人。因為銀錢故意帶得不夠,所以姜游在哭了半天的窮、訴了半天的苦之後,對方總算是答應給姜游留下一點錢作衣食之需,並允許姜游隨他們的船隊一起前往高唐。但是由於姜游的船上有兩個麻風病人,而且姜游付的錢也不夠,所以對方不會派人來幫姜游掌船。

可別小看這個掌船人的作用,他關係著類似於姜游這種附隊而行的商客的船能不能保持著不掉隊的作用。不派人來掌船,也就意味著姜游這裡隨時都可能會掉隊,對方還不會為此而負責。不過姜游回船之後問了一下陸幽,陸幽則拍著胸脯保證說沒有問題,姜游也就多少安下了些心。

閒話少說,三天後姜游的船隨衛氏與司馬氏的船隊出發。因為有這河內兩個大族罩著,雖說上路後的第二天就碰上了一股賊寇,不過一番交涉與客套之後就萬事皆無。姜游遠遠的望見這般情形,不由得在心中暗嘆道:「原來黑白兩道通吃與官商勾結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慣例啊……」

——————

船還在水上漂著。

今天已經是出航的第五天了,姜游的船上雖說只有一個陸幽會掌船,而且陸幽的身上還掛著些傷,不過船隊也不是真的就不管姜游的這只小船。

不是沒有派人來給姜游的船掌船嗎?有一艘比較大的船就讓姜游把船纜綁在了他們的船尾,一路上由這艘大船來引著姜游的船走,所以姜游的船連帆都不用起,只需在一些比較關鍵的水道讓陸幽起來控舵也就行了。

對這事姜游看在眼裡,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你說中華文明傳統的「忠孝節義,廉恥信悌」,在現代社會中咋就看不到什麼了呢?似乎每個人都已經變得自私無比。猶其是一些所謂的知名公司,為了謀利把一個「信」字看得輕賤無比,說穿了就和騙子公司差不多。廣告裡的牛皮吹得無比響亮,可真到他們該負起責任的時候,卻總是在拚命的推脫,讓人恨得直咬牙。

再看現在,這些古人並沒有收到姜游全額的錢,可人家守信用,有著十足的職業道德,並沒有扔下姜游不管。這要擱現代,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唉,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句『人心不古』了。你說這算是什麼事兒?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好東西,都被敗到哪裡去了?」

這天的天色已近黃昏,各人都吃過了乾糧之後,姜游就坐在船頭髮起了呆。現在在黃河水道上有人罩著,趕路與人生安全的問題都得到了保障,不必再像之前的那段時間裡那樣,一顆心總是得提在嗓子眼,姜游卻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麼事可做了,覺得有些無聊。

呆坐了一陣,姜游就去了自己的隔艙,從背包中翻找出了久違的竹笛……不是淚斑笛,因為淚斑笛有些顯眼,相比之下還是自己最早拾撿到的那支竹笛比較合適。再回到船頭,執瓢舀起了黃河水將竹笛細心的清洗了一下,甩干之後又試了試音,這才湊到唇邊吹鳴了起來。

在姜游所會的曲樂中有一首很合現在的景緻,就是《新仙劍》中的《白河寒秋》。而姜游本來只是想自娛自樂一下,吹奏的時候也習慣性的閉上了雙眼,可等到他一曲奏罷再睜開雙眼時,卻發覺船隊中有不少人都望向了他,亂七八糟的目光中也或多或少的帶著幾分欣賞之意。

姜游見狀啞然,心中暗道:「沒、沒必要這麼大的反應吧?我就是隨便的自娛自樂一下而已,怎麼現在卻鬧成了這樣?慘了,還說要低調低調再低調的,現在這樣叫我還低調個屁屁啊?」

想了想趕緊站起身,向那些望過來的人拱手環施了一禮乾笑道:「某一時興起小鳴一曲,拙劣之技到令各位見笑了。」

船隊中有不少人是司馬氏與衛氏這倆大世家的子弟,文化修養大多比較高,當下也有不少人在向姜游回禮並稱讚了幾句。不過還好,並沒有什麼人真正的留意到他,這到也讓姜游稍稍的安下了些心。

灰溜溜的溜回了艙中,陸幽就湊了上來埋怨道:「少爺你失之計較啊!你明知道我們這一路上是要小心謹慎的隱姓埋名,可你怎麼卻在做這些驚人之舉?」

姜游苦著臉,連連擺手道:「我這不是無聊催的嗎?再說我也沒想到我就是隨便的吹個曲子,竟會引得那麼多人為之注目啊!」

陸幽道:「舟船之上的人易生煩悶,故此尋常水夫時常喊號為樂,借此稍解煩悶之意。而少爺你的笛韻清妙,就連主公在世之時都時常誇讚不已,於此時吹奏出來,還不技驚四座?」

姜游趕緊搖頭:「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這一路上我再也不吹奏就是了。」

陸幽也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罷了。現在不需我在船後掌舵,少爺你且進艙歇息,我去船頭坐守。」

姜游應了一聲,鑽到了自己的隔艙裡去,不過隔板並沒有拉上,因為他隨時要與陸幽對話聯繫。人才剛剛躺下,他對面隔艙中的韓柔將隔板拉開了條小縫,向姜游輕聲喚道:「姜大哥。」

「怎麼了?」

「你、你去看看蔡姐姐啊!這數日以來,蔡姐姐話未曾說過半句,終日都沉默不語,這兩天又總是在輕咳不斷。我、我怕她是不是染上了什麼風寒啊!」

姜游聽過之後也下意識的望了蔡琰的隔艙一眼。記得以前他弄個曲子出來,一般被蔡琰聽到了的話,就沒有不挨蔡琰罵的,可是現在蔡琰卻半點反應都沒有,這也令令姜游反而覺得有些不太習慣。不過想了想之後,姜游卻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她現在和你一樣已經家人盡喪,說得難聽點就什麼都不是了。可是她的心境一慣清傲非常,一時半會兒之間的根本就接受不了,在這一點上她可遠不及你的心性豁達。老實說,照顧她可比照顧你要累得多得多了。」

韓柔沉默了一下,忽然從隔艙中探出了半個身子,湊到了姜游的近前低聲問道:「姜大哥,你與蔡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姜游很無奈的抓了抓頭皮,搖頭回應道:「我和她嘛……算是夫妻吧。師傅在獄中臨終之前,留了卷血書把她交託給我。可是那時的我不為人信,後來迫於無奈把她強行劫走。此外因為實在是無奈到了極點,我還……」

湊到韓柔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韓柔立時便驚得睜圓了雙眼,小手也捂實了櫻唇。半晌過去之後,韓柔才指著姜游的鼻子輕聲罵道:「你、你怎麼能這麼做啊?」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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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5 23:18:05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二回 任君享用

「你、你怎麼能這麼做啊?」

面對韓柔的質疑,姜游只能苦澀的一笑:「我當時也實在是沒辦法啊!老實說,這件事如果換在你的身上,你又會如何去選擇?」

韓柔啞然的沉思了半晌,最後才輕輕搖頭道:「若是為賊人所辱,自然是一心求死。但、但如果是有父母遺命,雖不情願,但依父母遺命而為,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順。」

姜游嘆道:「昭姬也是這種想法,是迫於無奈才跟著我一路逃亡的。其實我又哪裡不知道昭姬一直都很厭惡我的為人?如果不是為名節、父命,還有師傅的清名所累,可能早就拿刀把我捅了幾十個窟窿。你是不知道這一路過來我有多累,既要小心翼翼的防著周邊隨時可能會冒出來的山野草寇,又得留心昭姬什麼時候突然間怒氣上湧,趁我熟睡的時候把我給宰了。

「可以說在遇見你與陸幽之前,我連覺都不敢睡踏實。不過事情到了現在總算是好了點,你和陸幽帶過來的消息,應該讓她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我,所以在心裡應該不會再怨恨我什麼。可是她對我的那份厭惡……這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改得了的。我現在與她雖然名為夫妻,可對這夫妻之情我真不敢奢望半分。所以我有認真的想過,什麼時候把她送到了清寧之地安頓下來,我乾脆一紙休書與她斷絕這段莫名其妙的夫妻之情,還她一個自由之身,再讓她自己去選擇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名氣,了不起也就是背上個不顧夫妻情份、忘恩負義的罵名。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你蔡姐姐可是一代才女,詩辭歌賦、琴藝音律都可謂天下無雙,像我這種粗鄙無識之人,感覺真的是配不上她……」

各位可別以為姜游真有那麼清高。真正的情況,姜游這是在小MM的面前扮偉大來著。也別罵,現實生活中的草根青年,在追女孩子的時候又有幾個不是如此的?那牛真吹起來可真叫嗵嗵作響了。再者,姜游的話也並不全是在騙人,至少還有一半是真的。因為姜游考慮到自己呆在這個時代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三年,而且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半,再撐上一段時間,自己多半就能被李老頭新造好的穿梭機給接回去,到那時總不能真的扔下蔡琰就這麼一走了之吧?

良心這玩意,姜游多少還是有一些滴。想想之前的一年裡,蔡邕對自己的好處,又是在臨終之前因為信任自己才把蔡琰交託過來,姜游總覺得不做點什麼的話既對不起蔡邕也對不起自己還有的那點良心。後來姜游在一怒之下,外帶破罐子破摔的強/暴了蔡琰,卻猛然驚覺蔡琰居然還是處子之身的時候,沒來由的又把當初不能幫貂嬋做點什麼的愧疚之意給轉移到了蔡琰的身上。雖說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很有些為勢所迫的味道,但如果不是姜游還有著這麼點良心的話,詁計早都扔下蔡琰,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了,那樣的話又哪會像現在這樣,自己把自己給整得這麼累?

不過韓柔在聽過姜游的話之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便滿是敬佩之意……咳咳!看來姜游騙小女生騙得相當成功。忘了說了,韓柔小MM今年才十五歲呢,正是一個女孩子芳心初動且最好欺騙的年紀,所以很快就被姜游給騙上了套:「姜大哥你真是用心良苦啊,就是不知道蔡姐姐能不能體會得了姜大哥你的這一片苦心了。」

姜游乾笑道:「還好啦!現在多了你和陸幽,我也覺得輕鬆了不少。至少現在有你們在,我煩悶的時候還能找得到個能陪我說說話的人。之前和昭姬獨處,時常是一天下來都說不上幾句話,有點什麼事就你瞪著我、我望著你的,別提有多難受。」

韓柔已經與姜游相處了一段時日,平日裡姜游照顧著她們兩個女孩子照顧得有多辛苦,韓柔也是全數都看在眼裡了的。此刻聽姜遊說起了這些,紅著小臉蛋又猶豫了半晌,忽然湊到姜游的耳邊聲如蚊蠅一般的道:「姜大哥,小柔現在已無依無靠,又垂蒙姜大哥自賊人手中救下且細心照料,小柔深覺無以為報……若、若姜大哥不嫌棄小柔,小柔願意、願意以身相許,從今以後就跟在姜大哥的身邊……啊,小柔不敢與蔡姐姐爭什麼,作一妾室便已足矣。」

「……」姜游於啞然之下,頭扭去了一邊,心中哭笑不得的暗想道:「這樣就行了?怎麼這種好事我沒穿越之前就碰上不?好不容易的以為碰上了一次『玩乃』,結果卻是讓李雪那個小賤人給下了藥再送上了穿梭機……」

眼見著有好事送上了門,姜游的腦袋裡在「要」與「不要」之間激烈的爭鬥了一番之後,終於邪惡的思想佔據了上風,然後就摸著下巴向韓柔邪邪的笑道:「你就不怕我對你始亂終棄啊?」

韓柔連忙搖頭:「姜大哥你不是那樣的人。」

姜游心說我不是才怪!再想想自己真的有很長的時間沒碰過女人,韓柔又那麼的甜美可愛,本著有美色送上門卻不享用是為男人之恥的邪噁心態,姜游用升了級的邪惡微笑,半開玩笑半認真,還帶著那麼點期待的向韓柔道:「其實我也很喜歡小柔呢!不過我可告訴你啊,我是個很好色的人,你不對我這麼說還好,現在一說出來,我就有點想把你給吃掉了……要不,今夜三更,你悄悄的鑽到我的艙裡來啊?」

韓柔的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通紅,唰的一下就縮回了艙去,隔板也隨即被拉了個嚴嚴實實。姜游見狀啞然,也縮回了艙中拉上隔板,手亦伸到了某個部位狠狠的抓了幾下,心中暗道:「我這是在幹什麼啊?把別人小柔當成了王允府裡那些可以隨便亂搞的歌舞伎樂啊?怎麼和小柔說起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自毀形像哦!現在來了這麼一出,她別在之後的路上給我鬧出什麼麻煩來就好。」

——————

轉眼之間夜已三更,船隊由夜班人員負責繼續前行。因為水道相對平緩,不用陸幽或是姜游去掌舵,所以陸幽是捲了被縟什麼的睡在了船尾的舵間裡。

靜悄悄的夜,只有嘩嘩的流水之聲與徐徐風聲在催人入夢。而姜游在迷迷糊糊間,忽然查覺到自己隔艙的隔板有被人輕輕拉開。急忙睜開雙眼望去時,正好望見了一雙閃亮的大眼睛。

「小……」

「噓——」韓柔很是緊張的向姜游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再左左右右的望瞭望,這才一貓腰鑽進了姜游的隔艙之中。

藉著舷窗透入的幾分月色,姜游可以看到韓柔的一張俏臉此時是通紅無比,神情也儘是嬌羞之意。除此之外,韓柔好像有刻意的洗去了些臉上的斑斑點點……雖說洗得並不怎麼徹底。

「姜大哥,小柔來了。」

姜游驚呀萬分:「我汗!白天我是開玩笑的,到晚上你還真跑過來啊?」

韓柔紅著小臉蛋,輕輕的趴伏到了姜游的身上:「我知道姜大哥只是在、在和我開玩笑,雖說有些輕薄無禮,但姜大哥的為人,小柔信得過。」

姜游脊背見汗,心說我要不是有些心理負擔,詁計早把你給強了也說不定,嘴裡則支支唔喇的道:「那、那你還……」

韓柔的臉上雖然還滿是羞澀之意,但語氣卻變得很是認真:「其實小柔仔細的想過了。我們前路險阻、風險難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會碰上些強人賊寇,真到那時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我們誰都說不清。但小柔可以肯定,若是真的遇上,小柔定然清白難保。再想姜大哥對小柔有救命之恩,這連日來又細心照料,小柔不能無以為報。一則可以報卻姜大哥之恩,二則若是真的遇上意外,小柔也可以無所牽掛,笑而自盡……姜大哥可能會覺得小柔是個放/蕩之人吧?可是、可是小柔真的不想這清白之軀為賊人所辱,所以、所以寧可將這清白之軀奉於姜大哥,至少小柔對姜大哥心存仰慕……」

「……」不知怎麼的,姜游又想起了貂嬋,因為貂嬋在那一夜曾經說出過與之類似的話,所以姜游此刻「格外」的能理解韓柔內心的想法。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姜游輕聲問道:「你、你不會後悔嗎?」

韓柔拚命的搖頭。

沒別的話說!韓柔那柔若無骨的身軀一靠上來時,姜游身上的某個部位就已經在很不安份的蠢蠢欲動了。當下姜游便翻了個身,把韓柔壓在了身上。

時節正值夏末而未見秋初,誰都不用穿太多的衣服,而韓柔既然是有意而為之,此刻除了貼身的女子褻衣之外,就只套了一件外衣而已,三兩下間便被姜游盡數褪去。

雖然沒有什麼光亮,但姜游卻明顯的能感覺到身下這具少女的身軀是那麼的美麗,再想克制自己已經完全的做不到了。

艙中的少女已經閉上了雙眼、咬緊了牙關,只等姜游去「任君享用」,而姜游也已是邪火充腦。不過姜游總算是還有著那麼點的清醒,一扭身憑著記憶在背包中翻找了起來。片刻過去,姜游翻找出了一物,心中暗道:「行了!上次在蔡琰身上犯的錯,這回可不能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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