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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夢雲]交換初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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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9 00:35:13 |倒序瀏覽 | x 3
交換初夜 作者:夢雲

若不是太過諷刺,她會高興當初的犧牲並沒有白費
他非但深信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而且恨她入骨
只是,她現在得為此付出更高的代價 --成為他的。
不是妻子亦不是情婦
可她不願再錯過與他相處的機會
就算他殘忍無情也不要緊,她願意遵守約定
在踏進這裡之前,她還妄想他倆能重新開始
天真的以為他是太過在乎
才不惜以交易的手段逼她獻身
直到親眼目睹他與情婦旁若無人的親熱時
才認清他只當她是「玩物」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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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9 00:35:38
第一章

  陰暗的室內,照不進任何的光線,就好比楚俊鴻現在的心情一般,晦暗得讓人絕望。

  難以掩飾的痛苦,正緊緊的盤踞在他心頭,表現在深擰的眉頭、緊咬的牙關、緊閉的薄唇,它無所不在,甚至表現在他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息上。

  「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們曾許下的山盟海誓?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的拋下我對你的深情?」痛苦的他,不顧一切的尖聲吶喊,只求能紓解此時心中所積壓的痛苦。

  昔日的甜言蜜語,為何今日卻彷如一把利刃深深的插入心頭?

  他難忘那張永遠有著溫柔笑容的清麗容顏,更難忘她看著他的愛戀眼神,那含羞帶怯的嬌容,以及布滿臉頰的紅霞。可是這些往日甜蜜無比的回憶,今日卻轉而變成足以謀殺他的致命兇器。

  為什麼?為什麼她忍心這樣對待他呢?

  總總想不通的問題,讓他更加沮喪的拿起酒瓶,憤怒的大口飲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大喝一聲,他暴怒的拿起酒瓶,奮力一擲,跟著仰頭大笑,「哈哈哈——」

  心裏背負著過於深沉的悲痛,讓他的笑聲聽來異常的尖銳。

  揮不去腦中所浮現的倩影,他萬分沮喪,伸手一拿,又是一瓶未曾開封的烈酒,正要使力將它開啟時,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將它奪走。

  順著酒瓶被奪的方向,楚俊鴻不悅的雙眼往上一瞪,「還給我!」陰沉晦暗的臉色,隱藏著一股隨時可能爆發的狠勁。

  「大哥,求求你,有出息一點!」看著跟自己最親的大哥變成這鎮日藉酒澆愁的落魄模樣,楚婧雯的心裏比誰都難過。

  「不用你管,把酒還我。」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摯愛,他已然了無生趣,要出息,給誰看呢?

  「我剛剛從她那裏回來。」楚婧雯決定無論真相是如何的醜陋傷心,她都必須據實以告,只希望用那女人的無情,來提振大哥此時頹喪的心靈。

  「你去找她了?告訴我,她是不是已經後悔要跟我分手?她是否想我?」聽到有關於她的訊息,讓楚俊鴻的一雙醉眼,乍然清醒,神情更是急切,雙手緊抓著妹妹的手臂,迫切焦急的逼問著。

  「大哥,你太傻了。」搖著頭,她不忍看大哥如此癡情的模樣,只因那個女人不值。「她不曾想過你,她更不曾後悔過跟你分手。你知道我去找她時,她是怎麼說的嗎?」

  「她怎麼說?」楚俊鴻依然還是不肯死心,只要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就絕對不可能放棄。

  「她說……」深知自己現在所要說的話,太過於殘忍,也過於傷人,讓楚婧雯不忍的閉上雙眼,一五一十的照實轉述,「你配不上她,只因她永遠也無法安於貧困的環境;她還說,如果你想娶她的話,那就等你成為百萬富翁之後,再來說吧!」她知道這番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也知道大哥定然承受不起,所以她不忍睜眼看大哥傷心哀痛的模樣。

  「不!不!」他將她一把推開,猛搖著頭,怒喊著駁斥妹妹所說的話,「你說謊!雅娟絕對不是這樣的女人!」

  「大哥,難道你寧願相信那個寡情薄義的女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的親妹妹嗎?」憤怒讓楚婧雯產生了巨大的力量,她將大哥扯回正對著她,「清醒一點吧!大哥,她不值得你這樣傾盡所有的去愛她、相信她。」

  被迫正視妹妹的雙眼,楚俊鴻清楚的看到了事實的真相,縱然不堪,卻由不得他不信。「她當真是這麼說的?」在得到妹妹肯定的回答之後,他再也找不到任何藉口來安慰自己,「她果真是這麼說的。」

  事實的真相榨光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就這麼虛軟無力的跌回坐椅,「為什麼她要如此?」他面無表情、雙眼無神的喃喃自問。

  「大哥,振作一點!」為了幫大哥振作起精神,楚婧雯決定不計後果的將報複的念頭,深植入大哥茫然的心靈,「振作起自己,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闖出一番事業,讓那個女人有機會為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後悔。」

  後悔?這個念頭讓他心動。「對!我一定要讓她後悔今日如此待我。」這是個誓言,同時也是現在的他腦中唯一的思緒。

  他發誓有一天定要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後悔萬分!

  「很好,我要的正是如此。接下來的就是封死他公司所有的退路,逼他走向告貸無門的末路,讓他就算有心想振作,也無能為力。」整垮——「乃信企業」,是楚俊鴻立定了六年的目標。

  眼看這個目標即將達成,他興奮的露出獰笑,陰鷙的眼神更是充斥著嗜血的狠戾。

  看著眼前這殘忍暴戾的他,封定逸不由得感歎這報複力量的驚人,「這樣不擇手段,不留餘地,好嗎?」他不只懷疑,還為好友擔心,就怕今日他的偏執,會造成往後的悔恨。

  楚俊鴻憤怒的一瞪,「你想阻止我?」只要他敢回答一聲是,哪怕必須訴諸暴力,他也會在所不惜。

  「不!我絕對不會阻止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讓自己有後悔的一天。」雖然為他擔憂,但封定逸自視自己是個聰明的人,哪會看不出他此時眼中浮現的兇狠,為自己身家性命著想,這種蠢事,他不可能會去做的。

  後悔?不可能。「很好!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你只要把分內的事做好,其餘的就讓我自己來。」

  「我知道了。」既然勸不醒他的理智,封定逸就不打算再浪費唇舌,乾脆將桌上所有關於乃信企業的資料一拿,就這麼瀟灑的走出了好友的辦公室。

  望著好友離開的背影,楚俊鴻心知他就算不能認同今日自己的作為,依然還是會配合自己的堅持。

  所以現在他只要耐心的等,等到那個人的出現,也就是他履行報複計劃的開始。

  想到此,讓他不由得漾起一抹邪惡至極的笑。

  甄雅娟,我楚俊鴻發誓,定要讓你後悔當日所做的一切,更要讓你後悔曾經招惹過我!

  剛從機場步出,甄雅娟就看到父親孤伶伶的等在機場外的停車場。

  看到父親臉上那代表歲月痕跡的皺紋,甄雅娟心裏曾經對父親的恨與怨,全然被親情所取代。

  「爸爸!」大喊一聲,甄雅娟淚水盈眶的起步狂奔,奔向父親早已張開等待的雙臂。

  「雅娟。」看到眼前這足足有六年未見的女兒,甄財富忘了自己的霸氣與獨裁,狠狠地將女兒抱入懷中,「你瘦了。」目光中滿是慈祥的關愛,他輕易的就發現這不可能會被忽視的事實。

  「會嗎?我怎麼一點也不覺得?」為了不讓父親擔憂,縱然知道這是事實,甄雅娟依然企圖轉移話題,「不提這個,您在電話中執意的要我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瞧您這樣神神秘秘的,讓我好奇死了。」她的話中有撒嬌的意味,也有幾分不安,就怕父親會再次重提要求她結婚一事。

  為了求得婚姻的自主權,讓她辛苦的在國外躲了六年,這次若不是聽出父親語氣中的絕望,她寧願就這麼孤身在國外終老一生,也不願回來面對這讓他們父女倆起紛爭的事。

  女兒的問題殘忍的提醒著甄財富,讓他想到最為不堪的事實,同時也減了他看到女兒回國的喜悅,「先回家吧!回家之後,我會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到時候希望你……」能諒解。他知道自己的要求過於自私,也過於為難女兒,但為了公司,他已經無法兼顧到女兒的心情。

  看著父親臉上凝重的表情,讓甄雅娟體驗到這事情的嚴重性,心情也跟著一沉,「好,我們回家去談。」身為女兒,只要是能幫的,她定然會義無反顧。

  但……萬一父親要求她結婚呢?她可能會答應嗎?

  隨著結婚兩個字浮現腦海,甄雅娟想起那張已然思念多年的俊容。

  他好嗎?他結婚了嗎?他是否依然念著她?兩人還可能有再次相見的時候嗎?

  正如以往六年來的每個日子,甄雅娟只要一想起他心裏便有著複雜的感受,有苦、有悲、也有喜。

  忘了他吧!但真忘得了嗎?如果真能這麼輕易的就遺忘,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不是嗎?

  「爸爸,我真的沒有想到您今日之所以會找我回來,就是為了要我去當人家的玩物!」聽完父親的要求,甄雅娟已然無法維持冷靜,她神情激動,心痛萬分的大喊:「爸——您到底有沒有為我想過,難道在您的心中,公司真的比我重要嗎?」

  她想起當初父親也是以乃信企業的名譽,要求她與楚俊鴻分手,霎時所有的新仇舊恨一並勾起,讓甄雅娟激動得不能自己,她真恨不得親手毀了公司!就算它是父親唯一關注的,她也在所不惜。

  「雅娟,冷靜一點,聽爸爸把話說完。我知道……」早預料到女兒的反應,甄財富反倒能冷靜的面對,只是他不知女兒竟然會激動到讓他無法把話說完。

  「不用再說了!我不可能會答應您這樣無理的要求,就算是為了您的公司,我也不可能會答應的。」

  「是楚俊鴻。」為了抑止女兒的激動,甄財富大喊出口,他相信這定能夠安撫女兒暴躁的情緒。

  甄雅娟乍然聽到這在自己心靈深處不知已經叫喚了多少次的人名,她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對不對?」以兩人曾經擁有過的真摯情感,他定然不可能會這麼狠心的對待她,況且他……有這個能力嗎?

  不是不肯相信他定然會有出頭的一天,而是對這個訊息太過於震撼,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楚俊鴻。」肯定的回答女兒的質疑,甄財富在這時才真的悔恨自己當初看人看走了眼。如果早知道那個人的成就會有超越自己的一天,他也不會不擇手段強迫要脅女兒跟他分手。

  甄雅娟的心裏閃過了一絲絲的竊喜,知道他至今還念著自己,這讓她萬分的愉悅,可想到他所提出的要求……「他的要求,是要我成為他的玩物嗎?」不是妻子,也不是情婦,而是比情婦更不值的玩物。

  想到他會提出這麼不堪的要求,甄雅娟的一顆心就像從雲端跌落在萬丈的深淵,讓她全身的力氣流失,更讓她蒼白著臉,就這麼跌回坐椅。

  他當真是恨透了她!甄雅娟搖頭苦笑,這時的她,不知自己該喜?或該憂?

  「雅娟,別泄氣。爸爸相信,只要你有心,定能再次贏回他的心,到那時就算他不想娶你,也不可能抗拒得了愛你的那顆心。」不只是私心,同時也是對女兒的信心,他相信這個能力卓越的男人,勢必當定了他的女婿。

  「不可能的,爸爸。」就是因為太過於瞭解楚俊鴻,甄雅娟知道他個性中固執的一面,只要他堅持的,就必然會堅持到底。

  就是因為他的堅持,當初他們才會相愛得那麼的深,同理可證,今日既然他恨她,那就會恨到死。

  所以要想再爭回他的愛,那無異是空談妄想。

  甄財富依然不放棄的勸著她,「要不然就把當初你會跟他分手的原因說清楚,讓他知道你到現在還深愛著他。」

  「不!」甄雅娟堅持拒絕父親的提議,只因事實太過於不堪,況且他也未必會相信,「不要說。就算說了,到時候如果他不相信的話,鐵定會把這個事實,當成是我倆父女的計謀,只會讓我更加的不能面對他。」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還有你是否答應楚俊鴻的要求?」原本他心中的計劃是想,只要女兒肯去見他,那所有的問題都可迎刃而解,如今怕是……

  「我會去見他的。」這個決定,不只是為了爸爸,同時也是她的私心。

  就算是玩物,也能常伴在他的身邊,雖然無法達到一輩子長久相依相伴的心願,但至少讓她擁有了短暫的回憶,這就夠了!

  「雅娟,這樣好嗎?」不忍女兒受這樣的苦,此時的甄財富真的是悔不當初。

  看到父親滿臉懊悔的表情,甄雅娟心疼的偎向了父親的懷抱,「別自責,爸爸。今天我會答應,也是看在是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的話,就算為了公司,我也斷然不可能會做這樣的犧牲。」不可諱言的,她確實埋怨過父親的霸道,與他執意拆散她和俊鴻的殘忍,如今父親的自責與懊悔,讓她忘了心底所有的埋怨,只希望父親能不再自責。

  親情,當真是世上最為無價的珍寶!

  「聽說你為自己找來了一個女人當玩物?」連心蘋一接獲這個消息,頓時怒不可抑的直衝向屋子裏屬於她的禁地之一——書房,要那個正坐在電腦前忙碌的楚俊鴻,給她一個交代。

  可是楚俊鴻依然兀自的忙著做自己的事,根本理都不理她,更別說回過身安撫她的情緒。

  面對他的無動於衷,連心蘋心焦的忘了雙方的約定,大跨步的闖入禁地,蠻橫的將他扯向自己,「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嗎?」

  不滿的眼神一瞪,他語氣冰冷的低斥:「出去!別忘了約定,除非你想提早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

  「到了今天的這種局面,你還要我在乎我們之間的約定嗎?在你的心裏,到底將我連心蘋置於何地?」句句嘶吼,連心蘋為自己喊出心中的痛苦。

  無怨無尤的跟了他三年,他就是堅持不跟自己結婚,如果不是知道他一向對女人的輕視,她斷然不可能會如此的委屈自己,要自己安於當他情婦的地位。

  而今眼看這間屋子即將進駐另一個女人,這教她如何不心慌?

  「有話,到你的房間再說,在這裏我不可能回答你任何的問題。」嚴厲的堅持自己的原則,今日的楚俊鴻不可能會為了任何女人破例,就算眼下她再傷心、再難過,也不可能讓他改變主意。

  「你……嗚——」氣苦的她,看著他依然無動於衷的無情面容,嗚咽一聲,掩面而去。恨!恨這個男人的無情,更恨他就算在兩人最為親密的時刻,依然還是冷靜的心思。

  他看著離去的連心蘋,對她來打擾他工作及擅闖書房的行徑感到不悅。

  可轉而一想,他想起了這三年來,自己受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她不計一切的付出,算了,還是去哄哄她。畢竟她跟了自己三年,看在這點的份上,就勉為其難的付出一點耐心給她吧!心中打定了主意,楚俊鴻終於結束了手頭的工作,站起身,跨出步伐,到連心蘋的房間安撫她。

  拒絕父親的送行,甄雅娟獨自一人搭上計程車,往父親所給的住址前進。

  下了車,張目所望是一棟豪華的別墅,「看來這些年他是真的很努力。」

  想想,這是必然的事實,如果不是的話,他又怎可能擁有威脅她父親的能力呢?

  想到自己來這邊的目的,甄雅娟不由得更加淒苦的體認到他恨她的事實,只是他的恨,究竟深沉到什麼樣的地步?還有他可能付諸的報複行動,又會殘忍到什麼樣的境界?

  「既然來了,就把煩心的問題拋開吧!」搖著頭,甄雅娟要自己冷靜下來,毅然決然的上前按下門鈴,靜靜的等人前來為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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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9 00:36:05
第二章

  也許是楚俊鴻早已下達了命令,也或許是僕人的疏忽,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當甄雅娟向僕人只說出自己的姓之後,她就被人領著前去找楚俊鴻。

  可是也不知是僕人早就從主人楚俊鴻的口中得知她前來這裏的目的,亦或是她的錯覺,一路走來,她老是覺得僕人用非常輕視的眼光在偷瞄著她。

  雖說無法造成她的困擾,但也讓她的心著實不好過。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惟時,僕人也領著她來到屋子盡頭的房門前,開口道︰「到了,我家主人就在這間房間裏頭,你自己進去找他吧!」

  聽到他這樣的說話語氣,甄雅娟肯定眼前的這個人定然早已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只因他說話語氣中所突顯的不屑。

  「謝謝。」不管人家對她如何,禮貌上甄雅娟還是必須向他道謝。

  「哼!」冷冷的一嗤,他眼中的嫌惡更加的明顯,態度更是傲慢得很,立即轉身離去。

  凝望僕人離去的背影,甄雅娟不由得苦笑地搖頭,看來楚俊鴻是打定主意不讓自己好過,才會在她還未到這裏之前,就廣為宣傳她來這邊所扮演的「玩物」角色。

  算了,何必多想。況且眼前的這種情況,也是早就可以預料得到,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太過於驚訝或者傷心。

  獨自站在房門外頭的她,有幾分的遲疑,也有幾分的怯懦,她幾番抬起手想敲門,卻又放下。

  用力的甩掉自己心中的感傷,甄雅娟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堅定自己的意志,抬起手輕輕的往面前的門板敲了幾下。她等著房間裏的回應,更猛吸了口氣,安撫一顆激蕩不已的心。

  可是等了許久,房間裏根本就沒有傳出回應,這種情形,讓她不由得猜測,難道房間裏根本就沒有人?

  可是,又不對。如果他不在這裏的話,那為何僕人會領著她來此找他呢?

  或者是他根本就已經睡著?她在心裏如此的猜測。

  算了!就自己開門進去吧!否則眼前她轉身回去也不是,待在這邊傻等也不是。

  輕輕的轉動了門把,甄雅娟發覺房門竟然沒有上鎖,很輕易的就被她給轉開。

  可是隨著房門的打開,從裏面竟然傳出一道道很奇怪的聲音。

  類似哀號又像呻吟,顯得痛苦卻又彷佛很享受。

  甄雅娟好奇地將房門推得更開。

  就在房門大開之際,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幕她連作夢都未曾夢過的畫面。

  一對男女正渾身赤裸的交纏著。

  男的身處上方,女的則是半屈著身,兩手抓緊了床上的被單,此時他們面著門,而那個男人正好直直的與甄雅娟相互對望。

  他臉上布滿的不是歡愉,卻突兀的顯現出一種冷冷的嘲諷,還有更多的邪惡,他的眼神奸佞且陰鷙,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尷尬,相反的還落落大方的可怕。

  在千百個夜晚,總會夢到兩人再次相會的場景,但沒有一次出現像眼前這種讓她幾乎痛徹心扉的不堪。

  面對這種不堪,甄雅娟被震愕在當場。

  她想逃離這讓自己難過心傷的畫面。

  但那霸道的眼神卻緊緊的糾纏著她,讓她想躲開都難,更讓她無法分神去注意床上女人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也許是幾分鍾,甄雅娟終於別開眼,轉身逃離。

  就在她轉身逃離之際,那床上的男人卻反而不再有任何的動作,更無情的將自己抽離,不顧床上那女人的感受。

  當他下了床,正將自己的長褲套上時,床上的連心蘋怨恨的發出怒吼:「不要在這個時候撇下我。」

  「要親熱,我們有的是時間,但我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屬於我的玩物。」雖然努力的壓抑下想追回她的衝動,但最後他終究還是放不下,他只能用這個藉口來安撫自己不甘的情緒。

  「那個女人真的只是你的玩物嗎?」今天的他是連心蘋不曾見過的,這讓她心情焦慮,同時也讓她看出事實。

  她的話讓正走到門邊的楚俊鴻很明顯地身子一頓,但他隨即恢複與往常一般冷漠無情的面容,轉過身面對她,「這是我跟她的事,你最好是不要太多管閑事,否則就別怪我把你踢出這間屋子。」威脅的話一說完,他的人隨即消失在她的眼前。

  看著他無情離去的背影,她心裏是又恨又怨。恨那個突然出現干擾的女人,怨那個無情拋下她的男人。

  她就這麼不顧自己渾身的赤裸地坐在床上,怨懟的將滿腹的恨意發泄在那張無辜的大床。

  淩亂的心思,讓甄雅娟只顧著往前狂奔,她絲毫不在意與她擦身而過的人。

  哪怕他們輕視也好,驚訝也罷,這些她都管不著。

  此時她心中所感受到的是被愛人背叛的傷痛,以及發現事實的不堪。

  原來這些年,他的身邊始終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自己不再是他的唯一。

  面對如此殘酷傷人的事實,她不知自己應該怪誰。

  怪他?怪父親?不!誰都不該怪,只能怪自己跟他無緣。

  火速奔逃的纖細身影,目標即是這間屋子的大門;她要逃,逃離眼前的一切。她再也無法去兼顧那麼多了,就算乃信企業會毀也好,就算會惹自己的父親傷心也罷。

  就在她還差上幾步的距離,就可以逃離這間屋子時,忽然不知從哪裏跑來一個男人。

  他就這麼大剌剌的擋住了她,更因為甄雅娟奔跑的速度太過於急速,讓她無可避免的衝進那個男人的懷抱之中。

  就在他的雙臂抱住了那個熟悉的身軀時,楚俊鴻的心中閃過一絲的滿足,還有一種長久以來的空虛終被填滿的感歎,可不過才彈指的時間,當初被背叛的憤怒,再次掌控他的心靈,「怎麼?現在就要走了嗎?難道你真忍心棄你的父親於不顧,更無視於乃信企業所有員工的死活?」

  對她而言,這個懷抱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讓人懷念,讓她根本無法割捨,哪怕身處隔幾千萬裏的距離,依然是難以忘懷。

  六年來強烈的思念,總讓她在午夜夢回,淚潸潸的驚醒,心痛得無法再次入眠。

  可現在的他,再也不是那個她熟悉的楚俊鴻,這讓她情何以堪啊!又讓她如何能接受這殘忍的事實?

  「怎麼?不再嫌我是個身無恒產的浪蕩小子了嗎?或者是太久沒有男人抱你,讓你一碰到男人,不管是誰,都可以讓你這麼依依不捨的緊靠,連一點推開的意願也沒有?」口中的話雖然惡毒,可心裏卻為了自己的猜測,而掀起了狂瀾般的怒氣與醋意。

  不!是恨!是對她的恨所以才會讓自己如此的生氣!他再也不可能會為她而吃醋!再也不可能。

  聽到他說出如此令她不堪的話,甄雅娟憤而將自己推離他懷抱,「我人已經來了,現在你打算如何處置我?」雖然愛他,但她依然有著自尊,既然他能夠這麼無情的貶低她,那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情分可言。

  既無情分,想當然耳,剩下的就是實質上的利害關係。

  殘酷的現實提醒甄雅娟,逼她冷靜,讓她有勇氣面對他的殘忍。

  「你既然已經出現在這個地方,那這個問題不就顯得多餘。難道你那偉大的父親沒有告訴你,你今天之所以會被迫出現在這裏不就是為了當我的玩物而來的嗎?」執意要報複的心,讓他以輕佻邪佞的語氣、態度輕慢地譏諷她。

  原本在未見到他本人之前,她心裏還是存有那一絲絲的寄望,只希望他不要變得冷酷無情,而今聽他親口說出這樣不堪的交換條件,她想不死心都不行。她緊閉著眼,要求自己要更冷靜的面對他的無情,「好!現在我既然已經來了,請問你是否能開始履行你曾經親口許下的承諾,幫助我父親?」

  「等等。」在他應該要得到的報酬還沒得到之前,她的要求不嫌提得過早?

  「為什麼?難道你不守信用?難道你想反悔?」甄雅娟心慌、害怕,就怕自己的犧牲,換不到父親想要的東西。

  睥睨的一視,他更加不屑的開口:「放心!我不像某人,對自己說過的話,能這麼輕易的放棄藐視,這種行事作風,絕對是我楚某人所極端不屑的。」他話中的隱喻,清楚明白到讓甄雅娟聽得臉紅,她低垂著頭,不敢正視他。

  看她羞愧的模樣,楚俊鴻滿意的漾起了一抹邪笑,「在要我付出代價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要先讓我評斷我所得到的,跟我所付出的是否相等值?」

  他的話讓甄雅娟忘了剛剛的羞愧,更讓她急急抬起頭睇向了他,「你的意思是……」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字彙去描述他心中所想的跟自己所想的,那讓她不由得羞紅了臉,無法若無其事的侃侃而談。

  從以前,他就非常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所以總會想盡辦法逗弄她,而今亦然。「如果你腦中所想的跟我心中所想的是同一件事的話,那這個答案就是肯定的。」

  「怎麼可能?你剛剛不是才……」想到剛剛親眼所見的一切,甄雅娟就打從心底的排斥他,生澀的她,更無法理解男人的情欲觀念,她只知道現在的自己絕對無法接受他的提議。

  雖不知她的想法如何,但從她臉上的表情卻可以清楚的看出她心裏的排斥,這讓他更加的憤怒。這個女人到了今天竟還如此的厭惡自己!

  好!既然這樣,那他也就不需要再多費唇舌了。

  楚俊鴻攔腰一抱,輕易的將甄雅娟抱著走回他房內。

  「不要!放下我!」突然被人抱起,讓甄雅娟更加的心慌。任何人面對這樣突兀的事情,第一個反應定然是掙紮,而她也不例外。

  「認命吧!從你走進這間房子開始,就已經註定你身為玩物的命運,現在的掙紮,不顯得過於虛偽作態嗎?」看懷中的女人到了此時依然還是抗拒他,這讓楚俊鴻更加無情的想傷害她。

  認命?自己是否真該就這麼輕易的向命運低頭?可就算她想反抗又能如何?

  清白的身子,是她一生之中最為看重的一項資產,總期望能把自己完全的託付給心中所愛的人。

  如今,對象雖然沒錯,可現在的情況卻錯得離譜。這讓她如何心甘情願的認命?

  雖想任性的不顧一切離去,但只要腦中浮起父親那充滿皺紋的老臉,以及乃信企業的員工,甄雅娟知道,自己是絕對無法擁有那任性的權力。

  既然如此,那就面對他吧!心中打定了主意,她沒了反抗,就這麼靜靜的任他抱著自己。

  她雖不願,終究還是得被迫接受這殘酷的命運。

  抱著她,一走進事先為她準備好的房間,楚俊鴻隨即放開了她,讓她恢複自由行動。

  他走到房中所擺放的音響前,按下播放的按鈕,霎時,整間房間充斥著浪漫的旋律。

  「配合著音樂,脫下你身上的衣服吧!」霸道的下了命令,他不等她的回應,就逕自走到酒櫃前替自己倒一杯酒。

  「什麼?」她心中隱隱有著不安的揣測,只希望他不要真把她當成脫衣舞娘。

  「怎麼,耳朵失聰了?或者是真的聽不懂我剛剛所下的命令?」瀟灑自信的捧著酒杯,楚俊鴻轉身看她,眼神中有幾分嘲弄,更有幾分的懷疑。他不相信久居在開放的國家的她,真會聽不懂他的要求。

  「不管你心中將我想得如何不堪,但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你這個要求,請恕我無法辦到。」

  他絲毫不把她的拒絕看在眼裏,慵懶的先喝一口酒,跟著眼神一冷,低沉的提出威脅,「無法辦到是嗎?很好,那我們之間的一切協議,就這麼取消吧!我已經沒有那個興致繼續陪你玩。同時也請你回去之後,告訴你的父親說……嘖,到底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呢?這……」

  「不要再說了!我脫,我脫就是了。」忍著屈辱,甄雅娟全身控製不住的輕顫,雙手更是哆嗦的厲害,一張小臉漲得緋紅,她閉起一雙已然濕熱的水眸,強硬的命令自己緩緩的脫下身上的衣物。

  「我的命令不是只要你脫衣服,還要你配合旋律,舞動自己的身軀,再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去。」他殘忍的不肯輕易放過她,提出更加邪佞的命令,強逼著她。

  她咬緊牙關,緩緩的搖動起冰冷的身軀,她努力的讓自己此時的思緒保持一片空白,企圖忘了眼前的難堪,一顆顆的解下衣襟前的扣子。

  雪白的膚色,隨著衣物的落地,緩緩的展現在他的眼前,更讓他驚訝的發現,她已然消瘦的事實。

  看著她逐漸顯露的清瘦身段,他的心掀起了巨大的震撼,同時也激起他從未有過的狂熾欲火。

  這欲火幾乎焚燒他所有的自製,萬分不捨地看著她小臉上的屈辱,可只要一想起她當初的絕情,怨恨終於還是大過疼惜。

  緊緊的抓住手中的杯子,他咬牙苦忍,更逼自己面無表情的去欣賞這幕經自己精心設計的報複戲碼。

  褪去了上衣,她跟著解去長裙,忘了羞赧,忘了矜持,她解去胸衣,跟著更是毫無抵抗的脫下此時自己身上唯一蔽體的內褲。

  蒼白的臉上面無表情,她的眼神已然飄忽。望著這樣的她,楚俊鴻的心中湧起更多的不捨,幾乎想這樣就放過她。

  可甘心嗎?不!長久積壓的憤怒,讓他收不回那執意報複的念頭,同時也逼出了他更加殘忍的話語,「好!現在走到我的面前。」他定要執行那已經計劃多年的報複行為。

  甄雅娟思緒一片空白,聽不進他說的話,就這麼傻傻的站著。

  楚俊鴻見狀,放下杯子,跨步走向她。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了你。」無視於她那張小臉所充斥的死寂,他霸道的將唇強勢的覆蓋上那櫻桃小口,用著積壓已久的恨意,席捲那張小口的甜蜜。

  親昵的唇對唇,依然還是無法驚醒她,這讓他嚐到不曾有過的挫敗,可還是無法讓他放棄。

  為了牽引出她的熱情,他試著放鬆唇上的力道,改用更加撩人的方式,來回輕柔細細的吸吮。

  甄雅娟不知自己的神智已經飄移到何處,只知道此時正有一種力量,固執的想尋回她的意志。

  唇上的酥麻,讓她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渴望,她無法瞭解自己到底在渴望些什麼?卻知道那力量太過於擾人心靈,逼她得用全副的注意力,去應付他的熱情。

  驚喜的發現到她終於有了反應,讓他更加努力的奉獻出熱情,啜噬、啃咬、吸吮,他的手更是得寸進尺的覆上她胸前的柔軟,恣意的撫弄、玩耍、捏擠。

  不曾體驗過男女情事的生澀女子,在他這樣經驗豐富的撩撥之下,被迫的臣服感受著這樣纏綿的遊戲。

  一顆腦袋,已然沒有原先的空白,此時卻是昏昏沉沉的,她全身乏力,幾乎支撐不了自己,氣息淩亂,嬌喘不休,她就這麼毫無所覺的將自己全身的重量,倚靠向那擁著她的壯碩胸懷。

  煽情勾引的戲碼,就這樣持續火辣辣的上演。他的唇依然不肯放棄此時嚐到的甜美,火熱的印下不可抹滅的痕跡,雙手更加遊移在那纖細玲瓏的身段,執意挑起她的回應。

  從未經曆過的極致歡愉,讓她不知所措,顫巍巍的單薄身軀,更加地偎緊他,貪婪的索求他更多的給予。

  持續加溫的室內,充斥的是男女兩人的呻吟,他低啞忘情,她難抑激情。

  一對糾纏人兒已陷於激情歡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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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曾體驗過的瘋狂經驗,未曾認識過的男女情欲,在這一時刻裏,甄雅娟全都經曆了。

  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奇妙!甄雅娟萬萬也想不到男人與女人之間竟能親密到如此的境地!

  她再次回想剛剛所經曆的一切,細細品嚐那讓人瘋狂又迷戀的滋味。霎時,一股羞澀與滿身的燥熱再次席捲了她;心裏頭更洶湧的浮上甜絲絲的幸福感受。

  如蜜,甜得讓她露出一臉的癡傻笑容。

  忍不住的,她更加將自己一身白皙纖細的同體,偎入身旁的胸膛,這溫暖、這壯碩,是她過去六年來懷念至極的。

  想起過往,她在夢中如夢似幻的擁有。但醒來時身旁依然是空虛的,殘酷得總教她忍不住心痛的哀號,忍不住的淚垂滿面。

  偷偷地將雙手環抱的力量加大,她想確認現在的甜美,不是夢境的空虛,而是現實的擁有。

  她真實的體驗到實在的壯碩,忍不住微微一笑,這果然不是夢。

  「為什麼?」實在不懂她為何能保有清白至今,這疑惑讓他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什麼為什麼?」甜蜜的心情依然縈繞不散,讓她一時之間無法弄懂他話中的疑問。

  不知她是真的聽不懂他的問題,亦或裝傻?無論答案是什麼,楚俊鴻都沒有那個耐性陪她玩,「為什麼你依然還是處女?」用力掐緊她細致的下巴,他用著決然的霸氣,強逼她正視自己。

  難道這幾年她始終尋覓不到理想的對象嗎?他暗自猜測。

  熾熱的小臉,瞬間漲得緋紅,「這問題沒有什麼好問的,不是嗎?」被掐的小臉無法順利躲開,但閃爍不定的眼神,卻明顯的有著回避。

  她無法把當初會離開他的緣由交代清楚,更不能向他承認,這幾年來在她的心中,唯一愛的人只有他。

  試問,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如何再接受跟另一個男人發生親昵的關係?

  這個狡詐多變的女人!他不屑的譏諷:「是不是這幾年來,你始終尋覓不到一個多金理想的對象?或者是沒有人出的價像我這般昂貴?」

  萬萬也想不到自己付出了女人最珍貴的清白之後,換得的竟是如此傷人的評語,這讓她悲傷,更讓她開始奮力掙紮,想掙脫這剛剛還讓她覺得幸福、滿足的懷抱。

  「放開我!」使力的掙紮,依然是枉費力氣,這讓她不由得氣惱,熱淚盈眶。

  他強硬的壓製她的掙紮,一雙蘊涵嘲諷不屑的眼,緊盯著她那張梨花帶淚的臉,「怎麼?現在才想裝清純推拒,不嫌太晚了嗎?」

  為什麼他非要如此的詆毀她呢?為什麼要在自己付出一切之後,他還如此的無情呢?

  這結果令甄雅娟心寒,更讓她淒苦萬分,「好!既然你執意要談到價值的問題,那我是否有那個權利要求你保證你的承諾必然會做到?」哀莫大於心死,此時她不能為自己索求一個公平的待遇,也只能退而求乃信企業的安然。

  「呵呵——你終於還是露出原形了吧!」這才是她該有的態度。楚俊鴻不能否認,完事之後的他,始終在等的就是她主動提起兩人之間的交易問題,可等了許久,她卻遲遲不肯開口,這讓他心煩,也讓他疑惑,更讓他掛心的是為何這六年來,她還能保有清白至今?

  急於報複的心態,他狠戾無情的只想進一步逼迫她,但卻為她臉上那癡傻的笑容所遏止。

  而今,一切情況既然已經恢複到他原先的計劃,他當然是——「想想你才讓我嚐那麼一次,就想談條件,不嫌過早?」加重壓製的力道,他無情的將自己渾身積壓已久的恨意,表現得益加淋漓盡致,毫無掩藏。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哀傷的閉上雙眼,她再也無法看他那滿臉恨意的殘酷,「你到底想從我這邊得到什麼?羞辱我,或者是玩弄我?」不管他到底決定如何,眼前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

  只是她的心呢?無奈的感歎,她是真的不知自己應該拿這顆愛他的心怎麼辦才好?

  「眼睛張開,看著我。」絕對不能讓她有逃避的機會,楚俊鴻霸道的硬要她張開雙眼正視自己。

  甄雅娟妥協的照著他的話去做,縱然痛苦,還是忍下來。

  「很好!記住聽話就是你現在第一要順從的條件,只要是我想的、我要的,不管場地、不管時間,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殘忍的報複心態,他狠心的只想羞辱她,而且是徹底的,毫不留餘地的。

  根本不用他明說,甄雅娟也能知道他說他想的、要的是些什麼,而她自己只能無助的成為刀上俎、砧上肉,隨他宰殺。「除了要我順從之外,你還需要我做到什麼?請一次交代清楚吧!讓我能清楚的知道,日後我該有的態度,才不會有冒犯你的地方。」

  她的配合,本該能取悅他的,可她那配合的語氣,卻還是讓他不悅的蹙緊眉頭,只因那語氣過於死沉。為了不讓自己有失控的機會,楚俊鴻乾脆直接用唇,佔有她那令人心煩的小口,霸道的攫取她口中的甜蜜,讓自己分心忘了一切。

  同樣是吻,這次卻強悍的讓甄雅娟心悸。從他吻著自己的態度,知道他要的就是要她感受無盡的恥辱。

  默默的接受,她依然是乖順的沒有抵抗,隨他恣意橫行,唯一的一顆心,早已奉獻,如今哪怕是這樣的折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無怨無悔的接受,不能有任何抵抗的念頭。

  如果她能有一絲絲的反抗,或者是掙紮,那或許自己就不會吻得那麼專注,那麼深入、那麼的沉迷。

  愈吻愈深,愈吻愈火熱,他欲罷不能;明明知道自己的用意是什麼,但此時的他早忘了自己本來的用意,只想不顧一切的要她,再次徹底的擁有她。

  她的唇,就像世界上最厲害的麻藥,迷得他不能自持;也像一把足以燎原的星火,焚得他滿腹激狂的情潮洶湧翻騰。

  「記住,你在這屋子裏所扮演的角色,就是玩物。所謂的玩物,是比任何人都來得低賤,你沒有資格指揮我屋裏所有的僕役,更沒有資格去要求任何人有禮的對待。」

  這番話是楚俊鴻要去上班前,用一雙殘忍冰冷的眼神和淩厲無情的口吻,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說出。

  裸著身子,甄雅娟就這麼傻傻的坐在床上,打從楚俊鴻出門至今。

  她無法想像往後自己在這裏的日子。

  時間緩緩的流逝,無情的不為任何人所駐留。從窗邊灑進的熾熱陽光,清楚的告知她現在的時刻已然是正午。

  讓她清楚的知道從早上至今,她是一粒米、一滴水都未進的饑渴。

  「想來在這間屋子,凡事都得靠自己去爭取才行,否則就算自己餓死,也不會有人發覺。」摸著饑餓不已的肚皮,甄雅娟無奈的體認到這不容辯駁的事實。

  「唉——」一聲幽幽的歎息聲,從她口中逸出,為她這即將面臨的苦難日子而感歎。

  這苦,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終結?難道真要到她性命結束的那一天才能終止嗎?

  六年前,她雖絕望,但依然沒有做出讓父親傷心的傻事;六年後,她已然回到心中所愛的男人身邊,更是不可能去做。

  而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每一分跟他相處的時光,不管是甜蜜也好,傷心苦澀也罷,都能成為往後跟他分別以後回憶的憑藉。

  頹喪的推開被子,她無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彎下腰拾取昨天脫下的衣物,再緩緩的走進房中的浴室。她打算先梳理好自己,再出去找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讓她果腹。

  「唷,瞧瞧是誰啊!哼!也不想想自己在這屋子裏的身分是什麼,竟然厚顏的睡到日正當中才走出房門。怎麼?你真當以為來到這邊,還能頂著那千金大小姐的頭銜嗎?」讓人難堪的字眼,分外刺傷人心的諷刺,讓剛步出房門的甄雅娟,忍不住的瑟縮、心傷。

  「對不起。」沒有任何的辯駁,也不打算去回應,甄雅娟低著頭,默默的承受這陌生女子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恥辱。

  嫉妒!氣惱!

  連心蘋一看到甄雅娟就心火頓生,她嫉妒這女人對楚俊鴻的影響;更氣惱這女子外表上的柔弱。

  看著她不勝委屈低頭認錯的羸弱模樣,一股更大的怒氣,頓然升起,當她想再出口貶損她時,一個僕人卻恭恭敬敬的打斷了她原先的意圖。

  「連小姐,請到餐廳用餐。」

  聽到僕人對自己的稱謂,連心蘋心中更加的忿忿不平,想自己進駐到這間屋子已經三年,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實,讓她更加的火爆,「她呢?」狹隘的心胸,讓她想跟她比比,在這間屋子裏兩個女人的地位究竟誰高?

  「主人不曾明示,只交代一切讓她自理。」也就是說,她什麼也不是。

  哈!這還差不多。「好的,我這就過去。」滿足自己終究還是比她高的地位,連心蘋態度高傲的睥睨甄雅娟一眼之後,才心滿意足的隨著僕人一起走向餐廳。

  「呃……等等,這位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用餐?」為了自己的肚皮著想,甄雅娟只能厚顏無恥的提出這項要求。

  「憑你?想想自己的身分吧!」毫不留情的奚落,連心蘋就這麼趾高氣昂的離去。

  身分兩字,讓甄雅娟無奈的搖頭感歎。

  自己跟她單單看下人對她倆的態度,也能知道自己跟她相比,真有如雲泥之差。

  既然求救無門,那唯一能靠的還是只有自己,不能開口向任何人請教廚房的方向,她也只能盲目的摸索,用多次被人奚落冷漠的態度,換取自己對這間屋子的熟悉。

  更為了換得自己果腹的三餐,甄雅娟辛苦的付出勞力,從擦地板,到整理庭院,再到廚房洗菜,清洗碗具等等,她都做了。

  這一天,她忙得連胡思亂想的時間都沒有,只能不停的勞動,不停的工作,一直到深夜,才拖著渾身疲倦痛楚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中。

  一進入房間的她,更是累得連洗個澡都沒力氣,乾脆仰身一躺,就這麼沉沉的進入夢中。

  一樣忙碌的日子,一樣的下班時間,六年累積下來的習慣,已經成為楚俊鴻的生活形態。

  可在今天,他卻顯得不同。上班時,因為心中有她,所以他不能專心,甚至還出現了幾次的出神,茫然的神情,更惹來好友封定逸的一番嘲弄。

  中午時,他食不知味的咀嚼秘書小姐為他準備的午餐,心中想的是不知雅娟她吃了沒?想起昨晚他抱了一夜的纖細身軀,他擰眉擔心她若再繼續的瘦下去,那抱起來……體內更因為那想像,而掀起陣陣的渴望。

  費了好久的時間,他終於平息下自己體內的渴望,同時也成功的壓抑下心中的擔憂。

  跟著,在晚餐的時間,在他跟顧客交際應酬之時,同樣的擔憂,同樣的渴望,又再次糾纏他。

  為什麼?為什麼她才待在自己身邊一天的時間而已,自己就出現多次的反常?

  此時站在大床旁的他,凝目專注看著她那沉睡的容顏,心中升起的是不甘,是不公平的憤怒。

  憑什麼!憑什麼她能,而他卻不能?

  瞧她日子依然過得平常,瞧她依然還是睡得如此香甜,讓楚俊鴻的心更加的不服。

  咬著牙,他霸道的用自己一雙冰冷的手,用力的扯開她身上所有的衣服,撫弄著她,用她渾身的溫暖,來溫暖自己一雙手的寒冷。

  迷蒙飄渺的睡夢之中,甄雅娟沉睡的身體,雖然能感受那襲人的寒意,卻疲倦的忽視他,只喃喃的呻吟:「不要。」跟著就不管他,繼續沉睡。

  「不要也得要。」不管她低語的拒絕,楚俊鴻更加放肆的除去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當他剛硬的身軀覆上那柔軟的嬌軀時,他更迫不及待的張口去品嚐那讓他懷念一整天的甜蜜。

  熟悉的氣味,讓沉睡中的甄雅娟放心的回應他的熱情,乖順的張開雙唇,讓他探索攫取。

  懷中抱的是盼了整整一天的嬌柔,口中嚐的是他回味一天的甜美,讓楚俊鴻布下更熾熱的柔情陷阱,恣意的擺弄身下那沉睡的身子,火熱的印下更加綿密的纏綿。

  這六年,他有過幾場的豔遇;這六年,他更是玩弄過不少的女人。

  但沒有任何女人像此時在他身下的她這般讓他忘了所有的理智,更勾引出他所有的熱情,無盡的沉淪,享受男女間交纏的情欲。

  迫不及待的他,已然無法再繼續逗弄下去,直接的用力一挺,狂猛蠻橫的佔有她的身子,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已經沉睡到不知反應,就這麼恣意的律動。

  他要!貪婪瘋狂的攫取,只為了滿足他一身的欲火。

  隨著體內升起的熱潮,甄雅娟雖極力的想抗拒,但卻不能。張開一雙迷蒙的睡眼,她看清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面貌,「是你……」回來了。

  剩餘的話,甄雅娟根本就沒有機會開口說完,一張霸道的唇,就火速的吻住她,用力的撬開她的唇齒,直接攻佔她口中的禁地。

  「除了我,你還能有誰?」兩張唇才剛分開,楚俊鴻隨即憤怒的聲明,更霸道的加速自己身軀的律動,執意的要她忘了其他的男人。

  知道他誤解自己的話意,甄雅娟雖想開口說明,但他依然不給機會,只更邪惡的製造出激情迷亂,讓她只能無奈的付出所有,忘情的沉迷其中。

  瘋狂之後的平靜,甄雅娟心中所想的依然是剛剛的話題,只希望他能明瞭,占據自己心底的男人,自始至終只有他一人,「我……」

  「睡覺。不準你開口說話。」滿足之後的他,心中平靜的聽不下她任何的言辭,就怕她壞了此時心中難得的平靜,霸道的將她擁得更緊,更執意的去拒絕聽她所有的話。

  被他緊緊箝製的甄雅娟,雖想再開口解釋,可也體認到,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與其浪費自己的唇舌,倒不如就這樣保持沉默。

  至少在這個時刻,自己依然還是能擁有這副壯碩溫暖的懷抱,這就足以讓她覺得幸福。

  是,就是幸福。無論日子過得如何苦澀,她所想的依然是抓住每一分跟他相處的回憶。

  閉上眼,她進入自己想像中他依然愛著她的幸福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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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早醒來,甄雅娟剛一張眼,映入眼簾裏的即是她夢境中深愛著她的楚俊鴻,這讓她笑得溫柔也幸福,迷迷濛濛的用手攬近他那張俊帥的容顏,印上自己的芳唇。

  「還想要嗎?」邪惡的調侃,他輕狂的捉弄她,只因為她的主動,取悅了他一顆陰鷙已久的心。

  「呃……」他邪惡的逗弄,惹出她一臉的紅霞,渾身酸疼的肌骨,更不堪他再次的折騰,正想火速的退離自己的身子,想逃離那張大床。

  可她的身子才剛移動,一雙有力的大手隨即緊緊的抱住了她,讓她只能更加臉紅心跳的輕喊:「放開我。」她說得緊張,語氣更是薄弱得很。

  「不放!」愛看此時她臉頰上的豔紅,楚俊鴻忍不住看得癡迷,「我們都已經親熱那麼多次,你怎麼還那麼容易臉紅?」

  一大清早愉快的心境,讓他暫時遺忘那急於報複的心態,更加邪肆輕狂的輕咬她那柔軟的紅唇。

  瞧他的手已然遊移在自己柔軟的身軀,甄雅娟心跳加速的說:「你不急著上班嗎?」配合他熱情火熱的雙唇,甄雅娟大方的微仰起頭,供他恣情的品嚐自己白皙優美的玉頸。

  「不急,現在的時間還早。」

  綿密的熱吻,纏綿的散佈在她柔細的頸項,更親昵的騷擾著她,讓她忍不住的低下頭想躲開,卻為他大手猛然掐住胸前的柔軟,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有點明知故問,她就是忍不住的想向他撒嬌,更喜愛他現在這完全不同的輕鬆調情。

  「我想吻你。想吻你迷人的胸脯……」他不安分的唇,果真付出行動,猛然的張口攫住她胸前的紅頂,雙手更恣意的捏柔,讓她忍不住的逸出聲聲的低吟。

  「也想吻你這裏。」嚐遍她胸脯美好的滋味以後,他有如一個頑童一般,任性的往她身體的下方,狂妄的印上熾熱的吻痕;每一道美妙的唇印,都伴隨著他低聲的訴說,這撩人的滋味,讓甄雅娟更加難以忍受。

  一顆心,就像被他扯緊,隨著他任性的彈弄,感受他施予在她身上的激情魔法。

  他的唇,幾乎已經布滿她的全身,包括修長的手,纖細白皙的雙腳,他無一放過,卻依然還是邪惡的不肯輕饒她,更加恣意的想往下攻取。

  「求求你,不要。」當他的頭想往下攻佔那私處的美麗時,甄雅娟滿臉羞赧的用自己的雙手,緊緊維護這唯一的私密,只因那實在太過激狂,更讓她不敢再輕易嚐試。

  一雙透析人心的厲眸,輕易的看出她的羞赧,雖知道只要自己執意,她也無力拒絕,但一顆心就是無法下達命令,終讓他大方的饒過了她,只挺進自己的亢奮,代替他原先要用的方式。

  早已興奮的身子,等的就是他的占領,此時的她忍不住的逸出一聲聲的浪吟,伴隨著他愈來愈激狂的動作,心甘情願的付出所有,與他盡情的徜徉在無邊的情欲世界。

  嚐也嚐不膩的甜蜜,更讓楚俊鴻盡情的佔有她的嬌柔,更在她喘息聲中,獲得無盡的滿足。

  兩顆心,在此時已無任何的距離;兩具赤裸的同體,更是緊緊的糾纏著對方。

  她愛他,愛得義無反顧,無怨無悔的付出所有,只求他的憐惜。

  他要她,要得狂傲霸氣,誰也不能阻止。

  甄雅娟帶著一臉心滿意足又幸福的笑容,默默地看著他穿衣的俐落動作,在她那雙水亮的大眸裏,依然蘊藏著剛剛激情的餘韻,她滿臉溫柔的甜美笑容,讓人望之,也忍不住的心情悸動。

  「看什麼?」就是因為她的眼神太過柔媚,讓楚俊鴻故意用話去引開她眼神中過於專注的火熱。

  「就是看你。」一樣的笑,依然在她的臉龐,為她那張細致的容顏,點燃起耀眼的光彩。

  「我?」挑著眉,他故意冷漠的一睨,「我有什麼好看的?」說不出口的是心情的激動,以及為她如此坦白的沉溺。

  「好不好看,端看個人的眼光,我不予置評,唯一能確認的就是我喜歡,而且是非常的喜歡看你。」幸福的小女人,洋溢著一臉幸福的笑容,大方的說出這幾近於愛的誓言。

  她的話讓他心慌,更讓他差點再回到那張誘人的大床與她纏綿。可又不想讓自己太過於沉溺在她所設的桃色陷阱,只能火速的穿妥衣服,極欲逃避一切的誘引。「我要出門去了。」

  「等等。」瞧他就要開門離開,甄雅娟忽然想到一個最為現實的迫切問題,這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扯起被單,裹住一身的赤裸,緊追上他,扯著他壯碩的手臂,「我今天想回去一趟,可以嗎?」

  為她這莫名的懇求,楚俊鴻收起迷亂的心思,以一雙深沉的厲眸,無語的緊盯著她,盯到她低下頭,吶吶的開口提出說明,「你知道,我在這邊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供換洗的衣物,所以我想回去拿。」跟著更為了安撫他那顆易怒的心,她提出最誠懇的保證,「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的。」

  「不用。」無情的甩掉她緊抓的小手,楚俊鴻大跨步的往房間中的衣櫃,倏然開啟衣櫃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滿櫃的高級服飾,數量之多,足以讓人瞠目訝異。

  「太多了!我不需要那麼多的。」輕喃的訝異,是因為他如此奢侈的行徑,就算是家境不錯的她,從小也不曾為自己打理過這麼多的衣服。

  甄雅娟一番無心的話語,讓楚俊鴻再次的誤解。難道她就真的那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嗎?「反正它們已經是屬於你的,要怎麼處理,就隨你的意吧!」怒氣橫生的他,踩著憤怒的步伐,欲要踏出這房間,更想躲開眼前這惹他生氣的禍源。

  在經過她的身邊時,他更是無情的用手一揮,就將來不及防衛的她,給橫掃在地。

  「啊——」

  心中才疑惑他為何又生氣,緊跟著就是跌坐在地的狼狽,驚訝的低呼,她雖想開口問清楚,卻已來不及。

  忍住臀部的疼痛,以及一顆落寞的心,甄雅娟無語的帶著滿腔的悲傷,緩緩的站起,走到衣櫃前。她不禁的望著滿櫃的衣服發呆。

  看他為自己所準備的一切,甄雅娟可以肯定,他對她依然還是有心,但為什麼他的性情竟變得如此難測,更讓她捉摸不定。

  這樣的他,讓甄雅娟不知如何是好,更讓她心亂如麻的不知自己將如何度過這往後的歲月,肯定的只有堅定的愛著他一事。

  連著幾日來的壓抑,楚俊鴻終究還是無奈的妥協。

  妥協於自己心中那極欲見到甄雅娟的渴求,難得的提早下班,回到家迎接他的卻不是他心中所牽絆的人兒,而是另一個女人。

  「俊鴻。」

  看到從高級房車步下的壯碩人影,連心蘋的心裏沒有欣喜,只有滿腹的驚訝以及暗暗的叫聲慘。

  才剛命令那個小賤人擦拭整間屋子的玻璃,更狠毒的詛咒她最好是不幸摔了下來,只盼她能摔斷了腿,亦或摔掉了性命。

  誰知她心中的詛咒才剛完,這從來不曾提早下班的男人,今日卻破例的在太陽未下山前就趕了回來,這代表的是什麼?

  「怎麼?我提早回來,能讓你這麼的訝異嗎?」

  話雖然是對著他眼前的連心蘋說的,但一雙眼早已焦急的環視四周,想找出那抹令他掛心的人影。

  「怎麼會呢?我高興都來不及。」一番虛情假意的掩藏,她壓下自己滿腹的恨意,只因她早已聰明的看出,這口口聲聲說恨甄雅娟的男人,一顆心全是那小賤人的身影。

  更為了拉回他的注意力,連心蘋將自己身軀偎入那溫暖的懷抱,只渴望他能分點神給愛他許久的自己。

  「她呢?」無情的推開她靠近的身子,他放棄找尋,乾脆開口詢問。

  「誰啊?什麼她?」心中的恨更深,連心蘋卻發作不得,只能咬著牙,擺上一副最甜美無辜的笑容,裝傻到底的將問題拋回給這無情的男子。

  「別跟我來這套,你該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說清楚,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滿臉陰鷙的表情,有著逼人的氣勢,他那雙犀利無情的冷眼,更是緊緊的鎖住她笑臉之下的心虛。

  「我不知道。」嘴硬的她依然否認道,但一雙眼早已因為他的逼視,眼神遊移不定的四處亂瞟。

  「雅娟,雅娟。」

  放棄對她的威逼,楚俊鴻乾脆自己找,他火速的上了二樓,更急得到處尋找,看到人就問,一心的想找出那個讓他的心割捨不下的女人。

  「你這是在做什麼?」當他尋到屋子的三樓,萬萬想不到的是眼前所看到的情景,瞧她將自己掛在窗框上,更是嚇得他冷汗直流。

  「我在擦窗子。」不是抱怨,她只是理所當然的陳訴他所看到的事實,而且就像是自己心甘情願來做這項危險的工作。

  「不準擦,立刻給我下來。」

  隨著腦中所浮現她摔下樓的想像,他的臉色更加地陰沉晦暗,緊張的揪著心,為她此時的處境擔憂,不敢輕舉妄動,就怕嚇著她,讓她抓不穩手中的支撐而掉下樓。

  他那一臉的陰沉,讓甄雅娟以為他又在生氣,「這不是你要求我必須做到的嗎?」不懂自己一切都順應他的要求,為何還能惹得他暴怒異常?

  「我不管這是不是我的要求,我現在唯一的命令就是要你立刻給我滾下來。」

  忍受不了心中的懼意,他煩躁的開口大喊,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全身更是蓄勢待發,只怕她……

  同樣的將他的緊張看成怒意,甄雅娟只為他那莫名的怒氣懊惱,不懂的是,自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爬上來,如今工作都還做不到一半,就要她放棄,這讓她難以取捨。

  可看底下的他,那犀利不容人改變的堅持眼神,甄雅娟只能無奈的歎口氣,最後還是緩緩的一步步的爬下來。

  當她的雙腳才剛踩到地板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早已等待在那,並將她一把攬進懷裏,力氣大得讓她喘息都覺得困難,「放鬆一點,你這樣讓我無法呼吸。」雖然喜歡他那溫暖的懷抱,但這樣緊緊的抱著她不放,可讓她吃不消!

  「住口!」霸道的遏止她抗議,用力抬起她細致的下巴,低頭張口,攫取她那細嫩溫暖的檀口,貪婪的想用她口中的甜蜜,來安撫自己一顆過於擔憂緊張的心。

  實在搞不懂這男人的心思,更不懂前一刻他看起來還怒氣騰騰的模樣,下一刻竟能如此反常的熱吻她。不過雖然反常,但她倒也喜歡得緊,自然也就沒有異議,直接大方的配合著他。

  不夠,還是不夠!一顆心還是不能安定下來,全身冰冷的恐懼,依然沒有消退,這讓他更加不顧一切的將她壓製在她身後的牆,跟著一把扯開她身上的長褲,蠻橫的撕扯著她的內褲。

  隨著他的粗魯,甄雅娟只聽到一聲布料被撕裂聲,不用低頭看,她也能知道自己這剛穿上的新衣,已然毀壞在他的手上。

  心中的驚訝還未停止,更震驚的事實讓她無法回神。隨著身下倏然闖進的火熱,讓她無法置信的感受到他的佔有,而且是迫不及待。

  他竟然就在這邊佔有了她!天啊!他身上的衣服根本沒脫,甚至連長褲也沒卸去,就這麼褲鏈一拉,就……

  不懂自己至今竟還為她如此的擔憂;更不懂這小女人到底擁有什麼樣的魔力,讓他無時無刻的想要她。

  矛盾的昏亂,再加上恐懼過甚的心,織就出強大的欲望深海,讓他瘋狂的進取,讓他不顧一切的深吻;急切的唇,迫切的吻過她臉上的五官,沒有停留,只如蜻蜓點水般地吻著,從五官,到優美的玉頸,更迫她後仰,讓他能盡情的感受她的脈動。

  真的是太好了!她一切安好,溫熱熱的身軀,依然被他所擁有,甜膩膩的唇,依然有著香甜的氣息,這讓他激動,也讓他瘋狂。

  隨著他撩人的勾引,甄雅娟忘了身所處的地方,沉迷的陷入兩人所共用的情欲世界。

  一心在交頸纏綿熱情的兩人,忽視正躲在背後窺視的那雙眼。

  她憤恨、氣惱,更想親手宰了那無恥的賤人。

  對!只要殺了她,俊鴻就能完全的屬於她。對!殺了她!

  熾熱的激情已然過去,恢複平靜之後的兩人,滿足的緊緊環抱著對方。

  他變了,變得過於在乎這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這是恢複平靜之後的楚俊鴻發現到的驚人事實。

  難道他已經饒了她的背叛?難道自己曾經受到的教訓,依然無法教會他這女人絕對不值得自己付出完全的信任與感情嗎?

  不可能!別忘了六年前曾經受過的傷痛,更別忘了今日她之所以會待在這裏的目的。

  對!現在他們的關係是場交易!是建立在彼此互惠的條件之下,這不是感情,絕對不是!楚俊鴻在心中努力的說服著自己。

  「放開我啦!」清醒之後,甄雅娟才發覺到自己此時的姿勢,真的實在是……呃……不雅觀,而且也太過於令人難堪。

  執意報複的念頭又再度回到他心中之後,楚俊鴻再次恢複平常的冷漠,淡然的把她掛在自己手臂上的雙腳放開,並讓自己離開那溫暖的身軀。

  「你怎麼了?」看他那冷漠的神情,甄雅娟心慌的忘了自己下半身赤裸的事,只焦急的想上前去付出自己對他的關懷。

  他蹙眉,很不喜歡看到現在衣衫不整的她,更霸道的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去偷窺這煽情誘人的畫面。

  不給自己有任何思考的空間,楚俊鴻直接脫下身上的襯衫,圍住那獨屬於他的美景,「不準開口,你現在馬上給我回房間去穿好衣服。」

  不對!他的本意不是這樣,他要的是羞辱,是對她無情的羞辱才對。

  可為什麼卻又如此的矛盾?不捨看她羞慚的表情,看她出醜不是自己心中最渴望的報複嗎?如今這情況,不啻是個機會,為什麼他又輕易的放棄?

  紛亂的思緒,讓他忽視甄雅娟此時眼中盈滿的關懷與擔憂,極欲逃避的身影,更是無情的躲過她正要撲上擁抱的身軀。

  為什麼?望著那抹離去的背影,甄雅娟無聲的問著自己。

  剛開始不是一切都還好好的嗎?一回來的他,一看到她的他,那種急切、那種熱情是多麼的令她沉迷心醉。

  可才眨眼的時間,他為何又會變得如此讓人難以捉摸?

  到底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笑口常開,才能讓他再次恢複到六年前那個擁有陽光一般燦爛笑容的開朗男孩?

  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同樣一日的夜晚,甄雅娟吃飽飯,並洗好澡,靜靜的坐在床上,等著那個每夜會出現的楚俊鴻。

  等了又等,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望著壁上高掛的時鍾,已然將近深夜一點,而那個早就回家的楚俊鴻,依然還未進房。

  「難道他今天晚上不回房睡覺嗎?」她在房裏來回踱步,暗暗的思忖著。

  「還是出去找他吧!」下定了決心,甄雅娟跨步走向房門,小手正要開啟房門時,「找到他之後,要用什麼樣的藉口讓他回房呢?」

  這個問題,讓她放下剛抬起的小手,擰眉苦思。

  「我真笨,何必為自己找藉口?直接說我沒有他睡在旁邊,根本就睡不著,這樣不是乾脆一點。」

  雖然這個事實讓她臉紅,但她仍毅然決然的開啟房門,勇敢的面對自己心中的渴望。

  甄雅娟所尋找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楚俊鴻的書房。

  根據下人的說法,書房是禁止任何人進入的,可如果站在房門外喚他,應該是不在此限吧!

  甄雅娟來到了書房外,望著微微開啟的房門,她喜悅的以為他正在工作,誰知她的手一推開房門,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連個人影也沒有。

  「他不在書房,已經那麼晚了,難道他又出去了不成?」抱著這個疑問,甄雅娟改向一樓的大門方向走去,想看他的車子是否依然停在車庫。

  藉著走廊微弱的光線,甄雅娟踏著一個又一個階梯慢慢走下樓。當她出現在大廳時,意外看到讓她傷心的畫面。

  寧靜的客廳,依然寧靜,但此時散佈在大廳中的氣氛,卻讓人臉紅心跳。

  此時映入甄雅娟眼簾裏的是一場男女交纏的親熱場面,楚俊鴻用著他前不久才吻過自己的唇,緊緊密合在連心蘋的小嘴上。

  他的手,熱情的撫上連心蘋的背,留戀徘徊,那熱氣十足的撫觸,讓身為旁觀者的她,依然能清楚的感受到。

  她真不敢相信!

  不是不知道連心蘋的身分是他的情婦,也不曾幼稚的以為他們之間定然還是清白。

  可聽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聽的時候,她可以選擇漠視,也可以讓自己不去在乎。

  現在,她親眼所看的事實,卻震撼住她。

  一顆心緊緊的揪著,眼淚更是不停的流,那傷心、痛苦折磨得讓她難以忍受。

  「不要!」

  淒厲、尖銳的一聲吶喊,她不知道是否出自自己的嘴巴,只知道現在的她,是絕對無法接受他這等於背叛的行徑。

  慌亂的轉身,她回過頭,極欲躲開眼前這所有的難堪。

  腳步蹣跚,她走一步便跌一跤,逼自己勇敢站起身之後,她仍是走走跌跌。

  這樣反覆不知有幾次,狂亂的就像身後有厲鬼緊緊追逼似的。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跌倒的痛,更是遠不及心中的痛楚。

  她是徹底的絕望,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打從甄雅娟一下樓梯,楚俊鴻就發覺到她的存在。

  在大廳的他,無情的忽視連心蘋對他的挑逗,一直到發現雅娟下樓來,他才一反剛開始的態度,轉而主動熱情的親吻身邊的女人。

  親著連心蘋的他,根本就不知自己現在所嚐的滋味是什麼,對象也不管是阿貓、阿狗,反正能夠供他利用的,他是絕對會無情的加以利用。

  若問緣由,只能說他要傷害甄雅娟。

  也許幼稚,也許愚蠢,但此時的他,真的就是這麼不顧一切的幹下這等蠢事。

  從外表看,他也許熱情,但實際上他身體的每根神經,都在注意雅娟的反應。

  就是因為過於專注,所以他很輕易的就能看清她的一舉一動,無論表情,或是心裏,只因她表現得過於明顯、過於坦白。

  看她怔忡不敢置信的傷心,看她流淚的傷心,看她雙眼瞠大的傷心,一切的種種都表現出傷心。

  傷她,是他報複的戲碼;傷她,他應該覺得自得,更該覺得喜悅。

  但那聲悲傷的吶喊,使他心煩意亂,也打斷他原先的計劃。

  不懂自己為何焦慮,但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為她而焦慮。

  倏然的推開懷中的女體,但她執意糾纏的愚蠢,卻阻礙他推離的動作,她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身子,讓他無法在第一時間內追上那個狼狽竄逃的女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甩開了她,更不顧她連連的咒罵,慌得起身,傾盡全身的力氣追去。

  看著她跌倒,再看著她爬起,哀泣低鳴的哭聲,讓他的心為之一揪。

  想上前去抱住她,卻遲疑,一直看她跑回房間,正要關上房門時,他才堅定自己的意志,往前直衝,用力的推開她正要關上的房門,張著一雙沉鬱深邃的厲眼,直逼她那張布滿淚水的小臉,「為什麼哭?」

  「出去!你立刻給我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使盡一切的力氣,甄雅娟視線模糊的朝著他開口大喊。

  「回答我,你為什麼哭?」不管她如何的憤怒,也不管她如何的傷心,現在的楚俊鴻自私的只想知道她哭的原因。

  「出去!出去!」不管他的問題是什麼,她都無心回答,愛他太難、太傷、太苦,讓她連說出口的勇氣也沒有。

  討厭聽她如此悲傷的哭聲,更討厭看她淚流滿面的狼狽,付不出丁點耐性的他,只向前逼進一步,猛力的攫住她細弱的肩膀,往前一拉,將她擁入懷中,更蠻橫的低頭一攫,強取豪奪的攻佔她的小嘴。

  同樣熱情的吻,同樣霸氣十足的唇,卻給她完全不同的感受,腦中回想的是剛剛所見的傷心場景,讓她的心產生了排斥與厭惡,猛然用力的一推,她順利的推開他,更憤怒的抬手一揮,啪的一聲,一巴掌打中楚俊鴻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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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9 00:37:22
第五章

  為自己不曾有過的憤怒,更為自己失控的野蠻,甄雅娟的神情極度震撼,愣愣地凝視那滿臉怒氣的楚俊鴻。

  時間彷若靜止,房間中的不安氣氛已至最高點,兩人同樣急促的呼吸聲,清晰的響透整個房間。

  「你竟然敢打我!憑什麼?」背叛的是她,害他傷心的是她,而今他不過是回報她當初給他的千萬分之一而已,她竟然敢出手打他!

  這憤怒非同小可,更不可能平息。

  「不能怪我。」驚恐的低喊,甄雅娟恐懼的躲開他正要上前的壓力,慌得不顧一切,四處找尋可供竄逃的路線。

  憤怒填膺的他,早已失去理智,此時的他,想的就是報複,報複所有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猛然躍起的龐大身影,無情的直逼那顫抖恐懼的纖細,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壓倒在房間中的地板,就這麼絕情的撕扯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上好的衣料,根本就承受不起這樣粗魯的對待,才一下子,甄雅娟已然全裸,無助的被他壓躺在地板之上。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

  看著楚俊鴻已經被自己激得失了理智,甄雅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更慌得不知所措,只能無助的看著他快速地脫去他身上的所有衣物,她焦急的希望能夠喚醒他的理智。

  「不用求,我馬上就可以滿足你,而且保證是絕對的滿足。」在他回話的當口,他身上的衣物已然卸除,跟著沒有任何的前戲,更在她來不及準備時,奮勇直衝向乾澀的禁地。

  「痛!」一聲低呼,甄雅娟的淚,流得更凶,她咬牙忍受他無情的占領,更在他劇烈的抽動之中,感到下體被撕裂的痛楚。

  失去了理智,楚俊鴻變得更加殘暴,他無情的忽視她的痛苦,恣意的奔騰在那緊窒乾澀的窄小空間。

  此時他的心中唯一留存的念頭,就是報複,不顧一切的報複,哪怕是傷了她,亦在所不惜。

  甄雅娟是真的不懂,明明是兩個彼此相愛的男女,卻變成這樣仇視對方。

  心苦,身更是苦;心痛,身更是痛。一切的無奈,似永無止盡的惡夢一般,讓她絕望,及陷入黑暗的昏沉。

  激動的旋律,依然回蕩;他的無情,依然持續。

  為什麼同樣的激情,卻給她完全不同的感受?躺在地上的她,全身已虛軟無力氣,只能在心裏這樣默默的問著自己這無解的問題。

  從那日的爭吵之後,兩人的關係緊張,卻也有著矛盾的平靜。

  楚俊鴻不再每夜夜宿甄雅娟的房間,就算他出現在她的房裏,也只匆匆的解決自己的需要,就毫不留戀的離去。

  這樣無情的他,再加上常常不見他的人,甄雅娟心裏雖然痛苦,卻再也提不起勇氣去面對可能接踵而來的殘忍。

  一次的教訓,已經把她所有自以為是的天真,磨得丁點不剩。

  擁著薄被,她淚流得更多,只因為她一直想像楚俊鴻與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面及得到滿足的模樣。就像是故意在折磨自己、提醒自己似的。

  一遍遍的想,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她甄雅娟再也不是楚俊鴻唯一的女人,再也不是。

  實際上,楚俊鴻卻不是如甄雅娟所想像的那樣,他是用無盡的工作,來抑止自己想見她的心,絆住自己想步出的腳步。

  若真的忍受不了,才會勉強的投降在至極渴望下。

  可他倆的親熱,再也不如以往的纏綿,看著她死寂的表情,他只能草草的解決自己生理上的需求,就這麼狼狽離去。

  眼睛所見的是電腦螢幕上一連串的數字,心中所想的卻是那個可惡透頂的女人,回想當初她的嬌柔、她的熱情,一股強大的欲望更加席捲他的身心。

  「該死!該死!該死!」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老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為什麼那個女人能夠擁有控製他情緒的龐大力量?為什麼?

  他該恨她的才是,也絕對必須要叮嚀自己必須恨她,更殘忍的提醒自己,當初她是如何無情的拋棄他,又是用多麼傷人的藉口離開他。

  夜,依然深沉,卻蘊藏兩人同樣氣惱的心境,這又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我今天想回去。」疲憊的心,已臻爆發的邊緣,甄雅娟心中的痛苦,再不找人傾訴,她擔心自己總有一天會崩潰。

  而在這屋子裏,她是永遠也別奢望能尋到讓她傾訴的對象,幾乎沒有朋友的她,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自己的父親;另一方面,她也真的渴望能夠回去看看父親,不知他近來可好?

  「你這是在求我嗎?」挑著眉,楚俊鴻冷漠無情的逼問,心中已打定一項交換的條件。

  「難道我連回自己家的權利都被你所剝奪了嗎?」不懂他的心,卻懂他的霸道,只是萬萬也想不到自己能夠擁有的竟是那麼的少。

  難道成為他專屬的玩物之後,她甄雅娟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嗎?她心中甚是淒苦的自問。

  再次見到她臉上出現的痛苦神情,他更加的煩躁,卻不足以讓他放棄原先的主意,「要回去也可以,我陪你。但前提是我想知道,你要用什麼樣的條件來交換得這次暫時的自由。」

  交換?天啊!她甄雅娟到底還擁有什麼能夠交換他口中所謂的自由?身體,早已屬於他的;心,更是早在六年前就遺失在他身上,如今的她,到底還剩下什麼是屬於自己的?

  「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是我所擁有的,我就答應換。」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還擁有什麼,讓甄雅娟絕望的閉起雙眼,隨他宰割,哪怕他所提的是自己的性命,她也只能無奈的付出。

  不喜歡看到她現在臉上的表情,不過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即將索求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走向前一把抱住她霎時變得僵硬的身軀,親昵的在她的耳旁喃喃的低語幾句。

  旁人雖然聽不到楚俊鴻的要求,卻可以清楚的從甄雅娟一張乍然漲紅的小臉窺知一二。

  「怎麼樣?你答不答應?」表面上,他的神態一點也不著急,而且還隱隱約約的透露出散漫與隨意,可實際上他卻屏息以待,心狂跳著的等待她的答案。

  「你……」甄雅娟羞赧地漲紅了臉,啞口無言的看著他,凝視他那張不正經的笑臉,猜測他的用意。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話,那一切就免談,恕不奉陪,我還趕著上班。」雖然有點失望,但自信的他相信,只要有心,還是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所以就算她不肯答應交換的條件,那也無妨。

  「等等。」焦急的扯住他的衣袖,她不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趕緊開口:「我答應。」

  她說出口的答案,不能說絲毫對他沒有影響,實際上,她確實是取悅了他,「好!下午把自己準備好,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讓你回去,然後我們立刻回家,我要索回我的代價,知道嗎?」愉快的心,讓楚俊鴻忍不住的抱住她,柔情的輕吻她細嫩的臉頰,才霸道的下達這絕對不容她反抗的命令。

  「知道了啦!」紅著臉,甄雅娟甚是羞澀的看看四周的僕役,跟著她察覺到一道充滿恨意的眼神,讓她心情忐忑的推開他的懷抱。

  「這麼現實,才剛得到你所想要的,就想把我推開?」不滿她的推拒,讓楚俊鴻更加故意的攬緊她的柳腰,提出蠻橫羞人的要求:「要我走也可以,不過,總得先讓我嚐嚐甜頭吧!」

  看著那微嘟等待的唇,甄雅娟真的是為難極了,同樣是女人,當然也瞭解這同樣的心境,為了不想過於刺激在一旁怒視她倆的連心蘋,甄雅娟遲遲不敢親上那等待的唇。

  「這麼為難嗎?不過是要你一個主動的吻而已。或者是說,你剛剛的答應,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實際上卻根本沒有那個誠心?」此時的楚俊鴻,眼中除了她以外,再也看不到別人,況且已經養成的自私惡習,更讓他無心去注意任何人的反應,只要他高興,哪還管得了別人的感受。

  「不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誠心,甄雅娟在他等待的紅唇上,匆匆的印下一個唇印,跟著就火速的退開,可是誰知他卻依然霸道的不肯放行。

  「這麼草率,當我是三歲孩童,哄哄便罷嗎?」為了徹底滿足自己的私欲,楚俊鴻乾脆主動吻上了她,而且保證是熱情到足以讓人窒息的地步。

  兩人相貼火熱的唇,在一方主動霸道的堅持之下,甚是大方的表現給周遭所有的人觀賞,更掀起另一個女人強烈的妒意與陰狠的決心。

  目中無人的親熱,終於結束,甄雅娟更是心慌的趕緊攔在他要張口說話之前提醒他,「你上班快來不及了。」

  上班?對現在的楚俊鴻來說根本不在意,他唯一知道的是忍了許多天的欲火,幾乎要焚燒得他崩潰,「算了,就暫且先饒過你。」雖想乾脆就這麼任性的抱起她,回到房間盡情的親熱,但現實的狀況,也不容他有所輕忽,只能勉強的按捺下欲望,再次輕嚐一遍她甜美的紅唇,不放心的再加以叮嚀,「記住!我只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

  「知道了,你還是趕快出門吧!」注意到連心蘋眼中恨意的她,根本就無心再繼續跟他糾纏,只希望能趕緊送他出門,讓自己避免被吞噬的危險。

  「記住,等我。」

  不放心的再次叮嚀,楚俊鴻終究還是得出門,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亦無可奈何。

  「不要臉。」一等這屋子主人出了大門,連心蘋即迫不及待的將全身的怒氣,潑灑向搶走她男人的甄雅娟。

  「我……」甄雅娟雖想為自己辯解,卻不知該如何說起,說抱歉嗎?這又似乎有點過於虛偽。說自己不是心甘情願的,又覺得未免多餘。

  最後她也只能以充滿同情的眼神,睇視了她一眼之後,安靜的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她的同情,卻讓連心蘋倍感恥辱。早晚總有一天,她會有機會洗刷今日的恥辱,讓那個女人嚐到苦果不成!

  她發誓!

  「你自己進去,我在車上等你。記住!你只有兩小時的時間可以跟你父親說話,如果到時候你還不下來,讓我有機會上去找人的話,那就別怪我當場讓你父女倆難堪。」

  「我知道了。」他話中要挾的意味濃厚,讓甄雅娟聽來著實不舒服,但已經出口的承諾,讓她毫無轉圜之地,就算不服,還是得勉強自己屈服。「那我現在就上去。」為了把握時間,她沒有多滯留一分鍾,趕緊打開車門,往乃信企業的大門走去。

  瞧著她步進乃信企業的背影,楚俊鴻不由得眯起眼,緊緊的注視著她的背影,一直到沒了她的芳蹤為止。心裏的感受,頓時錯綜雜亂。

  他不該對她如此仁慈的,更不該跟她談這場交易。

  不知道為什麼直覺上他就是沒有任何道理的討厭她的父親,他讓自己覺得礙眼心煩;他更沒有道理的排斥她來見她自己的父親,總覺得他們之間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她父親的身上。

  這種直覺,雖然有點莫名其妙,而他也探究不出任何的原因,但就是排斥。

  想想,在最初的交易,她既然已經是屬於他專有的玩物,沒有道理今天他還必須付出代價來索取她心甘情願的柔情。

  可惡!為什麼對她,他心中的計劃與打算,總會無法順利的執行?

  他應該更為難她,也應該更狠心的對她,不該心軟,不該有所妥協,而今事情發展的方向,為何會偏離他當初所設想的情況呢?

  就在他獨自氣憤苦惱的當兒,樓上的父女,也進行著一番改變將來的晤談。

  雖然很少來到父親的辦公室,但甄雅娟依然能夠很順利的就見著父親。

  打開父親辦公室的房門,甄雅娟以感觸良多的眼神,默默的注視父親。

  瞧他兩鬢早已蒼白,看他蹙眉辛苦的模樣,甄雅娟的心疼極了!只因自己無法幫父親分擔工作上的壓力。

  當初,爸爸會執意威脅她離開俊鴻,原因她心裏有數,也知道爸爸要的是什麼。

  但父親就是千算萬算,也算不到自己女兒對楚俊鴻的深情,更無法瞭解,她執意非他莫屬的決心。

  父女倆默默的抗爭了六年,而在六年之後的今天,情況竟會演變成這樣可笑的局面,這該也是父親料想不到的吧!

  「唉——」輕輕的歎了口氣,甄雅娟感歎這輩子爸爸是別指望她能夠嫁個能幫他分擔公司重擔的夫婿。

  神情專注的老人,意外的聽到這深痛的歎息聲,訝異的抬頭一瞧,驚喜的發現了她,「雅娟,你什麼時候來的?」父女兩人相見,這對甄財富來說,是絕對可喜之事。

  因為歡喜,甄財富主動的站起身迎向女兒,並將她拉到辦公室裏的沙發上一起坐下。他用充滿父親慈愛的眼光,仔細的梭巡著她,想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過得可好。

  「爸,我很好,您別為我擔心,倒是您……不知您這邊的一切,是否順利?」在父親關注的眼光逼視之下,甄雅娟難免有點感傷,她強忍著即將滑落的淚水,露出勉強的笑容,想安撫父親。

  「還好,雖然跌倒想再爬起來有點困難,但對我來說,還算勉強應付得過去。你好像更瘦了,難道他待你不好嗎?」這讓甄財富對楚俊鴻再次升起一股厭惡的感覺。

  瘦?也許吧!在那個家,她幾乎有點三餐不繼,只因為四周充斥的全都是對她懷有敵意的人,這讓她的生活倍感痛苦。「我很好。」不想讓自己的問題成為父親另一個煩心的問題,甄雅娟企圖蒙混過去。

  「雅娟,別騙我了!爸爸走的路,比你走的路長,你想,爸爸可能被你這麼簡單的欺騙過去嗎?」甄財富淩厲的眼神直逼向女兒一臉心虛的表情。在商場翻滾多年,他輕易察覺到女兒隱藏在眼中的悲哀,「雅娟,聽爸爸的勸,盡量配合楚俊鴻的所有要求,讓他對你失去防心,跟著與爸爸配合,讓我們父女倆聯手,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非整得他失去所有不可。」既然那小子對女兒不好,相對的,他也就不會讓他好過。

  當然要想報複的前提是——需要女兒的配合。

  「爸——」她淒苦的叫喚,真的是萬萬也沒有想到,已經嚐過一次教訓的父親,依然是那麼的卑鄙,這讓她汗顏,更讓她心痛。

  「六年前您就該知道,我寧願自己痛苦,也斷然不可能會去傷害他的。」她的聲明鏗鏘有力,就像誓言,永遠也不可能改變。

  哪怕她再苦,也不可能會去傷害她心中所深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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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9 00:37:46
第六章

  看著女兒充滿堅定意志的眼神,甄財富猛然才領悟到自己的女兒至今對楚俊鴻所付出的感情依然是濃鬱的無法抵擋,「不傷害他,就讓他重新愛上你,想辦法讓他成為我的女婿,更要想辦法讓他答應繼承我的公司,成為乃信企業的新任總裁。」既然排擠不了他,就把他收為己用,這是非常現實的考量。

  「爸爸,為什麼在您的心中,公司永遠排在第一順位?您到底有沒有為身為您女兒的我考慮過!您想,以今日他這樣的恨我入骨,他還可能娶我嗎?就算可能,也絕對不是為了乃信企業。這早在六年前,我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是嗎?」想到當初父親會分開他倆的理由,她的心中,不能說不怨。

  但怨,有用嗎?不過是多造就一件遺憾。

  「為什麼不能?只要我去向他解釋清楚你們當初會分開的原因,我相信他依然還是愛你的,自然也就願意娶你,那理所當然的……」

  「爸爸,千萬不要!否則只會讓我更怨您。」如果能說,她自己早就說出口,何須父親出面。「放棄吧!爸爸。如今的他,心中再也沒有我的存在,萬一您真的出面了,只是讓我更難堪!」

  這現實雖然殘酷,卻由不得她逃避。眼前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留在他的身邊多久算多久。

  看著女兒的痛苦與無奈,甄財富不由得自問,當年的他,真做錯了嗎?抱著這解不開、也承認不了的錯誤,他低頭沉默。

  甄雅娟兀自沉浸在感傷之中,無法自拔。

  父女倆就各自懷著心思沉默以對,安靜的室內,回蕩的是感傷低沉的氣氛。

  凝望著窗外的夜色,甄雅娟回想著今天中午跟父親相處的每一分鍾,以及跟父親交談的每一句話。

  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她總有股不安的念頭,好像今天跟父親的會面,將會成為這輩子唯一的一次。

  為什麼?她不知道。只覺得在自己的心裏頭,好似蒙上一層烏雲,想撥,撥不開,好像一團亂得不能再亂的絲線,緊緊糾纏在心中,想理卻理不出個頭緒。

  就在她陷入不可解的沉思之中,倏地一雙大手從她背後出現,霸道的將她翻轉,逼她面對同樣讓她心煩的男人面孔。

  「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沒有忘記他倆之間的交易,楚俊鴻之所以會出現在這房間,主要的動機是來索取自己的利益,次要的動機,是因為他要她,而且也渴望她。

  「沒什麼。」從發現到他與另一個女人有親密的關係開始,甄雅娟的心裏雖依然深愛著他,但卻也自私的懂得保護自己。

  而保護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懂得保留,對他保留自己心裏所有的一切情緒。在他的面前,甄雅娟再也做不到無論好壞皆與他分享的無私。

  「不想說?」冷冷的睇視她神情上的抗拒與遮掩,楚俊鴻的心情不由得煩躁起來,「看著我。」獨裁的命令加上霸道的舉止,他用力的抬起她下巴,逼她雙眼正視他犀利的眼神,「記住!你是我專屬的玩物!既然身為玩物,就不該在主人的面前有任何的隱藏。」

  「你來,應該不是為了探究我的心情的吧?」很殘酷的提醒,對他、對她皆然。

  「對!」她的話讓楚俊鴻更加氣惱,但也再次提醒他這女人與自己的關係只剩交易,一場場的交易,換取個人所需。「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會來此的目的,那你還等什麼?」

  昂然挺拔的壯碩身軀,冷戾無情的面容,似冰一般寒冷的劍眸,他心裏雖然渴望,卻歛去所有的熱情,靜待她的主動。

  舉起一雙彷如千斤重的雙手,顫抖的環上他的頸項,甄雅娟不再逃避自己所許下的承諾,閉上雙眼,將冷冷的紅唇,緩緩地貼上等待她主動的剛毅唇瓣。

  她努力的平息自己激烈跳動的心跳聲,輾轉的流連,輕輕的吸吮,為這夜的纏綿旖旎,掀起序幕。

  忍了多日的欲望,已如巨浪狂瀾,楚俊鴻幾乎忍受不了她這般細膩的挑逗,但為了早上的交易內容,雙手緊握成拳,內心更是命令自己不準採取任何主動的行為。

  他要她毫無保留的付出自己,更要逼她採取最熱情的方式,主動的勾引他。這也是他這場激情遊戲的最終目的。

  溫柔的唇,依然流連在他的唇瓣,白皙細弱的雙臂,始終也移不開他的頸項。雖然已經跟他有無數次的親熱,但要求她身處於主動的地位,對甄雅娟來說還是第一次。

  「你的唇,是否應該轉移一下陣地?」如果再不提醒她,他可以預料得到,今晚兩人最親熱的戲碼,恐怕只能進行到兩唇貼合的地步。

  「轉移陣地?」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含羞帶怯的睇著他。

  看著她的無措、看著她的嬌羞,楚俊鴻終究還是忍不住,「跟著我做。」霸道的命令,卻矛盾的以無比的溫柔,緩緩地解開她上衣的扣子,隨著一寸寸裸露在他面前的凝脂,他貪婪的印下一個個火熱的唇印,一直到她上身全裸,才停止。「現在換你來。」

  單單的只在腦中冥想自己該有的動作,甄雅娟的一顆心就已狂跳的幾乎躍出,再要求她付諸行動,實在困難。

  一張緋紅的臉蛋,一雙溢滿懇求的水眸,她祈求他就這麼放過她,不要逼她。

  可打定主意的楚俊鴻,不可能會有這樣好心腸,堅定的搖頭,他狠心的拒絕她的祈求,阻斷她心中的期望,讓她認清楚今晚她所必須扮演的角色。

  面對他的進逼方式,甄雅娟知道自己已別無選擇。舉著一雙顫抖個不停的纖纖小手,緩緩地解開他上身的扣子,忍住滿心的羞怯,她學他的動作,一個唇印接一個唇印,印在他的胸膛,再學著他,以自己的唇、齒、舌,挑逗他男性的蓓蕾。

  昏暗的室內,鋪著厚厚地毯的地上,是他兩人此時愛的天地,彌漫在四周的更是濃鬱的深情。

  赤裸裸的四肢緊緊的糾纏,她懷抱無限的滿足,他更有不曾有過的喜悅,此時的他們忘了一切情恨的糾葛,盡情的徜徉在這片欲望的深海裏。

  瘋狂的激情,如煙霧般散去——

  「放開我。」火熱的激情已然退卻冰冷,甄雅娟失了往常所感受的滿足與歡愉,心中曾有的陰影是困擾她的禍首。

  「好。」難得的配合,起因是他愉快的心情,但他霸道的個性,卻依然不變。不顧她的抗拒,楚俊鴻攔腰抱起她赤裸的身子,邁向剛剛被他倆所遺忘的軟床。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意想不到的猛然動作,讓甄雅娟措手不及,但卻依然不忘抗拒的掙紮。

  「好。」他再次配合的應允她的要求,卻一把將她摔下大床,跟著更是奮力一撲,就將她壓製在自己的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我的意思是要你放開我。」

  氣惱的看他一臉邪惡的得意,被他壓製得死死的困境真讓她不知應該拿他如何是好,可她的掙紮卻依然持續不肯放棄。

  兩人毫無距離的貼近,不但沒有讓她如願的推離他,相反的在她的抗拒之下,更讓兩具赤裸的身軀,產生更加親昵的摩擦,同樣也再次狂激起他剛熄滅的欲火。

  「不要動。」他一邊費力的製止她所有的掙動,一邊不放棄的想將自己再次堅挺的男性傲物,刺入剛剛才抽離的嬌柔。

  「不要。」察覺他的企圖,讓她更生氣了,只因他如此自私妄為的個性。她死命的抵抗,不顧一切的推拒,說什麼也不肯讓他如願。

  「該死!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抵抗有點多餘嗎?」滿足不了的挫敗,讓楚俊鴻張大一雙陰鷙的怒眼,以滿腔的怒火,直逼她固執不肯妥協的堅定眼神。

  「一點也不多餘,第一次的妥協是因為約定,而這次的抗拒則是我心裏的意願,沒有半點的矯情,更不是欲拒還迎的虛偽。」曾經親眼目睹他的背叛,讓她再也無法付出完全的自我,哪怕他再怒、再氣,也不能逼她再次妥協。

  「你還是不肯依我?」面對她如此堅定的拒絕,楚俊鴻依然不放棄的再次詢問。

  心裏雖知道只要自己有心誘惑,她就算再如何堅持也抗拒不了,但高傲的個性,卻不容他做出這勉強她的行徑。

  甄雅娟肯定的搖頭,「如果你真還想要的話,在這屋子裏,還有另一個女人可以供你發泄。」這建議雖然讓她心痛如絞,但以同樣身為女人的身分,她能體會連心蘋妒恨自己的心理。就是因為能體會,所以她無法自私的只顧自己。

  「你在嫉妒?」他有點期待,只要她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就算要他採取更加惡劣的挑逗,也勢必要逼出她的熱情方罷休。

  「不!」這回答顯得過於急促,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只好忍住心痛的感受,苦口婆心的勸解他,「你恨我,我清楚的知道,但為了你好,我希望你不要以玩弄的心態,去對待另一個愛你的女人。」

  「玩弄?」本以為的嫉妒,卻是為了那可笑的善心,這讓他咬牙切齒,只恨她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行徑,「哼!你不覺得這字眼熟悉的讓人覺得諷刺,你忘了當年的你,就是這般輕蔑的對待我的嗎?」傷她,是目前的他唯一想做的事情。

  看她在自己的一番諷刺之下火速慘白的玉容,讓他更加滿意的步步進逼,「放心!玩弄這兩個字,我對誰都不會使用,單單只有你才有那個資格成為我玩弄的對象。還有請你別忘了自己現在所扮演的角色是屬於我的專有玩物,既然身為玩物,就沒有那個資格來規勸我任何的行為。」

  她慘白的容顏,變得益加的蒼白。她慘白的面容,卻讓他心煩,但就算是心煩,他還是收不回想傷她的殘酷念頭。

  為什麼六年前為他著想的舉止,竟衍生出他如此偏執的恨念?這錯,該她承擔嗎?

  瞧她的痛苦,瞧著她滿含淚水的傷悲,楚俊鴻說不出更加傷人的話,卻也氣惱自己的心軟行徑。

  為什麼對別人他可以不顧一切地狠戾的傷害他人?在商場,他的無情,他的不留情面,更讓人為之驚恐,讓人不敢輕易的來招惹他。

  而對她,他卻是始終狠不下心徹底的傷她,就算逼死她也不為過的,不是嗎?為什麼?

  憤怒煩躁的心,讓他對她產生疏離,更讓他不再眷戀她身軀的柔軟馨香,倏然起身離開她,拾起地上的衣物,穿妥整齊。

  「你要去哪裏?」雖然想逼離他,但看他真的要離去時,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不捨的念頭讓她無法自抑。

  「順你的意,我去讓另一個女人得到像你剛剛的滿足。」不回頭,不看她,就能看不到她的痛苦,也能更加狠心的傷她。

  只是緊跟他而出的輕泣,卻還是能擾他的心、亂他的神,讓他就算關上房門,卻還是關不住自己那顆為她心煩的心。

  一個在房內,一個在房門外;她哭得傷心欲絕,哭到啞了嗓子,卻還是抑止不住自己心中的傷痛。

  而他聽得真確,聽得更加心煩,卻始終邁不出步伐離開,高傲的心,更讓他走不進、安撫不了那顆被自己所傷的心。

  房裏房外,同樣痛苦的心,也不知是誰折騰誰!

  這情字,果真害人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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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房間裏,偌大的落地窗前,靜靜站著的是一夜沒睡的甄雅娟。

  疲倦的身軀以及鬱結的心情,幾乎讓她支撐不住。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行徑形同自虐,不但會折騰身子,也會困擾心靈。

  但她就是無可奈何!

  也曾想過要閉上眼稍事休息,但只要雙眼一閉上,她的腦中就會浮現一幕幕楚俊鴻與別的女人親熱的殘忍畫面。

  她想像楚俊鴻正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得到欲望的滿足;她幻想,他們之間的歡愛,是如何的旖旎,又是如何的纏綿。

  他們之間的一切,是否有如她和他之間的狂野?

  種種的幻想,讓她根本就得不到真正的休息。

  幾番的警戒與叮嚀,要自己不要那麼在乎。

  但說來簡單,真要實行,卻是讓她感到困難重重。

  好像是故意在折磨自己一般,甄雅娟愈是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大腦卻愈是執意背叛她的心意,無盡的想像及折磨讓她再也難忍。

  到最後她終究屈服在無法入眠的殘酷現實中。

  她就這麼靜靜的佇立在這落地窗前,就這麼癡傻的凝望暗淡的月色。

  天已亮,此時的她,身子冰冷無比,從外頭投射進來的陽光,根本溫暖不了她,卻反而刺痛她那哭腫的雙眼。

  不想愛他可以嗎?這個問題,她問過自己無數次了,但得到的卻都是否定的答案。

  執意深愛著他,但這愛卻讓她痛苦,讓她不斷的在自己心底深處吶喊著,愛他,好難!但不愛他,卻更加的困難!

  在愛與不愛之間,她掙紮得好痛苦。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少愛他一點的話,那所有的痛苦就會消失,可她卻做不到,所以讓她只能一次次的被他所傷。

  「到底這折磨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她再次喃喃的自問這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不由得深歎口氣。她此時再也流不下一滴淚水,可心裏的疼痛,卻像綿延不絕的川流,汩汩流瀉永無終止。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在豔陽高照的此刻,甄雅娟也無法不面對人對食物的基本需求。

  為了果腹,她就算再不想,也無奈的必須步出房,來到了大廳。

  誰知她的人才一出現在大廳,眼前所看的又是令她心痛的一幕,耳朵更是被迫的接收他對另一個女人的甜言蜜語。

  看到一起出現在飯廳的那對男女,甄雅娟幾乎膽怯的想逃回自己的房間,可為了不讓他察覺出她心裏的痛苦,她也只好咬牙命令自己一如平常的拿碗、添飯,更故作冷漠的坐在她往常的座位上,就這麼安靜的吃起她的早餐。

  「心蘋,昨晚你睡得可好?可舒服?」

  敏銳的聽力,讓楚俊鴻搶先一步的在甄雅娟尚未步入飯廳之前,就察覺到她的出現。

  一反剛剛的冷漠,更將滿腔的怒火隱藏,楚俊鴻以刻意偽裝的柔情,大方的展現給一旁的連心蘋。

  是幼稚的賭氣也罷,是故意的傷她也罷,反正現在的他,一心所想的就是傷她,而且要冷戾無情且徹底的執行。

  「好,怎麼會不好呢?想想有你陪著我共度的夜晚,每一分鍾都是甜蜜無比的。」

  知道自己正被人利用的連心蘋,非常樂意的配合,只因眼前的情況對她來說,何嚐不是一個好機會。

  只要能傷甄雅娟,逼她自己離開,俊鴻就能完全的屬於她,這是她心底的渴望,為了這個渴望,她心甘情願的被人利用。

  「很好。」別有用意的誇讚,只因為連心蘋的配合,淩厲的雙眸,則緊緊的盯住那個垂首扒飯的女人。

  哼!他就不相信她真能不在乎。「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多吃一點喔。」誇張的柔情,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為了刺激甄雅娟,楚俊鴻連最不屑的溫柔,也表現出來。

  懂得把握任何機會的連心蘋,大膽的將自己的身軀,挪移到楚俊鴻的腿上,白皙的藕臂更熱情的勾住他的頸項,並撒嬌的提出要求,「我要你喂我吃。」

  「好,我喂你。」本想要連心蘋節製一下自己的行為,但甄雅娟卻依然無動於衷的漠不關心,讓楚俊鴻打住原先的主意,改而全力的配合。

  親昵的以嘴對嘴的方式,將食物送進連心蘋的口中之後,楚俊鴻順便向她索討一個表面看來極為親昵的熱吻,「好吃嗎?」特意偽裝的表情,有著故意表現的意味,灼熱的眼神所緊盯的對象,依然是那個逕自低頭吃飯,狀似無心的女子。

  「人家還要。」雖然明知現在的一切都是在作戲,但連心蘋也依然聰明地懂得把握機會,大膽的緊抱著他,熱情的提供自己的紅唇,要求他恣情的品嚐。

  楚俊鴻對她這樣強勢的邀請,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厭惡,但卻為了執行報複的念頭,就算再難忍,他也不能推開。

  甄雅娟就算不用自己雙眼去證實他們之間共用的熱情,也能清楚的意識到,就是因為過於清楚,所以讓她更加的痛苦。

  忍不住心裏的激動情緒,她那雙捧著碗的小手,更是顫抖得厲害,眼眶裏猛然升起的濕熱,更明白的告訴她如果再不逃開的話,很可能就真的會淚灑當場,「我吃飽了,請你們慢用。」為了不想讓自己在他們的面前出糗,甄雅娟火速的收拾自己的餐具,急速的逃離。

  「夠了吧!」看戲的人既然已經走了,那這戲碼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無情的推開緊纏的女人以後,楚俊鴻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狂熾,只因甄雅娟完全的不在乎。

  「俊鴻,你太無情,就算要利用我,也該施捨給我一丁點的柔情,安撫安撫我的心靈。」雖然心甘情願的被人利用,但也不甘如此讓人糟蹋,至少她的犧牲理當換來些許的柔情。

  「不服氣,隨時都可以離開,我不勉強你一定要留下來。」心情煩躁的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耐心去安撫一個女人的心靈。

  說他無情也罷,說他自私也行,反正此時他心中所在意的對象,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女人。

  面對他的殘忍,連心蘋心中的恨更加的激烈,「你休想就這樣輕易的打發我!這輩子我是註定纏定了你,為了得到你,你相不相信任何卑劣的手段我都使得出來?」

  她的威脅讓楚俊鴻倏地眯起一雙無情的冷眼,眼中更是迸裂冷戾的狠勁,他毫無預警的猛然出手,掐住眼前這敢開口威脅他的女人,「那你是否相信,現在我只要稍稍地加重手勁,就能輕易的索取你這條賤命?」原本的怒火再加上被這愚蠢女人所激起的怒氣,讓楚俊鴻的出手毫不留情,勁道狠戾,「從今以後,不準你再有今天這樣不當的行為,否則一切後果就自己承擔,知道嗎?」哼!想威脅他楚俊鴻,任她就算多學個幾年,功夫依然沒有他來的高明。

  因為腦中嚴重缺氧,讓連心蘋的眼前充斥的是一片死亡的黑暗,隨時有窒息的危險,「知……道……了。」體會到面臨死亡的可怕,她不由得哀求配合。

  「很好,記住今天的教訓,希望這錯誤,不要再有發生的機會。」

  「我再也不敢了。」被他嚇得不輕的連心蘋,一恢複自由以後,馬上迫不及待的吸進氧氣,並且囁嚅的向他保證。

  倨傲的神色,充滿的是不屑的神情,一雙傲眼就這麼睥睨那個正忙著呼吸的連心蘋,冷漠的語氣依然還是不肯放鬆的叮嚀:「別忘了今天的教訓。」

  如果以同樣的手法來對付另一個女人,那她是否會變得比較聽話?比較不會違逆他?在轉身離去的當兒,楚俊鴻心中有著如此的思量。

  還在原地忙著補足氧氣的連心蘋,添滿忿恨的雙眼默默的看著楚俊鴻離去的背影。

  此時她心裏除了害怕以外,原本心中的恨,更因為剛剛的遭遇而變得益加的深沉。

  恨!真的是好恨!為什麼同樣是屬於他的女人,卻有天與地的差別待遇?

  他對甄雅娟,縱然心中有憤,卻懂得利用自己來刺激她,不捨得用任何暴力的手段來對付她。

  反觀自己,不過是要求他一點憐憫的柔情罷了,換來的卻是這樣殘酷的對待。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報複的,一定會的。

  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忙得昏頭轉向的楚俊鴻,驀然,電話鈴聲倏地響起。

  「你好,我是楚俊鴻。」這支電話,只有與自己最為親昵的人才能擁有這個電話號碼。甄雅娟,他曾經給過她,但從也不曾接過她打來的電話,另外的一個就是自己的妹妹楚婧雯。

  「大哥,我現在人在機場,你過來接我回家吧!」為了躲避讓人害怕的感情,楚婧雯不顧一切的隻身在國外生活多年,這次會回來,完全是突然的決定。

  「你終於還是知道要回家了。」聽到妹妹的聲音,楚俊鴻說話的語調霎時柔了幾分,臉上的神色更有喜悅。

  「我是你的親妹妹,怎麼會不知道要回家呢?倒是你是否會歡迎我,才是應該被人質疑的。」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楚婧雯依然無法自持的流下激動的淚水。如果不是那個人逼得她太緊,她又怎忍心放任大哥獨自奮鬥?

  「你這個丫頭!」頗為無奈的搖頭,楚俊鴻是真的拿他這個妹妹沒有辦法,「好了,有話等我去接你時,我們再來詳談。」說完,喀的一聲,他主動的切斷兄妹倆的交談。

  「誰打來的?」身為楚俊鴻好友多年的封定逸,同樣也想知道這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電話號碼,是誰打來的,而面對這可能的喜悅,他不由得萬分期待,焦急的盼望著。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要不是妹妹遲遲不肯答應,眼前的他,早就已成為他的妹婿。對他,楚俊鴻沒有任何的隱藏。

  「她現在人在哪裏?」一聽到佳人的芳蹤,封定逸失了平常心,卸了一向自負的平靜神色,更加焦急的催問。

  「機場,我正要出門去接她回家。」簡單的給予回答,楚俊鴻故作姿態的站起身,拿起汽車鑰匙……

  「我去。」封定逸根本不給他跨出辦公桌的機會,已然先一步的攬下這份差事。

  「喂!姓封的,你來我辦公室到底是為了什麼?倒是先交代清楚。」懷著惡意調侃的心情,楚俊鴻扯開喉嚨,朝著那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大聲的吶喊。

  「那件事不急,等我回來,我們再來討論。」同樣是扯著喉嚨說話。不同的卻是封定逸連多駐留一秒都不可能,他邊走邊回答從後方傳來的問題。

  「等你回來?可能嗎?呵呵——怕是必須等到明天。」深知好友對妹妹的深情,楚俊鴻心裏有著諸多的感觸,他希望妹妹能懂得珍惜這份感情,同時也在心裏默默地祝福他們兩人,更希望封定逸能盡快的將婧雯娶回家去。

  想到此,他不由得想起現在正居住在自己屋子裏的那個女人。

  如果她不曾背叛過他們的愛,如果當初她不曾這麼絕情的對待他,如果六年前他如願的娶了她,那今日又該是如何的完美幸福。

  隨著腦中的冥想,他貪婪的想像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繾綣纏綿又將是如何的醉人。

  他自信自己會去驕寵她、去珍惜她、去呵護她。

  而她又會以什麼樣的柔情回報他的愛呢?

  倏忽,現實的殘酷,再次轉回到他的腦際,讓他想起她曾有過不容抹滅的背叛。

  他想到六年前的自己是如何的痛苦,而在這六年的日子裏,唯一讓他依靠的是對她的恨,以及勢必報複的決心在支撐他、提醒他,讓他不甘被人這麼看輕,尤其那個看輕他的人,正是自己心中摯愛的女人。

  他不容許!絕不容許!

  對!既然不為他所容許,那這些日子以來,他又何必如此辛苦的克製自己的欲望?

  只要他想、他要,她就絕對沒有那個資格來違逆他。

  本以為踏進家門,所看到的應該是妹妹楚婧雯和好友封定逸兩人相談甚歡、情意綿綿。

  封定逸確實是跟一個女人相談甚歡,但對象卻絕對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那個把他折騰多日的女妖。

  看他們坐在沙發上正旁若無人的交談,專注的程度,已經到他都已經出現在屋子裏、在他們的身邊,他們卻依然還未發現到他的存在。

  這種情形,讓楚俊鴻的心裏驀然升起一股極端的不悅,心頭就像壓著一顆大石,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定逸,婧雯人呢?」

  「啊?」兩個人的表情同樣的驚愕,也同樣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到楚俊鴻的存在。

  憤怒讓楚俊鴻失去理智與信任,更讓他不顧一切的開口傷人,「你是不是認錯對象,搞錯追求的目標,或者是說,對這個女人你也有興趣招惹,如果有的話,那我就表現大方一點,將她讓……」

  「住口!楚俊鴻,你汙辱身為你好友的我,我可以不介意,不跟你計較;但你這樣的話,對雅娟來說,是至深的傷害,你知道嗎?」因為楚俊鴻兄妹的關係,封定逸對眼前的她,並不陌生。

  以前不曾交談,他不知她的為人。而今,經過一番交談瞭解之後,從言詞、從她表現在外的氣質,封定逸可以自信的給予斷言,當初,她的背叛絕對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內情,是迫不得已的決定。

  「你回去,你立刻給我回去!今後,除非你把自己追求的目標認識清楚,否則我家的大門不歡迎你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進來。」無情的驅逐,是為妹妹討一個公道,絕對不是因為嫉妒。

  對!他才不會為了這個無恥下賤的女人嫉妒,他絕對是為了自己的妹妹,純粹只為了替妹妹討回一個公道。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漲紅著臉,同樣憤怒不已的封定逸,大有一股衝動,想狠狠地出拳,打醒這被報複念頭醜化心靈的自私男人。

  「不要。」有過一番的交談,甄雅娟的心中對眼前這俊挺的男人,也有一番的瞭解。而不用明說,聰慧的她,輕易的看出兩人間一觸即發的緊繃情緒。

  不想讓自己成為這兩個男人之間友情的破壞者,她就近扯住正站在她身旁的封定逸,卻不知這樣無心的舉止,在楚俊鴻的眼中,更加的刺眼。

  「放開!」狹隘的心靈,不能忍受這已經是屬於他的女人,如此輕佻地扯住別的男人的舉止,他跨步逼向他們,一把就扯開她的小手,就這麼將她推到自己的身後,「請你離開,我們家不歡迎你。」

  「俊鴻,你誤會了。」這時的甄雅娟,真的很後悔自己的多事。

  會跟封定逸交談,純粹是因為看他送婧雯回來以後,婧雯即毫不留情面的拋下他,獨自跑回自己的房間。

  看著他那滿臉的落寞孤寂,她不由得為這跟自己有著同樣心境的他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態,所以才會不顧矜持的主動跟他攀談。

  而今事實證明,她錯了!而且是錯得離譜!

  「你給我住口!」看她為別的男人祈求著他,更加深楚俊鴻心中怒火燃燒的程度,他憤怒的轉身反過來將全身的怒氣,發泄在她的身上,「怎麼?瞧你為他心疼的模樣,當真以為他會愛上你嗎?當真以為他能夠幫你脫離我的掌握?當真將他視為你的希望嗎?」一張陰鷙的面孔,悍然狠勁;壯碩的身軀,更有淩駕一切的迫人氣勢。

  他步步進逼,反觀甄雅娟卻為他這不曾有過的憤怒而心悸,無助的步步後退,柔弱的表情,更是脆弱得讓人憐惜。

  只見封定逸步入他們之中,意圖阻隔楚俊鴻憤怒的氣勢,「你若真要怪,就怪我好了,一個大男人,毋需拿一個弱小的女子出氣。」義正辭嚴,他以坦蕩蕩的胸懷,去護衛這嬌弱的女子。

  「怪你是嗎?好,既然你都這麼說,我豈能讓你失望?」

  沒有任何的預警,楚俊鴻首先出手,狠戾的拳頭正面迎向此刻讓他看來厭惡無比的好友。

  沒有料到楚俊鴻出手攻擊,封定逸承受得有些狼狽,但在錯愕的疼痛之後,他跟著也毫不客氣的出拳。

  就這樣,一向平靜的屋子,失去了往常的平靜。

  兩個男人攻擊對方,而站在一旁的甄雅娟,則抱著滿懷的愧疚,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番暴動,終於引出了樓上房間裏的兩個女人,霎時場面一陣混亂。

  眼看著大哥與自己心屬的男人交手,楚婧雯心慌的不知到底應該幫誰。

  再加上一旁連心蘋的煽動,楚婧雯也將滿腔的怒火發向那無辜的禍源。

  男人互相擊出的拳頭聲音,以及兩個女人對她的叫囂吶喊,甄雅娟無言以對,不知該為自己如何的辯解。

  唯一能做的就是低垂著頭,默默的承受他們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這苦,可有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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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9 00:38:32
第八章

  一場突發的混亂,甄雅娟不知究竟是怎麼結束的,只因為她到了最後,終究還是承受不住的逃了開來。

  一顆心忐忑不安,她為客廳裏的混亂焦急,同時也為那個幫她出頭的男人擔憂。

  想再步出房間察看,但又擔心會面對另外那兩個女人的恨怒眼光,以及傷人的言詞。

  她們恨她,她無從怪起。只因為她知道她們的恨從何而來,而她能體諒。

  想到楚婧雯,甄雅娟的思緒,不由得回到六年前的那天。

  當年,她為了徹底斬斷俊鴻對她的感情,曾經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是傷人的。

  至今,甄雅娟還能清楚的記得,當她要說出那些話時,是怎麼困難,又是怎麼揪心、咬牙才狠得下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想來,那些話定然透過婧雯的口,一字不漏的傳達給俊鴻。

  唉!她錯了嗎?不!這些年,她從也不曾後悔過自己當年所做的決定。

  只因她寧願楚俊鴻恨她,也不願他因為愛她,而……

  也就是因為無悔,所以今日她不曾怨過每個人待她的方式。

  就在甄雅娟兀自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時,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用力的推開,砰的一聲讓甄雅娟回過神,訝異的往門口一睨。

  「你滿意了嗎?讓我的好友因為你而跟我翻臉、跟我打架,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從門口走進來的是怒氣填膺、怒火衝天的楚俊鴻。

  只見他一臉陰狠,眼神陰鷙且犀利,一步步的向前逼近,「回答我,你滿意了嗎?」

  他的氣勢逼人,讓甄雅娟不由自主的猛然後退,她全身忍不住的哆嗦,一雙水眸更是充滿驚悸,努力的搖著頭,代替她說不出的答案。

  「你這個邪惡的女人,這樣的結果還不能讓你滿意,是嗎?」看著她搖頭的答案,楚俊鴻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狂熾。一雙大手倏地向前一掐,就掐住了她脆弱的頸項,「你的心思真的太歹毒,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是這麼一個狠毒的女人!」看著被自己雙手掐住的女人,他真恨她。

  恨!恨她的無情、恨她的狠毒,更恨她是如此的脆弱,恨她竟讓他也開始恨起自己。

  他恨自己,為何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裏也跟著她一起痛苦;更恨自己,為何就是狠不下心,乾脆就這麼掐死她算了。

  在他強大的手勁之下,甄雅娟的雙眼已然逐漸的模糊,眼前的他,變得飄渺、變得讓人無法看清,就像他的內心,讓她始終搞不懂、抓不住。

  死亡的滋味,是不是就像她現在所體驗的?

  呼吸困難,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全身更是虛軟無力,細弱的雙手,雖然緊抓著掐住她頸項的大手,但卻不想推開,也不作掙紮。

  如果能就這麼死在他的手上,是否也是一種幸福?

  同樣的手法,施予在不同的女人身上。連心蘋給他的感覺,是種殘忍變態的快感,看著她那雙盈滿對死亡有著巨大恐懼的雙眼,他變態的感受到一種快感。

  而對她,他的心情有著矛盾的不捨,卻也因為心中的恨,而不甘就這麼罷手。

  而她此時的眼神,竟有一求解脫的輕鬆,以及幸福,為什麼?同樣面對死亡的恐懼,她給他的竟是如此不同的感覺,讓他再也使不出力量,讓他無法徹底的狠下心腸。

  到最後……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頹喪的放開了她,看著她全身無力的軟倒在地,看她奄奄一息的嬌弱,看她蒼白的臉色,可卻始終看不到她呼吸的模樣,這才讓他驚覺到她竟然想以死來解脫。

  「不!沒有我的允許,我不準你就這樣的死去。」霸道也獨裁的裁定她的生死,楚俊鴻讓她連想死的自由也都沒有。他跟著更加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紅唇,貼向她蒼白的唇瓣,一口,接著一口,努力的度氣給她,要她呼吸,要她繼續活下去。

  可他所有的努力,卻被她排斥。不知她是故意或者無心,無論他度給她多少氣,她死都不肯接受。

  「不準你死,不準你用死亡來推開我。」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為她奄奄一息的蒼白焦慮,但卻也不肯放棄,比她更加執著的意念,他一邊命令她,一邊不放棄的繼續度氣給她,一直到她能自行呼吸為止。

  「咳……咳……」乾澀的喉頭,讓她不能控製的猛咳,「為什麼要救我?既然你是如此的恨我,為什麼不乾脆就這樣讓我死了算了?」不管是被殺,或者是自殺,對她來說意義都是相同的,因為都能得到死亡。

  她甄雅娟再活下去,無論對誰,都是痛苦。

  看著她垂眸的哀傷,看著她心死的哀泣表情,楚俊鴻不知自己應該回答什麼?只能緊緊的、靜靜的抱著她。

  「何必呢?就算現在我死了,我依然還是不會怪你的。」在他緊緊擁住的懷抱之中,甄雅娟如此的感歎。

  「住口!不準你再提一個死字,知道嗎?」再也受不住她想死的念頭,再也不想聽到她口中吐出半個死字,他挑起她的下巴,完全不讓她有反駁的機會,就這麼霸道的、深深的吻她。

  激動的情緒,難以獲得平穩,他以著最熱情的姿態,強猛的向她索吻,欲罷不能。

  剛從死亡的國度回過魂的甄雅娟,面對他如此激烈的吻,只能意識到他溫暖的唇瓣,就在自己的唇上,俊挺的鼻就在她的眼前,他倆的呼吸緊緊的交纏,胸口的空氣幾乎被他榨乾,她只能攀住他的肩膀,任他的舌與她交纏。

  這個吻過於激烈,在他輕咬著自己的唇瓣時,她甚至感到輕輕的痛,想推開他,卻在他那雙手有力的箝製之下,動彈不得。

  他的饑渴忍了好長的一段日子,而今得以索嚐的他,再也無法罷手,就算她要抗拒,也不允許。

  激烈的吻,持續的加溫,而他的手則更放肆的挪移到她胸前的嬌柔,恣情揉捏,讓自己得以品嚐那覬覦多日的甜美。

  寧靜的室內,交響起男女合奏的絕妙旋律,兩具緊緊交纏的赤裸同體,她因為懷中的他而滿足,而他則因為她熱情的包容而興奮。

  「等一等,請你回答我,你還愛著我哥哥嗎?」

  楚婧雯一等到楚俊鴻出門上班,即不顧一切的攔住甄雅娟,問出這已在心裏懸置多日的問題。

  從一回到這個家,她親眼看著哥哥的轉變。

  六年前,哥哥因為甄雅娟而變得憤世,面對身為他妹妹的自己時,雖有著笑容,但他的笑,從不曾擴張到他的雙眼。

  楚婧雯心知,在哥哥的心中,始終留有甄雅娟存在,想忘,忘不了,想抹,抹不去。

  她就是這麼固執的占據哥哥心中的一個角落,讓他想開懷大笑,也會因為心中的她,而無法盡情。

  而今,六年後的今天,哥哥依然有著笑容,但他的笑,輕鬆多了。那雙不曾有過笑意的眼睛,也會跟著一起笑。

  這雖讓她無法接受,但卻不得不去接受,只因為甄雅娟始終在哥哥的心中。

  面對楚婧雯這麼直接的問題,甄雅娟無法搖頭給予否定的答案,卻也無法點頭說出心中最真實的解答,只因為隨著事實的吐露,揭發的將是更加無法說明白的事,這讓她蹙眉為難的苦思。

  「是或不是,兩個答案而已,真讓你如此的為難嗎?」也就是因為她這麼為難的模樣,讓楚婧雯開始分析起封定逸曾給她的勸解——

  她會離開,她會如此無情的對待俊鴻,定然有她的難言之隱。

  是這樣的嗎?

  「告訴我,當初你為什麼會突然的想跟我哥哥分手,而且還說出那麼傷人的言語?」

  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楚婧雯更加進一步的逼迫她,要求她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定逸的猜測是對的,那她和哥哥兩人都誤解了她。

  兩個同樣為難的問題,甄雅娟最終還是說道︰「我從來不曾不愛他。至於會跟他分手的原因,我希望你能讓我有這一部分的保留。如果你擔心的是我會再次的傷害你哥哥,那也請你放心,相信我,今天的我已沒那個能力。」

  不只因為楚俊鴻的心中不再唯有她甄雅娟的存在,更因為他努力出來的事業成果,再也無法讓父親有那個能力傷害他,這是她目前唯一的自信。

  她的話讓楚婧雯無法理解,既然她未曾不愛哥哥的話,那當初她為什麼會那麼狠心的拒絕哥哥對她的深情?又為什麼今天的她,已沒傷害哥哥的能力?

  從她的眼神之中,楚婧雯很輕易的就發覺到她愛著哥哥的心情,這種眼神,六年前也曾出現過,當年的她,因為不識男女間的感情,所以無法體會。

  而今的她,卻輕易的看了出來,只因為她也有相愛的對象,這讓她無法去懷疑她所說出口的答案,「我相信你。雖然我的心裏還是有些疑問存在,但我就是相信你。」

  楚婧雯這樣毫無條件的相信,讓甄雅娟的情緒激動不已,也讓她的雙眼盈滿感動的淚水。

  解開彼此心中的疑慮之後,兩個女人不由自主的走近對方,更緊緊的握住對方的小手,「謝謝你。」她們更是異口同聲的向對方說聲謝謝。

  楚婧雯是因為甄雅娟依然深愛著自己的哥哥而說謝;而甄雅娟則是因為楚婧雯這樣毫無條件的相信她。

  化解彼此心中的誤解之後,兩個女人之間,充斥的是一種溫馨的友誼,還有一種屬於家人之間才有的親情。

  寧靜溫馨的氣氛,讓兩個女人開始侃侃而談,更共同分享小女人成長的過程,有酸、有甜、有苦、有澀,在這一天,她們才真的互相瞭解彼此。

  就在她們相談甚歡,且互相欣賞對方時,隱藏在暗處的陰狠眼眸,卻不滿的怒瞪著她們。

  早就想利用機會除去甄雅娟的連心蘋,這幾日之所以都沒有付諸行動,是因為她在等——

  等俊鴻的妹妹趕走那個女人,利用楚婧雯對甄雅娟的排斥,讓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可而今,看她倆相談甚歡的場面,她知道心中的如意算盤已然失效,看來還是得自己來才行。

  她從來不曾放棄心中的執念,不管用任何卑劣的手段,趕那女人離開是她的渴望,如果她要是不肯識相的離開,那就殺了她吧!

  對!唯有殺了她,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根本之道。

  夜深人靜,屋子裏是一片的寂靜,所有的人都已入睡,但一抹纖細的人影卻悄悄的開始行動。

  從自己的房間探頭出來,她小心的注視著四周,等確定沒人之後,她才緩緩、輕輕的步出,跟著更是毫不遲疑的走向楚俊鴻的書房。

  在這屋子裏已居住三年之久,讓她能清楚的得知在這間房間裏,隱藏多少商業上的機密,只要竊取其中一項,再將它轉賣給楚俊鴻的敵人,那獲得的利潤不只可觀,並可以在事情爆發的時候,將所有的一切推給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這個計謀,雖然粗劣,但卻是最為有效的。只要成功,她不只有一筆可觀的收入,更可以藉以趕走那個礙眼的女人。

  黑暗之中,響起的是得逞的得意笑聲。

  詭異邪惡得讓人心驚。

  「說!這陣子在你們之中,有誰進過我的書房。」犀利的眼神,緩緩的遊移在屋子裏所有的人身上,從楚婧雯到甄雅娟,再到優閑的坐在客廳裏沙發椅上的連心蘋,他懷疑的多駐留些時間,跟著再轉移到這屋子裏所有僕役的身上,無一放過。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這麼問?」一頭霧水的楚婧雯,實在是不懂今天下班回家的哥哥,為何會突然的召集屋子裏所有的人,提出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有人擅自進到我的書房,竊取我電腦裏的機密資料,將它出售給跟我敵對的公司。」他的回答有一部分的保留,沒有說出的是那分資料是經過他刪除不用的,但經過自己親手設計的計劃,會流出外頭,他不可能不知。

  今日也許是幸運,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元兇,愚蠢的拿著他不用的計劃出售,但如果不抓出那害群之馬,畢竟是他的一大隱憂,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就這麼姑息對方。

  聽到自己哥哥說出的驚人消息,楚婧雯沒有多想,直覺看向正站在她身旁的甄雅娟。

  甄雅娟一接收到楚婧雯懷疑的目光,慌亂的趕緊搖頭,「相信我,絕對不會是我。」她的反駁,虛軟無力的連自己都難以相信,心中更是痛苦的忖思,連婧雯都懷疑自己,那還有誰肯相信她呢?

  「呃……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在連心蘋的暗示之下,一個僕人忽然的開口,偽裝的艱澀語氣,更讓人不得不信服他即將要揭露的事情真相。

  「你說。不管是什麼事情,直接說無妨。」不等哥哥開口,楚婧雯已然迫不及待的說道。

  「那天晚上我曾經看到,甄小姐她……她……」在甄雅娟懇求的目光之下,以及眾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焦點,他幾乎無法說出這違背良心的謊言。

  「說啊!你到底在怕些什麼?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主人當你的靠山,你到底是在怕些什麼?」本想保持沉默的連心蘋,看那僕人無用的懦弱模樣,再也忍不住的開口暗示。

  「看到甄小姐她從主人的書房走了出來,至於甄小姐進到那房間後的一切,我都沒有看見,所以不知道她進到書房的目的是為什麼。」

  這讓楚婧雯痛心的睥睨著甄雅娟,而依舊不動如山的楚俊鴻,則用著別有含意的深沉雙眼,默默的注視著連心蘋,以及那個開口指認甄雅娟的僕人。

  「不,真的不是我!相信我!」在楚婧雯輕視以及心痛的注視之下,甄雅娟百口莫辯,焦急的想向楚婧雯解釋清楚自己的冤屈。

  那個房間,她連踏進一步也未曾有過,這指認著實荒謬。

  「就是你!」已經認定她有罪,楚婧雯不想聽她任何的辯解,直接就判定她的罪行,更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相信她而心痛,「你真讓我失望。」不敢相信在這女人口口聲聲的保證之後,還這麼卑鄙的耍這種狠毒的計謀,這讓她連看到她都覺得惡心。

  「全都給我住口!」心中已是一片的了然,唯一差的就是真憑實據,楚俊鴻已然有了定奪,他大吼的奪回主控權。「這件事到此為止,不準再談了,婧雯,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大哥,事情都已經這麼明朗,你還想包庇這個禍首嗎?」不敢相信哥哥竟然會因為愛而變得這麼愚蠢,這讓她更加的恨起那個女人。

  「不是我啊!」甄雅娟焦急的語氣,卻因為無人肯信,而顯得微弱。

  「全部回你們自己的房間,不準再多提。」

  看清眼前的一切,把所有人的反應都掌控住,楚俊鴻再次下達這不容任何人反抗的命令。

  「大哥——」懷著一顆急於保護哥哥的心,楚婧雯無奈的跺腳,以示抗議。

  「回去。」楚俊鴻不容任何人辯駁的說道。

  不知哥哥心中的想法,讓楚婧雯無奈,同時也讓她氣得再也不願理他,就這麼氣急敗壞的轉身離開,不過卻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跑向大門口,不想再待在這隱藏醜陋與愚蠢的房子裏頭。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甄雅娟心裏更加的絕望無助,如果連她都不肯相信自己,那在這屋子裏,她還能祈求誰對她的信任呢?

  黯然神傷的絕望眼眸,默默對上的是那雙高深莫測的犀利眼眸。

  她不知該如何澄清自己的冤屈,而他亦無法開口說什麼,只因為當事情爆發之時,他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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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9 00:39:00
第九章

  當所有人全部離開之後,依然滯留在大廳的是楚俊鴻以及連心蘋兩人。

  「如何?事實的真相夠讓你吃驚了吧?早就告訴過你,曾經背叛你的人,要再背叛你,是絕對輕而易舉的,你卻偏偏不肯相信我。」周密的計劃能夠得逞,這喜悅,讓她不自禁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這次她就不相信,那女人還有那個臉留在這裏!

  「我確實是懷疑過她。」簡單的幾個字誠實的告知她,但當他冷靜下來之後,看到的事實卻不再是他所懷疑的,眼下只差的是真憑實據,「不過,我自信自己絕對不愚蠢,同樣也不是個任人耍弄的呆子。」

  為了三年的情誼,在這點他可以給予她一個警告,讓她能夠適時的收手,不要鑄下大錯之後,再後悔已來不及。

  「是嗎?」聰明的連心蘋,怎會聽不懂他話中警告的意味,但已被心中的恨意所操控的她,絕對不會這麼甘心的就收手。

  一計不成,她就再生一計,只要她不肯放棄,早晚總有一天,她會逼離那女人,或更狠一點,殺了她也行。

  看她滿臉的陰狠,讓他不由得的輕歎一口氣,「我想,是否應該給你一筆錢,讓你自由離去。」這樣的結果應該是最好的,如果真要等到兩人翻臉的那天,情況只會變得更加的難堪。

  「不,別想!」就算她要走,也絕對不是在甄雅娟之前,連心蘋暗暗的在心中下定這必然實現的諾言。

  「是嗎?」看她的神色,也知道她不可能放棄的決心,這讓他無奈。眼前唯一等的就是她下次出手的機會,而他要做的就是設下一個陷阱,等著她自投羅網,「既然你都這麼說,我也不逼你,一切讓你自己看著辦。」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楚俊鴻毫不戀棧的站起身來,往著自己心中所牽引的目標,直直前進。

  默默無語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看他爬上了樓梯,看他隱沒在那個房間的方向,連心蘋心中的恨意更加的深沉,同時也更加堅定自己的心意,非得逼甄雅娟離開不可,否則她怎甘心就這麼離去?

  就算在這裏已獲得不到她所渴求的愛戀,她也絕不放棄。

  焦慮的心情,一直等到楚俊鴻再次出現在自己的房中為止,甄雅娟才稍稍的放下心來,「你是不是相信我的無辜?你是不是不曾懷疑過我?」只要他的回答是肯定,甄雅娟就還有那個勇氣留在這間屋子裏,不管別人對她如何的無情,也不管任何人如何的誤解她,她都不會在意。

  不言不語的表情,有著幾分的難堪,讓人一窺便知,他曾經有過的懷疑。

  「原來……原來你還是懷疑我。」讓她心傷的事實,就像一把無情的刀,斬斷她心中所有的冀望。

  到此時,甄雅娟才真的體會出「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的含意竟是如此的傷人。

  看著她絕望的表情,讓楚俊鴻有著束手無策的慌亂,他不顧一切的走近她,用力緊緊的抱住她,「不要這樣,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這件事?」

  不管心情如何的轉變,也都改變不了他的身體要她的事實,這強烈的欲望,讓他激動熱情的吻上她那冰冷的紅唇。

  已然死絕的心,再也付不出丁點的熱情,她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布娃娃,隨他擺弄、隨他挑逗,冰冷的身體,無法回應,也壓榨不出半點激烈的情緒。

  同樣的歡愛場景,卻有著不同的感受,他執意要的是爭取她熱情的反應。

  而她,根本不用存心去抗拒,就已然失去過往所有的激情。

  挑逗不出她熱情的反應,卻也無法熄滅楚俊鴻焚燒的欲火。這場歡愛,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單方面的付出。

  從楚俊鴻公司資料被竊一事之後,甄雅娟變得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身體常感到疲倦、無力,讓她連進食的欲望都沒有。

  再加上早晨起來那陌生難受的感覺,更讓她無法適應。

  不知道身體到底是哪裏出了毛病,她不但疑問同時也驚恐,卻求助無門。

  孤單又絕望的生活,讓她的日子過得更加的辛苦。白日面對的是兩個女人的仇視,晚上面對的則是楚俊鴻無盡的索求。

  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陣子變得好像特別容易疲倦,不知名的原因,更讓她有著不安。

  首先發現她的不對勁的,不是楚俊鴻,更不是輕視她到了極點的楚婧雯,而是這屋子另一個恨她入骨的女人——連心蘋。

  剛開始,連心蘋只是懷疑,可看她食欲不振,再加上對腥味特別強烈的反應,終讓她證實自己曾經猜測的事。

  她懷孕了!她竟然能夠懷有楚俊鴻的孩子!

  渴望自己能夠懷孕已盼了三年,只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懷孕,楚俊鴻就算再不願,也勢必非娶她不可。

  可每月準時來的消息,卻一次次殘忍的告知她希望落空的訊息,本以為是俊鴻不希望那麼早就擁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去渴望它的來臨,一切順命運的軌道而行,她不再強求。

  而今她所發現的事實真相,卻讓她更加的難堪,也讓她更加的恨起那個女人。

  看來,甄雅娟是非死不可,就算不死也勢必得逼她從這間屋子消失。

  在她計劃下,再加上特意偽裝的無心行徑,她一次次的想置她於死地,卻讓她一次次僥幸的逃過。

  這日,屬於她的機會再次來臨,聰明的她自是懂得徹底的把握住每一個時機。

  看著與她錯身而過的女人,連心蘋假裝很不小心的差點跌倒,跟著很自然的往她的背後一推,讓她……

  突然從身後傳來的推力,讓甄雅娟來不及閃避地向前跌去,這種意外,這陣子常常發生,雖然心中已有幾分的警覺,但這次卻比往常的每次都來得強大,讓她幾乎差點失足的跌下樓去。

  為了平衡自己即將跌倒的身子,甄雅娟用力的抓緊樓梯的扶手,可跟著下腹傳來的悶疼,卻讓她蒼白了臉。

  忍住微微的刺痛,她原本就已蒼白的臉色,如今變得更加的蒼白。

  「我有事,先出門去。」身體的刺痛好像有愈來愈明顯的跡象,甄雅娟再也無法忽視,只能匆匆的丟下這句話,就火速的奪門而出。

  看著她迫不及待的走出大門,依舊站在樓梯上的連心蘋,臉上忿恨的表情更加的狠戾,「該死!竟然又被她幸運的躲過一次!」不甘心的連連咒罵:「可是……這次她為什麼會這樣匆忙的趕著出門,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這可不關她的事,最好是今天甄雅娟一出門,就不要再回來了。

  也許是她每日所下的咒語已然靈驗,這日出門之後的甄雅娟,真的就這樣一去毫無訊息。

  同樣的大廳,同樣的楚家上下的一群人,可有一個女人卻在這次缺席,而她的缺席,讓暴躁的楚俊鴻張揚一身灼人的怒火,目瞪在場所有人,「好好的一個人,這樣無緣無故的失蹤,你們之中竟無人知道她什麼時候出門,這像話嗎?」

  從一回家就找不到甄雅娟開始,楚俊鴻心中始終有著已經失去她的感覺,他無措、焦急,更無法控製心中的怒火。

  「大哥,那個女人走就走了,何必為她如此的憤怒,不值得的。」早就已經看不慣甄雅娟為人的楚婧雯,可不像其他人一般畏懼哥哥的怒氣不敢開口說出心底真心的希望。

   哼!她自己走該是最好的結果。

  「住口!你懂什麼?」

  此時在怒火中的他,可不能容許任何人的反駁,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同樣也不在他容忍的範圍之內。

  面對哥哥的憤怒,楚婧雯決定不再姑息,她勇敢的站在哥哥憤怒的眼神逼視之下說道:「對!我是不懂,但是我卻懂你的心。只要這點,我覺得就已足夠。大哥,我求求你,有志氣一點,別忘了六年前的她,是如何的背叛你、傷害你,更別忘記你曾經發過的誓言,報複才是你最想要的。可看看你今天的行為,像什麼呢?你在乎她的程度,已然超過範圍,同時你也遺忘當日曾經許下的誓言。」

  楚婧雯知道自己說出的這番話,是無情又是傷人的,但卻絕對的真實,她不能繼續看哥哥沉溺在甄雅娟特意製造的迷情陷阱,不管如何,她都要拉哥哥一把。

  在妹妹的一番話下,楚俊鴻再次激起心中遺忘已久的恨意,他不禁的回想這些日子以來跟她相處的每一個時刻。

  想著自己是如何的沉浸在她柔美的身軀裏,放縱自己的欲望,他更加的頹喪且惱恨。

  到底是為了什麼?

  「離開,你們全都離開,讓我一個人靜靜。」他的心中有著深深的傷痛,他的回想,更讓他不能接受自己已然逐漸軟化的報複行為。

  看著哥哥的神情,楚婧雯可以知道,自己已逼出他面對現實的勇氣。她緩緩的環視在場的每個人,眼神示意他們離開,給哥哥一個可以重新振作的寧靜空間,自己也跟著一起離去。

  當四周恢複了寧靜之後,楚俊鴻依然還是不能壓抑心中的渴望。

  他不肯放棄任何希望地默默看向大門的方向,暗自的懇求,只要她能在這個時刻回來,他可以忘了所有的仇恨,只要她依然肯回到自己身邊,他就算被妹妹看輕,就算成為妹妹口中無用的男人,亦都無妨。

  但他的期待,依然還是落空。

  靜靜坐在黑暗的室內,他的心一寸寸的變冷、變得比之前更加的無情。他發誓,要徹底的從心中屏除那無情、無心的女人。

  這日,在楚俊鴻的辦公室裏,出現一個最不可能出現,也是他最討厭的人。

  「真是稀客,但請原諒我實在說不出任何代表歡迎的虛偽言詞。」看著眼前這鬢發已白的老人,楚俊鴻依然毫不客氣的將心底的厭惡表現無遺。

  看著這充滿自信、氣勢迫人的年輕人,甄財富的心中,不免為自己當年錯看人的眼光而汗顏,「我知道我不受你的歡迎,但今日我來是因為有些事必須對你坦白,所以不得不來。在此我誠心的向你懇求,希望你能撥點時間給我,好嗎?」適度的屈服,是經商之人有時必須表現的姿態,他一點也不介意屈服在眼前這能力卓著的年輕人之下。

  會來,是因為必須向他解釋清楚當年的誤會,而會想解釋的原因,是因為這是他這一生之中,唯一能為女兒做到的事。

  他虧欠雅娟的真的太多,再不把握這人生中的最後時刻,他就算死也不能瞑目。

  不懂這個老人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前來拜訪自己,但他這難得表現出的低姿態,卻勾起楚俊鴻的興趣。「很難得,記得當日你為了乃信企業前來找我談的時候,姿態還不曾這麼低,而今到底是有什麼重大的事能讓你如此卑躬屈膝,這可真讓我好奇。」

  雖沒有明確的給予應答,但他的話,卻也間接的答應了他,再加上他一副優閑的走回自己的辦公座椅,更清楚的表示願意給他時間,讓他暢所欲言。

  「相信我,我待會所要說的,絕對不會讓你覺得浪費時間,相反的,我有自信,你聽了之後定然會有所反應。至於是什麼樣的反應,卻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另外就是我希望你聽完這些話以後,能讓我見我女兒一面。」這個要求,是因為當日他們的約定裏,曾提過他不能私自去見他的女兒,而今他渴望要見女兒雅娟,所以才會有這個要求。

  看來他還不知道他的女兒已經違背當初的約定,擅自離開自己,不過這件事,沒有必要告訴他。楚俊鴻不動聲色的聆聽他即將道出的驚人事實。

  「六年前,雅娟之所以會離開你,不是她自己所願。」不多說任何的廢話,甄財富一開口,就直取問題的重點。

  隨著這件事的揭發,楚俊鴻幾乎耐不住的想上前逼問什麼才是雅娟會離開他的理由。可另一方面,他也懷疑他現在所說的,正因心中有著懷疑,讓他勉強的按捺下衝動,只單單的挑起眉,無聲的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他的示意之下,甄財富有了勇氣,足以把當年自己所犯的錯誤,緩緩的道出,「當年,我在得知雅娟跟一個男人在談戀愛的時候,曾經請私家偵探,探訪你的家世,以及你所有的人事背景。當我知道你是個身無恒產、父母雙亡,與妹妹相依為命的年輕人後,讓我對你產生無比的輕視,無形之中,也把你歸於覬覦女人財富的無用之徒,再加上當時我早已屬意另一個人選,想要逼雅娟嫁給對方,所以不得不使用威脅的手段來逼雅娟離開你。」想到當時自己的卑劣,讓甄財富幾乎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猛吸了好幾口氣之後,他才接著說︰「我用過很多的方法,譬如威脅雅娟截斷她所有的經濟來源,或者是要把她踢出甄家的大門,我試過很多的方法,但都不能逼她放棄愛你的執念。一直到最後,我想到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用你的生命來威逼她。」說到此,甄財富再次停頓,凝望眼前那憤怒的臉孔,他不由得滿意的笑了出來,知道他定然是信了自己所說的,不過為了提出更有利的證據,他跟著說道:「如果你還有印象的話,應該記得當年的你曾經出過一次小車禍。」

  聽到甄財富所提起的車禍,楚俊鴻心中對甄雅娟的懷疑全都消失,只因他回憶起當年雅娟來到醫院探訪他時,臉上的表情是如何的驚恐、慌亂。

  這麼明確的實證,讓他不能不相信。只怪當時的他,一心沉浸在愛的世界裏,而忽視心中的直覺,及曾經浮上心頭的懷疑。

  「你不用再說了,其餘的,我用想的也能想得出事情往後的發展。」

  當時他曾經看過雅娟眼神中出現的惶恐,以及一閃而過的堅定,也就是在那天,雅娟才會下定決心要離開他,而且是不顧一切的逼他。

  想起這六年的恨意,他不禁要懷疑心中的恨,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這掙紮的痛苦,又是誰造成的?

  「當日在我提出交易的條件時,你為什麼不肯開口直說?又為什麼不肯把事實的真相揭露?難道你的心就真的那麼的狠絕?讓你能以一顆殘忍的心看女兒痛苦?還有,為什麼至今已過了六年的時間,雅娟卻還未嫁人?」

  如果她真嫁了人,那事情的發展是否就會完全的不同?

  不!

  就算雅娟已嫁為人婦,他依然還是不肯放棄她,更不可能就這麼輕饒她。

  「對你一開始提出的問題,我只能坦白說,我自信滿滿,且有著不擇手段的殘忍,當初我想的是只要雅娟願意,我就能並吞你的事業,將它成為我乃信企業旗下的一部分。這個想法我曾經向雅娟提過,但結果我想不用我明說,你也應該知道雅娟會回答我的是什麼。」看他能意會出的表情,甄財富才跟著繼續解釋他最在意的問題,「當年,我用你的生命去逼迫雅娟離開你身邊,但雅娟卻用自己的生命威脅我,不讓我奪去她婚姻的自主權,跟著更為了防範我可能會採取的手段而遠離台灣,不靠任何人的接濟,獨自在國外生活六年之久。」

  連番的震撼,讓楚俊鴻幾乎無法承受,他愧疚,也惱恨。

  想起雅娟為他所作的一切犧牲,而他回給她的,卻是無盡殘忍的報複行為,這讓他情何以堪!

  看出他臉上的自責,甄財富不得不提醒他,「六年之後,雅娟會沒有對你解釋一切的誤會,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讓你有任何愧疚的心理,更不希望你是以補償的心態而愛她。」

  「她的愛,竟能讓她為我犧牲那麼多,就算讓我恨她,也無所謂嗎?」

  一個男人面對女人如此無私、深沉的愛戀,應該如何表現,他不知道。

  只知道此時的自己,真恨不得就這麼一刀的殺了自己,更希望能夠時光倒流,讓他能有彌補她的機會。

  而今,一切都太遲了,她已走出他的生命,是對他的失望嗎?或者是已不再愛他,只因愛他太難、太苦嗎?

  「我想,我今天的這番話,應該不會讓你繼續反對雅娟跟我見面吧!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再想拆散你們,更不會逼雅娟任何事情的。」

  不管他心情的轉折是如何的微妙,此時他唯一渴望的就是能在生命終點之前,看看自己的女兒,問問她的日子是否過得幸福。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對他的要求,楚俊鴻只能虛軟無力的喃喃自語。

  遲,不只對他,同樣的對自己也是。

  恨,不只對他,同樣的他更恨自己。

  「告訴我,雅娟怎麼了?她是不是……」甄財富聽到他說遲,一顆心提得有半天高,希望不要有遺憾才好。

  「她離開我了,雅娟已經離開我了。」

  她徹底的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徹底的收回她對他所有的愛,讓他留下的是憾恨,更讓他痛苦的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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