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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rayearth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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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大秦騎兵] 神仙面首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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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6 23:42: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第十章 激鬥翠紋獸
秦政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下,原來在厚厚的樹葉下,有一根細長的棍子,正是自己剛才費了半天勁也沒有折斷的植物,不知被什麼東西弄折後,被落葉掩埋。秦政高興的將石頭扔掉,一把抓起來,長棍除了表面有些潮濕外,還是很趁手的,尤其是頂端的枝枝杈杈因為長時間被腐蝕,略微抖一下就會被甩掉。
秦政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回小屋,隱在樹蔭後,偷偷向外看去。就在小屋的正下方,有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在纏鬥。秦政凝神望去,小的是安安,大得高有一米多,身軀長有兩米多,一隻強有力的尾巴甩來甩去,全身毛皮油亮呈金黃色,綠色條紋覆蓋全身,鬥大的腦袋,一口獠牙,一看就是異常兇猛的野獸。此野獸名為翠紋獸,是這個山谷的霸主,今天出外覓食卻一無所獲,就把主意打到安安一家。
安安和南南兩個原來和翠紋獸是宿敵,以前兩方爭鬥過,上次也是因為翠紋獸覓食的時候,碰上了剛剛遷移到山谷的安安一家,因為當時南南懷有身孕,兩方鬥成平手,不過翠紋獸身受重傷,被安安一家將老巢佔去,就是小屋。從那以後,翠紋獸一直試圖報仇雪恨,這次瞅准安安外出的機會再加上南南還在“坐月子”,就暗施偷襲,沒想到安安已經返回,幸好南南還要照顧新生兒,只有安安和他乾架。
安安依仗自己身手靈活的優勢,一直圍繞翠紋獸纏鬥,時左時右,這咬一口那來一下,弄得翠紋獸渾身上下到處是傷口,不過翠紋獸也不含糊,常常能夠瞅準戰機,在防禦的同時瞅冷子猛擊一掌,往往是安安像個皮球一樣,被抽去老遠,頭暈目眩,滿天的飛小星星。
秦政看見安安佔不到一點便宜,大喊一聲,雙手高舉長棍,衝著翠紋獸就是一下,翠紋獸正被安安折騰得滿腔怒火沒地方撒,卻被秦政打了一下,雖然秦政渾身無力,這一棍打在身上就像在撓痒癢,卻是實實在在的冒犯了翠紋獸王者的尊嚴。翠紋獸舍下安安,回身衝著秦政大吼一聲,“嗷”……
一股腥臭撲面而來,雙耳被震的嗡嗡直響,秦政渾身一機靈,打個哆嗦,手裡的棍子咣當一下就掉在地上。翠紋獸躬身一縱,朝著秦政撲了過來。秦政扭頭就跑,地上的長棍也來不及抓了。安安見秦政的處境不妙,先是衝著小屋方向“嗚嗚”叫了兩下,也朝秦政逃逸的方向追去。
秦政想起自己剛才被絆倒的地方,急忙改變方向,希望那裡還有些類似的地方,發揮一下絆馬索的作用,阻礙一下翠紋獸迅捷的身影。樹林裡翠紋獸的速度受到些限制,倒讓本來速度遠遠比不上它的秦政跑到它的前邊。秦政聽著身後翠紋獸沉穩的步伐,充滿威懾力的吼叫聲,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飛出來一樣。
此時,天色已晚,日頭已經完全沒於地平線下,在星空的映照下,四下里只能模糊的看見林木間的空隙,當秦政連滾帶爬的跑到剛才撿起長棍的地方時,心里長舒一口氣,可還沒有等他停下來喘口氣,翠紋獸就已經追上來,秦政只好在密林裡兜起圈來,過了一會,翠紋獸沒有被絆馬索絆倒,秦政倒是累得喘不過氣來。
秦政一邊氣喘吁籲的跑一邊詛咒著賊老天,沒等他詛咒完,他又是“撲通”一下絆倒在地。翠紋獸見秦政趴在地上一邊狠狠的捶著地一邊惡狠狠的說著什麼,以為有什麼陰謀詭計,便在離秦政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以秦政為中心轉起圈來,時不時的停下來,四處張望一下,低頭聞一下,等到確認秦政不會搞出什麼花樣後,先是慢慢的縮小包圍圈,然後再慢慢的加快腳步,隨後前身一抬後腿用力一蹬,攜帶著一股凌厲之勢朝秦政撲去。
秦政在剛才的跑動中基本上已經耗盡氣力,現在連一點力氣也沒有。他閉上眼睛,梗著脖子,想道,“媽的,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時,翠紋獸發出“嗷”的一聲,秦政一縮脖子朝旁邊滾去。不過秦政並沒有等到翠紋獸的血盆大口,感到很意外,勉力從地上爬起來,發現翠紋獸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和安安撕咬著。安安終於在關鍵的時刻趕過來了。
秦政不敢再像剛才一樣,挑逗翠紋獸,他爬在地上,四肢撐地,在微弱光線下希望可以找些石塊作為遠程兵器。
翠紋獸現在已經顧不上懲戒秦政這個只會偷襲扔石子的傢伙,安安因為沒有後顧之憂,所以越戰越勇​​,翠紋獸漸漸有些不敵。秦政見有便宜可佔,就朝翠紋獸走了幾步,他心下有些得意,扔石頭的準頭也有所增加。
翠紋獸被纏的有些惱火,原本打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就把氣撒在安安頭上,抓住安安因力衰而身形有些減緩的機會,甩動象鋼繩一樣的尾巴“啪”的一下狠狠的抽在安安的身上。安安一下子就被甩出去撞在樹上,跌在地上。
秦政沒有料到情形會斗轉直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翠紋獸扭過身來,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秦政,沒等秦政有所反應,一個縱身將秦政撲倒在地。翠紋獸的腦袋低下來,從它口鼻中傳出的難聞氣味熏的秦政頭暈腦脹,滴滴嗒嗒的口涎順著翠紋獸的血盆大口滴在秦政的臉上。秦政恨不得自己馬上暈過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暈,反而睜大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翠紋獸,鋒利的牙齒,暗紅的舌頭,剛針般的鬍鬚,銅鈴般的雙眼,甚至連翠紋獸口腔深處的小舌頭也看得一清二楚。老天,你為什麼讓我臨死之前還要受這份兒罪?
翠紋獸仰起頭,得意的發出一聲長長的嘯聲,低下頭打量著被它踩在爪下的秦政,似乎在盤算應該從哪裡下口,一陣“汩嚕”的聲音從它嗓子傳出來。秦政偏過頭,臉緊緊的皺成包子一樣。你咬啊,快點咬啊!
林間穿過的涼風一吹,安安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看見秦政的處境不妙,就不顧渾身傷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翠紋獸撲去。翠紋獸靈活的甩動著修長的尾巴,阻擋著安安的進攻。
  安安久攻不下,就停下來。衝著翠紋獸努嘴一噴,一股濃重的白色煙霧就衝著翠紋獸疾馳而來。翠紋獸不知利害,依然揮尾朝白色霧氣擊去,不過卻一穿而過,翠紋獸還待再次揮動尾巴,卻發現尾巴被一層冰霜覆蓋,已經被凍成冰棍。這時,那團白霧已經飛到翠紋獸身邊,它連忙閃躲,無奈已經有些晚了,只是避過前半身,白霧一下子籠罩住翠紋獸後半身,瞬間厚厚的一層冰霜就出現在白霧籠罩的地方。翠紋獸吃痛下,舍下秦政,夾著尾巴向樹林深處逃去。
秦政高興的蹦起來,用手指著翠紋獸逃逸的方向道,“耶!安安,你真棒。再給他來兩下。”說完,回頭朝安安看去。
  安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安安,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秦政連忙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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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一章 法寶送獸
秦政把安安抱到懷裡,發現安安只是有些脫力而已,並無大礙,便輕輕的在它的小屁股上打了兩下,“你個小東西,差點兒嚇死我。”
安安委屈的“嗚嗚”兩聲,就鑽到秦政懷裡,縮成一團,休息起來。秦政好笑的看著它,自己都累的要命,它倒是會享受。
當秦政回到小屋時,南南一直不安的站在小屋門口向外張望,一看見秦政就高興得叫起來,秦政先把安安放到小屋裡,然後也爬上樹,進了小屋。安安懶洋洋的躺在地上,南南圍著它團團轉,不時的親暱用毛茸茸的腦袋拱拱安安。
雖然安安和南南的舉動非常可愛,秦政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通過今天和翠紋獸的爭鬥,秦政知道自己在面臨危險時連個保命的手段都沒有,如果不是安安,自己估計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既然通過死亡傳送陣到了這裡,就有必要尋找一下蒙面人的下落,如果條件容許的話,希望可以像孟凡說的那樣,拜師學藝做一個修真者。這樣就不會在遇到翠紋獸這樣的怪物時,只有等死的份。想到這裡,秦政心結頓消,不一會兒就陷入夢境中。
秦政醒來時,天色已大亮,安安、南南正在和剛剛睜開眼睛的子女們玩耍。秦政看著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一酸,什麼時候,我也可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既然決定要在祖曧星搜尋蒙面人的下落,秦政不得不仔細盤算一下可能面臨的困難。最主要的就是探索期間的食物和水如何解決。食物還好說一些,可以多采集些水果,不過它們的存放倒是一個問題。最麻煩的是水的問題,不要說沒有大的容器,就連小一點的也沒有,從孟家帶來的水囊也早被茻牛弄沒了。怎麼辦?怎麼辦?秦政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恨不得把頭髮全揪下來。
安安蹦過來,秦政抱住他,對他道,“安安,我該怎麼辦?沒有食物和水,我靠什麼去外邊冒險。”安安安慰的舔著他的臉,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秦政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也許去玩吧,他想道。
過了十幾分鐘,安安拖回來一個西瓜大小的橢圓球狀的東西,秦政好奇的把它拿起來,晃一下,從裡邊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秦政喜出望外,試圖把它打開,右手成拳對準它就砸下去,“砰”的一下,秦政的手被咯的生疼,那個東西卻沒事。
秦政有些失望,這東西只能看不能碰,有它跟沒有一個樣。安安見秦政不再折騰他找回來的東西,就跑過來,拖到老婆面前,和南南一塊把它當作皮球在小屋裡滾來滾去,過了一會,南南丟下自己的丈夫餵孩子去啦。安安氣憤的將“皮球”用力一蹬,“皮球”搖搖晃晃的正​​好從小屋門口掉下去,從地上傳來“噗”的一聲,秦政心中一動,跑到小屋下面,將已經開裂的“皮球”撿起來,發現有許多鮮紅的汁液順著裂縫流出來,秦政小心的品嚐了一小口這種汁液,有一股異樣的清香在唇舌間徘徊,面對這種結果,秦政高興不已,這下子,水源的問題解決了。等到喝完所有的果汁,秦政用力摳動果殼上的裂縫,等他掰開後,他又高興的大笑起來,原來,有一層厚厚的肉連在果殼上,秦政嚐了嘗,味道非常好。秦政高興之餘,決定給這種好吃的水果起個好聽的名字,他想起劥龍國沿海地區有一種類似的果實,好像叫什麼“椰子”的,自己有一回一個富家小姐拿了個她吃剩下的椰子施捨給自己,那味道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不過現在想想,椰子的味道不如手裡邊的水果多已,既然比耶子好吃,兩者又有些相像,乾脆就叫“香椰”吧。
秦政比劃半天,安安也不肯帶他去尋找香椰。香椰是安安和南南最心愛的玩具,秦政現在要全部搶去當飯吃,安安當然不會答應,如果要一兩個還好說,一下子要那麼多,沒門!秦政見自己又是作揖又是講盡好話,都不能打動安安的鐵石心腸,只好另想辦法。
安安被秦政打擾半天也有些飢腸轆轆,跑到晶石堆旁,抓住一塊蘢腺石啃下一塊來,屁顛屁顛的跑到南南身邊要餵給南南。秦政連連跺腳,早知道如此,當時就不應該把所有的石頭幾乎全部給安安,至少留下幾塊現在還可以利誘一下安安。安安,安安,你這個只會討老婆歡心的小壞蛋兒。
秦政心裡稍微猶豫一下,決定把自己懷裡留下的兩塊兒石頭拿出來,看看能不能賄賂一下安安。當時秦政留下這塊晶石倒不是他有意藏私,只是這些石頭是他從家鄉帶過來的,留著一塊晶石,至少每當他想起家鄉來,心裡還有一個念想兒。
秦政考慮好後,從懷裡掏出來那塊晶石。這兩塊晶石一模一樣,都只有鵪鶉蛋大小,通體發出五顏六色的光,一閃一閃的十分好看。秦政剛把這兩塊晶石拿出來,安安和南南就有所感應,直勾勾的盯著秦政手裡的晶石,秦政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居然從安安、南南眼裡看見了火花狀的光茫。
安安、南南和其他很多類似的動物在修真界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靈獸。靈獸在修真界是個特殊的存在,有些靈獸身體的某個部位可以煉製丹藥,這種靈獸是修真者最喜歡捕捉的對象,幾乎每個修真者都要煉製丹藥,用於提升功力或者療傷,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天材地寶;有些靈獸的實力足以匹敵修真者,人們常常趁這種靈獸年幼時捕捉後,嚴格訓練作為自己戰鬥時的幫手,當然捕捉時難免要傷害或者殺死幼獸的父母。不過安安一家在靈獸中,屬於可愛型,長著一副討人喜歡的摸樣卻實力不強,人們很少捕捉這種靈獸,因為對修真者而言,除了送給子女當寵物外,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反而要浪費本就不多的晶石丹藥餵養他們。
秦政拿出來的石頭其實並不是晶石,而是修真者煉製的法寶,而且屬於修真者用於築基的法寶,擁有築基法寶的修真者修練的速度要比單憑晶石築基的修真者快得多,由於築基法寶要求材料比較特殊而且修煉困難,在修真界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秦政手裡的築基法寶有個名字叫做“雙彩月”,是比較獨特的雙位一體的修真法寶,是劥龍國一位大宗師為自己剛收的雙胞胎徒弟煉製的,還沒有來得及傳給徒弟,就碰到仇家尋釁,慌亂下就把雙彩月遺失,讓正好從旁邊路過的秦政撿個大便宜。
和修真界一樣,靈獸如果有了自己的法寶,無論是實力還是將來修煉都會上一個大台階。安安和南南由於本身能力的限制,實力不顯,這次在和翠紋獸爭鬥時,之所以到了最後一刻,才使出致命一擊,實在是因為就這一下子會消耗完自身所有的法力,如果一擊不中,就只有等死的份。翠紋獸一直是安安一家最大的隱患,南南不得不分身照看幼子,單憑安安一個已經很難勝過翠紋獸,現在秦政一下子拿出來兩個法寶,安安、南南如何不高興的像餓狼碰到小羊羔一樣。
秦政見誘惑有效,急忙把自己的條件講出來,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安安和南南一口一個將雙彩月瓜分,然後雙雙跳到秦政懷裡,親暱的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南南更是伸出舌頭舔著秦政。
秦政心想,“沒想到,一塊小石頭就讓對自己不太和善的南南*。這種石頭的魅力真是無窮啊!有機會多撿他幾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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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滾地雷


經過半個多月的籌備,秦政終於整理好隨身攜帶的物品,馬上就要踏上在祖曧星的冒險生活。他一共採摘了一百多個香椰果,還收集了許多其他的水果,尤其令他感到高興的是,他意外的在山谷裡發現一具野獸骸骨,從裡邊挑選出幾根比較鋒利的做成骨刀,另外他用青藤把一根頂端尖利的骨頭綁到上次揀到的長棍上,做成一把長槍,作為防身用的武器。
秦政把所有的香椰堆到自己扎的木筏上,和安安、南南告別後,抓起系在木筏上韁繩套在肩上,就此踏上了他的探險之旅。
秦政決定先從盆地的這端跨到另一端,反正他也不知道蒙面人在什麼地方,隨便選擇一個方向就是啦。秦政為避免自己最後沒有達到目的地反而迷失在大草原裡,每行走幾百米就停下來在地上作個標記,將來依次順著箭頭走最後仍然可以返回山谷。
最初的幾天,秦政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沿途還有心情瀏覽一下異域風情,可是在過了幾天后,面對著基本上一成不變的風景,秦政慢慢的失去了觀看的興致,只是麻木的邁動雙腿,向前向前而已。白天還好一些,艷陽高照,但是到晚上,草原上的氣溫下降的很厲害,秦政單薄的身體根本抗不住,幸好他帶著兩三把骨刀,每到晚上,他用骨刀割一大堆草堆到一起,然後鑽進去,後來為了省事,乾脆就把割下來的草曬乾後堆到木筏上,隨身攜帶,等到晚上再卸下來,不料乾草的保暖效果要好得多,秦政在晚上休息時也好過多了。
就這樣過去十幾天,秦政攜帶的物品也消耗了一半左右,為了多在外邊尋找幾天,秦政每天都要盡可能的節省食物,而且他還在草原上順便採集一些莓枬荔食用,即使這樣,剩下的物資最多再支撐他向前行走四五天。
“神仙啊神仙,你到底在哪裡?”秦政黯然想到。
這天秦政早早的安下營寨,因為今天是他能夠抵達的最遠距離,算一下,就在剛剛過去的十九天裡,秦政獨自行走了將近兩千里,平均一天一百里,除滿目的綠色、每天的勞累、不時的尋找食物外,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尤其最近幾天,原本綠色的草原也慢慢的變成枯黃色,連一點生氣都沒有。
秦政落寂的靠在草堆上,默默的看著行將墜入深淵的夕陽,長長的嘆口氣,“難道我真的和神仙無緣?”
不一會兒太陽就掉到地平線下,秦政收拾一下失落的情懷,從木筏上卸下乾草開始鋪床,鋪好後,他躺下來,又將其他的枯草依次堆在自己身上,連頭也不放過。可是,今天晚上,秦政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好躺在那裡,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半夜時分,秦政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響聲,並且響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秦政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嗷嗷”聲,原本就不濃的睡意頓時拋到九霄雲外,有野獸,這是秦政的第一反應。他連忙從地上跳起來,抓過長槍,睜大雙眼,緊緊的盯著野獸聲傳來的方向。
這時,連老天也來湊熱鬧,先是刮起小風,然後慢慢變大,最後是狂風大作,滿天滿地的颶風席捲著地上的一切,剛開始是草屑,再後散落在木筏上的香椰被大風刮得滴溜溜的滾動到遠處,隨著風力的加劇,秦政已經顧不上搶救四處亂跑的香椰,因為此時連他保持站立也是非常困難的。秦政沒有辦法,把還剩著的七八個散亂的香椰歸攏到木筏上,然後趴在香椰上,希望這樣可以保全這些保命的玩意。
大概過了有半個時辰,大風仍然不見減弱,從天邊又傳來“隆隆”的雷聲,一眨眼的功夫,巨大的驚雷就到了秦政這裡。先是一道道巨大的電弧撕裂夜空,緊接著就是振耳的雷聲。秦政現在連站起身來都不敢,到不是怕大風把它刮倒,而是不想被老天爺放電劈著玩。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風力慢慢減弱,不過電閃雷鳴卻沒有終止的意思,反倒是一個接著一個,奇怪的是,直到現在,天上都沒有掉落一滴雨點。
“你爺爺的,你倒是下呀?”秦政鬱悶的對著天上喊了一下。
沒等他話音落下,伴隨著“轟隆隆”一聲,一個面盆大的銀白色火球落在地上,並且不斷的向前滾出,火球過處,寸草不生,一道黑黑的痕跡拖在火球身後,如果不是剛才的颶風把所有的枯草捲走,就這一下,非引起大火不可。這個火球從秦政十幾步外擦身而過,他暗中舒了口氣,媽的,如果我被火球碰到,估計連塊骨頭渣滓都不會留下來。還不等秦政慶幸完,從天上又是連續拋下來十幾個火球,在地上亂竄。
秦政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手腳冰涼,不知該如何是好。照這樣下去,總會有一個火球碰到自己,到時候就完了。正在秦政胡思亂想的時候,又是一道驚雷把一個火球扔到地上,火球還沒有著地,就衝著秦政的方向飄來,在離秦政還有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墜到地上,然後直直的朝秦政滾來。
秦政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他從身下拿出來一個香椰朝火球扔去,試圖緩上一緩,阻止一下火球的來勢,好巧的時,香椰正好和火球碰個正著,只聽“轟”的一聲,火球炸了開來,秦政一下子就被氣浪掀倒在地,大大小小的土塊從天上砸到他身上。秦政“呸”了幾下,把嘴裡的土吐出來後,看看剛才爆炸的地方,一個直徑有三四十米,深有四五米的大坑出現在眼前。秦政暗暗慶幸,幸虧沒有被火球碰著。
這時原本四處亂滾的火球好像找到了目標,紛紛掉頭,朝大坑滾來,秦政大叫一聲“不好”,連忙轉身,果然身後有五六個火球也朝這裡急馳。秦政不得不依照剛才的辦法,把身下的香椰一一的丟出去,這次只有兩個命中目標,不過新造的兩個大坑吸引到旁邊火球的興趣,改投它們的懷抱,倒是讓秦政逃過一劫。
秦政在這個火球滿天飛的空間裡,又熬過半個小時,終於等到老天不再玩“丟手絹”的遊戲,天上堆集的烏雲漸漸的散開,風也停下了。秦政就著月色,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心有戚戚焉。
“嗷嗷”,遠方再次傳來野獸的叫聲,秦政不由得停直腰桿,緊緊攥住骨槍,心裡默念道,“這下,完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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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蒙面人現

在月色籠罩下,在廣袤的大草原上,以秦政為圓心,數百隻髭狼將他團團圍了起來。髭狼在髭狼王的指揮下,個個眼冒綠光,齜牙咧嘴,等待著享用美味的晚餐。
髭狼王先是“啊嗚”叫了一下,一隻健壯的髭狼從狼群裡走出來,繞著秦政轉起圈來。秦政心知這只髭狼是來試探自己虛實的,如果不能一擊必中,那麼等待自己的下場肯定很慘,所以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不過秦政也不敢確定是否只有這一隻髭狼襲擊自己,萬一再多一隻,只能變成首尾難顧的局面。
秦政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隻正在挑釁的髭狼,隨著它不斷的轉著自己的身子。髭狼看見秦政防守的比​​較嚴密,也不急著撲過來,只是慢慢的陪著秦政玩起來。秦政身上的冷汗唰唰的,被草原上的夜風一吹,讓人直打哆嗦,尤其是額頭的汗流下來後更是遮住他的眼睛,秦政也不敢擦一下,只是不斷的眨眼,希望可以靠這種方法阻止汗液流入眼睛。不過這種方法效果不大,一會兒的工夫,秦政的雙眼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汗水中的鹽份不斷的刺激他嬌嫩的眼球。
髭狼王等的不耐煩了,生氣的對著與秦政對持的髭狼“啊嗚”的吼叫,髭狼有些不甘心,也衝著王者“啊嗚”的叫起來,秦政連忙抓住髭狼群內訌的機會擦了把冷汗,定定心神。
髭狼王之所以沒有讓髭狼群一上來就嗡湧而上反而只派出一隻,是因為那隻髭狼在髭狼群中已經嚴重的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每年草原雨季結束,旱季到來時,髭狼王都會迎來族群中有力的挑戰者,搶奪自己的王位。如果髭狼王戰敗,就會被新髭狼王驅除出髭狼群,在大草原自生自滅。當然作為王者,實力是很強悍的,即使戰敗被驅逐,在大草原也可以過得有滋有味,不過最關鍵的是,一旦被驅逐,前髭狼王就會完全喪失和雌髭狼交配的機會,這種後果,不是過慣逍遙日子的髭狼王可以忍受的。髭狼群每任狼王都是族群中的佼佼者,雖然每次圍獵時都要親力親為指揮作戰,說不定還要在關鍵時刻親自上前撕殺,不過與美貌的母髭狼相比,這些都是毛毛雨了,更何況美狼愛英雄。
  作為王者,就要善於把握機會。這次,髭狼王一上來就要求對自己王位威脅最大的髭狼出戰,如果秦政能夠打敗它,則會除去髭狼王的心腹大患,它只需要在髭狼被打敗後在派其它的髭狼出戰即可,如果秦政不敵,髭狼王則可以在秦政漏出敗像後,指揮髭狼群一擁而上,反正不管怎樣說,髭狼王都會通過這件事鞏固自己在髭狼群中的地位。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的就是秦政現在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意圖染指王位的髭狼終於屈服在髭狼王的積威之下,不甘的吼了一下,打算把心中的怒火發洩到面前這個該死的兩條腿動物身上。秦政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髭狼,感覺髭狼好像一下子氣勢就不同了,變得高漲很多,一股龐大的壓力籠罩在他身上,秦政覺得自己如果不趕快發洩出來就會馬上崩潰。
他大聲喊道:“來呀!”說完,將長槍平舉到胸前,槍尖衝著髭狼。
髭狼突然間加速,秦政只見眼前灰影一閃,心道不妙,急忙向右側挪了幾步,堪堪避開髭狼。髭狼落地後,扭頭盯著秦政,“啊嗚”,又是一撲。
秦政的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好像就要跳出來,他使勁抓著長槍對準灰影刺去,髭狼一扭身躲了過去。他又連刺了幾下都被狡猾的髭狼躲過。
秦政見刺不到髭狼,知道自己功夫不到家,用槍尖那麼小的面積根本傷不到髭狼,他連忙改變策略,掄圓了骨槍,對准在他面前的灰影抽去,髭狼大意下被打中屁股。
髭狼吃痛下,發出慘烈的叫聲,它落地後,用仇恨的目光敵視著秦政。開始急速的繞著秦政轉起圈來,不一會兒,就把秦政搞的暈頭轉向。髭狼王愜意的看著眼前的形勢,懶洋洋的窩在地上。
秦政腳下踉蹌,幾乎就要跌倒在地,他連忙把長槍插到地上,兩手扶住槍桿,他只覺得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在快速的旋轉,肚子裡噁心的很,然後他“嘔”的一下,低下身子,開始吐起來。
髭狼一看局面大好,張開大嘴對著秦政的脖子就撲過來,眼看秦政就要被髭狼咬住。髭狼王從地上站起來準備招呼髭狼群圍攻,誓死不能讓那個傢伙立下首功。髭狼王剛剛仰起頭來,就看見一道白光在撲過去的髭狼身前閃過,等它再看時,發現秦政抓住長槍的末端,另一端已經被刺入髭狼的肚子裡。
熱乎乎的髭狼血濺了秦政半身,聞著鼻端的血腥味,剛剛被秦政勉強壓下的嘔吐感再次湧了上來。他再也忍不住,無力的趴在地上,從胃里傳來的翻天覆地的感覺讓他臉色變得蒼白,身軀尤其是四肢不停的小幅度抽搐。
同伙的鮮血深深地刺激了兇殘的髭狼群,在髭狼王的一聲令下,從狼群裡跑出兩隻髭狼把已經停止呼吸的髭狼屍首拖出來,隨後髭狼群一擁而上,髭狼屍就被飢餓的髭狼群撕扯成碎片後吞下去。髭狼群被鉤出來飢火,亦猶未盡的看著秦政。
髭狼群在王的帶領下,慢慢的縮小包圍圈,到離秦政還有三四十步遠時,跑在最內圈的髭狼開始加快腳步,隨後,一隻又一隻飢餓的髭狼衝著秦政撲來。秦政的身影完全被遮在髭狼群激起的灰塵裡。
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突然從秦政身上發出萬道金色光芒,髭狼被阻擋在光芒外邊。髭狼群煩躁的圍著光圈叫著,有的伸出尖利的前爪試圖捅破光罩,有的從遠處直撲過來,試圖直接衝進去,可是它們都被擋了開來。
髭狼王警覺的看著四周,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就在附近肯定有一個強大的存在在虎視眈眈的窺視著它們。沒等髭狼王向下屬發出警告,一隻髭狼被無形的大手抓住,然後被扔到遠處,隨後是另一隻……不一會兒,包括髭狼王在內都被丟了出去。不知道原因的髭狼群開始出現騷動,團團的聚集在頭領周圍,警惕的望向遠處黑漆漆的世界。
已經昏迷的秦政身邊,隨著空氣出現一陣扭曲,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浮現出來。他蹲下身來,眉頭微皺,看著滿身血漬污物的秦政。
“吚?為什麼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他的修為?難道他修為比我還高?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連一群普通的髭狼群都對付不了。他不會是世俗中人吧?”
年輕人抓住秦政手腕,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搭在秦政脈搏上,“原來,你真是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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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獲救

髭狼群在王的指揮下,慢慢的圍過來。白衣人厭惡的皺皺眉頭,把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秦政和白衣人就消失不見。髭狼王沒來由的打個哆嗦,連忙帶著族群去圍獵其它的動物作野餐,旱季馬上就要到來,也許是時候離開此地了。
秦政從昏迷中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且被人換上嶄新的衣服。
  “你醒了?”從屋外傳來聲音。
秦政沒有動,他以為屋外的人再和別人說話。
“我知道你醒了,而且你也沒有受傷,還是出來曬曬太陽,陪我說說話吧!”
秦政這才確認那人是同自己說話,就從床上起來,走到屋外。看到屋外有一身著白衣的人盤腿坐在一青石板上,側身對著屋門。
“敢問這位大哥,是你救了我嗎?”秦政恭敬的問道。
“大哥?哦,小兄弟,坐。”白衣人指指身前的空地。
秦政學著白衣人的模樣,也盤腿坐在青石板上。他仔細打量面前的白衣人。白衣人相貌英俊,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
白衣人也不介意秦政無禮的舉動,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小兄弟,從哪兒來呀?”
秦政在白衣人笑的時候感覺自己心弦一動,頓時覺得面前的人好像自己最親的人一樣,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可以告訴白衣人。聽到他問話,秦政連忙答道,“我從一個山谷中來。”
  “山谷?那個山谷?”
“大概在那個方向吧!不過因為我中間昏迷了一段時間,具體是不是那個方向,我也不敢確定。”
“哦!是這樣。你從小都生活在那個山谷裡?”
“不是。我只是前一段日子才到的。”
  “來山谷之前,你在那裡?”
“我是從劥龍國到這裡拜師學藝的。”
“哦!是嗎?小兄弟,你有沒有興趣和我講一下你是如何來到這裡的?還有你為什麼說要到祖曧星來拜師學藝?”
秦政一聽有人要聽他講故事,連忙高興的應下來。他正值年少,卻經歷了許多常人難以想像的事情,他內心深處也常常以此為傲,如今有人讓他說一下,他如何舍的這個難得的向別人炫耀的機會。平時,他總是聽其它年長的乞丐吹噓自己如何如何,現在輪到自己了,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乞丐。
  秦政一邊講,一邊胡思亂想。他平日里肚餓難耐時,經常靠和別人侃大山來轉移目標,練得多了,今日講起來,倒也條理分明,音揚頓挫,有幾分說書人的味道。
白衣人越聽越是心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秦政的經歷會如此坎坷,會經歷如此多的艱難困苦。在他看來,無論秦政經歷的那件事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都很可能將他擊到。可是面前的小傢伙,卻僅僅將他當作平常事。看他神采飛揚、唾沫星子亂濺的樣子,大概他每次踏上鬼門關的時候,都沒有一絲要害怕的覺悟吧。
等秦政說完,已經過去有一個多時辰,他雖然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暢快淋漓,不過也說的口乾舌燥。他偷偷的四處張望,看看可不可以找點水喝。
白衣人看著秦政賊頭賊腦的樣子,心裡好笑,他忍住笑意,咳嗽了兩下。
秦政不好意思的干笑笑,“這個,大哥,你這裡有沒有水呀?我有些口渴。”
白衣人這才醒悟過來,秦政和他不一樣,他說道,“水,我這裡沒有。”
秦政失望的收回目光,“這附近有沒有河流?”
  “沒有。”白衣人搖頭。
  “溪水?”
  “沒有。”
  “井?”
  白衣人再此搖頭。
秦政急了,“大哥,難道你平時都不喝水的嗎?”
“對呀!沒想到你這麼聰明,一猜就中。”白衣人存心戲弄一下秦政。
  “你不喝水,還是人嗎!”
  “好像不算吧。”
白衣人一下子把秦政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水,我這裡沒有。水果要不要?”白衣人笑嘻嘻的問道。
秦政一聽,立馬把剛才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在那裡?在那裡?”
  白衣人伸手,指指上邊。
秦政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抬頭一看,頭頂上方有很多不知名的水果掛在樹上。秦政站起身來,試圖摘下來一個,不過果實離地面很高,即使他蹦起來也夠不著。
  “大哥,你這裡有沒有梯子?”
  “沒有。”
  “那你平時想吃水果怎麼辦?”
  “裳果熟了自然會掉下來。”
不會吧,秦政心裡暗叫一聲倒霉,心懷僥倖的問道,“那你這裡有沒有長一些的棍子?”
“沒有。”白衣人面無表情,其實心裡早已經笑翻天了,看著秦政吃癟的樣子,真是精彩。
秦政跑到樹幹處,脫下鞋子,開始上樹。不過,裳果樹樹幹非常粗,而且表皮光滑,他費了半天勁才爬了不到兩尺就累的受不了了,手一鬆,從樹上下來。
白衣人面帶微笑看著秦政折騰來折騰去,心裡暗道,“如果只看他現在的表現,又有誰會想到他可以面對那麼多的困難而不後退?且讓我再看一下他的為人如何,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可以栽培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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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樸戥剡
更新時間2005-11-22 4:18:00 字數:2443

轉眼間,秦政已經在白衣人這里呆了四五天。秦政每天的主要活動就是陪著白衣人說話聊天,其它的時間,他都在無聊的干坐中耗費掉了。雖然這幾天,白衣人偶爾還會捉弄他一下,不過總體而言,白衣人對他還是不錯的。不過,秦政心裡還是另有打算。
“大哥,多謝你這幾天的照顧。”秦政對著打坐的白衣人說。
  “嗯。”白衣人哼了一聲。
“我想今天就離開這裡。”秦政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哦?”白衣人終於睜開眼睛,瞟了秦政一眼,“為什麼?”
“前幾天我不是和大哥講過嗎,我到祖曧星是為尋找神仙來的。整天在你這里呆著,上哪裡找去?神仙又不會自己找上門。”
“秦老弟,我不是和你說過。你要找的人不是神仙,是修真者。”
“還不都一樣。對了,我剛來的那天,你就把我的底掏乾了。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快說,你叫什麼?我不能總是每天'唉、唉'的叫你吧。”
“秦老弟,名字只是個符號,你知道後又如何,又不會多長一塊肉。你叫我大哥也不挺好。”
“那不一樣,像你現在每天都秦老弟長,秦老弟短的亂叫一番,我豈不是很吃虧。還有,你看起來也不大,為什麼老是老弟老弟的叫。要我看,你應該叫我秦哥哥才是。”秦政說到激動處,字也沒咬清,“秦哥哥”三字說成了“情哥哥”。
白衣人“哈哈”大笑起來,一隻手指著秦政,一隻手摀著肚子,想說什麼就是一時半會兒喘不過氣來,“情……哥……哥……哈哈,你可真能往上邊捅詞兒。”
秦政說完後也知道自己說錯話,臉“騰”一下子就紅了。又見白衣人不堪的樣子,便有些惱羞成怒,“不許笑了,人家只是說錯一個字。”
白衣人一聽,笑的在地上打滾,“還'人家',秦老弟,剛才是'情哥哥'現在是'人家',你真的確定你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嗎?我怎麼越看你越象個女的。”
“你……你……”秦政被白衣人的一番話氣的小臉都白了,“妄我還把你當朋友,你居然這樣對我。我……我……我要和你絕交。”
“我好怕呀。”白衣人聞聲連忙裝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秦政看他一付憊殆的模樣,氣乎乎的坐在一邊,開始發動腦筋,要想辦法撈回來一局。
秦政在待人處事方面,存在著嚴重的兩極化現象,也可以說對不同的人他會有不同的方式接觸。對和他相熟並且地位相若的人,他表現的沒有一點兒心機,總是和對方直來直去,坦誠相待,就像知心好友一樣。不過,對待富貴之人時,他會非常拘謹,謹言慎行,從來不多講一句話,即使這種人將來變成熟人後,他的態度也依然如此。其實說到底,秦政嚴重的缺乏自信。這也不能怪他,一個連自己父母是誰、是否健在都不知道,從小就孤身行乞的人,你讓他從那裡找到自信。
秦政之所以可以和白衣人大吵大鬧,言語不禁,多半是因為白衣人住的地方非常簡陋,只有一間茅屋,還有兩人年齡相差不大,至少表面如此,再加上白衣人一直以來表現的樣子不太像一個富貴中人,所以秦政和他倒沒有什麼隔閡。
“秦老弟,回回神兒。”白衣人在秦政面前揮揮手。
“你又叫我秦老弟,不行,要叫哥哥。”秦政怕再次說錯話,乾脆把“哥哥”前面的“秦”字省略掉。
白衣人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感覺秦政不是一個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他待人真誠、善良,所以白衣人決定趁著這次打鬧的機會和他透露一些真實的消息。
“哦,據我所知,年長的人稱呼年幼的人為'老弟',好像沒有什麼不妥。”
“年長的人稱呼年幼的人為'老弟'當然沒有什麼不妥,不過,我們兩個當中我的年紀比你大。”
“是嗎?”白衣人一聽,眉毛揚了一下,“你多​​大?”
秦政一挺胸脯,“等過完這個年,我就十六了。”
白衣人一聽倒抽一口涼氣,心裡暗道不可能,秦政由於風吹日曬的緣故,外貌上經常給人一種比實際年齡大的感覺,就像現在他的樣子一般人會認為秦政有二十歲左右。不過,白衣人倒不是因為這個吃驚,也不是不相信秦政的話,而是驚訝於秦政居然這麼小,並且小小年紀就冒著生命危險從劥龍國不遠萬里來到祖曧星,其他人家相仿年紀的少年郎只怕還在母親的懷裡撒嬌,兩相對比,秦政的遭遇只能用一句“天道不公”來形容。
“你真的不到十六歲?原來你還是個孩子,難怪。”白衣人唏噓道。
“誰說我還是個孩子,我早已經是個大人。我要不是大人,怎麼能夠參加孟小姐的選夫大會。”秦政時時不忘宣傳自己的“光輝業績”。
“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白衣人心裡暗道。
“對了,我已經告訴你我多大,現在輪到你了。另外,你還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秦政又加籌碼。
“好,我都告訴你。先說什麼哪?”白衣人裝出一副難於決策的模樣。
秦政沒有註意到白衣人眼中蘊含的笑意,見他很是為難,又開始同情心氾濫,“先說名字吧。”
  “我叫樸戥(deng)剡(shan)。”
“樸戥剡?”秦政一聽,眉頭皺了起來。
樸戥剡心頭一緊,難道他知道我是誰,如果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還沒等他深想下去​​,秦政的話又差一點讓他笑岔氣。
“樸戥剡?你的名字怎麼寫。”秦政問他。
樸戥剡暗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你問這個乾什麼,你知道我名字怎樣寫又有什麼用?”
“這是禮貌。”秦政認真的說道,“萬一有一天別人問我你那個朋友名字怎麼寫,我不會寫不要緊,要是萬一寫錯了,那就不好了不是。”
樸戥剡聽完,覺得有些道理,就拿塊石子在身邊寫下“樸戥剡”。
秦政順著筆劃比劃了一下,就記在心裡。
“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很帥,字寫得很棒。”樸戥剡“皮厚”的問。
秦政不懈的“切”了一下,“寫得像狗刨。”
“你這是嫉妒,自卑。你見我比你帥,比你英俊蕭灑,因此就連真話都不敢說。”樸戥剡悲憤的指出事實。
秦政的字的確沒有他的好,人也沒他帥,不過,這些都不能說,樸戥剡現在的辮子都快翹上天了,如果再誇誇他,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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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妖怪?神仙? (上)
更新時間2005-11-22 20:53:00 字數:2699

“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多大了。”秦政不得不提醒深陷在瘋狂自憐中無法自拔的樸戥剡。
“我來考考你眼力如何,你來猜一下。”
秦政撇撇嘴,“故作神秘,直接告訴我就完了,非讓我費這麼大勁。是不是我說你多大,你就多大。”
樸戥剡氣的差點吐血,“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我多大我就多大,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懶得理你。我如果猜中又沒有獎?”秦政繼續打擊樸戥剡。
樸戥剡在秦政腦袋上敲了一下,“你以為你在玩八卦彩,還有沒有獎。獎沒有,生薑倒有不少你要不要?”
八卦彩是地星流行的一種官家坐莊的搏彩遊戲,每三天開彩一次,最高獎獎金甚高,為五萬兩白銀,而每注投注額只需要十個銅錢,秦政經常把自己好不容易討來的銅板換成彩票,幻想著一步登天,只是他運氣奇差,一次都沒有中過,甚至連最末等獎也沒有。今天樸戥剡讓他猜,秦政對彩票早就形成條件反射,一聽之下馬上說出有沒有獎,由此可見其受搏彩影響之深。
“我可跟你說,就今天一次,如果你要不猜的話,以後想知道我的底細可就不可能了。你說,你到底猜不猜。要猜就快點,不猜拉倒,我還要打坐。”
“小氣鬼。我又沒有說別的,你看看你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
  樸戥剡閉目養神,不理他。
“我要猜了。你二十?不是呀。十八?還不是。十六,還不是。嘖嘖,沒想到,你發育的倒挺老成,年紀輕輕長得比我還老。”秦政誠心氣樸戥剡。
  樸戥剡還是不理他。
“難道是十三?還不是。十歲?九歲?八歲?……”秦政一路溜了下去,到最後,“不會吧?你才一歲吧,我一歲的時候還在尿床,沒想到你同樣是一歲,卻長的這般高大,也不知道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唉,樸弟弟,悄悄告訴哥哥,你晚上還尿不尿床?”
樸戥剡再也憋不住了,蹭蹦一下就跳起來,“你才尿床呢。人哪?人哪?”他四處張望,卻找不到秦政,“小子溜的倒快。”
“哈哈”從地上傳來一陣大笑,秦政翻滾在地,手捧著肚子,嘴裡呻吟道:“唉呀,唉呀,真笑死我了。”
樸戥剡苦著臉看著秦政,自己幾百年的道行今天居然被一個毛孩子戲耍。 “起來,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秦政見好就收,既然“大仇”已報,現在還不方便繼續招惹樸戥剡,畢竟以後還得靠他提供食宿。
“不用你猜了,還是我直接告訴你。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猜別人的歲數一直往小里猜,你就不會長長啊!”樸戥剡忍不住抱怨道。
秦政拼命忍住笑,一幅欠揍的模樣:“是,是。我這不是沒經驗,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樸戥剡不願和後輩糾纏下去,心中輕輕的將這頁揭了過去,不過他對秦政的認知又加深一層。他伸出右手比劃出一個手勢,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頂端對在一起,無名指和小拇指蜷曲到掌心。
“七?七歲?我就說嘛剛才沒猜錯。”秦政高興的道。
  “笨蛋,誰告訴你是七?”
秦政也把手伸出來,依樣比劃出手勢,“你說,這不是七是什麼?”
“這是七沒錯,不過還得再加上一個'百'字。”
“七百?”秦政收回伸出的手臂,把手放到眼前,“這怎麼可能是七百?”突然他似乎領悟到什麼,發出“啊”的一聲慘叫。
樸戥剡沒提防被秦政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奶奶的,這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音攻。”
  秦政兩眼瞪得賊大,一臉驚恐。他顫顫巍巍的指著樸戥剡,“你……你……”具體你什麼也不知道。
樸戥剡不知道秦政是那根神經出了毛病,他和藹的對秦政說:“秦老弟,有什麼疑問?”
秦政見樸戥剡好像沒有要加害他的意思,不過為自身安全起見,他又退後幾步,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已經有七百歲?”見他點頭,“那你不就是妖怪!”
樸戥剡差點氣暈過去,妖怪,老天居然有人說我是妖怪。
秦政發現樸戥剡面色開始發青,心裡明了苗頭不對,連忙抱頭鼠竄,口裡念念有詞,“大仙饒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老婆妻兒,大仙饒命啊。”秦政書聽過很多,裡邊求人的話記得倒是非常清楚,至於等一會萬一被妖怪抓住後,盤問他的父母妻兒在那裡,現在已經是顧不得考慮。
樸戥剡見秦政朝院子外跑去,連忙伸出手來,凌空一抓,秦政就被他揪回來扔到地上。他原本是好心,怕秦政跑到外邊遇到危險,不過他這樣一來,更是堅定了秦政心中猜測。伸手一抓就可以把人抓住,這種人不是妖怪是什麼。
樸戥剡見秦政越來越不像話,皺眉大喊道:“光天化日之下,那裡來的妖怪?”
秦政不怕死的回道:“你不就是妖怪?!”
樸戥剡一聽恍然,這才明白秦政對他有些誤會,大概是被自己七百歲的年齡嚇的。 “你為何說我是妖怪?”
“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七百歲。”
  “不錯,我七百零六。”
“那不是妖怪是什麼。普通人怎麼可能活這麼長時間。”
“你就憑這一點認為我是妖怪?”樸戥剡疑惑道,秦政看起來不像膚淺的人,難道自己識人有誤,看走眼?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秦政逮著炫耀自己學問的機會,忘記自己還“身處險地”,性命堪憂。
  “你說說看。”
“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狐狸精修行到一定程度,總是喜歡變成美女的模樣,勾引我這樣風liu倜儻的青年才俊,然後他們就會趁人不備吸人的陽氣。”
樸戥剡一听就知道,秦政說的是在地星流傳廣泛的鬼狐故事,內容多半是一些落魄文人根據道聽途說的素材,再加上天馬行空的想像,編纂出來的。樸戥剡小時候也非常喜歡聽,後來和她在一起時,也經常說給她聽,記得那時候我一說這些故事時,她就會躲到我懷裡,嬌嗔的對我說:“你壞,你壞……”樸戥剡一時間沉浸在對往事美好的回憶中。
他的沉默被秦政誤認為樸戥剡默認了對他指控的事情,心裡越發的害怕。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開始變得詭異。
樸戥剡從回憶中醒來,見秦政嚇得不輕,觀他如此模樣,秦政一定對鬼怪之事受害非淺。要想消除秦政對他的誤會,只有從鬼怪故事入手,幸好年輕時聽過不少,要不然今天就要出醜。
“秦老弟,”為打消秦政的顧慮,樸戥剡站在原地沒有動,為了加強說服力甚至動用了“音惑術”,“你剛才不是說,狐狸精回變成美女的模樣嗎,你看像我這樣的帥哥怎麼看怎麼不可能是女的吧。”他心里道,今天我對世俗中人動用音惑術,可千萬不能傳出去,要不然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樸戥剡說話的嗓音充滿磁性,語調平緩溫和,富有感染力。秦政被他的音惑術迷惑,心裡差一點就要被攻陷,不過他腦袋裡閃過一道靈光,“樸戥剡變成這副模樣,難道是他喜歡那個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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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妖怪?神仙? (中)
更新時間2005-11-24 23:32:00 字數:2753

樸戥剡好奇的看著秦政,心裡暗暗奇怪,為什麼秦政剛才臉上的表情變化的那麼快,先是驚恐,再是疑惑、後是厭惡,他哪裡知道他已經被秦政扣上了一個同性戀的帽子。他企圖走近秦政幾步,秦政一見樸戥剡如此舉動,以為樸戥剡終於忍不住,要對自己下手,沒想到自己清白之軀馬上就要毀在樸戥剡這個衣冠禽獸之手。秦政對同性戀並不是很了解,再加上世人對同性戀群體多有詆毀,把他們描繪成惡魔的樣子,以至於秦政對他們的畏懼還在鬼狐之上。
秦政緊緊攥住自己上衣的領口,哆嗦著縮成一團,兩眼也不敢看樸戥剡,嘴裡念念有詞,“別過來,別過來。”
樸戥剡一頭霧水,他沒想到情況會直轉而下,秦政表現的就像一個馬上就要被人強暴的女子,等等“強暴”,樸戥剡一下子抓住重點,該死,不會他把我當成玻璃吧。沒天理呀,難道人長的帥一點也要被人誤會。他恨不得把秦政碎屍萬段,臭小子,要不是我有些事情要你辦,否則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樸戥剡雖然恨的牙根癢癢,卻不得不把怒火使勁的壓下去,秦政現在已經這樣,肯定不會聽他解釋,唯一的辦法只有先讓他冷靜一下,等他清醒以後再想辦法向他說明。不過秦政又不讓他靠近,事情有點難辦。難道要用到……他是個世俗人,不知他是否承受得住。唉,不管那麼多,先用了再說,大不了以後補償他。想到這裡,樸戥剡控制著從身上射處一股念力籠罩住秦政。
秦政突然感覺到被一種祥和的氣氛包圍,這種味道好溫馨,好熟悉,對了,是媽媽的味道。秦政大喊:“媽媽,媽媽,你在那裡?我好想你呀!求求你出來吧,讓我看你一眼。媽媽,媽媽,……”秦政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樸戥剡用的法術是幻術中的一種,名字叫“心鏡術”,心鏡術可以輕易的讓受控者吐漏內心深處的秘密,正因為這種特點,此法術經常被用來審問或者招降俘虜,此外,心鏡術也曾經被用於別的地方。以前,有一年輕的修真者追求自己師妹,可是小師妹始終對他的熱情無動於衷,後來,年輕的修真者偷偷潛進師門禁​​地,從典籍裡偷偷抄錄出“心鏡術”的秘決,趁一次和小師妹單獨外出的機會,對小師妹施術,得知小師妹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然後,他根據由此得來的第一手資料,憑此投其所好討好小師妹,最後終於獲得小師妹的芳心。
這件事傳出以後,很多修真者甚至世俗界的紈絝子弟紛紛想方設法學習心鏡術,一時間,各修真門派門庭若市,拜師的、偷盜的、有心的、無心的,絡繹不絕,倒讓一些門派轉了個盆滿缽溢,也讓一些門派提心吊膽。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心鏡術一般對受術者的身體智商會有所損害,或輕或重,不受人控制。像第一個把心鏡術用於求愛的修真者那樣好的運氣——小師妹絲毫無損——再也沒有出現過,很多年輕的青年俊才,巾幗女傑被愛慕者整得死去活來,甚至連性命也被丟掉。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世俗中的小姐愛上了救過她的修真者,她利用宴請後者的機會,偷偷使出心鏡術,雖然最後成功的使修真者愛上她,不過修真者的智力水平下降到和癡呆病人一樣,整天就會拉著她的後衣角,一邊流著哈拉子,一邊說“老婆,我餓”,“老婆,我要你陪我一起玩”。好在,小姐並沒有因為修真者​​變成這個樣子就扭頭而去,反而不顧親朋好友的反對,左鄰右舍的笑話,毅然嫁給變呆的修真者,終其一生對其悉心照顧,兩人相濡以沫五十多年,也許是老天也被小姐的誠心所感動,在她臨死前,守在她身邊,兩鬢已經斑白的老頭突然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然後老頭感念於小姐對他真心實意的愛戀,原諒了她,並且在她閉眼之前,親口叫了她一聲“老婆”,小姐盼了一輩子,終於在合眼之前等到了這聲親暱的稱呼“老婆”,據她領養的兒子後來說:“媽媽臨死時很幸福,很快樂,她得到了她早就應該得到的東西,所以她是含笑而去的,雖然她的眼角含著淚水。”唉,這些痴男怨女真是可憐可嘆,讓人唏噓不止。
修真界有感於心鏡術的危害實在太大,而且有越來越氾濫的趨勢,就聯合宣布心鏡術為禁術,任何人都不得修煉。禁令頒布後,人們並沒有被嚇退,心鏡術仍然廣為流傳,甚至連當時參加製定禁令的門派也在使用,更何況世俗中的官府那里肯放棄如此好用的刑訊手段,沒有辦法,修真界把心鏡術從禁術中解放出來,放到特級法術裡邊,這樣才好不容易達成妥協,流傳在外的心鏡術被大規模收繳銷毀,而修真門派中只有真正的高手和掌控者可以接觸到,官府中的心鏡術也在保證嚴守秘密決不外傳的誓言中得以保存。
樸戥剡曾經是一門之長,再加上身為不世出的高手,像心鏡術這樣名為特級法術實為中級法術的幻術,自然難不倒他。他滿以為只要一對秦政使出心鏡術之後,只要再加上一點小小手段,秦政就會乖乖任他擺佈。然而,出乎他所料的是,從秦政身上傳出來得抗力很強,讓樸戥剡的催眠術一直不能奏效。秦政之所以一直不肯睡覺,是因為他怕自己睡著後,那種籠罩他的媽媽的味道就會消失不見,對這好不容易才得到機會,他無論如何也不要放棄。
樸戥剡暗暗罵了一聲,這臭小子精神力咋就那麼強,我都已經把念力提高到兩成,他居然可以撐下來,如果把念力再提高一點,他不變白痴才怪,不過一直這樣下去,難免也變成傻子。老天呀,你為什麼給我弄來個小怪物。
樸戥剡盯了仍舊沉浸在幸福中的秦政一眼,遭了,如果秦政陷在裡邊不能自拔,我豈不是好心辦壞事。得想想辦法,對了,不是可以用……,可它是禁術,如果釋放出來,被人發覺,我可就沒臉見人了。管它哪,我用它是為救人,又不是害人。再說這裡只有兩個人,而且當中還有一個“呆子”,所以,我用禁術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不對應該是你不知我知。想到這裡,樸戥剡“嘿嘿”的怪笑兩下,心道,禁術禁術,我來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禁術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的事實,讓樸戥剡整個人從頭爽到腳。
樸戥剡對秦政施完術後,剛剛想對天狂喊兩聲抒發一下內心爽的不得了的感覺,突然從他身體內部傳來陣陣心悸,遠處的天空也開始有些烏雲壓過來。樸戥剡嚇得連忙收斂散發出的修真力、念力和氣勢。求求你,千萬不要來,我還有些事情沒有了結,請你再給我點時間吧。
“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樸戥剡像個白痴一樣,希望靠這些小孩子的把戲蒙混過關。
也許是時候未到,滿天的烏雲只是在樸戥剡頭頂上盤旋一下後,就向東面飄去。樸戥剡臉色蒼白的等烏雲移走後,長舒了一口氣,走到已經沉睡過去的秦政身邊,踢了他一腳,“你爺爺的,睡得像煌豬一樣。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和我今天都逃過了一劫。要不是我見機的快。恐怕……”說道這裡,樸戥剡苦笑兩下,“我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既不懂也聽不見。唉,搞了半天,我還得把你拖到床上。”
樸戥剡用手一指秦政,秦政整個人就飄到半空,樸戥剡看著他一臉甜甜的笑容,感嘆道,有時候睡覺也是一種幸福!
注:煌豬,家畜,地星上類似地球上家豬的動物,肉可食,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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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妖怪?神仙(下)
更新時間2005-11-25 21:43:00 字數:2354

次日午後,秦政從沉睡中醒來,他連忙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它們都完好無事,暗暗慶幸不已,老天幫忙,我的清白之軀總算保住了。不過這裡說什麼也不能繼續呆下去,萬一那天,樸戥剡狂性大發,來個霸王硬上弓,“咦……”秦政不由得打個冷顫,我還是溜吧。
秦政從屋裡出來時,屋外的情景讓他很吃驚。整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鋪滿裳果,還有許多殘枝敗葉,樸戥剡正蹲在地上,罵罵咧咧的撿著,可是掉下來的太多,他一個人的力量相對而言實在太小,目前只是清出來一小塊兒地方。
秦政雖然打定主意,要溜,不過在他看見原本長的鬱鬱蔥蔥、果實累累的裳果樹,現在枝頭上只有稀稀疏疏的果實掛在上邊,連樹葉也落了不少,他心中很好奇,就問道:“樸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樸戥剡心道,怎麼回事?你爺爺的,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這樣?我容易嘛我!雖然如此想,他卻不便表示出來,臉上帶著一幅古怪的表情,就好像大悲之後遇到了一件喜事一樣。 “秦老弟,你醒了。快過來,幫哥哥一把。幫我把這些掉下來的裳果歸到一起。”
秦政看著樸戥剡痛苦的表情,心下一軟,應了下來。樸大哥對我不錯,等我幫他收拾完之後,再走不遲。
樸戥剡見秦政一聲不響的蹲在地上幫他撿果子,心里高興不已,小子,你還嫩點兒,看我不玩死你。他心裡雖然笑的腸子都快打彎兒了,面色上卻看不出來,“秦老弟,你的腦袋沒事吧?”
“我的腦袋?沒事呀。”秦政不知樸戥剡為什麼要提到他的腦袋。
“你不知道,昨天,我們兩個坐在裳果樹下談心,正在興濃時,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從樹上掉下來一個裳果正砸在老弟你的頭上,把你給砸暈了。”樸戥剡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你說什麼?我被裳果砸暈?”秦政不相信。
“不信?!你摸一下後腦勺,上面還殘留著裳果的殘渣。”樸戥剡連忙提供證據。他敢這樣講,是因為他趁著秦政熟睡時偷偷抹了他一頭裳果渣,自然秦政一抓就蹭了半手殘渣。
秦政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怎麼可能,我會被裳果砸暈,這也未免太搞笑了,難道我後來遇到的事情都是在做夢,不像啊,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樸戥剡明白秦政不會因為他的一家之言,就輕易的相信他。沒關係,我還有殺手鐧。他偷偷的放出修真力,從裳果樹上還掛著的果實中敲下來一個。由於為了把戲演的真實一些,他今天上午把樹上的裳果絕大部分都弄了下來,只剩下寥寥二十多個,而秦政所在的正上方所有的裳果早就掉了,不過這可難不倒樸戥剡,他把剛才敲下來的裳果用真力托住,先是移到秦政的頭頂,然後把真力從裳果下邊挪到上邊,控制著裳果,直直的衝著秦政的腦門落下來。樸戥剡事先已經計算好需要控制的力道,所以他倒不怕他的真力會傷到秦政。
秦政如果剛才能夠稍微抬一下頭,就會發現樸戥剡搞得把戲,只可惜,他掉進了樸戥剡挖的坑里邊,爬不出來。正當他想得入神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一陣風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是“啪”一下,有什麼東西砸到他頭上,秦政就覺得腦袋一陣陣暈糊。
樸戥剡見自己的策略奏效,連忙抓住機會獻殷勤,他跑到秦政身邊,一把扶住就要跌倒在地的秦政,“老弟,你沒事吧?我就說你被裳果砸暈了,你還不信。看看,現在報應來了吧。”
其實,單靠裳果自身的重力下落,砸在頭上,只會讓頭上疼一下,然後起個包而已,不至於把人砸暈,樸戥剡正是知道這點,才在剛才暗中搞鬼,沒有馬上把真力撤掉,而是憑藉著真力給裳果加加速,這才能達到現在完美的效果。即證明自己剛才說的不假,秦政昨天的確半途被裳果砸暈,而且現在又沒有再次把秦政砸暈,只是犯迷糊,你想啊,既然可以把你砸迷糊,當然可以把你砸暈。由此可見,樸戥剡的確不愧為老奸巨猾的一代宗師啊!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秦政任憑樸戥剡扶著自己,不再像昨天躲避蛇蠍一樣,他已經基本認同樸戥剡的說法,後來所遇到的事情只不過是自己做得一個夢。他隨口問道:“樸大哥,裳果樹為什麼會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
樸戥剡一臉哀痛,“唉,別提了,據老哥所知,這棵裳果樹只怕是陽壽已盡,就要駕鶴西遊了。”
秦政急問道,“樸大哥,你難道沒有辦法救救它?”
樸戥剡咬牙切齒的說:“辦法倒有。不過它居然敢把裳果丟到老弟你的頭上,使你受到傷害,我為什麼還要救它。”
秦政哀求道:“不管裳果樹的事,是我倒霉罷了。還請樸大哥看在小弟的面子上,救救它。我並沒有怪它的意思。”
樸戥剡心中一熱,沒想到秦政的心底不錯,不由得為自己陷害秦政的事情感到些許歉意。 “好,看在老弟的面上,我就救它一救。”
這棵裳果樹是樸戥剡從很遠的地方移植過來的,當初為了讓它成活,可是費了樸戥剡不少力氣,今天即使秦政不求情,以後他也會找藉口把裳果樹救活,更何況裳果樹根本就沒有一點事,相反,經過今天樸戥剡的侍弄,把一些多餘的枝幹驅除掉,以後只會更加枝繁葉茂。
樸戥剡裝模作樣的對著裳果樹放出幾個法術,他為了吸引秦政的注意,特意挑選出一些動靜比較大的法術。所以他一施展,無數道七彩霞光就圍繞在他身邊,然後樸戥剡兩手不斷的打出法印,直到胸口的五彩光球越聚越大,達到三四個裳果大小時,才對著裳果樹放出去。樸戥剡用的這個法術是修真界常見的一種普通法術“消疲術”,顧名思義,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人們的疲勞。
秦政少年心性,正當喜歡追逐五顏六色事物的年紀,一見樸戥剡施展出消疲術,就死盯著看起來,心下對樸戥剡羨慕不已,尤其樸戥剡被籠罩在七彩霞光裡,在秦政的心目中,樸戥剡的形像也不由得高大起來。
樸戥剡斜眼瞥見秦政一臉豬哥相,再過一會,只怕口水都要留下來,知道自己一番表演徹底的把秦政鎮住了。見目的已經達到,他急忙收起真力,籠罩在身上的霞光也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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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語嫣閣
更新時間2005-11-26 22:19:00 字數:2343

“樸大哥,你好厲害。”秦政兩眼直冒小星星。
“怎麼?不說我是妖怪了?”樸戥剡調侃道。
秦政一經樸戥剡提醒,就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還是沒有搞明白他的真實身份,他剛才表演的雖然精彩,可是除了這個又有誰可以證明他使出來的一定不是妖法。想到這裡,秦政慌亂的挪開幾步。
樸戥剡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好不容易才消除秦政的戒心,現在一下子又被自己的玩笑話給勾起來了。好在,他有的是辦法,秦政不就是根據聽到的鬼狐故事,認定自己是妖怪。那好,我就從這裡下手。想到這裡,樸戥剡先是對著秦政笑了一下,他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從裳果樹樹葉間隙透射下來的陽光剛好照在上面,放射的光落在秦政眼裡,把他嚇一跳,樸戥剡不會惱羞成怒,忍不住要開始吃人?
樸戥剡哪裡知道秦政心裡盤旋的齷齪念頭,他一心要把秦政安撫住。 “秦老弟,你不是一直擔心我是個妖魔鬼怪。好,現在,我就證明給你看。我是修真者,既不是妖,也不是狐仙。”樸戥剡說這番話雖然語氣不容置疑,可是語調也是非常平和溫柔,沒有絲毫的怒火在內,自從他修真後,心高氣傲的他除了戀人之外,再也沒有用過這種方式對人講話,秦政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讓他另眼相待。
“秦老弟既然對鬼狐故事理解得很深,就一定知道,如果我是鬼的話,就不可能站在陽光下,而沒有一點損害,對吧?”樸戥剡走到樹影外,“而且,作為鬼的話,是沒有影子的。你看,我現在就……”他一邊說,一邊指給秦政看,讓他忙中添亂的是,​​地上根本就沒有他的影子。 “怎麼回事?影子哪?影子哪?”經過無數風浪的樸戥剡這下子慌神兒了,怕什麼來什麼,老天,你就不能幫幫忙。
秦政原本沒有懷疑樸戥剡是鬼的意思,不過現在事情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像,他連連後退好幾步,一下子退出到樹影外邊,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啊” ,他急忙用手摀住嘴,生生的把尖叫吞嚥下去,原來他也沒有看見自己的影子。我是鬼,我是鬼,為什麼我居然不知道我是鬼。我明明是人,身子還是熱乎的,為什麼沒有影子。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不能說,千萬不能說。可是為什麼沒有哪?秦政研究來研究去,愣是找不到原因。難道是太陽出了毛病?他抬頭一看,艷陽高照,沒事呀!不對,太陽的位置,它正在當頭,人在下面一站,這樣被它照下來,當然不會有影子。秦政暗暗慶幸,為自己重返人界長舒一口氣。
樸戥剡還在那裡低著頭找影子,秦政喊了他一聲,然後對他指指天上的太陽。樸戥剡剛才是當局者迷,被秦政一提點,立馬醒悟過來。他“嗨嗨”乾笑兩聲,奶奶的,糗大啦。我堂堂一代宗師居然在秦政這個後輩小子麵前跌這麼大的份兒,真是丟臉哪丟臉。
秦政現在對樸戥剡不再抱有那麼大的戒心,經過剛才的事情,使他明白,有時候即使自己親眼目睹的事情都不是可靠的,更何況是道聽途說來的。
樸戥剡慚愧一會兒後,重新抖擻精神。我堂堂一代宗師,如果連一個無知小兒都說服不了,傳出去還不讓世人笑掉大牙。 “咳咳,秦老弟,剛才我已經向你證明我不是鬼。現在讓我們繼續來否認另外一個身份——狐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般鬼狐故事裡提到狐仙,都會特別提到,雖然狐妖可以變成人,但是他們的尾巴卻還是存在的,對吧?”
秦政點點頭,以前別人的確是這樣告訴他的。
“這就好辦了,秦老弟,你來摸摸看,看我有沒有尾巴。”樸戥剡為證實自己的無辜,不惜主動獻上自己的肉體。臭小子,哥哥我今天忍,我忍。等你栽倒我手里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用了。樸大哥,我相信你,你既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魂變得。”
“真的?你剛才還推三阻四的不願承認,現在怎麼一下子就轉過彎來?”
“我已經想通,如果樸大哥想害我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秦政說完後,又在心裡補一句,我要再不信,就得抹你的屁股,這裡又沒有水,誰知道你有多少天沒有洗澡,說不定還是多少年沒洗,你身上一定臭臭的,尤其是那裡。
秦政只猜對一半,樸戥剡的確有幾百年沒有洗澡,修真者修煉到一定程度以後,自身會自動擁有潔身功能,即使長時間不洗澡,身上也很乾淨,一點兒也不髒,當然不用洗澡。
樸戥剡本來為說服秦政準備了一肚子話要說,這下子被秦政一句“我相信你”給生生憋回去,就有些不高興,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在他心裡,目前第一位的任務就是誘拐秦政。 “老弟呀,你說我既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魂變得,那麼我是什麼?”
“不會吧。樸大哥,你連你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問我?”
“咳咳,”樸戥剡差一點兒被口水嗆住,“我當然知道我是誰,是你不知道。”
  “所以才要樸大哥你告訴我。”
“好,你站穩了。哥哥,我就是當年叱吒風雲,打遍天下無敵手,美貌與智慧並存,英雄與俠義的化身,天下第一大修真門派語嫣閣當代掌門——樸——戥——剡。”樸戥剡說完後,右手手掌張開斜舉上天,左手擱在腰間,頭顱略微向上方抬起一點,在陽光的照射下,真是高大無比,光芒萬丈。臭小子,看我的姿勢多帥,這下子,你還不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樸大哥,你在幹嘛。難道你在等著裳果從樹上掉下來。幹什麼這樣辛苦,地上有好多,你一彎腰就可以揀到。”秦政裝傻道。
樸戥剡沒有等到企盼已久的恭維聲,反而被奚落了一通,負氣道,“地上的不新鮮。”
“是這樣啊!可是你手上方並沒有裳果,他們怎麼可能掉到你手裡?”
臭小子,你不開口,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賣掉。 “誰說不可以,你看著。”樸戥剡古計重施,一下子就把一個裳果抓在手裡。 “你看看。”
“哦,我知道了。”秦政高呼道。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們語嫣閣是乾什麼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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