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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蜜見]夫君愛使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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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39:06 |倒序瀏覽 | x 3
夫君愛使壞  作者:蜜見

在他眼裡,所謂的大家閨秀都是披著貞節的外袍
骨子裡卻是不折不扣、毫無廉恥的蕩婦!
就像她,明明是個處子
勾引男人的本事卻比任何一個花娘還要高明
不僅洞房之夜來個「空穴以待」
在大膽偷窺他人雲雨後,更躲起來「玩弄」自己……
哼!要他相信這樣的女人會愛慘了他,那才有鬼!
況且她明明知道他之所以痛恨女人的原因……
不管他如何使計驅趕她,她就是要當他的妻子
他也就認了,只要她守本分,別紅杏出牆就行──
沒想到他才剛對下人們承認她的地位
她卻和當年那個女人一樣,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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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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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39:35
  啾啾

  原來我被通緝了。

  我也是看了小說才發現,真的被通緝了(笑)。

  大家好!在下就是小黃牛──蜜見的小讀者啾啾是也!(閃亮登場)

  我不是故意不交序啦!是因為我日也操、眠也操……救人喔!別催了!這不就交了嗎?(耳朵癢,不耐煩的掏耳)

  最近失戀給我太大的打擊,再加上期末考的壓力,還有老闆催件,我的序就這樣停擺……(其實已經拖了半年)

  每天看著蜜見的書,我愈看愈是傷心,愈看愈是難過,眼睛都快哭瞎了!因為寫得太爛 (呃!被其他讀者毆)

  大色女心聲:都是因為妳寫得不夠 咩!

  不過這沒良心的惡婆婆也不會同情我,還準備給我問斬!(大驚)

  拖著拖著,已經有另一位讀者朋友先幫我代打啦!真感謝!好開心呀!(完全沒罪惡感,忽略蜜見阿婆的殺人視線和奪命 )

  只不過米粒大的罪惡感在看見蜜見寄來的包裹後,足足成長了百分之兩百,至於裡頭是啥?自己想囉  

  序這個東西,真的好深澳喔!因為它好難寫,害我忍不住揍兔子布偶……

  本來以為以我的唬爛功力可以輕鬆解決,沒想到竟然會讓我邊寫邊拔頭髮、咬指甲。問了一下蜜見阿婆的意見,要往什麼方向寫?她說只要不洩她的底就好。

  在此,充向社會大眾道歉啊!因為被蜜見阿婆逼著改序,我本來寫了一段爆料說,無奈蜜見阿婆拿著藍波刀在我背後猛瞪,小女子還想繼續沉溺在小說世界中,只好忍痛讓那段爆料消失。(就說要集合讀者力量讓我爆料,妳等著!)

  基於我對蜜見阿婆的瞭解實在不多,只知道她喜歡粉紅色的信紙。蜜見阿婆非常喜歡搞神秘,我當然也希望她多透露一點咩!可是蜜見阿婆嘴巴很緊的,我們應該團結讀者力量(信件如雪片般飛來),讓她爆一些料才對!蜜見阿婆,至少妳也成立一下部落格嘛!(哀怨狀)

  哈哈!抱歉抱歉!已經講那麼多廢話啦?希望大家繼續給蜜見阿婆支持支持再支持!大家也可以對她的書提出指教喔!我們趕快來看這次的精采作品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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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40:06
第一章

  說起柳家和元家,整個揚興城無人不曉。

  這兩大戶各自盤據城內東西兩方,光是屋舍庭園便佔了十幾條街道,擁有的財富雖不及敵國,卻也算是城裡兩大富豪。

  儘管都是商賈之家,財富不相上下,卻從不互別苗頭,只因兩家主事者是多年好友。

  柳家專營綢緞布莊,元家則是遠近馳名的老牌票號,有時生意的周轉仍會互通有無,可說魚水幫襯。

  這日,元家夫婦帶著獨子元序剛前來柳家串門子。

  十六歲的元序剛長得高壯英挺,眉目之間已顯將才之相。向柳家夫婦問好後,炯炯鷹目便不時往一旁穿廊望去,似是等待什麼。

  「剛哥哥、剛哥哥……」

  一聲聲清亮的童音由穿廊間傳來,一道粉色身影隨即蹦蹦跳跳入了大廳,箭一般衝入元序剛懷裡。

  「剛哥哥,你來啦!」柳雲柔的小手緊抓著元序剛的大掌,仰望的臉蛋紅通通的,圓滾滾的雙眸裡盛滿了興奮之情。

  「嗯!」元序剛只是虛應了一聲,眼眸還是急切的望著穿廊。眼前嬌美的女孩顯然非他期盼見到的人兒。  

  「柔兒,別纏著你剛哥哥,見到元伯父、元伯母也不先行禮問好,真是不懂禮數的野丫頭。」柳母取笑女兒的急切,「我這女兒,都十二歲了,還像個小娃兒,尤其一見到你們家剛小子,連爹娘都不理會,真讓大哥、大嫂見笑了。」

  「弟妹別見外,我倒認為柔兒這番真性情實在討人歡喜。」元母衷心喜愛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兒。

  見自己成為眾人取笑的對象,柳雲柔這才紅著臉放開元序剛,面帶羞色的走到元父、元母跟前,乖巧的屈膝行禮。

  「柔兒見過元伯父、元伯母。」柳雲柔露出甜美的笑容,嘴角兩旁漾出淺淺梨窩,模樣不知有多討喜。

  元母拉著柳雲柔雪白圓嫩的小手,慈愛的撫著她紅潤的臉頰,歡喜的讚嘆著,「哎呀!才個把月不見,這小柔兒出落得愈來愈標緻了!瞧這張小臉蛋,再過幾年就成了個大美人喲!剛兒,你說是吧?」

  元序剛沒有回應,閃爍的雙眸顯得心不在焉。

  倒是柳雲柔對元母的讚美感到害臊,「元伯母才是個大美人哪!柔兒要有您一半的美貌就滿足了。」

  她是衷心讚美元母的美貌,因為元序剛一雙比女人還漂亮的眼眸便來自母親的遺傳。

  只要被那雙眸子一瞧,她便覺心坎兒活蹦亂跳。

  「喲!瞧這小娃兒,小嘴兒真甜呀!」元母聽了芳心大喜。

  「呵呵!柔兒和元伯父一樣有好眼光,只是咱們剛兒不知道能不能和他爹一樣幸運,娶一個像柔兒這樣的美嬌娘為妻?」元父對視如女兒的柳雲柔也滿意極了。

  這番話惹得柳雲柔的臉頰更顯紅暈。

  尚未識情愁的她想到要嫁給喜愛的剛哥哥為妻,心頭便甜得暈陶陶。

  柳家夫婦也對這門親事相當贊同。

  「元大哥太客氣了,就不知柔兒有沒有這福分。」柳母對元序剛可是愈看愈滿意。

  尤其元家財力和柳家相當,又是世家之交,這樁親事再適合不過了。

  「對呀!只怕剛小子看不上咱們柔兒。」柳父跟著附和。

  兩方長輩你一言我一句,似乎想當場將婚事敲定。

  一旁始終沉默的元序剛忽然出聲,開口便澆了長輩們一盆冷水,「我只當柔兒是小妹妹,沒有這個福分娶她為妻。」

  身為獨子的元序剛一向有主見,雖然才十六歲,跟著父親學做生意卻有著超齡的老練,凡事自有他的主張,很多決策最後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因此,元父也適時的放手讓他自主,不願勉強他,尤其是婚姻大事,他是絕不可能任人擺佈。

  況且,他心裡已有了喜歡的人……

  頓時,大人們的笑容僵在臉上。

  柳雲柔尚不懂元序剛的拒絕,她還欣喜著能成為他的小妹妹。

  「好啊!我要當剛哥哥的小妹妹。」她奔至元序剛身前,給了他一個超甜美的笑容,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剛哥哥,走,我帶你去花園,給你瞧點好玩兒的。」

  說完,她便拉起他的手,往屋後走去。

  元序剛眼眸一閃,這回倒是沒有放開她的手,向柳家夫婦點頭致意後,便任由柳雲柔帶至穿廊,往後院而去。

  廳堂上,元父望著無緣的親家,只能尷尬的化解氣氛,「呵呵……孩子大了,很多事都由不得父母了。」

  「這倒是。」柳家夫婦只能無奈的回應,一臉惋惜。

  *****

  柳雲柔沒有放開元序剛的手,一路拉著比她高出一半的壯碩身軀,吱吱喳喳的道出最近的新發現。

  「我告訴你喔!那些小不點有趣得緊,你看了一定很開心……」

  快到蓮花池畔,元序剛忽然止住腳步,任由柳雲柔怎麼拉都不動如山,「剛哥哥,走哇!」

  元序剛沒有反應,只是直瞪著前方。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柳雲柔看見了在池畔水榭內的表姊藍心羽。

  「是表姊耶!」柳雲柔憨直的仰望著他,以為他記不得表姊,熱切的解釋著,「剛哥哥,你記得我表姊嗎?上回你來的時候,她剛從吳縣搬過來,你們在花園見過的。」

  去年相依為命的母親過世後,藍心羽便從老家前來投靠姑姑,也就是柳雲柔的娘親。柳家夫婦待她視如己出,僕人們也對這位表小姐不敢怠慢。

  柳雲柔非常喜愛長她一歲的藍心羽,她就像自己從小渴望的親姊姊一般,總會陪她談天說地。

  「我記得。」元序剛當然記得藍心羽。

  從第一次相遇之後,他便忘不了她清甜可人的容顏,以及溫柔婉約的儀態。事實上,他今天願意和雙親登門拜訪,也是為了想再見到她一面。

  柳雲柔雖然長得可愛,但在他心裡只將她當成妹妹,尤其她仍是孩子心性,談吐言行都還是大刺刺的,令他有些無法忍受。

  藍心羽就不同。

  她雖長得不及柳雲柔貌美,但舉手投足之間的矜持柔態,已經由天真的小女孩蛻變為少女,尤其眉宇之間不經意流露的淡淡哀愁,總讓他想好好疼惜保護。

  沒教柳雲柔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故意找藉口接近藍心羽,「只是不知藍姑娘記不記得我……」

  「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不就得了。」柳雲柔果然如他所料,熱心的拉著元序剛往水榭走去。

  *****

  「表姊,這就是我的剛哥哥,記得嗎?你們上回見過……」

  人未進水榭,柳雲柔便大聲的喳呼著,嚇著了專注於鍼黹的藍心羽,繡針不偏不倚的紮進手指,疼得她輕呼一聲。

  「表姊!」知道自己闖了禍,柳雲柔趕緊飛奔上前,卻有一道身影急切的推開她。

  「有沒有怎樣?」元序剛立刻抓起藍心羽的手,食指腹已泌出小小的血珠,他想也沒想便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用力吸吮。

  藍心羽被他的唐突嚇到了,趕緊抽回纖手藏在裙襬內,羞怯的低垂眼瞼,雪嫩的容顏霎時酡紅,「無礙。」

  雖尚未及笄,她卻深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尤其是如此親密的動作。

  「藍姑娘,對不起,在下唐突了。」望著那含羞帶怯的容顏,藍心羽的嬌柔更教元序剛痴迷不已。

  望著兩人的互動,任憑柳雲柔再怎麼天真,也知道元序剛對藍心羽有著不尋常的關切。

  此刻,她純真的心靈充塞著許多矛盾。

  雖然她好喜歡表姊,也很樂意將她介紹給喜愛的剛哥哥,卻不喜歡見到他們兩人太過親密,這讓她的胸口悶得難受。

  尤其剛哥哥方才還推了她一下,害她差點跌倒……以前剛哥哥不會這麼對她的……

  「好啦!剛哥哥,表姊都說沒事了。走,咱們去池邊瞧瞧。」她只想將元序剛拉開,直覺的不想他和表姊太過親近。

  「你自己去,我不想去。」元序剛卻僅是敷衍的回答,視線仍停留在藍心羽身上,他接著在一旁坐下,拾起方才藍心羽因為受到驚嚇,而掉落地上的繡布,輕柔的拍拍上頭的塵土,「這朵蓮花繡得真美,似乎聞得到淡淡的清香。」

  藍心羽接過繡布,羞怯的低下頭,「剛……公子見笑了,心羽只是略懂皮毛罷了。」

  元序剛見她不知如何稱呼自己,熱切的拉攏兩人的距離,「你是柔兒的表姊,就和她一樣喚我『剛哥哥』吧!」

  藍心羽抬起柔媚的鳳眼看了他一眼,立即又低下頭,害羞的喚了聲「剛哥哥」。

  「剛哥哥!」柳雲柔同時也喚著他,卻是拉大嗓門抗議。她不要別人也這麼叫他,即使是喜愛的表姊也不成!

  元序剛對柳雲柔的抗議聽若未聞,一顆心早被那聲柔柔的「剛哥哥」熨燙得服服貼貼。

  他一心只想和藍心羽多親近,還嫌柳雲柔這小鬼頭在這兒礙眼,「柔兒,你不是有什麼寶貝要讓剛哥哥瞧瞧,快去拿呀!」

  他敷衍的想打發柳雲柔,視線隨即又回到藍心羽身上。

  柳雲柔賴在原處不走,紅潤的小嘴嘟得老高,「得要剛哥哥陪我去才成呀!」

  藍心羽也幫表妹說話,「你還是陪柔兒去好了,剛哥哥。」這聲稱呼輕細如蚊,她似乎顯得有些不習慣。

  她不經意流露的嬌媚讓元序剛怦然心動,更不願片刻離開她。

  「柔兒,乖,你去拿來,剛哥哥在這兒等你。」為了哄柳雲柔,他刻意放柔語氣,對她露出寵溺的笑容,想擺脫這個小纏人精。

  柳雲柔心頭霎時如小鹿亂撞。

  她好喜歡剛哥哥的笑容,尤其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最讓她難以抗拒。

  「那你不許跑走喔!」雖然不情願,她還是盡速離開水榭,朝池畔奔去。

  *****

  瞧見淺池邊剛孵出的小蝌蚪,柳雲柔很快忘卻被冷落的低潮,蹲下身開心的朝著她的新發現打招呼。

  「小東西們,今天有沒有長大一點呀?」

  池裡的小蝌蚪到處亂竄,柳雲柔像是發現更新鮮的事,瞪圓了杏眼,「喲!你們已經長出腿來啦!剛哥哥看了一定很開心。」

  她轉頭往水榭望去,只見元序剛不知說了什麼,藍心羽以圓扇捂著嘴,顯然被逗笑了,還聽得到元序剛爽朗的笑聲。

  心思單純的柳雲柔心想著,待會兒剛哥哥看到這些小東西,一定笑得更開心!

  眼珠一轉,她很快折下一片蓮葉,連同池水撈起小蝌蚪,細心的將它們捧在手中。

  「乖乖,別跑,待會兒就讓你們回來。」她急切的走回水榭,不忘邊安撫著慌張亂竄的小蝌蚪。

  來到水榭,她快步踏上臺階,急著向元序剛獻寶,「剛哥哥,快來看看這些小寶貝,它們……」

  話尚未說完,急躁的腳步絆到一旁的圓凳,她整個人往前撲倒,手中的蓮葉不偏不倚飛向端坐美人靠的藍心羽,潑了她一身濕。

  待藍心羽回過神,發現衣服上有許多黑色點點亂竄,有些甚至黏在臉上,嚇得她花容失色。

  「哎呀!」她又跳又叫,急著拍落身上的蝌蚪。

  「心羽!」元序剛忘情的喚著她的名,連忙衝過來英雄救美,不斷拍去在她衣服上亂竄的小黑點。

  「哎呀!別踩著它們。」跌在地上的柳雲柔趕緊搶救苟延殘喘的蝌蚪,免得被兩人踩死。

  「還有沒有?還有沒有?」藍心羽嚇得臉色蒼白,不斷朝自己身上左看右瞧。

  元序剛拍去最後一隻蝌蚪,柔聲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

  驚神未定的藍心羽這才流下害怕的淚水,「好可怕、好可怕……」她一向害怕那些小蟲子,更別說這軟不溜丟的小東西。  

  恐懼讓藍心羽不自覺往元序剛身上靠去,想尋求他的撫慰,他則攬住她顫抖的嬌軀,輕拍她的背,「別怕,沒事了。」

  藍心羽像只受驚的小動物般窩在他懷裡,不禁激起他保護弱小的慾望。

  柳雲柔好不容易搶救到幾隻沒被踩死的小蝌蚪,從地上爬起,對著掌心奄奄一息的小東西露出欣慰的笑容,「還活著……還好……」

  白皙的臉頰沾了髒汙,小巧挺翹的鼻頭也擦傷,粉色衣褲也染上一層灰,柳雲柔此刻的模樣完全像個野丫頭。

  但她絲毫不知自己闖了禍,還嬌笑著將掌心對著元序剛,「剛哥哥,你看,還好這幾隻沒事耶!」

  「柳雲柔!」元序剛卻一把拍開她的手,嚴厲的訓斥著,「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他以為柳雲柔故意將小蝌蚪倒在藍心羽身上,為的是嫉妒。

  「哎呀!我的小寶貝……」

  柳雲柔急著蹲下來,手臂卻被元序剛拉住,他兇狠的怒視著她,「你是故意拿這些蝌蚪來嚇心羽?」

  「剛哥哥……」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柳雲柔被這樣的指控嚇傻了,「我沒有……我只是想給你瞧瞧……」

  她只是想給剛哥哥看看她的新朋友……況且,她不覺得小蝌蚪有什麼好嚇人的……

  見她嘟著嘴,眼眶泛紅,委屈的模樣讓元序剛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這才放開她的手臂,怒氣卻沒就此停止。

  「看看你這一身,活像個野丫頭。」他繼續毫不留情的指責,「難道你就不能學學心羽,言行舉止像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他的語調和眼神充滿了鄙視,彷彿看待不懂規矩的粗鄙丫頭,重重刺傷了柳雲柔的心。

  她瞪大眼睛,很難相信這番話會由心愛的剛哥哥口中說出。

  雖然爹娘和哥哥們也曾說她是野丫頭,但都是充滿寵溺的玩笑話,不曾有人這麼厲聲指責她,好似犯了不可原諒的過錯。

  「剛哥哥,你別罵柔兒了。」藍心羽拉拉他的衣袖幫表妹求情,愈讓他心疼她的乖巧懂事。

  他看著柳雲柔一身髒汙,和心上人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不由得無奈的搖頭,「像你這種被寵壞的野丫頭,以後誰娶到你誰倒楣!」

  元序剛轉身面向藍心羽,立即換了一張臉,語調變得柔軟,「來,我送你回房,趕緊將這身濕衣裳換下來。」

  「可是……」望著一臉呆滯的柳雲柔,藍心羽有些遲疑,「柔兒,你還好嗎?」

  「別理她!讓她自己好好反省!」元序剛看也不看柳雲柔,拉著藍心羽便離開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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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40:30
第二章

  望著元序剛高大的背影極盡呵護著嬌小的藍心羽,他的厲聲斥喝不斷的在柳雲柔腦海裡縈繞——

  難道你就不能學學心羽,言行舉止像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像你這種被寵壞的野丫頭,以後誰娶到你誰倒楣!

  隨之而起的是莫名的恐懼。

  剛哥哥討厭她了……她該怎麼辦?

  豆大的淚珠滾落臉頰,她急著拭去,卻怎麼也止不住。

  她只想讓剛哥哥開心呀!如果能讓剛哥哥喜歡她,要她怎樣都願意。

  「嗚……嗚……剛哥哥……」柳雲柔兀自沉浸於悲傷中,元序剛方才的指控讓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十足的孩子氣。

  此時,柳母偕同元母來到花園,見女兒哭得傷心,心疼的將她攬入懷裡,「哎喲!我的寶貝怎麼了?是誰惹你不開心?」

  滿腹的委屈讓柳雲柔忍不住哭訴著,「娘,剛哥哥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原來是剛兒這孩子欺負你,讓元伯母替你討個公道!」元母對柳雲柔疼愛得緊,由不得別人欺負,即使是親生兒子也不成。

  「別……」柳雲柔趕緊拉住元母,生怕她真的找元序剛算帳,「剛哥哥……沒欺負我……您別罵他。」

  即使受了委屈,她也不願見他受罰。

  「那怎麼哭了呢?」柳母望了元母一眼,兩人知道這孩子藏著心事。

  隔了好一會兒,柳雲柔才囁嚅的問著,「娘……柔兒是不是真的像個野丫頭?」

  「誰說的?元伯母倒覺得柔兒比誰都純真可愛。」元母就是喜愛她不懂世事般的天真,「是不是剛兒嫌棄你?」

  柳雲柔連忙搖頭。

  柳母會意一笑,心想,女兒終於長大開竅了,趕緊乘勢開導她。

  「雖然娘也喜歡柔兒現在的樣子,但女孩家總會長大嫁人,還是要有著大家閨秀的模樣,這樣才能嫁得好夫婿,得夫君的疼寵。」

  「是呀!男人都喜歡女人柔柔弱弱的,自然會將她捧在手掌心裡呵護著,剛兒當然也不例外。」元母猜出個端倪,連忙傳授柳雲柔如何擄掠兒子的心,「如果柔兒長大後想嫁給剛兒,現在就要開始學做個大家閨秀,這樣你的剛哥哥才會疼你呀!」

  忽然間,「大家閨秀」四個字像是某種啟示映入腦海,猶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讓她止住了淚水。

  所謂的「大家閨秀」是不是就像表姊那樣,成天只會撫琴刺繡,柔弱得連小蝌蚪都能嚇哭她?方才見到表姊受到驚嚇,剛哥哥看來很心疼她……

  她要改變!只要能讓剛哥哥喜歡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嗯!只要能讓剛哥哥喜歡我,那麼,柔兒要做個『大家閨秀』!」柳雲柔拭去淚水,像是有了頓悟,露出堅決的笑容。

  「嗯!」兩位娘親猛點頭,滿意得不得了。

  *****

  「小姐,咱們上花園走走好不?方才經過園子,牡丹花開得正豔呢!」湘柔苑裡,柳雲柔的貼身奴婢如意正開心的哄著主子。

  柳雲柔沒有回答,迷濛的雙眸失神的望著窗外,小巧精緻的心型臉蛋上寫滿了愁緒。

  十五歲的她已有著玲瓏苗條的身段,一身淡粉紅的綢衣羅裙更襯托少女的甜美氣息,烏黑柔亮的長髮梳了個垂髻,簡單裝飾著翡翠髮釵,修長的纖指托著香腮,自成一幅恬靜柔美的畫面,連如意都看呆了。

  「要不,咱們去水榭撫琴,外頭日光將人照得暖烘烘的。」如意繼續提議著,為的是想哄小姐開心。

  長小姐三歲的她從小就被賣到妓院當丫鬟,鴇母在她及笄之後便逼她接客,她慌亂的逃了出來,在大街上被逮個正著,正要被拖回青樓之際,小姐與夫人的轎子恰巧經過。

  那天,小姐的一個命令改變了她的一生,從此,她跟在小姐身邊服侍,雖是短短一年多時間,善於察言觀色的她已摸清小姐的脾性,當然更懂她的少女心事。

  「你去吧!我想靜一靜。」對著如意露出淡笑,柳雲柔繼續轉頭望向窗外,心魂卻不知飄向何方。

  她寧願自己是個沒有思想的布娃娃,便不識得愁苦的滋味。

  昨天,她進大廳想向爹娘請安,無意中聽見讓她心魂俱裂的事實!

  等了三年,元家終於派人前來提親,但說親的對象卻不是她,而是表姊藍心羽!

  她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三年來,為了取悅剛哥哥,她下定決心當個柔順的大家閨秀,走路蓮步款擺,開心時笑不露齒,講話輕聲細語,不輕易動怒。

  除了自身的修為,她還努力學習鍼黹刺繡,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精,所謂脫胎換骨不過如此。

  雖然獲得家人的刮目相看,卻始終抵不過表姊在剛哥哥心目中的地位。每次剛哥哥來訪,熾熱的眼眸裡只有表姊,從來不曾有她。

  她還是不死心,極力想取悅他,總希望有那麼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看到她的改變。

  如今,一切都落空了……

  她好想大哭一場,更想抓著剛哥哥問個明白,為什麼不喜歡她?她是那麼的愛他呀!

  想著想著,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暗自垂淚到天明,今兒個照了鏡子,紅腫的眼眸洩漏了不欲人知的傷心,這樣的她怎能出去見人?

  她不想讓任何人見到自己的頹敗,無論怎麼難過,她都必須強顏歡笑,祝福表姊找到幸福。

  剛哥哥能娶到表姊,一定很開心,他是那麼的在乎她……

  娘說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她也只能祝福他娶到心儀的對象。

  只是……她的心好疼,疼得難以承受呀!

  柳雲柔揪著胸口,淚珠再次撲簌簌滑落,流不乾似的。

  「小姐,怎麼又哭了?」如意端著臉盆進房,見到她哭得傷心,心頭也跟著揪緊。

  今兒個整理被縟時,她發現小姐的枕頭都濕了一大片。

  她擰乾了溫熱的毛巾,想為柳雲柔拭淚。

  「我沒事。」不願旁人瞧見自己失態,柳雲柔接過毛巾,硬是壓抑了淚水,仍不忘交代婢女一聲,「別讓老爺夫人知道。」

  「嗯!」她就是心疼小姐的懂事,為了元少爺,小姐真的改變很多。

  「我去院子走走,你不用跟來。」柳雲柔強忍悲傷,只想躲到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場。

  「可是……」如意當然不放心。

  「沒事,我待會兒就回來。」柳雲柔堅持不讓如意跟隨,骨子裡仍像小時候一般執拗,唯有在如意面前才會展露。

  「小姐……」望著她纖弱的身影,如意只能乾著急。

  *****

  裝作沒事般穿越花園,柳雲柔加快腳步來到隱密的石林後頭,才敢放任淚水泛流。她不敢像小時候那般嚎啕大哭,只能壓抑的低聲輕泣。

  這石林是柳父為了讓孩子們嬉戲所建的天然迷宮。小時候,柳家幾個小孩都會來這裡躲迷藏,等大家都長大了,這裡成了柳雲柔想獨處時的庇護所。她總喜歡躲在小石洞裡宣洩壓抑的情緒,不願讓人瞧見自己的失控。

  正當她哭得悲悽之際,一聲聲輕柔的低吟打斷她的悲傷,好似從旁邊的洞穴裡頭傳來……

  聽這聲音像是女孩子的啜泣聲,到底是誰躲在裡面哭泣?她也和自己一樣遇到傷心事了嗎?

  好奇的天性讓柳雲柔暫時放下傷痛,擦乾淚水,她悄悄走近石洞口,視線慢慢往裡頭探去。

  剛開始,只看到女孩兒的頭,隨著她的搖頭晃腦,柳雲柔認出啜泣的人,正是表姊藍心羽,只見著她趴在石牆上低聲哭號,嫣紅的雙唇不斷輕喊著,「啊……饒了我……不要了……」

  她的模樣看來很痛苦,但臉上的表情卻又很舒服的樣子。她不停往後望去,眼神帶著懇求,卻又柔媚得不似平日的嫺靜,顫動的身體像是背後有人在用力撞擊她。

  這……到底怎麼回事?表姊流著淚,口中卻一直沉吟著奇怪的話語,彷彿被欺負得很慘,可是表情又不像那麼回事……

  柳雲柔不敢大聲喘息,捂著嘴,慢慢探出頭想瞧個究竟。

  她看到表姊裸露著上身,兩隻豐乳不斷晃出乳波,接著有只大掌握住一隻乳房,毫不溫柔的揉捏,表姊吟喘得更加激狂,「嗚嗚……饒了我……」

  她的身子晃動得更激烈,好似要被震碎了。

  天哪……表姊這是……怎麼回事……

  縱使未經人事,柳雲柔也知道表姊正和男人做出苟合之事。

  會是剛哥哥嗎?他們已經……

  她直覺這麼認為,卻感覺到心像是被活生生捏緊般的難受。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正當柳雲柔跌到絕望的穀底之際,裡頭的男人開口說話了。

  「饒了你?你膽敢逃離我,還要我饒了你?」

  男人刻意壓低聲調,聽來卻有些熟悉。

  不是剛哥哥的聲音……柳雲柔鬆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卻是滿肚子的疑惑。

  如果不是剛哥哥,那會是誰呢?

  她繼續窺視洞裡的情形,想確定男人的身份。直到幾乎探出整張小臉,她才確認和表姊苟合的男人,居然是她大哥柳雲瀚!

  只見他的手掌正扣住表姊光裸的雪臀,被長衫遮蓋住的下身不斷往她撞去,幾乎將她纖弱的嬌軀震垮了……

  柳雲柔倒抽一口氣,身體很快閃回牆後,還好專注於激情之中的兩人沒發現她。

  天哪!大哥和表姊……她不敢想像這兩人會做出這種事……

  長她十歲的大哥一向行事嚴謹,因為年齡的差距,也很少和她這個小妹有所交集,不過出外經商回來時,總會帶些小禮物讓她大開眼界。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這麼放浪形骸!在爹娘多次催促下,大哥即將於年前娶進從小訂親的未婚妻……

  表姊的行徑更出乎她的意料,一向謹守禮教的她竟暗地做出這種事,她不是打算嫁給剛哥哥為妻嗎?

  天呀!一切都亂了……

  裡頭的吟叫聲愈來愈激狂,隱忍的激情似乎就要爆發,柳雲柔再也無法承受這醜陋的一幕。

  她手掩著雙耳逃離石林,淚水隨著奔跑不斷流洩,直到撞上一堵肉牆。

  *****

  「柔兒,怎麼著?誰欺負你了?」

  渾厚低沉的嗓音由頭頂響起,柳雲柔抬起淚眼看清聲音的主人,嚇得連退好幾步。

  「剛哥哥……」

  天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可怎麼辦才好……

  她不知所措的往後顧盼,根本藏不住內心的苦惱。

  「怎麼啦?怎麼哭了?」元序剛興致勃勃的前來柳家,為的是想親耳聽到藍心羽的回答。

  這幾年與藍心羽相處,她的溫柔一點一滴融化他的心,也從不拒絕他對她的好。好不容易等到她滿十六歲,他便迫不及待上門求親,對這樁婚事,他可說信心滿滿。

  方才在前廳先拜會了柳母,她透露了藍心羽的意願,更是讓他迫不及待想親耳聽到她的答覆,

  聽婢女說她獨自前來花園散步,找了老半天卻遍尋不著,只遠遠見到柳雲柔由石林裡奔出,邊跑邊哭泣著,一臉的蒼白似是被嚇壞了。

  「誰在石林裡?是心羽嗎?」他大概猜出柳雲柔哭泣的原因,必然是聽到他即將迎娶藍心羽的事。

  「唉!柔兒,剛哥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怎會不知柳雲柔對自己的感情?

  近年來她的改變為了誰,他也心知肚明,兩家雙親更是有意無意的暗示,希望促成兩人的婚事。

  只是他單純的只將柳雲柔當成妹子,要他娶一個從小看她長大的妹妹,這有多奇怪呀!

  況且,他心裡只有藍心羽,沒有多餘的位置容納其他女人。

  拍拍柳雲柔的肩膀,他只能無奈的嘆息,不忍看著她哭得悲切的哀顏,這讓他心裡莫名的難受。

  「別去!」見他往石林走去,柳雲柔趕緊拉住他,「別往那邊去!」

  她不能讓剛哥哥瞧見那一幕,他必定會發狂的!

  「別這樣,柔兒。」元序剛認定藍心羽必然在石林裡,柳雲柔百般阻攔,就為了不讓自己見她,「這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他輕輕拉開她的手,繼續朝石林走去。

  見擋不住他,柳雲柔急了,只好奔上前抱住他壯碩的腰,不顧禮教的緊緊攀住他,「別去,剛哥哥,算我求你。」

  她的手臂幾乎環不住他的腰,只能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裳,臉頰緊貼著他寬闊的背,急切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背。

  元序剛以為她又耍孩子氣,被纏得有些惱怒。

  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他只得捺住性子,扳開她痴纏的身子,「柔兒,別再孩子氣,你已經是個大閨女了,不能這樣沒有分寸,放開我。」

  「不要!我不要你去。」柳雲柔說什麼也要阻攔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的用心卻被當成使性子,元序剛終於按捺不住怒火,「夠了!你什麼時候才會懂事一點?」

  他用力擺脫她的糾纏,慍怒的看著她踉蹌跌倒,毫不留情的指責著,「這些年,我還以為你變得懂事了,沒想到還是一樣驕縱!」

  「剛哥哥……」柳雲柔揉著跌疼的腳踝,焦急的望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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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40:56
第三章

  元序剛快步踏進石林,想早日見到即將過門的妻子。

  柳雲柔的痴纏壞了他原本的好心情,她那雙含淚的眼眸不知怎的居然讓他有些愧疚。

  「唉……」努力甩開她的影像,他強迫自己腦子裡只有藍心羽那張羞怯嬌柔的美顏。

  這石林他從小玩到大,對這地方再也熟悉不過。他輕快的腳步穿梭佈滿石洞的中段,隨著陣陣微風,送來一聲聲男女的吟叫喘息。

  這聲音……怎會出現在這裡?

  元序剛一聽,便知道這聲音代表的意義,心想,可能是下人們在此亂搞男女淫事。

  他該提醒柳家多加注意……

  本想快步走過避開擾人好事的尷尬,但從男人壓低的聲調中,他聽到熟悉的名字。

  「羽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羽兒?元序剛心頭一震,按捺著過多的猜臆,他回過身,步履輕緩的朝發出激狂的聲音出處走去。

  眼前淫穢的景象讓他呆愣住。

  連纖手都沒讓他碰過的准未婚妻子,居然如娼妓般在男人身下大張雙腿,對象還是他視為大哥的好友!

  霎時,所有信任在他眼前崩解。

  他只覺渾身冰冷,原本熾熱火燙的心瞬間降到冰點。

  「瀚哥……羽兒還要……快點……」藍心羽放浪的淫聲不斷催促著,雙腿將男人的腰夾得更緊。

  柳雲瀚於是衝撞得更加賣力,「序剛會讓你這麼舒服嗎?」

  「羽兒只有瀚哥……只要瀚哥呀……」

  藍心羽的回答徹底摧毀元序剛多年來的愛戀,讓他覺得自己像個任人玩弄的傻瓜。

  儘管怒火中燒想衝上前殺了這對狗男女,自尊讓他隱忍住怒火,他掄起拳頭,額頭冒著青筋,不發一語轉頭離去。

  *****

  撐起扭傷的腳踝,柳雲柔一拐一拐急切的穿梭在曲折的小徑。

  她必須趕快阻止剛哥哥和大哥起衝突……

  不顧扭傷的疼痛,她加快腳步往前奔去,在轉角處,又撞上步履同樣急躁的元序剛,他反射性的抓住那搖搖欲墜的嬌軀。

  「剛哥哥……」見到他鐵青的臉色和緊抿的唇,柳雲柔猜出他也看到那一幕。

  都怪她無用,無法攔住剛哥哥。此刻的他一定痛苦萬分,他是這麼的愛著表姊呀!

  柳雲柔忍不住為他流下心疼的淚水。

  她的眼淚卻讓元序剛覺得諷刺,愈加觸發他的怒火。

  「你早知道,對不對?」一把推開柳雲柔將她壓在石牆上,大掌毫不留情的扣上她纖細的頸項,「為何幫他們瞞著我?」

  他咬著牙,怒氣一字一句從齒縫中迸出,乖戾的神情似是真的會擰斷柳雲柔的頸子。

  之前她的百般阻撓,讓他誤以為她刻意幫著親大哥和表姊隱瞞。

  「我沒有……」柳雲柔不覺害怕。

  從他指尖傳來的顫動,她感覺到他心底的悲鳴,他無言的傷痛令她萬分心疼,卻不知如何安慰他。

  「沒有?哼!」憤怒燒灼了他的理智,心愛女人和好兄弟的背叛令他心中湧出強烈的恨意,不禁加重手掌的力道,「你們柳家人可真會睜眼說瞎話,暗地裡男盜女娼!」

  「呃……」喉頭被掐得快要喘不過氣,柳雲柔仍沒有求饒,痛苦的淚水滑落漲紅的臉頰。

  她願意做任何事來撫平剛哥哥的傷痛!如果殺了她能讓他好過一點,她不會怨他的。

  「你早知道了,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元序剛紅著眼眸,咆哮著心底的憤怒,完全無視於柳雲柔的痛苦。

  他必須找個人發洩,否則他會瘋狂。

  柳雲柔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只能瞪大無辜的雙眼看著心愛的男人。透過朦朧的淚眼,她只覺意識愈來愈模糊,身軀也逐漸癱軟……

  「我……不知道……相信……我……」她使盡最後一口氣也要為自己辯解。

  元序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控,趕緊鬆開手,她嬌軟的身體隨之滑落。

  望著癱倒在地,動也不動的胴體,他趕緊蹲下來抱起柳雲柔,「柔兒!」

  柳雲柔一臉死白,像是沒了氣息。他深吸一口氣,隨即低下頭吻住她的唇,將一波波氣息送入她口中。

  柔兒,快醒來,別嚇剛哥哥。他在心底吶喊著,為自己的莽撞懊悔不已。

  儘管胸口充塞著對柳家的恨意,但他絕不忍看著柳雲柔香消玉殞,尤其是經由自己的手。

  重複了好幾次灌氣的動作,柳雲柔忽然輕咳一聲,開始大口喘息。

  像是聽到天籟之音,元序剛忘情的抱住懷中的人兒,口裡不斷喊著,「還好、還好……」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起死回生後又被心上人抱在懷裡,儘管虛弱得手腳發軟,柳雲柔還是吃力的回抱著元序剛,感受這片刻的柔情。

  他還是在乎她的……

  「剛哥哥……」嘶啞的嗓音忘情的呼喚著,她急著解釋自己的無辜,不願被他誤解,「我……真的不知道……你別生我的氣。」

  這一解釋,將元序剛拉回現實。

  他不會再相信任何柳家人!

  一把推開柳雲柔,任由她癱倒在地,元序剛憤而起身,居高臨下睨視著她,「元家和柳家從此恩斷義絕,不再有任何瓜葛!」

  這番話說得決然,毫無情感,令柳雲柔渾身涼到心底。

  「不要……剛哥哥……」她掙紮著起身,緊緊攀住他的腳,苦苦哀求著,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冷硬的心稍稍軟化。

  他緊握著拳頭,硬是狠心割捨多年的情感,一腳踢開她,她的身體因此撞到石牆。

  「我會讓柳家後悔如此待我!」他撂下這句狠話,隨即拂袖而去。

  「剛哥哥……」柳雲柔無力阻攔,只能望著那痴戀的背影,痛哭失聲。

  *****

  隔日,元序剛立即派媒婆上柳家取消前日的提親,更宣告要抽回兩家合力經營的票號一半資金,一時搞得柳家父子人仰馬翻,忙著上元家問個清楚,還要應付前來擠兌銀票的百姓。

  柳家人都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兩家就快成了親家,怎麼一轉頭元家就翻臉了?

  這其中原由只有柳雲柔知道,但她卻不能對任何人吐露,只能終日躲在房裡啜泣。

  *****

  「小姐,我讓廚房幫您熬了粥,喉頭還疼嗎?」

  如意一進門,便瞧見柳雲柔倚著床欄望著前方,像是失了神魂,一天說不上半句話。

  更讓如意訝異的是,昨晚她發現了柳雲柔的喉頭一片瘀青,聲音也變得嘶啞,怎麼追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叮囑著不可告訴其他人。

  對於她的吩咐,如意不敢不從,況且,現下柳家一片混亂,根本沒人有空來關切她的狀況。

  「來,先喝些粥。」

  柳雲柔只是搖頭,前傾著身子,啞著嗓子詢問外頭的狀況,「元家……那邊有何……消息?」

  票號的事大哥會解決,她最關心的還是剛哥哥。

  如意輕嘆口氣,緩緩道出自己打聽到的,「元少爺打算結束在揚興城的生意,舉家遷往京城……唉!也不知咱們柳家哪裡得罪他了。聽說去年元家便在京城開了家票號,規模比揚興城的還大……」

  剛哥哥要離開揚興城?他真的做到和柳家恩斷義絕,包括對她?

  柳雲柔頹然的倒回床上,淚水跟著撲簌簌滑落。

  「小姐,您怎麼了?別嚇我呀!」如意慌張極了。

  柳雲柔只是掉淚不語。

  對她來說,再也見不到元序剛,等於失去全世界。

  *****

  鑼鼓喧天。

  即使繁華的京城,也好久沒見到如此盛大的迎親陣仗,民眾個個扶老攜幼前來看熱鬧,光是陪嫁的嫁妝,便夠讓人津津樂道。

  眾人紛紛打探到底是哪個大戶娶親?得知答案後,無不露出遺憾的神情。

  原來是財產總值位居京城之首、王公貴族眼中金龜婿不二人選的「源盛興」票號當家主子元序剛要娶親了!

  元家自八年前搬至京城,由元序剛和其父親所創的源盛興挾著揚興城首富的實力,開張不到一年便急速擴充,成為京畿一帶最大的票號。

  之後不出三年,源盛興的分支已遍及各大縣城,成為全國最具規模的票號。自此,元家大門門檻幾乎被前來探路的媒婆踏平。

  為了釣得這人品、相貌、財力皆是一時之選的金龜婿,所有大戶人家不得不拉下臉反過來求親,即使大多數都被元序剛轟出門,大家還是前仆後繼爭取機會,尤其是這些年,畢竟元序剛已近而立之年。

  大家料想不到的是,也沒聽說元家相中哪家閨女,兩位老人家四處遊歷回來不久,好像也把媳婦兒一併帶回來了,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不過依這好幾馬車的嫁妝來看,必是哪戶富貴人家的閨女。

  聽說元家兩老對這位媳婦兒滿意得不得了,元序剛也是百般不情願的接受雙親安排的這樁親事。

  *****

  正當大夥兒對這樁親事一頭熱之際,元序剛的生活作息卻一如往常,完全嗅不到身為新郎倌的喜氣。

  即使僻靜的書房,也聽得到前廳傳來的嘈雜聲響和鑼鼓聲。

  元序剛緊盯著桌上的帳簿,濃眉不禁皺了一下。他最不喜歡吵鬧,才會將書房建在最僻靜的角落。

  此時,門扉輕輕開啟,進來的是元序剛的隨從元敬,只見他呆立書桌旁,一臉的為難。

  他進來三次了,也感覺到主子正在發飆的臨界點,但新娘子已經在轎子裡等了一刻鐘,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和下人們早已議論紛紛,老爺和夫人在正堂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元序剛根本當他不存在,繼續埋首於帳簿中。

  外頭鑼鼓敲得更加起勁,彷彿在催促著什麼,讓元敬不得不打斷主子的專注。

  「這個……少爺……花轎已經到了大門口,老爺、夫人請您前去踢轎門,迎接新娘子……吉時快過了……」元敬的語氣戰戰兢兢,生怕惹惱主子。

  元序剛這才抬頭,冷冷的望著隨從,心思飄到個把月前。

  那天,元家兩老再度重提娶親的事,這已經是八年來不知第幾次老調重彈。

  向來,他總以冷峻語氣回絕雙親的提議,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勢,但這一次,他終於正視雙親年歲已高的事實,他們眼裡殷切的期盼和鬢角飛霜提醒著他身為獨子的責任和義務。

  目睹那齷齪的一幕後,他再也不相信任何女人,但他必須負起傳宗接代的職責。

  於是他讓父母做主娶了一個連姓名都不想問的女人,而且只答應在拜堂那一刻現身。

  雖說得履行約定,但他還是為了公事被打斷而十分不悅,將手中的帳簿重重一摔,他憤然起身,臉臭到極點。

  「少爺,請您先更衣……」元敬趕緊捧上手中的紅袍和綵球,卻被他一把揮在地上。

  「不必!」拜堂已經是他的極限,別想要他穿上這身可笑的紅袍!

  怒氣衝衝趕到大門外,元序剛大步跨向喜轎,像是跟誰尋仇似的。

  喜婆還不知他便是今天的新郎倌,趕緊喚住他,「喂……」

  跟在後頭的元敬急忙在喜婆耳邊低語。

  元序剛不甘願的朝著轎門一踢,竹簾隨即大幅擺盪,在轎子裡形成小小的旋風。

  新娘的紅蓋頭被吹掀一角,露出一雙帶著忐忑的水亮大眼。

  *****

  柳雲柔緊張得快要暈倒。

  她差點以為元序剛改變主意不願娶親,而她必須坐著回頭轎折返。

  當轎門被踢開那一剎那,她的心跳如鼓鳴,手上的繡帕早已被她緊捏得可以掐出水來。

  她終於如願嫁給剛哥哥!就在她下定決心終生不嫁之後。

  嫁給元序剛是她從小的心願,除了他誰也不要,這是她的堅持,即使說媒的人如過江之鯽,即使家人為她的終身大事乾著急,年邁的雙親苦苦哀求都無法改變她的心意。

  於是十八歲過去了,十九歲提親的人慢慢遞減,到了二十歲,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老姑娘。之後,家人接受了這個事實,柳雲柔自己也打算找個庵堂帶髮修行。

  直到兩個月前,元家兩老回揚興城探親,知道柳雲柔為了元序剛未嫁,元母被她的痴情感動得痛哭流涕,發誓再也不要失去這麼好的兒媳婦。

  於是兩老做主,硬是為兒子訂下這門親事。

  柳雲柔本還在猶豫,只有她知道他為何痛恨柳家人,他根本不可能娶她!

  誰知道一個月後,元家竟捎來喜訊並立即下聘。柳雲柔欣喜若狂,為著美夢成真一連好幾天無法入眠。

  雖然元序剛忙得無法前來迎娶,惹得柳家十分不悅,柳雲柔卻不在意,仍然喜孜孜的縫製嫁衣,只要能當元序剛的新娘,她什麼都不在乎。

  剛哥哥終究發現了她的好,才願意娶她,他還是對她有情啊!只是隔了八年,他不知變得怎樣?

  隨著紅蓋頭被風吹掀一角,一雙妝點得盈盈動人的美目偷偷往上一瞥,元序剛正皺著眉,不耐煩的站在轎旁,等著新娘自己走出來。

  他冷峻的神情讓柳雲柔立即收回目光,雀躍的心頓時沉入穀底。

  剛哥哥沒什麼變,但那雙炯炯鷹目更甚八年前嚴峻,他甚至沒穿喜袍……任何人可輕易猜出來,這新郎倌當得有多麼不情願!

  既然這樣,為何還要娶她呢?

  柳雲柔呆坐在轎子裡,沒有踏出去的勇氣。

  此時,轎外傳來元序剛幾近厭煩的催促,「還不快出來?我沒空陪你耗在這兒!」

  柳雲柔瑟縮了一下,卻不容許自己退縮。

  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剛哥哥或許還對她有所誤會,不想這麼快拉下臉。往後成了夫妻,她有很多機會可以好好解釋,剛哥哥便會釋懷。

  柳雲柔樂觀的想著,便頂著沉重的鳳冠跨出蓮足。

  在轎子裡坐太久,柳雲柔一踏出轎門就覺得雙腿一麻,加上身上的贅飾壓得嬌小的身軀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往前傾倒,恰巧撲在前方等候的元序剛身上。

  元序剛反射性的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兩團不容忽視的柔軟剛好撞進下腹,引來一陣異樣感覺。

  沒料到他的新娘這麼嬌小,寬大的霞帔之下竟藏著一副好身材……

  元序剛很快的斂起不該有的思緒,拒絕自己花太多心思在一個女人身上。

  他粗魯的扶起柳雲柔,對著低垂刺眼的紅蓋頭冷哼一聲,「這麼迫不及待投懷送抱?」

  在他眼裡,所謂的大家閨秀都是披著貞節的外袍,骨子裡全是不折不扣的蕩婦。

  聽到他的嘲諷,柳雲柔連忙縮回手,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儘管心裡有些受傷,但她不怪剛哥哥,他心裡所受的傷何止她的千萬倍……

  元序剛不再理會她,逕自步入大門,留下不知所措的新娘。

  於是圍觀的群眾傳來陣陣耳語,眾人皆認為這位新進門的元家少奶奶並不得當家主子的疼愛,看來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而且,元序剛是出了名的剛硬脾氣,據府裡的下人轉述,從未見主子對誰露出笑臉,即使對自己的雙親。

  「新娘子入門啦……」喜婆趕緊上前攙扶新娘,將她迎入元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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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41:23
第四章

  裝飾得喜氣洋洋的大廳裡,元家兩老正引頸期盼著。

  一聽到外頭鞭炮霹哩啪啦作響,兩人終於放下心中大石,欣慰的互望著,「新娘入門啦?好、好……」

  當瞧見兒子仍是慣常的灰衣黑袍裝扮,一臉不情願的步入大廳,元家兩老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還好喜婆扶著柳雲柔隨後緩緩入廳堂,兩老才稍稍鬆了口氣,心虛的互看一眼,戰戰兢兢的注視著兒子的反應。

  為了得到柳雲柔這個媳婦兒,兩老不得不使出兩面手法。在兒子面前努力扮演殷切希望抱孫子的孤獨老人,臨終前只盼能見到元家開枝散葉;對柳家則宣稱元序剛為柳雲柔的痴情所感動,想娶她為妻,只因要事纏身不克前往迎娶。

  兩老深信,這兩小無猜是天生一對,成親之後,兒子自然會發現柳雲柔的好,懂得疼愛她。

  元序剛根本無法體會雙親的苦心,只當成親是為了向列祖列宗交代的差事,雖依約拜了堂,卻始終繃著臉。

  交差了事的他甚至沒進洞房,逕自將新娘丟在大廳,便躲進書房繼續看帳。

  只是拜堂之後,他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專注於工作。

  「該死!」將帳簿往桌上一摔,他憤恨的起身,手臂撐扶著桌子,炯炯有神的目光瞪視著前方。

  方才元敬來催促他回新房,必然是爹娘的吩咐。

  雖然討厭婚事被擺佈,連洞房也要別人來催,但他不得不承認,整個晚上他都想這麼做。

  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害的!還未入門便迫不及待投懷送抱,害他回到書房後,一直無法壓抑被撩撥起的慾念,身體繃緊到現在。

  精力旺盛的他一向不壓抑自己的慾望,這對他來說如同肚子餓了就得吃飯一般正常,但這不表示他會成為慾望的奴隸。

  從沒有女人能輕易撩起他的性慾,除了藍心羽。他曾將她當成易碎的琉璃般細心呵護,極力壓抑不去碰她的衝動,只能在午夜夢迴作著與她纏綿的春夢,光是想像便讓他獲得莫大的快感。

  他細心呵護的上等琉璃只不過是魚目混珠的劣級品,自此,他看透了女人,寧願找妓女發洩,至少她們比那些所謂的良家婦女表裡如一??。

  「綺麗院」的吟春便由他包養了幾年,毫不扭捏的騷勁倒合他的脾胃。

  他的新娘真有本事,稍稍碰觸便能撩撥他的慾望,爹娘到底從哪兒找來這等貨色?

  他太瞭解這種所謂的大家閨秀,她們表面上裝作一副純良溫馴的模樣,骨子裡卻是不折不扣的淫娃,看來他的新娘也不例外。

  見識過藍心羽的高超偽裝之後,他對女人早已摸得透徹。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新娘是否是完璧之身,那副藏不住的身段凹凸有致,散發著成熟的氣味,絕非未經人事的青澀少女。

  也好,這樣玩起來較有樂趣,既然家裡有發洩的對象,他何需花錢去外頭找女人?

  元序剛嘴角揚起殘酷的笑容,闔上帳簿,準備好好享用他個人專屬的妓女。

  *****

  紅燭即將燒盡。

  柳雲柔不知在新房枯坐多久,始終不敢自行掀起紅蓋頭,端坐的姿勢也不曾改變。

  她沒忘記娘親再三的叮囑,新娘子自己掀紅蓋頭不吉利,以後無法討夫婿歡心。

  她終於成了剛哥哥的妻,為了討他歡心,她不會做出任何違逆的事。

  低垂著頭,就著可見的視線,她瞧見喜床上一片的嫣紅。對她來說,那是幸福的顏色。

  只是多年不見,剛哥哥會不會喜歡她現在的模樣?會不會嫌她是個老姑娘?

  可惜如意不在這兒,否則她肯定一下子便探出這元府裡裡外外大小事。

  為了不讓元序剛事先認出新娘的身份,元家兩老特地交代不讓如意跟著陪嫁,說是陪嫁丫鬟年齡大過新娘會不吉利。

  還好如意明日一早便會入府來陪她,這樣便不算是陪嫁丫鬟,這也是元家兩老想出的對策。

  公婆百般為她設想,她不禁漾出幸福的笑容。

  輕撫著視線所及的緞面床單,想像著今晚在這張床上,她就要成為剛哥哥的人了,原本妝點著胭脂的雙頰更染上兩片紅雲,心坎兒也跟著狂跳。

  多年前目睹的那幕活春宮未曾從她腦中褪去。

  她沒告訴任何人,每每在夢中,她都會夢見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只是苟合的兩人換成了她和元序剛,夢裡的他趴伏在她的背上,大掌緊握著她裸露的雙乳,使勁的朝她臀部撞擊……

  「嗯……」柳雲柔不安的動了一下,稍稍改變了坐姿,感覺私密處傳來陣陣灼熱,無比的羞愧湧上心頭。

  每次夢中醒來,她都會發現底褲濕成一片,還沾濕了寢衣寢褲。不識男女之情的她根本不懂這是怎麼回事,還以為自己作了不該作的夢,因而忍不住尿濕了……

  這等私密事只能往心裡擱,連對貼身婢女都難以啟齒。因此她不再讓如意伺候更衣,起床後總是換好乾淨的衣褲再喚如意進門。

  這下糟了,那兒好像又濕了,這該如何是好?萬一被剛哥哥發現,她有何顏面見他!

  貝齒將潤唇咬得更加嫣紅,柳雲柔不知所措的絞扭著繡帕,雙腿緊緊併攏,如坐針氈。

  下身傳來的涼意讓她難受得緊。

  她偷偷撥開紅蓋頭望向門口,外頭一片靜寂。

  剛哥哥該是忙得還沒時間進房,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必然都會出席這場婚宴,應付這些人夠他忙的,一時應該不會進房……

  柳雲柔邊盯著門口,快速起身衝向衣櫃,想翻找可供換洗的褻褲。還好如意前幾天先進了元家,將她的衣物都打點好,她毫不費力的便在櫥櫃的底層找著。

  她以最快的速度撩起嫁衣裙襬,鬆開褲頭的繫帶,褻褲倏地滑落腳踝。拾起一瞧,她霎時羞紅了臉蛋。

  底部果然濕透了,上頭佈滿了晶瑩的滑液,她思索著該如何湮滅證據,一時之間只能胡亂的往床底下塞。

  正要換上乾淨的底褲之際,前廳忽然傳來開門聲,嚇得她來不及穿上底褲,趕緊拉好裙襬和紅蓋頭坐回床上。

  心房卜通蔔通敲擊著,柳雲柔夾緊雙腿,動也不敢動,生怕被發現裙底的秘密。

  *****

  元序剛走進內室,沒有絲毫遲疑便走近矮櫃,吹熄上頭刺眼的紅燭。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新婚妻子的長相,要的只是那副能幫他紓解慾火的軀體。

  屋裡頓時變得漆黑,柳雲柔忍著滿腹疑惑,低垂的眼只瞧見地上由窗外透進的月光。

  新郎倌不是該先幫她掀紅蓋頭,然後共飲交杯酒嗎?莫非剛哥哥迫不及待想洞房……

  此時,感覺到一股熱液流洩而下,柳雲柔身子輕顫了一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著月光,元序剛一邊褪下外袍,卻沒忽略他的新娘渾身發顫。他輕哼一聲,只覺她裝清純的舉止有些做作。

  拿起桌上的交杯酒一口飲盡,接著以征服者之姿走近床沿,他粗魯的扯下紅蓋頭丟在地上,尚未看清抬頭仰望的嬌小面容,便攫起她小巧的下顎,將口中的津液全數灌入她的口中。

  「咳咳……咳……」辛辣的液體毫無預警的衝入喉頭,嗆得她咳聲不斷,淚液直流,同時,一股熱潮由背脊竄起。

  待她止住咳嗽,發現元序剛已摘下她的鳳冠,自己也不知何時躺臥床上。意識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她羞怯的望著夫君,被月光映照的臉孔嚴峻得令她感到陌生。

  「剛……」她自然的想喚著從小喊到大的稱呼,卻驚覺應該改口,「夫君……」

  細軟的聲調顫抖著,她不安的扭動嬌軀,雙腿夾得更緊。

  「怎麼?等不及了?」將她的羞澀當是作態,元序剛不客氣的嘲諷著,「待會兒就怕你承受不住。」

  他沒聽出她的聲音,也看不清隱藏暗處的臉孔,唯一想做的只是剝除她一身的贅物,看看這副胴體是否如他所想那般。

  元序剛幾近粗暴的扒開嫁衣的盤扣,接著是粉色外衣,裡頭還有一件單衣。

  隨著衣物被層層褪去,她胸前的兩座山峰隨著胸口的起伏益發高聳,讓他眼裡的慾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好羞喔……知道他的眼眸正盯著自己的雙乳,那兒奇妙的發脹疼痛。

  儘管全身搔癢得如萬蟻鑽動,下身正流出汩汩熱液,她卻不敢亂動或有所反應,只能緊閉著雙眼,咬著唇避免發出聲響。

  出嫁前娘親特別交代,初夜時只需躺著,緊咬著牙撐過疼痛就好了,之後行房比較不疼,但無論男人如何對待,女人都不准發出聲音。

  待繡著紅梅的兜衣躍然入目,小巧的乳尖早已發硬凸起,就要撐破薄薄的綢布。

  元序剛用力一扯,柳雲柔的上身不由自主的挺起再落下,兩團綿乳蕩出炫目的乳波。

  「嗯……」突來的涼意讓她意識到上半身的赤裸,她忍不住輕哼一聲。在他的注視下,她覺得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光。

  為免再次出聲,粉拳緊握著身下的床單,身體因為緊張而僵直。

  見她如死魚般的反應,讓元序剛十分不悅,胯下的小兄弟卻背叛他的情緒,一見到那對雄偉乳波便高舉投降,尤其是峰頂那兩顆小乳尖像是鮮嫩的紅莓,看來該死的可口。

  他偷偷吞嚥口水,忍住舌尖的衝動。

  他敢打賭,她那兒應該濕得不像話。

  急於驗證猜臆,元序剛猛然掀起嫁衣的裙襬。

  柳雲柔驚覺他的意圖,嚇得一個翻身,將身子蜷成一團。

  「不要……」如果讓剛哥哥發現衣裙下的春光,她定會羞愧至死。

  她哀求的語調在元序剛聽來,卻是欲拒還迎的把戲。他最討厭女人的扭捏作態。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握住她纖細的腳踝,脫下繡鞋往地上一扔。刷的一聲,嫁衣和裡頭的羅裙應聲而裂。

  月光下,白皙修長的雙腿如上等白玉熠熠生輝,三角地帶的濃密毛髮更是烏黑得發亮。

  「啊……不要……」柳雲柔急著遮住赤裸的下身,緊閉的眼角流下羞愧的淚水。

  眼前的美景讓元序剛差點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他的新娘竟比花娘還要放浪,衣裙底下居然不著衣物……這勾引男人的手段連綺麗院的女人都望塵莫及!

  更高招的是,她還裝得出處子的羞澀,暗處閃爍的淚光竟像真的一般令人憐惜。

  「嘖嘖!看來你比我還急。」他的慾望和鄙夷一樣強烈。

  他握住她纖細的腳踝,粗魯的曲起她的雙腿,往身體兩側扒開,羞花立刻毫無遮掩的在他眼前綻放。

  在月光映照下,兩片粉貝不僅嫣紅腫脹,上頭還覆上一層晶瑩的愛液。花蒂因為緊張而顫動,穴口不斷開合。

  難堪的姿勢讓柳雲柔幾乎羞愧而死,她不敢張眼看他,只能閉緊雙眼,緊抓著身下的床單。

  「你這個小蕩婦……」低啞的聲調由齒縫間擠出,元序剛根本說不出話來,猛烈的慾火已經燒灼了他的思緒,「就這麼等不及被男人插入?我會如你所願。」

  身下女人的行徑更甚於花娘的放浪,他壓根也沒想到她會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此刻,他只想埋入她濕淋淋的穴兒裡。

  不知被含住的感覺是否如他所想的那般銷魂?

  元序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解開褲腰帶,挺翹的硬根火燙如熱杵。

  將她顫抖的雙腿拉開到最大的角度,扶著饑渴的利刃,他奮力的將分身擠進她微張的穴口,那裡卻緊得幾乎無法進入。

  「嗯……」椎心的刺痛由下體傳來,柳雲柔輕哼一聲,接著她想起娘親的交代,隨即緊咬著牙,不敢出聲。

  元序剛試著撐開穴口,圓頭觸及濕潤的入口,好幾次都滑開。他只能以手指撥開腫脹的花蒂,奮力將圓頭擠進小小空隙裡,好不容易擠進一點,卻被壓迫得差點洩出。

  「呃……」好緊……他在心裡忍不住喟嘆。像是初嘗情慾時的難以控制,他咬緊牙關,縮緊健臀往前一頂,利刃毫不遲疑的刺進最深處。

  老天!元序剛仰頭緊閉雙眼,品味這生平最銷魂的滋味。

  「嗯……」柳雲柔卻是痛得差點暈過去,她渾身直發抖,窄穴不由自主的擠壓,試著排擠入侵的異物。

  感受她的緊繃,嵌在窄穴裡的硬根被壓迫得更緊。

  接著一道熱液流過熱杵,他低頭望向兩人交合處,發現那是破身所流下的鮮血,正滴在蓋在床單上的白綢上。

  那是收集新娘貞潔的證物。

  他才意識到這舉止放浪的女人竟是完璧之身。莫名的欣喜卻只是如曇花一現,因為他已經無法顧及她的狀況,慾望趨策他先滿足肉體的歡愉。

  這晚,元序剛戀上柳雲柔的身子,狠狠的要了她一夜,卻始終沒瞧見新娘的長相。

  *****

  幾次重重的撞擊後,元序剛緊緊抱著已無反應的嬌軀,將最後的精華全數射入緊窄的花壺內。

  趴在柳雲柔背上喘息許久,這才想到她不知從何時便暈了過去。已經記不起要了她幾次,但可以確定的是,光是停在窄穴內,他的胯下有開始起了騷動。

  望見窗外天色已泛白,他決定今天到此為止。

  俐落的起身,他滿足的伸展軀體,接著幾次吐納,身體倍感舒暢。

  穿上被丟在一旁的衣物,離去前,他忍不住回望床上一眼。

  柳雲柔依舊趴伏著,黑髮遮蓋了她的面容,外露的裸軀卻佈滿被蹂躪一整夜的痕跡。

  元序剛望著她微張的雙腿之間,那兒沾染了處子的血跡,夾雜著他的體液,可說一片狼籍。

  這幾天可有她好受了……他的心裡忍不住想著,不該有的心軟很快被硬生生的抹去。

  敢嫁給他,就該有承擔一切的勇氣。

  視線被夾在被縟間的白綢所吸引,他拾起一瞧,上頭的血跡已然乾硬。

  他想了一下,將白綢揣入懷裡,隨手抄了被縟蓋住她赤裸的身軀,隨即跨步走出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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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柳雲柔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艱難的睜開雙眼,稍稍移動了一下身體,卻痛苦的沉吟了一聲。她感覺全身像被馬車輾過,尤其雙腿之間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哀吟一聲,疼得想落淚。

  「小姐,您還好嗎?」

  門外傳來如意的聲音,柳雲柔趕緊出聲,「進來……」她的喉頭乾得像是被烈火灼過。

  日光已透進窗櫺間,她這才驚覺將要錯過新媳婦向公婆敬茶的時間。

  吃力的抓起被子往身上一披,柳雲柔硬撐著起身,下體的疼痛卻讓她跌跪在床,剛進門的如意見狀,趕緊放下臉盆奔向床邊。

  「小姐,您還好嗎?」說完,她隨即驚呼出聲,「老天爺,您的身子……」

  經這麼一跌,遮掩的被子滑落,如意見著了柳雲柔雙腿間的斑斑血跡,不由得驚叫出聲。

  「快點幫我梳洗!」柳雲柔沒有時間安撫她,急切的吩咐著,「公婆正等著新媳婦奉茶。」

  如意趕緊幫她梳洗更衣。

  嫁入婆家第一天,她不能讓小姐失了面子。

  正當兩人忙得不可開交之際,敲門聲響起。

  如意前往應門,隔了一會兒進到內室,便在床上翻找。

  「找什麼?」套上外袍的柳雲柔疑惑的問著。

  「喜婆說要找……落紅的白綢。」如意雖比柳雲柔年長,卻仍雲英未嫁,對床笫之事仍會感到害臊。

  證實新娘是貨真價實的處子,喜婆的任務到這邊才算圓滿。柳雲柔知道這是規矩,娘親已有事先交代。

  「可能夾在被縟裡吧!」想起昨晚男女之間超乎想像的親密,雖疼得半死,卻也終於和元序剛圓了房,柳雲柔不由得羞紅了臉。

  但如意翻遍了被縟,卻遍尋不著那塊白綢,「奇怪,沒有呀!」

  「怎麼會呢?瞧瞧有沒有掉進床縫裡。」她不好意思看向如意,一逕低頭整理衣裝來掩飾尷尬,卻怎麼也弄不好。

  「回頭再找好了。」柳雲柔急著趕到前廳,只能向如意求救,「先來幫我梳妝,別讓公婆久等了。」

  「那我向喜婆交代一聲。」如意走到房門外說明原由。

  這下換喜婆急了,「這樣我怎麼向元老爺、夫人交代呢?」

  如意會意一笑,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紅包,「就勞煩嬤嬤了。」

  反正像小姐這般養在深閨的好人家女兒,大家必定相信她的貞節。如意也沒多想,只是將原本就準備好的喜錢給喜婆,討個吉利。

  「這……」喜婆收了紅包,掂掂重量,「老婆子知道怎麼回報了。」將紅包揣進懷裡,喜婆笑嘻嘻的準備向主人家回報。

  如意趕緊關門,回頭去幫柳雲柔梳妝打扮。

  *****

  雖然趕得匆忙,身子也疼痛不堪,柳雲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翩然入了大廳,臉上隱隱浮現新娘的嬌羞,卻仍顯露一派的優雅。

  「柔兒向公公婆婆敬茶。」

  堂上兩老笑咪咪的接過茶,對婚事的圓滿感到寬心,「剛兒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本以為夫君已在廳堂等候,柳雲柔亦覺失望,「都怪柔兒晏起,醒來時,已不見夫君。」

  「這孩子……」元母無奈的搖頭。以為兩人終於圓房,兒子的心便會跟著定下來,「至少也該和你一起來請安,一家人用早膳吧!」

  柳雲柔連忙為夫婿說話,「可能票號有事忙著。夫君一個人要撐起這一大片家業,真是辛苦他了。」

  這一席話,讓元母跟著眉開眼笑,「瞧你這孩子,真懂事,不愧是我早就相中的媳婦!對了,昨晚剛兒見著你……有何反應?」

  方才喜婆前來報告兩人已經圓房,元母心想,兒子必然發現她的身份,願意圓房表示接受了這個媳婦。

  柳雲柔卻不懂其中原由,因為昨晚兩人根本沒機會敍舊,夫君便扯下她的嫁衣……

  「他……」哎呀!這等親密事,教她如何啟齒?

  見媳婦羞紅著臉,兩老笑得開懷,眼裡開始流露不久便能含飴弄孫的期待,「好、很好。」

  看來剛兒對柔兒還是有情,畢竟是青梅竹馬。兩老樂觀的想著。

  此時,下人前來稟告已備妥早膳。

  「咱們先用膳吧!我看這麼晚了,剛兒應該在票號用膳了。」

  柳雲柔趕緊上前準備攙扶著婆婆,這個時候,元序剛正巧進了大廳。

  「孩兒向爹娘請安。」他很少回家用早膳,但今早一直覺得心浮氣躁,內心似乎有個聲音催促著他回家。

  一進門,他的眼睛直盯著柳雲柔的背影,直覺她便是抱了一整夜的妻子。光是瞧著背影,他的身體便自動憶起昨晚從背後貫穿她時的快感。

  那纖細的腰肢、蜜桃般粉嫩多汁的嬌臀,還有那對不盈一握的豐乳……他突然有股想將她拉回房間再溫存一番的衝動。

  不知為何,他的心竟開始狂跳,迫切期待著她轉過身來。

  「剛兒,你回來得正好。」元母對兒子的出現喜出望外。

  聽到他的聲音,柳雲柔心中頓時如小鹿亂撞,臉頰佈滿紅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緩緩轉過身子,含羞帶怯的低垂眼眸,輕喚了聲,「夫君。」

  乍見絕美的芙蓉粉顏,元序剛一時痴迷了。

  他不斷想像著新婚妻子的容貌,心中描繪的畫面卻不及本人的萬分之一美麗。

  那張精緻小巧的鵝蛋臉幾乎不及他的巴掌大,白皙的面頰浮現桃花般誘人的粉紅,還有那兩片紅潤的櫻唇……他很懊惱昨晚錯過品嚐它們的機會。

  只是這面容竟有些似曾相識……

  見元序剛沒有回應,柳雲柔抬起眼,羞澀的又喚了一聲,「剛哥哥。」

  元序剛熾熱的眸幾乎將她燒灼,愛意充塞心扉。

  那雙眼眸裡以前只容得下表姊,他從未這般熱切的注視著她,現在竟輪到她佔據了他的視線,怎不教她欣喜若狂!

  舊時的暱稱卻打斷了元序剛的遐思。

  剛哥哥?許久沒人這麼喚他,記憶裡,只有她會以這種嬌軟的語調對他撒嬌……

  仔細一看眼前女子的容貌,竟有些熟悉……

  這聲「剛哥哥」如一把鎖匙,瞬間開啟他極力掩埋的記憶,揭開那被背叛的傷疤。

  是她!柳雲柔,許久不見的她竟像極了那個背叛他的女人。

  元序剛臉一沉,不客氣的質問著,「你怎會在這裡?」

  他表情瞬間的轉變讓柳雲柔不明所以,只能瞪大無辜的雙眼望著他,「我們才剛成親呀!夫君……」

  「住嘴!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他趨步上前,惡狠狠的瞪著她無辜的容顏,「要找男人到別處去,我元序剛還沒瞎了眼,娶柳家的女人當妻子!」

  「剛兒,你說這什麼話呀!」元母只得趕緊將他拉開,因為他一副恨不得將媳婦兒給吞噬的樣子。

  「柔兒就是你剛過門的媳婦兒,你們昨晚不是圓房了嗎?」望著一臉鐵青的兒子,元母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

  難道這孩子連新娘的面貌都沒看清楚,就將她給吃了?

  「剛過門的媳婦兒……」元序剛猛然回頭瞪著娘親,一臉難以置信,「是她?」

  元母則心虛的轉過頭去,不敢望向兒子。

  他再看著父親,也得到同樣的表情。

  元序剛感覺自己掉入陷阱裡,心頭升起一股被設計的憤怒。

  他不敢相信昨晚抱了一夜,甚至感興趣的女人,居然是他最痛恨的柳家人!尤其這女人明明知道原因,還敢嫁給他,存的是什麼心?

  一見到和藍心羽長得相似的柳雲柔,過往的不堪記憶自動浮現,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被硬生生剝下,傷口再度淌著血……

  他瞪著柳雲柔,露出一副想殺人的狠勁。

  *****

  柳雲柔的震驚不亞於他,事實和她所期待的完全不一樣!

  「娘,這……您不是說剛哥哥親口答應了這門親事?」元序剛眼底的恨意更甚八年前,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別再作戲了!」元序剛粗魯的扯著她的手臂拉至胸前,居高臨下睨視著她,毫不留情的逼問:「一切都是你使的計,哄得我爹娘一同來矇騙我,是不是?」

  手臂被箝制得發疼,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呀!」

  她覺得好無辜,就像多年前那件事,她也是完全不知情啊!

  「剛兒,放開!你弄疼了柔兒。」元家兩老趕緊護著媳婦兒,急著拉開兒子的手。

  他們真的不懂兒子為何如此仇視柳家?以為當年兒子只是因為生意上的小衝突,才會堅決撤股並搬至京城,沒想到他對柳家的恨意竟深到這般地步,像是恨不得把柳雲柔給殺了。

  她無辜的淚水讓他放輕了力道,他厭惡自己的心軟,賭氣似的用力甩開她。

  柳雲柔跌入座椅上,如意連忙上前扶住她。

  「元敬,把這個女人趕出去!」他不會讓任何人挑戰自己的權威,尤其是痛惡深絕的柳家人。

  「夫君……不要……」她不要回家,她已經是他的妻了,這輩子都是。

  「剛兒,你說這什麼話呀!你和柔兒已經拜堂,還圓了房,她已經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呀!」元母連忙勸阻兒子。

  「妻子?哼!我元序剛寧願娶個妓女,也不會娶她!」

  狠毒的字眼毫不留情的射向柳雲柔,痛得她幾乎難以承受。

  「剛兒,休得無禮!」元父難得展現父親的威嚴,覺得兒子這番話說得太過火,「沒錯,是我和你娘不對,沒有告訴你要娶的人是柔兒,但柔兒是真的不知情啊!」

  元父自知理虧,畢竟這是他們兩老的主意,現下只能亡羊補牢試著說服兒子,「況且,米以成粥,柔兒也沒犯下七出之條,沒理由休妻。」

  豈料這番道理非但沒說服元序剛,反倒讓他想到用什麼法子趕走柳雲柔。

  「沒犯什麼錯?呵呵……」元序剛忽然輕笑出聲,邪佞的眼神瞅著柳雲柔,令她身體忍不住打顫。

  「那麼,你倒說說看,『不貞』算不算犯了七出之條?」他想起拿走的那條白綢,這不但能趕走她,還是以讓她身敗名裂。

  「夫君……」柳雲柔尚會意不過來。昨晚的破身之痛未曾消退,夫君怎會說出這種話?

  「剛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元母出聲喝止兒子,「你們已經圓了房,怎可這般汙衊柔兒的名節!而且喜婆也證實媳婦兒的貞潔……」

  這麼嚴重的指控,足以定一個女人的生死。

  元序剛緊盯著柳雲柔一臉的蒼白,不在乎的說出更殘忍的話語,「就是圓了房,只有我才知道這女人是貨真價實的處子,還是濫竽充數的淫婦。」

  「你怎麼可以?昨晚明明……」這等私密事教她怎麼說得出口?柳雲柔急得掉淚,卻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

  「剛兒!」元母難以置信的望著兒子,不知他話裡的真假,「喜婆明明已經證實了啊!」

  「娘,您說喜婆可以證實她的貞潔,那麼可親眼見到落紅?」

  「這……」元家兩老面面相覷。

  「我看,這喜婆分明得到了什麼好處。」元序剛朝外頭一喊,要下人喚來喜婆。

  *****

  喜婆尚未離開元家,很快便入了大廳。一進門,見到眾人臉色凝重,新娘甚至淚眼婆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經元母一問,喜婆心虛的託盤而出,「元夫人,都怪老婆子貪財,收了她的喜錢……原以為元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該是玉潔冰清,理所當然就這麼回報……」

  「好啦!沒你的事,先下去吧!今天的事,請嬤嬤守口如瓶。」元母接著吩咐家丁帶著喜婆至帳房領「遮口費」。

  待廳堂中只剩下自己人,元母望著柳雲柔的眼光多了些疑慮,「如意,你倒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被點名的如意趕緊辯解,「啟稟老爺、夫人,那是因為怎麼都找不著那塊綢布,小姐又急著向老爺、夫人奉茶……況且那喜錢也是本該給的……」

  為了守護小姐的貞操,她連忙跪下來澄清,「奴婢伺候小姐多年,小姐一直是玉潔冰清,鮮少和外人有所接觸……而且今早小姐的身子可說是……慘不忍睹……」如意也跟著急出淚來。

  「那麼你可見到床上有……落紅的痕跡?」為了澄清疑點,元母不得已將閨房私密拿出來討論。

  「小姐腿間……血跡斑斑……」

  「哼!好一對狼狽為奸的主僕!非但賄賂喜婆,還睜眼說瞎話,分明早已串通好。」元序剛決意將柳雲柔趕出門,她的存在只會不斷提醒自己曾被背叛的恥辱。

  「夫君,你……」身體的疼比不上心裡的痛,柳雲柔揪心的望著元序剛,絕望的淚水不斷滑落。

  「姑爺,奴婢句句實言。小姐從小便一心愛著您,還打算終生不嫁為您守身。」柳雲柔這些年的決心,如意可說看在眼底,不免為柳雲柔叫屈。

  乍聽柳雲柔對自己如此深情,元序剛的心著實怦然狂亂,隨即壓抑這樣的情緒。

  不可能……當年他對藍心羽這般呵護,她卻毫不在乎的踐踏他的真情。他不相信會有人對自己如此死心塌地,更何況他從未放在心上的柳雲柔。

  「我元序剛沒這等福分,讓柳大小姐為我守身。」他緩緩走近柳雲柔,居高臨下蔑視著那雙仰望期盼的淚眼。

  「柳家人所謂的真心,虛偽得讓我作噁,尤其是女人,骨子裡都是不折扣的……」他欺身貼近她的臉,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調說著,「淫娃。」

  「夫君!」柳雲柔往後跌靠椅背,絕望得猶如被判了死刑。

  「別這麼喚我!」親暱稱呼由柳家人口中說出格外刺耳,元序剛惱怒的攫著她纖細的手臂,絕情的威脅著,「元家沒有你這種不貞的媳婦兒!你馬上給我滾回柳家!」

  強忍疼痛,柳雲柔堅決的說著,「柔兒既已嫁進元家,這輩子都是你的妻子,死也要死在元家。」

  被淚水洗淨的眼眸清澄得不帶一絲遲疑,竟讓元序剛看得痴迷。

  時間在兩人凝視之間靜止……

  「剛兒,先放開柔兒。」元母打斷凝結的空氣,阻止兒子傷害柳雲柔。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誰說的話才是真的,但她仍不願相信乖巧的柳雲柔會做出喻矩的事,況且米已成粥,貿然退婚無法對柳家交代。

  「要證明柔兒的清白,只有一個方法……就看柔兒答不答應。」元母為難的看著柳雲柔,她正以充滿希望的眼神回望著她。

  「聽說……東大街那邊有位嬤嬤曾在宮裡當差,專門負責檢查那些入宮的秀女是否……乾淨,不如……請她來幫柔兒看看……」元母艱難的道出想法。

  柳雲柔聽了臉色更加蒼白。

  她大約也知道所謂的「檢查」是怎麼回事,女人的私處讓他人見到,甚至觸摸,會是多麼難堪的恥辱,她至今都不曾碰觸那兒……

  但是她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只為了名節,更因為她不想離開元序剛。

  柳雲柔低垂著眼,貝齒輕咬著潤唇,一臉為難的思索。

  「娘,難道您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元序剛沒想到親娘的心還是向著柳雲柔,不免有些慍怒,「她是不是處子,難道我會不清楚?」

  他的話說得理直氣壯,眼神卻洩漏一絲心虛。

  元母仔細觀察兒子的表情,意有所指的說著,「娘只怕……剛兒的心不夠清明。」

  元父也跟著打圓場,「為父也認為這是個好方法,如果媳婦兒是清白的,就該還她一個公道。」,

  見公婆仍舊支持自己,柳雲柔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感動,她猛然抬頭,以堅決的語調道出決心,「一切由公婆做主。」

  她的決心卻惹惱元序剛,「你這個女人就這麼厚顏無恥,非要賴在元家不走?」

  他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將柳雲柔燒灼。

  儘管害怕,她依舊鼓起勇氣迎向那雙淩厲的眼眸,「柔兒既已嫁進元家,一輩子都是你的妻子,」

  她決心做好他的妻,以行動化解他心中的仇恨,無論他如何百般為難。

  柳雲柔眼中的深情卻令元序剛無由來的感到恐慌,好似會就此沉溺於汪洋情海之中。他不想再為任何女人付出情感,因為終究都會遭遇背叛的命運。

  「是嗎?」元序剛冷笑一聲,以同樣堅定的語調宣示他的決心,「那麼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元序剛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妻子,你最好死心!」

  唯有絕情,他才能主導自己的心緒。

  「孩兒告退。」向父母行禮後,元序剛便拂袖而去,沒再看柳雲柔一眼。

  「夫君……」望著他決然的身影,柳雲柔再次潸然淚下。

  能不能當他的妻子不是那麼重要,她只想留在他身邊啊!

  「柔兒,真是苦了你了。」元母輕拍著柳雲柔的肩,一臉愧疚,「早知道剛兒的反應如此激烈,娘也不會做主將你迎進門。」

  柳雲柔奮力抹去淚水,對婆婆露出堅決的笑容,「不苦,只要能留在剛哥哥身邊,柔兒不覺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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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隔日,元母私下派人到東大街找來余嬤嬤,只說要幫剛破身的少奶奶上藥。宮裡那些妃嬪剛破身時也都如此作法,畢竟皇上不會因為臨幸的女人是處子而壓抑自己的性慾。

  柳雲柔緊繃著身子,任由老人家熟練的在私處上藥,接觸的部位卻疼得讓她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撐過難堪的煎熬,她已虛軟得無法起身。

  余嬤嬤走出寢房,捂著皺巴巴的嘴,對在外室等著心焦的元母笑得曖昧,「哎喲!大少爺畢竟是年輕人,討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少奶奶,哪個男人把持得住呀!只是也得顧及處子之身有多麼嬌嫩,禁不起這番折騰,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這番話證實柳雲柔的清白,卻無法令她抓住夫君的心,因為自初夜之後,元序剛便沒再踏進新房。

  *****

  「如意,你再去打聽,姑爺是否還在書房?」每晚睡前,柳雲柔總會這般催促著。

  如意則是一臉為難,似是有口難言,「小姐,這……」

  「怎麼了?姑爺不睡『勁風軒』睡哪兒?」

  新房所在的「采雲軒」,是元母特地幫新進門的媳婦兒所佈置,整修得美輪美奐,但元序剛的私人物品卻都未移到此處,根本沒將這兒當成自己的寢居。

  雖是這樣,柳雲柔還是一心盼望著他的出現。

  如意雙手緊纏著,考慮著該不該對她說實話。

  柳雲柔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還是……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這些天除了向公婆請安,她一直待在采雲軒,一方面養傷,也為了守候夫君回房。

  「姑爺這陣子……」一邊觀察柳雲柔刷白的臉色,如意忍痛說出聽來的消息,「不睡勁風軒。」

  柳雲柔輕抬娥眉,「不睡勁風軒?那是睡哪個院落?」

  「是……怡客軒。」

  「那兒不是客房嗎?」如意已約略介紹過各個院落和居住在裡頭的人,但柳雲柔不懂丈夫為何要睡在客房?「姑爺為何要睡在客房?」

  事到如今,如意也不再隱瞞。由她告訴小姐,總比從其他下人那兒聽到來得好。

  「五天前,姑爺將青樓女子迎進門,就安置在怡客軒。」她一口氣說出近日在下人之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

  柳雲柔跌坐床上,一臉震驚,緊握著床沿的纖手隱隱顫抖著,「他竟如此待我……」

  成親沒幾天,他便將青樓女子迎進門,他為何要這麼羞辱她?

  「小姐,您別這樣……」柳雲柔臉上淒然的淚水顯示她的絕望,如意後悔告訴她真相,「男人不都是逢場作戲?或許等姑爺膩了,就會回頭。」

  她急切的想要安撫小姐,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聽說姑爺派了兩個婢女伺候這位吟春姑娘。這位綺麗院的花魁外表看來嬌美柔弱,骨子裡卻騷浪無比,不知用什麼手段將姑爺迷得團團轉,怡客軒裡頭夜夜傳來毫無節制的浪吟聲,任誰聽了都會臉紅心跳。

  「是嗎?」如意的安慰反而更讓她心痛。

  會將青樓女子迎進門,絕不是純粹的逢場作戲,這表示夫君對她有某種程度的迷戀。

  而且他說過,寧願娶妓女進門,也不願娶她……

  「一定會的!畢竟小姐是千金之軀,哪是粗鄙的花娘所能及。姑爺不久後肯定對那女人膩了,會回到小姐身邊的。」

  「千金之軀……終究比不過一個花娘啊……」柳雲柔悵然淚下,無奈的輕嘆口氣。

  現在的她確實比一個花娘還不如,至少花娘留得住夫君的人。

  如意還想安慰她,她卻拭去淚水走出寢間。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采雲軒的園子設計得極為小巧精緻,柳雲柔卻無心欣賞,只是抬頭望著殘缺的月娘,心頭湧現無比的苦澀。

  她終究是一相情願呀!既學不來表姊的柔美,亦不及花娘懂得迎合男人的心,難怪夫君始終對她不屑一顧……

  她該怎麼做,才會讓他喜歡自己?

  柳雲柔低頭踱步,不知不覺走出了采雲軒,來到被數個院落所圍繞的大花園。

  錯綜複雜的小路讓她有些迷惘,她本能的順著前方燈籠高掛的院落走去。一到門口,抬頭望著木匾上寫著「怡客軒」,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

  這不是……

  她本想轉身離去,但內心卻有股力量催促著。她想證實夫君是否真像如意所言,在裡頭藏了個花娘。

  腳步像是有了自己的主張,柳雲柔推開微掩的門,往裡頭緩緩走去。

  放輕腳步踏進院落前的花園,飄在空氣中的輕吟愈來愈清晰。

  「啊……爺……奴家……好舒服呀……」

  露骨的嬌啼止住了柳雲柔的腳步,如刀錐聲聲刺入她的心房,也證實了心痛的事實。

  她該在心碎之前離開,但好奇心驅使她撥開眼前的樹叢,兩具交纏的裸體立刻映入眼簾。

  柳雲柔悄悄的倒抽一口氣。

  前方的涼亭裡,元序剛正捧著白皙的嬌臀奮力衝刺著。女人趴在美人靠上,被震得兩隻豐乳前後劇烈晃動著,渾圓的嬌臀則不斷往後撞擊,迎向男人的插刺。

  「啊……啊……爺……吟春愛您啊……」

  吟春不停回頭,以媚眼勾望著元序剛,舌尖魅惑的輕舔紅唇,連身為女人的柳雲柔都看呆了……

  原來這就是花娘征服男人的手段,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呀!

  「愛我嗎?那就表現給我看。」元序剛精壯的軀體上佈滿汗水,為黝黑的皮膚覆上一層水光,窄瘦的健臀不斷往前頂去,從柳雲柔所在的位置甚至能看得到他的碩大在女人股間抽動。

  柳雲柔忍不住舔弄乾澀的櫻唇。

  那夜,夫君也是用那根刺進自己體內……

  天哪!它看來好大、好嚇人,難怪令她痛不欲生。只是這花娘怎麼一臉陶醉的樣子?

  好奇讓柳雲柔忘了嫉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比以往窺見更激狂的交歡,想像夫君的碩大進入自己體內,私處忍不住縮緊一下。

  元序剛的抽插愈來愈激狂,幾乎震碎吟春的嬌軀,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啊……爺……吟春不行了……我要……暈了……」

  不濟事的女人!不過是第一回,就受不住。元序剛撇著嘴角,卻沒有減緩抽送速度的跡象。

  每晚,非得讓衝動的精力在她身上發洩完,否則他必然會不顧一切衝進采雲軒,將自己埋進那副令他眷戀不已的嬌軀裡。

  他發誓不再和柳家人有任何瓜葛。

  不貞的指責無法趕走柳雲柔,因此他才會將吟春迎進門當作洩慾的工具,也能藉此羞辱柳雲柔,讓她知難而退。

  儘管與柳雲柔撇清關係,但元序剛卻不知不覺將身下的女人想成是柳雲柔,身體自動憶起在柳雲柔緊窒窄穴裡抽插的銷魂滋味,大掌不禁緊捏著手下的嬌臀,卻嫌觸感不及柳雲柔的柔嫩滑溜,還有那對挺翹卻又飽脹的乳峰……

  身下的吟春猶如贗品,怎麼也無法填補慾望的缺口,元序剛只能生自己的悶氣,並藉由狂暴的衝刺來舒緩身體的緊繃。

  吟春身子骨被震得幾乎肢解,尤其胸口被擠壓得頂住欄杆,似要喘不過氣,「爺……饒了……吟春呀……」

  「這樣就不行啦?」虛弱的討饒聲澆熄了元序剛的慾望,但脹痛的碩根仍無法得到宣洩。

  他只好從吟春體內抽出並轉過她的身子,將碩根塞進她開張喘息的檀口中,開始抽插起來。

  躲在暗處的柳雲柔被眼前駭人的姿勢給嚇壞了,忍不住倒抽口氣,趕緊捂著嘴巴以免被發現。

  元序剛一向機警,這微弱的聲響引得他回頭望向樹叢,此時,柳雲柔正巧轉身離去,他瞥見了繡著粉荷的紗質裙襬,以及匆忙離去的嬌小身影。

  緊盯著柳雲柔消失的方向,他暗啐一聲,再也提不起繼續的興致。

  *****

  柳雲柔不知怎麼找到采雲軒的方向,奔進屋裡時,早已香汗淋漓,喘息不已。

  「小姐,您怎麼啦?」如意正準備好熱水,因為柳雲柔睡前有沐浴的習慣。

  柳雲柔撫著胸口調息,臉頰泛著異常的紅暈,引來如意的關切。

  「還好嗎?您的臉好紅……」她伸手要碰觸柳雲柔的額頭,柳雲柔趕緊跳開。

  「沒事,可能太悶熱了。」此時的她敏感得禁不起任何碰觸。為了躲避如意的追問,她趕緊衝向澡間,??「你先去睡吧!不用伺候了。」

  「小姐……」她不尋常的神色讓如意有些擔心,但也不敢違逆她的命令,只好帶著滿腹疑雲走出房間,往院落一角的寢房走去。

  尚未自驚嚇中回神的柳雲柔心跳依舊狂猛,她以顫抖的手指解開衣物,發現自己渾身通紅,褻褲底部如所料的濕了一大片。如同毀滅證據般,她將褻褲藏丟進簍子裡,上頭堆了換下的衣物。

  帶著不安的神色緩緩坐進大浴桶裡,她雙手抱膝,將身子蜷成一團,方才那刺激的畫面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今夜所見的景象,是她連作夢也想像不到的。

  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將男人的寶貝納入口中舔舐……沒想到青樓女子竟是這樣取悅男人!

  她更忘不了元序剛臉上的表情,狂野的姿態像是無往不利的征服者,狂野威猛的模樣令她感到心悸。

  「唉……」儘管對那女人嫉妒得快要發狂,但她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註定要敗在那個女人手裡。

  往下瞧瞧自己的模樣,身子骨纖瘦得像個小女娃,胸前兩顆綿乳卻又生得特別圓潤,好似全身的肉都長到那兒去了……

  她討厭自己的身體,因此從不願正眼瞧它,當然也是因為禮教不容許她心存任何遐念。

  反觀那個花娘,豐潤的體態才像個成熟的女人,還有那雙會勾人的眼眸……難怪夫君對她這般眷戀。

  況且,她根本不可能那樣取悅男人,即使是最愛的剛哥哥。

  柳雲柔再次輕嘆,頹喪的拿起布巾往身上亂抹,一接觸到乳尖卻忍不住輕呼一聲,粗糙的觸感令那兒有些脹痛,「嗯……」

  她低頭望向高聳的雙乳,粉色的乳尖已經凸起,並翹得老高。她想起方才的畫面,元序剛的手指不斷在花娘的乳尖上撚弄搓揉,似是愛不釋手……

  如果夫君也像那樣撫弄自己,會是怎樣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揉擰乳尖,想像那是元序剛有力的手指。

  陣陣酥麻開始由頂端竄向全身,令她不禁吟哦出聲。

  嗯……好癢……好麻……

  乳尖被擰得愈硬實,陣陣快感衝擊著甫被啟發的性慾,柳雲柔不由自主的沉浸在自己創造的感官世界,虛軟的身子也慢慢往下滑移,胸乳卻高高挺起。

  隨著身子的晃動,熱水不斷衝擊著緊閉的私處,那兒傳來一陣酥麻。

  被挑起的情慾讓柳雲柔全身燥熱無比,只能閉起雙眼,難耐的扭動嬌軀。

  一股熱液由腿間流洩,她忍不住輕呼一聲,「啊!」

  手指像是脫離意識的往下遊移,穿過隨波逐流的芳草來到她從未自己探索的私密花園。一接觸到腫脹的花蒂,下體顫動一下,雙腿虛軟的往兩邊開張。

  氤氳熱氣迷濛了矜持和理智,偷窺的刺激挑起她最原始的情慾感官,她像是好奇的孩童,第一次探索身體最私密的部位。

  「啊……」那裡覆上一層滑液,比身體任一處的肌膚還要柔嫩。

  隨著手指前後的滑移,手下的凸起更加腫脹,也帶來戰慄般的快感。

  柳雲柔加快手指的滑動,曲起的雙腿不由自主的開張,任由猛烈的水波不斷撞擊敞開的穴口。

  「嗯……嗯……嗯……」雖然知道房裡只剩下自己,她仍不敢放聲高吟,只能咬著櫻唇搖晃著螓首,垂落的髮絲黏在酡紅的臉頰,半眯的眼眸因情慾更顯妖媚。

  「啊……啊……」玩弄的手指已經不是自己的,那是來自夫君的愛撫,她要他啊!

  *****

  元序剛鐵青著臉一把推開仍掛著綵球的新房房門。

  方才和吟春的好事被撞見,他再也沒有興致做那檔事,腦海裡儘是那抹纖細的身影。

  一定是她!

  這女人居然膽敢私闖客房,他的慾望得不到充分的紓解,身體緊繃得難受。

  雖然極度不願意再進到這房裡,但必須讓她知道這裡誰當家,她不能像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四處遊蕩,任意偷窺他人。

  以興師問罪之姿,他大步跨進寢房,燭火仍燒得旺盛,卻沒見到任何人。衣架上,粉色的羅裙吸引他的目光,裙襬的粉荷證實他的臆測。

  只是就寢時間到了,房裡怎會空無一人?

  左顧右盼之後,從床邊的門扉後傳來水聲,微弱的低吟聲讓他緊皺眉頭,他狐疑的推開門,卻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啊……啊……啊……」柳雲柔正忘情的揉弄著花核,戰慄的快感讓她忘了矜持,放聲浪吟。

  「啊……」接著一股壓力由下腹傳來,她的手指更起勁的律動,嬌軀不斷的抽搐顫動……她達到生平第一次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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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43:56
第七章

  一旁窺探的元序剛看得血脈僨張,胯下兄弟瞬間昂首。

  這女人真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明明是個處子,勾引男人的本事卻比任何一個花娘還要高明,不僅洞房之夜來個「空穴以待」,在大膽偷窺他人雲雨之後,又躲在這兒玩弄起自己……

  果真是柳家的女人,生來就有淫蕩的本質。既然她這麼渴望男人,他不介意在趕走她之前,好好滿足她的需要。

  為想要她的慾望找到藉口,元序剛快步走向她身後,一把撈起兀自沉浸在高潮餘韻、不斷喘息的嬌軀,手掌覆上猶自高挺的雙乳。

  「啊……放開我……唔唔……」忽然被人從身後侵犯,毫無防備的柳雲柔嚇得尖叫,卻立即被摀住嬌唇。

  熟悉的低啞音調由耳旁傳來,「不是很想要男人嗎?真捨得我放開?」

  「夫君,你……我……」柳雲柔倏地轉過頭,對上元序剛一臉的嘲弄,臉色瞬間刷白。

  做出這種淫穢的事還被夫君撞見,她這下真的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

  「我……我不是……」羞愧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柳雲柔努力掙脫他的箝制,將身體往前靠在浴桶另一端,拉開和他的距離,顫抖的手臂交握遮住裸軀,不願讓他看見脹得發疼的雙乳,背對他的頸項因為啜泣而輕顫,「請原諒我……夫君……」

  「看來我該將你送到花樓,恩客一定大排長龍。」元序剛故意羞辱她,大掌毫不客氣的鑽進她的胳肢窩,捏住被擠成一團的豐乳。

  天哪!好綿好軟的觸感,還有那小巧的乳頭卻硬得和小石子一樣,嘗起來必然十分甜美……元序剛感覺胯下又脹大幾分。

  「不要說了……求你……」敏感的身子再也禁不住任何撩撥,尤其是被所愛的男人這般碰觸,柳雲柔感覺私處湧出大量的熱液,慾望和羞愧交相衝擊她的身心。

  元序剛當然不放過羞辱她的機會,身體卻違背意志,極度渴望著她。

  既然這副身子淫媚得合他的脾胃,不如好好調教一番,等到成功將她趕出元家時,他也該膩了。

  「不要我說嗎?那用做的怎樣?」另一隻手臂也伸進她的腋下,將浴桶裡的嬌軀撈起,鎖在自己胸前,大掌毫不客氣的玩弄挺翹的乳頭,將它們逗得嫣紅欲滴。

  「嗯……不要這樣……」柳雲柔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腳,卻不忘低聲制止他的舉動。

  雖然夫君的手掌捏得她好酥麻,但這樣實在於禮不合,他不該以對待花娘的方式和她行周公之禮。

  「不要弄這裡嗎?」元序剛只覺她的抗拒有些做作,更興起逗弄她的念頭,看她能撐多久。大掌順著胸乳移到平坦的小腹,「口是心非的女人,那裡一定舒服得濕透了。」

  「不要!」感覺他下探的手指正撥開仍在滴水的毛髮,柳雲柔反射性的彎下腰,將腹部往後一縮,「求你……不要啊……」

  果然如他所料,剛剛又是一陣熱液流下,她覺得自己大腿內側都濕了,更不願讓他發現,於是她將雙腿夾得更緊。

  「妓女沒有說『不』的權利。」元序剛一手撐起她的腰,另一隻手將她顫抖的雙腿扒開,讓她背靠著自己的胸膛,兩腿開張騰空跨坐在浴桶上。

  還沒等到柳雲柔有機會掙扎,他厚實的大掌立即扣住門戶大開的私處,就著覆蓋的愛液搓弄著兩片腫脹的粉貝。

  「啊……不要……啊……啊……」難堪的姿勢讓柳雲柔又急又羞,身子卻很快被逗弄得虛軟不已,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大量蜜液流下,更助長元序剛的攻勢,卻也讓他再也忍受不住長驅直入的衝動。

  將浴桶上抱下來癱軟的嬌軀跪在地上,他快速解下腰帶,捧高嬌臀急切的想進入她,他甚至等不了回到床上。

  如動物交媾的姿勢激起柳雲柔的羞愧之心。在她印象裡,這樣的姿勢是淫穢的,如同當時的表姊和大哥在外苟合,它也是淫蕩的象徵,只有對待花娘,男人才會用這種方式輕賤她們。

  她不是花娘,剛哥哥不能這樣對待她,尤其還是在這個地方。

  柳雲柔急切的搖擺嬌臀,想掙脫他的箝制,纖手摸著浴桶邊緣,努力想撐起身子。他卻在此時將她的臀部拉向自己,就著柔滑的愛液以猛烈的姿態貫穿她。

  「啊……」柳雲柔來不及抗議,小穴便被進入的巨根撐開,雖沒有預期的痛楚,但裡頭也被撐得有些難受。小手緊攀著浴桶穩住身子,因為身後的撞擊不斷將她往前頂,她以為自己會被撞碎。

  「嗯……嗯……」怕叫聲會引來如意,她只能咬住手指制止自己發出無恥的呻吟。

  刻意壓抑的悶哼讓元序剛極度不滿,拉起她的身體靠向自己,手臂反剪身後,惡意的在她耳畔吐露淫穢的字眼,「裝什麼貞潔烈女?剛剛不是叫得渾然忘我?」

  奚落的同時,健臀用力往前一頂,在飽含彈性的嬌臀上拍擊出淫靡的聲響。

  「啊……啊……」柳雲柔再也忍不住吟叫出聲,輕柔的嗓音迴蕩澡間。

  私處像是著了火般熾熱,意識脫離了沉浸歡愉中的肉體。矇矓間,她聽到自己的吟哦,那麼的放浪淫蕩,就像那個花娘,還有表姊……

  她不是花娘,也不是他所痛恨的女人,她不要成為她們呀!

  肉體解放的同時,卻羞愧於自己的放浪形骸,柳雲柔緊閉的眼角噙著淚水。

  元序剛依舊在她耳邊低語著,「後悔了嗎?既然那麼想留下,就當我個人專屬的妓女。」

  「啊……啊……啊……」柳雲柔搖晃著螓首,任由淚花四濺卻無力回應。

  但她很清楚,這男人同時挑起她的愛與欲,這輩子只能在他的身下沉淪。

  *****

  「小姐,真的不需要奴婢伺候嗎?」

  「行了,你先去睡吧!」柳雲柔支退如意,心神不寧的呆坐床沿,雙眸不由自主的飄向外廳。

  他……今夜會來嗎?

  纖手忍不住擰著寢衣,她甚至聽得到自己鼓鳴般的心跳。她特地提早沐浴,以免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激情再度上演。

  今天一整天,她不敢回想昨夜的自己有多放浪,比起那個花娘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夫君才會將她當成青樓女子般對待,任意在澡間要了她……

  他一人專屬的妓女呵……

  一股深沉的悲傷湧現,令她鼻頭一酸。

  今早醒來,房裡和澡間如平時般尋常,只有身子的痠疼和揮之不去的畫面顯示昨晚不是一場夢。

  如意的反應也如往常,應該沒聽到她的叫聲。最後,她已失控,顧不得一切了……

  院落外更聲響起,柳雲柔這才驚覺自己呆坐了許久,也認命的接受今夜註定獨守空閨的事實。

  他不會來了……反正能伺候他的女人不止她一人……她無奈的苦笑。

  也罷,這樣才不會被他鄙夷的話語刺傷。

  柳雲柔慢慢走向門口,想將門閂落下,斷了期待的念頭。誰知還未伸出手,房門卻被推開,對上元序剛一臉的不情願。

  「怎麼?難耐寂寞想去外頭找男人?」

  「我……沒有……」他的悄然出現嚇到了柳雲柔,隨之而來的銳利語鋒更令她難以招架的往後退一步。

  「我只是……想把房門鎖上……」她囁嚅的解釋著。

  「你敢將我鎖在門外?」元序剛一個箭步揪住她的手臂,滿臉不悅的問著,「既然是幫我暖床的妓女,就該乖乖張開腿等著伺候我!」

  不知怎的,一想到她要將自己摒除門外,元序剛便覺怒火中燒。他也恨自己沉不住氣,一整天都在期待著黑夜的到來。

  「好痛……」箝制的力道讓柳雲柔疼得流下淚來,卻不及心裡的痛楚。

  元序剛隨即放開她的手臂,逕自走進內室,「還不過來伺候我更衣!」

  揉揉被擰痛的手臂,柳雲柔認命的跟在後頭。見元序剛張開雙手,便趕緊上前解開他的外袍。


  嬌小的身軀只及他的胸口,一觸及壯碩的胸膛,柳雲柔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儘快脫下他的外袍,並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脫……

  「繼續呀!」元序剛不耐煩的催促。他都快被她的慢條斯理給折磨死了。

  「可是……這兒沒有夫君的寢衣……」柳雲柔為難的看著他。

  「誰說我要在這兒就寢?」元序剛忍不住皺眉,乾脆自己動手解開單衣。

  「但是……」她以為那檔子事不該天天發生,元序剛只是單純回房就寢,「你回房不就是要在這兒睡覺?」

  元序剛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開始剝除她的寢衣,不懷好意的說著,「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住我。」

  「我……」柳雲柔以為他所謂的「本事」,就是當日吟春對他做的,頓時羞得全身通紅。

  她本想拒絕,但她多麼渴望夫君能留下來,與她同床共枕,不要去找那個女人。

  艱難的嚥下口中的津液,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解開元序剛的褲腰帶,他則詫異的望著她的舉止,卻沒有制止。

  好不容易拉下他的褲子,赤紅的巨物彈跳入目,柳雲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一退,大大的眼睛望著它。

  「只會瞪著它看,這就是你的本事?」該死,光是被她盯著,他便感覺胯下又脹大幾分,叫囂著想被含住舔舐……

  奚落的語調讓柳雲柔回過神,先前的記憶竄升腦海,提醒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抬起頭害羞的朝他一瞅,舌尖不自覺的輕舔乾澀的紅唇,然後跪下來,以顫抖的手指圈住那晃動的硬根,張開口將它納入口中……

  「呃……」沒料到她這麼直截了當,一被溫熱的濕濡包圍著,元序剛輕吟一聲,差點洩出。

  看他極為享受的模樣,對柳雲柔來說是莫大的鼓勵。於是她開始前後移動螓首,任由硬滑的碩根在口中吞吐。

  儘管小嘴被塞得難受,她還是沒有停止,因為她想取悅夫君,至少留住他的人。

  「呃……嗯……嗯……」元序剛扣住她的後腦勺,昂首享受這絕頂銷魂的滋味,不知不覺加快速度將自己送進櫻桃般的小口中。

  被頂得更深幾乎到達咽喉,作惡的感覺讓柳雲柔難受的想退出,腦袋瓜卻動彈不得。慌亂讓她不由自主的緊縮著檀口,卻將它圈得更緊,瞬間引爆他的慾望。

  「呃……」猶如初嘗情慾的少年,他克制不住的在她嘴裡爆發。

  一掙脫箝制,柳雲柔立即跌坐地上,難過的吐出口中的異物,緊皺著眉,不知所措的望向元序剛,他則扶著桌子不住喘息,凝視她的眼眸像是尚未饜足的野獸。

  見她一臉的驚慌,臉頰和嘴角滿是白色稠液,模樣該死的純真,卻又散發一股讓人想入非非的媚勁,令他的慾望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再次勃發。

  「該死!」元序剛詛咒一聲,便彎下身抱起柳雲柔朝寢帳走去。

  這只是單純發洩,他並不打算留下來過夜。他肯定的想著。

  *****

  第二天清晨,如意照往常時間前來伺候,在外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柳雲柔叫喚,於是悄悄進了房,生怕吵到她。

  一走近寢房,卻見到兩副交纏的裸體,讓她嚇得尖叫出聲,「啊……」

  尖銳的叫聲伴隨物體掉落的聲響,吵醒元序剛的好夢。一張開眼,見到如意瞪大眼睛望著床上,他這才意識到身在何方。

  元序剛趕緊拉起錦被遮住兩人,對如意低吼一聲,「滾!」

  如意霎時紅透了臉,拾起木盆跌跌撞撞跑出去,嘴角卻噙著笑意。

  姑爺總算留下來過夜了,她得趕緊告訴老夫人這個好消息。如意興匆匆的趕去報喜。

  「嗯……」此時,身旁的柳雲柔嚶嚀了一聲,緊貼的溫熱嬌軀靠得更近,小手無意識的在結實的胸膛遊移。

  元序剛沒有推開她,因為他的慾望再次被撩起。

  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胯下探去,纖手反射性的握住已然昂舉的硬根,隨著他的引導上下套弄光滑的表面。

  「嗯……」柳雲柔仍處於寤寐之間,正作著與夫君恩愛纏綿的春夢,已分不清是幻是真。玉腿橫陳跨上粗壯的腿間,開張的私處忍不住在他的大腿上磨蹭,「嗯……嗯……」

  感覺大腿外側傳來的濕意,見她隨著手指的套弄更狂烈的搖擺嬌臀,無意識的吟喘顯得嬌憨媚人,元序剛臉上不覺浮現寵溺的笑容。

  這小浪貨,真懂得如何挑起他的慾望……

  此時,在他眼前只是一個讓他想佔有的女人,腦海充塞著慾望,沒有恩怨立足的空間。

  元序剛沒有吵醒她,只是悄悄翻了身,將她的腿拉開推向胸口,緩緩滑入溫暖的窄穴裡。

  「啊……」突來的充實喚醒柳雲柔的夢境,她半眯著眼回望上方的臉龐,隨著他的抽送發出舒服的吟聲。

  「夫君……啊……夫君……」甜膩柔軟的吟哦聲聲呼喚著她的男人,心底充塞著滿溢的愛意。

  微亮的光線灑入室內,她愛憐的伸出手拭去他臉頰的汗水,對他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

  她終於留住了夫君……

  *****

  從此,元序剛自然而然每晚在采雲軒過夜。

  為了留住夫君,柳雲柔早已放棄矜持,任由元序剛撩撥敏感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傾注愛意來取悅他。

  儘管留住他的人,她內心的空虛卻始終無法獲得填補,因為他仍沒有搬進新房的打算,從未在采雲軒裡留下任何私人物品。

  於是她開始為他縫製寢衣和夜裡穿的軟鞋,藉此為這屋裡留下一些他的氣息。

  將愛意一針一線縫入,想起每夜的纏綿,柳雲柔嘴角不禁揚起滿足的笑容。

  近日元序剛和她在一起時,已較少用言語嘲諷她,不再提起要她離開的事,抱著她的動作也愈來愈輕柔,不禁讓她升起一絲希望。

  夫君終於忘記過往,接受她了嗎?

  但是她很快證實這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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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30 15:44:27
第八章

  這天早膳時,元母好意的提醒兒子,「剛兒,既然每晚都在采雲軒過夜,不如早點將你的衣物搬進房……」

  自媳婦娶進門後,她每天都會祈求列祖列宗保佑,早日讓兒子接受媳婦,為元家開枝散葉。之前聽如意稟報,他們兩老不知有多高興,直稱祖先有靈。

  而且最近兒子都會偕同媳婦前來請安,全家一起用早膳,雖然兒子仍一臉冷凝,但是願意這麼做已代表有些軟化。

  豈料元序剛卻臉一沉,轉頭瞪了柳雲柔一眼,隨即冷冷的回應,「沒有這個必要。」

  母親的要求無疑是當頭棒喝,讓他直覺是柳雲柔所煽動,並提醒他不該忘了柳家女人多會耍心機。

  都怪自己太耽溺於情慾失了戒心,才會讓柳雲柔以為可以在元家為所欲為。

  「孩兒只和我承認的妻子同房。」元序剛對柳雲柔投以警告的一眼,並說了聲「爹娘請慢用」後,便離開廳堂。

  「唉!這孩子還是這樣,都已經同房了還不承認……」元母正要繼續說下去,元父趕緊對她使眼色。

  兩人同時望向對面的柳雲柔,只見她低頭不語,面前的飯碗裡滴落顆顆豆大的水珠。

  「爹娘請慢用,媳婦先告退。」柳雲柔跟著起身,匆匆離開廳堂,不願讓公婆瞧見自己崩潰的模樣。

  出了廳堂,她再也忍不住往采雲軒的方向奔去,淚水隨之奔流。

  匆匆穿越迴廊之際,忽然有人攔腰截住她,將她拉到一旁的假山石泉之後。

  「夫君!」待她看清攔住自己的人是誰,元序剛壯碩的身軀已將她壓在粗大的樹幹上。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元家少奶奶了嗎?連我睡在哪裡都想插手?」元序剛淩厲的眼神帶著濃厚的警告意味,絕情的模樣令柳雲柔感到心寒。

  「我沒這樣認為。」她別過臉不願看他,流露出難得的倔強。

  她做得再多,他都不會感動,更不可能對她有好感……絕望令她身心俱疲。

  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元序剛倒有些訝異,「是嗎?沒有最好。別以為睡了你幾次,就認為自己的身份有所不同。對我來說,你和吟春沒什麼不一樣,都只是幫我暖床的女人。」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輕賤的話語早已將她的心傷得千瘡百孔,她仍忍住椎心刺痛,決定不再為他掉淚,「如果沒事的話,容我告退。」

  她試著掙脫他的箝制,只想快點回房好好痛哭一場。

  「我有允許你離開嗎?」她不尋常的冷淡卻讓元序剛有些玩味,他以雙手頂住樹幹,身體壓迫得她動彈不得。

  這女人真不像話,說她幾句就不高興了……不過她生起氣來,杏眼圓睜的樣子和小時候如出一轍。

  他竟覺得此刻的她看來可愛極了,忍不住興起欺負她的念頭。

  「那你想怎樣?」他的霸道像是挑釁一般,激起柳雲柔骨子裡的反叛因數,一雙美目哀怨的瞪著他。

  「不怎麼樣。」豈料元序剛非但不再指責她,嘴角反而微微上揚,臉上的表情邪佞得令她一陣心悸。

  「不要……讓我走……」他的意圖赤裸裸的寫在臉上,讓柳雲柔倉皇不已。

  每當行房時,他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該不會想在這裡……要了她?

  「看來你真懂我的心思。」元序剛露出讚許的笑容,大掌開始撫上她的胸,不客氣的揉捏。

  「不要……不可以在這裡……」柳雲柔拚命護著胸,驚慌的左顧右盼,生怕被下人瞧見,「求你……」

  沒有一個良家婦女會在大白天做這種事,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說過妓女沒有說不的權利。」元序剛抓緊纖弱的肩膀,用力將她轉過身趴在樹幹上,快速的撩高她的裙襬,「現在我想要,你就必須隨時滿足我。」

  她的抗拒愈激發男性的征服慾望,偷情的快感令他難以克制慾望勃發挺舉。

  「不要……求你……嗚……嗚……」害怕被發現的恐懼讓柳雲柔急出淚水,她只能拚命壓低裙襬,不教他做出荒唐事。

  「求我快點滿足你嗎?你這小蕩婦。」撥開抗拒的手,毫無阻礙的將裙襬撩高至她的腰部,他很快脫下她的底褲,露出圓潤的雪臀。

  他的大掌慢條斯理的摩娑著嫩白的肌膚,高明的挑逗在她身上激起陣陣戰慄快感。

  她猛力搖擺嬌臀,轉過身求饒,「不要在這裡……求你呀……」

  她渾身顫抖著,羞愧的同時,下腹卻傳來孟浪的騷動,吶喊著想被他填滿、被貫穿……

  元序剛因為興奮而喘息著。

  現在她這副既羞愧又期待的模樣,和當日的藍心羽影像重疊,猛然勾起累積多年的恨意。很諷刺的是,這樣的她卻性感得讓他難以克制,全身因為猛烈的欲潮而輕顫。

  他快速解下腰帶,捧起搖擺的雪臀,將熾熱的硬杵探進她的股間,那兒早已氾濫成災。

  就著黏滑的愛液,健臀不斷前後擺動,硬杵在粉貝之間高速摩擦,更多的愛液川流而下……

  「嗯……嗯……嗯……」柳雲柔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強猛的欲潮襲來,無力招架的她只能伏著樹幹,悶聲的哀吟從緊含住纖指的口中逸出。

  一波波快感湧現,卻也夾帶無比的空虛,小穴渴求難耐的開合,貪婪的吸附著過門不入的熱杵。

  儘管身體叫囂著快點貫穿她,元序剛卻故意在穴口輕刺,老羞成怒的嘲諷著,「你就這麼渴求男人是不是?你們柳家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兒,喜歡在男人身下淫叫……」

  「不要再說了!」不堪他一再污衊,柳雲柔忽然狂叫一聲,轉過身一把推開他,緊靠著樹幹哭喊出無處可訴的委屈,「你到底要我怎樣?我不是表姊,背叛你的人是她,不是我呀!為什麼你要將一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為什麼?」

  承受不住過度的悲傷,她緩緩蹲下身,倚著樹幹無助的啜泣,「我根本不知道大哥和表姊的事,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要說我有什麼錯,那就是不該愛上你,對你痴心難忘……」

  抽泣聲最後變成囈語般的低鳴。

  「當我以為你真心想娶我的時候,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她轉過頭,迷惘的淚眼看著元序剛,揪心控訴著,「難道愛上你,就該任你糟蹋,任你輕賤嗎?」

  元序剛呆立在原處,字字血淚的指控問得他啞口無言。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整顆心都被她無助的模樣揪得好緊。

  不發一語穿好褲子,他在她面前緩緩蹲下,默默的為她整理衣物,然後將她抱起。

  柳雲柔像是洩了氣一般靠在他胸前,閉起雙眼低泣著,「我好累……好累……」

  *****

  兩人離開後,樹叢後走出一名男子,那是整理花園的阿強。

  當時他趴在地上正要開始除雜草,樹叢裡傳來的騷動讓他不敢作聲,只能躲在暗處偷窺。

  方才那活色生香的畫面是他這輩子作夢也想像不到的……

  他猛嚥口水,貪婪的注視兩人消失的方向。

  忽然間,有人將他從身後抱住,一雙柔荑大膽的探進胯下搓揉著已然高舉的腫脹。

  「想要那女人嗎?」吟春走到阿強面前,手中的挑逗沒停歇,「我會讓你如願。」

  「呃……你這女人……」阿強迫不及待將吟春推在地上,兩人接續在樹叢裡上演著一場活春光。

  *****

  「爺呀!您好久沒來吟春這兒過夜了,害人家想唸得緊啊!」連夜獨守客房,吟春沒料到元序剛今晚會突然進房,於是使出渾身解數想留住他,豐腴的嬌軀使勁的在他身上磨蹭。

  「您都不知道,吟春這兒好癢……好想要爺兒的疼惜……」她主動跨坐在元序剛身上,托起胸乳往他嘴邊輕摩,硬挺的乳尖幾乎穿透薄紗寢衣。

  這是她最自豪的撩人姿態,沒有一個男人抗拒得了。

  元序剛卻顯得心不在焉,他甚至沒有伸手攬住她。

  眼前乾皺如醃梅的乳頭讓他有些倒胃口,腦海不由自主閃過柳雲柔那兩粒小巧圓潤的粉紅莓果,還有如蜜桃般粉嫩的兩隻凝乳……

  吟春更加賣力取悅著,開張的股間不斷朝他胯下前後摩擦,指尖急切的在他胸前遊移,「嗯啊……爺……我要……」

  尖銳的淫叫聲在元序剛聽來極為刺耳,更讓他想念柳雲柔那抽氣般的喘息,以及如啜泣般的呢喃,尤其是當她失控時不斷的囈語著「夫君、夫君……」

  天哪!他到底著了什麼魔?像是中了蠱般,滿腦子想的是她,要的也是她!

  今早她的泣聲控訴言猶在耳,像鬼魅般時時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不知怎麼回答她的委屈,矛盾在心裡盤旋了一整天,愧疚感還不時騷擾著他。

  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情緒面對她,他今晚選擇不進采雲軒,卻讓自己忍得難受。而吟春的放浪形骸粗鄙得令他反胃,愈發想念柳雲柔含蓄卻媚人的挑逗。

  還有那雙飽含情感的眼眸,親熱時總是深情的凝望著他,還有……她說愛他……

  元序剛毫無預警的起身,讓吟春跌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爺兒,您……」在她還來不及意會到發生什麼事,房裡已不見元序剛的身影。

  *****

  撫著已縫好的寢衣,柳雲柔將它放在臉頰輕輕摩娑,想像那是夫君的手掌,不禁悲從中來。

  她聞不到任何氣息,只感覺到無止盡的空虛。這件寢衣註定等不到它的主人,如同她永遠也無法得到夫君的疼愛……尤其是在她如潑婦般的指著他大罵,並厚顏的告白之後。

  這會兒,他肯定更瞧不起她,再也不願上她這兒。

  「夫君……」

  正當她悲傷的呼喚他時,房門忽然被打開,淚眼對上一雙熾熱急切的眸子。

  兩人凝望無語,柳雲柔讀出他眼底的慾望,還有一些她不懂的情緒。

  死絕的心再度復活,她顧不得被推開的難堪,忘情的奔向他。

  元序剛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裡,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抱起輕盈的嬌軀走向大床,這一晚,他的溫柔讓她數度落淚。

  *****

  幾番雲雨之後,柳雲柔早已昏然入睡,元序剛卻怎樣也無法入眠。緊攬著依附的嬌軀,內心千回百轉。

  她的溫柔一點一滴侵入他的骨血,只是他不願承認,這正是他近日特別浮躁的原因。

  事實上,他好久沒想過怎麼把她送走。一晚無法抱著她足以令他心神不寧,他不敢想像要如何度過沒有她的日子。

  或許,他不該遷怒於她,或許,她真的是無辜的,或許……

  元序剛輕嘆一聲,決定不要想太多。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只要她守著本分,他會「默許」她的地位,反正她已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

  至於吟春,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打定主意後,他輕輕抽回枕著柳雲柔的手臂,光裸著身子準備下床吹熄 燭火,目光卻被桌上的衣物所吸引。

  攤開藏青色的袍子,這是他最喜愛的顏色。像第一次收到禮物的孩子,他喜孜孜的將寢衣套在身上,衣長和袖長恰到好處,做工極為細緻。

  繫上腰間的衣帶,這種穿脫方便的寢衣正合他意,雖然穿上的機會不多,他寧願與她裸膚相擁……

  滿意的觸摸著身上的衣料,他吹熄了燭火回到床上,將自動靠過來的嬌軀擁入懷中。

  該死,他又想要了……他想進入她,用這件袍子包住兩人,狠狠的愛她!

  但是今晚她似乎特別累,還是讓她睡吧!

  好久沒有為任何女人控制慾望,除了藍心羽……奇妙的是,這個名字再次竄升腦海,他竟然沒有任何感覺,連恨都沒有。

  「夫君……」此時,柳雲柔髮出囈語,小手在空氣中揮舞著。

  「嗯!我在這裡。」元序剛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將她攬得更緊。

  *****

  這天,風和日麗,如同柳雲柔的心境。

  那晚之後,元序剛便將私人物品搬進采雲軒,夜夜擁她入眠。雖然他沒說什麼,但看她的眼神卻變得不太一樣,好似多了些情愫,這讓她喜出望外。

  未來的事她也不願想太多,只想把握片刻的柔情。

  她甚少走出采雲軒,好心情讓她決定到庭園曬曬日光。在如意的陪同下,她一路觀賞池裡的遊魚、繽紛的花朵,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待走近一處寬廣的草坪,奴僕的孩子們在上頭玩耍,較大的孩童正忙著牽引細繩。

  此刻正是放紙鳶的好時節。

  「是紙鳶耶!」柳雲柔抬頭仰望,五彩的紙鳶在天空遨遊,如同綻放的花朵。

  小時候她最喜歡放紙鳶,哥哥們幫她做的紙鳶總是天空裡最耀眼、飛得最高的……只是,好久沒玩了……

  仰望的眼眸盈滿躍躍欲試的光彩,卻礙於身份,只能在一旁觀望。

  嬉戲的孩童們注意到一旁的柳雲柔,大家都沒見過鮮少露臉的少奶奶,對她天人般的容貌不禁看呆了,無心顧及手中的繩索。

  忽然颳起一陣強風,眼看兩隻紙鳶就要纏在一起,柳雲柔大呼一聲,「小心,快點拉高!」

  這一聲喚回孩子們的注意力,嘗試拉高細繩,卻有些力不從心。

  「我來!」柳雲柔玩心一起,顧不得身份合不合宜,便從孩子手中接過繩索,技巧的往上一拉,然後拚命往後退,繡鞋掉了一隻也不在意。

  不一會兒,紙鳶像是復活一般再次升空,直竄雲霄。

  「哇!好厲害。」孩子們發出崇拜的讚嘆,「仙女姊姊,你好厲害喔!」

  「沒啦!姊姊好久沒玩了。」迭聲讚美讓柳雲柔樂不可支,笑得像孩子般純真,「來,我再教你們一招。」

  她純熟的拉著繩索,任紙鳶在空中舞出優雅的弧線,引來孩子們更多的驚嘆。

  這些孩子勾起她被壓抑的童稚之心,讓她一心沉浸在童年的歡樂時光裡。那時的她無憂無慮,比現在的她不知快活好幾倍……

  而且那時的剛哥哥對她呵護備至,讓她覺得自己是最快樂的小女孩。那段歡樂時光還有可能再回來嗎?

  柳雲柔晶亮的眼眸頓時蒙上陰影。

  「仙女姊姊,你是誰呀?怎麼都沒見過你?」孩子們對她喜歡得緊,忍不住向她靠過來,七嘴八舌問著。

  柳雲柔遲疑了一會兒。

  她到底是誰?如果她說自己是元家少奶奶,這話要是傳回元序剛耳朵,他會不會生氣?

  她忽然覺得好可悲。

  只要他一天不承認,她在元家便什麼也不是……

  「姊姊只是來這裡作客的,或許很快就要離開了。」她微笑的看著孩子們,笑容卻極為苦澀。

  就在失神之際,突來的狂風就快掃落原本飛得高遠的紙鳶。

  「哎呀!快點幫忙收線!」

  孩子們七手八腳幫著拉線,好不容易將紙鳶拉回,卻忽然卡到花園裡最高的梧桐樹,紙鳶就懸掛在樹梢的頂端。

  「這可怎麼辦?」

  孩子們焦急的望著樹頂,有些大孩子試著想爬上去,柳雲柔趕緊制止,「危險,別去!」

  她不願見到孩子們稍有閃失,更不忍看見他們眼中的失落,「我來!」

  柳雲柔索性脫下另一隻繡鞋,撩起裙子就要往爬上樹,嚇壞了一旁的如意,「小姐!」

  她急忙上前制止,柳雲柔卻回以要她安心的笑容,「別擔心,或許你不相信,小時候我可是個爬樹高手呢!家裡那棵梧桐比這棵還高,我都不知爬上幾回。」

  「可是……」如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纖弱的千金小姐會有那樣的本事,雖從夫人那邊聽聞小姐孩提時的調皮事,但她進柳家時,小姐已全然改變。

  「別小看本小姐喔!」柳雲柔放眼望去,見四周沒有其他人,這才放膽往上爬去。

  「在哪兒?往右還是往右?」她一邊爬,一邊問著,卻得不到任何回答,「快告訴我呀!」

  正想回頭看個究竟,腰肢忽然被抱住,整個人突然往下墜。

  「啊!」她尖叫一聲,直到安全抵達地面,這才看清抱住她的人,「夫君!」

  元序剛一臉鐵青的瞪著她,手中拎著她的繡鞋。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又回覆成柔弱的小女人。

  「我……可以解釋……」她咬著唇,氣自己不該忘了身份,成為他最痛恨鄙視的野丫頭。

  他沒有回應,甚至沒正眼瞧她,逕自抱著她離開。

  如意則緊跟在後。

  留下的孩子們個個目瞪口呆,這才知道仙女姊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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