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快樂的時光總是消逝得特別快，一晃眼，已是星期日晚上。
送楊羽回到家的紀尚拉著她的手，站在大門口，有些依依不捨。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覺得我再也無法忍受跟你分開，這兩天我會決定好結婚的日期，快快將你娶進門，好能天天看到你。」
「尚……」楊羽眸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你好好休息，明天見。」明天是家教的日子。
楊羽粉頸微垂，看著握著她的溫暖大手，心頭哀淒。
「我在想……」她咬住下唇。
「想什麼?」
淚眼抬起，「我們不要結婚吧!」
「為什麼?」紀尚大吃一驚，
「經過這兩天相處，我覺得我們一點也不適合。」
「胡說，我覺得非常適合!」
這兩天裡，他們沒有超過任何爭執，無時無刻都開開心心的，怎麼會不適合。
「記得我們住的飯店嗎?兩晚就要價兩萬三，那是我無法想像的。」
「你不用擔心錢。」紀尚輕撫著她的臉，「我賺的錢也是你的，你要花多少都可以，別讓我破產就好。」
他的玩笑無法引起楊羽一絲微笑。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果有那麼一天，你不再具有六十億身價，你跟我一樣平凡，那你能忍受這樣的拮據日子嗎?」
「為了不讓那一天來臨，我會努力維持我的六十億身價，甚至創造更多價值。」
紀尚的笑容一向有安撫人心的力量，此刻卻難以傳入楊羽已經封閉的心。
「我相信你一定從沒想過萬一要過這種日子時你該怎麼辮吧?我覺得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其實我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我們之間差太多了，這次出遊我才清楚明白。」
「小羽，你在胡說什麼?什麼配不配的，我愛你就是配，何必想這麼多?」怎麼老問題又突然出現了?
「不!光只是愛是不夠的，你看你的穿著打扮，品味跟我截然不同，我跟你差太多了!」
「這些我都可以給你好嗎?這些外在的東西，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溫柔與善良，你的純真無瑕。我認識的富家千金也不少，為何我不跟她們在一起，就是因為你擁有她們所沒有的，對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嗎?」
「我不懂!」她甩開他的手，「我只知道你不可能跟我過一樣的日子，所以我不能害你!」
她轉身想衝入公寓，紀尚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抓住。
「你會害我什麼?」
「我會害你一無所有!」
「不可能!」她不過是一名小小的設計師，怎麼可能害他一無所有。
「你只要跟我在一起，你現在擁有的就會全部被收回!」
「被誰收回?」
「被你姊!」
「我姊?收回?為什麼?」他一頭霧水。
「她說你現在所擁有的都是她給際的，如果你堅持要跟我在一起，她就要收回你的財產。罷掉你的職位，你就會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你相信她的話?」他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她是董事長啊，是公司裡頭權力最大的……」
「真正在做事的是總經理!」
他最心愛的女子竟然相信他會是個廢物，是扶不起的阿斗，是靠著家裡有錢拚命揮霍的公子哥?
「但是……」
「你還在質疑我的話?」還有「但是」?他快被氣死了，「你寧願相信那個女人卻不肯相信我?」
從未見過紀尚發怒的楊羽嚇呆了。
「我不是相信她，而是怕你……」
「怕我真的是名笨蛋!」他替她接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紀尚用力一抹臉，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我姊那女人負責公關事務，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上電視、拍廣告、參加party，公司是我在主持，業務是我在運作，不然你看我每天忙得要命是忙假的嗎?你以為我每天從早到晚待在公司是在玩的嗎?」
「我……」她整顆腦袋都亂了，面對紀尚的怒氣，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年紀輕輕就繼承家業，壓力有多大你無法理解，我也不需要你理解。對我而言，你是我心靈的港口，只要跟你在一起，再累都值得，但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我一相情願!」生氣的拳頭捶向車頂，突如其來的聲響嚇醒了楊羽。「你要分手是嗎?要拒絕婚約嗎?好，我答應!你家教工作也不用做了，我會叫你心目中最偉大的紀小姐把家教費用算給你!」
「尚……」
紀尚沒有理她，逕自坐進車裡，將車開走，刮起的煙塵蒙了楊羽的眼。
「紀尚!」楊羽追著車大喊。「紀尚……」
追著車子的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撲跌在地上，然而過去最關心她的男人卻絲毫不曾將車子減速。
「嗚……嗚嗚……」跌倒在地上楊羽頻頻抹淚。
她是白癡，大白癡!她懷疑他的能力，也等於是質疑自己的眼光。
為什麼她要相信紀綾的話，卻不肯相信她眼中最完美的紀尚?
嗚……她才是真正的笨蛋!
「你跟楊羽胡扯了什麼?」紀尚門也不敲，直接衝入紀綾的房間，將她嚇了一大跳。
「沒有啊!」紀綾聳聳肩，「我只是告訴她，你們不配而已。」
「你告訴她沒有你，我就只是名廢物嗎?」
「我可沒有這樣說!」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把她說的話全都轉述給紀尚知道?
「你有!」他知道楊羽不會說謊。「既然你認為我是個廢物，沒有你我就一無是處，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從紀氏生化科技退出，將產業全部都讓給你，這樣你滿意了沒?」
把公司都交給她?紀綾愕然瞠眼．
「別鬧了，我哪會管公司!」那是最沉重的負擔，她做不來的。
「那廢物就更不會管了。」紀尚轉身走開。
「紀尚!」紀綾連忙追出去，「我是為你好啊，那女的窮酸得要命，一點都不配作紀家的媳婦!我會說那些話也是要測試她，結果呢，她一聽到我說要把你的財產抽走，就嚇得答應不跟你結婚，這擺明就是為了錢來的呀!」
紀綾不愧是做公關的，一張嘴舌燦蓮花，黑的都可以說成白的。
「我有沒有說過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是為你好……」
「從今天起，只要你再多管我的事，我就把公司放掉!」
「尚……」
「有沒有聽到?」
「我是你姊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你打電話給誰?」紀綾訝異的看著他按手機的手。
「伯父?我紀尚，從明天起我退出公司的業務，以後……」
「我答應你!」紀綾連忙搶下手機，「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你千萬不可以放棄公司!」
只要紀尚一走，虎視眈眈的親戚就會像餓虎撲羊，將紀氏產業瓜分得一乾二淨，她就再也無法保有現在的地位與優勢。
真正需要紀尚的是她，靠著弟弟生存的也是她!
「別忘記你說的話!」食指威脅性的一指，離開紀綾房間。
局勢終於挽回，紀綾精神一放鬆，膝蓋就一陣軟，跪坐在地。
她萬萬沒想到那女人在紀尚的心中有這麼大的地位，不只要跟她結婚，就連放棄公司也願意。
這表示，她非得跟窮酸女共處一個屋簷下嗎?
她用力咬了咬牙，心裡雖然有千百個不願意，但似乎無從選擇。
既然她非得接受窮酸女當她的弟妹，那麼，她只好安排一系列的訓練課程，讓那女的不管在儀態、穿著打扮、品味都能匹配得上紀家!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入轉，人不轉只好她轉了!
電鈴聲響，紀尚一開門就看到忐忑不安立於門口的楊羽。
「你在家?」楊羽訝異。
「你以為我不在所以想偷偷來?」紀尚挑眉。
楊羽低頭不語。
今天是星期一，她家教的日子。
她曉得以往紀尚會在，先是為了監督家教，後來是為了與她多一點的相處時間，故她以為當他們分手．他也許就不會再在這個時間出現了
「你來幹嘛?」黑眸淡瞟她手上的大紙袋。
冷淡的話讓楊羽胸口一寒，深切的瞭解這男人已經離她遠去了。
「我來上課……」
「你已經被解雇了!」
「我知道……但我想……」
「想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
冬天剛走，春寒料峭的夜晚她仍是穿著大衣跟毛衣抵擋寒風，但此刻她卻覺得就連額頭都熱得冒汗。
她想什麼?
她其實腦袋啥都沒想，她抱著一顆忐忑的心來到紀家，猜測他也許會在，也許不在。
如果不在的話，她就默默幫璇璇上課，如果他在的話，那她就把積了一晚上的話跟他說明白，然而他的態度是這麼的冷淡，徹底的將她凍傷，讓她想說的話全都跑光光，一個字也不留。
她曾想過最壞的情形．所以她早有準備，卻沒想過她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就得直接面臨。
「這……」她舉高紙袋，「還你……」
「我不收!」他早猜到那裡頭是什麼．一定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這是你的東西……」
「送給你就是你的了!」
「它很貴重，我不能收……」要不然就真的如紀綾所言，她是為了錢才跟他一起的。
「對我而言，那只是小錢。」
他的話深深的刺傷了她。
對他而言是小錢，但對她來說，卻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奢侈品。
「我們……」她抿了下唇，終於抬起臉來直視著他，「真的是不同世界的人，對金錢觀也截然不同……」
「不要說那些廢話，我不想聽!」他受夠了她老是將兩人家世提出來的論調。
曾經相愛的人為何會走到這樣的田地呢?楊羽難過的想著。
顫抖的手將紙袋放到地上，轉身欲走。
「你的堅持只有這樣嗎?」紀尚對著她的背影低吼。
惹他發這麼大的火，竟然沒兩下就決定放棄，那她到底是為什麼來著?不要告訴他真的只是為了來幫璇璇家教，這理由他不會相信的!
「不然我還能說什麼呢?」轉過頭來，面對著他的是滿腮淚。「從你開門到現在不過兩分鐘時間，你開口的八句話每句都好傷人。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對你有任何質疑，可是，當你姊姊用家產來威脅我時，我能怎麼辦?我不能要求你放棄六十億財產跟我在一起，我不能要求你跟著我過著平淡的生活，我很想，但我不能!」
「誰說你不能?」
「我不認為……」
「你不認為你值得六十億的財產?」
「我的身價只有一百三十五萬……」
「去你的!」他真的會被她氣死。「在我眼裡看來你不只六十億。你遠遠超過這個價值!」
「我……並不……」六十億耶!她怎麼值得?光想耍用幾輩子才賺得到，她腦中的計算機就當掉了。
「昨晚我威脅紀綾了!」
「威脅?」
「我威脅她若敢再插手我的事，我就放棄公司，放棄紀家的一切。」
「你不可以這樣!」楊羽大驚失色。
「我為什麼不可以?」濃眉斜挑，「最好我決定跟你在一起時，紀綾有本事可以用家產來威脅我!」
「啊……」楊羽想到她剛才的驚慌等於可能又被紀尚誤會她又質疑他了。「我沒這個意思，我是……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失去一切。」
「你還是不懂嗎?」紀尚跨過那一袋東西，站到她面前，大手握住纖肩。「我知道你想保護我，伹你太小看我了，我有絕對的能力可以保護我所擁有的一切，還有你!今天不管我做什麼決定，除了你以外，沒有人可以破壞，你懂嗎?」
「我?」
「這個世界只有你的力量強過我，除非你不頤意．不然誰都沒有辦法破壞我跟你之間，懂了沒?」
「我……我……」她真的這麼重要嗎?
「你到底懂了沒?」
「懂了!」她點頭，「都懂了!」
「下次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打你屁股!」真的會被活生生氣死。
「對不起!」
「現在!」他指著紙袋，「去把戒指給我找出來戴上。」
「戒指在這。」她拉出毛衣底下，以銀煉套入的戒指．
「原來你沒想到要還戒指?」
「不是的!」她連忙辯解，「我只是想把它放在身上，我覺得它是護身符，說不定你會因此原諒我，如果你不原諒我還是會把它還給你，我從沒想過要把它占為已有……」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慌亂的模樣讓紀尚又好氣又好笑。
她就是這樣單純無心眼，讓他氣極卻又心疼。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用心，怎麼會不知道她想用那雙小小的手保護他所擁有的一切。
他怎麼會看不出紅腫的雙目是因為她哭了一夜，怎麼會不知道她今天再次踏上這裡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他統統曉得，但他就是氣，氣她竟想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全他，氣她老愛將兩人家世背景的懸殊擺在心上，氣她無法大聲的反駁紀綾，只要擁有她，他就擁有了全世界。
她還得再教育。他想，他會讓她清楚，他所擁有的是怎樣強壯的臂彎，如山般屹立不搖。
「它本來就是你的，說什麼占為已有。」
解開銀煉，拿出戒指，使了下眼色，楊羽立刻乖乖舉高左手無名指，讓他將戒指套入．
「尚……我可以回到你身邊嗎?」她不安的再次確定。
還問!
紀尚兩手捏住她的臉頰，用力往旁拉開。
「好痛!」
「知道痛就好!」他的心可比她的臉頰還痛!
紀尚彎腰撿拾起紙袋，走進屋內。
回頭，背後的女人還呆立著沒動靜。
「發什麼呆?還不快進來，家教時間到了。」
「喔，好!」楊羽連忙跟上。
才走到門口，前方的男人突然停下腳步，措手不及的楊羽整個撞上，撞痛了鼻子。
「你怎麼突然停下……」唇上的溫暖中止了她的疑問。
紀尚的唇貼著她的，緩緩的在唇上輾轉，溫柔的讓她情不自禁閉上了眼，微張小嘴，正要迎向遞送過來的溫暖舌尖，殺風景的童聲打斷了羅曼蒂克的氛圍。
「你們在幹嘛?」紀璇站在一旁好奇的問。
楊羽臉一紅，慌忙想分開，紀尚的手牢牢的箍在她腰間，讓她難以移動。
「舅舅在吻舅媽。」
「呃……我……」楊羽好擔心紀璇會跟紀綾一樣不接受她。
「舅媽是什麼?」紀璇不解的問。
「舅媽就是舅舅的太太。」
紀璇訝異的張嘴。「老師要跟舅舅結婚?」
「對!所以璇璇以後要改口叫老師舅媽。」
紀璇低頭想了下。
「沒關係，那個叫我老師就好……」楊羽怕紀璇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身份的改變。
「不行!一定要叫舅媽!」紀尚非常堅持。
「這是不是表示我每天都可以看到舅媽了?」紀璇笑開了嘴。
「不!」紀尚搖頭，「舅媽要跟舅舅搬出去住。」
「為什麼?」紀璇尖叫!「我不要!我要舅媽……舅媽!」紀璇用力抱住楊羽的大腿不放，「不要跟舅舅在一起，跟璇璇在一起，舅媽……」
「舅媽是舅舅的!」紀尚硬把紀璇拉開。
「我不要!老師……舅媽是我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跟我搶，所以我跟舅媽一定會搬出去!」
紀璇有多喜歡楊羽，紀尚最清楚，他已經可以猜到結婚後，他們兩人的床上可能會多出一個小磨人精，他當然要未雨綢繆，先建立起兩人的世界——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紀綾的關係，他不想讓楊羽受到她的虐待。
楊羽看著一大一小竟然為爭她一個人而吵架，訝異得合不攏嘴。
「吵什麼啊?」紀綾不耐煩的走出房間。
一看到紀綾，楊羽肩嘮立刻一陣瑟縮。
「媽咪!」紀綾奔過去拉住母親，「舅舅說要帶舅媽搬出去住。」
「為什麼?」紀綾聽到紀尚要搬出去，臉都凝了，「我都已經不阻止你們結婚了，為何還要搬出去住?」
「原因你自己很清楚。」
「我清楚什麼?」紀綾撇了撇嘴，「你們搬出去，我要怎麼塑造我的弟妹成為一個時尚名媛?我昨天還列了一堆功課。」紀綾自口袋拿出張紙條來，「星期一一樣替璇璇家教，星期二美姿美儀課，星期三珠寶鑒定課，星期四法語課，星期五國際標準舞課，星期六下午英文課……」
一聽到要上這麼多課，楊羽頭部昏了。
「我可以不要上課嗎?」她小小聲的問。
「你排這些東西，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跟我老婆相處?」紀尚搶過紙條，撕成碎片。
「我是為她好耶!」紀綾理直氣壯道。
「再說那五個字看看!」
見紀尚又橫眉豎目，發起怒來，恐懼弟弟再使出撒手鑭威脅的紀綾也只得妥協。
「好啦!不排就不排。」真是枉費她一番苦心。「但我不准你們搬出去，這屋子這麼大，只住我們兩人跟阿香多無聊啊!」空蕩蕩的很可怕耶!
「我想我可以住這裡。」楊羽小聲道。
「不行!」紀尚否決。
「好棒喔!」紀璇衝過來抱住楊羽，甜甜膩膩的撒嬌，「舅媽舅媽舅媽舅媽……」
她一下子就多出了三個親人了耶，這讓一直是孤零零的楊羽心頭揚起一片暖意。
「尚，你平常那麼忙，有我陪著璇璇也好啊!」楊羽勸道。
「你以為我會虐待你老婆嗎?」紀綾輕哼了聲，「我現在可沒那個膽!」
「舅舅……」紀綾猛搖紀尚的手。「不要搬出去嘛!璇璇一個人在家好無聊的，好嘛……好嘛好嘛……」
「好吧!」紀尚勉為其難答應。
「耶!」紀璇開心大喊。
楊羽笑著握住紀尚的手，「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我擁有一個家。」
「傻瓜!」紀尚笑著回握住她。
「請問……」阿香自餐廳探出頭來，「要吃晚飯了嗎?」
「要!」二大一小異口同聲，下一秒，歡樂的笑聲在偌大的空間迴盪。
進入餐廳前，楊羽回過頭來望著客廳。
「怎麼了?」紀尚問．
「我可以去調整那電視嗎?它一直有點歪，我想調整它想很久了!」
紀尚笑歎了口氣，「去吧!」
楊羽開心的將牆上的電視擺正，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來。
「它右邊歪了零點二公分。」
「嗯。」
「其實沙發也不太正耶，歪了一點五度，我等等也可以把它擺正嗎?」
「可以。」
「還有那幅晝……」
「統統都隨你的心意去做吧!」
「謝謝!」楊羽笑得燦爛極了。
她還要調整璇璇的衣櫥，床鋪，還有陽台的盆栽、客廳的台燈……她有好多好多事要做喔。
呵呵……
「現在，我們先去吃飯，那些事都等你吃飽飯後再說。」
「好!」楊羽笑著點頭，挽住他的手臂，同時也挽住了自己的幸福。
【全書完】 |
匿名
發表於 2012-7-8 11:14: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