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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ric7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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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血紅] 光明紀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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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8 23:04: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一章 爆發的引子

    阿爾達從金薔薇酒店的露台上冒了個頭,當他看到外界繁星高照的時候,掐著手指算了算時間,又一頭紮進了房間裡。莉蓮帶來了八位姐妹,加上阿爾達招來的那十八位和他有著親密關係的小女僕,一夥人在房間內胡天胡帝、昏天黑地弄得天翻地覆,整整折騰了一天兩夜。

    於是每個月的一號到了。

    每個月的一號,是駐紮在敦爾刻的高盧帝國海陸兩軍發軍餉的日子。高盧帝國因為常年面對五大連島的直接威脅,為了保持高昂的士氣,故而軍隊的待遇極高,普通士兵每個月都能領到最起碼三個金幣的基本軍餉。

    有了錢,血氣剛勇的士兵們自然要大肆逍遙一通,美酒、美食、美人,這些誘惑在每個月的月初幾天能夠讓整個敦爾刻的海陸駐軍士兵傾巢而出,在敦爾刻的各處娛樂場所大肆揮霍。

    這是敦爾刻的客棧、酒館、酒吧、餐廳以及其他各種娛樂場所最開心的時間,同時也是敦爾刻的市政官員和良民百姓最恐懼的時間。每個月的這幾天,敦爾刻的所有酒肉食物都會被迅速的消耗一空,給敦爾刻帶來龐大的利潤。

    同時也是每個月的這幾天,敦爾刻的暴力事件會暴漲上百倍。

    血氣方剛的士兵們喝多了酒,為了一點小事都能大打出手。而一個士兵挨揍,他的同僚會立刻出手相助。這就和滾雪團一樣,一群群的士兵不斷的加入戰團,往往會釀成數千人群毆的壯觀場面。

    每個月的這幾天,敦爾刻警備廳的所有力量、加上敦爾刻當地百姓組成的民兵隊伍都會全軍出動,時刻準備著彈壓士兵們造成的亂子。

    要知道高盧帝國在新敦爾刻港駐紮了十萬人規模的‘雪松’重裝軍團。帝國北海艦隊的司令部也搬來了這裡,拋開在外海輪值的艦船,常年駐紮在敦爾刻港的水兵也超過了四萬。

    每個月的這幾天,十幾萬精力旺盛的士兵猶如洪水一樣湧入敦爾刻,可想而知這是何等壯觀的景象,這又是何等恐怖的景象!十幾萬有著強悍戰鬥力的士兵一旦鬧騰起來,那破壞力可是非同小可的。

    但是這個月的一號,注定要被記載進高盧帝國的歷史檔案中。

    敦爾刻大暴動,這個臭名昭著的事件直接讓雪松重裝軍團的所有中高層將領集體被撤職,雪松重裝軍團的軍團長甚至都在暴動中被打成了植物人。

    當一隊隊的士兵身穿軍便服,興高采烈的離開軍營,在輪班執勤的同僚羨慕不已的目光中衝向敦爾刻市區的時候,維克和血衣七劍客因為在後勤處咆哮上官,被軍法處的軍法官送入了礁石黑牢。剛剛是漲潮期,軍法處的軍官們可沒興趣在礁石黑牢多待,他們關上了牢門,就得意洋洋的離開了黑牢。

    這些軍法官也剛剛領到這個月的薪水,他們惦記著自己在城內的小情人兒,正迫不及待的要去和情人幽會呢,哪裡有空和維克這群倒霉蛋廝混?

    他們離開後沒多久,等得天色略微黑了下來,維克輕輕鬆鬆的打開了牢門,帶著恩佐,還有血衣七劍客中身手最靈巧、體型和常人無異的六位兄弟走出了黑牢。動作緩慢、身形高大出眾的龍根只能罵罵咧咧的留在了黑牢中,孤零零的一個人等著兄弟們的回來。

    每一個合格的盜賊都是一個易容大師,維克算得上一個不錯的盜賊,所以在他的巧手裝扮下,恩佐等人都迅速的改換了容貌,除非是極其親近的人,否則沒人會認出他們來。加上維克沿途隨手偷取的各色軍裝,一行人也都改換了裝束,裝作去敦爾刻花天酒地的官兵,一路嘻嘻哈哈的衝進了城內。

    在每一個酒吧、酒館,只要是士兵們聚集的地方,恩佐等人都會掩護維克在酒吧內外鬼鬼祟祟的出沒一陣。維克會悄悄的潛入這些酒館、酒吧的酒窖,將阿爾達提供的血地精嗜血藥劑偷偷摸摸的在每一桶、每一缸的酒水中滴入三五滴。

    維克不知道血地精嗜血藥劑的效力如何,但是阿爾達提供的這種淡淡血色的藥劑起碼有上千斤,所以他毫不可惜的將上千斤藥劑全部用光。維克做夢都沒想到,阿爾達帶來的這些血地精嗜血藥劑都是經過黑淵神獄的聖境藥劑師魔力提純的,每一滴藥劑融入水中後,都能讓數百人陷入癲狂狀態。

    一千斤嗜血藥劑,足以讓今天敦爾刻市區的所有士兵變成狂暴的野人。

    將藥劑倒進了酒水中,維克和恩佐等人在衣襟上、袖口裡別上了幾朵不起眼的拇指大小的暗紅色小花。這些小花的花瓣極其堅韌,看上去就好像鋼鐵雕成的一樣,暗紅色的花瓣透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雖然腥味很淡,但是能夠傳出極遠。

    服食了血地精嗜血藥劑的人,基本上會失去所有的理智。只有深淵世界的這種‘血魄花’的香味能夠有限度的影響他們的行動,佩戴上血魄花,加以適當的引導,十幾萬瘋狂的士兵將成為恩佐他們手上最強大的打手。

    “我們會不會毀掉敦爾刻?”將藥劑全部散發出去後,維克幽幽的問了一句。

    “反正已經毀過一次了!”恩佐的回答異常的冰冷。阿爾達的靈魂秘術,讓恩佐心中的負面情緒迅速的滋生蔓延,這時候的恩佐就是一頭人形的惡魔,只有當他將心頭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發洩一空後,他才可能恢復正常。

    惡魔之所以這樣為人忌憚,就是因為他們的破壞力太強大了。

    敦爾刻的大街小巷內,身穿軍便服的士兵們在嘻嘻哈哈的盡情作樂。酒館、酒吧內,士兵們在瘋狂的追逐那些俏麗、風騷的舞女和酒女。高檔的餐廳和酒店內,軍官們正在和自己的情人或者剛剛邂逅的千金小姐們含情脈脈的勾勾搭搭。

    整個敦爾刻附近的駐軍幾乎都來到了這裡,除了一萬戰備的海軍水兵以及兩萬名全副武裝戰備的雪松軍團的士兵,整個敦爾刻的駐軍官兵都湧進了城區。

    一萬海軍水兵駕駛著艦船在外海巡弋,嚴防五大連島水師的突襲。

    兩萬名雪松軍團的士兵除了五千名重甲步兵坐鎮大營,其他一萬五千人分散在敦爾刻四周的各處戰堡和關卡中。但是原本應該在大營內主持軍務的雪松軍團的軍團長大人,以及他的幾個副官,以及所有師團級的高官,他們也都溜進了敦爾刻,此刻他們正在自己小情人的慰藉下盡情的享樂。

    隨著時間的推移,將近午夜的時候,士兵們已經喝得燻燻然不知道白天黑夜。

    警備廳的龍騎兵和銅帽子們帶著民兵開始在大街小巷遊走,嚴防醉酒的士兵騷擾百姓。駐軍軍法處的軍法官們也帶著幾分酒氣,帶著麾下的憲兵出現在街頭巷尾,用以震懾那些腦子被酒精燒糊塗的士兵。

    伯特上校,雪松軍團的軍法處長,位高權重的他暫別了自己那個剛剛成年的小情人,帶著一隊憲兵走上了街頭。他憤怒的看著那些在酒吧酒館內出沒的士兵,就是這些無組織無紀律的傢伙讓自己無法盡情的享用自己鮮嫩的小可愛。

    但是這是他的職責,哪怕做樣子也好,他必須帶著憲兵們在大街上走一圈,起碼要給某些有心人看看——我伯特上校還是盡職的,我正在帶人在巡邏嘛!

    趕快結束這一輪巡邏,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自己為可愛的小情人安置的溫馨小屋,盡情的和她渡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因為上次他下令用軍法嚴懲恩佐一批人,讓他們傷上加傷的事情,他這個月得到了慷慨的回報——後勤處這個月給他額外頒發了五千金幣的獎金!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五千金幣是怎麼回事,恩佐他們的血肉凝成了這五千金幣。

    當然嘍,伯特才懶得理睬恩佐他們的死活,五千金幣才是最重要的!他在白天將這五千金幣換成了一顆華麗的藍寶石戒指,他準備用這枚戒指說服他的可愛小情人,也許她會答應他某些特殊的要求?

    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身形挺拔的伯特帶著憲兵走過了一家人聲鼎沸的酒館。

    突然一聲驚呼傳來,一個幾乎被士兵們扒光的舞女踉蹌著撞進了伯特的懷裡,不等伯特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身穿海軍藍白色制服的少校軍官已經帶著渾身的酒氣衝到了伯特面前。

    一柄蛇牙匕首深深的捅進了伯特的軟肋,那個少校厲聲咆哮著:“混蛋,陸軍人多就能和我們搶女人麼?”

    伯特茫然的看著這個面孔似乎有點熟悉的海軍少校,搶女人?他沒有和他搶女人啊?自己是堂堂軍法處的上校,中將以下見官大一級的大人物,他的小情人還在等他呢,他幹嘛在這裡搶一個卑微的舞女?

    但是軟肋上那柄足足有二十公分長的蛇牙形匕首正牢牢的插在他軟肋上,一股癢酥酥的感覺正不斷向全身湧去。腦海被小情人甜美的笑容徹底佔據的伯特突然醒悟,他受傷了,而且匕首上有劇毒!

    應該是海軍官兵最喜歡用在兵器上的,綠斑網紋獨角海蛇的毒液吧?可以讓人安靜的死去的劇毒?

    伯特張了張嘴,然後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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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8 23:04:3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二章 爆發吧,狂潮

    憲兵們驚呆了,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附近這麼多士兵,這麼多大呼小叫的舞女,這麼多晃動的人影,還有那些齜牙咧嘴的地精僕役用稀奇古怪的樂器製造的和噪音無異的巨大音樂聲。

    他們根本沒注意到伯特是怎麼倒下的。

    只是當那個被推進伯特懷裡的舞女發生一聲慘嚎時,憲兵們才終於回過神來。兩個有著地位高階修為的憲兵隊長撲到了伯特身邊,哆哆嗦嗦的檢查起伯特的身體狀況。

    心跳,沒有;頸部動脈的跳動,沒有;脈搏,沒有;瞳孔已經縮成了針尖大小,整個眼珠都透著一抹苦膽一樣的慘綠色。伯特的左側軟肋插著一把手柄用鯊魚皮細條纏繞的匕首,這種用鯊魚皮切成細條包裹兵器把柄的做法,在高盧帝國的海軍官兵中極其流行。

    一個憲兵隊長顫慄著掰開了伯特的嘴,將一瓶療傷藥劑倒進了他嘴裡。

    但是藥劑剛剛倒進去就變成了慘綠色的泡沫從伯特的嘴角流了出來,海蛇毒液的劇毒從伯特嘴裡蒸發開,將療傷藥劑都變成了致命的毒氣。兩個憲兵隊長急忙跳了起來,沒救了,死透了!

    “是誰?”兩個憲兵隊長渾身發寒的相互望了一眼,雪松軍團的軍法處長,堂堂帝國上校被人一刀扎死,他們在場的所有憲兵都逃不了關係。一個保護上峰不力的罪名,就足以讓他們進赴死營。

    一個酒瓶從翻滾的人群中砸了出來,狠狠的砸在了一個混在人群中的海軍尉官的腦袋上。砸出這個酒瓶子的是維克,作為一個盜賊,投擲兵器是最基本的技戰術,酒瓶精準的命中目標,兵器在那海軍尉官的腦袋上開出了一個極大的傷口。

    鮮血四濺,破玻璃片扎傷了附近好些士兵。剛剛一刀刺死了伯特的恩佐已經在陰暗的角落裡脫去了海軍制服,穿上了一套普通的士兵便服。他突然扯著嗓子吼叫起來:“是那些該死的海軍刺死了伯特上校!混蛋,他們和伯特上校爭奪女人,他們刺死了上校!”

    山峎和法恩齊齊從士兵群中搶了出來,他們劈面一拳將那被酒瓶打傷的海軍尉官打得倒在了地上,狠狠的給了他的小腹一腳,將他的鬥氣一腳踢得粉碎。他們認得這個倒霉蛋,這個勢力的海軍尉官,在過去兩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是他帶著海軍接應艦船故意姍姍來遲,讓恩佐麾下的兄弟們多付出了數百條人命。

    敦爾刻的陸軍也好、海軍也罷,只要是手上有點權力的人,都在竭盡全力的欺壓欺凌恩佐一行人。今天是收賬的日子,這些混蛋欠恩佐他們的東西,今天要全部交出來。

    “弄死這群該死的海軍混蛋!”山峎一把抓起了被打得昏厥過去的海軍尉官,將他丟進了雙眼已經漸漸發紅的陸軍官兵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數十拳腳重重的砸在了這個倒霉的海軍尉官身上,這些喝多了酒,又被嗜血藥劑弄得血氣澎湃的陸軍官兵瘋狂的發洩著體內那股灼熱的力量,他們下手極重,硬生生將這個海軍尉官打成了粉碎。

    恩佐混在人群中,帶著一群瘋狂的陸軍士兵將百多名憲兵的隊伍擠得稀爛。無數隻大腳從伯特的屍體上踏了過去,將他的屍體踏得不成人形。在經過那兩個憲兵隊長身邊的時候,恩佐冷酷無情的拔出了兩柄海軍常用的蛇牙匕首,深深的捅進了兩個憲兵隊長的腰部。

    當初對恩佐用刑,活活打斷他骨頭的人,就是這兩位。雖然幕後主使者已經高昇調走,但是這兩個人還留在敦爾刻駐軍中。恩佐記得他們,清楚的記得他們!他記得在兩年前,他帶著兩千多名從戰場上倖存的兄弟返回敦爾刻的時候,就是這兩個傢伙帶著一群憲兵抓走了他麾下數十名傷勢最重的戰士。

    ‘臨陣畏怯、臨陣脫逃’,莫須有的罪名扣在了那數十名渾身是傷的戰士身上。他們被丟進了礁石黑牢,一場大潮水將他們全部淹死在了黑牢中。恩佐憤怒的衝去軍法處和這群心狠手辣屠殺自己兄弟的混蛋爭論,結果就是恩佐被軍中的執法官出手拿下,當著數萬駐軍士兵的面打得血肉橫飛,打得他一個月沒能爬下床來。

    為了還活著的那些兄弟,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家屬,恩佐強忍了下來。

    他忍著這口氣一直熬到了現在。

    但是今天,當這兩柄匕首沒入這兩個劊子手的身體時,恩佐的臉上出現了闊別已久的笑容。整整六年他沒有笑過了,整整六年,他一直板著臉。他帶著這麼多的兄弟,帶著這麼多人的身家性命,從屍山血海中掙扎了出來,從一個個陷阱中衝殺了出來,從無數次的蓄意陷害中煎熬了過來。

    今天,隨著兩個憲兵隊長的靈魂被自己收割,恩佐突然心頭一鬆,渾身念頭通暢,他渾身氣流猶如雷鳴滾動,他有一種魂靈兒都要飛上天的快感。他的鬥氣迅速的在體內運轉著,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突然有一種明悟,他此刻能夠輕輕鬆鬆的踏入天位高階!

    “誰也不能欠我們的!”恩佐低聲咕噥道:“頭兒說得對,欠我們一個銅子兒,都要拿回來!”

    “頭兒說得沒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忍耐只會讓自己越來越被動!忍耐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絶望!為什麼要忍耐呢?如果他們要我們的命,那麼,一命換一命!”

    雙手隱隱有紫光纏繞,恩佐雙拳猶如雷霆一樣轟出,將兩個憲兵打得高高飛起。強勁的鬥氣在轟入兩個憲兵身體的時候就將他們的內臟震碎,鮮血和肉末從他們的嘴裡不斷噴出,維克在遠處放聲的大吼起來:“混蛋,你們敢殺我們的兄弟?兄弟們,放手干啊,海軍的人他娘的搶我們的女人,殺我們的兄弟,殺我們的長官,有種的給我殺啊!”

    按照帝國軍規,士兵出營消遣的時候嚴禁攜帶長兵器,最多只能攜帶隨身的匕首等。但是隨著維克的叫聲,在場的陸軍士兵起碼有一半人拔出了各色長劍、戰刀,更有甚者有一群牛高馬大的陸軍戰士披掛著皮甲、掄著重型戰斧就衝了出來。

    全都是一群違反了軍規的混蛋!

    可見雪松軍團的軍紀到底到了何等程度!

    但是一個被亞瑟直接影響的軍團,一個可以公然動用各種非法手段打壓同僚的軍團,一個隨意虐殺重傷戰士的軍團,一個可以任意剋扣撫卹金和軍餉的軍團,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能指望他有軍紀?

    發生騷亂的酒館隔壁就是一個敦爾刻海軍常年聚會的酒吧,數百名陷入癲狂狀態的陸軍士兵嗷嗷叫著衝進了酒吧,掄起刀劍就朝那些身穿海軍制服的傢伙下了狠手。

    劍光、刀光閃爍,重斧破空聲是那樣的刺耳,措手不及的海軍官兵當場被打得暈頭轉向。起碼有三十幾個頭顱、一百多條胳膊腿兒在血光中飛上了天空。更慘的是,在場的海軍官兵中軍銜最高的一個少校,一個懷裡摟著兩名舞女正在放肆調笑的少校,他硬生生被來了個大開膛。

    五臟六腑四散,慘厲的一幕讓在場所有的海軍官兵全傻眼了。

    隨後,他們的眼珠也突然變得赤紅一片,他們同時發出瘋狂的怒嘯聲,當場就有數十名海軍士兵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專門對付海上大型魔獸的魚叉,狠狠的投擲向了不斷湧入酒吧的陸軍官兵。

    鮮血四濺,血肉模糊,數十柄沉重的魚叉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撕開了上百名士兵的身體。

    血腥味隨著夜風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濃郁的血腥味所過之處,所有在酒吧、酒館喝過酒的士兵的眼珠子都變得赤紅一片。恩佐和維克在四處遊走,他們放聲的高呼著打死海軍狗或者乾死陸軍廢物的口號,帶著不知所措的兩方官兵打成了一團。

    騷亂以令人震驚的速度向四周擴散,也就是短短一刻鐘的功夫,敦爾刻駐軍的兩大集團所有正在消遣找樂子的官兵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他們用一種令人驚駭的旺盛鬥志相互廝殺搏鬥,甚至很多有私怨的士兵不管雙方陣營如何,徑直對自己往日結怨的同僚下了毒手。

    ‘轟隆’、‘轟隆’聲不斷傳來,好幾家酒吧、酒館在激烈閃爍的鬥氣光芒中化為廢墟。

    金薔薇酒店最高一層的露台上,阿爾達將莉蓮壓在露台的欄杆上,一邊劇烈的抽動著身體,一邊興緻勃勃的看著四面八方逐漸升起的火頭。

    “噢,太美妙了,這群靈魂中充滿了污穢的卑微生物啊!殺戮、仇恨、血腥、恐懼,你們的靈魂真的是太美味了!讓我給你們添點作料吧,來吧,來吧,靈魂墮落之歌?地獄的十二階曲!來吧,開始戰鬥吧,開始殺戮吧,開始一切殘暴的暴行吧!然後死吧,把靈魂獻給我吧!”

    在火光的照耀下,阿爾達的身體被一層淡淡的血光籠罩,他體內的鬥氣和魔力都在以令人驚怖的速度急速提升!一道只有靈魂能聽到的邪惡歌聲開始急速在敦爾刻四處擴散。

    這一道靈魂歌聲所過之處,血腥和火光立刻變得更加的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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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8 23:05: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三章 混亂

    城外,高崗之上,敦爾刻大教堂最高的一座塔樓中,杜文大主教四平八穩的坐在一張鋪著紅色天鵝絨的大椅上,眯著眼看著火光四起的敦爾刻。幾個身穿紅色長袍的主教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邊,微微的勾著腰,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身穿黑色神父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了上來,恭謹的向杜文行了一禮。

    “聖堂大人,敦爾刻的騷亂越發厲害了。我們感受到了邪惡的氣息,有來自深淵的生物在裡面作亂。敦爾刻雪松軍團已經有幾位中高級將領受到了襲擊,他們都被廢掉了所有的修為。”

    杜文眯著眼睛,輕輕的撫摸著懷裡一顆拳頭大小的淡金色水晶珠子。他輕輕的說道:“那麼,讓騷亂繼續吧,我們只要保證邪惡不會侵入教堂,這就足夠了。”

    冷兮兮的笑了笑,杜文眯起了眼睛。

    “雪松軍團,幾乎已經變成了那個紫眼睛小傢伙的私人軍團了,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心腹。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些深淵的邪惡生物,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就讓他們去做好了。如果雪松軍團覆滅,那也是諸神的意志。如果他們能撐得過今夜,我們再去掃蕩邪惡,因為這是諸神賦予我們的神聖職責!”

    幾位紅衣主教都陰沉的笑了起來。他們很不喜歡那個手握高盧帝國北方三大行省大權的紅髮紫眼睛的傢伙,那個叫做亞瑟的小子,他身後站著懲戒神殿,而敦爾刻大教堂的主教們,他們要麼出身晨曦神殿,要麼出身教宗廳,杜文更是教會裁決所的首席大聖堂,他們和懲戒神殿向來是不對路的。

    雪松軍團十萬人就算死光了,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杜文說得對,如果雪松軍團全軍覆沒,那麼證明在這裡作祟的深淵生物是那樣的強大、那樣的邪惡。越是強大越是邪惡的深淵生物,當敦爾刻大教堂將他送上火刑架後,獲取的功勞就越多!最好那個深淵生物將敦爾刻毀掉一小半,那就最理想不過了!

    當那些陷入絶望的敦爾刻市民,看到教會的援兵天降,為他們驅散邪惡的時候,他們應該會立刻投入諸神的懷抱吧?每年他們的香火錢也會增加許多吧?那些可愛的敦爾刻少女,她們也會更加踴躍的撲進諸神的使者溫暖而寬厚的胸膛吧?

    敦爾刻大教堂地位最高的幾位主教就這麼站在高塔上,靜靜的看著邪惡在敦爾刻肆虐。

    阿爾達將已經昏厥過去的莉蓮細心的放進了房間,那些陷入瘋狂的墮落靈魂不斷湧入他的身體,他的力量在迅速的增強,他的體能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莉蓮被他短短幾分鐘的強力衝刺弄得魂飛天外,大聲呻吟著暈了過去。無奈的阿爾達只能放棄這種美妙的享受,光著身體一個人站在了露台上。

    到處都在死人,空氣中充盈著狂躁的靈魂散發出的強烈精神波動。

    對尋常人而言,這種精神波動他們是無法感受的,就算感受到了,他們也只會被動的陷入瘋狂癲癇中,對他們自己並沒有任何的益處。但是對於修煉靈魂秘術的靈魂法師而言,這些強烈到極點的精神波動,是他們靈魂最好的食糧。

    阿爾達伸開雙臂站在露台上,籠罩了整個敦爾刻的狂亂精神波動不斷被他吸入體內。那些死去的靈魂,只要他們的靈魂中擁有哪怕一丁點兒淫慾、殺戮、貪婪、瘋狂的負面情緒,這些靈魂都會被吸入阿爾達體內,迅速變成阿爾達靈魂的一部分。

    那些墮落的負面靈魂力量對惡魔而言,那就是滋味甜美的大餐。阿爾達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他的身體內已經充滿了力量。他隱隱覺得,只要他願意,他就能突破到聖境!

    但是在敦爾刻大教堂的鼻子下面突破聖境?

    阿爾達還沒囂張到這種地步!

    利用月魔一族血脈中傳承的秘術,阿爾達將他無法及時轉化的靈魂力量儲存在了他的彎角和肉翅中。等他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會釋放這些力量,讓自己一步踏入聖境。

    這就是靈魂法師的可怕之處,只要他們製造一起十萬人以上規模的靈魂騷動,他們的力量就會得到迅猛的提升。所以靈魂神教才演變成了西方大陸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因為他們太喜歡跳動各種戰爭暴動,太喜歡引人墮落,太喜歡興風作浪掀起血雨腥風了。

    阿爾達深深的呼吸著,墮落的靈魂,狂躁的精神波動,還有濃郁的血腥氣息,這一切都化為黑紅色帶著淡淡紫氣的幽光不斷從虛空中注入他的身體。但是四面八方都有火光衝天而起,到處都是翻滾的濃郁的殺氣殺意,阿爾達抽取墮落靈魂的行為根本無人發現。

    敦爾刻大教堂的神職人員感受到了邪惡的存在,但是他們無法發現邪惡的根源到底在哪裡。在這個夜晚,阿爾達可以盡情的享受他的饕餮盛宴,盡情的儲存強大的靈魂力量。

    “真是。。。太鮮美了!可惜嗶哩嗶哩那小傢伙不在,否則我吃掉靈魂,他吃掉這些傢伙的心臟,這才叫做廢物利用,一點都不浪費呢!如果能有一個血魔在的話,那麼就連這些傢伙的血液都不會浪費掉了,這麼多強大戰士的鮮血,能夠讓一個血魔突破到聖境吧?”

    “當然嘍,話又得說回來,如果有一個魅魔在的話,就連這些傢伙的那種東西都不會浪費了!”

    “真是神奇啊,人類身上的每一個部分,血肉、精氣、靈魂,都是我們惡魔一族的最佳補品!甚至他們的骨灰,那些冥魔也能利用他們的骨灰進行邪惡祭祀提升力量!除了糞便,人類渾身上下都是寶!”

    用力的抓了抓腦袋,阿爾達露出了一絲厭惡的表情:“好吧,我承認我說錯了!就算是人類的糞便,那些蟲魔。。。該死的噁心的下賤的卑劣的惡魔種群,人類的糞便是他們培育幼蟲的樂園!所以,人類真的是一種極其有用的生物,人類對我們的價值,就等同於‘豬’對人類的價值呀!”

    站在露台上發表了一篇對於人類價值的富有哲學性的論述文,阿爾達深深的呼吸著,盡情的享受著空氣中不斷湧來的強大力量。星辰的光芒溫柔的照耀在他的身上,洗滌著他的身體,淨化著他的靈魂,讓他的肉體和靈魂都在發生著奇妙的蛻變。

    一層死皮從阿爾達的身體表面緩緩滑落,他新生的皮膚變得格外的細嫩白皙,就好像嬰孩的皮膚一樣。

    恩佐可沒有阿爾達的閒情逸致,他帶著維克和血衣六劍客,藉著暴動的人群的掩護,在敦爾刻的大街小巷穿梭著。他要一個個的找到這些年對他和他的兄弟肆意陷害、肆意折辱的那些人,他要這些傢伙付出代價!他首先要找到的,就是雪松軍團的後勤處長!

    那個該死的肥頭大耳的蛀蟲,他甚至連戰死的戰士的撫卹金都侵吞!恩佐就算放過任何人,也不會放過這個發死人財的傢伙。他必須要死,他必須要受到懲罰。

    維克平日裡就在有意的收集雪松軍團高層將領軍官的情報,他帶著恩佐走過大街小巷,迅速來到了敦爾刻市中心附近的一棟精巧的宅院。這座占地面積不大,但是極其精巧有格調的三層小樓,是雪松軍團後勤處長蓄養情婦的安樂巢穴。

    在這個安樂窩裡面,後勤處的那位胖子處長包養了一個長期的固定的情婦,偶爾還會有幾位敦爾刻的貴婦人在這裡出入。胖子處長掌握了整個雪松軍團十萬人的吃穿住用行等一切和錢有關的事務,每年他手上流過數以百萬計的金燦燦的金幣,這對敦爾刻的很多人而言充滿了吸引力,所以那些貴婦人也很樂意用自己嬌貴的身體從胖子處長那裡換取幾份高額的訂單。

    帶著一群殺紅眼的士兵來到了宅院外,恩佐粗著嗓子大聲的嚎叫起來:“有一群膽小的水兵躲進了這座宅院!衝進去,弄死他們,為伯特上校報仇,為兄弟們報仇啊!”

    已經被藥劑弄得神魂顛倒的陸軍士兵們發出‘嗷嗷’的怪叫聲,數十名手持重斧的戰士一個衝鋒,就將宅院的大門和一大段牆壁整個拆了下來。上千名士兵怒吼著衝了進去,舉起了兇器對宅院內所有沒有穿制服的人下了毒手。

    胖子處長嘎達剛剛和自己嬌媚的小情人劇烈的運動了兩次,兩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外面殺聲震天,但是嘎達根本沒聽到外面的動靜。直到恩佐帶著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衝進了他的臥室,嘎達才驚恐的跳了起來。他茫然的揮動著雙手,看著這群兇狠的士兵發出沒有任何意義的慘叫聲。

    隨後刀劍如雨一樣落下,恩佐陰沉著臉狠狠的一刀剁在了嘎達的臉上。

    “嘎達,還記得麼?你這些年剋扣了我多少兄弟的賣命錢?”

    維克的匕首深深的捅進了嘎達的心臟,血衣六劍客的兵器也帶著滔天的恨意刺進了嘎達的身體。

    亂兵席捲整個宅邸,恩佐和維克迅速將宅邸內最有價值的一部分錢財搜刮一空,然後迅速帶著亂兵向下一個目標走去。這一次他們要對付的,是雪松軍團制定各種行動計劃的參謀少將。就是這個傢伙制定了一次次必死的計劃,將恩佐等人一次次的送入了絶境。

    今天這個夜晚會很長,會有很多人死去。

    現在才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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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純潔的驢子

    簡單甚至有點簡陋的宅院,一棟小樓的外表牆沒有做任何的裝飾,看上去很有點破舊。

    後院的牲口棚裡,兩頭瘦骨嶙峋的黑馬正委屈的縮在角落裡,可憐巴巴的啃著自己的蹄子。一條比狗大不了多少的驢子懶洋洋的躺在寬大的牲口棚正當中,原本黑馬用來果腹的乾草被他鋪成了厚厚的草墊子,驢子躺在上面,絲毫感受不到地面的寒氣。

    用力的打了個飽嗝,驢子微微睜開眼皮朝兩頭黑馬看了一眼,黑馬哆哆嗦嗦的向後退了幾步,差點將自己縮成了一個肉球。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低聲咕噥道:“果然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手段!就你們這傻樣,也敢和我爭地盤?”

    冷哼了幾聲,驢子嘟起嘴,狠狠的一口吐沫噴了出去。

    ‘啪’的一下,口水宛如投石機砸出的石子狠狠的砸在了兩頭黑馬的腦門上,兩條餓得快暈死過去的黑馬翻了個白眼,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驢子撇了撇嘴,慢悠悠的甩了甩小尾巴,鬼鬼祟祟的從乾草堆上爬了起來。

    東看看,西望望,驢子跳出了牲口棚,扭著屁股走到了後院的伙房邊。伙房一旁的水房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驢子的嘴角也掛上了一絲涎水,每天大飽眼福的時間到了!

    偷偷摸摸的走到了水房的窗子外,驢子扭著屁股翹起了兩條前蹄搭在了窗檯上,小小的身體就這麼掛在了窗子上,瞪大了眼從窗縫裡向水房望了進去。水房中水氣縈繞,幾個白花花的肉體正在用熱水沖洗身體。她們是這家人的女僕,每一個都很符合驢子的審美觀!

    高盧帝國的北方氣候寒冷,故而姑娘們的塊頭比起南方要高大健壯得多,所以她們都有著碩大的胸部和飽滿的臀部,兩條大白腿更是白花花的煞是誘人。驢子口水滴答的趴在窗檯上看著沐浴中的女僕,身體很是詭異的向前一頂一頂的運動著。

    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在窗檯下兩尺多的地方,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半尺深的窟窿。這窟窿幾乎頂穿了牆壁,只是平日裡無人注意這裡,所以才沒發現這窟窿的存在。

    “美啊,白啊,大啊,啊,偉大的諸神啊,讓她們愛上我吧!”驢子低聲的呻吟著:“我不願意採用暴力對付美人兒。哦,這麼大的胸部,這麼白的胸部,這麼長的腿,為什麼人類一定要有種族歧視呢?難道她們不覺得,我比絶大多數的男人更有雄性的魅力麼?”

    正在驢子在這裡做某些不怎麼高尚的行徑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火光也突兀的從四面八方亮了起來。驢子一個激靈,一個後空翻從窗檯上跳了下來,鬼鬼祟祟的縮在了牆角裡:“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教會的神棍發現我了?該死的,不是神棍?那麼是誰?”

    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了一陣,發現騷亂是從外面大街上傳來的,驢子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用前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吧,沒事,沒事,安全,安全!該死的,是誰打擾我的雅興?你們必須付出代價!每天只能偷看一小會兒,你們居然敢在這麼神聖的時刻打擾我!”

    氣鼓鼓的跳了起來,驢子化為一條黑影竄出了宅院,飛奔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然後驢子的身體驟然一僵,眼神直愣愣的看向了正在寬敞的大街上大打出手的兩伙士兵。一群士兵身穿深黑色的陸軍制服,一群士兵身穿藍白二色的海軍制服,他們手持各色兵器,正捨生忘死的在大街上瘋狂的毆鬥。他們完全沒有章法的胡亂衝撞,完全不管自己死活的揮動兵器,只求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一條慘厲的傷口。

    就在驢子衝出小巷的一瞬間,起碼有七八個士兵同時被人砍中了身體。沉重的兵器拖拽著大片的血水噴灑而出,‘噗嗤’一聲噴了驢子滿身都是。那些負傷的士兵發出古怪的瘋狂的笑聲,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依樣畫葫蘆的揮動著兵器,將剛剛砍傷自己的人狠狠的劈上一刀。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段街面上就有三四百人倒地不起。鮮血灑了滿地都是,花花綠綠的內臟更是一團團的堆在地上,慟哭聲,慘嚎聲,各種骨肉裂開聲混在一起,簡直有如傳說中的煉獄。

    驢子倒抽了一口冷氣,饒是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猛不丁的看到眼前這慘厲的一幕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狗咬狗窩裡反了?哎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多浪費,你們這群混蛋多浪費啊!”

    ‘嗷嗷’一聲慘嚎,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陸軍士兵被一柄魚叉刺穿了身體,隨後一柄水手刀狠狠的劈過他的脖子,他的腦袋高高的飛了起來,帶著一溜兒鮮血飛了起來。

    “真浪費啊!”驢子一溜煙的撲了上去,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那具還在劇烈抽搐的無頭屍體就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驢子竄進了馬路對面的小巷裡,兩排白生生的大牙劇烈的蠕動著,嘴裡不斷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

    “心滿意足啊,真是甜美啊!那個摳門的老傢伙,每天只給我吃乾草!這會營養不良的!血啊,肉啊,香噴噴的內臟啊,這才能維持我的日常消耗啊!喔,又死了一個!”

    驢子雙眼冒光的向前一溜煙的狂奔,所過之處無人能發現他的身影。一個個被殺死的戰士突兀的憑空消失,但是這些士兵都被藥劑弄得頭腦不清了,他們根本沒發現這裡面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一個又一個戰死的士兵被吞噬,驢子的眼珠裡也噴出了淡淡的血光。他的身體驟然一停,驢子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混蛋,是血地精嗜血藥劑,而且還是經過魔力提純的!混蛋,我吃了太多了,我。。。”

    一團混雜著紫色、金色、黑色、紅色的奇異火光從驢子的眉心燒起,漸漸的燃遍了他的身體。驢子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一團團血氣不斷從他鼻孔裡噴出來。過了大概三五個呼吸的時間,驢子這才重重的噴出了一團熱氣:“混蛋東西,這些倒霉鬼是被人下藥了?所以才變得這麼瘋狂?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呢?差點讓純潔的我變成殺人狂魔!”

    抬起前蹄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驢子嘰裡咕嚕的數落道:“幸好我的自控能力很強,幸好我能抵擋這種惡毒的藥劑。不然的話,如果我也發狂了,整個敦爾刻可就沒了!那些神棍一定會來追殺我的,追殺我倒也不怕,但是耽擱了黑鬍子交代的事情。。。”

    渾身黑毛一根根的豎起,驢子仰天長嘆道:“耽擱了他的事情也不要緊,要是害死了林齊那小子,好吧,我會被下湯鍋的,那些老傢伙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當然嘍,林齊這小傢伙還是很可愛的,我也不希望他有事呀!”

    四周都是暴動的士兵在亂竄,到處都是火光刀影,驢子也有點糊塗的用力的甩了甩頭。

    “難道有深淵的小可愛們來到地面了麼?血地精嗜血藥劑的材料在地面可是絶跡了,只有深淵世界才能找到充足的材料配製這種噁心的藥劑。真是勇氣十足呀,在敦爾刻大教堂的鼻子下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他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呢,還是他太蠢了呢?”

    幾個拎著長劍的戰士怒氣衝衝的朝這邊衝了過來,一言不發的從驢子身邊跑了過去,狠狠的一劍劈在了一名策騎狂奔而過,正揮動著馬鞭竭力彈壓暴動的龍騎兵身上。那個身披半身甲的龍騎兵慘嚎一聲,幾柄長劍重重的落下,當場將他砍成了碎片。

    驢子歪了歪嘴,目光冷靜的向天空望了過去。

    “這是什麼味道?靈魂的墮落之歌?地獄的十二階曲!靈魂神教的聖級秘術!活見鬼了,靈魂神教不是被幹翻了麼?難道又詐屍回魂了?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一具被丟出來的屍體飛向了驢子,他毫不客氣的微微張嘴,就將那具屍體吞進了嘴裡。

    “廢物利用,廢物利用啊,我沒主動殺人吃人,這證明這一萬多年來我修心養性,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哦喲喲,我看到了誰?那幾個小傢伙鬼頭鬼腦的想去幹什麼?”

    驢子的突然咧嘴笑了起來,他看到了恩佐和維克等人的身影。

    雖然恩佐他們已經改換了衣飾和容貌,但是在驢子這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眼裡,恩佐等人的身形、氣味和容貌根本無法掩飾。

    驢子怪異的笑了起來:“血魄花?噢,讚美所有大胸脯的女神,這次亂子是你們惹起來的?好幾年不見了啊,少年們,你們變得越來越邪惡了!只有我還是這樣的純潔,這樣的純善,我根本就是一條可愛的小毛驢嘛!”

    驢子扭著屁股向恩佐等人追了上去,一個殺紅了眼的戰士隨手一刀向驢子劈了下來,然後。。。

    方圓百米內的所有士兵同時炸成了漫天肉醬,驢子哼著輕快的童謡,得意洋洋的跟在了恩佐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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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目標,軍團長

    雪松軍團長葛特林中將正在金薔薇酒店的二樓的餐廳內進餐。

    寬敞而私密的小包間,坐在葛特林中將身邊的,是敦爾刻現任市長的獨生愛女梅琳小姐。四十八歲,天位巔峰修為的中將正是年富力強、少壯得意;十六歲的梅琳小姐更是青春年少、美貌動人。敦爾刻上流社會的紳士貴婦們,都說這是一對兒佳偶天成!

    當然,葛特林中將在帝都已經娶親生子,他的妻子更是一位伯爵的愛女。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帝都是帝都,這裡是敦爾刻。大家說中將閣下和梅琳小姐是一對兒玉人,那麼他們就是一對兒。

    至於帝都的那位黃臉婆,在葛特林中將還是一位普通校官的時候嘛,她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但是當葛特林中將成了帝國的中將,統領了一支十萬人的精銳軍團,更巴上了亞瑟那條大粗腿之後,黃臉婆如果識趣,她還能保留中將夫人的名義。

    如果她不識趣的話。 。 。葛特林中將當然會選擇更年輕貌美的梅琳小姐,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麼?

    品嚐著香醇的美酒,面前的這份松露汁烹調的小牛排更是濃香逼人。金薔薇酒店不愧是敦爾刻一等一的銷金窩,這裡的頂級牛排都是從精靈大陸遠洋而來的小閹牛,從小專門用精靈大陸的'香羅樹'的種子餵養大,故而肉質特別鮮美,更有一種自然清新的氣息,常年服用能夠延緩衰老、強身壯體。

    這樣的一份小牛排單價一萬金幣,而且並不是你有錢就能吃到的。比如說在頂樓的豪華套房內胡天胡帝的阿爾達,他就沒能享用到這種極品小牛排的滋味——他甚至不知道金薔薇酒店還提供這種頂級奢侈的享受。

    但是葛特林中將。 。 。他在金薔薇酒店的一應開銷都是免費的!甚至每年​​他都能從金的手上得到一筆巨額的金幣。因為金的金薔薇商號得到了葛特林中將的庇護,正是得到了雪松軍團的強大支持,金薔薇商號的酒店、酒館、俱樂部才能遍地開花,為金賺取巨額的利潤。

    同時他們都是亞瑟的屬下。

    葛特林是亞瑟手上的一柄尖刀,而金就是亞瑟的錢袋子!所以兩人的關係好得穿一條褲子​​,葛特林中將在金薔薇酒店的任何享受,自然而然的就不用出一個銅子兒。

    此刻坐在葛特林中將對面的,就是滿臉紅光的金,他得意的端著一杯上好的葡萄酒,陶醉的嗅著葡萄酒因為掌心的熱力而緩緩蒸發出的馥郁果香。他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葛特林一眼就看出了金一定碰到了什麼好事。

    “嘿,金,我們可是老朋友了!”葛特林放下刀叉,右手放在了桌布下面輕輕的​​撫摸梅琳小姐的小腹,時不時的在她的敏感部位輕輕的揉動幾下。他笑看著金,他知道金一旦露出這種燦爛的笑容,就代表他一定碰到了什麼好事情。所以葛特林很好奇,如果金真的碰到了什麼賺錢的好路子,他不介意自己也插上一手,誰會介意錢多呢?

    金聳了聳肩膀,燦爛的笑道:“噢,不,和您想的不同。金薔薇酒店,這兩天住進了一個暴發戶,一個來自維亞斯商業聯邦的貴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那種貴族,您知道的,維亞斯商業聯邦的貴族。。。哈哈,那是一個笑話!”

    聳了聳肩膀,輕鬆的將酒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金帶著燦爛的笑意說道:“但是我知道,他很有錢,這個混蛋在頂樓的女僕身上就花了上百萬金幣!他把頂樓的十八位頂級女僕全部給。。。”

    伴隨著一個粗魯的手勢,金和葛特林都放聲大笑了起來。梅琳紅著臉輕輕的掐了葛特林的胳膊一下,葛特林哈哈笑著,一把摟住了梅琳的小腰,用力的在她臉上吻了一口。

    “真是有趣,為了一些女僕,花費上百萬金幣!”葛特林挑了挑眉頭,眸子裡露出了一絲凶光:“這麼說,這個傢伙從來沒見過女人麼?剛剛出道的雛兒?而且,他還很有錢?”

    金抬起了眉頭,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葛特林一眼,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聽說最近敦爾刻附近的治安不是很好?有一群山賊經常在黑松林內出沒?已經有很多行商不幸丟了性命?”

    葛特林笑了,他用力的揉搓著雙手,心滿意足的說道:“那麼,等這位可愛的貴族公子離開的時候,金,你要及時的通知我。在那些女僕身上花費上百萬的金幣!諸神在上,這種敗家子,我應該替他的父母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金瞇著眼笑了起來,梅琳也'咯咯'的笑個不停。金知道,一旦葛特林成功,他也能得到一份不菲的回報。而梅琳的笑則是因為,只要葛特林有了任何的外快收入,她的珠寶匣子裡面就會多出幾件精​​美的昂貴的珠寶,對於一個十六歲的貴族少女而言,有什麼比晶燦燦的珠寶更吸引她的呢?

    就在三人談笑風生的時候,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葛特林的副官面色驚慌的走了進來。

    “將軍,似乎有點不對勁,士兵們和海軍的那群混蛋發生了衝突,似乎還死了人!”

    葛特林的副官並沒有第一時間掌握到確切的情報,他只是講述了自己剛剛得到的信息。

    葛特林的臉色驟然一變,他憤怒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怒喝道:“北方艦隊的那些混蛋,他們是故意要和我為難麼?我給他們說過很多次了,以後每個月的月初讓我們的人出來消遣,讓他們的人在月底的時候出來。但是他們非要和我們對著幹,這群狗娘養的傢伙,遲早他們都要變成海怪的糞便。”

    狠狠的錘了一下餐桌,葛特林抓起一瓶烈酒一口氣灌了下去,然後用力的在梅琳的小嘴上親了一口,親暱的在她耳邊說道:“在獨屬於我們的房間裡等著我,把自己洗乾淨!我喜歡你上次用的那種紫羅蘭色調的香水,你可以多灑一點在褥子上,嗯,記得要穿絲綢的胸衣,我喜歡!”

    梅琳輕輕的呻吟了一聲,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的在葛特林的身上抓了一把。

    葛特林放聲大笑著,他抓起了自己的佩劍,大步向包房外走去:“調集鎮守大營的五千重裝步兵,準備讓他們參戰。嗯,打開軍械庫,調集一批正在度假的士兵回去武裝起來。敢動我們的人?這次我一定要讓那些海軍的混蛋付出代價,我發誓,一定!”

    還沒走到包房門口,一名面容精悍的中校軍官就急匆匆的奔了進來,他的臉色慘白,額頭上大片冷汗不斷的淌了下來:“將軍,伯特上校被刺殺了!他和他的人,都被人殺死了,這是殺死他們的凶器!”

    一柄鯊魚皮纏繞手柄的蛇牙匕首遞給了葛特林中將。

    金在一旁大叫起來:“這是那些水兵最喜歡用的防身兵器。。。該死,你說什麼?伯特上校?”

    金的太陽穴一陣陣的脹痛,伯特上校,雪松軍團的軍法處長,這樣的實權人物居然被刺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海軍的水兵就算是喝醉了,他們也不會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吧?

    葛特林的身體驟然晃了晃,饒是他有著天位巔峰的鬥氣修為,他的眼前也不由得一黑,差點沒摔倒在地。酒後鬥毆死傷幾個士兵,那是長有的事情,雪松軍團每年的非正常死亡的士兵數總不會少於五百。只是死傷一些士兵算什麼,這點事情輕輕鬆鬆就能掩蓋過去。

    但是伯特死了!葛特林渾身的毛孔突然張開,黏糊糊、熱騰騰的汗水'嘩啦啦'的噴了出來。真見鬼,伯特上校是葛特林的鐵桿心腹,是他掌控雪松軍團的最大助力。而且伯特的家族在軍部極有勢力,葛特林也是仗著伯特家族的支持,才會在雪松軍團一手遮天胡作非為。

    天知道伯特的家人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怎麼想。

    “是誰幹的?”葛特林的聲音都變調了,他有一種帶兵將帝國北方艦隊司令部徹底夷平的衝動。

    “不,不知道!”中校哭喪著臉看著葛特林,然後他的身體就高高的飛了起來,葛特林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踢得他肋骨都斷了七八根,一口鮮血噴出了好幾米遠。

    “廢物!”葛特林怒罵了一句,他迅速的將佩劍掛在了腰間,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召集所有的士兵,讓所有正在鬧騰的兔崽子回歸建制,調動大營內的五千士兵,給我包圍北海艦隊的司令部,他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葛特林的話還沒說完,就听得一聲巨響,餐廳的一堵牆壁突然被七八柄重斧劈得稀爛。

    煙塵沖天,幾個身形高大雙眼赤紅色的戰士一擁而入,然後無數條人影亂雜雜的衝了進來。一個時而尖銳時而粗糙的聲音在大吼大叫:“殺死嘎達處長的人就在這裡,我看到的,我看到了!幹掉他們,幹掉他們!為伯特上校報仇,為嘎達上校報仇!”

    葛特林呆住了,嘎達也死了?後勤處長嘎達也死了?

    嘎達可是葛特林侵吞軍款的最大幫手,葛特林能夠這麼滋潤的享受奢侈的生活,嘎達就是最大的功臣。

    嘎達居然也被殺死了?這群混蛋闖到這裡來是想要幹什麼?

    不等葛特林弄清楚眼前發生的事情,一柄大刀呼嘯而下,一刀將葛特林的副官攔腰砍斷。

    梅琳聲嘶力竭的慘嚎起來,葛特林悚然動容,一把推開了梅琳,大步向包房內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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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比死還難受

    金薔薇酒店的豪華餐廳,所有的吊燈都是用金黃色的水晶製成,金燦燦的光芒讓這裡的一切陳設都顯得那樣的富麗堂皇。這種金黃色的暖光,也會讓所有的客人都覺得安全溫暖。

    平日里,梅琳很喜歡這種輝煌堂皇的金光,這種華麗的金色讓她沉醉。喜歡身穿大紅色禮服的她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就好像傳說中的火焰女神一樣奪目,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目光。她愛死這種金色的光芒了,她甚至覺得這種光就是因為她而存在的,所以每次來到金薔薇酒店,她總是心情極好,總是艷光逼人、容顏煥發。

    但是今天,當她看到那些帶著滿身血腥衝殺進來的亂兵時,金色的光再也無法帶給她絲毫的溫暖。她驚恐的一把抓住了葛特林的胳膊,想要從他那裡尋求庇護。葛特林是天位巔峰的強大戰士,他寬厚溫暖的胸膛曾經在清冷的夜裡帶給了她無窮的溫暖和安全。

    但是臉色慘變的葛特林一把丟開了梅琳的手,用力的將她推向了亂兵,然後大步向包房內退去。

    天位巔峰的戰士可以在戰場上輕鬆應付一萬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前提是這些戰士都是普通的精銳士兵,他們沒有佩戴那些專門設計出來的,對天位擁有極大殺傷力的武器。

    但是眼前衝進酒店的亂兵已經有上千人,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僅僅是普通士兵也就算了,葛特林有信心在這些亂兵手中保全自己。但是眼前這這些士兵身上都翻滾著各色鬥氣光暈,他們全部是修煉鬥氣有成的軍中悍卒,而不是普通的戰士。

    而且餐廳空間狹小,就算是天位巔峰的戰士被數百名修煉了鬥氣的戰士堵在了這個狹小的空間內,都有可能被暴風驟雨一樣的打擊撕成碎片!

    如果是二十年前,葛特林還有膽量拔劍和這些戰士拼死一戰;如果是十年以前,葛特林還有勇氣保護著梅琳一起撤退。但是現在,高高在上的軍團長生活消磨了葛特林的銳氣,醇酒美人也讓他的身體素質大不如以前,他甚至提不起一點戰鬥的**。

    所以,向後全速的撤退,甚至用梅琳來阻攔追兵!

    只要從包房跳窗逃走,外面就是敦爾刻的市政廣場。以葛特林的修為,在面積巨大的市政廣場上,他可以輕鬆的躲開亂兵的攻擊,他可以有充裕的手段應變。

    大步向包房退卻,葛特林死死的盯著向自己衝過來的亂兵。梅琳被一柄重斧重重的剁翻在地,纖小美麗的身體很快就被無數隻大腳踐踏成了一灘血肉模糊,但是葛特林根本沒朝她多看一眼。

    剛才有人一刀擊殺了葛特林的副官,這讓葛特林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他的副官也是天位中階的戰士,哪怕這些亂兵突襲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一個天位中階戰士是不應該這麼輕鬆被斬殺的。

    所以亂兵當中混雜了天位的高手!他們能一刀斬殺自己的副官,就一定能威脅到葛特林的生命。

    撤退,向後急退,猛不丁的一縷寒氣從身後急射了過來,葛特林怒嘯一聲,驟然拔劍向後一劍刺了過去。 '噹啷'一聲脆響,葛特林的長劍準確的將一柄淬毒的蛇牙匕首彈飛,但是一抹寒光已經無聲無息的接近了他的身體,驟然撕開了他的衣襟。

    葛特林渾身熱汗奔湧,他大喝了一聲,右側腹部的肌肉驟然向內一縮,他的身體上塌陷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一柄蛇牙匕首帶著寒光刺穿了葛特林的衣服,幾乎是擦著他塌陷的皮肉掃了過去。葛特林甚至感受到了匕首尖端的鋒芒,冷汗瞬間噴出,讓他的衣服都徹底濕透了。

    好懸,好險。

    高盧帝國海軍的士兵喜歡在自己的匕首上淬毒,而且使用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海洋毒物的劇毒。他們長年累月在海上巡弋,經常會和五大連島的水軍發生衝突,所以他們用盡一切手段只求盡快的擊殺敵人,淬毒無疑就是最好的最方便的選擇。

    哪怕是一個天位高手,只要皮膚輕輕的被這種水兵專用的淬毒匕首劃開一條縫,劇毒就會滲入體內,讓人的身體迅速崩潰。就連獸人當中最皮粗肉糙的犀牛戰士都承受不了這些歹毒的毒素,就不要說身體素質比犀牛戰士弱了一大截的葛特林!

    避開了這惡毒的一刺,葛特林反手從腰間拔出了隨身的短劍,右手長劍向身後一劍揮出,左手反握短劍狠狠的一劍向他猜測的方位捅了過去。

    一條扭曲的人影在空氣中一閃而過,一柄蛇牙匕首帶起一道寒光狠狠的和葛特林的短劍對撞了一下。 '哈哈'一聲怒笑,葛特林身上噴出了一道紫金色的鬥氣光暈,強大的鬥氣順著短劍噴出,將對方的蛇牙匕首震成了幾段碎鐵。

    身後一柄重斧沉甸甸的剁了下來,葛特林向身後揮出的長劍正好和重斧碰了一記。一聲巨響,對方的鬥氣修為顯然和葛特林有著不小的差距,重斧被彈起老高,從那人手上脫手飛出,重重的劈進了天花板裡。

    藏在包房角落裡的金低聲罵了一句'該死',讓也顧不上招呼葛特林——這傢伙樹大招風,明顯正在被好幾個天位戰士圍攻,金哪裡有心情照顧他?憤怒的看了一眼正不斷湧入包房的亂兵,金的身體向包房的牆壁上一靠,一扇小小的暗門突然出現,金一個閃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踪。

    葛特林百忙之中向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金順著暗門逃走的背影。他驚了一下,然後迅速向暗門的方向衝去。但是'嘎嘣'一聲機括聲響起,葛特林怒罵了一聲,倉促的向後急退了兩步。三根尺許長的純鋼弩箭帶著'嗤嗤'怪嘯聲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幸好他閃避及時,否則這三​​支破甲弩箭肯定已經插在了他的肋骨上。

    軍用制式強弩,用魔法陣加持的專門用來對付高手的魔法強襲破甲弩。葛特林憤怒的詛咒著對軍械庫管理不嚴的嘎達上校,然後狼狽的揮動長劍,擋住了兩柄向他急刺而來的刺劍。

    “你們敢殺我?”葛特林厲聲喝罵道:“你們這是造反!你們如果現在放下武器,我可以既往不咎!”

    用煙灰將面孔塗黑了大半的恩佐拔出刺劍,瞬息間向葛特林刺出了五十七劍。劍光如雨,在空氣中連成了一條條細細的光絲,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向葛特林渾身要害亂雜雜的灑下。恩佐一邊出劍一邊厲聲喝道:“還廢話做什麼?殺你有如殺狗,有什麼不敢!”

    “區區天位中階!”葛特林獰笑著,不以為然的揮劍向恩佐的刺劍擋了過去。天位中階的鬥氣修為,葛特林的鬥氣起碼是恩佐的十倍以上,他有自信能夠輕鬆封殺恩佐的一切攻擊。

    '噹啷'一聲巨響,恩佐的刺劍和葛特林的佩劍相碰,葛特林的手腕驟然一陣劇痛,恩佐的刺劍上湧來的力量遠超葛特林的預料,細小的刺劍上蘊藏的力量是那樣驚人,就猶如恩佐使用的不是細小的不過兩三斤重的刺劍,而是沉重的百斤重雙手斬馬劍。

    葛特林的手腕被挫傷,他狼狽的向後急退。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恩佐的鬥氣雖然比他弱了一大截,但是恩佐的​​*力量比他強悍了何止十倍?恩佐的鬥氣加上他恐怖的**力量,已經全面壓制住了有著天位巔峰鬥氣修為的葛特林。

    “你是誰!”葛特林氣急敗壞的咆哮著,他根本不記得雪松軍團有這麼一個**修為遠超常人的軍官。但是能夠帶著千多個亂兵衝進金薔薇酒店殺人,這傢伙一定是雪松軍團的人!

    維克渾身骨節發出'咔咔'脆響,他低聲喝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

    恩佐有著獨特的鍛體法門,這種好處又怎麼少得了維克等人?維克調動鬥氣沖開了體內自己封堵的九個竅穴,將自己全部的力量全部激發。雖然只是天位下階的鬥氣修為,但是維克的**力量卻好像大江一樣在一塊塊肌肉中急速翻滾,推動著蛇牙匕首帶起一道寒芒直刺葛特林的後心。

    法恩、山峎同時出手,他們也解開了自己封禁的**力量,竭盡全力向葛特林發動了攻擊。

    恩佐放聲高呼道:“兄弟們,這裡讓我們來對付,你們去把這座該死的酒店給燒了!這是那群水兵的老巢,不能讓他們繼續快活下去!”

    亂兵被血魄花的藥力影響,他們紛紛高聲大呼著衝出了包房,亂糟糟的向四處衝去。大火開始在金薔薇的各個樓層蔓延,眨眼間就有數十個房間被點燃,大火從房間的窗口衝出去了幾米遠。

    “殺了葛特林!”恩佐震散了葛特林的劍勢,刺劍在他身上狠狠的刺穿了三個透明的小窟窿。

    “哦,真是沒勁,殺了多可惜啊?讓他陷入永遠的痛苦豈不是更好麼?”

    隨著怪異的笑聲,驢子慢悠悠的走進了包房。他猶如幽靈一樣閃過,四個蹄子猶如擂鼓一樣在葛特林的胸口上瘋狂的蹬踏了數百下,直踢得葛特林七竅噴血,翻著白眼不甘的摔倒在地。

    “是。。。你?”恩佐和維克等人猶如見鬼一樣看著驢子。

    驢子很風騷的人立而起,扭著屁股甩著小尾巴擺了個扭捏作態的姿勢。

    “當然,如此可愛、如此純潔、如此善良的小毛驢,除了你家大爺我,還能有誰?”

    “嘿嘿,幹你們大爺的,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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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抓狂的阿爾達

    赤身露體的阿爾達伸展雙臂,無比舒暢的吸收著空氣中對他大有補益的各種能量。暴動,騷亂,殺戮,血腥,各種殘暴的邪惡的行為在今天夜裡肆無忌憚的上演。阿爾達欣賞的看著火光籠罩下的敦爾刻,他突然明白,這才是他追求的生活!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惡魔,有著高貴的月魔皇族血統的惡魔應有的生活!

    “哭喊吧,掙扎吧,痛苦吧,悲哀吧,沒人會來救你們!”阿爾達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亂成了一團的市政廣場——起碼五千士兵正在市政廣場上肆虐!陸軍士兵和海軍士兵聯手,正在和維持治安的民兵大打出手。

    換了高盧帝國其他地方,民兵們早就被正規軍打得潰逃。但是這裡是敦爾刻,這裡的民兵隊伍是黑虎家族留下來的老底子!超過兩千名全副武裝的民兵身披甲胄、手持兵器,結陣和三千多亂糟糟的亂兵對峙。民兵們進退有據,配合有理,不時有赤紅雙眼的亂兵被打暈後拖到陣列後面捆得和粽子一般。

    這裡是敦爾刻,民風彪悍的敦爾刻。雖然黑虎家族已經悄悄撤離,但是他們留下的影響力依舊是這樣的深刻。民兵們默不作聲的悍勇作戰,將一個個亂兵打翻在地。他們步步緊逼的向前壓迫,逼得亂兵們陣腳大亂不得不向後不斷倒退。

    阿爾達驚訝的吹了一聲口哨,他可不願意讓這些民兵這麼幹下去。他們只打暈人,卻不打死人,這豈不是讓阿爾達少了很大的一筆收入?如果這裡的五千多人全部死光了,阿爾達甚至覺得他能儲存起足夠他突破到聖徒中階的力量。

    就在阿爾達琢磨著要怎麼讓騷亂變得更大時,在他下方的樓層裡,數十個窗口同時炸開,一道道黑紅色的火焰裹著濃煙噴了出來。更有數十個亂兵大吼大叫著從窗口內跳出,悍不畏死的沖向了民兵的軍陣。

    烈火熊熊,金薔薇酒店立刻變成了一個噴吐著濃煙和火焰的磚瓦窯。

    阿爾達放聲大笑起來,他無比得意的笑著:“噢啦,愚蠢的人類,殺戮吧,殺戮吧!殺人放火,哈哈哈,殺人放火,你們既然殺人了,當然要放火嘍!地獄的火焰啊,這樣蘊藏了多麼強大的墮落力量啊!”

    笑著笑著,阿爾達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他直愣愣的盯著下面距離他不遠的那些噴火的窗口,突然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哪個殺千刀的混蛋點著了我住的酒店?混蛋啊,我要把你的靈魂抽出來,我要讓你的靈魂在地獄的火焰中掙扎、哀嚎,我要讓你永遠在無窮盡的痛苦中受盡折磨!”

    赤身露體的阿爾達手忙腳亂的在露台上亂蹦亂跳。他身上一絲不掛,這也就罷了,光著屁股在大街上跑路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有著正常羞恥心的人類都做不出來。但是阿爾達是一個惡魔。 。 。而惡魔,基本上衣服之類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裝飾品而已。

    所以阿爾達對於稍後大​​火燒光了整個酒店,他可能要在大街上裸奔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他房間內的那些姑娘,那些光著身子正在昏昏大睡的姑娘!十八個俏麗的小女僕,還有莉蓮帶來的那些火辣熱情的酒女!該死的諸神啊,阿爾達瞬間就亂了陣腳,怎麼辦?怎麼辦?大火已經燒上來了!

    不得不說,阿爾達還是很有惜香憐玉的精神的!他發瘋一樣在露台上蹦跳了一陣,腦殼短路的他突然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我這裡有很多姑娘,救命啊!救一個我的姑娘,我給你們一萬金幣!不,十萬金幣也可以!噢,神啊,救命啊!”

    就在阿爾達大哭小叫的哀嚎求救時,一扇玻璃窗突然炸開,被扒得光溜溜的猶如死豬一樣的葛特林從玻璃窗內飛出,重重的摔倒在數十米外的地上。葛特林的身體很詭異的扭曲著,很明顯他全身的骨節都被人用重手法給粉碎了。

    阿爾達瞇著眼睛向同樣赤身露體的葛特林望了一眼,他看到葛特林的身體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傷害,粉碎的骨節還不算什麼,更惡毒的是他的經絡和竅穴全部被人用鬥氣轟碎,他已經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廢人。但是粉碎的經絡和竅穴和他的大腦比起來也算不了什麼,葛特林的腦子被極其高明的人用極其陰柔的力量震蕩了一下,他的靈魂保持著完好,但是他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功能。

    也就是說,阿爾達變成了一個植物人,他的身體不能動彈,但是他的靈魂能清楚的感知到他身體上發生的一切!但是他無力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只能躺在床上,猶如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度過他的下半身,但是不論他的身上發生什麼,他都是清清楚楚的!

    “可憐的孩子!神會保佑你的!”阿爾達聳了聳肩膀,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葛特林的靈魂正在散發出無比強烈的負面波動,這些負面的靈魂波動是如此的美味可口,阿爾達將這些靈魂波動全部吸了進去,然後他覺得他的靈魂一陣飄飄然,他的靈魂似乎在這些負面的衝擊下昇華了!

    就在阿爾達欣賞葛特林的淒慘境況時,幾條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身後。

    人立而行的驢子輕輕的敲擊著自己的兩個前蹄,兩條長耳朵耷拉在腦後,歪著嘴無比興奮的大笑起來:“一支混血的小惡魔?幹你大爺的,還是月魔皇族和人類的混血?我能不能問一句,你這樣珍稀的品種是怎麼誕生的呢?月魔皇族從不和​​其他種族的生物通婚,也就是說,你是強暴的附屬產物嘍?”

    阿爾達的嘴角抽搐著轉過身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哪個混蛋在胡說八道?什麼叫做我是強暴的附屬產物?該死的卑賤的生物,強大的、英俊的、睿智的、完美的阿爾達大爺,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血脈,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和靈魂,他更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道德品質,他就是一切完美的綜合體!你居然說,我是。。。強暴的附屬產物?”

    驢子歪著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抓狂的阿爾達,然後他輕蔑的笑了起來。

    “那麼,請問你的父親是人類麼?那麼你的父親強暴了一個月魔皇族的族女!”

    “如果你的父親是月魔麼,那麼你的父親強暴了一個人類女人!”

    “幹你大爺的,不管怎麼看,你都是強暴的附屬產物,所以在你剛剛出身的時候,你是強暴附屬品這一事實已經很深的烙印在了你的皮膚上,你的肌肉裡,你的骨髓中,你的靈魂都在散發出一種迷人的波動——你是一個被強暴的女人生下來的。。。混血兒!”

    阿爾達的眼珠變得赤紅一片,他甚至都沒注意看驢子身邊的人是誰!

    這條可惡的、嘴臭的驢子,已經順利的激發了阿爾達有生以來的全部怒火。他憤怒的咆哮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柄彎刀,狠狠的一刀向驢子的腦袋劈了下去。

    驢子張開了嘴,一張無法形容的猙獰大口突然在阿爾達的面前一閃而過。 '咔嚓'一聲,阿爾達手上那一柄由地獄黑矮人的宗師級鍛造師精心鍛造的彎刀齊柄而斷。驢子慢悠悠的咀嚼著嘴裡斷裂的彎刀,發出'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響。

    “怒火不能解決問題,小惡魔!”驢子惡劣的笑著,他的尾巴猶如風車一樣急速的旋轉著:“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因為強暴而誕生的悲劇,所以,正視你的身份,正視你的人生,正視這個注定伴隨你一輩子的悲劇吧!當然,如果你不能給我滿意的回答,你的人生會更加的悲劇,甚至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等阿爾達回過神來,驢子已經一蹄子印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打得慘嚎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

    驢子嗷嗷狂笑著,兩個前蹄猶如暴風雨一樣瘋狂的踐踏了下去。

    '噠噠噠噠噠噠',宛如有數百頭野馬在瘋狂的馳騁縱橫,驢子的蹄子瘋狂的和阿爾達的身體進行著親密而熱情的接觸。驢子盡情的毆打著阿爾達,發出無比惡劣的邪惡的笑聲。

    “哭喊吧,掙扎吧,痛苦吧,悲哀吧,沒人會來救你!”驢子的眸子裡閃爍著興奮的癲狂的火焰:“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臭蟲,你這個強暴而生的雜種,你這個大爺被我乾了一萬次的混蛋!你居然在房間裡藏了這麼多大胸脯的妹子!”

    “哦,神啊,一切大胸脯的女神啊,讓我代表你們的意志來懲罰這個無恥的傢伙吧!”

    “這麼多大胸脯、長腿、大屁股的妹子,被他一個人給幹翻了!”

    “該死的,這是我一直想做但是沒做成的事情!為什麼這個靈魂裡都透著'強暴'氣息的混蛋,他能享受如此美妙的事情?這麼多白花花的大胸部,這麼多大胸脯啊!”

    阿爾達簡直要瘋掉了,這頓毒打差點沒把他打死,但是每次他快被打死的時候,他又從瀕死狀態被活活打得痛醒過來。他瘋狂的哀嚎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恩佐、維克等人也都要抓狂了,這頭該死的驢子,他之所以一見面就找阿爾達的麻煩,就是為了那些大胸脯?

    用力拍了一下額頭,恩佐突然有一種一刀劈死這頭驢子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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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落幕時分

    大海邊,沙灘上,渾身骨頭斷得七七八八的阿爾達被埋進了深深的海沙中,只露了個腦袋出來。海水一次次的沖刷著沙灘,每一次海水都恰好沒過阿爾達的下巴,只差一點點就能衝進他的鼻孔。

    一旦漲潮,阿爾達就會被浸進海水。就算是惡魔,他也不可能在沒有空氣的情況下活過太久。

    “按照我的估算!”驢子翹著尾巴在目光呆滯的阿爾達面前耀武揚威的人立而行:“你這麼一個強暴的混血附屬產品,你不是純正的惡魔,也不是純正的人類,所以你綜合了人類和惡魔的全部弱點!”

    阿爾達呆滯的目光中略微有了點神采:“我綜合了兩者的優點!”

    驢子撅起後蹄狠狠的給了阿爾達的面孔一蹄子:“我說了,你綜合了二者的所有弱點,所有缺點,所有最惡劣的部分。所以,如果漲潮的話,你能熬過十二個小時?”

    阿爾達閉上了嘴,他不可能十二個小時不呼吸,他自己估算一下,如果他的身體完好的話,他也許能夠屏氣三五個小時不成問題。但是現在他被驢子打得五勞七傷,骨骼、內臟全部受到了極其慘重的傷害,所以他最多能屏氣一個小時就是極限。

    被海水泡上十二個小時?阿爾達死定了!哪怕他有靈魂法師的靈魂秘法,可以將靈魂脫離**去搶奪另外一具身體復活,但是。 。 。有驢子盯著,他能容忍阿爾達這麼幹?

    兩行清澈的淚水從阿爾達的臉上滑了下來,在徹底的向林齊屈服之後,他再一次出賣了自己不多的尊嚴和人格,再次向一頭驢子屈服了。他哭泣著嚎叫起來:“偉大的驢子閣下,請問您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並沒有冒犯您,我沒有對您怎麼樣,您為什麼。。。”

    驢子將一隻蹄子塞進了阿爾達的嘴裡:“閉嘴,一個雄性生物哭哭啼啼的,這讓我覺得很彆扭!如果是一個大胸脯的妹子在我面前哭泣,我會很開心去安慰她、慰藉她、愛撫她,但是你一哭,我只想打碎你身上的每一根骨頭!”

    阿爾達閉上了嘴,可憐兮兮的看著驢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他不就是在金薔薇酒店和一群熱情火辣的姑娘們發生了超脫友情的深入交流麼?這條驢子為什麼會這麼惡劣的毆打自己?難道他是在嫉妒?混蛋,一條驢子為什麼會嫉妒這個?他是一個驢子,難不成他還想摟著那些大胸脯的火辣姑娘們快活?

    阿爾達的目光變得有點怪異,幸好驢子沒注意到這一點,否則阿爾達還將被狠狠的毆打一頓。

    蹄子輕輕的磕碰著阿爾達的腦袋,驢子深沉的訓斥道:“你的所作所為,極大的破壞了我的計劃!我本來想太太平平的在敦爾刻等待林齊回來,順便偷看。。。嗯,沒有順便!我只是想要太太平平的在敦爾刻等林齊回來,但是你這個混蛋,你挑起了這麼大的一場暴動,這下好了!”

    阿爾達無辜的看著驢子,暴動又怎麼了?他完全可以繼續在這裡等林齊啊!

    兩隻前蹄用力的敲擊了一下,驢子陰沉著臉看著阿爾達:“不管怎樣,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所以,你必須受到懲罰。我絕對不會因為你和那些妹子的事情故意的折磨你,你受到的懲罰,只是因為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你明白麼?你懂麼?你能理解麼?”

    阿爾達艱難的急忙點頭,他就算不明白,他也必須明白。惡魔向來是一種很識趣的生物,在面對強權的時候他們就是小白兔,在面對小白兔的時候,他們就是惡龍。現在驢子毫無疑問的是一條太古巨龍級別的恐怖存在,那麼阿爾達就是一隻聽話的小白兔。

    冷冷的瞪了阿爾達一眼,驢子昂著頭向不遠處火光四起的敦爾刻望了一眼。

    “金薔薇商號,據說是亞瑟那個​​混蛋小子的錢袋子。恩佐他們準備趁著暴亂的功夫洗劫了金薔薇商號的所有鋪子,順便把他們在敦爾刻的所有產業全部燒了。看樣子做得不錯!”

    阿爾達諂媚的笑著,這也是他對恩佐和維克交代的計劃。惡魔嘛,要么不做事,要么就要把事情做絕了。阿爾達還向恩佐和維克出謀劃策,要他們衝進金所屬的敦爾刻金萵苣家族,把他們全家上下全部血洗一遍,也不知道恩佐他們是否成功了。

    遠遠的傳來了巨大的喧嘩聲,成群結隊的雪松軍團的亂兵擊敗了城內的海軍士兵,正在向港口前進。五千名坐鎮駐軍大營的重甲戰士也已經逼近了港口,他們的指揮官剛剛得到了消息,雪松軍團的軍團長葛特林被打成了白痴,副軍團長以下好幾位高級將領或者被殺,或者被打成了殘廢,軍法處、後勤處、參謀處的主官也都遇襲身亡。

    證據確鑿,一切都表明是海軍的某些暴動士兵釀成了這次的慘案。

    所以五千名全副武裝的重甲戰士毫不猶豫的就對高盧帝國北方艦隊指揮部發動了攻擊,他們攜帶了重型的床弩和投石機,卯足了勁,用一種進攻五大連島異族大本營的狂熱勁頭,哼哧哼哧的對著海軍同僚下了死手。

    海面上出現了數十條朦朦朧朧的巨大船影,海軍艦隊在外巡弋的艦隊已經趕回。還有一些瘋狂狀態的海軍士兵也登上了自家艦船,不顧深夜將艦船駛離了泊位。

    高盧帝國的海軍艦船上都裝配了大量大殺傷性的武器,那些戰備值班的艦船上的海軍士兵還保持著頭腦的清醒,他們只是逼近港口做威懾狀,並沒有真個對港口裡密密麻麻的陸軍士兵下手。

    但是那些服用了血地精嗜血藥劑的海軍士兵可管不了這麼多,他們瘋狂的嚎叫著,將各種魔能兵器一骨碌的使了出來。船載投石機將威力巨大的魔法彈投擲了出去,一團團火光在港口上爆炸,每一發魔法彈落下,都有數十名士兵慘嚎著被崩成稀爛。

    “你這傢伙太可惡了!”驢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斜著眼看向了阿爾達:“你說你是林齊的人!等這裡的事情完結了,我會跟著你去見林齊,如果你不能讓我見到林齊,那麼你就死定了!”

    兩片嘴唇突兀的翻起,露出兩排雪亮的大牙,驢子歪著眼睛冷哼道:“我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牙口很好!看到了麼?雪白晶亮的大牙,吃什麼就消化什麼,基本上沒我不能吃的東西!我還沒試過混血的月魔皇族後裔是什麼滋味,所以,你一定不要給我吃掉你的機會!”

    阿爾達哆哆嗦嗦的看著驢子,臉上所有的肌肉都在劇烈的抽搐著,竭盡全力的露出最諂媚的笑容。

    可怕的林齊,他有一個可怕的黑虎家族,而這個可怕的家族,居然派出了這麼一條可怕的驢子接應林齊!阿爾達覺得自己在做噩夢,深淵世界似乎有些特殊的獸魔的確生了個驢子腦袋,但是獸魔是惡魔一族中比較低下的種族,尤其是驢子頭的惡魔,那根本是不入流的雜魚。

    但是眼前這條驢子,他不是獸魔,可是他比惡魔還可怕。

    他到底是什麼玩意?以阿爾達的知識底蘊,他無法理解驢子這種存在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條卑劣的小驢子的外形,卻有著如此可怕的力量,這到底是什麼怪胎啊?

    欲哭無淚的阿爾達諂媚的笑著,笑呵呵的看著驢子,唯恐自己惹他不開心。可惜他沒有尾巴,否則他一定會搖動尾巴向驢子邀寵。

    港口附近的鏖戰逐漸進入了**,陸軍士兵們打開了軍械庫,各種強力的岸防武器被推到了港口碼頭上,他們和海軍的艦船展開了對轟。可怕的呼嘯聲中,北海艦隊的指揮部轟然坍塌,用火油製成的燃燒彈猶如暴雨一樣傾瀉而下,將指揮部的廢墟燒成了一座火山。

    暴動逐漸演變成了敦爾刻駐軍之間的大混戰,海軍和陸軍的相互對轟。

    當高空開始出現魔法師的身影時,這場混亂的戰鬥已經無法挽回。隸屬雪松軍團的法師團和北海艦隊的法師團在高空發生了衝​​突。剛開始他們只是謹慎的用一些小魔法進行試探和威懾,但是當一名陸軍法師團的法師被強弩擊殺後,他的同伴立刻釋放了偽禁咒!

    隨後數十塊隕石從天空急速墜落,小半個港口都陷入了火海中。

    廝殺聲震動天地,慘嚎聲宛如鬼嘯傳出老遠。大火燒得港口的海水都沸騰了。

    就在這亂糟糟的戰鬥越發熾熱時,恩佐等人悄無聲息的轉了回來。

    “那些姑娘都安置好了,我們找了一棟閒置的宅邸將她們丟在了裡面。”

    “金薔薇商號的所有流動資金都被我們洗劫一空,大概能有三百萬金幣。”

    “金萵苣家族的人已經逃走,金也跑得不知去向,我們不敢浪費時間,就沒有繼續追殺!”

    驢子輕輕的敲了敲前蹄:“那麼,你們回去你們的小黑牢繼續蹲著吧。我帶著這個惡魔去找林齊,希望這些習慣騙人的惡魔這次沒說謊,否則我會找到他母親,把他重新塞進他母親的肚子裡!”

    阿爾達可憐巴巴的抬起頭:“我母親三十年前就已經死掉了!”

    驢子惡劣的笑了起來:“那麼我會找到你的父親,把你塞進你父親的肚子裡!”

    阿爾達立刻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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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沒有命運的人
  
    敦爾刻大教堂最高的塔樓上,杜文背著手,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火光沖天的敦爾刻港。

    在他的身邊,有一支淡金色的一人高的紡錘飄浮著,無數比頭髮絲還要細無數倍的金線從紡錘中射出,漸漸的沒入了空氣中消失不見。在這些不計其數的金線中,有十幾萬根射向敦爾刻方向的金線正閃耀著奪目的血光。

    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會有幾根血光纏繞的金線崩斷,紡錘內就傳來一聲低沉的慘嚎。

    杜文譏嘲的笑著,他的手指在身後急速的彈動著,默默的記著數。從開始騷亂到現在,已經有一萬多條金線崩斷,這就證明已經有一萬多人在這場暴動中死亡。這個紡錘,就是教會命運神殿供奉的命運女神的神器——命運紡錘的投影!

    命運紡錘,教會最有名的神器之一,和晨曦之神的光明之杖一樣,是威能無限的上品神器。傳說中命運紡錘能夠探知這個世界上所有生靈的命運軌跡,由命運紡錘紡出的金線,能夠控制、影響所有生靈的命運。

    雖然杜文身邊的紡錘只是真正的命運紡錘的一個投影,但是這個投影的威能也達到了半神器的水準。用這個投影的力量,杜文就能掌控敦爾刻周邊五百里範圍內一切生靈的命運軌跡。

    命運女神和其他的神靈一樣都陷入了永恆的沉睡,命運紡錘卻供奉在了命運神殿中,由命運神殿的七位大聖堂聯手執掌。杜文和命運神殿的關係不錯,甚至有著極深的利益糾葛,所以他才能輕鬆的獲取七位大聖堂的允許,獲取了命運紡錘力量投影七天的使用權。

    “一群孱弱的螻蟻,你們的命運都已經註定卻不自知。你們的一切掙扎和奮鬥,都只是一個笑話!你們的命,由我們主宰;你們的身體和靈魂,是諸神的財產;你們的一切,都屬於諸神;當諸神不出的時候,你們的一切,無論是你們的靈,你們的肉,你們的血,你們的財產,都屬於我們這些神靈的僕人!”

    杜文輕輕的笑著,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命運紡錘的投影。

    純粹能量凝結的命運紡錘冰冷、光滑、堅硬,彎曲有致的弧線煞是迷人。杜文撫摸紡錘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撫摸一個絕色美人的**,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在這麼要命的時刻,他居然泛起了一種絕不應有的衝動和綺念。

    “如果這是真正的命運紡錘!”杜文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的**壓制了下去。

    現在要想想怎麼才能將敦爾刻的暴動平定下來,敦爾刻城內的那些富商貴族已經嚇破了膽吧?在軍隊暴動,他們的生命朝不保夕的時候,教會的救兵天降,他們一定會感激涕零吧?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杜文看向了單手抱著一個獨角飛翼金頭盔,身披金甲,背負一柄重型長劍站在身邊的英偉男子:“扎菲團長,現在看你的了。守護騎士團準備出動吧,我會讓牧師團的人配合你的行動。敦爾刻市內有一批虔誠的信徒,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先保證他們的安全!”

    教會守護騎士團第七師團長扎菲恭謹的向杜文深深鞠躬,應諾了下來。

    杜文慢條斯理的將十幾個家族的名稱和他們的家族居住地報給了扎菲,這些家族都是平日里和杜文關係極好的家族。他們或者是對敦爾刻大教堂供奉了巨額的金錢,或者是和敦爾刻大教堂的教會高層在生意上有著密切的關係,或者是他們家族中的某些夫人、小姐曾經進入過杜文的寢殿。

    總而言之,這些家族都是敦爾刻大教堂的鐵桿老友,杜文第一個要救援的就是他們!

    扎菲會意的點了點頭,他是杜文的心腹,他深知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是個什麼樣的人。杜文報出名字的這些家族是一定要保全的,至於敦爾刻的其他家族麼,讓他們受點折騰也不錯,最好他們多死傷一些族人,杜文深知可以聯手其他的那些家族將他們吞併,這完全符合教會的利益。

    沉吟了片刻,杜文伸出手指隨意的對著命運紡錘一劃,起碼六萬根細細的金線被他一指頭劃斷。

    “敦爾刻的帝國駐軍太多了,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尤其是雪松軍團,他基本上就是那人的私軍,這就更不應該了。所以,趁著這些士兵狂亂的關頭,給他們一點點教訓吧。雪松軍團的規模維持在三萬人左右,這是諸神的意志!”

    扎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而殘酷的笑容,他低沉的應了一聲,然後轉過身,步伐鏗鏘的走下了塔樓。

    杜文背著手,他身邊的所有神職人員都已經調派了出去。現在已經快天亮了,暴動也該結束了。教會的大軍將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敦爾刻,杜文只要在這裡坐鎮,然後坐享功勞就行。

    輕輕的撫摸著命運紡錘光滑的曲線,杜文眼前突然閃過了命運神殿供奉的命運女神那美麗的雕像。他剛剛強行押下去的綺念猶如火山爆發一樣突然噴出,他低沉的咳嗽了幾聲,向四周望了一眼,然後輕輕的彈了彈手指。

    塔樓角落的一塊帷幕輕輕一動,從一扇暗門內,一名身穿白色學徒服的俏麗少女快步行了出來。她略帶一絲驚惶的看著杜文,恭敬的向杜文跪拜了下去:“主教閣下,您。。。”

    杜文一把掐住了少女的脖子,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後迫不及待的壓了下去。他低沉的咕噥道:“這是諸神的意志,親愛的孩子。神的榮光即將降臨你的身體,你將受到神的恩寵,你將與神合體,你將感受到神的力量。。 。盡情的享受神的榮耀之後,我會送你去聖山教會本部!”

    正在驚慌掙扎的少女聽到了杜文的最後一句話,她的身體突然軟了下來。

    她知道被送去聖山的教會總部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將以一個比同齡人更高的開始在教會的發展。完成了教會本部神學院的全部課程後,她將跳過學徒的階段,直接成為真正的神職人員!

    如果有杜文的扶持,她甚至可能一躍成為某個小教區的主持教父,誰知道呢?

    少女閉上了眼睛,她攤開了雙手雙腿,任憑杜文在她身上為所欲為。也許這就是神的意志,杜文聖堂大主教不就是神靈最虔誠的僕人麼?他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擁有如此巨大的權力,那麼他就是神靈意志的化身。少女的身上湧出了虔誠的神性光芒,她開始堅信即將融入她身體的是神靈的分身!

    就在杜文即將享受到身體下方這具青春鮮嫩的**是,他突然驚咦了一聲,忙不迭的站了起來。

    少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剛想問點什麼,杜文已經輕輕一揮手,兩條身穿緊身血色皮衣的怪異人影從空氣中浮現,一拳將少女打暈,然後托著她向帷幕後的暗門快速走去。這兩條血衣人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淡金色烈焰聖十字刑架徽章,這是教會裁決所內部行刑牧師特有的標識。

    “奇怪,這是什麼?”

    杜文幾乎是趴到了命運紡錘的上方,他的眸子裡射出了淡金色的神光,仔細的分辨著命運紡錘上一條條極細的金線。 “這麼古怪的生命波動,啊哈,我抓住你了!邪惡的小惡魔,是你挑起了敦爾刻的暴亂麼?真是好極了,如果不是我借來了命運紡錘,我真的抓不到你這個小混蛋!”

    命運紡錘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一片華麗的光幕從命運紡錘內噴了出來。一條帶著淡淡黑氣的金線扎進了光幕中,阿爾達和驢子的身影在光幕中逐漸顯現。

    驢子正慢吞吞的將阿爾達從沙子裡挖出來,阿爾達諂媚的對著驢子說著什麼。

    一條金線從光幕中逐漸牽連到了阿爾達的身上,黑氣越發的濃郁,隱隱有低沉的歌聲從黑氣中湧出。

    “靈魂的細語,靈魂的秘術,這是一個墮落的惡魔靈魂法師!太好了,你出現得太及時了!”

    “敦爾刻大教堂將會召開審判大會,在所有敦爾刻市民面前燒死你這個惡魔!造成數万士兵死亡的罪魁禍首,你將成為敦爾刻大教堂上濃墨重彩的一章,你將為了神靈的光芒籠罩整個敦爾刻做出最大的貢獻!”

    杜文興奮得直搓手,命運紡錘就是命運紡錘,它居然抓住了阿爾達的命運軌跡,將阿爾達帶到了杜文的面前。但是杜文下一瞬間就突然跳了起來,他歇斯底里的嚎叫起來:“但是這條驢子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沒有命運金線?他為什麼沒有被命運紡錘感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命運麼?難道這條驢子是幻影不成?不可能,只要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物,它的命運就一定會被命運紡錘感知!為什麼這條驢子沒有被命運紡錘捕獲?”

    杜文的眸子裡精光四射,他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

    “太上長老,難道你說的異端就是這個人和這條驢子麼?真是,太有趣了!”

    “一個沒有命運的生物,他們這是要去哪裡?他們想要做什麼?真是讓我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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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8 23:11: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章 再見驢子

如果這個時候豬頭還沒到酒店的話。。。
  
  那就真的是三天沒洗澡了!!!
  
  噢啦,可憐得眼淚汪汪的豬頭求票子支持啊!
  
  馬倫鎮的基礎建造已經步入了正軌。
  
  伽兀的效率比阿爾達高了起碼十倍,他離開馬倫鎮後不過五天時間就帶回了兩百多名青年。
  
  他們都是伯萊利大學城各個大學的精英畢業生,也不知道伽兀用什麼手段說服了他們,讓他們簽署了長期的,賣身契"成為了藍鰭大馬哈魚商會的一份子。
  
  這些人當中有精於商業運作的,有財務審計的人才,自然也少不了精通土木工程的精英。在林齊給與了他們充足的資金和自龘由度後,這兩百多名青年迅速承擔起了商會建設的重任,開始有模有樣的大幹了起來。地基漸漸戌形,商會的各部分開始組建了起來。馬倫鎮乃至馬里城的雇工們紛紛加入了商會,按照他們的知識水準接受相應的培訓,他們都將成為商會的正式雇員。
  
  也就是短短一周的功夫,諾威曼和凱魯曼送去凱撒帝國龘軍部的圖紙也有了回信。凱撒帝國的工作效率顯然比高盧帝國要有效迅速得多,馬里城的駐軍規龘模被提升到了一個師團的水準,凱魯曼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新組建的馬里城駐軍師團的少將師團長。
  
  一支三千人的精銳重裝步兵移防馬倫鎮,他們開始在陣外構建營地。
  
  一此嗅覺敏銳的平民百姓開始向馬倫鎮遷徙,他們在馬倫鎮邊緣搭建房屋,開闢土地,和植速生的蔬菜和瓜果,同時開始養殖大量的牲畜和禽類。
  
  不提藍鰭大馬哈魚商會擺出的偌大陣勢,僅僅三千名精銳駐軍每個月消耗的糧食、蔬菜和肉蛋禽之類都是一個極大的數字。趁早去馬倫鎮定居,哪怕專門和菜養雞都將是一條穩定的財源。
  
  馬倫鎮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伽兀承擔了商會建設總管家的角色。作為曾經的崇拜惡鬼的教派教宗伽兀甚至還做過一個小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區區一個小鎮、區區一個小商會的這點事情對他而言沒有任何難度。一個,伽兀、兩百多精英青年,加上凱撒帝國派來的文職官員的幫助商會的建設是再也不用林齊操心了。
  
  碧波粼粼的聖露恩湖邊,林齊盤坐在一根老樹樁上,三根纖細的魚竿有氣無力的在湖風中哆嗦著。林齊雙手合在小腹附近,一次次的運轉三海七輪經,想要調動體龘內的力量。
  
  但是十條青龍氣勁死死的禁錮了他全部的力量,任憑他如何催動,始終無法讓自己的力量有絲毫的鬆懈。不僅如此,隨著林齊一次次的衝擊,十條青龍氣勁反而有逐漸增強壯大的跡象!
  
  讓林齊最為苦惱的就是,聖徒二階的伽兀對這十條青龍氣勁也沒有半點兒辦法。雲君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伽兀曾經嘗試著用自己的魔龘力幫助林齊衝擊青龍氣勁的禁錮,結果就是林齊痛得大呼小叫但是青龍氣勁吞噬了伽兀的魔龘力,反而變得更加難纏。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林齊低聲罵了起來:“雲君嘿,雲帝,嘿,雲氏家族金合歡!”
  
  煩惱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雪茄叼在了嘴裡,林齊點著了雪茄重重的吞了一口煙霧,然後慢慢的從嘴裡吐出了一連串的煙圈。
  
  敦爾刻他是不敢去的,雲君也許正在敦爾刻外面等著他。只要林齊一靠近,以他留在林齊體龘內的青龍氣勁,搞不好他就能逮到林齊。希望阿爾達能找到黑鬍子或者黑虎家族的人,希望阿爾達能靠譜一點,不要在敦爾刻被人給宰了。
  
  “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林齊皺起了眉頭,他腦子裡閃過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提香那群貴族公子是不用說的,除非他們的家族倒臺,否則他們自然會過得很逍遙很滋潤。
  
  於蓮麼,他有他的生存之道,他也比恩佐等人油滑得多,加上他是提香的親戚的身龘份,只要他不做什麼蠢事,他是能過得很快活的。
  
  最擔心的就是恩佐!
  
  這個平日裡看起來豪放不羈,實則骨子裡是一根筋的傢伙,最讓人不放心的就是他。恩佐和林齊不同,他平日裡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其實他很有點騎士精神中毒的症狀。如果林齊碰到了什麼危難,他會毫不猶豫的用各和激烈的手段去反抗,哪怕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而恩佐呢,這個傢伙,他只會默默的承受一切。尤其是在林齊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作為鐵拳兄弟會的二號頭目,他會將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沒有人故意全對他,那麼他還能很好的在軍隊中混下去,如果有人故意會對他的話,林齊都不敢想像這傢伙現在是什麼模樣。
  
  “只不過,沒關係,我不是回來了麼?”
  
  林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葛朗姆,格朗先生,還有那些背叛了我的兄弟們,我還記得你們呢,不知道你們是否還記得我?當然,用亞瑟的話來說,我們慢慢的玩,我們慢慢的,慢慢的,讓你們一步步的陷入絕境,讓你們死得無比絕望!”
  
  林齊正在這裡發著狠,遠處湖面上一條小舢板慢悠悠的朝這邊劃了過來。
  
  一冬比狗大不了多少的驢子昂首挺胸的站在船頭,阿爾達汗流俠背的操著兩支木漿,正噴著白沫在那裡賣命的劃著船。天知道驢子用什麼話威脅了阿爾達,這傢伙是那樣賣力的划船,以至於這條小舢板的速度堪比動用了二十四座魔能熔爐驅動的大型海船。
  
  小小的舢板用堪比快馬的速度在湖面上劃出了一條極長的水跡,原本舢板是直奔馬倫鎮的方向,但是在距離馬倫鎮還有十幾裡的時候,驢子回頭向阿爾達罵了幾句,舢板就迅速的調轉船頭,一溜煙的向林齊釣魚的小湖灣行了過來。
  
  林齊已經一骨碌你跳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沖進了湖水裡。湖水淹沒了他的腰身,但是林齊混然不覺的看著那條迅速靠近的小舢板。那條驢子,那條由黑鬍子親手照料的驢子,他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證明黑鬍子就在船上?
  
  但是以林齊變態的目力,雖然隔開了這麼遠,他依舊能看清小小的不過兩米長的舢板上只有阿爾達和那條驢子。林齊不由得目露凶光的盯向了阿爾達,這個混龘蛋,他要阿爾達去敦爾刻找黑虎家族的人,結果人沒弄來,怎麼給自己弄來了一條驢子?
  
  就算這是黑鬍子精心照料的驢子,他弄一條驢子回來有什麼用?晚上加餐下湯鍋麼?
  
  “阿爾達,你是在找死麼?"林齊將拳頭捏得‘哢哢’作響,只等著阿爾達到了面前看,就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舢板越來越近,漸漸的舢板靠近了林齊。
  
  面色陽沉的林齊揮了揮手,正要將阿爾達拎下來毒打一頓,驢子已經做出了讓林齊驚駭不已的事情。
  
  猛的張開嘴,驢子吐出了一塊金色的圓盤,仔細的對著圓盤上的各色光點看了看,然後很人性化的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那麼,沒錯了,林齊,真的是林齊啊!要知道這麼多年不見你了,你的模樣可有了大的變化。只不過沒關係,你出生的時候,你的靈魂波動就和定星盤綁定了,你的確是林齊那小混龘蛋!”
得意的人立而起,兩個前蹄用力的碰了碰,驢子眯著眼笑道:,“怎麼樣,黑淵神獄好玩麼?真奇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夠從黑淵神獄逃出來!雖然黑淵神獄並不是教會真正的最森嚴的神獄,但是那也不是人力能逃出來的地方!”
  
  林齊呆滯的看著阿爾達,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驢子。
  
  這條驢子,這條林齊小時候經常騎著滿山亂竄的驢子,他,他,他怎麼開口說話了?
  
  阿爾達可憐兮宇的看著林齊,他壓低了聲音低聲咕噥道:“偉大的主人,這位尊貴的驢子閣下說,他是您的父親派去敦爾刻接應您的人。您的父親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不能分龘身,所以,只能委託這位尊貴的閣下。”
  
  林齊拼命的眨巴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驢子。
  
  “也就是說,你一直會說話?"林齊好容易才鎮定了下來。
  
  驢子攤開兩個前蹄,歪著嘴聳了聳肩膀:“****的,我當然會說話,我當然一直會說話!但是你覺得,在你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在你十二歲還尿床的年紀,我和你說話有意義麼?你說吧,我和你說話有意義麼?像我這麼聰明的、睿智的驢子,才不會把精力浪費在一個小屁孩身上!”
  
  林齊翻了個白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驢子很不快的耷拉下了面孔:“你搖頭歎氣是什麼意思?你看不起人麼?混龘蛋,你這個,混龘蛋,你看不起我?要知道,要不是黑鬍子苦苦哀求我,跪在我的面前懇求我’還許諾給我找一千個大胸脯的妹子,我才不會為了你這個小屁孩跑這麼一趟!”
  
  雙蹄交叉的抱在胸前,驢子歪著身子,一支後蹄慢慢的敲打著船板,慢吞吞的說道:,“只不過,既然我已經來了,也沒什麼好廢話的。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有點事要和你說說!”
  
  林齊的神色變得無比的嚴肅,營子要說的話,就應該是黑鬍子要他轉交的話,這是一定要仔細聽的。
  
  正好熊萬金租住的宅院就在湖邊不遠處,林齊將驢子和阿爾達帶去了熊萬金‘養病’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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