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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ric7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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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血紅] 光明紀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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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7 02:03:0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四十章 越發不可收拾

    鐵灰色的小樓在暴風驟雨中紋絲不動,小樓內,一名身穿王袍的中年男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張方桌邊,左右手分別持著黑白子,慢悠悠的下著東方大陸從太古時代流傳下來,一直為血秦帝國那些文人雅士以及高官顯貴所喜好的圍棋。

    和西方大陸流行的各種戰棋相比,圍棋越發的複雜多變,內藴無窮妙理,是一門真正能夠修心養性的奇異技巧。中年男子手上的黑白二色棋子不斷落下,棋盤上隱隱出現了兩條大龍相互絞殺的慘烈戰況。

    一名面容清矍的老人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的小窗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

    一柄小小的摺扇在老人的手上輕輕的揮舞著,摺扇上是幾筆淡水墨勾成的蘭竹圖,在一簇蘭花邊,一株青竹下,有一支小小的狐狸懶洋洋的趴在一塊奇形怪石上。

    沙乾道慢慢的揮舞著摺扇,在這沉悶的夜裡給自己帶來一道微不足道的清風。他偶爾看一眼那身穿王袍的中年男子,恨不得操起一柄水果刀給這優柔寡斷的傢伙身上捅出百八十個窟窿。

    真他娘的倒霉,沙乾道也算是沙家同輩人中的佼佼者,但是為了配合家族的佈局,只能投奔了眼前的金滸王贏蟠。辛辛苦苦折騰了十幾年,終於把贏蟠身邊的那些智囊、謀士全部趕走,或者身敗名裂家破人亡,或者隱姓埋名隱居他方,自己成了贏蟠身邊最信任的謀士。

    這次多好的機會,贏晸的大兒子起兵造反,這根本就是贏蟠上位的大好機會啊!

    贏勝敢起兵,就證明贏晸不能監理國事了嘛。既然皇帝很可能都一命嗚呼了,在大皇子、二皇子盡皆叛亂,其他皇子也都圖謀不軌的時候,贏蟠作為贏晸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只要發動大軍將贏勝的叛軍殲滅,加上天廟中院一脈的鼎力支持。他就能順理成章的坐上皇位!

    可是贏蟠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優柔寡斷,外面已經打得屍山血海了,他居然還在這裡裝模作樣的下棋!就他這個臭棋簍子,沙乾道平日里根本懶得和他切磋的,他居然還裝出癮頭來了?

    輕咳了幾聲,沙乾道站起身,無比嚴肅的看向了贏蟠。

    “王爺。老夫受王爺知遇之恩。十幾年來兢兢業業為王爺謀劃,不就是為了王爺的前程麼?今日良機,若是王爺放棄了。您這輩子,可就真沒機會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沙乾道厲聲喝道:“您到底是願意一輩子做一個閒散王爺受人猜忌。還是願意拚死一搏,登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王爺,陛下肯定出事了,否則定國王不敢如此妄為!王爺府中也有萬餘親兵護衛,加上老夫這些年為王爺嘔心瀝血召集的力量,只要王爺能振臂一呼。。。”

    贏蟠輕輕的擺了擺手,打斷了沙乾道的話。

    “萬一,萬一皇兄他。。。他其實身體無恙呢?”

    沙乾道差點氣得一口血噴贏蟠身上,他娘的這都是什麼玩意兒?跟在贏蟠身邊這麼多年。真以為他沙乾道看不出這是個什麼王八蛋?贏蟠想要做皇帝都想瘋了,畢竟當年他是有機會坐上皇位的!但是當年就是因為他的優柔寡斷,他才在皇位的爭奪戰中輸給了贏晸。

    好吧,今日大好機會當前,這傢伙又開始猶豫了。

    其實贏蟠是不是當皇帝關他沙乾道屁事?他沙乾道又不是贏蟠的親爹,他才懶得理睬沙乾道的死活。但是今天夜裡,胡塗那邊可是下了嚴令了。要家族潛藏在帝都各處的人手全力攛掇自家的主子兵變呢,就是要攪混水呢,就是要將這滿朝文武都給捲進去呢。

    這可是胡塗和風白羽一手安排的,讓血秦帝國滿朝上下大洗牌的超級漩渦,要是贏蟠這樣的老資格王爺不動。今晚上死傷的人可真不會很多啊!

    沒辦法了,只能出那下下之策了!

    沙乾道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長袖一揮,將面前桌子上的茶盞打落在地。

    ‘咣當’一聲響,十幾個身披血色甲冑的青年大步衝了進來,隨著這些青年湧進來的,還有幾個身穿黑袍,頭髮精光,鬍鬚老長的老人。他們一進門,那些青年就跪在了地上:“父王,還請父王為子孫後代計,速速起兵吧!贏勝那雜種做得,我們這些血統純正的皇室成員還做不得?”

    那幾個天廟的老人則是齊聲沉喝道:“王爺,王府中三十六座傳送法陣已經開啟,只要王爺一聲令下,那些效忠王爺的兵馬就能立刻傳入王府。這些年有‘狐叟’嘔心瀝血的操持,支持王爺的行省總督和地方大族數以百計,他們一旦起兵,兵力不在贏勝之下!”

    沙乾道上前了一步,他厲聲喝道:“王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是贏勝弒父叛逆,您只是剿滅亂黨、匡正朝綱而已,還請王爺當機立斷,不要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咕咚’一下跪倒在地,沙乾道厲聲喝道:“微臣狐叟乾狐,叩見吾皇贏蟠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些血甲青年這些年被沙乾道有意無意的洗腦,早就將自己當成了血秦帝國唯一合法的繼承人,眼看沙乾道跪在地上,他們也急忙叩拜高呼:“臣等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幾個光頭老人相互望了一眼,他們也深深的向贏蟠鞠躬行禮:“世外之人,天廟中院主持沙迦樓羅以下三尊六聖,參見血秦皇帝贏蟠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贏蟠手指上的黑白棋子‘哢嚓’一聲粉碎,他面色酡紅的看著跪了一地的心腹和兒子,狠狠的跺了跺腳:“你們。。。你們真要陷本王於不仁不義之境。。。罷了,罷了,那贏勝如此忤逆,如此倒行逆施,凡我血秦皇室子弟人人得而誅之!”

    “傳本王。。。傳。。。朕。。。旨意,起兵,平亂,誅殺嬴政!”

    “還請沙迦樓羅主持派遣可靠人手潛入皇城,若是發現皇兄。。。贏晸身影,就送他去伺候諸神吧!”

    沙迦樓羅的黑臉上露出一絲金光,他讚許道:“王爺當機立斷,果然才是真命天子,是天明所屬的人皇之選。嘿嘿,那妙聞居然會蠢到支持一個混血的皇子,真個是不把這天下黎民蒼生放在心上了!”

    贏蟠用力的揮了揮袖子,低沉的喝了一聲,他猶如喝醉一樣面孔赤紅,身體不斷的輕輕搖晃著。

    眾人再次行禮,然後紛紛湧出了小樓。

    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後,金滸王府內毫光大盛,三十八座直徑超過三里的巨型傳送法陣同時亮起了刺目的強光。一隊隊精鋭、勇悍的鐵甲戰士在大批血甲將領的率領下,大步走出了傳送法陣。

    與此同時,大隊大隊身穿血色和鐵色長袍以及各色鎧甲的文武重臣,紛紛帶著自家的私兵從各自府邸中走出,紛紛湧向金滸王府——這些文武重臣都是贏蟠這個陣營的心腹,只要贏蟠今夜成功,他們定然會以從龍之功得到重用,到時候他們自己,他們家族都將比現在更加輝煌。

    就算事敗——他們也有足夠的藉口洗刷自己起兵叛亂的嫌疑——聰睿無比、謀算蓋世的狐叟老先生,已經為他們找到了最好的藉口:贏勝起兵叛亂,他們只是帶兵平亂!

    感謝贏勝,感謝狐叟,這藉口再冠冕堂皇不過了。

    在狐叟的謀劃下,大隊大隊的鐵甲精兵從金滸王府的各處一湧而出,猶如黑色的潮水殺向了宮城各處!

    靈贔軍正在調動各處兵馬,將贏勝的叛軍牢牢的擋在了官城之外,但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在宮城內居然會一下子湧出數以百萬計的精兵悍將,更要命的是,起碼有三百戶權貴豪門的私兵混雜在這些軍隊中。這些權貴豪門在雙陽赤龍城根基深厚,他們捲了進來後,靈贔軍立刻失去了對一小半宮城的控制。

    讓靈贔軍以及所有忠於贏晸的大臣更加抓狂的事情發生了——除了金滸王贏蟠,其他還有好些個王爺府邸中,也湧出了大批不應該出現在帝都的軍隊!

    看那些軍隊的旗號,他們都來自於血秦帝國各大行省,將這些旗號加起來,血秦帝國起碼有七成的行省都派出了進入摻和進了雙陽赤龍城今夜的殺戮盛宴中。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野心勃勃的王爺身邊,都有著沙家的人潛伏。

    那些沙家的人很可能貌不驚人,很可能沒什麼鬥氣修為,但是他們有著一顆狠辣奸詐的心,有著一顆聰明睿智的大腦,有著三寸不爛之舌,他們在這些王爺乃至那些權貴家中已經經營了長則百年、短則十幾年,他們已經成了這些王爺和權貴的心腹,當一個爭奪皇權的大好機會出現的時候,這些沙家之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一陣亂晃,頓時那些王爺和權貴都按捺不住了。

    草草計算一下,起碼二十家王爺和雙陽赤龍城八成的權貴起兵了,來自各家府邸的精兵強將宛如潮水一樣在宮城的大街小巷迎面對撞,當即就殺了一個血流成河,殺了一個昏天黑地。

    人太多,通過傳送法陣從各大行省調集的精兵強將太多,士兵們已經塞滿了整個宮城的每一條大街小巷,幾乎整個宮城都陷入了瘋狂的殺戮中。

    亂了。。。更加的亂了。。。而沙家的那些人,還在拚命的搖晃著舌頭,將這一池塘渾水攪得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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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嬴政出手

    電光閃過長空,林齊的手指慢慢的從一個光頭老人的眉心抽出。

    老人面色詭異的看著林齊,眸子裡一抹淡淡的青光正在急速的消散。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天而降的雨水就在他的身上打出了無數細小的窟窿。老人的身體轟然坍塌,碎成了無數細細的粉塵。

    這個老人是天廟上院的另外一個尊者,他的肉體並不是很強橫,但是他的靈魂力量強得嚇人。依靠某種降神秘法,他已經擊殺了三十幾個血秦帝國長老團的老太監。

    但是在桂花樹的指點下,林齊直接轟碎了老人身上唯一的弱點——他仗之以發動靈魂秘術的眉心要害。桂花樹那神奇的青光有著匪夷所思的輔助能力,這位尊者請神附體後發出的獅吼雷音震得附近的血秦帝國長老團七竅噴血,卻對林齊沒能造成任何的影響。

    肉體孱弱,只是發出獅子怒吼傷人,當桂花樹發出的青光籠罩林齊全身,隔絶了八成以上的獅子吼威力後,這尊者也就成了林齊的一盤小菜。

    從這尊者體內沒有抽取多少鬥氣和血氣精華,但是他的靈魂本源力量比多聞尊者更強了一倍,林齊的靈魂力量驟然增加了一倍以上,這一次他不僅是肉體沉甸甸的,腦袋更是沉重得好像被塞了一座山進去,面孔酡紅猶如醉酒,甚至連正常行走的力量都沒有了。

    眼看林齊的身體狀況有點不對勁,驢子一聲令下,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扛起林齊轉身就逃,在沙心月的帶領下,逃去了胡家在內城的一座不為人知的宅邸藏匿了起來。

    林齊已經暫時的失去了戰鬥力,一行人也沒有興趣再去蹚渾水,乖乖的蹲在清淨的宅院內,坐等今夜的事情塵埃落定,這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選擇。

    一個個通體散發出淡淡金光的金屬魔輪在空中急速飛過,各方勢力的術士、法師殺成了一團。不僅僅是自然界的雷暴在高空轟鳴。那些法師、術士更是施展了威力絶大的雷霆法術相互攻殺,整個雙陽赤龍城上空方圓數百里的虛空都被雷光覆蓋,偌大的一座城池硬是被雷光照耀得和白晝無異。

    就在各方勢力相互殺得人頭亂滾、鮮血滿地亂淌的要命關頭,那低沉、沙啞、透著一股子陰森寒氣的山呼聲從雙陽赤龍城的各處響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聲音震得整個雙陽赤龍城的地面都在顫抖,一絲絲怪異的寒氣從城池各處瀰漫出來,地面上的血水立刻凍成了血色的冰片,天空落下的不再是雨水,而是巴掌大小的雪片。烏雲和閃電似乎都被那寒氣凍結了。狂風不再吹拂。雷霆不再響起,高空的烏雲凝滯,再也不動彈絲毫。

    一道道月青色寒光從雙陽赤龍城的每一處城防大陣核心處亮起。這些被有心人刻意關閉的城防陣法在無人啟動的情況下開啟了,而且用最快的速度發揮出了最強大的威力。

    內外數重城牆平地拔高百丈,從城牆垛兒上射出一道道光幕。這些光幕往來穿插,將偌大的雙陽赤龍城按照太古流傳下來的星圖,劃分為三百六十個大小相等的空間。

    有倒霉的士兵被這些薄薄的光幕掠過,他們的身體就宛如利刀下的豆腐一樣被輕鬆切開,甲冑和身體無聲無息的分開,切面猶如鏡子一樣光滑,一滴血水都沒有流下。

    雙陽赤龍城的官城、宮城、皇城,每一座達官貴人的府邸都劇烈的震盪著,一座又一座不為這些府邸的主人所知的龐大法陣從地下湧出。強行震碎了他們原本的防護法陣,將這些府邸盡數籠罩在內。隨後這些法陣噴射出奪目的光芒,融入了雙陽赤龍城的城防大陣中。

    就此方圓數百里的雙陽赤龍城從地下到高空全部被禁錮,一個直徑數百里,高有萬米的圓形光幕籠罩了這座雄偉的城池,除了紛紛揚揚的雪片,再也沒有任何物事能夠進出。

    無法進出的物體中。就包括了雙陽赤龍城上空數千個大大小小的魔輪。站在魔輪上相互攻伐的那些天廟所屬面色難看的望著四周那厚重的光幕,有不信邪的天廟神職人員出手攻擊那光幕,結果卻猶如蜉蝣撼鐵樹,光幕就連一丁點兒漣漪都沒有蕩漾開。

    所有叛軍全部停下了手,他們驚恐的看著四周將他們分隔開的光幕。‘嘰嘰喳喳’的胡亂叫嚷著。他們都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了,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們根本弄不清楚。

    親自領兵上街廝殺的贏蟠、贏勝等皇室成員徹底傻眼了,他們都有鐵桿心腹滲入了控制雙陽赤龍城城防法陣的陣法師中,雙陽赤龍城的防禦法陣應該全部癱瘓了才對,為什麼現在整個城池所有的陣法全部啟動了?而且還有嶄新的、他們從來聽都沒聽說過的新的法陣出現?

    低沉的步伐聲從皇城內傳來,皇城的城門轟然開啟,一隊隊身披鐵甲,渾身一絲兒皮肉都沒露出來,通體散發出逼人寒氣宛如惡鬼的精鋭戰士腳步沉重的從皇城內走出。

    在萬餘名鐵甲戰士走出來後,嬴政在三千身穿血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的簇擁下,乘坐一輛九龍帝輦緩緩行了出來。在贏政的頭頂,一團青色的月光載波載浮,不時放出刺目的寒光。

    帝輦剛剛行出皇宮,一個譏嘲的聲音突兀的從高空傳來。

    “你就是血秦帝國的皇帝贏晸?你該死呢!”

    一聲怪笑傳來,毀滅神宮的滅世聖子阿尤奢握著一柄烈焰纏繞的金剛輪從高空撲下,帶著猙獰的笑容向嬴政當頭打了下來。那直徑米許的金剛輪通體都是鋸齒,每一枚鋸齒上都用蠅頭小字雕刻了一句彌羅神教毀滅神宮的‘大黑天滅世末日經’,紅色的滅世火焰纏繞在金剛輪上,偌大的金剛輪距離嬴政還有數米遠,高溫已經燒得嬴政身邊的地面‘哢哢’裂開,隨後有幾塊石板都融成了岩漿。

    嬴政冷漠的看了阿尤奢一眼,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一名身穿血色長袍,腰繫玉帶,懸掛著一枚紫金印璽的男子緩步上前,他抬頭看著阿尤奢,淡然冷笑道:“邪魔外道,焉敢冒犯吾皇?滾開!”

    隨手一揮,男子的大袖中一柄白玉色的軟劍激射而出,足足有十幾米長不過拇指寬的奇形軟劍宛如一條毒蛇,撕開了空氣,精準的刺向了阿尤奢的眉心。

    阿尤奢大駭,他隨手一揮金剛輪向軟劍斬了過去。

    但是軟劍輕輕一晃,粗壯的金剛輪無聲無息的被切成了兩片,白玉色的劍光閃爍,凌厲異常的劈向了阿尤奢。勁頭已經用老,根本無力閃避的阿尤奢嚇得怪叫了一聲,然後近乎癲狂的笑了起來:“本座已經不想活了,那就請你成全我吧!”

    攤開雙手,阿尤奢狂熱的向高速震盪的軟劍撲了上去。

    嬴政突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尉太尉,留他一條性命。朕,還有用!”

    萬年前的血秦帝國開國太尉尉曜冷笑一聲,大袖一捲,一道血茫茫的勁氣從他袖子裡捲出,宛如一條怪蟒將阿尤奢裹了進去。阿尤奢只覺好似有數座大山壓住了自己,他渾身沉重異常,就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尉曜不屑的看了阿尤奢一眼,隨手將袍袖向地上狠狠一甩,阿尤奢慘嚎一聲,宛如死人一樣被砸在了地上。

    ‘哢嚓’的骨頭碎裂聲中,阿尤奢渾身骨骼起碼被摔碎了一半。

    尉曜可是血秦帝國一等一的殺神,當年嬴政起兵征討四方建立血秦帝國的過程中,尉曜就曾經做下了一舉坑殺十二國聯軍九十萬降兵的事情——也正是借助那一次坑殺帶來的滔天煞氣,尉曜一舉從聖徒上階突破到了聖士巔峰的水準,最終成了嬴政麾下的第一猛將。

    萬多年不出手,尉曜的脾氣可是絲毫不變,哪怕嬴政要他留下阿尤奢的小命,他依舊差點沒摔死阿尤奢。

    “太尉啊,你依舊是姜桂之性,老而彌辣!”嬴政看了一眼被摔得七竅噴血的阿尤奢,不屑的說道:“這些彌羅神教的人,朕留下他們大有用處,關押起來吧!”

    四名鐵甲戰士一擁而上,用大蟒筋製成的繩索捆住了阿尤奢渾身關節,將他押去了皇城內。

    直徑數米的青白色圓月冉冉騰空而起,嬴政的身體也隨之飛起,慢慢的融入了那一輪明月中。在離地近千米的高空,嬴政俯瞰著皇城內將大街小巷塞得滿滿的各家叛軍,突然冷酷的笑了起來。

    “爾等亂臣賊子,今日全部暴露無遺,倒是讓朕好生歡喜!”

    “如此甚好,朕要打下一個前所未有一統八荒六合的大帝國,朝堂之上就不能有爾等奸佞。”

    “不管爾等是皇室成員,還是權貴重臣,凡今日出現在大街上的,朕將一律誅殺!”

    隨手向下一揮,偌大的雙陽赤龍城一陣動搖,不等那些統轄亂軍的親王和權貴高呼求饒,無數密密麻麻的地刺已經從下噴射而出。這些拇指粗細長有數米的地刺覆蓋了皇城的每一條大街小巷,無數亂兵慘嚎著被地刺捅穿了身體,宛如篩子的身體上噴出了大量粘稠的血漿。

    無數絶望的聲音淒厲的響起:“陛下,臣等出兵是為了鎮壓定國王的亂軍。。。還請陛下明鑒啊!”

    回應這些呼喊聲的,是從城防法陣中噴射而出的無數風火雷霆。

    皇城、宮城、官城、內城、外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別可怕的元素攻擊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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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7 02:03:5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四十二章 氣出鼻血

    “有熱鬧?”

    四仰八叉躺在軟榻上的林齊感受到了嬴政散發出的無邊寒氣,那是將整個雙陽赤龍城都籠罩在內,讓雙陽赤龍城偌大一座城池以他為核心的驚怖氣息。

    那麼強大,那麼浩淼,那麼不可揣測,強得已經超出了人類應有的極限的氣息。

    林齊撐起了沉甸甸的身體,搖晃著更加沉重的腦袋,踉蹌著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子向皇城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一輪月光懸浮在離地千米的高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月青色寒氣向著四面八方呼嘯捲去,凜冽的寒氣將高空的雲層凍結,大片白雪不斷落下。

    整個雙陽赤龍城都籠罩在可怕的寒氣中,各種狂暴的元素能量瘋狂的在大街小巷中傾瀉著,那些叛亂的軍隊在強烈的光爆中哭喊著,他們在雷霆中掙扎,在火焰中抽搐,在洪水中哭號,在鋒利如刀的寒風中被切成一段段。

    那些領兵造反的頭目,諸如說定國王贏勝等人,則是驚恐的大聲叫罵著。

    “城防法陣為什麼發動了?為什麼城防法陣會發動?師尊,師尊,妙聞大師,為什麼城防法陣會發動?”

    ‘哢嚓嚓’巨響聲中,一道水缸粗細的狂雷砸在了贏勝的頭頂。贏勝悶哼一聲從坐騎上竄了起來,帶著渾身細碎的電火花抽搐著落在了地上。他身邊的心腹親衛狼狽的扛起他,倉皇的向城門的方向逃竄。

    但是一道道光幕將整個城池切割開來,他們還能逃去哪裡?

    暖玉閣天字號高塔頂部的一棟華麗的大房間內,汗流浹背的熊萬金氣喘吁吁的從一具白皙柔嫩的胴體上爬了起來,他趾高氣揚的看著半個時辰以前就已經委頓在地動彈不得的贏芹和熊千金,放聲大笑起來。

    “王爺,咱們男子漢一諾千金,你今天可真沒贏下我熊五少爺,嘿嘿,以後咱們熊家挑選下一代家主,你可得幫我熊萬金說話!”

    贏芹哆哆嗦嗦的斜靠在一堆錦緞中。他有氣無力的哼哼著,看著趾高氣揚胯下那條凶物依舊雄偉挺拔的熊萬金,無奈的呻吟了一聲,無力的點了點頭。他身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俏麗柔美的少女,所有的少女臉上都帶著一絲異樣的紅暈,偷偷摸摸的看著依舊雄風不減的熊萬金。

    面色鐵青的熊千金氣急敗壞的咆哮著,他一把拉過了身邊一個俏麗的少女,怒吼著壓了上去。但是他在剛剛的盤腸大戰中已經耗盡了渾身的精力。任憑他如何吼叫。他始終無法再次挺槍上陣。

    熊萬金無比囂張的笑著,他指著熊千金狂笑道:“老四,我的四哥。咱們可是說好了!你這次可真輸了,以後爭奪家主之位,你只能乖乖的幫我搖旗吶喊。你可沒有機會去當家主了!”

    努力奮鬥了半天,卻依舊無法振奮的熊千金氣惱的咆哮了一聲,然後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地上。他翻著白眼指著熊萬金冷笑道:“好,我熊老四也是一口吐沫一根釘的爺們,哥哥我輸給你,這家主之位自然和我無關。但是還有老大老二老三,你去西方大陸這兩年,家裡又添了好幾個弟弟,這家主之位還不見得是誰的!”

    冷笑一聲。熊千金獰聲道:“你先回去給老爹解釋,為什麼你的幾條大海船都全部丟失了吧!”

    熊萬金正要說話呢,突然一聲綿綿密密氣息悠長、聲音洪亮宛如獅子雷鳴的聲浪翻滾而來,將天字號高塔外圍的禁制都無法隔絶這聲音的侵襲,徑直傳了進來。

    “贏晸陛下,想不到吾等依舊是小覷了你。”

    “不知陛下,您如今打通了鐵血十八重死關第幾重了?”

    贏芹突然哆嗦了一下。他驚恐的抬頭喝道:“哪個老不死的提起這個碴兒?鐵血十八重關,媽的,本王好容易這兩年才忘了這個茬兒,本王這輩子只求吃喝玩樂過一個痛快,那什麼鐵血十八重關。哪個老不死的大半夜的說這個敗興呢?”

    氣沖沖的贏芹跳了起來,一把拉開了通往露台的大門。然後撲面而來的寒氣讓他猛的打了個哆嗦。

    “我的親娘嘞,這是怎麼了?”贏芹剛剛衝到露台上,就猛的僵硬在了哪裡。熊萬金、熊千金兄弟兩也急忙竄了出來,然後他們和贏芹一樣,三個光溜溜一絲不掛的男人,就這麼赤身露體的站在了露台上發起了呆。

    高空中,一片奪目的光幕籠罩了整個雙陽赤龍城,在那光幕、烏雲的下面,數千座金屬魔輪散發出隱隱光輝宛如無頭蒼蠅一樣漫天亂竄。一團直徑數米的青白色光芒懸浮在高空中,嬴政站在那光團中,整個雙陽赤龍城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一舉一動。

    這青白色的光芒有著極其神異的功效,那青光帶著某種不知名的神奇力量,能夠將嬴政的一舉一動、甚至包括他臉上的每一根汗毛這樣的細節,直接烙印進人的眼睛,甚至直接投影在旁觀者的靈魂上。所以只要是看到這團青光的人,都能看到嬴政最細微的動作,不論他距離嬴政有多遠,都能看清他身上最細微的細節。

    在那一團青光下面,是被光幕分割成三百六十塊的雙陽赤龍城,大地在顫抖,城防法陣在轟鳴,無數可怕的元素攻擊在掃蕩著大街小巷中的叛軍!那些身穿金甲的禁衛平安無事,而那些身穿鐵甲,來自帝都外各大行省的叛軍士兵,則是在無數閃爍的強光中掙扎哀嚎,被各色法術砸成灰燼。

    一條條黑影在高樓之間往來穿梭跳躍,數千、數萬名身穿黑色蟒袍的老太監帶著渾身的鮮血和汗漬,在青白色光芒的接應下,不斷的在贏勝下方的數百個巨型魔輪上出現。

    一個小巧的青銅色魔輪冉冉向嬴政飛去,一個頭皮光溜溜的,長鬚足足有數尺長,面容古樸,雙眸中螢光閃爍,通體上下透著一股子難以形容的睿智氣息的老人就站在魔輪上,冷冷的看著嬴政。

    除了這個老人,還有另外幾個小巧的魔輪從四處飛來,向著贏晸飛去。

    這些魔輪上都站著一個頭皮精光的老人,他們身上氣息或者飄逸、或者凝重、或者空靈、或者肅殺,身後都隱隱有奇異的金色神像隱現,散發出讓人無比難受的壓力。

    這些魔輪在距離嬴政數十米的地方冉冉停下,其他幾個魔輪上的光頭老人同時向那個青銅色魔輪上的老人行了一禮:“妙聞師兄,想不到今夜師兄居然也出手了。”

    天廟上院主持妙聞苦笑了一聲,他看了看那幾個光頭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不到我天廟上中下三院,以及下轄九寺的主持都到了。嘿,嘿,諸位師弟還藏在那邊做什麼?今夜吾等,怕是都中了陛下的計謀了。”

    又有數十個魔輪從遠處飛來,魔輪上站著的,儘是腦袋颳得精光的男子。

    他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同時帶著一股子悲天憫人的勁兒向著嬴政行禮長嘆道:“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夜的殺戮已經夠了,還請陛下關了城防法陣,放諸生一條生路吧!”

    嬴政的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死賊禿,你們一代比一代不要臉麼?分明是爾等趁著朕身負重傷無法操持國事的關頭,蠱惑我血秦帝國諸多親王、權貴叛亂,以求爭奪皇位。這無數死傷的亂軍,都是爾等罪孽,現在眼看朕已經掌控大局,爾等居然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

    “我血秦帝國《九族誅殺令》中第一條——謀逆者九族盡誅!這《九族誅殺令》乃我血秦帝國開國時制定,雕刻於《殺人碑》上,我血秦帝國每一城池的城門前,都矗立著這麼一座兒《殺人碑》!”

    “今日凡領外兵入京城者,皆為叛逆,當滿門盡誅!爾等居然有臉讓朕放人?”

    妙聞輕咳了一聲,他腳下魔輪向前滑了一步,語聲隆隆的高呼道:“陛下,為了這無數士兵的身家性命,吾等只能秉承天道人心,儘力而為!若是陛下一意孤行,一定要殺戮這些‘無辜士兵’。。。”

    嬴政粗暴的打斷了妙聞的話:“死賊禿,你有臉說‘無辜’二字?”

    妙聞沉聲道:“莫非陛下以為他們有罪?就算其中二三人有罪,莫非這麼多人都有罪?”

    嬴政厲聲喝道:“天廟的賊禿,果然全身最精妙的功夫都在舌頭上!嘿嘿,若是他們無罪,他們領這麼多士兵入城作甚?”

    妙聞憤然喝道:“陛下,這才是真正忠君愛國的體現——以定國王贏勝為例,他是見陛下數日不出,去皇城求見陛下,卻被幾個太監阻攔。定國王只是擔憂陛下龍體,擔憂陛下被奸人所害,數次求見不果,這才領兵攻打皇城,想要救出被奸人綁架的陛下!”

    憤怒的喘息了一聲,妙聞厲聲喝道:“諸位師弟作證,血秦帝國諸多王爺、大臣作證,是不是這個理兒?”

    那些在大街小巷裡被城防法陣打得死去活來的王爺、大臣齊聲喊冤,他們異口同聲的高呼他們都是擔心嬴政的龍體,擔心他在深宮中被奸人所害,這才領兵出戰,就是為了營救嬴政!

    所以,嬴政居然發動城防法陣攻打他們,這簡直就是‘暴君’才有的行為!

    如果嬴政一意孤行繼續攻擊這些‘忠心耿耿’、‘忠君愛國’的親王和大臣,那血秦帝國就是國將不國,這個國就要亡了!

    嬴政的一張臉憋成了紫紅色,兩條鼻血慢慢的從鼻子裡滑了出來。

    他硬生生被氣得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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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一擊重創

    “我操!這樣也行?”

    看著嬴政鼻子裡流下來的兩道鼻血,林齊對妙聞欽佩得是五體投地。

    難怪贏政說天廟這些人一身最精妙的功夫都在舌頭上,就這一條舌頭,可抵百萬大軍啊!分明是一場準備謀權篡位的大亂子,硬是被他描述得忠心耿耿,這一群起兵造反的亂臣賊子,硬是被貼上了忠君愛國的標籤。

    林齊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心狠手黑的了,但是和妙聞比起來,他還真是純潔善良得和剛出生的嬰孩沒什麼兩樣。仔細分析著妙聞說過的每一句話,林齊不由得挑起了大拇指,這老禿頭,果然厲害!

    高空中,嬴政雙拳捏得‘哢哢’作響,他死死的盯著妙聞,突然獰聲笑道:“老禿子,你是一心一意要和朕為難了。嘿嘿,你們天廟這些年來對我血秦一步步滲透,想必。。。”

    妙聞高呼了一聲,巨大的獅子咆哮聲震斷了嬴政的話。妙聞很不快的看著嬴政,厲聲指責道:“陛下何出此言?何謂一心一意和陛下為難?何謂我天廟這些年來對血秦一步步滲透?吾等乃超脫紅塵之人,這世俗的權柄,和我等有何干係?”

    伸手指著贏政,妙聞厲聲喝道:“吾等只是引導黎民百姓,讓他們遵循天地正道,讓他們遵循倫理綱常,讓他們的靈魂不為惡魔所誘,死後能夠回歸諸神身邊,盡享那無邊福分。陛下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一派胡言!”

    眸子裡一陣陣的金光閃過,妙聞頭頂一朵千瓣蓮花冉冉綻放開。他沉聲喝道:“還請陛下去天廟神峰,跪在諸神面前誦經懺悔十年,否則難以洗清陛下今日之罪過。”

    嬴政氣得渾身直哆嗦,他獰聲笑道:“朕,有罪?”

    妙聞厲聲喝道:“陛下莫非不知自身重罪麼?其罪一,陛下疏忽朝政,不理國事,此為昏君。”

    “其罪二。陛下驅逐賢臣,幽禁皇子,此為庸君。”

    “其罪三,陛下屠戮忠臣,滅殺無辜,此為暴君。”

    “其罪四,陛下淫亂宮廷,穢亂天下。此為虐君。”

    嬴政氣得直跳腳:“老賊禿。一派胡言,朕何時淫亂宮廷?穢亂天下?”

    妙聞還沒開口,一旁的一位身材窈窕。看似二八俏佳人的光頭女子已經沉聲喝道:“陛下登基百多年,有皇子三百餘人,有公主四百餘人。錯非陛下淫亂宮廷,為何有如此多的皇子皇女?太后身邊的太監,儘是昂然美少年,太后日日荒淫,皇城之內淫亂之風帶壞天下,豈不是穢亂天下?”

    又有一青壯光頭男子大聲喝道:“陛下皇子三百餘人,有皇孫兩千,曾孫萬許;有過半皇子尚未成年,府邸中已有婢女為他生下了孩兒。這就是陛下自身失德,使得皇室後裔以淫亂為樂!”

    最後一白鬚老人冷笑道:“陛下四百餘公主中,尚未出嫁已非處女之身者足足有兩百餘,這就是陛下自己立身不正,以至於蒼天報應,讓你的皇子皇女都成了一群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畜類!”

    這些天廟各大勢力的領袖人物一個個修為極強,他們竭盡全力大聲呼喊。這滾滾聲浪可是傳遍了整個雙陽赤龍城。嬴政聽得他們的咒罵聲,身體一陣亂晃,兩個大眼角迸裂開,兩條鮮血慢慢的流淌了下來。

    做了將近兩百年的皇帝,才有七百多個子女。對於一個皇帝而言,這算多麼?皇城之內有眾多妃子、宮女。每年平均才生下三個子嗣,這很多麼?

    至於那些皇子又生下了皇孫,三百多皇子有兩千個孩子,平均每個皇子也就五六個孩兒,這很多麼?血秦帝國的國力極其雄厚,普通百姓家裡也少不了一妻兩妾,在多子多福的傳統思維指導下,普通一個男子免不得也有三五個孩子承歡膝下,何況是帝國的皇子呢?

    至於血秦帝國的公主。。。血秦帝國對皇室的公主監控極嚴,沒有出嫁的公主都全部養在皇城中,平日裡甚至連一個男人都見不到,所謂的有兩百多個還沒出嫁的公主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太后蓄養美貌太監,這事情的確是有的,贏晸也知道這風聞,但是太后要做什麼,皇帝能管麼?好意思管麼?但是宮裡面也就太后有這個便利條件胡作非為一下,其他的公主麼,每天都有數十個宮女無死角的監視著,她們能胡來才怪!

    這些天廟的高層,分明就是當著雙陽赤龍城的無數子民,當面抹黑嬴政呵!

    嬴政已經氣得想破口罵娘了,雖然他是血秦帝國的開國大帝,但是他的出身可真不怎麼的。一個在荒野之中伐木販薪過日子的野人,那就是最底層的苦命人,嬴政還真沒什麼修養!尤其是這萬多年在聚魂金鼎中藏身,嬴政都快憋出毛病來了,現在這些天廟的老禿子們還拚命給他潑污水,嬴政真的要瘋了!

    哆哆嗦嗦的指著妙聞等一眾人,嬴政張了張嘴,一口血霧就從他嘴裡噴了出來。

    妙聞頭頂千瓣蓮花冉冉綻放開,金色祥光籠罩四周,將天空的烏雲都衝開了一個大窟窿。他指著贏政厲聲喝道:“昏君,暴君,殘虐之君,真當天下人都不知道太后身邊的那些男子,都是你親手奉上的麼?作為當今皇帝,你居然能做出這麼無恥的勾當,其中各種污穢,吾等實在是羞於出口!”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妙聞向身邊那些天廟高層沉聲喝道:“諸位師弟,今日就請陛下去神峰上面神思過十年以洗刷他一身的罪責吧!這血秦帝國的朝政,不如由吾等聯手推薦一位有德有才之人暫掌如何?”

    一眾天廟高層齊聲稱善!

    嬴政並沒有重傷,也沒有傷勢發作慘死,他居然以一種讓人摸不清底細的方式高調出現。這,可就讓天廟的高層們有點抓狂了。事情已經做下了,就在今天夜裡,他們支持的眾多皇室成員都紛紛展露出了獠牙,這勢必不能善罷甘休。

    只能將嬴政帶回天廟囚禁,然後大家商討著弄一個皇帝出來吧!

    反正血秦帝國的皇位麼,對天廟的眾多大小勢力而言,那的確是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的事情。就算是讓妙聞扶植的贏勝登基又如何?等贏勝未來修煉鐵血帝皇訣爆體而亡後,其他勢力依舊有機會執掌皇位。

    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眾人腳下的魔輪同時向前逼近。近百位天廟高層組成了一個圓形包圍圈,將嬴政結結實實的包圍了起來。

    嬴政氣喘吁吁的看著妙聞等人,一張口又是一道血霧吐了出來。他實在是被氣得狠了,鮮血在肺子裡面就已經被高溫化為了血霧噴出。嬴政就弄不明白,為什麼現在血秦帝國的皇帝就憋屈到了這樣?為什麼天廟的這些神棍就囂張到了這樣?

    當著面給一個皇帝潑黑水,這些天廟的神棍,也不怕死後被他們信奉的神靈拔掉舌頭麼?

    氣急敗壞的咆哮了一聲,嬴政厲聲喝道:“尉曜、靈贔軍,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朕殺,將這些亂賊全部殺了!這些天廟的賊禿,既然他們要死,朕成全他們!就算毀掉帝都,今日也要讓所有的禿驢死在這裡!今日毀掉雙陽赤龍城,朕未來還將建造一座更輝煌、更雄壯的都城!”

    高高的舉起了雙手,嬴政厲聲道:“殺,殺,殺,給朕將他們全部殺了!”

    妙聞悲天憫人的長嘆了一聲,他搖頭道:“陛下,你已經走火入魔,無藥可救!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陛下,您還是迷途知返吧!”

    帶著一絲得意的冷笑,妙聞豎起右手,慢條斯理的向嬴政胸前拍了下去。

    其他的天廟高層冷眼看著妙聞搶先出手,妙聞在天廟眾多高層中,他主持天廟上院,地位隱隱壓過了眾人一頭,而且他修煉的也是天廟最古老的幾位神靈流傳下來的那些神功秘法,其他人都想看看妙聞到底有什麼樣的本領。

    一掌推出,妙聞的右掌突然變成了一副金光閃爍的骷髏架子,嶙峋的金色手骨呈瑰麗的透明色澤,每一節指骨中都隱隱可見一座雄偉的大山虛影懸浮。虛空震動,妙聞這一掌雖然是向著嬴政拍出的,但是眾人下方足足有兩里方圓的建築轟然坍塌,地面被無形的力道壓得向下陷了足足十米深。

    “陛下,這是天廟秘傳‘千山鎮魔印’,一掌拍出,有排山倒海之力,陛下千萬不要硬擋,免得傷損了龍體,那就是本院的罪過了。”妙聞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輕的一掌慢悠悠的拍向了嬴政。

    嬴政眼裡閃過一縷殘酷的凶光,他低沉的獰笑了一聲,同樣一掌向妙聞迎了上去。

    雙陽赤龍城突然一震,城內的所有城防法陣光芒大盛,無窮無盡的天地元能被大陣抽取,遙空注入了嬴政體內。他的掌心浮現了一座方圓尺許的金色光影,看那形狀,這小小的金色光影,分明就是一座具體而微的雙陽赤龍城!

    “老賊禿,朕的這一掌,可沒什麼花巧的名字,只不過整個雙陽赤龍城所有地脈、所有子民的性命都融入這一掌,你能一掌毀掉雙陽赤龍城麼?”

    妙聞臉色一變,兩隻手掌已經輕飄飄的拍在了一起。

    爆豆子一樣的骨裂聲中,妙聞的手掌粉碎,臂骨粉碎,嬴政一掌拍在了他右肩,將他的半邊身體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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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讓人驚訝的媾和速度

    偌大的雙陽赤龍城靜悄悄的,天地間只能聽到巴掌大小的雪花落在地上發出的‘噗噗’聲。

    就連城防法陣似乎都變得無聲無息了,被各色術法絞殺的士兵也忘記了喊叫。偌大的城池內所有的生靈都呆呆的抬頭看著天空,看著被嬴政一掌擊碎了小半截身軀的妙聞。

    天廟最正統的傳承,上中下三院就是天廟的核心。而上院更是天廟最古老、最純正的一脈傳承。作為天廟上院的主持,妙聞在天廟的地位隱隱壓過其他所有勢力的領袖一頭。妙聞修煉的功法,也是天廟最古老、最深奧、威力最宏大的幾門神奇秘法。

    妙聞自身更是絶世的天才,他三歲被收入天廟上院上一任主持門下,於天廟神峰的最高處——也是這個世界為人所知的最高峰頂誦經二十年,從未修煉任何鬥氣和其他秘法,卻在二十年後一夜頓悟踏入聖境,是天廟有史以來踏入聖境最快,提升幅度最大的門徒。

    二十三歲進入聖境,三十年後突破到聖士巔峰,再三十年突破聖境,不足百年而踏足啟迪者妙境。雖然天廟其他勢力都紛紛謡傳,妙聞是天廟上院的上一任主持的私生子,上一任主持偷偷的將萬年前上院九位虹化的太上長老留下的神功舍利交給妙聞吸收。

    但是這種傳言並沒有傷及妙聞一根汗毛,數百年前上院上一任主持隱退,於天廟神峰某處絶密洞府閉死關參悟無上神道,妙聞順勢接掌天廟上院一脈。在妙聞接掌上院主持一職的當天,他就用莫大神通懾服了上院的誦經人和傳香人,將上院大權牢牢掌握在手中。

    隨後三年,妙聞更是和天廟各大勢力的首腦談經論道,以淵博的學識鎮服各大寺院,同時妙聞更是和各大勢力的領袖一一交手切磋。天廟上下近百大小勢力的領袖,除了下院誦經人普愚以半招小勝妙聞,其他人等盡皆敗北。

    而普愚那半招小勝。據說也僅僅是因為普愚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門天廟失傳的,專門用來克制妙聞金身秘法的‘大威杵’,凝聚了百萬信徒的信仰念力,凝結一柄三尺不壞金剛巨杵,震斷了妙聞的一根小手指。

    妙聞也僅僅是在普愚專門克制自己金身秘法的大威杵下敗了半招,但是他立刻孤身進入東方次大陸,雲遊一年,斬殺彌羅神教高階神官、祭祀過百人。一舉將自己的聲名推到了更高的境界!

    而且他在東方次大陸的一年遊歷中。更是找回了天廟失傳的十三門極強功法的殘篇,回到天廟後,他以這十三殘篇。枯坐三十六年,參悟出了一門驚天動地的秘法——不滅蓮華六道顯化金身。修成這顯化金身後,他又找上了普愚。當著天廟上下無數門人弟子的面,硬吃了普愚十三記大威杵,卻是絲毫無傷,從此一舉奠定了他天廟現世第一人的地位!

    天廟的門人,哪個不知道妙聞的金身幾乎和神靈一般不死不滅?

    天廟的門徒,哪個不曉得妙聞能夠硬吃啟迪者巔峰境界的普愚十三記大威杵?

    但是如此可怕的金身,近乎永恆不滅的身體,居然被嬴政一掌拍碎了一小半!

    看著妙聞猶如破碎的水晶、崩裂的珠玉一般炸開的小半截身體,所有人全部閉上了嘴。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就算是血秦帝國的這些臣子,都聽說過妙聞金身的威名,那是雷霆轟頂都無法將其破壞絲毫的強大身軀,居然就被嬴政一掌給拍成了這樣?

    妙聞悶哼出聲,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他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體的殘缺處,他的一條胳膊消失得無影無蹤,半邊肩胛骨化為粉碎。肩胛骨下面的好幾根肋骨連同一塊肺臟都被炸成了粉碎。他的傷口處閃耀著寶石一樣晶瑩的光芒,這是他的肉體凝煉到了極點的徵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妙聞體內傳來了潮水一樣宏大的血流聲。他頭頂的千瓣蓮花慢慢的開啟,一滴滴金色的汁液從黑漆漆的雲層中落下,精準的滴落在妙聞的傷口處。隨著金色汁液的融入。妙聞的傷口迅速癒合,很快他殘缺的身體已經修復如初。就連粉碎的手臂都生了出來。

    輕輕晃了晃新生的手臂,妙聞冷眼看向了嬴政。

    “陛下,想不到陛下居然瞞過了天下人!想必,想必前幾年陛下突然走火,差點爆體而亡的事情,也是陛下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妙聞的臉色很難看,剛剛那一掌對碰,他感受到了嬴政那股近乎無法抵擋的可怕力量。他大致盤算了一下,嬴政應該已經有一隻腳踏出了啟迪者的境界。

    啟迪者,也就是俗稱的半神,而踏出啟迪者境界,就是已經領悟了一定的神靈奧義。

    一如現在天廟眾多勢力最為忌憚的下院誦經人普愚,他也是在閉關這麼多年後,突然邁出了一步,一腳踏在啟迪者境界中,一腳已經踏入了神境,這才逼得天廟眾多勢力狗急跳牆,迫不及待的起兵造反,將血秦帝國攪了一個稀爛。

    妙聞做夢都沒想到,嬴政居然也邁出了相同的一步!

    這裡是雙陽赤龍城,這裡的所有城防法陣都被嬴政操控,他掌握了方圓數千里內一切天地元素能量的調動,他整個人和這座城池以及這座城池附近的所有山川地脈連為一體!想要在雙陽赤龍城擊敗嬴政,就必須擁有比他強大一倍以上的力量!

    但是嬴政已經邁出了那一步,比他強大一倍的力量,只有真正的神靈才能擁有!

    換言之,只要現在的嬴政坐鎮雙陽赤龍城,除非是神靈,否則沒人能勝過他!

    不僅僅是妙聞,天廟在場的眾多高層也都明悟了這一點,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難看。這是何苦來有,辛辛苦苦忙碌了這麼久,甚至不惜將自己控制的血秦帝國內部人員全部暴露,就是為了搶奪這個皇位!

    但是這奸詐、陰險、狠辣、腹黑的嬴政啊,他居然挖了這麼大一個坑,讓天廟這麼多的高層一頭栽了進來!一腳踏入了神靈的境界,現在的天廟,不可能有人是嬴政的對手。

    就算是天廟的那些老祖宗,那些正在閉關修煉的老怪物,他們最多比嬴政擁有更加雄厚的力量,但是在境界層次上,他們也最多和嬴政相當!

    這個世界,並沒有依靠自己的力量修煉成神的存在——天廟沒有,西方的那個教會也沒有,彌羅神教更是沒有,其他各個大陸的宗教勢力中,也沒有!

    當然,話不能說得太絶對,或許這個世間還真的擁有那樣的怪胎存在,但是他絶對不敢拋頭露面,為了一個嬴政出手。所以現在的嬴政坐鎮雙陽赤龍城,他就意味著無敵,他就意味著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擊敗他,更不要說擊殺他。

    嬴政很古怪的抿嘴一笑,他笑著向妙聞等人看了一眼:“瞞過了天下人?”

    ‘嗤嗤’的笑了一聲,嬴政背起了雙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當然,朕瞞過了天下人。。。但是,朕。。。唔,何必和你們這些老賊禿解釋什麼?你們無非是想要將血秦帝國當做你們的錢袋子,滿足你們的慾望!但是朕,豈是你們能隨意壓榨的對象?”

    妙聞眯起了眼睛,他淡淡的說道:“陛下,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嬴政望向了妙聞:“有什麼好談的?”

    妙聞冷聲道:“關於血秦帝國的未來,關於陛下的前程。嘿,陛下功高蓋世,本院以及諸位師弟實在是拿陛下無計可施,但是!”

    重重的打了個頓兒,妙聞厲聲喝道:“就算陛下修為蓋世,我天廟若是群起而攻,陛下。。。嘿嘿!陛下畢竟不是神,就算是神,昔日太古的神靈們,他們不也都隕落了麼?”

    嬴政皺起了眉頭,妙聞看著嬴政淡然道:“陛下雖然邁出了一步,但是還沒完全躋身於那不可測的神聖之境,所以,陛下除非一輩子藏身雙陽赤龍城,否則只要陛下一旦離開,以我天廟的底蘊,陛下定然不幸!”

    沉吟許久,嬴政豎起了一根手指:“天廟在血秦的地位,不會受到動搖。但是,天廟除了正常的傳道傳教,不許惡意控制血秦的朝臣和貴人。”

    妙聞等人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妙聞點頭道:“善!血秦每年向天廟的供奉,當增長一倍!以陛下如今的實力,血秦帝國真正的一統東方,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嬴政沉吟片刻,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好,但是得等朕滅了北方那些牲畜,這供奉的數量,才能增加。”

    妙聞目光閃爍,他立刻補充道:“今日所有參加‘平亂’的天廟弟子。。。”

    嬴政眸子裡一抹血光閃過,他獰笑著看向了妙聞:“他們必須死!此事沒得商量!若是爾等不允,朕這就將爾等盡數誅殺於此!”

    妙聞沉默了一陣,然後伸出了右手:“如此甚好,天廟依舊是天廟,血秦依舊是血秦!”

    嬴政重重的和妙聞對了三掌,冷酷的說道:“血秦依舊是血秦,天廟。。。安心收信徒香火就是。”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放聲大笑,只是他們的笑聲中,就連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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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賞功,罰過

    大雨停了下來,天空沒有半點兒雲彩,熾熱的強光灑在雙陽赤龍城上,整個城池都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讓人難以忍受的血腥味。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被黑紅色的淤血覆蓋,這倒是完全符合了血秦帝國子民的審美觀——血色和鐵黑色的結合,是那樣的猙獰,帶著一股邪惡的美感。

    好些宅院的大火剛剛熄滅,濃煙還在向高空升騰,黑漆漆的煙柱宛如招魂旛一樣在高空舞動,透著一股子不吉的寓意——還要死人,還要死很多很多的人!

    大街上有白布蒙面的民夫在忙碌著,他們用鐵鏟將地面上厚厚的淤血剷起,送進一旁的車鬥運出城外傾倒。這些淤血若是留在城內,很可能腐爛變質引發瘟疫,只能靠人力清理後拿去城外肥田。

    那些戰死的屍體,金甲禁衛的屍體正被人小心翼翼的抬走清理,這些忠於皇室的禁衛,他們將風光大葬,他們的族人也會因為今夜他們的死亡而走一步好運,得到帝國的厚賞。

    而那些叛亂士兵的屍體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他們的甲冑和兵器被扒得乾乾淨淨,甚至連身上的衣褲都被扒光。光溜溜的屍體被胡亂堆上了運屍車,丟去城外的農田中做肥料。

    必須要承認,這些屍體和淤血,都是極好的肥料。來年雙陽赤龍城外的那些農田,肯定會豐厚,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會否有人有胃口,食用這些農田中種植出來的作物和蔬菜瓜果。

    一隊隊放下了兵器,脫去了鎧甲的叛軍士兵被鐵絲穿了肩胛骨,有氣無力的列隊向城外行去。在城外的平原上,一隊隊的叛軍士兵排成了整齊的方陣。整整齊齊的透著一股子死氣的萬人方陣排滿了城外的平原,從左到右。從前到後。視線所及的地方,全部是束手就擒的叛軍。

    城外衛城的傳送陣不斷閃爍出奪目的強光,大批按察令下屬的秘諜。以及直屬皇城管轄的秘諜,在一個個身穿黑色蟒袍的太監帶領下,將無數哭天喊地的男女老少從傳送法陣中押送出來。粗暴的踢打著他們驅趕進了皇城。

    在這一夜波及大半個血秦帝國的暴亂中,胡塗一家子表現得格外出眾。

    胡馨竹親帥大批秘諜,不畏艱險於當夜生擒活捉了大批叛亂臣子的家屬;而胡業更是掌握了幾乎所有亂臣賊子的名單,嬴政剛剛露面,剛剛將那些叛軍壓制下去,胡業就已經將那份名單送到了嬴政面前,而他派遣的秘諜,已經趕去了那些參加了叛亂的臣子的領地,將他們的妻兒老小一一生擒活捉。

    數百個大小行省的總督以及其他官員、權貴的滿門老幼盡被帶來雙陽赤龍城。將他們押送向了皇城。

    至於那些官員和權貴的門下僕役,所以男僕人已經全部被現場格殺,所有的女僕已經有當地接管了行政大權的官員進行販賣。所得款項全部繳納國庫。用來重修被破壞的帝都。

    在皇城內最大的幾座操場上,那些達官貴人的妻兒老小哭天喊地的。宛如快被屠殺的豬狗一樣被驅趕來了這裡,胡亂的擁擠在操場上。有那些面帶邪笑的太監在人群中緩步行走,從中挑選著那些年輕貌美的女眷,然後命令禁衛將她們全部從人群中用暴力帶走。

    這些年輕貌美的女眷,她們將被販賣去青樓妓館,運氣好一點的,也許會被某些權貴豢養,成為權貴私蓄的玩物。運氣差一點的,那真個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從曾經高高在上的豪門貴婦、千金小姐淪落為三五個大錢就能隨意虐玩的可憐蟲。

    還有那些年齡幼小,尚未懂事的幼童,以及那些還在襁褓中的幼童,自然有面帶詭異獰笑的資深老太監將他們強行從家人身邊奪走。這些幼童將被抹去一切的身份檔案,趁著年幼閹割後,重新編造身份戶籍,從此他們就成了一員光榮的小太監。

    這種小太監這輩子都不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他們將從事最苦、最髒、最危險的活計,從小操勞,一直操勞到死。他們不會讀書識字,他們也不會有修煉武學的機會,他們注定宛如雜草一樣被人踐踏在地,無比悽慘的渡過這一輩子。

    那些年老體弱的老頭老太太們,他們也將分門別類的被篩選出來。

    這些沒有什麼自我養活能力的老人,將參觀過他們的族人被集體執行死刑的殘酷場景後,由專門的官方人員護送,將他們送去最邊疆的那些八品、九品的行省中。他們將成為遺棄之民的一員,或許他們還能苟延殘喘的掙扎個數十年,這也就是皇恩浩蕩的精髓所在,起碼他們還能活這麼久不是?

    在剩下的那些人當中,有一部分和作亂的權貴大臣血緣關係比較單薄的幸運兒,比如說外甥的大舅子的小姨子的二姑夫的表弟這樣偏遠關係的幸運兒,他們會有一部分——數量極小的一部分被挑選出來,不管男女在臉上刺上醜惡的圖案,由皇宮內的太監高手親自摧毀他們的一部分經絡和氣穴,讓他們一輩子都沒有修煉的機會後,將他們送去西氐都護府之類的地方。

    這些人呢,將以罪民的身份填充那些邊疆的行省。如果他們乖乖的生兒育女繁衍後代,為血秦帝國的邊疆行省的繁榮做出了足夠的貢獻,那麼十代以後——整整十代人之後,他們的第十一代子女,將成為正兒八經的帝國子民,不再背負罪民的頭銜!

    如果其中有任何一代人承受不住罪民遭受的殘酷折磨和苛刻的律法,他們如果逃離了自己被規定的居住地,那麼他們就將成為遺棄之民,從此只能在那無邊無際的荒漠、曠野中掙扎求存。

    數以萬計的太監無比認真的篩選著這些倒霉的亂賊家屬,隨著他們的心情好壞,這些家屬的命運也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或者死,或者活,或者解脫,或者淪入地獄,一切盡在這些太監輕描淡寫的兩三句話中。

    在皇城最大的廣場盡頭,那座高高聳立的鼎天殿前,密密麻麻的跪倒了數以萬計昨夜參加了叛亂的親王、皇子以及貴族、重臣。所有人都面無人色的跪倒在地,驚恐而絶望的看著四周那些身披鐵甲,就連一絲兒皮肉都沒有露出來的詭異戰士。

    所有人當中,只有贏勝在瘋狂的掙扎著,任憑好幾個身形格外高大的鐵甲戰士牢牢的按住了他的身體,他依舊發狂的掙扎跳動著。赤紅色拇指粗細的鐵鏈穿透了贏勝的肩胛骨、膝蓋、脊椎骨中部等五處關節,尋常人受到這樣的傷害早就無力動彈,但是贏勝依舊在瘋狂的掙扎著。

    “父皇。。。父皇。。。你聽孩兒一言!”

    “父皇,孩兒就算死,也不會瞑目!孩兒冤枉,冤枉啊!”

    “父皇,父皇啊,孩兒不是造反,孩兒只是擔憂父皇龍體,孩兒只是懷疑父皇為奸人所害啊!”

    高高的三百六十階玉階上,嬴政拖著一個披頭散髮嘶聲慘叫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他慢悠悠的將那女子拖到了玉階的最高處,笑著將女子的頭髮扯了起來,向贏勝晃了晃。

    “勝兒,男人,做了就要承認!”嬴政笑看著面無人色的贏勝說道:“其實。。。唔,朕為何要向你解釋這麼多?你做錯了事情,可就一定要受到懲罰,雖然你是朕的第一個孩子,但是朕有這麼多孩兒,死掉一批不聽話的,剩下的都是聽話的,豈不是好?”

    大手死死的拎著那不斷慘嚎的女人的頭髮,嬴政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女人堪稱上乘姿色的面孔,冷酷的說道:“朕當年真是瞎了眼,怎麼看上了你這個異族女人?想想看,朕居然和你誕下了孩兒?委實噁心!幸好,今日朕能修正這個錯誤!”

    一柄淡血色的長劍無聲無息的從嬴政的袖子裡滑出,看到這一幕的贏勝瘋狂的跳了起來,他嘶聲怒吼道:“不要。。。父皇,都是孩兒的錯。。。都是孩兒的錯!孩兒錯了,還請父皇。。。”

    兩名鐵甲戰士重重的踹在了贏勝的腿彎處,將贏勝的兩條腿踹得粉碎,逼得贏勝跪在了地上。

    贏勝絶望的嚎叫起來:“母親無罪。。。母親她。。。無罪啊!”

    嬴政眯起了眼睛,他冷酷的笑著,在那嚇得魂飛天外的女子耳朵邊低聲嘆道:“可惜,朕不是那廢物孫兒,朕殺人,還管你有罪無罪麼?”

    長劍揮下,女子的頭顱高高飛起,一腔熱血噴出,順著雕龍畫鳳的玉階飛快的淌了下來。

    贏勝張口噴了一口血,硬生生的痛昏了過去。

    嬴政放聲大笑,他隨手甩了甩長劍,將劍鋒上的血水甩得乾乾淨淨,然後轉身大步走向了高大恢宏的鼎天殿。他厲聲高呼道:“林齊何在?朕答允過你什麼?哈哈哈哈,東順王!好王號!從今日起,你林齊就是我血秦的王爵,統轄三大行省的王爺!”

    “還有,昨夜立功最大的卿家是誰?胡塗、靈贔軍,你們給朕站出來!”

    “靈贔軍,你臨危不亂,指揮大軍護住了官城、宮城和皇城,朕封你為神威護國王,朕許你五個行省的封地,你自己去疆域圖上挑選,挑五個好行省吧!”

    “胡塗,你的功勞可也不小,這些亂賊一個沒跑掉,這都是你的功勞!”

    “封王,你當然也得封王!”

    “朕封你為靈犀佑國王,同樣五個行省,你自己去疆域圖上挑選吧!”

    “昨夜有功的臣僚,朕一一賞賜。。。”

    “只希望諸公與朕同心同德,打下一個大大的,前所未有的帝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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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餘波

    “兩位王爺回府啦~~~”

    身披血色長袍,頭帶血色玉冠,猩紅的長袍上纏繞著幾條面容猙獰的鐵黑色蛟龍,紮上一條墨玉製成的腰帶,懸掛著一枚血色玉印,這一套王爵冕服穿在身上,大袖飛舞、飄飄蕩蕩的很是威風。

    林齊和胡塗肩並肩的向前行走,所過之處胡家府邸上下總管、僕役等全都喜笑顏開的磕頭行禮不迭。

    對這些不知道胡家底細的總管、僕役而言,自家的家主能夠晉陞王爵,能夠擁有幾個行省的封地,這是家族興旺的象徵。說不定未來他們的子侄,就會在自家主人的封地裡擁有高官顯爵?誰說得準呢?

    這是那些高級的總管、管家盤算的事情,而那些僕役心中的小小幸福就很簡單——他們的薪水,應該漲上一大截了吧?五個行省的封地啊,五個行省,每年的賦稅收入都是一個天文數字,胡家真的沒幾個僕役,給他們漲個三五倍的月錢,那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跟在林齊和胡塗身後的,還有笑容滿面的胡業、胡馨竹等一大家子胡家的子弟。

    這一次,嬴政很大方,很豪爽。除開林齊這個來路詭異,因為認出了一株‘生命樹’就驟然被晉陞為王爵的幸運兒,胡塗這個老臣子被冊封王位,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胡塗不僅僅封王,他更是被提拔為台閣重臣之一,有了參議朝政的特權。這差使,可比他如今的匠造令的職司強了太多太多,匠造令雖然油水豐厚,但是和台閣重臣比起來,匠造令就是一跑腿的嘍囉。

    更加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胡業居然也陞官了,他卸除了按察令的職司,如今按察令被交給了胡馨竹一手掌管,而胡業被晉陞為皇宮外輯事監的副監令。所謂外輯事監。這就是皇家御用的密探系統,掌握著比太尉治下按察令更多數倍的皇室秘諜和密探,有直接逮捕文武百官送入詔獄的特權。

    胡業雖然只是一個副監令,但是原本的監令是由海喜海老公公兼任,如今海老公公死了,嬴政又沒有任命新的監令,胡業實際上就成了外輯事監的一把手。

    外輯事監,專門負責監察文武百官。以及負責對雪原聯邦等鄰國勢力的間諜行動等。權力極大,胡業能坐上這個位置,胡家的權勢可就真的飆升了一大截——更不要說胡業被冊封為安國公。胡塗被冊封王爵,他則是公爵的身份了。

    而接掌了按察令職司的胡馨竹麼,他也有了一個世襲侯爵的封爵。

    胡業的三個兄弟。這次也都一一得到了晉陞,他們胡家的子弟,那些還在各大衙門部堂廝混的子弟,最差的也有一個世襲男爵的爵位,官職最差的都在正五品以上了。

    這一次胡家大獲全勝,明裡暗裡得到的好處無數。這次他們攪和得血秦帝國血海滔滔,最終的結果也和他們預料的一般,胡家成了最大的贏家。

    “嘿,嘿嘿。這是陛下洪恩,天恩浩蕩,這是陛下聖明,也是我胡家老小忠君報國,才有了今日的體面!”胡塗看似老眼昏花的目光掃過那些喜不自勝的家人,淡淡的說道:“從今日起,家裡所有人。從內外管家、大小總管再到丫鬟僕役,所有人的月錢,加十倍吧!”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胡業在一旁威嚴的說道:“爾等要小心用心的辦事,以後你們都是王府上的家人。沒來由丟了咱家的體面。在外更加要謹慎小心,不許胡為。不許亂語,時刻記得,你們都是胡家的人,是靈犀佑國王的家人!”

    無數跪拜在地的家人僕役齊聲領命,乖乖的跪在地上磕頭不迭。

    胡塗‘呵呵’笑著,春風得意的拉著林齊的手大步走進了胡馨竹的那處園子,身後的胡業等人也都一溜煙的跟了上去,將所有的家人僕役都甩在了身後。

    胡家的男丁加起來也就二十人不到,一進胡馨竹這個嚴禁外人出入的園子,從胡塗開始,胡業兄弟幾個,加上胡馨竹這一輩的所有男丁,還有沙心月這條小狐狸,這一家子的老小狐狸臉色都變得異常的怪異。

    胡塗更是一手將頭上的血玉纏龍冠抓了下來,披頭散髮的就往裡面衝。

    一邊跑胡塗一邊大聲叫道:“娘子,娘子,事情不對勁!咱們那皇帝,可沒這麼大的膽子破壞祖宗家法,真個封外姓為王!今天可真不對勁,林齊這小子被封王,算他胡作非為好了,相公我,還有靈贔軍那殺人狂,還有包雲閣那陰險的傢伙,怎麼都封王了?”

    ‘嘩啦啦’一陣腳步亂響,一行人簇擁著林齊衝進了風白羽居住的鶴苑,一絲絲白光從院子四周升起,不動聲色的織起了一片綿綿光網,將整個園子都籠罩了起來。

    風白羽正坐在院子正中一張搖椅上,靜靜的看著一群白鶴在水池中嬉戲,聽到胡塗的叫聲,風白羽輕輕的擺了擺手,眉頭緊緊的蹙成了一團。

    沉吟了許久,風白羽冷聲問道:“參加叛亂的那些皇子、親王,他們都怎麼了?”

    林齊愣了愣,他想起了鼎天殿前那一片可怖的血光。

    在他和胡塗等人被封王后,嬴政帶著微笑領著眾多文武大臣離開了鼎天殿,輕描淡寫的一聲令下,數百個劊子手將贏勝以下三十八個王爺、七十多個皇子以及近萬權貴大臣逐一砍殺。

    不給他們分辯的機會,不給他們求饒的機會,嬴政‘呵呵’笑著,宛如沉醉於美酒的風流雅士,輕描淡寫的看著這些天潢貴冑宛如殺雞一樣被殺死。

    被殺死的那些王爺中,嬴政的兒子只有十二個,其他的二十六個帶兵作亂的王爺,都是嬴政的兄弟和叔伯輩。但是嬴政毫不猶豫的將他們全部斬殺,至始至終他那輕鬆的笑容沒有半點兒變化,就好像殺死了一群和他毫無關係的小雞一樣。

    甚至林齊注意到,嬴政在看向被斬殺的贏勝時,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而嬴政身邊新出現的那數千名血袍男子,看他們的氣度舉止,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堂重臣,他們看著那些被牽連進了謀反大亂的文武百官,這些個朝堂重臣神色之間也沒有半點兒變化。這是非常不合乎情理的,這完全就沒有道理啊,所謂兔死狐悲,這麼多大臣被殺死,這些血袍男子怎麼就一點兒悲憫之心都沒有?

    不僅僅是林齊,胡塗、胡業等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七嘴八舌的將自己觀察到的這些細節說了出來,而風白羽則是掏出一張白紙,用一支鵝毛筆在上面飛速的書寫計算著。

    “三千血泡人?”風白羽詫異的看著胡塗:“老爺莫非一個都不認得?”

    胡塗苦笑了一聲,他攤開了雙手:“一個都不認得,不僅是我,就是靈贔軍和包雲閣他們,也不認識這些人。而且。。。其中好些人身上的官威,比我們還要濃重好些。尤其裡面有個傢伙,那一身的煞氣,靈贔軍也是殺人盈野、滅國屠城無數的凶神,和那傢伙比起來,簡直就是一青樓的清倌人!”

    “嗯?”風白羽狠狠的瞪了胡塗一眼。

    胡塗急忙一把將胡馨竹拉了出來:“這是馨竹說的原話,娘子你知道,相公我天生老實本分,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什麼清倌人之類的,相公我是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的!”

    胡塗諂媚的笑著,林齊看他那模樣,也就差一條狗尾巴在屁股後面搖晃了。

    風白羽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輕輕的拍了拍胡馨竹的腦袋,輕輕笑道:“馨竹倒是讓人放心的,畢竟年輕人,有時候免不得應酬,那些青樓妓館,免不得逢場作戲。但是找些清倌人也好,事後接回家來也無妨,雖然不能做正妻,給個小妾的名分也是妥當的。”

    胡業立刻精神了起來,他諂笑著看向了風白羽:“那,老娘。。。”

    回答胡業的,是風白羽宛如閃電一樣彈出的一腿,胡業慘嚎著被一腿彈飛了十幾米外。

    風白羽笑著向林齊點了點頭:“林齊啊,你家嬸子,也就是馨竹和馨月的娘親,其實按照血緣關係來說,也是你很親近的姑姑呢。她呢,算起來是你父親沒出五服的堂姐,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在城裡呆得悶了,帶了一批人出去遊歷了。”

    鼻青臉腫的胡業哼都沒哼一聲的乖乖的跑了回來,然後向著風白羽笑道:“娘親,孩兒還注意到,那皇家長老團的長老們,可全都出來了。那個太上大長老,叫做趙鹿!”

    ‘趙鹿’二字一出,風白羽和胡塗的身體同時哆嗦了一下。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風白羽無比嚴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林齊的眸子裡精光一閃,他沉聲道:“昨夜大亂時,我帶人去街上看熱鬧,也看到了那身形乾枯的老太監,他的確自稱不老魔君趙鹿,據說是血秦帝國開國時的第一任太監總管。”

    風白羽皺起了眉頭,過了許久,她才輕輕說道:“那麼,把今天陛下臉上所有的表情細節,都給我描述一下。。。陛下這兩天行事,實在是出人意料,或許。。。那聚魂金鼎的傳說,是真的?”

    林齊詫異的看向了風白羽,卻注意到胡塗的臉色也驟然變得無比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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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全新的功法

    深夜,胡馨竹的園子裡,一間精巧雅緻的精舍。

    全部用紫竹搭建而成的精舍上下三層,每一層都有幾間陳設風格清雅風韻的房間。驢子等人佔據了一二樓的房間,而林齊一個人懶洋洋的坐在三樓最大的那間房間裡,呆呆的透過寬大的窗子,看著天空五彩的繁星。

    迷茫的星辰閃爍,宛如無數的寶石鑲嵌在空中,那等迷離的光亮,看得久了,也就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所有的星辰都在循著一個奇異的軌跡在運轉,一些距離地面較近,而又飛行速度較快的星辰,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它的動靜。

    整個園子靜悄悄的,只有樓下驢子等人的呼嚕聲隱隱傳來。

    本來林齊和胡塗被封王,胡塗的兒孫個個都有了爵位,這是要大肆慶祝的事情。但是白天裡嬴政剛剛辣手殺掉了百多個皇室成員,幹掉了上萬的權貴大臣,在這滿城血流成河的日子裡大肆慶祝,這不是給嬴政添堵麼?

    尤其是風白羽和胡塗都有點弄不清嬴政的底細,在這要命的關頭,更沒有慶祝的心思了。

    所以今天夜裡,園子裡很安靜,就連那些喜氣洋洋的僕役也在享用一頓豐盛的晚餐後休息了,園子裡沒人走動,只是偶爾從遠處鶴苑內傳來幾聲白鶴的清啼。

    林齊雙手撐在面前長案上托住了下巴,盤坐在一個柔軟舒適的青草蒲團上,正和桂花樹一問一答。

    “你是說,贏晸身邊的那團青白色的光芒,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林齊眯著眼,渾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起,感覺每一根毛孔內都在噴射著刺骨的寒氣。因為桂花樹說的話,讓林齊太驚悚了。

    “元界?星域?月宮?不死婆娑桂花樹?清靜玉蟾!”桂花樹冷兮兮的說道:“確切的說,應該是清靜玉蟾的外殼,玉蟾的核心,很可能被破壞了。原本清靜玉蟾停歇在我身上。所以它應該是我的組成部分之一。”

    林齊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優美的畫面。

    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青白色的月光充斥大地,一株高有千米的桂花樹靜靜的矗立著,一團直徑數米的青白色滿月掛在桂花樹最高的一支枝椏上,在那一輪月華中,一隻長有米許通體銀白的三足蛤蟆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不時張開嘴吐出一絲白色的粘稠的霧氣。

    “玉蟾失蹤了,只有它的外殼留下。但是它的外殼也是一件威力極大的元能構造物‘不老月輪’。在它散發出的月光照耀下。凡是吸收它散發寒氣的生物,肉體能夠保持捕不老,永遠維持青春。”

    “而且那寒氣對生物有滋養、淬煉的功效。從理論上說,根據你的記憶中的資料來計算的話,就算是一頭用來吃肉的豬。在不老月輪釋放的月光下淬煉一萬年,也能變成一頭頂級的天位巔峰的魔獸。”

    林齊的身體晃了晃,他深吸了一口氣:“消耗很大吧?”

    桂花樹沉默了一陣,然後幽幽的回答了一句:“根據我昨天觀察到的情況,以雙陽赤龍城為中心,佈置一座能夠影響方圓數千里空間的強大魔法陣,將巨量的元素能量吸納的話,足以提供數百萬人的能量消耗。”

    不等林齊開口,桂花樹已經冷聲道:“那三千個紅袍人。他們的身體很明顯受到了不老月輪散發出的寒氣的淬煉,而且淬煉的時間不少於一萬年。那些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也是這樣,他們的身體,都變得很強大。”

    萬年前的老鬼,林齊打心底有一股寒氣冒了出來。

    “那麼,皇帝呢?”林齊眯了眯眼睛。

    桂花樹低沉的咕噥了一聲,然後嚴肅的警告道:“很危險。他的靈魂強度是現在的你的一百倍以上,非常危險。他的靈魂和肉體的契合度不足百分之十,所以,他的靈魂剛剛進入這具肉身不到一個月。”

    林齊額頭有一顆冷汗流淌了下來。

    桂花樹冷幽幽的說道:“這種情況,東方大陸叫做附體、奪舍。鬼上身;西方大陸叫做見亡靈了,或者靈魂吞噬;亡靈大陸叫做轉生。或者新生。。。在地精大陸,那些矮子將這種事情稱之為‘死去的爸爸愛上我’!”

    桂花樹的最後一句話讓林齊一陣陣的毛骨悚然,‘死去的爸爸愛上我’?哪裡來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還不等他開口抱怨,桂花樹已經冷聲道:“這是我從你的記憶中得到的詞彙,如果你有任何的抱怨,這也是你的錯。我只是警告你,這是一個極其強大的靈魂,其實,你應該見過他!”

    林齊的眉頭挑了挑。

    桂花樹沉默了一陣,然後繼續說道:“回憶一下,在你第一次見到我的那座地下宮殿,在那宮殿的盡頭,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金鼎。我那時候還沒有恢復足夠的能量,還不能對它進行仔細的觀察,但是我能感受到那裡面隱藏著一個極其強大的靈魂。”

    “和現在那個皇帝的靈魂波動一模一樣的靈魂,和原本的贏晸完全不同的靈魂。”

    林齊想起了風白羽和胡塗所說的聚魂金鼎,然後桂花樹立刻回應道:“沒錯,應該是那件東西。很顯然,血秦帝國的某位長輩製造了這個奇特的,能夠保存、不斷強化靈魂的奇異金鼎。那個靈魂應該藏在裡面有很多年,而嬴政,是被他。。。‘死去的爸爸愛上我’了!”

    林齊再一次的毛骨悚然,他揮了揮手,打斷了桂花樹的話。

    “這和我沒關係,你不這麼認為麼?東方大陸,只是我的一個驛站而已,我注定要回到西方大陸。所以,這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和我無關。你答應我的功法呢?讓我見識見識!”

    桂花樹輕輕的笑了起來:“是的,這裡的事情和你無關。我的建議也是如此,在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應付各種危險之前,我不建議你插手這種隨時可能讓你丟掉性命的事情。”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新的修煉功法《修煉功法第一版》!如果你能在未來找到更多、更好的功法,我會將它們的優點融入其中,提升為《修煉功法第二版》或者《修煉功法第三版》!”

    林齊有點苦惱的抓了抓腦袋:“你,不能想點好聽的名字麼?這樣簡陋的名字,讓我沒有修煉的肉體!”

    桂花樹沉默了很久,過了足足一刻鐘,他給出了林齊一個讓林齊哭笑不得的答案。

    “那麼,叫做《金光四射雷霆萬里烏雲蔽日毀天滅地排山倒海大海無量摘星拿月移星換鬥一掌拍出屠盡百萬人一腳踢出踏碎十座城一聲吶喊掀起百座大山天下無敵蓋世無雙金身不壞金槍不倒龍精虎猛三千佳麗十萬紅粉遊走花叢縱橫不敗神功》如何?”

    林齊愕然,茫然,然後震怒的低聲咆哮起來:“你在戲弄我麼?”

    桂花樹冷冰冰乾巴巴的回應道:“如果你嫌棄這個名字不夠威風不夠精采,我這裡還有三千多個最短也有三百字的功法名稱可供選擇。你是要清雅版的、古典版的、富貴版的、飄逸版的,或者是宗教風格的或者世俗風格的?”

    林齊重重的一腦門磕在了長案上,他無力的呻吟了一聲,愁眉苦臉的說道:“精簡一點,三五個字就好了。”

    桂花樹立刻說道:“玄虎勁,很不錯。你出身虎族,這個虎字很符合你的身份。而玄字,根據我一些殘留的記憶,玄字代表著玄奧,代表著變化,代表著天地間最神奇的力量;同時玄字也有黑色的意思,而黑色,是混沌的顏色,是毀滅一切同時又創造一切的顏色,代表了無限可能的變化。所以,玄虎勁,就它了。”

    林齊用力的敲了自己的小腹一拳,憤然輕喝道:“我怎麼感覺你在偷懶?”

    桂花樹沉默無語,他只是慢悠悠的探出了一根細長的根莖,從林齊的氣海探了出去,輕描淡寫的在林齊小腹下三寸附近的一處氣穴輕輕的一刺。林齊一張不怎麼白的小白臉漲得通紅,額頭上一陣陣冷汗滲出,雙手抱著下身悶哼著倒在了地上。

    桂花樹慢條斯理的說道:“根據我的分析,玄虎勁將比你以前所有的修煉功法的進度快上五倍左右,以後你修煉出來的鬥氣,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當然,你掌控我,所以,你可以隨意分配我們之間的分配比例。但是從資源的最佳化角度而言,我建議我們五五分成,因為在現階段,似乎我比你有用得多!”

    林齊氣急敗壞的咒罵起來:“你只是一棵樹!”

    桂花樹立刻回應道:“是一棵比你所謂的頂級神器更加強大的樹!這就是我的價值!而你,現在的你,甚至還沒有一柄半神器有價值!”

    林齊乖乖的閉上了嘴,這桂花樹這幾天越來越人性化,這是因為他補充了足夠的能量恢復了一部分的功能麼?這傢伙,可真不好伺候,剛才他那輕輕的一刺,可差點沒把林齊痛暈了過去。

    嘰嘰咕咕的抱怨了幾聲,林齊慢慢的爬了起來。

    “好了,開始第一次玄虎勁的修煉吧,我希望,在你擁有殺死這個皇帝的能力時,幫我搶回不老月輪。”

    “通過不老月輪,我應該能找到清靜玉蟾。只有配合上它,我才是完整的不死婆娑桂花樹。”

    “有了他。。。別人想要殺死你,也就很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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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第一次修煉

    林齊將自己的一絲精神念力和桂花樹的一條根莖連在了一起,一篇浩浩蕩蕩將近百萬字的修煉法門瞬間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將近百萬字的修煉法門,林齊不由得一陣陣的頭暈,這也太離譜了。

    但是仔細的閲讀了一遍桂花樹總結出的這篇法門,林齊不由得為之讚歎不已。

    太精細,太周密,太妙不可言了。林齊手上擁有包括雲龍家族的大批修煉法門,但是沒有任何一種修煉功法能夠精細和完整到這種程度。從肉體到靈魂,從骨髓到內臟,從氣穴到氣脈經絡,甚至詳細到了每一條肌肉、每一塊骨骼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進行修煉,才能擁有最高的效率和最大的好處。

    更讓林齊覺得離譜的是,桂花樹居然結合了眾神之啟的典籍,從困難到容易的給出了十幾種可供選擇的輔助修煉的方法。如果使用難度最大的那張藥方子配合修煉,林齊的修煉速度將能達到以前的一百倍——但是這藥方子裡面例舉的各種材料,讓林齊都不由得一陣陣的頭暈。

    比如說神靈的血液啊,神源之力啊,母胎原液之類,這些東西林齊倒是見過,也得到了不少好處,但是這些東西能拿來做日常修煉的消耗麼?

    而最容易的那張藥方子例舉的,就是普通老百姓只要花點錢都能買到的一些原材料,比如說普通的十幾二十年份的藥草之類,這些藥材就能讓林齊在原本修煉的五倍速的前提下,將修煉速度提升到以前的七倍到八倍的水準。

    大致估算了一下,林齊看準了裡面一張被列為普通層次的藥方子,那是一種需要大量出產自深淵世界的珍貴藥物,加上一些魔獸魔核提煉的精髓,以及各種數百年份藥草配製出的藥劑。這種藥劑能夠極大的增加身體的活性,增加經絡和氣穴的柔韌度,能夠讓林齊的修煉速度達到以前的二十倍左右。

    這是林齊完全能夠承受的消耗,二十倍的修煉速度。林齊對這藥劑的效果實在是無話可說,同時他對桂花樹的強大輔助能力更是沒有了言語。這張藥方子分明是桂花樹通過林齊的記憶中關於眾神之啟的那些秘藥方子,自己歸納總結出的全新藥方。但是這藥方比眾神之啟的藥方更加合理,更加簡單,效力更強,而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確切的說,桂花樹比眾神之啟的那些宗師級的秘藥大師更強大。

    “不要多看看了,開始最基礎的修煉吧!”桂花樹的聲音冉冉響起:“在你第一次修煉的過程中。我會吸收這支荒漠神鐲!好吧。雖然他曾經是一件神器,但是。。。很久以前,太古時期有一句話說得好。掉毛鳳凰不如雞,它現在也只是能勉強修復我一丁點損傷而已。”

    一條細細的青色根莖從林齊的指尖伸出,溫柔的捲住了林齊手上的荒漠神鐲。

    荒漠神鐲發齣劇烈的震盪。但是那條細細的根莖化為無數極細的游絲扎進了荒漠神鐲伸出,開始緩慢的吞噬。荒漠神鐲發出了低沉的呻吟、哀鳴聲,但是桂花樹只是心滿意足的笑著,又有幾根青色的根莖逐漸的從林齊的另外幾個指尖探了出來。

    看著自己手指尖上那細細的青色根莖,林齊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己和桂花樹融為一體後,自己越來越向著一個純粹的怪胎發展了。

    當然,林齊並不介意自己是否變成怪胎,反正他只要強悍的實力就好。

    深吸一口氣。林齊緩緩站起身,慢悠悠的按照桂花樹總結出的《玄虎勁》內記載的功法,開始了他第一次的修煉——《玄虎勁?根本輪印》的修煉。

    林齊的全部注意力都沉浸在了玄妙莫測的新生版玄虎勁中,他渾身的鬥氣以及儲存在體內的,來自多聞尊者的龐大血氣精華都慢慢的調動了起來,他站在屋子裡,慢悠悠的打起了一套軟綿綿、每一個動作都彷彿在劃圈子的怪異拳路。

    身體猶如靈蛇。猶如春風中的柳條,猶如天空飄渺莫測的雲團,林齊強悍結實的身體變得流水一樣輕柔,他的雙臂輕柔的划出一個個圓,雙腳也慢慢的踏著步子。循著一個圓形的軌跡在屋子裡遊走。

    他的身體輕輕的搖擺著,每一次搖擺都循著某種極其玄妙的韻律。他身上的每一根肌肉、每一塊骨頭、甚至所有的內臟腸胃都隨著他輕盈的擺動運動了起來。

    每一根頭髮、每一根汗毛、每一片指甲都在運動,和林齊以前修煉的那些拳法完全不同,林齊這一次的打出來的這種軟綿綿的拳路,讓他身上的每一條最細微的肌肉纖維都動了起來。短短一刻鐘的軟綿綿的拳路,卻相當於以前林齊揮動重斧和人鏖戰好幾個小時的運動量,林齊身上汗如雨下,他的皮膚變得火一樣通紅,毛孔全部張開,一絲絲熱氣不斷的噴出。

    窗檯邊黑影閃過,驢子用蹄子擦走了眼角一大團眼屎,齜牙咧嘴的趴在了林齊的窗檯上。

    呆呆的看著林齊打了一通拳,驢子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這拳路,似乎見過?只是。。。好吧,我承認大爺我的腦子被人打壞了,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這拳路,我肯定記得。。。啊哈,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起碼是兩萬還是三萬年前的事情?該死的,哪個孫子在我腦袋上轟了一拳?”

    苦惱的嘆了一口氣,驢子慢悠悠的從窗檯爬了進來,爬上了林齊的床榻,四仰八叉的仰天躺在了床上。

    “哦,好吧,林齊這小子,不管他從哪裡學來的這玩意,但是似乎對他很有好處。”

    “沒錯,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大的運動量消耗體內的能量,是最有效的修煉方式。這話是哪個孫子給我說過的?唔,還是忘了。。。只不過,必須要承認,和我說這話的孫子,是個。。。他不是孫子。”

    沉默了許久,驢子低聲咕噥道:“或者,說這話的,是她。。。而不是他?但是,我忘記了,真是。。。一群孫子!”

    一顆眼淚從驢子的眼角滑落,驢子很詫異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很苦惱的皺起了眉頭。

    流淚?這種事情為什麼會在驢子大爺的身上發生?但是,為什麼他會流淚呢?他自己根本沒有流淚的衝動,而剛才那種從渾身每一個細胞內湧出的悲傷,和那種。。。強烈的,衝動的甜蜜,又是怎麼回事?

    輕輕的用蹄子敲了敲腦袋,驢子無奈的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乖乖的為林齊做起了守衛。“真奇怪,我居然會流眼淚麼?是不是身上又有什麼地方壞掉了?得想辦法吞幾個實力足夠強的孫子補充一下營養啊!在這該死的血秦帝國的帝都,大爺我都不敢吃人了。。。真是,好餓啊!”

    林齊慢悠悠的打著那軟綿綿的拳路,直到他將體內的最後一分精力都壓榨得乾乾淨淨。

    當那種空空蕩蕩的空虛感驟然傳來時,林齊按照《玄虎勁?根本輪印》內記載的法門,突然重重的往外吐了一口濁氣,然後雙臂一揮,將氣海中殘留的最後一絲鬥氣震發了出來。

    空蕩蕩的身體宛如黑洞,每一個氣穴、每一條經絡都在發出強烈的饑渴感。那最後一絲鬥氣催動體內龐大的氣血精華,宛如炸彈一樣炸開,瞬間就充盈全身。

    林齊悶哼一聲,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開來,紅彤彤的皮膚下一條條扭曲的青筋和血管膨脹得有拇指粗細。他的身體驟然拔高了數寸,周身散發出一股灼熱、狂暴、強橫到極點的血肉氣息。

    驢子‘吧嗒’一下張大了嘴,他不解的看著林齊,這小子體內怎麼會有這麼強橫的血肉精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林齊開始了《玄虎勁?根本輪印》的真正修煉。

    龐大的氣血精氣湧入氣海,林齊鼓蕩氣海四周的氣穴,瘋狂的吞噬精氣轉化為自身鬥氣,在鬥氣迅速盈滿整個氣海後,林齊將龐大的鬥氣挪移到了氣海附近一處極其重要的氣穴內。

    強大的鬥氣在林齊更加龐大的精神念力操控下,宛如急速旋轉的鑽頭一樣在那氣穴中迅速的轉動起來。他的那一處氣穴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龐大的鬥氣衝擊,當即變得支離破碎,林齊小腹附近一點血斑爆開,一條極細的血霧激射而出,噴出了足足有數米遠。

    但是林齊立刻控制體內血氣堵住了傷口,爆炸的氣穴迅速癒合,卻已經比原本脹大了一圈,而且韌性也強了一絲。林齊因為氣穴的炸開痛得悶哼了一聲,但是他依舊咬緊牙關,再一次在那氣穴中引爆了急速旋轉的鬥氣。

    《玄虎勁?根本輪印》的最基礎功法,就是將林齊現在的所有鬥氣根基全部放棄。

    將現在的聖士巔峰境的鬥氣全部放棄,用來淬煉肉身,將所有的,用桂花樹的原話來說就是極其低劣的鬥氣能量來強化肉身,為未來真正的修煉奠定基礎。

    一個正常的人體內有大的經絡十二正經、奇經八脈,普通的鬥氣功法就是從中挑選一條或者幾條經絡進行修煉。又有要害大氣穴三百六十五處,這些都是分佈在大的經絡上的要穴。但是在這十二正經、奇經八脈、三百六十五處氣穴之外,還有奇形異經無數,有大小異穴上千。

    桂花樹歸納總結的《根本輪印》,就是將這些所有的大小氣穴、經絡全部開通,將全身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根本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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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7 02:08:2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四十九章 輔助修煉

    林齊又動了,他繞著屋子繼續轉動起來,雙手慢悠悠的揮動著,身體宛如弱柳隨風一樣舞動著,踏著圓形的軌跡在屋子裡轉動著。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很舒展,他身上不斷的淌下大量的汗水,漸漸的屋子裡出現了一圈濕漉漉的痕跡。

    不時有細細的鮮血從林齊身上噴出,但是很快這鮮血就會止住。林齊循著經絡,一個氣穴一個氣穴的轟開、撐爆、然後迅速的修復,三百六十五個血點在林齊的身上絡繹爆開,點點血斑在林齊身上勻成了血塊,然後逐漸淌了下來。

    桂花樹的聲音慢悠悠的在林齊的腦海中響起。

    “見過那些被砍傷的樹幹麼?被砍傷後,只要足夠的養分供應,樹幹被砍傷的地方會變成樹疤,那是比普通樹幹還要堅硬許多的地方。也好像人身上的傷疤,會比正常的皮膚肌肉更加的堅韌。”

    “這就好像打鐵一樣,將身體一次次的破壞,然後一次次的修復。”

    “你的身體,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是,基礎很脆弱。所以,你需要更加努力的鍛鍊身體。擁有一具強大的肉體,對你未來的發展很有益處,現在你還感覺不到,但是等你突破到這所謂的聖境,達到那啟迪者境界後,你就知道肉體的強大會帶給你多少好處。”

    “你殺死的那個多聞尊者,他的肉體。。。就是沒有淬煉到足夠強大,所以才會被你殺死。”

    林齊深深的吸著氣,又是一個氣穴爆開,然後來自多聞尊者體內的龐大血氣精華不斷的湧入那個氣穴,迅速的修復癒合,這個氣穴變大了一圈,同時也柔韌了不少。相對應的,在爆開這個氣穴的時候,林齊的鬥氣也有極少一部分融入了這一處氣穴,他的鬥氣修為就降低了一丁點兒。

    桂花樹突然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沒有外物的輔助。依靠自身的修煉,還是太慢了一些。這是打基礎的時間,所以,其實。。。我說過我還有一些很不錯的輔助功能吧?”

    林齊悶悶的回應了一聲,任憑是誰身上最重要的三百六十五個要穴不斷的爆開,不斷的忍受那種劇痛,心情都不會很好。所以林齊只是隨便的回應了桂花樹一句,根本懶得和他多廢話。要不是林齊當年修煉三海七輪經。曾經嘗到過那種讓人崩潰的劇痛。他連這一聲沉悶的回應都不會有。

    桂花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可以幫你儘快的完成對身體的淬煉,當然,這會有點痛!”

    已經痛得眼前髮黑的林齊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無所謂。你儘管來就是!”

    下一瞬間,林齊就後悔了,他有一種掄起屠軍斧給自己來一斧頭的衝動。

    桂花樹一條主要的根莖飛快的從林齊的氣海中竄了出來。循著他體內的一條主要經絡鑽了出去,眨眼的功夫,桂花樹的根莖就前後洞穿了林齊的這條經絡,在他體內形成了一條青色的迴流。

    不容林齊開口,桂花樹的根莖突然劇烈的震盪起來,就好像昨天夜裡擊殺多聞尊者時,在多聞尊者的大腦內劇烈的震盪一樣,桂花樹的根莖以每一彈指數十萬次的可怕頻率震盪著。

    ‘啪啪啪啪’一連串的脆響傳來,林齊這一條經絡連同上面數十個重要氣穴粉碎。順帶著經絡附近的肌肉和幾塊骨頭都被炸成了最細小的粉塵顆粒。可憐林齊驟然睜大了眼睛,眼珠差點從眼眶內跳了出來,他渾身不是汗如雨下,而是血珠子宛如雨水一樣從毛孔內噴了出來,他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兒。

    “嗷嗷嗷!我幹你大爺!”林齊下意識的吼出了驢子的口頭禪,然後他體內龐大的氣血精氣蜂擁而上,這條粉碎的經絡、氣穴和附近的肌肉、骨骼都以一種令人驚恐的速度迅速恢復。桂花樹也吐出了一絲絲青色流光。幫助林齊修復被破壞的身體。

    眨眼間林齊的這條經絡就修復如初,新生的經絡更加寬敞、光滑,而且更加的柔韌、緻密,以精神念力觀察,這一條新生的經絡中甚至隱隱帶上了一層淡淡的晶潤光澤。

    一旁的驢子被林齊的大吼聲嚇得渾身黑毛直豎。下意識的吐出了一口黑氣將整個房間包裹了起來,沒有讓林齊的痛呼聲傳出去。驢子呆頭呆腦的看著林齊。大聲嚷嚷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見過你家的長輩把別人打得渾身是血,但是自己練功練得渾身噴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是你們虎族家族秘傳的功法麼?”驢子無比佩服的看著渾身都在淌血的林齊,舉起一支蹄子讚歎道:“果然了不起,果然厲害,果然威猛,果然是純粹的爺們才能修煉的功法。想要將別人打得渾身是血,就要先把自己弄得渾身是血!太厲害了,太了不起了!一群自虐的孫子!”

    林齊猛的睜開了鮮血滴答的雙眼,抓起身邊的一個木凳就朝驢子砸了過去。

    ‘當’的一聲侷限個,驢子翻著白眼被木凳砸翻在床上。低聲問候了一句林齊的祖宗的大爺,驢子乖乖的縮在了床榻上,繼續趴在床上直哼哼。看樣子林齊生龍活虎的,不需要他擔心。只是驢子覺得很詫異,為什麼林齊的鬥氣修為在那一瞬間,驟然從聖士巔峰衰弱了不少?

    “好過癮,再來!”林齊‘咯咯’笑了起來,林齊已經察覺到了這種殘酷的修煉帶來的好處,鬥氣在流經這條修復的經絡時,流轉的速度比以前起碼快了一層,而且氣穴中能夠儲存的鬥氣也多了一成。

    而且讓林齊驚喜的是,因為大量的鬥氣在經絡、氣穴崩碎的時候融入了身體,所以他的經絡和氣穴都已經和鬥氣發生了一絲怪異的聯繫——確切的說,似乎,他的鬥氣可以儲存在這些經絡和氣穴中了?

    “我就說過,我的輔助功能還是不錯的!”桂花樹得意的說道:“一次性徹底粉碎,粉碎的程度是你自己用鬥氣自爆氣穴的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你修煉的速度就會增快不少!當然,痛是痛了點,但是痛得有價值!”

    頓了頓,桂花樹慢悠悠的說道:“我覺得,一個真正的男人,應該對自己狠一點?”

    林齊的臉色一僵,然後咬牙切齒的咕噥道:“那麼,來吧!”

    於是,桂花樹這次探出了兩條青色的根莖。不等臉色慘變的林齊大吼出聲,林齊體內的兩條經絡已經同時粉碎開。‘嗷嗷’一聲慘叫,林齊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經絡和氣穴爆開,那種劇痛根本超出了常人能承受的極限,換了一個普通人,這種劇痛已經讓他活活痛死了。但是林齊,他的身體機能本來就遠超常人,他硬是扛住了那種讓人痛不欲生的痛苦,從那死亡邊緣熬了過來。

    但是他渾身血流不止,汗水已經流乾了,這一次從他毛孔內噴出來的,是大量粘稠的油脂。

    獰笑了一聲,林齊一邊迅速調動血氣精華修復身體,一邊齜牙咧嘴的從世界指環中取出了幾罈美酒和大量肉食吞了下去。

    “過癮,實在是過癮啊,果然是要對自己狠一點!”林齊大口大口的將那些食物、美酒吞噬一空,然後迅速站起來,再一次慢慢的打起了那軟綿綿的拳路。

    ‘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林齊一次次的經受著體內經絡和氣穴的爆裂帶來的劇痛。一如桂花樹所言,林齊自己不可能將自己的經絡和氣穴爆得那樣徹底,淬煉的效果不可能有這麼好,但是正是桂花樹的幫助,讓林齊領教了什麼叫做堪比地獄的痛苦。

    當二十條主要的經絡全部被爆裂了一次,林齊感覺自己渾身都已經麻痹了。他重重的跪倒在地,差點一腦袋軟在了地上。他的鬥氣,已經從聖士巔峰直接摔落到了聖士下階,而且還在不斷的衰減中。

    《玄虎勁?根本輪印》,就是要將林齊體內如今的鬥氣全部消耗一空,全部用來轉化為強橫的肉體,將肉體鍛鍊得一點兒渣滓都沒有,等得他的肉體變得無比的純淨、無比的強橫時,再去從頭按照玄虎勁的功法進行修煉。

    當林齊徹底將體內的鬥氣全部消耗後,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他是一個單純肉體力量就足以和聖士巔峰乃至聖師境界的大能相抗衡,甚至比他們更強悍的‘普通’人!

    在那樣的基礎上,再重修鬥氣,可想而知林齊未來將強橫到什麼程度。

    但是不等林齊站起身,桂花樹再次開口了。

    “天還沒亮呢,我們還有大量的時間。這樣,我估算了一下你殘留的鬥氣,應該還能滿足你兩條胳膊和兩條大腿上的肌肉完全淬煉一次的消耗。所以,我們這次從肌肉的淬煉開始吧!”

    “這樣的話,等這些部位的肌肉淬煉完成後,你的鬥氣將順利的降落到天位的水準。”

    桂花樹很是得意的笑著:“一個鬥氣只有天位,但是爆發出的殺傷力堪比聖師的怪物,我喜歡這種感覺。。。這叫做什麼呢?扮豬吃老虎?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哦,對了,我還有一項很不錯的輔助功能。。。”

    林齊驚訝的抬起了眉頭:“什麼?”

    桂花樹不無得意的吹噓道:“我,能夠幫你在一定程度上隱藏你的鬥氣和靈魂波動,讓人誤判你的實力,你看,這是多麼理想的。。。暗殺人的手段?”

    不等林齊回答,林齊的左臂突然一顫,從手指到肩膀,他的所有肌肉同時粉碎成了一團肉醬!

    劇痛湧來,林齊慘嚎一聲,一腦袋磕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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