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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ric7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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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血紅] 光明紀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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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6 10:48:1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章 龍城的師伯

    林破扛著自己的大劍,無比逍遙的向著略偏西南的方向揚長而去。以林破的實力,他不管去哪裡,向來都是走兩點之間的直線,這樣的路程最省時間。以他的實力,這世界上也沒太多東西能對他的行程任何影響。

    林齊看著林破的背影,終於確定了死靈絶壑就在雙陽赤龍城的西南方向。

    雙陽赤龍城在血秦帝國的西北偏腹心的位置,它的西南方直線走下去,就是東方次大陸,也就是彌羅神教盤踞的地盤。由此看來,當年林破和彌羅神教折騰出這麼多的麻煩事情,真的還是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臨走前,林破將他掌握的彌羅神教的幾門秘法秘功傳給了林齊和對此有極大興趣的胡馨竹——用胡馨竹的說法,清淨蓮華九死九生萬劫秘功是最好的熬刑手段,他會秘密的在自己的心腹屬下中推行這門功法,從此風聞丞下屬的秘諜,都將是一群不怕拷問、不怕酷刑的鐵漢子。

    功法傳了,林破還給林齊交代了不少家族的機密,比如說家族的老巢,以及在其他各處大陸的個個據點的聯絡方式等等。林齊知道了這些東西,就代表著他已經成為了虎族在西方大陸這一分支的家主——雖然這個分支家族如今只有林齊一個族人,著實是冷清寂寞了一些。

    但是林破對此表示了極大的信心,只要林齊放手的娶妻生子,黑虎家族這一脈是能很快發展壯大的嘛。用林破的話來說,當年他只是閉關修煉了二十年,等他破關而出的時候,滿院子都是自己的孫子、重孫子滿地亂滾亂爬,那才叫做一個人丁興旺,叫做一個興旺發達。

    對於林破的老而不修老不正經,林齊是沒什麼話說的。

    林破交代了這些事情後,就這麼瀟灑的離開,卻沒有解答林齊有關於死靈絶壑的疑問。他依舊是那句話。林齊如今在家族裡面只是稚子的身份,等他有了孫兒,自己成了爺爺輩,並且孫兒輩中起碼有十個成年的男丁繼承香火後,他才有資格進入虎族的本家,知曉這一切的根源。

    林齊現在是沒資格知道那一切的,在不應該知道的時候知曉太多東西,對林齊並無好處。

    至於黑鬍子?那是個特例!一個把家族據點崩上天的混蛋王八蛋。林破對黑鬍子根本就一句好話都沒有。林齊從林破偶爾洩露的一些言辭中得知。黑鬍子在本家的日子不好過啊,每天面壁的時候總會有幾個火冒三丈的長輩跑過去和他搭搭手、和他切磋一二,而最終的結果都是黑鬍子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哼哼。

    看著林破迅速消失的背影。林齊無奈的學著教會的神職人員的模樣仰天祈禱。

    “老爹,祝你好運,不要被那些老祖宗給打死就行!”

    送走了林破。林齊回到了暖玉閣,答應龍城幫他送信的任務已經結束,但是林齊並不放心就這麼甩手走掉。龍城這混蛋畢竟是在造反,即使他收羅了附近幾個行省的遺棄之民,即使那些遺棄之民擁有極強的戰鬥力和韌性,他面對的始終是血秦帝國這個龐然大物。

    林齊可不想在未來的某天突然得知龍城要在十字路口當眾凌遲的消息,所以他決定在雙陽赤龍城多呆幾天。那件對他的屠軍斧很有價值的天地靈物,林齊並不著急去取。哪怕這是他的成年曆練,但是龍城在他心中顯然比一個成年曆練重要多了。

    或許林齊在雙陽赤龍城並不能幫龍城做些什麼。但是林齊絶對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走開。

    剛剛回到暖玉閣,在天字號高塔中坐下還沒多久,林齊剛剛應付了贏芹,將昨日發生的那些事情胡謅了一通說法蒙了過去,剛剛將贏芹送出門外,林齊突然感到身後一寒,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人來到了他身後。

    無比警惕的緩緩轉過身體,林齊已經做出了隨時拔出屠軍斧的準備。

    但是看到身後的那個人,林齊愣住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純淨澄透,沒有一點兒殺傷力,沒有一點兒威脅力的中年男子。但是林齊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裝束。這個男子的裝束很是怪異,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奇妙韻味。一種讓人心境沉靜,讓人紊亂的氣血逐漸沉澱下來的韻味。

    男子身穿黑色長袍,那是一種式樣極其古老的黑色長袍,用二十七條黑色長布條綴成。這黑色長袍看上去勻稱、貼身,乾乾淨淨透著一股子清爽勁兒。寬大的袍袖則是快要耷拉到了地面,露出了男子兩條雪白的手臂。那手臂白得有點讓人心驚,就好像雪山上的雪一樣白, 白得讓林齊覺得刺眼。

    一串七十二顆拇指大小的黑石念珠被男子握在手中,他的手指輕撥念珠,發出‘滴答’輕響。

    這男子的頭髮颳得精光,同樣白淨細膩的光頭幾乎能當鏡子使用。男子柔和的面容在這光頭和一身黑袍的襯托下,卻是那樣的自然和諧。這個中年男子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株生長在雪山之巔的雪松,高大、強壯、不懼風暴雷霆,同樣也不沾染任何的塵埃。

    “敢問。。。”林齊警惕的看著這個奇異的中年男子。

    林齊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自己房間的。這房間四周都有窗子,但是林齊沒聽到窗子的響動,而且就連空氣都沒有半點兒波動,這男子就突兀的出現在了林齊身後不到三米的地方。

    自從林齊突破到聖士巔峰後,他的精神念力更是因為在寧侯府吞噬了大量的靈魂本源之力變得無比強盛。他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但是這男子不僅瞞過了他的耳目,而且還逼近到了林齊身邊如此近的距離,這無疑讓林齊感到了一絲‘可怕’。

    中年男子雙手合在胸前,微笑著向林齊微微鞠躬行了一個怪異的禮節。

    從青老人的傳授中,林齊認出了這個禮節代表的藴意。他沉聲道:“天廟的哪位神師當面?”

    中年男子輕輕一笑,他柔聲說道:“普愚只是天廟下院一個侍奉香燭的誦經人,不敢當得神師之名。”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齊只覺這一眼宛如刀劍,似乎要刺穿自己的身體。他立刻調集了周身鬥氣和所有的精神念力無聲無息的在體內佈下了重重屏障,更是用命輪鎮壓了全身氣血,渾身上下氣血、鬥氣、精神念力凝為一體,林齊就猶如一座高山矗立在普愚面前,他的目光在林齊身上打了個轉兒,卻沒有收穫任何有用的信息。

    驚訝、讚歎的看了林齊一眼,普愚收起了那讓人不安的目光,輕聲的說道:“敢問是林齊公子?普愚是龍城的師伯,他的師尊,是普愚坐化的師弟普善。未經通傳,擅自闖入,大是失禮,還請林齊公子見諒。”

    林齊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這裝束怪異的普愚是龍城的師伯?龍城的師尊坐化前以醍醐灌頂之術,輸過去一丁點的精氣,都能讓龍城擁有聖士級的修為,普愚的師伯又應該是多麼厲害的人物?

    而且天廟就是東方大陸最龐大的宗教勢力,血秦帝國超過一半的子民都是天廟的虔誠信徒,內有無窮無盡的秘法神術,普愚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林齊身後,這也是很合乎情理的事情。

    苦笑了一聲,林齊向普愚深深的抱拳鞠躬行禮,然後言語中不無譏嘲的反擊了一句:“原來龍城身邊有您這樣的強者,早知如此,我幹嘛還招攬下為他送信的事情?”

    普愚笑了,他柔和的說道:“林齊公子心中可是有疑問?其實這也不奇怪,龍城的傳道師尊坐化,在天廟內。。。嗯,總之,龍城這幾年,就沒有受到天廟應有的照應。普愚最近十年一直在閉關參悟一項神通,三日前才剛剛出關,這才知曉了龍城的事情。”

    林齊驚訝的看向了普愚:“您去過西氐城了?”

    普愚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他眸子裡閃過一抹紅色的火光,語氣柔和卻是帶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凌厲氣息陰沉的說道:“龍城是普善師弟的關門弟子,普善師弟乃天廟下屬明陀峰的主持,作為一山的山主,縱使坐化了,普善師弟的關門弟子,卻也不能任憑人欺負。”

    冷冷一笑,普愚淡然道:“普愚已經責罰了龍城的幾個師兄,他們對自己的小師弟實在是關心不夠。只不過也怪不得他們,明陀峰風雨飄搖,山主一位差點落入旁人之手,那幾個小師侄也只是勉強支撐。”

    林齊點了點頭,他聽懂了普愚言語中的意思,林齊苦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普愚欣賞的看了林齊一眼,他微笑道:“誠然如此,所以此番普愚出關,第一時間趕去西氐城見了龍城,然後就徑直來了雙陽赤龍城,為林齊公子拔除身上的跗骨之蛆。順便,還有一些事情,普愚是需要林齊公子出面,在雙陽赤龍城內做些佈置的!”

    跗骨之蛆已經被林破用暴力拔除,但是普愚所說的佈置,林齊卻是極有興趣!

    普愚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奉香燭的誦經人,林齊信他的話才有鬼,有這麼強大的侍奉香燭的僕役麼?

    但是普愚一出現,龍城的造反似乎就有了一些底氣了。

    或許,林齊能夠從這裡奇面得到更多的好處?

    剛剛將大量的魔法金屬送給了林破,身家大損的林齊,其實是很心痛,很心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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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皇城瓊花宴

    和普愚談話沒耗費多少東西,林齊只是奉上一杯清茶,普愚還順手點了一爐熏香。

    也不知道普愚從哪裡弄來的材料調配的這一爐熏香,就是大拇指大小的一團兒香點著後,冷冷清清的香氣充盈了整個房間,就連林齊的衣服上、被縟上都染上了這淡淡的、冷冷的但是雋永悠長的香氣。

    更讓林齊詫異的是,這香居然有提神醒腦的作用。所謂的提神,可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而是確確實實的讓林齊的精神念力提升了這麼一小絲。

    林齊看著那一個小小的香爐,心裡不由得就是一陣哆嗦,能夠提升精神念力修為的熏香,這玩意傳出去,足以讓天下所有的法師發狂。法師的精神念力直接關係著他們的實力,這熏香實在是太逆天了。

    一倍清茶後,熏香也恰好燃盡,普愚和林齊嘰裡咕嚕的商量了不少東西,然後就和他來時一樣,普愚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他還有很多的事情去做,比如說去處置一下雙陽赤龍城的某些天廟派遣的使徒——在龍城被貶謫的時候,這些天廟派駐在血秦帝國的使徒居然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這在普愚看來是不可饒恕的重罪。

    天廟有天廟自己的法規,普愚將這種行徑定義為‘叛教’重罪,那麼那些使徒的下場可想而知。

    林齊站在窗前,仔細的思忖了一番普愚和自己的談話。看來普愚是想要在雙陽赤龍城掀起一場大的風波,不管成功與否,反正天廟,確切的說,是天廟以普愚為代理人的這一宗力量,將會得到極大的好處。而林齊從中也能得到自己應得的那一份,這次的收益,很值得林齊期待。

    站在窗前,眺望著西方漸漸落下的日頭。林齊正在仔細的思索自己將要做的那些事情,猛不丁的他的房門被人用暴力一腳踹開。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塔克掄著一塊大鐵盾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後,是身穿一裘白色宮裙,長髮只是用一根白色絲帶束在腦後的沙心月。

    平日裡神色肅然,宛如冰山一樣讓人不可親近的沙心月今天歪著嘴,整個臉都抽成了一團。看到了林齊。沙心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塔克趕出了房間。

    林齊眯了眯眼睛,搶先開口道:“又想做什麼?我先說好,白天和黑天,你別想動他們的主意!”

    沙心月氣鼓鼓的衝到了林齊面前,惡狠狠的盯著林齊冷笑道:“姑奶奶今天沒心思惦記那兩孩子!幫我個忙,今天幫我熬過難關,姑奶奶以後再也不動他們的主意,甚至姑奶奶還可以欠你十個八個人情!”

    詫然看了沙心月一眼,林齊眼珠一轉。很是溫和的笑了:“這怎麼好意思?不過,你是碰到了什麼大麻煩吧?區區十個人情。你就想要讓我替你扛鍋,雖然我自認我的肩膀很是雄壯有力,但是太大的黑鍋,我也扛不動啊!不如,你去找別人幫你?”

    沙心月的一張臉扭曲了一瞬間,然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牙舞爪的冷笑道:“放心。算不上什麼太大的事情,無非是幫我扛住幾個也不照照鏡子,敢打姑奶奶主意的。。。”

    林齊擰著眉頭死死的盯著沙心月:“什麼人打你的主意?”

    沙心月沉默了一陣。然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無奈何的看向了林齊:“幾個狗娘養的皇子而已!”

    和沙心月在一起這麼多天,林齊還是第一次聽到沙心月爆粗口。尤其讓林齊驚訝的是,她爆粗口的對象居然還是皇子!血秦帝國的皇子都是狗娘養的,這可是將血秦帝國的皇帝和諸多皇妃都給罵了進去。

    深知沙家這一窩狐狸沒什麼忠君愛國之心,林齊依舊為沙心月的這句話絶倒。

    沉默了一陣,看著沙心月那張扭曲的面孔,林齊又想起了和普愚商定的一些事情,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也好,那,你欠我十次人情,以後慢慢還吧。對了,有件事情很有趣,你有沒有心情參加?”

    沙心月的眼珠驟然一亮,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臉色微微一變,湊到了林齊的袖子上仔細的嗅了嗅,然後眼珠驟然變成了慘綠色,和野狼一樣的慘綠色:“九轉煉神香,你碰到了天廟的神棍?呵,起碼是存了千年的九轉煉神香,這傢伙好大的手筆,難不成是天廟專門侍奉神靈前香火的誦經人?”

    林齊一愣,難不成普愚還真是在侍奉香火的誦經人?原本林齊以為這誦經人的身份就和僕役差不多,現在看來是大錯特錯了。看沙心月的表現,似乎這侍奉神靈面前香火的誦經人,是極其有地位的大人物。

    搖搖頭,將這個疑問暫時放下,林齊將普愚的來歷和來意說了一遍。

    沙心月‘嗤嗤’的笑了起來,笑得身體不斷的抽搐著,就好像一頭剛剛偷了三隻小母雞的狐狸一樣。她翻著眼睛低聲笑道:“原來是這樣?有趣,很好,姑奶奶我的麻煩可以一併解決了。嘿嘿,姑奶奶最害怕的就是那老不死的皇帝玩強行賜婚這一招,現在麼。。。”

    幽幽嘆息了一聲,沙心月無奈何的伸出雙手,慢條斯理的旋轉了一圈,無比沉醉的自我感慨道:“一個女人生得太美也是一種罪啊,呵呵呵呵,總有那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貨找上門來!唉,你說姑娘我剛剛回雙陽赤龍城,這美名就傳進皇城了,這才真是讓人頭痛呢。”

    林齊默然,沙心月這女人的性格多變,實在是讓他有點頭痛。他根本弄不清沙心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脾性,那個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荒漠神殿副殿主?還是瘋瘋癲癲沒羞沒臊的瘋婆子?又或者是一個安靜如水賢淑可人的大家閨秀?

    反正你根本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模樣,不管你如何去判斷她,你都根本把握不住這個女人。

    這樣的女人太可怕,還是雲那小傢伙更單純,更可愛啊!

    不管怎樣,林齊已經答應了沙心月的要求,於是在沙心月的攛掇下,林齊向贏芹表示了想要去皇城參加今夜舉辦的瓊花宴的意思,這幾天依靠著林齊賺得盆滿鉢滿的贏芹立刻大咧咧的包攬了所有的事情。

    作為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七皇子堯山王,贏芹參加瓊花宴這樣的宮廷聚會,是絶對有資格帶著七八九十個幫閒進去的。如果贏芹跋扈一點,他帶著數十個隨從進宮也沒人理睬。反正血秦帝國太強大了,宮內的供奉、禁衛足以應付一切變故,更不要說皇城整個籠罩在一座隨時開啟的大陣下,除了贏晸本人不受影響,其他任何人進入皇城實力都將被壓制九成以上呢?

    既然不用擔心皇帝的安全,贏芹多帶點人參加宴會算什麼?

    在贏芹的熱情操辦下,林齊換上了一套極其華美的黑紅二色相間的袍服,然後帶上了熊萬金,贏芹則是帶上了熊千金,在大隊侍衛的簇擁下向皇城行去。

    這幾天熊萬金兄弟倆整日裡神出鬼沒的,兩個人比著勁兒的出入各處花街柳巷,拼著命的狠力敗家。短短兩天的功夫,兄弟倆丟出去的黃金都在五百萬兩以上,就在昨天夜裡,為了一個清倌人的初夜權,兄弟倆相互竟價,熊萬金紅著眼一口砸出了一百五十萬兩黃金。

    兄弟倆的父親實在是積德積善之人,這才有了這樣的兩個‘好兒子’啊!

    今天兄弟倆正在一個奇珍異寶店內比拚著敗家子呢,贏芹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兄弟倆,這才將正在努力砸錢相互拆台的兄弟兩給弄了回來,將他們好生洗刷乾淨換上一套華服後,這才帶著他們一併進宮。

    畢竟熊千金是代表鎮海王來向贏芹送壽禮的使者,雖然贏芹的壽宴還有好幾天,但是他總不能慢待了熊千金不是?既然不能慢待熊千金,熊萬金自然也不能忽視了。所以贏芹乾脆的將兄弟兩全帶上了。

    這兩天敗家子、砸銀子,砸得眼珠子都紅了的熊萬金緊跟在林齊身邊,嘰嘰咕咕的向林齊抱怨著。

    “兄台,幫我打斷熊千金的三條腿怎麼樣?兩邊的兩條腿,打斷一條我出十萬兩黃金,當中那條腿,如果能打斷了,我出黃金一百萬兩!”這是熊萬金向林齊開出的價碼,由此可見兄弟兩實在是天下所有兄弟的標榜,真的是兄弟友善的模範啊!

    林齊齜牙咧嘴的看了熊萬金一眼,只是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吭聲。

    如果林齊有這樣的一對兒兒子,他早就親手把他們剁碎了喂驢子去了。

    就在熊萬金的抱怨聲中,大隊禁衛來到了皇城門前。數千禁衛自然是不能輕易進入皇城的,所有禁衛都留在了城門外,自然有專門的地方讓他們駐紮。三百名近衛宦官簇擁著贏芹的車駕,一行人從皇城的側門進入了這座色調讓人壓抑至極的皇城。

    血秦帝國的皇城長六十里,寬四十里,正中最醒目的就是那座高有千米的血色石台。

    但是那已經屬於皇城的核心部位,林齊等人根本沒有靠近那裡,而是剛剛進入皇城,就轉入了斜刺裡的一條直道,徑直向皇城的東北方向行去——那裡,是皇城內最大的一處皇家園林,也是當今太后,也就是贏晸的生母養老的地方。

    那個園林中有萬畝瓊花林,今夜的瓊花宴,就在那裡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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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萬眾矚目

    血秦帝國的皇族,是一個極其有趣的家族。他們修煉的功法霸道絶倫,修煉的初期對自身的傷害極大,往往一個不慎就會鬥氣衝破重要器官暴斃而亡,或者傷了精血本源慢慢衰老而死。

    所以血秦帝國的皇帝一般而言在位時間不會太久,如今的血秦皇帝贏晸算是在位時間極長的一個,也不過百多年的時間。而他的父親,上一任的血秦皇帝,更是剛剛年過六十就在某天夜裡突然五臟六腑崩裂而死,狂暴的鐵血鬥氣將他當夜寵愛的妃子的宮殿都給炸飛了。

    先皇早死,贏晸作為上一任皇帝的嫡長子,順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原本的皇后,自然就變成了太后。而這個太后的年齡說起來,並不是太大。出身血秦帝國某個地方豪族的皇太后,自身修為也不弱,如今也踏入了聖境,加上贏晸每年孝順的無數的靈丹妙藥,這皇后自然是活得萬分的滋潤,甚至還傳出了不少不怎麼好的緋聞。

    當然,在血秦帝國傳皇太后的緋聞,那是要死多快就能死得多快。胡馨竹有一段時間就專門為皇太后做這種擦屁股的勾當,所以他能成為贏晸的近臣寵臣,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瓊宮,這就是當今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占地數萬畝的瓊宮內,那萬畝瓊花林是整個血秦帝國都聞名的絶美景緻,只可惜這地方的美景,整個血秦帝國也沒多少人見過。

    林齊跟著贏芹走進瓊宮時,就被這裡面的奢靡場面給驚呆了。

    入門處就是一片碧波蕩漾的大湖,湖中有小島,有宮殿樓閣在島上,夜色下,島上還有一高台,一群宮女正在上面載歌載舞,一大堆的宦官手持各色樂器,正吹得天花亂墜。樂聲、曲聲遠遠飄來,端的宛如人間仙境。

    湖邊就是帝國聞名的瓊花林,這種瓊花林枝葉疏朗,拳頭大小的花苞兒緊緊的縮著。在每一個花苞旁,都有人用薄薄的絲囊掛著一顆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如今繁星高照,珠光熠熠生輝,將整個瓊花林映得一片雪亮。

    方圓數萬畝的瓊宮,整個就被這一片珠光籠罩在內。

    這裡的瓊花林方圓萬畝。內有瓊花樹何止數萬,每一株上的花苞兒何止百數,每一個花苞附近都掛著一顆拇指大小的夜明珠,饒是林齊身家巨富,依舊被這極度的奢侈和風流驚得目瞪口呆。

    曾經在高盧帝國,有一位大公炫耀自家的財富,他用量米的米斗量出了十八斗的珍珠,那已經讓整個高盧帝國的貴族們驚嘆了足足一年!但是這裡的可清一色的是夜明珠,是珍珠中最珍貴的品種,而且每一個都大小相當。都是拇指大小,而且珠光清麗。數以百萬計的夜明珠宛如星辰一樣懸掛在眾人頭頂,這樣的財富,怕是整個高盧帝國的國庫都比不上這裡。

    贏芹看到林齊震驚的面色,不由得大為自豪的挺起了胸膛。

    他低聲笑道:“太后最愛各色珍珠,尤其是喜歡各種珍品異珠。我血秦帝國囊括四海,各大行省的總督凡是收集到了好的珍珠,總得往太后這裡送一份。如今懸掛在這裡的。也不過是太后珍藏的十之一二罷了!”

    飛快的舔了舔嘴唇,贏芹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等太后死了,等父皇退位了。等本王接掌了皇位,這一切都是本王的!嘿嘿,太后身邊有幾個小宮女,本王想操弄她們好久了!要不是太后護著,本王早就把她們擺佈成十八個模樣!”

    所有的近衛宦官都留在了瓊宮外,在瓊宮內幾個宦官的帶領下,林齊一行人順著湖邊的小道向瓊花林深處走去。漸漸的就看到前方人影搖曳,在那些疏朗的瓊花樹下,擺放了清一色的老檀木製成的圓桌和圓凳,每一張圓桌身邊都能坐下八人。

    再向內行去,圓桌越來越多,坐在桌邊的人也越來越少,毫無疑問,越是靠近裡面的,身份地位便是越高。坐在外圍的這些圓桌上的人,大多是都是那些貴人帶來的隨從、幫閒,最多也就是一些受到邀請的中等小貴族家的年輕人罷了。

    以贏芹的身份和地位,加上他得到的贏晸的寵愛,一行人跟著帶路的宦官昂然直入瓊花林最深處,在幾株據說有萬年歷史的巨大瓊花樹下,在整個瓊花林的核心處,這裡佈置了幾圈兒桌椅,一群身穿團龍袍的皇室成員,正簇擁在一個容貌昳麗的少女身邊說著好聽的吉祥話兒。

    那少女看起來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生得昳麗美貌,修長的身段透著一股子成熟的動人風韻。似乎是夜間有點畏寒的緣故,她身上披了一裘黑色的狐皮大衣,加上四周珠光照耀,更是襯托得她膚白勝雪、艷絶天下。

    這少女笑吟吟的斜靠在一張軟榻上,身邊有十七八個小宮女和四五個俊俏的青年太監伺候著。看她的這做派,這架勢,這看起來面容稚嫩卻有著一股子成熟風韻的少女,應該就是當今血秦帝國的皇太后了。

    林齊只能感慨這女人保養得實在是不錯,固然自身也有著聖徒上階的修為,但是也不知道她服用了多少的靈丹妙藥,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出半點兒歲月的痕跡。

    起碼超過五十個皇室成員湊在太后的身邊獻媚,這些人都穿著團龍袍,顯然清一色都有著王爵的封號。看他們當中年齡最大的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模樣,還有一些眉目間還透著一股子稚氣,赫然是一些剛剛成年的皇室王爺。

    贏芹帶著林齊等人大咧咧的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雙手分開了那些湊在一起的王爺們。

    看到贏芹過來了,這些王爺紛紛向兩旁散開,然後恭恭敬敬的向贏芹問好。所有人都是口稱‘七皇兄’,顯然這些人都是贏芹的兄弟。看這些王爺們那甚至帶著點謙卑和諂媚的笑容,可見這些人都是一群閒散的王爺,雖然有著王爵的封號,估計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太后一看到贏芹,頓時眉開眼笑的直起了身體:“小七來了?唉喲,聽說你被彌羅神教的妖人擄走了,祖母這顆心唷,可就是懸到了半天裡。可幸老祖宗們保佑,小七可算是平安歸來了!”

    贏芹急忙湊了上去,跪在地上向太后請安不迭,兩人一問一答,端的是一個慈祥和藹的祖母,以及一個孝順懂事的孫兒。林齊在一旁看得惡寒不止,這太后的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子粉紅色的水意,她雖然在詢問贏芹脫險的事情,但是水汪汪的桃花眼不斷的向林齊瞥過來,顯然她對身材雄壯高大、面容也煞是剛毅有男人味的林齊很有興趣!

    說實在的,這太后的容貌身段無可挑剔,但是想想她老人家的實際年齡,再想想胡馨竹向林齊偷偷摸摸嘀咕過的太后的某些傳聞,尤其是一夜之間十八條壯漢暴卒的豐功偉績,林齊就不敢和這位太后產生任何的交集。

    這那裡是皇太后,分明就是一個敲骨吸髓、抽筋扒皮的妖精!

    低下頭,林齊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和皇太后對眼。

    皇太后笑吟吟的斜睨了林齊一眼,然後輕輕的安撫了贏芹幾句。

    接下來,一個又一個的皇子魚貫到來,一個有一個奢遮豪族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也絡繹到來。後來的這些皇子可都不是善於之輩,尤其是那個九皇子清河王,他和贏芹不怎麼對付不說,他的母親如今正受了贏晸的寵愛,所以清河王的氣焰囂張更盛贏芹。

    隨著這些受寵的、有權有勢有走狗的王爺不斷到來,瓊花林內的氣氛就變得有點怪異了。

    而那些絡繹到來的豪門公子和千金小姐們,也沒有一個是善茬兒。這些人和那夜出席富貴會的紈褲們不同,能夠讓自家長輩放心大膽送進宮裡參加太后親自主持的瓊花宴的,可都是各大家族的精英人選,是專門培養出來準備繼承家業的精英。

    這些人都代表著自己背後的家族,代表著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利益集團,他們有自己的陣營,有自己的親疏關係,有自己的利益訴求和恩怨糾纏。這些人一到來,這瓊花林內的氣氛甚至變得有點緊張了。

    相互冷嘲熱諷,相互炫耀權勢人才、相互明爭暗鬥,那真的叫做一個精采!

    林齊緊挨著贏芹,坐在最靠近太后的一張圓桌上,正樂滋滋的看著這一幕精采的大戲,猛不丁的整個瓊花林驟然一陣死寂。

    朦朧的珠光中,一個宛如仙子神女的少女緩步行了過來。

    血秦帝國以血色為尊,以黑色為貴,但是這少女卻只是穿了一裘簡簡單單的白色宮裙,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用髮帶簡簡單單的挽在腦後。一張沒有任何胭脂水粉修飾的清水臉蛋就好似一幅畫,青山綠水秀美絶倫,只是望著她,就有一股自然和諧的氣息撲面而來。

    瓊花林內的那些豪門千金,各個自幼都接受了極其嚴苛的精英教育,她們的一舉一動刻板僵化,就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一樣。但是這白衣少女卻宛如一縷清新的風吹了進來,將籠罩在瓊花林內的僵硬氣氛都吹散了。

    一個皇子‘咕咚’吞了一口吐沫,除開林齊和熊萬金,其他在場所有的男性——包括那些宦官,都死死的盯住這個美得不似人類,飄逸出塵不似紅塵產物的少女。

    沙心月出場,萬眾矚目,林齊突然覺得腦漿子一陣陣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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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眾矢之的

    絶世容貌,絶世風姿。

    沙心月身處紅塵皇宮,卻刻意的帶上了一絲荒漠神殿副殿主的神聖和聖潔。她就這麼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走了進來,高貴、威嚴,讓那些血秦帝國的王爺都自慚形穢,卻油然生起了一股要將她擄掠、佔有,將她藏於金屋中任憑自己寵愛的慾望。

    對這些血秦帝國高高在上的王爺們而言,這樣的女人,才是他們心中朝思暮想的完美女子。

    和沙心月比起來,在場的這麼多世家豪門的千金小姐,那都是一群庸脂俗粉,就和下九流的窯子裡接過萬把個客人的姑娘沒什麼區別,根本讓人提不起半點兒胃口。

    沙心月剛剛走進瓊花林,九皇子清河王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幾個大步向沙心月迎了上去:“這位姑娘,想必就是匠造令胡塗胡大人的千金胡馨月?小王贏曷,今日有幸得遇姑娘,不知可否與姑娘同桌共飲?想來姑娘是願意的!”

    贏曷的話透著一股子赤裸裸的急色味道,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沙心月和他同桌共飲,將一個受寵的皇室王爺的嘴臉演繹得淋漓盡致,根本不給沙心月選擇,也根本不給其他的兄弟留下半點兒機會。

    胡馨竹‘嘿嘿’笑著從沙心月身後轉了出來,他眯著眼,笑得好似一隻小狐狸,慢條斯理的攔在了一臉急切的贏曷面前:“清河王,嘿,小妹馨月今日還是第一次進皇城呢,還得讓她先參拜了太后才是!”

    贏曷的臉一僵,訕訕的回頭看了一眼。

    贏芹立刻帶動身邊幾個巴結他的兄弟譏嘲的笑了起來,作為王爺,他們不可能和販夫走卒一樣放聲大笑,只是不陰不陽皮笑肉不笑的發出幾聲低沉的冷笑,但是笑聲中的譏嘲之意卻是任憑誰都能聽得出來。贏曷的一張小白臉頓時變得鐵青一片,他陰沉著臉向太后行了一禮。然後默默的退後了幾步。

    沙心月和胡馨竹冉冉上前了幾步,沙心月款款向太后行了一禮:“小女子胡馨月,見過太后娘娘。謹祝太后聖壽無疆、青春永駐!馨月在外遊曆數年,得來幾樣有趣的寶貝,獻與太后把玩。”

    太后笑吟吟的看著沙心月,她第一眼看到沙心月的時候,不由得心生妒忌,恨不得一刀將沙心月的臉給劃破了才算稱心滿意。但是很快她就將心頭的妒火壓制了下去。不管怎樣她也是當今的太后。和一個少女為了容貌的事情爭風吃醋,這傳出去真是皇室的一大醜聞了。

    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沙心月起身,太后淡然道:“哦?本宮倒是想看看。小丫頭能找到什麼新奇有趣的寶貝?”

    沙心月眯著眼睛笑了笑,以她的心智修為,她看不透太后剛才臉上一閃而過的妒意才見鬼了。這老不死的蕩婦對姑奶奶我有惡意。沙心月已經在心裡將太后列入了必殺的名單。

    反正按照血秦帝國的規矩,歷任皇后都不可能從真正的世家豪門中選取,太后的娘家也只是外地某個偏遠行省治下某個郡內的小世家而已。這些年雖然仗著太后的勢頭,那個小家族在瘋狂的吞併四周的家族,瘋狂的壯大自身,但是畢竟根基太淺薄了,百多年的時間他們依舊很孱弱。

    沒有一個強硬的娘家支撐著,這個太后嘛,弄死也就弄死了!反正是她對沙心月首先起了惡意的。沙心月對於佈局弄死這個太后,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心裡翻滾著惡毒的念頭,沙心月臉上帶著純潔、天真的笑容,宛如一朵還沒盛開的瓊花苞兒一樣,那樣的純潔可愛到了極點。帶著不染一絲塵埃的笑容,沙心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將它遞給了一個站在太后軟榻前的俊俏太監。

    那太監死死的盯了一眼沙心月絶美的臉蛋。臉上閃過一絲淫褻的冷笑,然後接過錦盒,小心翼翼的奉給了太后。在接過錦盒的時候,太監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向沙心月的手指拈了過去,但是沙心月的動作多快啊。趕在太監的手指碰到自己之前,她不動聲色的將錦盒塞進了他的手中。雙手飛快的縮了回去。

    除了林齊,沒人發現沙心月和那太監之間的小動作。

    林齊歪了歪嘴,他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太監,驚訝的發現太后身邊的幾個太監就連蟒袍的樣式都和外人不同。其他的那些太監,他們的衣領並不高,露出了大半截喉管。而太后身邊的這些太監,他們的衣領極高,整個脖子的都被牢牢的裹在領子裡。

    仔細的向那太監的喉結部位看了一陣子,林齊發現這太監的喉結部位略微有點凸起。林齊不由得笑了笑,胡馨竹給他說過,太后身邊的太監都是一些沒閹乾淨的假太監,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冤枉這個太后啊!

    太后笑容滿面的看著沙心月,緩緩的打開了錦盒,然後一道木青色的柔和珠光從錦盒中蕩漾了出來,青色的珠光宛如水波一樣溢出,方圓十丈內儘是這青色的珠光充盈了每一寸空間。

    那是一顆雞蛋大小,渾圓無瑕的青色靈珠。半透明的靈珠內隱隱可見幾株活靈活現的小草在青色的流光中載波載浮,散發出令人怦然心動的生命氣息。

    “這是!”太后驚喜的向前傾了一下身體,整個臉都笑得皺成了一團。

    “這是一顆大陸之橋草原神殿的‘生命靈珠’!”沙心月慢悠悠的說道:“這顆靈珠內蘊藏的草木生命精氣,相當於一片方圓千里的森林蘊藏的全部生機。只要常年將它佩戴在身邊,就能容顏不老,更能延長壽命,增進身體活力,是世間一等一的延壽至寶!”

    沙心月笑著向太后行禮道:“馨月謹祝太后青春永駐,越來越年輕美麗呢!”

    太后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她是血秦帝國的太后,自然是極其識貨的。這顆生命靈珠內蘊藏的生命精氣只能用浩瀚無邊來形容,她只是和這珠光接觸了一小會兒,就覺得渾身輕鬆、清涼,好似有一道道細小的清泉在洗滌自己的身體,整個人精神都好了許多。

    這的確是一顆罕見的靈寶,和這顆生命靈珠比起來,這滿院子的夜明珠就是渣滓!

    夜明珠固然珍貴,這數百萬顆夜明珠固然價值超過數座城池,但是和這能夠延年益壽青春永駐的靈珠比起來,這些夜明珠和土疙瘩有什麼兩樣呢?

    像太后這樣有權有勢,已經坐在了血秦帝國權勢最高處的女人而言,別的什麼財富都是虛的,這種靈珠才是真正最有價值的寶貝。沙心月的這件禮物,可算是砸在了太后的心坎上,以至於她都有一小會兒功夫對沙心月起了親近之心。

    不過,這親近之心也就持續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會兒而已,很快太后就收拾起了激動和歡喜,將生命靈珠貼身佩戴上了,然後笑吟吟的開始指派四周的皇子、王爺:“還愣著幹什麼?都落座吧,都落座吧!子夜時分,瓊花盛開,正好飲酒作樂,順便欣賞這瓊花美景!”

    嫵媚的一笑,太后笑著向那些聚集在一起的豪門千金、大家閨秀指了指:“你們呀,平日裡都自詡是雙陽赤龍城的才女,今天馨月這丫頭剛剛回到帝都,看她這小模樣,倒是要比你們勝過一大截了。嘻嘻,也不知道在馨月面前,你們的才女之名,還能保得住麼?”

    赤裸裸的拉仇恨,太后的一句話,立刻讓沙心月成了在場所有豪門貴小姐的眼中釘、心頭刺!

    尤其剛才清河王不顧體面的攔在了沙心月面前,這更讓那些豪門小姐感到萬分的嫉妒。

    所有人都清楚,今晚上這瓊花宴內有玄虛,就是為了給那些成年的王爺挑選合適的妃子,同時給那些成年的公主挑選合適的駙馬。這是一場藉著賞花為名的巨大的相親大會!

    現在可好,沙心月將那些王爺都迷得昏頭轉向,那些有志於加入皇家的貴小姐們,還有不嫉恨沙心月的?如果現場允許動武的話,這些貴小姐早就扒下了腳下的繡花鞋,衝上去將沙心月打一個滿臉桃花開了。

    聽得太后下令讓眾人落座,在場的眾多皇室王爺、皇家公主以及公子小姐們,這才紛紛按照自己的家世、地位等絡繹入座。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沙心月身上,胡家只來了胡馨竹和沙心月兄妹兩人,他們勢必不可能獨占一桌,他們會和什麼人坐在一起?

    眾目睽睽之下,沙心月巧笑嫣然的帶著胡馨竹走到了贏芹的圓桌邊,將坐在林齊身邊的熊萬金趕得遠遠的,然後慢慢的落在了林齊身邊,一隻雪白粉嫩在燭光中幾乎透明的小手,有意無意的搭在了林齊的左手上。

    林齊的臉一苦,贏芹突然‘嘎嘎’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的笑了起來。

    滿場的豪門貴小姐同時鬆了一口氣,紛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那些王爺和諸多的豪門公子,一個個雙眼赤紅的,宛如見到殺父仇人一樣看向了林齊。

    太后笑吟吟的看著那些神色各異的年輕人,心滿意足同時又複雜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候,一個尖鋭的聲音響起:“大皇子,定國王駕到!”

    滿場皆驚,幾乎一大半的人紛紛起立,就連贏芹的臉都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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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霸道,定國王

    一道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寒風貼著地面刮了過來,原本春意盎然的瓊花林驟然變得宛如寒冬臘月,在場眾人除了修為在天位以上的,其他所有人都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那些豪門貴小姐更是不堪,一個個花容失色的坐在凳子上打著寒戰,就好像別雨淋了的鵪鶉。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條昂然大漢大步走了過來。

    這漢子好生威猛,和在場的血秦帝國的皇子、王爺們迥然不同,血秦帝國的皇子、王爺們個個都是俊俏的小白臉,更有很多人因為酒色過度變得面色慘白,就好像風都能吹倒一樣。

    這個漢子卻是不同,他身高比起林齊也只差了一丁點兒,雄偉程度猶有過之,簡直可以和酒桶的身材相抗。他沒有留髮髻,而是刮了一個油光鋥亮的大光頭。燭光下,他的光頭熠熠發光,襯得他滿臉銀白色的絡腮鬍煞是刺眼。

    高大、粗獷、渾身充滿野性,這個身穿血色團龍袍,腰間佩著一柄沉重斬馬劍的大漢眯著眼一步步的走向臉色有點難看的太后,所過之處一朵朵瓊花的花苞兒宛如雨點一樣落下,卻是經不住大漢身上那股子鐵血煞氣的衝擊,全部僵硬死亡了。

    贏芹低聲的咕噥了起來:“這瘋子怎麼來了?那條瘋狗不在,沒人扛得住啊!”

    胡馨竹則是幸災樂禍的眯起了眼睛,他低聲的笑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有好戲看嘍,嘖,這瓊花宴,非得被他一手攪散了不可。嘿嘿,二皇子那條皇家瘋狗被幽禁在靜心庵,沒他打擂台,這些皇子、王爺誰也別想扛得住這傢伙。”

    林齊好奇的看著這大漢,這位應該就是血秦帝國的大皇子定國王贏勝。

    胡馨竹給林齊講述過贏勝的資料——贏勝的母親不是血秦帝國的子民,而是北方雪原聯邦的雪熊一族的族女。贏晸年輕時親帥大軍討伐雪原聯邦。連屠上百個雪熊聯邦的聚居部落,某次見一雪熊部落族長的族女生得貌美,就做了暴力欺凌的事情。

    不成想就是那一次的歡愉,那族女有了身孕。雪熊一族的懷孕期只有尋常人類的三分之一,三個月後,贏勝出生,赫然就成了血秦帝國的皇長子!

    畢竟是自家的骨血,贏勝殺又殺不得。丟棄了更是不能。沒奈何的贏晸只能將贏勝母子帶回雙陽赤龍城養了起來。就為了這事情,贏晸還差點被剝奪了皇位繼承權。幸好老皇帝死得早,贏晸這才順順利利的登上了皇位。贏勝的事情,也就再也沒有人提起。

    身懷雪熊一族的血脈,贏勝天生神力無窮。性格中更是帶著雪熊一族的野蠻和霸道。他三歲開始修煉鐵血帝皇訣,四十三歲踏入聖境,如今已經是聖士巔峰的強者,在血秦帝國的所有皇子中,他的修為第一,戰力第一,十五歲就親臨戰場揮軍掩殺的贏勝更是軍功第一。

    定國王贏勝,他的王爵封號是硬生生的用軍功堆積起來的!

    原本贏勝的母親在血秦皇宮中受到無數妃子排擠,初始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宮人。贏勝硬是用百多年來自己的軍功。為自己掙了一個定國王的封號,為自己的母親討了一個貴妃的頭銜。不僅是貴妃,而且是整個皇宮內無人敢惹的貴妃——因為她有一個無人敢招惹,號稱瘋子的兒子!

    因為身懷雪熊人的血脈,贏勝不可能繼承血秦帝國的皇位。所以贏勝算得上無慾而剛,在血秦帝國內他不結黨、不奪權,一門心思的經營自己的勢力地盤。掌控了血秦帝國正北十八個行省軍務政務的贏勝又是所有皇子、親王中地盤最大、軍力最盛的一個。在皇室中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異類,沒人敢招惹他,但是更沒有人願意親近他。

    瓊花宴這樣的宮廷宴會,以前贏勝從來沒參加過,但是今夜他突然闖了進來。就連太后都有點心思忐忑了。

    “勝兒,你來作甚麼?”太后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看著宛如鐵塔一樣站在自己軟榻前,卻沒有一點兒下跪行禮意思的贏勝。太后就當做沒看到贏勝的無禮,她知道就算是自己都拿贏勝沒辦法,這小子秉承了雪熊人的脾氣,腦子一根筋,行事又霸道野蠻,別看她是太后,惹怒了贏勝依舊會挨一頓毒打。

    “看看熱鬧!”贏勝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母親說,今晚上這裡有很多漂亮姑娘,嗯,都是帝都最有名的貴族、高官家的姑娘。我來找幾個看得順眼的帶回去做王妃,給我生孩子耍子!”

    贏芹等王子飛快的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他們臉上露出了一絲有趣的笑容。

    在場的那些豪門貴小姐則是悚然大驚,她們驚恐的看著贏勝那宛如狗熊一樣雄壯的身軀,看著他臉上密密麻麻的銀白色絡腮鬍,以及他的團龍王袍敞開的衣襟裡,袒露的胸膛上露出的大片白毛。

    身上有一半的雪熊人的血脈,贏勝的體毛格外的發達,就和一頭真正的狗熊沒什麼兩樣。

    在雙陽赤龍城,還有無數關於贏勝的恐怖傳說,比如說他在百多年的征戰史中,屠城滅國,向來手下不留活口,喜歡生吃嬰孩,一頓飯都要吃下幾十個成年男子的心臟等等。

    龍城也屠過城,但是他得了一個屠城血靈的美名,還成為了無數貴小姐的夢中情人。而贏勝的屠城,雖然同樣是屠城,他得到的稱號卻是‘噬心屠夫’!由此可見贏勝在這些貴小姐心中的印象如何!

    想想看,如果贏勝看上了自己,以後每天身邊都要躺著麼一個凶名昭著、醜惡萬分的男子,那些貴小姐真的有當場撞死在瓊花樹上的衝動。一些貴小姐的心理承受力稍微差了一點,她們額頭上冷汗不斷的流淌下來,很快就把她們的妝容弄得一塌糊塗。

    太后傻呆呆的看著贏勝,她突然意識到,贏勝似乎的確一直沒有娶親。

    比贏勝年紀小很多的皇子們,比如說贏芹和贏曷,他們都已經是妻妾成群,兒子孫子都滿地亂跑了。但是贏勝因為身懷雪熊人的血脈,他正經的要到了百歲開外才算成年。但是這麼算起來,贏勝十五歲加入軍隊,為血秦帝國征戰已有百多年,他的確是已經成年了。

    難怪贏勝的母親要給他說,要他來這裡找王妃!

    問題是,太后看了一眼四周那些面露驚恐的豪門貴小姐,只覺得腦漿子一陣劇痛。哪個貴小姐願意嫁給贏勝?如果他只是要娶一些平民百姓的女兒,這種事情太好操辦了,隨便下一封諭令,為贏勝專門在血秦帝國範圍內選一次妃子都能做到。

    但這裡的所有年輕女子,都是豪門貴族的貴小姐,那些心高氣傲的大貴族和朝廷重臣,他們怎可能讓自家的心肝寶貝成為贏勝這個混血皇子的王妃?

    乾笑了幾聲,太后腦子裡一片混亂,半天想不到該說什麼話。

    贏勝盯了太后一眼,低聲冷笑道:“簡直沒規矩!按照雪熊人的規矩,丈夫死了的女人,只要還能生孩子都得改嫁!你丈夫都死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沒嫁人?真是,沒規矩!”

    滿場嘩然,誰都沒想到贏勝能說出這種話來。當然,這是雪原聯邦那些獸人部落的民俗傳統,但是這裡是血秦帝國,贏勝面對的是整個帝國最尊貴的女人當朝太后啊!

    太后的一張臉變得紫紅一片,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想要叫人將贏勝趕出去,但是想想這麼下令的後果,太后又強行將這命令憋了回去。她氣急敗壞的盯著贏勝,張張嘴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太后翻了個白眼,硬是被贏勝氣得暈了過去。

    贏勝‘桀桀’笑了起來:“嘿,太后暈了,那我就自作主張了!”

    轉過身,猶如猛獸的雙眸向著四周的貴小姐一掃,贏勝突然大步走到了一張圓桌邊,一把抓住兩個貴小姐的髮髻將她們拎了起來。

    “你們不錯,母親說了,胸脯大、屁股大的女人好生養,就是你們兩個。嗯,再找幾個!母親說,越強大的男人,就有資格找越多的女人!像我這麼強大的男人,我可以找一百多個女人呢。唔,再挑幾個!”

    那兩個被贏勝抓起來的貴小姐宛如見鬼一樣撕心裂肺的慘嚎起來,她們瘋狂的掙扎扭動著,瘋狂的拍打著贏勝的手臂。但是這些嬌柔的貴小姐那裡是贏勝的對手,她們的動作注定無功而返,贏勝隨手將她們一丟,丟向了後面跟著贏勝走進來的一隊牛高馬大的親衛。

    兩個親衛伸出手,一把將兩個瘋狂哭喊的貴小姐扛在了肩膀上。

    贏勝得意的大笑了幾聲,大步向另外一張圓桌走了過去。圓桌上的幾個貴小姐嚇得慘叫一聲,宛如兔子一樣竄起來就朝四面八方逃去。贏勝呆了呆,他怒聲喝道:“不從者,滅九族!”

    話音剛落,贏勝突然眼神一直,他直愣愣的看向了坐在林齊身邊的沙心月。

    直勾勾的盯著沙心月看了許久,贏勝大步向沙心月走了過來。

    “小丫頭,就是你了,你是本王的正妃!哈,趕快跟我回去,今晚上我們就上床生孩子!”

    大手抓向了沙心月的腦袋,林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一把抓住了贏勝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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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率性

    滿場寂靜,就連那幾個亂蹦亂跳的貴小姐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猶如見鬼一樣看著林齊和贏勝,兩人的身材差不多的粗壯高大,兩人都散發出讓人心悸的凌厲氣息。贏勝一把向前,林齊抓住了他的手腕,兩人的手臂相碰的時候,發出的那一聲巨響將附近幾個圓桌上的碗碟都震飛了。

    “小子,這是我看上的女人!”贏勝死死的盯著林齊,他的手用力向前推壓,想要逼退林齊。

    “問題是她沒看上你!”林齊冷冷的看著贏勝,他五指用力死死的鎖住了贏勝的手腕,兩人的手臂微微顫抖著,肌肉繃緊發出低沉的‘哢哢’聲。漸漸的,眾人看到林齊的五指逐漸陷入了贏勝的手腕,贏勝的袖子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撐得爆裂開。

    低沉的呼吸著,贏勝的手臂上青筋畢露,林齊的五指勒住了他的手腕血脈,他的血液無法通過手腕,全部在血管中堆積了起來,這導致他的血管越來越粗大,漸漸的無數條青色蚯蚓一樣的血管不斷爆出,贏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嘿哈’一聲大吼,贏勝的左拳狠狠的向林齊的下巴勾了上來。

    林齊腦袋一偏,贏勝的重拳擦著他的面孔掠過,一道無形的拳風撕裂虛空,將頭頂的瓊花樹寬大的樹冠打得粉碎。林齊飛起右腿,狠狠的一腳踹在了贏勝的小腹上。‘嘭’的一聲侷限,贏勝的雙足立地不穩,上半身紋絲不動的他下半身卻是怪異的向後掠起。

    下盤不穩,立刻就失了根基。林齊怪笑著鬆開了贏勝的手臂,雙手急速向前,蠻狠的一把抓住了贏勝的脖子,用一個西方大陸熊族獸人摔跤的抱摔碾壓式,抓起贏勝龐大的身體,狠狠的向後砸在了地面上。

    ‘轟隆’一下巨響。贏勝龐大的身體整個陷入了鬆軟的地面中。他昏天黑地的瞪大了眼睛。鼻孔裡噴出了兩道粗氣,然後惡聲惡氣的咒罵起來:“那麼,也就是說,你保護她?那麼,也就是說,我打敗你,我就能贏得這個姑娘?嘿,我喜歡這個規矩!”

    為了女人決鬥,勝利者獲得女人的所有權。這是那些獸人部落的傳統。

    林齊向後退了兩步,他看著躺在地上的贏勝,冷笑道:“就算你贏了我,也不能得到這位姑娘。你看上了她,但是她沒看上你,就算你贏了我,也要她喜歡上你,你才能得到他!”

    贏勝一骨碌的爬了起來。他一把將身上的王袍撕得稀爛。將礙手礙腳的長褲和靴子也都脫掉,僅僅身穿一條褲頭的他露出了健壯的肌肉和滿身的銀毛,齜牙咧嘴的向林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既然如此,你管這件閒事幹什麼?這事情,和你無關!”

    林齊也乾脆的脫掉了身上的長袍,露出了貼身的勁裝。他用力握了握拳頭,發出‘哢哢’的一串聲響,同樣向著贏勝冷笑道:“她。是我朋友,所以,你想要欺負人呢,就先把我打倒吧!”

    贏勝笑了,他看了一眼沙心月,伸出長舌頭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沒見過這麼水靈的女人。嘿嘿,所以,她一定是我的!小子,你的力氣很大,似乎不比我小,你叫什麼名字?”

    林齊晃了晃脖子,迅速的活動開了渾身的關頭,鬥氣在經絡中急速奔湧,發出低沉的金鐵撞擊聲。他沉沉的說道:“林齊,我叫林齊!”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向對方撲了過去。宛如兩頭髮狂的猛獸,兩人根本沒有動用任何的鬥氣,完全依靠純粹的肉體力量糾纏在了一起。

    在皇宮,他們也無法動用任何的鬥氣。皇宮內的防禦大陣壓制著除了血秦皇帝外的所有人,任憑林齊和贏勝拚命的在體內調動鬥氣,但是他們的鬥氣死活不能輸出體外,根本不能對他們有任何的幫助,反而會虧耗他們不少的力氣。

    發現自己的確無法調動半點兒鬥氣,就連肉體力量都被壓制了許多後,兩人只能選擇用純粹的肉體力量來相抗。反正他們都是骨肉強橫的主兒,沒有了鬥氣,他們的肉體力量依舊足以讓普通的聖境存在心驚膽寒。

    四條強壯的手臂相互糾纏了一陣,很快兩人就擺成了一個白刃見血的架勢。

    林齊的左手掐住了贏勝的脖子,贏勝的左手也掐住了林齊的脖子,兩人握緊了右拳,咬牙切齒的向著對方的面孔轟了過去。在無法動用鬥氣,無法動用魔力的情況下,兩人只能用最野蠻、最原始的方法進行戰鬥,而這樣面對面的對轟,無疑是最有效的。

    只有對自己的肉體擁有絶對自信的人,才會選擇這樣看上去兩敗俱傷的戰鬥方式。

    兩人都相信自己一定會贏,兩人都相信輸的一定是對方。

    ‘咚’的一聲巨響,林齊和贏勝腳下的地面驟然一顫,四周的數十顆瓊花樹同時炸成了粉碎,它們的根莖都從地下噴了出來,宛如箭矢一樣向四面八方射了過去。四周的公子王孫、豪門貴小姐紛紛狼狽逃竄,再也不敢靠近他們分毫。

    瓊花樹炸成了粉碎,方圓百丈內頓時變得空曠開朗。兩人的重拳同時轟在了對面的面門上,兩人的腦袋都是重重的向後一傾,林齊只覺臉上一陣劇痛,贏勝的重拳打得他眼前金星亂閃。

    而贏勝則是悶哼了一聲,林齊的拳頭重得沒有天理,他的鼻梁骨差點被打進了自己的顱骨,贏勝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裡一陣眩暈,兩條鼻血突兀的從鼻孔裡滑了下來。

    但是兩人的痛覺還沒傳回大腦,他們的右拳已經依靠本能再次的揮出。

    ‘咚’!‘咚’!‘咚’!‘咚’!‘咚’!‘咚’!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對轟了十八拳,林齊的臉上淤青了一大塊,看上去他的臉整個都發綠了。但是贏勝的面孔更悽慘,他的鼻梁歪了,眼角破了,大片鮮血在他臉上翻滾,他的傷勢比林齊更重了數倍。

    毫無疑問,林齊的身體比贏勝更強了一大截,林齊越打越起勁,他的重拳宛如狂風暴雨一樣擊出。相對的贏勝的拳頭就越來越凌亂,出拳的速度越來越慢,剛開始他的拳速還能跟上林齊,但是到了後來,林齊打出了三四拳,他才能勉強的揮動一拳攻擊。

    隨著林齊又是三個重拳轟出,贏勝被打得腦袋向後重重一揚,兩條鼻血噴出來足足有三尺高。贏勝搖晃著腦袋,幾乎都快失去了意識,林齊陰沉著臉一把將他抓住自己脖子的手強拿了下來,然後兩個拳頭宛如流星雨一樣,帶著沉悶的破空聲打了下去。

    一連串可怕的暴擊轟在了贏勝的身上,打得贏勝渾身花枝亂顫,踉蹌著向後不斷倒退。

    贏勝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在林齊不間斷的沉重打擊中,他咬緊牙齒怒吼了一聲,突然側身翻動,一把抓起了剛才脫掉王袍時丟在地上的佩劍,拔出斬馬劍狠狠的向林齊劈了過來。

    長劍一出,一道火光激射,火光中隱隱可見一頭雙翼張開的紅色魔鷹發出尖鋭的啼叫聲撲面而來。

    這是一柄上品的聖器,而且是火屬性,融入了一頭火屬性魔獸靈魂作為器靈的聖器。

    林齊冷笑著空手向那長劍抓了過去,四周圍觀的人發出一聲驚呼,隨後所有人都震驚的閉上了嘴。

    火光斬在了林齊的身上,只是濺起了一片火星,然後那一道足以劈開一條大河的火屬性劍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一盆水倒進了一個湖泊中,林齊的身體就是那個湖泊,他將那一道火屬性的劍氣吸收了!

    贏勝呆住了,他死死的盯著林齊,不可置信的大吼了一聲,但是林齊哪裡還給他機會,他團身撲到了贏勝的懷中,一個膝頂撞在了他小腹下,贏勝慘嚎一聲,本能的丟開了長劍。

    隨後林齊一個肩撞狠狠的撞在了贏勝的胸口上,將贏勝撞得肋骨差點骨折,強勁的衝擊力侵入了贏勝的胸口,震得他五臟六腑亂顫,一口血已經到了嘴邊,但是蠻橫的贏勝硬是將這口血吞了回去。

    不等贏勝做出反抗,林齊雙手纏住了贏勝的胳膊,再次一個抱摔碾壓將他砸在了地上,然後狠狠一肘子補在了他胸口上,硬是打得贏勝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完全依靠肉體力量,林齊全方面的壓制了一個鬥氣修為和自己相當的,有著一半雪熊人血脈的強大戰士。四周所有人都猶如見鬼一樣看著林齊,他居然毆打了贏勝,在血秦帝國的皇宮內,林齊居然毆打了血秦帝國的定國王!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林齊深吸了一口氣,慢悠悠的倒退了幾步。

    贏勝喘息了幾聲,然後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惡狠狠的盯著林齊看了許久,然後慢慢的向林齊比出了一根大拇指:“好漢子,有種!我決定了,不幹翻你,我不會找王妃生孩子!林齊是吧?你現在是我的敵人了,是我一個人的敵人,我一定會親手干翻你的!”

    伸手向沙心月指了指,贏勝得意的獰笑道:“這個女人,是我預訂下來的!在我幹翻林齊之前,誰敢和這個女人有半點兒關係,我滅他九族!”

    在場的王爺、皇子、公子王孫們全傻眼了,他們憤怒的看著贏勝——有你這麼霸道的做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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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皇帝駕到
  
    怪異的獰笑了幾聲,贏勝狠狠的向林齊指了指,然後帶著大隊護衛昂然向瓊宮外走去。那兩名剛開始被他挑中的女子依舊被他的護衛扛在肩膀上,看樣子贏勝雖然暫時放棄了對沙心月的追求,但是這兩個女子若是無人為她們出頭,今晚上她們注定要洞房了。

    兩女嚇得嘶聲怪叫、痛哭流涕,四周眾多公子王孫哆哆嗦嗦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

    在整個血秦帝國,能夠帶領大隊護衛進入皇城的,也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兩人。這兩人在私下裡一個被稱之為瘋子,一個被稱之為瘋狗,都是那種桀驁不馴老子天下第一的人物。

    如今二皇子被幽禁在靜心庵,沒有了對手的大皇子更是橫行霸道蠻橫到了極點,普通王爺誰敢招惹他?就連贏芹這樣正受寵的王爺看到贏勝都兩腿發軟,何況是別人?

    但是畢竟還是有人有點勇氣的,那兩女的家人,四個生得唇紅齒白玉樹臨風的青年快步趕到了贏勝身邊,向著贏勝連連行禮不迭:“定國王,這婚嫁之事,應該明媒正娶,應該。。。”

    贏勝給他們的回答就是一人給了一個大耳光子,驚天響的打耳光抽得四個文質彬彬的豪門貴公子口吐鮮血在地上打滾。贏勝蠻橫的瞪了他們一眼,低沉的咆哮道:“明媒正娶?老子又不是挑王妃,老子的王妃就是那個白衣妞兒,這兩個女人最多算是一個側妃,你也敢讓老子明媒正娶?”

    “娶你老母啊!”贏勝怒聲喝道:“少廢話,今晚上老子圓房,明天老子給你們家裡送點金銀珠寶過去,這事情就這麼定了!要不然你們學林齊那小子。能把老子打翻了,這兩個妞兒就還給你們。誰來?他娘的誰還能打翻老子?”

    滿場寂靜。血秦帝國並不缺少能夠輕鬆擊敗贏勝的聖境高手,但是在場的眾多王爺、皇子和貴公子中,還真沒這樣的人選。像贏芹這種最得寵的皇子,都是依靠無數靈藥堆積著。好容易才勉強踏了一隻腳在聖境的門檻裡,就不要說其他那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了。

    就算有幾個天資出眾的公子哥擁有聖境的修為。他們也不可能戰勝聖士巔峰的贏勝。更不要說贏勝久經沙場,真正的戰鬥經驗能將在場的這些人甩開十萬八千里。

    當年在雙陽赤龍城,唯一一個有膽和贏勝作對的貴族子弟。也只有後台靠山極其強硬的龍城!但是就算是龍城。他在武力上也不是贏勝這個怪胎的對手,他只是將依附贏勝的那幾個皇子折騰得哭天喊地,真正和贏勝打擂台正面衝突的,是龍城的主子二皇子。

    但是現在二皇子被幽禁,龍城被貶謫去了西氐都護府,如今正興起數百萬大軍造反呢。整個雙陽赤龍城內,再無一個年輕人敢和贏勝正面衝撞。

    冷眼朝四周面色慘白的貴公子們看了一眼。贏勝嘿嘿笑了幾聲,隨手一巴掌拍得一個護衛肩膀上的女子屁股上,打得那女子的屁股山響。那女子越發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而贏勝則是‘桀桀’怪笑著,一把將那女子搶進了懷裡,大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探進女子的長群中,在她雙腿之間亂抓亂摸。

    就這麼一路把玩著那哭天喊地的貴族少女,贏勝帶著大隊護衛揚長而去。整個瓊花林內再沒人吭聲,就連林齊都只顧著拿出新的長袍穿戴整齊,也沒心思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再和贏勝鬥一場。

    這種當中擄掠女人的事情,林齊在黑淵神獄看得多了——他真沒心情為那些無力保護自己的弱者去出頭!弱肉強食,這是世間最公平的法則,如果你沒有足夠保護自己的力量,那麼你就不要在外炫耀你的財富和美貌,這也是世間最基本的原則之一。

    等得贏勝走得遠了,太后才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她氣急敗壞的一巴掌拍在了軟榻的扶手上,嘶聲呵斥道:“這孽種,越來越過分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嗯?你們這群不成器的東西,你們見了他,就連一句話都不敢說!老二被幽禁,是不能接掌皇位的了,難道你們還真要讓他奪了大位去?”

    贏芹仗著贏晸的寵愛,乾笑著接上了太后的話題:“太后聖明,大皇兄他是不可能接掌皇位的。不要說滿朝文武大臣,就算是皇家的諸位長老,也不可能容下他!”

    太后冷冷的掃了贏芹一眼,紅唇一撇,譏嘲的呵斥道:“小七,你平日裡還算機敏,怎麼這事情上就變得這麼蠢了?就算他不能登上皇位,你若是壓不下他,莫非以後你們當中哪個做了皇帝的,還要看他的臉色不成?”

    贏芹一愣神,所有自信有資格競爭皇位的皇子一時間全傻眼了。

    林齊和胡馨竹交換了一個眼神,贏勝如此的強勢霸道,今天算是當場抽了太后的臉,狠狠的讓太后丟了臉面。當著贏勝的面,太后拿他也沒辦法,但是贏勝這一走,太后立刻開始給他上眼藥。

    這麼多皇子如果真的聯起手來,他們就算不能把贏勝怎麼樣,但是贏勝身邊的人可就要倒霉了。這麼多的皇子,他們的母族外戚聯起手來,那可是一股足以動搖小半個血秦帝國的龐大力量。這麼多人真個要對付贏勝,那就真的有好戲看了。

    林齊和胡馨竹偷偷的笑了,好吧,你們皇室內部鬥得越燦爛,他們就越開心。血秦帝國內部鬧騰得越厲害,林齊和普愚的計劃成功的把握就越大。林齊想到事成後自己能得到的好處,就不由得一陣陣的偷笑。

    太后將一眾皇子皇孫訓得面紅耳赤,她本來上好的興緻被贏勝這麼以折騰,真的就沒什麼心情再熱鬧下去了。她輕輕的冷哼了一聲,正準備下令就此終結瓊花宴,猛不丁的一個太監的聲音高高的響起:“皇上駕到,跪迎!”

    太監又尖又細的聲音拖得極其綿長,高高的尾音直入雲霄,簡直有如半夜鬼嘯。

    眾人紛紛起立,就看到前方有兩排明亮的宮燈一路行了過來,當今血秦帝國的皇帝贏晸在眾多太監、宮女的簇擁下,快步向這邊行了過來。面色有點憔悴,不時輕輕咳嗽的贏晸遠遠的就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臉,大聲笑道:“太后好興緻,瓊花宴如此風雅之事,怎生能少了朕?”

    太后已經笑吟吟的站了起來,向著贏晸招了招手:“陛下國務繁忙,本宮哪裡敢滋擾?”

    贏晸趕上前來,向太后微微鞠躬行了一禮,而太后坦然受了他的禮,早就有太監忙不迭的抬了一張軟榻過來,贏晸也不客氣,就在這軟榻上坐下了。

    等得贏晸和太后見了禮,四周的皇子王爺和眾多豪門子弟正要跪拜參見,贏晸早就大咧咧的一揮手:“罷了,今夜瓊花宴,朕與爾等同樂,那等繁文縟節的禮節,也就不用折騰了。”

    制止了眾人的行禮,贏晸這才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無比驚訝’的指著滿地的碎木片問道:“太后,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莫非還有人敢在皇城內撒野麼?”

    林齊和贏勝一通交手,數十株大樹被震碎,如今那樹坑黑漆漆的露在外面,滿地裡都是瓊花樹被震碎的木片。贏晸一進瓊花林就看到了這些礙眼的東西,但是他依舊等自己和太后見過禮了,自己安坐下來了,這才故作詫異的問起了這件事情。

    剛才被贏勝抽了一耳光的四個青年連滾帶爬的衝了上去,跪在贏晸面前連連磕頭,口口聲聲要贏晸為為他們做主。被搶走的兩個少女是他們嫡親的妹妹,本來這次參加瓊花宴,他們還抱著讓自家妹妹勾搭幾個有權有勢的王爺,躍入龍門成為王妃的美夢。

    但是天想到,他們的妹妹倒是真的被一個極其有權勢的王爺給看上了,問題贏勝這傢伙做事不靠譜啊!成為贏勝的外戚,那是一點兒好處都不會有的,搞不好以後還會受到贏勝的連累。

    更重要的就是,贏勝凶名在外,自己的兩個妹妹被他搶走,不要弄個幾天就變成死人了吧?

    “陛下,還請您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四個年輕貴公子哭喪著臉,腦袋撞得地面‘砰砰’直響。

    贏晸的臉色變得無比的怪異,他看了一眼磕頭如蒜的四個年輕人,過了許久,終於慢悠悠的開口了:“嫁給勝兒,也沒什麼不好,朕下一份賜婚的詔書,也不是什麼難事。”

    四個青年僵硬在了那裡,他們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賜婚詔書?自家的妹子真的要嫁給贏勝?

    贏晸不快的看著他們:“莫非,你們看不上血秦皇家?”

    四個青年急忙搖頭,他們只覺欲哭無淚,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大樹上。贏勝那傢伙,真的不是他們妹夫的理想人選!

    林齊冷眼看著贏晸,暗自盤算著他的實力。林齊開闢了血海,結成了命輪,對他人的氣血波動感應極其敏鋭。贏晸的氣血虛弱,實力也並不是很強。但是林齊詫異的感受到,在贏晸的體內,有一道極其柔韌、極其清新的生機,就是這一道生機,讓贏晸枯萎的氣血正在逐漸的滋生恢復。

    正在偷偷摸摸的打量贏晸,猛不丁的林齊聽到贏晸笑著開口了。

    “哪位是能夠和勝兒打成平手的林齊啊?上來讓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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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贏晸的拉攏

    贏晸突然對林齊生出了興趣,林齊不由得大為驚訝。

    僅僅是和贏勝打了個平手?難道不是林齊毒打了贏勝一頓?

    好吧,就算剛才是林齊剛剛和贏勝打了個平手,值得贏晸突然對林齊這麼上心麼?贏勝也只是聖士巔峰而已,血秦帝國如此強大的國力,突破聖境的高手都不知凡幾,贏晸至於為了林齊大驚小怪麼?

    但是這裡是血秦帝國,贏晸既然開口了,林齊也只能上前向贏晸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單膝跪地行禮,這是西方大陸的貴族覲見皇帝時的最崇高的禮節,平日裡那些貴族見了皇帝也就是微微鞠躬行禮罷了。林齊來自西方,他用這個禮節倒是無可厚非。

    但是贏晸身後的一個老太監看到林齊居然不是雙膝跪地五體投地的行三跪九叩的大禮,他的眼珠一瞪,上前指著林齊就要呵斥出聲。但是贏晸輕輕一擺手,這老太監立刻無比和藹的笑著,溫和的看了林齊一眼,乖乖的退到了贏晸身後。

    “起來吧,不用太拘禮!”贏晸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林齊,過了許久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你的確是來自西方大陸。傳說西方大陸土地貧瘠,氣候惡劣,資源極其匱乏,又多風雪天,所以那裡的人就和獸人一樣,體型格外高大,今日一見,果然屬實!”

    ‘嘿嘿’笑了幾聲,贏晸向太后笑道:“那些西方大陸來的異族,朕見過不少,果然一個個牛高馬大,就和野獸無異。但是沒想到我東方的子民去那邊了,體格居然也變得如此壯碩!”

    林齊的臉抽了抽,就當沒聽到贏晸的話。

    西方大陸土地貧瘠,氣候惡劣,資源極其匱乏,又多風雪天?這些情報都是誰告訴贏晸的?

    一旁的太后抿著嘴輕柔一笑。然後慢悠悠的說道:“或許,林齊這孩子的祖上,曾經和那些西方人混血也說不定。不要看這孩子一副東方的面孔,但是或許他也有獸人的血脈呢。只不過,林齊這孩子,看上去就是文質彬彬的,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太后的言語中不動聲色的攻擊了贏勝一句,贏晸就當做沒聽到她的話。只是笑著向林齊招了招手。示意林齊靠近他幾步。林齊大為詫異的看著贏晸,他猶豫了片刻,乾脆大步走到了贏晸的軟榻旁。看看這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林齊如此大膽的動作,他居然直接逼近到了贏晸身邊,附近的數十個老太監同時緊張的提起了全部的力量。但是贏晸只是向他們斜睨了一眼。所有的太監頓時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裡是血秦皇城,贏晸有著主宰一切的力量,林齊修為再高,也將被壓制九成以上的實力,他根本不可能對贏晸造成任何的威脅。

    林齊正兒八經的又向贏晸鞠躬行了一禮:“陛下!”

    贏晸笑著點了點頭,他眯著眼思忖了一陣,然後頷首道:“林氏一族的根源,應該是發源於我朝一品行省嶴國境內,所謂‘林氏先民。借林為城,以書香傳家’。嶴國林氏,是血秦帝國所有林氏族人的宗脈所在!”

    林齊拚命的眨巴著眼睛,嶴國林氏?是血秦帝國很有名的家族麼?這和林齊有什麼關係?

    習慣了西方大陸說話直來直往的方式,林齊真沒聽懂贏晸在說些什麼。

    一旁的胡馨竹詫異的看了贏晸一眼,他眯了眯眼睛,然後笑著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林齊身邊:“林公子,陛下的意思是說,你這西方大陸林氏一脈,應該是嶴國林氏分離出的一個支脈。以林公子的氣度和家世,想來陛下說的是不會錯的了。”

    胡馨竹湊到了林齊身邊。壓低了聲音咕噥道:“嶴國林氏世代書香傳世,是我血秦帝國有數的門閥世家。如今在朝中三品以上大員中,就有三十餘人出身嶴國林家。陛下,這是給你這一脈族人,找了一個好家世,好靠山啊!”

    胡馨竹說出這番話後,林齊和胡馨竹自己都在心裡狂笑。

    林虎一族,怎可能和那嶴國林家有任何的關係?這分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只不過,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那麼林齊就順桿子爬吧!嶴國林家既然是這樣的一個門閥世家,和他們拉上一點關係,對林齊雖然不見得有什麼好處,但是也肯定沒壞處!

    林齊肅然向贏晸抱拳行了一禮:“原來如此,原來我家的本家居然是嶴國林氏一族。若非陛下提起,小子還真弄不清這些事情!”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林齊沉聲道:“多少年了,我林家祖先背井離鄉去西方大陸,已經有多少年了!今日終於得知了自家祖先的根腳,這都是陛下的恩德!”

    贏晸滿意的笑了,他的話得到了完美的效果,這讓他很滿意。更加讓他滿意的,是胡馨竹。明擺著林齊沒聽懂他話裡面的意思,但是胡馨竹迅速的讓林齊弄懂了他言語中含義,可見胡馨竹還是很有能力的。

    笑了幾聲,贏晸好奇的看向了林齊:“據說,林齊你的家族,如今在西方大陸是秘商的身份?這秘商,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贏晸的目光閃爍,顯然他心裡存著一些別樣的念頭。

    林齊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回答了贏晸的問題。所謂秘商,就是西方大陸那些專門和異族做生意,比如說專門深入深淵世界,和那些惡魔、惡鬼打交道,從而獲取高額利潤的商人。秘商的每一筆買賣都能獲取百倍以上的利潤,所以秘商雖然不為人知,但是他們的財勢極其驚人。

    贏晸眯著眼看著林齊,他沉吟片刻,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綠色石子兒。

    “如此說來,秘商是真正的見多識廣之人。嘿,為朕看看,這塊石子是什麼東西!”

    林齊呆了呆,他真沒想到贏晸會弄出這麼一手。這算什麼?當場考校麼?堂堂一個血秦皇帝,考校這些東西做什麼?按常理說,贏晸來參加瓊花宴,你好好的喝幾杯酒,擺出君王應有的派頭,教訓一下兒子,關心一下太后,然後指點一下那些貴族豪門的公子小姐,順便勾搭幾個看上眼的貴小姐去寢宮鬼混一通,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至於拿出這麼一塊綠色的石子兒考人麼?

    沉默了一陣,林齊接過了綠色的石子兒,仔細的湊到眼前打量起來。

    石子兒不過拇指大小,但是足足有三十幾斤重,灰撲撲的石子兒通體泛綠,仔細的嗅一嗅,隱約還能聞到一點兒淡淡的腥臭味。微微皺了皺眉頭,林齊從一旁的一張圓桌上端起一杯烈酒,將石子兒丟進了烈酒中。

    ‘嗤嗤’聲中,烈酒迅速沸騰起來,眨眼間一杯子烈酒都變成了清水,可以看到一絲絲淡綠色的游絲在清水中隱隱擺動,宛如活物一樣輕盈的扭動著。

    贏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輕輕的說道:“林齊,你可否已經認出了這件寶貝?嘿,朕這些年可是找了許多來自各處大陸的行商,可沒幾個人能認出這件物事來!”

    林齊將石子交還給了贏晸,然後將那一杯清水潑在了地上。眾神之啟的藥劑典籍中,一些相關的記憶迅速湧了出來,林齊自信的向著贏晸笑了:“這是一條深海紅崎斑紋海蛇的。。。精-巢,用烈酒浸泡後,所得的清水是世間最好的催情藥劑,尤其對女子。。。尤其對沒有出閣的少女有神效。”

    瓊花林內的氣氛變得極其的詭異,就連太后都用微妙的目光看向了贏晸。

    贏晸咳嗽了幾聲,他絲毫不覺尷尬的看著林齊,又掏出了幾樣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考校林齊。

    這些東西或者在眾神之啟的秘典中,或者在青老人傳授的雜學中,或者在林齊從黑淵神獄這麼多的聖境大能的個人典藏中見識過,林齊絲毫不差的將這些稀奇玩意的功效一一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贏晸不愧是血秦帝國的皇帝,這裡面很多玩意兒極其罕見,很多都是林齊只是在典籍上見過,卻沒有見過真正的實物的。

    到了最後,贏晸突然輕輕的鼓掌叫好:“好,好,好,果然是妙不可言,林齊,你很好!”

    深深的看了林齊一眼,贏晸緩緩起身,笑著向太后頷首道:“太后,快近午夜了,這瓊花就要綻放,朕就不在這裡攪擾了。贏芹、贏曷,你們都好生伺候著,不可讓太后不開心!”

    帶著一眾太監向前走了幾步,贏晸回頭向林齊笑了笑:“如此博聞多學,林齊,朕最喜歡博學之人,今日特封你為血秦皇朝正五品奉筆學士,再授你一個三級廣聞男的爵位。。。以後你在東方行商,卻也方便!”

    大笑了幾聲,贏晸心情舒暢的大步離開。

    林齊驚愕的看向了胡馨竹,自己這就成了血秦皇朝的官兒了?甚至還有了一個爵位?雖然那三級男爵不是什麼太好的爵位,但是這是血秦皇朝的爵位啊!

    胡馨竹也詫異的看著林齊,他也鬧不清贏晸在搞什麼了。

    只有一種貴族公子死死的盯著林齊,嫉妒得眼珠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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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停留

    好好的一場瓊花宴,好好的一場皇室子弟挑選心上人的盛宴,就這麼草草落幕。

    起先是沙心月的絶世容貌,讓包括太后在內的在場所有女子都心生妒意,讓所有的皇室子弟都迷亂了心智,這場瓊花宴硬是被沙心月一人的絶世姿容給壓制得黯淡無光。

    隨後是贏勝一場大鬧,鬧得雞飛狗跳,打得瓊花林枝葉飄零,眾人的興緻驟然就削弱了七八成。

    再最後贏晸也跑過來湊熱鬧,本來這瓊花宴就沒他什麼事情,他巴巴的湊過來,讓林齊辨認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沒有任何道理的賞了林齊官職和爵位,然後一言不發的離場。

    今夜的事情太多,太複雜,太古怪,包括太后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了飲宴的勁頭,一行人胡亂的坐在瓊花樹下喝了幾杯酒,聽了幾首小曲,等得子夜時分到了,萬畝瓊花樹慢慢的張開了花瓣,看著那晶瑩剔透宛如水晶雕成的瓊花在夜色下綻放出迷人的美麗,品味了一下瓊花那馥郁的清香後,瓊花宴就這麼結束了。

    贏芹還在後面和一眾皇室兄弟假惺惺的套著近乎,一行人還在向太后行禮跪安,林齊、胡馨竹一行人已經緩步離開了瓊宮,在太監的帶領下向皇城的出口行去。

    肩並肩的和林齊走在一塊兒,胡馨竹壓低了聲音,大是不解的咕噥道:“還以為皇帝來瓊宮,怎麼也會問我幾句話,沒想到,他真沒把這幾天的事情當回事?”

    林齊詫異的看著胡馨竹:“怎麼了?”

    胡馨竹皺起了眉頭,輕輕的搖了搖頭:“龍城那邊,造反的口號已經叫了出來,造反的旗幟也打了起來,正在拚命的武裝那些遺棄之民,但是皇帝對西氐都護府的事情完全無心理會。這幾日,皇帝只是下了一份詔令。讓附近的幾個行省小心戒備,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作!”

    林齊啞然,贏晸的心理素質這麼好?龍城已經裹挾數百萬遺棄之民造反了,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又聽得胡馨竹低聲咕噥道:“還有,我將彌羅神教和崖兀遠等人的案子遞了上去,宮裡面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皇帝根本沒把這些事情當做一回事,只是口諭讓我謹慎查探。這算什麼?”

    林齊攤開手。他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按理說,在血秦帝國,和彌羅神教有關的案子都是驚天大案。更不要說崖兀遠還牽扯到了西方教會的神職人員,甚至還和宮內的貴人有染。安順公公可是蕥貴妃的身邊人,這種牽涉到宮廷內部貴人的案子。哪個皇帝不是緊張又緊張的?

    但是贏晸根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蕥貴妃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理!

    相反贏晸還有心情跑來瓊花宴,找林齊辨識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贏晸現在似乎沒把朝政放在心上,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說龍城造反還不能威脅到血秦帝國的統治,畢竟龍城手上的籌碼太小了一些。但是彌羅神教勾結異大陸的神職人員,勾結貴族子弟,內通宮廷內的貴人,甚至太監當中都埋伏下了死士刺客,這種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是朝堂大亂的大事情,贏晸怎麼一點都不在乎?

    搖搖頭,林齊也猜不出贏晸的想法,他只能低聲感慨道:“高深莫測啊!”

    胡馨竹譏嘲的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他不覺得贏晸有多麼的高深莫測,反而覺得贏晸應該是失魂落魄了一樣。他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做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一行人跟著帶路的太監快步向皇城南門行去,眼看著皇城門就在眼前,一個身穿黑色蟒袍,袖口上用血色絲線紋了小小的蛟龍鬧海雲紋。顯然品級極高的老太監顫巍巍的從斜刺裡行了過來。這老太監看似走得極慢,但是實則身形猶如一陣兒清風。‘唰’的一下就到了林齊和胡馨竹的面前。

    胡馨竹向這老太監瞥了一眼,然後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向這老太監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禮:“海老公公,您怎麼親自來了?這皇城裡面,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您親自出馬的?”

    海喜海老公公,如今血秦帝國皇城內唯一的一個一品太監,也就是俗稱的皇城大總管,整個皇城內數十個總管,數百個太監,大大小小兩千多個宦官,以及數萬名沒有品級的閹人僕役,加上那數以十萬計的宮女、使婦、雜役、禁衛等等,所有人都由他一手掌管。

    血秦帝國的皇帝修煉鐵血帝皇訣,這種霸道威猛絶倫的功法注定很多皇帝死得很早,而海喜海老公公在外朝卻被那些朝臣私下裡稱之為‘萬年不死老烏龜’,他已經服侍過前後十二任血秦帝國的皇帝,是整個血秦帝國最受皇室信任,在內廷擁有無上權威的老人。

    這老太監自身的權勢也就不說了,僅僅他的那些族人子嗣,就因為他的關係有五個遠房子侄被封了世襲的侯爵,由此可見海老公公在皇城內的權柄和臉面。

    平日裡,這老太監一直坐鎮皇城核心,輕易不在人前出現。今天猛不丁的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胡馨竹都不由得嚇了一跳,難不成是贏晸突然駕崩了,這老太監是跑出來報喪的?

    除非是贏晸死了,否則胡馨竹想不出有什麼事情需要這老太監親自出馬的。

    個頭矮小的海老公公眯了眯眼睛,湊到了林齊和胡馨竹面前,低聲的咕噥了一句:“陛下有旨,胡大人和林大人,跟咱家走吧,去一旁候著去,過一會兒陛下還找你們有點兒事情。”

    一旁一個品級也不低的太監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他恭聲向海老公公回稟道:“老祖宗,今兒個太后設下瓊花宴,這皇城門已經耽擱了關門的時候,等得諸位大人出宮了,這城門可得趕緊關上,若是。。。”

    海老公公輕輕的一耳光抽在了那太監的臉上,一張老臉笑得和菊花一樣:“小兔崽子,皇上就是擔心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不知道變通,所以才讓我出來說一聲呢。”

    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塊紫玉製成的令牌,海老公公淡然道:“讓皇城的城門令留一道側門,等會兒好讓兩位大人出去。嘖,這也說不準,或許陛下有什麼事情,等會兩位大人還不知道要待多久。這側門麼。。。還是留著吧,讓城門令拿令牌,向內巡檢監和內輯事監報備,這側門留門到天亮百官上朝的時候罷!”

    兩個太監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恭敬的接過令牌後退了三步,然後撒腿向皇城門奔了過去。

    血秦帝國的皇城禁律森嚴,這城門每日裡什麼時候開、什麼時候關都有著極其複雜的一套監督流程。贏晸突然要求胡馨竹和林齊留在宮內,這就必須要留下一道側門,方便兩人辦完事後離開。

    這留下一道小小的側門,起碼要驚動皇城內外七八個衙門報備,沒有海老公公親自出面,其他的太監根本就辦不成這件事情。就算是海老公公,他也要借助贏晸臨時辦法的敕命令牌,才能留下一道外出的門戶。

    至於說讓林齊和胡馨竹在皇城內過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血秦帝國宮廷內的規矩森嚴到了極點,哪怕是皇帝最寵愛的臣子,也不能留在宮廷中過夜,哪怕是皇帝都不能違背這個規則,否則皇帝會被皇族的長老團彈劾,而那臣子只能引咎自盡。

    所以,不管贏晸找林齊和胡馨竹有什麼事情去辦,哪怕現在已經過了子夜時分,距離天明只有幾個時辰,兩人很可能要在皇宮內待到天亮,但是側門一定要留下——這是一種姿態,這是一種讓人挑不出道理的姿態。

    眼看海老公公親自出面頒佈旨意留下了兩人,沙心月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和胡馨竹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向林齊點了點頭,作了一個一切自己當心的手勢,然後帶著天真、純善的笑容,緩步走出了皇城。自然有胡馨竹帶來的護衛簇擁著沙心月登上了車駕,一路返回府邸。

    十幾個太監往來奔走了一陣,終於辦好了和側門有關的手續,在各處衙門都報備了,海老公公這才帶著林齊和胡馨竹,向著正北方那一片黑幽幽的宮殿走了過去。

    林齊等人進入皇城的時候走的東北方那條岔道,通往的是太后居住的瓊宮。眼下這條正北方的道路,則是直通皇城的核心位置。胡馨竹對於這條道還是很熟悉的,畢竟他經常奉命進宮和贏晸應對。

    但是對林齊而言,這就是一種極其新奇的經歷。

    雕龍刻鳳的黑玉大道在星光照耀下熠熠發光,透著一股子莊嚴、神秘、令人窒息的龐大壓力。兩側無數的宮殿樓閣高聳入雲,卻沒有絲毫的燈火,宛如無數的怪獸蹲在濃郁的夜色中。

    在經過一些宮殿的時候,可以看到一隊隊手持血色燈籠的太監悄無聲息猶如鬼魅一樣走過,這些巡夜的太監都是修為極強的好手。百人一隊的太監,每一隊都有十名天位,其他九十人全部是地位的實力。

    林齊想起了高盧帝國的皇宮,那個皇宮只有四位天位坐鎮!

    和血秦帝國的皇宮比起來,那是何等可憐悽慘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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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6 10:52:1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零九章 夜間覲見

    一路行來,外圍的宮廷還好,大概每隔一刻鐘才能走過一隊巡查的太監。但是隨著一步步深入,等得距離那座高聳入雲的千米血台還有裡許遠時,四周的禁衛已經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程度。

    一隊隊提著血色燈籠的太監宛如鬼魅一樣往來穿梭,所有太監都身披重甲,腰間掛著清一色的四方黃銅鐧。宮廷內不見鋭器,以免不祥,但是這種沉甸甸重達兩三百斤的四方黃銅鐧在這些天位、地位的太監手中,哪怕有陣法壓制住了他們的鬥氣,依舊能發揮出讓人驚怖的殺傷力。

    往來穿梭的太監循著一個複雜而龐大的軌跡,他們遊走於一座座宮殿樓閣之間,視線中幾乎不見死角。設計獨特的宮殿樓閣,讓這些太監的視線不會受到任何的障礙。偶爾有些古木和飛檐礙眼,附近一定有常駐的崗哨駐守。

    而這裡,只是皇城的外圍。

    在通往真正的皇城核心,也就是贏晸日常起居的內城的路上,還有一座高聳的城牆,這座城牆比起皇城的外城牆更高了數丈,城牆上駐守的,清一色都是精鋭的太監近衛。

    尤其是那三百六十名站在內牆門前的金甲禁衛,他們都是半隻腳踏進聖境的高手。三百六十位半步聖境,三百六十個宦官!林齊看著這些面無表情的禁衛,只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龍城啊龍城,你要造反的,是這麼一個可怕的帝國啊!守門的禁衛都是半步聖境,而且清一色的都是宦官!在西方大陸,哪個勢力捨得將半步聖境的高手閹割掉?哪個帝國不是千方百計的招攬這樣的高手,讓他們努力的繁衍子嗣後代。以求從他們的子嗣中得到更多的天位和聖境?

    但是在血秦帝國,這樣的。在西方大陸起碼能得到世襲伯爵封號的人。只是鎮守城門的宦官!

    海老公公帶著林齊和胡馨竹走進了城門,穿過了城門後悠長的甬道,前方一座血色高塔赫然在目,這座高塔就是整個皇城的中心。也是整個皇城防禦陣法的中樞。

    站在這座高有千米的血色石塔下,海老公公昂著頭。慢悠悠的從袖子裡抽出了一份黑色聖旨:“胡大人,原本的蕥貴妃急病,暴卒。陛下已經提拔了一位貴人繼承了蕥貴妃的封號。喜王爺麼。陛下的意思是。對外報一個急病暴卒的說法,下宗獄吧。”

    “好好拷問,問問他知道些什麼。問清楚了,就清楚了!”

    海老公公的聲音慢悠悠的,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氣:“只是對外,蕥貴妃依舊是蕥貴妃。蕥貴妃安然無恙!喜王爺只是急病。。。蕥貴妃的母族暫且擱置,過兩個月了。就讓他們染上時疫吧。”

    林齊的臉抽了抽,海老公公的話很明白,原本的蕥貴妃已經死了,怎麼死的不重要,反正她是生了急病死掉的。既然蕥貴妃都生了急病,那麼你喜王爺總不能康健如昔吧?你也得生生病不是?所以,請你生病之餘,去宗獄坐一坐。所謂宗獄,就是專門為皇室成員設置的監獄,一個比詔獄更加恐怖的地方。

    進了詔獄,還能出來,但是進了宗獄,從來沒有活著出來的先例。

    除開喜王爺,甚至原本那個蕥貴妃的娘家人,也全部要染上時疫。這就是斬草除根,這就是夷滅九族。很顯然,這是贏晸對某些事情做出來的應對,血腥、冷漠、無情的應對。

    但是,沒人能說贏晸太殘忍、太血腥、太無情,因為喜王爺只是暴病而已,蕥貴妃的母族也只是染上了時疫。至於蕥貴妃自己麼,一如海老公公所說,她安然無恙的蹲在宮廷裡不是?只不過,沒什麼人能見到這位蕥貴妃就是了。

    胡馨竹愣了愣,躬身接過了聖旨,將它慢慢的塞進了袖子裡。

    林齊看了那聖旨一眼,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剛才他還和胡馨竹在討論,贏晸似乎對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在乎,但是沒想到這麼快他就給出了如此激烈的回應。這也就是一天多點的功夫,蕥貴妃已經死了,而且死之前肯定受過嚴刑拷打,然後是喜王爺,然後是蕥貴妃的娘家人。

    一個都不放過,全部誅殺夷滅,這就是帝皇的手段麼?

    抬起頭,看著這座血色的高塔,林齊只覺渾身的血氣都有點不受控制的起伏著。這座高塔不斷向四周釋放出森嚴的鐵血氣息,想要牽扯林齊的血氣隨著它恆定的頻率鼓蕩。林齊三海七輪全力運動,死死的控制著自己的氣血和心跳,不讓這座邪異的高塔影響到自己。

    海老公公靜靜的在這裡站了一盞茶時間,然後他回過頭,詫異的看了林齊一眼,三角眼輕輕的挑了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繼續向前走去。

    順著黑玉鋪成的大道,林齊經過一排大殿,來到了一片規模宏大的園林中。

    夜色濃郁,四周又有薄霧遮蓋,這些霧氣看上去淡淡的,但是就是以林齊的視線也看不透霧氣後面有什麼。海老公公帶著林齊和胡馨竹緩步向前行走,不多時就來到了一片大湖邊。

    方圓數萬畝的湖面上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升騰,可以看到在湖水的正中有一座小島,島上最高處有一座高有十三重的白色高塔。林齊站在湖邊,能感受到這一片湖水下面隱藏的濃郁殺機。藉著天上的星光,林齊可以隱約看到湖水下一條條急速游過的黑影。

    看不清那些黑影是什麼東西,但是它們散發出的氣息讓林齊都感到了一絲威脅。

    在湖邊站了一盞茶時間,一條小小的鐵殼船慢慢的駛了過來。海老公公向林齊和胡馨竹招了招手,慢吞吞的跳到了船上。林齊和胡馨竹對視了一眼,也快步上了船,駕船的兩個小太監揮動木漿,小心的划著船向小島行去。

    這一切都帶著一絲詭秘,贏晸突如其來的考校,三更半夜不合理的召見,以及那份秘密的聖旨。林齊和胡馨竹心裡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今夜的事情,實在是太古怪了一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林齊將一絲精神念力投入了世界指環中。

    他這些天已經將損毀的空間魔法陣盤補全,只要開啟這些魔法陣盤,就能將第五深淵的那些屬下招來。血秦帝國的皇城內四處都有著強大的防禦法陣,但是除了那座壓制人修為的法陣常年開啟,其他的很多法陣只是蓄勢待發。

    林齊自信,有需要的時候,他應該有機會將自己的屬下招出來。甚至,他能夠將第五深淵的那一批老怪物弄出來幾個。有他們出手,贏晸不管想要做什麼,自己都有應變之力。

    而且贏晸如此詭秘的召見自己和胡馨竹,應該不會有什麼惡意,最多是有點見不得人罷了。

    小船慢悠悠的來到了小島的一個小碼頭上,海老公公帶著林齊和胡馨竹上了岸,然後一言不發的來到了小島最高處,走進了那座十三層高塔,爬上了高塔第九層。

    這裡佈置了一座小巧的傳送法陣,林齊向這法陣掃了一眼,在黑淵神獄他得到了青老人和雲的傳授,對於法陣一道也有極深的造詣,眼前這座傳送法陣很簡單,傳送的距離不會超過一百里,也就是說基本上不會離開雙陽赤龍城。

    這麼簡單的傳送法陣,林齊一眼將它銘記在心。只要林齊能複製它的空間波動頻率,他就能找到這座傳送陣對應的空間坐標,自己製作一座傳送陣從那個空間坐標逃出來,或者從外面再次進入那個地方。

    海老公公招呼老人踏上了傳送法陣,在法陣開啟後,林齊的精神念力迅速的釋放了出去,將四周的空間波動牢牢的記了下來。

    這應該是贏晸或者說海老公公最大的失誤——他們只看到林齊能夠在蠻力上面勝過贏勝,卻沒想到林齊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魔法師,甚至是一個有資格自己製作空間傳送魔法陣的魔法師。這裡的空間波動瞞不過林齊的掃瞄,最細微的空間波動都被林齊記了下來。

    等得傳送法陣的光芒消失時,林齊三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寬敞的宮殿中。

    長方形的宮殿寬有三十米,長有百米左右,十二根黑色的蟠龍柱牢牢的撐起了上空巨大的拱形穹頂。

    陳設古樸大方的宮殿正中,一株高有十米左右的淡青色桂花樹靜靜的懸浮在半空,枝條和根莖在空氣中慢慢的舞動,透著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生機和靈動。

    贏晸背著手站在這株淡青色桂花樹下,正抬頭看著這株桂花樹出神。

    樹上釋放出一道道淡青色的霧氣慢慢的滲入贏晸的身體,這正是林齊剛才在瓊花林中感受到的,深藏於贏晸體內的那一道玄妙的生機,正是這生機讓身體幾乎崩潰、生機已經斷絶的贏晸活了下來,而且還在不斷的激發他的新的生命力,讓他慢慢的恢復健康。

    林齊和胡馨竹慢慢的上前,站在贏晸身後一言不發。

    過了足足小半個時辰,贏晸才輕聲說道:“林齊,若是你能辨識出這件物事的來源和來由,若是你能將它的全部功效激發,朕給你重賞,哪怕是裂土封王也未嘗不可!”

    林齊一驚,胡馨竹則是眼珠都瞪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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