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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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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27 16:21:31
第二七一章 葉呂合謀包餃子

    呂布牽著風箏線,將祖厲附近的大批羌人引到了彭陽。這時候羌人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實在是追不下去了,只得紛紛掉頭往回走。

    不等羌人們走出多遠,呂布手下士卒又令人惱恨無比地追了上來。已經習慣了呂布這一套戰術的羌人只好調過頭來,準備再一次將漢人嚇退。可這一回,羌人們忽然恐怖地發現,飛虎軍不再像以往那樣大呼小叫地吊在後面放冷箭,而是實打實地發起了全軍衝鋒!

    呂布一開始之所以沒有命令飛虎軍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接擊穿羌人的防護而奪下祖厲城,只因為聽從了郭嘉當初“一鼓作氣”的故事,想著法兒將羌人的這股凶頑之氣給消耗殆盡,等到羌人沒有了鬥志之時,便是飛虎軍一血前恥的時候到了!

    一馬當先的呂布衝鋒在排出箭矢陣型的大軍最前面,左右兩側是師長麴義和郭常子。飛虎軍有此三人作為突擊隊形最為尖銳的箭尖,突擊的銳利程度有又強上幾分,漢軍騎兵所過之處,猶如犁鏵翻地,被殺的羌人屍體像是新鮮的泥土,被漸漸推到遠處,只留下一條染血的三角形越拖越長,到了最後,在荒涼的彭陽城外只留下一道寬闊的血槽。

    羌人們此前曾經跟漢人軍隊大大小小地打過許多仗,經常是打一段時間向朝廷乞降,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又造反,如此反復了上百年。無論是從他們祖上流傳下來的故事,還是去年剛剛挫敗的董卓大軍,還從未遇到過這麼瘋狂的騎兵部隊。

    這些漢人殺起人來果敢異常,手中馬刀犀利無情,敢於劈向攔路的一切,那怕是明知道自己可能深陷重圍,怡然不懼。而事實證明,沒有漢人會被包圍,因為每一個人都在拼命向前衝刺,即使這一刻被幾個羌人包圍了,下一刻會有更多的漢人用馬刀劈出一條血路來,將落單的戰友解救出來。

    戰場形勢在呂布發起反衝鋒的一盞茶之後,徹底顛倒了過來。守在彭陽城頭的百十個漢軍,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上一刻還是羌人瘋狂追殺著漢人,下一刻成了漢人更為瘋狂地追殺著羌人。

    這一次的追殺似乎特別漫長,漢軍一個個就像喝過雞血一般,從彭陽城下一直追著羌人,眼看就要到高平了。驚魂未定的羌人忽然聽到前面一通鼓響,突然又沖出來一路漢人大軍,人數比屁股後面的飛虎軍還要多出一些,看著遠處那迎風招展的“枼”字旗,這些羌人似乎看到了末日的到來。

    一場一邊倒的屠殺開始了。在呂布和葉雄二人帶領下,並州軍和涼州軍彷佛發起了無聲的較量,比著賽地看哪一方殺的羌人多。半個時辰之後,除了從兩邊強行突圍的兩成羌人逃出生天,兩萬多羌人長眠在了高平城外十裡處。

    渾身是血的呂布和葉雄在戰場之上再度碰面。呂布仰面對著葉雄說道:“葉將軍,此戰殺得盡興乎?”

    “哈哈哈……果真暢快無比,實乃生平第一回!”葉雄豪爽地大笑。

    “為感謝葉將軍城外送食贈酒,呂某這裡還有一份大功勞奉上,不知將軍敢否接著?”呂布又說道。

    “呵呵,想必是將軍邀葉某前去攻打祖厲?”葉雄倒也不是草包,知道祖厲的羌人已經大傷元氣,此時正好順勢拿下祖厲城。

    “正是,祖厲城又搬不回並州,索性送于葉將軍做個人情,他日相見,也算有一番交情在裡頭!”呂布直言不諱。

    “好,葉某這便整頓兵馬,隨呂將軍一同前往祖厲!”葉雄說完,整頓好手下人馬的隊形,和呂布一同兵發祖厲。

    卻說在高平城下僥倖逃脫的兩成祖厲羌人,一俟返回部族,趕緊招呼剩下的老弱病殘收拾東西,驚慌失措地朝著榆中和金城邊章、韓遂盤踞的地方逃去。稍微有點常識的羌人都明白,漢軍很快就要前來收復祖厲了,這時候不跑,要是被那殺人如魔的“呂瘋子”趕上來,那就只能伸長脖子等著砍頭。

    因為葉雄手下有一半是步卒,所以大軍行路有些遲緩,直到第三日傍晚時分,飛虎軍和涼州軍才趕到人去城空的祖厲。兩軍進城之後,各自佔據一角,連夜休整。

    一路上呂布煽動了葉雄,兩人相約明日一早動身,前往榆中尋邊章晦氣。這次仍然是行動快速的飛虎軍前去尋釁,葉雄率領的涼州軍在半道上設伏,到時候邊章率人馬追過伏擊線後,就會被掉轉頭的呂布和攔在後路上的葉雄正好包個“餃子”。

    葉雄也不傻,輕易也不會讓呂布拿在手裡當槍使。這一次之所以回應呂布的邀戰,只因為他心裡頭明白:飛虎軍和他合作,是想借勢,並非借兵。因為飛虎軍來得人數少,雖然每戰在前,十分勇猛,可想一舉重挫同樣騎著馬的羌人,那就得設伏,不然就像用破網撈魚,總會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

    葉雄在西涼軍裡多年,如今排在董卓手下將領李傕、郭汜之後,名列第三。李、郭二人武藝稀鬆平常,只因為很早便跟著董卓廝混,懂得如何奉迎董卓,靠著一身馬屁功夫佔據高位,真要是在戰陣之上拼殺,這兩人根本就不能和葉雄相提並論。葉雄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對於這兩個人很有看法,這次呂布白送上一份大功勞,正好接著,也為自己在董卓的心目中增加許多分量。

    話說逃往榆中和金城一帶的羌人,紛紛向當地的頭領邊章和韓遂報告了並州飛虎軍千里奔襲祖厲、西涼軍葉雄高平設伏的驚人消息,一時間引得金城和榆中一帶的羌人陣陣騷動,不安的氣息迅速蔓延開來。

    佔據金城的韓遂和佔據榆中的邊章,儘管是一起被造反的羌人推上了頭領的位置,可兩人的水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韓遂此人詭譎多智,城府很深,善於蠱惑人心,煽動羌人作亂,對於未知的危險十分敏感,善於躲避。邊章是個被人當槍使的水貨,除了有一副粗狂豪爽的性格,跟羌人相處的十分融洽之外,其他一無是處。歷史上,邊章和北宮伯玉、李文侯等人先後被韓遂算計而亡,他們的部隊也相繼被韓遂所吞併,最後達到驚人的十幾萬。

    聽說飛虎軍打過來了,邊章的第一反應是召集手下的弟兄,趕緊為羌人朋友報仇雪恨;韓遂的第一反應是趕緊避其鋒芒,先躲過風頭再說。兩人打著一戰一躲的主意,結果又多出一段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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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 韓遂設計坑邊章

  韓遂想到既然飛虎軍和西涼軍合夥攻打祖厲羌人,下一步自然是兵進祖厲,然後再向著榆中進發,如果邊章不敵兩軍,則接下來金城危矣。

    韓遂從逃到金城的羌人所說話語中分析道:並州飛虎軍戰力驚人,戰術靈活,從不硬碰硬,反倒是詭計多端,擅長打運動戰。邊章此人不懂兵事,純粹哥們義氣,很可能不敵飛虎軍。如果乘此機會借飛虎軍之手除掉邊章,等到飛虎軍撤出並州之後,則金城一帶便只剩下他韓遂一家獨大,今後統一涼州各郡羌人,則雄霸西涼也不是奢望。

    有了這個想法,韓遂便立刻開始琢磨如何設計坑害邊章,沒多久便被他想到一個主意。

    韓遂帶著人馬聲勢浩大地向榆中進發,號稱要支援邊章,共同對付並州軍和涼州軍。不知內有姦情的邊章熱情地迎接了韓遂,並且虛心向足智多謀的韓遂請教如何出兵。

    “文約兄弟,此次並州飛虎軍千里奔襲,眼看著要打到榆中了。為了給祖厲死去的羌人朋友報仇雪恨,也為了阻止並州軍繼續向西攻打榆中,吾準備率領部下前出設伏,一舉而破飛虎軍。不知文約兄弟有何計策教某?”邊章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韓遂,希望聽到韓遂的意見。

    “邊兄此計甚妙!”韓遂順手給邊章先戴上了一頂高帽,“然半路設伏過於被動,如果飛虎軍繞道而行,或者據城而守,豈不白忙乎一場?”韓遂提出了疑問。

    “文約兄此言有理,這可如何是好?”邊章一想韓遂說的也對,萬一人家不走自己設伏的道路,或者壓根不來攻打榆中,那自己設伏的計謀豈不是成了擺設?

    “倒是有個法子,可讓飛虎軍中招……”韓遂不緊不慢地說道,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文約兄弟,你就不要讓我著急了,有什麼計策趕緊說出來吧!”邊章焦急地催促韓遂。

    “此計頗有兇險,但可保一戰而敗飛虎軍!”韓遂不急不躁地繼續說。

    “瓦罐總是井邊碎,將軍難免陣前亡!領兵打仗何時不會兇險?文約兄但說無妨,邊某絕不膽怯。”頭腦簡單地邊章毫不畏懼地說道。

    “邊兄可帶少許人馬前去襲擾飛虎軍,吾率金城羌人與榆中羌人合兵一處,在後方設伏,邊兄只管前去將漢軍引來,一旦進了吾方兩路大軍的包圍圈,則讓其插翅難逃!”韓遂說出了自己的計謀,不過是多了讓邊章誘敵的一條,剩下的還是設伏。

    邊章一聽韓遂的計策,覺得跟自己當初的想法差不多,但是加上誘敵這一條之後,計策立即便得容易實現,於是不疑有他,慨然允諾,準備第二日一大早帶著一千羌兵前去誘敵。

    第二天,韓遂和邊章合兵一處,來到一處利於設伏的地點,邊章將大軍的指揮權移交給韓遂,然後帶著一千人馬向著祖厲方向進發。差不多同一時間,呂布也帶著飛虎軍朝著榆中方向開進。這樣一來,兩路人馬註定要在半路上來個短兵相接。

    果不其然,原本還在擔心飛虎軍不來攻打的邊章,走到中午時忽然聽探馬來報說有大軍向己方而來,於是牛呼呼地對著呂布喊道:“邊章在此,何人敢追!”說完話,邊章趕緊掉頭往榆中撤退。

    正在趕路的呂布,同樣也發現了邊章率領的小股部隊,正不知來者何人,卻聽對面的頭目自報家門。由於郭嘉並未隨軍出戰,此時的呂布也不知這是對方明顯的誘敵之計,欣喜若狂地命令部隊全速前進,想將這小撮羌兵圍攏,活捉了邊章。

    邊章見後面的飛虎軍沒命地追了上來,頓時嚇得一身冷汗,趕緊死命地向著當初約定好的設伏地點逃去。如果呂布一直跟著邊章,這一次飛虎軍埋伏別人不成,很可能會遭遇重大挫折,甚至是鎩羽而歸。

    邊章一口氣逃到了韓遂率軍藏身的地方,心中有了底氣,不再逃命,反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施施然將一千人掉轉了馬頭,看著風風火火地呂布追了過來。

    眼看著呂布越來越近,可四周埋伏的羌人竟然無動於衷,於是邊章急忙大喊:“文約兄,飛虎軍已被吾誘至,速速出來迎敵!”等到邊章準備喊第三遍的時候,呂布已經距離他不到百步,這時候邊章才悲哀地發現,他被韓遂給放了“鴿子”!

    呂布不知此處原本設伏,只顧著抓住邊章,看到邊章竟然抽風一般將隊伍調轉了馬頭,於是心中大喜,朝著邊章所在疾馳而來。

    已經無路可逃的邊章只好硬著頭皮跟呂布對陣,結果剛一照面,便被呂布一戟拍翻馬下,順手從地上撈了起來,夾在腋下,成了俘虜。一千誘敵的羌人隨即崩潰,被飛虎軍瞬間吃了個一乾二淨。

    那麼原本約定好在此設伏的韓遂和幾萬羌人去了哪裡呢?他們此刻正在韓遂的帶領下撤往金城!

    原來韓遂等邊章走後不久,便立即下達命令,讓所有羌人隨其行動,說是接到了邊章的情報,漢軍不攻榆中,而是前去金城了。這些羌人打家劫舍在行,玩弄詭計卻是外行,被韓遂一番鼓動之後,興高采烈地趕往金城,準備在那裡設伏,給漢軍來個狠的。

    不費一刀一槍便吞了邊章數萬人馬的韓遂,返回金城之後不久,便有邊章手下逃出的羌人來投,驚呼邊章已被漢軍活捉,請求韓遂前去營救。韓遂立即命令手下四處捕捉逃回來的羌人,一旦抓到便以奸細的名義就地處決。

    韓遂擔心飛虎軍和涼州軍在拿下空城榆中之後,會立即發兵攻打金城,所以做出了戰略性的大撤退,帶著六萬多羌人向西而行,躲進了燒當羌人盤踞的湟中一帶,只等飛虎軍和西涼軍撤回駐地之後,再發兵收回金城和榆中。

    呂布抓住了邊章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輕兵冒進的大忌,於是趕緊停下追擊的腳步,命人向後通報葉雄,不用再設伏,趕緊將大部隊開過來。

    在等待葉雄部隊的時候,呂布趁這個空擋審問了邊章。被韓遂坑害了的邊章恨不得吃了韓遂,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當初的計謀和盤托出,頓時嚇得呂布出了一身冷汗。

    呂布一想到六千騎兵差點因為自己的貪功冒進而深陷重圍,埋伏別人不成,反倒中了別人的埋伏,於是趕緊集結部隊,連榆中城也不進,扭頭便往回走。如今戰術目標已經達成,再在涼州糾纏,只會白白折損人馬,回去之後也無法向趙興交代,於是呂布果斷撤兵。

    走到半道上,呂布遇到葉雄,只說榆中城已破,葉雄可以放心進駐,飛虎軍接到急報,北方鮮卑似有南下跡象,所以得趕緊返回並州。說完話,呂布便帶著手下騎兵一溜煙地走了,只剩下葉雄楞在原地,想了半天之後才喊出一句:“呂將軍將賊酋邊章留下再走不遲!”

    葉雄喊話的時候,呂布早就跑的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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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董卓暗中小動作

   送走了呂布,葉雄帶著人馬繼續向榆中進發,距離榆中還有二十裡的時候,為了謹慎起見,葉雄命小股部隊前去探敵,果然發現榆中人去城空,於是心中大喜,帶著大軍駐紮了進去。

    到了這時,葉雄從高平出來時帶著的一萬多人馬,在與祖厲羌人廝殺時,傷亡了兩千多,留守祖厲又用去三千人,目前進駐榆中的人馬連一萬都不到,要是再分兵進攻金城,只怕金城打不下來,到嘴的榆中和祖厲還要丟掉。

    於是葉雄趕緊派出快馬,飛馳漆縣,向安西將軍董卓彙報這一大捷。

    等到飛虎軍順利返回上郡境內時,給董卓送信的快馬也進了漆縣安西將軍府。董卓聽聞飛虎軍和葉雄的這次快速急襲之後,心頭大驚!

    讓飛虎軍在自己眼皮底下捉拿了邊章,打到了金城,這事說出去也夠丟人的。幸好葉雄腦瓜子好用,跟著飛虎軍一起行動,不僅一舉收回了祖厲和榆中,還重創了祖厲羌人,斬首兩萬餘,這樣他董卓便可以信誓旦旦地說:“此次行動他謀劃多日,借助並州趙興欲為巨熊部落復仇之際,兩路大軍一起開進,終於連番獲得大捷!”

    董卓將這個消息上報長安的靈帝之後,果然讓靈帝十分高興,隨手便升了董卓的官職,拜為鎮西將軍,今後和趙興的鎮北將軍同一個級別。立下大功勞的葉雄也被靈帝升為平西將軍,也就是當初董卓和周慎一起出兵前的稱號,和趙興當初受封的平北將軍一個級別。

    葉雄憑著飛虎軍白送的功勞,一舉升為從三品的將軍,自然是十分開心,可董卓麾下的另外兩人就不怎麼開心了,這兩人便是李傕和郭汜。

    人們總是習慣於盯著別人的短處,而看不到別人的長處。李傕和郭汜本就是兩個俗人,自然不能逃出這種低級的看法。他們只認為自己在董卓帳下效力時間最長,資格最老,要升官也該排著隊等他倆升完之後才輪得到葉雄。這次葉雄的強勢崛起,給董卓集團留下了無窮的後患,此為後話,這裡暫且不表。

    升了官的董卓正在忘乎所以,卻被女婿李儒的一席話驚出一身冷汗來。當時李儒是這樣跟董卓說的:“岳丈大人今又晉升,果然可喜可賀!然並州飛虎軍僅憑數千騎兵,便可入涼州奔襲千里,擒拿賊酋邊章。異日若趙興欲對涼州動手,吾等徒之奈何?”

    董卓能混到如今的份上,當然有一定的政治眼光,立即明白了女婿李儒的提醒。這是一個殘酷的讓人不願去相信的事實,那就是號稱打遍西涼無敵手的西涼軍,如果遭遇了並州軍,肯定是抗不住首先敗下陣來,這與葉雄私下報告的情況也相吻合。

    董卓皺著眉頭問李儒:“文優(李儒字)此言如醍醐灌頂,讓吾霎時驚醒,如今該如何應對兵強馬壯的並州?”

    李儒答曰:“並州趙興手下強將如林,擅于騎戰的將軍更是不勝枚舉,反觀西涼軍中,可與並州一戰的將軍,僅葉雄將軍和張濟手下張繡二人,其餘諸如郭汜、李傕、胡軫、段煨、董越等輩,武藝稀鬆平常,難堪大任!”

    董卓聽女婿李儒將自己手下將領三言兩語便劃分成兩個層次,也不惱怒,反倒是耐心地問李儒:“賢婿所言甚是,不知汝口中所提張繡為何人?吾此前怎麼從未聽說過?能得文憂如此看重,想必定是不凡之輩!”

    李儒見董卓虛心求教,便據實答道:“那張繡乃張濟親侄,幼年時便投入冀州武學大師童淵門下學藝,練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百鳥朝鳳槍,返回涼州之後便在家侍奉老母,不曾嶄露頭角,是以不為人知。此人與趙興麾下猛將趙雲乃師兄弟,由此可見此人武功之高!”

    “什麼!與趙雲乃同門師兄,豈不是說此人的武藝不在趙雲之下?”董卓聞言長身而起,激動地說道。

    “正是!”李儒肯定地回答。如果說趙雲沒有自己創出七探蟠龍槍法,單憑百鳥朝鳳槍跟“北地槍王”張繡對戰,還真是伯仲之間,不知實情的李儒這麼肯定,也就不奇怪了。

    “好,明日吾便親往張濟家中,招攬其侄加入吾麾下效力!”董卓毫不猶豫地說道。

    “岳丈大人,即使得了張繡,西涼與並州仍然相差甚遠。若是能從並州挖來幾人,豈不是此消彼長?”李儒又向董卓建議。

    “哦,文憂不妨詳細說來,只要事有可為,必不拖延!”董卓一聽李儒還有計策,趕緊說道。

    “岳丈麾下有一偏將,名為李肅,聽聞此人自詡與趙興麾下飛將軍呂布乃是少年至交。呂布本為丁原手下,為了自己飛黃騰達,竟然置義父于死地,如此勢利小人,當可收買之!不如令李肅悄然入呂布營中,私下勾連呂布,即使呂布不肯反出並州,只要讓趙興聽聞此事,布之威脅亦解!”李儒建議董卓派李肅前去離間呂布。

    董卓聽了李儒的建議,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反正最多也就損失掉李肅,自己手下偏將一抓一大把,少個李肅算不上什麼。於是董卓命人找到李肅,帶到自己的帳內,然後開口問李肅:“竊聞君與並州呂布有舊?”

    李肅一聽這話,嚇得趕緊俯身跪地大喊冤枉:“還請鎮西將軍明察,吾與那呂布少年有交,如今已有多年不見,不曾生出半點二心!”

    董卓見李肅如此懼怕自己,心中不由得大為暢快,彎下他那有些過於肥碩地身軀,將李肅扶了起來,然後和顏悅色地說道:“李將軍勿驚,某此問不過是有事相托,非疑汝也!”

    李肅一聽董卓不是來找自己麻煩,趕緊答道:“單憑將軍吩咐,刀山火海肅不敢辭耳!”

    於是董卓將李儒的想法轉達給李肅,李肅聽完之後猶豫了片刻才回答:“此事可為,然吾空手前往,恐被人疑矣。呂布酷愛寶馬黃金,如果將軍能為肅略備見面之禮,當可成……”

    董卓想了一下,覺得李肅的話也有道理,讓李肅大老遠地跑去會見如今風頭正勁地呂布,手中空空地實在不太好看。於是董胖子咬咬牙,讓下人將自己剛剛從西域尋到的一匹名為“赤兔”的汗血寶馬牽了出來,然後讓人取來一包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一併交給李肅,囑託李肅千萬要好好辦差,切不可將事情搞砸了。

    得了寶馬黃金的李肅趕緊辭別董卓,化裝成一位行走在北地的馬販子,從漆縣出發,前往雕陰私見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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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李肅送上赤兔馬

  返回雕陰的呂布最近有點煩,都是被小兄弟郭嘉給說的。

    打了這麼大一個漂亮仗地呂布,回到雕陰後不僅不敢大張旗鼓地聲張,還生怕被軍師郭嘉得知自己差點中了韓遂、邊章伏擊的醜事。他可是知道郭嘉那個近乎妖怪一般的腦瓜裡面,裝著太多的謀略和智慧,只要憑藉一點點蛛絲馬跡,便可以將過去的事情如臨其境般地復原出來。

    呂布只顧著嚇唬自己手下麴義和郭常子,以及其他當時在場的將領,卻將作為主謀的邊章給忘了!結果,回到雕陰的第一天,呂布就很鬱悶地發現郭嘉什麼都知道了。郭嘉只不過跟氣鼓鼓地邊章單獨聊了一會兒天,便將飛虎軍在涼州境內的所作所為摸了個清清楚楚。

    郭嘉笑眯眯地來找呂布,先是將呂布一通猛誇,到了最後撂下一句:“年前飛虎軍遭受西涼羌人重挫,時過一年方才恢復元氣,如果在榆中之外遭受韓遂、邊章圍困,即使僥倖突圍,損兵折將之下,呂軍長該如何向鎮北將軍交待?”

    呂布當時被郭嘉這句話說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

    這輩子若是有那麼一句話讓呂布絕對忘不掉的話,那就是趙興當時收服他時說過的那句:“吾麾下少將軍張遼年紀不過十六,現今只率兩千人馬,亦敢直面鮮卑虎狼之師,揚軍威於朔北!將軍年屆三旬,可曾做過利國利民之事?”

    今天郭嘉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呂布一個人呆在大帳內想了很久。

    趙興曾經在將領聚會時說過:軍隊不是他趙興或者任何人的私產,是並州用來抵抗外敵,保護百姓的一柄利劍,任何人都不可以拿著長劍耀武揚威,只為成就個人英名!呂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便是當時有些忘乎所以,一心只想著活捉邊章,再立功勳,而這種做法不就是拿著長劍耀武揚威嗎?

    想通了的呂布也就不再生氣,而是低聲下氣地去找郭嘉承認錯誤,保證今後一定時刻謹慎小心,處處聽從軍師吩咐,不逞個人英雄主義。

    人精一樣的郭嘉,自然不會抓著呂布的痛腳不放,也就順手丟給呂布一個臺階,兩人開始對這次突襲的全過程進行總結分析,對西涼軍的戰力進行重新估算,對軍用地圖上的一些謬誤之處進行修正,這一忙活便到了晚上,兩人匆匆吃過晚餐,便各自回帳歇息。

    剛一進賬,呂布手下親兵向其報告:“啟稟軍長,營外有一馬販子,自稱是將軍故人,請見於將軍。”

    “哦,此人可曾表露名姓?”呂布一邊脫下外衣,一邊有些不在意地說道。

    “來人自稱李肅,說是將軍幼時故交!”親兵再報。

    “哦,原來是他!速速有請此人入帳詳談。”呂布趕緊將原本脫下的衣服再穿上,生怕見到故人時因為衣衫不整而顯得失禮。

    不一會李肅進得呂布帳內,呂布十分熱情地迎了上去,說道:“聽聞手下說有故人來見,初始尚不知誰,提到名姓之後方知是李兄前來!”

    “昔日五原城下一別,如今算來已是十載匆匆而逝,奉先如今飛黃騰達,還記得昔日舊友,肅心中十分感動!”李肅開始跟呂布聊舊情,拉關係。

    “李兄與我當年同為五原任俠之輩,時常會於鄉里,豈能相忘?”呂布如今被郭嘉“**”地也有了心機,凡事不再急於表現在臉上,也跟著李肅扯淡,想聽一聽李肅的來意。

    李肅見呂布雖然熱情,可沒給自己留下多少言語上的可趁之處,只好說道:“肅今日此來,特為呂兄獻上寶馬一匹,財寶一份!”

    聽李肅說送給自己寶馬和財寶,呂布忽然想起郭嘉那小子經常掛在嘴邊的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呂布這幾天被郭嘉正說的心裡七上八下地,所以遇到奇怪事情情不自禁地便會想到郭嘉。

    “哦,想不到李兄販馬竟然也有如此手段,不知從哪裡得來寶馬珠寶?”呂布雖然心裡有些意動,可臉上神色如常,反倒問起李肅寶馬和珠寶的由來。

    李肅一看呂布比自己想像之中要沉穩許多,只好說道:“不如奉先隨我出賬,先一觀此馬再說!”於是不由分說地領著呂布來到帳外。

    李肅進軍營的時候,自然是牽著馬進來的。等他進了呂布大帳,那馬便被呂布親兵牽到一邊的系馬樁旁栓住,所以出得帳外走不了幾步,便可以看見馬匹。

    呂布在夜色之中只看到一匹神俊高大的健馬,待手下挑著油燈走近了一看,豁然大驚。呂布自小長於五原,對於北地各種好馬也是見過不少,但一看面前這匹馬,顯然不是出自河朔地區和北方大漠,於是轉身問李肅:“此馬可是傳說之中的大月氏汗血寶馬?”

    “呂兄果然慧眼識珠,此馬正是汗血寶馬,名為赤兔,據說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李肅面有得色地說道。

    “此馬定然貴重異常,萬金難求,李兄甫一見面,便贈如此貴重之禮,恕布不敢當!”呂布儘管心中甚為喜歡赤兔,但還是沒有被貪欲佔據上風,他越來越感覺到李肅平白無故地送這麼好的馬給自己,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肅也不言語,從馬鞍旁邊的褡褳之中取出一包珠寶,又隨呂布回到帳中。“不瞞奉先知道,吾現為西涼董仲穎帳下偏將,特奉鎮西將軍之命,前來結交將軍。”李肅說明了來意。

    “董卓明知吾乃鎮北將軍麾下將領,卻委你前來結交,所圖者為何?”這下呂布十分警惕,馬上問李肅。

    “無他,只因董將軍聽聞奉先驍勇善戰,心中愛慕,故遣肅前來結交,只願日後相互有個照應。”李肅見呂布開始警惕,不敢說出董卓意圖招攬於他的話,只說就是董卓仰慕呂布的大名,想交個朋友。

    呂布聽聞李肅如此解釋,也不再多問,命人取來酒食,陪著李肅暢飲一番,不一會兒便將李肅灌醉。隨後,呂布起身離開自己營帳,趕緊去找郭嘉商量。

    原本已經睡下的郭嘉見了呂布,聽聞此事之後,立即告訴呂布:“奉先不為寶馬黃金所惑,正是成大事者所為!那董卓贈你寶馬黃金,可沒有安什麼好心!”

    呂布一聽郭嘉誇讚自己,心裡本就舒坦許多,又聽郭嘉說董卓沒有安著好心,於是趕緊問道:“還請奉孝明示!”

    郭嘉說道:“李肅牽著寶馬進入營中,入得你帳,今後若是你騎著寶馬出戰,董卓便會對自己部下說,飛虎軍長呂奉先胯下寶馬乃吾所賜,此話如果傳于鎮北將軍耳中,豈不離間了你與將軍的關係?”

    呂布一聽郭嘉這麼說,於是著急地說道:“如今馬已被人牽進吾營,如何是好?”

    郭嘉笑著安慰呂布說:“奉先兄莫急,此事既然你已告知於吾,便證明你心中並未藏私,有吾為你作證,別人豈能中傷於你!”

    “那如今如何處置那匹汗血寶馬?還有李肅此人?”呂布又問。

    “奉孝兄只需如此這般即可……”郭嘉附耳于呂布,小聲說了幾句。

    “哈哈……”呂布聽完郭嘉的建議不由得開懷大笑,“就知你詭計多端,這種法子也能想得出來,呂某佩服!”呂布說完之後,喜笑顏開地出了郭嘉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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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送回上黨做個種

   第二日李肅酒醒之後,發現自己臥于呂布帳中,於是趕緊起身,正好看見一臉汗珠的呂布從帳外走了進來。李肅問呂布:“奉先如此大汗如漿般回來,可是練武去了?”

    呂布答曰:“非也,吾今日再看赤兔,愈加喜歡,方才騎著寶馬出外暢遊了一番!”

    李肅見呂布笑納了董卓送的禮物,心中踏實不少,意有所指地說道:“呂兄如此喜歡赤兔,吾返回漆縣也好跟鎮西將軍有個交代。”

    呂布聞言立即會意地說道:“布這裡無甚珍貴之物回贈于鎮西將軍,只好送上幾大車頂級長河大麯略表謝意,還請李兄費力帶回漆縣!”

    李肅聽說呂布要回贈董卓好酒,自然是心領神會地接住,興沖沖地帶著幾大車好酒返回漆縣向董卓交差去了。

    呂布見李肅走後,立即命人將赤兔馬護送回上黨,至於那一包金銀珠寶,則充作軍費,折算成錢糧,作為這次突襲涼州傷亡士卒的撫恤金,由郭嘉負責分發了下去。

    呂布在寫給趙興的戰後總結報告的末尾,提到了董卓贈馬和金銀珠寶的事情,並解釋了處理結果:金銀珠寶作為撫恤金分給了士卒,而汗血寶馬作為特殊物種交由鎮西將軍府農科院進行研究。

    李肅帶著好酒返回了漆縣,將暗中會見呂布的情況向老闆董卓做了詳細彙報,董卓以為呂布已經意動,所以才回贈好酒,於是心中大喜,將長河大麯分了一些給手下諸將飲用,自己則是帶著幾壇好酒前去張濟家拜訪。

    張濟,武威祖厲人,現為董卓麾下一部步卒統領,在西涼軍集團中排在後面幾位,屬於不溫不火之輩。董胖子之所以放下身段前來拜訪,完全是沖著他的侄子張繡而來。

    見到自己的大老闆親自上門拜訪,張濟自然是十分感動,趕緊招呼侄子張繡出來見禮。張繡於是自後堂中走出,來到董卓面前抱拳行了一禮。

    董胖子見這張繡生得高大威風,兩臂粗壯,儀容嚴正,不由得心中便已喜歡幾分,於是問道:“人皆言張家子侄勇武過人,為何藏於後堂,不思為國效力?”

    張繡答曰:“有母在堂,不忍遠離。”

    董卓見張繡孝順,更加喜歡,於是說道:“今後汝母由鎮西將軍府贍養,還望張家子侄勿再推辭,明日起便來吾帳下效力!”

    張濟見董卓如此器重自己侄子,趕緊拉著張繡一起單膝跪地,表示感激。

    董胖子輕飄飄地幾句話,便招攬了一位驍勇善戰地將軍,這可羨煞了身處上黨的趙興。

    趙興盤著手指頭算來算去,如今還沒有浮出水面的猛將也就剩下太史慈、龐德、周泰等人,像馬超、魏延、姜維、鄧艾、淩統、文鴦幾個要麼還小,要麼就還沒有出生。一想到太史慈和龐德,趙興心裡頭急切的不行,趕緊找來李進思,做了一番交待,看能不能尋找到一、兩位猛人來投上黨。至於周泰,實在是距離太遠,估計不等自己的人找著他,已經被孫家人搶先給“註冊”了。

    安排好了緊急挖人的計畫,李進思攛掇趙興:“興哥,呂奉先命人送來了一匹好馬,現在關進了農科院的馬圈裡,我特意去觀賞了一番,真是歎為觀止,絕對的稀世好馬,你不去看看?”

    “哦,可是赤兔寶馬來了上黨?”趙興一聽李進思都說好,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之心來。自古以來,寶馬對於男人的誘惑,僅次於美女。趙興上一世見過改良了品種的賽馬和普通蒙古馬,還真沒有見過正宗的汗血寶馬,心裡頭好奇也就可以理解。

    於是趙興帶著李進思和典韋來到農科院畜牧研究分院,想近距離地觀察一番這匹名噪三國的絕世好馬。

    來到馬圈之前時,外面已經圍了不少農科院專門從南匈奴、黃軒族招聘來的養馬專家,大家正興致勃勃地對著圈內的赤兔指指點點,看樣子大家也是看到了難得一見的稀有馬種,所以表現的十分興奮。

    眾人被典韋從後面扒拉開一道縫隙,趙興隨後擠了進去,來到了馬廄的最近前。趙興探頭向裡看了一會兒,心頭的吃驚久久難以消彌。這匹汗血馬的個頭明顯比馬廄裡面的另外幾匹同樣不凡的馬高出一截來,渾身上下為棕紅色,沒有一根雜色,四腿粗壯勻稱,蹄大如碗,是他兩輩子做人見過的最為神俊的馬兒。

    趙興心中暗想,如果能夠搞到合適的母馬與其交配,產下優良馬匹,再經過物種優選學的方式,繼續挑選最上等的馬匹作為種馬,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則一定能夠培養出適合於漢人騎乘的優上等馬種。到了那時,整個北方和西部的遊牧民族再想憑藉馬匹的優勢劫掠中原,那就得看漢軍騎兵答不答應了。

    趙興找來畜牧分院的負責人,一位出自胡車兒本族的老者,向其解釋了自己的想法,老人聽完之後也是心熱不已,但他提出一個意見,那就是最好再想辦法找來一匹與赤兔有著相同血統的汗血馬,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們產下的馬駒不會串種。

    這下可難住了趙興,從哪裡去整這麼好的馬呢?現在有了一匹赤兔馬引誘著趙興,再看鎮北軍團騎兵所乘的馬匹簡直都沒法入眼了。俗話說“辦法總比困難多”,趙興決心派出得力的手下,帶上一筆財富遠涉西域貴霜、康居、甚至是更遠的西方前去尋找馬種,至於具體的負責人,趙興準備再物色和考察一番。

    在純種的汗血馬沒有被帶回來之前,如何安置這匹赤兔馬成了一個問題。呂布送回來的馬,自然不可以送給別的將領騎乘,趙興騎一騎倒沒什麼,可他現在很少與人單挑,這種粗活基本上輪不到他親自出面。

    想來想去,趙興還是決定讓赤兔馬先跟別的馬種交配試試,說不定還能帶來一些驚喜。只要讓人仔細照料著赤兔,注意草料的養分和乾淨,加強疫病防護,絕對可以保證赤兔馬活個二、三十歲,像這種高頭大馬的平均壽命可是三十到三十五歲。有這二三十年,赤兔馬可以“臨幸”多少母馬?

    趙興想一想自己如今也就娶了四個媳婦,跟今後專司配種的赤兔比起來,“種馬”的稱呼看來是輪不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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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 八百孩童今何在

    前文裡曾提到:趙興于中平元年二月份前往巨鹿郡上任,沿途從廣年、南和、任縣一路向北前往郡縣廮陶,每過一縣,總能在集鎮上看到成群的孩子頭上插著草標,被父母像牲口一般叫賣。於心不忍的趙興,撿集市之中最悲慘,餓的皮包骨頭,眼看著就要活不下去的孩子買了一些,等抵達廮陶時,竟然買回來八百孩童,其中女童占了七成。

    趙興為了保證這些孩子不會夭折于自己手中,特意將孩子們分給了五百騎兵,要求士卒們保證安全地將孩子們帶回並州。趙興的要求就是命令,騎兵們在趙興的影響下,一個個發揚騎士精神,將這些孩童當成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照顧,等到撤離冀州時,這些孩童無一死亡,被安全地帶回了上黨。

    黃巾亂起之後,趙興潛回臥虎城,受了李進思被人重傷的刺激,於是從這八百個孩童當中挑選出三百個年齡在十二歲左右,頭腦機靈的,交給賈詡讓其當成暗影的替補隊員來訓練,其餘的五百人則由臥虎城的富戶每家領養一兩個,負責撫養其長大成人。

    經過兩年多時間的秘密訓練,當初那一批面黃肌瘦的孩子,如今已長高不少,個個健康有力,動作機敏,一些偽裝和刺探的手段也被教會。這些少年被反復教導,如今只知道忠誠於臥虎城和趙興,對於當初將自己狠心賣掉的親生父母,已經淡忘了。他們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誓死捍衛“帶頭大哥”,堅決完成“帶頭大哥”交給的任務。

    這個帶頭大哥,自然是特種兵出身的趙興。趙興在兩年的時間裡,只要一有空閒,就會帶著孩子們進入太行山深處進行強化訓練,各種偵察與反偵察,偽裝、陷阱、刺殺等手段,都嘗試著交給孩子們。

    這些孩子因為沒有了父母,只有幾個教官和帶頭大哥保護他們、教導他們,所以格外珍惜這來自不易的生存機會,大家在嚴酷的環境當中學會了求生技能、學會了團隊協作、學會了將後背交給隊友、學會了各種檢測人心真偽的手段、學會了欺騙與隱瞞……

    與臥虎少年班的孩子們相比,他們可能沒有機會學到兵法或者政治,但他們在如何生存、如何隱匿偽裝方面,卻走得更遠,成為黑暗世界裡一股正在突起的力量。有一些出色的少年,已經被吸納進入暗影部隊,成為暗影的新鮮血液和新生力量。尤其是有些時候,需要女性暗影隊員的地方,趙興從各軍挑選出來的大老爺們就只能幹看著,而這些少年當中,有多半是女孩,正好及時地填補了暗影的缺口。

    如今,趙興已經不再具體負責教導這批少年,而是由賈詡統管,李進思、侯成、卞喜幾人分管,現在他(她)們最需要的不是學習,而是由易到難的實習。

    按照趙興的指示,這些少年要想辦法進入劉虞、蔡邕、婁圭、梁習、國淵、袁渙等人的府邸,取得他們的信任,今後長期潛伏在這些人身邊,一旦發現有不利於並州和上黨的情況,立即向暗影示警,確保並州仍然在趙興的絕對掌控之下。

    還有一些最出色的少年,將遠赴他州,有選擇有目標地潛伏進一些趙興單獨交待過的世家之內,他們現階段的任務只有一條,那就是盡可能深地潛伏下去,不與並州有任何聯繫,就像一顆種子,等到趙興親自呼喚他們的時候,才能悄悄地破土發芽。

    被關羽請出山的蔡邕,已經來到西河郡離石城有些時日了。他最近的心情十分好,因為離石城的建設超出他想像太多,關羽給他準備的郡守府也超出他想像太多。

    蔡邕原本以為關羽不過一介武人,就算不是粗鄙不堪,也絕對不懂舞文弄墨,沒想到蔡邕在自己的書房內,發現了整整齊齊地三排書架呈凹字形貼牆而立,書架上擺滿飄著松香油墨味道的新式書籍,就算是薄薄的一本,如果寫在竹簡上,也得動用一頭牛才拉得動。

    充裕的物質保障,安靜的讀書或者練武環境,安全的府邸護衛,這些都是趙興一貫“收買人心”的手段,如今用在有些迂腐的蔡邕身上,那更是效果奇佳。想來想去,蔡邕覺得自己還少兩個書童,於是找人到處打聽,看有沒有窮苦人家過不下去,要賣孩子的,結果被手下官吏告知,並州嚴謹任何形式的人**易,一旦發現是要殺頭的,這下蔡邕沒轍了,只好找同在離石的關羽幫忙。

    蔡邕竟然找關羽幫忙安排書童,由此可見書呆子蔡邕的內心是多麼地純潔,只要別人尊敬他,他便對人不再防備,連安排書童這種涉及本人隱秘的事情,都委託關羽給幫忙!

    過了一段時間,關羽終於幫著蔡邕找來一男一女兩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男孩名叫趙一鳴、女孩名叫趙秋雁,竟然是一對兄妹。據關羽介紹,這二人乃是冀州人氏,本為大戶人家,因為父母被黃巾所害,流落于廮陶城內,被五弟張遼收留,現在送回了上黨,正好送到蔡大學士府上做個書童,今後早晚侍奉蔡邕和女眷。

    蔡邕見這對兄妹長得眉清目秀、應答得體,幹一些鋪紙研墨的活兒也很清爽利索,於是十分開心地收留了趙一鳴和趙秋雁,還吩咐身旁的掌上明珠蔡琰今後不能對兩人耍小性子。

    梳著齊眉劉海,挽著雙羅髻的蔡琰嘟著小嘴巴跟蔡邕講條件:“不許文姬耍小性子也可以,爹爹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蔡邕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愛女,問道:“不知文姬有何要求啊?”

    “請爹爹帶我去一趟臥虎城,我要見識一下那個寫出《清平樂》的趙剃頭是個什麼樣的怪人!”

    “你這孩子,以後千萬不可在人前‘趙剃頭’長短地叫著,會遭來並州百姓唾駡!”蔡邕趕緊制止女兒信口胡言,“過些時日,鎮北將軍在晉陽城醉仙樓內宴請各郡新上任的太守,到時候爹爹帶著你去就是了。”最後蔡邕還是抵擋不住蔡琰那垂淚欲滴的委屈模樣,十分頭疼地答應了女兒的請求。

    時間過去不久,李進思案頭之上擺了一條消息:“蔡邕**對大哥頗為關注,央其父攜見之,無惡意。”

    “嘿嘿,四嫂喜好舞文弄墨,跟著蔡家丫頭正好湊成一對,這下可算找著伴兒了!”李進思躲在自己屋內笑的很銀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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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 暗影一直在行動

   和蔡邕府中趙一鳴、趙秋雁兄妹情況類似的還有一些,分別經過一番不留痕跡的安排,被劉虞,太守婁圭、梁習、國淵、袁渙等人慧眼識珠地挑選進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這些少年個個身世悲慘(確實很悲慘),背景乾淨(家人全都死光了,只有不能告訴外人的帶頭大哥),為人老實本分(被帶頭大哥訓練的眼界很高,小恩小惠不屑一顧),有眼力見(善於觀察是暗影隊員的基本素質),機靈勤快(比起深山叢林裡求生,幹的這些小活簡直就是幸福),一經進入官家府中,便表現出了良好的素質,受到諸人的認可和信賴。

    對於這些孩子而言,這種潛伏是安全和幸福的,畢竟趙興與並州各地的官員沒有直接衝突,不存在你死我活的鬥爭。安排這些隊員潛入並州官員的府邸,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防止今後有心人前來拉攏或者暗害,而這些暗影小隊員便是最好的預警雷達。他們的工作就是發現異常,及時上報,確保並州的每一名官員府中是乾淨的,沒有外來勢力的潛伏和隱藏。

    和這些幸福的孩子們相比,還有一群孩子可能就不那麼幸福了,他們是更為出色和忠誠的暗影正式隊員,也就是趙興手下三支地下力量中人數最多,職能最重的一支,其餘兩支是上黨安全局和臥虎安全保衛處。

    安全局主要負責對進入上黨境內的各色人員進行甄別和防控,避免一些重要軍事和科技目標被人潛入,一些機密核心的技術被人竊取,目前工作壓力日益增大,有時候不得不借助暗影的力量一起行動,才能將不速之客趕出去,或者清理掉。

    保衛處的職能比較單一,但也十分重要。他們主要按照暗影和安全局的預警,對臥虎城內的重要目標實施全天候的保護,防止一些掌握核心機密的普通工匠或者文士被人綁架、刺殺,目前工作任務尚輕。主要原因是各方勢力正忙於鞏固自己的地盤,與並州還沒有上升到全方位衝突。

    簡而言之,安全局負責搭建防火牆,保衛處負責定點清除和重點防護,而暗影則負責秘密滲透,執行各種不為人知的特殊任務。暗影的最高負責人是趙興,副手是賈詡和李進思;安全局的負責人是賈詡;保衛處的負責人是郭嘉,目前由典韋暫時代理。搞情報分析和地下工作,頭腦遠比身手來得重要,這從三個組織的頭目就能看得出來。

    作為特戰隊長出身的趙興,對於情報工作和特戰行動有著異乎尋常的嗅覺和敏感,這一世有了賈詡、郭嘉和田豐等智謀高超的文士從旁輔助,在政治和軍事上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很多時候,他只是將得自於後世的一些基本觀點和成熟經驗提出來,受到啟發的眾人便會開動腦筋思考對策和變通的方法。

    這種做法的流程就是:一個觀念啟發新的思路,新的思路改變固有做法,試點做法積累實際經驗,實際經驗得以廣泛推廣,最終導致並州的政治體制在潛移默化之中發生潤雨無聲的變革,等到小變動積累成大變革時,老百姓已經逐漸適應,到那時任何人恐怕都難以抵擋和阻止。

    新生事物在發展之初,猶如嬰兒處於繈褓之中,往往容易被人扼殺在搖籃之中,而暗影便是趙興為各種新生事物撐起的一把強力保護傘。

    趙興的終極目標不僅僅是結束四分五裂的三國亂世,早日實現國家和民族的統一,他的目標是要清除掉一些隱藏在中華民族骨子裡的劣根性和有毒因數,確保當他離開這個時空時,一些人為的悲劇和災難不會再次上演。

    已經習慣了暗影存在的並州文武官員,不論是將軍帶兵上戰場打仗,還是文士到各地視察,身邊的親隨之中總會有幾名暗影隊員跟隨。這些人既可以保證情報快速安全的投遞,又可以作為心腹使用,更是不錯的護衛,深受關羽、徐晃、郭嘉、田豐等人的重視。到目前為止,在很多大的軍事行動中,暗影隊員都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典型的代表案例便是零傷亡拿下南皮城一役。

    “我們一直存在,隱身黑暗之間。我們一直行動,遠離光影繁華。”這二十四個字,是趙興專門寫在暗影總部的牆上,用來勉勵和鼓舞隊員的題詞。很多被吸收進來的新隊員,他們的理想就是有一天能到總部親眼看看趙興的這幅題字,儘管很多人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也可能實現不了這個願望。

    趙虎頭,安陽縣趙家莊人氏,趙興族人,被關羽招進先鋒軍,在青泥窪之戰時作為步兵營長,身先士卒,死戰不退,斃敵二十餘人,獲二等功勳。青泥窪之戰後,被選拔進入臥虎講武堂學習培訓,從此消失於眾人視線之內,不知所蹤。

    趙虎,暗影華中地區特別行動小隊隊長,手下有三十名隊員,其中五名為趙興剛剛培訓完畢的三百孤兒營中的女隊員。這一次,他將帶著手下隊員離開並州,前往兵荒馬亂的豫兗青徐四州,完成趙興交給的特殊任務。

    趙興交給的任務,具體分為三個方面:第一是暗中尋訪太史慈、徐庶、魏延等人,查到這些人的落腳點;第二是發現這些人之後,盡可能與之結交,提供幫助,搞好關係;第三是潛入徐州東海郡朐縣,與富商糜竺接觸,達成與糜家聯姻的任務。

    侯成,暗影西北地方特別行動小隊隊長,手下有二十名隊員,其中三名為女隊員,他們即將前往涼州執行趙興交給的兩項任務。第一個任務是尋訪一位名叫龐德,字令明的武人,想辦法將其帶回並州,如果無法達成,則試圖與其建立良好的關係;第二個任務是秘密潛入新任護羌校尉馬騰府邸,監視馬騰及其家人的舉動。

    劉備扣下了鐘繇和杜畿,這讓趙興很惱火;董胖子招攬了張繡,這讓趙興更加惱火。於是趙興連續派出兩隊人手,準備前往各地搜羅最後的牛人,爭取在別人動手之前,多挖一些人才回來。現如今並州家大業大,來多少人才都能給安排出職位來,這對於那些沒有背景和家世的武人而言,絕對是個一展才華的好去處。

    趙興抱著大面積撒網總能撈著魚的想法尋找人才,實際效果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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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虎頭救下白麵俠

   趙虎帶著自己的小隊,扮成沿路乞討的流民,出了壺關折向南面,準備先進入魏郡鄴城偵察一下袁紹如今的動靜,同時也是為了磨合歷練一下小隊成員。

    自從趙虎被關羽從趙家莊帶回並州之後,趙興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來到專門安置趙家莊族人的一處依山旁水的新村落裡,與族人們一起吃頓飯,以私人名義送一些小禮品,並沒有特殊的照顧。即使如此,趙氏一族人也感恩不盡,將趙興視若神明,在族譜之中專門為趙四一脈修了厚厚的幾頁,以趙興為中心回溯而上,重新修訂了族譜。

    趙大膽仍然是新趙家莊的族長,他時常教育村裡的年輕後生不可好逸惡勞,嬉笑荒廢。要珍惜來自不易的機會,勤奮學藝,成為對家族、對並州有用的人。他將趙興每次來時贈送的禮品全部換成錢糧,專門從外州聘來會文的先生和善武的教頭,給村裡發蒙之後的孩童當老師,希望以後可以為趙興多培養一些有用的人,譬如當時已經升為營長的趙虎頭和其他幾個伢子。

    當初投軍的趙虎頭只知道奮勇殺敵,不給趙興丟臉。等他進入臥虎講武堂,親自聽過趙興的幾堂課之後,這才開始重新審視現在自己為何而殺,將來又為何而殺。和他一起進入講武堂學習的軍官,都是年紀和他相仿,作戰勇敢,升至營長或者團長職位,也面臨著和和他同樣的困惑。

    趙興每次給新學員上課,在大大的黑漆板前,總會用白色石灰粉製成的圓棒寫下大大的一行字“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然後告訴這些學員殺人不是目的,殺人是為了今後讓更多的人不被人殺。

    “既然位居高位者視人命如草芥,地處偏遠者視漢人為牛羊,那我們這些草芥和牛羊就拿起刀槍來,讓高懸者墜落,讓嗜血者戰慄!”這是趙興發自內心的吶喊,喚醒了每一批進入臥虎講武堂的學員。

    在鄴城逗留了幾天後,趙虎帶著隊員悄無聲息地繼續南下,一路上他對每一名隊員的行動進行認真仔細地點評,鼓勵大家進入下一個城市之後,表現的更加出色。這也是他在臥虎堂學到的經驗,趙興教導大家對待下屬要像春天一般溫暖,對待工作要想夏天一般熱情,而對待敵人則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冷酷無情。

    隨後,趙虎小隊又潛入曹操的老窩陳留逛了一圈,然後溜進袁術新佔據的宛城裡撒了幾泡尿,這才意猶未盡地沿著淮水向東而行,準備進入徐州境內,先找比較容易潛入的糜家下手,至於尋找太史慈、魏延和徐庶的任務,只能慢慢暗中打聽,一時半會也急不得。

    趙虎一行人來到沛國郡的符離縣時,看到一隊官兵正押送著一位面塗白色堊(è)泥的囚犯迎面而來,而那位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囚犯毫無懼色,竟然一路放聲高歌,吟誦著一些嫉惡如仇的詩句,說不出的慷慨豪邁。

    趙虎本來就是個敢於殺官造反地猛人,經過培訓之後長了許多心眼,一看此人舉止便不由得想起趙興收服典韋的故事來,頓時使個眼色,讓手下隊員向沿路的百姓打聽囚車之中關押的是何人。

    不多時,手下隊員來報:“車中之人不知名姓,只因闖入附近一戶富人家中,一劍刺死了戶主。這個白堊敷面的壯士殺人之後正欲離開,不幸被聞訊而來的大批官差包圍,因寡不敵眾,失手被擒。聽附近百姓說被殺之人時常仗勢欺人、禍害鄉里,被人殺了真是活該。官差對此人進行了嚴酷的毆打,但這人骨頭很硬,始終不肯說出自己姓甚名誰,是哪裡人士。如今官差要帶著此人前往沛國郡治所在相縣,聽候郡相(和太守同級)發落。”

    趙虎一聽此人是個嫉惡如仇的好漢,立即動了搭救之心,於是趕緊追著不遠處的囚車隊伍,尾隨著出了符離縣城,來到一處荒郊野地裡。趙虎指揮手下幾名隊員抄近路趕到官兵前方,搬了幾塊巨石攔住了囚車的道路,等到幾十個官兵被堵在路中,罵罵咧咧地開始挪動石塊時,趙虎讓手下隊員齊聲高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人人拖著從路邊折下的樹枝,弄出了許多塵土,好像從遠處來了許多造反的黃巾賊。

    幾十官兵一聽到“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當時就嚇得一陣哆嗦,待看到遠處塵土四起,人聲嘈雜之後,慌忙丟下囚車四散著逃命去了。這些官兵不過是沛國郡內的兵油子,與朝廷的中央軍和並州的精銳相比,毫無鬥志和戰意,一看到有大批的黃巾造反,自然是溜之大吉,反正走脫殺人惡徒的責任也怪不到他們頭上,一股腦推給造反的黃巾妖孽就行了。

    關在囚車中的白麵俠士驚愕地看著官兵們棄自己不顧,四散著逃向了遠處,然後數十個流民打扮的人圍了上來,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青年,撿起地上官兵遺失的朴刀,一刀劈開了關押自己的木質囚籠。

    “這位好漢,在下冀州趙虎,平素最見不得官府不分皂白地抓人,略施小計,嚇退了官兵。你速速離開此地,尋個偏遠地方藏匿起來!”趙虎一邊說話,一邊解開了白麵漢子被綁縛著的手臂。

    “多謝義士救命之恩!吾觀趙兄武藝不凡,刀法精湛,倒像是個慣於陣前殺敵的軍伍,為何一副流民扮相?”被揭開繩索的白麵漢子疑惑地問道。

    趙虎沒有回答白臉漢子的問題,反問道:“壯士既然敢於獨身闖入富家殺人,為何白堊敷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唉,此事說來話長,只因家中尚有老母,不願讓人看出真面目,怕事情敗露之後,拖累家母。”白臉漢子有些沮喪地說道。

    “既然有高母在堂,為何又行如此膽大妄為之事?”趙虎又問。

    “吾有一友,因與被某殺掉的豪門惡霸結怨,而被害得家破人亡,萬般無奈之下,求吾為其報仇雪恨。吾聽後亦覺憤慨,故欣然前往,欲為民除害,誰想得手之後被聞訊趕來的官兵堵在屋中,力敵不過,成了籠中囚犯。”

    “不知壯士尊姓大名?今日一別,山高水長,日後萬一相見,也好有份交情!”趙虎說出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理由。

    那白麵漢子見趙虎不願透露太多自己的事情,也不多問。可人家已經自報了性命,現在開口問自己的名姓,于情於理都不應拒絕,於是乾脆地說道:“在下潁川徐庶。”

    “啥,你叫徐庶?!”一臉詫異地趙虎瞪大眼睛看著面前之人,心裡頭湧起陣陣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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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29 18:16:45
正文 第二七九章 溜進東海吃大戶

    趙虎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用白色堊泥敷面的徐庶,心中感慨萬千。他這個小隊之所以在潁川附近轉悠了一陣子,就是想打聽徐庶的下落,可惜無果,沒有想到竟然在符離偶然之中遇到了。

    “常聽我家主公言道:‘潁川陽翟有少俠,字元直,好擊劍,行俠仗義,以仁俠之名而聞鄉里’,今日得遇壯士,果真如此!”趙虎開始瞎白呼,其實趙興也就在他出行前交待過一次,並沒有經常評論徐庶,倒是屢次提到一位名叫“豬哥”的傢伙。

    “不知你家主公為何人?”徐庶不免心中好奇,想自己不過一普通人家後人,並未舉孝廉,趙虎乃冀州人,竟然也能知曉自己的事情和表字。

    “吾家主公名震北地,人稱‘並州小霸王’……”趙虎剛剛說個開頭,正要大力賣弄一番時,卻被徐庶打斷。

    “你家主公可是鎮北將軍趙國昌?”徐庶有些激動地問趙虎。

    “正是!”趙虎一臉自豪地回答。

    “原來趙兄竟是鎮北將軍的家將,徐某有禮了!”徐庶抱拳向趙虎行了個大禮。

    “徐壯士不必客氣,我家主公酷愛結交天下俠義之輩,為武學大師童淵之徒,一身功夫神鬼難測。臨行前曾特意交待於吾,倘若遇到潁川徐元直,誠邀其往上黨一聚,共商撫平天下之計!”趙虎這次倒是實話實說,將趙興“共商撫平天下之計”原原本本交待了出來。

    徐庶有些猶豫地說道:“庶已有打算,此間事了,欲投荊州名士司馬徽為徒,學習救國救民之術,恐難北行……”

    趙虎一聽徐庶要去南方求學,趕緊接著說道:“元直兄有所不知,並州太行院有大學士張儉、蔡邕等人授徒,名士邴原、管寧坐館,更有各類新式籍千餘冊,免費供天下士人前往閱覽,只比南方強,不比荊州差!”

    徐庶聽趙虎說得肯定,又聞張儉、蔡邕、邴原、管寧等人在並州,於是心中意動,但還是難以取捨。

    趙虎一旁看得分明,趕緊再加上重重的一道砝碼:“天下人皆尊文鄙武,唯鎮北將軍崇文尚武,麾下多文武之士,各展所長。似元直兄這般棄武從文,未免過於偏執,何不文武雙修,更顯高絕?”

    這下徐庶徹底被趙虎說動了,棄武從文與文武雙修相比較,自然是允文允武之人更符合自己的心意,誰不想做像趙興那般“文可驚雷、武能安邦”的名將?

    “好,既然趙兄如此熱忱,徐某若再推三阻四,倒顯得小家子氣了!吾這就回家拜別老母,不日前往上黨求學!”徐庶終於定下決心。

    “元直兄如今冒犯官府,若被有心人現,豈不害了令堂?不如留下親筆信一封,吾派人持信親往陽翟,護送令堂前往上黨,今後徐兄在上黨母子團聚,卻好過遠隔千里,思慮不安!”趙虎怕徐庶萬一回家一趟,改變了主意,於是誠懇地建議徐庶直接逃往上黨,其他事情則由他一手包辦。

    徐庶一聽趙虎說得有理,也不推辭,當即在趙虎提供的新式紙張上留一封,便辭了趙虎向北而行。

    辭行前趙虎給徐庶提供了一套文士衣服,一些盤纏和一柄防身用的短匕,建議徐庶恢復本來面貌,改變說話腔調,先過黃河抵達河內郡,然後經由箕關進入上黨,切莫從冀州魏郡穿越,從壺關進入並州。

    難得趙虎這麼細心,他也是怕徐庶經過冀州時萬一被袁紹的人截住,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告別了徐庶,趙虎派出五人拿著徐庶的留信返身向西而行,前往潁川陽翟接送徐母前往上黨,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二十五人繼續向徐州進。

    趙虎走了沒有多遠,便看到上千官兵急吼吼地朝著大路而來,急忙帶人躲進路邊樹叢之中,原來竟是逃回去的官兵帶著大隊人馬前來捉拿黃巾反賊。等到讓過了這隊官兵,趙虎便取道彭城國,準備自彭城進入東海郡,那裡可是有一戶富得流油地人家等著他們去吃大戶呢!

    官兵們自然捉拿不到黃巾反賊,至於恢復了本來容貌的徐庶和另外五名機警的隊員,更是不可能引起大隊官兵的注意,趙虎並不擔心他們的安全。

    一行人經過半個月的趕路,終於抵達了東海郡的朐縣(今連雲港西南)。此地有一富戶,家主名為糜竺(字子仲),先祖世代經營墾殖,養有僮僕、食客近萬人,資產上億。趙虎這次來就是要跟糜竺搭上線,想辦法將糜家小姐拐帶到上黨去,今後讓糜家投效並州。

    進入朐縣之後,趙虎立即命令手下隊員開始四處刺探情報,打聽糜家的消息,而趙虎則換了一身走南闖北,來往經商的打扮,帶著幾本上黨印製的新式籍前往糜府求見。

    以糜家在當地的身份和地位,想與之拉關係、做生意的人肯定踩斷了門檻。儘管如今黃巾禍亂尚未全息,但已經有不少南方和北方的商人前來朐縣,意圖大量購買糜家囤儲的糧食。而趙興看中的也正是糜家善於經營墾殖的這一優勢,準備來個強強聯合。

    趙虎來到糜府之後,給看門的下人暗中塞上不少好處,委託其將一個長方形的木匣轉交家主,並留下了自己的名姓和落腳地點。

    回到客棧的趙虎,連夜聽了隊員們打探到的各路消息,然後對眾人的下一步行動做了安排,這才匆匆睡下,靜待糜家人上門邀請自己過府面談。

    不巧的是,糜竺前不久往下邳拜會新任徐州牧陶謙(字恭祖),所以趙虎等了五天之後,才接到了返回朐縣的糜竺邀請。

    當時糜竺返家之後,讓府中各路管事彙報工作,有一管事便將門人呈上的木匣遞了上來。糜竺初始並未上心,打開木匣見是幾本冊,便隨手翻了幾下,頓時臉色大變。只因他看到木匣之內盛放的五本籍一模一樣,皆為《論語》,糜竺作為商界高手,嗅覺何其敏銳,立即現了其中的關鍵。

    一本冊的價格,糜竺自然知曉。木匣之中的五本冊明顯是同批製作,而且非人手工謄寫,似乎是某種可以大量複製的方法。如果將天下籍採取這種辦法大批量的印製,這將會是多大一筆買賣?

    於是糜竺立即找來門人,問清了緣由之後,親自前往客棧迎接趙虎過府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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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29 18:17:25
正文 第二八零章 將軍是想娶你妹

    趙虎還算沉得住氣,儘管連續等了糜竺五天,但仍然不急不躁。利用這五天的時間,他手下的隊員已經進一步摸清了糜府的週邊情況,只等著趙虎親往糜府將內部情況探查清楚之後,為下一步的動作做好準備。

    這天下午,正在屋內擦拭著虎牙匕首的趙虎聽聞手下隨從稟報,說客棧裡來了一夥富人,指名道姓要見他。趙虎於是收起利刃,起身下樓相見。

    “鄙人糜竺,見過趙兄!”一位年屆三十,外貌雍容大方,敦厚文雅的漢子向趙虎見禮。

    “在下冀州趙虎,見過糜家主!”趙虎客氣地回禮。

    “今日得見趙兄送來之物,十分驚奇,還請過府一敘!”糜竺邀請趙虎過府詳談。

    “求之不得,願往糜府一敘。”趙虎也不推辭,答應了糜竺的邀請,隨後坐進糜家的馬車之中,與糜竺同乘一車,進了糜府。

    賓客分席落座之後,下人們擺上茶水和一些點心,糜竺與趙虎的正式對話開始。

    糜竺指著茶几之上的木匣說道:“吾觀此五冊《論語》,貌似出於一種印製器物之下,對否?”

    “糜家主所言有理,此五冊書籍與趙某府庫之中千萬冊《論語》,皆出自同一版本!”趙虎開門見山,向糜竺不大不小地透了個底,號稱自家府庫之中有很多印製好的《論語》。

    “不知趙兄送上《論語》,所為者何?”糜竺裝作不解地問趙虎。

    趙虎也不著急,反問糜竺:“不知糜家主以為此書價值幾何?”

    “金銀有值,書冊無價。”糜竺很實在地回答道。

    趙虎慢悠悠地又問:“如若天下諸子百家,皆可成冊,出於吾手,可抵億萬資財呼?”

    “若趙兄所言屬實,只憑制書販售一項,趙兄便可富傾天下!”糜竺還是很實在地回答。

    “今奉吾家主公之命,願與糜家共用其中好處,糜家主以為如何!”趙虎丟出了重磅炸彈。

    糜竺在趙虎丟出的巨大誘惑面前,臉色依然平靜,氣息平穩地回答:“竊聞天下無白食之事,不知你家主公為誰?與糜家相交所圖者為何?”

    趙虎對於糜竺的鎮定和冷靜十分讚賞,也不再賣關子,直言不諱地說道:“吾家主公乃並州趙國昌。”

    “可是名震北地的鎮北將軍?”糜竺這次面露驚訝之色,實在沒有想到趙虎的後臺如此硬實。對於趙興,只要是世家大族和經商之人,誰不知其人其事,尤其是經商之人,對於並州特產長河大麯和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事,那都是耳熟能詳。

    “正是!”趙虎一臉自豪地答道。

    “鎮北將軍派趙兄不遠千里來見糜某,吾甚感榮幸,不知將軍府有何事交予糜家籌辦?”糜竺知道了趙虎的特使身份之後,愈發的客氣,婉言再問趙興有什麼意圖。

    “我家主公常言東海朐縣糜家世代經商,精于理財,若與糜家交好,則可使並州所產盡販天下,互利雙贏。”趙虎又開始打著趙興的旗號胡謅。

    “糜某魯鈍,還請趙兄明示!”糜竺聽明白了趙興拉糜家合夥的意願,但不清楚具體的合作方式,所以請趙虎把話往明白了說。

    “鎮北將軍府在青徐兗豫四州之地,僅向糜家提供大量書冊,以供販售;糜家按照書冊價格,為並州收集糧食藥材以及礦產。”趙虎向糜竺解釋。

    “不知可否加上長河大麯?”糜竺聽了心中大動,試探著問。

    “只要糜家能為並州大量提供糧食,長河大麯可以不限量提供!”趙虎給糜竺吃了一顆定心丸。

    “並州遠離徐州千里之遙,如今黃巾餘孽猶在,青徐之地並不太平,如何保證兩地商路暢通?”糜竺問了一個很關鍵地問題。

    “此事將軍已有安排,並不急於一時,趙某今番此來,主要是與糜家達成共識,具體商貿往來,則有後續精于理財之人與糜家主詳談。”趙虎提醒糜竺,這次來就是投石問路,並不需要馬上開始做生意。

    眼看著大筆發財的生意擺在面前,趙興卻不急於展開合作,這對善於捕捉商機的糜竺而言,不異于饞貓聞到了梁上竹籃中的魚腥氣,卻夠不著魚兒一般抓心撓肝。於是一向鎮定的糜竺終於不再鎮定,著急地問道:“不知如何才能與並州達成協議?”

    也不怪糜竺著急,雖然他家資億萬,可都是祖輩依靠種植畜牧辛辛苦苦地積攢起來的。常言道:“坐吃山空易,白手起家難。”,如今天下亂象紛呈,糜家依靠種植畜牧為主的生意受到了很大影響,只能勉力維持。如果能跟並州搭上線,獨家經營長河大麯和售書,則糜家在他糜竺手中不但不會敗落,還會因此而更加興旺。

    古人對於能否維持家業十分看中,導致家道中落的家主也因此而被世人所唾駡。這一次糜竺備下厚禮前往下邳拜見信任州牧陶謙,就是想找個安穩一點的靠山,盤活糜家的生意。如今趙興送來一個天大的機會,如何不教糜竺心動著急?

    看到糜竺終於坐不住了,趙虎也就不再繞圈子,講出了趙興的條件:“鎮北將軍聽聞糜家有女待字閨中,溫婉賢淑,意納之。”

    聽完趙虎的條件,糜竺一時猶豫不已,緊皺眉頭深入沉思。

    糜竺的確有個妹妹,叫做糜貞,如今年方十五,長得美貌多姿,平時活潑動人,深受糜竺和糜芳兩位哥哥的喜愛,全家人當成掌上明珠一般捧著。如今鎮北將軍提出要納糜貞過門,可糜家人誰也沒有見過趙興,對於趙興的高矮胖瘦根本就不知道,萬一是個風燭殘年的乾巴老頭,豈不是害了妹妹一輩子的幸福?

    見糜竺低頭不語,趙虎又開始增加砝碼:“糜家主勿憂,我家主公年方十八,貌勝潘安、文比賈誼、武追霸王,乃當世第一人傑,手下雄兵十萬,文武幕僚過百,家資勝過大漢府庫,為人溫雅有度,令妹若能嫁入將軍府,來日貴不可言!”

    被趙虎一番天花亂墜地吹噓,趙興的形象霎時在糜竺心目中高大具體了許多,於是糜竺開口說道:“趙兄稍待幾日,此事待吾問過小妹之後,再予答覆。”

    “家主言之有理,吾便在客棧之中恭候佳音。另外,這裡有吾家主公昔日所做詩詞,被張儉大學士之女,我家三主母收錄其中。還有一副名士邴原為主公所繪影像圖,與真人有七、八分相似,還請轉交令妹,以供參詳。”趙虎將另外一副內中盛放著名為《太行風》的詩詞集和一副圖畫的木匣交給了糜竺,然後起身告辭,離開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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