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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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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5 16:45:02
第五九三章 夫妻兩個鬥潘鳳

幸好陶謙登的是北門,看見的是趙雲親自率領的飛虎軍。若是他現在登的是南門,看見的就會是另外一番景象,保管讓他的眼珠子都能掉落一地。

南門外有什麼風景這麼誘人?不管陶謙有沒有看見,反正喊得嗓子腫痛地陳登和南門城頭上的士兵們是親眼看見了!

當守城的徐州兵聽到陳登大喊一聲:「晉國的騎兵進城啦!」,便如同在這三伏天裡喝了一碗深井水鎮過的酸梅湯,從上到下的每一個毛孔裡面無不透著一股子舒爽。

晉國前來救援的大軍終於趕到了!這就意味著他們辛辛苦苦守衛著的下邳城得救了,意味著城內自己的妻兒老小得救了。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卒,到了此時,都從內心深處湧上了一股為自己和兄弟們感動的情愫。只有付出過,才懂得「守衛」兩字有多麼重要。

衝進下邳城來的晉國騎兵,除了先頭的部隊一直向著西門上狂奔,中間一路大軍忽然扭轉馬頭向著南門而來,一馬當先領頭的是一位生得面目清秀,唇紅齒白的小將。

只見這位小將打馬來到尚未失守的南門下,一聲清脆動人的聲音忽然衝著城頭飄了上來:「我是飛虎軍重騎二師師長關平的夫人呂綺玲,勞煩城頭的將軍下令打開城門,讓吾率軍出城掃平敵軍!」

「啥?關平夫人?呂綺玲!」城頭包括陳登在內的官兵聽完這話之後,都有些愣住了,他們都在想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下面的那位小將居然是個女流之輩?

不等陳登開口問詢,從這支來到城門下的騎兵後隊又衝上來一位小將,只聽他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響起:「城頭的守將可是東海陳元龍太守?吾乃飛虎軍關平,特來援助你們,還請打開南門,讓飛虎騎兵出城應戰!」

「快、快!趕緊提起城門,放下吊橋,讓城下的友軍出城攻打潘鳳個王八蛋!」守城的士卒口中雖然不乾不淨地問候著潘鳳,但手腳極為利索地轉動著絞盤,就等著看城下一對小兩口如何出城去揍潘鳳。

等到城門才升起一半時,呂綺玲便欲打馬衝出,被旁邊的關平一把給拽住了馬韁繩。關平一臉鬱悶地小聲對媳婦說:「老婆大人啊,這次出來你可是跟我約法三章的,如今你處處搶我的風頭,回去我便向岳父大人告狀,以後再也不讓你出來了!」

「你敢!小心回去老娘讓你跪搓衣板!」呂綺玲美目倒豎,狠狠地瞪著關平,不過還是停了下來,先讓關平第一個衝出了南門。

因為攻打城門受阻的潘鳳,正有些心急火燎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處的城門被人打開,吊橋也放倒在了護城河上,再聯想到剛才那轟隆一聲巨響,還以為某一路聯軍已經率先攻破了城門,於是灰心喪氣地下了命令:「停止攻城,大軍整頓隊形,準備進城休整!」

聽完命令的傳令兵已經轉身離開,向外走了幾步,忽然聽到潘鳳大喊一聲:「不對,有大軍出城,肯定不是聯軍!傳令兵,命令有變化,速速傳令各軍,立即向後撤退,避開出城作戰的騎兵包圍!」

潘鳳這邊的話還沒有喊完,那邊廂性急呂綺玲清脆的嗓音已經喊了起來:「城外帶兵的是哪個雜毛將軍?你家姑奶奶呂綺玲在此,可敢上前一戰!」比呂綺玲搶先一步衝出城外的關平,這時候也顧不得阻攔自己媳婦在戰場之上胡言亂語,趕緊指揮出城的騎兵調整陣型,等到大軍集結完畢,便準備對城外這支攻城的部隊發起攻擊。

人醜臉黑的潘鳳,看著遠處手中揮舞著小一號銀槍的呂綺玲,心裡真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不跟這小妮子打一場吧,人家站在那裡跟自己叫板,連姑奶奶都稱呼上了;跟她打一場吧,又怕被人取笑自己欺負女流之輩。

正在潘鳳猶豫之時,卻聽到一句讓他極為惱火的話語:「嗨!對面那個黑醜漢子,你不會就是袁紹帳下文醜吧!」原來初次上戰場的呂綺玲,只聽說過袁紹帳下有一猛將名曰文醜,外形黢黑粗陋不堪,如今她看到了和文醜有的一比地潘鳳,所以錯把潘鳳當成了文醜。

呂綺玲一句話喊完,不遠處的關平趕緊提醒她:「媳婦啊,咱別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了成不?沒看見遠處主將大旗上那個『潘』字嗎?你可以管他叫潘醜,也不能喊成文醜呀!」

關平這話其實是故意喊的,用心很險惡,藉著數落自己的媳婦,轉彎抹角地辱罵潘鳳人醜。他的用意很簡單,激怒潘鳳,讓其上前鬥將,然後活捉了潘鳳,回頭在岳父面前也好得瑟一下。

潘鳳果然受不了關平這句尖酸之語,氣得哇哇直叫,拎起兩把盤古開天斧就撲了上來,動手的對象不是呂綺玲,而是後來說話的可惡小子。

關平一看潘鳳來戰自己,絲毫沒有懼意,揮舞手中的大刀便與潘鳳戰在一起。自幼便隨父親學藝的關平,現在雖然尚未臻至武學大成的境界,但論起戰力來也絲毫不遜於一流將領,更加之他經常受到呂布、趙雲、張遼、甚至是趙興本人的親自指點,手下的功夫不僅招式越來越精純,而且花樣比他老子關羽還多,只是火候不到而已。

潘鳳此人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手底下居然還有幾下真章,與關平鬥了十幾回合也不落下乘。

一旁的呂綺玲本來就被關平剛才的一通數落給弄得臊的不行,現在看到潘鳳居然不理睬自己,分明是被人無視了,於是將許多的怨念瞬間全部傾注於手中的暴雨梨花槍之上,也不吭聲,摸到潘鳳身後,抽冷子就是狠狠的一槍,正好刺中了潘鳳的後背。

幸好呂綺玲是女子出身,出手時不想取人性命,沒有衝著潘鳳的後心窩子招呼,所以潘鳳受傷被刺的位置是肩胛骨靠近脊柱的一處,雖然疼痛難忍,但好歹沒有當場被人扎個透心涼。

潘鳳後背中槍,痛得丟了左手大斧,右手正欲提斧向後劈砍,卻被關平狠狠地一刀打飛了出去,不等他再有動作,關平的大刀片子已經擱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呂綺玲的槍尖也抵在了他的後心窩處。

潘鳳聽到身後的女子說了一句:「關平,你恁地沒用,捉這麼個醜漢,還打了二十多招,若不是我來幫忙,還說不定誰輸誰贏!」

在疼痛和羞愧雙重折磨之下,潘鳳終於翻個白眼,毫無顧忌地向馬下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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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5 16:47:53
第五九四章 黃龍鉤鐮戰顏良

下邳城內外一片混亂不堪的時候,張遼正率領手下一萬五千龍騎兵,靜靜等候在厚丘縣以北二十里處的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

龍騎兵等待的是顏良帶領的兩萬援軍,這一次他們要在寬闊的平原上展開一次狙擊戰,目標是全殲這支袁軍,並且活捉袁紹手下大將顏良。

龍騎軍自從攻破高幹駐守的壺關,進入冀州平原之後,便淪為了跑龍套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在四處佯動,結結實實的大仗,都讓雄武軍和熊羆軍給打完了,就連黑山軍一出山,也有幸參加了圍攻廮陶城的大戰,唯獨龍騎軍沒有展示實力的機會。

向來喜歡打大仗,打硬仗的張遼,對於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這次趙興徵求東線指揮部的意見,準備出動兩支部隊參加青徐會戰。作為指揮部的一員,張遼毫不猶豫地跳了出來,聲稱龍騎軍如今在冀州已無仗可打,必須南下,誰要是跟他搶,他就立馬跟誰單挑!

東線指揮部內,除了趙雲能揍的過張遼之外,李進武、張燕和徐庶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張遼總算是如願以償地來到了徐州。

在東萊外海上,龍騎軍被一分為二,其中一半由太史慈臨時指揮,配合兩萬水師從樂安登陸,一舉搗毀袁紹在青州新近佔據的老窩;另外一萬五千人馬則由張遼親自帶領,與飛虎軍一起參加徐州會戰。

當時兩軍行至厚丘時,忽然獲知顏良正率援軍前往下邳,於是張遼果斷請纓,留下來狙擊顏良。趙雲當時有些擔憂張遼遇見顏良之後,萬一單挑不敵可能會有危險,畢竟顏良也算是袁紹手下第一猛將,而且當年與關羽對戰時,並不弱多少。

張遼卻是毫不在意地說:「四哥莫要為我擔心,那顏良如今也是三十多歲的老將了,而我今年不過二十八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跟他對陣,我有必勝的把握!」

趙雲仔細一想,張遼自統兵以來,好像還真沒有吃過什麼虧,不僅能打硬仗,而且善於出奇制勝,所以便同意讓張遼留下來狙擊顏良。

一萬五千龍騎兵對陣兩萬袁軍,目標全殲敵軍,還要活捉敵軍主將!張遼給自己和手下士卒定下的目標,一點都不低。須知擊敗敵軍和全殲敵軍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全殲敵軍必須是在完全摧毀對方指揮中樞和士兵意志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實現的目標,比如剛剛在下邳城下趙雲率領飛虎軍全殲了文醜軍一役。

清晨時分,六月底的三伏天氣尚不太熱。顏良一大早便催促大軍啟程,趁著毒辣的日頭沒有到頂之前,希望能夠多趕一段路程。

下邳城外四路聯軍圍城的消息,前些天已經傳到了顏良軍中,他對於八萬大軍不能利索地拿下下邳感到十分困惑。難道說下邳城又是第二座臨淄?帶著這樣的疑慮,在顏良完成了攻佔東海大部分地盤的任務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前往下邳城助戰。

顏良同樣明白,主公袁紹現在雖然在青州佔據了大半的地盤,但還是沒有徹底擺脫北方晉國的威懾,必須佔據下邳,與袁術的地盤連在一起,才能站穩腳跟,與趙興和曹操等勢力進行抗衡。所以,無論如何,這下邳城都要拿下來!

一路快速行軍,到了巳時末的時候,太陽已經變得十分毒辣,顏良的視野中看到了遠處一片茂密青蔥的樹林,於是對士卒們喊道:「兄弟們,再加把兒勁,走到前面那片樹林之中,我們便可以停下來歇息,直到太陽偏西之後再動身!」

袁家士兵一聽主將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腳下加快了行進的步伐,向著遠處那片密林急忙而去。

「軍長,遠處發現了大量部隊!」張遼身邊的親兵壓著嗓子提醒道。

「早看見啦!不用把嗓子壓得這麼低,顏良軍距離我們還有七、八里之遙,根本聽不見。」張遼舉著雙筒望遠鏡一邊觀察著遠處的顏良軍,一邊開始琢磨著如何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等到顏良大軍距離五里之外時,張遼很平靜地下令:「傳令龍騎一師開始集結,以騎兵陣型衝擊袁軍中軍!傳令龍騎二師排列方圓陣,準備下馬步戰!傳令龍騎三師準備火力支援二師,一旦袁軍開始潰敗,則上馬抓捕潰兵!」

飢渴難受的袁軍士兵,看著前方的那片樹林距離越來越近了,他們拼盡剩餘的氣力,行進的速度竟然更加快了幾分。

還有三里、兩里、終於還剩下一里左右的路程。忽然跑在最前面的袁軍士兵硬生生地停下了高速行進的腳步,因為他們看見一支騎兵部隊正從樹林中緩緩地列陣而出,正好攔在己方的前面。

那一片青蔥的綠色,在袁軍的眼中忽然又變得遙不可及起來。

顏良一看到部隊遲緩下來,立即騎馬衝到前方,然後他便看到了一位手持金黃色大刀的武將氣定神閒地佇立在不遠處,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張遼扭頭一看,五千騎兵已經組好了鋒矢陣型,於是一聲令下:「龍騎一師,隨吾衝鋒!」

張遼沒有跟顏良打招呼,也沒有自報家門,而是在氣喘吁吁地袁軍還處於驚慌狀態時,便悍然發動了攻擊。這就是張遼的風格,不拘泥於任何形式,只要對己方有利的戰機,那怕在小,也要在第一時間之內緊緊抓住!

一馬當先的張遼作為騎兵衝鋒陣型的鋒頭,目標直指還一臉驚愕的顏良,因為他清楚,龍騎軍畢竟是步戰騎兵,馬上的攻擊力不如飛虎軍,自己率領的這五千人的任務是鑿穿袁軍,讓顏良來不及穩定部隊,真正主攻的部隊,目前還隱身在戰馬之後。

被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顏良,此時已經顧不得許多,只能提刀與對面衝過來的將領拚死一戰,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拿下,否則自己的部隊便有潰散的危險。

「衝啊!」張遼揮舞著黃龍勾鐮刀如一隻下山猛虎般狠狠地向顏良劈來,那威猛的氣勢竟然駭得顏良都不敢硬接,急忙側身讓過。跟隨在張遼身後衝鋒的騎兵,如同傾瀉而下的山洪,瞬間便衝進了袁軍之中。
longwangch 發表於 2012-7-28 08:01 PM

第五九五章 大哥一直在等你

張遼當年曾經率領龍騎軍在廮陶城駐守多年,可謂是生事惹非、欺男霸女,做了不少的惡事。對此,袁紹帳下的許多將領十分看不過去,但是礙於當時龍騎軍兵強馬壯,在冀州無人能敵,所以大家只好苦忍著。直到大瘟疫爆發之時,張遼才有些不情不願地率軍緊急撤回了上黨,否則,這個可惡地傢伙還不一定要「禍害」冀州多少年!

對於晉國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將軍,顏良自然是非常熟悉了。他一邊奮力抵擋張遼勢沉力猛的攻擊,一邊大聲喝道:「張文遠,你好大的膽子,為何對我軍不宣而戰,可是欺吾大刀不利乎!」

張遼又使出一招力劈華山的刀技,然後答曰:「晉國與袁本初早已勢同水火,吾與你之間自然是生死相搏,何來宣戰一說!張某今日便要好生領教一番顏將軍的成名刀法!」

兩名使大刀的主將毫無花俏地猛烈搏鬥,將方圓數十丈之內的雙方士兵只嚇得紛紛躲避。誰要是這個時候不長眼睛,衝進了張遼和顏良比鬥的範圍之內,只怕頃刻之間便要被這二人砍成肉泥。

訓練有素的龍騎軍士兵,本來就是以逸待勞地伏擊顏良大軍,不僅在體力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加之又騎在晉國北方牧場出產的上等戰馬背上,所以無論是在進攻的犀利程度上、還是在持續時間上,都讓紛亂之中臨時招架的袁軍難以抵擋。

負責衝散袁軍的第一波騎兵鋒矢陣型,從張遼和顏良比鬥的場地兩邊自然分開,饒過去之後又向中間靠攏,合在一處。從高處看去,飛虎騎兵行進時的隊形,就像是奔騰不息的河水繞過河心的礁石,再次匯聚之後繼續向前流淌。

面對人高馬大的騎兵衝鋒,袁軍士兵出了選擇分散躲避之外,別無他法。所有阻攔在戰馬之前的士卒,不是被馬蹄踩死,便是被馬背上揮舞著長柄馬刀的騎士砍死,總之,他們死的很冤枉,也很憋屈。因為袁軍士兵為了祛暑,都是將盔甲和重兵器背在身後,猝然遭遇狙擊之後,很多人連盔甲都來不及穿上,便成了沙場之上的冤魂。

第一撥龍騎兵以快速鑿穿的陣型,很快便掠到了袁軍的身後。本以為可以喘口氣的袁軍士兵們,有些絕望地看著緊跟在晉國騎兵身後的大批步兵,正排著整齊的進攻陣型,如同農家碾麥子所用的大石滾,速度均勻地壓了過來。

龍騎軍這五千負責大量殺傷袁軍的步兵,前排士卒手中拿得是鋒利的長槍,中排則舉著軍用鋼弩,後排的士兵卻是持著小型的手擲轟天雷。前排的長槍兵使用槍林刺殺袁軍士兵,中排的士兵則是緊跟在長槍兵的身後對零散的袁軍士兵進行射殺,後排的士兵則對臨時集結成防禦陣型的小股袁軍進行集中轟炸。

緊跟在五千步兵身後的,竟然又是五千騎兵,只不過他們與前面負責衝鋒的騎兵稍微不同,他們手中拿著的是弓弩而非馬刀。弓弩適合在遠距離上射殺逃逸的袁軍士兵,戰馬的四條腿肯定能夠追上跑得最快的逃兵。

張遼專門為顏良設計的「三迭浪」戰法,在第二浪通過正面戰場時,便發揮出壓倒性的優勢。大量躲過騎兵衝擊的袁軍士兵,被下馬作戰的龍騎兵殺得魂飛膽散,毫無鬥志和抵抗的勇氣。等到第三浪的騎兵出現時,顏良帶來的兩萬士兵活著的已經不足一萬,他們驚慌失措地擠在一起,儘管天氣炎熱,但發自內心的恐懼仍然讓他們覺得相互之間還擠得不夠緊密,無法抵禦晉國大軍的屠殺。

張遼和顏良已經鬥了五十多回合,仍然不分上下。張遼心裡很鬱悶,覺得自己這些年的武功明明進步很大,今日與顏良一戰,竟然還是沒有取勝的把握;顏良心裡比張遼還鬱悶,他自從當年敗給關羽之後,便天天苦練刀法,早在五年之前便突破武學上最後一層障礙,進入了勇武之境,可今日與張遼一戰,竟然被對方逼得手忙腳亂。

實際上,張遼和顏良這些年都在進步,只不過幅度前者大後者小,但整體實力卻恰恰持平而已。

張遼忙中偷閒地觀看了一下戰場上的形勢,發現龍騎軍已經完全佔據上風,剩下的不過是屠殺或者捕獲俘虜的步驟,於是忽然對顏良大吼一聲:「顏將軍暫且住手,張某有一句十分要緊的話對你說!」

顏良是個武人,不像張遼這般多心眼,見張遼大喊叫停,真就老實地停了下來。若是換成他喊張遼,只怕張遼非但不停,可能還會抽冷子來一招狠的。由此也可以看出顏良與張遼的區別,一人可為先鋒,一人卻能成為元帥。

顏良瞪著眼睛惡狠狠地問張遼:「張文遠,你有何話要說!」

張遼也瞪著眼睛與顏良對視,然後說:「顏良,你不妨轉頭四處看看,你已經敗了!如今沙場之上尚有近萬你的兄弟沒有喪生,他們的生死便在於你的一念之間!如果你肯放下大刀,吾便下令手下放過這一萬士兵的性命;如果仍要來戰,吾也不懼怕於你,讓手下殺光了袁軍士兵,將你包圍起來直接亂箭射死,來日見了大哥關羽,最多陪個不是!」

張遼的話裡三層、外三層的,讓顏良琢磨了一會兒才回過味來。顏良知道張遼是在拿他手下一萬士兵的性命要挾他,但他搞不明白張遼說到最後怎麼又把關羽給牽扯了出來,於是問道:「張文遠,你我戰場之上廝殺,與你長兄關羽何干!」

張遼答曰:「因為兄長關羽曾經特意囑托過我們兄弟幾個,說冀州顏良和文醜二人忠誠事主、勇武可嘉,來日袁紹敗亡之際,切莫傷了你倆性命,大哥願意讓你二人擔任他帳前先鋒大將!」

雖然剛才被張遼整得灰頭土臉,如今又受制於人,但顏良聽完張遼的這番話之後,還是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充沛心間。他一生最為佩服和忌憚的那個人,竟然對自己有這麼高的評價,還想著給自己和文醜謀一條出路,真是仁至義盡。

就衝著關羽的這番恩情,顏良覺得自己都不該再堅持和固執下去,更何況還有一萬兄弟的性命捏在張遼手中。而且正如張遼說的,他今天無論如何是逃不出去了,打又打不過張遼,跑又被人斷了後路,如今他的結局是要麼死,要麼降,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罷了、罷了!吾顏良此生愧對袁公的器重和栽培,如今為了手下一萬兄弟性命,只好對不住啦!」顏良說完這話,一骨碌滾下戰馬,遙遙向著青州方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對張遼說道:「降將顏良聽任張將軍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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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5 16:48:11
第五九六章 相互算計真精彩

張遼見顏良下馬受降,於是對龍騎軍下令:「停止攻擊,收攏降兵,等候發落!」

戰場上的袁家士兵聽到這句話後,相互抱頭痛哭,為自己終於不用做刀下鬼而激動不已。 這些活下來的士兵,基本上都是袁紹最後離開冀州之前招募的新兵,那些昔日的老卒。基本上都已經因為奮力反抗而被殺得沒剩下幾個。

張遼對顏良說:「顏將軍,既然你已棄暗投明,還請勞煩尋找到軍師審配,想必你也聽說過,晉國從來不殺文士,所以不用為他的性命擔憂。」

顏良點頭,然後丟下武器轉身來到混亂的軍中,對著自己昔日的手下喊道:「誰人知道正南(審配字)軍師何在?張文遠將軍有請出來敘話。」

不多時,士兵之中走出一人來,看打扮竟然是普通軍士,卻正是隨顏良出征的軍師審配。

審配從士兵群中緩緩走到顏良面前,一臉譏諷和嘲笑的表情看著顏良,然後緩緩說道:「袁公素來待你不薄,想不到你卻是如此不堪的背主之人,我審配真是瞎了眼睛,居然一直和你共事!」

顏良被審配這麼斥罵,頓時痛苦地緊閉雙眼,任憑難過的淚珠從虎目之中酸澀地擠出。顏良在心裡對自己說:「一定要忍耐,一定不能露出破綻,否則一萬兄弟的性命頃刻之間便會不保。」

調整了一下內心激動的情緒,顏良面無表情地說:「如今你我皆為龍騎軍的俘虜,多說無益,還是隨我去見張文遠將軍,聽候發落!」說完話,顏良轉身向張遼中軍所在的地方走去。

審配是個執拗的傢伙,雖然文士出身,但很有傲骨,絲毫不在乎個人的生死,只想著保留一個忠誠不渝的好名聲。所以當他跟著顏良來到張遼面前時,不等張遼首先開口,便大聲說道:「張文遠,休要將吾與小人顏良相提並論,速速給吾一個痛快,若是勸降,那就休要怪吾出語辱罵!」

張遼被審配先發制人的舉動整的哭笑不得,只好揮手對身邊的親衛說道:「既然這個老傢伙如此不識抬舉,那便拉下去砍了,送顆好大頭顱給袁紹,正好殺雞給猴看!」

審配聽張遼將自己比作一隻雞,當時就火冒三丈,一頭衝著張遼的戰馬狠狠地撞了過來,口中還說道:「張遼小兒真是欺人太甚,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便與你同歸於盡!」

不等審配一頭撞到張遼的馬腹之上,一旁赤手空拳的顏良一把拽住了審配,然後扭頭對馬上的張遼說道:「張將軍,正南先生性格固執,卻是一位賢者,萬萬殺不得,容我私下裡勸說幾句!」

張遼覺得讓顏良好好規勸一番審配也行,雖然審配出言罵他,但是他對於這種有風骨的文士還是發自內心的敬重。如果審配一上來便卑躬屈膝地討饒,反倒會讓他看不起。

於是張遼安排了一隊衛兵「護送」顏良和審配進了樹林之中歇息,所有被俘虜的袁軍士兵也被龍騎軍繳了武器,分成五十到一百人不等的小組,與龍騎軍最小的編制單位相對應,一個連負責看押一隊,紛紛進入密林之中休息。

張遼不擔心這些投降的袁軍士卒會炸營,除非他們真得想死了。晉國軍隊最大的特點就是基層指揮軍官受過系統訓練,都有很強的帶兵經驗和獨立指揮能力,就算有一兩隊降兵出了狀況,對應看押的龍騎軍連隊的頭目會以最快速度進行鎮壓,根本不用等到上面的將領前來指揮。

負責「護送」顏良和審配的一隊衛兵,隸屬於張遼的親兵衛隊,人數有二十人,裝備精良,人人腰裡都掛著小型的轟天雷,手中拿著穿透力最為強大的鋼弩。莫說顏良武藝高強,就算再加上一個文醜,他們二人在小範圍之內也不是這二十人的對手,一旦發動突襲,衛兵雖然會有損傷,但一定會讓顏良嘗試到什麼叫做小團隊配合的恐怖殺傷力。因為這二十人,他們隸屬於暗影總部!

二十名衛兵很識趣地距離顏良和審配一段距離便停了下來,而且還十分隨意地站在樹林之中,從外表看上去就像無所事事一般。但是,如果有心人仔細觀察之下,便會發現有一名隊員從腰中取出一個竹筒模樣的東西在哪裡東瞅瞅西望望,好像是要努力發現竹筒之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金子一般。

這名暗影隊員有一項特長,就是他看得懂唇語,他手裡頭拿的竹筒裡面包著的是一支小型的望遠鏡……

看到身邊幾十步之內並沒有別人,顏良忽然換了一種十分懇切的語氣說道:「軍師,你先莫要動口罵我。方才實在是人多嘴雜,吾有話也不便明說。吾其實並非真心投降張遼,只是想以詐降之計救下一萬兄弟的性命!」

審配一聽顏良此語,才知道錯怪了他,於是一臉慚愧地說:「還以為將軍投靠了晉國,吾為方才出語不敬而向將軍賠個不是!」

顏良不動聲色地說:「軍師,現在我們不是扯這個的時候,還是趕緊想一想如何能夠順利救出手下兄弟,對龍騎軍發動逆襲,然後趕緊前去下邳營救文將軍。以我分析,盡然龍騎軍來了徐州,只怕晉國還有軍隊前往下邳救援陶謙。一旦晉國軍隊斷了聯軍的後路,只怕大事不妙!」

審配點頭,然後緊緊皺著眉毛思考了片刻,說:「如今我們的士卒手中沒有了武器,面對凶狠強橫的龍騎兵士卒,想要發起反擊實在困難,不過如果我們能夠將張遼挾持住,便可以要挾他放了我們的士兵。」

顏良歎一口氣,說:「唉,盡然逆襲難以達成,能夠挾持了張遼自然好,可是又該如何讓張遼入轂呢?那廝的武藝並不再吾之下,硬來肯定很難辦到!」

審配說:「不如這樣,我便也假意表示服輸,願意投效晉國,到了傍晚之時,張遼於情於理都會宴請我們,在宴會之上我們便拚命勸張遼飲酒,想辦法將其灌醉。到了夜半時分,將軍趁機潛入張遼營帳,將張遼制住,如此大事可成!」

「好,便如此行事!」顏良點頭說道。

不久之後,顏良帶著審配來到了張遼歇息的地方,審配向張遼抱拳行禮,然後說道:「方纔顏將軍好意規勸於吾,使吾明白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審配願意投效晉國,今後唯張將軍馬首是瞻!」

張遼聽了審配這話,心情大好,於是開心地說道:「好、好!這樣甚好,今後大家同為晉國而奮鬥,一起開創宏圖霸業!兩位暫且歇息一番,等到傍晚時分,吾將設宴為諸位壓驚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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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5 16:50:25
第五九七章 因為哥的酒量大

等顏良和審配下去的時候,陪伴他們的二十名衛兵中,其中有一張面孔換成了別人。 當然了,如果不是非常細心的人,斷然是看不出來這個微小的變化,不就是一個衛兵嘛。

被替換出來的那名衛兵,霍然正是不用聽人聲,只要看著別人嘴型便可以分辨出對方說話內容的那位唇語專家!此時,他正站在張遼的身前,低聲匯報著什麼。

張遼聽完這名暗影隊員的報告之後,一臉壞笑地說:「嘿嘿,我就知道這顏良和審配不老實,哪能如此容易就服軟投降,竟然想跟我拼酒量!老子可是真的懷念當年被三哥灌醉的往事,已經有半年沒有跟幾位哥哥喝酒了,今天正好也讓這倆個傢伙領教一下三哥灌人喝酒的奸猾手段,哈哈哈……」

隨後,張遼命令手下士卒開始在密林邊緣挖掘土坑,動手掩埋戰場之上死亡的袁軍士兵,至於不幸陣亡的近千龍騎兵士兵,則被相識的兄弟們分別挑選出來,然後用他們隨戰馬攜帶的「光榮袋」密封起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密林之中。

戰場之上,自古以來都是斬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次龍騎兵伏擊顏良軍,以千人左右的傷亡斬殺了對方一萬人,俘虜了一萬人,這樣的戰績已經屬於大勝,但是無可避免地是龍騎軍還是有近千個兄弟永遠地倒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之上,從此無法看到妻兒的笑臉……

一將功成萬骨枯,每當關羽、呂布、張遼等高層將領的軍功向上積累一級,不知道有多少己方的士兵和敵人的屍骨被埋在黃土之中……這就是戰爭,趙興從來都不怎麼喜歡的戰爭!

懷著有些沉重的心情向陣亡的兄弟告別之後,張遼命人開始火化龍騎兵犧牲的戰士。現在天氣炎熱,他們的屍骨無法長期保存,只好將他們的骨灰帶回臥虎忠烈園進行安葬。

等到忙完這些事情之後,夕陽西下,天氣終於漸漸轉涼,活著的人們開始在曠野之中生火做飯,不一會兒,鹹魚和醃肉的味道開始四處飄散,原來是龍騎軍士兵們打開了隨行攜帶的五原肉罐頭和水師城生產的泉州魚肉罐頭。

張遼所在的中軍大帳之中,張遼坐在中間主位之上,龍騎軍師級以上的將領坐在他的右手一側,袁紹降軍中的將領則坐在另外一側,依次分別是顏良、審配、張南、張凱等人。

話說張氏三兄弟也真是命苦,上次在壺關之下被周倉抓了兩個,這次在厚丘又被張遼抓為俘虜,也不知道是招誰惹誰了。不過他們比起已經戰死的其他袁軍將領來說,也算是命大的了,因為他們好歹活了下來。

雖然是在野外生火做飯,但是張遼讓人特意準備的酒食還是出乎了袁軍將領的意外,不僅有大量的肉食,居然還有一些新鮮可口的菜蔬,而濃香甘洌的正宗長河大曲更是讓他們拚命往喉嚨深處壓著唾沫。

「諸位,讓我們為今日化干戈為玉帛同飲此杯!」張遼首先斟滿一杯長河大曲,然後向眾人示意滿飲此杯。

雙方將領於是共同端起酒杯,一起干掉了頭一杯酒水。隨後,宴會的氣氛漸漸熱烈起來,雙方的將領似乎忘記了早晨還在打生打死,這時候都是興高采烈地杯來盞往,不一會就喝光了宴席上的好幾壇燒酒。

似乎覺得用酒盞喝酒不夠過癮,顏良忽然開口說道:「張將軍,顏某早聽人說過你是海量,今日有幸同飲,何不直接拿著酒罈痛快暢飲一番,用這眼睛大小的酒盞喝酒,實在是不夠豪爽!」

張遼已經獲知了顏良和審配的計謀,所以在心裡冷笑著對自己說:「你母親的,拳頭大的酒碗,你非要說成是眼珠子大小,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長著一對牛眼不成!」儘管心裡腹誹不已,但張遼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哈哈大笑著說道:「顏將軍真乃豪爽之士,今日便依你所言,給座中人每人上一罈酒來!」

不多時,外表一模一樣的十數壇長河大曲,被親兵送上了宴席,於是眾人各拿一壇,用手拍開泥封,豪氣干雲地大喝起來。

審配與顏良搭檔了好幾年,作為軍師,自然知道顏良的酒量在袁軍之中那是排在頭號位置,而另外一位武將文醜,酒量也是大的嚇人。因為對顏良的酒量十分自信,所以審配也不阻攔顏良和其他將領紛紛圍著張遼敬酒。作為主人的張遼,為了表達招攬拉攏眾將的態度,所以基本上是有酒必喝。

張遼的酒量實際上也很大,但就這樣當初也被趙興耍個手段給放翻了。趙興慣用的伎倆便是用同樣香型的低度燒酒替換高度燒酒,最後將喝高度酒的人徹底幹翻。這一招,張遼很早便學會了,今日總算可以用來忽悠顏良和審配。

喝光壇中的燒酒之後,張遼徹底醉了,開始東倒西歪,就連說話時舌頭都無法伸直,嘴裡只是咕咕噥噥地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也喝得有六七分醉意的顏良,看到張遼已經完全喝醉,於是找個借口結束了酒宴,然後跟審配返回為他倆臨時安排的營帳,醉醺醺地倒頭睡下。

到了夜深人靜的三更時分,從顏良、審配共同的營帳之中,悄悄溜出一個身影。這個人影輕車熟路地摸到了主將張遼的大帳之外,手腳利索地徒手幹掉了守衛在張遼帳外的衛兵,然後撿起士兵所用的武器,一閃身溜進了張遼的中軍大帳之中。

儘管臨時搭建的營帳之中燃著一盞油燈,但因為光線昏暗,顏良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靠裡的臥榻之上,有人正側身面朝裡呼呼大睡。雖然看不清此人的臉龐,但能睡在主將大帳內的自然應該是張遼本人才對。於是顏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榻前,舉起從門口衛兵處奪來的朴刀,慢慢架向躺臥之人的脖子上。

忽然,賬中唯一燃著的那盞油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而忽然熄滅,大帳之中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大感不妙的顏良正想趕緊撤離張遼的大帳,只是在黑暗中忽然撒開了一張大網,頃刻之間便將顏良裝進了網兜之內。這時帳外忽然燈火通明,張遼爽朗的聲音從帳外傳了進來:「趕緊將膽大行刺於我的賊人綁出來,我倒要好好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不多時,被人五花大綁的顏良,被衛兵從張遼的營帳之中推了出來。

兩人再次見面,顏良羞愧的無地自容。上午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要投效晉國,如今卻手持利刃闖進了張遼的賬內,分明是想對張遼圖謀不軌。

顏良被人帶下去之前,十分鬱悶地問了一句張遼:「你為何知道我今晚會入你帳中?」

張遼一副輕鬆自然的表情的回答:「很簡單啊,因為哥的酒量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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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八章 水師上岸一樣強

生擒了顏良之後,張遼讓衛兵前去將審配抓了過來,然後說道:「你一向自詡為堂堂正正的君子,卻和顏良一起出爾反爾,意圖以詐降之計暗算於我,如今還有何話要說?」

審配自知理虧,緘口不語。

張遼接著又說:「既然正南先生不願做背主之人,我也不多勸說,待到袁本初覆滅之後,你再做決定。明日我便派人護送先生前往上黨,還請先生勿怪禮數不周!」

隨後,張遼安排衛兵將喝得人事不省的顏良部將張南、張凱等人,全部抬上臨時從附近百姓家中找來的一輛馬車上,然後安排十名暗影隊員外加一個連的兵力作為護衛,連夜駛往朐縣方向,準備將這些人送到郁洲山島上軟禁起來,直至青徐會戰結束。

至於顏良和審配二人,由於身份過於重要,張遼還是決定將其束縛在自己身邊,說不定關鍵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到了這時,徐州方面的戰事基本趨於緩和,下邳之危不僅完全解除,趙雲他們還順手抓了聯軍幾個能夠換大錢的重要將領,更是把幾路大軍打光打殘。除了袁術派出的張勳一路大軍因為逃跑的快些,整體損失較小以外,其餘幾軍要麼被全殲,要麼被痛毆,也算是充分感受到了晉國騎兵的威猛強大。

不過已經逃出生天的張勳,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在他的身後追上來一支數千人的騎兵部隊,就這麼不近不遠地綴著,讓他有一種被狼群盯上了感覺。如果兩三日之內他還不能在徐州境內擺脫這支尾隨而來的部隊,只怕將會面臨巨大的危險。

吊在張勳部隊後面的這支騎兵部隊,是由飛虎軍軍師李鐵柱率領的五千輕騎兵。當時衝進下邳城內的飛虎軍共有兩萬人之眾,除了趙雲和關平各領一個師的兵力分別從北門和南門出去應戰之外,呂布率領五千騎兵隔著塌陷的西門與夏侯軍僵持,剩下的五千人便由李鐵柱率領著從東門離開,前去追擊張勳軍。

和呂布對峙的一萬多曹軍不久之後便迅速撤離戰場,直接向著東海郡西北曹軍佔據的地方而去,甚至連被俘的夏侯淵都無人問津。不是戲志才不想救夏侯淵,只是形勢太過危險,如果不抓緊時間將部隊帶到安全區域,他很擔心兩萬進入徐州戰場的精兵最終會全軍覆沒。

追擊張勳的意見是李鐵柱第一個向呂布提出來的,理由很充分,目標很明確。

李鐵柱認為憑借五千飛虎騎兵,已經完全可以將張勳部全部殲滅在向南逃亡的路上,但他不準備這麼做。他想遲緩張勳一部逃竄的速度,將他們逼進一個適合打伏擊的地形之後徹底包圍起來,然後以張勳軍為誘餌,誘騙更多的袁術軍隊前來救援。

只要順利完成狙擊顏良任務的張遼能夠及時趕到,那麼以李鐵柱率領的五千騎兵外加張遼率領的一萬五千步戰騎兵,完全有可能將徐州戰場變成一部絞肉機,到時候袁術無論派出多少部隊救援張勳,那都是給他們送菜,根本無法逃過李鐵柱和張遼的算計。

從李鐵柱這個方案可以看出,趙興讓他擔任護國軍最為鋒利的這支矛的軍師,果然沒有選錯人。現在的李鐵柱,已經初步具備了戰略眼光,不僅僅考慮著本軍的仗該如何打,而且還會思考如何組織協同作戰,如何營造有利於本軍的戰場形勢,這些進步正是趙興在各軍軍長身上所希望看到的統帥素質。

具備了這種素質的高層將領,可不僅僅只有李鐵柱一人,水師提督太史慈更是讓趙興非常滿意的一位統兵帥才。

趙興最初任命太史慈擔任水師提督一職時,很多軍內軍外的人都不理解,或者說是不看好。因為太史慈加入護國軍的時間短,而且從未展示過水戰的本領。

但太史慈這一年多來,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徹底證明了趙興當初的任命是多麼正確和睿智。且不說他為晉國在一年之中節省了數百萬的軍費,也不說他為晉國訓練出了兩萬可以水陸兩棲作戰的大軍,更不說他精心打造的泉州水師城,單單是太史慈以極小的代價在東海沿岸各處購買口岸,修建水師軍港和前進基地的做法,現在便開始發揮巨大的作用,從而體現出了非凡的遠見卓識和戰略眼光。

徐州的郁洲山島,如今成為支撐晉國大軍縱橫馳騁的戰略堡壘和支點;青州不其、東萊東牟、樂安蓼城三地的軍港,則成為晉國水師可以擇機登陸的良好口岸。

這一次,太史慈率領兩萬水師和一萬五千龍騎兵,便是從樂安蓼城的軍港登陸,不僅大大節省了行軍的時間,而且令佔據青州大部的袁紹軍毫無防備和察覺。實際上,太史慈率軍從蓼城一帶橫渡狀如茄子一般的巨大海灣之後,可以順利繞過袁紹設在蓼城上游的千乘據點,直撲袁紹新老巢臨濟身後,從樂安縣與千乘縣之間插到袁軍身後,實施黑虎掏心的斬首戰術。

既然是黑虎掏心,為何要動用三萬五千之巨的大軍呢?只因為太史慈此次承擔的作戰任務不僅僅是斷掉袁紹的老窩,而且還包括收服青州大部分失地,打通青州與徐州之間的交通。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太史慈可不介意用三萬多裝備精良的大軍一起圍攻臨濟城,只要能夠保證城內之人一個也跑不出去就好。這次南下,趙興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地要求太史慈無論如何也要將袁紹手下諸如沮授、荀諶(陳四聲)、辛毗、辛評等人捉拿到手。這些文士都是治理州郡的好手,比起袁紹手下那些三流的將領來說,對於晉國的價值和意義自然更為巨大。

如今冀州各地州郡一級的官吏奇缺,青徐兩州下一步同樣面臨這樣的問題。趙興手下武將多如牛毛,而且不乏能征善戰之輩,但是文官系統的儲備明顯不夠豐厚,經常是為了挑選一位太守而作難好幾天。

在東萊外海上水師運輸船一分為二的時候,有人曾經質疑過太史慈的水師上岸之後是否可以打仗,結果張遼第一個跳出來替他分辨。

張遼說:「怎麼不能打仗,大家是不是忘記了當初水師挑選人手的時候,那可是在護國軍中全面篩選不暈水的精兵,試問那支部隊沒有被子義這傢伙挖去一批功夫了得的精銳士兵?以為他們換身衣服,吃幾天海灶便不會陸地作戰了?大錯特錯!我看晉國的水師上岸之後一樣強,對付袁紹的部隊就跟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事實上,確實就像張遼說的那樣。晉國三萬水師之中,有一萬人是所謂的技術兵種,他們負責戰船的海上航行安全以及各類裝備技術保障,但剩下的兩萬人可是專門為將來登島作戰而準備的,那可是這個時空之中最早出現的海軍陸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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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九章 太史示範玩火藥

臨濟城與臨淄城相距不過五十里之遙,兩城也只有一字之差,但從軍事角度來觀察,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價值和意義。

如果把臨淄城比作是青州的心臟,那麼臨濟城便是青州的肚臍眼。心臟的重要性自然毋庸諱言,但肚臍眼就不好說了。這玩意除了黑乎乎、臭烘烘的一個窩窩,平日裡真沒啥用場。

袁紹真心不想呆在肚臍眼的位置上,但是孔融死活佔著心臟的位置不挪窩,所以他只好將就著暫時待在臨濟。只要顏良和文醜兩路大軍拿下了徐州下邳,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率軍南下,不再看著孔融那貨心煩意亂。

可惜,袁紹不知道的是,這個純樸的願望已經完全無法實現,甚至說好夢破碎也不過在旦夕之間,因為太史慈已經上岸了!

似乎是當年親眼看到廮陶城被趙興炸飛之後的心裡陰影一直留在心中,袁紹如今無論走到哪裡,都習慣性地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地保護起來。臨濟城原本是座中型城市,整體防守自然不如大城臨淄,但自從袁紹來了之後,他從附近抓來大批的百姓日夜加固臨濟城,如今的防禦竟然大大增強。

為了防止晉國的鐵甲車和轒轀車(發音為「分雲」)輕易炸毀城門,袁紹特意命令手下將臨濟城外的護城河加寬加深,其規模甚至直逼臥虎城的護城河,莫說是鐵甲車之類的大型笨重器械難以抵近,就是雲梯夠不夠長還難說。

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袁紹將暗中生產的火藥絕大部分都用來作為保護臨濟的秘密武器,不僅讓人在城內各處要害的部位儲藏大量的火藥,而且還在靠近城門附近的街道下面都埋上炸藥。袁紹這種暴發戶的心態和做法,真是讓人覺得無語。不過為了對付強勢的晉國軍隊,貌似只有擺出這樣與敵同歸於盡的姿態,或許才能死中求活吧。

面對防守如此嚴密甚至可以稱之為恐怖的臨濟城,太史慈又該如何下口呢?

按照臥虎講武堂教授的規範攻城步驟,太史慈在對臨濟動手之前,首先派出了大量的密探潛入臨濟城中,對城內的情況進行了細緻入微的偵察。袁紹佔領臨濟時間不長,加之又有兩支大軍在外征戰,所以進出臨濟的人員很難控制,這就給暗影隊員們的行動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通過明察暗訪,暗影隊員不僅摸清了袁紹府邸的防守情況,而且對於袁紹在城內四處埋炸藥的地點也基本掌握。他們將這個重要的情報秘密報告給太史慈,立即引起了太史慈的高度重視。

對於如何最大限度地發揮火藥的作戰效能,在這一點上,太史慈如今已經可以稱之為專家。因為趙興要求晉國水師的大型戰船必須具備遠程投射炸藥的能力,這就要求作為主將的太史慈,必須對如何在木質的船上使用危險的火藥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和見解。

為了實現趙興給戰船安裝火器的指示,太史慈這一年中可是沒少跟著造船廠的師傅一起進行實驗和方案論證。他一次又一次地親手點燃火繩,看著因為操作不當而被火藥瞬間引燃或者直接炸毀的木頭船模,在苦悶和洩氣之間反覆尋求突破。

直到最近,海龍號戰船上面才真正出現了可以安全發射的火藥兵器,只不過這種兵器的外形已經與晉國陸軍所使用的投石車完全不同,因為它的外形看上去就像一根長長的水桶,而轟天雷便是從粗壯的「水桶」中間噴射出去,而不再像以前那樣是被拋射出去。

雖然噴射的速度比不上拋射,但距離卻要遠過投石車,而一旦兩支水師在水上作戰的時候,拳頭伸得遠的一方自然是要比拳頭短的更佔便宜。只要木質的船體被轟天雷親吻上一口,熊熊的火焰立即會使這艘戰船喪失戰鬥能力。

得知袁紹為了自保而在臨濟城內大量儲備火藥的情況之後,太史慈略作思考,便發現了袁紹的軟肋。他指示暗影隊員分頭攜帶少量的烈性炸藥再度潛入臨濟城內,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點燃。這些炸藥因為數量較少,不僅便於混在其他東西之中隱藏攜帶,而且對攜帶者自身不會造成太大的危險。

太史慈對付袁紹的手段,就是採用「打草驚蛇」的辦法,讓暗影隊員在袁紹所住府邸周圍同時點燃只會發出巨大爆炸聲,但卻不會造成傷亡的大型「爆竹」,只為嚇唬得袁紹對於埋藏在城內的火藥的安全性產生懷疑。一旦袁紹意識到城內埋藏大量火藥不安全,他肯定會迅速派人將火藥挖出來進行轉移,而這時後,太史慈的機會就來了。

再度潛回臨濟城的暗影隊員們,小心翼翼地執行這「打草驚蛇」的行動。他們或是裝扮成附近鄉下進城賣菜的農戶,或是裝扮成前來城中投親的流民,或是裝扮成遊方郎中,茫無目的地遊蕩在臨濟城內的大街小巷之中,到了傍晚時分便會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住下。他們的言行舉止與其他普通百姓毫無二致,極大地欺騙了袁紹安插在城內大量探子的眼睛。

某天夜裡,已經睡下的袁紹忽然聽到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劇烈響起,只驚得他亡魂皆冒,急忙找來貼身親衛詢問發生了何事。不多時城內負責安全守衛的將領跑來向他報告,說是有人暗中進行破壞,在埋藏有大量火藥的地方以及袁府周圍使用了炸藥,所幸沒有造成更大的爆炸。

袁紹心神稍定,精下心來仔細一琢磨,這才感到了後怕。原本他以為只要將火藥埋在城內重要的路口和街道下面,到時候萬一晉國的軍隊攻破了城門,便可以點燃大量的炸藥給其造成巨大傷亡,如今看來這個想法十分危險。萬一這次火藥被晉國派來的奸細給點燃了,那真是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於是袁紹連夜喊來幾名將領,命令他們趁著夜間無人注意的時候趕緊行動起來,將原本埋藏在城中的火藥全部挖出來,連夜運送出城,直接送往還在徐州戰場上征戰的顏良和文醜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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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零章 梟雄末路多淒涼

按照袁紹的命令,深更半夜的時候,許多袁軍士兵開始行動起來,將埋藏在城內各處要道之下的炸藥全部起出,然後小心翼翼地集中裝箱,煞是驚魂。

到了四更天的時候,城內的火藥便被清理完畢,於是袁紹派出一隊人馬,趕著數十輛塞得滿滿登登的馬車從東門上離開。

隱藏在暗處的暗影隊員始終關注著不停忙碌的袁紹士兵,等到他們看著裝滿火藥的車隊開始從東城門洞裡通過時,有人冒著生命危險點燃了專門用來傳遞信號的煙花。

城中許多尚未入眠的人們,忽然看見東門附近的天空上爆出絢麗的一朵火花,還在好奇深更半夜的怎麼會有人燃放煙火。只有袁紹手下的第一謀士沮授反應迅速,他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城內隱藏的奸細在向城外通報消息,於是趕緊建議袁紹加強戒備,暫時不要讓運輸火藥的車隊離開城門。

然而,沮授還是反應的晚了一些,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改變。

已經將臨濟城團團包圍起來的晉國大軍,就等著城內某個方向的天空中亮起絢麗的煙花,因為正對著臨濟城四座城門的遠處,正擺放著幾尊黑洞洞的「大水桶」,這也是太史慈讓人從戰船上拆卸下來,專門用來對付袁紹火藥部隊的「殺手鑭」。

按照事先的約定,四門上的發射手,無論哪一門上發現了臨空的煙火,則立即向臨濟城內發射轟天雷,落點正是煙火升起的附近。這也是點燃通訊煙火的暗影隊員為什麼會有危險的原因,因為如果飛越臨濟城頭落下的轟天雷正巧掉在這名隊員的頭頂,那他可真就悲催了。

幾尊「大水桶」已經調整好了射角和方向,如果同時發射的話,可以盡量保證轟天雷的落點恰好覆蓋城門洞的內外,不會落進城中百姓的民居之中。當然了,這也不是絕對的事情,畢竟這種新式的「大水桶」武器還沒有真正定型量產,其穩定性和操控性很難完全保證。若是誤傷了城中之人,也只能是誰被砸中誰倒霉。

東門外等候著的射手們清晰地看見了一朵璀璨的煙火臨空綻放,他們於是毫不猶豫地點燃了五尊「大水桶」屁股後面的引線,一陣哧哧聲響過之後,五枚轟天雷發出歡快的嘯叫,前赴後繼地向著臨濟城東門內外飛了過去。

還算幸運,五枚轟天雷墜落時,其中一枚落在了城內的車隊之中,另外一枚則是落在了剛剛出城冒頭的車隊之中。雖然轟天雷落地之後的爆炸威力有限,但卻可以有效地引起馬車車廂之內的火藥爆炸,這便足夠了。

轟天雷落進了裝滿火藥的馬車附近,後果,自然是很嚴重的……

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臨濟城的東門附近發生了一場讓人終生難忘的劇烈爆炸,無論是城內的官軍和百姓,抑或是城外靜靜等候的晉國士兵,當他們看到那種可以摧毀世間一切的巨大力量在瞬間爆發出來的場景時,所有人都做了一個比較相似的動作,那就是用手去擦拭額頭的汗珠。

毫無徵兆的爆炸發生了,那場景實在太過劇烈,太過恐怖,以至於人們無法用準確的詞彙來形容和表述。

當東門外的晉國軍隊看著臨濟城的東門,在一片耀眼的火光之中變成廢墟之後,他們迅速收起五尊「大水桶」,然後向著東門靠近,在第一時間內便冒著硝煙清理碎屍和瓦礫,並將這些滾燙的磚石丟進護城河中。

長長的雲梯被士兵抬到了護城河邊,然後毫無阻礙地架在了城牆根下,不怕水的晉國水師兄弟們緊張有序地從雲梯上爬過護城河,就算偶爾有人墜落,也會立即游向河邊,絲毫不會影響水師官兵們渡河的速度和決心。

等到負責攻打東門的晉國士兵完全佔據了東門時,許多守城的袁軍士兵還沒有完全從方纔的爆炸中清醒過來。既然東門已破,圍城的三萬五千士兵立即調整部署,一萬多龍騎兵立即從北、西、南三個方向趕往東門缺口,剩餘的一萬五千名水師官兵則嚴格按照一道城門外面駐守五千人的做法,負責將意圖逃竄的袁軍士兵全部堵在城內。

太史慈的這種派兵佈陣,意圖非常明顯,那就是絕不允許臨濟城內那怕是一隻蒼蠅飛出包圍圈。這一仗,他吃定了袁紹。

隨著東門外堅固結實的浮橋被架設成型之後,從另外三門趕過來的龍騎軍士兵們迅速湧進了臨濟城的東面,太史慈本人也是親臨一線,準備對袁紹發起最後的致命一擊。

留在臨濟城內的兩萬士兵中,有一萬人是當年張郃親自訓練出來的大戟士,這也是袁紹用來保命的底牌。當東城門發生劇烈爆炸之後,袁紹在沮授的陪同下,立即前往大戟士駐紮的總部,他們想在那裡尋找到一塊安全的庇護所。

沒有了張郃指揮的大戟士,雖然還是一支精兵,但是已經失去了魂魄。相反的,太史慈率領的水師以及龍騎兵戰士們,現在正處於一個求勝熱情極度高漲的環節。此消彼長之下,大戟士已然落了下乘。

龍騎軍的士兵們自從入城之後,便做好了巷戰的準備,他們不急不躁地對臨濟城內的街巷逐條逐個地進行清剿,儘管前進的道路上不時有兄弟中了埋伏而受傷甚至是死去,但他們還是堅定不移地從東城區慢慢向著西城區方向推進著。

袁紹在西城區附近親自指揮了兩次衝鋒,但遺憾的是都被城外嚴防死守的晉國水師士兵給打了回來。那黑洞洞的五尊「大水桶」,並非農家真的用來汲水的吊桶,而是收割人命的大殺器,只要將它們的洞口對準了城門,那麼無論衝出來多少悍不畏死的大戟士,他們也會被無情的火藥射成一片肉泥。

天亮時分,袁紹的士卒已經被龍騎軍壓縮到了極小的一片區域。到了此時,已經走到末路的梟雄袁紹,終於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無處藏身,他帶著幾分不甘與不屈的神情,終於抽出了從來沒有殺過人的配劍,然後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ps:第十二卷終於結束,按照南道的構想,順利滅了袁紹。下一步,趙興的步子將會邁得更大,許多奇跡等著他去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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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一章 青徐戰場絞肉機

青徐戰場之上兔起鶻落的一幕大戲,以晉國大軍的渡海作戰為轉折,最終幾路聯軍全面敗退,梟雄袁紹臨濟落馬,一切煙消雲散。

許多人能夠預測到趙興必然會出手援救孔融和陶謙,但極少有人推測到晉國會採用這麼激烈和悍然的手段參與到青徐之戰中來。

能夠在戰略上實現突然打擊和大規模的兵力投送,這是戰略家才能夠做到的事情。「戰略家」趙太傅大人之所以能夠躲在臥虎城內,優哉游哉地遙控指揮東西兩線作戰而不失誤,最關鍵的在於他來自於後世無數經典戰例的啟發。

數萬晉國大軍從郁洲山島登陸徐州東海,然後兵分兩路,一路救下邳,一路擒顏良,怎麼看都有「仁川登陸」的味道在裡頭;數萬晉國大軍從樂安沿海登陸青州,繞過袁紹佈置在陸地上的兩處前哨據點而直搗臨濟,怎麼看都有著幾分「諾曼底登陸」的影子。而這兩場經典戰例均來自於後世,只有穿越者趙興才會知道。

經驗創造財富,知識就是力量。在趙興看似天馬行空的一些想法的指導下,這個時空中的一切都在日積月累地發生著變化。

如果不是趙興一力堅持創建水師,那麼換做是袁紹、曹操、或者是別人,他們一旦佔據了黃河以北的廣袤地區,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如何招兵買馬,集結大規模的軍隊,等到某個合適的時機渡過黃河,爭霸中原,絕對不會患了失心瘋一般去搞什麼燒錢的水師。

說白了,漢民族直到二十世紀末,都沒有多少人真正重視經略海洋,即便是許多次亡國滅種的危機都從海上而來。所以,除了趙興之外,這個時空之中沒有人真正意識到控制海洋對於大漢民族的重要意義,曹操不行,劉備不行,諸葛亮也不行……

真正讓人驚奇的還是晉國水師的運載能力。整整八萬士卒,外加數萬匹的戰馬,這無論如何都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雖然從泉州前往東萊外海,僅僅是橫渡了渤海灣,可畢竟在這個時代沒有蒸汽機,沒有鋼輪船,所有兵馬的輸送只能依靠海流、風力以及「大力水手」們轉動巨大的絞盤來提供動力。這得一次性出動多少艘運兵船?

如果不包括戰馬,那麼按照一艘船運送500名士兵來算,一共需要160艘運輸船;如果包括飛虎軍和龍騎軍的戰馬,那麼運輸船的數量便要激增至500艘左右。雖說趙興家大業大,富可敵國,一時之間也難以湊齊數目如此龐大的運輸船隊。那麼他又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呢?

很簡單,算好提前量,讓船隊多跑兩趟就是了。因為晉國水師在沿海一路上修建了幾個大型的港口據點,所以可以將不同登陸地點的部隊分批運輸至軍港之內,然後在那裡等候後續部隊抵達,直至集結完畢。

這也是為什麼徐州戰場距離泉州要超過青州樂安一倍以上,而太史慈的部隊卻是在趙雲率軍馳援徐州下邳之後,才對袁紹發動攻擊的緣由。

還有一點也值得引起人們的思考。晉國水師出動的近兩百艘大型運輸船隻之中,有六成其實是民用船隻。這些運輸船分別由東海糜家、徐州陳家、以及幽州的許多大商家共同出資,從泉州水師造船廠專門定做。船廠因為承接了民用船隻的工程,可以創造一部分利潤和收入,而他們製造的民用運輸船,按照太史慈的指示,從一開始便考慮到了轉為軍用的可能。

到了戰時需要的時候,太史慈便下令從地方徵集這些運輸船隻參戰,並且給予商家一定的經濟補償。這種做法比起製造大量的運輸船平時閒置在碼頭,到了戰時僅僅使用一兩次來說,大大降低了建造和保有的耗費,可謂是開創了軍民兩用的先河。

依靠強大的海上運輸能力,晉國大軍毫不費力地實現了登陸青徐的戰略目的。直到這時,在冀州一線集結重兵,意圖防止晉國軍隊南下渡河的朝廷和相關勢力才發現,從一開始趙興便沒有打算強行渡河。當時晉國之所以在冀州戰場上調集了四個正規軍,整整十二萬的兵力,不過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甚至是有意給大家提供一些貌似可能實現的機會,比如攻打青州和徐州。

一旦晉國的軍隊在青州和徐州站穩了腳跟,則中原腹地將徹底暴露在晉國騎兵的馬蹄之下,甚至連遠在長江以南地區的孫堅,現在也忽然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

然而,以目前的戰場形勢來看,想要將已經登陸的龍騎軍和飛虎軍趕到東海裡面餵魚,實在是一件很難達成的任務,除非曹操、袁術、劉焉以及朝廷能夠完全形成一個整體,甚至要加上孫堅、劉表和司馬家。

這就好比是在一張正方形的九宮格中,趙興已經穩穩當當地佔據了最上面一排標號為1、2、3的三個格子(涼州、並州、冀州和幽州),如今又開始染指標號為6的那個格子(青徐二州);孫堅佔據的位置可以稱之為9號格子,劉表自然是8號格子,而司馬家則是7號格子;大漢朝廷、曹操、袁術、劉焉等勢力目前分佈在4、5、6、8、9這幾個格子之中,其中6號格子裡面還裝著晉國的八萬大軍。

一旦被趙興完全佔據了6號格子,則相鄰的5號、8號、9號格子便面臨著直接的威脅,所以從戰略佈局的高度來看,青徐之地絕對不能落入趙興的手中。否則,其餘各方勢力只剩下被趙興蠶食鯨吞的命運。

既然趕不走晉國的軍隊,那就只好在青徐之地進行對峙,雖然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也好過直接面臨趙興的威脅。於是驚慌失措的曹操、袁術、劉焉等勢力,開始向青徐附近再次調動和集結大軍,就連長江以南的孫堅和劉表也開始擔憂起來,暗中支持與晉國直接面對的勢力,希望這些勢力能夠阻擋趙興南下的步伐。

於是,四戰之地的青徐變成了趙興穿越以來的第一部絞肉機,在接下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內,無情地吞噬著各方士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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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二章 先拿張勳包餃子

既然徐州和青州成為了一部戰爭絞肉機,那麼就得有足夠的軍隊來扮演肉餡的角色。 毫無疑問,正在拚命向南逃竄的袁術部將張勳,便是晉國部隊準備吃進嘴裡的第一塊肥肉。

如喪家犬一般悽惶的張勳,有太多的理由感到屈辱和不甘。因為他現在覺得自己彷彿就是身後的那隊飛虎騎兵爪下的耗子,人家分明是在戲弄自己,可他卻連一絲抗爭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張勳自甘墮落,願意做一隻被小將李鐵柱戲玩戲耍的老鼠,實在是張勳被李鐵柱給打怕了。

從下邳城逃出生天的張勳,在南逃的路上曾經組織了三次有效的狙擊,但最終都是以慘敗而收場。在下邳城下,陳登指揮的第一次夜襲選擇的目標便是張勳的部隊,那一晚張勳損失了兩千士兵;後來四路聯軍同時攻城指揮,張勳部戰死在下邳城下的又有兩、三千人;趙雲率領飛虎騎兵疾馳入城的時候,捎帶著打死打殘了張勳所部正在攻城的一千多士兵。

這麼算下來,張勳向揚州方向逃逸的時候,手下還帶著一萬四千左右的士兵,是李鐵柱率領的五千飛虎騎兵的三倍。可即便如此,張勳仍然不是初來乍到的李鐵柱對手,被飛虎騎兵一次又一次地狂虐。

張勳率軍逃到夏丘一帶時,在這裡設立了第一道阻截線,留下了三千多丹陽精兵成為倒霉的斷後部隊,自己則帶著剩餘的一萬人繼續向淮陵一帶跑路。以三千多丹陽兵阻擊李鐵柱率領的五千尚未「開和」的飛虎軍,也只有膽小如鼠的張勳能夠幹出這種蠢事。

換做任何一位出身臥虎講武堂的將領指揮這種戰鬥的話,他一定會選擇騎兵不易發起攻擊的地形,將全部一萬五千名士兵投入戰鬥,與追兵進行一場殊死戰鬥,徹底解決後顧之憂。

將為軍之魂。連主將都捨棄自己的士兵逃跑了,留下來進行自殺式阻擊敵人的士兵還有多少戰鬥意志?就像一個人若是沒有了靈魂,他即使擁有世上最強壯的身軀,也不過是一具殭屍,又如何能夠打敗訓練有素的對手?更何況飛虎騎兵還不是一般的對手,而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對手!

所以,張勳軍組織的第一次攔截,以毫無懸念的失敗而告終。當三千多名袁術士兵看見大隊的飛虎騎兵風馳電閃般衝向本陣的時候,戰鬥的意志瞬間便被瓦解,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個動作,那就是扔掉手中的武器,然後伏地求饒。

這些原本頗有戰力的丹陽士兵,之所以既不選擇四散逃命,也不選擇集體抗爭,而是留在原地乞降求饒,很關鍵的一點就是李鐵柱把戰場之上的心理戰和宣傳戰發揮運用的好。

晉國水師初創之時,有數千當初被袁術拋棄了的丹陽兵毅然選擇加入了水師,並且成為水師的中堅力量。李鐵柱乘船南下的時候,他一邊坐在大船邊上觀看主公趙興曾經描述過的「海上升明月」這種雄渾壯闊的景象,一邊就開始琢磨著如何從太史慈手中討要一批丹陽兵過來。

李鐵柱問太史慈要的丹陽兵其實人數並不多,也就一百來人,但要求必須是曾經在袁術軍中有些名氣,或者人脈關係很廣的那種,至於這些人有什麼用處,當時他對太史慈賣了個關子。等到李鐵柱率軍追擊張勳的時候,這百十個隨軍出戰的丹陽兵終於發揮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實際上,李鐵柱的這個做法,趙興早在當年攻打張角時便用過,那就是「發動群眾、瓦解敵軍」。在對攔路的袁術殘軍發動攻擊之前,李鐵柱讓一百多名水師官兵走到了戰場的前方,按照他專門教過的話語衝著不遠處的丹陽士兵喊話。

水師官兵們操著地道的丹陽口音,先是自報了姓名和曾經在袁術軍中待過的經歷,然後便開始了無比強大的心理攻勢。

有的老兵這樣喊道:「對面的兄弟,你們的機會來啦!看看哥哥我現在混得多痛快!趕緊丟下武器加入到我們這邊來吧,哥哥我帶你到大海上去抓大魚,只要抓住一頭,就能賣出許多的錢來,到時候我們對半分!」

有的老兵那樣喊道:「對面的老鄉啊,別給袁術那個沒人味的龜兒子和張勳這個怕死的慫貨賣命啦,我們都是好兄弟,自家兄弟不打自家人,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我以祖宗的名義起誓,你們一定不會有事!」

更有與對面士兵自小同村長大的老兵,竟然光著手、袒著懷,就這麼一邊數落對面的數千丹陽兵,一邊走進了丹陽兵的陣營之中。這名膽大包天的老兵走到與自己同村的兄弟面前,先是使勁地搖著有些木然的昔日夥伴,然後急切地說:「狗日地謝小三,你TMD竟然還活著!老子還以為當年你已經死在箕關下面了呢!快說說看,我爹和我娘現在過得怎麼樣?」

那名被稱為謝小三的丹陽兵,此時如夢初醒,不顧大熱天兩人滿頭滿臉的汗水,狠狠地抱著自己的好哥們,然後哇哇大哭。他這一哭不要緊,卻將周圍的丹陽兵也惹得心慌慌、意亂亂,眼淚忍不住地向下滴。

李鐵柱看到心理攻勢的火候已經差不多了,然後便拿起大號的制式銅喇叭,對著前面攔路的丹陽士兵喊道:「對面的兄弟們,我是飛虎軍的軍師李鐵柱!剛才你們的老鄉,也就是我的部下已經將晉國對待俘虜的政策喊的很清楚啦,是死是活,一切全看你們自己選擇!現在我從一數到十,願意投降的丟掉手中武器,伏在地上等候收編!不願意投降的,我數完之後便過來跟你們比劃比劃!」

「一……二……十!」不等李鐵柱的十個數喊完,對面原本站著的丹陽兵,成群成群地伏在了地方,密壓壓的一大片。偶爾有幾個死硬分子,當他們看到身邊的兄弟都跪下來之後,也沒有了任何抵抗的膽量,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跪地。

李鐵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然後轉頭問身邊的暗影隊員:「對面極少數最後才跪下的那幾個,你們暗中給我盯著點!」

張勳留下來的第一道阻截戰線不戰而降,李鐵柱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便收穫了三千多名訓練有素的士兵,這下他可以輕鬆地向太史慈兌現當初許下的「借一還十」的承諾了。

李鐵柱留下一千飛虎騎兵負責看押投降的三千多名丹陽兵,這四千多人將會進駐夏丘城,等候正在飛速趕來增援的龍騎軍。

麻利地處理了這些雜事之後,李鐵柱帶著四千騎兵繼續上路追趕張勳,追到淮河邊上的時候,正好看見張勳率眾在匆忙渡河。為了防止一次就把張勳徹底給打殘了,李鐵柱竟然命令士兵全部下馬休息,站在河岸高處好整以暇地看著張勳帶領一萬士兵渡河而去。

張勳這蠢貨,看見李鐵柱帶來的騎兵似乎少了一千多人,還以為是留下斷後的士兵重創了飛虎騎兵,所以飛虎軍膽怯了,不敢發動攻擊。

基於這種無知和無畏精神的刺激,張勳竟然在渡河之後又留下四千人守在淮河對岸,意圖對打算渡河的飛虎軍進行半渡而擊。他要是知道李鐵柱擔心的是他這只耗子,如果不帶著大量士兵逃到距離揚州最近的地方,那麼袁術只怕不會派兵前來救援,心裡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張勳跑遠了,而且又留下了四千丹陽兵,河對岸的李鐵柱眼裡放著光,就差嘴裡流出口水。不過這次的情況與上一次又有不同,真得要是強行渡河的話,飛虎軍只怕要狠狠地栽個跟頭。

因為雙方目前的兵力是相同的四千人,處於防守一方的丹陽士兵明顯佔據著地利優勢,而飛虎騎兵一旦下馬渡河,則毫無優勢可言,如此對比之下,腦子再有問題的將領也不會下令強渡淮河,更何況李鐵柱這個比猴還精的傢伙?

李鐵柱心想:既然飛虎軍不想渡河過去抓丹陽兵,那就想辦法讓丹陽兵自己送過來吧!這真是一個瘋狂的想法,也就李鐵柱這個傢伙能夠想得出來。他竟然派出暗影隊員返回夏丘城內,讓負責看押三千多名丹陽降兵的兩名飛虎軍的營長再次分兵,讓其中五百人負責押送一千名丹陽士兵火速趕往淮河岸邊!

這些被帶往淮河邊上的丹陽降兵,是由一百多名晉國水師老兵經過認真篩選,有可能最先完成轉化的一批。他們對於晉國沒有多少負面情緒,經過留守的飛虎戰士開導教育,已經流露出了轉投晉國的願望。

負責帶領他們前往淮河岸邊的那位晉國營長,鄭重地告訴這些士兵,如果這次能夠完成軍師的交待的任務,那麼他們就相當於提前立了大功,一旦進入晉國的軍隊之中,絕對會有很好的發展。

急於立功的一千名「親晉」丹陽兵到了此時終於展示出自己良好的軍事素養,充分發揚兩條腿跑得比四條腿還快的精神,竟然跟著飛虎騎兵一路狂奔到了淮河岸邊。

看著僅用了一天多時間便趕到淮河岸邊的一千丹陽兵,李鐵柱心裡頭那個樂呵,簡直比吃了蜜還甜。就這種身體素質,已經可以媲美晉國訓練團裡剛剛出來的新兵了,他覺得自己這次可是撿到寶了。

李鐵柱特意從一百多名原籍為揚州丹陽的水師官兵中,挑選出二十名精幹頂用的老兵,當場給他們升了官,每人都定為連長的級別。然後他將這二十人分到一千名丹陽降兵之中,讓他們每人統領五十人,準備執行一項令人匪夷所思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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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三章 一本萬利的買賣

李鐵柱特意選出二十名出身丹陽的水師老兵,讓他們帶領一千剛剛抓獲的丹陽降兵,其實是要為淮河對面的四千守軍演一場大戲。

當日夜裡,有幾名老兵帶著幾個鐵了心想要投靠晉國的袁術降兵,其中就包括那個陣前慟哭的謝小三,鳧水渡過了淮河,悄悄地摸到了駐守淮河的袁術軍營之前。幾名降兵上前與把守營門的衛兵進行交涉,告訴衛兵他們是帶著十分重要的情報特意來見守將的。

衛兵一見來的是自己人,便趕緊前去向留守的將領宋忠稟報情況。不多時,宋忠便讓衛兵將這幾名冒死前來報信的丹陽士兵請進了自己的大帳。

進到大帳之中後,謝小三首先開口說道:「啟稟宋將軍,小的是丹陽郡句容縣謝家村人,此次奉命和兄弟們在夏丘一帶阻截前來追趕我們的飛虎軍,雖然最後被飛虎軍衝散了陣型,敗了一陣,但還是有不少兄弟逃了出來,現在已經潛伏到了淮河的北邊!」

宋忠聽說還有不少士兵活著,心中一動,於是說道:「謝家兄弟,不知道如今北岸滯留下來的兄弟有多少?被飛虎軍俘虜的士兵又有多少?」

謝小三回答說:「潛伏在北岸的兄弟大概有一千人左右,至於被飛虎軍抓走的兄弟具體數目,你還得問這位從飛虎軍中前來的兄弟!」

宋忠一聽謝小三說身邊的老兵居然是從飛虎軍中摸過來的,急忙抽出腰中所掛的長劍攔在胸前,然後惡狠狠地說:「這位兄弟倒是好大地膽子,居然敢於隻身探營,難道說你的脖子比我手中的長劍還要結實不成!」

那名前來演戲的老兵並不慌張,而是一臉誠懇地說:「宋將軍請容我將話說完,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一旁負責「捧哏」的謝小三立馬接口說道:「宋將軍,你可不要傷了我這兄弟的性命啊,他叫徐二常,是我們村子裡徐鐵匠家的兒子,前些年跟誰袁州牧北上討趙,結果被晉國人抓了去,最後強迫投進了飛虎軍中。一路上我聽徐二哥說他這些年在晉國水師吃了不少苦,就想著如何返回揚州,這次看見了家鄉的兄弟,所以特意偷偷溜出來給將軍您報信呢!」

宋忠聽謝小三這麼說,於是稍微打消了一些疑慮,說:「好吧,就讓你說說看,你要是說不出我感興趣的內容,就休怪我劍下無情!」

儘管徐二常很有衝上前去狠狠痛毆一頓這個草包將軍的衝動,但他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恭順和服從,低三下四地說:「宋將軍,我是前來追擊你們的那個名叫李鐵柱的頭目身邊的衛兵,知道這次他們一共抓了近千丹陽的兄弟,其餘的一千多人則是不幸戰亡,不過飛虎騎兵也付出沉重的代價,他們從下邳出來時有五千人,現在只剩下將近四千人。」

宋忠聽徐二常所說的數字與剛才謝小三說的數字基本都對得上,於是點頭說:「負責攔截飛虎騎兵的兄弟都是好樣的!不過你這次偷摸出來闖進我營,不會就是告訴我這點事情吧?」

徐二常立即非常及時的送上一句馬屁,說:「宋將軍果然慧眼如炬,我這次冒死前來,實際上是想告訴將軍,對岸的飛虎軍現在正在等待後續的援軍,聽說是數萬龍騎兵,一旦他們到來,則宋將軍和這數千的丹陽兄弟們可就危險了!」

宋忠一聽這話,立即露出了軟弱無能的本性,有些底氣不足地問徐二常:「徐家兄弟可知對面的飛虎騎兵援軍幾日後到達?」

「聽李鐵柱說,最早後天正午便能到達!」徐二常睜著眼睛繼續說瞎話。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張將軍臨走時可是交待我要在河邊堅守七天的,這才過去了三天而已!」宋忠丟掉手中的長劍,在大帳之中來回的渡著腳,一時之間竟然手足無措。

看著在自己面前轉來轉去的宋忠,徐二常終於進入這次忽悠的關鍵階段,他說:「宋將軍,小的這裡有一條計策,不僅可以讓兄弟們全身而退,說不定還可以讓對岸的四千飛虎騎兵全軍覆滅!」

「哦,此話當真!」宋忠一把抓過徐二常的手,有些激動地說。

「將軍如若不信,徐某願意留在營中隨時等候發落!」徐二常仍然是一副忠誠可靠的表情。

宋忠大力拍拍徐二常的肩膀,說:「好,那就說說你的計謀!如果此計可用,今後你便做我的軍師!」

「我的計謀就是裡應外合,宋將軍率軍在夜間渡河過去,突然對飛虎騎兵發動攻擊,到時候被他們俘虜的一千兄弟和潛伏在附近的另外一千兄弟正好可以作為內應,精心算計之下,必能打破李鐵柱!」徐二常毫不走樣地將來時李鐵柱特意交待過的話說了出來。

宋忠聽完徐二常的主意,凝神沉思不語。實際上他已經開始對這條計謀動心了,只是懾于飛虎騎兵的絕世威名,所以還有些底氣不足,膽量不夠。不過沒有關係,徐二常緊接著說出來的幾句話,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

徐二常說:「我知道飛虎騎兵隨行攜帶的一些火藥存放在哪裡,只要到時候我趁著夜裡值勤的時候將火藥引燃,一定會讓飛虎騎兵陣腳大亂。到時候宋將軍正好帶著大軍包抄過來,一戰而敗敵軍,則可以立下大功勞!」

「好,此計甚妙。明日夜間,我便率領四千兄弟悄悄渡河,一旦見到你點燃了龍騎兵營中火藥庫,便聯合內外兄弟一起發動猛烈的攻擊!」宋忠最終採納了徐二常這項看似容易成功的計謀。

第二天夜裡,宋忠率領四千士兵從上游一點的河灘秘密渡河,悄悄地靠近了飛虎騎兵駐守的臨時營地。二更天的時候,晉軍營地忽然燃起大火,然後便是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火光之中許多飛虎軍的戰士們驚慌失措地衝了出來,看樣子徐二常果然得手了。

過了沒有多久,從河灘的下遊方向殺來近千步兵,聽他們口中喊著的話語,竟然全部都是丹陽口音。一直陪在宋忠身邊的謝小三立即小聲地說道:「宋將軍,這隊士兵便是我們潛伏在飛虎騎兵大營外的一千兄弟!」兩人正說話間,不遠處的飛虎軍大營之中又傳來激烈的廝殺聲,聽起來竟然是被關押的一千名丹陽兵開始反抗了。

到了這個時候,宋忠再也不疑有他,率領手下的四千士兵狠狠地向著不遠處的晉軍軍營猛撲過去。

「殺啊!」難得英勇一次的宋忠,帶著手下士兵很快便衝進了晉軍的營寨之中。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當他真的衝進大營之後,才發覺剛才還一片喊打喊殺聲的營內,竟然沒有多少人影,而他預想中的一千造反的丹陽俘虜和一千從外面殺進來的失散士兵,也絲毫不見蹤影。

「不好,我們中計了!」宋忠終於開始懷疑起徐二常和謝小三來,只可惜這時候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謝小三早已看不到蹤影。不等宋忠率兵撤出營盤,早已準備就緒的四千龍騎兵戰士,左手之中舉著熊熊燃燒的火把,右手之中則是握著迷你型的轟天雷,將前來偷營的宋忠所率四千人壓縮在營盤之內絲毫不敢動彈,誰要是還在隊伍中做些小動作意圖不軌,就會立即被無情地轟殺。

到了這個時候,令人討厭的大喇嘛又開始冒出李鐵柱的聲音:「丹陽的兄弟們,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趕緊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要做毫無意義的犧牲!」

李鐵柱話音剛落,不少被安排了喊話任務的丹陽降兵同時發力,衝著宋忠的手下又是一陣猛喊。他們喊話的意思,無非便是向昔日的同夥講述自己被俘之後受到的幸福待遇,以及晉國專門為投降士兵制定的優待俘虜的政策。

在巨大的生死威懾和許多丹陽降兵的勸說之下,宋忠率領的四千丹陽兵開始動搖不安起來。士兵之中有不怕死的頑抗分子,企圖冒死向外突圍,結果被飛虎軍一陣箭矢全部送上了西天。

李鐵柱大聲對宋忠喊道:「姓宋的,你若是再不投降,那就別怪老子我不客氣啦!今晚就讓你手下這些不願投降的士兵為你送終,陪你一塊上天!」

過了片刻,李鐵柱直接給手下兄弟下令:「兄弟們,準備轟天雷,聽我數到三,就給宋忠送終!」

一看飛虎軍要動真格了,宋忠再也顧不上自己的臉面和尊嚴,急忙大聲喊道:「對面的李將軍息怒,我投降!」

宋忠一句話喊完,發現飛虎軍的士兵們果然停下了動作,於是又急忙轉過頭來對自己的手下喊道:「兄弟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今晉國如日中天,我們何不跟著一起發財!大家聽我一句規勸,現在便放下手中武器,免得白白丟了性命!」

宋忠手下的士兵雖然已經打算投降,但是看到己方的主將如此不顧臉面地幫人勸降,心裡頭那個彆扭啊,真是別提了!

既然連宋忠將軍都投降了,普通士兵還折騰個啥勁兒?那就一起投降吧,看樣子已經投過去的兄弟們過得挺不錯的……

於是,李鐵柱再次不費多大力氣,便賺回來四千丹陽兵,這買賣做得真是一本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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