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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朱茱]非我莫屬(黑帝王朝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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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00:17:53
第九章   

     「小哥!」黑肱昕一接到潘瑾純出事的電話,便連忙趕到醫院來,身後還跟著六個穿白色制服的男人。「這六位是黑帝王朝醫療中心頂尖的內外科和婦產科的醫師,是大哥讓我帶來的,快讓他們進去!」

  「快!」黑肱旭死灰般的眼神頓時一亮,如獲救星似地連忙把所有人都推進手術房。只要有這些頂尖的醫師在,他相信潘瑾純絕對會平安度過危險。

  「小哥,二嫂到底怎麼了?」她抓著全身是血、臉色慘白的黑肱旭,焦急地問著。

  剛接到黑肱昊要她帶著頂尖的醫師趕往醫院的電話時,差點沒把她嚇死。

  黑肱旭面色凝重,一言不發地看著手術房亮著的紅燈。

  「莫利?」她轉向臉色一樣非常不好的莫利。

  莫利看了沒有反應的黑肱旭一眼後,便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該死的柯定南!當初我還以為他會好好對待二嫂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的混蛋!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東西!」黑肱昕氣憤地吐出一連串的咒罵。

  「當初?」黑肱旭忽然回頭,冷冷地盯著黑肱昕。她這話裡有太多疑點了。

  「呃……沒什麼。」黑肱昕連忙住口,靈活的大眼心虛地轉呀轉。

  「黑肱昕!」他寒著臉低吼,威脅的眼神直直盯著她,原本慘白的臉色也因怒氣而變得赤紅。

  「小哥。」黑肱昕見情勢不對,連忙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軟聲軟調地喚著他。

  黑肱旭不吃她這一套,寒冷的眼睛仍是盯著她不放,等著她的回答。

  好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黑肱昕自知無法再隱瞞下去,只好照實說了。

  「是二嫂要死要活的威脅我,還要我發毒誓不准說出去的。可是我每次都有提醒你喔,是你自己太遲鈍的。」說到後來,她趕緊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你竟然幫著外人欺瞞我?」

  完蛋了!火山就要爆發了!她趕緊問到莫利身後,急急地否認道:「我沒有!」

  「莫利,你讓開!」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先生。」

  「別替她說情,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他嚴厲的表情看來非常認真。

  「我不是替小姐說情,只是……」他眼神痛苦地閃了一下,考慮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把事情的真相全說了。

  「難道這件事情你也有份?」黑肱旭寒冷的目光移向莫利,他不相信一向忠心耿耿的他會出賣自己。

  「其實當初如果不是我,今天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了。」他終於還是抵不過良心譴責,決定坦白。

  「莫利,你瘋了!」黑肱昕花容失色地大叫著。他這一說連她也慘了。

  「說!到底怎麼一回事!」黑肱旭逼問著。看黑肱昕這麼緊張,這件事情一定非常嚴重。

  「那天在飛機上,我趁二少奶奶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騙她說那份合約是落地簽證要她補簽,她不疑有他,很快地在上面簽了名,還蓋了手印。」他低著頭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懊悔不已。

  「是誰讓你設計我?」他怒氣騰騰地揪住莫利的領襟。除了自己,還能令忠心的莫利言聽計從的人,除了主權威霸的老頭子,沒有別人了。

  但是這個潘瑾純未免也太笨了吧,別人隨便說個什麼,也不搞清楚就亂簽!

  「沒有人要我這麼做,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對不起。」莫利內疚地低下頭,把所有責任全往自己身上攬。

  其實這一切全是黑肱昭逼他這麼做的,因為黑肱昭知道黑肱旭一向對美極為挑剔,因此為了預防當這雀屏中選的女人是個平凡無奇的女人時,黑肱旭會不顧一切反對這份合約,所以他早有先見之明地命莫利這麼做。

  「都卷錄影帶又是怎麼一回事?」他直覺地看向黑肱昕,正好抓住東窗事發就想開溜的她。「還想跑?說!錄影帶是怎麼一回事?」

  她忿忿然地瞪著多嘴、守不住秘密的莫利,嘟著嘴解釋道:「因為我覺得二嫂非常適合你,所以我把飛機上的錄影帶剪接之後再合成,就變成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我的未來用得著你們插手嗎?」他氣極地怒吼著,完全忘了這裡是醫院得保持肅靜。

  就算是因為有這兩個人的雞婆攪局,才讓他得到潘瑾純這麼好的女人,他也絕不會輕易地就饒恕了他們!

  「現在不是清算的時候,二嫂還在裡面呢。」黑肱昕聰明地指著手術房的門,即時地轉移了黑肱旭勃發的怒氣。

  果然!黑肱旭的怒氣因擔憂而立刻降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出來呢?他不住地往裡頭望著,早已忘了「清算」一事。

  黑肱昕見黑肱旭全部的注意力又轉向潘瑾純,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突然!手術房的門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黑肱旭急急地迎上前。「怎麼樣了?」

  「對不起,黑肱先生,你太太和孩子目前情況很危險,孩子恐怕保不住了,但你太太卻執意要我們一定要救小孩,這……」

  黑肱旭不待醫生說完,人已經衝進手術房內。

  他換上衣服來到手術台前,有些顫抖地緊握住潘瑾純的手。

  「純,你聽我說,孩子我們以後再生就有了,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

  「不……」潘瑾純虛弱地堅持著,臉上滾滾而流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是淚。

  「純,聽我的,我求你。」他哽咽地哀求著。

  「不……救……孩子,別……別讓我……恨你……」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眼皮也漸漸地合上了。

  「黑肱先生?」整支醫療團隊全等著他的決定。

  「救大人。」他看著面色雪白如紙的潘瑾純,而後閉上眼做出痛苦的決定。他知道孩子是她的命,但她又何嘗不是他的命?所以他寧願她一輩子恨他,也不願她失去性命。

  不!潘瑾純在心底無言地吶喊著,她雖已閉上眼,但聽覺意識還在。

  當她聽到黑肱旭無情的決定時,她的心對他是徹徹底底地絕望了,心底唯一浮現的念頭就是——拼了命她也要保住孩子!

  加護病房裡,黑肱旭緊皺著眉頭,疲倦、長滿鬍髯的面容看來頹廢極了,他輕輕拂著潘瑾純蒼白的臉,心底有大多的擔憂與害怕。

  雖然醫生奇跡似地將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但潘瑾純卻自此昏迷不醒。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心底的害怕愈來愈深,他不斷地看向心電圖,害怕那微弱跳動的波動,會趁他一個不注意時停止。

  「純,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要快點醒來,我們的孩子還在保溫箱中等著你抱呢。」他深吸一口氣好平復梗在喉頭的激動。「他好壯好可愛呀,他的眼睛、眉毛、鼻子都很像我,簡直是我的翻版。我跟你說喔,雖然他現在還這麼小,但就已經將護士小姐給迷住了,每個人都搶著要照顧他,我看哪,這小子將來一定會是個女人殺手。」

  他哂笑地搖了搖頭,臉上全是滿足的父愛。

  「你一定要快點醒來看看他,他肥肥壯壯的小手小腳真的好可愛啊!」

  忽然,床頭的對講機傳來了黑肱昕焦急的聲音。

  「小哥事情不好了,你快來嬰兒室,Baby出事了!」

  「好,我馬上過去!」

  他心慌得急急地跑出去,沒注意到床上的人手指抽動了一下,而後眼睛也緩緩地睜開了。

  潘瑾純全身動不了地望著冷冰冰的天花板,耳邊傳來的是種種醫療器材的嘩嘩聲,她好想立刻下床去看看她的孩子怎麼了,可是身上就像是讓人上了石膏般動彈不得。

  她又憂又急地掙扎著想起身,但手腳依然不聽使喚。

  才一會兒工夫,就彷彿用盡她全部的力氣,她滿身是汗、筋疲力盡地癱在床上,一雙眼無助地望著天花板,任焦急的淚水流了滿面。

  她的孩子……她用生命保護的孩子……

  「孩子怎麼會不見的?!」黑肱旭又急又怒地抓著護士長的衣服,暴怒的眼神像似恨不得殺了醫院所有當職人員。

  「小哥,你別這樣,先放開她。」黑肱昕拉開他,擋在嚇壞了的護士長前面。

  「快說,否則我殺了你!」

  「剛才喬憐來過,她說您要她替您把孩子抱到加護病房去,我見孩子終於能離開保溫箱了,心想讓他去見見媽媽也好,我以為喬小姐和您的交情不錯,所以……」見黑肱旭的臉色愈來愈黑,她實在不敢再說下去了。

  「糟了!」黑肱旭忽然臉色大變地衝回加護病房,擔心喬憐會對潘瑾純不利。

  「我的孩子怎麼了?」一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潘瑾純立刻急急地問道。

  「純,你醒了!你終於醒了!」見她終於醒來,黑肱旭捧著她的臉狂喜地細吻著,一顆心霎時安定不少。

  「放開我,我的孩子呢?」潘瑾純激動地想起身,流淌的汗水將她的衣服滲得全濕透了。

  他愣了一下,而後又像沒事般地替她拭去滿臉的汗和淚,輕聲溫柔地哄著她。「你放心,他很平安。」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否則他擔心她會受不了打擊而崩潰。

  「你騙我!我都聽到了。快告訴我,求求你快告訴我!」她可憐兮兮地哭著求他。

  黑肱旭內疚得無言以對,他真是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是不是你把他怎麼了?」她抖著心害怕地問道。好一會兒不見他回答,她再也受不了地哭喊著;「是不是你?」她盯著他,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一些異常的神色,果然,她發現了他閃爍的眼神有那麼一刻避開她。

  「告訴我!」見他不回答,她掙扎地要起身。

  黑肱旭將情緒激動的她接回床上,為了怕她做出什麼傻事,只好老實地說了。

  「孩子讓人偷抱走了。」

  「是誰?他為什麼這麼做?你派人去找了嗎?」潘瑾純焦急地連連問道。

  「莫利應該已經派人去找了。」他剛才一急,根本忘了要先派人去找,不過他相信這些事黑肱昕和莫利自會去辦。

  「應該?」她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寒心道。「這麼說,你根本不在意孩子的死活?!」難道為了他的前途,他真能這麼狠心不顧孩子的死活?

  「我擔心那個人抱走孩子之後會來加害你,所以急急地趕過來——」他訝異她為何會有此想法,難道這些日子以來她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

  「藉口!根本是你不想要孩子,所以千方百計的想除掉我們,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潘瑾純怒叱著,對他已經失望到極點了。「我不明白,明明你不想娶我,也不想要孩子,又為何假情假意的接近我們,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有不要孩子,我甚至比你還愛他——」他急急地辯道,不明白她為何老是以為他會傷害她。

  「你說謊!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會讓醫生放棄他,更不會讓人抱走他!」潘瑾純哭著朝他吼。

  「別這樣,小心身體受不了。」黑肱旭一再安撫著幾近崩潰的她。見她如此的折騰自己,他的心比她更痛苦上萬倍。

  「不用你假惺惺,就算死也是我的報應,誰教我背叛愛我的未婚夫,去愛上一個處心積慮想置我們母子於死地的衣冠禽獸!」

  「你愛我?」他壓抑著狂喜不確定地問道,怕是自己聽錯,因為在她含恨的眼裡他讀不出任何愛意。

  「不!我恨你!」她咬牙切齒、恨恨地瞪著他。

  她深深的恨意反而令黑肱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能露齒一笑。因為沒有深刻的愛哪來如此激烈的恨?

  「我敢保證你還會再愛我的而且愛得比現在更深。」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她對他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心寒、心死了。

  「等著瞧吧,我會用我全部的生命來證明。」

  潘瑾純閉上眼,拒絕接受他自信、充滿魅力的笑,還有信誓旦旦的承諾,若她再相信這個口蜜腹劍的危險男人,她就該死了!

  日子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孩子還是下落不明。

  這些天,潘瑾純吃不下睡不著,每天以淚洗面,除了孩子的消息,誰說什麼她都不聽,完全拒絕了所有人的關心,心裡想的全是她那個未曾碰過面的苦命兒子。

  她手裡拿著孩子剛出生時醫院為他拍的照片,淚水不知不覺地又流了滿面。

  他真的好可愛,只可惜眼睛鼻子嘴巴全像了那個沒人性的男人。

  忽然!黑肱旭一把將她手中的照片奪了過來。

  「把照片還給我!」潘瑾純如失去珍寶似地猛然撲向他,拉扯著想把她唯一的照片搶回來。

  「你再這樣不吃不喝的,我寧願毀了這張照片。」他高舉著,威脅要把它撕掉。

  她這幾天為了孩子不吃不睡,連話也不說,將自己封閉起來,憔悴失魂的模樣看得他好心疼,再這樣下去,他真怕她會支撐不住而病倒。

  「不要呀!」潘瑾純大驚。她連忙拉住他的手,淚如雨下哀切地求著。「我只剩下這張照片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撕了它。」

  但黑肱旭不理她的哀求,硬是狠下心將它撕了一半。一半又一半。

  潘瑾純來不及阻止地尖叫一聲,眼睜睜地看著碎片在她面前飄散落地。她跪倒在地,雙手顫抖地拾起那片片殘破,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決堤,一顆心早已隨著碎成千萬片。

  她顫抖地捧著碎片踉蹌地起身,看向黑肱旭的幽恨眼神就像是靈界來的鬼魅,淚水早在她心死絕望的時候停止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兒子總是如此不屑、可有可無?難道只因為他是你的私生子,會毀了你的前途?」她怨懟地指控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解地看著她。

  黑肱家族成員若是在外育有私生子的確會被逐出家門,但潘瑾純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她可是他準備明媒正娶的老婆呀!難道她忘了自己和他之間那個未履行的合約?

  「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她冷冷地瞪著他,一雙手緊握成拳。

  「把話說清楚。」他不許她如此語焉不詳。

  「好,趁著小昕在場,我們把話說明白。」

  「好,你說。」他直直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他正想知道為何她心裡會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很簡單,只要你替我把兒子找到,我答應你永遠離開台灣,此生永不對兒子提到他的身世,不會讓他出現而毀了你的前途。」她勇敢地看向他,堅定地向他提出條件。

  「我的兒子會毀了我的前途?」他好笑地看著她。這簡直荒天下之大謬嘛!

  「不是嗎?否則當初你依約娶我時,也不會千方百計地哄騙喬憐把孩子拿掉;後來正妻又換成是她時,你也不會要醫生放棄我的兒子。說穿了,就是只要是私生子,你都想除去。」她恨恨地看著他。「人家說虎毒不食子,你卻接連兩次想除掉自己的親生骨肉,我從來不知道你的心腸竟是如此惡毒、如此沒人性!」

  「我明白了,原來你以為我會為了前途,而不惜傷害自己的骨肉?」他笑著將雙手搭上她的肩,現在他終於明白問題的癥結在哪兒了。

  「不是嗎?」她甩開他的手,十分懷疑他坦蕩蕩的笑容。

  「當然不是,依照合約,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合法老婆,所以我們的兒子不可能是私生子;還有,喬憐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沒必要去哄騙她拿掉孩子。」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豆腐渣。

  「如果不是,她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子會賴你嗎?」瞧他說得跟真的一樣。

  黑肱昕見潘瑾純竟這麼誤會黑肱旭,連忙開口替他辯解。

  「二嫂你誤會小哥了,喬憐的孩子真的不是小哥的。當初喬憐謊稱自己懷了小哥的孩子,原本小哥也想過要負責,但是後來經查證發現,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是一個法國導演的,是她到法國出差時被那個禽獸給強暴了,小哥怕她們母子無依無靠故意不拆穿,心想日後再認她的孩子為義子,照顧他們的生活,沒想到她卻利用這點來逼你放棄小哥。」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們兄妹聯合起來騙我。」潘瑾純摀住耳朵,拒絕相信。

  「是真的,她還偷偷抱走了Baby。」黑肱昕拉開她的手,強迫她一定要聽。

  潘瑾純不相信喬憐會做出這麼事,她求證地看著黑肱旭。

  「小昕說的全都是真的。」他點點頭,覺得沒有必要再瞞她了。

  「黑肱旭!既然你明明知道孩子是她抱走的,為什麼不把她找回來!為什麼?」她像發了狂似地捶打著黑肱旭的胸膛,止住的淚又開始氾濫。

  「純,冷靜一點聽我說。」他抓住她揮舞的雙手。「喬憐的心地並不壞,她不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真的嗎?」她淚眼迷濛,無助地看著他,此刻除了相信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靠誰。

  「他是我的兒子,我比任何人還愛他,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證,一定會把兒子平安的找回來。」他輕柔地向她保證著。「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不許再不吃不喝了?」

  潘瑾純點點頭,只要能找回兒子,什麼條件她都能答應。

  在黑帝王朝的連日調查之下,終於找到喬憐的落腳處了。

  原來喬憐帶著潘瑾純的兒子躲到高雄去了,而且她為防黑帝王朝的人找到還很聰明的改搭火車南下,不過在黑帝王朝精密的尋人網下,還是被找著了。

  於是在接到消息後,潘瑾純和黑肱旭便連忙南下。

  當他們看到喬憐的時候,她正推著嬰兒車,在嬰兒用品店購買小嬰兒的貼身衣物,臉上還不時露著幸福的笑。

  黑肱旭按住潘瑾純的肩頭,用眼神示意她千萬別衝動而打草驚蛇,但憂心如焚的她怎能按捺得住。

  「喬憐,把孩子還給我。」潘瑾純衝動地奔向喬憐。

  喬憐一見來人先是驚呼一聲,後來可能自知逃不了,乾脆抱起小Baby威脅著。

  「別過來,否則我掐死他。」她的一隻手握在小Baby細小的脖子上,緊握的樣子像是隨時都可能擰斷他的脖子,而這突然的大動作把小Baby嚇得嚎陶大哭。

  「不要啊……」她的動作差點沒把潘瑾純嚇死。

  黑肱旭拉住激動的潘瑾純,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別擔心,這附近都有阿昊派來的人,我們的兒子不會有事的。」

  「好,我不過去,只要你把兒子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Baby的哭聲教潘瑾純心都碎了。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黑肱旭。」她深情不移地看著黑肱旭。

  這個男人不論溫柔或是冷酷的樣子都是那麼的迷人,她目光著迷地鎖在他俊逸斯文的臉上,捨不得移開。

  「好,我把他讓給你,你把兒子還給我。」潘瑾純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雖然她最愛、最不捨的人是黑肱旭,但他的心從未放在她身上,也吝於對她付出一絲絲的柔情,既然如此,她寧願要兒子,至少她不用每天擔心受怕,怕兒子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潘瑾純!」黑肱旭瞪著她,心裡實在很生氣,她為了孩子竟然可以連他都不要。

  「你想騙我?」喬憐狐疑地盯著她。天下有哪個女人會捨得放棄黑肱旭的?她不相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受不了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不要她愛的男人心裡除了她還有別的女人,這會令她受不了!

  喬憐仰天冷笑一聲。「哈!你這麼愛他,你捨得把他讓給我嗎?」

  「我恨他,我恨他讓我們兩個受了這麼多的罪、吃了那麼多的苦——」她急急地說著,希望喬憐能放了她的孩子。

  「但你還是深愛著他,否則你早把孩子拿掉了!」喬憐突然打斷她的話,一雙美目猙獰得可怕,手掌的力道又加重了許多,把小Baby掐得臉色脹成赤紅色的。

  「不要啊——」潘瑾純失聲驚叫道,看著Baby難受地哭嚷著,她就快心疼死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黑肱旭寒著臉,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逼近喬憐。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真心愛我。」她眼神狂亂地猛搖著頭。

  「不可能!」他毫不考慮地便道。

  「黑肱旭!」潘瑾純害怕地驚叫著。這個時候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刺激喬憐呢?萬一她一氣之下殺了Baby,那該怎麼辦?難道他真的不管兒子的死活?

  喬憐忽然又靜了下來,她痛心地瞅著他。「阿旭,難道你連哄哄我都不肯嗎?」

  「對不起,以前我總是哄著身邊的每個女人,希望甜言蜜語能令她們開心,但到頭來卻傷了我最愛的女人,讓她每天以淚洗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他摟著潘瑾純的肩,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保證地說著。

  「原來你真的這麼愛她。」她雙眼哀傷地看著黑肱旭。「為什麼?我是哪裡比不上她?」

  「我也不知道。」他又將潘瑾純拉回懷中,雙手還緊箍著她,不讓她胡亂掙扎。

  「沒遇上純之前,所有的女人在我心裡全是同等的紅粉知已,而我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個溫柔體貼的護花使者,久而久之,我對女人的態度就只剩溫文儒雅,沒有什麼脾氣。但遇上她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激發我的喜怒哀樂。最初我以為自己討厭她,但後來才明白原來是她觸發了我最真的情緒,讓我非常的不適應而產生了排斥,其實當她第一次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娘娘腔時,我就已經愛上她了。」他看著喬憐,毫不隱瞞地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和感受說了出來。

  「別再說了!」潘瑾純打斷他的話,感動的淚水流了滿面。雖然她好想再多聽聽他是如何愛上自己的,但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很怕喬憐會受不了刺激,而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此刻最重要的是趕緊救回兒子。

  黑肱旭摟了摟潘瑾純要她別擔心,還給了她一個一切他自有主張的眼神。

  他看著似乎已經有些軟化的喬憐,接著又說;「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甚至想過要好好的照顧你。」

  「這我都明白。」她放下手,把小Baby抱在懷中,輕輕地在他背上拍撫著。「我知道這輩子你根本不可能愛我,所以我也不和潘瑾純爭奪你。」

  「謝謝你的深明大義,只要你把兒子還給我,我可以不和你計較,還答應你終生照顧你和你肚子裡孩子的生活。」黑肱旭提出了條件。

  喬憐低著頭似乎在考慮著。

  「喬憐,我求求你……」潘瑾純怕刺激了她,輕聲地哀求著。

  「不!」喬憐猛一抬頭,臉上又出現了狂亂的神情。「你已經有黑肱旭了,兒子你們將來再生就有了。但這輩子阿旭都不可能會愛上我,更不可能會娶我,所以只要我把他的兒子養大,將來再讓他娶我,這樣一來我等於還是擁有了阿旭,哈哈哈……」

  「你瘋了!」是小鄭和莉莉的愛情故事洗了她的腦嗎?但人家可是相愛相守,可她的目的卻是如此可怕,簡直是心理變態!

  「我是瘋了,如果你們不把兒子讓給我,我寧願殺了他,誰也得不到!」她的手又掐向小Baby的脖子,而且這次用力之大讓小Baby哭都哭不出來。

  「別這樣……」潘瑾純急得滿臉又是汗又是淚地,她無助地看著黑肱旭,難道真要她把兒子讓給她嗎?

  突然!一聲槍響從她耳際呼嘯而過,當她還在發愣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當口,黑肱旭已經一個箭步奔向喬憐,接住差點落地的小Baby,而喬憐也在同一時間被一個身著勁裝的黑衣人給制伏。

  所有事情全發生在一瞬間,潘瑾純連兒子是怎麼回到她懷裡的也不清楚,直到聽到Baby的哭聲,她才終於回過神來,她欣喜萬分緊抱著歷劫歸來的兒子猛親,開心的淚水又流了滿面。

  「你太膽大妄為了,萬一傷了我的兒子,你拿什麼賠!」黑肱旭狂怒地抓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心到現在還不斷地狂跳著,他真不敢想像萬一子彈射偏了,打中的就不是喬憐的肩膀,而他兒子的頭。

  雖然這個黑衣人是黑帝王朝「冰、寒、冷、絕」四絕中的寒,槍法準得連百尺外的蒼蠅都打得著,但他就是不許任何人拿他兒子的性命開玩笑!

  「屬下奉總裁命令行事。」「寒」毫無表情的臉,真有如冰冷豹寒石。

  「去你的總裁!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以牙還牙!」黑肱旭知道和這個代號為「寒」的黑衣人說了也是白說,乾脆咒起黑肱昊,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好好的還他這一筆「救子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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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00:18:24
第十章   

     潘瑾純逗弄著剛從保溫箱抱出來的兒子黑肱陽,看見兒子終於脫離險境,她不禁開心得熱淚盈眶。

  前些日子,因為黑肱陽未足月,剛從保溫箱抱出來就被喬憐抱離醫院,虛弱的身子耐不住這樣的奔波,因而出現脫水現象,還好他們及時找到了他,否則後果她真不敢想像。

  她仍心有餘悸地緊抱著心愛的兒子,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別哭。」黑肱旭溫柔地從後面將她和兒子一起環抱住。「事情都過去了,我用生命向你保證,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潘瑾純靠在他安穩的胸膛上,她吸吸鼻子笑罵著。「你有多少條命?每次都用性命向我保證。」

  「你在乎嗎?」他轉過她,深情的眼底有著一絲痛楚和指控。他永遠忘不了她為了兒子,竟想把他讓給別人!

  「什麼?」她連忙裝傻地低頭逗著黑肱陽。這個人該不會這麼小器要來個秋後算帳吧?

  「你明白的。」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不許她迴避他的問題。

  「明白什麼?」她心虛地不敢看向他。

  「你為什麼把我讓給別人?」

  「這……」她能說嗎?她擔心地看著他,怕一旦說出來會被取笑。

  「我要聽實話!」他不容她耍賴,用雙手捧住她連連閃躲的臉。

  「我以為你從來都沒有屬於過我。」

  她知道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他一定會纏著她,於是她一日氣把話說完,然後閉卜眼等著他的譏笑,可是他說出來的話不但沒有譏消的成分,反而聽來覺得隱含著深沉的痛心。

  「所以你就這麼捨得把我往別人的懷裡送?」

  潘瑾純睜開眼望進他的眼,霎時,整顆心都被他眼底的痛給揪住了,現在的他像極被遺棄的小孩,正指控著媽媽的殘忍。

  「對不起。」她低著頭,心底滿滿的歉意。

  「難道你沒想過要爭取?」這是他感到最難過的,潘瑾純連爭部不爭的就擅自把他推給別人,真是太傷他的心了,現在他倒希望她和其他女人一樣,常常為了爭取和他的約會而搶破頭。

  「我憑什麼爭?」她酸澀地嗤道。「你身邊的女人每一個都比我好,我長得這麼平凡又什麼都不會,爭,只會自取其辱。」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我不想做沒把握的事。」她苦澀地撇開頭,她已經被他笑怕了!

  「所以你寧願選擇兒子,也不願把心放在一個不確定的男人身上?」原來是他的花心讓她沒有安全感,這麼說來是他該檢討了。

  潘瑾純承認地點點頭。

  黑肱旭看著她的眼睛,開始怕自己過去的花心前科,會毀了一顆想將一輩子托付在他身上的真心。躊躇了好一會兒,他提起勇氣,有些緊張、害怕地問道:「你還愛我嗎?」

  「不愛了。」她冷下心,想也不想地說了。

  其實她心裡真正想說的是「她不敢愛了」,因為就算知道黑肱旭愛的人是她,但她沒把握他能愛她一生一世,她怕一旦把心交給這個四處留情的男人,最後的結局將會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為什麼?我要知道原因!」她說得如此認真的神情讓黑肱旭急了,他緊緊將她摟著,不留一絲空隙。

  「事情就是這樣,沒什麼原因。」她不想多作解釋。

  「潘瑾純!」黑肱旭急急低吼著,她冷漠的樣於就快急死他了。

  「放開我,我要帶陽陽回家了。」她推著他,但他卻將她愈抱愈緊。

  「純,如果你這麼說的目的是想讓我急得發狂,那你成功了。」

  「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沒什麼目的。」她避開他焦急的眼神,盡量把話說得冷淡,可是喉頭的硬咽又洩漏了她的偽裝。

  她不慎洩漏的濃厚情感,令黑肱旭晦暗的心彷彿又見曙光。

  「看,你明明還愛著我,為什麼又說出這種反話,難道『我愛你』這三個字有這麼難開口嗎?」

  脆弱的心再也偽裝不了的崩解,潘瑾純哭喊著。「說那三個字是很簡單,但真正難的是我能不能得到同等的回應,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從不求自己有多漂亮、多有錢,或是多有才幹,我只希望能有個愛自己的老公,和一群可愛的孩子,但是這些你給不了我。」

  「給得了、給得了的。」黑肱旭心疼地吻去她的淚。「純,給我祝會,讓我能一輩子愛你、疼你。」

  直到潘瑾純被他感動得忘了他是一個多情的男人,差點立刻點頭答應。

  「原諒我,我還是無法相信你的多情,我怕自己不夠好,時時擔心別的女人有機可乘,我不要那樣的折磨、」她低頭抽泣著,對未來真的很沒信心。

  「純,聽我說。」他細吻著她的眉、她的眼,斯文的臉上有著無限愛戀的神情,原來她對他還是這麼的沒信心。「其實一個多情的男人往往才是最無情的,他從不會把心放在女人身上,所以他總是遊戲人間,但是一旦這個多情似無情的男人願意把心放在某個女人身上時,那份愛卻是強烈而執著的,往往愛了就要另一半許他一個天荒地老。」他頓了頓。「你願意許我一個天荒地老嗎?」

  「旭……」她淚眼凝著他,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低頭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想好再說,我不要再聽到違心之論。」

  「你……你……」潘瑾純哭得說不出話來。

  他細吻至她的耳邊繼續說著,好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考慮。「我從來不知道愛是怎麼一回事,直到遇見了你,常常被你激得七竅生煙,被你嚇得半死,這些都是我從未有過的情緒,直到你棄婚而逃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這輩子再也離不開你了。」

  「阿旭……」潘瑾純讓他吻得骨頭都酥了,至於他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根本沒聽進幾句。

  他的唇沿著她的細頸又回到她的唇畔。「純!我愛你。」

  「我也愛你……可是……」

  「好耶!」

  她未完的話被突然響起如雷的掌聲打斷,連本來在媽媽懷裡睡得安穩的黑肱陽也被嚇醒、嚇哭了。她連忙安撫著懷裡的兒子,紅著臉躲到黑肱旭身後去。

  黑肱旭將母子倆藏在身後,一個人笑著面對閃個不停的鎂光燈。他不怪記者們突然出現打擾了他和潘瑾純的情話綿綿,反而還很感謝他們及時打斷了潘瑾純又將脫口的違心之論。

  「黑肱先生,外界都知道您的審美眼光一向很嚴格,請問您真的要娶相貌平凡的潘小姐為妻嗎?」發問的記者還不斷地探頭,想見見這位幸運女子的真面目。

  黑肱旭能感到身後的人兒身體僵直了一下,但他仍笑笑地面對記者,臉上無任何溫色。

  「聽說您的未婚妻曾經是別人的未婚妻?」這個發問的人不愧是首屈一指的狗仔頭,連這麼隱密的事情他也查得到。

  這個狗仔頭一問,霎時全場嘩然,所有的記者不再排隊問問題,一下子全擠向黑肱旭,你一言我一句的搶著問。

  「別急,一個一個來。」他帶笑的臉和輕輕、極富磁性的嗓音,有效地安撫了這群混亂的記者。

  等所有人全安靜不動時,黑肱旭才緩緩地說道:「我知道各位在見到我的未婚妻時一定會很驚訝,為什麼她的平凡能夠抓住我的心,其實原因很簡單。」他一隻手抱過陽陽,另一隻手則緊緊握著潘瑾純冰冷的小手。「因為我是個鑽石切割師,一向最清楚鑽石的每個角度,也最清楚該如何讓鑽石發光發亮,而我的未婚妻就是顆未經琢磨的原鑽。」他最後一句是看著潘瑾純說的。

  潘瑾純感動得無以復加,她淚眼凝著他,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不是一隻討人厭的臭蟲,而是一顆美鑽。

  「可是她曾經是別人的未婚妻?」那個狗仔頭真是死都要挖到內幕。

      「如果你的眼前出現了一顆又美又大的鑽石,你難道不會想要不計一切佔為己有嗎?」他笑著反問狗仔頭,也成功地化解了潘瑾純的尷尬。

  「原來你的未婚妻是搶來的?」狗仔頭戲笑地說道。

  「也幸好我搶贏了。」他無限滿足地摟著潘瑾純,臉上儘是幸運和幸福的笑。

  「潘小姐,你未婚夫的條件這麼好,你會不會擔心他變心?」一個女記者突然問了個最敏感的問題。

  潘瑾純愣住了,臉色有些發白,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這個女記者正好問中了她心裡最害怕的一點,這道難題目前連她自己都還找不出答案,她又如何能回答?

  她無助地看向黑肱旭,盼他能給予援助,但他仍是笑,一種莫名開心又帶著些期待的笑。

  她低下頭,看見陽陽安詳的小小臉蛋,又見黑肱旭神情滿足地握著陽陽肥肥壯壯的小腿,這時,她心中突然出現一個畫面,那畫面裡的男人一手抱著心愛的妻子,腿上還坐著可愛的兒子。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幸福家庭的畫面嗎?

  答案終於浮現了!

  她抬起頭輕輕地吻了下黑肱旭的下巴,然後眼神和他的遇上了。「也許我不夠好,但是我深深愛著阿旭,也相信阿旭對我的愛。」

  她深情真切的告白,讓黑肱旭不顧一切地在眾人面前吻了她。「謝謝你對我的愛,我在這裡向世人保證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嗯。」她開心滿足地偎進他的懷裡。

  「走了,走了,別在這裡當電燈泡了。」記者群裡突然有人識相地高嚷著。

  「等一等。」黑肱旭叫住所有人,臉上閃著得逞後的笑。「謝謝你們替我的未婚妻解開心結,要不是你們,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她是這麼的愛我。」

  「什麼?!」所有人全部異口同聲地叫道,原來他們都被耍了!

  他們方纔還覺得很幸運,心想終於能從一向神秘的黑肱旭口中問到那些敏感問題,沒想到原來他是有目的的,難怪他們愈問,他的心情看起來就愈開心。

  黑肱旭笑睨著潘瑾純氣嘟嘟的臉。「你不介意吧?」

  「我還能說什麼?」她抱回兒子,氣呼呼地瞪著他。「誰叫我上了賊船,還替賊人掌舵!」

  「我們回家吧。」他摟著她的肩和她相視一笑,而後穿過人群。

  而潘瑾純那一抹嬌媚的笑,卻讓眼尖的記者認出了她就是「魅或心鑽」的代言人。

  「呀!你們看——」那個眼尖的記者突然高喊。「原來黑肱夫人就是大家追尋不著的『魅惑心鑽』代言人!」

  他的話立即引來記者群,再度將黑肱旭他們團團圍住,黑肱旭眼見來不及阻止,只好拉著潘瑾純連忙往外逃命。

  該死的記者!黑肱旭拿著報紙氣得想殺人。

  昨天一場突發性的記者會,原來目的是想借媒體的傳播力量,為他和潘瑾純作愛的見證,沒想到今天報紙一出來,他們那段愛的見證只作了小篇幅的報導,還排版在角落最不起眼處;反而是將潘瑾純半年前走秀的照片大大曝光,還用大版面來報導,真是氣死人了!

  見他氣得整張臉全皺在一起,那滑稽的模樣惹得潘瑾純和黑肱昕格格笑個不停,莫利則是怕死地猛憋著忍住笑,但一張臉仍是忍不住地顫抖著。

  「不許笑!」黑肱旭黑著臉,他都快氣死了!

  「原來我這麼出名啊,哈哈哈……」潘瑾純手裡捧著各大報,開心地笑個不停。

  這是她第三次這麼大篇幅的被報導,第一次當然是走秀的隔天,不過媒體記者不知代言人是誰,所以就不了了之;第二次是她的結婚照;第三次就是這一次,她相信喜歡炒作新聞的記者。不寫個十天半個月才怪。

  「這全都是我的功勞。」黑肱昕忍住笑,不怕死地馬上站起來舉手邀功。

  「你還敢說!」黑肱旭狠狠瞪她一眼。要不是她出的餿主意,今天也不會惹來這麼多的麻煩。

  「小哥,你不覺得娶了這麼一個能迷惑男人的太太,是件很光榮的事嗎?」

  「我從不知道原來我也有那個勾引男人的魅力,唉……真想再試試看。」潘瑾純盯著報紙的大標題,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

  「不准,你是我的。」黑肱旭突然霸氣地緊緊摟住潘瑾純。

  「你急什麼?」她用報紙輕輕地敲他的頭。「我是說,我想再試試替你的鑽石代言。」

  「贊成!」黑肱昕舉雙手雙腳贊成。「到時候我再幫你設計一套比上次走秀更露骨、更火辣的衣服,一定要讓所有男人的眼睛都離不開你。」

  「黑肱昕,你再出餿主意,當心我剝了你的皮!」他瞪著她,眼底正冒著火。

  黑肱昕完全無視他的怒氣,一雙大眼閃亮亮地忽然提議著。「對了,二嫂你不是還欠小哥三千萬嗎?你剛好可以趁這一次撈個夠本,只要把錢還給小哥,你就自由了。」

  「對呀,我也是這麼想,要是哪一天黑肱旭不要我了,我還有點錢可以養大陽陽。」她習慣性地撫著黑肱旭的後頸,戲說著。

  「不會有那一天!」黑肱旭趕緊吻著她的臉保證道。

  「難說喔!」黑肱昕皺皺鼻子,諷刺道。「誰知道你這個切石頭的工人,哪天審美標準又改變了,說不定真會把二嫂趕出去、二嫂,我勸你還是多存點私房錢,我覺得進演藝圈真是條不錯的捷徑。」

  「黑肱昕!」黑肱旭幾乎是用嘶吼的,但根本沒人理他。

  雖然被氣得火冒三丈的想揍人,但一個是老頭子的掌上明珠,所以動粗不得;另一個又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更是連罵都罵不得,因此他只能氣得跳腳,根本動不了口也動不了手。

  「黑肱先生,我勸你還是別攪進聊天聊得正在興頭上的女人中,否則會自討沒趣的。」莫利忍住笑,想不到在女人堆一向來去自如的黑肱旭,也會有吃癟的一天。

  黑肱旭愣了一下,然後笑容在他臉上慢慢地擴大。莫利說的沒錯,聊天中的女人最可怕,天南地北、四方八卦什麼都能說,但只要她們其中一個人離開,可就聊不起來了。

  他突然抱起潘瑾純。

  「你做什麼?」聊得正開心的潘瑾純,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當然是回房辦『正事』。」他曖昧的眼神惹得潘瑾純一張臉紅通通的。「我會好好愛你,讓你再也沒有任何精力起床,你的那些明星夢就起不了作用了。」

  「我不當什麼模特兒了!」潘瑾純紅著臉在他懷中掙扎著。黑肱旭這些露骨的話,說得令她丟臉死了。

  「來不及了。」

  他笑著深深地吻住她,靈活的舌還進人她日中攫取她的蜜汁,吻得她暈頭轉向的,哄得她也開始回應他的熱情,他離開她的唇來到耳邊,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又吸又舔,然後他又對著她耳邊呵著氣。「這只是前戲而已……」

  潘瑾純忽然清醒地推著他,沒想到他竟在別人面前公然的挑逗她?!「不行,小昕他們在……」

  「他們早走了。」

  「旭,還不行,我還在坐月子……」

  黑肱旭放開她,臉上儘是慾求不滿的挫敗。

  「忍一忍吧,再過幾天就行了。」她好笑地拍拍他僵硬的臉。

  「你知道我有多久沒碰女人了嗎?」他垮著臉問道。

  「呵!關我什麼事?」她撇開頭,好掩飾心底的酸澀。

  以前他碰過多少女人她根本不想知道,只要他以後不在外面偷吃就行了。

  「當然和你有關,自從那次碰了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他急急地解釋著。

  「你騙人,我記得有一天晚上你不是去找喬憐——」男人是種被性慾主宰的動物,慾念一起若不發洩會很痛苦、很難受的,而且黑肱旭身邊總是不乏美女對他投懷送抱,她就不相信他真能禁慾一年。

  「我是去找她沒錯,也上了床,但到了最緊要關頭,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沒那個興致,所以乾脆穿好衣服談公事。」

  想到那一晚,黑肱旭簡直快丟臉死了,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縱慾過度而成了性無能呢!幸好喬憐不是什麼大嘴巴的女人,沒有把他的醜事宣揚出去,否則他真是沒臉見人了。

  「我不信,喬憐那麼楚楚動人,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無法抗拒的。」一定是他被人拒絕,所以不好意思才說出這種話的。

  「是真的,自從那次碰了你之後,我腦子裡想的全是你瑰色的皮膚,和毫不保留的熱情,為了消除那種記憶,我還曾找過不同的女人,但結果都是一樣,那時我才知道,我的嘴已經被你養刁了。」

  「瑰色的皮膚?」原來她最討厭的膚色,竟是抓住黑肱旭的心的最大功臣,看來,日後她得開始好好的保養它,不能再把它曝曬在紫外線底下了。

  「嗯,那種淡淡嫣紅的顏色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的手忘情地撫上她的背。

  「老實告訴你,其實我全身上下都是那種膚色,因為我不喜歡,所以把自己曬得黑黑的,因為黑黑的看起來很健康。」她捲起袖子,驕傲地看著黝黑的手臂。

  「你真是不識貨,還好遇到我很識貨,不過你還是繼續保持,我不希望別的男人也發現你的美。」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想再給她一個深吻,卻被人打斷了。

  「黑肱先生,有人找——您。」其實來人找的是二夫人,但林伯看了看潘瑾純一眼,猶豫了一下,決定改說是找黑肱旭,或許這麼說比較不會引起他的醋意吧。

  「進來吧。」他意猶未盡地盯著潘瑾純嫣紅的臉,渴望的眼神好似在告訴她——待會兒再繼續。

  看著走進來的人是何定南,而他竟剃光了頭,還穿上和尚的衣服,潘瑾純簡直大吃一驚。「定南,你這是做什麼?!」

  黑肱旭看到他也很驚訝,他沒想到何定南真的說出家就出家。

  何定南在打傷潘瑾純的當天,曾陪在手術室外一整天,悔恨的心直嚷著要出家為潘瑾純祈福,盼她能早日脫離險境,沒想到他還真的出家了!

  「阿彌陀佛。潘施主,見你沒事,貧僧就放心了」何定南雙手合十,神情非常莊嚴。

  她激動地抓著他的手,再也忍不住淚水。「定南,你真的丟下一切跑去出家?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你家人心裡是何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難道你真能就這樣斷了紅塵?」

  「純,你別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決定,既然他決定了走這條路,你何不成全他?況且,出家只是另一種生活方式,如果他真能樂在其中,沒有什麼不好。」黑肱旭說得理所當然,因為在他的觀念裡識要能隨遇而安哪裡都好。

  「黑肱施主說得沒錯,隨心隨性就隨處是家,貧僧出家就是為了走出桎梏、狹窄、制式的家,尋找另一片無限廣闊的修行之地。」

  他說得是如此的嚮往,那臉上神情全是解脫後的輕鬆,潘瑾純不禁也認同了他作法。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只能祝福你。」她低著頭,不捨的眼淚紛紛落下。

  「謝謝你的祝福,貧僧告辭。」他雙手合十又深深地鞠了一次躬,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看他那輕鬆自在的步伐,說明了他真的已把所有俗世中的障礙給放下了。

  「定南!」潘瑾純不捨地追出大門。

  黑肱旭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他輕摟著她,心疼地吻去她滿臉的淚水。「讓他去吧,只要他心裡好過,我們何必強逼他改變決定呢?」

  潘瑾純淚眼凝著黑肱旭,最後再也忍不住地哭倒在他懷裡。

  希望佛主保佑何定南早日修得正果,她在心裡真誠地為他祈求著。

  就著昏暗的燈光,黑肱旭翻閱著手中的「或然率之約」忽然覺得很好笑、很幼稚,真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會做出這種愚蠢的舉動。不過他這愚蠢的行徑倒是幫他找到了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他是該感謝自己,還是感謝上天的安排?

  不!他最該感謝的人是潘瑾純。因為有她的出現,才能填補他生命中的空缺,令他的生命更加的圓滿,現在的他是幸福、快樂的,不但有一個深愛的女人,還有一個健康可愛的兒子,這一切都要感謝她。

  「在看什麼,看得這麼開心?」潘瑾純突然從後頭抱住他,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他一把將她抱至身前讓她坐在他大腿上,等看清她竟穿著透明的衣服,他的眸色變得幽深。「你勾引我?」

  「知道就好。」她主動地啄了下他的唇,還伸出小小的舌頭舔他。

  「你……你可以嗎?」他直直盯著她的笑臉,猛吞著口水,強壓著體內沸騰的慾望。

  「不行。」她笑著吻他滑動的喉結。

  「潘瑾純!」黑肱旭忍不住低吼。這個壞女人明知道他們目前無法歡愛,還故意來挑逗他!

  潘瑾純不語,只是笑吻著他的下巴、他的耳垂,手還不規矩地探向他的腹下。

  「純……」黑肱旭忍不住地戰慄了一下,他僵直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地。

  「說,說你愛我。」她的眼神誘惑著他,一隻手更大膽地在他大腿內側忽上忽下地游移著。

  「我愛你……」他已被潘瑾純挑逗得失去神智,就像是個被操控的玩偶般,她說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好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突然收手,端正坐好。

  「潘瑾純!」知道自己被耍了,黑肱旭忍不住對她大吼,他猛然低下頭想好好的吻她一番,好懲罰她的任意妄為,卻被她躲開了。

  潘瑾純雙手抵在他胸前,一本正經地提醒著。「如果你把自己搞得慾火焚身可別怪我啊!」

  「你——」真是做賊的喊抓賊!無奈他也不能對她怎麼樣,只能啞巴吃黃連地乾瞪著她。

  看他一副被慾火焚身又得不到釋放的模樣,潘瑾純忍不住得意地咧開嘴。

  小昕說的果然沒錯,如果一個女人想讓男人乖乖聽話的話,就得先在床上征服他。

  「旭,告訴我,如果陽陽真的是私生子,你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前途而除掉他?我要聽你的真心話。」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會如何做,這也就是她今天為何會突然這麼大膽的原因。

  黑肱旭沉著臉不想理睬她,誰教她剛才要耍著他玩,但才堅持了一會兒他就投降了.因為這個小魔女正用她渾圓的小屁股,在他最敏感的地方磨蹭著。

  「別再動了,我說。」他投降地連忙握住她纖細的腰制止她,隨即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調好呼吸後,才慢慢地說:「雖然我是黑帝王朝的繼承人之一,但黑帝王朝的地位和權勢我從不曾在乎過,所以我把一切都讓給了阿昊,自己則選擇了鑽石切割師這條路。」

  「這麼說來,你很有可能在外金屋藏嬌嘍?」

  他敲了一下她的頭。「你怎麼老是喜歡曲解我的話?」

  「我這麼平凡,你會在外頭藏了美嬌娘也是正常的呀!」她的自卑心又跑出來了。

  「我已經有三個老婆,不需要了。」他點著她的鼻頭笑說著。

  「三個?」潘瑾純當真地眼淚又凝聚在眼眶,自卑地低下了頭。她就知道,這個花心的大男人怎麼可能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

  「我這三個老婆全都是你!」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說。「你的美是我可愛的小情婦,你理家的能力是我深愛的賢婦,而你在床上的熱情是我無法抗拒、愛不釋手的小蕩婦,你這麼好、這麼完美,囊括了所有女人的優點,這輩子我就怕少愛了你一點點讓你給跑了。」

  「貧嘴!」她破涕為笑,配紅著臉嬌嗔一聲鑽進他的懷裡。

  她喟歎一聲。「阿旭,我好怕這像灰姑娘一樣神奇美麗的際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也消失了。」

  他笑吻著她。「我設計的那套或然率能全部命中的機率幾乎是零,老實說,那只是我用來應付老頭子的,沒想到還真讓我找到了心愛的女人,如此難的機率你都能雀屏中選,足以證明你這輩子是注定屬於我的。」

  「唉,真不像是真的,這輩子我連兩百元的發票都沒中過,卻偏偏對中了你那一連串的數字與條件。」她倚在他的胸膛,神情是幸福而滿足的。

  「還有呀,你離開我,兜兜轉轉地哪兒不好去,卻偏偏進入了我在台灣唯一的公司上班。」他得意地笑睨著她。

  「我真是可憐,好像永遠都轉不出你的手掌心。」她皺著臉替自己感到可憐。

  「不是可憐、」他點了下她的小鼻頭。「而是你這輩子注定了『非我莫屬』。」

  「呵!好霸道喔!」她笑罵一聲地撲向他的懷裡、他霸道的話像深情的誓言,深深地撼動了她的心,令她覺得好溫暖、好新民。

  「對了。」她忽然坐直身子,因為她想起了一件擱在心裡遲遲不敢說的事,現在她既然知道黑肱旭深愛著她,她也不怕他笑話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喔,那天在山上的小屋,我竟然夢見和你一起……」她附在他耳朵,小小聲地說了那會令人臉紅心跳的兩個字。

  黑肱旭聞言,開心的笑容忍不住地擴大再擴大。「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他臉上開心的笑忽然變得非常詭異。「那不是夢,是……真的」

  「什麼?!你這個大色鬼,你趁人——」潘瑾純不服氣地叫罵著,卻被黑肱旭給的吻封住。

  黑肱旭深深地、纏綿地吻著她,心裡感到無限幸運,看來,這個笨女人這輩子真是非他莫屬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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