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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0 18:23:00
第七百七十九章 奧迪?奧拓?(中)

  何歆顏本不想跟張揚一起去趙靜家裏,雖然她和張揚相愛,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張揚的情人。所以張揚邀請她一起過去的時候,何歆有些猶豫:“我過去是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張揚笑道:“哪有那麼多顧忌,又不是去別人家。”

  何歆顏道:“去別人家還好,去你妹家,她看到你帶著我去是怎麼回事兒?我又不是她嫂子。”說到這裏何歆顏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她幾乎只要有機會就會給張揚的母親電話,徐立華也特別喜歡她,可是現實中,張揚和楚嫣然的婚姻已經成為定局,她註定只能是張揚世界中的一面彩旗。

  張揚摟住她的香肩道:“怎麼不是?我女人怎麼不是她嫂子?全都是!”

  何歆顏歎了口氣道:“張揚,你恐怕是這世界上臉皮最厚的一個了。”想起胡茵茹、海蘭她們幾人都和張揚有過肌膚之親,在對待張揚的感情上,胡茵茹和海蘭比她要清醒得多,她們對張揚沒有任何要求,何歆顏過去對婚姻一度有過幻想,可是後來漸漸接受了現實,她不再考慮和張揚會有一天能夠走入婚姻殿堂,這也是她將注意力轉移到事業上的真正原因。

  趙靜和丁兆勇住在秋澤園,社區距離丁兆勇的公司很近,步行五分鐘就到了,雖然他沒結婚,不過房子也精心裝修過,四室兩廳寬敞的很。

  丁兆勇和趙靜並沒有想到何歆顏會來,不過兩人表現的都是相當熱情,他們都清楚張揚女友眾多,何歆顏和趙靜之間也很熟悉,趙靜笑道:“哥,你把大明星請來了,讓我們這寒舍蓬蓽生輝啊!”

  何歆顏換了拖鞋,張揚光著腳就走進去了,走入客廳,一打眼就看到趙靜和丁兆勇的結婚照,兩人雖然沒結婚,可是結婚照都已經拍好了。

  丁兆勇道:“哥!”

  張大官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他伸手比了個制止丁兆勇出聲的動作:“我說咱能別這麼叫我嗎?你丫比我大,這麼叫我,我疹得慌!”

  丁兆勇呵呵笑了起來:“張揚,我和趙靜已經領過證了!”

  張揚點了點頭,心裏舒坦了不少,沒領證叫非法同居,領過證那就是合法,雖然沒有舉辦結婚儀式,可丁兆勇如今已經正式成為他的妹夫。

  何歆顏當然不會空手來,她給趙靜帶來了一對鑽石耳環,何歆顏現在是廣告界的紅人,她的眼光相當時尚,趙靜非常喜歡,兩人拉著手親親熱熱的說話。

  張揚看在眼裏,心裏不免感歎,何歆顏真的很會做事,自己家裏人都對她特別好,在眾多的女友之中,何歆顏是最討母親歡心的一個。

  丁兆勇招呼他們來到餐廳坐下,涼菜已經準備好了,桌上放著兩瓶茅臺,全都是正曼府座貢,一看就知道是丁兆勇從他老爺子那裏順來的。

  趙靜道:“兆勇,你陪我哥他們先喝著,我去把那條黃花魚給燒了。”

  何歆顏道:“我去吧!”

  趙靜道:“你是客人,哪能讓你下廚房啊?”

  何歆顏向張揚看了一眼,嫣然笑道:“你哥很久沒吃我做的菜了!”雖然只是平淡的一句話,卻讓張大官人內心中感動不已,這丫頭不但聰明而且體貼,我張揚何德何能,這麼多的好女孩眷顧我,知足吧!

  趙靜和何歆顏兩人去了廚房,丁兆勇打開茅臺,將張揚面前的玻璃杯滿上:“知道你為什麼來這麼晚了!”

  張揚知道他十有九八是想歪了,笑道:“遇到點麻煩事兒。”

  丁兆勇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喝了一口方才問道:“什麼事?”

  張揚也沒瞞他,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丁兆勇道:“祁山?你說的是四海產的老闆。”

  張揚道:“你認識?”

  丁兆勇搖了搖頭道:“我跟他不一路,聽說過這個人,梁成龍跟他很熟,一起做過生意。這個人據說很有一套,外面傳說他是東興黑社會的老大,不過只是傳言,沒聽說他幹過什麼壞事,捐款做善事倒是經常上報。對了他叔叔是東江市長方知達,你知道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現在知道了。”他想起和祁山見面時候,對方表現出的謙虛低調,忽然覺著祁山這個人挺有意思,一個人可以忍到這種地步,如果他真不是什麼好人,那麼必然就是大奸大惡。

  丁兆勇道:“搞不好梁成龍會出來當和事老。”

  張揚道:“不清楚,反正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給我打電話。”他也估摸著祁山不會毫無動作,最可能的就是找人從中說和,雖然和祁山剛剛接觸,張揚已經感覺到這個人絕不普通,即便是白沙區工安局局長欒勝文對他也頗為客氣,如果說祁山真是傳說中的黑社會老大,那麼欒勝文身為一個執法者應該對他避之不及,欒勝文今天的表現總體上是幫張揚的,可是張揚和祁山的這次會面又是他安排的。欒勝文顯然並不想這件事鬧大,即使在發生了楊勁松用鋼珠槍槍擊張揚這麼大的事情之後,仍然還想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張揚隱約覺到欒勝文和祁山之間的關係並不尋常。

  趙靜將何歆顏剛做好的黃花魚端了上來,張揚道:“歆顏,怎麼還不過來?”

  何歆顏道:“就好了,再弄個素炒雙菇,都是葷菜太油膩了。”

  趙靜笑著在丁兆勇的身邊坐下:“哥,歆顏一點明星架子都沒有。”

  丁兆勇道:“那是對咱哥,對別人那可是高不可攀。”

  張揚笑道:“你別叫我哥,省的我把喝進肚子裏的酒都吐出來。”

  趙靜用腳尖踢了哥哥一下,小聲道:“哥,你小心犯錯誤!”

  丁兆勇道:“換成我也把持不住,就是犯錯誤也可以理解。”

  趙靜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我看你敢!”

  何歆顏很快炒好了菜,出來將菜放在桌上,張揚很體貼的幫她把圍裙解開。當著趙前和丁兆勇的面,何歆顏還有些不好意思,其真趙靜他們心明眼亮,張揚和何歆顏的關係,瞎子都能看出來。

  張揚給何歆顏倒了杯白酒:“辛苦了,我們一起敬你一杯。”

  何歆顏羞澀笑道:“什麼辛苦了,其實做做菜成癮,看到廚房就格外親切。”

  趙靜道:“歆顏,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叼兒找去,入得廳堂下得廚房。”

  何歆顏道:“那是在說你自己,來吧,我們大夥兒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乾杯!”

  幾個人一起乾了這杯酒,不免問起張揚來東江之後的工作。

  張揚笑道:“別問我,具體負責什麼,我還真不知道,現在市組織部還沒有和我聯系。”

  丁兆勇道:“應該是你去組織報到,不是組織找你聯繫吧?”

  張揚道:“我這不是還要在黨校參加培訓班嘛,要有半個月的學習期,你們都知道,之前我在南錫一刻都沒有閑著,又是省運會,又是經貿會,整天忙得跟無頭蒼蠅似的,借著這個機會,我剛好給自己放鬆放鬆。等這期培班結束,我再考慮去市里報到的事情。我聽招商辦的梁曉鷗說,東江方面可能是讓我負責新城區的招商工作。”

  丁兆勇道:“招商工作不是你的老本嗎?駕輕就熟,看來領導們對你還是很了解的。”

  趙靜道:“哥,你來到東江工作就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面。”

  丁兆勇道:“小靜,你大概還不瞭解新城區的規劃吧,距離咱們東江市中心有二十公里呢,在青龍潭水庫那兒。

  趙靜聞言顯得有些詫異:“這麼老遠啊?那裏不是農村嗎?”

  丁兆勇道:“當然要在農村的廣闊天地才好發展了,現在東江城區擁堵不堪,那裏還有發展的地方,市里選擇向外發展,建設新城是正確的,不然主城區肯定會越來越擁擠。”

  張揚從沒去過青龍潭,來東江之前,也沒有刻意去瞭解東江新城區的規劃,不過他知道東江方面建設新城的主題思想是要建設一座現代化的經濟、行政、金融中心,逐漸取代主城區的功能,十年內讓城市的中心完成轉移。

  趙靜道:“那豈不是還不能經常見到披哥。”

  張揚笑道:“二十多公里根本不算什麼,我會經常過來吃飯。”

  趙靜道:“天天來都行。”

  張揚道:“你每天給我做飯,不管公司生意了?”

  丁兆勇道:“現在公司的業務已經上了個軌道,等到南錫夢晨數碼廣場建設好,我們就總部搬過去,我和喬夢媛說好了,她到時候給我留一套黃金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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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奧迪?奧拓?(下)

  張揚和何歆顏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大街上行人很少,何歆顏挽著張揚的手臂,也只有在夜色的掩護下,她才敢毫無顧忌的表達自己的綿綿愛意。

  張揚道:“今天晚上你很少說話?”

  何歆顏將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喜歡聽你說!”

  張揚笑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何歆顏搖搖頭,雖然她沒說,可是的確有些心事,看到丁兆勇和趙靜的幸福,勾起了她對婚姻生活的美好期待。女人原本就是感性的動物,睹物思情,難免會產生一些感傷。何歆顏又是堅強而理智的,她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無法放棄對張揚的感情了,張揚對她已經夠好,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無人可以替代,何歆顏提醒自己應該知足,她意識到自己應該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事業中去。

  張揚擁住何歆顏的香肩:“歆顏,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

  何歆顏明澈的美眸望著張揚,不覺有些濕潤了,她深情道:“我已經非常幸福!”

  古有關雲長單刀赴會,今有張大官人孤身赴宴,當然他料到借祁山兄弟倆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搞什麼鴻門宴。

  祁山設宴的目的是為了和張揚和解,既然想和解就需要一個雙方都認同的和事佬,所以他想到了梁成龍,梁成龍和祁山已經認識很多年,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梁成龍身在南錫,他本想給張揚打電話,祁山建議他還是親自過來一趟,有他親自在場這件事更好解決。

  梁成龍對張揚的脾氣摸得很清楚,知道張揚要是真生氣了,就算是親爹親娘他也不給面子,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回來一趟。

  在他看來這件事算不上什麼大事,而且祁家兄弟已經低頭,以他和張揚的關係,這件事應該可以解決。

  祁山兄弟倆和梁成龍先到了江南食府,梁成龍送給祁峰一句話,有眼不識泰山,張揚什麼人物?不說別人,就是他梁成龍自己當初和張揚交手的時候,也吃了大虧,東江周雲帆當年也算得上手眼通天的人物,不一樣也在張揚的手上栽了跟頭,祁峰通過這一整天的瞭解,已經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煞星,他心底有些後悔,如果知道何歆顏是張揚的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做出當街騷擾的事情來。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出了,後悔也晚了。祁峰雖然明白張揚厲害,可心中對他的仇恨並沒有消退,這次的事件中,吃虧的是他和那幫朋友,可現在他們卻要低頭,祁峰心有不甘,迫于大哥的壓力不得不這樣做,私底下盤算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會找你算個清楚。

  張揚坐著計程車準時來到江南食府,看到張揚的身影出現,祁山和梁成龍一起迎了出來,梁成龍呵呵笑道:“真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

  張揚早就習慣了這廝的商人嘴臉,從說話到做事就透著一個虛偽,梁成龍拉住張揚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道:“張揚,你可真能折騰!”

  張揚笑眯眯道:“聽你這話,今兒是找我算賬來了?”

  梁成龍道:“我不敢,我又打不過你!”

  祁山笑著走過來道:“張主任很守時啊!”

  張揚道:“我們政府工作人員就是這樣,時間觀念特別強,不是說今晚要擺鴻門宴嗎?怎麼把梁成龍給弄來了,他是唱哪一齣?項莊還是項伯?”

  祁山呵呵笑道:“張主任真是幽默!”他和張揚握了握手,指了指停在停車場內的一輛黑色甲殼蟲道:“奧迪不適合女孩子開,可巧我哥們的汽車專營店到了一批甲殼蟲,軟頂的,這車行嗎?”

  張揚心裏明白,祁山是在向他服軟,但是又耍了一些小小的手段,沒有都按照他的話去做,撞壞了一奧拓,賠一輛奧迪,這傳出去笑話大了,雖然甲殼蟲也不便宜,價格還在低配奧迪之上,不過祁山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試探一下張揚是否毫不退讓。

  張大官人絕不是一個不懂變通的人,他之所以提出讓祁山賠一輛新的奧迪車,其目的是要難為他們,連他自己也明白這要求其實很過分,很欺負人,但是張揚決定欺負人的時候,往往是這個人把他真惹火了。其實這輛甲殼蟲真的很不錯,女孩子開起來要比奧迪拉風的多,更不用說什麼奧拓了。

  張揚點點頭道:“就這麼著吧!”這廝臉上還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好像他給了祁山多大面子。

  梁成龍心說,你丫也太狠了,奧拓換奧迪,現在換成了軟頂甲殼蟲,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自然不會忘記自己今天過來的主要任務,梁成龍道:“這車好,我最近正打算給清紅買一輛,作為她給我生女兒的禮物。”

  祁山將車鑰匙交給張揚:“手續發票全都在手提箱裏,回頭你就開走,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讓人陪著去上牌。”

  張揚也沒跟他客氣,接過車鑰匙收起,祁山邀請他進入酒店。

  梁成龍找到機會向張揚道:“哥們,今天給我點面子。”

  張揚笑道:“給我來個突然襲擊,你可真行啊。”

  梁成龍道:“其實你應該解釋為意外驚喜,在南錫我給你送行,來東江我又給你接風,充分體現了咱倆的兄弟友誼萬年長。”

  張揚椰榆道:“可兩次都不是你請客。”

  梁成龍道:“當好陪客也不容易。”

  張揚道:“你當陪客還不過癮,現在當起說客來了。”

  梁成龍笑道:“祁山是我認識多年的老朋友,關係是相當的好。”

  張大官人當然明白梁成龍說這番話的目的,他是要自己手下留情。

  江南食府最豪華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祁山那邊並沒有叫太多人,除了弟弟祁峰就沒有其他人在場,鯊魚頭楊勁松被張揚砸斷了腕骨,現在正在醫院治療呢,他的處境非常的被動,如果張揚執意要追究他用鋼珠槍射擊自己的事情,楊勁松百分百要坐牢。這正是祁山的精明之處,今天是他向張揚低頭,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雖然梁成龍和張揚的關係不錯,可就連他自己對說服張揚也沒有確然的把握,祁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在這件事上他決意退讓。

  祁峰並不明白大哥這次為什麼要表現出這樣的忍讓,幾乎沒做任何的抗爭就接受了張揚的全部條件。按照祁峰本來的想法,士可殺不可辱,他就算拼著魚死網破也要和張揚爭這口氣,然而大哥的話他不能不聽。

  祁山邀請張揚坐下之後,馬上向祁峰道:“小峰,還不給張主任端茶認錯!”他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祁山是個不喜歡回避問題的人,既然早晚都要解決,早一些總是好的。

  祁峰始終低著頭,從張揚進門起他一直都在回避張揚的目光,這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或者慚愧,因為他瞭解自己藏不住仇恨,不想張揚看到他充滿憤恨的眼睛。

  祁峰倒了杯茶,雙手端看來到張揚的面前,目光仍然沒有去看張揚,低垂著望著腳下:“張主任,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在這裏給您賠不是了!”

  張揚沒有馬上接這杯茶,祁山輕輕咳嗽了一聲,像是在提醒什麼。

  祁峰唇角的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他的內心宛如被鋼鞭抽打那般難過,大哥明顯在提醒他是時候給張揚下跪了,祁峰有生以來從沒有受過這麼大的侮辱,他閉上眼睛,單腿一曲,強迫自己跪下去,可是沒等他的這個動作完成,張揚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接過他手中的茶盞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這件事就算了!”

  聽他這樣說,祁山內心中松了一口氣,自己做得這些表面功夫沒有白費,殺人不過頭點地,從事情發生之後直到現在,他代表弟弟處處忍讓,對張揚的所有要求都一一應承,又先後清楚欒勝文和梁成龍當和事佬說情,張揚如果還是寸步不讓,那麼這個人就太過分了,祁山雖然讓祁峰下跪,可心底是不想的,損失點錢財無所謂,可是面子要是失去了,那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梁成龍也面露喜色,張揚這一手給足了他面子,如果張揚執意要求祁峰下跪,那麼他這個和事佬臉上肯定不好看,他還對祁山說他和張揚的關係如何如何,如果這點面子都沒有,豈不是等於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張揚喝了祁峰遞上來的那杯茶,其實在看到那輛甲殼蟲和梁成龍之後,張揚就已經放棄了讓祁峰下跪的想法,梁成龍是他朋友,這個面子多少要給一些,祁山在事後也的確表現出了相當的誠意,張揚並不是要把事情做絕的人,給人留面子,也是給自己留退路,事情已經過去了,也沒必要因為這件事而結下仇怨。張大官人往往在用武力征服對手之後,就會想起以德服人這四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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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黨校學習(上)

  所謂以德服人,就是要擺出寬容的姿態,儘量少出車甚系不出手,用自己的品德在心理上折服對手,至少張大官人是這樣理解的,雖然他的以德服人往往都是在動手之後。

  祁峰並沒有因為張揚表現出的寬容而開心,因為他認為今天受到的侮辱已經夠多,整個事件中,他和他的朋友沒有討到一分一毫的便宜。

  祁山的這場晚宴充分表明了他的誠意,他沒擺鴻門宴,雖然和張揚的結識從鬥爭開始,祁山卻不願和他這樣一直鬥下去,民不與官鬥,祁山雖然擁有官場的背景,可是他仍然以民自居,在他眼中張揚才是官,和官員鬥下去,對自己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這頓晚宴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因為張大官人不願花太多時間在無聊人的身上,他認為祁峰的事件只是他在東江的一個小插曲,過去就過去了,他的主旋律還是東江的官場之路。

  梁成龍和他一起走了,居然興致大發,讓自己的司機開著寶馬在前面開路,他非得要試試祁山賠給張揚的那輛甲殼蟲。

  張揚卻知道梁成龍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廝肯定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

  梁成龍開著甲殼蟲駛向大路,張揚好心提醒他道:“這兩天正在交通整頓,嚴查酒後駕駛,你小心點。”

  梁成龍笑道:“你放心吧,有老曹在前面開路,有情況咱們馬上就能發現。”他拍了拍方向盤道:“不錯,這車不錯,明兒我就讓祁山幫我也搞一輛。

  張揚笑道:“你丫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梁成龍道:“走,藍魔方喝點兒。”

  張揚一聽藍魔方的名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跟藍魔方那地方八字不合,每次去總要出點事,不是打架就是傷人,上次去藍魔方還遇到了一起血案,藍魔方老闆梁孜的哥哥梁德光被一個叫馮猛的小孩子給捅了,張大官人認定了藍魔方是個晦氣的地方。他向梁成龍道:“有話你只管說,這兒又沒外人。”

  梁成龍看到他堅持不願去藍魔方,也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哥們,祁峰的事情就別再追究了。”

  張揚笑道:“還當你說什麼,剛才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嗎?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過?”

  梁成龍道:“祁山兄弟倆在東江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你們又都是我朋友,我當然不想你們發生什麼矛盾。”

  張揚道:“你丫真囉嗦,都說過的事情,喝多了吧?趕緊滾回去睡覺,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不追究,就絕不會再追究。”

  梁成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是我好哥們。”

  張揚笑了笑:“趕緊滾蛋,你老婆挺著肚子,別太晚回去。”

  梁成龍點了點頭,推開車門搖搖晃晃走向前面的寶馬車。

  回到自己的住處,把車在樓下停好,抬起頭,看到窗內橘黃色的燈光,一種溫暖感油然而生,何歆顏在家裏等著他。

  何歆顏也沒想到張揚這麼早就回來,正在忙著將張揚這兩天積攢的衣物洗了,連張揚開門進來都沒有覺察到,她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快樂的哼著歌,冷不防張揚從後面沖上來抱住她的嬌軀,把何歆顏嚇了一跳,何歆顏啐道:“要死了,你想把我嚇死啊?”

  張揚呵呵笑著,在她兩頰上分別吻了一記,何歆顏道:“乖,先回去坐著,我把你的衣服洗好就過去。”

  張揚道:“不是有洗衣機嗎?”

  何歆顏道:“內褲和襪子都得手洗,不然洗不乾淨。”

  張揚愛煞了她這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又湊過去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這才放開她,將車鑰匙扔在茶几上。

  何歆顏的聲音從洗手間內傳來:“茶几上有我泡好的鐵觀音,你先喝著。”

  張揚倒了一杯,喝了幾口道:“今晚沒出去逛街啊?”

  何歆顏道:“在香港整天沒事就是逛街,東江沒什麼可逛的,看到你積累了這麼多衣服,所以幫你洗了,不然這衣服只怕要餿了。”

  張揚笑道:“不至於,你不洗,我晚上就用洗衣機洗。”

  何歆顏很快洗好了衣服,擦乾雙手出來,笑盈盈望著張揚道:“怎樣,今晚的鴻門宴結果如何?”

  張揚向她招了招手,何歆顏走過去,張揚牽住她輕輕一拉,讓她躺倒在自己的懷裏,把茶几上的車匙拿起來在她眼前晃了晃道:“甲殼蟲軟頂的,這輛車賠給趙蕊雯。”

  何歆顏睜大了眼睛:“真的?你真讓他們賠了輛奧迪?”

  張大官人道:“甲殼蟲,不是奧迪。”

  何歆顏說道:“差不多就是了,做人不能太過分。”她勾住張揚的脖子道:“就知道你本事,這些人真是有眼無珠。”主動獎勵了張揚一個熱吻。

  張大官人翻身就壓了上去,何歆顏啐道:“沒關燈呢!”

  張揚抓起茶几上的一顆花生米就彈了出去,花生米準確無誤的撞擊在牆面燈光開關上,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何歆顏嬌羞道:“你這人,怎麼一點就著啊?”

  張揚道:“知道我控制力差你還點我?”這廝伸手去扯何歆顏的衣服,因為太急,黑暗中聽到哧啦一聲,衣帛破裂,何歆顏啐道:“你好粗……”她是想說太粗魯來著,可長驅直入的灼熱將她的話打斷,何歆顏沉默了下去,手臂卻下意識的抱緊了張揚,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囈語。

  張大官人在這方面絕不次於他在武力上的表現,他是個驍勇善戰的猛將,不知疲倦的征伐著何歆顏完美的嬌軀,在這種時候,何歆顏不由得產生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海蘭或者胡茵茹幫她分擔一下才好,雖然她也感覺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很羞人,可是她必須承認,以張揚強悍的體格來說,或許多幾個女人在他身邊是一件好事。

  清晨,精力過人的張大官人又早早從床上爬起來了,他原本還想和何歆顏纏綿一場,可看到何歆顏沉思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心了,張揚湊過去,在她臉上吻了一記,何歆顏仿佛說夢話一樣:“怕了你了……讓我歇歇……快被你弄死了……”

  張揚哈哈笑了一聲,聽到這話又是愛憐,又是感覺到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大手伸進被窩,捏了捏她的玉臀道:“好好休息,我去上課了!”

  黨校的培訓課程一如既往的枯燥無味,張大官人上課的時候就不停打起了哈欠,一堂課下來,比昨晚纏綿一夜還要累。這邊下課鈴打響,張揚就竄了出去,梁曉鷗抱著書本在後面追了上來:“張揚,你等等!”

  張揚停下腳步,笑眯眯道:“梁主任有什麼指教?”

  梁曉鷗道:“我昨天去我叔叔家裏,問過你的事情,他說是要讓你負責新城區招商工作。”

  張揚道:“那我以後就要在梁主任的領導下工作了。”心中卻不這麼認為,自己是正處級,而梁曉鷗只是個副處級幹部,哪有下級指揮上級的?

  梁曉鷗笑道:“應該是我們合作才對,你們新城區建設指揮部是個相對獨立的單位,招商工作和市招商辦關係不大,從我瞭解到的情況可能是彼此獨立。再說了,你是正處級幹部,我才是副處級,我哪能領導你呢?”

  這話聽起來比較舒服,張揚道:“我初來乍到,對這邊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以後的工作還要靠梁主任多多指教。”

  梁曉鷗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虛偽?大家都是朋友,誰指教誰啊?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盡力就是。”

  張揚笑了,梁曉鷗的性格還是非常爽快的。

  梁曉鷗道:“走,一起吃食堂去。”

  張揚搖了搖頭道:“下午我打算翹課,這課堂內容都差不多,我聽得昏昏欲睡,到現在都有點腦缺氧,再讓我聽課,我恐怕要把命給丟在課堂上了。”

  梁曉鷗笑道:“那好,回頭我幫你簽到!”

  張揚笑道:“那就先謝謝你了。”他打了個哈欠,向梁曉鷗擺了擺手,離開了黨校。

  走出黨校大門的時候,張揚覺著有些不對,後面似乎有一個人在跟蹤自己,他趁著轉彎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向後看了看,發現一名身穿灰色西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鬼鬼祟祟跟著自己。

  張大官人畢竟混過國安,這點警惕性還是有的,他快步向前,發現那名男子也加快了腳步。張揚皺了皺眉頭,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去,那名男子意識到自己被張揚發現了,也沒有逃避,而是迎著他走了過來。

  張揚等他來到自己面前,眯起眼睛看了看他:“我認識你嗎?你跟著我幹什麼?”

  那男子充滿敵視的打量著張揚:“你以後,最好離梁曉鷗遠點兒。”

  張揚被這廝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他媽哪跟哪兒啊?張大官人最反感別人威脅自己,他不無嘲諷道:“我跟誰相處跟你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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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0 18:24:06
第七百八十章 黨校學習(中)

  那男子居然伸手抓張揚的衣領,張揚向後退了一步,沒讓他得逞:“你有話說話,別動手,小心傷到自個兒。

  “你給我說清楚,你跟梁曉鷗到底什麼關係?”那男子急得眼睛都紅了。

  張大官人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角色,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丫有病是不是?我跟她什麼關係和你無關!”

  那男子聽到這話,更失去理智一般向張揚撲了過來,張揚的耐性本來就很有限,這人的無理取鬧已經讓他忍無可忍,抬起腿來就是一腳踹了出去,那男子雖然蠻不講理,可身體素質明顯不行,哪能擋得住張揚這一腳,被踹了個正著,“噗通”,一屁股就坐倒在地。

  張揚並沒有用全力,否則這一腳肯定把他踹個半死,張揚指著那男子道:“給我滾遠點,我沒時間陪你瘋。”

  那男子捂著肚子,痛得臉色蒼白,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你給我說清楚,你和梁曉鷗到底什麼關係?”

  張揚這會兒有些明白了:“你誰啊你?”

  那男子道:“我梁曉鷗的男朋友!”

  張揚這才想起梁曉鷗有個男朋友叫邵安康,好像還是東江師範大學的一個副教授,想不到居然是這副成色,心中真是無奈,他點了點頭道:“我跟她什麼關係你應該去問梁曉鷗。”這廝也夠壞的,他和梁曉鷗沒啥關係給人家解釋清楚不就結了,還故意埋下這一伏筆,存心讓邵安康難受,邵安康是個心胸狹窄的人,聽到這話,臉都青了,指著張揚道:“我跟你沒完!”

  張揚送了他兩個字:“有病!”他無意和邵安康這和人繼續糾纏下去,揮手攔了輛計程車坐了進去,回頭看了看外面,邵安康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好像在咒駡著他,張大官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火大,梁曉鷗的男朋友怎麼是這麼個東西?還教授呢,禽獸還差不多!他差點按捺不住火氣再下車把他揍一頓,可想想還是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畢竟還要給梁曉鷗一點面子。平心而論,張大官人對梁曉鷗是一點想法也沒有,真要是有想法,邵安康這類角色拍馬也追不上他啊。

  何歆顏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她起床沒多久,聲音顯得慵懶無力聽起來性感非常:“幹嘛呢?”

  張揚道:“正回去呢。”

  何歆顏道:“我和趙蕊雯約好了,下午去喝茶,晚上還要參加一個同學聚會,估計很晚才能回來。”

  張揚道:“你只管去!”

  何歆顏道:“趙蕊雯不想要那輛甲殼蟲,她那輛奧拓已經送修了,也就是千把塊能修好的事情。”

  張揚琢磨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趙蕊雯是害怕接受了那輛甲殼蟲是個禍患,生怕以後祁峰那幫人再找她的麻煩,張揚道:“跟她說沒事兒,有我在,那幫人不敢動她。”

  何歆顏道:“算了吧,趙蕊雯膽小,你就別嚇她了。”

  “那你就留著。”

  何歆顏道:“我整天南來北往的飛哪有時間開車啊,你還是把這輛車處理了,我回頭給趙蕊雯五千塊,就說人家賠給她的。”

  張揚想了想道:“也好。”

  何歆顏道:“車鑰匙我留下了,你回頭看著處理。”

  張揚很快就想出了車的去處,梁成龍昨兒不是說要給林清紅買輛甲殼蟲嗎?就給他,張揚馬上就給梁成龍打了一個電話。

  梁成龍聽說這事兒,答應的很痛快,說馬上就去提車。張揚來到家門口停車場的時候,梁成龍那邊也帶著司機一起到了,林清紅也坐在車內。

  張揚有日子沒和林清紅見面了,林清紅最近就要生產,人胖了許多,大腹便便的。

  張揚笑道:“嫂子一陣子沒見發福了啊,梁成龍最近沒少喂你好東西吃。”

  林清紅知道這廝從來都沒什麼好話,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梁成龍道:“車呢?”

  張揚道:“到底是做生意的,就是會算計,你害怕我開啊。”

  梁成龍呵呵笑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帶清紅去產檢,這不你說到車的事情,我們剛好在附近,所以才過來了啊。”

  張揚上樓取了車鑰匙,帶他們兩口子去看車,林清紅看到車之後非常喜歡。

  梁成龍道:“得,回頭我就把錢給你打到帳戶上去。”

  張揚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

  梁成龍道:“你剛好像是打車來的,自己不用車?”

  張揚道:“我讓趙天才幫我留意呢,看到物美價廉的,幫我改裝改裝,能開就行。對了,你那筆錢別打給我了,直接給趙天才,我是國家幹部,不能隨便拿你錢。

  梁成龍嘖嘖贊道:“清廉的我見過不少,可像你這麼會裝的,我卻是頭一次見到。”

  林清紅笑著打了他一下:“別胡扯八道了,和醫生約好了,再不去就晚了。”

  兩口子直接把他們的寶馬交給了司機,坐進了黑色甲殼蟲,梁成龍又檢查了下隨車資科,笑道:“你嫂子這兩天就生了,等生完孩子我再給你接風啊。”

  張揚道:“你還是先準備接生吧!”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張揚下午先去停車場取回了袁波的那輛桑塔納,送到了萬里汽修廠,他和這邊的老闆余川很熟。

  來到萬里汽修廠的時候,看到門前停了一輛黑色悍馬,並不是本地牌照,張大官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對越野車極為偏好,悍馬車他也玩過,在美國對付聯邦調查局那會兒,車子的性能沒的說。不過這玩意兒太大,開起來太招搖了,相比較而言,張揚還是懷念他當初的那台皮卡車。

  桑塔納一進入汽修廠,一名穿著制服的年輕人就迎了上來,最近余川剛剛引進了一套5S管理體系,正在對這間汽修廠進行現代化的管理。

  張揚推開車門,走下車,叫道:“你們余老闆在嗎?”

  那年輕人笑道:“先生,他在隔壁呢。”

  “隔壁?”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我們在隔壁的汽車展廳正在裝修,余總正在檢查裝修情況。”

  張揚笑道:“越玩越大了。”他把車交給那年輕人,自己溜達到隔壁展廳,看到余川正和幾個人並肩站著,在那裏指指點點,品論著裝修的不足。其中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個人張揚也認識,居然是天津飆風汽車貿易公司的董事長馬力。

  余川還沒看到張揚,馬力已經率先發現了他,驚喜道:“張老弟!”

  余川也轉過頭來,看到張揚,他馬上停下了說話,樂呵呵迎了過去:“張主任,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裏來了?”他們和張揚平時來往的並不太多,所以並不知道張揚前來東江工作的事情。

  張揚道:“車壞了,送你這裏來修。”

  余川道:“走,咱們去看看!”

  來到那輛受損的桑塔納旁,余川問了問情況,向張揚道:“張主任,車看來得先留下來,兩天后取車,行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車是借袁波的,儘量修好。”

  余川笑道:“你放心,保管交車的時候完好如初。”

  張揚問起馬力為什麼會在東江,馬力道:“這間展廳是我和余川合開的,以後主要經營各類進口中高檔車輛。”馬力仍然惦記著張揚的那輛皮卡車,看到張揚沒有開皮卡車過來,不由得有些奇怪:“張老弟,你那輛改裝皮卡呢?”

  張揚當然不能將事情告訴他,笑道:“被人偷了!”

  馬力連叫可惜。

  余川看了看時間已經就快五點鐘了,他邀請張揚一起去大東海吃飯。威情難卻,張揚自然不好推辭,又讓他請梁成龍和丁兆勇一起過來,雖然通過張揚認識了這些平海的高幹子弟,可是余川畢竟地位擺在那裏,很難和這些人打成一片。

  梁成龍因為林清紅這兩天隨時都可能生產,所以無法過來,丁兆勇又和趙靜一起回春陽看望父母了,所以也沒能到場。

  吃飯的時候,馬力告訴張揚,到現在他們的經營許可證還沒有辦下來,看看張揚有沒有辦法,幫他們打通一下關係,馬力道:“花多少錢都不在乎。”

  余川道:“張主任,我之前也找了幾個,送錢送禮也不少,可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眼看我們的汽車展廳就要裝修好了,如果汽貿經營許可證還辦不下來,只能每月白給租金了。”

  在張揚看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他當即就答應了下來:“你們別急,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張揚心中有數,其實根本不用他出面,只要跟梁成龍說一聲,他跟相關部門打聲招呼就能辦成這件事。

  余川和馬力聽到張揚答應幫忙都是欣喜非常。

  余川給張揚倒了杯酒道:“張主任,這件事辦成之後,我一定重謝!”

  張揚笑道:“都是自己朋友,說這種話就見外了,我現在已經調來東江工作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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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十一(上)二連更

  余川聽所張揚調來東江工作,又驚又喜道:“真的?”

  張揚點了點頭道:“下個月初就會正式上班。”

  余川和馬力都屬於改革後先富起來的一批人,但是他們在官場上欠缺關係,在當今的社會環境下,你有錢但是沒有關係背景,做事一樣不容易,所以他們急於在官場上找到一個有力的靠山,張揚的出現無疑讓他們看到了一絲曙光,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以後要和張揚拉近關係,畢竟用得著人家的還有很多地方。

  張揚臨走的時候,余川把那輛悍馬借給了他,那輛車是馬力弄來的,余川本來想自己開,可是太招搖,又太耗油,所以大半時間都閑在店裏,準備以後等展廳開了,放在門口當展品。

  張揚嘴裏說著太招搖了,心裏面卻開心非常,反正又不是長期使用,臨時借來開開無妨,當晚走的時候就開著那輛悍馬回去了。

  張大官人有個特點,嘴裏整天念叨著低調,可幹的事情幾乎沒有一件低調的,第二天他開著那輛悍馬就去了黨校,按理說他上課是沒那麼積極的,可今天是省長宋懷明過來講課,他未來岳父大人的場不能不捧。

  東江雖然是平海省會,可平時悍馬車也不多見,一路之上就賺盡了眼球,開到黨校門口的時候,門衛伸頭看看,看到是這位爺,趕緊把欄杆給升起來了,張揚在黨校的名氣不是一般的大。

  悍馬車駛入校園,黨校的幾名幹部都站在停車場那裏,張揚看到這陣勢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人家肯定不是迎接自己的,果不其然,外面駛入了一輛紅旗車,從牌號他就認出是宋懷明的車。

  宋懷明下車的時候也留意到了那輛悍馬,不知為什麼,他在還沒看清車內情況的時候就認為裏面坐的是張揚。果不其然,張揚推開車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宋懷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這混小子走到哪兒折騰到哪兒。

  張揚擔心宋懷明看到自己,趁著他沒下車趕緊紮入了人群中。

  宋懷明向身邊的秘書鐘培元道:“你看到他沒有?”

  鐘培元一臉愕然道:“誰啊?”其實他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宋懷明在問什麼,可有些話不方便說。

  宋懷明有些不滿的看了鐘培元一眼,秘書這一行幹久了都變得滑不留手,裝傻充愣是他們的強項。

  鐘培元對宋懷明的心理揣摩的很透,單單從他的眼神中已經感覺到了他的不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宋省長,十點鐘有您的講座。

  宋懷明點了點頭,鐘培元是在提醒自己,今天他是來講課的而不是為了其他。

  黨校教務處主任張立蘭滿面春風的迎了過來:“宋省長好!”

  宋懷明淡淡笑了笑,暫時把張揚的事情忘掉:“小張,今天安排我在哪里講課啊?”

  張立蘭道:“第一階梯教室,聽說宋省長要過來做專題講座,全體師生的熱情都很高,已經早早的在教室裏等著了。”

  宋懷明道:“好啊,咱們這就過去,不要讓大家久等了。”

  宋懷明這次前來拜做報告的主題是反腐倡廉。

  階梯教室內座無虛席,宋懷明走入教師之後,全體師生起身熱烈鼓掌,宋懷明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走上主席臺,示意大家坐下,然後對著麥克風道:“大家好,謝謝大家熱烈的掌聲,你們的掌聲給了我很強的信心,我相信我在這個講臺上能夠扮演好一日之師的角色……”

  掌聲再度響起。

  宋懷明笑道:“大家的熱情很高,但是任何事都要恰到好處,鼓掌也是這樣,本來鼓掌是好事,可我話還沒說完,你們就鼓掌,搞得我下面想說的話都忘記了。”

  教室內響起會心的笑聲,張大官人也笑了起來,宋懷明還是有些幽默感的。

  宋懷明掏出了事先寫好的講演稿,可他並沒有放在講臺上,而是扔到了一旁的字紙簍內:“沖著大家的這份熱情,這講演稿我不用了,今天我就隨心所欲的發揮一下,談論一下反腐倡廉的問題。”

  他的這一動作是在作秀,可是很有效,又引來了雷鳴般的掌聲。

  張大官人在下面觀察著宋懷明的表現,發現自己的政治境界距離這些高手還差的太遠。

  宋懷明道:“其實大家都知道,反腐倡廉工作是我黨立黨之本、執政之基,全力推進黨的反腐倡廉工作是我黨面對新形勢新任務做出的歷史抉擇。我相信在場的每一位黨員幹部都清楚自己肩負的職責重擔。“志當存高遠”,從加入黨組織的那一刻起,我們的誓詞、行動就緊緊和黨的利益、人民的利益聯繫在了一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任何時期都不能忘記,應時刻銘刻在心中。只有認真學習,執行中央反腐倡廉和幹部廉潔自律的有關規定,時刻牢築反腐倡廉的思想防線,一心為黨、一心為公,廉潔自律,克己奉公,永蒞黨員幹部的純潔公僕本色,拒腐蝕永不沾,才能保證黨的事業不斷前進,不斷取得新勝利。要提高拒腐防賄的能力,保持廉潔自律,就要做到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不斷學習,提高認識,增強拒腐防賄的免疫力:

  從很多腐敗者違法犯罪的軌跡中,不難看出,他們的不義之財來自於權力,他們用權力演繹了一場場淋漓盡致的權錢、權色交易之戲。他們無視黨紀國法,目無組織紀律,不顧群眾利益,弄虛作假,獨斷專行,橫行霸道,腐化墮落,不僅嚴重敗壞了黨風政風,而且使人民群眾利益遭受了嚴重損失。這些年來,我們的身邊有不少的黨員幹部由於放鬆了對世界觀、人生觀的改造,抵禦不住誘惑,走向了犯罪的深淵,以致身陷囹圄,結果令人痛心、扼腕疾首。在物欲橫流的當今社會,人們無利而不往,做為一個共產黨員,要清醒的認識到身上擔負的歷史使命,深刻領會黨中央在黨的廉政建設中的深謀遠慮,全面增強對拒腐防賄的認識,提高自身的免疫力,不斷增強政治學習的緊迫感和責任感,加強思想改造,樹立牢固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權利關,時刻清醒的認識到權力是誰賦於的,應該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誰謀利益,要真正做到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時教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做到自重、自律、自警,常懷律己之心,常修為官之德,始終保特共產黨人的浩然正氣。

  第二,以案為鑒,警鐘長鳴,築牢拒腐防賄的防線:

  近些年來,貪污腐敗案呈逐年上升的趨勢,而每一件案子的背後,無不發人深省,令人深思,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貪官們留下了千古駡名,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以案為鑒,才能警鐘長鳴,做為一名共圌產黨員要消醒地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手莫伸,伸手必被捉”、“人莫貪,清貧為官是正道”,古往今來,貪官貪戀美色、錢財、權力,如和坤之流永遠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而一心為民、清正為官,“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劉塘等永遠被人民銘記在心裏。

  古人雲:“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是講為政者必須身正行直,辦事公道。作為一名國家工作人員,如果說一套,做一套,就逐步失去群眾的信任,就會影響黨在群眾中的形象。因此,在本職工作崗位上,一定要樹立正確的權力觀、政績觀,要立共產主義的大志,成人民群眾的大事,把心思用在工作上,用在幹事業上,用在為人民群眾謀利益上,對等權力要有如履薄冰的精神,要慎權,要嚴於自律、公道正派、潔身自好,清廉自守,否則就“失足成千古恨”,成為了徐光然之流。小洞不補,大洞吃苦,要把組織和群眾的監督當作是一面鏡子,經常照一照,檢查一下,及時加以改進和糾正。在日常工作中要常懷律已之心,常思為民之責,手莫伸、人莫貪,在自己面前真正築起一道防腐防賄的鐵籬笆。

  第三,勤奮做事,廉潔做人,永薦公僕本色:

  我希望大家能夠充分領會到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重要性,做為一名共產黨員要時教將自己的工作實踐,跟人民起眾的具體利益聯繫在一起,做事謙虛謹慎、嚴於律己、廉潔奉公,要為民做老實事,做本分事,要在錯綜複雜的社會中找准自己的人生價值航標,千萬不能背離了為民辦事的航線,否則悔之晚矣。在市場經濟的形勢下,只有自覺地進行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改造,堅定自己的信念,牢記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提高自我約束能力,提高自我警省能力,堅決抵制市場經濟條件下物欲橫流的誘惑,過好權利關、金錢關、人情關,經受住各種考驗,抵禦住各種誘圌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嚴格踐行“三個代表”的要求,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的宗旨,站穩黨和人民的立場,做到眼光遠大,心胸開闊,自覺奉獻,才能永薦人民公僕的本色,拒腐蝕永不沾……

  反腐倡廉的確是官場上永遠無法回避的話題,宋懷明道:“其實我所說的這些道理,大家都懂,可是真正當誘惑擺在面前的時候,又有多少人禁受得住考驗?清和貪,廉與腐就在一念之間,如果大家都能做到警鐘長鳴,以史為鑒,嚴以律己,廉潔奉公,我相信我們的黨員幹部隊伍會純潔許多,我相信老百姓對我們的信任度會增加許多,我相信我們的改革之路會寬廣許多,順暢許多,我們的發展速度會加快許多!”

  又是一陣嫋風雨般的掌聲,張揚鼓掌的時候看著周圍,雖然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可是感到激動的人並不多,這讓張揚意識到,即使是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沒有人真正相信,僅憑著宋懷明的這場講演就可以徹底根治貪污腐敗,歸根結底還是在於一個貪字,人的本性使然。

  宋懷明的這次講演相當的成功,課後,他又和在場學員進行了現場討論,張揚並沒有提問,他和宋懷明的關係很多人都知道,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出風頭表現自己。

  這堂課就要結束的時候,宋懷明的秘書鐘培元來到張揚身邊,躬下身低聲向他道:“張揚,回頭你去停車場一趟。”

  張揚點了點頭,心裏明白了,省長大人肯定是看到他那輛悍馬車不順眼,十有八九想要教訓他一下。

  下課以後,張揚早早來到停車場等著,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宋懷明在黨校幾名領導的陪同下走過來,宋懷明示意讓其他人留步,黨校過來送行的領導也都知道張揚和宋懷明的關係,知道人家翁婿兩人有話要談,於是都識趣的停下腳步。

  宋懷明來到張揚面前,先看了看他的那輛悍馬車,張揚正盤算著應該怎麼向他解釋。

  宋懷明向鐘培元道:“小鐘,你跟司機先回去,我坐張揚的車走!”

  鐘培元愣了一下,馬上點了點頭,作為秘書,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服從。省長交代什麼,他照做就是,至於原因,根本不需要多問。

  張揚趕緊拉開了車門,心說今天省長大人看來是火了,要找自己單練啊!不過看宋懷明現在的表情,絲毫看不出生氣的樣子,不過做官到了宋懷明這和境界,早已經喜怒不形於色,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

  宋懷明上了車,很舒服的靠在後座上,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車比我那紅旗寬敞多了!”

  張揚道:“這是悍馬H1,四門硬頂吉普車,海灣戰爭的時候,美國人的軍用吉普車。”

  宋懷明沒好氣道:“我認識!”

  張揚從後視鏡內看了看宋懷明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宋省長,您去哪兒,該不是讓我開著這車把您送到省政府吧?”

  宋懷明道:“我出不起那個風頭,送我去秋霞湖!”

  “秋霞湖?”張揚愕然道。

  宋懷明點了點頭道:“我和顧書記約好了見面,你送我過去更方便。”

  張揚這才明白為什麼宋懷明要挑自己的車坐,原來是要去見前省委書記顧允知,怪不得他讓秘書和司機先走呢,看來宋懷明不想別人知道他和顧允知見面的事情。

  汽車駛出黨校大門,宋懷明道:“這車多大排量?”

  “6.5帶渦輪增壓,柴油發動機!”

  宋懷明皺了皺眉頭道:“既不經濟也不環保,你哪弄來的?”他終於切入了正題。

  張揚道:“我剛來東江,還沒去單位報到,朋友借給我先用的,他們自己也嫌太費油,我就是圖個方便。”

  宋懷明反問道:“方便嗎?”

  張揚很狡黠的回答道:“我想去青龍潭看看新城區規劃的那片地,路不好走,開這車方便些,什麼樣的路況都能應付,在一米深的水裏開一整天都沒問題。”

  宋懷明沒說什麼,不過有一點他得承認,坐在這車裏的確很寬敞舒服,還有,車窗貼膜也很好,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當領導的都喜歡保持一點神秘感。

   自從江城制藥廠的那件事之後,顧允知變得心灰意冷,胡茵茹的回歸讓藥廠的生產經營終於重歸正途,顧允知徹底放下了一切,回到東江的家中,這段時間,他除了釣魚喝茶,閑來就去古玩市場淘幾件瓷器,表面上看生活的平靜,可是顧允知的內心卻始終無法歸於平靜,兒子顧明健杳無音訊,雖然顧明健很不爭氣,可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顧允知口口聲聲和他斷絕一切關係,那份血脈親情又豈是輕易割捨掉的?

  宋懷明和顧允知約在下午兩點見面,中午他和張揚在秋霞湖畔隨便吃了一些。

  來到顧允知位於秋霞湖畔的別墅,顧允知正在院落中整理著買來不久的一些瓷器碎片,用膠將瓷器的缺損處粘合好。

  看到宋懷明和張揚一起進來,顧允知顯得有些驚喜。

  “吃飯了沒有?”

  宋懷明點了點頭道:“顧書記,我們在機關食堂吃過了。“

  顧允知道:“食堂的飯菜有什麼吃頭,讓你早點過來吃飯,你也不聽,架子可真夠大的。”

  宋懷明笑道:“我就是架子再大也不敢在顧書記面前擺架子,在我心中您永遠是我的領導。”

  顧允知呵呵笑道:“一旦到了在別人心中的時候,就證明我距離見馬克思不遠了。”

  宋懷明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顧允知樂呵呵招呼他們坐下,自己去水龍頭前洗淨了雙手。

  其實如果不是宋懷明讓他過來,張揚是不想在這種時候來拜訪顧允知的,兩位都是他的准岳父,他對顧允知早就改口叫了爸,當著宋懷明的面,這稱呼上還真是有些為難。

  顧允知何等人物,他當然能夠體諒張揚的為難,笑道:“張揚,你去後院幫我除除草吧,我和宋省長單獨聊聊。”

  張揚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

  顧允知讓他去後院除草,一來是給他一個避免尷尬的藉口,二來是讓他去看看顧佳彤的墳塚。

  張揚走後,顧允知向宋懷明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大陶壺給宋懷明倒了杯茶,大麥茶。

  宋懷明雙手接過:“今天我冒昧來訪,希望沒有打擾到顧書記的清淨。”

  顧允知淡然笑道:“清淨慣了,心裏就覺著有些寂寞,說實話,我這兩天倒是渴望有人陪我說說話。”

  宋懷明道:“顧書記,東江要建設新城區了,規劃的起步區是青龍潭。”

  顧允知眉毛揚了揚道:“青龍潭?那不是距離這裏很近,好像不到五公里吧?”

  宋懷明道:“秋霞湖也在規劃範圍內,到時候可能你這片地方也屬於拆遷範圍。“

  顧允知對此表現的相當開通,他笑道:“拆就拆唄,只要政府需要,我這個老黨員當然不會給政府擋路,只是希望到時候你們要提前通知我一聲,我要把女兒的墳塚移走。”說到這裏顧允知的臉上不免掠過一絲傷感之色。

  宋懷明道:“距離這一帶的動遷還早,新城規劃剛剛開始,指揮部還沒有組建,這次省裏對東江的工作給予全力支特,抽調了不少的精兵強將來負責新城區的工作。”

  顧允知道:“張揚是不是也被你們調來了?”他在政壇縱橫多年,雖然宋懷明沒說,可是他已經從宋懷明的口風中覺察到了這件事。

  宋懷明喝了。大麥茶,低聲道:“梁天正點他的名,喬書記親自點頭的。”

   顧允知隱約猜到了宋懷明這次前來的本意,宋懷明絕不是為了張揚前來,自從自己離開之後,平海的政壇就陷入重新組合的階段,宋懷明無疑在這次的重組中沒有占到任何的上風,省委書記喬振梁以過硬的背景和有力的手腕將平海的政權牢牢掌控在手心之中,這些年宋懷明顯然是不得志的。

  宋懷明今天登門是來求教:“顧書記,你對平海現在的發展有什麼看法?”

  顧允知笑道:“沒什麼看法,感覺越來越好,人民的生活不斷提高。”既然離開政壇,就不想妄論政壇之事。

  宋懷明道:“顧書記,實不相瞞,今天過來我是真心求教啊!”

   顧允知微笑道:“懷明,要是談到釣魚或者是瓷器鑒賞,我願意教你,可是政壇上的事情,我離開太久了,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最為千變萬化的就是政治,老虎離開山林,就失去了敏銳的嗅覺和捕食的能力,懷明,不是我不願意給你意見,而是我給不出任何的意見,我所認為正確的,未必是適應當今時代的。”

  宋懷明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失落。

  顧允知道:“如果硬要我說,我就送給你兩個字,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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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取經(中)

  宋懷明心中暗道,顧書記是讓自己和喬震梁多多溝通嗎?

  顧允知的目光卻重新回到那堆破破爛爛的瓷器上:“懷明啊,你看看,我淘來的這些瓷器中有沒有精品啊?”

  宋懷明道:“瓷器方面我不懂,不過我看這些瓷器都有明顯的瑕疵啊!”

  顧允知微笑道:“這世上沒有毫無瑕疵的東西,瓷器也是一樣,這些瓷器,即使是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到瑕疵,自然就忽略了它們的美,可有些看似完美的東西,人們往往只顧得上欣賞它的美,卻忽略了它隱藏起來的缺點,所以我看瓷器的角度和別人不同!”

  宋懷明沒說話,望著那堆不起眼的瓷器,若有所悟。

  張揚輕輕撫摸著顧佳彤的墓碑,想起顧佳彤的音容笑貌,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酸楚,一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接受顧佳彤離去的現實,他內心深處仍然期望著奇跡的出現。

  當天張揚把宋懷明送回政府之後,他又回到了這裏,顧允知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去而復返,張揚到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張揚道:“爸,我回來是想跟您說,我這次被調到東江工作了。”

  顧允知笑著點了點頭:“下午宋省長跟我說過了。”

  張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來東江好幾天了,一直都沒有過來探望您,您不會生我氣吧。”

  顧允知道:“怎麼會?”

  他將火爐上盹著的一壺黃酒拎了下來,張揚慌忙接了過去。

  顧允知道:“我蒸了螃蟹,紅燒了一條花鏈,就等著你回來陪我喝酒。”

  張揚笑道:“您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回來?”

  “直覺!”

  張揚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沒回來,顧允知豈不是要一個人借酒澆愁了?顧允知離休後的生活並不如意,甚至可以用晚景淒涼來形容,女兒佳彤離開了人世,兒子顧明健是個不爭氣的敗家子,小女兒顧養養雖然乖巧,可是現在還在讀書,不在他身邊,家裏雖然還有保姆照顧,可畢竟孤單。看到顧允知的現狀,張揚不由得有些自責,他向顧允知道:“爸,以後我在東江工作,就可以經常來看您了。”

  顧允知微笑道:“心裏記得我,時常過來看看就行,我又不是老得不能動?”

  張揚給他倒了一碗熱騰騰的黃酒,自己也倒了一碗。爺倆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顧允知道:“下午宋省長告訴我,秋霞湖也屬於新城區的規劃範圍,可能用不了幾年這裏就要拆了。”

  張揚道:“具體的規劃我不清楚,真要是規劃範圍內,到時候我再想辦法。”

  顧允知搖了搖頭道:“別搞特殊化,做官就要有個做官的樣子,要把心態放正,不可以顧及私利。”

  張揚點了點頭。

  顧允知道:“你來東江具體負責什麼工作?”

  “聽說是新城區的招商工作,我還沒去報到。”張揚放下酒碗,有些不解道:“爸,最早找我談工作調動的是閻國濤,後來喬書記也專門跟我提起過這件事,都說梁天正本著求賢若渴的心理想把我給挖到東江來,可我總覺著這件事有點奇怪。”

  顧允知用目光鼓勵張揚繼續說下去。

  張揚道:“我就是一處級幹部,值得這麼多領導關注嗎?這事兒是不是有點隆重了點?”

  顧允知淡然道:“你比過去長進多了。”他這樣說等於認同了張揚的看法,張揚看問題全面了許多。

  張揚道:“我過去在湍江水污染事許上得罪過梁天正,您說他該不會利用這次機會公報私仇,把我弄到他治下,可著勁的折騰我吧?”

  顧允知笑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梁天正的心胸還不至於如此狹窄。”對這些當年的部下,顧允知還是有著相當瞭解的。

  張揚道:“那看來他對我真的是求賢若渴,我有那麼大能耐嗎?”

  顧允知話鋒一轉道:“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把秦清調往嵐山嗎?”

  乍一提起這件事,張揚不由得有些尷尬,想當初顧允知把秦清調往嵐山的時候,正是他和秦清之間的緋聞傳得最盛的時候,張揚始終認為,顧允知把秦清調過去,不僅僅是因為秦清有能力,工作上有需要,而且顧允知似乎有要把他和秦清分開的意思!在那時顧允知就已經察覺了他和顧佳彤之間的曖昧。在顧允知面前,張揚不敢打馬虎眼,最明智的應對就是保持沉默。

  顧允知道:“在官場上想走得長遠,關鍵不在於你有多少優點,而在於你有多少缺點暴露在外,缺點越多,給別人的機會也就越多,一個官員不出事,不代表他沒有問題,不代表他的身上沒有缺點,有了缺點,別人不去指出,不拿缺點去做文章,並非別人寬容,而是因為他還有被利用的價值,被利用的也不僅僅是他的能力,很多時候缺點也有價值。”

  張揚有些聽不懂顧允知的話:“缺點有什麼價值?”

  顧允知微笑道:“放長線釣大魚!”

  顧允知的話讓張揚如同醍醐灌頂,難道喬振梁這次將自己放在東江就是為了找自己的毛病?為了隨時向宋懷明發難?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之間的矛盾並沒有那麼激烈?

  顧允知道:“上頭在想什麼,你猜不透,既然猜不透就不要去想,做好你的本分,別當那個倒楣孩子。”說到這裏他笑了笑道:“雖然你不會聽我的,可我還是要說。”

  張揚道:“爸,您是說我是一隻魚餌,誰才是大魚呢?”

  顧允知道:“官場上的很多事我都看不明白了,其實你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在體制中混下去。”說到這裏,他再不談官場上的事情,無論張揚怎樣詢問,他都不再答話。

  連張揚自己都覺著無趣了。

  在顧允知看來張揚的政治悟性遠沒列登堂入室的地步,平海表面上看非常平靜,可是省委書記喬振梁和省長宋懷明之間的權力之爭已經圖窮匕見,喬振梁對大權的專攬已經引起了宋懷明的強烈不滿!顧允知雖然退了下來,可是他能夠看出喬振梁在政治方面趨於保守,改革方面甚至不如當初的自己,他的更多精力都放在管理和鬥爭中,這種管理並沒有用在經濟上,宋懷明是個務實改革派,兩人之間矛盾的產生在所難免。

  宋懷明今天找自己來取經,雖然顧允知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建議,但是他能夠看出宋懷明對目前的處境非常的不滿,對一個官員來說,政見得不到認同,抱負得不到施展,無疑是最為鬱悶的事情,早在顧允知當政之時,他就知道宋懷明是個不輕易服輸的人,喬振梁來到平海之後,宋懷明表面上步步敗退,其根本的原因是宋懷明的政治立場並不明確!眾所周之,宋懷明曾經受到喬老的提攜,算得上喬老的門生,因為張揚和楚嫣然的聯姻,而讓他和副總理文國權走近,在外人看來宋懷明和文國權已經處在同一陣營,可顧允知卻看出,宋懷明一直都很矛盾,一個有主見的人,一個性格鮮明的人,不會輕易選擇陣營,但是政治現實卻逼迫你不得不作出抉擇,宋懷明過來問計,已經體現出他的內心矛盾即將處於爆發的邊緣。

  喬振梁調張揚入東江,這一手棋極可能是留有後招。宋懷明不會沒有覺察,距離政府換屆不到兩年的時間,可以想像得到,圍繞權力的爭鬥必將進入白熱化。顧允知雖然遠離政壇,可是有些消息他是知道的,在政府總理的位置上,文國權和傅憲梁之爭也變得越發激烈,圍繞最終權位的歸宿,在全國的範圍內必將引起一場波瀾廣闊的震動。

  顧允知的目光落在張揚的身上,這小子是個從不循規蹈矩的傢伙,如果想確切的形容他,應該是個政治上的愣頭青,不管什麼情況,不管對方是誰,他熱情上來,就會沖上去毫不猶豫的攪局,可顧允知又認為張揚的能量也很有限,放在小河溝裏或許能夠興風作浪,可是放在汪洋大海中,就算翻騰起一些浪花,在洶湧澎湃的波濤面前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見。

  張揚看到顧允知呆呆出神了半天,不由問道:“爸,你在想什麼?”

  顧允知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張揚愣了一下,不明白顧允知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不過他還是回答道:“二十七!”事實上他年齡改大了三歲。

  “二十七歲的正處級幹部在國內也算少見了。”

  張揚道:“我還指望著三十歲之前能夠再晉一級呢。”

  顧允知道:“也該解決人生大事了。”

  張揚聽他提起這件事明顯尷尬起來。

  顧允知道:“佳彤走了這麼久,你沒必要繼續感到困擾,你是時候成家了。”

  張揚道:“倒是考慮了,不過嫣然和我都很忙!所以可能還需要等兩年。

  顧允知道:“只有成家之後,一個男人才會真正成長起來,才會有責任感。”


prajna 發表於 2012-2-11 10: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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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取經(下)

  張楊的黨校學習生活是極其自由的,就算他一次不去聽課,也不用擔心有人給他打曠課,教務主任張立蘭出於某和不為人知的原因,對待他是格外照顧,黨校研究生班雖然名額緊張,可張大官人仍然毫無懸念的成為其中一員,這一次的研究生班,除了他以外基本上都是副廳以上的官員,張揚從中找到了不少熟人的名字,如江城市委書記杜天野,又如東江常務副市長隋國明,研究生班也屬於函授性質,每年集中學習兩次,三年之後,輕輕鬆松就可以拿到研究生學歷,不過沒有碩士學位,但是對於工作操勞的領導來說,百忙之中根本抽不出太多時間去學習,有了這樣提升學歷的機會當然趨之若鶩。
 
  張揚站在研究生班公佈的名單前,看了一遍,終於在末尾處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這倒沒什麼,無論是從學員名單的職務級別上還是從英文字母順序上他都應該排名老末,重要的不是排在哪里,重要的是他被錄取了。
 
  黨校同期學員中也有不少報名的,他們站在榜單前尋找著自己的名字,多數都失望的搖頭走開了,梁曉鷗也是其中的一個失意者,她才是副處級別,第一期肯定輪不上她。看到榜單上張揚的名字,她有些羨慕的拍了拍張揚的手臂:“你錄取了啊!”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張大官人臉上充滿著得意,不過他也明白要低調的道理,一低頭逃出了人群,梁曉鷗在身後跟著他:“喂!逃什麼?被研究生班錄取了,大好事,你得請客!”
 
  又有幾名同伴同學跟了過來:“張揚,你得請課!”
 
  張揚笑道:“請!請!我一定請,晚上我請大家去對面根據地吃飯。”
 
  梁曉鷗道:“太沒誠意了,根據地的飯菜還不如咱們食堂呢,換一家,都研究生了,怎麼也得提升點檔次!”其他人都跟著起哄。
 
  張揚想了想道:“那就望江樓吧。”
 
  梁曉鷗道:“行,我這就去叫同學們!”
 
  張揚道:“噯,噯!咱能低調點兒嗎?我掙那點工資也不容易,說好了,中午就一桌飯,咱們見者有份,其他人,還是別招呼了。”這並不是張大官人小氣,是因為他不想太招搖,單單是開悍馬車的事情已經讓他成為全校矚目的人物了。
 
  梁曉鷗啐道:“小氣!兩桌!把咱們班的都叫上!”梁曉鷗在黨校培訓班還是班長,他們這個組有三十八個人,一桌肯定是不夠的,得四桌。
 
  周圍同學歡呼起來,轉身去通知班級裏的其他同學。
 
  梁曉鷗和他們約好集合地點,又來到張揚身邊,微笑望著他,似乎宰了他這一刀相當的得意。
 
  張大官人苦著臉道:“今兒你是磨刀霍霍向豬羊,不把我宰出血你不甘心啊!”
 
  梁曉鷗格格笑了起來:“咱們班級這麼多人就出了你一個研究生,你說這件事值不值得慶賀?”
 
  張揚道:“我倒不是怕請客,咱能低調點嗎?讓別人知道,還不知道會說什麼。”
 
  梁曉鷗道:“不管通過什麼方法,只要能被研究生班錄取就是本事,其實大家誰沒找關係,不過都沒有你厲害。別怕人知道,不遭人妒是庸才。”
 
  張揚道:“聽你這麼說,我心裏舒坦多了。”
 
  梁曉鷗道:“你也別肉疼,回頭吃完飯開張發票,我幫你報了。
 
  張揚樂呵呵點了點頭道:“你對我這麼好,該不是看上我了吧?”
 
  梁曉鷗啐道:“德行,我可是有主的人了,你可不要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張揚道:“我也有主了,我看你的時候,跟看自己哥們似的,一起洗澡去廁所我都不會有非分之想。”
 
  梁曉鷗氣得照著他肩頭就是兩拳:“找打是不是?有那麼寒磣人的嗎?”
 
  張揚道:“那你是想讓我產生點非分之想咯?”
 
  “找打啊!”
 
  當晚張揚在望江樓訂了四桌飯,宴請同班同學,其實大家也只是找那麼一個藉口聚一聚,張大官人作為班級內唯——個被錄取的研究生,自然成為眾人圍攻的目標,其中有羨慕的,有嫉妒的,誠心恭喜的人不多,這年月誰巴結別人比自己好啊。還好他千杯不醉,對於同學們的敬酒是來者不拒。
 
  原本同學間的聚會充滿了歡樂祥和,可邵安康的出現卻破壞了現場和諧的氣氛。
 
  誰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這廝突然就出現在聚會的現場。
 
  梁曉鷗當時正在向張揚敬酒,邵安康的出現讓她也是微微一怔,剛剛才和邵安康通過電話,告訴他自己在外面和同學聚會,她詫異道:“安康。
 
  你怎麼來了?”
 
  邵安康道:“小鷗,你跟我回去!“
 
  梁曉鷗道:“安康,我們聚會才剛剛開始,你有什麼事啊?”
 
  邵安康臉色鐵青,一把就將梁曉鷗的手腕給抓住了:“你跟我走!”
 
  所有同學都愣了,張揚看到這廝,心裏明白了,他和邵安康打過交道,不用問這廝把自己當成假想情敵了,張大官人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不方便說話,邵安康肯定是沖著自己來的。
 
  同班同學中有位東江本地的幹部認識邵安康,他笑著走了過來:“小邵啊,既然來了,就坐下喝兩杯吧,今天張揚被研究生班錄取了,他請同學們一起聚聚慶祝一下。”
 
  邵安康道:“你們吃你們的,我和小鷗有點事先走了。”

  梁曉鷗明顯生氣了:“邵安康,你什麼意思啊?我不就是同學聚會嗎?你管得是不是有些寬了?”
 
  邵安康道:“人家錄取研究生幹你什麼事?你高興什麼?”他壓抑多日的怒火終於發洩出來了。
 
  梁曉鷗怒道:“邵安康,你胡說什麼?”
 
  邵安康指著張揚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他眉來眼去的多久了?他被錄取你這麼高興啊?我怎麼沒見你為我這麼高興過?”
 
   周圍同學都愣了,搞了半天是邵安康打翻了醋罎子,矛頭直指張揚,這件事和其他人還真沒多大關係,誰也不方便說話,其實在場人中對邵安康的話也是將信將疑,畢竟張揚的名聲一直都不咋地,真要是和梁曉鷗出點啥事也很難說。其中不乏有幸災樂禍者,心說你丫不是牛逼嗎?現在捅婁子了吧,難看了吧!
 
  張揚到現在為止都保持沉默,他這輩子還從沒被人這麼冤枉過,他和梁曉鷗之間真是清清白白的。如果現場只有他和邵安康,他早就一拳揍了過去,可現在有梁曉鷗,他出手總不是那麼回事,而且出手也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只能是亂上添亂。
 
  梁曉鷗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忽然揚起手,極其清脆的打了邵安康一個耳光,怒道:“你給我滾,我決不許任何人侮辱我們的同學感情!”
 
  邵安康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不過這廝到底是教授出身,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瘋了一樣的向張揚撲了上去:“我今天跟你拼了!”
 
  張大官人慌忙一閃,邵安康撲了個空,把滿桌的酒菜都給掀翻了,狼狽不堪的摔落在地上。
 
  周圍有同學趕緊上去攔住邵安康,邵安康宛如一頭被激怒的瘋狗,咬牙切齒的罵道:“姓張的,你勾引我女朋友,我跟你沒完!”
 
  張揚也握不住火了,怒道:“你他媽有病啊,我和梁曉鷗就是同學,你瞎尋思啥?”
 
  梁曉鷗又羞又憤,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捂著嘴跑了出去。
 
  張揚指著邵安康道:“把他放開,還教授呢,我看就是瘋狗一隻,什麼玩意兒,來,你不是要打我嗎?來啊!”
 
  這些同學也不是真心拉架,其實邵安康剛才的舉動已經激起了不少人的憤怒,還有一部分人是巴不得看個熱鬧,無論張揚和梁曉鷗到底有沒有那回事,邵安康來這麼一出,都太過分了,周圍人果然將邵安康放開了。
 
  邵安康紅了眼,抄起桌上的酒瓶朝張揚就沖了上去,張揚不等他近身,又是一記窩心腳,踢得邵安康騰雲駕霧般倒飛了出去,撞開房間的大門一直非到外面的走廊上,這次落地的姿勢是典型的狗吃屎,趴在地上老半天沒起來。
 
  這動靜鬧大了,飯店的客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張揚也沒有繼續追擊的意思,這個邵安康真是不可理喻,他憤憤然分開人群走了,一場聚會最後搞得不歡而散。
 
  張揚回到家裏不久,梁成龍電話就追了過來:“我說,你和小鷗到底怎麼回事兒?”
 
  張揚道:“你丫什麼意思?什麼怎麼回事?”
 
  梁成龍道:“張揚,我可警告你啊,我就小鷗一個妹妹,我……”。
 
  “你他媽有毛病,你自己去問梁曉鷗,我連她毛也沒沾。”
 
  梁成龍道:“可邵安康來我們家鬧,說你和小鷗!”
 
  張揚道:“他胡說你不會抽他?你那位未來的妹夫就是一瘋狗,妄想症,戴綠帽子妄想症。”
 
  這話梁成龍聽著可不舒服,當年他也懷疑林清紅和張揚有曖昧來著,他怒道:“你什麼意思啊?”
 
  張揚道:“沒意思,再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朋友都沒得做!”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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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 棋局開始(上)

  魚沒吃到惹了一身腥固然鬱悶,可更鬱悶的是壓根沒想沾這條魚,卻弄了一身腥。張大官人是風流,可他並不下流,而且最近他在感情方面已經收斂了許多,外面的花花草草很少去主動招惹。張大官人就壞在名聲上,別人都以老眼光看他,多數人都不相信他的清白,其實他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他過去的情史過於光輝燦爛。

  稍晚梁曉鷗打來了電話,她是專門向張揚說抱歉的,畢竟這件事全都是她的男友邵安康搞出來的,張揚雖然很窩火,可他也清楚梁曉鷗和自己一樣,全都是受害者,張揚道:“沒事兒,清者自清,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梁曉鷗道:“咱們之間清清白白的,他憑什麼往咱們身上潑髒水,我再也不會原諒他。”

  張揚笑道:“你原不原諒他是你們之間的事兒,說實話,你這位男朋友心眼的確小了點兒,不過他心眼小也證明他喜歡你,我看你還是找個機會向他解釋清楚,別因為誤會把一樁美滿姻緣給耽誤了。”

  梁曉鷗道:“我算看透他了,就他這個樣子,我跟他結了婚也沒有任何幸福可言,與其將來痛苦,不如當機立斷。”

  張大官人心說你們分手可跟我沒關係,他笑了笑道:“別賭氣,放寬心,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容易,慎重啊!”

  梁曉鷗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道:“張揚,過去我覺著你這人聽不靠譜的,可今天發現你還真不錯。”

  張揚笑道:“其實我真聽不靠譜的,你千萬別覺著我好,覺著我好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愛上我了,咱倆千萬別弄假成真。”

  “去你的!”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掛上電話之後,張揚的心情舒坦了許多,他了個澡,赤身裸體的在室內地毯上坐起了冥恒瑜伽,張大官人底子好,在武學方面的領悟力極其驚人,現在他已經算得上一位瑜伽高手了。

  張揚單手支撐地面,保持全身平衡的時候,安語晨打來了電話,張揚空出的一隻手摁下了接聽鍵,整個身體仍然在左手的支撐下保持著平衡。

  張揚道:“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安語晨笑道:“好的很,我在定日附近的桑珠湖畔蓋了一棟大大的木屋別墅,這裏的風景比起瑞士日內瓦湖還要好。”

  張揚最關心的還是她的身體:“丫頭,最近身體沒什麼不正常的反應吧?”

  安語晨道:“沒有,這裏距離我援建的醫院只有五公里的距離,每天我都開車過去,小喇嘛多吉和恩禪法師最近都來到了這裏,他們幫忙給附近百姓治病。”

  張揚道:“前兩天你寄給我的照片收到了,丫頭,黑多了啊!”

  安語晨格格嬌笑道:“高原的紫外線強,如果再有一陣子,可能我就變成非洲姑娘了。

  張揚道:“我還真不認識非洲的,下次見到你剛好嘗嘗鮮。”

  “滾!三句話沒出就開始耍流氓。”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那啥,咱們兒子怎麼樣?”

  安語晨道:“都沒生出來呢,你怎麼知道兒子還是女兒?你說,你是不是重男輕女?”

  張揚笑道:“只要是你生的,不管兒子女兒弟都喜歡。”

  安語晨道:“我才不相信,不過他蠻調皮的,我估計應該是個男孩子,醫院年底可以投入使用,我的預產期在明年一月,可能我會成為醫院的第一位產婦呢。”

  張揚道:“很有紀念意義啊。”

  兩人都沉默了下去,安語晨在電話那頭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腹部,她將電話放在自己的腹部,然後又拿起,柔聲道:“你有沒有聽到?”

  張揚道:“什麼?”

  安語晨道:“他的心跳?”

  張揚咬了咬嘴唇,一種難以名狀的思念之情充斥著他的內心:“小妖,我想你!”

  安語晨柔聲道:“我也是!”

  張揚道:“過兩天,我抽時間過去看你。”

  安語晨道:“不用擔心我,我現在身體很好,恩禪法師已經收我當弟子了,他親自指導我的瑜伽術,還採了不少的藥物幫我療養身體,最近小喇嘛多吉一直都陪著我,他剛剛送給我一頭小藏獒,等你來的時候,藏獒就長大了。”

  張揚道:“懷孕期間離狗遠一些,那玩意兒寄生蟲多。”

  安語晨笑道:“知道!你安心工作吧,不要擔心我,我要是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會馬上通知你。你放心,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我的身體,我一定要把我們的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結束和安語晨的通話,張揚雙手貼於地面,然後改為雙手的食指接觸地面,這是一指禪,印度古瑜伽術和中華武學結合之後,這樣的佛門絕技輕而易舉的就被張揚掌握。張揚對於這個未來的生命還沒有太大的感覺,他真正關心的是安語晨的生命,按照他的計劃,他要在安語晨生產前一個月前往她身邊,利用母體和嬰兒之間形成的新生經脈,重塑她的體內經脈,看看能否治癒安語晨的天生絕脈,有一點張揚並沒有告訴安語晨,這種方法雖然在理論上存在著可以治癒她的希望,但是很難保證嬰兒的平安,甚至,在治癒母體的同時,不可避免的會對嬰兒產生傷害,張揚一直都不敢將實情說出來,他害怕說出這件事之後會遭到安語晨的拒絕,他能夠看出安語晨對這個孩子的珍視。

  東江市委常委擴大會議上,市委書記梁天正正式將秦清介紹給在場的市級領導幹部,他微笑道:“今天我向大家隆重介紹一位我們東江領導團隊的新成員,秦清同志!”

  秦清微笑站起身來,無論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秦清優雅高貴的氣質總是讓她顯得那麼卓爾不群,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總會輕而易舉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秦清已經三十一歲,可是從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的皮膚依然如少女般細膩光潔,她的美是內外兼修的,讓人欣賞讓人愉悅,卻又讓人感覺到不可侵犯。

  在場的東江市領導成員看到秦清,不由得都在暗暗感歎,平海政壇第一美女果然不是徒有虛名。

  秦清溫婉道:“各位領導好,我是秦清,我和在座的各位多數都已經見過面了,從今天起,我來到東江工作,希望各位領導對我的工作多多支持,謝謝!”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梁天正示意秦清坐下,他笑道:“秦清同志在嵐山擔任副市長期間工作成績極其突出,這一次,省領導經過慎重考慮方才從眾多人選中選定了她來東江,以後秦清同志負責新城區的建設指揮工作,也就是我們新城區建設指揮部副總指揮,新城區黨工委書記。”梁天正的這句話表達出一個意思,秦清前來東江是省裏的決定。

  現場再度響起掌聲,新城區建設指揮部總指揮一職由市委書記梁天正親自掛帥擔綱,當然這只是一個名譽職位,具體的事務他是很少去過問的,秦清雖然是副總指揮,可實際上行使的是新城區指揮部第一領導的權力。

  梁天正道:“大家對東江的情況都已經非常的瞭解,在此我無需多說,隨著時代的進步,東江老城區已經無法適應日新月異的發展,作為平海的省會,平海最大的城市,我們必須要起到帶頭作用,我們的城建必須要有高瞻遠矚的思想,這次我們的新城計劃,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全力支持,他們從地方上給我們調來了一批精兵強將,務求集中力量要把新城建設好,我將這個重擔交給秦清同志,希望在你的領導下,貫徹執行市委市政府的建設規劃,早日將新城區建設完成!”

  秦清再度起身,向在場的領導表示感榭,同時又闡明了自己的決心。

  當天的會議後,秦清走出會議室,隨後她還要前往市長方知達的辦公室和他見面。

  來到外面,她的助理常海心迎面走了過來,秦清向她笑了笑,和常海心一起走到樓梯口處,常海心道:“清姐,會議進行的順利嗎?”

  秦清微笑道:“只是給大家見個面,海心,我現在要去方市長那裏,他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交代。”

  常海心點了點頭道:“那我去外面等你。”

  秦清道:“市里給我們安排了辦公室,你去找廖博生秘書長,他負責這件事,待會兒我直接去辦公室找你。”

  常海心應了一聲,小聲道:“張主任安排了晚宴要為你接風洗塵。”

  秦清道:“今晚恐怕不行,市里已經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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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 棋局開始(中)

  東江市長方知達約秦清見面主要是向她介紹一下具體的工作和未來一年新城區的工作重點,秦清也知道除了自己這個副總指揮以外,還有一個副總指揮,原東江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劉寶全,他被派來協助自己工作,並擔任新城區管委會主任,新城區黨工委副書記的職位。按照梁天正的說法,她是由省領導選定的,那麼這個劉寶全就是東江市方面選出的,完全代表著東江方面的利益。

  秦清走入方知達辦公室的時候,劉寶全已經在辦公室內等著了,看到秦清進來,劉寶全笑著站了起來。

  方知達笑道:“來,認識一下,這位元就是新城區黨工委書記秦清!”

  秦清笑了笑,她和劉寶全沒有打過交道,甚至在來到東江之前,都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位副總指揮,看來東江市委並不是對她完全放手,或許是對她的能力沒有足夠的信心,特地配備了一名東江本地的幹部,應該理解為領導們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特地安排了一名熟悉東江情況的幹部來和她協同工作,可秦清明白,領導們這樣做,往往是不願意權力過分的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樣安排有利於相互監督,相互制衡。

  方知達拍了拍劉寶全的肩膀道:“這位是新城區管委會主任劉寶全同志,過去他一直都擔任開發區管委會亮主任,對東江各方面的情況相當熟悉,市里經過反復考慮,才選定了寶全同志來配合你的工作,相信他多年的開發區工作經驗,對你儘快的熟悉情況會有很大的幫助。”

  秦清笑道:“劉主任你好!”她主動伸出手去,劉寶全誠惶誠恐的和她握了握手,劉寶全的惶恐並非是因為秦清的地位,而是秦清的美貌,這麼漂亮的一位大美女和他握手,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很多時候出眾的美貌也能給人造成心理上的威壓,劉寶全道:“秦書記以後我會盡力配合您的工作。”

  秦清微笑道:“劉主任客氣了,我剛剛來到東江對這裏的情況還不熟悉,工作方面前不知從何入手,劉主任是東江開發區的老領導,有著豐富的本地工作經驗,以後要多多幫忙才好。”

  劉寶全笑道:“是秦書記太客氣了才對!”雖然他承認秦清的美貌,可是他並不相信一個如此年輕漂亮的女人能有什麼過人的執政能力,雖然領導們再三強調了秦清的領導能力,可劉寶全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他在官場內混了二十多年,行行色色的事情見得多了,像這樣年輕貌美的女人能夠上位,往往只有一個途徑,想到這裏,劉寶全對秦清又有些鄙視了。在他的內心深處,是很不平衡的,雖然說這次他也獲得了提升,從經濟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提升了半級成為新城區管委會主任,可他在新城區指揮部始終只是第二把,他搞不明白,秦清有什麼本事領導自己?

  不過劉寶全在表面上做得很好對他這和官場老油條來說,裝裝樣子並不難。

  方知達道:“我對你們未來的工作有信心,相信新城區建設指揮部在你們的領導下會很快創出成效。”

  秦清在今天的會議上已經表過態,同樣的話語她不想重複太多遍,微笑道:“方市長,我會儘快展開工作!”

  方知達又交代了一些工作的重點劉寶全聽得很認真,還不停的點頭,秦清的內心中蒙上一層陰影,看來東江市的工作並不像她預想中那樣容易,她在東江也未必能夠隨心所欲的施展自己的抱負。

  新城區建設指揮部臨時辦公室就設在市委市政府大院3號樓的五樓,一共給了他們三間辦公室,辦公條件一般事實上這裏只是一個過渡性的辦公地點,真正等新城區的建設工作開展之後這三間辦公室是根本無法滿足需要的。

  從市長辦公室內出來之後,秦清和劉寶全一起來到了他們的辦公區,常海心已經在秦清的辦公室內等待,三間辦公室一間屬於秦清,一間屬於劉寶全,還有一間屬於未來的新城區建設指揮部的工作人員,常海心目前已經被安排擔任新城區建設指揮部辦公室主任。

  市里已經將初步擬定的建設指揮部人員名單下發,秦清看了看那份人員名單,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身為新城區黨工委書記,她並沒有事先參與工作人員選拔,現在所有的部門單位人員都已經給她配備好了,如果把自己比作一個大廚,現在菜已經給她配好了,市里讓她只能使用這些食材,而且定好了菜譜,不能輕易做出改變。

  社會事業局管轄的範圍是負責新城區所轄村(居)委會的行政管理、計劃生育、文化教育、衛生、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司法調解、民政、民族宗教和人民武裝等行政事務的管理都負責區內的穩定工作都負責區內社會公益事業發展規劃的制定並組織實施。

  秦清不覺皺了皺眉頭,原定張揚是負責新城區的招商工作,可根據目前的工作分派來看,東江市領導並沒有表現出對他足夠的重視,而且將他放在了新城區管委會,也就是劉寶全的直接領導下工作,以張揚的性情,這樣的安排是難以接受的。

  常海心早就將這份名單看了無數遍,現在辦公室內只有她和秦清,有什麼話也不必顧忌,常海心道:“清姐,我看市里對新城區工作管得比較多。”

  秦清明白常海心的意思,她輕聲道:“一切都是開頭,市里給出的只是一份人選名單,又不是最終定案,具體的工作,要根據實際工作需要來定。”

  常海心道:“讓張揚去社會事業局,這樣的餿主意不知是誰想出來的。”

  秦清道:“他去哪里並不重要,關鍵是他能不能夠發揮出自己的作用,其實做任何工作都沒有太大的分別,現在新城區萬事伊始,只存在於規劃之中,至於這個新城區管委會,我們都還沒把新城區建設起來,他們管理什麼?”秦清的話中也流露出對市里目前安排的不滿,既然把她調過來,就應該給她足夠的信任,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她應該如何開展以後的工作?秦清開始相信自己這次的調動是省裏的意思,東江市方面未必真的期待她的到來,張揚也是一樣,對於省裏的命令,東江的這幫市領導當然不敢反對,可是他們又心有不甘,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現實情況,那麼以後工作的難度可想而知。

  秦清仔細看完那份名單之後道:“空中樓閣搭得再好,始終是空中樓閣,新城區的奠基禮還沒有開始,這盤棋該怎麼下,還很難說。”

  得知當晚秦清因為市里有招待宴會,張揚取消了當晚特地為她安排的接風宴,約上常海心一起去東江鼓樓夜市品嘗特色小吃。

  兩人叫了香辣蟹、盆盆蝦,小米椒炒臘肉,別看常海心文文靜靜的,可是特能吃辣,她的祖籍是湖南,從小就習慣了辣椒,在這一點上,連張大官人都要甘拜下風,張揚叫了一盤香螺、一盤花生米,望著常海心笑眯眯道:“真是想不透啊,你吃這麼多辣椒,皮膚還這麼好,白白嫩嫩,光滑細膩。”前面說的觀感,後面就開始說起手感了。

  常海心俏臉紅了起來,啐道:“公眾場合,你少耍流氓。”

  張揚道:“常主任,咱們秦書記挺忙的啊。”

  常海心道:“你當所有人都像你,整天跟個二流子似的無所事事。

  張揚道:“我這不是求學嗎?培訓班還有好幾天課,再說了,市里目前也沒給我安排具體的工作。”

  常海心心中猶豫是不是要把市里的工作安排告訴他,她瞭解張揚的脾氣,屬火藥桶的,要是真把他的火給點起來,他肯定要在東江來次大爆炸,常海心道:“是你自己沒去市委組織部報到。”

  張揚道:“人真要是閑下來,反倒不想工作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對工作的積極性並不高,掐頭去尾,我在官場上也混了四年多了,什麼樣的工作我沒幹過?什麼樣的環境我沒體會過,領導重用,我就多幹點,領導不喜歡我,我樂得清閒,省得礙眼。”

  常海心仿佛今天第一次認識張揚一樣,瞪圓了美眸看著他道:”張揚,這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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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0 18:30:22
石章魚 -醫道官途

第七百八十二章 棋局開始(下)

  “不是我是誰?“

  常海心道:“怎麼你突然有了這種境界?我真不相信這些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

  張揚道:“其實我心裏一直都明白,過去一心想著升官,那是覺著新鮮,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想做些事證明給別人看看。現在我把自己都看清楚了,該證明的我也證明了,這官場對我的吸引力也變得越來越小了。”

  常海心道:“那你還要到東江來?”說完之後,她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道:“你是為了清姐?”

  張揚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笑了笑道:“我現在最想做得是就是讓我的女人幸福,我要好好勾畫咱們以後的日子,怎麼才能把日子過得完美,過得滋潤。

  常海心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心中也暖暖的,雖然她知道無論張揚怎樣勾畫,也不好把感情這碗水給真正端平。可是她相信張揚不是薄情寡義的人,他會對自己好,同樣他也會對他身邊的每個女人都好,這恰恰又是讓她們這些深愛張揚的女人最為糾結的地方,一把鑰匙只能開一把鎖,他肯定把自個兒當成萬能鑰匙了。

  常海心曾經不止一次的想,為什麼她們一心一意的愛著張揚,而張揚的心卻可以分成很多部分,在認識張揚之前,常海心從不認為這樣花心的男人可靠,她認為感情對彼此來說都是唯一,可是在認識他之後,明知他是個花心大蘿蔔,自己仍然義無反顧的愛上他,甚至將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了他,常海心沒有想過未來的歸宿,她是個明智的女孩,一度想要放棄,可是始終無法放下,既然上天讓她遇到了張揚,她只能接受這份愛,哪怕一生一世無法見得到光。

  張揚道:“秦市長的具體工作落實了嗎?”

  常海心笑道:“秦書記才對,市里任命她為東江市新城區建設指揮部副總指揮,黨工委書記。”

  “副總指揮?總指揮是誰?梁天正還是方知達?”張揚對政治上的這套手法已經很熟悉。

  “梁書記。”

  張揚點了點頭道:“名譽而已,只掛名不做事,大領導們都是這樣。”

  常海心笑了起來。

  張揚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道:“你是?”

  “指揮部辦公室主任。”

  張揚笑道:“不錯不錯,升宮了,副處了吧?”

  常海心道:“什麼副處,還是科級。”

  張揚道:“你退步了啊。”

  常海心聽不懂他什麼意思,有些迷惘的看著他。

  張大宮人一臉壞笑道:“去年這時候還是處呢,現在連個處都不是了。”

  常海心氣得在桌下用力踹了他一腳,還好意思說,自己這個處級幹部還不是他親手給拿下的,她氣呼呼道:“你老實交代,到底親手拿下了多少處級幹部?”

  張大官人砸吧砸吧了嘴:“啥意思啊?”這廝開始裝傻充愣了。

  常海心道:“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個大騙子,二流子,小混子。”

  張揚被她的評語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常海心歎了口氣道:“我有些後悔到東江來了。”

  “為什麼?”

  “跟你在一起,我豈不是整天都要吃虧?”

  張揚笑道:“咱們國家有句老話,叫吃虧就是佔便宜,咱倆在一起的時候,什麼時候不是我出力?離開我的滋潤,你能有那麼好的皮膚?”

  常海心啐道:“說著說著就下道,懶得理你。”

  張大宮人轉入正題道:“我聽人說,這次讓我負責新城區的招商工作,我具體什麼職位?新城區招商辦主任?以我的級別是不是還得掛個總指揮什麼的?”

  常海心道:“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啊!”

  張揚道:“有什麼可生氣的,我早就看淡了。”

  “你是社會事業局局長,隸屬于新城區管委會。”

  張大宮人乍一聽到不由得愣了愣:“啥?啥玩意兒?”

  “你負責社會事業局,具休工作是負責新城區所轄村(居)委會的行政管理、計劃生育、文化教育、衛生、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司法調解、民政、民族宗教和人民武裝等行政事務的管理;負責區內的信訪穩定工作;負責區內社會公益事業發展規劃的制定並組織實施,說起來權力也不算小了。”

  張揚呵呵的冷笑:“你當我聽不出來?這不就是一打雜的嗎?居然還負責計生工作,我繞了一圈又回去了,想當初我剛進宮場那會兒就是負責計生,我說這幫領導真能整啊!咋不讓我直接負責婦女工作呢?”

  常海心道:“就知道你要生氣,所以我都不想告訴你 “

  張揚道:“我沒生氣,就是覺著這幫市領導挺操蛋的,口口聲聲把我當人才給引進來,可弄到這裏卻讓我去管理社會事業局,有沒有搞錯,我是正處級幹部。”

  常海心道:“還說沒生氣,臉都綠了。”

  張揚笑道:“我真沒生氣,事業局就事業局,到哪兒不是一樣混,他們總不能把我給降級。”

  常海心道:“清姐也挺不滿意他們的人事安排,正準備跟領導們商量重組新城區的領導班子呢。”

  張揚道:“哪有什麼新城區?只不過是地圖上的規劃,什麼都沒開始呢,對了,管委會主任是哪個?”

  “劉寶全,過去東江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

  張揚對劉寶全相當的熟悉,當初沼江水污染事件的時候,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廖博生避而不見,就是這位副主任劉寶全出來主持大局,張揚當時因為言語不和,將一整瓶污染的端江水澆了這廝一頭一臉,聽說劉寶全當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大官人心中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了,如果真的是梁天正把他請到東江來的,那麼他就存著噁心自己的意思,張揚發現自己在東江的開局果然存在著很大的困難,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自己當初的行為,應該在東江得罪了一大批人。如果這些人處心積慮的要報復自己,張揚反倒感到坦然了,報復?來吧,反正爺已經到東江了,有種的只管朝著我來。

  常海心看到張揚沉默了半天,以為他真的生氣了,小聲道:“你別往心裏去,現在事情還沒最終定下來呢。”

  張揚笑道:“不管他,咱們喝酒,我還沒告訴你吧,現在我已經是研究生了。”

  常海心驚喜道:“真的!”

  張揚點了點頭道:“黨校研究生班第一批學院,以後在你面前我總算能抬起頭來了,學歷總算能和你平起平坐了。”

  常海心道:“我是本科,你現在已經超過我了,再說,你什麼時候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來了?”

  張揚道:“過去是抬起小頭抬不起大頭,現在兩頭都能抬起來了。”

  常海心忍不住又罵他流氓,兩人再不談官場上的事情,邊吃邊聊,開心非常,九點鐘的時候,常海心起身離去,她是要去南國山莊,這兩天她父親來省裏開會,她要去那邊陪他說話。

  張大官人原本還打算今晚把她帶到自己那裏纏綿一番呢,聽到常頌來了,只能作罷,他提出要送常海心過去,常海心卻搖了搖頭,她不想父親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所以還是選擇打車過去。

  常海心走後沒多久,秦清就打來了電話,詢問張揚和常海心在哪里吃飯,她剛剛結束了市里的招待宴會,張揚問明她所在的地點,開著悍馬車去接她。

  秦清看到張揚的那輛悍馬,也是吃了一驚,這輛車實在是太招搖了,她向周圍看了看,然後很迅速的進入車內,小聲道:“太招搖了吧?”

  張揚笑道:“別人的車,我借來玩玩的,這車是不是很適合我?”

  秦清舒了口氣,沒有發表評論,張揚聞到她嘴裏淡淡的酒香,笑道:“喝酒了?”

  秦清點了點頭,有些疲倦的蜷曲在車座內:“領導們敬酒,不喝面子上過不去,煩!”她對官場上的事情開始產生了一些厭煩的情緒。

  張揚道:“酒能亂性,以後還是少喝。”

  秦清笑道:“你擔心我啊?”

  張揚啟動汽車,低聲道:“可在宮場上又不能絕對不喝,這樣,以後你喝酒可以,不過亂性留給我。”

  秦清格格笑了起來,她低下身子,將螓首枕在張揚的大腿上:“只怕亂性的不是我,另有其人吧。”

  張揚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撫摸著她的秀髮:“去我那裏,袁波借給我一套兩居室。”

  秦清懶洋洋嗯了一聲道:“隨便你,帶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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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0 18:31:03
第七百八十三章 頭難剃(上)

  秦書記在張大官人的面前從來就是一只待宰羔羊,象徵性的反抗也只是為他們之間的纏綿增加一些情調而已。張揚今晚格外的衝動興奮,秦清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緊緊摟住他的身軀,輕輕咬住他的肩膀,承受著他越來越猛烈的攻擊,明澈的目光變得無比迷離,眼眉之間流出的嫵媚幾乎要將張揚融化,她終於承受不了張揚帶給她的強烈刺激,美得令人窒息的一雙修長玉腿,緊緊絞住了張揚,阻止他再繼續動作。

  張大官人意猶未盡,低聲道:“你腿放開,太緊了。”

  秦清啐道:“骨頭都要散了,累了一天,你還要這樣折騰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你回來……”話雖然這樣說,雙腿卻鬆開了一些,張大官人全力的衝刺,讓她的雙腿重新纏繞上去,嬌軀緊緊貼住張揚,喉頭發出意亂情迷的呻吟,她的腦海在極度的愉悅中變成了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一波又一波溫熱的潮汐衝擊著她的身體,秦清身體其他的感覺才一點點復蘇,仿佛夢醒般長長舒了一口氣,美眸中蕩濤著滿足後的潮濕,她鬆開櫻唇,卻發現張揚的肩頭已經被自己咬出了一個清晰地牙印兒,有些心疼道:“疼嗎?”

  張揚搖了搖頭,在她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翻身躺在她的身邊,秦清蛇一樣遊移過來,熱力四射的嬌軀蜷曲在他的懷中。張揚的手指貼著她峰巒起伏的嬌軀遊走著,感受著她曼妙無倫的曲線。

  秦清閉著眼睛,默默享受著他的愛撫,輕聲道:“為什麼要來東江?”

  張揚笑道:“為了你。”

  秦清摟住他的一條臂膀,將自己的嬌軀圈得更緊一些。

  張揚道:“晚上海心跟我談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

  秦清並沒有開始工作的話題,輕聲道:“海心來東江是為了你。”

  張揚撫摸在她玉臀上的手停頓了一下。

  秦清道:“我看得清楚。”

  張揚摟住她,附在她耳邊道:“你怪不怪我?”

  秦清道:“我要是怪你,當初就不會請她過來當我的辦公室主任了。”

  張大官人大喜過望,捧起秦清的俏臉,狠狠的親吻了兩下:“真是通情達理啊!”

  秦清啐道:“你啊,真不是個好人,要多少好女孩都禍害在了你的手裏。”

  張揚道:“清姐,其實我不去禍害,自有人去禍害,與其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不如我來。”

  秦清道:“別人都是豬,就你一個偉岸光正的奇男子?”

  張揚道:“清姐,你覺著我算不算一個偉岸光正奇男子呢?”

  秦清歎了口氣道:“你啊,什麼都好,可是感情上卻弄得一團糟,以後你該如何收場。”

  張揚道:“這世上一夫多妻制的國家多了去了,大不了我去改國藉,把你們都娶到家裏。”

  秦清道:“你想得倒美,都什麼時代了,誰願意給你做妾啊?”

  張揚道:“都是妻不分大小。”

  秦清只當他在胡說八道,伸手抓住他的命根子,輕輕捏了一把道:“都是這根東西惹得禍,哪天我下了狠心,將它切下來,看你還怎麼作惡。”

  張大官人樂呵呵向前頂了頂:“捨得嗎?”

  秦清感覺這廝又開始蠢蠢欲動,俏臉發燒道:“有什麼捨不得的?”

  張揚道:“若是切了它,豈不是少了許多的人生樂趣。”

  秦清轉過身,離他遠了一些,用手撐住他的胸膛,阻止了他進一步想要靠近的念頭,輕聲道:“別動,我跟你說些正經事。”

  張揚道:“你說,我聽著。”雙手卻一刻也沒有閑住。

  秦清道:“你這樣我怎麼說?”

  張大官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這樣說起來豈不是更好!”,

  秦清抵擋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動作著,可內心卻管不住身體的感受,禁不住小聲呻吟起來。

  張揚道:“怎麼不說了?”

  秦清咬住櫻唇,忽然用力將他推了下去,美腿一分將他反壓在身下:“我不信制不了你。”

  秦書記官位雖高,政治修養也遠勝張揚,可在床第之間卻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望著貓兒一樣溫順的秦清,張大官人滿意的笑了,男人都享受這種征服感,尤其是面對秦清這樣職位又高,相貌絕美的女強人,讓她臣服在自己身下,這種感覺真的是說不出的舒爽。

  秦清當然能夠揣摩到張揚的這種心理,兩人在一起久了,哪怕是通過這種事也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心理變化,秦清小聲道:“工作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張揚點了點頭。

  “不高興? ”

  “沒有。”張揚否認道。

  秦清笑道:“反正你是心裏不舒服,不然今晚不會可著勁的折騰我。”

  張揚笑道:“你要是真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是你下級,工作不滿意,我當然對領導有意見,不折騰你折騰誰啊?”

  秦清道:“這麼一說,以後我在工作上還真不敢管你了,要是話說重了,回來不得被你給弄死!”

  張大官人得意洋洋道:“知道了就好!”

  秦清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玩笑話,握住他的手掌,手指跟他纏繞在一起,輕聲道:“你別生氣,現在一切都還沒有正式開始,人員方面肯定會做出調整,今晚我已經提出來了,我作為新城區的黨工委書記必須要擁有對指揮部的人事管理權,目前的人員配備我並不滿意,一切還沒有開始呢,市里沒和我商量就配備了這麼多的人員,機構也過於龐大了。

  張揚道:“清姐,我真沒生氣,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如果在過去,我或許對官位很在乎,可現在真的無所謂,他們安排劉寶全當管委會主任,明擺著就是噁心我的,我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劉寶全什麼人?我不信他有什麼能耐,其實讓他管我更好,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跟我來硬的。”

  秦清笑道:“你呀,當初潑了人家一頭一臉的髒水,這件事體制中誰不知道啊?”她知道張揚這次來東江,更主要的原因是為了自己,想起他對自己的關心照顧,秦清心裏溫暖無比,輕輕撫摸張揚的面龐,柔聲道:“不管別人怎樣對你,我始終都是你的女人,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張大官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道:“那就幫我多多,多多多那啥……”

  秦清紅著臉打了他一下:“找回平衡是不是?”

  張大官人微笑道:“我就喜歡秦書記伺候我的樣子。”

  張揚有件事沒說錯,劉寶全對他是非常忌憚的,聽說張揚擔任社會事業局主任,接受他的直接領導,劉寶全內心之中非常的忐忑,為了這件事他專程去請教市政府秘書長廖博生,廖博生擔任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多年,一直都是他的頂頭上司,更重要的是,當初端江水污染事件的時候,他被張揚潑過髒水,而廖博生被張揚打過耳光,劉寶全認為在這一點上,兩人是同仇敵愾的。

  廖博牛聽劉寶全說完,不由得笑道:“你是擔心張揚會和你作對?”

  劉寶全道:“這廝可不是什麼好纏的角色,我真搞不明白,市里為什麼要把他弄來,他走到哪里事情惹到哪里,難道領導們不清楚?”

  廖博生道:“寶全啊,這件事我可得說說你,其實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就不該再記在心裏了,此一時彼一時,過去大家的立場不同,他代表南錫,我們代表東江,發生矛盾也是各為其主,現在既然市里把他調到了東江,我們就是一個系統的幹部,也就是說,大家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就不該產生這種敵對心理。”

  劉寶全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廖博生,他不相信廖博生的境界能夠到這一步,想當初,張揚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賞了廖博生一個大耳刮子,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不過到最後不知為何不了了之,大概是因為張揚背後有省長給他撐腰的緣故,廖博生事後也沒在提起。劉寶全絕不相信廖博生是個以德報怨的人,被人打耳光,落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廖博生這樣說,十有八九是在敷衍他,不想將心中真實的想法暴露出來。

  劉寶全道:“廖主任,我也沒有什麼敵對心理,我只是覺著這個人是個害群之馬。”

  廖博生道:“也不能這麼說,他還是有些本事的,省運會、經貿會,哪樣搞得不是有聲有色。”

  劉寶全道:“沒辦法,誰讓人家上頭有人。”

  廖博生當然能夠聽出他在發牢騷,笑著遞給劉寶全一支煙,劉寶全點上香煙,抽了一口道:“廖主任,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老大哥,老領導,所以心裏遇到啥事兒總是第一個給你說,要是覺著我說錯了你就批評我,我一定虛心接受。”他這麼一說,廖博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向自己請教,自己卻一個勁的兜圈子,一點意見都不發表,廖博生吐出一團煙霧,低聲道:“寶全啊,新城區的工作是秦清在主持,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配合好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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