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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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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31:11
第五百六十一章【諜變】(上)

    金敏兒受到關注很自然,可跟金敏兒走在一起的張揚也受到了眾人的關注,其中有來自中方的,也有來自韓方的,韓方最關注張揚的要數樸正義,自從張揚和金敏兒見面開始,這廝的一雙眼睛就充滿怨毒的看著張揚,恨不能沖上去把張揚的那張笑臉給撕爛。是人就會有嫉妒心,韓國人在這方面表現的似乎更強烈一些。

    張揚壓根沒把樸正義放在眼裡,這廝過去就是他的手下敗將,根本不值一提。

    應東江招商辦副主任梁曉鷗的邀請,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走上主席台致歡迎詞,王廣正也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只說了很簡單的兩句話就結束了講話,本來梁曉鷗的意思是讓張揚也上去說兩句。

    張揚笑道:「你們東江招商辦的事情,我就別跟著添亂了,而且我一上台講話就收不住嘴,沒有半個小時我是不會下來的。」,梁曉鷗聽到這裡慌忙搖頭道:「那你還是別上去了,等你說完話黃花菜都涼了。」

    金敏兒格格笑了起來。

    梁曉鷗道:「你們好像很熟?」,張揚道:「你好像跟我也很熟,可咱們過去沒見過。」

    梁曉鷗笑道:「你平時注意力都集中在美女身上了,像我這樣扔在人堆裡都找不到的平凡丫頭自然入不得你的法眼。」

    張揚笑道:「梁副主任幽默啊!」

    梁曉鷗道:「我說的是事實!」她起身招呼大家吃飯。

    中午飯以自助的形式舉行,張揚和金敏兒盛好飯坐在一起,王廣正和梁曉鷗也過來了」梁曉鷗關心的是下午韓國商貿城考察的事情,畢竟今天是她帶考察團出來,想一切順順利利的。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靜海這邊的事情都是王廣正在負責,他笑著道:「梁主任放心吧,一切都准備好了。」

    梁曉鷗道:「要是韓國商貿團的成員對這次考察滿意,很可能會投資靜海呢。」

    張揚笑道:「要是投資靜海,你們東江的韓國工業園不就被放子鴿子。」

    梁曉鷗笑了笑道:「都是平海的一份子,分那麼清干什麼?投資哪兒都是平海自己的地方。」想不到一今年輕女干部竟然有這樣的眼界。

    張揚向金敏兒道:「上午的錦灣之行還滿意嗎?」

    金敏兒搖了搖頭道:「商業氣息太重了,宣傳中錦灣是一個人文氣息濃厚的地方,城市裡的淨尖」世外桃源,可去過之後才知道,剩下的只有商業氣息,沿街都是小販叫賣,和我想象中相去甚遠。」

    張揚嘆了口氣道:「最近國內旅游熱,各地政府只看到旅游可以帶來的商業利益,卻忽視了人文的維護和建設,不知不覺中景區的獨特神韻已經丟掉了。」

    梁曉鷗卻不這麼認為,她輕聲道:「任何國家在發展中都會面臨這樣的階段,中國也不例外。」

    金敏兒笑了笑,起身去大伯那邊說話。

    張揚道:「梁主任具體的安排是什麼?」,梁曉鷗道:「吃晚飯休息一會兒,兩點鐘准時出發。」,她轉向王廣正道:「王市長,從酒店到韓國商貿城有多遠?」

    王廣正笑道:「不遠,不到十分鐘車程。」

    梁曉鷗道:「計劃是在韓國商貿城參觀一個小時,三點半我們要准時返回南錫,晚上在南錫還有一個招待宴會,我叔起……」,說到這裡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慌忙停住說話,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喝飲料。

    張揚卻聽得清清楚楚,招待宴會和她叔叔有什麼關系?張大官人稍一琢磨,就覺著梁曉鷗的身份有些奇怪,他咳嗽了一聲道:「你叔叔是誰?」

    梁曉鷗扶了扶眼睛道:「你這人好奇心真是很強的,梁成龍是我的堂弟」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張揚皺了皺眉頭:「還是不明白啊!」其實他已經明白了,眼前這位梁曉鷗是東江市委書記梁天正的侄女,她的父親和梁成龍的父親和梁天正是親兄弟,梁曉鷗的父親梁天賜是三兄弟中的老大,梁天正是老小,關系就是這麼簡單。梁曉鷗雖然是梁成龍的堂姐,可兩人年齡相差並不大,只差三天,和梁成龍不同的是」她選擇了從政,東江大學國際金融系本碩連讀畢業後,被分配到東江外經委,干了幾年之後就去了保和縣擔任財政局副局長。她有梁成龍這位副省長,東江市委書記做後台,升遷的速度自然不慢,在保和縣干了兩年之後就順理成章的接替退休的局長成為正職,前兩個月又獲得再次提升,來到東江招商辦擔任副主任。

    梁曉鷗的升遷路線雖然不如張大官人曲折多變,可速度也絲毫不遜色於他,整治前景也無限看好,她今年也不過出歲,作為一個女性能夠達到目前的位置已經很不容易。

    梁曉鷗道:「我是梁成龍的堂姐,你明白了嗎?」

    張揚呵呵笑道:「搞了半天,原來是堂姐啊!」

    梁曉鷗道:「打住,我是他堂姐不是你堂姐,你別亂叫啊。」

    王廣正一旁聽著,心中暗暗感嘆,人比人氣死人,別看這兩位年輕,人家的級別都比自己還高,在官場混,沒後台真的不行,自己現在是副處,不知混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副字給抹掉了,張揚現在已經是正處了,他並不知道張大官人的正處問題到現在還懸而未決。

    張揚道:「雷主任昨天吃壞了肚子,今晚還能繼續戰斗嗎?」

    梁曉鷗笑道:「他去輸液了,輕傷不平火線,我估計晚上他應該會去。」

    雷國滔的身體很好,沒有一丁點的問題,他對張揚撤了謊,此時的雷國滴帶著墨鏡,身穿黑色羊皮短風衣,衣領豎起,手要拖著一只深藍色的拉桿箱,正在東江機場辦理登機手續,直飛雲南,然後從事蘇安排好的路徑前往緬甸,到了那裡自然有人會為他安排好一切,遠遠離開這個國度。

    自從火車上丟失行李之後,雷國滔就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雖然其中並沒有什麼重要的證據,可他仍然感覺到自己被盯住了,似乎無時無刻都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如果不是還有任務沒有完成,雷國混早就逃離國內,可他答應的事必須要做完,不然他無法獲得自己想要的報酬。雷國滔在擔驚受怕中支撐著,他的神經無時無刻不處於高度的緊張中,這種日子幾乎就要讓他崩潰,幸好這段時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順風順水的走到了現在」今天終於到了他該離開的時候,雷國盾望著正前方翻動的時刻表,心中卻仍然緊張,他知道想要獲得真正的輕松,恐怕要等他踏上緬甸的土地之後。

    雷國詣辦理托運的時候,工作人員又多問了一句:「雷國濤?」

    雷國滴點了點頭,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身份證上寫的清清楚楚,你自己不會看?」

    工作人員的態度很好,微笑道:「先生,能否取下墨鏡?」

    雷國濤這才意識到自己仍然戴著墨鏡,他實在太緊張了,雷國滴笑了笑:「哦,不好意思,我結膜炎,畏光!」給出一個充分的理由後,雷國滴取下了墨鏡。

    工作人員並沒有留難他,很快為他辦好了托運手續。

    雷國滔拿好存根,在內心中深舒了一口氣,轉身向安檢口走去,他悄然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不可以表現出異樣。

    他一步一步走向安檢口,在他看來那意味著自由之門」他走入了安檢口,自認為沒有問題正准備向裡面走的時候,安檢員攔住他:「對不起先生,請跟我來一下!」

    雷國滔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他蠍力裝作平靜道:「我有什麼問題?你不要耽誤我登機的時間。」

    「先生,你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雷國詣向周圍看了看,他咬了咬嘴唇,還是跟著安檢員向一旁走去,當他看到不遠處有兩名機場警察也向這邊走來的時候,心瞬間沉了下去,他想要提醒自己沒事,可那兩名警察的目光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雷國滔忽然下定了決心,一轉身向後方逃去,匆忙中將一名女士推到在地。

    現場頓時混亂了起來,兩名機場警察看到雷國湧逃走,快步向他追趕而來。

    雷國滴沖上了自動扶梯,慌忙中竟然走錯了入口,他推開扶梯上的男子,抓住扶手,跳到了對面,然後發瘋般向下逃去。此時的雷國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被他們抓往,不然自己就完了。

    雷國滴終於成功逃到了一樓的大堂,發足狂奔的時候,一個黑衣少女斜刺裡沖了出來,左腿探伸出去,在雷國滔的腳下絆了一下,狂奔中的雷國滔頓時失去了平衡,他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地上,那少女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用膝蓋抵住他的後腰,抓住他的雙手擰在身後,從腰間掏出了准備好的手詩將雷國滔的雙手待好,雷國滔發瘋的大叫道:「放開我!」他擰過頭去宛如野獸般怒視著那名少女,可他馬上就認出這名向他出手的少女竟然是當初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女賊。

    終秀秀向雷國滴笑了笑道:「雷先生,別走的這麼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交代呢。」

    此時多名警察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終秀秀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雷國湧:「把他帶走!」

    雷國濤被帶到了機場的警衛室,除了體秀秀以外還有一位神情沉穩的中年人,這人是國安七局副局長郭成。

    終秀秀在雷國滔的對面坐下,笑道:「雷主任走這麼急,打算去哪裡啊?」

    雷國滔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看著體秀秀道:「是我看錯了還是現在世道已經變了,女賊也可以當警察了?」

    終秀秀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明給雷國濤看了看:「你誤會了,我不是警察,我是的!」

    知悉體秀秀的身份之後,雷國滔的臉色有些變了,他的預感沒錯,果然在很久以前就盯上了自己,他抿起嘴唇低下頭,悄然想著對策。

    終秀秀道:「去雲南,那裡離東南亞很近,你這是准備去旅游呢?還是准備偷偷越境?」

    雷國滔道:「公事出差!」

    終秀秀道:「你的公事應該是陪同韓國商貿團去南錫參觀,哦,我說錯了,你不是病了嗎?現在應該在醫院輸液才對!」

    雷國滔抬起頭望著體秀秀:「我犯了什麼罪?」

    終秀秀道:「我們是的,能讓我們注意到你,是因為你妨礙了國家安全,出賣了國家利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有什麼證據?」

    終秀秀道:「雷國滔,做賊心虛你聽說過沒有?你難道就不想想,自己丟得包裡面有多少證據?」

    雷國濤反問道:「既然你認為掌握了我的證據,為什麼不早抓我?還要等到現在?」

    終秀秀道:「放長線釣大魚,我們不但要抓住你,還要抓住和你聯系的那個境外間諜。」

    雷國詣笑了:「你以為是在拍槽什麼間諜,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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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3 22:31:33
第五百六十一章【諜變】(下)

    佟秀秀美眸一凜:「雷國滔,你最好放老實一點,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根本不會抓你,你想要外逃?是不是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你老實交代,爭取有立功減刑的機會。」

    雷國詣向後靠了靠,他低聲道:「我還有立功減刑的機會?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終秀秀道:「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親人考慮,你的父母都是老革命,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背叛了國家會怎麼想?你還有一個六歲的孩子。你不希望他長大後以你為恥吧?」

    雷國滔道:「我和父母的信仰不同,這世上的不肖子多了,不少我一個,我和妻子已經離婚四年,這四年中我沒有見過兒子,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究竟長得什麼樣子。」

    終秀秀道:「可你是他的父親,這一事實改變不了。

    郭成怒道:「你是一個黨員」一個接受黨和國家多年教育和培養的干部,怎麼可以做出這種背叛國家背叛民族的事情。」

    雷國濤淡然笑道:「別跟我提黨性原則,別跟我提愛國,曾經有這麼一段時間,我比你更愛國,我比你更有黨性原則,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我滿足不了我妻子的物質欲望,她背叛了我,帶著我的兒子,離開了這個所謂的紅色國度,去和別人展開了新的生活,你懂不懂得這是一種怎樣的痛楚?」

    郭成道:「因為生活中的變故而改變自己的信仰,我為你感到悲哀。」

    雷國濤嘆了口氣道:「哀莫大於心死。我這顆心早就已經死了,我都不憐憫自己,你又何必多操心呢?」

    終秀秀道:「你為什麼要突然准備離開?這和韓國商貿團有沒有關系?」

    雷國滔道:「你不用問我,不是你們已經掌握了我犯罪的全部證據了嗎?那就起訴我,給我定罪,落在你們手裡了,我聽天由命。」

    終秀秀道:「雷國滔別忘了你是個中國人,無論你做什麼壞事,都不可以危害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民族。」

    雷國詣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終秀秀怒道:「你老實交代,到底做了什麼?」

    雷國濤道:「你們既然能夠抓住我,一定能夠可以找到這個秘密。」

    張揚接到體秀秀的這個電話很突然,他剛剛走入喧囂的韓國商貿城。商貿城方面准備的很充分,現場鑼鼓喧天,huā團錦簇王廣正把事情交代下去讓商貿城方面搞好接待工作,可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商貿城領導執行的有點過了,現場的陣仗很大,大的讓人一看就知道商貿城方面經過了精心的准備。

    張揚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向身邊的金敏兒道:「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非要來到這裡參觀?一個小商品市場而已。」在金敏兒面前張揚沒必要做太多表面功夫。

    金敏兒道:「不是主辦方安排的嗎?」

    張揚微微一怔,就在這個時候終秀秀打來了電話,現場實在太嘈雜。他走到僻靜的地方方才接通了電話:「喂!」

    「張揚,我是終秀秀!」

    張大官人馬上就想起了那個冒充女賊的國安女,他佯裝想不起來:「誰啊?」

    終秀秀的語氣相當的急切:「你少跟我裝你聽著,雷國謐已經被我們抓了!」

    「什麼?」張揚這下愣住了。

    終秀秀道:「他想要乘飛機前往雲南。然後從雲南偷偷越境去東南亞。」

    張大官人腦子裡頓時出現了四個字加——畏罪潛逃,麻痺的,雷國滔啊雷國滔。你狗日的藏得可夠深的。昨晚還跟我把酒言歡,今天就畏罪潛逃敢情跟老子套近乎是為了幫你打掩護啊。張大官人有種被人愚弄的感覺,要是現在雷國滔出現在他面前,他非狠狠抽這貨倆嘴巴子不可。

    終秀秀道:「我們在東江機場抓住了他,現在正在審問,我懷疑他剛剛策劃了一起陰謀,可是他嘴巴很緊,怎麼都不願意說。」

    張揚內心中開始覺著不妙了,雷國詣是個裡通外國的間諜已經毫無疑問,如果他有什麼陰謀十有八九和這次的韓國商貿團有關?他告訴自己是韓國商貿團想來這裡參觀,可金敏兒剛剛說過,明明是他安排的日程這廝說話前後不一,還特地玩裝病讓自己到靜海來,難道他真的策劃了什麼了不起的大陰謀,要對韓國商貿團不利,還要把自己給卷進來,靠啊!老子沒得罪他啊!張揚道:「你們趕緊問啊,實在不行就對他用點刑,一定要讓他說出真相。」

    終秀秀道:「你注意一下現場,檢查一下車輛,盡快帶韓國商貿團的人離開。」

    張揚轉身看了看,韓國商貿城人山人海的,商貿團的人已經進去參觀了。他低聲道:「我好像記得有種藥,打進去之後這貨就得說實話。」張大官人是從電影上看的,情節好像是某肌肉男被打了針之後,什麼話都吐出來了,可惜他不在現場,如果張大官人在雷國滔面前,一准能讓這廝把所有的話都吐出來。

    終秀秀道:「藥物反應需要一個過程。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看來人家國安已經想到了張揚前頭。

    張揚掛上電話,1慌忙朝那輛凱斯鮑爾大巴車跑去,他叫上司機兩人一起圍著車輛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異常,司機看到他緊張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道:「張主任,你查什麼?懷疑車裡有炸彈?」

    張揚瞪了他一眼,可不是,他就是懷疑車裡有炸彈,前兩天看得那部片叫啥?好像是《生死時速》,裡面就是有一顆炸彈把所有乘客都給綁架了。

    張揚確信大巴車沒有異常轉身向韓國商貿城走丟現在還是擊緊勸那幫韓國人離開才是,真要是盅到了什麼麻煩,那可就是國際影響了。到時候別說他。整個南錫市的領導層都要倒黴,雷國濤這一手可夠毒的,不在東江做事,把事情引導了南錫,還把自己個卷了進去,張揚暗罵。雷國滔啊雷國滔」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終秀秀的電話不久後又打了過來,她的聲音異常緊張:「張揚,韓國商貿城內可能有炸彈!。,

    「什麼?…」張大官人聽到這個噩耗差點沒暈過去,他——d。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終秀秀道:「雷國濤和韓國革命黨勾結」想要破壞中韓關系,所以想利用炸彈事件制造事端,他剛才已經交代了。。,

    張揚道:「我馬上疏散人群!…」

    終秀秀道:「我已經派拆彈專家乘直升飛機前往現場,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制造慌亂,盡量勸裡面的人離開。」

    張揚道:「我明白了!」,

    韓國方的代表們正在現場參觀。張大官人不敢把實情說出,害怕這件事會造成現場的慌亂,如果一旦讓現場老百姓知道真實狀況,勢必會造成恐慌,恐慌情緒一旦蔓延開來,情況將不堪設想。

    張揚第一時旬找到了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低聲對他耳語了幾句,王廣正聽完之後」臉色頓時變了,他和張揚一起走到一旁,壓低聲音道:「你說什麼?…」

    張揚低聲道:「這兒可能有炸彈!…」

    「炸………」

    張揚及時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把王廣正又往一邊拉了拉:「這事兒不能聲張,要是讓大家知道,一准完蛋。。」

    「怎麼辦?…」王廣正沒了主意,如果現場真的有炸彈,對他來說不但意味著生命受到威脅,而且他的仕途可能會在炸彈的爆炸聲中徹底完蛋。

    張揚看了看一旁的消防箱。低聲道:「1就說倉庫失火了,為了保證所有人的生命財產安全,必須馬上撤離」順便向韓國客人展示咱們的消防應急疏散能力。。」

    王廣正道:「這也行?」,

    張揚道:「不行怎麼辦?只能這個樣子,快去,晚子就來不及了。

    。」他一拳砸爛了消防箱,摁下了火警報車裝置,讓張揚意外的是,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張大官人心中這個惱火啊,這麼大的一座韓國商貿城,消防報警裝置竟然不管用,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一定要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

    張揚先去通知了梁曉鷗,他沒有將真實情況告訴梁曉鷗只說是要搞消防演練,每周都是如此。

    金敏兒在一旁聽著,雖然張揚說得輕松可是她已經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小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揚道:「你別管了,只要勸你們那邊的人撤退就是。…」

    金敏兒點了點頭,她知道張揚是中國四,看來十有八九又遭遇到恐怖事件了,金敏兒和梁曉鷗來到韓國代表團之中,勸他們現在離開。

    於此同時,王廣正已經通知了韓國商貿城方面,商貿城的領導聽說要把所有人撤離,有些不情願,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場這麼多人如果在短時間疏散,肯定會造成極大地損失,群眾影響也不好,他嘟囔著:「王市長。不好吧,為什麼要疏散,明明倉庫沒失火,咱們為什麼要撒謊。。。

    張大官人火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狗日的還在這兒墨跡,張揚怒道:「少廢話,領導讓你干什麼」你馬上服從!廣播室在哪兒?…」

    那貨指了指三樓的西北角。

    張揚顧不上跟他解釋,已經大步沖了上去,推開廣播室的大門,裡面一名二十多歲的廣播員正在哪兒聽著音樂嘭著瓜子,悠閒得很。看到張揚進來,有些生氣的拿下耳機,指著他的鼻子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可以隨便進來嗎?」,

    張揚顧不上跟她廢話:「馬上對外廣播,就說倉庫失火,讓大家不要慌張,按照順序開始撤退。」,

    張揚還沒說完呢,那廣播員嚇得啊!地尖叫了一聲,轉身就往外逃去,聽到失火了,她先顧著自己逃命了。

    張揚無可奈何的坐了下去,沖著話筒道:「大家好,我是韓國商貿城的保衛科科長,因為一號倉庫失火,為了大家的生命和財產安全,請即刻疏散,火勢並不大,在我們可以控制的范圍內,請大家不要慌張,按照順序依次離開商場,千萬不要自己造成驚慌,再次強調。請大家按照秩序,千萬不要慌張。從商場的各個緊急出口撤離。…」

    王廣正和幾名商貿城的負責人已經拿著話筒開始進行廣播,指揮現場人們撤離。

    恐慌的情緒在商貿城內迅速蔓延著,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但是沒有驚叫,沒有哭喊,人們開始有序的撤離,梁曉鷗帶著韓國商貿團從西側樓梯離開。

    金敏兒攙扶著大伯金尚元,金尚元對突然發生的火情極為不滿,低聲道:「怎麼回事?沒有火災報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樸正義充滿不屑道:「這就是自詡為和半安定的中國!」。

    金敏兒聽著廣播中張揚的聲音,她不時的回過頭去,張揚仍然在那兒不停播出著,她的內心忽然變得很難受,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因為對張揚的牽掛。

    張揚從廣播室的窗口可以看到人們正在向商貿城門口撤退的場面,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任何的慌亂,他希望今天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場虛驚,最好是一場虛驚,現場有數千人,如果真的有炸彈,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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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4 01:05:08
第五百六十二章【恐怖來襲】(上)

    金敏兒忽然轉身向樓上走去,卻被金尚元一把抓住手臂,他濃眉緊鎖用力搖了搖頭,示意金敏兒不要前去,金敏兒道:「我要去!」

    金冉元道:「離開這裡,他有能力自行離開!」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了一聲震耳yu聾的爆炸,東側的大門處硝煙彌漫,濃重的硝煙過後,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幾乎就在同時整個商貿城內的燈光全部熄滅了。

    人們恐慌的情緒瞬間提升到了頂點,現場一片混亂,張揚大聲道:「不要慌張,千萬不要慌張!」

    王廣正在人群中大聲吼叫著:「不要擁擠,千萬不要擁擠!」在突然到來的危機面前」王廣正還是表現出干部的帶頭作用。

    商貿城一樓電視牆上閃爍了一下,出現了一個濤黑的身影,他用韓語道:「大家好,能夠和各位國內的精英一起在中國相逢,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金尚元緊緊握著金敏兒的手臂,他開始明白這場yin謀針對的是他們韓國商貿團,現場的幾千名中國公民都是無辜被卷入其中。

    「金尚元先生、樸志信先生、金敏兒小嘲,還有各位韓國企業界的精英,你們都是大韓民族的優秀兒女,你們對韓國政府相當的重要。我知道你們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把你們吸引到這裡來?為什麼要選擇中國對你們下手」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們我對你們並沒有任何的si人仇恨,韓國政府逮捕了我們的領袖李秉原將軍,發出逮捕令的就是金尚元先生的弟弟,金敏兒小姐的父親金承煥上將,在國內我們沒有機會把你們這麼多精英聚在一起,所以我們只能選擇中國,現在是下午兩點五十分,從現在起六個小時內,我要求韓國政府釋放李秉原先生否則我將引爆整座商貿城,不要忽視炸彈的威力,我預先埋下的訓t炸藥,足夠將這座商貿城夷為平地,順便提醒各位,請你們不要妄圖逃走,不要妄想離開商貿城,在商貿城的各個出口我都預先埋設了炸藥如果有人膽敢逃離」我一樣會引爆整座商貿城。我不懂漢語,你們可以將我的話翻譯給他們。」

    金尚元放開了金敏兒的手臂,低聲道:「去!」

    金敏兒點了點頭她沿著樓梯向三樓走去,應急燈光很弱借著微弱的光芒」她走向三樓面廣播室,身後響起金尚元的聲音,他在大聲將倒才恐怖分子的話轉述給所有人。

    大樓的照明電路被斷,幸好廣播室仍然還有點,張揚不厭其煩的播報著,讓所有人保持鎮定,房門被推開了,金敏兒出現在他的面前,張揚有些詫異道:「什麼時候了為什麼還要到這裡來?」

    金敏兒咬了咬嘴chun,輕聲道:「把話筒交給我!」

    金敏兒將恐怖分子剛才說得那番話播報了出去,現場的慌亂情緒不斷蔓延著,可是誰也不敢貿然沖出商貿城,剛才的爆炸已經讓多人受到bo及具體的傷亡數目不祥。

    張揚拿起手機想要聯絡終秀秀,卻發現手機已經完全沒有信號剛才還繁華喧囂的商貿城,如今籠罩著死亡的氛圍。

    金敏兒平靜而輕柔的聲音在某種程度上舒緩了所有人的恐懼可沒過多久,廣播室的電源也被切斷了,黑暗中,張揚握住金敏兒的纖手,他的聲音沉穩而鎮定:「敏兒,跟我來。」

    ……………………………………………………………………………………………………………………………………………

    終秀秀站在靜海人民醫院住院大樓的直升機坪上不停撥打張揚的手機,卻始終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佟秀秀充滿擔憂道:「不好,出事了!」

    直升飛機剛才已經在靜海韓國商貿城的上空盤旋了一周」從飛機上俯撤,可以看到商貿城一側冒起的煙塵,應該是局部發生了爆炸,佟秀秀現在的位置正處於商貿城的對面,她馬上向郭成匯報了情況,郭成低聲道:「我剛剛接到消息,策劃這起恐怖事件的是韓國革命黨,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利用這起事件要挾韓國政府,讓他們釋放反政府武裝的領袖李秉原,你們暫時不要靠近商貿城,以免引發更糟糕的狀況。」

    終秀季低聲道:「我看到現場已經發生了一次爆炸,不知傷亡情況怎麼樣?」

    郭成的聲音凝重:「初步估計,商貿城內大約有兩千多人,如果他們真的擁有烈xing炸藥,一旦爆炸,後果將不堪設想!」

    終秀秀道:「頭兒,你放心,我會盡一切努力化解這次危機。」

    郭成掛上電話,他離開了座椅,宛如一只憤怒的獅子一樣走向對面的雷國詣。

    雷國滔此時已經清醒了過來,瞪著眼睛望著郭成。

    郭成抓住他的衣領將雷國詣拉了起來,怒吼道:「炸彈放在哪裡?」

    雷國濤冷笑著,郭成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一拳狠狠打在雷國滔的小腹上,雷國滔痛得悶哼了一聲,郭成將他壓在牆壁上,用手臂抵著他的脖子:「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那幫韓國恐怖分子在我們的國土上制造暴力事件?他們威脅的不僅僅是那個韓國商貿代表團,還有兩千多名我們的同胞。」

    雷國滔被他卡的就要窒息過去,郭成放開手臂,雷國滔躬下身劇烈的咳嗽起來。

    郭成道:「你好好想想,為韓國人賣命損害國家人民的利益,你必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雷國詣道:「我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

    郭成道:「你用腦子想一想他們為什麼不在韓國動手?來到中國動手,是為了把事態搞得更加嚴重,讓韓國方面不但承受人質壓力,還要承受外交方面的壓力,而我們的同胞卻無辜的卷入這場危機之中,雷國滴,為了幾個臭錢,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你還是不是人?」

    雷國濤閉上雙眼坐在地上,低聲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要對付韓國商貿團,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一一一一」

    靜海公安局全體出動,已經將韓國商貿城的幾個出口堵住,公安局長任紹新正在現場部署,准備派持警潛入救人。

    終秀秀和兩名同事來到了現場向任紹新出示了證件之後,終秀秀道:「現在絕不可以貿然進入商廈,恐怖分子來自韓國,他們訓練有素其中不乏爆炸專家在內,如果我們強行進入只會引起他們的極端行動,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任紹新並沒有處理這方面的經驗,兩千多人被炸彈威脅,而且剛才已經發生了一次爆炸,這樣的場面他從成為警察之後還從沒有經歷過:「那……我們該怎麼辦?」

    終秀秀道:「召集工程人員,先檢查周圍通訊設備,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通訊,只有和裡面的人聯系上,我們才能了解到大樓內部的情況,找到韓國商貿城的建築圖結構爭取找到合適的潛入途徑,還有,公布電話,讓韓國恐怖分子方面和我們主動聯系,盡量拖住他們。」

    任紹新充滿不安道:「裡面有炸彈如果他們現在引爆,死傷必然慘重。」

    終秀秀低聲道:「放心在他們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暫時不會引爆大樓。」

    ………………………………………………………………………………………………………………

    發生在靜海的恐怖事件第一時間傳到了南錫南錫市委書記徐光然正在召開常委會,聽到這一消息,臉se頓時變了,兩千多人其中還有一個韓國商貿團,商貿團成員大都是韓國企業界的精英,現在這麼多人全都被困在靜海韓國商貿城,如果歹徒真的引發爆炸,這件事將震驚國際,徐光然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官位,如果無法阻止這次危機,恐怕他們南錫整個領導班子都要下台。

    徐光然把了解到的情況向常委們進行了通報,所有常委都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xing,誰都沒說話,現場靜得連掉下一根針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徐光然道:「韓國商貿團來南錫參觀,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向我們匯報?」

    常務副市長陳浩道:「我剛剛已經調查過了,是東江招商辦的雷國滔和張揚直接聯系的,張揚幫他聯系子靜海方面做出接待工作。」

    徐光然怒道:「胡鬧,既然把人家請過來,就要做好安全措施,現在好了,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就會捅簍子?」

    市長夏伯達嘆了口氣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件事,我看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馬上成立緊急青況應對小組。」

    紀委書記李培源道:「老夏說得對,先救人,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其實李培源也納悶的很,難怪都說張揚是個惹禍精,真是哪裡有麻煩,哪裡就有他跟著摻和。

    張大官人這次卻是冤枉得很,本來他和這件事毫無瓜葛,是雷國滴那孫子恩將仇報,想著把他yin進來,張揚抱著給東江招商辦幫忙的念頭,想不到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卷進來了。張揚從不喜歡怨天尤人,既來之則安之。

    讓張揚感到欣慰的是,現場這麼多人並沒有因為驚恐而出現哄亂,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每個人都表現出強大的控制能力,這也多虧了金敏兒剛才在廣播中說得很清楚,擅自沖出這座大廈只會引起歹徒更加凶殘的報復。

    剛才門口的爆炸,並沒有造成死亡,有五人受傷,全都躺在空地上,兩千多人中有三名醫護人員主動站了出來為傷員進行急救,商廈負責人找來了急救包,可是這樣簡陋的設備顯然不能滿足急救的需要。

    傷者的親屬在一旁低聲哭泣。

    張揚和金敏兒來到周圍,金敏兒從人群中找到了大伯,她走了過去。

    張揚則來到傷者身邊,查看了一下幾名傷者的情況,一名負責急救的醫生道:「有兩名傷者失血過多,必須馬上急救。」

    王廣正滿面愁雲,向張揚道:「不能這樣耽擱下去了,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傷者的家屬再也忍不住了,尖聲抗議著,他們要帶著傷者離開。

    張揚大聲道:「大家必須要保持冷靜,現在,你們看一看隨身的工具,誰還可以和外部聯絡,必須將我們的情況告訴他們。

    商場經理道:「我們有對講機!」

    張揚道:「能不能找到外面的頻段?」

    樸正義的聲音在後方響起:「我對這方面有所了解,讓我試試!」

    張揚轉身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他躬下身,為幾名傷者點xue止血,三名醫護人員看著張揚手指揮舞,不一會兒已經將傷者身上的鮮血全部止住,一個個暗暗稱奇。

    張揚道:「必須要把傷者全都送出去!」

    樸正義果然有些本事,沒過多久就已經找到了警方的頻段,當對講機內傳來人聲後,樸正義欣喜道:「聽得到嗎?」

    外面的警察也正在搜索通信信號,在接到通訊信號之後,馬上將對講機送到了靜海市警察局長任紹新手裡。

    任紹新和體秀秀等幾名國安的危機處理專家在一起,正在研究大樓的建築結構圖,聽說已經和裡面建立了聯系,他驚喜的將對講機接了過來。

    任紹新道:「你好,我是靜海市公安局長任紹新,可以告訴我裡面的具體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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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4 01:05:33
第五百六十二章【恐怖來襲】(下)

    佟秀秀忍不住側目,這會兒邁顧得上報出自己的官銜,當領導的就是不一樣。

    張揚從樸正義手中接過對講機:「我是張揚!」

    佟秀秀聽到張揚的聲音,不由分說就把對講機搶了過去:「張揚,聽得到嗎?」

    張揚道:「聽得到!」

    「現場情況怎麼樣?」

    「還好,大家都很鎮定,不過剛才的爆炸造成了五人受傷,其中兩人受傷很重,需要盡快送往醫院輸血。」

    佟秀秀道:「有沒有人員死亡?」

    「目前沒有,如果你們再不想出一些辦法,肯定會有人死了。」

    佟秀秀道:「明白了,你盡量安撫大家的情緒,讓大家保持鎮定,我們會盡快想出應對的方法。」

    ………………………………………………………………………………………………

    此時空中響起直升飛機的聲音,佟秀秀暫時關閉了和張揚的通話,此時當地駐軍、南錫市公安局代局長張德放率領精銳特警部隊陸續趕到,一架直升飛機在商貿城停車場內落下,韓國方面的反恐專家也趕到了,他們從上海趕來。為首的那名男子叫權正泰,他一上來就問道:「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任紹新上前一步道:「我!」

    權正泰冷冷盯住任紹新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任紹新被他的威勢震住,正想說話,佟秀秀走了過來:「你是誰?」

    一旁的中方陪同人員慌忙介紹道:「這位是韓國反恐專家權正泰先生。」

    佟秀秀點了點頭道:「我是國安的工作人員,希望你們韓方能夠配合我們做好這次救援工作。」

    權正泰神情倨傲的看著佟秀秀:「你們中國的反恐能力真是糟透了,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會發生在我們韓國。」

    佟秀秀六聽就火了:「權先生,你恐怕沒搞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你們鼻國的恐怖分子來到中國的土地上制造事端」如果你想解救你的國人,最好選擇和我們配合,不然的話,請你靠邊站!」佟秀秀的話激起了周圍中國人的齊聲喝彩。

    權正泰被佟秀秀當場呵斥,臉色也很不好看」他也明白這次的危機事件因何而起,確切地說,應該是韓國恐怖分子在中國土地上策劃的一起針對韓國人的恐怖行動,他還想說話。

    佟秀秀已經轉過身去,向任紹新道:「別搭理他!」

    此時張德放走了過來,任紹新看到上司來了慌忙迎上去向他報告情況,佟秀秀也走到臨時指揮中心,權正泰被晾在那裡尷尬無比」其實這廝根本就是自找的,過了一會兒,他也灰溜溜湊了過去,向佟秀秀道:「這些恐怖分子是韓國草命黨,他們在韓國國內就曾經策劃過多起恐怖事件,想要營救他們的領袖李秉原,他們給了我們六個小時,要求我們在六小時內釋放李秉原。」

    任紹新陪同張德放來到權正泰的面前,張德放一臉的凝重,沒法不凝重,這次不是普通的犯罪,是一起恐怖襲擊,要是控制不住情況死的人要以千計」什麼前途未來全都完了。

    張德放忍不住道:「裡面有幾千條人命,你們韓國方面還在等什麼?」

    權正泰道:「我們韓國政府的立場一直都很堅定,絕不向恐岸分子屈服。」

    張德放怒道:「屈不屈服是你們的事兒,想埋炸彈怎麼不去你們自己的地方,把我們卷進去干什麼?」

    佟秀秀看到張德放情緒如此激動,走過來道:「請你控制一下情緒!」

    張德放氣得轉身走到一旁。

    佟秀秀望著權正泰道:「我想你們政府一定可以和恐怖分子聯系上,現在我們需要你和他們建立聯絡,裡面有五名傷員,需要馬上救治,如果再耽擱可能有生命危險。」

    權正泰點了點頭」馬上著手和上級聯系。

    佟秀秀雖然對權正泰的傲慢極其反感,但是現在是需要所有人協同配合的時候」只有互通有無,才有可能化解這次的恐怖危機。

    恐怖分子方面終於聯系上了」權正泰將情況說明之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對方同意讓傷者和部分攜帶兒童的婦女離開,但前提是韓國商貿團成員一個不許離開。

    這一進展讓所有人感到一絲安慰,佟秀秀低聲道:「他們一定有人在附近監視。」

    任紹新道:「不錯,剛才的那次爆炸就是因為他們看到人們想要從商貿城逃離,所以采取的震懾手段。」

    佟秀秀轉向身後望去,目光落在那棟飛層的靜海市人民醫院病房大樓上,她向任紹新道:「對大樓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務必要將埋藏在其中的眼線拔除。」她拿起對講機聯系張揚:「裡面的人聽著!經過我們的談判,恐怖分子同意釋放五名傷者,還有部分攜帶兒童的婦女,請你們一定要遵照秩序,千萬不可以出現擅自逃離,讓傷者和部分婦女兒童先離開那裡。」

    ………………………………………………………………………………………………

    張揚接到通知之後,大聲將這一消息轉述給在場的所有人,他中氣十足,不借再話筒,聲音一樣渾厚充沛,現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按照規定傷者必須從正門離開,張揚和王廣正開始奉勸男士靠後,金尚元、金敏兒也主動加入了維持秩序的行列。

    近三百名婦女帶著她們的孩子排著隊列離開,五名傷者則由十名男子抬著走了出去。

    歹徒緊密關注著現場的情況」當傷者離開大門二十米處,他們下令這十名男子將傷著放下退回商貿城內。

    任紹新利用話筒大聲提醒著。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一名負責抬傷者離開的男子,忽然不顧一切的向外面逃去。他好不容易才從裡面走了出來」說什麼都不想回去。

    嗖!地一聲,一顆子彈從身後射中了他的頭部,鮮血和腦漿從那名男子的前額的洞口噴射出來,他重重僕倒在地,現場響起驚呼聲,孩子的哭喊聲。

    任紹新眼睛都紅了,大喊道:「冷靜,冷靜!」

    剩下的九名男子全都木立在原地」誰也不敢挪動半步。

    權正泰沖著手機怒吼道:「畜生!為什麼要開槍?」

    電話中傳來陰測測的冷笑聲:「做任何事都有規則,我做出讓步是因為我憐惜傷者和兒童,可是有人想要利用我的善良,那麼對不起,他只有死路一條。別忘了,你們只剩下四個半小時!」對方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佟秀秀望著那名死去的男子,緊咬嘴唇,低聲道:「子彈是從商貿城五樓射出來的」裡面有他們的人。」

    張揚的手機恢復了信號,外面的工程隊已經修好了移動基站,從現場的情況可以看出,移動基站遭到了人為破壞。

    恢復信號之後的第一件事,張揚就給佟秀秀打了一個電話」佟秀秀道:「你聽著,商場內部有他們的人,狙擊手應該就在四樓。」

    張揚道:「我會找出他!」

    「一定要小心!」

    金尚元來到張揚的面前,他低聲道:「張先生,我有事和你談!」

    張揚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一旁。金尚元道:「幫我聯系一下,我想和歹徒直接通話。」

    張揚再次聯系了佟秀秀,他將對講機交給金尚元,來到王廣正身邊低聲道:「這邊交給你了,一定要勸大家保持冷靜」歹徒不敢輕易引爆炸彈,在他們的要求沒有得到韓國政府滿足之前」他們不會動手,所以」至少在四個小時內我們是安全的。」

    王廣正點了點頭。

    張揚又來到粱曉鷗面前:「粱主任,麻煩你協助王市長。」

    粱曉鴆有些詫異道:「你去干什麼?」

    張揚低聲道:「咱們裡面可能有恐怖分子混在其中,你們留意一下,我去樓上找找,爭取把狙擊手找出來。」

    張揚離開的時候,金敏兒追了上來,將其中一個對講機交給他。關切道:「張揚,你要小心!」她已經猜測到張揚要去做什麼。張揚向她笑了笑:「放心,我們都會沒事!」

    在外界的努力下,金尚元總算可以和恐怖分子一方直接通話,金尚元平靜道:「我是金尚元!」

    電話中傳來一個大笑聲:「金先生,我們知道,你是我們這次的主要目標之一。」

    金尚元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我們都是韓國人,我有幾句話想奉勸你,你們想營救李秉原,可以綁架我們,這都是韓國人內部的恩怨,何必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何必要將這麼多的中國人卷入其中,就算你們仇恨韓國這個國家,但是不應該仇恨整個大韓民族,你們的所作所為正在為我們的民族抹黑,我希望你們能夠放了在場的所有中國人,他們和這起事件無關。」

    「金先生,如果你真的想救人,那麼我給你一個機會,趕快和你的弟弟,和那個冷血的屠夫聯系,讓他盡快釋放李秉原將軍。」

    金尚元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你們為什麼要劫持這麼多人?既然可以放走一些母親和孩子,為什麼不可以將所有的中國人都放了,他們和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是沖我來的,我會留下,我們所有的韓國人都會留下當你的人質,還不夠嗎?」

    「不夠!我就是要通過這件事制造國際影響,引起國際關注,我就是要韓國政府承受巨大的外交壓力,記住你們剩下的只有四個小時,如果金承煥不做出讓步,堅持不釋放李秉原將軍」你們所有人都會死!」

    電話突然中斷,金尚元氣得嘴唇發抖,他感覺到胸口有些疼痛,金敏兒慌忙攙扶他到台階上坐下,金尚元從上衣口袋中取出急救藥丸,吃了一粒,喘了口氣,黯然嘆道:「恥辱,整個韓國的恥辱啊!」

    樸正義和父親坐在不遠處,樸志信低聲道:「他們怎麼會對我們的行程如此了解?怎麼會預先在這裡埋下炸彈?」

    樸正義道:「一定是中國人出賣了我們!」

    樸志信嘆了口氣道:「想不到這次的商務之旅竟然是死亡之旅,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中國人的身上了。」

    樸正義搖了搖頭道:「父親,我想我們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我不相信中國方面的反恐能力。」

    樸志信道:「那就只有期望政府會向恐怖分子低頭」釋放李秉原。」說完他不禁又向金尚元看了一眼,金承煥的強硬和倔強在韓國民眾之中廣為人知,這樣的一個人會向恐怖分子低頭嗎?就在不久之前,他還發表了一篇措辭激昂的反恐怖主義演說,贏得了不少的支持,他說過絕不像任何一個恐怖分子妥協,現在恐怖份子選擇在中國行動,並危及到他家人的生命」他會怎麼做?

    金尚元拍了拍金敏兒的手,他站起身向粱曉鳴走去,來到粱曉鷗面前,他深深一躬,充滿愧疚道:「粱小姐,我為我們韓國方面帶給大家的不安深表歉意,對不起!」

    粱曉鴆慌忙道:「金先牛,這件事不怪你!」

    金尚元很鄭重的向在場的中國人連續鞠躬:「對不起!」

    在場的中國人都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有幾個人開始埋怨咒罵著,金敏兒咬著櫻唇,美眸中噙著委屈的淚水,她知道大伯這樣做是真心使然,遭到別人的埋怨也很正常。

    此時聽到一個老人道:「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我們不要怨天尤人,咱們中國人什麼時候怕過?日本人能打走,美帝國主義能夠打跑」幾個韓國小流氓能把我們怎麼著,金先生,你不必內疚,我們權當是一次歷險,相信我們的黨,我們的政府,一定不會置老百姓的安危於不顧。」

    王廣正激動地大聲道:「這位老先生說得對,我們需要的不是相互埋怨,越走到這種危急關頭,我們越是要攜手渡過難關。」

    ………………………………………………………………………………………………

    人們基本上都集中在一樓,韓國商貿城的二樓到六樓全都空空如也,張揚沿著樓梯直接來到四樓,因為停電這裡一片漆黑,張揚經過一家五金店的時候,悄悄溜了進去,店主早已不在,他從牆上挑選了一桿襯手的鐵錘,又找到了四片圓形倨片,這些東西到了他的手中全都是威力強大的武器。

    張大官人今天已經被這幫高麗棒子徹底惹火了,他悄然下定決心,遇到恐怖分子一定痛下殺手。

    張揚雖然武功高超,可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對方是訓練有素的恐怖分子,而且從剛才狙殺那名男子的情況來看,他們持有武器。

    張揚利用他靈敏的耳力傾聽著周圍的一切細微動靜,再往前行走一座買袖珍收音機的店鋪,張揚從櫃台中摸出一個收音機,打開播放鍵,然後迅速來到後面的店鋪藏身。

    收音機內傳出廣播員的聲音:「各位聽眾你們好,現在是每周一歌時間,請欣賞著名男高音歌唱家蔣大為的歌曲《在那桃huā盛開的地方》」「在那桃huā盛開的地方……」

    張大官人屏住呼吸,他的計策果然奏效,聽到腳步聲正向這邊靠近。

    兩名帶著面罩全副武裝的男子循聲趕來,戰術手電雪亮的光芒聚焦在櫃台上,當他們看到是收音機的時候,忍不住同時罵了一聲。

    張揚鬼魅般從藏身處竄了出來,揚起手中的鋸片射向其中一名男子。

    兩人反應也是奇快,同時掉轉槍口扣動扳機。

    可是張揚的速度更快,椐片已經高速奔襲到其中一名男子的面前,倨片的寒光映照著他因為驚恐而倏然變小的瞳孔」可隨即倨片就深深陷入了他的頭顱,他的瞳孔也隨之在黑暗中散大,他的身體軟綿綿倒在了地上,另外那名男子發出怒吼,手中的沖鋒槍向四周瘋狂掃射著,他的子彈並沒有擊中任何目標。

    張揚挺拔的身軀出現在他身後,輕松的嗨了一聲。

    那名歹徒驚恐的想要轉過身去,等他的目光看到張揚的時候,張揚手中高高掄起的鐵錘狠狠擊落在他的頭頂,頭骨腦漿碎裂一地。

    張揚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他拉下其中一人的頭罩,看到一張典型的韓國大餅臉,他迅速脫下那人身上的避彈衣,取下他的所有武器,此時他聽到對講機的聲音,卻是來自那名韓國歹徒的身上。

    張揚拿起對講機,悄悄退到安全的隱蔽處,這才打開,裡面說得是韓語嘰裡呱啦的他聽不懂。張大官人此時還有閒情逸致跟對方逗趣,他沖著對講機道:「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後軲轆不轉前軲轆轉,前軲轆後軲轆都不轉!」韓語張大官人也是會一點的,不過是聽相聲學的。

    跟張揚通話的那名韓國人愣了,他居然懂得中文,操著生硬的中國話道:「你是誰?」

    張揚笑道:「我姓大名爺!」

    「大爺?」

    「乖侄子,我就是你夾爺!」

    對方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氣得嘰裡呱啦又是一統惡毒的咒尊。罵完方才用中文道:「我會找到你,殺死你!」

    張揚冷笑道:「孫子哎,你他媽給我等著」我會一個個弄死你們,讓你們後悔來到中國,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來啊!我在五樓等你!」

    張揚關上對講機,他向樓上看了看,看來事先潛伏在韓國商貿城的歹徒還真不少。

    他沿著樓梯悄然向上,因為知道對方有了准備,張揚變得越發的警惕」剛剛來到樓梯的拐角處,一串密集的子彈從上方射來」張揚慌忙蹲下,子彈貼著他的頭頂射在身後的牆壁上」混凝土的碎塊和粉屑崩得到處都是。

    ………………………………………………………………………………………………

    樓上不斷響起的槍聲讓聚集在一樓大廳的人們感到越發的恐懼,此時外面的佟秀秀又和他們取得了聯系,張揚走後,和外界聯系的任務就落在了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的身上,他低聲道:「樓上正在交火,不知道具體情況怎樣。」

    佟秀秀道:「注意你們的周圍………」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聽到了一聲爆炸,這次爆炸並非來自商貿城內部,而是來自樓頂,爆炸讓樓頂巨大的廣告招牌斷裂,從空中傾倒下來,現場一陣慌亂,武警公安們慌忙後撤,巨大的廣告招牌砸中了三輛警車,其中一輛警車起火爆炸,現場煙塵彌漫,硝煙四起。

    權正泰方面又收到了恐怖分子的電話:「讓你們的人馬上給我滾開,否則我會引爆其中一枚炸彈,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要死在這場爆炸中。」

    權正泰面色嚴峻:「不要沖動,那不是我們的人,我向你保證,目前警方沒有采取任何的潛入行動,我們無法控制普通民眾的抵抗行為,請冷靜。」

    「那就想辦法制止他!你們還剩下三個半小時!」

    權正泰道:「政府方面正在緊急磋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請冷靜,不要做出過激的舉動,否則只會把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失去耐心了,現在你們只剩下一個半小時,如果一個半小時內,還沒有釋放李秉原將軍的消息傳出,那麼這座大樓和裡面所有的人一起,全都次飛湮滅!」

    權正泰接完這個電話,臉色鐵青的走向佟秀秀,他怒吼道:「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做就是拿幾千人的性命冒險?」

    佟秀秀寸步不讓:「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半小時了,你們韓國方面做了什麼?一個李秉原對你們韓國政府就這麼重要,要為了他用幾千條人命冒險嗎?」

    權正泰大吼道:「我們不會輕易向恐怖分子妥協!」

    「不想妥協那就解決,現在還剩下三個半小時」你們是不是想繼續拖延下去?」

    權正泰聲音低沉道:「一個半小時,他們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正是你們的行動縮短了我們的時間。」

    佟秀秀愣了一下,她拿起對講機走到一旁去聯系張揚。

    張揚此時卻沒有功夫接聽對講機,對方的火力迅猛」壓制的他抬不起頭來。他咬牙切齒道:「操你大爺,你他媽不換子彈啊?」說話的時候,對方的火力真的暫停了一下,張揚終於抓住了機會,舉起沖鋒槍瞄准歹徒所在的位置接連開火。

    對方頂不住他的火力接連後退,張揚終於成功登上了五樓,他還沒有來得及喘息,就發現不遠處紅光閃動」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的內心,張揚全速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剛剛跑出沒多遠,一顆隱藏那裡的炸彈就爆炸了,強大的氣浪從後面沖擊而至,張揚的身體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拋向半空,重重撞在上方的天huā板上,然後又摔落下去」他四仰八叉的砸落在櫃台上面,玻璃碎裂了一地,一些尖銳的玻璃刺破了他的衣服,刺入了他的大腿和手臂,幸好有避彈衣護住要害」否則他所受的沖擊傷會更加嚴重。

    張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搶來的沖鋒槍也不知扔到了哪裡,現代高科技炸藥的沖擊力絕不次於一個絕頂高手的重擊。張揚四肢骨骸仿佛要碎裂一般」他的意識很清醒,對方剛才停下射擊真正的目的是要把他吸引到那個圈套裡,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炸彈,此時已經被炸死當場。

    樓頂的爆炸讓整個大樓為之晃動,一樓的天huā板吊燈都被震得紛紛落下,人們發出一聲聲驚恐的尖叫。金尚元張開手臂護住金敏兒,他的額頭卻被落下的碎石擊中,一時間血流如注,金敏兒huā容失色,慌忙找來紗布為他捂住。

    金尚元大聲道:「大家不要驚慌,千萬不要驚慌」盡量呆在原地。」危急關頭,金尚元表現出超人的膽色和鎮定。

    樸正義趕過來,幫著金敏兒為金尚元包扎好頭部。

    粱曉鴆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站起來,她頭上也流血了,神情有些茫然,金敏兒看出她有些不對,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粱小姐!」

    粱曉鷗道:「我沒事,我沒事。。。說著說著忽然哭了起來,她撲入金敏兒的懷中,金敏兒抱著她,低聲勸慰著,在死亡的威脅面前,每個人的內心都在承受著巨大的考驗。

    王廣正也很害怕,可是他得撐著,他是靜海市的副市長,他不能趴下。

    金敏兒一邊安慰著粱曉鷗,一邊向樓上張望著,不知張揚現在怎樣了。

    ………………………………」…………………………………………………………,張揚短時間內無法從地上爬起來,他傾聽周圍的動靜,可是雙耳刺耳的鳴響,炸彈巨大的沖擊波造成了他短時間內失聰,他迅速調息著,期望能夠恢復些許的體力,退到安全的地方。處於某種直覺,他感覺到危險正在向自己靠近,現在別說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恐怖分芋,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可以輕易奪去他的性命。

    張揚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他仿佛看到漫天遍野的油菜huā中,一身白衣的春雪晴向自己翩然走來,淺顰輕笑,風姿如畫。她輕啟朱唇:「張揚……張揚………

    耳鳴音漸漸消失,對他的呼喚來自於身邊的對講機。一個堅硬而灼熱的槍口抵住了他的額頭,眼前的幻景一瞬間消失的干干淨淨。

    這是一張冷酷而殘忍的面孔,他不屑地看著張揚,咬牙切齒道:「你殺了我兩名戰友,去死吧!」

    就在他准備扣響扳機的剎那,躺在地面上看起來已經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的張揚,猝然出手了,他一把抓住槍口,將沖鋒槍推到一邊,子彈擦著他的左耳射在了水泥地面上,水泥碎屑迸射的他半邊面孔火辣辣的疼痛,張揚的左手抓住一塊鋒利的玻璃,自下而上狠狠插入了對方的胯下。

    劇烈的疼痛讓歹徒跪倒在地,張揚坐起身,手中剩下的半塊玻璃全力貫入對方的左眼,屍體在張揚的面前不斷抽搐。他恢復了些許氣力,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從地上撿起那把沖鋒槍。

    對講機中又傳來急切的呼喚聲,張揚拿起對講機,冷冷道:「不要著急,我會把你們一個不留的干掉!」

    「你會後悔的!」

    「我從不後悔!」張揚從歹徒的身上取下三顆手雷,摸了摸他的頸側,確信他已經死亡。

    「你殺了他………………對方的聲音顫抖了起來:「你這混賬,你殺了我弟弟川張揚道:「不用傷心,用不了太夾時間,你就會見到他了。」

    「你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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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4 01:05:50
第五百六十三章【生死之間】(上)

    張揚將對講機扔到了一邊,伸手從身卜撥出了兩片碎裂的玻璃,然後反手點中身上的穴道止住血流。他又聽到那個集急的聲音:「張揚!張揚!你有沒有事?」

    這聲音並非春雪晴,而是金敏兒,不是他的幻覺,張揚這才從腰後掏出金敏兒剛剛交給他的對講機:「我沒事!」

    聽到張揚的聲音,金敏兒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無法形容此時內心中的欣慰。

    「我很好!」張揚似乎看到了她的淚水。

    金敏兒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感,輕聲道:「小心!」

    張揚笑了一聲,他關上了對講機,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前緩慢的走了一步,感覺自己的身體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看來防彈衣和護體罡氣的組合還是有些效用的。他已經殺死了三名歹徒,不知道這棟大廈中究竟埋伏了多少人。

    張揚靠在牆角」這兒的地勢可以很好的隱蔽,他借機調整著身體狀態,借著微弱的光線,將刺入身體上的玻璃碎片取了出來。

    閉上雙目,仔細傾聽著周圍的一切,樓層上死一般的寂靜,張大官人過去對自己的聽力十分自信,可是今天受到了爆炸的影響,他也不敢盲目樂觀,一切還是小心為上,短暫的調息之後,他的元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張揚繼續開始小心搜索,他要確保藏身在五樓的那名狙擊手已經死亡」可是從他得到的沖鋒槍來看,並非是狙擊手使用的狙擊槍,很耳能狙擊手仍然活著,也許他就藏身在哪個陰暗的角落,等待著張揚出現,給他致命一擊。

    …………………………………………………………………………………………………………………………

    張揚靠在北側的廊柱之上,抓起地上的一個易拉罐,向遠方扔去,易拉罐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即聽到嗖地一聲,這是子彈穿過消聲器的聲音,易拉罐還沒有在地上停穩,被子彈擊中再次飛向半空之中,然後叮叮咣咣的落在地面上。

    張揚緊靠廊柱,狙擊手果然還活著,剛才和他發生槍戰被他殺死的那個並非是狙擊手。

    易拉罐的響聲平息之後」一切重新歸於平靜。

    張揚咬住嘴唇,他很小心的從腰間掏出一個鋸片,慢慢探伸出去。

    當鋸片剛絆露出,一顆子彈就射中鋸片」火星四射,張揚手指一震慌忙將鋸片丟開,對手的槍法極其精准,而且他肯定配有紅外夜視瞄准裝置。

    張揚暗罵了一句,掏出一顆手雷,看看是你的子彈厲害還是我的手雷厲害。可張大官人有了剛才的經歷,也不敢輕易將這顆手雷扔出去,只怕他手雷還沒露出來,人家就一槍擊中手雷,搞不好就炸在自己手裡了。

    張大官人腳下不遠的地方是一個玩具球,他踏住玩具球,一腳踢飛」玩具球飛向空中,蓬!地一聲,被子彈射中,炸了個四分五裂。張揚利用這一時機,將手雷向狙擊手可能藏匿的地點扔了出去,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火光和煙塵齊飛,整個五樓到處都是硝煙,張揚趁機沖向下一個廊柱。

    他估算了自己和對方的距離」大概在五十米左右,對方的槍法十分的精准,張揚不敢輕易冒險,他必須利用手中的兩顆手雷有效地拉近和對方的距離,然後發動致命一擊,一擊必中。

    抽出兩片鋸片,張揚覷准對方的牆壁,猛然甩出,其中一片鋸片在飛行中就已經被擊落,另外一片撞在牆壁之上然後反折急速向狙擊手所在的位置射去,又是一槍,准確無誤的將鋸片擊落。

    張揚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他的聽力逐漸恢復了過去的水准,從子彈上膛的聲音已經判斷出對方的具體位置。張揚先扔出一顆手雷,果不其然,手雷還沒有落地,就被對方一槍擊中,蓬!地一聲爆炸了,真的整個大樓再度抖動起來,張揚握著沖鋒槍在爆炸的同時沖了出去,扣動扳機,子彈如雨點般向那名狙擊手射去,他一邊開槍一邊沖向下一個隱蔽的位置。

    對方只開了一槍,張揚下意識的向左閃避,正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他避過了要害,子彈從他的肩頭鑽了進去,幸好有避彈衣的阻隔,阻擋子彈進一步鑽入體內,雖然如此,張揚還是如同被人重重擊打了一拳,短時間內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強忍疼痛沖到下一個廊柱隱蔽起來,拉開緊束在身上的避彈衣,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

    他聽到對方的腳步移動,想來對方試圖遠離他,對狙擊手而言,距離越近,他越沒有安全感,張揚握住最後一顆手雷,抽出拉環扔了出去,這次方向並沒有瞄准那名狙擊手所在的位置,狙擊手顯然錯愕了一下,不知為什麼張揚會突然喪失了准頭,原本舉起的狙擊步槍並沒有發射,手雷的目標卻是西牆的方向,手雷撞擊在牆壁之上,砸得沙石亂飛,爆炸的威力將西牆砸出了一個一米左右的洞口,夕陽的光芒從外面投射進來,狙擊手這才明白對方投擲手雷的真正目的,他不得不後撤到原來的地方,可是陽光將他的身影投射到了地面上。

    張揚在狙擊手後撤的時候,全速沖了出去,扣動扳機,沖鋒槍憤怒的子彈全都傾瀉向對方所在的位置,強大的火力壓制的狙擊手暫時無法還擊,可就在他距離狙擊手藏身處不到三米的時候,子彈全部用盡。

    狙擊手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他倏然從藏身處沖出,手中的狙擊步槍瞄准了張揚的頭部,他已經意識到張揚穿著避彈衣,唯有頭部才是他的致命處。可他扣動扳機的同時,看到一道逼人的寒芒射向自己的胸口,狙擊手的心神受到了干擾,他猶豫了一下,生死關頭卻來不得半點的猶豫,張揚已經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做出了攻擊躲避一連串的動作」子彈貼著他的右耳飛了出去,張揚甚至能夠感覺到耳邊的空氣因為子彈的高速摩擦瞬間變得灼熱,灼痛了他的肌膚。

    張揚甩出的軍刀正中狙擊手的胸部,堅韌的避彈衣阻擋住了軍刀,雖然如此,狙擊手也感覺到軍刀的鋒芒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膚。就在他准備射出第二槍的時候,張揚已經沖到了他的身邊,一拳砸在軍刀的刀柄之上」被避彈衣阻隔的軍刀猛然插入進去,冰涼的刀鋒深深刺入了狙擊手的心髒。他的雙目中充滿了震駭和驚恐,然後又看到張揚的半頭在他的視野中不斷擴大,砰!地一聲砸在他的臉上,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面顱骨坍塌碎裂的聲音。

    「我死了……」這是狙擊手大腦還有功能的時候想到的最後一句話。

    張揚望著倒地的狙擊手,不屑的笑了笑,從他身上找出對講機:「我說過,用不了太久!」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過了好久方才聽到對方悲愴的聲音:「你叫什麼?」

    「我是你大爺!」

    ………………………………………………………………………………………………………………

    樓上接連不斷的槍聲和爆炸已經讓一樓的人們膽戰心驚,每個人都在默默祈禱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開始感覺到獲救的希望一點一點的變小。

    樸正義來到了金敏兒的面前,低聲道:「也許我們會死!」

    金敏兒搖了搖頭,美眸中充滿了自信:「不會,張揚一定會把我們都救出去!」

    樸正義不知她為何會對這個中國人產生這麼大的信任」他暗自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道:「有句話我一直都壓在心裡,始終沒有向你說,現在我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敏兒……」

    金敏兒制止了他:「不要說,我不想知道,我當你是朋友。」

    樸正義明白了,金敏兒早已知道他想說什麼,她甚至不願給自己這個表露愛意的機會,樸正義的冉心宛如針扎般的疼痛。

    槍聲再度響起,這一次卻是來自他們的身邊,人們驚慌失措的蹲了下去,五名隱藏在其中的恐怖分子終於現身,其中一人拿著手槍抵住了金尚元的腦袋,冷冷道:「金先生,希望你能夠好好配合我們!」

    金敏兒花容失色,正想上前,卻被槍口抵住了後腦:「金小姐,你最好站著別動。」

    樸正義怒吼道:「放開她!」他勇敢的沖了上去,卻被那名男子一槍就擊中了大腿,樸正義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那名男子舉槍瞄准了他的頭顱,金敏兒驚聲道:「不要!」她伸手推開那名男子的手臂,坪!地一聲,子彈射在樸正義身邊不到半尺的地方。樸正義緊緊閉上了眼睛,他本以為必死無疑,幸虧金敏兒在危急關頭救了他。

    樸志信撲了上去抱住兒子,憤怒的吼叫道:「你們這幫冷血的禽獸!」

    金尚元望著用槍瞄准他的那名方臉男子道:「不要再造殺孽了,你們的目的是想救出李秉原,救人難道就要用殺人來實現嗎?」

    那名方臉男子冷笑了一聲道:「是你們不守規矩,殺了我們不少兄弟,現在我們必須要給你們一些教訓!」他說完,掉轉槍口,瞄准樸志信的頭顱就是一槍。

    樸志信花白的頭顱猛然晃動了一下,然後他緩緩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

    樸正義掙扎著撲了過去抱住父親:「爸,哦!爸茶……」他痛不欲生的慘叫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盯住那名開槍的歹徒,怒吼道:「我跟你拼了!」

    那名方臉歹徒拿起槍又瞄准了他。

    金尚元大吼道:「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殺人了!」

    金敏兒上前護住樸正義,方臉歹徒獰笑了一聲,他看到金敏兒攜帶的對講機,上前一把搶了過來,打開對講機,雙目望著樓上道:「你在哪裡?」

    張揚也聽到了接連響起的槍聲,一種不樣的預感籠罩了他的內心,拿起對講機:「在找我?」這聲音對他來說十分的陌生。

    「是!現在他們都在我的手中,已經死了一個,我給你五分鐘,如果你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再殺死一個!以後每過一分鐘,我會多殺一個!」

    張揚關上了對講機。拾起了地上的那把狙擊槍」現在只能依靠這把狙擊搶了。

    張大官人雖然不是專職狙擊手,可是對自己射擊的天分還是頗為自信,趴在五樓之上,瞄准下面的人群,他很快搜索到歹徒所在的位置。

    有兩名拿槍的歹徒一人瞄准了金尚元,一人瞄准了金敏兒,還有三人嚴陣以待。

    張揚沒有把握在短時間**殺五人,而且,他也不清楚,人群中還有沒有恐怖分子隱匿其中。如果走下去,不用問,他們會把槍口轉向自己,自己雖然武功不錯,可是在短時間內躲過五人的射殺,只怕也沒有任何可能。

    張揚握著狙擊槍瞄准了那名控制金敏兒的歹徒,手指搭在扳機上,可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扣動扳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對方的最後通牒已經不到三分鐘了。

    張揚眉頭緊皺,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冒險而大膽的主意,打開對講機道:「接好了!」抓起那名狙擊手的屍體從五樓之上扔了下去。

    五名恐怖分子看到空中落下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不知是什麼,其中一人還開了一槍,當那物體落地的時候,方才發現是自己人的屍體。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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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4 01:06:13
第五百六十三章【生死之間】(下)

    方臉歹徒怒吼道:……混賬,你給我下來!」

    又是一個黑乎乎的物體落了下來,這下沒人開槍了,不用問,一定是自己人的屍體,當那具屍體落在地上,所有人湊上去看的時候,卻聽到了槍響,這次落下的竟然不是屍體,而是活人,活生生的張大官人。

    近距離射擊原本就是張大官人的強項,一連三槍放倒了三個,一名歹徒想要舉槍射擊,卻被樸正義怒吼一聲撲倒在地,抓住他的手腕,死命地向地面za去。

    威脅金尚元的那名方臉歹徒驚愕之間,被金尚元趁機擰住手臂,一時間,十多名勇敢的男子已經沖上去加入戰團。

    誰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張揚能從五樓上直挺挺摔下來而安然無恙,事實上也沒有人顧得上去想這些事情,畢竟是群眾力量大,三名歹徒當場被張揚射殺,那名方臉歹徒和另外一個被他們抓住。

    樸正義因為父親的死早已被仇恨蒙住了雙眼,他舉槍就朝那名方臉歹徒走去,想要一槍射殺他為父親報仇。

    張揚阻止他道:「不可以!」

    樸正義怒吼道:「你滾開,我要殺了他為我爸爸報仇!」

    張揚道:「必須要留著他,我有話問他!」

    「你滾開!」,樸正義竟然將槍口指向張揚。

    金尚元走了過去揚起手狠狠給了樸正義一個耳光:「你給我冷葬一點!」

    樸正義被打的懵在那裡,金尚元從他手中奪過手槍,樸正義無力的蹲了下去,低聲嗚咽起來。

    張揚抓住那名方臉歹徒」將他拖到一旁,冷笑道:「現在告訴我,炸彈藏在什麼地方,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臉歹徒冷冷看著他,用韓語罵了他一句。

    張揚聽不懂這廝說什麼,轉向金敏兒道:「他說什麼?」

    「他罵你呢!」

    張大官人火了,揚手就是一個嘴巴子打了過去,怒道:「操你大爺」給我放老實點,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張揚隨手在他身上幾處穴道揉niē了一下,那名歹徒頓時感覺周身宛如千萬只螞蟻爬過,這種感覺又養又疼,簡直無法忍受,他臉上的表情古怪到了極點,恨不能即刻死去,也好過在這裡被張揚折磨。

    張揚道:「我有一百零八種方法對付你,保證你每種滋味都會不同,你現在嘗到的只是第一種。」

    金敏兒在一旁為他翻譯,也覺著有些殘忍,可她也清楚面對這些窮凶極惡的歹徒來不得半點仁慈。

    張大官人沒來及使用一百零八種方法,僅僅用了三種方法,那方臉歹徒就說實話了:「在……在地下車庫……一輛牌號為平op口巫的汽車內……」,張揚點了點頭,一拳就將他打得昏死過去。

    他起身向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去,金敏兒跟上他的腳步:「我和你一起去。」

    金尚元叫了聲:「敏兒!」

    金敏兒轉身向大伯笑了笑,仍然毅然決然的跟著張揚走了。

    就在他們清除藏匿在商貿城內歹徒的時候,外面的軍隊和警察聯合動作,也成功清除掉藏身在靜海人民醫院的一名恐怖分子。

    距離恐怖分子最後通蝶的時間僅僅剩下半個小時。

    韓國方面終於傳來了消息,zh惡ng府方面經過慎重考慮,決定釋放李秉原,現在正護送李秉原前往監獄附近的軍用機場。

    泉正泰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聯系了恐怖分子一方。

    對方冷冷道:「我要確保李將軍離開韓國的領空。」

    泉正泰結束通訊之後,向終秀秀道:「商貿城內的情況怎麼樣?」

    終秀秀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內無法和商貿城內聯系上,自然不清楚內部發生的情況,可是從裡面接連不斷的爆炸和槍聲已經能夠推測到,裡面的戰況十分激烈。目前他們已經掃除了恐怖分子潛藏在靜海人民醫院的暗哨。

    圍繞是否進入商貿城形成了兩個不同的意見,泉正泰堅決認為要以靜制動,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下去,南錫公安ju長張德放也認同他的觀點,他害怕貿然的潛入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

    而修秀秀的觀點和已經趕到的南錫市軍分區司令員劉恆的觀點相同,他們認為是時候派出特種部隊潛入大樓內部了。

    劉恆道:「恐怖分子的承諾不可信」就算李秉原獲釋,也很難保證他們不去引爆炸彈,我們已經拔出了他們的暗哨,目前內部的情況很復雜,對我們來說,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尤為珍貴,必須要充分利用,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將民眾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泉正泰道:「你們的行為在冒險,不要忘記,恐怖分子就潛伏在大樓內,雖然拔出了他們的一個暗哨,可是在周圍在內部仍然有他們的人在,他們在密切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們的行動被他們覺察到,有可能促使他們提前引爆炸彈,我國zh惡ng府已經做出了讓步。」

    劉恆擲地有聲道:「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你們韓國zh惡ng府的任何讓步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終秀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張揚又主動和她聯系,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全都關注著終秀秀手中的對講機。

    信號並不太好,張揚的聲音時斷時續:「干掉了九個……大樓內應該沒有其他潛伏的恐怖分子……」

    泉正泰忍不住大聲道:「你給我聽著,中止一切行動,我國zh惡ng府已經同意釋放李秉原,這件事就要解決了。」,張揚充滿道:「讓終秀秀說話。」

    終秀秀有些不屑的看了泉正泰一眼,拿起對講機道:「你還好嗎?」

    「沒事……現在我正在前往尋找炸彈的路上,炸彈應談在地下停車場,一層大廳內暫時已經安全。」

    終秀秀道:「保持聯系,現在我們只剩下28分鐘,韓國方面只經答應釋放李秉原,恐怖分子也同意李秉原離開韓國凌空之後會解除炸彈危機。」

    張揚笑道:「恐怖分子的話誰會相信?」

    軍分區司令劉恆道:「小張,你一定要盡快找到炸彈,隨時將情況反饋給我們。」

    張揚道:「放心吧,你誰啊?」

    「我是南錫軍分區司令員劉恆,這件事要是能解決,我會親自給你頒發勳章。」

    張揚樂了:「那啥,我正處還沒劈下來呢,你也是南錫市常委吧,幫我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劉恆也是一個極其爽快的漢子,朗聲道:「放心,等你排除了危機,正處包在我身上!」

    泉正泰聽得莫名其妙,可現場的體制中人都聽得哭笑不得」這廝什麼人啊,這種時候居然還對正處的事情念念不忘,整一個官兒迷,不過再一想,又有哪個人能有張揚的胸懷和氣魄,在這種時候談笑風生,根本沒有liu露出半點的畏懼,都說共產dǎng員的大無畏精神,人家這才是大無畏,人家這才是真正的革命樂觀主義。

    結束通話之後,劉恆馬上來到那幅韓國商貿城的結構圖前,他用手指點著地下管道的位置一直拖動到商貿城的樓下,大聲道:「開始行動!」

    …………」……」,…………」…………………………」……」…………」…………………………

    張揚並沒費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那輛名為平op,巧的廂式貨車」金敏兒用強光手電筒照射在車尾部:「就是這輛!」

    張揚看了看火車後面的鎖,雙手擰住,內力貫注雙臂,硬生生將鐵鎖擰斷,拉開車廂大門,金敏兒用手燈照去,當他們看清裡面的情況時都不由得倒xī了一口冷氣。

    卻見車廂內全都是炸yao,計時器在其中倒計時,萬分,緲,紅s惡的讀數在不停回跳著。

    張揚拿起對講機:「找到了,車廂內全都是炸yao,炸yao的威力足以將這座大樓夷為平地。」

    指揮部現場所有人的臉s惡都變了。

    張揚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拆除它,是不是應該先將這輛車開出去?」

    終秀秀慌忙阻止道:「不要輕舉妄動,也許炸彈的觸發裝置和汽車的點火裝置連在一起,只要你啟動引擎,這輛汽車就會隨同商貿城一起灰飛湮mi惡。

    張揚道:「怎麼辦?難道我什麼都不做,就在這裡等著它爆炸?現在還有不到二豐四分鐘!」,泉正泰道:「千萬不要嘗試拆除炸彈,千萬不要……」因為緊張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張揚望著不斷跳動的數字,內心前所未有的緊張,他向金敏兒道:「你回去,這邊交給我來處理。」

    「不!」金敏兒十分堅決道。

    張揚咬了咬嘴唇,他的目光落在對面的一輛豐田壩道吉普車上,他大步走了過去,用槍托za爛了玻璃,打開汽車,利用從間諜手冊上學到的知識,很快就將這輛吉普車打著,金敏兒從另外一側拉開車門走了上去。

    張揚道:「如果真的找不到辦法」我就用這輛車把那輛貨車拖出去。」他將吉普車開到廂式貨車前方,利用拖車繩將兩輛車連接在一起。

    金敏兒道:「我和你在一起。」

    張揚怒吼道:「不用!」

    此時他聽到了腳步聲,慌忙拉著金敏兒躲到一旁,舉起手中槍,此時他聽到一個聲音:「張主任!」

    張揚微微一怔,原來是中方持種部隊從地下管道成功潛入到了地下停車場內。他小心的應了一聲,這次從地下管道中潛入的特種隊員共有六人,其中一人是國安的爆破專家,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張揚把爆破專家第一時間叫到貨車前,看到那滿滿一車廂的烈性炸yao,爆破專家也不由得額頭冒汗了:「這……」他迅速檢查了一下引爆裝置,低聲道:「我應該可以接觸它的遙控引爆裝置,可是我無法停止計時鬼……很復雜,我需要時間。」

    張揚怒道:「還剩下二十分鐘,夠嗎?」

    爆破專家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把握……也許應該把這輛車從這裡弄出去,可是它還有引線和打火線路連在一起,只要打火,汽車十有八九就會爆炸。」

    張揚道:「那就把他拖出去,你在裡面拆彈,我來開車!敏兒你帶領其他人安排大樓內的人員撤離!」

    幾名特種隊員已經前往一樓大廳了,想要在二十分鐘內安排近兩千人從地平管道撤離,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情。但是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張揚坐到吉普車的駕駛室內,沒等他踩下油門,金敏兒已經從另外一側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張揚怒吼道:「下去!」,金敏兒倔強的看著他:「不!」

    「滾開!」

    「我要和你在一起!」,張揚咬了咬嘴唇,他望著美眸han淚的金敏兒,心中生出復雜難言的滋味兒,再不說話,猛然踩下油門,吉普車引擎轟鳴之中,帶著那輛載滿炸yao的廂式貨車向外面緩緩駛去。

    軍分區司令劉恆一臉嚴峻,他在接到裡面的情況最新通報之後,馬上道:「安排車認為他開路,清除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終秀秀和任紹新商量了一下之後,任紹新上前道:「劉司令,從這裡沿著北角路,可以轉向海濱路,約十分鐘車程」在賈家灣一帶游人稀少,汽車可以丟棄在這裡。」

    劉恆道:「馬上安排人員前去算散,為引爆炸彈創造條件。」

    泉正泰抗議道:「你們這樣做只會觸怒劫匪,逼迫恐怖分子提前引爆炸彈。」

    劉恆根本沒有理會他他轉向手下軍官道通知大樓裡面在炸yao拖離大樓之後我們將會安排正面引爆在商貿城的正門炸出一個缺口打通逃生通路在我們引爆的時候讓特種隊員安排好大家撤退到安全的范圍內。」

    泉正泰有此詫異的看著這位中國將領此時他才感受到中國軍人雷厲風行的做派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劉桓的舉措無疑是正確的恐怖分子的大量炸yao都集中在地下車庫內大樓的周圍不可能布置太多的炸yao劉恆利用以爆制爆的方法打通一各逃生通路這是險中求勝的方法只要張揚將最有威脅的那輛炸yao車拖離商貿城引爆已經成為可能。

    一名軍官來到劉恆面前敬禮之後道報告司令員外面來了不少記者他們想要采訪。」

    劉恆冷冷道什麼時候了他們也跟著添亂全部管制起來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再安排人員向他們解釋。一切都在緊張而有各不紊的進行著。

    張揚駕駛著那輛吉普車拖動載滿剛俐性炸yao的廂式貨車緩緩駛出了地下停車場剛剛來到外面的道路上就有一輛軍車駛向前方為他開道。

    張揚神情凝重他低聲道你不該來」

    金敏兒凝望著張揚堅毅的面龐柔聲道如果是春雪睛她會不會來?

    張揚沒說話唇角的肌肉卻劇烈抽動了一下他的目光盯著遠方過了許久他方才道你不是她對講機內傳來拆彈專家的聲音還有十五分鐘遙控引爆裝置已經解除」在張揚駕駛吉普車駛向前方的時候他也在緊張的解除炸彈裝置。

    張揚道時間來得及咱們留下一分鐘逃離好不好?」

    拆彈專家道兩分鐘足夠了」

    張揚笑道比我還有信心」

    我說的兩分鐘是你開車逃離的時間。」

    兩人一問一答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借著對話來緩沖內心的緊張情緒。」「……………………」,「…………………………」……」,……」「……「…………「……………………」…………

    伴隨著南錫市軍區司令員劉恆的一聲令下特遣隊引爆了商貿城正南方的一堵牆面炸開了一個五米左右的巨大豁口。

    泉正泰望著眼前煙塵彌漫的情景不由得嘆了口氣道你們不清楚自己在干什麼。」

    一旁的僂秀秀微笑道這是在中國我們對恐怖主義有著自己處理方法你們韓國可以選擇妥協而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有泉說不」

    劉恆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組織疏散大樓內所有的民眾n

    所有警察又軍人全都動員子起來開始進行疏散行動。

    此時恐怖分子傳來了最後通牲他惱羞成怒道你們違反協定一切的後果都是你們造成的泉正泰道你聽我解釋這裡是在中國我們無法」

    混彈你們會付出代價體秀秀搶過通話器你可以試試你的炸yao車已經被我們清除掉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討價還價?」她已經收到了拆彈專家解除遙控裝置的消息。

    一聲爆炸響起韓國商貿城的西門發生了爆炸不過並沒有人聚集在那裡只是造成了少許慌亂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傷王。

    體秀秀道告訴你一件事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會抓住你會將你繩之於法要讓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們以為可以破壞遙控裝置可是你們無法解除定時引爆裝置現在還剩下十分鐘希望你們能夠有足夠的時間轉移到安全的地點。

    不勞你操心我們會解決」體秀秀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泉正泰dāidāi站在那裡此時大量的人群已經在軍隊和警察的護送下離開了商貿城。

    南錫市軍區司令員劉恆向泉正泰道不要質疑我們中國軍人反恐作戰的能力」

    泉正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拿起電話立刻聯系了漢城總部炸彈危機已經解除中止釋放李秉原的行動。」

    四十五歲的李秉原已經滿頭白發他在六名嚴陣以待的韓國軍人的押解下來到這座漢城北郊的軍用機場天空中飄著零星的白雪他深深xī了口氣深邃的雙目露出凜冽的寒光宛如一頭出籠的野獸他tān婪的呼xī著這清冷的空氣自由的感覺真好」他看到了遠處的直升機大踏步向前方走去。

    可是沒等他走出幾步他聽到了身後子彈上膛的聲音李秉原緩緩回過頭去望著六個wū洞洞的槍口他頓時明白了什麼自由離他如此之近可是一轉眼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李秉原緩緩舉起雙手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真是一介瘋狂的世界不是嗎9……,金敏兒卜聲提醒道還有六分鐘」

    張揚點了點頭大聲道怎麼樣拆除了沒有。」

    拆彈專家有此不耐煩道別催我還在想辦法」

    就在這時對講機內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張揚改變路線馬上改變路線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向左行駛。」

    張揚怒吼道搞什麼q現在還有六分鐘你讓我改變路線?

    前方有一列客車經過你必須改變路線」

    張揚氣得在方向盤上狠狠za了一拳他忽然踩下利車後方的貨車因為急剎車撞在吉普車的尾部。拆彈專家大聲罵道混彈你在搞什麼?想提前引爆嗎力張揚一伸手,點中了金敏兒的穴道,金敏兒dāidāi望著他,美眸中晶瑩的淚光化成淚珠緩緩滑落。張揚低聲道:「對不起!」他推開車門,將金敏兒推了下去。

    然後將油門踩到最大,吉普車帶著貨車以驚人的速度向左側道路行去。

    終秀秀大聲道:「往前三公裡向右拐,可以直達海濱,如果你的速度夠快」應該還可以剩下一分鐘的時間逃離!」

    張揚忍不住道:「你為我想得可真周到!」

    終秀秀咬了咬嘴唇:「張揚,保重!」

    折彈專家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她居然沒有提到我!」,張揚道:「你哪有這麼多的廢話,趕緊拆彈!」

    「我在拆,這是那個混彈的傑作,線路實在太復雜了!」

    張揚道:「你叫什麼?」

    拆彈專家笑了一聲:「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如果你死了,我好幫你把名字刻在墓碑上。

    「我叫伍得志,行伍出身的伍,小人得志那個得志!」

    張揚笑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倡狂!」

    伍得志又剪斷了一條線:「看來高麗棒子擺弄炸彈的技術也越來越精深了,麻痺的,全都是跟老美學得。」

    張揚將車速盡可能提升,不過他又不敢開得太快,前方的十字路。處需要拐彎,如果高速拐彎的話,後方的火車可能傾倒。

    負責開路的軍車已經停下來不再繼續前進,張揚減緩車速,咬牙切齒道:「靠啊!就剩下咱們兩個了!你他mā到底會不會拆,給我個明白話!」

    伍得志道:「你丫閉嘴,我正在井究!」

    張大官人看了看時間,只剩下三分鐘了」研究?還他mā研究個屁!他拐過十字路口,油門猛然踩到最大。對他而言還剩下兩分鐘,因為突然更改引爆地點」道路兩旁仍然有不少攤販,低空飛行的直升飛機正在負責驅散他們的任務。

    張揚大聲道:「伍得志,你准備離開,我停車之後,你馬上切斷拖車繩,然後我帶你離開。」

    伍得志居然表現的十分沉穩:「還有時間!」

    張揚開始減速,駛出海濱公路,拖著那輛貨車駛向無人的海灘,深入一段距離之後,時間只剩下一分半鐘,他停下吉普車大吼道:「棄車!」

    伍得志卻低聲道:「等一等!黑線還是紅線?」

    張揚恨不能沖過去抽他兩個耳光,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生死關頭居然還這麼墨跡,張揚推開車門,一dāo就將拖車繩斬斷,向後方的伍得志大吼道:「走了!」,伍得志道:「紅線!」,他果斷的將紅線剪斷。時間停止在糾秒,他驚喜大叫道:「我成功了,成功了!」

    張揚也沒想到他能夠成功,繞過去向伍得志招了招手道:「趕緊走,這玩意兒也有失效的時候。」話還沒說完,時間繼續跳動起來。

    伍得志愣了,再也顧不上研究什麼炸彈,連滾帶爬的跳下了貨車,張揚重新沖上吉普車,伍得志隨後沖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快,快開車!」

    張揚一腳踩下油門,吉普車向海濱公路上瘋狂駛去。

    伍得志低聲倒數著:「為、凶、起……」

    張揚聽得心煩,怒吼道:「你他mā給我閉嘴!」

    伍得志是個高度近視眼,兩只眼還有些斗基,他不滿的看著張揚,嘴上不說心裡仍然在計數。

    張揚沖上海濱公路之後,一個漂亮的急轉彎,全速向右側駛去。

    伍得志望著海灘的方向,低聲道:「5、4、系去……」他的最後井數被爆炸的巨大聲響完全掩蓋住了。

    張揚只覺著頭腦一懵,然後吉普車從公路之上原地跳躍起來,車身在半空中翻滾,車窗玻璃被爆炸造成的沖擊波震得粉碎,從另外一側滾下了路基。

    即使是韓國商貿城的位置上也感覺到了這強烈的震動,軍區司令員劉恆望著海灘的方向,臉上的肌肉宛如大理石雕刻的一般生硬。

    終秀秀捂住嘴唇,望著遠方的冉冉升起的煙霧。

    在場的所有人都默默關注著那邊。

    金尚元瞪大了眼睛,雙目之中充滿了擔憂和牽掛,他低聲叫道:「敏兒……敏兒……」,金敏兒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海灘的方向,她一邊走一邊哭,夕陽很好,可是她卻覺著自己的世界突然變得一片黑暗,腦子裡全都是張揚的笑容,她默默呼喚道:「張揚,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呃……」

    張揚率先蘇醒了過來,他看到的景物全都是顛倒的,很快就意識到應該是翻車了,忍著劇痛,張揚解開了安全帶,用腳狠狠踹開了已經扭曲的車門,從變形的吉普車內爬了出去。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張揚跌跌撞撞的來到另外一側,全力拉開了車門,把裡面已經昏迷的伍得志拖了出來,剛剛拖出十多米,吉普車發生了爆炸,張揚連同伍得志又被掀倒在地,張揚大口大口喘息著,身邊的伍得志抬起頭,他的眼鏡也不知丟到了哪裡,眼前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我……我這是在哪裡……」話沒說完,又暈了過去。

    張揚望著熊熊燃燒的吉普車,望著遠處海灘上爆炸引起的沖天火光,他忽然笑了,笑得如此開心如此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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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海灘】(上)

    金敏兒來到沙灘上望著燃燒的火焰,宛如怪蟒般升騰的煙霧,她哭著跪在了沙灘上。

    周圍響起警笛的鳴響,幾百名軍人第一時間來到了現場。

    淚水模糊了金敏兒的視線,她喃喃道:「為什麼要推開我,為什麼……」

    「敏兒?」一個虛弱的聲音道。

    金敏兒猛然回過身去,看到張揚的身影出現在濱海公路上,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臉上也被煙塵熏黑,可是那雙眼睛依然明澈,看到金敏兒無恙,他笑了,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齊的牙齒。

    金敏兒咬著櫻唇,抹去臉上的淚痕,她向張揚走了過去,來到張揚面前,她很用力的捶打在張揚的胸膛上:「為什麼要推開我,為什麼?」

    張揚依然笑著。

    金敏兒一邊捶打著他的胸膛一邊流淚,終於她停下手,展開臂膀緊緊摟住張揚的脖子,俏臉埋在他的肩頭大聲的哭。

    同樣一身是血的伍得志就站在張揚的身邊,他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兩個,失去了眼鏡,就算離得這麼近,他的眼力還是不好使:「那啥……你們兩個什麼情況?」

    張揚瞪了他一眼:「你丫不懂什麼叫國際主義精神?」

    五輛軍用吉普車來到了現場,最先從車上跳下來的是佟秀秀,看到張揚無恙,她不禁歡呼了一聲,同時她也看到了摟著張揚的脖子不放的金敏兒,不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張大官人看到金尚元也在朝這邊走來,趕緊咳嗽了一聲,金敏兒這才如夢初醒的放開了他,看到這麼多人走過來,顯然都看到了她緊抱張揚的一幕,俏臉不禁有些發燒,垂著頭走向金尚元,小聲道:「大伯!」

    金尚元激動地點了點頭,伸出大手撫摸著金敏兒的俏臉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佟秀秀來到張揚身邊,在他肩頭捶了一記:「好樣的!沒給國安丟人!」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一聲,不過佟秀秀這一拳捶在了他的傷口上,張大官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變形了。

    南錫軍分區司令員劉恆大笑著走了上來,熱情的握住張揚的雙手用力搖晃了一下道:「張揚,哈哈,厲害,不簡單啊,真是不簡單啊!」

    張揚道:「劉司令好,那啥,你答應我的那事兒別忘了。」

    劉恆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答應幫他把正處搞定的事情,不禁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張揚的手臂道:「趕緊去處理傷口,這邊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我來善後。」

    一名軍官來到劉恆的身邊:「劉司令,記者們想要采訪。」

    劉恆道:「馬上召開記者發布會,就說靜海韓國商貿城發生火災,經過我們的全力搶救,終於控制住火情。」

    那軍官愣了:「這……他們會相信嗎?」

    劉恆微笑道:「信不信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寫!」

    張揚和伍得志被人護送到救護車旁,接受醫生的緊急治療。

    佟秀秀來到他們的身邊道:「生擒了三個,死了七個,目前他們已經承認隸屬於韓國革命黨,韓國方面已經撤消了釋放李秉原的命令。」

    張揚道:「我們方面有多少人被殺?」

    佟秀秀道:「我們方面死了一個,韓國商貿團方面,rg的總裁樸志信先生被殺。」

    張揚雖然對樸志信沒什麼好感,可是聽說他被殺,還是有些感嘆的,低聲道:「想不到這次的商務之旅,竟然成了驚魂之旅。」

    佟秀秀道:「這次的事情全都是因為韓國方面引起,外交上我們不會承擔任何責任,你放心吧,我們會處理好一切事情。」

    張揚點了點頭,轉向伍得志道:「得志,你膽子挺大啊?」

    伍得志道:「事情逼到頭上,由不得我害怕啊,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害怕,這個設置炸彈的家伙一定是對自己相當自信,所以在炸彈裝置上設置了一個小圈套,還好,當時沒爆。」

    張大官人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伍得志當時如果剪斷紅線立刻就觸發炸彈,恐怕他們兩個現在早就化成飛灰了。

    醫生在張揚身上取出了三十多塊玻璃碎屑,全過程張揚都談笑風生,所有人對這廝的意志佩服到了極點。處理完傷口,醫生建議他去醫院觀察,張揚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就在車上換了一身衣服,衣服都是部隊提供的軍服,他穿著軍服,披上軍大衣,雙手上裹著紗布走出了救護車。

    韓國商貿團方面決定當晚就留在靜海,發生了這種事情,不少人需要心理上的輔導,至於一些善後事宜也需要時間。

    當晚張揚和韓國商貿團一起都入住靜海市政府一招,一招由部隊負責戒嚴,任何出入都得受到嚴格的盤問。

    張揚在房間內安頓好不久,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就過來探望,王廣正在今天的事件中也受驚不小,他本來以為今天恐怕要死在韓國商貿城了,當時心裡後悔到了極點,怎麼想起聯系這件事,可在危機發生的時候,王廣正還是表現出了一名黨員干部的過硬素質,過去張揚心底是看不起王廣正的,可通過今天這件事也對王廣正刮目相看,畢竟共同經歷了一場生死,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知不覺變得親近了許多。

    王廣正明白今天這場危機的化解,為張揚,為他***上都加分不少,雖然對外宣稱只是一起失火事件,這是害怕在社會上造成恐慌情緒,可是他們今天的表現早已被組織看在眼裡,王廣正過去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麼多閃光的地方,在生死關頭,他發現自己還是很熱血很勇敢的。

    王廣正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餐廳已經准備好了晚飯,王廣正帶來了一個消息,南錫市市委***徐光然、市長夏伯達、以及多位常委已經從南錫趕往這裡,估計不久就能夠到達這裡,他們是過來慰問韓國商貿團和受傷群眾的。

    張揚笑道:「大戲他們沒趕上,謝幕的時候過來湊個數也好。」

    王廣正過去是不敢在背後說領導的壞話的,可在張揚面前,他也沒多少顧忌,嘆了口氣道:「形式主義還要走的,張主任,先去吃飯吧。」

    張揚點了點頭,從王廣正手裡接過了他遞來的出入證,和王廣正一起離開了房間,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哭。

    張揚低聲道:「怎麼回事兒?」

    王廣正道:「東江招商辦的梁曉鷗,今天的事件中受了一些驚嚇,現在還沒能從驚恐中恢復過來。」

    張揚暗自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一定會給很多人造成心理陰影。

    來到餐廳門前的時候,遇到了前來吃飯的金尚元和金敏兒,金尚元看到張揚微笑向他走了過來,今天如果沒有張揚,後果不堪設想。

    金尚元握住張揚的手道:「謝謝!」

    張揚知道金尚元這個人向來惜字如金,能夠說出謝謝這兩個字已經很難得,其中包含著很深的意義。

    張揚握住金尚元的手道:「保護每一位投資商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希望金先生不要因此而改變對我國的看法。」

    金尚元道:「我真心感謝貴國為我們做出的一切,如果這件事發生在韓國,不會得到這樣迅速的處理。」

    張揚笑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他一起進去吃飯。

    當晚靜海市招待所為了這些韓國客人特地准備了精美的菜肴,可惜大家劫後余生,一個個心情不定,都沒有太大的食欲。

    金尚元喝了一碗清粥就率先起身告辭,他是韓國商貿團的主心骨,還負責著安撫團員的任務,離開的時候,他向張揚道:「等一會,把敏兒送回去。」

    張揚笑道:「放心!」

    王廣正作為副市長有不少工作要安排,他在現場忙前忙後。

    張揚看到金敏兒始終沒有吃飯,輕聲道:「為什麼不吃飯?」

    金敏兒道:「不想吃!」

    張揚笑道:「還在想著白天的事情?」

    金敏兒搖搖頭有點點頭,她忽然道:「感覺氣悶得很,可以出去走走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好!」

    兩人離開招待所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例行盤問,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軍隊加強了戒備,靜海的空氣也變得緊張了許多。不過他們都有出入證,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

    從招待所走出不遠就是海灘,冬日的海灘有些清冷,金敏兒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低著頭看著腳下。

    張揚穿著軍大衣,看起來就是一個英氣勃勃的年輕軍官。張揚率先打破了沉默,微笑道:「我這個人總是麻煩不斷,每次遇到你總是把你牽扯到麻煩之中。」

    金敏兒搖了搖頭,雙手抱著臂膀:「這次的事情是我連累了你。」

    張揚笑道:「就當扯平了!」

    金敏兒忽然道:「你當我是金敏兒還是春雪晴?」

    張揚愣了一下:「我可以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金敏兒停下腳步,很認真的盯住張揚的眼睛:「我要你回答!」

    張揚想了好一會兒方才道:「當你是金敏兒的時候多一些。」

    金敏兒嫣然一笑,絕美的風姿讓人不禁感到呼吸一窒,她柔聲道:「你當我是春雪晴也罷,金敏兒也罷,只要你記掛著我就好。」

    張大官人內心一暖,自己何德何能,又得到美人垂青,他正准備表達一下內心的感情,金敏兒卻道:「好香!」

    張揚的話被她打斷,於是再也沒說出口,目光投向遠處,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海鮮燒烤攤。

    金敏兒拉著張揚的手臂走了過去,燒烤攤只有兩名顧客,不過菜品很全,金敏兒點了一些海鮮,張揚要了一斤羊肉,兩人就坐在火爐旁吃起了燒烤。

    張揚要來一瓶二鍋頭,燒烤攤上也沒有其他的好酒,他用牙齒開啟了瓶蓋,要了一個玻璃杯,倒了一杯酒,還沒來及喝,金敏兒先拿了過去,喝了一大口,秀眉緊緊顰起,顯然這酒辛辣的程度超出她的想象,「啊!」她舒了口氣,下意識的說了句韓語。

    搞得張大官人愣愣的看著她。

    金敏兒笑著解釋道:「好烈的酒!」

    張揚笑道:「我過去就聽說韓國女性都能喝酒,看來你也不差!」

    金敏兒道:「能喝一點,在韓國的時候經常陪我爸喝!」

    張揚道:「那你今晚把我當你爸吧,咱倆多喝點!」

    金敏兒笑著踢了他一腳:「討厭,就知道佔我便宜!」

    人在高度恐懼和緊張之後需要適當的放松,金敏兒如此,張揚依然。酒精可以幫助放松,聽著海浪吃著燒烤,和一位賞心悅目的美人兒聊天,放松的作用事半功倍。

    張揚拿起金敏兒喝剩的那大半杯酒,一仰脖就喝了個干干淨淨,然後把酒杯重重頓在桌上。

    金敏兒笑道:「我喜歡你喝酒的樣子!」拿起酒瓶又把玻璃杯添滿了。

    張揚道:「我更喜歡你喝酒的樣子,想不到一個你這樣溫柔的女孩子也有如此豪爽的一面。」

    金敏兒道:「我只是長得柔弱,可是我的性格很要強哦!」她話鋒忽然一轉:「春雪晴是個怎樣的女孩子?她的性情是柔弱呢還是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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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海灘】(下)

    南錫市市委書記徐疙然在當晚八點半抵達了靜海市此府一招。和他同來的還有市長夏伯達、常務副市長陳浩、宣傳部長梁松,這麼多市委常委一起到來足見南錫市領導對這次事件的重視,靜海市主要領導幾乎全部出動陪同。

    這次的事件讓南錫市領導層上上下下都吃驚不小,如果事件沒有得到順利解決,不知要有多少人的烏紗要因此而保不住。徐光然對這起事件已經了解的很清楚,和軍分區司令劉但也多次通話,他向宣傳部長梁松道:「1老梁,一定要做好媒體的工作,確保這次的事件不要造成惡劣的影響。…」

    梁松點了點頭,臉色卻不好看,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想堵住媒體的喉舌並不容易,梁松能夠預見到」恐怖事件雖然結束,可是他的任務沒有結束,如果因此而產生了不良影響,他可能要承擔責任。

    多數領導心裡都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這麼大的事情最後民眾中有兩人死亡,五人受傷,各方面的損失不算太大,而且這件事和韓國方面有著直接的關系,外交上不會有任何的麻煩。

    徐光然首先來到韓國商貿團下榻處去慰問,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陪同他和金尚元見了面,徐光然客套了一番,金尚元也表現的十分豁達,之後徐光然又探望了東江市招商辦副主任梁曉鷗,梁曉鷗的情緒還是有些不穩定,說著說著話又哭了起來。

    離開梁曉鷗的房間,徐光然緊皺眉頭,向身邊的夏伯達道:「這個張揚啊,人家東江招商辦的事情他也要管!…」所有人都沖這句話中聽出了徐光然對張揚的不滿。

    夏伯達道:「他也是熱心,就算他不幫忙安排,韓國商貿團還是會來靜海韓國商貿城參觀的。…」夏伯達對這件事清楚得很,張揚在其中並沒有做錯什麼,無論他來與不來。韓國商貿團都會來,東江拒商辦早就安排好了日程,韓國商貿城的恐怖事件注定要發生的,張揚只是湊巧被卷了進去。

    王廣正一旁道:「如果沒有張主任舍己救人,大家都完了。…」換成過去王廣正是不敢在領導面前說這種話的。可是今天的事情過去之後,王廣正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他忽然看清了自己的政治方向,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干部,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以身作則。什麼叫大無畏。

    徐光然道:「張揚呢?我怎麼沒見到他?…」

    王廣正道:「出去吃飯了!…」

    「出去吃飯?…」徐光然頗感詫異,這廝倒是有閒情逸致,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還能夠吃得下去。他的秘書道:「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徐光然搖了搖頭道:「不用」他又不是不上班!…」

    夏伯達冷眼看著徐光然,看來徐光然和張揚之間的矛盾已經越積越深。再無緩和的余地。

    徐光然又提議道:「咱們去靜海人民醫院探望一下傷者……,前來的領導都沒有說話,全都明白現在探望和慰問只不過是走個形式,徐書記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補交功課,不想落他人口舌。

    領導們上了車,離開了靜海一招,車開了沒多遠」就看到遠處,一男一女坐在沙灘上吃著燒椅,男的正是張揚,女孩兒極其漂亮。

    夏伯達看到了沒吭聲,他看了看徐光然,發現徐光然的目光也盯著那沙灘上的燒烤攤兒,徐書記肯定也看到了,不過徐光然也沒說話。心中暗道,張揚啊張揚,你小子真是自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有閒情逸致哄女孩子,有沒有一點黨員干部的覺悟性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金敏兒追問道。

    張揚笑了,拿起那杯酒喝干:「很像,你們真的很像!…」他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星辰,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春雪晴正在天空中的某處靜靜看著他。

    金敏兒從張揚的眼光中意識到了什麼,她沒來由感覺到一種委屈,張揚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幾乎都會想起春雪晴,直接的表現就是。這廝多數時間精神都不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金敏兒道:「你又想起了她?。」

    張揚笑道:「沒有,我在想別人說我是個掃把星不是沒有理由的,我到哪兒都有事情發生……」

    金敏兒不禁莞爾:「在南錫當體委主任感覺怎樣?。」

    「感覺好極了!。」

    金敏兒往空杯子裡倒酒,不知不覺一瓶二鍋頭已經見底,金敏兒的俏臉上飛起兩片誘人的紅霞:「體委主任只是你的幌子,你是個四,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前,是不是就已經有所覺察?…」金敏兒始終認為張揚是個特工,她甚至覺著張揚事先就已經洞悉了這次的恐怖行動。

    張揚笑道:「今天的事情,我根本就是誤打誤撞,東江招商辦主任雷國詣以私人的關系找到我,讓我幫忙安排靜海方面的接待。我本來打算借著這個機會,搭個順風車,給韓國商貿團的各位企業家宣傳一下我們南錫的狀況,增進大家對南錫的一些了解。

    湊巧能弄點投資,可沒想到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投資沒弄成,差點把命還給搭進去。…」

    金敏兒聽他說得有趣,禁不住格格笑出聲來,很少見到張揚這麼樂觀的人。

    張揚望著金敏兒的俏臉,低聲道:「其實就算沒有雷國滴那檔子事兒,如果我知道你被困在這裡,一樣會來!…」

    金敏兒咬了咬櫻唇,芳心中的溫馨無聲浸潤開來,很快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她小聲道:「我相信!…」

    第二天一早,韓國商貿團的所有成員就在軍警的護送下乘車離開靜海返回東江,張揚並沒有去送行。他不喜歡送別的場面,對著浴室鏡子塗抹好身上的傷痕,穿好衣服來到窗前,看到金尚無和啥敏兒一起正走上客車,金敏兒不時的回過頭張望著,顯然在尋找著他。

    張揚笑了笑,他默默向金敏兒揮了揮手,這個可愛的韓國女孩對自己真是不錯。

    張揚對這鏡子看了看,臉上還是有幾道傷痕,不過好在沒破相,想起昨天的那場生死激戰仿佛在夢中一樣。張揚長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此時響起敲門聲。

    他走過去開了門,卻是靜海市副市長王廣正。

    張揚端起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道:「他們走了?。,王廣正點了點頭道:「走了,一切還算順利。…」

    張揚笑道:「可惜沒有把那幫恐怖分子一網打盡。…」

    王廣正道:「昨晚徐書記和夏市長都來了。他們提到過你。」,張揚不以為然道:「估計他們心裡對我都相當的惱火,認為我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大麻煩……」

    王廣正笑了,他搖了搖頭道:「其實這件事就算你不插手,一樣會發生,韓國的那幫恐怖分子早就策劃好了在商貿城動手……,張揚道:「可惜領導們不這麼想,他們最怕發生事情。有了事情他們想得不是怎樣去解決,而是想著怎樣去推卸責任。…」

    王廣正沒跟著說話,他認為張揚對領導們的看法有些偏頗,南錫市的領導們應該沒有他說得那麼不堪。

    張揚道:「上午有什麼安排?…」

    王廣正道:「休息,昨天這一天我折騰的夠嗆,昨晚都是硬撐著在工作,如果我不是什麼領導干部早就趴下了,真的,我也害怕,我特別佩服你,在昨天的那種狀況下能夠表現出這樣的鎮定。…」

    張揚笑道:「面對真槍實彈誰不害怕?我也怕,可我要是不站出來,咱們幾千號人難道就坐在那兒等死?幾個高麗棒子跑到咱們中國的地盤上制造事端,這口氣咱們不能咽下去,說什麼都得把他們給打回去。…」

    王廣正笑了。

    張揚起身道:「既然沒什麼事,陪我去看看水上運動中心,我看完進度就回去。估計那幫領導都琢磨著找我問話呢。…」

    王廣正實在佩服張揚旺盛的精力,整個上午他陪著張揚在靜海水上運動中心視察了一圈,靜海水上運動中心的基礎建設已經全部完工。裝修和設備安裝也就要完成,比起南錫的新體育中心。這裡的進度顯然要快上許多。張揚對建設的情況表示滿意,他在現場拍了一些照片,准備拿回去供南錫有關方面學習觀摩,按照張大官人的話來說,要讓南錫的那幫建築商集體組織到這裡來參觀,看看靜海這邊的工程進度,再看看他們自己,干脆一頭撞死得了。

    當天中午張揚就返回了南錫,發生在靜海的這起恐怖事件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浪,這和當局對消息進行嚴密封鎖有關,相關媒體報道全都對這件事進行了淡化,將這次的恐怖事件說成了一次火災。除了南錫少數領導人之外,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張揚就在現場,而且正是這廝最後關頭開著那一卡車炸藥,拯救了現場幾千人的性命。

    很少出席南錫市常委會的軍分區司令劉恆,今天也來到了南錫市委,他是持地向各位常委通報這件事的,其實大體的情況各位常委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劉恆也沒有過多的說起細節,只是簡略的綜述了一遍,最後強調道:「張揚同志在這次的事件中表現出了一個優秀共產黨員的過硬素質,正是他的大無畏精神,才成功的挫敗了恐怖分子的陰謀,對於張揚同志的英勇事跡,我們一定要給予嘉獎。…」

    宣傳部部長梁松笑道:「可這件事好像不適合公開表彰吧,我們對外宣稱只是一起失火事件,表彰張揚同志,豈不是要把事件的真想說出?…」

    劉恆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提出一個建議,像張揚這種優秀的國家干部,我們可以采用其他形式的表彰嘛,聽說張揚同志是體委主任,現在他的正處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我建議是不是可以在行政上給予他一些補償,這也是一種表彰啊。」

    組織部長何英培在坐下悄悄踢了紀委書記李培源一腳,李培源向他看了一眼,心中頓時明白,何英培這個老狐狸還是不想說話,這會兒要他站出來,李媽源道:「我贊同劉司令的提議,其實張揚這種優秀的年輕干部,早就該得到組織上的肯定,體委主任本來就應該享受正處級待遇。」。

    市長夏伯達這會兒也跟著點了一把火:「我也贊同劉司令的意見,張揚這次立功不小啊,拯救了幾千人的性命,挽回了國家的顏面。而且更難得的是,他絲毫不驕傲,沒有宣揚自己的功勞,做了這麼大一件好事,還能夠保持沉默,這樣的風格是值得肯定的,是值得廣大年輕黨員干部好好學習的,我認為應當馬上解決張揚同志的待遇問題。…」

    市委書記徐光然呵呵笑了起來:「劉司令,我覺著這樣的表彰不夠啊,其實張揚的正處問題,已經解決了,何部長一直在錢…」他轉向何英培道:「老何啊,不是我說你,工作效率也太低了……」

    何英培心中暗罵,我****,當初不是你讓我壓一壓的嗎?現在怎麼又賴到我身上了,可心中罵歸罵,這個黑鍋還是得背,徐光然畢竟是市委書記,總不能當面拆穿他,何英培笑道:「已經解決了,正准備下文呢,誰想劉司令這又提出來了。…」

    劉恆笑道:「看來是我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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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導火線】

    徐光然的心情並不好,引起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張揚,而是通過這次常委會,他忽然發現了很多的挺張派,這在過去是沒有過的,表面上看是一件小事,可仔細一琢磨,這件事並不尋常,意味著他的權威開始受到了質疑和挑戰。

    副市長龔奇偉偏偏在這個時候找到了徐光然,他是專門為了體育場地塊的出讓一事過來的。

    徐光然聽龔奇偉又談到了體育場地塊的事情,不覺皺了皺眉頭道:「奇偉同志,這件事常委會已經決定了,就不用再討論了。」,龔奇偉道:「徐書記,我想耽誤您一點時間,把這件事的利害說一下。」

    徐光然道:「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可深水港那邊等待用錢,已經不能再耽擱了,如果拖延下去,造成的損失只會更大。」

    龔奇偉道:「徐書記,我們並不是只有一種籌資途徑,未必把眼光局限在外資。」

    徐光然道:「短時間內到哪裡籌措這麼多的資金?你有這個本事嗎?」

    龔奇偉道:「我可以試試。」

    徐光然呵呵笑道:「奇偉同志,革命工作來不得半點兒戲,試試?深水港這麼大的工程你居然跟我說試試,出了任何的差錯都會給國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龔奇偉道:「體育場地塊以這樣的方式出讓給星月集團,對國家也是一種損失,從眼前來看,可能損失不是太大,可是從長遠的觀點來看」損失是不可估量的,而且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將我們政府的尊嚴置於何地?」,徐光然臉上的笑容倏然收斂,龔奇偉的這番話在他看來充滿了對自己權威的挑釁,更是對自己領導能力的一種否定,徐光然的心情原本就不好,龔奇偉的這番話明顯把他觸怒了,徐光然冷冷道:「尊嚴可以當飯吃嗎?」

    龔奇偉意識到自己已經觸痛了徐光然的逆鱗,可是他並沒有感到害怕」事實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干脆全都說出來。龔奇偉道:「那要分清是大我還是小我,小我可以為大我犧牲尊嚴,但是大我的尊嚴絕不容許受到任何的侵犯!」他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徐光然的眼皮沒來由跳了一下,他再也壓制不足內心的接怒,大聲道:「你是在指責我咯?你是在說我損害國家的利益?」,龔奇偉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可能徐書記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徐光然道:「你看到的東西,我會看不到?星月的要求很過分,我知道,可是土地出讓給他們,仍然是南錫的,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就有權說話,我的讓步也是暫時的。」

    龔奇偉道:「吸引外資並不是唯一的途徑,當初我曾經有個提案,為什麼不可以考慮聯系兄弟城市?深水港建成之後獲利的不僅僅是我們南錫,對周邊城市都有著相當的吸引力。

    徐光然猛然將手中的茶杯扔到了地上,長久以來他給人的印象都是溫和的,像今天這樣失去常態還從來沒有過。

    龔奇偉愣在那裡。

    徐光然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他的雙目中布滿了血絲,指著龔奇偉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你給我出去!」,龔奇偉點了點頭,他低聲道:「徐書記,你應該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

    「出去!」,徐光然的憤怒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龔奇偉的提議觸及到了他的心理禁區,深水港工程是南錫和嵐山斗爭勝利的結果,誰都知道這是一個顯赫的政績,誰都想把這個輝煌的榮譽鐫刻在自己的政壇之路上,龔奇偉的提議是徐光然無法容忍的,深水港進行到現在,如果讓嵐山加入,別人會怎麼想?領導會怎麼想?人家會認為他徐光然無能,玩不轉這麼大的工程,所以才會向嵐山求助,以後政績屬於誰?他的面子往哪裡擱?龔奇偉作為一位南錫市副市長竟然提出這樣的建議,他顯然沒有把集體榮譽放在心上。

    徐光然不知道龔奇偉哪來的這番勇氣,今天的這番話等於走向自己的公然挑戰。徐光然不認為利用外資有什麼錯誤,外商投資南錫,看重的自然是豐厚的利益回報,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別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投資給你,星月想要體育場地塊的原因就在於此,星月投資開發本身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他們想不花一分一毫取得體育場地塊,表面上給出的五千萬只是一個空頭支票,徐光然開始的時候也考慮到了政府尊嚴的問題,可想到了深水港,想到了即將到來的大筆投資,決定將體育場地塊出讓給星月,他也是花費了一番痛苦掙扎的。可是從龔奇偉的話中,他感覺到自己被多數人曲解了,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是個置政府尊嚴於不顧的市委書記,這讓徐光然難以忍受。

    龔奇偉離開市委書記辦公室的時候,陳浩也過來見徐光然,和他擦肩而過,陳浩明顯看出龔奇偉的臉色很難看,他跟龔奇偉打了個招呼,龔奇偉這才反應了過來,向他笑了笑,笑得相當勉強。陳浩推測到龔奇偉肯定挨批了,他心裡不禁生出一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陳浩走入徐光然的辦公室內「首先觀察了一下徐書記的臉色,他雖然不是一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物,可這麼明顯的事情還是能夠注意到的,秘書正在一旁掃著地上的玻璃碎屑,陳浩不用問已經猜到剛才發生的情景,徐書記一怒之下掛了杯子,這在他的印象中還是從沒有過的事情,陳浩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徐書記。

    徐光然嗯了一聲,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目,低聲道:「星月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陳浩道:「明天我們要簽署土地轉讓協議,他們承諾本周深水港的二期投資就能夠到位。」

    徐光然用手揉了揉眉間,低聲道:「外面的閒話是不是很多?」

    陳浩道:「沒什麼閒話。」

    徐光然搖了搖頭,仍然閉著眼睛:「我知道體育場土地轉讓給星月,一定遭到很多人的非議,外面不可能沒有閒話。」,陳浩道:「說閒話的都是一些目光短淺的小人,他們不知道您做出這個決定是為了大局考慮,是為了南錫未來的發展考慮,徐書記,你辛苦了,為了南錫的發展承受了不少的委屈。」,徐光然嘆了口氣道:「自從我走上這個位置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備,一個領導不被人非議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的身邊全都是溢美之辭,那麼他更應該好好檢討自己了。」

    陳浩臉上有些發燒,徐光然這句話好像在提點自己。

    其實徐光然並沒有這個意思,現在他也沒有提點陳浩的心境,徐光然道:「深水港資金到位之後,建設進度一定要跟上,現在很多人都質疑我們南錫建設深水港是不是正確,只有用事實說話,用工程說話才能堵住他們的嘴巴。」

    陳浩道:「徐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抓好深水港工程,絕不會讓你失望。」

    徐光然望著陳浩打心底又嘆了口氣,陳浩這個人做事不可謂不認真」可惜他的能力擺在那裡,和已經去南錫擔任市長的常凌空根本無法相比,先天不足真的很難改變。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徐光然不會把深水港的事情交給陳浩。徐光然道:「,剛才我和奇偉同志談過」他分管的工作過於繁重,我看他很難兼顧體育工作,省運會即將到來,我們南錫作為東道主不容有失啊。」

    陳浩微微一怔,龔奇偉現在分管的就是體育文化,徐光然還說他的工作過於繁重,這不是笑話嗎?明顯是龔奇偉得罪了徐書記,徐書記要削他的權,聽徐光然的意思是想把龔奇偉從體育這塊地方踢出去,陳浩建議道:「我看海波同志不錯,咱們的省運會不是想體育搭台,經濟唱戲嗎?干脆讓海波同志兼管這一塊兒,一方面可以增進企業文化的作用,也能減輕奇偉同志的負擔。」

    徐光然點了點頭道:「這個建議不錯!」

    夏伯達聽說龔奇偉連分管體育的權力都被錄奪了,多少有些氣悶,你徐光然的手臂伸得也太長了吧,可夏伯達本身和龔奇偉的關系也不怎麼樣,為龔奇偉去和徐光然理論,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他把市裡的意見轉述給了龔奇偉,對龔奇偉只能報以同情。

    龔奇偉對這個決定並沒有感到意外,從他對徐光然說出那番話開始,他就已經考慮到了自己有可能面對的麻煩,徐光然錄奪他分管體育的權力,就是想他不要再體育場地塊上提意見,就是要把他從這件事中踢出去,龔奇偉感到的只是深深地失望,作為一位市委書記,徐光然的格局顯然比他預想的還要小許多。

    夏伯達充滿同情的望著龔奇偉道:「奇偉同志,市裡考慮到你工作過於繁重,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認為怎麼樣?」,龔奇偉反問道:「夏市長認為我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生氣?」

    夏伯達無言以對。

    龔奇偉道:「如果市裡抱著為我減輕工作負擔的目的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的工作非但不繁重,而且很清閒。我的體力和精力都允許我負擔更繁重的工作,但是作為一位下屬,我尊垂領導的決定,無論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有些話我該說的還是要說,我認為市裡在深水港的決策上已經出現了重大的失誤,如果這樣繼續下去,只會給國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夏伯達嘆了口氣道:「奇偉同志,你說的有些意見我也認同,可是很多方面我說了不算啊。」

    龔奇偉望著夏伯達心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身在其位不謀其政,夏伯達的圓滑有余魄力不足,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夠混跡在市長的位置上」他的不作為造成了徐光然越發的強勢,造成了南錫目前的一言堂,市級領導層沒有反對的聲音,這根本就是一種畸形的政治現嘉龔奇偉淡然笑道:「我說了更不算,可是該說的我還要說!」,夏伯達焉能聽不出龔奇偉在影射自己的軟弱,可夏伯達並不認為自己軟弱,他認為自己才是政治智慧,避其鋒芒,看到徐光然走出了昏招,他才懶得去提醒」由得他錯下去,沿著這條錯誤的道路走下去,他徐光然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去吃。夏伯達卻不知道,自己只從政治的角度上去考慮,只想著看政敵的笑話,他卻沒有過多的考慮到這樣下去會給南錫帶來怎樣的損失。

    龔奇偉昂頭挺胸的走出了市長辦公室,他終於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可是現實顯然是冷酷的,徐光然把他的合理建議當成了是對他權威的挑戰,而且馬上下手將他推出局外。市長夏伯達的態度更是讓他心寒,關系到南錫前途命運的大事,身為市長,仿佛和他毫無關系,不知夏伯達的內心深處究竟作何感想?

    楊寧悄悄走到書房,房門仍然緊閉著,站在門外就可以聞到裡面的煙味兒,她皺了皺眉頭,雙眸中籠罩e一層深重的憂郁,丈夫一定又遇到了挫折,本就不得志的仕途最近好像變得越發的黯淡,這種時候,她不知怎樣去規勸他。

    女兒龔雅馨來到母親身邊,趴在母親的耳旁小聲道:「媽,我爸是怎麼了?」

    楊寧食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女兒悄悄退到一旁,低聲道:「,讓你爸好好靜一靜,工作上可能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

    龔雅馨道:「十有被領導批評了,當市長有什麼好?我爸這麼有本事還不如去做生意,省得受那麼多悶氣。」

    楊寧道:「小丫頭家你懂什麼?大人的事情你別跟著摻和。」母女倆說這話的時候,龔奇偉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太多的異常,向妻子笑了笑,然後伸手撫摸了一下女兒的頭頂,輕聲道:「我出去散散步。」

    「還沒吃飯呢!」,楊寧關切道。

    龔奇偉笑道:「我出去隨便吃點。」

    楊寧於是不再說話,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很少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到家裡來,他之所以不願留在家裡吃飯,是不想把這種不悅的情緒帶給家裡,感染到家人。

    龔雅馨慌忙取了大衣,為父親披上,輕聲道:「爸,外面冷,你早點回來!」

    龔奇偉望著女兒又看了看妻子心中感覺到一陣溫暖,他微笑道:「放心吧,我盡量早點回來。」

    龔奇偉離開了家門,他卻沒有想好去哪裡,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老體育場」隔著馬路眺望著暮色中的體育場,體育場和市中心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公裡,但是中間有一各西凌河,龔奇偉曾經勾畫過南錫市的藍圖,要在這裡修建一座橋梁,打通體育場和中心廣場這條通路,這樣就可以將商業中心一直擴展到這裡,到時候這片土地的價值將呈幾倍幾十倍的上漲。星月集團無疑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提條件,要求拿下這塊地。

    龔奇偉認為這塊土地明顯被賤賣了,五千萬,而且是空頭支票,一個擁有強大發展潛力的地塊就這麼被出讓了,他感到心痛,只有真真正正把腳下的土地當成自己的一部分,才能體會到他此時的痛楚。

    一輛皮卡車扯住了他的視線,龔奇偉看到了張揚燦爛的笑臉,那張臉上明顯還有許多未愈的傷痕。張大官人樂呵呵道:「龔市長,這麼好的興致,來我們這裡視察工作啊?」,龔奇偉笑了笑:「可能是最後一次來了。」

    張揚微微一怔,從龔奇偉的話中他聽出有些不對頭,他低聲道:「上車,我請你吃飯!」

    龔奇偉提議道:「去鳳眼湖水街吃飯吧。」

    張揚道:「好啊,咱們去吃朱老三砂鍋!」,到了朱老三砂鍋居,龔奇偉方才知道張揚在這裡的待遇非同一般,朱老三把他們請到樓上,咧著嘴樂道:「張主任,您稍等,我馬上給您弄幾個可口的小萊。」

    張揚笑道:「,對了,去老莊那裡切點熏鴨,味道還真是不錯。」

    朱老三笑道:「張主任,今晚算我請!」,張揚道:「不行」你要是老這樣我就不來了,給我精心弄幾個小,菜,錢我來付!」,朱老三也不和張揚爭,不多時麻利的端上來四樣小菜,張揚自帶了兩瓶茅台,打開一瓶給龔奇偉倒上,微笑道:「龔市長,今天情緒不高啊。」

    龔奇偉端起酒杯,抿了一。」夾了顆苗香豆放在嘴裡,嘆了口氣道:「徐書記讓我以後不用再分管體育了。」

    張揚有些錯愕,酒杯停頓在嘴邊:「憑什麼啊?」,龔奇偉道:「我針對深水港提出了幾各意見。」

    張揚道:「那他也不能公報私仇啊!」

    龔奇偉微笑道:「不是什麼公報私仇,政治上的見解不同罷了。

    我也沒什麼遺憾,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領導不接受,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張揚道:「省裡難道看不到?誰在為南錫考慮,誰在為了政績犧牲國家利益,他們看不到嗎?」,龔奇偉和張揚碰了碰酒杯,兩人同時飲盡,龔奇偉道:「每個人的政見不同,我們認為正確的事情,不一定可以得到他們的認同。」

    張揚道:「可是星月集團在深水港的事情上做文章,利用投資要挾政府,這不僅僅是觸犯利益的問題」而是對我們政府尊嚴的挑戰,這件事不能讓步。」

    龔奇偉道:「也許領導們認為,有些讓步只是政治上的一種技巧和手段。」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不覺著他們有什麼政治技巧,無非是怎樣最大限度的保證自身的政治利蓋不被侵犯。根本就是自私,考慮的不是國家不是人民而是他們自己。」張揚說著說著就激動了起來:「不行,我明天就去東江,不信這件事掰扯不出一個理來。」

    龔奇偉搖了搖頭道:「算了,領導有領導的考慮,我見過喬書記,事情我說得已經很明白,平海這麼多事,喬書記不可能每件事都管得到。」

    張揚道:「這不是小事,是關系到南錫發展的大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龔奇偉還想說話,他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從區號看應該是從東江來的,龔奇偉接通了電話:「喂!哪一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平鼻的聲音:「我是喬振梁!」,龔奇偉根本想不到省委書記喬振梁竟然會親自給他打電話,他整個人激動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喬書說……您……」

    喬養振梁道:「在干什麼?」

    龔奇偉看了張揚一眼,老老實實回答道:「喝酒!」,喬振梁笑了起來:「跟誰?」

    龔奇偉道:「張揚!」,張大官人聽龔奇偉喊出喬書記已經猜到是喬振梁的電話,馬上意識到這件事極有可能出現轉機,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笑眯眯望著龔奇偉。

    喬振梁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好啊!」,龔奇偉有些不明白,喬振梁為什麼要說好啊,難道他也贊成把自己拿下來。

    喬振梁道:「,做工作就要有魄力,要頂得住壓力,看來光然同志也意識到你分管體育工作並不合適,想給你加擔子啊,小龔,好好干,希望你能負擔起建設深水港的重任,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說完莽振梁就掛上了電話。

    龔奇偉一時間呆在那裡,不知是喜是憂,短時間內無法消化喬振梁傳遞給他的意思。

    張揚充滿好奇道:「喬書記怎麼說?」

    龔奇偉道:「他說希望我能夠負擔起建設深水港的重任。」

    張揚一聽就樂了:「恭喜,恭喜,喬書記肯定關注咱們這邊的事情了,他准備把深水港工程交給你。」

    龔奇偉道:「可徐書說……」

    張揚笑道:「徐書記?徐書記大得過喬書記嗎?」,徐光然當晚接到了省組織部長孔源的電話,孔源的第一句話就充滿了質問:「光然同志,我聽說南錫市的領導層分工有了一些變動。」

    徐光然內心一沉,他馬上就想到了襲奇偉,想不到這件事這麼快就傳到了省裡,難道是龔奇偉對自己的決定不服氣,所以他告到了省裡?按理說省裡的反應不該這麼快。徐光然的語氣透著對領導的尊敬:「孔部長,為了南錫市的領導層工作更有效率,為了更好的發揮干部的主觀能動性」所以我們對領導班子的分工進行了部分調整,這也是征求了常委和本人意見的。」

    孔源笑了一聲道:「你不要多心,我只是隨口問一問,下午喬書記還專門誇獎了你」說你知人善任,向襲奇偉這種有能力的干部,就應該把他放在更能發揮能力的地方。」

    徐光然徹底懵了,他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孔源話裡有話,他正要解釋。

    孔源又道:「喬書記說了,市委班子不應該頻繁變動,龔奇偉畢竟年輕,工作經驗方面還是不如一些老同志,陳浩同志剛剛擔任常務副市長不久,工作能力有待考驗,還要給他證明自己的機會嘛,就我個人而言也不贊同你過於頻繁的調整。」

    徐光然愣了:「孔部長,我有些不太明白啊。」

    孔源微笑道:「你怎麼會不明白,你是老同志了,心裡有數的很」要考慮到陳浩同志的感受,不可以一棍子把人打死,光然同志,我和喬書記商量了一下,常務副市長還是由陳浩同志繼續擔任,省運會就在眼前,必須要有一個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同志壓陣,我看體育方面的工作還是陳浩同志親自抓才好,喬書記很重視這件事哦!」,徐光然聽到這裡已經基本上明白了,自己下午才做出的調整,這麼快已經被省裡知道了,孔源打電話給自己,說話透著和氣,可其中充滿了威脅的味道,幾乎每句話都把喬書記提出來,這絕不是偶然,陳浩和這件事壓根沒有關系,孔源三番兩次的提起陳浩,徐光然忽然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他感到胸口很悶「幾乎就要透不過氣來。他想要解釋:「孔部去……」

    孔源卻不想給他解釋的機會:「光然同志」下午喬書記還誇你來著,說你執政經驗豐富,在對干部的任用上很有一套,讓陳浩和龔奇偉進行位置上的調整,能夠讓他們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這就是執政的藝術,省運會擔子不輕,交給陳浩這樣穩重的同志才合適嘛,讓龔奇偉這樣的年輕干部去深水港工程中鎚煉,有助於他的成長,但事情要一步一步的來,不可以操之過急。光然同志,我的話你明白嗎?」

    孔源把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徐光然又怎會不明白,想不到他只是針對龔奇偉的分工進行了一個很小的調整,拿下了他的體育分管權而已,竟然驚動了省裡,驚動了省委書記喬振梁。

    他對這一事件不僅僅表現出關注,而且通過孔源已徑直接干涉了。

    徐光然從中嗅到了一個危險的信號,省委書記喬振梁對自己一定極其的不悅,他甚至不樂意和自己直接通話,這番話都要通過組織部長孔源來轉述,孔源的這番話充分領會到了喬振梁的用意,說得徐光然心驚肉跳,其中威脅的含義不言自明,喬書記要把陳浩從深水港工程中踢出去,讓他去分管體育,而讓龔奇偉去接手陳浩負責的深水港,而且孔源的言語中流露出威脅之意,省裡已經給他保留了顏面,他們甚至可以直接將陳浩的常務副市長免去,改捧龔奇偉。徐光然聽完孔源這番話,他手足冰冷,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對龔奇偉下手。

    徐光然是個成熟的政客,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他懂得調整自己的情緒,他很好的控制了內心中的恐慌和失落,微笑道:「孔部長,我明白,我本想等調整過後才向省裡匯報,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知道了,而且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光然的內心中透著苦澀。他很想反抗,可這件事由不得他反抗,孔源只是一個傳話者,真正做出決定的人是省委書記喬振梁。

    孔源哈哈大笑,臨掛上電話的時候」仍然不芯道:「到底是老同志,政治覺悟就是不一樣。

    徐光然茫然放下電話,內心宛如謹了鉛一般的沉重。雖然喬振梁是省委書記,可是一個省委書記如此明目張膽的干涉地方職能分工的事情很少見,這件事證明喬振梁對南錫目前的現狀相當的不滿,正是徐光然對龔奇偉出手這件事成為了他干預地方政權的導火索。徐光然不清楚龔奇偉什麼時候和喬振梁搭上了關系,難怪龔奇偉今天膽敢在自己的面前說出那番話,敢情是身後有省委書記給他撐腰。

    徐光然不能不認真考慮這件事,喬振梁對龔奇偉的力撐,從另一個方面說明」龔奇偉的觀點已經獲得了喬振梁的首肯,從徐光然個人的角度出發,深水港是南錫的深水港,而喬振梁而言深水港是平海的深水港」至於深水港建在南錫還是嵐山」又或者兩座城市聯合建設對他來說都沒有關系,只要深水港建在平海,就沒有任何的分別。

    徐光然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省委書記喬振梁出手干涉南錫的政事,絕不是一時興起,他那種級別的官員,做任何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都有明確的政治目的,孔源是一個傳話者,而徐光然無論情願還是不情願,他必須要充當那個執行者,他必須要執行喬振梁的命令,不然就意味著和喬振梁作對。

    孔源的這個電話徹底打亂了徐光然的布局,深水港交給不聽話的龔奇偉,而常務副市長陳浩卻被踢到分管體育,以陳浩的能力很難降住張揚那個混世魔王,想起張揚,徐光然不由得又有些頭大了。自從這廝來到南錫之後,在不知不覺中一切朝著不利於他的方向發展。

    深水港,一想到深水港徐光然的內心中就忍不住感到一陣疼痛,這個他一手促成的重大項目,一個讓他受用無盡的政績工程,現在就要交給龔奇偉,他怎能甘心,可是喬振梁已經表明了態度,他該怎樣做才能扭轉現在的局面。

    孔源給徐光然打完電話之後,馬上就給喬振梁掛了一個電話,笑道:「喬書記,您的意思我已經轉達到了。」

    喬振梁微笑道:「辛苦了!」,孔源道:「其實徐光然的工作成績還是有目共睹的,這個人在南錫這些年干得還不錯。」

    喬振梁笑道:「老孔啊,你以為我想要干涉南錫的政局嗎?我只是覺著龔奇偉有些能力,應該把他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年輕干部多給點考驗總是好事。有道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以後怎麼樣,全看他們自己了,我才懶得管他們的閒事,我要的是經濟數據,不管是誰,無法交給我一份滿意的成績單,我可以讓他上去,一樣可以讓他下來。」

    孔源也跟著笑了一聲,心說你不想管閒事才怪,手都直接伸到南錫領導層內部了,孔源也感到很不解,這個龔奇偉究竟是什麼人物,為什麼能夠得到喬振梁這樣的重視?據他所知,喬振梁和龔奇偉好像沒有什麼太深的關系。

    喬振梁道:「,老孔啊,干部的考察和任用你可得給我好好盯緊了,這些干部一定要嚴格要求,他們掌握的是一方百姓的命脈,他們要是不好好干,倒黴的是老百姓,吃虧的是國家啊。」

    孔源道:「喬書記放心,我會加強干部的選拔制度,不會讓一個平庸無能之輩混跡在平海的官場之中。」,說這句話的時候孔源自己都覺著有些臉紅,可能嗎?不可能!

    龔奇偉喝了不少酒,他和張揚談了許多,談了他對深水港的計劃談了他對南錫未來發展的看法,談了他的抱負。

    張大官人很少佩服別人,可聽到龔奇偉的宏圖大計,他發現龔奇偉真的是一個難得的領導者,他有能力有抱負,對南錫的未來發展有著極其清晰的計劃哼,更難得的是他擁有著超人的氣魄和膽色,這些年他一直處在徐光然的陰影下,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希望喬振梁的介入,能夠讓龔奇偉真正擁有深水港的指揮權,能讓他得以施展自己的抱負。

    兩瓶酒喝得干干淨淨,龔奇偉看了看時間,他起身道:「我得回去了,太晚了你嫂子會擔心的。

    張揚笑道:「我送你!」

    龔奇偉搖了搖頭道:「你也喝了不少酒。」

    張揚道:「我酒量大得很,放心吧!」

    龔奇偉上了張揚的皮卡車,張揚啟動引擎的時候,龔奇偉說了一句話:「如果深水港的指揮權交給我,我會暫停深水港建設。」,張揚微笑道:「星月集團的投資你不打算要了?」,龔奇偉道:「,建設深水港本身是一件大好事,深水港建成必然利國利民,帶動周邊經濟,但是南錫市本身的財政無法支撐這麼大的工程,過度的依賴外資才造成了目前的困境,我會讓這些投資商明白,是我們給了他們賺錢的機會,我們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張揚大聲贊成道:「早就該如此,這幫投資商都是蹬鼻子上臉的角色,你越給他臉,他越得瑟,提條件,提他媽的條件,愛投不投,不投滾蛋,依著我的脾氣,首先就要追究星月違約的責任,他們以為有兩個錢了不起?當初簽訂合約就應該按照合約辦事,既然他們違約在光我們就有權解除合同。」

    龔奇偉雙目一亮,他很認真的對張揚道:「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能以犧牲國家尊嚴為代價去換取經濟上的利益,因為那種利益肯定是短暫的不長久的,只有建立在平等互利基礎上的合作,才會穩定而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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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5 01:23:06
第五百六十六章【變數】

    張揚把龔奇偉送到他家的樓下,正看到楊中母女兩人一起走了出來,張揚笑道:「趕緊回去吧,嫂子都出來找你了。」

    龔奇偉笑了笑,望著遠方妻子和女兒的身影,心中升起一絲歉疚,他心情不好出門散心,卻沒有考慮到家人的感受,想必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家人一定不會安心,龔奇偉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張揚也下車向楊寧笑道:「嫂子,出來接龔市長啊。

    楊寧溫婉笑道:「不是,我帶著雅馨出門散散丵步。」

    張揚一聽這就是借口,他也沒必要點破,笑了笑,辭別龔奇偉一家,轉身上車走了。

    龔奇偉來到妻女的身邊,女兒雅馨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母女倆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楊寧道:「喝酒傷身,你已經不再年輕了。」,龔奇偉笑道:「在干部隊伍中我還屬於年輕的。」

    龔雅馨眼圈有些發紅:「爸,以後別一聲不吭的走出去了,我和媽媽都很擔心你。」

    龔奇偉伸手捏了捏女兒粉嫩的臉蛋兒,張開臂膀,一手攬住妻子的纖腰,一手摟住女兒的肩頭,楊寧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掙脫了一下道:「你也不怕被別人看到。」

    龔奇偉哈哈笑道:「不怕,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我什麼都不怕!」

    ………………………………………………………………………………………………

    在夏伯達的記憶中,徐光然很少和自己單獨談話,今天徐光然一早就找到了自己,不但如此,徐書記表現出少有的謙虛:「老夏啊,你對深水港的發展怎麼看?」

    夏伯達微笑道:「挺好的!」心中不禁懷疑徐光然的動機」一直以來徐光然都將他排斥在深水港工程之外,生怕自己插手深水港而攤薄了他的政績,可今天居然主動找他談起深水港的事情,夏伯達頓時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空氣,難道徐光然在深水港上的處理已經被省裡察覺到?

    徐光然接下來的話漸漸證實了夏伯達的猜測,徐光然嘆了口氣道:「深水港項目從立項到啟動,一直都是常凌空在負責,這麼關鍵的時候,省裡把他調到嵐山擔任市長,這麼大一個攤子,不好收拾啊。」

    夏伯達淡然笑道:「陳浩不是干得挺好嗎?」

    徐光然道:「這裡只有咱們兩個,說句心裡話,陳浩比起常凌空能力上有些差距。」

    夏伯達雖然對徐光然很反感,可這句話他也是認同的,常凌空能力很強,正是因為如此,他來到南錫之後,在各個方面甚至還不如常凌空這個常務副市長更有權力,一方面有徐光然撐腰」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常凌空的個人能力。

    夏伯達道:「陳浩剛剛接受深水港的管理工作,總得有個適應過程,我們這些當領導的應該多一些耐心。」

    徐光然道:「稱覺著龔奇偉怎麼樣?

    夏伯達對徐光然越發警慍了,昨天徐光然才教訓了龔奇偉」今天就來這裡咨詢自己的看法,他究竟什麼目的?難道嫌對龔奇偉踩得還不夠狠,打算再加上一腳嗎?夏伯達道:「奇偉同志工作的熱情還是很高的。」

    徐光然道:「我打算讓陳浩去負責體育工作,龔奇偉比陳浩更年輕,也更有沖勁,老夏啊,是不是把他放在深水港更合適一點?」

    夏伯達沒說話,做出一番深思熟慮的模樣,其實他是在等著徐光然的下文。

    徐光然暗罵夏伯達這只老狐狸,他甚至連意見都懶得發表。

    夏伯達心中暗付,徐光然啊徐光然,你一定是遇到麻煩了,這種時候想把我往渾水裡扯,我理你才怪。

    徐光然道:「老夏啊,你覺著這樣的分工怎麼樣?」

    夏伯達嗯嗯啊啊道:「目前不是在談星月集團的二期投資嗎?臨陣換將好像不太好吧。」

    徐光然道:「昨天龔奇偉找到我談起深水港的事情,我感覺到他的想法很有創意,對這樣有熱情有想法的干部,我們要給予一定的支持嘛。」

    夏伯達暗道,摔他的也是你,捧他的也是你,天知道你現在捧他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更狠的摔他?這件事和我有關系嗎?我搞我的市政建設,深水港根本就是個渾水港,現在被你弄得一團糟,早先你害怕我分走你的政績不讓我碰,現在遇到麻煩了,又來征求我的意見?我才懶得管你。

    夏伯達道:「我贊同徐書記的決定。」

    徐光然之所以來找夏伯達,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懷疑,龔奇偉事件上,夏伯達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別看夏伯達表面上一團和氣,可這廝從來都是一個政治上的老油條,在顧允知身邊磨練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學到了顧書記政治上的一些精髓,徐光然早就知道夏伯達對自己不滿,可是在南錫,自己佔著天時地利人和,他夏伯達就算是一各過江龍,在這裡也不得不低頭退讓,換成誰處在夏伯達的位置上都不會甘心,可夏伯達這個人很會做表面功夫,每次遇到徐光然都是笑咪味的,面對他的時候就像相處多年的老友,不明就裡的人絕對猜不到夏伯達內心深處對徐光然的慢恨。一切都是從張揚來到南錫開始,這小子來到這裡仿佛就是為了跟自己作對,徐光然開始的時候認為張揚是夏伯達的一顆棋子,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夏伯達掌控不了張揚,張揚在南錫的主板表現更像是率性而為。

    龔奇偉的事情驚動省裡之後,徐光然對很多事已經看得清楚了,真正對他不滿的是省裡,省委喬書記對南錫市目前的狀況不滿,所以才有了常凌空的調任,所以才有了力挺龔奇偉,可現在徐光然仍然不會想到張揚的背後有誰在支撐,他也不願去想,誰也想象不到省委喬書記會刻意安娜那個副處級干部來到南錫興風作浪。……………………………………………………………………………

    徐光然回到辦公室,常務副市長陳浩已經在裡面等著他,陳浩並不清楚徐書記一大早就把他召過來的原因,還以為徐書記是要強調今天和星月集團簽約的事情。

    徐光然也沒有在陳浩面前刻意隱瞞什麼,開門見山道:「陳浩,經過我們領導層的研究,認為南錫的當務之急就是迎接即將到來的省運會,所以決定從今天起讓你分管南錫的體育工井」

    陳浩愣了一下」他顯然沒能完全領會徐光然的意思,苦著臉道:「徐書記,一個深水港就讓我精疲力盡了,現在您把體育工作也交給我抓,不是我想推卸責任,可我真的是有心無力啊。」他感到奇怪,昨天徐光然還打算把體育工作交給王海波呢,怎麼一夜過來就變了呢。

    徐光然道:「陳浩啊,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是以後你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貴體育工作」負責把省運會辦起來」深水港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

    陳浩這下徹徹底底的愣了,瞪大了一雙眼睛,他不明白,徐書記這是怎麼了?怎麼轉了一圈弄到自己頭上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深水港搞出一點起色,他這邊就一抬腳把自己給踢出局了,陳浩道:「交給誰。」

    徐光然道:「經過領導層的研究,大家一直認為龔奇偉同志比較合適。」

    陳浩心裡這個委屈啊,他差點眼淚就掉出來了,這他媽不是玩兒人嗎?徐書記啊徐書記,咱不帶這樣的,搞了這麼半天你是整我的啊!領導層的研究?我他媽不是領導?你跟誰研究了?常委會我一場沒落,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常凌空走後,你把深水港交給我,我兢兢業業鞠躬盡瘁,為了深水港我一個好覺都沒睡過,我他媽沒功勞還有苦勞呢,你這會兒一句領導層研究就把我給晾了,是不是太絕情了。

    徐光然當然能夠看出陳浩委屈,他也知道陳浩心裡想什麼,嘆了。氣道:「小陳啊,省裡打來了電話,喬書記很關注龔奇偉同志。」這句話等於把責任全都推到了上頭,用意走向陳浩表白,省裡發話了,我也無能為力啊。

    陳浩這才明白了,他垂著頭,就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道:「徐書記,我不服啊!」,徐光然走了過去,來到陳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人的腳下是一片坦途,仕途之上磕磕碰碰是在所難免的,其實這屆省運會的意義一點也不比深水港要小,這副擔子也不輕啊。」

    陳浩心說能比嗎?省運會就是個全民娛樂大活動,最多帶點政治意義,辦好了也不見得增加多少政績,辦砸了恐怕要成為平海省的千夫所指,深水港就不同了,建成之後澤被後世,帶來的政治利益可能終生都受用不盡。他這才想起了一件事:「徐書記,我聽說龔奇偉前兩天去了省裡,還受到了省委喬書記的接見。」,徐光然嘆了一口氣,陳浩的這番話說得太晚了,看來龔奇偉是個不安分的家伙,竟然繞過自己直接去喬振梁反映情況,這才埋下了今天的伏筆。讓他無奈的是,龔奇偉不知是利用什麼吸引了喬振梁」居然獲得了省委書記的賞識。

    陳浩道:「想不到這個人居然這麼卑鄙,盡搞一些小動作。」

    徐光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同志之間要好好合作,千萬不要為一些捕風捉影的小事而產生矛盾。你是常務副市長」南錫市的許多工作都要稱親自去抓。」

    這句話等於給陳浩吃了一顆定心丸,他仍然是常務副市長,副市長中他是第一位,只是調整分工」並沒有把他降級,陳浩道:「徐書記,你放心吧,無論讓我干什麼工作,我都會盡力而為,我當干部不是貪圖官職,而是要盡可能的多為老百姓做事,多做實事,多做好事。」

    徐光然欣慰的點了點頭,陳浩雖然能力差了一些,可是這個人很聽話」對他來說,一個聽話的部下,比一個有能力的部下更招人喜歡。

    兩人談話的時候,副市長龔奇偉也到了,因為徐光然事先吩咐過,只要龔奇偉來到就讓他進來,所以龔奇偉和陳浩迎了個照面,陳浩見到龔奇偉」打心底感到不舒服,雖然龔奇偉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可他感覺龔奇偉的笑容中充滿了對他的諷刺,很冷淡的嗯了一聲,起身向徐光然告辭:「徐書記,我走了!」

    徐光然知道陳浩心裡難受,也沒有挽留他,本來他還想讓陳浩和龔奇偉當面交接一下工作呢。

    陳浩走後,徐光然向龔奇偉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辦公桌後坐了。龔奇偉下意識的向地面上看了看,昨天徐書記就當著他的面摔了杯子,如今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常態,徐光然的臉上也不見任何的怒容,可是龔奇偉仍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徐光然發自內心的冷漠。他也明白,這次喬書記干涉南錫的政事,徐光然已經徹底把他劃到了對立面,不過龔奇偉從對徐光然提出建議的那一刻起,已經做好了迎接任何風雨的准備。

    徐光然道:「奇偉啊,省委喬書記很欣賞你的建議啊!」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嘴唇似乎在做出微笑的動作,可表現在他的臉上卻是冷蕪龔奇偉直言不諱道:「前兩天我去了省裡,湊巧和喬書記見了面,他問起深水港的情況,於是我就把自己的觀點說了一遍。

    徐光然點了點頭:「很好,如果我們所有的干部都能夠象你一樣,我們和領導之間的溝通就會變得更容易一些龔奇偉聽出了話語中對自己的嘲諷,他笑了笑:「徐書記,其實和領導溝通和群眾溝通同樣重要,當干部的既要獲得老百姓的理解也要獲得領導的支持,只有這樣才能把事情做好。」

    徐光然心中暗怒,這個龔奇偉真是猖狂,居然反過來教訓起自己來了,他也不想和龔奇偉廢話,淡然道:「奇偉同志,經過組織上的詩論,我們認為在當前這個復雜的情況下,把深水港的建設指揮權交給你是比較符合實際的,你願不願意接受這個擔子呢?」

    「我願意!」龔奇偉只說了三個字,卻斬釘截鐵,擲地有韋徐光然望著信心滿滿的龔奇偉,心中不禁一陣冷笑,理想和現實總是充滿差距的,接受這副重擔的同時,就意味著接受了一樣同等分量的責任,挺過去你就是功臣,挺不過去,你就會被這副重擔壓倒在地,不僅如此,你從此就會在仕途上一敗塗地,永世不得翻身,喬書記對你充滿了希望」可當他的希望變成了失望,我就不信他還會像現在一樣挺你?

    南錫市領導層的這次分工變動如此突然,毫無征兆,這讓常委們都感覺到措手不及,更不用說其他人了。當天上午原定在南錫市政丵府第三會議室簽署老體育場地塊轉讓協議,星月集團總裁范思琪和她的助理林佩佩提前五分鐘就已經來到這裡,范思琪目前還不知道深水港工程建設的負責人已經易主,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費一分一毫拿下體育場地塊,不但降低了星月在南錫的投資風險,而且這漂亮的一擊可以堵住董事會那幫老臣子的嘴巴,她在星月內部的信任危機也可以暫時解除。生意就是生意,無論面對的是個人還是政丵府,都要把握住一切機會,不放過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盡可能獲得最大的利益,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商者。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分鐘」在范思琪的印象中,陳浩這個人很少遲到,身邊的林佩佩看了看表,低聲向范思琪道:「范總,已經晚了兩分鐘。」

     范思琪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她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她能夠想象到南錫這幫市領導此時的沮喪,在圍繞深水港的談判中,她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等待送投降書的勝利者。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仍然不見有人過來,范思琪的內心開始覺著有些不對,按理說不會遲到這麼久,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佩佩率先沉不住氣了,低聲道:「他們太沒有禮貌了。」,范思琪低聲道:「再等等!」

    她的話音剛落」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了」副市長龔奇偉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范思琪感到有些奇怪」她和龔奇偉不熟,一直以來接觸最多的是常務副市長陳浩,卻不知陳浩為什麼沒來?龔奇偉來到范思琪的對面坐下,微笑著自我介紹道:「范總你好,我是南錫市副市長龔奇偉,從今天起由我接替陳市長全面負責深水港的工作。」

    范思琪的雙眉皺了一下」一切攻變的太突然了,讓她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南錫市在這個節骨眼上臨陣換將,他們究竟什麼目的?難道體育場地塊一事上出現了變數?范思琪迅速調整了一下內心的情緒,微笑著向龔奇偉伸出手去:「龔市長您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龔奇偉笑道:「范小姐是投資商,我代表南錫市政丵府,只要我們互利互惠,相互理解,合作偷快一定沒有任何問題。」

    范思琪道:「既然龔市長已經接管了深水港的工作,那麼今天我要和您簽約了。」

    龔奇偉微笑道:「我剛剛接手深水港的工作,簽約的事情可能要推遲幾天,范總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范思琪道:「這件事不是市裡已經決定了嗎?為什麼要推遲?」

    龔奇偉笑著反問道:「星月的二期投資,早就在合同中寫的清清楚楚,為什麼會推遲呢?」

    范思琪道:「我們集團內部發生了一些問題,而且事先已經知會貴方,在解決內部問題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南錫商談二期投資事宜,對於因為資金推遲而造成的損失我們全部承擔,龔市長對我的解釋滿意嗎」

    龔奇偉笑容不變:「范總,今天只是約定簽署合約,並非是合約已經簽訂,我現在親自前來向你做出鞘釋,己經表現出我方的誠意,希望范總給我幾天的時間。」

    林佩佩忍不住道:「可是我們的時間很寶貴,不能因為你們的原因就無休止的浪費下去。」

    龔奇偉笑眯眯看著林佩佩道:「這位來……」

    范思琪道:「她是我的助理!」,說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埋怨的看了林佩佩一眼,責怪她不該在這種時候說話。

    龔奇偉笑道:「新加坡的民主我算見識到了。」他站起身,顯然沒有繼續向范思琪解釋的興趣:「范總,我還要召開一個會議,失陪了。」

    范思琪和林佩佩回到自己的車內,林佩佩怒道:「這個龔奇偉好拽,他好像是專門和我們作對來的。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底氣?如果我們中止投資,他們深水港就得變成臭水港。」

    范思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成竹在胸,很有把握。」

    林佩佩道:「難道找到了其他的資金來源?」

    范思琪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她想了想道:「開車,去南錫市體委。」……………………………………………………………………….

    范思琪來體委的目的是見張揚,張揚剛剛聽完新體育中心的工程進度匯報,這會兒正往家裡打電話呢,隔幾天就要往家裡報個平安,順便邀請母親過來看看,徐立華是個不喜出門的人,連張揚邀請她今年來南錫過節都拒絕了」畢竟家裡這麼多人,她走不開」張揚聽到母親不願過來,只能表示自己春節期間回江城去。

    范思琪敲了敲張揚的房門,張大官人放下電話,抬起頭看到范思琪不禁笑了起來:「范小姐!」,來的不僅是范思琪,林佩佩也跟在身後,范思琪微笑道:「張主任!」看到張揚臉上的傷痕,她有些驚詫道:「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張揚笑道:「敢打我的人還沒出現,我昨兒喝多了,摔得!」這廝倒是會找借山林佩佩看到張揚鼻青臉腫的樣子覺著好不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來,笑靨如huā,看得張大官人也不由得一呆,這新加坡小妞長得也不錯哈!

    范思琪見到張揚盯著林佩佩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干咳了兩聲,張大官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道:「請坐」請坐!」

    范思琪和林佩佩兩人來到沙發上坐下,張揚起身拿了兩瓶礦泉水給她們,微笑道:「今天來找我是為了敘友情呢還是為了談生意?」

    范思琪道:「兼而有之。」,張大官人已經聽說龔奇偉將體育場地塊簽約延後一事,也猜到范思琪這次前來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這件事。

    故意道:「那還是先談生意,後敘友情。」

    范思琪道:「張主任,你和龔市長熟不熟悉?」

    張揚道:「上下級關系,他過去是我的分管領導。」

    范思琪嘆了一口氣道:「,現在市裡把深水港的建設指揮權交給了他。」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也聽說了。」心中卻有些幸災樂禍,范思琪看來是在龔奇偉那裡碰了釘子,所以才來找自己。

    范思琪道:「原本市裡已經定下來將體育場的地塊出讓給我們,定好了今天簽約,可龔市長卻突然攻變了主意。」

    張揚笑道:「我當不了他的家,人家是領導,人家想什麼我不知道,人家做什麼,我也管不了。」

    范思琪道:「我還沒求你幫忙呢,這就急著推脫了,張主任,你過去好象不是這樣的人啊。」

    張揚笑道:「人是會變的,過去咱們目標一致,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大老遠從新加坡來,我生怕招待不周,可沒想到范小姐居然打起了我們體委和體育場的主意。」他雖然是笑著說,可言語中已經流露出責怪的意思。

    范思琪笑道:「這件事怪我沒說明白,張主任,這是我的疏忽。」

    張揚微笑道:「范小姐,不是我責怪你,這件事你做的的確不怎麼地道,你口口聲聲把我當成朋友,現在想把我的地拿走,居然連拒呼都不跟我打一聲,看來你眼裡壓根就沒我這個朋友。」張揚這個人重感情,無論是親情、愛情、友情他都很看重,可是當別人不把他的感情當成一回事的時候,張大官人也絕不會客氣,范思琪能做初一,他就能做十五。

    范思琪道:「其實我也是為了開發南錫,為了幫助發展南錫的經濟。」

    張揚笑道:「范小姐,您別把自己說得風格這麼高尚,活雷釋有沒有?有,那是在中國,不是在新加坡,話說回來,現如今中國十幾億人中都找不到三五個活雷鋒,更別說你們那丁點兒地方了。您是一生意人,做生意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贏利,你不可能做到無私奉獻,就算我相信,你自己能相信嗎?」

    范思琪俏臉有些發燒,這個張揚也太不給人留情面了,她咬了咬嘴唇正想說話,一旁的林佩佩看不過眼了,她憤然道:「張揚,你怎麼說話呢?懂不懂得尊重女人?」,張揚道:「尊重,我最懂得尊重女人,我仍然把你們當成朋友,可你們能把友情和生意分開,我也應該把友情和工作分開,在工作上,我必須要尖話實說。要是覺著不順耳,你們可以不聽,但是有些話我不能不說。」

    林佩佩還想說話,范思琪道:「佩佩,你先出去,在車裡等我。」林佩佩咬了咬嘴唇,氣鼓鼓的走了。

    林佩佩走後,范思琪道:「張揚,我想你對我,對星月集團都有些誤會。」

    張揚道:「沒什麼誤會,范小姐雖然也和我們一樣是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華人,可你是新加坡人,我們是中國人,你沒接受過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范思琪笑道:「你火藥味好濃,再威脅我啊。」

    張揚道:「不敢!」

    范思琪道:「你不要忘了,是南錫市政丵府三番五次的邀請我來,如果不是這樣我不會這麼早來到南錫。」

    張揚道:「鄭重聲明一件事,深水港的事情和我無關,但是咱們所站的地方全都屬於體委,誰想要這塊地的使用權,必須得先征求我的同意,你明白嗎?」,范思琪嘆了口氣道:「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真不想搞成這個樣子。」

    張揚笑道:「是不是朋友,全都在范小姐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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