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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5 01:23:25
第五百六十七章【風向】(上)

    范思琪道:「無論你怎麼想,我一直都將你當成朋友。」

    張揚道:「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在深水港的問題上,你和我們是合作的關系,是互利互惠的關系,不應該提出太過分的條件,想要合作的長久,就必須要彼此尊重。」

    范思琪道:「我一直都很尊重貴方,現在是你們的政府出爾反爾。」

    張揚道:「中國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金錢不是萬能的。」

    范思琪接口道:「可也有人說,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張揚微笑道:「所以你利用投資這件事做文章,利用深水港的事情要挾我們將這塊地低價出讓給你。」

    范思琪道:「這塊地發展起來受益的不僅僅是我。」

    張揚道:「你真的以為我們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合作者嗎?」

    范思琪望著張揚,仿佛頭一次認識他一樣,她輕聲道:「看來我不該來。」

    張揚道:「范小姐指的是不該來南錫還是不該來體委。」

    范思琪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說得對,也許我不該把咱們的友情和生意混為一談。」她起身告辭。

    張揚把她送出門外,范思琪擺了擺手道:「不用送了,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

    范思琪回到車內,臉se冷如冰霜,林佩佩看出她心情不好,沒敢打擾。汽車駛出體委之後,范思琪道:「去見陳市長。」

    林佩佩小聲提醒她道:「陳浩現在已經不再負責深水港了,找他有什麼用?」

    范思琪道:「我來找張揚並不是為了讓他給我幫忙,而是要證明一件事。」

    林佩佩眨了貶明亮的雙目,輕聲道:「什麼事?」

    范思琪道:「過去我就知道中國國內政壇,派系之爭無處不在,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張揚和龔奇偉是一派,陳浩是另外一派。」

    林佩佩道:「派系之爭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我們要做的是生意,何必去關心他們的政治斗爭?」

    范思碘道:「在中國想做生意,不了解他們的政治又怎麼可能?」

    陳浩對范思琪的來訪並不意外,龔奇偉掌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遲了體育場土地的轉讓。這件事明顯觸怒了范思琪。范思琪見到陳浩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表示不滿:「陳市長,我始終認為無論做生意還是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講究誠信,貴方已經答應將體育場那塊土地的使用權出讓給我們,為什麼又突然變卦?」

    陳浩道:「范小姐,現在我已經不再負責深水港的事情。」

    范思琪道:「陳市長,您的回答讓我很失望,如果貴方以這樣的態度來對待我們這些投資育,我們怎麼能夠放心在南錫投資?」

    陳浩心中暗道:「你投資也罷不投資也罷,現在跟我已經毫無關系,市裡讓我去管體育,深水港交給了龔奇偉,你不投資更好,我倒要看看龔奇偉從哪兒弄來這筆錢?」他巴不得深水港的事情鬧大,龔奇偉取代他執掌深水港的建設指揮權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陳浩從不認為龔奇偉比自己強,他認為這次的事情全都是龔奇偉在背後做小動作的結果。陳浩然嘆了一口氣道:「范小姐我希望你們的投資不要因為我們南錫市領導層內部的分工而受到影響,無論誰負責深水港工程,我們的政策都不會改變。」冠冕堂皇的套話陳浩還是很會說的。

    范思琪道:「不會改變?本來說好了今天簽訂土地出讓合同,可現在卻變了,這還不叫改變?根本就是朝令夕改。」

    陳浩道:「范小姐不要著急,這件事我會找機會和龔市長商量一下,你放心,市裡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的。」

    范思琪道:「陳市長,我也想心平氣和的談生意,可是你們現在的做法根本就是對我們這些投資商的不尊重,我已經決定了在體育場地塊轉讓權沒有談攏之前,暫停一切在南錫的投資。」

    范思琪的這番話並沒有讓陳浩感到意外,可聽到的時候還是感覺心底有些不舒服,陳浩畢竟是南錫市副市長,他還是很在意南錫市的形象和尊嚴的,范思琪利用深水港這件事要挾南錫市政府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范思琪也看出了陳浩的不悅,解釋道:「陳市長,語不要誤會,我並非是針對南賜市政府,我只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一平心中的不滿,希望各位領導能夠重視這件事,盡量考慮到我們投資商的利益。」

    當天常委會的主題就圍繞著這件事進行,應徐光然的要求,副市長龔奇偉特別列席了這次的常委會,龔奇偉前來參加這次會議之前就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備。

    市委書記徐光然的臉色很不好看,事實上這些天他一直都很不順心,省委書記喬振梁的出亂了他在深水港上原有的布局,他本以為在體育場地塊上的讓步可以讓深水港平穩的度過這次危機,可現在看來,深水港的危機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徐光然道:「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了,根據我們市裡工作的重點,我們對部分同志的分管工作進行了合理調整,鑑於第十二屆省運會即將到來,我們務必要在省運會開幕之前,向省裡遞交一份滿意的答案,時間緊迫,任務繁重,經過慎重考慮決定由陳浩同志主抓體育工作,兼任第十二屆省運會組委會主席一職。徐光然做了這麼長的鋪墊,其用意在幫陳浩圓面子,不過無論他說的怎樣好聽別人還是明白,陳浩被貶了,無論你徐光然把體育事業說得多麼重要,省運會和深水港也不是一個級別,孰輕孰重,大家心裡明明白白。

    陳浩感ji的看著徐光然,徐光然在維護自己的顏面,這次的工作變動徐光然也是無力挽回。

    徐光然看了龔奇偉一眼:「深水港工程的指揮工作暫時交由奇偉同志負責。」

    所有常委都留意到徐書記用上了暫時這兩個宇,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充滿了變數?

    龔奇偉知道今天自己雖然列席常委會,但是沒他說話的資格,他主要扮演的是一個傾聽者的角se。

    徐光然也沒有讓他說話的意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現在我們談談深水港出現的問題,這段時間以來深水港一直受到資金問題的困擾,我們也經過很多的努力和嘗試,希望能夠圓滿解決深水港目前出現的困難。大家都知道,星月集團此前已經答應了二期投資馬上到位,但是他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求我們將老體育場地塊出讓給他們作為商業開發之用,具體的情況我們也已經討論過,前兩天的常委會上,也針對這件事進行了舉手表決。」他轉向陳浩道:「陳浩,當時這個項目由你負責,你把這件事再說明一下。」

    陳浩道:「這件事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想告訴大家,星月集團方面目前已經決定暫停一切在南錫的投資。」

    夏伯達皺了皺眉頭,他覺著這時候有必要說一句話,徐光然和陳浩的發言正在將深水港遇到的困境推到龔奇偉的身上,夏伯達並不是想替龔奇偉說話,南錫內部已經出現了矛盾,龔奇偉的上位絕非偶然,他要在業已混亂的局面上添一把火,夏伯達道:「星月集團三番兩次的利用資金問題要挾我們,這是對我們政府尊嚴的挑戰,他們的真正用意是在要挾我們啊!」

    紀委書記李培源怒氣沖沖道:「我早就說過,當初就不該在體育場地塊的事情上讓步,一個跨國財團使用這樣的手段根本就是耍無賴,越是這樣,我們越是不能夠讓步。」

    徐光然笑了笑,深水港的事情已經變得越來越麻煩了,他不相信龔奇偉能有什麼辦法解決,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奇偉同志,現在深水港工程由你負責,你有什麼建議?」一句話就將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龔奇偉的身上。

    龔奇偉起身道:「謝謝徐書記能給我這個列席會議的機會,既然市裡決定把深水港工程的指揮權交給我,我就必須要把深水港工程負擔起來,我剛剛接受深水港,對深水港的未來建沒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今天當著各位常委的面我就大膽說出來,不對的地方希望大家盡管批評指正。」在常委們面前龔奇偉表現出相當的謙虛。

    現場常委沒有人說話,這次龔奇偉執掌深水港的指揮權實在太突然,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征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徐光然對龔奇偉一直都不看重,為什麼會突然啟用他?多數常委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通過多方打聽已經了結到,這次龔奇偉的突然上位和省裡有著直接的關系,徐光然也無力扭轉,剛才徐光然的那番話,充滿了對龔奇偉的懷疑和質問,只是徐書記沒有挑明罷了。

    龔奇偉並沒有坐下的意思,他不是市委常委,今天應邀列席會議,他也知道徐光然給他這個發言的機會絕不是對他的支持,而是接著這件事向他發難,龔奇偉站著說話一是為了表示對各位常委的尊敬,二是為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龔奇偉道:「我首先說明幾個要點,深水港是我們平海省的重點建設工程,其重要性毋庸置疑,涉及到的投資額是巨大的,前景是光明的,我想以上幾點沒有人反對。」

    徐光然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龔奇偉說這些眾所周知的事情干什麼。

    龔奇偉道:「南錫市的財政狀況和上級撥款的數額決定,我們深水港的建設必須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外來投資,我們之前的決策也圍繞這個,原則進行,正是考慮到外資的重要性,我們對投資商的政策相對寬松,在這裡我想起了一句話,咱們中國人常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深水港建設缺錢,我們想要利用外來資金,想吸引外商的投資,我們南錫市政府上上下下對他們表現的都很客氣,可我們的這掉客氣並沒有換來對方的尊敬,而是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我們有求於他們,認為他們可以決定深水港的未來。」
    龔奇偉停頓了一下,微笑道:「其實這是一種錯覺,他們高估了自己,卻低估了我們政府的實力,低估了中國經濟的發展,低估了平海南部地區的整體經濟實力。」

    徐光然已經預料到龔奇偉想說什麼了,他的眉頭皺得越發厲害。

    龔奇偉並沒有馬上拋出和嵐山聯合開發深水港的建議,他一直都在留意徐光然的表情,他繼續道:「星月集團利用投資屢做文章,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今天他們看中了體育場地塊,拿資金作為條件來要挾我們,明天不知道又看中了那塊地方,又會故技重施,有些時候,這些投資商真像不聽話的孩子,如果你縱容他,心疼他,他們不會覺著你是寬容的,只會認為你軟弱,你好欺負,他們會提出更加過份的要求,答應了他們的無理要求,就是損害了國家的利益,損害了老百姓的利益。我們的存在並不是為了領導老百姓,也不是為了管理老百姓,我們整天把公僕這兩個字掛在嘴邊,既然我們是公僕,我們就要維護主人的利益,我們的主人就是南錫市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我們決不能讓他們的利益受到一絲一毫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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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風向】(下)

    紀委書記李培源贊道:「說得好,我們維護的不僅僅是政府的尊嚴,更是千千萬萬老百姓的利益。」幾名常委也隨之點頭。

    常務副市長陳浩道:「政治上采取一定的策略還是必要的,在星月集團的事情上,我仍然堅持最初的觀點,我們的讓步不是一種示弱,而是在特殊情況下采取的必要策略,現在深水港受到資金問題的困擾,一旦停工,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口口聲聲維護老百姓的利益,難道深水港的利益不代表老百姓的利益?我承認,星月提出的條件無禮了一些,過分了一些,可是他們現在卻能夠提供給我們最需要的資金,為了一時的意氣,而冒著讓整個深水港停工的危險,值得嗎?」

    龔奇偉道:「陳市長,這不是意氣之爭,我們也不是除了星月集團以外,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陳浩道:「奇偉同志,我接受深水港已有一段時間」我想我對深水港的情況還是清楚的,我還是有發言權的。」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龔奇偉只不過剛剛接手深水港,現在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譁眾取寵,為了出風頭,根本沒有考慮到深水港的實際情況。

    市委書記徐光然適時開口道:「奇偉同志,你這樣說,難道是已經有了解決深水港困境的辦法?你可以找到資金?」徐光然的用意是在將龔奇偉一步步逼得毫無退路,你龔奇偉不是能耐嗎?省裡不是看好你嗎?用不了幾天我就會讓你現原形,你說得再好聽,深水港的資金問題得不到解決也是白搭,深水港的資金鏈一旦斷裂,工程一旦停工,我就拿你試問」就算是省裡再護著你,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只能怪自己識人不善。

    夏伯達沒說話,包括他在內的諸多常委已經看出,現在龔奇偉雖然被放在了深水港這個重要的位置上,可他的處境卻並不是那麼的樂觀」搞不好會成為深水港工程的第一個替罪羊。星月集團和南錫市政府,因為體育場地塊的事情,彼此的關系已經降低到冰點,如果南錫方面堅持不讓步,星月極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停止投資,那麼深水港就要面臨停工的困境,這麼大的工程,一旦停工,損失是無可估量的。這件事的責任必然有人承擔,最可能承擔這件事的人就是龔奇偉,誰讓他在這種時候處在了這個倒黴的位置上?

    龔奇偉道:「給我一周的時間,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夏伯達終於開口道:「奇偉同志看來很有信心解決這件事,深水港的資金雖然不足,可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內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我們就多一些耐心,等奇偉同志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季培源道:「就算是沒有其他辦法」也不能這麼容易將體育場地塊雙手奉送出去。」

    組織部長何英培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其實咱們急,星月集團那邊也未必好過,他們只怕比我們還要著急。」

    市委書記徐光然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極其不爽,他能夠聽出李培源和何英培是在為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做鋪墊」是在幫著龔奇偉留後路,如果萬不得已,還可以跟星月繼續坐下來談判」他發現常委內部已經出現了很多不和諧的苗頭,紀委書記李培源在體育場地塊的問題上始終旗幟鮮明,組織部長何英培從開始的盲從,現在也站在了李培源的一邊,這和他們兩人之間的莫逆的交情有關,不可忽視的還有夏伯達,這個人始終在自己的身後虎視眈眈」他一直都在等待著機會,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在自己的背後捅上一刀。

    散會之後」徐光然第一個就離開了會議室,常務副市長陳浩緊跟其後,離開會議室之後,看到周圍無人,陳浩低聲道:「徐書記,您真的打算讓他這樣搞下去?」

    徐光然道:「你告訴我應該怎友做?」

    陳浩一時語塞。

    徐光然嘆了口氣,心中暗付,你陳浩要是有點本事,也不會搞到現在的地步,望著陳浩的樣子,他又不忍心深責。

    陳浩小聲道:「除了星月集團,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能力拿出那麼一大筆錢來。」

    徐光然低聲道:「嵐山!」

    陳浩充滿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徐光然突然說起嵐山的名字。

    徐光然道:「他想和嵐山聯合開發深水港。」

    陳浩愕然道:「這是不切實際的。」深水港是我們南錫的工程,嵐山怎麼可能中途加入呢?以後的利潤怎麼分配?」

    徐光然道:「理想主義者只有在現實中碰到了釘子,才會明白什麼叫現實的殘酷,才會明白,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的。」

    龔奇偉決定前往嵐山,如果不是迫於壓力,徐光然不會將深水港的工程交給他,既便如此,徐光然也不會在工作上給予他太大的支持,龔奇偉的由嵐山、南錫共同開發深水港的構想從一開始就遭到了徐光然的反對,龔奇偉是個相當自信的人,他認為自己想到的這個辦法是切實可行的,只有這樣才最符合南錫的利益,最符合平海的利益,雖然這樣做會分薄南錫領導人的政治利益,卻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老百姓的利益。

    張揚也隨同龔奇偉一起前往嵐山,他去嵐山不僅僅因為他和嵐山市委書記常頌的私交很好,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去看看秦清,探望一下事實上的老丈人秦傳良,來到南錫已經有了一段時間,距離嵐山這麼近,他還沒有去探望過老爺子」在禮數上有些說不過去。

    嵐山並不遠,兩人雖然一起去,可到了那裡各有各的事情,為了提高辦事效率,開了兩輛車過去。

    前往嵐山的途中」龔奇偉是坐在張揚的皮卡車內,他的那輛紅旗就跟在皮卡後面,張揚道:「龔市長,這次去嵐山是打算說服他們投資深水港了?」

    龔奇偉笑道:「事情哪有那麼容易,主要是想拜會幾位嵐山市的市領導,把我的意圖闌述一下。」

    張揚道:「嵐山市委常書記是個很有魄力的人,他比老徐要爽快的多。」言語中流露出對徐光然的不滿。

    龔奇偉哈哈笑了起來,他笑得輕松,可心情卻十分的沉重,常委會上的一切已經表明,徐光然對他的見解根本不贊同,現在只不過是迫於上頭的壓力,所以才把深水港放手給他,如果他在一周之內無法解決困擾深水港的資金問題,以徐光然為難。龔奇偉這次去必須要說服嵐山方面,當初嵐山和南錫之間在深水港花落誰家的問題上競爭極其激烈」最後南錫勝出。現在南錫遇到了困難,向嵐山請求援助,事情會不會順利?嵐山方面會不會中途加入其中?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龔奇偉道:「領導者不同決定政治手段不同,他們的想法和目光也會不同,徐書記雖然把深水港的建設管理權暫時放手給了我,可是他並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在很多人看來,深水港是屬於南錫的政治利益」我提出和嵐山共同開發的建議,本身就觸及到了很多人的政治利益。」

    張揚道:「領導者所站的高度不同,決定了他們的胸懷也不同。現在徐光然站在南錫的立場上,他恨不能將所有的政治利益都留在南錫,甚至不惜將南錫的經濟利益出賣給星月集團,他並非不知道將體育場地塊出讓給星月會損害南錫的利益,可是他仍然堅持這樣做」其根本原因就是為了要確保自身的政治利益。」

    龔奇偉笑了起來:「張揚,徐書記的格局沒有你想的這麼低。」

    張揚道:「過去我也是這麼認為」可現在發現這個人實在有些問題,新體育中心這麼重要的工程」他能交給自己的弟弟去得……」

    龔奇偉阻止張揚繼續說下去:「張揚,咱們背後不要議論領導的是非,你剛才的一句話說得對,領導者所站的高度不同,決定了他們的胸懷不同,你對徐書記的不理解,可能是因為你站得比他低,等你到了他的位置上,或許就會明白他的苦衷。

    」

    張揚笑道:「如果把他放在省委書記的高度上,他肯定不會堅持南錫單獨吃下深水港工程,嵐山和南錫共同開發建設,只要在平海省內建成,一家開發還是兩家開發又有什麼區別?」

    龔奇偉道:「真希望嵐山市的卑委們都是這麼想。」

    ………………………………………………………………………………………………

    抵達嵐山之後,張揚和龔奇偉分手,他直接驅車去了秦清家裡,秦清去上班了,家裡只有秦傳良一個人在,張揚來到的時候,秦傳良正坐在院子裡一個人擺弄著從花鳥市場剛剛買來的樹樁,張揚的到來讓秦傳良很是驚喜,招呼張揚在院子裡坐下:「小張,快,來看看我剛買的這個榆樹樁怎麼樣?」

    張揚湊過去看了看,笑道:「秦叔叔,這好像是一個老壽星。」

    秦傳良不無得意的點了點頭:「我在花鳥市溜達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才遇到了這麼一件寶貝。」

    張揚道:「秦叔叔的眼力真是厲害,換成別人這麼件寶貝說不定就錯過去了。」

    秦傳良笑道:「你小子別給我戴高帽,你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揚道:「我看是看出來了,可我不喜歡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會當成寶貝。」

    秦傳良想了想張揚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他笑道:……你看我只顧著跟你說話,連茶都忘了泡了,你先坐著」我給你沏壺茶,咱爺倆便喝邊聊。」

    張揚也沒跟他客氣,樂呵呵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秦傳良沏了一壺龍井,雖然是秋茶」可茶質還是很不錯的,院子裡樹樁很多,找了一根合適的放在上面,張揚和秦傳良搬著小板凳圍坐在樹樁前,張揚品了。茶道:「秦叔叔,你最近搜集了不少的寶貝啊。」

    秦傳良笑道:「還是你說得對,只是我自己當成寶貝罷了,來到嵐山,我也沒什麼熟人,平時沒事做要麼就去青木山爬山漫步,要麼就去花鳥市場隨便轉轉,這些樹樁有的是我挖的,有的是我買來的。」秦傳良的本意是不想來嵐山的,他對江城有著很深的感情,可是兒子秦白的事情讓他感到顏面受損,無顏在江城呆下去」所以才隨女兒來到了嵐山,不過隨著時間流逝,秦白的那件事也開始漸漸淡去,秦傳良對江城的思念也是與日俱增。

    張揚道:「想家了?」

    秦傳良點了點頭:「最近李市長給我打過電話,想讓我回去」老衙門修復工程到了關鍵階段,他還想讓我回去當顧問,我這兩天正猶豫呢。」說完他又道:「小清那裡我還沒說。」

    張揚笑道:「清姐才不會干擾你的選擇,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唄。

    秦傳良道:「我聽李市長說,小白最近在機場表現的不錯」工作很積極。」

    張揚道:「他一直都工作積極。

    秦傳良嘆了口氣道:「這孩子骨子裡最是倔強,有了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

    張揚道:「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他也想開了,您老就別為他擔心了。」

    秦傳良點了點頭道:「我聽小清說,你調到了南錫」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還行,剛來沒多久」主要是熟悉工作,市裡讓我負責省運會,也不是什麼重要工作,比起過去輕松了許多。」

    秦傳良道:「最近小清工作很忙,人都瘦了,每天早出晚歸的,我勸她又不聽,你回頭幫我說說她。」秦傳良對女兒和張揚之間的關系早就看在眼裡,雖然兩人表現的都是相敬如賓,可秦傳良還是從細微處看出了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女兒的感情生活,秦傳良不想過問,自從秦白的事情之後,秦傳良更認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他們怎樣選擇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無需豐涉,其實就算他想干涉也干涉不了,在這一點上秦傳良無疑是開明的。

    ………………………………………

    秦清最近的工作一直都很忙,年底國務院副【總】理文國權要來嵐山開發區視察,有些表面功夫是必須要做的,市長常凌空又把創建文明衛生城的任務交給了她,一時間秦清頗有一些分身乏術。

    上午她在開發區檢查完工作,會到市裡又參加了常委會。

    當天的常委會上,市委書記常頌提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事情,南錫市方面有意在深水港工程上和嵐山謀求合作,開常委會之前常頌已經接見過南錫市副市長龔奇偉,龔奇偉已經將他此次前來的目的進行了詳細的闌述。

    常頌在常委會剛開始的時候就說了出來,看來要重點討論這件事,說完之後,他微笑道:「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新任市長常凌空,常凌空在來嵐山之前就是南錫市常務副市長,在南錫之時深水港就是他親自負責,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有發言權。

    常凌空笑了笑道:「大家都看著我,是想讓我先說話,因為過去深水港工程就是由我主持,雖然我對工程最為熟悉,可是我來評論這件事難免會摻雜太多的個人因素,我看,我還是先保持沉默的好,我不想自己的觀點影響大家。」

    常頌笑著點了點頭道:「凌空同志既然這樣說了,那麼他的意見就留到最後說,其他人都有什麼意見?」他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市委副書記吳明的臉上:「吳明同志,你說說自己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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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5 01:24:12
第五百六十八章【背後拆台】(上)

吳明自從競爭市委書記落敗,整個人變得低調了許多,他本不想發言,可常頌既然點到了他的頭上,他不說點意見也不好,吳明道:「深水港工程大家都很清楚,當初南錫和嵐山之間為了爭奪這個項目,經過了一番苦苦競爭,這件事常市長最清楚。」

常凌空笑著點了點頭,想起當初在深水港工程的競爭上,他為南錫立下了汗馬功勞。南錫雖然一直都是嵐山的老大哥,可在近幾年的發展中,嵐山發展的速度明顯超過南錫,他在南錫的時候,市委書記徐光然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大家要努力搞好南錫的經濟,再這樣下去,就要被嵐山這個小兄弟遠遠甩在身後了,深水港的事情徐光然當時給他下了死命令,志在必得,常凌空為了深水港花費了很大一番苦功。

吳明道:「拋開深水港工程本身的重大意義不談,深水港開工已有一段時間,當初他們不提出聯合開發,現在提出聯合開發共同建設,其根本原因就是他們遇到了困難,南錫市的財政已經無法支持這麼一項巨大的工程。」

吳明的話並沒有遭到任何的異議,大家都清楚他所說的都是事實。

常頌道:「此前我就已經聽說過南錫深水港遇到了資金問題,現在看來果然是事實。」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了看常凌空。

常凌空明白自己是時候該說話了,他是最清楚內情的人,常凌空道:「在我來嵐山之前,南錫深水港的投資就出現了一些問題,深水港的兩個主要投資商都沒有如期將資金到位,現在看來這一問題仍然沒有得到改善,因為我過去是深水港項目的負責人,現在是嵐山市市長,我的位置決定我不能說太具有傾向性的話,我只能針對深水港本身說兩句。深水港工程無疑是前景遠大的,深水港的建成不但會對南錫的經濟有好處,也會極大地促進嵐山市的經濟發展,但是深水港工程量這麼大,資金的投入又是巨大的,短期內不可能見到明顯的效益。」

常頌道:「凌空,你對南錫市副市長龔奇偉提出的聯合開發深水港有什麼意見?」

常凌空笑道:「常書記,我剛才已經說過,我並不方便發表我的看法,我對龔奇偉同志了解也不太多,畢竟我們共事的時間不久,我只是提出一件事供大家參考,聯合開發究竟是南錫市全體領導的一致想法,還是龔奇偉同志一個人的想法?」

所有常委都沉默了下去,常凌空提出的這件事極為重要,南錫市當家的是徐光然,深水港聯合開發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他不直接找常頌通氣,前來溝通這件事的卻是副市長龔奇偉,這其中究竟包含著怎樣的微妙?

常頌點了點頭,又轉向秦清道:「小秦,你也說說自己的想法。」

秦清微笑道:「我對深水港的了解比不上常市長,如果讓我說,我只能從嵐山本身,以及深水港可能帶給嵐山的意義來講,過去我們嵐山和南錫競爭深水港的建設權,其根本原因是,兩個城市都看到了深水港的美好前景,都想把握住這次飛躍發展的機遇,嵐山最後沒能競爭過南錫,深水港最終落戶南錫,可這並不代表著深水港對嵐山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南錫和嵐山緊密相連,從深水港的選址可以看出,距離南錫市中心三十五公裡,可距離我們嵐山市中心也不過五十公裡,深水港建成之後,我們嵐山會從中受益很大。至於南錫方面提出和我們聯合開發共同建設,我認為是一件好事,這麼好的一次契機,早期加入受益無窮,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僅供大家參考。」

常頌微笑道:「好,今天對深水港的談論就到此為止,我好好考慮考慮再說。」

常委會之後,常頌將常凌空單獨留了下來,常凌空知道他肯定是要征求自己對深水港的意見。

果不其然,常頌道:「凌空啊,其實常委會討論只是一個形式,誰也不如你對深水港的情況了解,剛才龔奇偉找到我,提出聯合建設深水港的事情,我當時就想把你叫過去。」

常凌空道:「常書記,我剛才已經說了,南錫方面對深水港工程很重視,既然決定聯合開發,為什麼徐書記不找您直接通氣?而讓龔奇偉過來?」他嘆了口氣道:「南錫市的情況我是清楚的,我走後,徐書記讓陳浩接手我的工作,陳浩處理問題沉穩有余機智不足,可以說這段時間困擾深水港的資金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龔奇偉同志過去分管的是體育文化,他主管深水港項目很突然,我看這件事還是先了解清楚到底南錫的內部發生了什麼,然後再做定論。」

常頌點了點頭:「不考慮其他的因素,單就深水港而言,如果南錫准備和我們聯合開發,你覺著可行嗎?」

常凌空雙目一亮:「常書記,如果南錫領導層真的達成了一致,准備和我們聯合開發深水港,這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到時候我會親自出面去抓深水港的事情,我相信我過去有能力把深水港工程搞起來,現在就有能力把深水港搞好。」

常頌贊道:「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馬上就聯系這件事。」

聽從常凌空的建議,常頌還是先給南錫市市委書記徐光然通了個電話,他和徐光然的私交還算不錯,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張揚幫忙給徐光然治療痛風病,如果當初張揚知道徐光然是這種角色,他絕不會這麼痛快的答應幫忙治療。

徐光然的反應出乎常頌的意料之外,徐光然聽常頌說完,表現的十分愕然:「龔奇偉不是去你們那裡拉投資嗎?怎麼?他居然說聯合開發?他怎麼可以擅自做主呢?」

常頌聽徐光然這麼講,馬上就有些明白了,常凌空說得不錯,龔奇偉這次過來並沒有得到南錫市領導層的一致同意,深水港這麼大的政績工程,換成誰也不會輕易拱手相讓的,讓嵐山加入,等於將已經到手的一半政績就分給了他們,徐光然不會甘心。常頌道:「老徐啊,龔奇偉是你的人,沒你的命令他敢跑到我這裡來說聯合開發共同建設的事情?」常頌對徐光然現在的表現還是有些懷疑的。

徐光然嘆了口氣道:「老常啊,可能是我對他逼得太緊了,你知道的,我們深水港在資金上出現了一些問題,陳浩已經被我給從深水港上撤了下去,龔奇偉上了沒幾天,如果他還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我一樣不會客氣,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他著急了,所以想出了這個主意。這小子,回頭我會好好批評批評他,怎麼都是一個副廳級干部,怎麼可以在外面信口開河嘛。」

常頌心中有些不高興了,嘴上道:「看來是我誤會了。」

徐光然道:「還是要謝謝你的關心啊。」

常頌笑道:「兄弟城市之間,關心也是應該的,我和龔奇偉談了談,發現這個人還是很務實的。」

徐光然在電話那頭不禁皺起了眉頭,常頌這句話什麼意思?龔奇偉務實,難道影射自己不務實?徐光然笑道:「難得有人這麼欣賞他,不過我得給你提個醒,不能再把我的人挖走了,如果不是你們挖走了常凌空,我這邊深水港的工程也不會遇到這麼多的困難。」

常頌哈哈笑道:「這你可怪不了我,凌空同志來我們嵐山擔任市長,是省裡的主意,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徐光然感嘆道:「凌空是個有本事的人,放走他我真的很不甘心。」

常頌道:「我看龔奇偉也是個很有抱負的年輕人。」

徐光然道:「哪個年輕干部不是胸懷大志,可真有本事的又有幾個?」

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常頌已經聽出徐光然對龔奇偉抱有成見。聽話聽音,徐光然看來根本就沒有和嵐山聯合開發深水港的意思,自己又何苦自作多情。常頌道:「是不是資金的缺口很大啊?」

徐光然笑道:「這麼大的工程,出現資金問題也是正常,目前正在和投資商談判,現在的投資商啊,一個比一個精明,想盡一切辦法從我們這裡要求優惠待遇,想起來真是頭大。」

常頌道:「有困難說一聲,我們在可能的情況下還是能夠提供一些幫助的。」
徐光然道:「謝謝了,常書記,真要是過不去這一關,我會親自去嵐山找你求援。」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龔奇偉去只代表他自己,並不代表他徐光然的意思,南錫是遇到了困難,可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常頌笑了笑,和徐光然道別後掛上了電話。

常頌真是沒想到這件事會弄成這樣,很明顯南錫市領導層內部出現了問題,上下級之間的步調都不一致。龔奇偉這邊來談合作,身為書記的徐光然不但不支持,反而在身後拆台,常頌也懶得繼續考慮這件事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南錫的事情和他們無關。

秦清今天回來的很早,她和常海心同路,常海心路上提出想調去市圖書館的事情,前些日子因為看到秦清太忙,所以她一直沒好意思提,最近開發區的准備工作也差不多了,創建文明城市的資料也幫著准備了差不多,秦清未來的秘書人選她也幫著物色好了,今年從東江大學哲學系畢業的大學生周慧寧,很聰明的一個女孩兒。

秦清聽常海心又提起這件事,秀眉不禁顰起,她也不舍得讓常海心走,合作這麼久,往往自己一個眼神,常海心就知道她想的什麼,配合如此默契的秘書並不多見,可她也知道,常海心有常海心的未來,終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單飛,常頌把她放在自己身邊的目的也是為了鍛煉她,人家也不想讓女兒一輩子在她的身邊當秘書,可秦清納悶的是,常海心為什麼要選擇市圖書館,她不解道:「海心,不是我不想放你走,可你還年輕,圖書館那裡是退休養老的地方,你去那兒怎麼能夠體現你的人生價值?」

常海心道:「我不喜歡政治上的事情,太復雜,看著累,圖書館多好,單純的很。」

秦清道:「只要是機關單位就沒有絕對單純的地方,海心,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就算你不打算在我身邊當秘書了,還是應該到一個更能發揮你能力的地方。你讀了這麼多年的大學,去了圖書館學到的東西就白費了。」

常海心笑道:「去了圖書館,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寫東西,我就有機會成為女詩人,女作家了。」

秦清無奈的搖了搖頭,汽車駛到她家門前,秦清和常海心同時看到了那輛停在門前的皮卡車,兩人心中都是一喜,同時想到張揚來了。

常海心雖然很想去見張揚,可嘴上卻不能說,也不能表現出來。

秦清知道常海心怎麼想的,下車的時候,向她道:「喂,好像張揚來了,一起下來打個招呼,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常海心這才跟著下了車,嘴上卻道:「他來了?喔,好像是他的車!」說完這句話,她臉上不禁有些發熱,自己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還好秦清沒有留意到她此時的表情。

兩人還沒有走到院子裡,就聽到裡面傳來秦傳良開懷的大笑聲。

秦清推門走了進去,笑道:「我當是誰來了,我爸很久沒那麼開心了。」

張揚轉過身去,卻見秦清穿著黑色的套裝,常海心是灰色套裝,都很職業,不過這麼職業的衣服穿在她們的身上,都絲毫沒有妨礙到她們窈窕的身姿,玲瓏有致,動人的很。常海心的肌膚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無瑕,從她的臉上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燒傷痕跡,一雙明眸望著張揚,雖然竭力裝出沉靜的樣子,可目光深處的喜悅還是流露了出來。

秦清真的憔悴了不少,過去圓潤的下頜,如今都已經尖了,變成了典型的瓜子臉,可她的美卻沒有受到一分一毫的影響,豐腴有豐腴的好處,清減有清減的風姿,張揚的目光溜到秦副市長的胸前,**依舊挺拔,還好,只是臉上瘦了一些。

秦清看到自打她們進門之後,這廝的一雙眼睛就不停打量,一句話都沒說,忍不住斥道:「怎麼?不認識我們兩個了?」

張揚笑道:「清姐,剛才秦叔叔說你工作辛苦瘦了不少,所以我正在看你們兩個呢。」

常海心道:「不是說你在南錫體委主任當的很威風嗎?怎麼突然來到嵐山了?工作這麼忙抽得開身嗎?」

張揚道:「我是專程來探望秦叔叔的,再忙我也得來啊!」

秦傳良眉開眼笑道:「難得張揚有心。」

秦清忍不住拆穿他道:「爸,你別聽他說的好聽,這次來嵐山肯定是有事兒,我看十有八九和深水港的事情有關,是不是啊?」

張揚呵呵笑道:「到底是我的老領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心中卻道,清姐啊清姐,到底是你了解我啊,我身上的哪部分你都清清楚楚的。

秦清看到他一雙眼睛轉來轉去,料他心中沒有什麼好事,輕聲道:「龔市長今天去找過徐書記了,常委會上已經討論了他的建議。」

張揚有些緊張道:「怎樣?有沒有結果?」

秦清道:「這件事我不清楚,常委會上當時沒有什麼結果,具體的事情你要去問常書記。」

張揚又向常海心看了看。

常海心道:「你別看我,你要是想知道結果就去直接問我爸,你跟他這麼熟悉,有什麼不好說的?」

張揚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多數人都已經下班了。

秦清知道他的意思,輕聲道:「常書記的車在我們前面回來的,要不,你趁著這時候趕緊去問問。海心,你陪他過去。」

張揚站起身來。

秦傳良道:「張揚,晚上在家裡吃飯,我馬上准備。」

張揚笑道:「秦叔叔,不了,我和他們約好了去水上人家,晚上我還有工作要談。」他不忘向秦清道:「清姐,晚上一起啊。」

雖然張揚的目的是邀請秦清吃飯,可在秦清聽來,這廝的這句話中充滿了**暗示的含義,幸虧她心理素質夠強,不然這會兒早就霞飛雙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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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背後拆台】(下)

    常海心帶著張揚來到了自己家,常頌剛剛到家不久,正蹲在院子的魚池前喂著他的錦鯉,看到張揚進來,常頌隨手將魚食全都扔到了水池裡,一時間錦鯉全都擁到了一起,水池內就像沸騰了一樣。

    張揚笑著叫了一聲:「常書記!」

    常頌笑著點了點頭:「什麼時候來的?」

    在常頌面前張揚沒必要撤謊:「今天跟龔市長一起來的。」

    常頌聽到龔奇偉的名字,他明白了,張揚這次前來十有是幫著龔奇偉當說客的。他也沒有點破,在一旁洗了洗手,來到客廳,張揚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了客廳內。

    常頌向女兒道:「海心,去把我書房的大紅袍拿出來泡上。」

    張揚道:「別這麼隆重,我過來就是想問點事兒,馬上還得出去吃飯。」

    常頌微笑道:「還以為你晚上能在我這裡陪我喝上兩杯呢。」

    張揚道:「公務繁忙,身不由己啊!」這句話說得官味十足。

    常頌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小子說出話來就是那麼逗人。

    張大官人仿佛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道:「常書記,咱不帶這麼笑話人的,你是市委書記,我是體委主任,你有大事,我有小事兒,可我那也是公務,你笑話我,太傷自尊了。」

    常頌道:「你太敏感了才對,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在笑話你啊?」

    張揚也只是故意這麼說,笑眯眯道:「常書記,您目光如炬,我今天來得目的,你明白哈!」

    常頌暗笑,嘴上卻故意道:「你都不說,我明白什麼?」

    張揚道:「還不就是深水港的事情」龔市長今兒不是都跟你說了嗎?」

    常頌點了點頭道:「說了!」

    張揚道:「您怎麼打算的?」

    常頌道:「什麼怎麼打算的?」

    張揚道:「合作開發深水港啊!」他發現常頌自從擔任嵐山市市委書記之後,也開始學會玩起了太極,其實並不是常頌想玩太極,而是這件事搞得常頌也頗為無奈。

    常頌道:「這件事啊!」他說完搖子搖頭。

    張揚道:「您搖頭是什麼意思?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

    常頌道:「張揚,我問你」龔奇偉來我們嵐山談合作開發深水港的事情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你們南錫市所有市領導的共識?」

    張揚一琢磨就知道常頌十有找徐光然了解情況了,而且徐光然很可能在背後拆台,想到這裡張揚不禁有些惱火,這個徐光然什麼人啊,一位市委書記,格局怎麼就這麼低,非但不支持手下人的工作,反而想盡一切辦法制造困難。

    常頌看到張揚半天不說話,還以為把他問住了,嘆了口氣道:「張揚啊,有些事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做工作不能僅靠熱情就夠了。」

    張揚道:「龔市長來嵐山談共同開發深水港的事情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意思,也是省委喬書記的意思。」

    常頌愣了,張揚的這個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低聲道:「當真?」

    ………………………………………………………………………………………………

    張揚點了點頭道:「南錫深水港遇到了很嚴重的資金問題」因為深水港籌建之初,主要依靠的就是外資投入,所以從當初就埋下了隱患。深水港的兩大投資商星月集團和何長安幾乎在同時暫停了投資計劃,南錫方面的財政遇到了空前挑戰,可以說現在他們是把財政支出的大部分都放在了深水港上。」張大官人說起這件事是實事求是」其中也包含著一定的怨念,因為深水港的事情,也影響到了南錫市在體育方面的投資,搞得他這個體委主任現在就像一個叫花子,只能琢磨著伸手去外面化緣。

    常頌對南錫的財政困難是有所耳聞的,可是他的首要任務是搞好嵐山,南錫的事情不屬於他管轄的范圍內,也輪不到他管,他微笑道:「我聽徐書記說現在投資商已經准備重新投資了。」

    張揚道:「打腫臉充胖子罷了,星月集團是答應回來投資」可是他們又提出了一個條件,讓市裡把體育場體委的那塊地出讓給他們,作價五千萬,但是現在不給錢,以後從他們在深水港應得的利益中扣除。」

    常頌愕然道:「這不是一分錢不出嗎?」

    「可不是嘛,常書記換成你,你會不會答應?這幫投資商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臉,他們看出深水港的資金困難,市裡又急於把深水港建起來,所以才趁機加籌碼,提條件,這根本就是不守信用,也是對政府尊嚴的挑戰。」

    常頌道:「徐書記答應了?」

    張揚道:「他急於解決深水港的資金問題,答應了,可出讓的是屬於體委的土地,我不能答應,我和龔市長私下裡一合計,我們兩人去省裡告狀了,常頌不是外人,所以張揚將實情托盤相告常頌不禁莞爾,看不出南錫的事情還真是錯綜復雜,張揚去了徐光然那裡,可真夠他頭疼的。

    張揚道:「我們之所以去省裡也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可喬書記認為南錫的事情應該我們南錫自己解決,並不願意做太多的干涉,龔市長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在對待投資商的態度上,他和我的觀點一致,認為原則上的問題不能讓步,龔市長提出可以聯手嵐山共同開發深水港,共同投資共同獲利。」

    常頌道:「這件事並沒有得到徐書記的認同啊。

    張揚不屑道:「他當然不會認同,因為他害怕合作會分薄自己的政績。」

    常頌板起面孔道:「張揚,不可以這樣說你的領導,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

    張揚道:「龔市長從省裡回來之後,向他提出聯合嵐山共同開發」你知道他怎麼做?當即就把龔市長分管的體育工作給拿下,不知這件事怎麼傳到了省裡,喬書記出面干涉,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深水港交給了糞市長負責。」

    常頌明白了,難怪張揚會說這件事是喬書記的意思」從目拼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龔奇偉接手深水港指揮權肯定非徐光然所願,常頌和徐光然的私交雖然不錯,可是對徐光然的政治手段並不了解,從他目拼了解到的事情來看,龔奇偉的建議應該更顧及到南錫的利益和平海的大局。

    深水港這麼大的工程擁有著美好的經濟前景和豐厚的回報,其帶來的政治利益也是不可忽視的,張揚有句話說的很對」徐光然害怕合作會分薄他的政績,【中】國的官場歷來就是如此。

    常頌道:「這件事很復雜,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會損害我們兩座城市之間的良好關系。」

    張揚道:「常書記,您個人希望和南錫合作建設深水港嗎?」

    常頌微笑道:「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小子就是想逼我表態。」他點了點頭道:「如果徐書記那邊真的需要我們嵐山的幫助,作為兄弟城市,我們會盡一切能力來幫助南錫。」隨即又話鋒一轉道:「不過現在看來,南錫應該有能力自己處理好這件事。」

    張揚知道常頌有著不少的顧忌」他旁敲側擊道:「常書記,其實你的有些想法可以和省裡溝通溝通,畢竟深水港不僅僅屬於南錫,也屬於平海。」

    常頌馬上就明白了,張揚是想讓他幫忙往省裡吹風」讓省領導知道,嵐山方面願意合作開發,可是南錫不同意」這不是等於把徐光然推到困境之中嗎?常頌為人從來都是光明磊落,這種背後陰人的手段他干不出來,再者說,他和徐光然的關系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

    張揚沒能從常頌嘴裡得到肯定的答復,多少有些失望,當晚他和常海心、秦清一起前往翠雲湖到水上人家吃飯。

    晚飯是飛捷的老板蔣奇偉做東,張揚本來約了龔奇偉」可龔奇偉下午因為深水港那邊有事要處理,急著回去了。當晚出席晚宴的還有常海龍和未婚妻薛燕」兩人已經訂婚了,不過婚期卻沒有定下來。水上人家的老板彭軍祥聽說張揚來了,中途也趕了過來,他一進門就道:「今天這頓我做東。」

    蔣奇偉笑道:「我原來也沒打算做東,選這兒吃飯就是為了讓你做東,可來到這裡,沒見到你現身,還以為你害怕結賬故意躲起來了呢。

    彭軍祥笑道:「我是那種人嗎?張主任是我的老朋友,我請都請不來呢,這頓飯想吃什麼點什麼,我去廚房交代一下,讓他們拿出最高的水准。」

    常海龍抗議道:「彭老板,你一說我還真得提點意見,最近你這水上人家的飯菜是越來越不如從拼了,這樣可不行。」

    彭軍祥賠著笑道:「什麼菜都有吃膩的時候,最近我正琢磨著改進一下菜式呢,今晚你們嘗嘗,如果不滿意,我把廚房裡的廚師全都趕走。」

    常海龍笑道:「沒那麼誇張,只是提點建議,你別難為人家啊。」

    彭軍祥離去之後,蔣奇偉也道:「水上人家的菜肴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再好的飯菜都有吃膩的時候。」

    常海龍道:「也是,現在做什麼生意都不容易,我們裝修公司也是這樣,必須把握住時下流行的風格,今年簡約風,明年改成簡歐了,可這邊沒轉換呢,田園、地中海又流井了,想賺大錢就得走在別人前頭。」

    張揚樂道:「你不愁賺錢,整天忙得團團轉,生意都做不完。」常海龍是今生意經,這兩年他的裝修公司也是越做越大。

    常海龍笑道:「這年頭誰會嫌錢咬手啊,我聽說你把新體育中心的建設工程交給了粱成龍的豐裕集團,內裝修可得給我留著。」當天沒有外人,「所以常海龍也就直接了當的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張揚道:「墊資你干嗎?」

    常海龍道:「我不放心別人還不放心你啊,干」你要是敢賴賬,我跟著你去體委當官去,讓你管我一輩子飯。」

    張揚笑道:「可惜你是個男的,要是個小姑娘,我還真得考慮賴賬呢。」

    滿桌人都笑了起來。

    張揚道:「其實不用你說,我早就打好了你的主意,不過是部分工程,你的公司實力擺在那裡,我對你有信心,再說了,我這個人一向奉行一個准則,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清忍不住笑道:「你啊,說得冠冕堂皇,就不怕別人說你假公濟私。」

    張揚道:「有道是,舉賢不避親,真的有本事」就不怕人說。」他笑眯眯看著常海心道:「常秘書,你說是不是啊?」

    常海心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事情太深奧,我想不明白。」

    眾人又笑了起來。

    秦清道:「海心馬上要去圖書館工作了,一心想要專心做學問,我留她都留不住。」

    張揚道:「那哪兒行呢?常海心同志,你這麼年輕,正是要為黨和國家奮斗青春的時候」去圖書館那地方哪能實現你的價值,要不這樣,你來南錫市體委吧,我正在籌備省運會工作,缺人啊,真的,你要是能來」那些雞鴨腸子文字我就沒啥障礙了。」

    常海心道:「我本來就想落個清淨,你那邊豈不是更亂」我才不去呢。」話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卻不免微微一動。

    秦清微笑道:「海心」不妨考慮一下,你不喜歡政府裡枯燥乏味的事情,體委工作不錯,南錫離家這麼近,你去了之後,也省得老有人說常書記照顧你,到那邊我也放心,有張揚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常海龍也跟著幫襯道:「我看這個提議不錯,海心,干脆你去南錫體委吧,我馬上去那邊接工程,你剛好幫我盯著。」

    常海心道:「拜托,你這個人能不能公私分明啊。」

    一群人說的熱鬧,好像常海心真的去了南錫一樣。

    當晚彭軍祥特地交代廚房,一定要盡心把這桌的飯菜弄好,有了關照就是不一樣,連本來對水上人家頗有微詞的常海龍也說不出不字來。

    彭軍祥忙完之後回到包間,先敬了張揚兩杯酒,自從他從江城抽出資金之後,和張揚見面的機會也少了,現在聽說江城魚米之鄉的生意被蘇小紅經營的火爆至極,和他再開時候的冷清簡直是天壤之別,心中頗多感慨,如果自己當初不離開江城,現在想必情況也會好得多。

    蔣奇偉和張揚偶然談起歡顏廣告公司,提起何卓成,因為張揚的面子,蔣奇偉照顧了何卓成不少的生意,不過提起這個人蔣奇偉還是嘆了口氣道:「他的那家廣告公司太不正規,上次幫我搞得燈箱多數都不符合標准,錢我給了他,後來他又找我來談生意,我只給了他一些小生意。」

    張揚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為何歆顏,他才不會幫何卓成這個忙,張揚道:「他真要是不行,你就別搭理他。」

    蔣奇偉笑道:「小事情而已,我現在對他的驗收也嚴格了許多,不過這個人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張揚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決定,下次見到何卓成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敲打他一番。

    臨結束的時候,張揚拿出一沓球票,這是下周在南錫體育場舉辦的明星足球賽的貴賓票,張揚隨身帶了不少,方便送人情,薛燕對此很是喜歡,她本身是不喜歡看足球的,不過這次的球賽主要是看明星。

    離開水上人家,張揚主動請纓道:「秦市長,我送你回去吧。」

    秦清暗責這廝當著這麼多人實在目的性太明顯了,其實她和常海龍兄妹一路,搭他們的車就行。可張揚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能再偽裝什麼,微笑道:「也好,順便去我家,和我爸好好聊聊。」這句話就有欲蓋彌彰之嫌了。秦清和張揚之間的事情誰都聽說過不少,可誰也不會多說什麼。

    眾人分手之後,秦清上了張揚的皮卡車,關上車門集不住有些嗔怪道:「非要當著這麼多人說?」

    張揚道:「想了為什麼不能說?我這人不膽敢說,而且敢干!」大手探過去在秦清大腿之上輕輕捏了一下,秦清啐了一聲,伸了一下:「要死了你,不怕被別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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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竊玉偷香】(上)

    張大官人笑道:「月黑風高殺人夜,哪有人看見。」

    秦清道:「說得挺癟人的,快開車,我都答應我爸要早點回去。」

    張揚道:「那我呢?」,

    秦清笑道:「你當然是從哪裡來到哪裡去,要是真不想走,就隨便找一家旅館住下,不過最近我忙著開發區的事情,明天也沒時間陪你。

    張揚道:「那哈……真要回去?」言語中充滿了失落。

    秦清點了點頭道:「時間還早,你去我家坐一會兒,陪我爸好好聊聊,他在嵐山呆膩了,正琢磨著要回江城呢。」

    張揚笑道:「也好。」

    秦傳良要回江城的事情已經醞釀許久,秦清對父親還是不放心的,畢竟現在秦白也去了江城新機場現場工地,不可能每天都回家,父親返回江城之後就得一個人住。他本身手腳又不方便,身邊沒有人照顧怎麼行。

    奏傳良看到張揚一起回來,也十分高興,他剛剛才和兒子通過電話,樂呵呵向春清道:「小白剛剛打電話過來,最近工作不錯,情緒也很好,我看他從過去那件事中恢復過來了。」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真是有些想他了。」

    秦清當然知道父親說這句話的目的,輕聲道:「爸,要不我抽時間陪你回一趟江城,白?」

    秦傳良搖了搖頭:「你工作這麼忙,怎麼抽得出時間?」

    秦清道:「爸」既然小白的情緒都穩定了,你還是安心在嵐山住著,我答應你,等明年春節送你回去,讓你在江城多住一些日子。」,

    秦傳良眼巴巴的看著張揚,是想讓張揚幫他說話。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道:「要不讓秦叔叔回去吧,你讓他住在這兒,他總是牽腸掛肚的也不安心。」

    秦清白了他一眼道:「我爸手腳不利索」回去哪有人照顧啊?」

    秦傳良道:「我有手有腳的,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秦清苦口婆心道:「小白現在多數時間都在豐澤新機場工地,你就算回去了,也不可能天天都見到他。

    秦傳良道:「小清,我說實話吧」李副市長最近邀請我回去當文化顧問,我在嵐山呆著也是一個人,你整天早出晚歸的,你比小白堅強的多」我來這裡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總是想起小白的事情。」

    秦清嘆了口氣道:「爸,你可真是偏心啊!」,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秦叔叔想家也很正常,要不這麼著,回去讓秦白給物色一個保姓,照顧秦叔叔的起居。」

    秦清也看出父親回去的意願很堅決,也不好繼續阻止他,終於點了點頭道:「那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再像過去那樣,當顧問就是顧問,別覺著自己跟年輕人一樣,工作起來廢寢忘食的。」

    秦傳良道:「你放心吧,最近我身體好的很,張揚教給我的那些養生功夫,我每天都在鍛煉,感覺比年輕的時候還要健康。」

    張揚笑道:「秦叔叔的身體沒問題的。」

    秦清聽他這樣說,自然相信,張揚的醫術她是清楚的。

    張揚和秦傳良又聊了幾句,起身告辭。秦清把他送出門外,張揚眼巴巴的看著她」秦清知道張揚心裡舍不得這麼走,小聲道:「等我忙完這眸子」抽時間好好陪陪你。」,

    張揚笑道:「明白!」,

    秦清白身後又看了看,有些歉意道:「,我茶……」,

    張揚知道秦傳良在家,秦清不方便和自己一起出去,他笑道:「,明白,咱們日久天長呢。」

    秦清俏臉紅了紅」什麼話到這廝的嘴裡總感覺有些變味兒,她柔聲道:「睡個好覺,明天要是不急著走,我盡量抽時間陪陪你。」,

    張揚道:「明天上午就得回去了,體委那邊也是一攤子事兒,既然干了就得干出一個人樣。」

    秦清對張揚走了解的,他雖然看似玩世不恭,可對待工作卻很認真,輕聲道:「工作不用太拼命,一定要注意身體。」

    張揚笑道:「這些話應該是我向你說才對。」

    秦清點了點頭道:「我懂得照顧自己,反倒你整天一個人……」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海心要是真能去你那裡工作倒也不錯。」

    張揚哈哈笑道:「說笑罷了,人家老爺子是嵐山市委書記,還愁找不到發揮能量的地方?」

    秦清道:「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張揚揮了揮手」走出一段距離,回過身去,卻見秦清還在門前脈脈含情的看著他,秦清舍不得張揚這樣離去,可是社會現實卻由不得他們隨心所欲的相戀」看到張揚轉過身來,辜清依依不舍的揮了揮手,隨手關上了房門。一顆芳心悵然若失,官職越高,顧忌越多,本以為張揚來到南錫之後,他們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就能夠時常在一起,可是繁忙的工作已經牽涉了她的大部分精力,張揚來到南錫,又要顧及到周圍人的看法」連多陪他一下都不可能,秦清感覺到自己就快要被工作綁架,這種時候,秦清才明白當一個普普通通女人的幸福。

    回到客廳,秦傳良為她煮了銀耳燕窩粥,秦清喝了一碗,關切道:「爸,這麼晚了,趕緊休息吧。」

    秦傳良點了點頭道:「洗澡水已經給你放好了,早點洗澡休息,明天你一早還得起來工作。」

    秦清溫婉笑道:「爸,你要是走了,以後誰給我煮夜宵?」,

    奏傳良道:「那就找個好婆家趕緊嫁了。」

    秦清搖了搖頭,端著碗去廚房洗了。

    秦傳良聽到廚房內譁譁的水流聲,情不自禁嘆了一口氣,看來兒女大了都由不得自己,他們的感情事還是他們自己處理吧。

    秦清洗完澡返回自己的房內,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脖子,想起張揚走時依依不舍的樣子,不禁嘆了一口氣於忽然有人在她之上輕輕捏了一記,秦清大駭,張口想要尖叫卻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張揚熟悉的氣息包容著她,魁梧的身軀將秦清的嬌軀擠壓到牆上秦清瞪大眼睛看著,她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看到一個頭戴絲襪的家伙。

    秦清抬腳向他踢去,他早有防備,膝蓋一曲將春清溫軟的大腿壓住,低聲道:「秦市長,對不住今晚我想劫個色……」

    秦清咬著嘴唇,強忍著沒笑出來,這廝真是可惡到了極點,她壓低聲音道:「我要是寧死不從呢?」

    張大官人嘿嘿笑道:「那,我就用強。」,

    「你敢,我就去法院告你。」秦清一雙美眸充滿挑釁的看著他。

    張揚的大手很不安分的撫摸著秦清的豐臀,被秦清一巴掌打到一邊。張揚又伸手去解她的浴袍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兩人對望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秦清指了指衣櫃,張大官人慌慌張張拉開櫃門鑽了進去。

    秦清迅速整理了一平衣服,剛剛整理好就聽到門外傳來父親的聲音:「小清,睡了沒有?」,

    秦清道:「爸,我已經睡下了。」

    秦傳良嘆了口氣道:「小清,有句話我想跟你說。」

    秦清向衣櫃看了看,這才打開燈拉開了房門,裝出睡眼惺忸的樣子:「爸,這麼晚了有什麼重要事情?」

    秦傳良也沒有進門,站在門口道:「小清你覺著張揚怎麼樣?」

    秦清微微一怔,想不到父親大半夜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她不禁笑道:「小伙子不錯啊,我都把他當親弟弟看待。」

    秦傳良道:「他對你怎樣我看在眼裡,你對他怎樣,我心裡明白。」

    一句話說得秦清俏臉緋紅,她嗔怪道:「爸,您大半夜的胡說什麼?趕緊回去睡吧。」

    秦傳良道:「女孩子大了總得要找個人家,爸年紀大了,總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秦清道:「爸,您要是不放心我,就別回江城了,還是留在嵐山。」

    秦傳良笑道:「一說你的終身大事就跟我打岔,好了,我不說了。」

    秦清關上房門,耳朵貼在房門上,確信父親已經走了,這才走過去拉開了衣櫥,張揚躲在衣櫥裡,頭上仍然套著絲襪,秦清看到他的樣子當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將絲襪給拽了下來,一看就知道這絲襪是自己的,這廝一定是趁著自己洗澡的時候偷偷溜進來的,居然還想出了絲襪套頭的一招。

    張揚笑著走了出來,卻被秦清用力推倒在床上,一雙鳳目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纖手這下兩人換了個位置,秦清雙手卡住他的脖子,低聲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到我這裡來劫色。」

    張大官人做可憐狀:「秦市長饒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清女強人的風范展露無遺:「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知道我的厲害。」

    張大官人可憐兮兮道:「,莫非,你想用強?」

    秦清俏臉之上蒙上一層嫵媚的羞色:「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張大官人雖然剛猛無比,可春副市長深諳以柔克剛的道理,兩人在黑暗之中悄聲無息的纏綿起來……

    凌晨一點鐘的時候,張大官人意猶未盡的從秦清身上爬起,在她俏臉之上親吻了兩記,低聲道:「乖,好好睡覺,明天早晨我請你喝早茶。」

    秦清被這廝折騰的周身酸麻,慵懶無力道:「走這麼早?」,

    張揚笑道:「月黑風高,我剛好借著夜色的掩護溜出去。

    秦清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張揚的面龐道:「你真是辛苦!」

    張大官人低聲笑道:「為了你,不辛苦,做賊我也甘心情願。」他穿好衣服,套上絲襪,推開秦清的窗戶,飛身一躍,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清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去關窗,忽然聽到外面一聲怒喝:「站住!」借著遠處的路燈望去,卻是兩名巡夜的保安發現了那道突然竄出的黑影。

    那黑影正是張揚,他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保安出來巡夜,暗叫倒霧,腳下卻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快步沖向遠方,又有幾名保安圍堵過來,張大官人這個郁悶啊,今晚真走出師不利,想不到偷香竊玉也遇到阻礙,遠處聽到狼狗的叫聲,這個時候距離大院的圍牆還遠,張揚看了看右側,大步溜了過去,騰空一躍,右手在圍牆上輕輕一搭,身體已經騰空躍入院落之中。

    幾名保安會合在一起,發現剛才的黑影已經不見蹤影,最先發現張揚的那名保安道:「奇怪,剛才明明看到一個人從這裡經過的。」

    幾個人拿著手燈照了照房門,其中一人道:「是常書記家!」

    張揚讒會兒已經溜到小樓右側的樹叢中藏了起來,夜深人靜,外面的說話聲他聽得清清楚楚,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稀裡糊塗的逃到了常頌家院子裡,心中暗叫晦氣,今晚劫色中途被秦傳良打斷,從春清那裡出來又被保安發現,看來自己出門的時候忘了看黃歷,只希望那幾名保安追到這裡為止,千萬別再到裡面捏索了。

    外面手燈不斷晃動」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必須進去看看,萬一真的有人進去,對常書記和家人不利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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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5 01:25:13
第五百六十九章【竊玉偷香】(下)

    張大官人從那裝腔作勢的聲音中就聽出這廝是個領導,應該是這群警衛的帶頭人。

    麻痺的往往壞事的就是這種人,官不大可在手下面前喜歡故作高深。院子本來就不大,張揚就算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躲過他們的搜索,張揚正琢磨著是不是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常家大門呢,可真要是這樣,這件事肯定會鬧大,更何況,剛才自己從秦清家裡出來的時候還不知有沒有被這名保安看到,張揚正琢磨著呢,門鈴已經被按響了。

    張大官人深吸一口氣,貼著小樓的圍牆以壁虎游牆術迅速向樓上攀爬而去。

    凌晨一點鐘被人打擾顯然是讓人不悅的事情,常海龍第一個從小樓裡出來,他拉開大門道:「什麼事?」

    幾名保安將事情向他說了,常海龍也覺著事情有些嚴重,開門把那群保安全都放進來了。

    張揚此時已經爬到了二樓,他溜到了小樓北側,悄聲無息的來到露台之上,希望這幫人在院子裡搜不到他趕緊離去。

    那些保安在院子裡仔細搜查起來,常海龍則回到家裡。外面的動靜把家裡人大都驚醒了,常頌和袁芝青夫婦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怎麼回事兒?」

    常海龍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常頌皺了皺眉頭,他向袁芝青道:「去海心那裡看看。」

    張大官人正在尋找合適的藏身地點,通往露台的房門卻開了,身穿白色睡衣的常海心走了出來,今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好在是常海心,露台就這麼大,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張大官人一個箭步就沖上去了。

    常海心意識到有些不對,舉目望去,卻見夜色中一個頭戴黑絲襪的男子全速向自己撲來,嚇得花容失色,剛想張口呼救,穴道就被張揚給制住了,櫻唇張開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張揚搶在常海心倒地之前將她抱住,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常海心美眸圓睜,此時內心中震駭到了極點,心中恨不能即刻死去,現在自己喪失了反抗的能力,只怕……她甚至不敢去想接下來的後果了。

    張揚低聲道:「海心,是我!」

    常海心聽到他的聲音,馬上分辨出來人竟然是張揚,心中的驚恐頃刻間煙消雲散,雖然只是剎那之間,心情卻從地獄到天堂,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境界,她對張揚的信任是無條件的。

    張揚這才想起自己腦袋上還套著絲襪,伸手將絲襪拽下來,讓常海心看清他的面孔,此時外面響起敲門聲。

    袁芝青在門外道:「海心!海心!」

    張揚附在常海心的耳邊低聲道:「我解開你的穴道,你千萬別把我供出來!」

    張揚解開常海心的穴道,常海心咬了咬櫻唇,俏臉之上蒙上一層羞色,外面母親的聲音越發焦急了:「海心,海心!」

    一旁常頌道:「快去拿鑰匙,看看海心有沒有事。」

    張大官人這個頭大啊,自己這不是有毛病嗎?剛才直接殺出一條血路沖出去不就得了,諒那幾名保安也抓不住自己,這下好了,越躲麻煩越多,要是被人發現他在常海心的閨房裡,自己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人家常海心還是一黃花大閨女呢。

    張大官人四處張望,看什麼?這廝找衣櫃呢,外面已經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常海心知道來不及了,慌忙指了指自己的大床,張大官人顧不上多想,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雖然匆忙鞋子還是脫了下來。常海心快速將他的兩只鞋踢到了床下,然後也從另一邊上了床,鑽入被窩內,側身躺著,用身體擋住張揚。

    房門從外面打開,張揚在身後緊貼著常海心,生怕被看出破綻。

    常頌夫婦從外面走了進來,袁芝青關切道:「海心?」

    常海心打了個哈欠道:「媽,什麼事啊,大半夜的吵死人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呢……」說話的時候,她感覺張揚的身體從後面緊貼著自己,俏臉不由得發起燒來,嬌軀也變得火燙,張揚不敢做聲,可還是察覺到常海心體溫的變化,常海心的睡衣輕薄,兩人又貼得這麼緊,張揚清晰地感覺到常海心細嫩柔滑的肌膚。

    張大官人的意志力雖然很強,可是生理的某些方面卻是不受控制的,他暗叫今兒可能要壞事。

    常頌道:「真的沒事?」

    常海心搶在父母開燈之前主動擰亮了床頭燈,不過光線調的很暗,這是為了不讓父母看清房內的情景,她坐起身,又佯裝打了個哈欠:「到底什麼事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我睡覺。」

    常頌夫婦兩人向房內看了看,沒有任何異常,他們自然不會想到自己寶貝女兒的被窩裡此時正藏著一個男人。

    常頌笑道:「沒事,趕緊睡吧。」他轉身走了。

    袁芝青卻沒有馬上走,而是來到床邊,常海心此時心中宛如小鹿般狂跳不已道:「媽,你不去睡啊!」

    袁芝青來到床邊坐下,伸手幫著關了床頭燈。

    張揚這會兒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自打重生以來,還從沒有遇到過這麼尷尬的場面,都怪自己得意忘形啊,從秦清那裡出來太得意,想不到行藏暴露了,這個事丵件提醒他,就算是偷香竊玉也一定要小心謹慎。

    袁芝青黑暗中握住女兒的手道:「海心,早點睡吧。」

    好在黑暗中她看不到此時女兒的臉色,常海心輕聲道:「媽,你也早點回去睡。」

    袁芝青道:「沒事,媽等你睡著了再走。」

    張大官人心中這個苦啊,袁芝青怎麼這會兒母愛泛濫,黏在這屋裡不願走了。

    常海心笑道:「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陪。」

    袁芝青嘆了口氣道:「到底是長大了,過去你小時候,每天晚上都要抓著我的手,非得等你入睡之後我才能離開。」

    常海心正想說話,卻感覺到自己的臀後有一件東西正在變得越來越硬。心中羞到了極點,這麼晚了,他竟然溜到自己的房間裡,而且……而且……常海心都羞於去想。

    張大官人其實一直都竭力控制著呢,可緊貼著常海心誘人的肉體,要是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他還是男人嗎?他自問反應也不算大,就那麼一丁點而已,不過這丁點兒的反應發生在關鍵的地方,給常海心的感受卻是極其敏感的。

    袁芝青就坐在床邊,張大官人一動都不敢動,不敢動的是身體,可關鍵之處還是在無聲無息的增長著。

    常海心覺察到來自身後的壓力,這壓力偏偏落在她最隱秘的地方,她也不敢動,生怕稍有異動就被母親發現了,輕薄的內衣顯然無法阻隔張揚給她的那種感覺,讓常海心感到羞澀難當的是,她竟然產生了反應,她感覺她的體溫正在一點點上升,體內的水分似乎被溫度蒸騰出來,壓搾出來。

    袁芝青有些詫異道:「海心,你手好熱,不是生病了吧?」她伸手去摸女兒的額頭。

    常海心心中暗責張揚,要是被母親發現張揚在自己的床上,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慌忙做出不耐煩道:「媽,你煩啊,還要不要我睡覺了?」

    袁芝青摸了摸女兒的額角,確信她沒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煩你,你趕緊睡覺。」這才起身向門外走去。

    張揚和常海心同時松了一口氣,正想分開之時。

    袁芝青房門還沒有關上,又推開了一些探近半個身子,張揚慌忙向前一貼,常海心也下意識的向後靠緊,兩人力朝一處使的時候,無疑又加大了彼此間的沖撞力,常海心感覺到張揚的某部分抵著自己的睡裙侵入了自己的禁區,睡裙已經摩擦到自己嬌嫩的某處,有些許的疼痛,卻又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張大官人真沒有褻瀆常海心的意思,可今晚實在是邪乎到了極點,自己稀裡糊塗的就來到了常海心的床上,而且兩人貼得這麼近,更要命的是,他感覺自己和常海心緊密接觸的地方開始變得潮濕起來。張揚開始第一個念頭是自己居然英年早洩了,可隨即他就意識到並不是自己的原因。

    常海心咬著櫻唇,這輩子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心中難為情到了極點,可是心底卻有透出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她對張揚並沒有任何的排斥感。

    袁芝青道:「海心,明早吃什麼?」母親對女兒的關愛總是泛濫成災。

    常海心道:「隨便啦,媽,我好困啊!」

    袁芝青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嫌我煩!」這才從外面為常海心把房門掩上。

    這次常海心沒敢馬上和張揚分開,張大官人也在那兒一動不動,可常海心總覺著他貼得越來越緊了。兩人在黑暗中都保持著沉默,可是誰也沒有馬上分開的意思,很多時候生理上的感覺騙不了人,他們這樣緊貼著,都感覺到很舒服,可又都感覺到缺了點什麼,覺著不好意思,可是又舍不得分開,人啊真是一個矛盾和糾結的動物。

    警衛們在常頌家的院子裡搜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常海龍也把家裡搜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折騰了近二十分鐘,警衛們方才離去,常家人也都回去入睡了,一切重新歸於寂靜。

    常海心向前挪動了一下,玉臀離開了那讓她心跳不已的地方。

    張大官人感覺有些失落,手臂前伸,猶豫著落在常海心柔軟的嬌軀之上,他明顯感覺到常海心的嬌軀顫抖了一下。

    常海心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又向前挪動了一下身體,和張揚的身體間終於分開了一些距離,這距離並沒有讓她感到安全,心裡卻產生了一種空空的感覺,很奇怪。

    張揚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該走了!」

    常海心咬了咬櫻唇,她沒說話。

    張大官人雖然說要走,卻沒有起身。他的手離開了常海心的嬌軀,依依不舍,張大官人的心騙不了自己,下面也騙不了他自己,留戀著呢,到現在一丁點軟化的跡象都沒有。

    常海心小聲道:「再等一會兒,可能他們還沒走遠……」這番話說得艱難到了極點。

    張大官人聽到這句話,心裡頭頓時熱乎了起來,他當然願意在常海心香噴噴的被窩裡多呆一會兒,有句歌咋唱滴來著?其實不想走其實我想留。

    張大官人不但想留,而且還想貼得更近一些,這廝又向常海心貼近了一些,不但如此還很無恥的來了一句:「有點冷。」

    重新被他貼緊的感覺實在難以形容,可是常海心清楚的認識到這種感覺很舒服。

    張揚的手攬住她的纖腰:「沒嚇到你吧?」

    常海心搖了搖頭,感覺到這廝貼得越來越緊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生怕被張揚覺察到,又想離開他遠一些。

    可張揚意識到了她的企圖,大手繞到前方,落在她挺拔的雙峰之上,常海心的嬌軀一顫。她捂住張揚的雙手,張揚抓住她的纖手,帶著她一點點轉過身來,常海心緊閉著雙眸,用力咬著櫻唇,可愛的鼻翼因為緊張而急促翕動著,此時的表情像極了待宰的羔羊,張揚抿了抿嘴唇,腦子裡不知怎麼突然蹦出了一句話,我是國家干部,我是共產黨員啊,張揚啊張揚,考驗你黨性原則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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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2-6 01:39:05
第五百七十章【碰壁】(上)

    「張大官人雖然竭力掩飾,可他的大灰狼嘴臉還是忍不住暴露出來了。

    常海心緊緊咬著嘴唇,美眸緊閉,此時的樣子像極了革命先烈趕赴刑場英勇就義。

    張揚極盡溫柔的喚了一聲:「海心!」

    常海心顫聲道:「你壓到我了……」

    「其實何止壓到,兩人現在僅僅隔著薄薄的衣物,對方的反應彼此都清清楚楚。

    張大官人暗罵自己,禽獸啊禽獸,君子不欺暗室,自己現在的表現哪像一個國家干部,根本就是一個采花yin賊,可生理上的反應是他無法控制的,壓在常海心充滿彈xing的溫軟jiāo軀之上,張大官人此時已經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常海心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拒絕的話卻又不知怎麼說出口,也許她心底深處根本就沒想過拒絕。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常海心感覺張揚的手已經探入自己的睡裙內,撫mō在她的玉tun之上,常海心的jiāo軀微微戰栗著,她僅存的一絲意識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你從哪裡過來的……」「她囈語般問道。

    張大官人卻是一怔,常海心的話讓他產生了一絲清明,他剛剛才從秦清的香閨中溜出來,這會兒卻已經躺在了常海心的chuang上,常海心的本意是幫助自己,自己卻對她咨意輕薄,那啥」咱是不是有些卑鄙啊。

    張大官人想到這一層,yu念居然消褪了許多,他默不做聲的從常海心身上移開,躺在常海心身邊看到常海心仍然閉著眼睛。張大官人咽了。唾沫放著一個如此的美麗少女躺在自己身邊,自己能夠懸崖勒馬,這需要怎樣堅強的革命意志,張揚道:「對不起……」

    常海心小聲道:「沒關系……」「說完這句話俏臉不由得紅的更加厲害,自己真是糗大了,被他這樣佔便宜居然還說沒關系。

    張揚道:「下雨了!」這句話更像是沒話找話。

    常海心道:「有些冷了。」她今晚不知怎麼了,總是說錯話,這句話好像在鼓勵張揚豐點什麼。

    張大官人向常海心的身邊靠了靠,不過這次沒有什麼褻瀆的舉動只是想給她一些溫暖。

    常海心睜開美眸,黑暗中和張揚的雙目對望著,兩人都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些許的尷尬,只差那麼一點點,兩人之間的關系就踏出實質xing的一步了。

    」這麼晚,跑到這裡來干什麼?「常海心小聲問。

    張揚道:「就是想來問問你,想不想去我那邊工作。

    」張大官人純屬信口開河,不過他總不能把和奏清偷情的事情說出來。

    常海心道:「你想不想我去?」

    張揚點了點頭,常海心伸出手去手指輕觸到張揚的手背:「我有車害怕。」

    張揚道:「我比你還怕!」

    常海心道:「你怕什麼?」

    張揚道:「我不是!好人,我怕禍害你。」

    常海心道:「其實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我現在又不怕了。」

    張大官人心中一暖,常海心對他的情意一聽即知他低聲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常海心沒說話,外面的雨下得越發疾了。

    張揚道:「我該走了,那些警衛應該都離開了。」

    常海心小聲道:「雨很大,你等會兒再起……」「她停頓了一下又道:「天亮還早著呢。」

    張揚道:「那我就在這兒眯一會兒,你睡吧!」

    常海心此時忽然想起房門還沒鎖上,她起身去將房門反鎖回到chuang上,扯了點被子,和張揚隔了一些距離睡下。

    張揚的手伸了過去輕輕撫mō著她的秀發,常海心又回過身,枕在張揚的手臂上,躺在他的懷抱中,伸出手臂抱著張揚的身軀:「哈…………」

    張大官人道:「我幫你暖嗯……」「這廝的聲音也有些抖了,和美女同chuang,卻要堅持底線真是一種折磨啊。

    兩人貼得依然很近,可是彼此也都堅持著最後的底線說是堅持,主要還是張大官人堅持意志上堅持的時候,身體的某處也在堅持著,確切地說是堅tǐng而持久著。

    最終張大官人還是將他的堅持抵在了常海心的玉tun之上,就算不能深入,增進一下彼此的了解也好。

    常海心對張揚竟是放心得很,躺在他懷裡居然睡去了,張揚也mimi糊糊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望著常海心海棠般的睡姿,他心中又愛又憐,悄悄從chuang上下來,此時方才感覺到ku襠裡冰涼一片,。NP真是浪費啊。

    張大官人悄悄拉開通往lu台的房門,外面冬雨依然在沒完沒了的下著。張揚深吸一口氣,重新將絲襪套上,騰空飛躍,落在圍牆之上,右足在圍牆上輕輕一點,身軀大鳥般沒入夜雨之中。

    回到酒店,張揚好好補了一個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洗完澡換好衣服之後,才打開手機,很快就接到了秦清的電話,秦清很關心他昨晚的去向,那幫警衛到處搜索的時候,秦清擔心到了極點,生怕張揚被人抓個現行。

    張揚笑道:「就憑那幫警衛想抓住我,做夢去吧!」

    秦清知道他的身手,輕聲笑道:「可我今天聽說常書記家裡鬧賊。」

    張大官人臉部紅心不跳的回答道:「跟我沒關系!」

    秦清道:「你不是要回南錫嗎?」

    張揚道:「收拾收拾,這就准備走,昨晚為秦市長精疲力竭,今天睡過頭了。」

    秦清啐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都差點遲到,到現在還腰酸tuǐ疼的。」

    張揚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世上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秦清笑道:「什麼好話到你嘴裡都變了味。」

    張揚道:「那是因為你想得太多。

    秦清那邊好像有事,她小聲道:「不聊了,回頭再給你電話。」說完匆匆掛上了電話。

    張揚收拾好行囊,向窗外看了看,雨仍然在下,他的皮卡車此刻還在市委家屬院裡停著呢,凌晨只顧著逃出來,哪還顧得上開車啊。他琢磨著要去取車的時候,袁芝青打來了電話,卻是常海心病了,袁芝青聽說張揚在嵐山,所以想讓他過去幫忙看看。

    張揚心中暗自奇怪,常海心昨晚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了,不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受涼了。反正他也要去那裡取車,張揚答應下來。

    再次光顧常家,張大官人和昨晚的形象已經有了天壤之別,昨天是絲襪套頭翻牆而入,今天是衣冠楚楚從大門走入。昨晚是做賊,今天是做客。

    袁芝青看到張揚過來,有些緊張道:「海心燒得很厲害,我讓她去醫院她不去,剛剛給她吃了點藥,我聽說你在嵐山,所以給你打了個電話。「袁芝青對張揚的醫術近乎mi信,所以才會想起給他打這個電話。

    張揚跟著袁芝青來到了樓上,常海心的房間他進去過,可從正門進還是頭一次。

    袁芝青敲了敲房門道:「海心,張揚看你來了。」

    張揚心中暗自好笑,可不是他主動過來的,是袁芝青把自己叫過來的。

    常海心的聲音有些虛弱:「進來!」

    張揚這才跟著袁芝青走了進去,只是幾個小時未見,常海心明顯憔悴了許多,俏臉緋紅,體溫很高。和張揚預想中一樣,常海心是因為受了風寒,原本算不上什麼大病,可常海心受風寒這件事和張揚有著直接的關系,所以他自然要傾盡全力,他握住常海心的纖手,將一股渾厚的內力送入她的體內,只是一個小周天的功夫,常海心體內的寒氣就被驅散的干干淨淨。

    因為袁芝青守在一旁,張揚也不方便說話,為她治病之後只是囑咐她道:「要多多休息,千萬不可再受涼了。」

    常海心點了點頭:「謝謝!」

    張大官人暗自慚愧,心說謝我什麼?你受涼還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袁芝青已經讓人准備了午飯,挽留張揚在家中吃飯,張揚急著趕回南錫,所以謝絕了她的好意,可剛剛出門就接到了常頌,常頌又把他給堵了回來:「都該吃飯了,走什麼?留下來吃晚飯再走。」

    張揚拗不過他的好意,只能留下來吃飯,袁芝青盛了些飯菜給女兒送去。

    常頌邀張揚來到餐廳坐下,因為張揚下午還要返回南錫所以並沒喝酒。吃飯的時候常頌問起張揚省運會籌辦的事情。

    張揚如實向常頌說了一遍。

    常頌道:「能把喬書記請來跑第一棒你還真的是有本事。」

    張揚在常頌面前並不說謊話,他笑道:「搞火炬傳遞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市財政的重點放在了深水港,省運會這邊能夠得到的財政支持有限,我只能另想辦法,現在新體育中心那邊的工程大都是墊資,我找徐書記要來了省運會的營銷權,以後就打算用營銷省運會的錢來補上這一個個的大窟窿。」

    常頌道:「聽說你兩支火炬就拍賣了五百多萬。」

    張揚笑道:「企業出錢買火炬接力權,這些企業家也不是傻子,他們花這麼大的代價,還不是為了制造廣告效應,廖偉忠通過這次拍賣,在整個平海的名氣都打了出來,一品錦灣目前還沒有椎向市場,幾乎所有的煙民都知道這個名字了,南錫市卷煙廠從中獲得的利潤還不知道有多少。」

    常頌道:「這個人還是很有眼光的。」

    張揚道:「拍賣火炬接力權的事情也遭到了不少的非議,前兩天我去東江,省體委渠主任還針對這件事跟我進行了一番深刻的談話。」張揚說的平淡,其實當時渠聖明是和他交手來著,因為火炬接力權的事情差點對張揚大打出手。

    常頌道:「你做的事情算得上是開歷史先河了。」

    張揚笑道:「總得有人先走出第一步,說白了,我缺錢,我不這麼干,省運會根本就開不起來,徐書記不給我錢,我只能要經營權,省運會的經營權既然交給了我,我就要利用這次機會把利益最大化,以後對我的非議肯定會越來越多,要想讓別人不說自己,除非躲在那裡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說完張揚又感嘆道:「其實就算我想混,形勢也由不得我混下去,我是南錫市體委主任,如果省運會辦不起來,或者是辦的不成功,領導們肯定要追究我的責任,我現在是想通了,反正都是一死,我不如豁出去拼了。」

    常頌沒想到南錫市內部情況這麼復雜,從張揚所說的,和他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南錫市的經濟現狀並不樂觀,徐光然的政治策略和常頌不同,常頌是一邊搞經濟一邊搞建設,徐光然也是兩樣都抓,可他在市政建設上的熱情更大一些,常頌是唱戲的同時不斷將舞台擴大,徐光然是先搭起大舞台,然後唱大戲。

    常頌道:「我一直都認為南錫深水港項目上馬的有些倉促,資金一旦跟不上,損失將會是難以估計的。」

    張揚道:「所以龔市長這次才專門跑來嵐山,他希望常書記能夠給我們雪中送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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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碰壁】(下)

    常頌意味深長道:……炭不是我自己的,是屬於嵐山老百姓的。我把炭送給你們,必須得征求老百姓的同意啊。」

    張揚笑道:「跟我們相比,嵐山是地主,家裡余糧多得很,與其等著余糧放陳了,發黴了,不如趁著新鮮把余糧用出去,深水港絕對是個好項目,以後帶來的回報是無法想象的。」

    常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可南錫和嵐山畢竟是兩個城市,有些事不能太理想化,要考慮到現實的因素。」

    張揚也沒有繼續在深水港的問題上和常頌探討下去,他微笑道:「一個省運會就夠我忙活的了,深水港的事情我可不敢摻和。」

    常頌意味深長的看著張揚道:「你和龔市長一起過來,不是想當說客?」

    張揚道:「本來想當說客,可是跟您談過話之後,我才知道,敢情您心裡什麼都明白,我才是瞎操心呢。」

    ………………………………………………………………………………………………

    龔奇偉的這次南錫之行成效不大,他雖然把自己的意圖向常頌表白,可是從現在的反應來看,徐光然把深水港的指揮權交給了他,可是並不甘心情願,非但如此,他還在背後拆台,龔奇偉決定和徐光然好好談談。

    徐光然的表情很平靜,他早就算准了龔奇偉會來找自己,表面上他把深水港的建設指揮權交給了龔奇偉可實際上他這個市委書記不點頭,龔奇偉什麼也做不了,你龔奇偉公開跟我唱反調,以為有省裡喬書記撐腰就目空一切,就敢公然否定我的政治方案。現在我給你機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現實,在現實的面前,你會碰得頭破血流一敗塗地。

    徐光然並不認為自己在公報私仇,他始終認為龔奇偉的政見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放著已經談好投資的星月集團不去理會,而去將主動權交給別的城市,這在經濟上或許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從政治的角度出發龔奇偉的所作所為無疑是愚蠢和可笑的,體制中有著獨到的規則,在權力的使用上必須做到涇渭分明,嵐山和南錫如同一清一濁的涇渭兩河,經濟上的合作就意味著政治上的合作,他和常頌就會在權力領域中發生越來越多的交集,也許會融洽,也許會撞擊出火huā任何政治永遠都是一門高深莫測的學問,一旦把兩個權力相同的人放在一起,他們難免就會發生政治利益上的沖突,而別人也會自然而然的把他們進行對比。

    徐光然很不喜歡這樣,深水港本來就是他權力范圍內的事情雖然他和常頌的私交不錯,可是也不想常頌插手進來,更不想屬於自己的政績被別人分走。

    徐光然微笑望著龔奇偉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這是他專門讓秘書搬過來的,為的是面對面和龔奇偉說話。

    龔奇偉坐下之後,徐光然道:「這次去嵐山怎麼樣?」

    龔奇偉如實回答道:「沒有期望中順利,嵐山方面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徐光然道:「早就跟你說過,想法是好的,付諸實施卻沒有那麼簡單投資深水港這麼大的事情,嵐山方面在一天兩天內也無法做出反應奇偉啊,多點耐心吧。」

    龔奇偉察覺到徐光然話中幸災樂禍的意味他可以理解徐光然對他的不悅,畢竟在深水港投資問題上,他和這位市委書記的意見相左,作為一個下屬和領導的關系一直僵持下去對他自己,對深水港的建設都算不上好事,龔奇偉道:「徐書記,您和嵐山常書記的關系很好,聯合建設開發深水港的事情,由您和常書記交流更容易一些。」

    徐光然道:「奇偉,你有你的想法,我可以給你證明你自己的機會,但是並不代表我要放棄自己的想法去服從你。」

    龔奇偉尷尬道:「徐書記,您是我的領導,怎麼可能服從我呢?我只是想盡快解決深水港的資金問題。」

    徐光然道:「本來已經解決了,可是你非要認為我們在解決資金的過程中丟掉了面子,找嵐山聯合開發,你以為我沒有想過?你知不知道,和投資商之間的合作只是經濟上的問題,可是和嵐山的合作卻涉及到經濟和政治兩個層面,究竟哪個更復雜?我知道你剛剛分管深水港,想要做出成績證明自己,這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了證明自己,沒必要標新立異,要考慮到大局,要考慮到南錫市整體的利益,什麼是芝麻,什麼是西瓜要分得清楚。」徐光然帶著上位者的驕傲,他毫不客氣的教訓著龔奇偉。

    龔奇偉道:「徐書記,我並不認為我的建議是標新立異,也不認為體育場的那塊地是芝麻,地塊的重要性,我在列席常委會的時候已經說過,現在沒必要進一步說明,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保證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雜念在裡面,如果我在這件事總個取了任何的私利,一經查實,徐書記大可免去我的一切職務。」

    龔奇偉的硬氣激起了徐光然更大的火氣,他怒道:「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可說得再大聲,給人的感覺再理直氣壯,也解決不了深水港的資金問題,你在所有常委面前否定了星月集團的投資,也獲得了不少的支持,我也很支持你,如果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我當然願意放棄星月集團,也不想接受他們苛刻的條件,可是你的想法就是聯合嵐山,你已經去過嵐山了,結果怎樣?現實和理想往往都是存在差距的,奇偉同志,深水港的工程如箭在弦上,我們耽擱不得的停工一天,損失就無法估計,和對星月集團的小小讓步相比又算得上什麼?」

    龔奇偉道:「徐書記,嵐山方面的猶豫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們南錫市的內部沒有達到一致。」

    徐光然道:「什麼叫不一致?嵐山不答應合作難道是我的責任嗎?」

    龔奇偉道:「徐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我的這個建議連我們內部都說服不了,又怎麼去說服嵐山市的領導呢?」

    徐光然點了點頭道:「你總算明白了關鍵所在,知道你為什麼說服不了我們內部的同志嗎?是因為你的建議本身就存在問題!」

    龔奇偉道:「徐書記,我希望在深水港的問題上,您能夠冷靜的考慮一下,怎樣才能維護我們南錫最大的利益。」

    徐光然怒道:「你是說我在損害南錫的利益?龔奇偉,現在分管深水港工程的是你,我把指揮權交給了你我沒打算干涉你的事情,你信誓旦旦要搞好深水港,可當你發現自己的想法在現實中行不通又來找我,我是南錫市市委書記,我要管的事情很多,不止是一個深水港,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要的是結果無論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看到你盡快解決困擾深水港的資金問題,我只要看到深水港早日建成,你既然分管了深水港,就得承擔相關的一切責任你明不明白?」

    龔奇偉靜靜望著徐光然,他從剛才的激動和憤怒中迅速冷靜了下來,徐光然的格局比他想象中還要小在深水港的問題上充分暴露出他的自私和狹隘,龔奇偉本以為做到徐光然這個級別應該做到公私分明,可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想錯了,他今天根本就不該來找徐光然。徐光然說得不錯,把權力放給他,他就得承擔深水港相關的一切責任徐光然沒必要幫他。

    龔奇偉默默站起身,低聲道:「我走了徐書記深水港的資金問題不解決,我不會再來見你。」

    徐光然的瞳孔驟然收縮龔奇偉的這番話充滿了下軍令狀的意思,這其中好像還充滿了對他的挑戰,過去自己怎麼就沒發現他有這麼大的膽色。

    ………………………………………………………………………………………………

    離開徐光然的辦公室,龔奇偉一邊走一邊猶豫著,本來他還打算去市長夏伯達那裡談談,可是想起夏伯達模稜兩可的態度,龔奇偉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夏伯達做官從根本上是為了玩弄政治,一個政治理論的高手,絕非是一個實干家。

    經過組織部門口的時候,遇到了剛從外面會來的組織部長何英培,龔奇偉現在的腦子很亂,竟然沒留意到何英培的出現,何英培道:「小龔!」

    龔奇偉這才如夢初醒的抬起又,看到何英培慌忙招呼道:「何部長好!」

    何英培一臉笑容道:「小龔啊,來我辦公室坐坐。」

    龔奇偉愣了一下,組織部長發話了,不去當然不好,他跟著何英培走入辦公室內,何英培道:「張揚的正處問題已經解決了,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他,他是你的老部下,要不你跟他說一聲。」

    龔奇偉笑道:「組織部的事情我可不好越俎代庖。」

    何英培感嘆道:「年紀輕輕就正處了,真是前途無量啊!」

    龔奇偉道:「張揚的確很有能力,這種有能力有熱情的年輕干部就應該大膽的啟用。

    何英培笑眯眯看著龔奇偉道:「你也很年輕,也有能力有熱情。」

    龔奇偉笑道:「不敢當,我都四十多歲了,沒有多少提升空間了。」

    何英培道:「太謙虛了吧,政治上的黃金年齡,提升空間很大。

    龔奇偉道:「宋省長和我同年,人家都已經是正部級了。」

    何英培道:「放眼國內,宋省長那樣的人物能有幾個?奇偉啊,想要在政治上獲得巨大的跨越,必須要有堅實的政績作為基礎,眼前的深水港對你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啊。」

    何英培從事組織工作多年,南錫市新近的微妙變化已經讓他意識到,南錫的政壇可能要面臨著一場劇變,龔奇偉的奇兵突出絕非偶然,種種跡象表明,他已經得到了省委書記喬振粱的青睞,深水港工程極可能是喬振粱對他的一次考驗,如果龔奇偉圓滿完成了任務,通過了這次考驗,那麼以後他的政治道路必然光明無限。

    龔奇偉道:「我從沒想著自己將來要做到什麼級別,只是想在現在的位置上踏踏實實的為南錫做點好事,說來慚愧,我這個副市長還真沒為南錫的老百姓做過什麼。」

    何英培道:「如果每個官員都想著為老百姓多做點好事,不是整天想著怎樣去升官,那麼我們的干部隊伍會純潔得多,我們的改草開放也會迅速的多。」

    龔奇偉笑道:「不管別人,先管好自己,每個人都把自己管好了,隊伍自然而然的就純潔了。」

    何英培笑道:「你去嵐山談合作的結果怎麼樣?」

    龔奇偉搖了搖頭,提起這件事,他的臉上就沒有了笑容,龔奇偉道:「我相信嵐山市政府對深水港是有興趣的,可是我對他們來說份量有些不夠,他們認為我代表不了南錫的領導層,對我們合作的誠意表示懷疑。」

    何英培嘆了口氣道:「其實最合適提出合作的並不是你。」

    他並沒有點明,心中卻清楚市委書記徐光然才是去和嵐山談合作開發建設深水港最合適的人,只有他才能代表整個南錫市的領導層,也只有這樣才能打消嵐山方面的顧慮,可是徐光然一直對兩座城市合作開發深水港抱有反對態度,他怎麼可能親自去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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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及時雨】(上)

    張揚回到體委,卻發現院子裡停著一輛賓利,張大官人很少見到這麼豪華的汽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汽車掛的是軍牌,看來車子主人的身份一定很不尋常,卻不知是什麼重要人物到體委來了。

    張揚正在琢磨的時候,傅長征走了過來,笑道:「張主任,您回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誰的車啊?這麼厲害?」

    傅長征低聲道:「何長安,何先生」

    張揚內心一震,旋即感到說不出的驚喜,何長安回來了,這老家伙真可謂是神出鬼沒,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說回來就回來了,張揚道:「他去哪裡了?」

    傅長征道:「他過來找你的,我說你得晚一會兒才能到,他帶著助理去體育場那邊轉轉了。」傅長征指了指通往體育場的小門,何長安就是從這裡過去的。

    張揚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何長安對體育場這塊地也產生了興趣。這個人做任何事都有著相當明確的目的,沒什麼事,大冷天的他不會跑到體育場溜達,無利不起早就是說的就是商人,張大官人並沒有輕視商人的意思,在大隋朝那會兒或許會,現在時代不同了,商人的地位真正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揚也沒有回辦公室,直接從小門往體育場而去,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何長安的身影,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司機,兩人正站在體育場大門前,指點著什麼。

    張揚悄悄走了過去,聽到何長安說:「真是會打如意算盤。」

    何長安說完那句話就看到了張揚,他笑了起來,笑容很溫暖,經歷了京城風波之後,他和張揚之間共同擁有了一個秘密,這一秘密是溫馨的,從此將他和張揚之間親人般的聯系在了一起,何長安走了過去,伸出手。

    張揚雙手和何長安相握,熱情洋溢道:「何叔叔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在體委老老實實等著你。」

    何長安笑道:「能讓你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裡的人還沒生出來。」

    張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何長安對自己倒是了解,他向體育場看了一眼道:「何叔叔對體育場好像很感興趣。」

    何長安指向體育場的大門:「去裡面走走」

    兩人一起並肩向體育場內走去,南錫市老體育場現在已經破舊不堪,平時南錫的體育活動就很少,沒有比賽的時候,體育場更是空曠寂寥,諾大的體育場內,只有兩個掃地的老頭兒。

    何長安和張揚漫步在跑道之上,何長安道:「明年這裡就要廢棄了。」

    張揚道:「新體育中心建成之後,這裡就沒有什麼作用了,之前星月集團看中了這塊地皮,向市裡提出用五千萬的價格收購包括體委在內的土地,作為交換條件,他們馬上向深水港投入資金。」張揚是故意說給何長安聽的,何長安也是深水港的主要投資商之一,可以說深水港目前的資金困境和他也有很大的關系。

    何長安道:「剛才我還說起這件事,五千萬拿下這塊地皮,而且還用從以後利益分紅中扣除的方式,簡直等於明搶,這麼好的事情,不用星月來做,我出八千萬,這塊地我要了。」

    張揚笑道:「何叔好氣魄,這番話你最好跟徐書記說去。」

    何長安道:「我打算明天去見他。」

    張揚道:「你這次回來什麼打算,是准備繼續注資深水港,還是又有了其他的盤算?」

    何長安道:「深水港這麼好的項目,我沒理由不投,但是我也不可能把我的錢全都放在一個地方。」

    張揚道:「給你透露一個內幕消息,因為南錫深水港面臨的資金問題,很可能會采取和嵐山共同開發建設的方式,如果這件事能夠談成,你們的投資對南錫而言就不會那麼重要了。」

    何長安微笑道:「我對投資看得一向很開,只要手裡有錢,不愁沒有好的項目,我之前之所以會在深水港投資問題上產生猶豫,不僅僅是因為星月集團的事情,而是深水港工程太大,拉得陣線太長,短期內想要收回投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這麼多錢干什麼?金錢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數字,這些年我拼命掙錢,掙來的錢就去買收藏品,其他的事情我都想不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錢以後會留給誰?」

    張揚笑道:「現在知道了?」何長安過去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他有了女兒,有了外孫,他的人生觀必然因此而改變。

    何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唇角卻露出會心的笑意。

    張揚道:「晚上我來做東」

    何長安停下腳步道:「這塊地真的很不錯,我很有興趣。」

    張揚道:「喬鵬舉也很有興趣。」

    何長安聽到喬鵬舉的名字不禁笑了起來:「那好,我跟他合作。」

    張揚道:「何叔最近對合作投資情有獨鐘。」

    何長安道:「年紀大了,哪有這麼多精力去管這麼多的事情,遇到合適的項目,我出錢,讓年輕人去出力,就算少賺一點,可是我能夠落個清閒,落個自在。」

    張揚笑道:「何叔現在的心態真是讓人羨慕。」

    何長安意味深長的向張揚看了一眼道:「沒有你,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態。」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在體育場轉了一圈之後,何長安跟著張揚來到他的辦公室裡喝茶,關上房門,何長安將一個小木盒遞給了張揚。

    張揚有些詫異道:「什麼?」

    何長安示意他自己打開看。

    張揚打開木盒,卻見其中是一塊雕工精美的黃金獅子頭掛件,黃金本身的價值自然不用說,獅子頭的雙目鑲嵌的是兩顆紅色的血鑽,張揚雖然對珠寶沒有什麼研究,可也知道這玩意兒價值不菲,慌忙擺手道:「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敢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

    何長安笑道:「這是小歡送給你的,我帶他們去非洲玩,在我的金礦,小歡跟著他們學著淘金,說要用自己淘來的黃金給你做個護身符,我讓南非的一個有名的工匠將小歡淘來的黃金做成了這個獅子頭,小歡還在上面刻下了你和他的名字。」

    張揚拿起那顆獅子頭,翻轉過來,果然看到後面的小字,兒秦歡、爸張揚。張大官人心裡這個激動啊,自己沒白疼這個干兒子,這才多大啊,就知道孝敬當爹的了。

    何長安微笑道:「看到他對你的感情這麼深,我都感到羨慕。」

    張揚道:「現在他們還好嗎?」

    何長安點了點頭道:「我已經給他們弄了全新的身份,小歡已經入學,如果不是為了避免秦家報復,我早就讓他們回來了。」

    張揚道:「離開也好,至少他們母子倆的生活不會再被其他人打擾。」

    何長安道:「我欠萌萌的實在太多,以後我會盡一切努力去補償她,希望能夠給她幸福, 不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張揚把掛件套在脖子上,沉甸甸的的確有些份量,何長安看來依靠南非的金礦發了大財。

    何長安道:「深水港的事情,我想和龔市長談談。」

    張揚點了點頭道:「今晚我把他約出來。」

    龔奇偉聽說何長安回來了,很愉快的答應了張揚的邀請,他也想和這位深水港的主要投資商談一談。

    當晚只有龔奇偉、何長安、張揚三人,何長安過去和龔奇偉接觸的很少,對此人的了解不多,可是從他這次回來看到的情況,以及張揚對他說的一些事,何長安已經做出了初步的判斷,龔奇偉是省委書記喬振梁扶植起來的,而張揚正充當了一個南錫敲門磚的作用,南錫的政局要變。

    何長安雖然說的平淡,可是他商人的本性不會輕易改變,在嗅到機會的時候,又怎能輕易放棄,在何長安看來,中國的商場和政治緊密相連,往往在政治變動的時候蘊藏著巨大的商機。他這次回來絕不是為了和張揚敘舊,他怎會放棄深水港這個巨大的蛋糕。

    龔奇偉和何長安落座之後,張揚笑道:「大家早就認識了,應該用不上我來介紹。」

    何長安微笑道:「我認識龔市長很久了,不過坐在一起吃飯還是第一次。」

    龔奇偉笑道:「那時候我分管體育,偏偏何先生對體育沒什麼興趣,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機會交流。」

    何長安道:「現在龔市長主管深水港工程,以後我們交流的機會一定很多,作為深水港的投資商,我對龔市長掌管深水港大局雙手歡迎」

    龔奇偉道:「何先生的這句話讓我很溫暖,以後的工作還需要何先生多多支持。」

    何長安道:「我會全力支持,張主任是我的忘年交,老朋友,剛才他跟我提起過深水港面臨的困難,我考慮了一下,我決定加大對深水港的投資,過去答應過的二期資金兩個億,下周一定到位。」

    龔奇偉聽到何長安這樣說當真是又驚又喜,張揚愣了,自己可沒找何長安要錢,想不到晚宴剛剛開始,何長安就主動表示要把投資款到位,還說是自己的原因,表面上是賣給了自己一個人情。

    張揚當然明白,自己的面子還沒大到這種地步,一句話就能讓何長安乖乖的把兩個億掏出來,何長安能夠成為商場上的風雲人物絕非偶然,人家肯定是看到了深水港的潛在前景,不然不會這麼痛快的投資。

    龔奇偉微笑道:「何先生果然是痛快人,實不相瞞,深水港的確遇到了資金上的一些困難。」

    何長安道:「龔市長只管對我直說,只要是何某能夠辦到,一定盡力而為。」

    張揚適時的插了一句話道:「那啥……何先生您投入資金該不會也有什麼附帶條件吧?」

    何長安哈哈大笑:「之前我因為國外金礦的事情,必須要處理,所以耽擱了深水港的投資計劃,對此我一直深表歉意,所以金礦的事情處理完,馬上就回來了。說句心裡話,如果不是對深水港長期看好,我當初也不會選擇在南錫深水港投資,你們可知道,我這段時間一直牽掛著深水港的事情,生怕我在資金上的拖延影響了深水港的進度,不怕被你們笑話,我都害怕被南錫踢出局,以後再也沒有份參與深水港的建設。」

    幾個人同聲笑了起來,龔奇偉當然不會相信何長安的話,這段時間何長安跟失蹤沒什麼分別,南錫市政府想盡一切辦法跟他聯絡,可失蹤聯系不上,過去的事情畢竟過去了,現在他不但回來,而且還痛快的答應投資,這對面臨困境的深水港來說,對一籌莫展的龔奇偉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何長安還有事,八點鐘的時候就起身告辭,張揚和龔奇偉一起將他送出門外,望著何長安的那輛賓利車消失在夜色之中,張揚笑道:「龔市長,何先生的這兩個億至少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龔奇偉笑道:「天下間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沒有白白的付出,只有共同的利益」

    何長安的到來讓龔奇偉獲得了喘息之機,也讓深水港的資金困難暫時得到了解決。可他的到來卻讓星月集團方面措手不及,何長安重啟注資計劃等於是拆了他們的台,兩相對比,南錫市更不可能把體育場地塊出讓給他

    市委書記徐光然看到深水港的問題得到了暫時解決,也頗感欣慰,不過他認為這件事和龔奇偉沒有任何關系,何長安的投資之前就定下來的,如果再拖一陣子,資金問題得不到解決,那麼他就會追究龔奇偉的責任,所以徐光然認為龔奇偉的命很好,他才是何長安重啟投資計劃的最大受益者。

    常委們也都因為深水港的問題得以緩解而欣慰不已。

    市長夏伯達道:「何長安這次充當了及時雨的角色,有了這筆投資,深水港的問題總算得到了緩解。」

    市委書記徐光然道:「伯達,緩解這兩個字你用的真是精確,看得出,大家都很高興,可我想提醒諸位,深水港的問題並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兩個億對深水港這麼大的工程來說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也很高興,畢竟這兩個億的投入給我們贏得了不少的時間,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我們要利用這段時間,徹底消除深水港存在的隱患,徹底解決困擾深水港的資金問題。」

    組織部長何英培道:「徐書記,問題總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徹底解決並不容易。」

    徐光然道:「困難總是有的,我們要一點點克服,所以說,悲觀主義不可取,盲目樂觀也不可取。我們的努力,我們的付出肯定是要有回報的,絕不會白白浪費。」

    常務副市長陳浩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發覺龔奇偉比自己好命多了,剛剛上台,這邊何長安就回來了,不但回來了而且痛痛快快的投入了兩個億,自己負責深水港的時候怎麼就沒遇到?人比人氣死人啊。

    紀委書記李培源道:「商人全都是無利不起早,何長安投資證明了一點,深水港項目大有可為,他看到了深水港的美好前景,星月集團應該也是看好深水港的,否則他們為什麼不撤資?我早就說過,對這些投資商不能客氣,星月不是提條件嗎?咱們根本不用理會他們,他們不投資,自然有人投資,隨著深水港的不斷建設,會有越來越多的商人認識到深水港的前途,認識到其中蘊含的巨大效益,等到了那時候,他們的錢咱們還不樂意去用呢。」

    李培源的話也挑起了常委們對星月集團憋了這麼久的怨念,一個個紛紛表示星月要挾政府的行為不值得原諒,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才對。

    徐光然笑著伸出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大家伙要冷靜,徐光然道:「和氣生財,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早日建成深水港,而不是為了要跟誰慪氣,星月集團的行為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我們在對待外商的時候,一定要把握主動權。」此一時彼一時,徐光然此時的心境明顯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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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及時雨】(下)

    夏伯達心中暗自冷笑,說東也是你,說西也是你,徐光然啊徐光然,你變臉還真是快啊,夏伯達的內心深處充滿了失望,何長安的出現讓原本應該迅速激化的矛盾緩和了下來,這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徐光然似乎不想在深水港的事情上繼續下去了,話鋒一轉,來到了省運會的籌備上,目光轉向陳浩道:「省運會的准備工作怎麼樣了?」

    陳浩明顯愣了一下,市裡雖然讓他分管體育工作,可這段時間,陳浩因為深水港的事情心情郁悶,壓根沒過問那邊的事情,徐光然這一問,倒把他給問住了,陳浩道:「順利進行中。」這句話說得不過不失。

    不過誰都聽出他這句話中的敷衍成分,徐光然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已經覺察到陳浩還沒有進入角色,深水港的事情對他是個打擊,陳浩還沒有從其中恢復過來。

    夏伯達道:「這個周日要舉辦一場明星足球賽,預示著省運會的全面啟動。省體委渠主任會親臨現場開球,我們都收到了體委的邀請函。」

    徐光然笑道:「渠主任開出這腳球,就意味著咱們第十二屆省運會開始正式啟動了。」

    他向陳浩道:「陳浩,你的責任是越來越重了。」

    陳浩笑了笑,很尷尬,他也知道徐光然是好意,是在刻意強調他的重要性,在頂他,可無論再怎麼強調,事情都是明擺著,省運會和深水港的重要性也不可同日而語。

    徐光然看到陳浩此時的表現,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嘆,拿得起放得下是一個國家干部應當具有的最基本素質,陳浩在這方面顯然欠缺不少。

    每到這種時候,徐光然都會自然而然的想起常凌空如果常凌空沒有去嵐山,也許是另一番景象。現實畢竟是現實,如今南錫的領導層內部暗潮湧動,很多人的心態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徐光然一直都市長夏伯達警惕有加可現在他發現真正威脅到自己的並非是夏伯達,而是省委書記喬振粱。

    在龔奇偉的任用一事上面,喬振粱已經開始主動干預,這絕不是一個很好的兆頭,證明喬振粱對他的領導能力並不滿意。

    徐光然因此而變得謹慎了許多,他已經做好了應對政治危機的准備。

    常委會結束之後,徐光然和夏伯達走在了一起,夏伯達笑道:「徐書記周日的明星足球對抗賽,您去不去啊?」

    徐光然搖了搖頭道:「本來想去,可我外孫過生日,答應了陪他去游樂場玩。」

    夏伯達道:「娶孩子,帶著一起去看球吧。」

    徐光然笑道:,「游樂場對孩子的吸引力更大,咱們當領導的不能說話不算話是不是?」

    夏伯達呵呵笑了起來。

    徐光然道:「你去吧,渠主任來了,咱們南錫這邊招待的應該隆重一些千萬不要讓人家覺著怠慢。」

    夏伯達點了點頭道:「具體的招待工作有井浩呢。」

    兩人談話間透著客氣,可心底深處誰也沒把誰當成一回事兒。

    常務副市長陳浩也是在這次常委會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主要工作已經變成了體育,自己現在要面對省運會即將召開的事實,當領導的雖然風光可肩頭承擔的責任也是不小的,回到辦公室,他給張揚打了個電話讓張揚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張揚雖然對陳浩有些反感,可人家現在畢竟是分管領導,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接到電話之後,他馬上動身前往了市政府。

    陳浩這次對張揚的態度少有的和藹:「小張來了,快請坐。」

    張大官人頗有點受寵若驚:「陳市長找我有什麼吩咐?」

    陳浩笑道:「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市裡讓我來負責體育方面的工作,我當然要找你這個體委主任好好了解一下情況了。」

    張揚道:「陳市長想了解哪一方面呢?」

    陳浩道:「省運會的准備工作怎友樣了?」

    張揚道:「新體育中心的建設已經在進行中目前進行的多數項目都是開發商墊資,按照合同規定有些工程款我們在體育中心建成之後是要給付的。」

    陳浩一聽他張口就准備要錢,慌忙打斷張揚的話道……先不說錢的事兒,你覺著新體育中心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完工嗎?」

    張揚回答的很肯定:「能!但是現在必須要想辦法弄錢了!」

    陳浩皺了皺眉頭,他很不喜歡張揚的這種說話方式,太直白了,弄錢!以為是在做生意嗎?一個國家干部怎麼所處的話這麼沒有水准?他忽然想起張揚現在已經是正處了。陳浩道:「金錢不是萬能的,雖然很重要,但是在省運會的舉辦中,金錢只能佔到第二位,最重要的是通過這次省運會的舉辦提高老百姓的凝聚力,增強南錫乃至整個平海人民的自豪感,jī發大家的愛國主義精神。」

    張揚道:「陳市長,您這話我可不贊同,沒錢,怎麼把新體育中心建設起來?沒錢,咱們拿什麼給運動員獎勵怎麼去給教練員開工資?」

    陳浩道:「我也不是說沒錢能夠把運動會辦起來,我是說你要懂得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張揚笑道:「我只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錢,沒有經濟基礎什麼都是空話。」

    陳浩雖然也認為張揚說的有些道理,可他就是不習慣這廝的說話方式,太淺薄了!陳浩道:「市裡財政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揚道:「所以我沒打算找市裡要錢!」

    陳浩對他慣用的手法也有了一些了解:「你該不是有想拍賣火炬接力權吧?」

    張揚道:「還不到時候,拍賣不假,不過我想拍賣的不是火炬接力權,而是…………」說到這裡這廝故意來了個大喘氣。

    陳浩被他勾起了興趣:「你想拍賣什麼?」

    「土地,體育場和體委這一塊尖地。」

    陳浩瞪大了眼睛:「怎麼?」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張揚居然打起了這塊土地的主意。

    張揚道:「陳市長,當初星月集團想要挾市裡把我們這塊地弄走,我心裡很不爽,可我級別擺在這裡,在這件事上我說不上話,現在何長安回來了,深水港的資金問題得到緩解了,市裡也不用答應星月集團的條件了,那啥,這塊地原本就是屬於我們體委的,我想體委應該有權主持拍賣,從中得到一定的資金用於南錫市的體育事業,陳市長,這個理由夠不夠冠冕堂皇啊?」

    陳浩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行!土地屬於國家,至於用途要由市裡統一規劃,不能你想什麼就是什麼。」

    張揚道:「陳市長,如果何長安不回來,這塊地就不明不白的出讓給星月集團了,什麼統一規劃,規劃也得為南錫市的發展服務,如果能夠公開拍賣這一地塊,得到的錢我們一部分上繳市裡,一部分用於省運會的召開,困難不就解決了,您分管體育工作,你得為我們出頭,為我們做主啊。」

    陳浩道:「小張,你不明白嗎?現在體育場這塊地很敏感,市裡好不容易才翻過了這一頁,你在這種時候提出來並不合適啊。」

    張揚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就算我不提,自然會有人提,星月惦記上了這塊地,想出五千萬弄走,據我得到的消息,現在還有人對這塊地感興趣,願意出八千萬,老體育場和體委這塊地動遷開發已經成為必然的趨勢,既然如此干脆公開拍賣,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早晚都得面對。陳市長,我把底兒透給你,新體育中心建設,省運會召開,存在的資金缺口很大,我現在舍著我這張臉,到處拉投資求贊助,可誰也不會白白把錢給咱們,就拿新體育中心來說,工程款肯定要給人家,開發商先期投入一部分錢,耳這筆錢也不能保證把新體育中心全都建起來,我們現在不抓緊弄錢,一旦等到錢用完了,就得面臨停工,到時候省運會開幕日期臨近,工期一拖,市裡不追究我的責任才怪,我倒黴我認了,可我不想連累您啊。」

    張大官人分明在暗示陳浩,要是工程出了問題,我要承擔責任,你他媽也別想跑。

    大家都是一根線上串著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你不跟我同舟共濟?現在上了賊船,想走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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