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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彤言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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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泛東流] 諸天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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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4 19:10: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章 絕世(五)

“砰!”

青石擂臺震動,若群象奔于原野,卻是莫玄一步重重踏出,在青石地面上烙下深深印痕,電射而出,直耷虛雪羽。

“不好!”

“他想破局!”

“阻止他”

擂臺上下,十方躁動,莫玄一動,牽動了整個十方穀,諾大看石擂臺上,所有人的心思。

天下諸道相通,圍棋手談有決曰:彼之要點,既吾之要點,正是莫玄此時作為。

方才兔起鶻落的交鋒,已將他綾駕於眾人之上的實力顯露無疑,若是換個場合,無空間局限之處,以莫玄的絕對實力,周旋騰挪之下,依次敗盡其餘九大世家天辛子弟,並不為難。

即便是有青石擂臺範圍局限,以莫玄展露出來的實力來說,未必就不能以寡故眾,戰而勝之。

最大的變數,卻是虛雪羽!

片刻之前,她以大慈悲淨瓶枯榮觀戰敗莫無非的強大所去不遠,要是她能回復過來,重現當時一擊的強大,再輔以一眾少年天才,未必就不能群蟻噬家,戰而勝之。

莫玄再是強大,終究仍然是凝神境中人,而非竹楂上一眾神通境強大,到底不能無視一切。

在這一刻,虛雪羽便是那個棋枰上的“要點”!

這點,莫玄明白,南宮虎尊等人亦是清楚,故而前豐一動,後者皆驚。

“攔下他!”

南宮虎尊與孔問身上帶傷,氣血浮動,勢必不能再戰,虛雪羽閉上一雙美目,靜心調息,能阻止莫玄的,也就是其餘的六個少年了。

莫玄一竄之下,身帶殘影,同時將童豪、鐘京、蕭晨暇、李翰、連城璧、落落,五人盡數拋於身後。

他的面前,惟有蕭晨錢、虛雪羽二人。

“莫玄!”

童豪等人驚怒交加,齊聲大喝下,不管原本是自聆身份,心懷驕傲,還是本就準備超人之危,以眾綾寡者,同時出手,再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呼~呼~呼~”

陰風乍起,墨綠色的頭髮飄揚,若黃泉浮于現世,幽冥顯於人間。

一九幽黃泉印,鐘京。

“九天十地,唯我柚尊!”

健碩粗豪的大漢揮出蒲扇大的雙掌,一豎起向上,一按壓向下,若將天地,一齊鎮壓。

一先天柚尊印,童豪。

“安~”

身材頎長,雙臂過膝的少年一手持無弦鐵胎弓,一手在虛空中投動,先天元氣凝而成弦,電射而出穿雲一箭!

一先天穿雲印,李翰。

一抹刀光,長虹貫日。

一先天貫日印,連城璧。

謾天落英繽紛,一個嬌憨的小女孩兒在花叢中起舞,百花皆殺,落葉如針。

一群芳譜,落落。

童家八荒柚尊印的無邊霸道飛鐘家九幽黃泉印的詭異莫測、李家先天穿雲印的“千丈皆殺,百丈莫故”、連緘家白虹貫日綾厲錢銳、落家群芳譜的百花入起……“

電光石火間,五人默契出手,名聞紫竹境千年的五大世家絕學,盡數向著莫玄的背後搔去。

這一刹那,恍若山洪暴發,泥流縱橫,要將一切搔埋,莫玄的背影在這滔天鹹勢下,儼然滄海橫流下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其間。

童豪等人被莫玄落在身後,尚且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企圖,不約而同的出手,遑論正掠其鋒芒的蕭晨曦了。

此刻,在猶自閉目調息的虛雪羽身旁,也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不愧是修習十大世家絕學當中,最是剛猛莫京印法先天降龍印的蕭家子弟,蕭晨曦瞬間拋開一切雜念,強行壓抑下閃避的念頭,沉腰坐馬,一手在身前劃圓,一手由內而外,穿過刮出的圓心一擊而出。

“嗷~”

一聲龍冷,凝顯神龍一一先天降龍印。

先天元氣瘋狂彙聚,凝成金色的天龍,迎向頃刻間就撲到了身前的莫玄。

“哈哈哈哈~~”

面對此前後夾擊之勢,莫玄朗聲大笑,豪氣不減,手上早已凝結的印法再變,仿佛是在極限處再生衍化,又見新的天地。

“這個是……

十方谷中,曾親見當日莫玄修為未成,卻硬撼莫無非于莫家租祠的眾人,心中皆是一凜然,似曾相似的感覺浮上心頭。

一切變化,目不暇接,莫家人心中一個念頭還沒閃過,臺上莫玄下一個動作,便“咯噔”一下,險些將他們的心臟驚出來。

此時此竟,十方穀中眾人無論修為高低,都將心神凝聚到了極點,無不清楚,這個時候便是勝敗的轉斬所在了了

也正是在此時,莫玄做出了一個將所有人都震住了的動作。

“哈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聲中,莫玄視蕭晨暇傾盡全力的一擊如無物,半空中周身元氣成旋風,裹著他的身子一下子扭轉了過來。

說來話長,實則迅極,所有親見這一幕者只來得眨巴下眼睛,莫玄就已經完全地轉過了身去,背對金色天龍咆哮,正面童豪、落落他們五人。

“他的目標竟然嗯……”。

十方穀中眾人一個念頭還沒閃完,童豪等人就已經明白了過來:“是我們!!!”

惜著這個轉身的間隙,眾人剛剛恍然過來,莫玄手上的五嶽真形印法,也終於施展到了極限。

一五嶽真形印,第三重,無盡重重諸世觀法!

所謂無盡重重諸世觀法,正是莫玄這個得自前世道家手印而出刮出的先天印法最巔峰的威能,乃是通過觀想並以印法溝通五嶽,繼而鎮壓天地,將偌大天地包容其中,從而觀想出無盡重重世界供養己身的玄妙。

當日對陣莫無非,莫玄的修為不足,對先天印法的理解亦不足,尚且無法真正施展出這一重威能來。

現在雖離當時並不太久,然而此時的莫玄,卻已非吳下阿蒙。

五嶽真形印的無上威能,第一次展露在世間。

“隆隆隆~~隆隆隆~”

不似雷霆,勝似雷霆,先是五嶽鎮壓天地景家在虛空中顯化而出,繼而一切鎮壓塌陸,在虛空中化作一個吞噬所有的巨大漩渦,攪碎漫天煙雲。

童豪的八荒獨尊、李翰的穿雲一箭、落落的百花皆殺、連城璧的白虹貫日,五大先天印法威能,為莫玄一記無盡重重諸世觀法壓下,在吞噬天地漩渦當中,絞碎還原成了天地元氣本身。

一擊而壓下五人,莫玄的五嶽印震撼了整個十方穀中無數人的同時,蕭晨曦的先天降龍印所化天龍,也已撲到了他的背後。

“兩敗俱傷?!”

眾人心中方才閃過這麼一個念頭,莫玄的下一個動作便又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他沒有閃躲,沒有趨避,沒有前撲卻力,而是整個人向後一靠,好像是以寬厚的後背硬接蕭晨暇的一擊般。

蕭家先天降龍印,本就是等州猛淩厲於一身,走的是直來直往,一力降十會的路子,以蕭晨曦的實力,這一擊打實了,青石亦要崩塌,恍若血肉之軀?

“他想找死嗎?“眾人腦渙中,不可遏制地浮現出莫玄身軀炸開,化作沒天血雨的一幕。

莫玄他敢如此作為,自然有他的把握在,以後背迎向金色天龍的同時,莫玄身上印法再變,無量天地元氣形成的漩渦迸向轉動,口中大喝:

“給我~開!”

元氣逆流,似銀河倒轉,滄海瞬間淹沒桑田。“噗”

童豪他們五人攻出的力量,並著莫玄一擊爆發出來的鹹能,盡數反撲了回去,童豪等人如遭雷殛,一個個口中噴血,倒飛而出。

形勢,頓時逆轉。

五人之中,也只有以箭出手的李翰,柔如嬌花的落落勉強還站在擂臺邊緣,童豪他們三人直接被崩飛了出去,徑直跌落擂臺之下。

大好局面,以五敵一,又是從身後掩殺,竟是落得如此下場,一瞬間不知驚呆了多少人。

這接連發生的一切,惟有莫玄心中有數,在逆轉漩渦,連敗五人的同時,他手如龍尾投動,裹挾著漩渦逆轉後殘餘的威能,旋身,一抹。

先以無盡重重諸世觀法凝成漩渦,攪碎攻擊;再迸轉漩渦,反擊敵人;最後以剩下的威能供應己身,正是五嶽真形印第三重威能的三個變化。

在莫玄刻意營造出來的形勢下,三個變化依次出現,那最後一變,正是針對蕭晨曦而來。

在一手抹過,同時轉身的瞬間,莫玄衣袍鼓起,若吞噬了無量元氣,渾然如瓊,金色天龍撲在其上,撕裂了衣袍,也被同時鼓蕩出來的天地元氣卸開。

一擊,無功。

“不好!”

蕭晨暇甚至來不及驚愕,或許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便見莫玄一掌抹過,帶出玄奧的軌跡,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磐山,崩!”

山嶽崩頹之勢撲面而來,蕭晨曦連想都不想地,雙手一併,倉促下接下了這一掌。

本來莫玄的實力就在蕭晨暇之上,這一掌是有心非無備,再惜五嶽真形印殘餘威能,蕭晨曦毫無懸念的一擊而飛,踉蹌直退到擂臺邊緣,險些帶著一旁還沒回過氣來的孔問一起化作了滾地葫蘆。

至此,擂臺上十人,除卻莫玄外的九大少年天才,除了虛雪羽外,其餘盡數為莫玄所敗,不是徹底失去了戰力,就是一時回不過氣來。

至此,莫玄直面虛雪羽,中間再無阻礙:

至此,勝宜到了最後的關頭,到底是莫玄以一己之力,敗盡同輩少年天才合力,成就“絕世”之名,還是強努之末,矢不能穿魯縞?

莫玄的對面,所有人視殘等中之處,虛雪羽睜開了眼睛,一臉慈悲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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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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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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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腦中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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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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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4 19:13: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絕世(六 完)

無盡黑夜中,一點光明燭火;狂風巨中,一顆定海珍珠。

在這足以決定一切勝負的刹那間,虛雪羽一睜開雙眼,就好像永恆黑夜中的燭火燃起,滔天巨中的定海珍珠浮出。

霎時間,偌大十方穀中一片靜謐,所有人的目光彙聚過來,似日光之集中,幾欲將青石擂臺上的緊張壓抑點燃。

眾人的反應,連莫玄與虛雪羽的一縷衣角都不能帶起,兩人皆是心無旁騖,眼中除了對方,再無其餘。

已是,最關鍵的時刻。

面對如龍般瞬間跨越了大半個擂臺,帶起狂猛勁風撲面而來的莫玄,虛雪羽清麗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

時間,太緊迫了。

從莫玄站上擂臺,接連戰敗南宮虎尊等八大年輕一代高手,不過片刻事而已,她又能恢復多少?

奈何,莫玄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叱~”

一聲嬌喝,虛雪羽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掌在虛空中劃過,既像涇渭分明,又如彼此糾纏,恍若在美麗的白瓷雕成的——淨瓶

“大~慈~大~悲~”

她臉上晶瑩的光暈浮動,一片悲天憫人情懷,仿佛面對的不是來勢洶洶的莫玄,而是那億萬俯首叩拜,苦苦掙扎而不得解脫,只能將希望付諸神佛憐憫的眾生。

“來了”

莫玄心中也是一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虛雪羽戰莫無非時,那鋪天蓋地又潤物無聲的淨瓶水光。

“她比剛才慢了~”

全神貫注之下,莫玄敏銳地察覺到虛雪羽彙聚天地元氣,凝成大慈大悲枯榮觀的速度,比起方才已是有了一線之差。

莫玄連戰眾人,乍看起來輕描淡寫,然則心力體力元力,也都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畢竟一眾少年都有天才之名,無一是易與之輩。

在如此情況下這一線,就是勝負。

“喝”

“哈”

吐氣開聲,莫玄大踏步向前的身影猛地一頓,一腳似從九天上落足,攜帶著無盡的力量重重踏下。

“轟~”

轟然巨響,數也數不清的裂縫在擂臺青石上肆虐遊走。

莫玄這一腳,使得飽受了眾人摧殘的青石擂臺,真正壽終正寢,還不僅此,幾乎在落足踏碎的同時,他腳踝一轉,足尖一挑,最大的一塊青石挑動。

偌大青石,幾乎占去了擂臺半邊,先為足尖挑動,還來不及落地呢,莫玄的身影就由極靜轉為極動,一掌按在其上。

“凝”

滾滾天地元氣,化作漫天風刀包裹巨石,彌漫而開的煙塵籠罩下,青石凝而化作山般大。

“去”

隔著青石阻礙,持大慈大悲淨瓶枯榮觀的虛雪羽看不到莫玄身影,只能聽得似在青石之後,傳來他炸雷一般的吼聲。

“隆隆隆~隆隆隆~~”

山般的青石排山倒海而來,那種碾壓一切的威勢,龐大重量帶來的威懾,即便是虛雪羽也不由得色變。

“好張揚,好霸氣”

見得這一幕,不知多少人心中震動,莫玄這一手凝半邊擂臺為山,碾壓一切的威勢,遠遠超過了此前所見的所有剛猛。

直捋其鋒的虛雪羽心中卻不敢生半點雜念,還未推至巔峰的大慈大悲枯榮威能連忙在她手印翻轉間推出。

一為碾壓一切山,一為浸透所有淨瓶水光,一至剛一至柔,在這一刹那交鋒。

“刷刷刷~”

石屑飛揚,碎石崩飛,不少不知不覺中觀看得入神的十方谷中人靠得太近,為崩飛碎石所傷,痛呼不已。

一時間,人仰馬翻,不知道多少人,忙不迭地後退。

驟然顯得空蕩的青石擂臺左近,狂風與巨石,隆隆聲勢與漾漾水光,幾乎隔絕出了一個**的世界。

不管是為碎石所傷,還是為聲勢所驚的十方穀眾人顧不得那麼許多,竭力以目光穿過這些阻隔,凝於滿目瘡痍的擂臺上,正見得那一場勝負,已到了最後關頭。

青石不復山模樣,此時已推進到虛雪羽的面前不足三尺處,好像為不知多少風刀雕琢,不知多少流水經年侵蝕,只剩僅僅是能遮住一人大,石面光滑如鏡。

就在這時,一聲朗笑,從石後傳來。

“哈哈哈哈~~”

“到此為止”

笑聲未歇,一抹青光,從石上綻放。

“嘩啦~”

青石崩裂,若有人持青龍長刀,一擊而破山,穿山而出,光寒九州,驚豔人間。

無法形容這一刀的快,不能言語這一刀的利,天地間,仿佛只有這一抹刀光閃過,閃了所有人的眼睛,旋即便進入了永恆的黑暗。

天地不曾暗下,只是那一抹刀光的光輝太過耀眼,在它的輝映下,什麼都是昏暗的。

“結果……”

“如何……”

十方穀中眾人,竭力地睜大著眼睛,望向原本青石擂臺處。

彌漫升騰而起的石屑煙塵慢慢降了下來,露出了殘破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青石擂臺。

此時的擂臺,已看不出原本模樣,仿佛天塹一般隔絕成了兩半,一方較大,南宮虎尊等人勉強立足其上,一方較,只有莫玄與虛雪羽,面對面站立。

兩人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好像時間在他們之間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視線在他們的身上掃過,最終凝於了一處。

在虛雪羽雪白的粉頸處,莫玄一手並掌成刀,懸停在一側,離粉嫩肌膚只有寸許的距離,穩如磐石。

遠處眾人不得見在掌刀下,一縷青絲斬斷,飄飄蕩蕩而下……

“敗了……”

南宮虎尊等人眼中中皆是黯淡了下來,他們離得最近,看得分明,自然知道已是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了。

以莫玄一掌出刀氣迸發破碎青石的手段,這一掌若不懸停,怕已是香消玉殞的結果了。

“以九敵一,竟然還敵不過他”

“莫玄,到底是什麼人物……”

且不南宮虎尊等人心中的複雜,在莫玄的對面,虛雪羽微微抬起頭來,望著莫玄,輕歎了一口氣,道:

“我認輸”

話音落下,虛雪羽轉身,緩緩向著擂臺下走去。

美麗依舊,曼妙如故,但從她的背影上看去,那居高臨下的悲天憫人不見,濃濃的失落如有實質。

在眾人的保護下,依然為莫玄一招所敗,她沒有藉口沒有理由,再是驕傲也只能承認:我不如他

正如,南宮虎尊等人此時想法。

目送虛雪羽的背影下得擂臺,莫玄轉身,目光在南宮虎尊等人的身上掃過。

“罷了~”

南宮虎尊、孔問等人皆是歎氣,一個接著一個,或是蹣跚而下,或是一躍而去,下得擂臺。

這是俯首認負,不敢爭鋒

“好”

莫七一拳捶到掌心,從莫玄上臺到現在,他一口氣憋著,到此時終於暢快地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

一旁莫無風大笑,仿佛將一切的鬱結都隨著這一聲大笑散去:“誰再敢我莫家無人,少年一代,誰人能比?”

“絕世”

不僅僅是莫家眾人,就是其餘家主,各地來賓,心中也是感慨,不由自主地就浮出了“絕世”二字。

紫竹境中,十大世家為尊,十大世家少年,其餘九人以九敵一,都為莫玄所輕取脆敗,如此人物,又如何擔不起一個“絕世”。

“我莫家莫玄,是真正的絕世天才,無人能比”

一時間,莫家眾人,無論嫡系旁系,心中皆有一股自豪感滿溢,顧盼之間盡是驕傲。

擂臺上,莫玄微笑地看著台下一切,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緩步走下擂臺,漫步向莫家陣營。

若,片刻前的他是猛虎是狂龍,此刻再看,卻是鋒芒內斂,若尋常少年,可是經過了剛才那一幕,他“絕世”之名坐實,誰又敢等閒視之?

在南宮虎尊等人退卻之後,莫玄就這麼徑直走了下來,並沒有在問誰人不服,哪個再來一類的話語。

南宮虎尊等人既然盡敗,那年輕一代已無人能與他相提並論,就是十大世家一眾重要長老,也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

那般做法,不過是囂張淩人而已,莫玄此時已經犯不著如此做法,平白讓人看輕了。

目光緊隨著莫玄的,不僅僅是那些世家人物,外來賓客,還有竹樓上的一眾中天使者。

此番,他們再看向莫玄的目光,再非原本的漫不經心,或是欣賞、或是忌憚、或是震動,不一而足。

“吳兄~~”殺生和尚嘴裡苦澀,緩緩從莫玄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恭喜了”

他身懷使命從中天而來,奉那一位的命令在虛家後裔中擇一人傳下大慈大悲淨瓶枯榮觀,以傳承那一位的衣缽。

開始一切順利,誰也不曾想到,會冒出莫玄這般的“絕世”人物,將虛雪羽徹徹底底的壓倒。這樣一來,很多事情都徒增了變數。

“敗得如此徹底,虛家女孩的道心是否會受了影響,若有個萬一,哪一位……”

想到這裡,殺手和尚嘴裡更是苦得吞了黃連一般。

與他相比,劍神吳起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諷刺似的,他看向莫玄的目光,儼然是在欣賞最耀眼的明珠,最鋒銳的神兵,那種讚歎誰人看不出來。

“哈哈哈哈~~”

“沒想到吳某這次,竟能看到這般絕世人物,此行不虛”

“莫玄,吳某在這裡放言,在此紫竹境蠻荒之地,能做到如此地步,他日只要不曾懈怠,修持如故,日後中天風流人物中,定會有一席之地。”

吳起長身而起,朗聲大笑,聲音回蕩于整個十方穀中。

PS:今天沒能爬起來,晚了點~對不住~

不過了不會斷,就不會再斷了,明天還是中午十二點,就會更新以後儘量不會再出現今天這般的拖延。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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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3 18:11: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去,還是不去?

“……絕世人物……”

“……日後中天風流人物,定會有一席之地”

劍神吳起一言,回蕩于十方穀中,無論是竹樓上一眾中天使者,還是谷內一群世家、賓客,無不面面相覷,繼而無不以欣羡無比的目光望向莫玄。

“絕世”二字從吳起口中道出,分量又是不同,別在這紫竹境內,哪怕就是去了中天,莫玄也將與“絕世”二字再也脫不得干係。

只要他日,莫玄真能背得起這兩個字,“絕世莫玄”之稱終將傳遍諸天萬界。

在這一刻,無論是不甘還是嫉妒,十方谷中不管何人,充其量也只能心中不忿,而不出半點反對的話來。

莫玄,已經用實際行動明瞭,此刻的他,配得上“絕世”之稱

“吳兄,們歸元宗看來又要添上一個少年英才,真真令人羡慕”

與殺生和尚的心中苦澀相比,其餘幾位中天使者沒有直接的利害衝突,倒是要淡然了不少,如華天生、蕭晨等幾位神通境強者皆是拱手為禮,向劍神吳起道賀。

“諸位過譽了,莫要誇壞了孩子。”吳起難得地謙遜了一下,接著道:“我們修者之強弱,在道心決斷,在心之剛柔,一時天賦,也算不得什麼。”

聞言殺生和尚、華天生等人無不心中暗罵他得了便宜賣乖,莫玄由一旁系子弟走到今日地步,天賦、機緣、心性缺一不可,怎麼看也是已經超脫了璞玉的範疇,只要踏足中天,就是他真正要開始放光的時候了。

就在他們腹誹的同時,劍神吳起又悠然開口道:“不過這孩子當真是不錯,在紫竹天這般蠻荒之所在,猶自能修煉到這般地步,其他不論,過幾日踏足中天,神力障破,嘖嘖嘖,我們十大宗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也不過如此吧?”

這話時,吳起眼中放光,神情中有傲然之色,與此前的謙虛言語儼然兩個極端。

他這副模樣,眾人反而看得習慣,劍神吳起本就是孤傲之輩,他既然看得起一個人,就不會有什麼真正的自謙存在。

旋即,他們忽略了吳起臉上神色,念及他口中的“神力障”三個字,神情都有了幾分凝重。

所謂的神力障,可是中天成長起來的強者與來自諸天萬界之輩的區別,也是中天強者真正得天獨厚的所在。

從諸天萬界除中天外的世界中成長起來的強者們,哪怕是如莫玄等人身處即將被拉入中天這樣的獨特世界,修煉環境中神力多寡與中天相比,亦無異於天壤之別。

在這種情況下,猶自能修煉到莫玄如今這般凝神二層左右的實力,只要一踏足中天,受亙古流淌的神力長河沖刷,修為定然會一舉突破瓶頸,連破數個境界不是沒有先例的。

到得那時,以莫玄如今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就達到凝神中後期的境界,即便是中天大世界各大宗門少年中的佼佼者,也不過如此罷了。

一時間,華天生等人對吳起眼中放光的樣子,多少也有點理解了。至少他們在那個年紀的時候,怕是還及不上如今的莫玄,眾人之中,怕也是只有吳起、殺生和尚他們兩個,或有可能與其相比一番。

如此天資才情,即便是各大宗門也要細心培養,的確值得驕傲一下。

十方穀中,竹樓上下,儼然兩個世界,在劍神吳起等人談論莫玄,為其天資驚歎,為其未來而各自心情複雜的時候,竹樓下眾生形象,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各大世家之長看塵埃已經落定,不得不一個個強顏歡笑,上前與莫無風見禮,這莫家家主一邊口中謙遜著,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各大家主心中憋氣腹誹暗罵自是題中應有之意。

要劍神吳起一言,坐實了“絕世莫玄”之稱,心中最是複雜的,怕就要屬那在臺上剛剛敗在莫玄手上的南宮虎尊等人,他們望向莫玄的目光,好像在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一般。

不知不覺中,莫玄已經站在了一個他們只能仰望其背影的高度,再不能以同類並肩而視之。

“莫玄”

“這只是剛剛開始,剛剛開始而已”

各大少年當中,有那氣餒者,也有如南宮虎尊、虛雪羽、孔問等心中不甘,意圖他日在中天那個更大的舞臺上,再與莫玄重新爭鋒過。

這些都是後話了,劍神吳起一言,十方穀中眾人的驚詫與欣羡目光,都不能左右莫玄的行動。他以慢悠悠的步子,正好在各大家主前來恭賀之後,回到了莫家陣營,對臉上笑容怎麼也掩不去的莫無風一笑,道:

“家主,我勝了”

“好,好,好,好孩子”

莫無風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縫,大力拍著莫玄的肩膀。

“那個……”

莫玄剛一開口,便被莫無風給搶斷道:“好子,我莫家有多少年沒有這麼風光了,吧,有什麼想要的,就是要我莫家的老底子,本家主也給去跟那些長老爭來。”

“家主,答應我的踏雪飛雲車……”

莫玄此話一出口,莫無風頓時就有些無語,好半晌才搖了搖頭,道:“呀,就惦記著我那輛車,難道我還會眛一個孩子的東西不成?”

“晚上,老夫讓父親來領車”

莫無風一答應下來,莫玄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什麼家族榮譽,什麼絕世之稱,他並不是太放在心中,唯有他的家人,才是這世上他最珍視的。

“不過,玄兒可不能走,這幾日裡家族會與他們商議中天之事,也列席吧,這些終究是要接觸的。”

“還有那劍神吳起,神通境的強者,就是在中天歸元宗內都有不俗的地位,捉緊機會多多請益是真……”

這邊莫無風還在著,莫玄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想起了此前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

“十方穀一事扯皮結束後,不管其餘兩個名額落到了哪兩家的頭上,怕是那些中天使者就要啟程了吧”

“沒有名額者等到五年後,紫竹天融入中天,自然也就成了中天的一部分,有名額的,就得立刻隨劍神吳起等人啟程了。”

“要離開了嗎?”

莫玄自顧自地想著,甚至連莫無風什麼時候住了口,回頭跟一個家族長老交代什麼都不曾注意到。

“我……要走嗎?”

“五年……五年……”

要是換在一兩年前,只要能改善家裡的環境,讓父親不再辛辛苦苦強顏歡笑,弟妹不再受人嘲笑能有最好的修煉環境,別只是離開家裡五年,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莫玄也是願意的。

今時卻不同於往日,他已經扭轉了家裡的困境,這次的離去,卻是為了追求自身的前途。

為了有更好的發展,離開珍視的家人五年,其間哪怕是有著家族照顧,莫玄心中還是有按捺不住的不舍和擔憂。

莫玄他終於不是真正的少年,他稚嫩的外表下有一顆成年人的心,不像尋常少年人只想著高飛遠走,真正懂得什麼才是值得珍視與珍惜的。

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見到竹樓上一眾中天使者步下,各大家主迎上,十方穀的大幕,終於是到了要落下的時候了。

塵埃落定,其餘九大世家扭成一股勁兒針對莫家的局面蕩然無存,為了其餘兩個名額,矛盾齷齪自生,以莫無風的老辣,自然能借著莫玄的戰績和劍神吳起的威懾騰挪其間,再無大礙了。

莫玄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應付著場面,不知不覺中,天徹底暗了下來。

……

月明風清,聲聲喧鬧從莫家莊園中傳了出來。

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白日裡的矛盾好像壓根不曾存在一般,各家少年、男女老少……各自成了圈子,或閒談,或暢飲,好一番快活。

本來十大世家就沒有什麼仇怨,那些爭鋒也更多是意氣之爭,主要的扯皮都是那些家主與重要長老的事情,到得此時,家主們都到了靜室商議,一眾輩在場就成了徹底的聯歡了。

這般場合,莫玄就是不喜,本也不易脫身,不過眼前這人的道來,卻又是另當別論了。

相貌極似莫玄,身形略微佝僂,借著月光可清晰地看到斑駁的白髮——莫父

“好孩子,為父都聽七叔了,絕世莫玄,絕世莫玄,我就知道,我兒子就是絕世天才。”

莫父既是自豪,又是歡喜地上下看著莫玄,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一般,至於他身旁那正在不耐地打著響鼻的踏雪飛雲駒和華麗馬車,卻是不曾讓他多看上一眼。

“父親……”

莫玄不覺間眼睛就有點紅,他本身從來不是什麼絕世天才,永遠記得從到大莫父為了他傾盡所有。

可他有今日的成就,三分努力,三分眾神圖錄的幫助,其餘四分,卻是莫父對他絕對會成材的堅定信心與不惜一切培養出來的基礎。

“這孩子,大喜日子的,現在已經是大人物了,別做這兒女情態。”

莫父笑呵呵地以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莫玄的肩膀,旋即無限感慨地回頭,捋捋踏雪飛雲駒的鬃毛,摸摸華麗的馬車,一臉的欣慰,道:“哈哈,我莫言有個好兒子,好車,真是好車”

莫玄微笑地看著這一幕,想到的卻是當初,他剛剛臻至先天之境,從莫家武庫中回來,去接父親回家的情形。

人的折辱,父親對破舊馬車的滿足喜愛,那一幕幕,猶如還在眼前,他當日對著沉睡父親所發的誓言,也猶在耳旁:

“父親,我本以為只要成為先天強者,就可以讓家裡變好,父親,母親,還有弟妹都能開心自在地生活。”

“我錯了,不夠,即便是加上了絕世天才的光環,還是遠遠不夠。”

“父親,給了我所有能給,我也當如此。們是我的家人,最親的人,如果不能讓們活得富足而有尊嚴,充實而自在,我莫玄縱使為天下人敬仰,有偌大的成就,又有何驕傲可言?”

“父親,喜歡經商,擅長經商,日後孩兒一定讓成為天底下最大商行的主人。”

“父親,喜歡馬車,我一定給找來最好的,聽家主在南宮家定做了一輛華車,由四匹踏雪飛雲駒拉車,孩兒到時給弄來……”

……

月華如練,遍灑在莫父興高采烈駕著踏雪飛雲車歸程的路上,莫玄目送著父親遠去,在心中自語道:

“父親,兒子長大了,再非是當年面對一切只能默默地看著千辛萬苦的兒了。”

“這些還不夠,曾經給我的,孩兒都要千倍萬倍地回報給,不如此,愧為人子”

莫玄心中想著,一直到再看不到馬車的影子,聽不見踏雪飛雲駒清脆的蹄聲,這才轉身,向著殿中走去。

這之後的三日,他都要呆在此處,應酬一眾世家來客、中天使者,這是他作為莫家年輕一代第一人必須做的事情。

誰也不知道,這份其他莫家少年羡慕得不行的殊榮,在莫玄的心中,遠遠沒有與家人在一起溫暖的千分之一分量。

將近大殿門口,觥籌喧鬧之聲傳出,莫玄輕歎一聲,正要進入,忽見地面上映出了一個身負九劍的身影。

——劍神,吳起

莫玄止步,連忙躬身行禮。

“莫弟不用多禮,今天做得很好,大慈悲菩薩何等人物,現在她選定的傳承人物卻遠遠及不上,這是為吳某,為我歸元宗掙下了好大的臉面。”

吳起朗聲大笑,絲毫不顧忌他的話可能為大殿中的世家子弟聽聞。

“這劍神吳起與那大慈悲菩薩間,似乎有點問題。”莫玄心中暗道,卻是不好問出口來,只好謙遜兩句了事。

吳起似對莫玄的謙遜並不耐煩,揮了揮手道“早不用如此客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表現得好就是表現得。再過得幾日,便要與吳某同赴中天,到時拜入歸元宗門下,我也算是師兄弟了,何須見外。”

“……”

莫玄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來,吳起此言,又讓他想起了下午的思慮,一時沉默。

吳起頓時發現了他的不對,疑問道:“莫弟,莫非有什麼問題?”

面對吳起疑惑的目光,莫玄心中亦是自問:

“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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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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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3 18:14: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燕?禍

“去,還是不去?!”

莫玄仰躺在屋頂上,夜已經深了,萬籟俱寂,如何夜晚,似連星月也不想打攪他的思考,悄悄隱去了行蹤。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自己三夭了。

十方穀一役結束,莫玄得“絕世”為名,當夜將踏雪飛雲車交予莫父,其後劍神吳起與之夜談,距此時,已是三日夜。

當夜,劍神吳起明白莫玄的想法後,先是不可理解,繼而還是尊重他的想法,給他留下了考慮的時間。

今夜過後的天明,就是莫玄要給出答案的時候了。

除了莫玄本身,吳起之外,也就是莫家家主莫無風,隱約明白莫玄的想法,在其他人看來,能提前五年進入中天,把握住修煉在好的時光,而且能盲接進入宗門成為正式弟子,這是何等難得的機會?怎麼還可能猶豫?!

在這三天間的應酬中,不知道多少人向莫玄恭賀,卻無一人能明白他心中的猶豫與掙紮。

“我要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就好了。”

想到這樣,仰望無月的夜空,莫玄也只能苦笑了。他若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少年,那自然一往無前,追求所謂的理想,所謂的前途,所謂的英雄偉業……奈何,莫玄他二世為人,真正明白了在這瞬息萬變的世界上,什麼才是真正值得珍惜與珍視的,什麼是逝去了,便不再來。

“我想守護、教導弟弟妹妹們安全、快樂地長大。”

“我想我的父母能在我的幫助下,活得有自在而有尊嚴。”

“我想報答他們十餘年如一日的付出。”

“夭有不測之風雲,誰又知道,未來的五年會發生什麼,要是到時我不再身邊….每每想及此,莫玄便不寒而慄,心中的天秤不覺就往留下偏移了幾分。

放棄這次機會,卻也不是簡單的事情,莫玄深知莫父他們是絕對不會贊同的,還會生出自身是他累贅的想法。

況且他心中,亦有陣陣壓不住的渴望,這方紫竹夭,實在是太小,太小…這三日裡,間與劍神吳起閒談,論及了不少中天人物、傳奇,諸天萬界多彩絢麗,午夜夢回時,那神遊諸天萬界,閱不盡的精彩就會不斷地湧出,如岩漿在湧動。”去,還是不去?”

奠玄苦笑地搖了搖頭,心中一動,回首望向屋簷一角。

那裡,絲絲破空的細微聲音傳來,兩隻燕子在半明半黯的天色中帶出道道美麗的弧線,從遠處投百度搜書名加看

不知不覺中,天漸漸要亮了,萬物的生機萌發,似在歡呼著夜的過去,白日的到來。

“嘰嘰嘰嘰一”

兩隻燕子先後飛到了屋簷下,立足於在倒掛於屋簷下的窩上,隨著它們的歸來,窩裡爭先恐後地冒出了一隻只的小雛燕,毛茸茸的如剛出蛋殼的小雞一般。

兩隻歸來的大燕子張著嘴,那些雛燕爭搶著、不知輕重地在其中啄食著…這本是大幹世界自然萬物生靈中,極為尋常的一幕,不知為什麼,莫玄看著看著,竟是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如同癡了一般。

他就這麼看著兩隻大燕子來來去去了一回又一回,不知奔波了幾趟,那一窩的雛鳥們方才消停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徹底放明,新的一天來到。

“呼一”

莫玄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仿佛想通了什麼似的,微笑地在屋頂上站了起來。

“看來莫小弟你是有了答案了?”

正在此時,劍神吳起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過來,短短一句話說到完時,最後的聲音已是與莫玄近在咫尺。

莫玄回首,看著一副永遠身負九劍模樣的吳起,輕鬆地笑著,點了點頭。

“好!”

吳起鄭重了一下神色,問道:“那你現在告訴吳某答案吧,是否願與某一同前往中天,從此海闊天空,諸天萬界任遨遊!”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吳起對莫玄的看重與期望表露無疑,雖是問其意願,到底還是忍不住在話裡展示了一下美好前景。

莫玄笑了笑,正要開口說出答案,忽然頓住了,倏忽一下,向著遠方日出處眺望了過去。

更在他之前,對面的劍神吳起便已做出了類似的動作。

莫家莊園占地龐大,即便是莫玄他們立身屋頂之高,遠眺而去,東方日出之處仿佛就在莫家莊園的極東之處。

在他們兩人視線所及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從太陽中奔出一般,進入了他們的視野,直奔兩人而來。

吸引了劍神吳起與莫玄注意,讓他們先後神情凝重起來的,來人口中所喊的話: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你家……出事了……聲音遠遠飄來,為黎明的風兒吹散,為嘈雜的鳥嗚幹擾,入得耳中,還是讓莫玄臉上瞬間色變。

“是七爺爺!”

來人,正是莫七!

莫七閑雲野鶴的性子,不耐陪著莫無風周旋應酬在諸多世家當中,早早就離開了此處,回去料理族中事務。

他固然是因為性子問題,不多參與族中事情,也不掌握什麼大權,但畢竟見多識廣,自然老辣,能讓他如此失態,隔著老遠就大口孔大叫的,豈能是尋常小事?

“難道是家裡……”

莫玄心裡略噔一下,再也耐不住性子,一躍從屋頂上下來,快步迎上。

莫七顯然是著急到了一定程度,一身:疑神修為運轉到了極致,儼然一陣狂風席捲而來,莫玄剛剛落地,他便來到了面前。

“莫玄,不好了,你家出事了!”

這次,莫七的話終於清晰地傳入了莫玄的耳中。

“什麼?!”莫玄大驚失色,“七爺爺,家裡怎麼了?誰出事了?”

“一言難盡,你快點回去,遲則…,剩下的話莫七沒有說出來,可在場的無論是莫玄還是吳起,甚至聞聲匆忙自房中出來的莫無風,皆是明白他言下之意。

“遲則……不及……莫玄猛地一咬牙關,心中一團亂麻為擔憂填滿,再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沖著莫無風、劍神吳起一點頭,便要回去。

“莫玄你放心回去,老夫隨後就到。”莫無風知道家人在莫玄心目中的地位,體諒地說道。

劍神吳起更是直接,一步邁到莫玄身旁,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道:“吳某與你同去。”

說著,無形風起,他與莫玄兩個人的身影頓時模糊了起來。

吳起這是要帶莫玄一程,以他神通境中亦是強絕的實力,以之趕路自是比莫玄自身行動要快上無數倍。

“老七,情況怎麼樣?”

“大哥,老-七我第一時間已經讓人去通知了陶聖手,現在應該在處理。”

“那就好那就好,有陶聖手在,只要有一口氣在,任什麼都能拉得回來。”

“只是……事情牽涉到……還需要大哥你去處理…,在莫玄眼前一花,周身包裹在劍神吳起的神力下,連眼睛都不能分辨周遭景觀瞬間被扯向遠方瞬間,莫無風與莫七的對話依稀傳人了他的耳中。

聽聞得莫-已經去尋了陶聖手前往,莫玄心中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陶聖手乃是醫道方家,一身醫術在這紫竹天中可謂是登臨絕頂,乃是莫家客卿當中地位最為崇高者,幾可與家主莫無風比肩。

身為武者,在生死刀鋒間尋覓一線突破的機緣,又有利益恩仇不得不為之拼搏,受傷乃至垂死不過是家常便飯,陶聖手的存在,往往就代表了一次新生的機會,地位又如何能不崇高。

莫玄這些年來,多見了族中人物身受瀕死重傷,為這陶聖手生生從閻王爺手中搶回命來,對其人手段可謂是景仰已久了。

若非以他如今在族中的地位,想要請動陶聖手大駕,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至於最後莫七所言的,家中所出之事與什麼關聯,莫玄卻是不曾聽得真切,更不曾掛在心上。

此時此刻,在莫玄的心中,只有濃濃的擔憂滿溢。

有劍神吳起之助,不過眨眼功夫,莫玄只覺得撲面讓人窒息的狂風猛地一滯,朦朧模糊的一切頓時清晰了起來,眼前所見赫然正是他生活了十餘年的小小院落。

“這是……”

見得眼前景象,莫玄心中一緊,連劍神吳起什麼時候放開他的手臂都不知曉。

在他的眼前院正面的大門乃至院牆全部被暴力拆卸而下,散落的磚石左近多有,透過儼然城門洞模樣的破口,一片嘈雜與混亂情形躍人眼簾。

本來欣欣向榮的花木被踐踏零落,乾淨整潔的鵝卵石路面殘破,地上清晰的腳印延伸,人士不淺,恍惚間,似可還原出幾條大漢扛著什麼重物,吃力踏過向前情形。

莫玄心中雖然亂威了麻,但本能的思緒轉動間,卻已將當時情況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幾條大漢,抗著什麼東西要進入院裡。”

“院門不夠大,所以拆除了門及牆。”

“他們很匆忙,甚至慌不擇路,這才踐踏了花木,踏碎了地面……思緒如飛,莫玄的動作亦如飛般,腦海中還原出當時情況,他便多少猜出了家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出事的又是何人?!

甫入院中,一道身影,便當面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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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3 18:17:5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天塌地陷,念念不忘

“哥~~哥哥~~~”

小女孩身影,帶著哭腔撲了過來,卻沒有如尋常那般直接撲入他的懷中,而是隔著小半步,小心翼翼地拽住了莫玄的衣角,就好像拽住了全世界一般。

正是這份小心翼翼,讓莫玄心中一陣陣揪心的痛,那種天塌下來,心中充滿恐懼害怕再失去、被遺棄的感覺,通過這一個小小動作傳入了他的心中。

“欣欣莫怕,哥哥在這裡。”

莫玄柔聲安慰著,緊緊牽起妹妹的小手,向著院中行去。

他沒有出言詢問,就這麼順著院中的痕跡,一路走向了莫父莫母的房間,很快,不遠處一陣馬嘶滿地狼藉,進入了他的視野。

莫父莫母的房間牆壁亦如院外牆一般,被拆去了房門與一大片的牆壁,透過豁然一個大洞,可以看到內裡人影簇擁,又死一般的沉寂。

面對這一幕,莫玄內心深處的反應,讓他自己都感到駭然與驚異。

在這一載,他的心裡仿佛割裂出了兩個莫玄,一個擔憂、憤怒、恐懼“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入房中,恨不得能聽到房中那些沉默著眾人的心聲,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另一個,卻是詭異地冷靜與敏銳,恍若所有的情緒都已摒除,在拉著妹妹快步走向房門的同時,他甚至還能平靜地掃過院中狼籍,循著馬嘶之聲望去,將一切盡收眼底。

就在莫父母房間外一側,四匹踏雪飛雲駒臥倒在地,四足似乎都已折斷,口裡嘶鳴著,怎麼也掙扎不起來。

它們的身上猶自枉著韁繩,繩子的另一頭連在本當是華麗莫可名狀的馬車上。之所以說是“本當是。”乃是因為若非莫玄早就見過此車,還是親手將其交到了莫父的手上,不然怕是認不出來這一堆支離破碎的本來模樣。

在望見四匹傷馬還有馬車殘骸模樣,莫玄腦海中本能地就模擬出了這麼一副景象:

踏雪飛雲駒拉著華車馳騁而過,因為什麼原因暮然失控,巨大的撞擊力讓身為異獸的四匹踏雪飛雲駒齊齊斷腿,更是讓華車近乎支離破碎。

踏雪飛雲駒不是凡種,華車亦是珍貴材料所成,能將它們弄成如今模樣,那一瞬間的撞擊力可想而知,其馭者傷勢,也能想見。

“傷勢肯定很重,十之八九是連馬車帶人一起抬回來的,要不是傷重到壓根不敢移動,也不會下這麼大的功夫。”

“父親他駕車往來多年,又是謹小慎微性子,踏雪飛雲駒靈性十足,駕馭如臂使指,以如此高速出事,定非是尋常意外,當有外力插手所導致!”

“馬車車轍外緣處似有摩擦痕跡,踏雪飛雲車的傷痕多在一側,像是在高速行駛的時候受到什麼意外,瞬間傾覆。”

“以踏雪飛雲騎的力量和華車珍貴材料產生的重量來說,尋常馬車,甚至狂奔的怒馬撞擊,都無法使其失控如此,若真是人為,對方當是身份不凡……”

莫玄腦海中,各種念頭閃過,那種隔絕剝離出來的冷靜無比可怕,一蘋一木入眼,都似可追本溯源,逆轉了時光,看到聲發前景象一般。

這種恐怖的冷靜讓莫玄自身都不由得為之不寒而慄,仿佛是沉睡在內心最深處的一種特質,此載受了外界的刺激終於爆發了出來。

從莫父母房間入目,到莫玄快步走進,不過短短一兩個呼吸的時間而已,而這點時間在莫玄的心中,卻如過了一生。

深吸了一口氣,莫玄壓下那本能的,不敢直面真相的怯懦,牽著妹妹顫抖的小手,踏步而入房中。

這個時候,在莫父母房中擁擠的那些人終於察覺到了動靜,扭過頭來正見得莫玄邁入。

每個人望向莫玄的目光中都帶出了幾分不忍,幾分憐怡,張了張口,到底無人出聲。

這些人多半是住在附近的莫家旁支族人,估計是聞訊而來的,若非就在左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消息。

莫玄此時自是無心與他們寒暄,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人群之後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你們都給我滾集去,圍在這裡作甚,想要妨礙老夫救人嗎?!”

這怒吼聲入耳,那些族人如逢大赦,至少不用想著該如何對莫玄開口,紛紛拱了拱手,便散開繞過莫玄離開了房間。

他們並未遠去,猶自停留在院中,留心房內舟動靜。

莫玄正是春風得意時,在族中地位如日中天,偏偏出了這等事情,無論是關心也罷,好奇也好,他們自是不會就這麼離去。

莫玄這個時候也無心去管他們是去是留了,這些人等一經離開房間,眼前頓時再無遮擋,清晰地納入了眼簾。

房間中,原本擺放著的大床不見,代之的一片仿佛原本是馬車車板的東西,其上仰面躺著,如同夢魘般掙扎的,正是一一莫父!

“父親……,”

見得這一幕,莫玄渾身僵了一下,如遭雷擊,之前無論怎麼推訓,怎麼判斷,心中終究抱著幾分或許是判斷錯誤的僥倖,此時事實卻已**裸地擺在面前,再無可逃避。

同一時間,他身旁如受驚小兔般的莫欣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也將莫玄驚醒了過來。

“老夫不是說了,讓你們都……”

對面,莫父身旁,一個身著墨綠衣袍留著山羊鬍子的老者抬起頭來見得莫玄,正要呵斥便反應了過來,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道:“你就是莫玄?!”

“莫玄見過陶聖手,多謝聖手前來為家父救治。”

畢竟是關乎自家父親性命,莫玄放開妹妹的小手讓她撲到同樣淚流滿面的母親懷中,強壓著立載查看父親情況的焦急,向著陶聖手拱手問齊禮。

“嗯~”

陶聖手上下打量了莫玄幾眼,似是頗為驚異,旋即收回了目光,繼續伸出與他乾瘦普通模樣頗不相似的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掌,在莫父身上按壓檢查著。

“哥~”

莫低聲叫了一聲,眼睛也是通紅,倔強地忍耐著淚珠不滾落下來。

“玄哥~”

莫鴻程是唯一不曾被陶聖手趕出去的外人,他正提著藥箱,給對方打著下手。

“孩子,你可回來了。”

莫母緊緊抱著自家閨女,臉上如斷線的珍珠般不住地垂下淚水。

一天,塌了。

莫父,一個在莫家同輩人眼中沒什麼出息的中年男人,卻是整個家庭的支柱,他一出事,便如天塌了下來。

“嗯!母親”脅放心,萬事有我。”

說著,莫玄又對著莫鴻程點了點頭,旋即再也按捺不住,快步來到了莫父的身旁。

“唉~唉~唉~~”

莫父滿臉通紅,共目緊閉,整個人無意識地顫求著,口中不住地呻吟,仿佛正在經歷著莫可名狀的痛苦,卻又說之不出,道之不明。

“玄哥,出事後伯父就一直是這樣沒有醒過來……,”

莫鴻程湊共齊小聲地說著,他話還沒說完呢,便聞得陶聖手大聲呵斥:“小子,老夫讓你整的冰塊呢,快點給他敷上。

“哦哦哦。”

莫鴻程連聲應著,手忙腳亂地拿出整成巴掌大小,以毛巾包裹的冰塊,就要給莫父敷上。

“我來吧!”

莫玄伸手接過,用最輕柔的動作,將一塊塊冰放置到莫父的額頭、腋下、腿彎等處。

這些冰塊一放入,哪怕是在無意識當中,莫父臉部緊張的神情還是緩了下來。

“咦,你還學過醫道?”

一旁陶聖手把目光從莫父身上移開,取出一塊絨布一邊擦拭著雙手,一邊好奇地問道。

莫父的模樣一看就是在發燒,靠得近了甚至能感受到熱浪一樣的灼熱感覺,莫玄雖然沒有學過醫,但前世卻並非沒有接觸過醫院一類的所在,發燒時物理降溫退熱的手段,他還是知曉的。

聽得陶聖手的疑問,莫玄想笑一笑應付過去,竟是怎麼也扯不動臉皮,僵硬地問道:“陶聖手,家父他……”

陶聖手也就是順口一問,壓根也不曾在意莫玄是否回答,聞言臉色一沉,斟酌了一下,道:“令尊乃是頸部受創,從顱下始多節頸椎斷折……,”

聽到這裡,莫玄心中便是一沉,頸椎本就是人體中要害裡的要害所在,他本是武道大高手,修煉過的殺招裡不知多少就是沖著頸部去的,中者立時無救。

前世的常識更是告訴他,人腦控制全身的神經便是從脊柱中通過,脊柱受損往往意味著癱瘓。

果不其然,陶聖手接著說道:“以老夫吊斷,令尊在受傷瞬間,便失去了對全身的控制力,大至坐臥行止,小至便溺咳嗽,盡不能為。”

“啊”

一聲壓抑不住哭腔的驚呼傳來,莫玄回頭,只見得自家母親以手捂口,淚水再不可遏止,如斷線珍珠般滾滾而落。

“車……,車……,玉……,玉……,車玉……”

莫玄還乘不及安慰母親,一個含含糊糊的微弱聲音忽然傳入耳中,若非屋中安靜,幾不可聽聞。

“父親!”

莫玄心中一喜!連忙上首握住莫父虛弱無力的手掌,輕聲呼喚著,卻只見得他不住地扭動,眼睛都沒有張開,只是無意識地呻吟著。

莫鴻程靠了過來,對莫玄說道:“玄哥,伯父這樣說胡話很久了,我們都不明白他意思,他……”

“咦~。”

莫鴻程、陶聖手同時驚疑出聲,卻是在莫玄握住莫父手掌搖晃的時候,莫父霍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玄……,”

“父親。”

莫玄大喜,更湊近了一點,佑下身軀,好讓莫父看得真切一些。

“車上……,車上……,魚,車上有魚……,”

這次,眾人終亍聽得明瞭了,莫父的意思是在他的車上,有魚。

什麼魚,讓他到了這般地步,猶自念念不忘?!

“哎。”

陶聖手歎息一聲,重新坐了回去,不需要他這個醫道聖手出言,眾人單單看莫父那全無焦距的眼神,便不難明白他的意識根本就沒有清醒,只是什麼東西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哪怕是此時都不曾忘卻罷了。

“鴻程!”

莫玄頭也不回地喚了一聲,目光須臾不離莫父的身上。

“好的玄哥,我馬上回來。”

莫鴻程心領袖會地應了一聲,扔下手頭東西就往門外奔去。

稍頃,他便提著一個方形的扁平盒子從屋外走了進來。

“玄哥,是……,是……”

莫鴻程提著盒子走到莫玄的面前,支支吾吾了幾句說不出口,到頭來一狠心,一把掀開盒蓋,將裡面的東西露到莫玄的面前,隨即別過頭去,似是不忍看莫玄見得盒中之物後的臉色。

“是……””

“冰玄魚!!!”

盒子中,赫然並排躺著七條晶瑩剔透,如同冰雪雕琢而成的冰玄魚。這些難得的冰玄魚每一條間縫隙裡,都雜滿了細密的冰屑,就仿佛漫天繁星都染上了冰霜,又堆砌在這小小的盒子當中一般。

一見之下,莫玄猶如心臟狠狠地被一把攥住,連呼吸都顯得困難了起來。

“玄哥,這些冰玄魚被伯父安放在座位底下,細細固定過了,伯父他傷成這樣,馬車也幾乎散架,這些冰玄魚卻是毫髮無損。”

“玄兒,你忘了嗎,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早上你父親出門的時候”就說你今天可能會回乘吃飯,他出去張羅東西,還說要早些結束店裡的事情回來,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魚……魚放井裡……等孩子回來……,莫要壞了……”

莫玄雙眼緊閉,讓人無法看出他眼中的痛苦,卻封不住莫鴻程、莫母,還有意識不清的莫父斷斷續續的交代與呻吟。

一字一句,皆如重錘,砸落在他的心口,震動他的心靈。

“父親……,”

在沒有人能聽到的地方,莫玄心中的曠野裡,撕心裂肺的大吼聲,震碎了整個天地,飄零漫天雨水。

“父親……,”

雨,漸漸大了,瓢潑而下,傾覆心的世界,盡化作了毀滅的風暴。

“啊啊啊~~~”

莫玄的心中猶自大吼著,人卻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眸間泛出紅光,以一和淡漠至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

“告訴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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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告訴我,是誰?!”

莫玄的聲音淡漠至全無感情,若最冰冷的冬季,覆蓋一切生機的決絕。

正因為其淡漠冰冷,在場的陶聖手、莫鴻程等人,更能清晰地感覺到其下隱藏的狂風巨浪,傾覆世界的恐怖與毀滅。

“玄哥,是這樣的……,”

莫鴻程一邊將所知道的講述出來,一邊向著屋外招了招手。

莫玄並沒有向屋外看去,只是緊握著莫父的手不曾放開,靜靜地聽著莫鴻程講述。

原來,昨日商行中諸事繁瑣,莫父一直處理到深夜,也就沒有歸家,而是將就在商行中休憩了一晚。

天才放明,他便急急忙忙地趕著踏雪飛雲車向家趕回。

這幾日莫父視踏雪飛雲車如珍寶,出入往來皆是駕馭乘坐,街不是他好虛榮貪繁華,而是每每駕著這輛車進出,路上所遇數人們總是會羡慕地誇獎一下他莫言有一個好兒子。

每當這個時候,莫父口豐自謙之餘,心裡的歡喜直欲滿溢。

今日也是如此,他駕著踏雪飛雲車返回,由於天不過剛明,路上行人尚少,踏雪飛雲車的速度也比平時快了不少。

這輛踏雪飛雲車可不僅僅是珍惜華麗,其穩定安全也是極其難得的,平時壓抑得狠了,莫父今次也就放那四匹異和踏雪飛雲駒暢快地奔跑了起來。

本來一切正常,待得莫玄今日做了決定,回復了劍神吳起後歸家,定然又是如過去的十餘年間一般,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溫馨和暖,親情讓人沉醉。

不曾想,就在路上,突發情況出現了。

寬闊的街道上四輛馬車亦可並行,莫父也就不曾太過注意那迎面而來的一輛馬車。

那馬車亦是華麗非凡,不曾遜色亍踏雪飛雲車,速度也是極快,兩車眼看著隔著三五丈的距離,就要擦肩而過了,正在此時,異變突牛。

“轟~”的一聲,迎面而來的那輛華車忽然偏移過了那三五丈的距離,在擦肩而過的間不容髮時,蹭著莫父的踏雪飛雲車而過。

雙方速度皆快,又是事出突然,踏雪飛雲駒受驚,車輛翻覆,滑行不下百丈,方才撞折了一株百年老樹,生生地停止了下來。

在這整個過程中,莫父終究不是武道強者,根本來不及反應,更是無法自救,先是被甩落馬車,繼而又被韁繩束回,地上拖拽,樹上撞擊,一瞬間就身受重傷,人事不知。……

“對方!”

聽到這裡,哪怕莫鴻程的描述已經是極減了,莫玄還是能感受到那一刹那莫父受到的驚恐與痛苦,沉默了片竟,頭也不回地問道。

不知不覺中,他的聲音中竟是帶出了幾分金屬摩擦的艱澀。

“這個,十八你來說吧。”

莫鴻程沒有直接說,而是對著方才被他招手喚進來的一個畏縮少年說道。

莫玄這時方才回頭,目光直視那個,“十八”少年的眼睛,等待他的說法。此人看上去亦不過是一個十三四少年,大致與莫鴻程年紀仿佛,看上去頗有幾分眼熟,似乎昔日亦曾借光莫鴻程被莫玄指點過,族中他那一支的排行似是十八。

“玄哥,是這樣的……”

十八不敢直視莫玄的目光,畏畏縮縮地說:“那個時候小弟剛剛練功回來,正好看到伯父出事。”

繼而他的語氣轉為義憤:“那小子是絕對是故意的,當時兩車明明相差很遠,怎麼都不可能撞上,那個車夫也小心地避讓方向了,誰知道怎麼回事,那車裡忽然鑽出了一個少年,跟我差不多大,看到了伯父的馬車就一把拽住了車夫的手臂……,”

十八說到這裡,莫玄就大致明白了過來,正是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候,車中少年的舉動直接讓兩輛馬車碰撞,遂有了後面的事情。

“……,然後呢?”

莫玄緩緩起身,眼中閃著異芒,實質的匕首般鋒利。

“然後車慢了下來,那個小子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好像也嚇壞了,催著車夫駕車跑了。”

十八說到這裡,畏畏縮縮的摸樣反倒不見了,眼中也冒出了火來了族中像他這樣的旁支小少年們,或多或少都受過莫玄的指點,是他們的偶像和父兄,親眼見得莫玄父親受到這樣的遭遇與對待,如何能不義憤填膺。

“有意的……””

“還就這麼跑了?”

“好,很好,非常好!‘”

莫玄怒極反笑,踏前兩步乘到十八的面前,問道:“十八是吧,你可看清楚了,那是何人?”

其實既然出事亍大庭廠眾街市,對方又是華車一輛,車主少年,僅僅這些資訊也是足夠了,花費些力氣,不能查得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為!

畢竟,這裡是莫家的地盤,真要有心,又有什麼能瞞得過莫家的調查。

只是莫玄一煎都不想忍耐了,只想立竟知道答案。

“看清楚了。”十八狠狠地點了點頭,“那個人我認得!”

“是誰?”

莫玄與莫鴻程齊聲問道,十八竟然認得那人,這點即便是莫鴻程也不曾知曉。

此前情況緊急,不及細問,莫鴻程也就是弄清楚了這十八目睹了現場,具體的沒來得及問,不曾想他看到的遠遠比想像中的要多得多。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見過他!”

“哪裡?!”

“十方穀,擂臺上,鴻程哥也見過。”

“我……”莫鴻程奇怪地指了指自己,不明其所指。

“是啊,還是鴻程哥你把他打下擂臺的,那人跟我們差不多年紀,衣服很華麗跟其他不一樣,小弟記得很清楚。”

十八確定無疑地說道,緊接著還大致將那個少年的模樣描述了一遍。

“是他!”

莫玄與莫鴻程心中皆是一動,回憶起了那個少年來。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莫鴻程撓了撓頭,苦惱地道:“要不玄哥,我去找人問問?”

“不用了。”莫玄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他是誰!。”

在十八描述的時候,莫玄腦海一個場景就浮現了出來:擂臺上,莫鴻程一個鐵山靠,將一個身著錦衣少年直接撞下了擂臺。

十方谷一役,除了莫玄驚豔四方之外,莫家其餘的年輕午弟表現都不如人意其中莫鴻程算是戰績相當不錯的了,頗是戰敗了幾位世家少年。

尤其是最後一次,他在戰敗了那個錦衣少年之後,便遇到了虛雪羽踏上擂臺,挑戰莫家執事大長老莫無非,故而莫玄還稱得上是印象深煎。

當日,在莫鴻程勝利之後,莫七得意的話猶在耳旁:

……

“那個,小子你看到了吧?喏就是被鴻程打得屁滾尿流的那個。”

“他是蕭家家主蕭冷的獨子,真是含在口裡都怕化了,鴻程打得好啊!”

……

“蕭家家主蕭冷的獨子!”莫玄的聲音冰冷而全無溫度,“好,非常好!”

一旁莫鴻程與十八,乃至於莫母等人臉上不由得都露出了幾分憂色。對方既是蕭冷寵愛無比的獨子身份,那麼想要報仇,便等於是與蕭家整個勢力對上。

面對一個世宗,而不是僅僅是那些少年天才們哪怕是對莫玄再有信心,眾人也難以淡然處之。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

“沒錯,對方就是蕭家家主的獨子——蕭晨安!”

“七爺爺。”

莫玄、莫鴻程等人躬身行禮,來者正是莫七。

“嗯?”

莫玄的目光越過莫七的肩膀,望向他的身後。在那裡莫家家主莫無風帶著一個一臉富態的中年人站在數十步之外,沒有靠近過來。

看到他注意到了兩人莫七才略略壓低了聲音道:“看到那個胖子了嗎?蕭家大總管,與蕭冷光屁股長大,深受信任,內外事務都插得上手。”

“哦。”莫玄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光掃過那個蕭家大總管隨身攜帶的一個尺許見方的盒子,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卻沒有發表什麼意具。

“家主在等著你呢,莫玄,你過去,看看蕭家那老不死的有什麼話好說,哼,他蕭家強橫霸道,我莫家難道是好欺的?”

莫七冷冷一笑,莫家雖然在年輕一代表現不佳,但在莫七他們這一輩何嘗弱人?又豈會懼了蕭家。

“就憑莫玄此次的表現,蕭家若不給出個交代,那須怪不得我們了。

莫七正在心中發著狠呢,耳中忽然傳來一個急促的叫聲:“不好”你們全都給老夫閃開。”

語氣堅決不已,全然不容質疑。

“誰敢……”

莫七剛一挑眉頭,循聲看到出言之人,立刻縮了回來,乖乖依言退後了幾步。

說話之人,正是一直在關注飛檢查著莫父的陶聖手。

以莫玄、莫七等人的敏銳,尚且還察覺不到莫父的體征有什麼變化的時候,他就先一步喊出了聲來。

待得莫玄焦急地望去,陶聖手麻利地從隨身藥箱中取出諸般工具的時候,莫父本來含含糊糊的呻吟聲頓時就變了。

“呃~呃~~呃~~~。”

聲聲短促,如呼吸盡堵,臉土脹成了紫紅,豆大的汗水滾滾而落了

這般情形,任誰看了都知道不好了。

既然陶聖手都開始趕人了,莫玄明白就算是他再是擔憂,繼續留著也只能礙事而已,拉著母親弟妹,一起退出了房間。

真正到了關鍵時竟,陶聖手也不需要他人打下手了,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掌帶出了道道殘影,飛快地在莫父的身上抹過,所過之處,或震或求,勁力如細絲滲透入體內。

即便是心中擔憂,莫玄看到這一幕還是不由得凜然,這般手段雖是醫家法門,但也未必不能化作生死手段,更何況見微知著,單憑這一?手中的舉重若輕,其真實實力怕是還在莫玄之上。

“內火積鬱,痰堵不疏!”

“起!”

陶聖手伸手一引,將是莫父的身子帶得坐起,雙掌以特點的節奏與力量拍打在莫父的背上,震動於內部。

“嘔~。”的一聲,莫父嘔出了大口的濃痰,呼吸也立竟順暢了不少,臉色的紫紅色稍稍退去。

莫玄等人長出了一口氣,這口濃痰一出,莫父那種命在旦夕的危急立竟散去了不少。

陶聖手臉上卻沒有半點輕鬆之色,沉聲說道:“門外的,看清楚了,老夫再施展一遍。”

“人之咳而痰出,庸人以之為苦,卻不知若無咳嗽能力,大好性命,隨時可能葬送在一口痰上。”

“你們學得這套手法,每隔一個時辰為爾父施展一次,可保他性命。”

陶聖手嘴裡說著,手上不停,一套在後背處由下拍打而上的手法接連使出,再次迫出了莫父胸中一口濃痰。

莫玄怎敢清楚,全神貫注地看去,這一用心,這套本就稱不上複雜的手法自然也就被他輕易地掌捱了。

濃痰既出,莫父的性命似是保了下來,然其額上鬥大的汗水滲出如故,不過頃刻間,浸濕大半個枕頭。

“哎~。”

陶聖手歎息一聲,搖頭自語:“便溺而不可自知、自控,果然如此。”

說著他取出一根他紫色蘆葦,一看就是特殊處理過的,帶著淡淡的藥香,將其從莫父下體處穿入,這才弓得尿液出,平了鼓起的腹部,止住了滾滾汗水。

全程一點不拉地看了這一幕的莫玄,一顆心深深地沉到了穀底。

“咳嗽、便溺、坐臥、行走……”

“這些平常事,三歲小兒皆可,平時不以為貴,但是我父何辜,卻盡數失去。”

“本是家中擎天柱,今後只能纏綿病榻,一汗一淚一米一水,都需求助於人……”

“父親無故、無錯,而受這般苦痛,若不為其報之,我莫玄,枉為人子!”

……

房中,陶聖手猶自在施救,莫玄深深地向著裡面凝望了一眼,旋即轉身,向著莫無風與蕭家大總管處走去。

有陶聖手諸般施為,莫父的性命可說是暫時保住了,莫玄終於能抽出幾分心神,與那蕭家之人,會上一會。

看著他的背影,莫七、莫鴻程等人心中莫名地就是一凜,同時感覺到,蕭家這次若是不能給出滿意的交代,莫玄怕是連天,都要捅出一個窟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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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強者的必由之路!

莫玄一步步,從莫父房間方向走向院中,老近莫無風與蕭家大總管處。

此時,日當正午,耀眼的日暉遍灑而下,本當酷熱難當,可是望著步步走來的莫玄,蕭家那位富態的大總管只覺得一陣陣寒意湧上。

富態肥胖者,本就容易流汗,可在隨著此時莫玄仿佛吞噬了日暉般的走近,蕭家大總管出奇的渾身乾爽,所有的汗液不及流出,就被寒意生生迫回。

身為蕭家大總管,他經見得多了,什麼樣的人物沒有見過,單憑此時莫玄的氣場,蕭大總管便心中暗暗叫聲“苦也”。

“家主啊家主,早叫你多多管教晨安那小子,現在倒好,直接把莫家最天才的少年得罪到死,這次真不知道該如何了局啊!”

蕭大總管心裡頭苦笑,腦海中浮現出了他臨行前,蕭冷等人商議的景象,惹下大禍的蕭晨安僅僅是被斥責了幾句,關了禁閉。這禁閉說起來也不過是禁足,是為了保護他,防止其不知輕重這個時候還在莫家地盤亂跑,到頭來為人所趁。

倒不是沒有提議讓蕭晨安親自登門道歉之類,問題是回到家中,蕭晨安一改開始擔憂害怕的模樣,反而有恃無恐了起來,壓根就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蕭冷的考慮則深了一層,就怕寶貝兒子在登門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故而也就作罷了。

蕭冷作為蕭家家主,此時又走出門在外,家族長老會之類的也制約他不得,其餘人等只能苦笑地看著事情發展了。

蕭大總管正足其中之一,在他看來還是息事寧人為好,畢竟莫玄也不是泛泛之輩,十方穀一役“絕世”名傳,豈是易與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緊了緊抱在懷中的漆盒。漆盒裡面倒是放著一件東西,只是這東西能起多少效果,他心中也是沒底得很。

雖然沒有靠近,但方才莫父房間中的動靜他蕭大總管還是瀟渚楚楚地看在眼中的,知道莫父的傷遠比想像的重得多,事情也遠遠沒有那麼容易善了。

“莫玄,見過家主!”

就在蕭大總管一般想著心事,一邊觀察的時候,莫玄終於走到了兩人面前,對這莫無風躬身行禮。

“無須多禮。”莫無風伸手一扶,關切道:“莫言他怎麼樣?”

“不怎麼好。”

莫玄神色沉重,一邊與莫無風應答,一邊毫無避諱地直視蕭大總管,目光鋒銳如刀。

“莫玄,不用太過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何況陶聖手在此,莫言他定能無礙的口。”莫無風安慰了一句,旋即如才想起來一般,隨手一引,淡淡地道:“這是蕭家總管。”

“苦也~”

蕭大總管第二次在心中叫苦,人情往來察言觀色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戲,莫無風看似全無異常的舉動內裡蘊含的含義,卻分毫不差地傳達了出來。

莫無風身為一族之長,在這個場合只是淡淡地介紹蕭大總管,沒有半句傾向性的話,這裡無言本就比多話,說得要更多一些。

莫無風這是在告訴莫玄,也是在告訴在舌訴蕭大總管,此事的處理莫家不與莫玄掣肘,要如何隨他來,莫家也不懼他蕭家。

“嗯!”

莫玄感激地沖著莫無風點了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公子,小的蕭福,早就久仰公子絕世風采,今日總算如願得見公子一面了。”

蕭大總管滿臉堆笑,不僅僅以“公子”稱呼,且把自身姿態擺放得極低,儼然真是普通家奴模樣了。

這般能屈能伸,八面玲瓏的手段,才是他的本來面目,他可不是什麼愣頭青,如今莫玄正在火頭上,不擺低了姿態,就是被遷怒也不奇怪,且無處喊冤去。

“蕭總管。”莫玄點了點頭,做環顧左右狀,譏誚道:“就蕭總管一個人?”

“這個……”

蕭福尷尬地笑了笑,一手托著懷中漆盒,一手打開蓋子,道:“其實還有一個。”

“哦~”

莫玄淡淡地應了一聲,瞥了一眼掀開蓋子後散發出陣陣寒氣的盒子。

盒子裡頭,赫然一個人頭猙獰,仿佛死得極其不甘,無比怨恨。在人頭周圍,鎮以細碎的冰凌,之前的寒氣也正是這些冰淩散發出來的。

“這是那個車夫?”

莫玄瞥了一眼後,旋即收回了目光,直視蕭福的雙眼問道。

“正是。”蕭福點了點頭,按著腹稿說道:“敝家主得知這奴才胡作非為,得罪了莫老爺子,心中很是不安,特取此奴才狗頭,奉與公子。”

說著,蕭福將承托著人頭的託盤放下,伸手入懷,似要取出什麼東西,口中接著道:“敝家主知道令尊受傷,心中很是不安,準備了上好……”

蕭福話還沒說完,便被莫玄揮手止住,剩下的話他連聽的興趣都沒有。

什麼補償,什麼藥品,難道就能換回自己父親健康嗎?莫玄冷冷一笑,對蕭福道:“請蕭總管回去,對蕭家主說一聲。”

“三日之後,傍晚時分,莫玄登門拜訪。”

一字一頓地說完了這句話後,莫玄衣袖一揮,道:“送客!”

莫玄如此決絕,蕭福也是無法,嘴巴開闔了片刻,終究說不出什麼來,只能黯然一歎,轉身離去了。

此載,蕭福的胸中也有一股邪火,他蕭家什麼時候與人如此低聲下氣過,親自處理了家僕,又讓他這個大總管上門道歉,奉上賠償,還要如何?

“真以為我蕭家是泥捏的嗎?!”

蕭福滿身的肥肉都在顫羽,步子越來越快,消失在了莫玄等人的視線範圍之後。

“這老小子,怕還是覺得委屈了。”莫無風冷冷一笑,“他們蕭家自大慣了,家主未至,案犯未來,不過一個下人,空口白牙的道歉,再拿一個車夫頂缸,就想揭過此事?”

“做夢!”

莫無風冷笑著目送完蕭福遠去,這才轉而有幾分擔心地道:“莫玄,你真打算三日之後打上門去?”

“是!”

莫玄點了點頭,沉聲道:“父仇不共戴天,若不親自討個公道,我莫玄枉為人子,苦苦修煉,又是為了哪般?”

“只是……”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道:“家主,莫玄有一事請族中助力。”

“你說。”

“請家主發動我莫家力量,封鎖方圓百里,我要三日後,此事所有的相關人員,一個都跑不了。”

“好!”

莫無風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莫家在此紮根千年,起意封鎖真是連只蚊子都不要想飛出去。

“這就足夠了。”

“三日後,我莫玄親自登門,既然他蕭家不給我一個公道,那麼我就給他們一個公道!”

莫玄冷冷一笑,向著莫無風拱手一禮,隨即昂然轉身,向著房中走回。

“你……,”

莫無風搖頭苦笑,從頭到尾,莫玄就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一句族中為你報仇,族中力量儘管動用之類的話,愣是說不出口來。

“哎~少年氣盛啊!”

“你這又是何必呢,驕傲如此,未必是福啊!”

莫無風歎息著,直接就著院中莫家族人指點任務,很快一個龐大的擴鎖網就籠罩了下來。

莫家不想他們離開之人,在這三日之內,插翅難飛!

安排後這些之後,莫無風原地沉吟了片刻,還是覺得不妥,舉步就要向著莫父房間走去,準備再勸一勸莫玄。

正在他起步的同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嗯?”

莫無風駭然回首,見得那手的主人身負九劍,就那麼自自然然地站在那裡,自有一股遺世獨立卓爾不群的氣度。

一一劍神,吳起。

“莫家主,就按他說的做吧,不須再勸了。”吳起悠悠然收回了手掌說道。

“可是……”

莫無風皺了皺眉頭,道:“我莫家又不是沒有實力,何必讓孩子一人去冒險呢,他蕭家如此作為,分明是不將我莫家放在眼中,吾等即便走出動族中實力,將他們盡數拿下,也不欠缺了理由去。,”

“不是這個問題。”吳起搖頭失笑,“莫家主啊,你也將你莫家的這絕世少年想得太過簡單了。”

“他想的,遠遠比這個多得多!”

莫無風錯愕,不明吳起所指。

吳起也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只是悵然地說道:“莫家主,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明白,這是一個強者的必由之路,低調隱忍永遠不能威懾天下,想要守護珍視的東西,就要震懾天下,讓他人不敢妄動的凶威。”

“這條路,前人走過,吳某走過,現在你莫家這個絕世少年,也正在走!”

“哈哈哈~~~莫家主你就拭目以待吧,吳某也等著,三日……,三日……,”

長笑聲中,劍神吳起身影一個模糊,恍若在天地間消散於無蹤一般,然而莫無風心中有數,他並沒有離開,只要他願意,隨時可能以剛才的方式,再次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守護、震懾的道路?!”

莫無風搖了搖頭,終於是將再勸莫玄的念頭壓了下來。

這個時候,莫玄剛剛回轉到房間,在他踏入房門的同時,心中暗暗歉然:“對不起了家主!”

“我莫玄不是驕傲,不是不願族中助力。”

“只是家父之仇,我為人子者當親手報之,不想假手於人。

“我是不會小覷了他們的,從來都是他們小覷於我。”

“我要讓蕭家成為那只猴子,殺之以鎮群雞,不如此,如何能保護我所珍視的。”

這,才是他不願意接受莫家勢力幫助,而定下三日後獨自登門決心的原因。

這,是他踏上強者必由之路的開始

一一我以敵血,震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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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今日,你可悟得?!

莫父的房中一當奠玄邁入的同時,陶聖手也剛剛停止了手上動作。

“噓~”

他輕出了一口氣,以袖口在額頭抹過,瞬間浸得濕透,好像剛剛辛苦跋涉了一整日般。以陶聖手的修為,短短時間內竟耗損到了這般地步,可見這番救治消耗之大。

“暫時就是如此了。”

陶聖手看了眼莫玄,又看了眼躺在床上,漸漸安口穩下來的莫父,沉吟了片裁道:“令尊須臾離不得人照顧,你讓人收拾個房間出來,老夫這幾日也會留在這裡,有什麼憤況你便喊老夫吧!”

“嗯!陶老卒苦了。”

莫玄感激地點了點頭,向外招呼了一聲,讓莫鴻程他們去整理房間,以便安頓陶聖手。

做完了這此,他回轉過頭來,踟躕了一下,還是問道:“陶老,我父親他……”

“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陶聖手滿臉疲憊地說道:“令尊的傷太重,頸椎折斷,全身癱瘓,呼吸無力,痰堵不疏,內猛邪火,便溺不知,現在這些還只是開始,日後時間長久,渾身肌肉還會萎縮,四肢扭轉彎曲,且一個照顧不到位,便有生命之險!”

莫玄默然,陶聖手的言下之意,隱含的規勸,他又如再聽不出來?在陶聖手看來,即便是這次強行將命吊住,其後重重,才更是艱辛。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好半晌畢竟有著兩世的經驗,莫父的傷勢情況,在那個資訊大爆炸的年代裡,莫玄也不是沒有聽聞過,心中清楚的同時,仍不免抱著幾分僥倖說道。

陶聖手搖了搖頭,道:“老夫在醫道上還是有些自信的,在這紫竹天說來,自問不弱於任何人,即便是你再請其他醫者前來也是這個答案。”

“紫竹天……”

莫玄心中一動,自動忽略了他話裡面的傲然與自信,把握住了話語裡的意思,希翼地問道:“陶老你的意思是,若是在中天,我父親的傷或有希望?”

“也僅僅是萬一而已。”

陶聖手並沒有否認,只是聽其語氣,分明是不抱什麼希望。

“萬一就萬一,哪怕千萬分之一,只要能尋到、做到,就是百分之一百。”

“陶老您請說,若是在中天有什麼辦法能治得了我父親,縱是付出一切代價,我也要他能活下來,站起來!”

莫玄斬釘截鐵地說著,目光炯炯直視陶聖乎。

“嗯!”

感覺到莫玄的百折不撓堅定執著,陶聖手欣賞地點了點頭,旋即無限感慨地說道:“中天啊,那是一個無比神秘、瑰麗的世界,不曾親往單憑他人口述,是永遠也不會明白它到底有多神奇!”

“中天能稱霸萬界中天強者能縱橫諸天,予取予求,靠的就是“神通”之力!”就在莫玄漸生不耐的時候,陶聖手話鋒一轉終於說道了關鍵:“神通並不是只有殺伐之力,傳說中在那中天還有一種醫療神通,能斷續四肢,能活死人而肉白骨,若是能尋得擁有醫療神通者為你父親出手救治,或有希望。”

“醫療神通?!”莫玄的眼中一亮,“我怎麼沒想到,神通之道,又豈止攻伐,想必多有輔助作用的神通,有那醫療神通也不足為怪!”

“父親的傷太過嚴重,已不是單純的醫家手段所能救治,那麼就以神通之力來救他!”

莫玄腦海中諸般念頭閃過,期待地問道:“陶老,你是否知曉有什麼人士擅長此道?”

這個時候莫玄哪裡還看不出來,陶聖手遠遠比他所知的還要不簡單,哪裡是普通醫者模樣,無論實力還是見聞,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知道。”

陶聖手搖了搖頭,道:“我們神農門一支當年在中天得罪了了不起的人物,被連根拔起,後雖恢復,卻遺失了師門根本典籍,不得已遷出中天,跟隨你們歸元宗莫家來這紫竹天落腳,早就不比當初了。”

莫玄心中剛是一沉,陶聖手話鋒一轉,道:“不過嘛,中天老夫還是曾去過的。”

說著,他望向莫玄的目光中便帶出了幾分憐半,幾分惋歎,道:“老夫曾三次前往中天,耗時多年,雖然大半時間都在尋找遺失的柘門典籍,但也確實接觸、交流過不少中天人物。”

“只是……”

“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強者擅長醫療神通!”

“什麼?!”

聽得陶聖手如此說法,莫玄剛引生起的一絲希望火苗,幾乎便要在狂風中熄滅了過去。

陶聖手眼中的憐憫之色愈濃,歎息道:“莫玄啊,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是否還要繼續讓老夫給令尊施救?”

“老夫雖能保他暫時不死,一年兩年,三年五載,或無問題,可是終究不是根本解決之法,不過是多受苦楚而已。

“你可想得渚楚了?”

陶聖手話剛說完,莫玄還未回答,門外“哇”的一聲傳來

莫玄連忙回頭,只見得母親、弟妹,就這麼倚靠在牆外,滿臉淚流。

沉默了稍頃,莫玄一家人,陶聖手,都沒有言語,片刻後,莫玄霍地一下抬起頭來,擲地有聲地道:“救!”

“陶老,我父親就交給您老,請務必保住他的性命,我莫玄定會尋得擅長醫療神通者,讓他恢復如初。”

“你有此心,自然是好,你的一片孝心,我也不好阻你,只……”陶聖手搖頭歎息:“按老夫看來,這醫療神通之道,怕是已經絕傳了吧!”

“絕傳……”

莫玄不覺間握緊了拳頭那種最後一根稻草終究不過虛妄的落差幾乎讓他有爆炸的衝動。

“絕傳?”

正在此時,房門外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那可未必。”

“吳兄!”

莫玄驚喜回望,只見得劍神吳起漫步而入房中。

“這位老先生,你固然醫道精通,吳某旁觀至今,心中亦是佩服,不過……”吳起目視陶聖手,接著道:“不過老先生你終究不是神通境中人,不明白到底神通何來!”

“你想必就是歸元宗前來的使者吧。”陶聖手也不著惱,倒是頗有幾分好奇地問道:“你對醫療神通也有涉獵?老夫願聞其詳。”

吳起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吳某只會殺人,不會救人,醫療神通自是不會。”

說著,他轉過頭來對莫玄道:“莫小弟,吳某今天就跟你說一下神通之道。”

“神通之道,分為傳承與領悟二途。”

“傳承一路,自不必多說,日後你自然明白:領悟一道,卻是我中天萬般神通百花齊放的因緣所在,也是吳某所說的,醫療神通未必絕傳之故。”

“但凡我輩修士,在進入神通境的瞬間,感悟天地法則,承受神力長河潛輸,念頭接引先天神魔殘念,自然而悟得神通之道。”

“換句話說,只有進入神通境界,就會領悟到一個神通。”

“至於這個神通是醫療神通,還是殺伐之道,抑或是輔助之法,那就五分人為五分天意了。”

“偌大中天,修士無盡,神通境強者,亦為不少,吳某相信,其中定然有悟得醫療神通者,可為令尊療傷!”

吳起話音落下,陶聖手為之點頭,莫玄的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精光,斷然道:“這樣最好,只要一線希望,就要救!”

“三年五載之後,我莫玄要麼尋得擅長醫療神通者施救,要麼自身學得該神通,終究要讓我父親恢復健康。”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陶老你想必知曉,我莫家贏得了這次提前前往中天,並拜入十大宗門成為真傳弟子的名額。”

“我會前往!”

“這幾年,我父親就拜託給陶老了,莫玄在此答應你,定然竭盡全力,幫您老尋回師門典籍,以報陶老此番相助。”

莫玄這番話,並不是無的放矢,更不是無端許諾,陶聖手剛才既然提起此事,哪怕一再提醒,並不介意莫玄去做那無謂之舉,但心中未必就不存了萬一的希望,想讓莫玄幫忙。

既然如此,那不如莫玄自己提出來,只求得陶聖手能在今後的五年間,竭盡全力保住老人家性命。

莫玄到底不是那普通少年,早便明白,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犧牲乃至幫助,與其含含糊糊,讓人費盡思量,不如將話挑明,大家好相處。

話劍說完,莫玄便在心裡面幾分自嘲苦笑,這幾日苦苦思索,艱難抉擇,倒頭來,卻是完全沒有選擇。

世上的路有千千萬萬條,乍看起來似乎很有選擇,實則很多時候,不是人在選路,而走路在則人,而我們沒有選擇。

中天一行,定然要去!

到了中天,莫父或有一線希望;不去中天,不過苟延殘喘,終逃不過那一天!

“好!”

陶聖手眼中盡是欣賞之意,道:“莫玄你是莫家的絕世天才,此去返回本宗定受栽培,能接觸到的層面遠遠超過老夫。”

“柘門典籍一事,就拜託你了,令尊之事,就交給老夫吧。”

“五年之內,老夫其他不敢說,擔保他性命無礙,等你歸來便是。”

“如此……”莫玄深深一躬到地,“便多謝陶老了。”

“好了,那就這樣。”陶聖手疲憊地一笑,道:“老夫先去休息了,記得了,從此往後,令尊身旁須臾離不得人,不然小心有那不忍言事,總之,老夫就住在這了,有聲便叫我。”

陶聖手提著藥箱,從房中出來,為莫鴻程引領著,到早已準備好的房間休息去了。

目送他的背影遠去,莫玄回過頭來,沖母親弟妹道:“你們都去休息吧,以後有得你們辛苦。”

“這三日,交給我吧!”

“玄哥~”

莫玄話引說完,莫鴻程便插口道:“不如你也去休息,好生養精蓄銳一番,伯父便交給小弟照顧如何?”

“鴻程,為兄多謝你的好意了,不過……”

莫玄搖了搖頭,伸手在猶自昏迷不醒的莫父臉上摩挲著,道:“此去經年,我怕是不能在父案身旁照顧了,這三日,就當是我盡一盡人子的孝道吧。”

莫鴻程等人還要再說,卻為莫玄揮手止住:“不用說了,我意已決,你們去吧!”

莫母、莫晨、莫欣、莫鴻程等人相視了一眼,都明白莫玄的堅決,只得答應了下來,徐徐退出了房間。

此時,房中除了莫父,就只剩下了莫玄與吳起兩人。

看莫玄已經安排妥當了,吳起點了點頭,開口道:“莫小弟你做出這個選擇,吳某很是欣慰。”

“我等修者,本就當披荊斬棘,百折不撓,豈能畏難?”

“前幾日,吳某看你猶豫踟躕,還有幾分不以為然,尚且想著尋個機會再勸告你一會。”

“要知道,天下聲,變幻莫訓,吉凶禍福,只在頃刻旦夕,我等能為的,不過是竭力提高自己,以待變化,莫要等得聲到臨頭,卻欲振無力,沒有選擇。”

“今日,你可悟得?!”

莫玄沉默稍頃,旋即展顏一笑:“莫玄悟了,多謝吳兄教誨!”

說著,他誠心一躬,謝吳起這一言之教,繼而長歎道:“我莫玄自以為成熟,卻忘了什麼才是根本,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嗯,你很好。”

吳起欣慰地點了點頭,道:“吳某知道你堅決要獨自照顧令尊三天的真正用意,這三天吳某會一直在此。”

點到為止,話音一落,吳起舉步便向著門外走去。

“吳兄果然知我。”

莫玄一笑,沖著吳起的背影道:“吳兄且看著吧,從今往後,在強者之路上,我莫玄不會再後退半步!”

劍神吳起頓了一頓,旋即身子一動,再無影蹤,只有一個悠悠然的聲音,似從天外傳來:

“吳某,拭目以待!”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在這三天中,莫玄衣不解帶,片刻不離,便溺處理,親歷其為,不假人手。

按照陶聖手的交代,每隔一個時辰,莫玄便為莫父翻身一次,改變臥姿,以防長期壓迫壞死行成壓瘡;每隔一個時辰,以特殊手法鼓動內勁拍擊莫父的後背,將濃痰拍出,以防痰堵而氣斷;每隔一個時辰,餵食米湯牛乳,中藥湯汁,保住莫父的身體不至崩潰……

事情做來,千頭萬緒,莫玄卻不覺其煩,不覺其苦,一遍遍地做下來。

莫母、莫鴻程等人,在屋外透過破洞,親眼看著莫玄這三日作為,只覺得隨著不斷照顧、時間推移,莫玄的身上好像在不停地發生著什麼變化,又說不清,道不明。

眾人之中,怕也只有劍神吳起一人,真正明白莫玄在做什麼,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他抬頭望瞭望天色,自語道:

“差不多了,該起風了!”

風乍起,席捲漫天煙塵,正是雲湧時分。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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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腦中風暴!
flashed in the sky.
在蒼穹中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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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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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3 18:32: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我一生不求人,求你!”

“該起風了。”

莫玄伸手掖了掖莫父的被子,如這三日間,無數次做過的那般,翻身、迫痰、按摩、餵飯食水米……一系列動作下來,又是個把時辰過去。

做完了這些,莫玄再次掖緊了莫父的被子,抬眼望了下天色,只見得太陽失去了正午時的耀眼光輝,帶出了分分昏暗與柔和,緩緩西沉。

時將傍晚!

“差不多了。”

莫玄伸手在猶自昏睡的莫父額頭上抹過,輕聲道:“父親你好好休息,孩兒有點事情去處理下。”

“我——去去就回。”

言罷起身!

在那一瞬間,莫父好像有了知覺一般,冥冥之中似感覺到了莫玄要去做什麼,搭在腹部上的手掌顫動了一下,似要抬起,如要挽留,終究無力垂落下來。

莫玄的身子頓了一頓,輕輕一歎,轉身,大踏步地向著門外走去。

隨著他這一起身外出,這三日間,隨著重複了無數次的每一次照顧發生,莫玄身上都在沉澱發生著的某種氣質變化好像積蓄到了一個頂點,豁然引起了質變一般。

如繭花蝶,似脫胎換骨,又如火山千年積蓄,終至爆發前夕,隨時可能石破天驚,震動天下。

在房間外,小院中,一處陰影角落,乎忙腳亂的眾人沒有注意到地方,兩個本來會不相關的人,正並肩站在一起默默地看著莫玄從照顧到起身,再至氣質迥弄,踏步而出。

“陶老,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劍神吳起悠悠說道,眼中有掩不住的欣賞之意。

“嘗聽聞,這世上有天生的強者,天生便應當是強者,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出乎本心自然而合乎強者之道。”

“如此人物,終非池中之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騰于九天莫可制。”

陶聖手撫須而笑:“老夫本以為非天下哪有這等人物?老夫為醫者,見慣了生老病死,喜怒哀樂,知七情能傷心也能強心,際遇能害人亦能成全人。總道天下哪有天生的強者,只有歷經磨難,寶劍材質再好,也要磨礪方顯鋒芒。”

“現在看來是老夫錯了口。”

“這莫玄,就是天生的強者!”

陶聖手臉土的笑意愈濃,道:“看來老夫師門典籍,還真是有望尋回啊!”

“陶老果然好眼力。”吳起微微頷首,目光須臾不離莫玄踏步而出的身影道:“以三日照顧,全心投入,從至柔中孕育出至剛,經此三日醞釀,一朝爆發再不可遏。”

“心中怒氣如火山,卻還能如此自然而然地調整若磨盤三日研磨,所有七情抹去浮躁,化作最精粹的力量。”

“這般調整醞釀,哪怕就是身經百戰的強者也無幾人能如此自然地做到,而莫小弟做來卻近乎本能,這就是天生的強者資質!”

劍神吳起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下,目光第一次離開莫玄的身上,眼中神光如劍芒直刺陶聖手,道:“陶老,這莫玄的資質你也看在眼中,“絕世”二字非是虛妄,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對你聖手門來說,意義更是重大,難道就不值得你多下點本錢嘛?”

“嗯?”

陶聖手驚疑出聲,山羊鬍子顫動著,仿佛吳起的話對他造成了很大的震動。

“聖手門萬年傳承,雖然絕跡中天千載,但也不是沒有人知曉。”吳起一笑,負手轉身而去,聲音從背影處接著傳來:

“中天神通無數,強大傳承流派亦無數,其中聖手門於神通一道別開蹊徑,獨經醫療,號為“聖手。”陶老你若想在中天重振聖手門,那就不妨多下本錢吧!”

“莫玄,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音落下,只餘下陶聖手在樹蔭下拳頭緊了又松,似處於孤注一擲並的大掙扎中,而劍神吳起早就沒了影蹤。

話分兩頭,劍神吳起與陶聖乎這番對話時,莫玄已經踏出了房門,時隔三日,重新出現在了陽光下。

哪怕是夕陽,柔和的日暉還是讓他眯了下眼睛,瞳孔中精光四射,似要照透漫天晚霞夕照,直達不可知的遠處。

“玄哥!”

莫鴻程這幾日一直守在門外,此時見得莫玄神態迥異,又三日來第一次踏出房門,便知曉時候到了,連忙上前。

“鴻程,說說這幾天的情況。”

莫玄腳步不停,一邊與莫鴻程說話,一邊繼續向前,走向自己的房間。

“家主曾派人傳來消息,我莫家三日封鎖,其餘世家皆有不滿,不過也沒有釀成什麼大變,倒是發現了蕭晨安那個畜生的馬車。”

“嗯?!”

莫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嘶~”

在莫玄停步的同時,還沒來得及發問,便聞得聲聲馬嘶,帶著淒流傳入了耳中。

低頭一看,他所停的地方,正是四頭踏雪飛雲駒趴臥之處,這四頭畜生好像認得莫玄,在聲聲哀鳴。

這四頭踏雪飛雲駒實乃異種,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才幾日照料,竟是有了很大的起色,再不如前幾日那要死不活模樣,想來要不了幾月恢復,就會如原本一般雄俊。

莫玄看著它們,略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呵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一震足,馬嘶聲頓止。

“現在可以說了,蕭晨安想跑?你說是“發現”也就是說沒有攔截下來嘍?”

莫玄抬起頭來,聲音帶出了幾分冷厲問道。

“正是,那小畜生膽小如鼠,不過也算他運氣,便宜了他。””

莫鴻程頗有幾分氣惱地說著,待他詳細說了經過,莫玄方才明白為何如此。

原來,莫家的擴鎖人員還真發現了蕭晨安的馬車,只是那車中之人並非是蕭晨安,而是他身邊片刻不離身,寵愛無比的一個小丫鬟。

這個結果讓憋足了勁兒準備狠狠教訓一下蕭晨安,即便殺不得他,也要給他一個終生難忘教訓的莫家子弟失望不已,對蕭晨安其人更是鄙夷。

“負責攔截的兄弟跟了一路,還尋了機會檢查了一番,車上確實只有那個小丫頭,同時負責監視蕭家的人也傳來消息。蕭晨安還在蕭家。估計那小畜生估計是察覺不對想跑,又沒有膽子,就讓個女人來探路。”

“為了怕打草驚蛇,我們就沒有攔截那輛車,想那小畜生這樣會不會漲點膽子,結果三天過去了,他還龜縮著沒有跑。”

莫鴻程說得恨恨,莫玄反倒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聲:“很好!”

說話間,他重新舉步,繼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道:“他的命,我會自己去取,三天過去,蕭家既然不肯給我一個公道,那這個公道,我莫玄就自己去取!”

“鴻程,蕭家人現在安頓在哪裡?”

莫鴻程快走了兩步,跟上莫玄的步伐,口中道:“伏龍園,蕭家人現在都在那裡。”

“伏龍園?”

“哈哈哈~~~”莫玄朗聲大笑,踏入了自己的房間,“真是好名字,正應了今日光景。”

蕭家以先天降龍印為根本**,出手有龍虎之威,剛猛莫京,修煉到精深處儼然舉手投足皆有龍象之力。

蕭家子弟以此先天手印自傲,多喜神龍自許,今日居伏龍園,又招惹上莫玄這等人物,眼看就要被尋上龘門去,不能不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乎?!

莫鴻程正在思索莫玄話中意思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悶響,是身前莫玄關上房間的聲音,與身後某個同時響起,夾雜在一起如同一聲。

“呃~”

莫鴻程止步在門外,回首望去,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愕然之色。

目之所及,先前那聲異響的源頭處,四匹哪怕傷重亦不改神駿,神完氣足的踏雪飛雲駒幾無先後之別,將腦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匯成了一聲沉悶的響動。

馬頭貼在地上,馬口輕輕開合著,不能發出嘶鳴,反而大股的血水從口鼻處不斷地溢出,汩汩如泉。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在四匹踏雪飛雲駒面前,也正是原本莫玄立足之處,兩道精氣豁然爆發出來,地上青石塌陷處了兩個深深的腳印,強大元氣並著殘存精氣迸射而出。

立足、踏步,便將力量灌注,含而不發,一經爆發,便如狼煙沖天。這等堪稱恐怖的控制力讓院中見得這一幕的莫家子弟無不悚然動容。

“殺機起了。”

“人說天發殺機,鬥轉星移,卻不知人之殺機,亦能改天地顏色。”

劍神吳起不知何時站在已經修補過了一番的莫家小院門外,頭也不曾回一下,身後發生的事情,卻不曾半點瞞過他的感知。

不過片刻間,眾人猶自沉浸在莫玄一念遷怒引出的動靜中不能自拔的時候,“嘎吱”一聲,莫玄的房門開了。

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莫玄,再不是原本一副銀色衣袍灑然如濁世翩翩佳公子模樣,而是一身粗布青衣,彪悍之氣洋溢而出。

對他自己造成的動靜莫玄看都不曾看上一眼,徑直走向院落之外。

三兩息間,莫玄腳步一頓,停到了劍神吳起的面前,對視了一眼,若有默契在胸。莫玄不奇怪劍神吳起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此處;吳起也不奇怪,莫玄在這心發殺機的關口上,會有話與他說。

直視者劍神吳起的眼睛,莫玄一字一頓地道:“吳兄,我莫玄一生不求人,今天,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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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3 18:34: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孤身闖伏龍,一劍上九霄

“我莫玄一生不求人!”

“今天,我求你!”

莫玄說這番話時,沒有避人,沒有降低聲音,就這麼坦坦蕩蕩的說來。

在所有人投來詫異目光的同時,吳起什麼也不問,仿佛早就知道莫玄想要說的是什麼,他等在這裡也是為此一般,毫不遲疑地點頭,吐出兩字,擲地有聲:

“放心!”

“嗯!”

沒有道謝,沒有什麼且看日後的承諾,恍若將一切都包含在了深深的一眼當中,莫玄點頭,再不遲疑,一步一步,不徐不疾,向著伏龍園方向走去。

隨著莫玄踏出小院,本來平靜的莫家莊園,仿佛滾熱的油鍋中被澆了沸水,瞬間沸騰了起來。

風起,雲湧!

目送著莫玄背影遠去,看著他腳下每一步落下都如尺子量過一般的精准,感受到隨著每一步踏出,目標的接近,莫玄身上不斷升騰的氣勢,劍神吳起忽然間感慨萬千。

他自然知曉莫玄想要求的是什麼,需要的説明是什麼,他守在此三天是為此,在踏上討還公道征程時出現在院外,就好像在等著莫玄一般,也是為此。

真正讓吳起感慨的,還是莫玄毫不猶豫,毫不避諱地吐出:“我求你”三字。

這三字,說出來最是簡單,也最是困難,世上之難,對驕傲如莫玄者,何過於低頭。

可是在此時此刻,莫玄毫不猶豫地低頭了!

正是這一低頭,讓劍神吳起對莫玄的看重,又增加了幾分。

“嗯?”

當莫玄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之時,吳起剛要動身,心中忽地一動,回轉過來,正接上了猶自停留在莫家小院中那些莫家人的詫異目光。

一直到這個時候,他們似乎還真震驚著莫玄口中吐出一個“求”字,哪怕莫玄今時今日在莫家已經是年輕一代偶像級的人物,怕是這目光就不僅僅是震驚的問題了。

“哼!”

吳起心中冷哼一聲暗暗搖頭:“燕雀終究是燕雀,又豈能明白鴻鵠之行為。”

“唯有擁有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才能坦蕩地道一個“求”字,因為他知道今日所求,他日可十倍百倍的補償,不欠於人。”

“人之不敢道一個“求”字,所謂自尊,所謂驕傲,更多的是一種懦弱,還不起的懦弱!”

吳起冷笑幾聲,卻不屑多說什麼一轉身,劍氣沖天,撕裂了長空。

他這般舉動,會無遮掩的意思,也再無遮掩的畢竟偌大一個莫家莊園,早已風起雲湧,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投注了過來,其中心處正是那個步步向前的青色身影。

一步,兩步三步……

一步步遠去,一步步接近,一步步烙印大地,一步步氣衝霄漢……

沒有人算得瀟楚時間甚至距離都在這一刻失去了意思,人之精氣神的力量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展現。

莫玄以一己的精氣神力,牢牢將一切吸引,偌大天地,好像只有他一人存在,只有他步步逼近的腳步,才有了確切的意義。

近了,一扇雕著金色蟠龍紋路的朱漆大丹橫在了道路的盡頭,上有匾額,書“伏龍園”三個大字,在夕陽餘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輝,若欲熄滅之風中燭火。

一直到門前,莫玄止步,那精氣神,那沖天氣勢,至此攀到了巔峰!

“吾乃莫卒!”

莫玄口中吐聲,一手虛按,遙對朱漆蟠龍大門。

“轟隆~”

大門如被戰象迎面撞擊,轟然震碎,無可計數的碎木片如漫天飛刀,激龘射而入門中。

慘叫聲聲,門內守著的蕭家子弟不少人為碎木所傷,人群豁然散開,一片緊張的氣氛當中,莫玄昂然而入。

“莫玄此來,為報父仇,為取公道。”

莫玄就這麼雙手下垂,如漫步原野,行吟澤畔,一片灑然自若,全無防備一般,向著園中筆直而入。

“蕭晨安,無故而傷吾父,當誅!”

“蕭冷教子不嚴,當誅!”

“余者不論,切莫自悟!”

“父仇不共戴天,擋吾路者,既為仇椎,殺之莫問,毋謂莫某言之不預!”

莫玄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腳步,裹挾著他積蓄到了極點爆發出來的沖天氣勢,席捲整個伏龍園猶自不歇,滾滾散開,傳入了所有為此事吸引而來者。

“狂妄!”

“以一己之力,想在蕭家一眾高手中斬殺當代家主與少家主,他莫玄當自己是誰?忒也狂妄!”

“十方穀絕世之稱,讓他暈了頭嗎?”

“絕世天才,代表的是未來,而不是現在!”

各種議論,諸般想法,不知同一時間,在多少人的腦海中閃過,更不知何時,有九道身影,在虛空中若隱若現。

在這整個莫家莊園,裡裡外外多少人關注著莫玄的時候,他們九人如神詆一般高高在上,俯瞰眾生,本來何等的超脫。

可這超脫,卻被莫玄幾句話,生生打破。

“好膽!”

一聲怒喝,一方雲散,露出了九天之土,一個一身短打,坦露出胸前大片胸毛,隱約青龍紋身的粗豪大漢。

一中天使者,神通境,武神宗,蕭顯!

蕭顯乃是蕭家出身,當代家主蕭冷亦是他的侄孫一輩,莫玄直接打上門來,第一句話就要連殺他兩今後人,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神宗乃是中天十大宗門之中,最重武道的一門,無論是先天印法還是秘法神通皆走的是以武入道一路,其門人,亦以武者自居。

所謂武者,直指本心,本就是少有顧忌,小至世俗武者,以武犯禁;大至武道修行者,以力證道。

蕭顯為莫玄的言語舉動所激怒,登時也就顧不得那麼許多了,什麼以大欺小什麼破壞兩宗關係,乃至回到中天后是否會被處罰,會受到什麼影響,都拋諸了腦後。

“我~武~惟~揚~”

伴隨著他一聲怒吼漫天雲散的同時,一個若隱若現的聲音,從虛空中滲透而出,仿佛是天在代言,怒斥莫玄。

神通成,烙印天地,一經施展,天地共鳴齊呼其名,證其無上。

蕭顯怒極之下,一出手就是武道神通,全無留手之意。

霎時間,在九天之上的虛空處一個碩大的半透明手掌若隱若現,隨時可能轟擊而下,將伏龍園中那個昂然而入的身影轟碎成渣。

“莫玄,你不是說擋你者死嗎?好生狂妄!”

“蕭某今日就讓你知曉,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蕭顯大喝著,天音回蕩愈響虛空中巨大的手掌凝如施展,眼看著就要轟擊而下了,一個淩厲無比的聲音,驀然間洞穿了空間的距離刺入了高踞九霄之上的九人耳中。

“蕭顯,吳某也很想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妨也讓我知曉知曉。”

“嗯?!”

哪怕是聲音中,也帶著無可匹敵的鋒銳,一聲輕哼,偌大的手掌中心處,頓時穿透了一個豁然大洞,狂風呼嘯而過,由內而外崩解。

“我~武~惟~楊~”

天音回蕩著,天地猶自共鳴,蕭顯一式神通猶自處在將發未發間,並未被擊散,若是他有心,重新凝聚出手掌,甚至激發出這一式武道神通的會部威能,也未嘗不可。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臉色卻驟然難看了起來,強行壓抑了一下,聲音無比難聽地說道:”

吳兄,你真要插手嗎?!”

“哼!”

一聲冷哼,伴著人影出現,中天九人的正中虛空,劍神吳起身負九劍的身影豁然虛空中凝立。

“你若不出手,吳某也懶得為你而拔劍!”

吳起淡淡地說著,那份“你壓根不配我拔劍”的狂傲,讓蕭顯的臉上頓時成了豬肝色。

“吳起!”

蕭顯怒不可遏,鬚髮皆張,一身粗布短打被他自身的氣勁震得粉碎,露出肌肉墳起的上半身,好像有無窮的力量要從其中爆發出來一般。

“吳某在此,吾劍亦在!”

吳起的語氣依日是淡淡的,但那種“有什麼你儘管來,我盡數接下”的意思卻顯露無疑。

無論是蕭顯此前的動作,還是吳起現身後的毫不遮掩,都讓這場在伏龍園上空發生的爭端,傳遍了整個莫家莊園。

此時,那此停留在莫家小院,親耳聽到莫玄發出一個“求”者,這才明白,他所求的到底為何?!

莫玄實力再是強大,終究也不是神通境中人,面對天上天下,至高無上的神通之力,依舊脆弱得直如嬰兒。

為報父仇,此行必然,但無法抗拒的力量在那,此時不低頭,何時低頭?

劍神吳起今日拔劍一助,對莫玄意義重大,當得一個“求”字;他日莫玄修為有成,今日這一拔劍,對吳起來說,何嘗又不是一件幸事。

故而,有那麼兩句對話:“我求你!”“放心!”

短短五個字,道出了自信,道出了欣賞,道出了此刻天上天下,一齊的劍拔弩張。

“吳兄!”

“莫玄他做得過了。”

“宗門派吾等前來,真正所為何事,你難道忘記了嗎?他已經過線了!”

聲聲勸告,不約而同,從八個方向傳來,一個個身影,走出雲中。

天一宗,華天生。

神極宗,路墨。

獸神宗,伍世遺。

天瀾海閣,柔盈。

佛宗,殺生和尚。

九股氣息,九道威勢,彙聚在一起,無形中攪動了漫天煙雲,成一偌大漩渦。漩渦的正中心處,正是劍神吳起!

“所為何事?呵呵”哈哈哈~”

劍神吳起輕笑出聲,一把把地拔出身後九劍,就這麼插立於虛空之中。

霎時間,九霄之上,盡是明晃晃的劍光在閃爍,若饑渴,欲飲血。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wake up your brain!
喚醒腦中風暴!
flashed in the sky.
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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