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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棠喬]傳奇總裁(雙面教父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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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6:09 |倒序瀏覽 | x 1
傳奇總裁【雙面教父之三】 作者:棠喬

為了訪問到那神祕的嚴幫接班人——嚴少邦,
她可是豁出去地在自己的節目中猛對他挑釁,
說他是懦夫、膽小鬼,
所以才不敢接受她訪問,
豈知,她真的好死不死就「撞見」他了!
還被他強拉著到他家裡去,
害她嚇得腿都發軟,
忘了要訪問他的事,
就在她六神無主之際,
他竟然說願意接受她的訪問,
條件是--
要她與他同住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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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6:36
楔子
   
  這是一棟坐落在半山腰上的豪華別墅,它的外圍環境十分的清幽、僻靜,景色更是美麗迷人。

  這裡只有三棟相連的別墅,而這天,三間別墅的傭人們正好一起走出門,來到花園,彼此先是打招呼,隨即邊澆花邊聊起了自家主人的八卦來。

  「阿花,我聽說你家主人是一個汽車業的大總裁,是不是啊?」這位名叫阿珠的年輕女傭,眼底閃著的是面對八卦時才會出現的晶亮異采。

  而阿花則是剛買走這棟別墅的新主人所新請來的女傭人,在這種連狗都會覺得太過無聊的地方,根本就沒半個人可以說話,所以一旦碰上有個可以說話的對象,當然熱情都來了。

  「沒錯,阿珠,我偷偷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講的。聽說我家小姐是我家主人的小老婆,主人不小心讓她懷了身孕、生下了一個兒子。

  主人怕被元配妻子發現,就將這個小老婆與私生子,一起金屋藏嬌在這棟價值數千萬以上的豪華別墅裡。」

  阿花邊自爆著自家主人的八卦,邊感到十分的得意自己竟知道如此多的八卦,還驕傲的昂高她的下巴。

  「真的喔?那……我之前偶爾還會看到你家主人出現,現在怎麼都沒看到他的影子啊?」疑惑的表情全寫在阿珠的臉上。

  「厚……這你就有所不知啦,我再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要不要聽啊?」

  「三八ㄋㄟ,如果我不想知道,我幹嘛要站在這裡啊?」阿珠忍不住伸出一隻手來,拍著阿花的肩膀。

  「嘻!好啦,我這就說了咩,聽說啊,最近我家這位汽車界的大總裁又看上另一位在賣房子的銷售小姐,所以才會一直都沒來看他們。」

  「哎呀!有錢的男人都嘛是這樣風流又花心的啦,而且他們幾乎都是逢場作戲,很少有真心的,我看,你家小姐也該死了這條心囉!」

  「對咩!你都不知道,我家主人對一個女人的迷戀,絕不會維持太久,也不可能讓女人懷孕。

  就因為這點,所以他出身名門的妻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丈夫在外玩女人。

  至於他會金屋藏嬌,也只能說是個意外,加上我家主人認為,是小姐太過有心機,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況且,一來,他不打算和老婆離婚;二來,他對於她的出身也不是很喜歡,當時的迷戀,在她替他偷偷生下孩子後,要求他選擇留下他們母子或與妻子攤牌之際,已完全消失。

  現在,他剩下的唯有不得不對小姐負起的責任而已。」

  「厚……女人真的都好笨喔!」

  「是啊,是啊!」阿花忍不住點頭稱是。「要說我家小姐因出身酒家而多有心機,我也不相信啦,否則,她就不會三番兩次的為了主人鬧自殺了。」

  「哎呀!男人都是一個樣啦,得到手後就不會珍惜了,她幹嘛那麼傻,老是用自殺的方式來得到你家主人的注意,搞不好哪天著的把命都給賠了。」阿珠忍不住同情道。

  「是啊……我就說……」突地,屋內傳來一陣吵雜與呼喚她的聲音,打斷阿花說到一半的話語。

  「哎呀,完了!說不定我家小姐又鬧自殺了,我得快點去看看,我們改天再聊吧!」阿花說完,匆匆忙忙的跑進屋內。

  洪淑君已經等唐正奇一個月了,但他到現在還沒出現,打他的行動電話,他完全不接,不然就是直接掛斷,簡直是傷透了她的心。

  但,她依然等待著,因為從她見到唐正奇的第一眼開始,他英俊的五官、高大的身材和翩翩的風采,就已深深的吸引著她。

  一見鍾情會奇跡似的發生在她身上,連她自己都很難相信。

  明知他是一陣抓不住的風、明知他是一個有妻室的人,但,她還是一頭栽入愛情的深淵。為了不讓他離開她,她天著的以為只要懷了他的孩子,就能永遠將他留在身邊。

  但,她太天真了,若是孩子能留得住他,那他就不會和她有這段外遇戀情,而會專情於自己的妻子了。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留住他的人、他的心,誰知,卻弄巧成拙的讓他認為自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完全把她對他的情意棄如敝屣,甚至厭惡的不想再看到她。

  他對她的深惡痛絕,令她神傷,也教她心碎,可她卻無可奈何,只能看著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留下她守著這棟冰冷的大房子。

  如果……沒有他,這……還能稱為一個家嗎?她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這房子除了他請的一個司機、女傭和廚娘外,就只有她和七歲的小邦。

  想到小邦,她的心情是很複雜的,若是當初她不要生下小邦,說不定現在正奇還是很愛她,也不至於會那麼討厭她,還誤會她是個心機重的女人。

  但,若是沒有小邦的話,也許現在她早就被正奇給甩了,只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過日子,而沒有現在這樣優渥的環境。

  看了一眼手錶,她都已經等他等到下午五點了,為什麼正奇還沒有來呢?

  「小姐,先來吃飯吧,你從早上起床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身體怎麼受得住呢?」廚娘擔心地說著。

  廚娘跟著洪淑君已經五年了,朝夕相處之下,她們建立了不錯的感情。

  洪淑君對待下人都十分的親切有禮,也不會有驕縱、刁難的情況出現,深得下人們的心,像廚娘和司機小李,都和她有著良好的主僕關係。

  「沒關係,我還不餓,對了,小李呢?我一整天都沒看到他,我想要請他載我到市區去。」

  「小姐,你該不會要去找唐先生吧?你也知道,唐先生曾交代過,若沒要緊的事,不准你去找他,若是你現在跑去找他,我怕你又要挨罵了,何況,我到現在也還沒見到小李啊!」

  「我知道了。」洪淑君沉吟了一會兒後,又對她交代道:「如果小李回來的話,請他到客廳來見我。」

  「好,那我先下去了。」廚娘這幾年來,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小姐對先生的癡情是很令人感動的,只可惜先生並不領情!

  當廚娘無奈的搖搖頭,走進廚房之際,一個年約七歲的瘦小男孩,突然從樓梯跑了下來,來到洪淑君的面前。

  「媽咪,念故事書給我聽,好不好?」童稚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的期望,昂頭看著美麗的母親,她美麗的臉龐、溫柔的神情,一向是小男孩的最愛。

  「小邦,媽咪現在沒空,你自己去玩,好不好?」看著與正奇一模一樣的縮小版臉龐在她的眼前晃,讓她更是思念自己的愛人。

  「可是,媽咪,你已經……」

  「小李,你回來得正好,快載我去找先生。」她沒有聽完小邦的話,因為小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玄關處,她的注意力瞬間全都放在小李的身上。

  小邦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未出口的話還在嘴裡卻無法說出。

  媽咪已經一個月沒有念故事書給他聽了。他知道媽咪在等爸爸,但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男人,也不喜歡叫他,甚至不想接近他,反正他也很少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

  他只喜歡和媽咪一起生活在這裡,但媽咪卻因為沒有爸爸而傷心,他知道媽咪有多愛爸爸,否則就不會連他也忽略掉了。

  看著媽咪完全忽略他的存在,奔向前去叫著小李的熱切語氣,他就知道,媽咪的心只裝得下爸爸一個人。

  難道媽咪著的沒發現,他就快要變成一個自閉的小孩了嗎?因為媽咪不陪他玩,也沒人陪他說話,所以他幾乎忘了該怎麼和人亙動了。

  「小姐,我……我剛從先生那裡回來。早上先生打電話叫我去公司找他,並把這個月的生活費拿給我,要我轉交給小姐,並……」

  小李突然停下話來,因為洪淑君已因他的話,而上前緊抓著他的手臂,用力到幾乎要抓疼了他。

  小李待在這裡服務已經五年了,他怎會不清楚,小姐對先生的一片癡情,雖然他也試著說服先生回來一趟,誰知,先生卻無動於衷。

  也對,他只是個領人薪水的卑微下人,先生哪會聽他的呢?於是,他只好拖延回來的時問,為的就是不想面對現在這萬分無奈的一刻。

  「小李,你說什麼?先生把你找去,就是為了要你拿生活費回來?那他呢?他人呢?」她激動的猛搖著小李的手臂,絲毫不覺她此刻的臉色有多可怕!

  「小姐,先生現在這個時候可能回家去了吧!」忍著痛,他說著善意的謊言。

  「不!」洪淑君閭言,極力的否認著。

  倏然,她鬆開小李的手臂,讓他鬆了好大一口氣,誰知,她接下來的狂亂眼神,更令人心驚。

  「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難道他不知道,我已經等他等了一個月!?他竟然只想要用這筆錢打發掉我?」

  她邊低吼著,然後凌厲的眼光突然射向小李,對他疾聲的道:「小李,他還和你說了什麼?快點告訴我,不准有所隱瞞。」

  「我……小姐……其實……也沒什麼啦……先生……先生只是要你好好照顧自己……他……他還說,若有空會過來看你的,他……」

  小李的話說得結巴,加上他的眼神閃爍,善於察言觀色的洪淑君,馬上看出他的謊言。

  「你胡說,休想要隱瞞我什麼,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呃……好吧!小姐,先生他說,以後都會打電話通知我過去拿錢,這裡他是不會再來了,所以……」

  「什麼!?」洪淑君的尖銳叫聲,打斷了小李的話,也讓他與小邦同時嚇了一大跳。

  「他竟敢這樣對待我,他真的敢……太可惡了!他別以為我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就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我那麼愛他……他竟敢這樣對我……我絕不饒他,我要讓他後悔……」

  倏地,她的眼神因妒恨而狂亂了起來,語氣也摻雜了濃濃的恨意,令人聽起來格外的心驚膽顫,她的眼神在掃到小邦時,突然變得決絕。

  那一雙原本美麗的杏眸,閃著不顧一切的狠厲與嗜血,小邦被那眼眸裡詭異的神采給嚇得忍不住發顫。

  這一切的發生,都太過出乎意料也令人無措,只見洪淑君突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跑到小邦的面前,與他的眼睛齊視。

  然後,她的嘴角閃過一抹詭譎的嘲弄,她的臉龐有著最淒美的笑容,嘴裡不斷的念道:「哈哈哈……唐正奇,我會讓你後悔的……」

  然後,她當著小邦這張酷似唐正奇的小小臉龐,用力的割下她手腕上的動脈,鮮血瞬間噴了出來,噴上了小邦那張受到驚嚇的小臉,尖叫聲從他的嘴裡發出。

  原本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給駭住的小李,在小邦的尖叫聲中回神,他連忙叫喚呆住的廚娘,兩人立刻將割腕自殺的洪淑君送往醫院。

  而被呼喚進屋子的阿花,則抱起了一直在尖叫的小邦,尾隨著他們前往醫院。

  唐正奇對於她一再鬧自殺的把戲沒了興趣,當然也不會出現在醫院,就只派了一位助理來處理善後。

  而小邦的情況也沒有人關心過,他當時所受到的驚嚇是靠鎮靜劑才緩和下來,但他出院後就不再開口說一句話,整個人都變了。

  洪淑君在知道傷害自己的身體,也沒法再挽回唐正奇的心後,她絕望的放棄了,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身邊的事物對她再也不重要了,直到一件意外的發生,才把她震回現實世界裡——

  「小姐,不好了,小少爺割腕自殺了!」

  「什麼……」原本毫無生氣的洪淑君,在聽到小邦割腕的消息時,渾身一震,然後眼光一移,卻又再次震住!

  她……她看到小邦瘦弱的身子,直挺挺的站在她的房門口看她,那雙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現在竟變得幽深陰暗,駭人得令人不敢相信,他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沒錯,在她反反覆覆鬧著自殺的時間裡,已悄悄的過了兩年,她一心只想要挽回愛人的心,完全忘了她還有一個兒子!

  現在看著小邦,她竟有一種陌生又駭然的感受湧上心頭,接著她瞪大眼,看著他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龐,竟揚起一抹笑。

  然後,他緩緩的揚起他細瘦的手臂,鮮血也隨著他的動作,在空氣中劃出令人心驚的弧度,然後滴落在地板上……

  「喔……我的天哪……」

  洪淑君和廚娘兩人同時被這毛骨悚然的一幕,給嚇得幾乎停止心跳,接著,只見小邦的身體直挺挺的倒下,發出一聲巨響……

  「小邦……」

  「小少爺……」兩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跑上前去,並呼叫著小李,要他趕快送小邦去醫院急救。

  而這件事,讓唐正奇氣急敗壞的出現在醫院,他一開口不是關心自己的兒子,而是斥責他們母子給他惹來麻煩,那副破口大罵的模樣,終於讓洪淑君清醒過來。

  她決定,她要帶著兒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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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7:11
第一章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又到了名人八卦節目的時間了,歡迎大家的收看,我是主持人鄭花絮。」

  電視上,一名穿著光鮮亮麗的女主持人,正對著觀眾問好,她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悅耳的聲音,十分的吸引人。

  但,這不是讓節目收視率攀升的原因,而是這個節目所報導的內容。

  「既然我們這個節目,是以報導三位知名的少主為主,所以,我們製作的內容,當然也都以這三位大男人為走向。

  至於這三位少主呢,容我花絮先來替你們再次介紹一下,他們三位是十分了得的人物,是近幾年來,突起於台灣的三股新生勢力,其實力不容小覷。

  他們在北、中、南三大地區裡,都是位居龍頭的地位,其堅強的實力、雄厚的背景和可觀的財富,在在令人不由得心生崇敬。

  不論是黑白兩道或政商名流,一聽到三位少主的名號,都懂得要禮讓三分。」

  鄭花絮報導到這裡,突然對著鏡頭露出一個迷人甜美的笑容,接著說道:「而他們的一個重大決定,就足以使整個台灣的經濟崩盤。

  當然囉!就因為如此,我們的節目才會想報導他們,只是,取得他們的資料和動向,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任務。

  所以,在上次報導過南少主的片面資料之後,中少主這個狡詐無比的傢伙,使計將我們引導到錯誤的方向,害我們繞了一大圈,卻無計可施呀!」

  鄭花絮忍不住皺了皺鼻頭,抱怨的說道,渾然不覺她的直言,已引起週遭一片抽氣聲。

  她……她是不要命了嗎?竟敢在公開場合裡批評中少主!?天哪!

  人家可是黑白兩道都敬畏的中少主呢,他們這種小小的電視公司,哪裡有本錢跟他作對呢?

  於是,在導播的示意之下,連忙進廣告,然後趁進廣告之際,警告鄭花絮別再亂發言,最後節目在有驚無險下結束。

  他們隨即召開緊急會議,會議的討論題目,就是北少主。

  「上次我們報導南少主的收視率,高居同時段節目裡的第一名,上層十分重視我們的表現,要我們繼續朝這個目標去努力,對於這件事,你們有什麼看法?」

  製作人看著導播、企畫等部會的主管,希望他們能多少出點意見,畢竟這次的任務,真的十分棘手,上次他們能順利訪問到南少主,坦白說,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因為,沒人想到,南少主竟然會大發善心的願意回答鄭花絮三個問題,讓他們實在受寵若驚!」

  「可是,我們實在沒太大的把握,上次中少主擺了我們一道,我們還記憶猶新,現在又來個北少主,那不是要我們的命嗎?」企畫部的經理忍不住抱怨。

  「怎麼?趙經理,你是不是有什麼北少主的內幕八卦,想要告訴我們的啊?」鄭花絮一聽到北少主這三個字,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眸,倏然閃著亮晶晶的神采,精神為之一振。

  鄭花絮是一個長得十分美艷,外表看起來很精明能幹的女人,讓她主持這個節目,純粹是因為她是一個出身豪門的千金大小姐。

  所以,開播時第一個報導的名人八卦,當然得由她身先士卒的貢獻出她豪門家族的秘辛,只是,她家在台灣算是早期的望族,到她這一代,已開始式微了。

  雖然,他們鄭家現在的權勢與財富,都已比不上之前的風光,但,他們家族在台灣依然維持著一定的地位,每個人只要說到建築業,就會想到他們鄭氏。

  在節目當中,鄭花絮還介紹他們鄭家三代,是如何把鄭氏推上台灣建築業龍頭的寶座,不過,現在因為景氣的關係,再加上經營不善,他們已從龍頭地位一路滑落。

  現在,只有她哥哥還死守著那間狀況平平的建築公司。

  而她,因對任何事情都十分的好奇,充滿追根究底的精神,所以,她才來到電視台工作。

  原本,她的夢想是當新聞記者,可以到處去訪問、追蹤各種新聞,而電視台高層主管,也曾因為她美麗的外表與出眾的氣質,想要捧紅她。

  誰知,當真正與她接觸後,才發現她的外表與氣質,竟然和她實際個性落差太大!

  其實,她是個膽小怕事、又容易屈服於惡勢力的小女人。

  不但如此,她的神經粗到簡直只能用沒感覺來形容,不管人家怎麼明刺或暗諷,她都毫無所覺,尤其她那迷糊的個性,更是令眾人跌破眼鏡。

  她可以在上一秒,開開心心的和你說,她帶了什麼好東西來,下一秒卻忘了把東西給丟到哪裡去,甚至連記人的本事都很差。

  像現在,她都還記不住電視台裡每個人的職位和名字,但她卻對八卦話題如數家珍,只要是她鎖定的目標,就一定會盡力去查個一清二楚。

  雖然每次她所查到的,都只是一些蛛絲馬跡,而且還是別人已經查到的八卦,但,她還是依然十分熱衷,就像現在……

  「快點說嘛,趙經理,我在等你的答案耶!」

  「鄭花絮,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這種個性不改一改,早晚有天會吃虧的。」

  誰知趙經理的話,卻引來鄭花絮茫然的回視。「趙經理,你……你該不會是犯了老年癡呆吧?所以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問我是在和誰說話?」

  她悲憫、同情的語氣,聽在趙經理的耳裡,簡直快被她氣死了,他忍不住吹鬍子瞪眼睛的對她吼道:「鄭花絮,你竟敢罵我老年癡呆?你……你給我滾出去!」

  「不要啦,不要叫我滾出去啦,我可不可以用走的就好?何況,我都還沒聽到北少主的八卦耶,我不想這樣就出去,沒聽到八卦我可是會很遺憾的呢!」

  「你……你……」趙經理被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和鄭花絮那種少根筋的個性相反,女製作人——何麗雪,是個精明又幹練的女強人,她不但運用實力在這行闖出名號,也利用她先天的女性本錢,讓自己爬到這個地位。

  相較之下,鄭花絮就顯得遜色許多。

  何麗雪一直對鄭花絮十分不屑,平時只要一找到機會,就喜歡說話諷刺花絮,所以她看到既能修理花絮,又能表現權威的機會,就馬上跳出來插嘴道:

  「好了,趙經理,我們早知道花絮是個怎樣的笨女人了,你又何必氣呼呼的,還是討論正事要緊。」

  她睨著鄭花絮的眼神,閃著高傲的不屑光芒,心底對她充滿了嫉妒和憤恨,她永遠忘不了,鄭花絮剛進來電視台時,是多麼受到高層的注重。

  不像她可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爬到今天這個地位!

  不過幸好,她並不像她外表那樣精明能幹,哼哼,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把鄭花絮給趕出這個電視台的。

  「是,還是我們麗雪說的是,那現在我先就我所知的,來向大家報告,有關這個北少主的資料……

  他的名字叫嚴少邦,今年二十八歲,聽說他是個很難用常理來判斷的詭異年輕人,他的為人與行事風格,令人感到難以捉摸,甚至害怕。

  他是一名成功企業主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曾是個風塵女子,為了生活而跟了現在的嚴幫幫主,所以嚴少邦成了現任幫主的義子。」

  「趙經理,剛才你說,嚴少邦的個性和行事風格是很難捉摸和令人害怕的,是不是有什麼樣的內幕資料,可以進一步提供給我們?」

  何麗雪對於這三個位居北、中、南的男人,充滿了興趣,只是她一直苦無機會可以與他們結識。

  否則,她相信以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絕對可以將他們手到擒來。

  可惜的是,現在南少主和中少主都已經名草有主了,而且和另一半都十分恩愛,現在,這個北少主是她唯一的機會。

  可惜的是,這次就和前兩次一樣,她仍未與他有接觸的機會。

  「當然沒問題,聽說這個北少主,是一個冰冷又寡言的男人,全身散發著神秘又陰鬱的氣息。

  尤其,他這個人一向行事低調又神秘,行蹤常飄忽不定,再加上他一向喜愛獨來獨往,就算有任何的行動,也習慣自己決策、計畫和行動。

  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見過他的著面目,甚至有人揣測,他可能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或是長得像布袋戲裡的秘雕一樣嚇人,才不敢見人的。」

  「什麼!?」

  「天哪!?」

  「不會吧!?」

  此起彼落的驚喘聲不斷的響起,在這樣議論紛紛的氣氛下,聽到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就在這時,突然看見一道嬌小的身影,迅速的竄到趙經理的面前,用著十分激動的神情和語氣急急的問道:「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趙經理的臉瞬間冒出三條黑線,狂怒的對鄭花絮吼道:「鄭花絮,你要是再不給我滾開,你信不信我會扁人?」

  「厚……趙經理,看你這雙眼睛明明一樣大小啊,為什麼你對我和何姊的態度差那麼多?簡直是大小眼嘛!讓我問一下你是會少塊肉嗎?」

  她說到這裡,眼睛突然上下地打量著他,不待他回應,她又繼續往下說道:「看看你,身上的肥肉已經那麼多了,就算真的會少一塊肉,你也該感謝我啊!」

  「鄭、花、絮,你——」

  趙經理一字一句的低吼著,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可因為他過於激動的語氣,讓人聽起來感覺像是要中風似的,所以鄭花絮在還沒有聽他說完之前,就好心的打斷他的話。

  「厚……趙經理,你不要害我啦,用這麼激動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好怕你會中風,如果你中風了,人家會以為是我造成的。所以,請你不要那麼激動,好不好啦?」

  「噗!哈哈……」

  因為鄭花絮的一番話,四周出現不少的嘲笑聲,但大伙隨即被趙經理的一記凌厲眼神給嚇住,於是嘲笑聲頓時消失在空氣中。

  「夠了!你們是鬧夠了沒?鄭花絮,你的節目這次的收視率,明顯比上次報導南少主還要少了十個百分點,你沒有自己好好檢討,還在那裡搞笑啊?」

  何麗雪大吼著,眾人被她這麼一吼,全都噤若寒蟬,只見鄭花絮轉而面對何麗雪道:「何姊,我有檢討啊!只是中少主真的很難搞啊!」

  「沒人在問你中少主的事,請你搞清楚現在我們要討論的主題好嗎?嚴少邦才是我們這次討論的男主角,如果你不能意識到這點,我看你還是主動請辭會比較好。」

  她的話一出,瞬間傳來明顯的抽氣聲。在場的人都很清楚,何麗雪表面上雖然對鄭花絮沒有什麼太大的不滿,但私底下卻很討厭她。

  因為,鄭花絮美麗的外表幾乎和她不相上下,甚至有超越她的跡象,尤其她又比何麗雪年輕,天生麗質的膚質與氣質,更不是何麗雪能比擬的。

  「何姊,我當然十分明白,我們這次要報導的主題是北少主,只是……我們該怎麼訪問他呢?畢竟,沒有人成功的訪問過他,甚至連他長得怎樣都沒有人知道,就算今天他走到我們的面前,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他呀!」

  鄭花絮眨著一雙無辜的晶亮眼睛,反問著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天著。

  將了她一軍!何麗雪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你……你……你以為你故意裝傻,就沒事了嗎?」

  「我……」鄭花絮還想說話替自己辯解,但十分擅於巴結的趙經理馬上出聲,對何麗雪討好的道:「你別氣了,麗雪,這件事你不必擔心,就交給鄭花絮去做。」

  「什麼?我!?但……」

  「怎麼?你還有意見啊?這可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你別不知道要珍惜,這次若是你沒有在三個月內訪問到北少主本人,你就準備回家吃自己。」

  「什麼!?」鄭花絮還想要抗議,但誰理她啊?在這麼現實的環境裡,若沒有強而有力的靠山,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經理巴著何麗雪,慢慢的走了出去,留下一些眼露同情目光的同事們,直要她好自為之。

  而她一臉欲哭無淚,因為,她連北少主的基本資料都沒有,更何況是要去找人?

  她死定了啦!

  台北市的夜晚,一向都是美麗而熱鬧的,人群的吵雜聲與歡笑聲,在燈光閃爍、音樂震天響的PUB裡,更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

  人們下班後,總會三五好友相約來到這裡聊天、喝酒、玩樂,甚至是瘋狂的跳舞,有些彼此看對眼的男女,還會來段一夜情。

  在這樣盡情歡樂的時刻,卻有一種詭譎又充滿危險的氣氛正在形成。

  女人們皆虎視眈眈的盯著半個小時前走進PUB的高壯男人,對他充滿了興趣。

  為何這個男人,能引起全PUB的女性瘋狂癡戀的眼光呢?

  他不但有張英俊、性格的男性臉孔與高大的結實身材,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更將他結實而精壯的體格給襯托出來,同時讓他染上一層神秘的氣質,加上他那雙包裹在黑色緊身皮褲下的長腿,更顯出其修長的身形。

  如此一個渾身上下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當然會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可,為何到現在半個小時過去了,這些女人卻只敢流著口水盯著他看,而不敢上前搭訕呢?

  原因很簡單,這個男人看起來雖可口,但,他全身卻籠罩著陰鬱、危險的神秘氣質,縱然有幾個大膽的女人想要上前去認識他,但只要一接近他的身邊,就會不由自主的被他散發出來的寒氣給凍住。

  沒錯。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很養眼,也挺有吸引女人的魅力,可他身上卻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近者死」的冰冷氣息,同時他身上還有股不怒而威的王者氣勢,如此多重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好似矛盾,卻又如此和諧的融合在他的身上。

  女人明明知道,他是一個足以致命的黑流漩渦、知道只要一接近他,就會像飛蛾撲火般的失去性命,卻依然無法控制的想求得他的青睞。

  只可惜,她們再怎麼的一廂情願,甚至交出自尊、賠上性命都沒用。

  因為眼前的男人,對週遭人事物一點也不感興趣,那種無動於衷的森冷氣息,會讓人覺得自己被他那種視若無睹的眼神給羞辱了。

  別說他不看人一眼,就算只是站在他附近,他都會用又冰冷又厭惡的語氣,不客氣的要你滾。

  就像眼前這個身材惹火、穿著養眼的美女,自以為性感,想要上前施展自己的女性魅力。

  誰知,她才剛想要接近他,就被他用那雙冷酷銳利的黑色瞳眸警告,頓時,這位性感美女,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覺得有一股寒意沿著背脊竄上,完全克制不住的渾身發抖。

  可,她又不甘心自己都還未有任何動作,就這樣被判出局,憑她的魅力,哪個男人不乖乖對她臣服的?於是,她又想要上前展現她的魅力。

  「酷哥!你……」

  誰知,她的話才一出口,就被他一個冰刃般的眼神給凍住了話語。

  她勉強的擠出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想再接再厲……

  「滾!」

  「我……」

  「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你就死定了!」他眼底明明白白寫著厭惡,那眼神散發的肅殺之氣,似乎在警告她,若是不照著他的話做,下場將會很難看。

  這種可怕的氣勢,令她不寒而慄,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哪!就算他的外型再怎麼出色、他的氣質再怎麼吸引人,她也不想再繼續測試自己的膽量了!

  嚴少邦一向都對週遭的注目目光,感到習以為常,卻也十分的不屑,因為他知道這些膚淺的女人,只看到他出色的外表,就想纏住他。

  如果,她們真的瞭解他的出身背景,還會像現在這樣,用癡迷的眼神看著他嗎?他想,除非是他用另一個光鮮亮麗的身份,才有可能吧!

  最近,他的心情不大好,起因於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雖然,他一向對於女人,都是很不屑的,但從沒一個女人可以像鄭花絮那樣,惹得他心情大壞。

  連續好幾集的名人八卦節目裡,那個女主持人鄭花絮,總是在電視上放話要訪問他。

  但,最令人生氣的是,採訪者不都該是客客氣氣的嗎?哪有人像她那樣,不但公開罵他是個膽小鬼,還說他是懦夫,否則為什麼就這樣躲著,也不接受她的訪問。

  這女人……真是個大白癡。怎麼會有人因為採訪不到受訪者,就這樣公開挑釁對方的?

  他一向都不看這類的垃圾節目,那天是他的私人助理突然打電話給他,要他看電視。

  當他打開電視看到鄭花絮所講的內容時,他平靜的心,在那一刻炸開了。

  連續三個星期,這個只有容貌沒有腦袋的笨女人,竟然公開的向他叫囂,他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而她也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

  因為當他看著她那張美艷絕倫的臉蛋,與閃著生命氣息的晶亮神采時,他竟莫名的被她給撼動了心湖,這顆他認為早已死掉的心,竟也因她而起了波瀾。

  每次,他打開電視,一看到她的臉出現在螢幕上時,他的眼睛就會牢牢的盯住她的身影不放,這種不由自主的渴望,連他自己都大為驚駭!

  雖知心底叫囂著危險,但他卻依然克制不住自己一再想要看她的衝動,甚至他還情不自禁的用錄影機,錄下她每一集的節目,都只是為了看她。

  當她每次在節目結束前,用著自信滿滿的口吻對著他喊話時,他心底雖對她的冒犯之舉感到不悅,卻也同時被她的勇氣給吸引。

  若是她真的面對他時,她還能這麼勇敢嗎?有時,他甚至會想像著兩人面對面時的情景,眼底不禁浮現一抹興味。

  不過,他卻沒有因此而叫人去調查她的一切資料,因為他心底隱約清楚,若是讓他知道她的一切的話,或許……他會忍不住,親自去找她。

  他不敢想像找她之後的後果會是什麼?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心底的感覺,這也是讓他最近心情大壞的原因。

  他一直以為,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任何事物或是任何人可以影響他了,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深深的影響了他的情緒,要他如何能心情不壞?

  所以,他才會流連在這些夜店裡,一邊喝酒解悶,一邊準備要大開殺戒掃除一些阻礙他們嚴幫的敵人。

  每個夜晚,他都會選不同的地點來喝酒,因為他要掃除的敵人,都分佈在這些不同點上。

  而他每次大開殺戒的時候,都不是在他的計畫當中,他總是順應他的心情好壞,來決定是否要動手。

  不過,一旦讓他心情大壞或是惹火了他,那敵人就要倒大楣了,就像現在。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發覺時間差不多了,他該去出任務了,而這次的任務所需的時間,他預估和前幾晚一樣,應該三十分鐘就可以解決。

  於是,他仰頭一口喝下剛才叫的上等雙料威士忌後,將空的酒杯擺放在吧檯上,突然開口說道:

  「酒保,先幫我保留一瓶上等的威士忌,三十分鐘後,我會過來喝。」冰冷無情的聲音向忙碌的酒保命令著。

  然後,他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伸出手將一疊千元鈔票,往吧檯上一放,馬上引起了酒保的注意。

  酒保對於這種出手大方的客人,一向都是很有好感的,尤其他從一進門到現在,一直都是安靜又不惹事的客人。

  正當他伸出手想要把那疊鈔票收過來時,嚴少邦那修長好看的手卻比他先一步的蓋上那疊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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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7:35
第二章
   
  「你……」酒保對他的舉動感到驚訝與不解,雙眼才對上他,卻被他眼底的駭人氣息給嚇得倒抽了口氣。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收下這些錢後,若是我回來,你沒有做到我的吩咐,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吧?」

  酒保無法回話,只能點頭,因為他已被他眼底散發的肅殺之氣給震懾了。而且,他太清楚,若沒有照他的話去做,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

  這男人實在太可怕了,連他這個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酒保,也忍不住從心底發寒,甚至身子還微微的發著抖。

  所以,當他稍稍壓抑住內心對他的恐懼,想要問他,如果他一直沒有回來喝這瓶酒,那該怎麼辦時,嚴少邦已經以著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人群之中。

  走出PUB的嚴少邦,敏捷的坐上黑色的重型機車,戴上安全帽後,轉動鑰匙,迅速的發動車子,飛馳而去,在夜風的吹拂與寂靜的空氣之中,引擎發出的怒吼聲,顯得特別的震撼人心。

  約五分鐘之後,他到達了今天的目的地,在一個黑暗的巷弄裡,他停下機車,輕巧無聲地大步邁向一道鐵製的門。

  他伸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掌,將掌中握著的一個輕巧卻威力十足的小型手榴彈,迅速的往鐵門丟去,很快的,門上就被炸出個窟窿,他隨即靈敏的躍入門內。

  當然,門裡面的人馬上有所警覺,不過嚴少邦的動作更快,他的雙手早就各握著一把銀色特製的滅音手槍,接著只見他每一槍都十分精準的射中想要對他有所動作的人。

  他手裡射擊的動作持續著,腳上當然也沒有閒著地快速移動,對著那些來不及抄起武器的傢伙,狠狠的攻擊著,讓他們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

  這裡就是最近興起的何幫堂口,設立在市區內的一個暗巷之中。

  嚴少邦還記得,那一天晚上,義父特地把他叫到書房裡去,就是要和他討論這件事情。

  當他看到義父臉上凝重的神情時,一向寡言的他,忍不住對義父關心的詢問道:

  「義父,怎麼了?」

  「少邦,你聽過何幫嗎?」

  「不足掛齒的小幫。」

  「這我也很清楚,但,由於他們的幫主急於在北部地區打響知名度,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直在找我們嚴幫的麻煩,如此挑釁的行為,已讓我們幫內兄弟人心浮動了。」

  「嗯。」

  「哎呀,少邦,你別只是嗯啊!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藉由挑釁的行為以及處處找麻煩的動作,好來壯大他們自己的聲勢與地盤啊!」他有些心急的提醒著少邦。

  「少邦,我是嚴幫的幫主,絕不容許有人欺到我的頭上,這些年來,雖然我名為幫主,但實際上幫務的決策和運作,我早已全權交給你了,不過我還是不得不提點你!」

  「義父,我辦事,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呵呵……我當然放心啦,看你在這二、三年問,就把嚴幫給變成了北部地區的第一大幫派,這樣的成果若沒有真正的實力,是不可能會達成的。

  對於你的表現,義父很滿意,否則,我也不會把嚴幫的實權全都交給你,只是,老人家總是比較會擔心,才會叫你要小心注意啊!」

  「謝謝義父的關心。」

  「唉!少邦啊,你從懂事以來,就是在幫裡長大的,混我們這行的,當然不可能過安穩、舒適的日子,我們處的環境是用拳頭、血汗與淚水交織而成的。要不然,你老媽也不會如此心疼你了。

  她有時會怪我把幫裡的事全都交給你,但我卻對你目前的成就感到很驕傲。

  照理說,當年你進嚴幫時,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放在這個大染缸裡,會變成一個怎樣的孩子,任誰都無法料想得到。

  但,少邦,義父卻對你這樣出色的表現,感到由衷的欣賞和驕傲,因為你不但沒有學壞,而且還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只是……」

  嚴北泰的臉色在講到這裡時,突然一陣黯淡,讓少邦忍不住微蹙眉頭,對他道:

  「義父,雖然媽媽她很不喜歡我做這行,但……」

  「不!不!我不是在為你老媽的事黯然神傷,雖然她對你在這個人吃人的殘酷世界裡,用自己的拳頭和鮮血,打拚出現在的局面,替你很擔心也很心疼,但義父卻覺得你很了不起。」

  「那義父,你是為了什麼而神傷?」

  「還有什麼?除了我那個唯一有血緣的不肖女兒——小雪,還能有誰?當年她和軍師一起背叛你、傷害你,那就算了,但她現在又要回來了,我……」

  嚴北泰的話突然只講到一半,因為他看見少邦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變得僵硬而冰冷,他忍不住再次開口對他道:

  「對不起,少邦,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好,才會讓她變成這樣,義父……」

  「別再說了,義父。她的背叛反而讓我學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只有自己是可以信任的。」

  「孩子,我雖然不知道,小雪這次回來究竟想要做什麼,但至少聽到你這樣說後,我也放心了,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再受到她的傷害,你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少年了。」

  「所以,義父你不必替我擔心。沒錯,我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少年了,如果她不能認清這點,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了。」

  是的,當年的他確實是天真的,但經由這些年來的磨練,若現在要形容他這個人,只有一個形容詞可以使用,那就是一團陰影。

  一團無所不在、讓人感覺沉重壓力,完全無法忽視的可怕陰影,很多人都會被他這團陰影給吞噬,並幫助他成為一團更巨大、更有影響力的陰影。

  從他這個少幫主在幾年前,開始實際掌權之初,他的行事作風就已經讓幫內的人議論紛紛!

  當每個人都以為他會有所一番新的變革,而想出各種方式要來抵制,甚至準備看他笑話的時候,他竟然完全不理會大家的故意杯葛,還捨棄義父派給他的保鑣,單槍匹馬的用實際行動,一一去剷平和嚴幫作對的幫派,並一再的擴展嚴幫的地盤。

  他英雄式的挑了一個又一個的幫派,不論對方的人手與火力有多少,他總是有辦法以個人的力量出奇制勝,嚴少邦的傳奇正橫掃整個北台灣。

  在那段期間,沒有人能預測他下一個會攻擊的目標,只能被動地做好各種防範,但最後依然無法躲開他的攻擊行動。

  他利用一年的時間,以這種傳奇式的單打獨鬥,與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將嚴幫擴展成第一大幫派。

  當然,嚴少邦並不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相反的,他是個冷靜又聰明的領導者,他用本身的實力來讓幫內那些反對他的人,對他心服口服。

  對於他狠厲、殘暴卻又精準的行事風格,就算是刀裡來、血裡去,經過不少大風大浪的幫中大老,也不得不心生佩服。

  即使他現在身邊有很多誓死保護他,並對他絕對效忠的兄弟出現,但他依然習慣像匹野狼般獨來獨往,簡直孤僻得可以。

  更詭異的是,每當那些被他用凶狠手段修理過後的幫派組織,最後總會在隔天清晨被警察給統統抓進警局去,而警方手上更早已握有他們犯罪的證據。

  這樣的事件一再發生,自然外界也就會聯想到是否與嚴少邦有關,只是沒有證據的事,沒人敢多說什麼。

  ☆☆☆

  嚴少邦進入何幫的堂口裡,宛若進入無人之境般的順利與快速,何幫的人根本無法與他俐落的身手與精準的槍法相比,很快就一一陣亡了。

  二十分鐘,這是他每次突襲行動完成時,正確的花費時間,接著他還可以從容不迫的離開現場,邊打著手機和最高警政署署長聯絡。

  「這是今年你欠我的第十個人情,有需要我會討回,現在,你自己看著辦!」

  他冷酷的迅速把話給交代完,並報上住址與方位後,隨即騎著車子,想回到PUB把預訂的酒給喝完。

  接著,他會回到住處去,好好的沖個澡,替自己今夜的任務做個記錄後,就上床睡覺。

  這幾天,任務一旦達成後,他幾乎都是以這樣的流程來行事,但,今夜卻有一個小小的插曲,阻礙了他預定的行程。

  當他騎著車子想回PUB時,發現遠方有一個小紅點迅速的向他這個方向飆了過來,對方還揮舞著雙手,大聲的叫嚷著:

  「啊……快讓開……快讓開啊……」

  那喊叫的聲音,顯然是要他閃開,但他騎車的速度十分的快,即使緊急剎車,依然無法避免會和前方的障礙物撞在一起。

  所以,他立即的扭轉龍頭,機車在車道上發出極大的摩擦聲,車身嚴重的傾倒,他警覺到不對勁,連忙鬆開龍頭,將雙掌放置在油缸上。

  他一個使勁,讓自己的身體騰空,接著雙腳在空中一掃,讓自己的身子飛離機車,連續幾個空翻之後……

  他原本很有自信自己會穩穩的落在地上,誰知,他都還沒站穩,突然一個物體就用力的撞入他的懷裡,兩人同時倒地。

  「該死!」

  他狠狠的詛咒聲沒有停止過,狠瞪著這個害他出狀況的罪魁禍首,更可惡的是,這個罪魁禍首還壓在他的身上。

  「可惡!」

  原本鄭花絮十分熟練的站在滑板車上,在大馬路邊快速的滑行著,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的心情才能獲得著正的平靜與快樂。

  她可以藉此拋開現實的一切與煩惱的事物,不用再去面對電視台的勾心鬥角。一想到這裡,她的秀眉忍不住微蹙。

  最近,被趙經理和何麗雪逼得緊,她也不想就這樣服輸,於是,她只好公器私用的在節目上公開向北少主挑釁!

  她單純的想法裡,認為像他那樣背景的男人,是沒辦法忍下這口氣的,所以他最終一定會出面來找她。

  誰知,喊了這麼久,卻沒有任何的效果出現。

  不過,她因這個策略而害怕的心,也瞬間安定下來了,因為她深怕若北少主著的找上門,那她該怎麼辦啊?

  她只有小命一條耶,她這樣挑釁,無疑是找死嘛!可若不表現給上層看,她怕自己早就要捲鋪蓋走路了。

  可另一方面,她卻又有點失望,其實她膽小的內心世界裡,還是很期望能見到這位傳奇人物的。

  這種莫名的期待與悸動,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或許,早在她聽到北少主八卦以來,她的好奇心就被他給挑起了吧!

  像他這樣的傳奇人物,還真是世上少見,雖然南少主或中少主,也是一方的霸主,但只有北少主觸動了她的心靈,連她自己也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她陷入這些困擾的思緒之中時,她竟毫無所覺的將腳底下的滑板車滑上了大馬路的另一側。

  待她回過神之際,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快速的往那輛看起來車速也很快的機車衝了過去。

  「啊……閃開……快閃開啦……」

  她大聲尖叫,又激動的揮舞著雙手,除此之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

  她像個瘋婆子般的尖叫不已,僵直著身子,任由自己迎面撞了上去……

  不過,她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是如此的立即又迅速,但,車子雖沒撞上她,自己的身子卻用力的撞上對方跳下車的身體,兩人互相撞成一團。

  她的臉孔扭曲、尖叫聲不斷的從喉嚨裡發出,她這人不管是什麼都怕的,更何況是這種意外呢?

  嗚……她怎麼那麼可憐啊!

  「咦?我的身體怎麼都沒有感覺到痛呢?難不成,我的魂魄已離開了身體?嗚……不要啦,人家還沒活夠耶!

  老天爺啊!我還沒享受到談戀愛的滋味,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殘忍的把我年輕美好的生命給奪走了呢?」

  她激動的揮舞著拳頭,哇啦啦的大聲抗議著。

  「嗚……人家不依啦,我要舉白布條抗議、我要向老天控訴不公、我要去天庭門口靜坐、我要……」

  「你這個該死的笨蛋,在耍什麼白癡啊你?」

  突地,一聲咒罵將她從豐富的想像力中給硬拉了回來。

  「嗄!?」原來她還沒死喔!

  她忍不住傻笑,誰知,另一聲咒罵又隨即傳來。

  「該死!你到底還要坐在我頭上多久?就算你的卡通圖案內褲很可愛,我也不想欣賞。」咬牙切齒的低沉男聲突然響起,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赫!」她忍不住叫了聲,原本緊閉的眼睛,迅速的瞪大,這才發現,那串陌生的低沉嗓音竟是從她身下傳來!

  「呵呵……原來我沒事呀,害我嚇死了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拍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的好佳在。

  「你這個笨女人,快點給我滾開!」他毫不客氣的朝她低吼。

  可惡!要不是她好死不死的就坐在他的頭上,還十分不雅的張開雙腿跨在他的頭兩側,他還真會不客氣的用力推開她。

  嚴少邦的提醒,讓鄭花絮這才停止拍撫胸口的動作,往下一看,她才遲頓的發現有人成了她的肉墊,難怪她都不覺得痛!

  接著,當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竟以如此不雅之姿,趴在人家的頭上……

  噢!她忍不住暗暗呻吟一聲,感到羞愧難當,於是連忙笨拙的想要爬起身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邊道歉,邊手忙腳亂的想要從他的身上爬起來,但她愈是心急的想要爬起,就愈是笨拙的一再跌在他身上。

  嚴少邦原本已做好了預備起身的動作,誰知,她卻一再笨拙的跌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臉色倏然變得鐵青。

  「呃……嘿嘿,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真的,這是鄭花絮第一次如此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下傳來一陣陣的冷風。

  而她可以確定,這冷風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她可以想見,自己如此笨拙的一再跌在他身上……呃,不!是他的臉上,他一定氣壞了!

  但,她也很無辜啊,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要她用著如此難看的姿勢,趴坐在一個大男人的臉上,也是很丟臉的耶!

  「你這個行動遲緩又癡呆的笨女人,還不快點給我滾開!」如雷般的吼聲,怒極的朝她吼了過去,顯然已經氣到快要冒煙了。

  鄭花絮被他這樣一吼,行動反而變得更加的笨拙,讓耐性盡失的嚴少邦再也忍不住了,他伸出手用力的推開她,沒有一絲的憐香惜玉。

  他的字典裡沒有憐香惜玉這個形容詞,他才不管這樣推開她,她是否會受傷。

  「哎喲!」鄭花絮因屁股直接撞擊到地面,而感到十分疼痛。

  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狠心的把她給推倒,真是有夠可惡!

  「你……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竟然……喂!你給我站住!」

  鄭花絮才在怨怪他的無情之際,誰知,那男人竟然迅速的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完全不理會她的轉頭就走。

  他邁著大步離開,根本就不在乎她在身後呼喊,讓鄭花絮頓時怒火攻心,完全忘了她的個性是如何的膽小怕事,她不顧屁股的疼痛,迅速的站了起來,要找對方理論。

  她使勁全力,快步的追上長手長腳的他,一轉眼就擋在他的面前,她仰著頭挑釁的看著他,雙手還大張的橫在他的身前。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人家在和你說話,你不回應也就算了,還掉頭就走!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無禮的行為會顯得你很沒有家教嗎?」

  原本,嚴少邦完全不想理會那個女人的叫囂,女人之於他,簡直是代表麻煩的動物,所以,在他的生活裡,她們最好都不要出現,而且女人也會畏懼於他氣勢而不敢接近。

  可,眼前這個小女人,竟膽敢擋在他面前,不知死活的對他說著教,令他不得不瞇起眼來,細細的審視著她。

  當他審視的目光看清她的長相時,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愕,接著浮現殘忍而駭人的冰冷,危險氣息也開始在週身盈繞。

  鄭花絮,這個膽大包天對他嗆聲的女人,他都還沒找上門,她倒先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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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8:16
第三章
   
  瞬間,他這些日子的壞心情,竟然在這一刻,奇跡似的全都消失了,甚至心中還升起一股滿足感。

  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門來,那他也不用對她客氣了,是吧?

  「女人,我都還沒和你算帳,你倒還敢來對我說教?」他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可,鄭花絮不知是否因天色太暗,導致看不清他現在正對她散發濃濃的不滿之情,抑或是她真的太不知好歹,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總之,她依然不服氣的對他反問道:

  「為什麼不敢?有禮貌的人都會知道,當別人問你話時,就該要有所回應,而不是驕傲的甩頭離去。」

  嚴少邦危險的瞇起黑眸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明白她直接把他要找她算帳這件事給跳掉,心中有一種不悅的情緒直往上升。

  可,同時也對她能如此輕易挑起他的情緒而感到訝異,畢竟,在這世上,能使他情緒起波動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

  很好,既然她有這種本事來惹他,那……不如找她來研究一下,為何她能如此輕易挑動他的情緒吧!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要我回答你的話?他眼底的意含十分清楚的向她傳達這個訊息。

  「我當然清楚自己是誰,雖然剛才我們出了點小意外,但我可以保證,我的腦袋並沒有摔壞。」

  她理直氣壯的瞪著他,說出一連串反駁的話,讓嚴少邦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這小女人,他說一句,她總是有辦法回個數十句,好似在和他別苗頭似的。

  這是從他長那麼大以來,第一個碰到敢如此正視他、並回話的女人,不過,他倒想知道,她究竟是真的那麼有膽量,抑或只是虛張聲勢?

  「呵。你還真是有種啊,不過我現在倒有興趣知道,你是真的有膽子,還是只是在耍嘴皮?」

  「喂,你這男人是有病啊?我有沒有膽子,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但……現在是深夜,現下又只有我們兩個,我是個大男人,而你很顯然的只是個小女人,若我想對你不軌,難道你真的不會怕嗎?」

  嚴少邦難得會對一個人說那麼多的話,可見這個小女人真的挑動了他難得會有的情緒。

  他高大壯碩的身子,突地像只響尾蛇般的欺近她的身子,與她緊緊的相貼。

  頓時,男性的氣息襲上她的感官,那張純男性的陽剛臉龐,在她的眼前放大。

  「赫!你……你……你……要……要做什麼?告……告訴你喔……本……本小姐才……才不怕你呢……我……我不是個……弱……弱……弱……女子!」

  她顫抖的聲音,讓她的話都變得斷斷績續的,明顯可以感覺到她因他的接近而起的懼意,於是他嗤笑的對她冷聲道:

  「哼!你連個弱字都可以抖得連說三次了,還說你不怕?簡直是笑死人了,何況,我若真的想要對你做些什麼的話,你著的有辦法抵擋得了嗎?」

  他……他男性的氣息靠得如此近也就算了,想不到那味道好聞得讓她幾乎忘了眼前的對峙情況,還差點要深深的吸進一口。

  天哪!要不是他出聲提醒,她差點就真的要沉溺在他的男性魅力裡了。其實,她說話會這樣抖呀抖的,並不是在怕他。

  而是,她真的從沒見過像他這樣出色,又惹她心悸不已的男人,所以,才會在他如此貼近她的情況之下,變得呼吸困難,連話都說得結巴。

  不可否認,眼前這位高大的男人,確實英俊非凡,他端正的五官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但,著正引人注意的,卻是他的王者氣勢。

  也莫怪乎,她剛才會被他吸引得如此的徹底,心也被他牽引得失序不已。

  但,當她看進他那雙眼睛時,不禁感到害怕,這是她首次看清他那雙眼,而這也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冷漠、無情的眼睛。

  這個認知,令她在與他接觸這麼久的時間以來,第一次感到一股寒意沿著背脊竄上,而心也瘋狂的跳動著。

  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結巴的說道:

  「你……你離我遠點……算……算我怕了你,行了吧?」當她看到他眼底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時,她只能在心底哀號。

  唉!她也不想這麼沒用呀,但誰教她天生就是那麼膽小又伯事,怪只怪她老媽把她的膽子生得太小,害她只能屈服在他的脅迫之下。

  這次,他可以確定,她是真的在怕他,但為什麼這樣的認知,卻讓他開心不起來?

  他不希望她怕他!他也不喜歡她怕他!突然湧現的這個答案,令他一愣。

  接著,他伸手把她揚起的髮絲給抓到手裡,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奇怪的行為之前,將它湊到鼻前嗅聞著。

  而他那雙性感的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臉。

  「你在害怕。」

  他可惡的指出事實,讓鄭花絮無法反駁。

  他用先天的冰冷氣息,在逼迫她害怕,而她也如他所願了,可他卻又用言語嘲弄她,根本就是故意要讓她受窘。

  氣極的她,忍不住衝口而出道:

  「我……我剛才是有在害怕,但我現在不怕了,行不行呀?你少狗眼看人低,我……我現在會抖個不停,是因為自律神經失調的關係。」

  自律神經失調?嚴少邦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女人著行,任何荒謬的借口都可以拿來說。「那你是不是要說,你結巴是因為你本來就犯有口吃這個毛病,是吧?」

  「你……你……」嗚……為什麼她這麼沒膽啦,在他冰冷、可怕的注視下,她根本回不了話!

  早知道,她剛才就不要逞什麼威風,把他給擋了下來,那時應該就此逃脫才對。那她反悔了,現在想逃,還來不來得及啊?

  「既然你敢把我擋下來,你就別想走。」看出她眼底想要逃跑的企圖,他無情的打消了她的想望。

  「哇!你……你……不是說著的吧?告訴你,我……我沒什麼錢喔。」

  「我不想要你的錢。」

  「噯,不想要我的錢呀……呵……呵……那……我……我也沒什麼姿色呀!我長得一點都不好看,也沒有什麼身材,所以你千萬不要亂來喔!」

  「我也沒說你長得很漂亮,至於身材嘛,確實也沒什麼可看性。」

  「好……好毒喔!」這男人說話怎麼可以這麼毒啊?嗚……她忍不住哀怨的皺著一張苦瓜臉,萬分委屈的看著他,卻又礙於他危險的氣勢,不敢抗議。

  看她一副哀怨、委屈的表情,嚴少邦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

  這個笨女人真的太有趣了,他從沒碰過像她這麼好玩的人。

  她引起他的興趣了!一向無趣又孤寂的生活,因有她的存在,似乎不再那麼的難以忍受了。

  或許……將她放在自己的生活裡,他就可以捨棄掉那種厭世、厭惡自己與週遭一切人事物的自閉情緒吧!

  明明,她知道自己長得十分美麗、又有曼妙的身材,可卻因為怕他,而不敢將事實給指出來,反倒極力貶低自己,只為了自保。

  「呵!太有意思了。」真的太有趣了,她讓他死寂的心,有了想要繼續活著的動力。

  她表面似乎屈服於他的惡聲惡氣之下,但,眼底閃爍的光芒卻又是完全不馴!

  現在的他,想要牢牢抓住眼前這個女人。

  他能相信她嗎?

  這一次渾然不同於對小雪的感覺,這種從未有過的悸動感,讓他衝動的想要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緊緊鎖住。

  或許,這就是在電視上第一眼看到她時,會有如此怪異感覺的原因了。

  看著她那副明明有意見,卻又極力隱忍的模樣,十分對他的胃,讓他決定與她繼續玩下去。

  「鄭花絮,看你這副膽小的樣子,真看不出來你為何有那個膽量,敢在電視上公開的和我嗆聲?」

  「你……你……你……」鄭花絮原本怯懦的表情,在聽到他的話後,瞬間換上驚恐的神情,結巴的程度遠比之前更加的嚴重。

  他這樣不就等於在說他是北少主嗎?「……你是嚴少邦?」

  「噢!不會吧?」她忍不住扶額呻吟,她才在煩惱該怎麼見到他時,他竟然就像奇跡般的「撞」到她?

  這會不會太不可思議了?

  瞪著他那張陰暗冷酷的表情,與微微點頭的示意,她知道,她的答案是正確的,她想要上前,可,她卻發現自己的腳好像動不了。

  因為,在他可怕的凝視之下,她嚇到幾乎無法移動身子,但她的理智卻告訴自己,若是她現在表現出懦弱的樣子,她將來一定會後悔!

  一想到何麗雪那高傲、瞧不起人的模樣,她小聲的激勵自己。「絕不能輕易認輸,鄭花絮,勇敢點,一定要訪問到他!」

  「怎麼?不是想訪問我嗎?還是你看到我本人後,嚇得走不動?還著是沒用啊,鄭花絮,嘖嘖嘖!還虧你敢公開向我嗆聲,原來只是虛張聲勢!」

  看她小聲的低喃,他忍不住出聲,冷哼又不屑的睥睨著她。

  這讓鄭花絮有些氣不過的對他道: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很令人討厭的傢伙?」明明是在跟他嗆聲,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在向他撒嬌,噢!真是糟糕!他會不會誤會她是在向他調情啊?

  「沒有,因為說的人現在應該都去見閻王了。」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他根本就對她的嬌嗔不為所動。

  鄭花絮知道,他不是嘴巴說說而已,所以當嚴少邦嘴角揚起一抹殘虐的冷笑,並十分貼近她時,她真的被嚇到無法動彈。

  而他似乎也看出她的僵硬,只是冷冷的警告她道:

  「記住!下次千萬不要再逞強了,這對你並沒好處,尤其,你遇到的是我。」

  他原本只是想要警告她,但,當他聞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女性馨香時,他竟無法控制自己的伸出一隻手,撫著她如玫瑰花瓣的櫻唇,感受她的柔軟,令他不禁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莫名衝動。

  這個突來的慾望,嚇了他一跳,雖然他表面上還是裝得很酷,但內心卻已不平靜,於是,他迅速的起身,藉由此動作來掩飾不平靜的心。

  他冰冷、幽深的眼光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後,接著又對顯然已被他嚇到無法回神的鄭花絮道:

  「你是第一個敢對我嗆聲的女人,而你若以為我會這樣就算了,那你就太天真了,我們之間……還沒完呢!」

  他意味深長的打量她一眼,眼底的警告直直的射向她心窩,然後,大步的走向前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才讓她從恍神的狀態中回復過來,接著又想到自己的訪問不能開天窗,於是追上前去,邊對他喊道:

  「嚴少邦,你等等,我還沒訪問……噢!氣死人了!」她沮喪又懊惱的大喊一聲,因為嚴少邦的動作很快,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她連話都還沒說完耶,他怎麼能這麼迅速的就隱身在黑夜之中,然後消失無蹤呢?

  接著,她突然想起他剛離去時所留下的那句話。

  她的身子突然打了個冷顫。

  若她沒猜錯的話,他還會再來找她。

  回想起他說他們之間還沒完時,那種認真與令人膽寒的表情,鄭花絮在害怕之中,竟滲入一絲的期待。

  她往回家的路上走著,腦海裡卻依然清晰的印著嚴少邦的身影,揮之不去……

  嚴氏聯合集團的總部,位於大台北地區最昂貴的商業地段,一整棟的商業大樓,共有一百十一層樓高,是北台灣最高的大樓,它的總價值當然也是超過千億。

  嚴氏集團原本是以汽車業為主。當初嚴北泰是以經營幫派為主,在少邦的母親跟了他之後,為了可以讓他們母子過著較為安定的生活,於是,他選擇當年最賺錢的汽車業作為創業基礎。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情敵,少邦的親生父親,也是以汽車業起家的。

  所以,他有了想要一較長短的想法出現。

  只是,在嚴北泰的經營之下,剛開始還有些賺頭,但隨著競爭激烈,以及他的經驗不足,讓他開始賺不到什麼錢,甚至還年年虧損。

  但,他卻依然不服輸的死守在這個行業裡,企圖力挽狂瀾,但,終究敵不過現實的殘酷與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一直處於虧本的狀態。

  最終,還是靠嚴少邦扳回了劣勢。

  當初嚴少邦跟著母親來到義父家後,他就被這個高壯又一臉嚴肅的大男人給收服了。

  嚴北泰不像他外表那樣凶狠、無情,相反的,他因為愛屋及烏的關係,反倒把他當成親生兒子般疼愛,並教育他成人。

  而他的高智商與喜歡埋首在書堆裡,讓他總是以著跳級的方式完成學業,所以,當他二十歲時,就已拿到碩士學位。

  嚴北泰對他高人一等的智商和沉穩的態度十分欣賞,於是讓他在完成碩士學位後,承接自己的事業。

  很快的,他成為嚴氏集團的總裁,一進入公司,他馬上實行鐵腕政策,連連主導六次以上的人事變革、甚至裁員三分之一。

  並且他還吸納優秀的專業人才,進行一場人事大改革。

  再加上,他自己的專業能力和精準的投資眼光,所以,在一片經濟不景氣之下,他還能在短短的五年間,創造了嚴氏集團在商界上的大傳奇。

  嚴氏不但躍升為汽車界的龍頭老大,也在汽車界都獲利縮水之際,破天荒地年年增加盈餘,年收入由原先的二百億到現在超過數千億。

  嚴少邦這個才二十八歲的年輕人,在商場上更傲人的成就與傳奇是——

  他不但把嚴氏汽車帶上事業的最高峰,他還把它改為聯合集團。

  因為,他不只經營汽車業,還在保險業這塊領域裡投入超過十億以上的資金,取得美國知名保險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

  不但如此,他還涉足其他多項的投資,每一項都有其可觀的獲利。

  嚴氏因為有了嚴少邦,而更加茁壯、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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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8:40
第四章
   
  今天是嚴氏集團每個月的主管檢討會報,身為總裁的嚴少邦,總會準時的出現在會場。

  由於,他是一個喜愛獨來獨往的怪異老闆,所以,他身邊一向很少看到有什麼助手或是保鑣等等隨行人員跟著他。

  「林副總,我交代你去執行有關於市區的那個土地開發案,你進行得如何了?」

  「大致上已經都定案了,只是最近我們收購土地時卻不是很順利。」林副總的額上有著薄汗,每次只要和這個冷峻、嚴厲的老闆說話,他都會不自覺的感到害怕。

  「喔?有什麼問題嗎?」如劍般的利眸一掃來,林副總的汗水迅速往下流,身子也不自覺地顫抖。

  「是這樣的,原本收購計畫還算挺順利的,可,最後卻有幾戶商家不肯把地賣給我們。」

  「你有提高價格嗎?」

  「當然有,原本他們都有很大的意願,畢竟能拿到這麼多錢,有哪個人會不愛呢?但其中幾家後來卻怎樣也不肯賣給我們。」

  「林副總,你該知道,這是我們嚴氏第一次跨足建築業,對於這個企畫案,我們費了不少的心思,你該知道其重要性吧?」

  嚴少邦的眼神危險的緊瞇,死盯著他看,讓林副總說話都結巴起來了。

  「當……當然知道,總裁。我知道公司看中的是那裡繁榮的環境,加上人口相當的密集,消費能力也十分的可觀,所以公司才會想收購那裡的土地,建造大型的購物商圈。」

  「沒錯,你很瞭解,我確實是看中了那裡無窮的商機,所以,打算在那裡打造一座大型的購物中心,讓在那附近上班的人,可以擁有一個滿足他們各項需求的場所。」

  嚴少邦一開始就打算讓各大廠商租用嚴氏的場地,在那裡販賣各項商品,並在他特別的規畫之下,井然有序的呈現各種不同的賣場樣貌。

  他所要強調的是,讓每個人進入這座大型購物中心之後,能享受到想要什麼商品,賣場都能提供服務。

  「總裁,我不但瞭解,也對於能參加這項計畫感到與有榮焉。」林副總不忘巴結道。

  「林副總,你該知道,我一向很討厭人家對我奉承阿諛,以後這種話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嚴少邦厭惡的警告道。

  「是,是,總裁。我以後絕不敢再犯。」林副總嚇得幾乎全身都要抖起來了。

  「林副總,你該知道,這次要進行的案子,對我們公司來說,是一件攸關未來我們是否能順利投資另一項新行業的指標吧?」凌厲的精眸再度向他掃去。

  「當然很清楚,總裁,我們絕對會想辦法把問題給解決的。」林副總在嚴少邦的底下做事也很久了,但每當他面對總裁時,依然忍不住感到畏懼。

  實在是因為他散發的領袖氣勢太過驚人,令他總是不得不懾服!

  他想,應該沒有人敢著正直視嚴少邦吧!不只是因為他在黑道裡有北少主之稱,還加上他自然散發的神秘危險氣質,總是讓人不寒而悚。

  「想辦法?那我問你,你找到了問題的癥結,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賣地給我們嗎?」

  「當然知道,原本我還為這件事傷透腦筋,後來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對方被我魯煩了,才告訴我,原來想要收購他們土地的,還有另一間建築公司。」

  「哪一間?」

  「鄭氏。」

  「原因?」

  「那裡的居民和鄭氏的董事長、董事長妹妹都有很不錯的交情,因為他們也曾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所以……」

  「動之以情是吧?」嚴少邦冷嗤道。

  「是的,所以不管我們出多高的價格,他們都不賣,情願讓鄭氏收購。」

  林經理說完,馬上呈上鄭氏的資料讓嚴少邦過目。嚴少邦翻完資料後,眼底閃過一抹興味。

  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見面了!

  「嗯。」嚴少邦腦海不期然的浮現,鄭花絮那張艷麗卻帶著有趣表情的小臉。

  腦海裡倏然有個主意浮現,他對林副總冷然的交代道:

  「這件事我會處理。」

  他的話一落,林副總的額頭依然滑下大量的冷汗,他太清楚,一旦事情讓總裁親自處理,那些不願配合的商家馬上要倒大楣了。

  他可以從他眼底的陰寒裡看出,外面的那些傳聞說不定都是著的,因為傳聞中,他們嚴氏集團雖然是一間合法的公司,但公司的另一層身份,就是嚴幫!

  這嚴幫在道上的份量與影響力就不用多說了,只要聽聞嚴少主的行事傳奇,就足以令人膽寒。

  所以,很多人都在傳,若是用白道的方式無法解決,嚴少邦他就會用黑道的身份來解決一切的問題和麻煩,而這當然也包括了公事上的難題。

  嚴少邦對於林副總驚愕的反應,只是嘴角輕蔑的一撇,然後對他命令道:

  「你把那些不願配合的商家資料留下,你就可以下去做事了。」

  「但,總裁,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總裁報告。」

  「什麼事?」

  「鄭氏的財務狀況有些吃緊,他們對於吃下這次的土地收購案,其實是有點吃力的,但因為有唐氏在背後撐腰,所以,他們才敢和我們作對。」

  「唐氏?是嗎?他還真有勇氣,自己汽車公司的龍頭地位已被我給拉下來了,這次竟然還敢和我搶土地?很好,我會讓他再多嘗一點苦頭的。」

  從他將嚴氏帶往現在如此強大局面之初,他就已經先和唐正奇,那個他一輩子都不承認的生父,在商場上有過短暫的接觸了。

  甚至,他還把唐正奇的公司從汽車界裡的龍頭地位給拉下,並處處與他們搶客戶。

  而現在,唐氏的風光不再,這也算是他替自己與母親出了口氣,但,他竟還敢犯到他的頭上,那就別怪他無情!

  「你替我聯絡鄭氏的董事長,就說我要和他見面。」

  「是。」他迅速的留下資料後,隨即離開,而嚴少邦也馬上把那些資料放到自己的公事包裡,並站了起來。

  「會議到這裡結束。」他看也不看眾人一眼,隨即走回辦公室去。

  有些事情並不是用實力可以解決的,所以,當碰上難題時,他總是喜歡親自解決。

  這也造就了許多屬下的妄自猜測與議論紛紛,大家總認為他會像在處理幫務那般,用暴力來解決事情。

  他知道,每個人是怎麼想他的,但他不在乎,更不想要多作解釋,他其實只是用更大的誠意和更優厚的條件,來達成自己商業上的目的而已,他才沒有興趣欺壓一般的老百姓。

  他會對付的,只是那些必須以暴制暴的傢伙而已。

  他看著眼前那些不願賣地的商家資料外,還有鄭氏的調查資料,無可避免的他也知道了鄭花絮的事情。

  他忍不住一笑,看來注定要牽扯的人,是怎樣也躲不開的,何況,現在情勢不同了,他決定改變主意,好好的去瞭解一下那個膽大包天的迷糊女人。

  ☆☆☆

  熱鬧的市區裡,一排老舊商家在華燈初上之際,正是他們生意最好的時候,因為下班的人潮,總是將這裡擠得水洩不通。

  不只是因為他們這裡的價格便宜,就連他們所賣的美食,都比其他的地方要來得好吃,再加上離工作的地方又近,所以這裡就變成下班人潮的聚集地。

  一抹昂藏、高大瘦長的身影,正佇立在不遠處,靜靜的觀察著人潮的來去。沒有移動分毫的他,不像是要在這裡用餐,反倒在評估、注意著什麼似的。

  這種情況大約維持一個小時後,那一身黑衣黑褲的神秘男子,這才緩步的走向人潮開始有些減少的商家去。

  他找了一間販賣各類麵食小吃的店走了進去。他高大的身材與出眾的氣質,一下子就吸引了老闆娘的注意力。

  「年輕人請坐,想要吃點什麼?桌上有菜單,你可以勾選後,再拿過來給我。」老闆娘說完之後,又忙著招呼其他的客人。

  老闆娘是一個長得福泰又可愛的中年婦人,可以看得出來,她年輕時,一定是個姿色不錯的女人。

  她的手腳俐落,穿梭在客人與麵攤之間,顯得游刃有餘,她的大嗓門也令人印象深刻,總是這樣扯開喉嚨一喊,吆喝著她兩、三個幫手。

  根據嚴少邦剛才的觀察,那兩、三個幫手,應該是她的丈夫與孩子。

  對於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互相幫忙又很有默契的模樣,讓嚴少邦堅硬的心,莫名的有一絲感動滑過心田。

  他並不是個濫情的人,說得難聽點,他根本就是個無血無淚的冷血動物。

  所以他也沒什麼朋友,對他來說,只有自己是最足以依靠與信任的。一切外在的人事物,都不足以撼動他。

  可,奇異的是,當他進入這家小店裡,那股從沒有過的溫馨感受,竟溫暖的襲向他的心房。

  在這裡用餐,就好像在自家吃飯一樣的自在,老闆娘親切的態度,會讓人感受到家的溫馨,也難怪有那麼多人想要在這裡用餐。

  他早就打聽清楚了,鄭花絮有時會到這裡來幫忙。這裡的溫暖環境,也難怪她會和大家處得那麼好。

  這些天他一直找不到鄭花絮,不論是到她的工作地點或是住處,一樣都撲了空,於是,他想來這裡碰碰運氣。

  可,顯然地她也沒來到這裡,原本他想要離開的,可,他卻發現自己的腳步竟第一次不受他的控制,就這樣走進來了。

  他筆直的走到桌旁,沉默的拿了筆,隨意勾選了幾項東西後,就站起身來,想要交給老闆娘。

  誰知,他一個轉身,胸口卻迎面撞上一個重物,他皺眉低頭一看,發現是個女孩子,臉孔正埋在他的胸膛裡。

  「啊……要死了,是哪個沒長眼的豬頭.……」

  幸好,他的胸膛夠厚實、強壯,所以,當她的頭撞向他時,他完全不痛不癢,反倒是眼前這個女子,叫得像殺豬一樣,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可,他也沒出聲,高大的身子只是迅速的往旁邊一移,然後,就想要走過去,誰知,那個女子卻對他的行為感到很不滿意,對他斥道:

  「喂!你這傢伙撞到人,沒道歉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溜走,太沒禮貌了吧?」

  想要邁開步伐的高大身軀,在聽見這聲嬌斥時,倏然頓住——

  慢慢的轉過身,在看到那抹熟悉的嬌俏身影時,他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采。

  鄭花絮!總算等到她現身了。

  今天再度見到她,在燈光如此明亮的情況下,他更能將她的容顏看得清楚。

  她那明亮、生動的水亮眸子,深深吸引著他,她未著粉妝的臉龐,那天生麗質的光采,更是令他心動。

  還有她那透明如絲綢般的白皙肌膚,也替她增色不少,再加上,她嬌俏的鼻子與如玫瑰般綻放的紅唇,在在都令人眼睛為之一亮。

  她生動的表情與靈活的眼眸,是她活力的表現,好似所有的陽光與希望都在她的身上展現。

  他一直想要探究是什麼原因,讓她能對生命有著如此強烈的執著與熱情。

  鄭花絮原本想要教訓一下這個莽撞的男人,誰知,當她對上他的臉時,忍不住嚇得倒退了一大步。

  「你……是你!」

  嚴少邦的反應,只是微掀眼皮看了她一眼,之後依然朝著他的目標,老闆娘的所在位置而去,但,老闆娘的出聲,卻讓他不得不停住腳步。

  「花絮,你認識他呀?」

  「呃……我……」她不知該如何向何嬸介紹他,只好把求助的眼光轉向他,誰知,卻對上他灼熱的眼神。

  他這種炙熱的注視,讓鄭花絮不知該說什麼,臉頰隨即飛上兩抹嫣紅,對於自己會有如此的反應,她不禁感到有些懊惱。她竟會莫名的受到他的吸引!

  第一次相遇的悸動,讓她思念到如今,她還一再的斥責自己千萬別為他心動,可,沒想到當他們再度相遇時,那股悸動竟轉成深深的吸引。

  莫名的牽引與心動,讓她一時被震懾住,只能愣愣的瞪著他,然後一股防備心,讓她衝口而出:

  「你……你不要以為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會被你給吸引了,告訴你,就算你長得再帥,我……我也不會像個花癡般的對你心動!」

  誰知,她衝口而出的話,反倒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忍不住懊惱的呻吟出聲。

  「呵呵呵……」她的舉動,令他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他的笑聲,同時震撼住兩個人。

  一個是鄭花絮,因為她一直以為,眼前的男人,是不會笑的冷漠男子,卻沒想到……他笑起來的樣子,竟是如此的迷人!

  原本緊繃的線條,變得柔和許多,也讓他原本嚴肅、老成的模樣,變得親切、年輕多了。

  另一個受到震撼的人,是嚴少邦本人,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懂得什麼是笑,可眼前的女人,卻輕易的逗笑了他。

  他瞇著眼打量她,就像在打量一隻稀有動物般,專注的凝視裡,有著一抹奇異的亮光與濃厚的興味。

  「你……你不要以為你這麼笑,我……我就會放過你,給我收起你那種可怕的表情,要不然我就拿菜刀砍你!」

  不能怪她突然變得那麼暴力,是他的眼神太過可怕,好像想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似的。

  「呃……花絮啊,你……這樣會不會太暴力了啊?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誰和他是……啊!你……你幹嘛拉著我的手啦!」

  嚴少邦根本就不讓鄭花絮的反駁給說完,就直接拉著她的小手走向老闆。

  他禮貌又冷靜的向老闆娘打招呼道:

  「老闆娘,你猜對了,我確實是花絮的朋友,我有事找她,不知她能不能先離開?」

  「當然可以,花絮能來幫我的忙,我就很感激了,如今她有事,當然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啊!」

  「老闆娘,謝謝你,改天有空我們再聊,現在我們就先離開了。」

  「我……」

  「你……」

  老闆娘和鄭花絮這兩個女人,根本就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嚴少邦那如閃電般拉著鄭花絮消失的動作,給嚇得傻眼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在熱戀時期愛得如此迫不及待的,連讓我回個話的時間都沒有。」何嬸在傻眼過後,忍不住叨念道。

  「真是的,騙人沒年輕過喔,什麼朋友?現代的年輕人就愛搞這套,明明互相喜歡得緊,動作也快得像閃電一樣,可一被人問到什麼關係時,就來這套撇清大法。

  噯!真把人當傻瓜看啊?嘖!不過,花絮這女孩長那麼漂亮,有那麼優秀的男朋友追求,也算是郎才女貌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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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9:04
第五章
   
  嚴少邦不顧鄭花絮的抗議與大叫,依然面不改色的將她塞到自己的車子裡,然後直駛到他不曾讓任何人進入的家裡。

  在他的世界裡,一向只存在著他自己,他早已習慣獨來獨往,不喜歡讓人家進入他的世界,而別人的世界,他也沒興趣走進去。

  因為,從孩提時代,他就明白了,唯有縮在自己的世界裡,才是最安全,也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方式。

  他不管別人是怎麼批評他的,什麼孤僻、怪異、自閉、社交障礙或是冷血等等,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想引起注意的人,卻不在乎他。

  他在十歲的時候,跟著母親進入義父的生活裡,當時的他敏感又脆弱,陌生的環境與人事,讓他更加的自閉。

  每當他去學校上課時,就會遭受到其他同學的嘲笑,笑他的母親是個妓女,笑他是個沒有父親的雜種、私生子。

  他是一個口拙的小男孩,生性害羞又不會替自己辯駁,所以,在那被嘲笑的生活裡,他唯一的反擊方式,就是用他的拳頭。

  但,個兒小小的他,又總是打不過那十幾個小孩,反倒因而成為老師眼中的問題小孩。

  所以,他開始學會不說話、不與人接觸,總是將自己關在小小的世界裡。

  他不曾笑過,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值得他笑的,他也不曾哭過,因為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哭,反正,這世界遺棄了他。

  而他,也打算用他的力量,將這個世界踩在他的腳下,事實證明,他現在做到了!而他還沒有打算要放手,他要繼續把這個世界給甩到他的背後。

  這世上,沒有任何的人事物,可以阻擋他的企圖和野心,他將要打造一個屬於他的王國,而這個王國,只有權勢和金錢。

  但,現在,他卻發現,由他累積起來的權勢和財富,都是冷冰冰的,它們滿足不了他空洞的心。

  它們只是讓他感到更空虛、更寂寞而已!

  可是,他卻驚奇的發現,愈是與鄭花絮相處,就愈能把這些負面的情緒給撫平。

  這就是他會帶她來到他家的原因,因為只有她有這種本事能撼動他冷硬的心。

  「歡迎來到我家,花絮。」

  鄭花絮根本就沒有時間看清北少主的家,究竟與別人有什麼不同之處,因為,她一被他拉進他家時,他高大瘦長的身子,立刻壓在她身上。

  「你……你……你想做什麼?」鄭花絮簡直是嚇傻了。

  這個男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哪有人不容人拒絕的拉著人家進家門後,就如此餓虎撲羊的想要吃掉她這隻小綿羊!?

  嗚……他的眼神本來就很可怕了,可現在看著她的眼底又有火焰在跳躍,那模樣就更加的炙人、魅惑人心。

  「你……你不要亂來喔……我……我可是不……不怕……你喔……」嘴巴說不怕,身子卻抖得像風中的落葉般。

  這傢伙原本就是個令人無法忽視的男人,可當他刻意散發他的魅力時,鄭花絮還真是難以抵擋。

  由於他與她貼近的身子幾乎沒有任何的距離,很快的她就感覺出,他男性瘦長的身子,有著結實的肌肉與內斂的力量。

  這男人陰鬱、神秘的氣質,透過與她相貼的身子,向她散發而來,令她眩惑,而倒抽一口氣。

  嚴少邦對於她口是心非的反應先是一陣輕笑,接著隨即道:

  「你不是想訪問我嗎?怎麼還問我想做什麼?我讓你做如此貼身的訪問,你還滿意嗎?」

  「呃……你……」鄭花絮聞言,仰起驚愕的眼眸看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這男人真的是她一開始所認識的那個男人嗎?他不是冰冷、無情又充滿神秘、危險氣息的可怕北少主嗎?

  怎麼才一轉眼而已,就變成眼前這個充滿魅惑的性感男人?他那迷人的程度簡直無人能抵抗!

  「我怎麼?我如你的願,十分配合的讓你做貼身的訪問,你還有意見?」如狩獵般的危險眼眸緊盯著她看。

  「不,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你著的願意讓我做訪問?」不能怪她有所質疑,因為,北少主怎麼可能會願意曝光呢?

  她不是在作夢吧?

  「我不喜歡說廢話。」他的眼底掠過一抹光芒,然後又繼續對她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就知道,這世上沒那麼好康的事,而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那麼好的人,否則,外界就不會有那些有關於他冷酷無情的傳言了。

  「你要在這裡和我同住一個月。」

  「什麼?我為什麼要……」無法相信的大喊出聲,她從未料想過,這個條件會從他的嘴裡吐出。

  「不要也行,但別想要我接受訪問。」他擺明了這就是他唯一的條件,而且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能問原因嗎?」

  「你怎麼不認為,是因為自身的魅力,所以才會讓我想將你給留下來?」

  花絮靜默數秒,才開口對他道:「我以為北少主是一個很孤僻、自閉又寡言的男人。」

  「我是。但,對你可以不必有那些行為出現。」嚴少邦眼底冒出奇異的火花。

  「我……我能認為,你……你對我有意思嗎?」花絮在他刻意強烈放送的電眼之下,幾乎無法不發抖。

  「你想呢?」他邊誘惑的低語,一隻手邊撩起她的髮絲輕吻著。

  「我又不是你,要我怎麼想……啊!你……你不要突然靠我那麼近,也別……別碰我的頭髮啦,這樣讓我覺得好有壓迫感喔!」花絮使力想推開他。

  她的抗議聲響起,卻得到嚴少邦的輕笑聲。「這不是壓迫感,應該是我對你的影響力才對。」

  「影響力?」花絮推開他的動作,頓時一僵,飛快的抬眼看他。

  「很少有女人可以抵抗得了我所散發的男性魅力。」

  他得意的笑開一口白牙,卻讓鄭花絮傻眼,哪有人這麼臭屁的?還自己誇讚自己?

  「怎麼?你有意見嗎?」他微挑好看的濃眉對她詢問道。

  「我?呃……我當然……沒有……沒有意見,你怎麼說怎麼是!」她在看到他一臉威脅的表情時,連忙怕死的及時改口道。

  「嗯……你雖然貪生怕死,膽小又沒用,但你有個不錯的優點,至少還懂得看臉色。」他滿意的稱讚她。

  但,鄭花絮卻只能苦著一張美麗的臉蛋,因為沒人會喜歡被罵貪生怕死,又膽小沒用的。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這是他的地盤,她又能怎樣?「北少主,我現在在你的地盤裡,你怎麼說,就怎麼是,這樣可以了吧?」

  「哼。就算我現在待在你家,還是得我怎麼說,你就怎麼是,不是嗎?」他一副看準她就是膽小,不敢反擊的模樣!

  「哎呀,你……你不要把我說得多沒用似的。我……我也是有我的優點嘛!要不然,你幹嘛非要我在你家住一個月不可呢?」

  「因為,我無聊。」他一臉的意興闌珊,卻令花絮緊皺眉頭,一時無法回答。

  「嗄?」這個答案會不會太傷人了?竟然把她當成是他無聊生活裡的調劑品?

  她要抗議……

  可,嘴才一張開,卻看見他那冰冷的表情與嚇人的眼神,她連忙把嘴合上,不敢再有任何聲音,但她的眼睛卻死瞪著他。

  嚴少邦對她如此言行不一的表現,只用厲眼掃了她一眼,就滿意的見到她連眼神都不敢對他造次。

  只是,她嘟著一張嘴,那委屈、哀怨的神情,令嚴少邦忍不住想笑,呵!她真的好可愛,他想要把她留下來的這個決定,果然是對的!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雪紡紗小禮服,站在那裡像個潔白無邪的天使般對著他微笑,小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竟然會出現一個小天使。

  他那雙原本幽深又空洞的黑暗眸子,在瞬間亮了起來,他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移動優雅的步伐朝他走來。

  「嗨!你好,我的名字叫小雪,你呢?可愛的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她仰頭看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眨著無偽的天真,看起來既純著又惹人憐。

  小邦發現,她的聲音十分的悅耳好聽,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她那天使般的容顏與迷人的笑容,在瞬間攫獲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小邦。」他不自覺地出聲回答,他發現,這個女孩有讓人失去魂魄的能力,她一下子便穿透了他從不讓人進入的私人世界裡。

  「呵呵……這名字還不錯聽,我以後可以叫你小邦嗎?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變成一家人了喔。」

  「一家人?」他有些迷惑的重複著她的話,神志早已被她甜美的笑容給蠱惑了。

  小邦今年十五歲,但他卻一直沒有走出童年的陰影,理智上,他十分明白,他母親已經很努力的想要補償他,甚至想要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

  但,被傷得太深的他,卻再也無法從黑暗的深淵裡走出來,他早已習慣待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與任何人接觸,就算是他的母親也不例外。

  不久前,他母親在歡場中又碰到一個對她有意的恩客,熱烈的追求著她,只是這次母親變得小心翼翼,不敢輕易付出感情。

  直到,母親發現,嚴北泰雖然是個混黑社會的老大,但他是真心誠意的愛著她,也視她的孩子為己出,於是她開始慎重考慮是否要跟著他。

  這一次,母親不想再做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所以,當她知道嚴北泰沒有任何婚姻關係及同居人時,為了給他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於是她跟了嚴北泰。

  他們雖同居在一起,但考慮到他的心情,於是母親決定給彼此多一點時間,待時機成熟後,才要決定是否答應嚴北泰的求婚。

  所以,當他從這位美得像個天使的女孩口中聽到,他們即將成為一家人,他的疑惑自然就冒出來了。

  「是啊!難道你不知道,你媽已經答應要嫁給我爹地了嗎?」她的眼光一閃,隨即消逝,而沉浸在她的魅力之中的他,絲毫沒有察覺。

  他沒有回應她的話,但,他封閉的心卻第一次為之開敔……

  小雪是第一個讓他願意敞開心胸的女孩,他的母親和義父,當然很高興小雪能帶給他這樣的轉變,而他也在那年,改為義父的姓,叫嚴少邦。

  他永遠也忘不掉,義父在有他這個義子時,臉上那種既驕傲又得意的表情,一整個晚上,他都笑得合不攏嘴……

  嚴少邦發現,那被小雪敲開的防衛心門,因嚴北泰真誠的歡迎笑容,而緩緩的流進一道暖流。

  雖然他依然是孤僻、寡言的小男孩,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從他變成嚴少邦的這一刻起,他已打從心底把眼前這個名為義父的大男人,當成父親了。

  而小雪一直都很關心他,也時常接近他,但今夜她卻在半途中消失了身影,嚴少邦下意識的尋覓她的芳蹤。

  他銳利的眼神迅速的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然後,他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消失在門後,於是,他不假思索就跟了上去。

  他看到他的小天使正在笑著,只是這個笑聲不像平時那般的悅耳,他聽到她如巫婆般的可怕笑聲傳進他的耳裡,他正想上前喊她,想藉此證明自己聽錯了。

  但,他才起步,卻聽見另一個男孩說話,而且還提起他的名字,於是,他的腳僵在原地,屏住氣息,豎耳聆聽。

  「嚴少邦那個混蛋,他有什麼資格做我爹地的義子?也不想想他那弧僻又自閉的個性,是多麼討人厭,竟敢搶去我在我爹地心目中的地位,真是氣死我了!」

  「呵,小雪,你就別氣了,反正,他也被你這副天使般的偽裝面容給耍得團團轉,不是嗎?」這個邪惡的男人聲音,他認得出來,他是義父的軍師——李文石。

  著沒想到,小雪竟然和他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沒錯,只要一想到那個呆瓜,將我看成潔白的天使般信任著,我就覺得好笑,你知道嗎?他不但很崇拜我,而且還很聽我的話呢!」

  「你這小魔女,整人還這麼洋洋得意的,我看也就只有你了。」

  「哼!誰教他媽要惹上我,我爹地是我媽咪一個人的,就算我媽咪死了,誰也都別想要取代她的位置,那個自閉兒就算他倒楣吧,反正我也看他不順眼!」

  「小雪呀,既然看他不順眼,那何不針對他的弱點,給他致命的一擊,這樣也能達到你報復的目的呀!」

  「什麼弱點?」

  「當然就是你曾告訴我的呀,你不是說,他曾告訴你,他手腕上的刀痕,都是自殘留下來的疤痕,你何不再刺激他,讓他自個兒……」

  李文石沒有把話說完,但裡頭的邪惡意含已不言而喻,這讓小雪忍不住大笑出聲。

  「哼!你還敢說我是小魔女,那你自己呢?還不是魔鬼一個。」

  「是啊,所以我配你剛剛好嘛……嗯……」

  接下來,嚴少邦只聽見曖昧的聲響由那隱密的一角流洩而出,而他的心則被小雪那如天使般的容顏,卻擁有惡魔般的心腸給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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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9:27
第六章
   
  「啊……」一道尖銳的叫聲劃破寂靜的空氣。

  鄭花絮好不容易才在陌生的床上剛要睡著之際,就被這聲尖銳的叫聲給嚇醒了。

  她猛然由床上坐起,一個太過用力,害她差點跌到床下去與地板相親相愛,接著,她又聽見一聲聲如受傷野獸般的低吼聲傳來……

  她嚇得跳了起來,望著表上的時問,正指著二點半,她忍不住毛骨悚然

  從她和嚴少邦來到他的住處後,她不曾看過任何傭人或是管家等等,整間屋子只有他與她。

  所以,當半夜聽到這麼恐怖的聲音,她第一個反應是僵直了身子,接著瞻小的她,連忙把棉被給扯了過來,用力的跳上床,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在被子裡。

  密不透風的空間裡,她不禁胡思亂想著,因為她其實很害怕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會出現,嚇得她瑟瑟發抖。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週遭再次恢復寂靜,彷彿她剛才所聽見的尖叫與吼叫,都是幻聽……

  她疑惑的側耳專注凝聽,還是沒有聽到聲音。

  「咦?我就不相信真的是幻聽,好,我再用力的給它聽、聽、聽……」就是沒有聲音。

  「我就偏不信,好,再用力、再用力的聽……」依然是靜悄悄的一片。

  「哇咧!搞什麼啊?難道是有人故意在整我嗎?」喃喃的咒罵著,她倏然坐了起來,然後一臉不爽的表情。

  這屋子除了她之外,就剩下那一個冷冰冰的男人了,可……他會那麼無聊嗎,故意發出聲音來嚇她?

  「嗯。也不是不可能,他一定派人打聽過我了,知道我是一個膽小的人,故意嚇我的。」

  鄭花絮坐在床邊一邊低聲的自問自答,還邊點頭稱是,當然還配合著誇張的手勢。

  「像他那種完全不給人好臉色看,又一副沒得商量的霸道模樣,確實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因為他那個人是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的。

  唉!就因為這樣,現在才會被他困在這裡動彈不得啦!」她邊哀怨的歎氣,邊沮喪的輕拉著自己的頭髮。

  愈想愈氣,一股憤怒的力量,讓她生出無比的勇氣,她霍地站了起來,決定不要讓他瞧扁了。他既然認定她是個膽小的女人,那她就偏要讓他另眼相看!

  於是,她握緊拳頭,趁著自己的氣勢還沒消失前,迅速的走出房門,朝他的房間走去。

  當她看到他的房門就在眼前時,忍不住微頓了一下腳步,呃……她都忘了,其實她的房間剛好就在他房間的隔壁而已。

  她原本還想要藉由多走幾步路,來增加自己的氣勢,結果……怎麼那麼快就要面對他啦?

  想了想,她還是沒勇氣去面對他那張冰塊臉。

  「算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就當作沒這回事!反正,我是膽小鬼的這件事,早就不是個新聞啦!」

  瞪了門板好一會兒後,她馬上作出這個顯然很沒種的決定,因為,只要一想到他的臉,她就發現自己的膽小症會更加嚴重。

  她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憤怒,當然也全都被膽小給佔領啦!

  「哼!算了,算了,沒種就沒種嘛!」反正這也是事實,她也不怕人知道啦!

  才這麼安慰自己後,她旋即轉身,決定回房去補眠。

  誰知,她才剛轉過身,那陣陣如野獸般的低吼竟又傳了過來,而且還是從他的房裡傳出來的。

  她倏地轉身,用力的瞪著房門。

  該死的嚴少邦,難道就非要她破門而入找他算帳,他才高興是嗎?

  誰知,才這麼一想,那低吼竟轉為低沉的嗚咽聲,其淒厲的程度,竟讓她感到心酸。

  「可惡啊!究竟是誰敢傷害他?抑或是他受了什麼傷!?否則為什麼會有這種如動物受了傷,惹人憐憫、鼻頭發酸、眼眶泛紅的聲音傳出來?」

  撐不到三秒鐘,一向心軟的鄭花絮,想像他受傷倒在地上的畫面,就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敲門叫他。

  「少邦?」

  等了約三秒後……沒有回應。

  「咦?沒反應?難不成……他著的出了什麼事?」一思及此,她連忙心急的去拉門把,奇異的是,她一拉門就開了……

  原來,那傢伙根本就沒把房門給鎖上,害她剛才還敲了半天的門,差點把手指都給敲腫了,她忍不住咕噥的抱怨著。

  哎呀!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

  輕斥了自己一聲,她連忙走進房間,卻因室內昏暗,讓她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給絆倒了。

  「可惡!少邦……你……在哪裡啊?」

  她叫喚著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她只好想辦法摸黑尋找電燈開關。

  「啊!找到了……」啪地一聲,她打開了電燈開關,當她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她心急的開始找尋他的身影。

  當她找到他蜷曲成一團的身子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無法置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接著,她毫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

  然後,不假思索地,她衝上前去,搶過嚴少邦緊握在手裡的小刀,嘴裡還因擔心害怕而胡亂罵著他:

  「你這個大笨蛋,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想要逞英雄,也不需要割自己的肉來證明啊?何況這三更半夜的,每個人都睡了,誰還會那麼無聊爬起來看啊?」

  她的罵聲才落,卻一眼撞進他空洞茫然的眼睛裡,讓她嚇了一跳的住了口。

  忍不住心底竄起的擔心,於是她喊了他:

  「嚴少邦,你沒事吧?嚴少邦……」

  她的呼喊終於讓他動了,可他的目標卻是鎖定她從他手裡搶過的刀子。

  「給我……」嚴少邦此刻的眼眸如野獸般野蠻,令人感到害怕。

  「不行!我絕不給你……你是瘋啦……幹嘛拿刀子自殘?我絕不讓你做這種傻事……」她頓時生出勇氣,硬是與他對抗。

  她絕不讓他傷害自己!

  她的身子一直往後退,還把刀子藏在自己的身後,不讓他搶到。

  可,嚴少邦似乎對她的抗拒視而不見,他一心一意只想要搶到她手裡的那把刀子,於是撲向她,嘴裡還朝她低吼著:

  「把刀子給我!」

  鄭花絮看到他這副惡虎撲羊之姿,嚇得連忙把身後的刀子給丟得遠遠的,免得在爭奪過程中,不小心被那把刀子給傷了。

  她拋擲刀子的動作,吸引他的眼光,他想要撲向刀子飛落的方向,卻被鄭花絮緊緊的抱住腰身,讓他無法動彈。

  身體受到牽制,讓他低吼一聲,想要掙脫的力氣大得驚人,但,鄭花絮此刻也衍生一股強烈的不想要讓他拿到刀子的執著。

  所以,她纖細的手臂緊抱著他的腰身,絲毫不肯鬆開,並在他低吼聲中,不假思索的蓋住他的唇。

  她單純的只是不想要看到他傷害自己,那會令她感到陣陣的心疼。

  她不懂,一向冰冷的他,怎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嚴少邦原本沉浸在那個夢裡無法回神,他感到憤怒、悲傷、心痛,無法克制的自我厭惡朝他重重襲來,他一心只想要藉由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得到情緒的平復。

  那濃厚的黑色陰影籠罩著他,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知道,他必須做些什麼,否則,他一定會被那席捲他的陰影給吞噬掉!

  下意識地,他拿起刀子就是往自己的手腕上割,深深淺淺的傷痕,一條又一條的劃下,這樣才能稍微平息內心那頭嗜血的野獸。

  他再怎麼自閉、孤僻、冰冷無情,也絕不能讓那團籠罩著自己的黑暗陰影,找到機會完全吞沒了他。

  突然,一個柔軟的聲音,穿透了他的理智,搶奪他手裡的刀子,不讓他用自殘的方式來懲罰自己,他憤怒、低吼著與她抗衡。

  可,當一個柔柔的東西覆上他的唇時,他倏然僵住,接著,他感覺到一股濕濕的熱液滴在他的眼皮上,他猛地一震,整個人從黑暗與自厭的世界被拉回。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鄭花絮晶盈的眼底泛著淚珠、面頰潮濕時,他猛地一震。

  旋及又發現她的唇正與他的相貼時,他愕然的瞪大眼看她,不懂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而顯然地,她哭得很傷心。

  「為什麼哭?」兩唇相貼的唇瓣,飄來他的詢問。

  「嗄?」沒想到他會開口回應她,鄭花絮有一瞬間傻住,接著,當她濕亮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神由空洞轉為炙熱與專注時,她的心猛地一跳。

  「厚……你……你終於醒來了,我喊你老半天,你也不理我,還一副嚇人的模樣,真是讓我擔心死了。」

  鄭花絮一發現他醒來,連忙朝他抱怨他剛才的行為,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曖昧,也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

  嚴少邦沒有馬上回話,只是緊盯著她看,她話裡的意思與她神情裡的真誠,他一向黑暗、冰冷的心,在瞬間湧進一陣陣熱流,原本一片死寂的心湖,竟為她而泛起漣漪。

  或許這就是他一開始就堅持把她留下來的原因吧!她的真誠與善良,是小雪比不上的,小雪偽裝的純著和鄭花絮自然散發的純著,完全不同。

  經過這些年的歷練,他看人的本事變得更精明,也愈能洞悉人心,這令他沒有辦法輕易相信一個人,但當他看到鄭花絮時,他卻本能的相信她。

  他伸出一隻手,撫上她的頰,著實的感受到她臉上的濕潤感,低沉的男性嗓音透露出一絲的性感,對她道:

  「你是為我而哭。」

  這不是一個問話,而是肯定的答案,鄭花絮當然也無法反駁。

  「是的,我是為你這個做出這種傻事的笨蛋哭,所以,我比你這個笨蛋更加的笨!」她沒好氣的罵道。

  她不禁想著,自己碰上這個男人後,她所有的防備早就不自覺的為他而卸下了。

  這種奇妙又不可思議的感受,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而當她聽到他這麼說時,她更是驚覺自己的改變,因為,她原本就是個膽小的人,敢接近剛才那樣瘋狂的他,連自己都感到訝異。

  她想,眼前這個男人,能如此輕易的讓她克服膽小怕事的弱點,這只代表著一件事——

  那就是,嚴少邦在她的心目中,已變成一個很重要、令她很在乎的人了,剛才那膽顫心驚的一幕,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還是為他隱隱感到心疼。

  在嚴少邦尚未回應前,鄭花絮突地情緒失控的朝他大吼著:

  「而且我哭,那又怎樣?這也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弄哭了。你剛才拿著刀子往自己的手腕上割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尤其是你臉上那恐怖的神情,簡直快要嚇死人了,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更令我生氣的是,你竟然一再的想要搶我手裡的刀子,著是太危險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一個不小心,也把我割傷了,那怎麼辦?

  還有你,莫名其妙的割自己的手要幹嘛?難道你不知道,讓人看了會有多心痛嗎?

  就算你真的是想要展現你的男性氣魄,也不必用這種方式來嚇人啊?若是我沒發現的話,那你……唔……唔……」

  小人!他竟用她剛才那招,以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嘴,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無法開口抗議,因為他的唇蓋得很緊,讓她連掙脫都倍感艱辛,只能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著他看,眼神則寫滿了對他的控訴——

  你怎麼可以剽竊我剛才的招式!

  她的控訴,卻只得到嚴少邦的一個揚眉,接著他深深的吻住她,品嚐她紅唇的味道,然後強勢的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她的口內……

  他想要嘗遍她的每一寸味道、貪婪的想要汲取她的每一分芳香,她不知道,他現在內心的澎湃都是因她而起……

  沒有一個人能像她這樣,不畏懼他的憤怒仍對他流露出真誠的情感,就因她一句心痛,他內心裡的冰冷化為溫暖,甚至沸騰成滾滾岩漿,幾乎要從胸口噴灑而出。

  而唯一能夠宣洩的方法,便是用他的熱吻與擁抱,將他的激動傳達給她……

  鄭花絮從沒經歷過這樣熱情又灼熱的吻,讓她體內幾乎要燃燒起來,她忍不住發出陌生的吟哦聲。

  嚴少邦則因為她誠實又敏感的熱情反應,感覺自己小腹升起灼熱感,火熱的悸動著。

  「花絮……」他輕喚了她一聲,接著再次覆上她的唇,他滑溜的舌頭再度在她的嘴裡肆虐著。

  他一向是不碰女人的,就算有生理上的需要,他也會盡量壓抑下來,但那並不代表,他對男女之間的情慾就是陌生的。

  當他吻上她的唇、嘗過她的滋味後,他就有一種暈暈然的快感產生,讓他只想要對她索取更多、更多……

  大掌圈住她纖細的腰肢,一個衝動,他將她攬抱在懷裡,讓他們更加的貼近。

  第一次和一個人在肢體有如此親匿的糾纏,令他有一種溫暖的感受在心田緩緩流動著。

  當她細嫩的臉頰倚在他厚實的肩上、她泛著香氣的柔軟髮絲輕拂在他臉上時,屬於她的女性淡淡馨香,正在考驗著他原本就已薄弱的自制力。

  他不禁蠢蠢欲動,情慾之火在他們之間熊熊的燃燒著,一發不可收拾……

  她從來都不知道,情慾是這般的撩人、令人難以抗拒,體內悶悶的燒起一股無法克制的火焰,威脅著想要尋找出口。

  當他親匿的吻著她、撫摸著她時,她感覺自己從不曾被引發的情慾,竟輕易的被他給煽動了,她無法阻止這場情慾,也無力阻止他的進攻。

  因為,從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迸出的火花就強烈得足以引發燎原大火,她終於明白,自己對他的興趣與心悸,全都是因為有了愛的感覺。

  當他吻著她時,她終於頓悟,在他的吻裡、在他的懷裡,她找到了歸屬感。

  他就是她想要的男人!這個認知讓她主動的伸出手臂,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溫柔的撫揉著他的髮絲。

  「少邦……」對他太多的情感無法說出口,她情不自禁的輕喊著他的名字,藉由這富含情感的呼喚,表達她對他的心意。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反應,雖生澀卻充滿著誠的熱情,他的心口一熱,想要帶給她更多的歡愉……

  才剛閃過這個想法,他馬上付諸實行,帶領兩人進入歡愉的天堂……

  這場結合併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如此的投入,她也同樣的樂在其中,這讓他感到滿足,因為他可以從她誠實的反應裡,看出她是真的想要他。

  這個訊息對他來說,是很有意義的,因為,他的生命裡,從沒遇到過一個真心只想要他的人,每個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

  他知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裡,還是那個渴望人疼愛的小男孩,那個希望能得到所有人喜愛的寂寞小男孩。

  只是,經過這些年來的傷害,他已學會把那個小男孩隱藏在心底最深處,他用層層的冷漠與無情,隔開了與這個世界的距離。

  他冷眼旁觀這世界的一切,自己卻從不加入,並不是他不渴望,而是他害怕、恐懼若加入,自己將會遍體鱗傷。

  所以,唯一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的方式,就是將一切全都拋開,甚至用他冰冷的黑暗力量,讓人們因懼怕他而不敢接近他。

  但,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卻以著一種無比親匿的方式貼近他,並連帶的貼近他的心靈。

  他心中這個從不允許任何人跨足的世界,她卻輕易的走了進來。

  他似乎可以看見,自己屬於黑暗的那一面,正迅速的被她發出來的光亮給照亮著,冰冷的心正漸漸變得溫暖,而內心的空洞也被她的熱情給填滿。

  這感受令他激動的低頭又給了她一個結實火熱的吻。

  他從她的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愉悅的感受。

  他再也不放手了,這就是他想要的,望著眼前的她,他原本冰冷的眼神不自覺地轉為溫柔與寵溺,連他自個兒都沒發現。

  他孤寂多年的心,因找到她,而圓了缺憾的另一半,眼底、心底滿滿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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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19:49
第七章
   
  「你為什麼要自殘?」

  鄭花絮迫不及待的問出她的疑問,因為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他變成這樣極端的男人?

  原本圈在她腰側的手顯然變得很僵硬,接著,他才緩緩的開口道:

  「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

  「如果我不想知道,就不會問你了啊!」她不以為然的反駁他。

  如果,這是在之前,她可能沒那個膽敢這樣反駁他,但現在不一樣了,當她和他在這張大床上裸裎相見時,她就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樣冰冷。

  他的溫柔與熱情,讓她的記憶重新被洗牌,現在她的腦海裡,全都刻劃著剛才與他心靈交流的激動,而忘了他原先嚇人的那一面。

  「習慣。」

  「什麼!?」鄭花絮簡直不敢相信,他瞪著她那麼久的時間後,才吐出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字!

  她還以為剛剛他是在整理思緒,想著該怎麼告訴她。誰知,他卻只回答這兩個字!?

  「你……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床也上了,這就表示,我並不是以主持人的身份在訪問你,你不要想這樣隨便塞兩個字來敷衍我喔。」

  「你好像愈來愈不怕我了?」似笑非笑的眼神裡有著灼熱的光芒。

  「我……我幹嘛要怕你?現在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我已變成你的女人,你的職責就是要好好的保護我,不能欺負我,而且還要聽我的話。」

  「是嗎?」難不成他錯看她了?其實,她也是個喜歡控制男人的女人?

  「當然是。人家說,聽某嘴,大富貴呀。」她理所當然的反駁,完全不知道自己話有多曖昧。

  「呵。這麼說來,你是想做我老婆囉?」好笑的情緒隨即染上他那雙漂亮卻又略顯陰鬱的眼睛裡。

  「喂!你笑什麼笑?難道你以為,我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嗎?只要男人要我,我就和他上床的嗎?」她忍不住伸出小手拍打他赤裸的胸膛,眼底的警告,似乎在告訴他,若是他敢點頭,他就完了。

  「當然不是。」

  他突然覺得好笑,卻也為了她對自己的態度,而感到窩心,因為她已經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的怕他了,他不要她怕他,他要她愛他。

  「嗯,算你識相,告訴你,我鄭花絮可是個很有節操的女人,否則你也不會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她又開始因得意而叨念不停了。

  「嗯,我很高興自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怒瞪他一眼,似乎在指責他的打岔,然後她才又繼續往下說道:「我告訴你,並不是沒有別的男人追我,只是他們沒法帶給我那種『對』的感覺,所以我……」

  「因為我能帶給你對的感覺,所以,你才會選擇和我上床。這意思是說,你喜歡我?」得意與喜悅的泡泡飄上心頭,讓他的嘴角揚起。

  「厚……我要生氣了喔……嚴少邦,你不要以為我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女人,就認為我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喔。」她小臉滿是不服氣的神情。

  「我並沒有這麼認為。」她可愛得令少邦好想再壓倒她,好好恩愛一番。

  「既然沒有,那你幹嘛老是該死的打斷我要說的話?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是花了多少腦細胞才想好的?」

  花絮完全沒察覺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險,她全然不自覺她已挑起了他的慾望。

  「花絮,我不會說好聽的話,但我覺得你現在生氣的模樣,看起來好美麗,讓我好想再親親你。」

  我瞪,我瞪,我用力的瞪瞪瞪,瞪死你!

  「嚴少邦,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好的話,全都被你給打亂了,而且你還敢說不會說好聽的話,那剛才說我美麗,是放屁嗎?」

  「花絮,你這樣實在不行,說話老是這麼粗魯,和你美麗動人的外表不太相配,我勸你最好改一改,對你會比較好。」嚴少邦忍不住對她不贊同的搖搖頭。

  鄭花絮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嚴少邦,然後才語出驚人的對他道:

  「我突然發現,其實你只是個普通的男人,根本就和外界傳聞不符。」

  「何以見得?」他的語氣平靜,內心卻在狂喜,她是真的開始瞭解他了。

  「因為如果你真的冷血無情的話,你根本就不會管我說的話和態度,對不對?我想,我的直覺沒騙我,你就是那個帶給我『對』的感覺的男人,否則,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和你上床了。」

  她突然跳到他的身上,對他一臉正經的宣示道:「嚴少邦,現在你相信我了嗎?」

  嚴少邦一把握住她的纖腰,承接她的體重,十分享受她投懷送抱的感覺,有一種幸福的滋味正在胸口盈繞。

  「相信,當然相信,花絮,告訴我,你喜歡我。」

  「這種話不是要男人先說的嗎?哪有人叫女孩子先說的,這樣不公平。」她皺著不以為然的秀鼻,朝他大聲抗議。

  「我喜歡你,換你了。」平板的聲音迅速響起,卻讓花絮差點昏倒!

  「又不是在玩接龍比賽,哪有人講得那麼沒感情的?」

  「花絮!」他警告的瞪她。

  「喔,好啦,我也很喜歡你,這樣可以了吧?」小人!只會威脅弱女子。

  「當然不行,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親口告訴我,你愛我。」

  鄭花絮才想要嘲笑他太過貪心,誰知,卻從他的眼底看出他的認真,讓她一時愣住,被他眼底的含義給感動,頓時無言。

  她暫時無法對於這段感情給予更多的承諾,因為他們之問的感情進展得實在太快,她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於是只好轉移話題對他追問道:

  「你剛才說,你自殘的行為,是一種習慣,是真的嗎?」

  「是。」他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鄭花絮可以發誓,他的防衛又悄悄的升起了。

  但,她絕不許他再縮回他的世界裡去。

  「告訴我。」

  看他偏過頭去,似乎想要迴避這個問題,於是花絮伸出白嫩的雙手撫上他的雙頰,讓他的視線與她的眼睛相對。

  愛,讓她變得勇敢、讓她對他做出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的激動、她的擔心,他看在眼底,於是開口對她問道:

  「你是直丫心在關心我?還是只想要知道八卦,好讓你的節目不會開天窗?」

  他的問話,直接得到她的一記拳頭與咒罵,他沒料到,她的膽子會變得這麼大,讓他的胸口結實的吃了她一記拳頭,還隱隱作痛!

  「你……」

  「剛剛你還追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你,現在卻這樣問我?你是故意要羞辱我的嗎?難道我就不能因為關心你,才想知道你所有的事嗎?」她激動的朝他大吼。

  這個沒良心的臭男人!

  嚴少邦開始相信她是對他真心的關懷,這認知讓他的心如沭春風,如此溫暖的感受,涓涓地在心底敞流著。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撫上她細緻的臉頰,支起她的下巴。

  一對上她那雙真誠又氣急敗壞的眼神時,他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如此富生命力的脈動,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就好像他是真實的活著,而不是像這些年來,空洞的心跳,為的只是單純的活著。

  他十分明白,自己身上所發生的奇妙感覺,全都是眼前這個小女人帶給他的,於是,他用盡此生所有的愛憐與溫柔,輕輕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花絮,剛才要你說喜歡我,是我要求你說的,現在卻是你主動說關心我,所以,我相信你,請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好嗎?」

  「好。」嘴裡雖是這樣應著,她的眼底卻依然有著想要知道答案的堅持。

  於是,他開口對她緩緩的訴說著,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從他目睹母親割腕自殺,為挽回親生父親的事情開始說……

  「當她的血噴在我臉上時,我的內心是一片的驚恐,我告訴自己,我應該要躲開的、應該要把血給擦乾淨的,但我卻沒辦法動彈。

  我只能一直的尖叫、一直尖叫,叫到嗓子都啞了,我還是沒法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恢復意識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看我,留下我一個人孤單的躺在陌生的環境,看著一切冷冰冰的事物,我想要去找我母親,但大人們不讓我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就被送回家了,我一直沒有見到我母親,到後來,我也不想去見她了,因為,我發現另一件可以引起我興趣的事……

  當我第一次拿著刀子割自己的手腕時,雖然那很痛,可是卻能讓我的腦袋異常的清醒,而我也奇異的發現,當我看著自己的血流出來時,我竟然有著詭異的快感……」

  鄭花絮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這麼醜陋又不堪的事情,忍不住心中一酸。

  「噢!天哪!」鄭花絮感覺自己的眼眶毫無預警的衝進熱淚,她為當年那個小男孩感到心痛!

  她可以感受到,他雖然面無表情的訴說著往事,可他的內心卻還困在當年那個受到傷害的小男孩身上。

  否則,今天他就不會用自殘的方式來傷害自己了。

  「少邦,你……你父親他……他有來看你嗎?」

  「他不是我父親,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他冰冷的語氣突然變成激烈的否決語氣,讓鄭花絮有點愣住。

  她旋及緊握住他的手,對他安撫道:

  「好吧!算我說錯了,那……你可以告訴我,最後,你母親有達成她的目的嗎?」

  「如果有的話,我也不可能會有現在的成就與地位,那個男人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們的存在,但,我母親卻一直在做傻事,真是不值得。」

  「是啊!真是不值得,只是……少邦,我比較想要知道的是,為什麼你會想要自殘?難道說,你是因為你母親的血噴灑在你的臉上,太過鮮明與殘酷了,而他們卻又沒有讓你及時避開,必須要去承受這一面,所以你下意識的開始用這種方式想要報復,對不對?」

  「胡說!」他激烈的反駁,卻得不到花絮的認同。

  「你是想要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來向你的母親抗議,抗議她徹底忽視你的存在,你認為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所以,你也想要用自己的鮮血來證明存在的價值?」

  「鄭花絮,你以為你猜對了嗎?其實,你的想法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他的眼神倏地冰冷下來,剛才的柔情已不復見。

  但鄭花絮卻不理他,因為他激動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猜對了他所有的想法。

  「你才是自作聰明,你以為你這麼做,就真的能證明你的存在嗎?你就是你,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樣的證明,你傷害你自己,這樣的行為根本就是愚蠢!」鄭花絮激動地說著,以強調她的想法與論點。

  「你敢罵我蠢?你的膽子還真是愈來愈大了啊!」他微瞇起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危險,但鄭花絮卻一點都不以為意。

  「我不是膽子大,而是因為我喜歡你,如果,我剛才對你告白的話只是在騙你,那麼現在我就不會替你感到心疼,也不會罵你了。」

  她只想要緊緊的抱住那個受傷的小男孩、只想要好好的撫慰他,讓他明白,在這世上還有人會關心他、喜歡他,他絕不是只有一個人而已。

  「你……」她的話、她的擁抱,讓嚴少邦的心迅速融化,空洞的黑暗心靈,瞬間湧入暖流與陽光。

  他在她溫柔的擁抱之下,漸漸的軟化,他發現,她的擁抱完全沒有一絲的矯情,就單純的只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少邦,我只想要這樣抱著你,如果時間可以就此停住,我想要一直這樣抱著你,把你小時候該有的擁抱,全都一次抱回來。」

  她的話,讓他感覺呼吸一窒,眼眶不禁一紅,他忍不住沙啞的低聲問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能如此輕易的就說出這些話?」

  「因為你值得!」

  「值得?呵,你真這麼以為嗎?」他的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眼底有著不信的傷痛。

  「當然,因為我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否則,我又怎麼會喜歡上你呢?」鄭花絮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不讓他否決她對他的評價,然後,在他驚愕的眼神下,主動的吻上他的唇。

  四唇相碰之後,她突然對著他微笑,然後又對他要求道:「少邦,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因為,從現在開始,你割傷的雖是你的肉體,但真正受傷的會是我的心。」

  「花絮……」她真的讓他好感動,這個小女人……難怪會如此吸引他,非要把她佔為己有,永不放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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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4 00:20:11
第八章
   
  鄭花絮並不是一個能夠靜下來的女人,當然她也不是個能夠安然獨處一室的女人,她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可她喜歡熱鬧的氣氛。

  「少邦,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我不喜歡出去,在家裡也一樣可以買東西,你想要什麼,我派人送來。」

  「不要,那少了自己親手挑選的樂趣。何況,我想要你陪我嘛!」

  「花絮,你要求什麼,我都可以做到,唯獨這件事……對不起,我真的討厭出去接觸人群,你體諒我,好嗎?」

  「好吧!既然你不能陪我去,那……我自己去,反正,從小我就習慣自己打理好一切,所以,沒道理我自己一個人不能逛街。」

  她邊喃喃自語,邊用著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著,還不時望著他,似乎期望他能改變主意陪她出去玩。

  只可惜……

  「花絮,待在家裡不好嗎?我著的沒辦法……」

  「厚……好啦,好啦,不要擺出一副為難的可憐樣,人家只是唸唸而已,這樣也不可以嗎?既然你不想去,那你就不要去。」

  「你也不准去!」

  「什麼?少邦,你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出去逛街、血拚,可是我的興趣耶,你不能這麼不人道的禁止我去啦!」

  「但,我一個人在家,會很孤單、寂寞的,你忍心嗎?」

  該死!他幹嘛裝出一臉可憐相?害她原本想咒罵他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恨恨的瞪著他,又不甘心的朝他低吼道:

  「嚴少邦!你知不知道,到百貨公司瘋狂刷卡買東西,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那可是會讓我心情大好耶!你……你現在竟然用這招來阻止我?」

  嗚……有沒有天理啊?這個可惡的男人,每當他拿出一雙無辜又期望的眼睛看她時,她根本就沒法對他置之不理。

  他們之間的關係改變後,他要求她待在這裡陪伴他,一開始,有他的陪伴還無所謂,但後來,因為他有公事要處理,陪她的時間減少,她才會想出門的嘛!

  「好嘛,花絮,你就不要去了,待會兒,我煮一頓大餐,好好的慰勞你一下,如何?」

  「哼!一頓大餐就想要打發我?」

  「如果你不滿意,晚上我也可以多陪陪你囉!」少邦故意曖昧的對她道。

  「大色狼,只會想到這個,討厭!若著要慰勞我,怎麼就不陪我出去啊?」她朝他扮了個鬼臉。

  「花絮,等我準備好,有一天……我一定會陪你出去的,但,不是現在。」少邦邊為難的看著眼前如小山高的公文,邊用無奈的語氣安撫她。

  「好啦,我不逼你就是了,那……你現在還不快去煮飯?我餓死了啦。」

  「是。貪吃鬼。」

  這天,她依舊無聊到發慌。

  電視怎麼看都是那幾台,她無聊到連腦子都不必動,她甚至有點懷疑,她如果再繼續待下去,可能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就像現在,她又無聊的在逛著公寓裡的每一個地方,逛到幾乎不用眼睛看,就能知道這裡是廚房、那裡是餐廳了。

  不過,有一件事她倒是不能抱怨,那傢伙的廚藝好到連她都感到羞愧,她最多只會炒個飯、下個面,可任何食物卻都難不倒他。

  不過,這並不代表現在無聊到快瘋掉的她,會像上次那樣輕易被他用食物打發,她決定要再去鬧他,非要他陪陪她不可。

  主意既打定,她再次來到書房門前,沒有敲門就逕自開門走進去,果然又看到那個工作狂,定在大書桌後的寬大皮椅上,蹙著眉頭,一副努力工作的樣子。

  來到書桌邊,她大聲的叫喚著他的名字:「少邦!」

  哼!又沒反應,真是受不了。

  她大步的移到他的耳旁,大聲的對他道:「我餓了。」

  「嗯。」他終於有了反應,這早在鄭花絮的料想之中,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男人除了怕她餓肚子,會很快的有所反應外,其他的時候,對她的叫喚,根本就是充耳不聞。她對他這樣的行為,真不知該笑還是該氣好?

  難道在他的心底,她等同一隻豬嗎?只要餵飽了之後,就拍拍她的頭,要她去睡覺,然後其他的全都不管,只會埋首在他那堆公事之中,著是……

  她忍不住搖搖頭,看著他馬上收拾著桌上重要的文件後,轉身就要去煮東西給她吃。

  「你大約再等個十幾分鐘,就可以吃飯了。」

  「你給我等一等!」她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繼續往前行,然後對他道:「少邦,請你搞清楚,現在才早上十點,我那麼早吃午餐做什麼啊?」

  「那你幹嘛喊肚子餓?」他有些困惑的瞪了她一眼,又想要埋回那成山的公文裡。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讓他注意到她,哪能放過他?

  她硬是拖著他的手臂,讓他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然後自己坐上他的大腿,不依的對他抗議道:「我不管,你要先聽我說話啦!」

  「你又想做什麼了?」

  嚴少邦知道,這些日子來,自己一直都忙著處理公事而忽略了她,所以,當她這麼要求時,他只好按捺下想要去處理公事的念頭,聽聽她想說什麼。

  「少邦,你知不知道,人家很無聊?」

  「不知道。」

  「厚……你很過分欸,不讓人家出門,可自己也不陪我,我都快無聊死了啦,我不管,就算你今天不讓我出門,我還是要出去。」

  「你出去想要做什麼?」

  「逛逛街也好啊,一天到晚都悶在這間屋子裡,遲早會悶出病來的啦,尤其我就像個廢人似的,只能走過來晃過去的,我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活著要做什麼了。」

  她的抱怨,聽在他的耳裡,讓他的眼底瞬間燃起狂暴的火焰,他冷著聲音對她詢問道:「怎麼?和我在一起,著有那麼無聊嗎?」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什麼時候有陪我啦?如果你有陪我的話,我還會喊無聊嗎?是你自己一直在辦公耶!」

  「這麼說來,你是希望我陪你囉?」眼底的風暴因她的話語而慢慢的消褪。

  「我哪敢這麼要求啊?你是在做事耶,而我呢?閒閒的沒事做,哪敢要你來陪我!」

  她嘴裡雖說不敢,但表情與語氣卻是充滿了委屈,讓他眼底的火焰消失無蹤。

  「我不知道該怎麼陪人,我怕你會更無聊。」

  「不會啦,只要有你陪著我,不管是做什麼事,我都會覺得很有意義,也很快樂的,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看啊!」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這句話,讓嚴少邦眼底浮上一絲暖意,也讓她逃過了一場暴風雨。

  只見他那張冰冷的英俊臉龐,染上一抹笑意,讓他看起來年輕多了,也讓鄭花絮眼睛為之一亮。

  「呵呵……花絮,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讓我陪你玩,連這種噁心的話,都說得出口啊!」

  嘴裡雖說噁心,可其實他的心底卻是感到窩心,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連他都沒察覺的笑意,染亮了他英俊的男性臉龐,讓他看起來更具魅力。

  我才不希罕和你這個無趣又枯燥乏味的人在一起,害我無聊死了,跟你在一起一點樂趣都沒有,再和你多待一秒,我一定會瘋掉!

  一個如惡魔般的低語,突然從他的心底響起,那是小雪的聲音,那是在他發現她的真面目後,她對他說的其中一句惡毒的話語。

  以前,這或許會讓他覺得很受傷,但現在卻不再有任何的感覺,看著眼前笑得如天使般的花絮,奇異地,這個傷痛被她給撫平了。

  只要和她在一起,他煩躁、黑暗又空洞的心靈,就奇異的覺得平靜又舒適,還讓他狠狠的甩掉剛才那些曾折磨他的思緒,不過他的心卻升起另一種擔心。

  這也是為什麼當他們的關係改變後,他還躲到沉悶的公事堆裡的原因,在公事上,他可以找到成就感,但在感情上,他卻完全是個生手。

  而且,他很害怕,若是他找時間和花絮相處的話,一旦她和小雪一樣,厭惡他的無趣、進而討厭他,想要離開他的話,那他該怎麼辦?

  他突然握緊她的纖腰,緊緊的盯視著她如花般嬌艷的容顏,他可以忍受小雪的背叛與離開,可……他卻無法忍受花絮的離去,因為,他愛她。

  是的,這些日子的逃避,只是不想讓她瞭解更多的他,否則,她一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說喜歡他,也不會想待在他的身邊了。

  因為,他是個索然無味的男人啊!

  「哇!少邦,你笑起來好帥、好迷人喔,你應該要多笑的。」鄭花絮的驚呼與讚美,讓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看著她對他露出真誠的笑容來,他對自己說,他怎麼能拿小雪和她比?小雪根本就比不上她呀!

  於是,他微笑的對她道:「好吧!你說,你要我怎麼陪你,你才不會覺得無聊?」

  他的話,讓她先是一愣,旋即綻開一朵比剛才還要更美的笑容,閃著喜悅的晶亮雙眸,忘形的歡呼一聲,在他的頰上迅速的印下一吻,對他道:

  「少邦,你著是太棒了!我以為,你最多只會被我魯到放我出去血拚而已,沒想到,你竟然要親自陪我耶,呵呵呵……我好高興喔!」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高興,她無偽的眼眸裡全是純淨,一度他以為,小雪是他的天使,可他現在才終於明白,花絮才著的是他的天使。

  因為,她眼底不只閃著純直與善良,最重要的是,閃著對他的喜歡之情,這種感情的付出,是無法偽裝,也掩飾不了的。

  「花絮,你曾向我說過,你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不會把自己的身體隨便交給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我想,當時若不是我要求你說喜歡我,其實你更想說的是,你愛我,對不對?因為,若是你不愛我的話,你根本就不可能和我上床,對吧?」

  花絮的笑顏,在聽到他這些話時,倏然僵住,接著看向他那雙閃著異采的眼眸,她的心猛地一撞。「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再否認也沒意思了,不是嗎?」

  握住她纖腰的手,再度一緊,他屏住氣息專注的凝視她,對她要求道:「說出來,花絮,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出來。」

  她想要開口向他抗議,她都明示成這樣了,他卻什麼都沒對她表示,還得寸進尺的想要從她這裡得到更多。

  可當她一抬眼,看到他一臉渴愛的表情時,她一時不忍,彷彿她看到的,是當年那個受了傷害的小男孩。

  於是,她不假思索的,把對他的滿腔愛意,全都說出:「我愛你,少邦。」

  嚴少邦緊閉眼眸、心底湧起許多無法言喻的感動,臉上的表情也閃著幸福的光芒,他想,夠了,真的夠了!

  能聽到心愛的女人,親口說出愛他,夫復何求?

  他沒有回答,卻緊緊的抱住她,因為,他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世上真的有人愛他、要他,而這個女人就叫鄭花絮。

  別人的愛,他一點都不希罕,獨獨她給的,他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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