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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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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1 01:48:58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四十六章 逃出高野山

 雍博文向後飛退,鋒利的刀芒幾乎是貼著鼻子尖劃過,刀風刺得皮膚生痛。

    刀光落到半途,突地橫轉向著雍博文攔腰砍去。

    雍博文雙足一頓,平地躍起三尺高,刀鋒自足底掠過,旋即向上斜斜撩起。雍博文藉著上跳未消的衝力,憑空翻起一連串跟鬥,落進山谷當中,轉身捏起五雷護身咒,抬眼望去,手持長刀的櫻井晴子緩緩半蹲,手中太刀在身側擺開,將出谷之路嚴嚴堵住。

    “我要殺了你!”

    櫻井晴子凝視著雍博文,目光中滿是森寒的殺意,但卻出乎意料地沒有任何仇恨,有的只是直截了當的毫不掩飾的殺意與**。

    “你要幹嘛?”雍博文大為困惑,說得好端端的,突然就動刀,這變化實在太快,照道理他這個被強暴人都沒有生氣呢,施暴者卻先喊打喊殺,實在是太沒天理了。

    “我要殺了你!”

    櫻井晴子把話重複了一遍,磨著牙擠出一句話來,“老和尚說你是青龍金胎,效果與唐僧一般,我倒要試試他這句話是真是假,聽說唐僧肉吃一塊就可以長生不老,我要是把你吃了,不曉得會有什麼後果!”

    “啥?”

    雍博文目瞪口呆。

    “你要吃了我!”

    “沒錯!你就乖乖讓我吃了吧!”

    櫻井晴子的磨牙聲咯咯直響,端得是疹人無比。

    “這個恕我不能乖乖照辦!”

    雍博文轉身就跑,一個箭步衝到小廟內,一眼就看到擺在小廟大日如來金身像前面的那個旅行包,鎖鍊半拉,露出其中的各式法器,正是他被拿走的行頭,當即上前拎起,未等轉身,便聽身後傳來嘶啦一聲長長裂響,仿佛什麼人在奮力撕扯厚布。雍博文將身子一矮,自旅行帶中掏出桃木劍,掐劍訣,祭符紙,口吐咒語,僅僅是矮身曲膝的一瞬間,就完成了這一連串的複雜動作,大喝一聲“神兵火急如律令”,便聽砰的一聲炸響,一團白光自桃木劍尖爆起,晃得人睜目如芒,櫻井晴子驚叫一聲,撤劍後退,雍博文藉著白光掩護,將身一縱,逃出小廟,挎起旅行包,倒提桃木劍,拔腿就跑。

    櫻井晴子自廟中堪堪追出,忽見黑乎乎一物劈面擲來,只當是雍博文使什麼法術,當下沉喝一聲,舉刀撩上。她手中這刀可是有名堂的,名曰淺草初雪,雖然與村正之類的妖刀神刀比起來沒什麼名氣,卻也是相當厲害的法刀,可破一切術法,乃是當年空海以絕大神通煉出的法器,別管什麼法術咒語,老實一刀砍過去,當場解決,真是百試百靈。

    這一刀撩上,卻聽轟的一聲,那物凌空爆開,火舌飛舞,強勁的衝擊波如同無可抵擋的洪濤怒潮將櫻井晴子當場掀翻在地。

    櫻井晴子被這一聲震得兩耳嗡嗡作響,腦海中一片混亂,縷縷鮮血自眼鼻耳竅當中緩緩流下,掙扎著搖晃站起來,拄著刀還想繼續追趕,卻見已經跑到谷口的雍博文突地停下,大叫道:“餵,快臥倒!”跟著又拋出一個東西。

    這物呈圓柱形,表面還畫著一只頂著紅冠著的神氣公雞,卻是一盒雞精!

    櫻井晴子自然不會聽雍博文的話,可惜腿腳被剛才那一下震得軟,奮力向前邁出一步,就無力趴到,眼見著那盒雞精自頭頂飛過,直落到那小廟頂端。

    轟隆隆一聲炸響,小廟土崩瓦解,殘塊火點如同滿天飛舞,大日如來金像搖了兩搖,就在爆炸聲中,轟然栽倒!

    一團黑氣自金像腳下冒出,剎時間小谷上空風雲變色,濃厚的烏雲不住壓低,幾乎貼到了山谷上方,兇厲的殺意席捲小小山谷,地下隱隱傳來淒涼的吟唱:“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

    櫻井晴子臉色大變,拼了命地撐起身子向外逃去,堪堪跑了兩步,濃濃黑霧自地面湧起,小小山谷內剎時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雍博文卻是不知這些變化,扔出那盒雞精炸彈,立刻轉身逃跑,目的已經達到,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逃出高野山才是第一要務,至於憐香惜玉什麼的,那可沒工夫考慮。

    沿著小徑一路狂奔,剛轉上正道,就見一隊真言宗和尚摃著稍棍迎面跑來,一看到雍博文,紛紛驚喜呼喝:“找到了,找到了,就在這裡,快捉住他!”舞著棍子就往上衝,一個個呲牙咧嘴,面目猙獰,怎麼看都是想把雍大天師當場亂棍大打,而沒有半點要活捉的意思。

    雍博文兩手齊施,掏出兩個炸彈,劈手就扔了出去。

    那些和尚不識得厲害,居然不閃不避,結果當場統統炸翻,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個個僧袍破爛,滿身血跡,當真淒慘無比。

    “抱歉,抱歉!”

    雍博文還是頭一次用自製炸彈炸到人,不禁被威力嚇了一跳,逃得遠了仍感到有些歉意,回頭遠遠喊了兩嗓子,再接著逃。一路逃去,又碰好幾波和尚,雍大天師一不施法二不肉搏,全憑炸彈開路,炸得真言宗和尚們鮮血橫流,一股作氣衝出裡高野。

    這裡高野其實就在高野山後山,一道不起眼的小徑把前方已經開成旅遊景點的外高野與裡高野聯繫起來,平時除了送些生活必須品,鮮有人跡到來。為了避免不明真相而且喜歡亂逛的遊客不小心闖進裡高野打擾高僧們的修行,做為高野山景點管理部門的真言宗俗家弟子特意掛上了警示牌,並且安了柵欄和鐵門,並時緊鎖入口道路,不讓遊客進入。

    一道小小鐵門自然攔不住輕功還算高明的雍大天師,到得近前,只提氣一縱,便輕而易舉地越門而出,落到門外道上。

    那門外正有一群歐洲遊客在導遊帶領下興致勃勃地走過,看到這鐵門還有人特意詢問,很多導遊其實也不清楚為什麼這裡會被關閉,只是胡亂解釋說是裡面道路不好,還有落石野獸什麼的,幸好只是一走一過,也盡都能搪塞過去。

    眾旅客對著大鐵門拍了幾張照片,正要離去,忽見一人好像鳥兒般自門內飛出,就見這人打扮好不稀奇,穿著一身僧袍,背上背個包,肩上還掛個包,看著像僧人,又像飛賊,不禁大驚小怪,尹裡哇啦地議論紛紛。

    雍博文落地一瞧,四下都是人,自己儼然正處在被圍觀的情況下,不敢停留,一提氣攸地跳起來,一下竄進山林中。

    一眾老外都又驚又喜,大聲贊嘆,還有那手快地把雍博文跳躍飛縱的背影拍下來,打算回頭到網上,再寫篇諸如“高野山驚現武功高強野和尚”之類的文章。

    正驚訝著,忽聽呼呼疾響,就見著一大堆手持稍棍的和尚接二連三地自鐵門內跳出,一個個橫眉怒目,最先跳出來的和尚衝著導遊吼了兩句,那導遊連忙衝著雍博文逃跑的方向指了指,和尚們便一窩蜂的追了過去。

    眾遊客看得目瞪口呆,等和尚們都跑光了,才問導遊是怎麼回事。

    導遊只說是高野山的高僧們在抓賊,其實他也迷糊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雍博文自知現在形象有點問題,不敢走大路,只挑那林密山陡人跡罕見的地方上,全仗著一身精奇的輕身工夫,倒也縱跳自如,不大會兒工夫,轉出後山,遠遠瞧見前方好大一片寺院,連連綿綿佔地不知幾許,正是外高野所在,著名的金剛峰寺、女人堂、奧之院、根本大塔盡在此處。

    折騰了一夜,此時天光早已大亮,寺院之內遊人如織,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雍博文將撣了撣身上的僧袍,讓自己儘可能顯得自然一些,大踏步沿路走下去。只是他現在這一身打扮怎麼也不像是正常人,一路惹來不少注視的目光,雍大天師將多年修煉的本事拿出來,凝神屏氣,靈台清明,只當這些目光不存在,穩穩噹噹往前走,沒走多遠,忽聽一聲喊,兩個巡警走過去攔住去路,很客氣地對他說什麼。

    對日語十竅只通了九竅的雍大天師自是猜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便也不開口,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耳朵,雙手合什做高僧狀。

    兩個巡警面面相覤,其中一個試探著對雍博文比劃了幾下,大約是用啞語,雍博文面帶微笑,只是搖頭。

    正打馬虎眼的當口,身後傳來一陣嘩亂,正是真言宗的追兵到了。

    真言宗想是氣急了,一反平日裡的低調,一堆和尚持著棍棒就追出來,看到雍博文被巡警攔住,只喜得紛紛大叫:“快抓住他,他偷了寺裡的東西!”

    兩名巡警臉色一變,就要出手,雍博文雖然聽不懂日語,但察顏觀色也知不妙,當即搶先下手,飛起兩腳,將兩個巡警踢翻在地,奪路而逃,不想在這高野山裡,多得是虔誠信眾,一聽這傢伙偷瞭高野山的東西,當即大呼小叫著擁上來,要幫真言宗的大和尚們抓小偷。

    雍博文大急,左右一掃,見不遠處的僻靜道旁停著輛警車,周圍無人,當即掏出顆炸彈就扔了過去。

    巨大的爆炸聲中,警車當場被炸得飛上半天,闔寺震動,熾熱的氣流如同熱帶風暴般席捲了方圓近百米的範圍,將零七八碎的車體殘骸刮得到處都是。

    見義勇為的信眾們嚇得一聲喊,抱頭的抱頭,蹲下的蹲下,有逃跑的,有當場軟倒的,有哭的,有喊的,有叫的,有跳的,還有嚇傻得,亂作一團。

    雍博文衝著餘燼未熄的警車衝過去,跳過熊熊烈焰,在濃煙掩護下橫穿過路旁的樹林,一氣衝出好幾百米,跑至一處廣場。這卻是一處停車場,各式車輛停得滿滿。雍博文一氣跑進車場,回頭見追兵尚未追至,便尋了輛車子跳起後條箱中躲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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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3:52:55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四十七章 中邪的女孩兒

 外面傳來亂哄哄的吵嚷聲,驚呼,喊叫,警笛鳴響,清楚地表明此時此刻高野山的混亂狀態。不多時,汽車動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在恐怖襲擊面前,遊客們全都選擇了安全第一的撤退方案。

    雍博文的心提到了半天。

    這是最難熬的一刻,如果車子的主人在動汽車前打開後備箱,他就會無所遁形,到時候就要殺出一條路來逃生了。如果這輛車子的主人選擇在高野山上過夜,他也不可能在這裡睡一覺,只能準備靠兩條腿逃出去,這可是相當有難度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真言宗就會在各主要路口攔截,以他們的實力做到這一點很容易。

    忐忑不安中,突然感覺車外傳來近在咫尺的腳步聲,亂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

    車主人回來了。

    雍博文提氣凝神,一手捏五雷護身咒,一手拿自製炸彈,只等萬一有人開後備箱,就要殺將出去。

    萬幸的是,車子的主人並沒有關心後備箱,車門關合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跟著汽車動,平穩地行駛起來。

    大功告成!

    雍博文長長出了口氣,回想這次逃亡計劃,當真是出奇的順利,若是路上遇到一個如八葉枯木那般的高手糾纏一陣,那再想逃出去可就千難萬難了。好在,那些高手一個也沒有出現。當然,暗自慶幸的雍大天師並不知道自己捅出了多大的漏子,而那些讓他警惕的高手們正在為收拾他捅出的這個漏子而努力,根本抽不出手來抓捕他這個逃犯,或許有些什麼人能夠有餘力來進行這項工作,卻因為種處原因而不願去做。

    車子行駛了一陣,突地停下,車外傳來一陣吵嚷聲響,似乎有人在吵架,車門開合咚咚直響,不停有人下車上車,又有人大聲吼叫似乎極為憤怒,跟著又有謙卑的聲音響起顯得極為謙意,隨後車子動,繼續前進。

    又過了一關。

    這一回,雍博文算是徹底放下心頭大石。

    當初在車場上選車躲藏的時候,他特意選了一輛最好的車子,通常來說能坐得起這種車子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更主要的是這車子旁邊還站了兩個看車的保鏢,更清楚表明車主人身份的不凡,雍博文趁著保鏢注意力被爆炸與騷動吸引過去的當口,一股作氣跳進後備箱中,將天師派兩項輕功特質揮得淋漓盡致。

    在廣場上製造的那場爆炸必然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沒準會當成恐怖事情來處理,想必會在主要交通路口設卡攔截,捕捉他這個嫌疑恐怖份子,只在藉著車主人的身份特權才能躲過搜查,平安逃離高野山。

    運氣看起來相當不錯,最近一直在走背字的雍大天師終於轉運,一路逃亡順利無比,不禁在車裡誠心誠意地感謝滿天神佛。

    車行一個多小時,最後穩穩停下,錯亂的車門開合與腳步聲響成一片,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但沒有多大功夫,終究還是恢復了一片安靜。

    雍博文使出六耳神通咒探查四周,確認四下無人,悄悄推開車箱跳出來。

    此時車子正停在一個車庫中。

    這車庫面積不小,停了八輛車,都是清一色的德系貴族,光是這八輛車就頂得上雍大天師現在全副身家,讓雍博文看得咂舌不已,深感自己同真正的有錢人差別巨大。

    當然,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四下掃了幾眼,看到東側角落裡有個角門,背起兩個大包悄悄過去,推門走出。

    門外是條短廊,短廊盡頭又是一扇裡坐了幾個穿著制服的司機正捧著茶杯閒話說笑,便推開短廊盡頭小門悄悄走出去。

    這門外又是一條廊,只是這條走廊卻比剛剛那短廊華麗許多,地上鋪著厚軟得地毯,一腳踩上去又松又軟,如在雲端,貼著素雅壁紙的牆上隔幾米就掛著一副畫像,畫像中有男有女有單人有雙人,都是神氣十足的樣子。

    “看起來似乎跑進了什麼了不起的有錢人家呢。”

    雍博文這樣心裡嘀咕著,順著走廊向前走,轉了兩個彎,終於見到了大門,可惜那大門旁卻站著兩個黑西裝白手套的大漢,只好又折回去,在走廊另一個方向上找到樓梯,上到轉角緩台,見有窗子,連忙推窗往外張望,確認無人,跳窗而出,穩穩落地。

    這窗外卻是一處花園,回頭瞧瞧出來的房子,那是一幢風格歐化的別墅,建得美崙美奐,可實際上裡面卻是走半天都見不到一個鬼影子,當真是浪費這麼大一間房子了。

    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花園中也是靜悄悄沒個人影,曲徑幽深,不知通往何處,雍博文抬頭望日,略辨了下方向,沿著小徑向前,不多時忽見方出現好大一片平房。

    這些房子都是典型的日式建築,木質結構,低矮精緻,由曲折的走廊連成一片,隔著叢與那歐式別墅遙遙相望,很有些涇渭分明的味道。

    這片房舍前是好大一片廣場,那廣場上跪坐著好大一片人,都穿著黑色的和服,低頭屏氣,頂著大日頭也不知躲躲,瞧起來仿佛在等待什麼。

    雍博文不願多事,眼見著此處不是出路,便欲折回去再找其他出路。

    正在這時,忽見那片房舍前的拉門忽地拉開,一人踉蹌跑出。

    那是個女子,穿著白色的寬袖上衣和紅色的長裙,以雍博文多年積累的日本動漫知識可以很輕易地判斷出,這是個巫女。

    日本據說有八百萬天神,神舍什麼的也相當多,侍奉神明的巫女神漢數量龐大,這些人平時負責祭祀,看管神舍,若有什麼靈異事情,也會出面負責解決。

    瞧這巫女長得年紀甚輕,眉目倒也清秀,只是神色間滿是驚慌,邊跑邊叫邊亂搖手,顯然是受到了極大驚嚇。

    雍博文正驚異間,忽見一個黑影如風般自房內跳出,趕上巫女,飛起一腳踢在巫女背上。

    巫女當場被踢了個惡狗搶屎,自木階上飛撲而下,重重摔到地上。

    那黑影跟著一躍,踩到巫女背上,扠腰出咯咯的怪異尖笑,嘴里伊里哇啦地亂喊亂叫。

    雍博文瞧得真切,那黑影卻也是個女孩兒,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佝僂著身體,披著張破毯子,頭散亂,臉上髒兮兮,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臉

    廣場上的眾人頓時亂作一團,紛紛圍上去,焦急地大喊大叫,又有伸手想去制止那女孩兒,但卻被女孩兒胡亂踢開。

    女孩兒在巫女背上又跳又踩,瞧起來好像只大馬猴,動作癲狂瘋魔,可臉上卻極度痛苦,淚水不停湧出,在髒兮兮的臉上淌出兩道長痕。

    中邪!

    做為專業天師,雍博文一眼就瞧出女孩兒此時頂門黑氣繚繞,命火暗淡,正是被極厲害邪物糾纏的狀態,若不及時處理,只怕活不了多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芸姐生死未卜,還是別多管閒事,儘快逃出日本返回國內才是正經的。

    雍博文心裡默默**叨著,轉身就走,女孩痛苦的尖叫呼喊自背後不時傳來。

    靠!

    雍博文抬手把耳朵,加快奔跑度,可那尖厲的叫聲仍一下接一下地刺入耳中。

    靠!靠!靠!

    雍博文連罵三聲,驀得停住腳步,轉身走出花叢,向著廣場上的人群快步走去。

    管一下就走,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廣場上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雍博文,立時有兩個人迎上來,很不客氣地大聲呼喊質問,可惜雍博文一句話也聽不懂。

    那兩人見雍博文不說話也不停步,大吼一聲,衝上來掄拳就要打人。

    這句雍博文聽懂了,這可太經典了,小時候表現抗日戰爭的電影電視裡沒少聽過這句話。

    八格亞魯!

    “小鬼子,真沒禮貌!”

    擅自闖入他人家中的雍大天師勃然大怒,快步衝上,兩拳齊出,當場把兩人倒翻在地。

    廣場上眾人一片譁然,有急著去抓中邪女孩兒的,有向雍博文衝過去打算阻止他靠近的,還有的向一旁邊跑邊喊,瞧那樣子不是去叫幫手就是去拿傢伙。

    雍博文不願耽誤太長時間,啪地一個五雷護身咒就打了出去,電光閃過,當場撂倒一大片,跟著縱身一躍,自眾人頭頂上方跳去,落到女孩兒身旁。

    女孩兒正值癲狂狀態,見雍博文靠近,立刻伸手就抓。雍博文把女孩兒兩隻手都捉住。女孩兒兀自不甘心,下面兩腿亂踢,上面張嘴就咬。雍博文深吸一口氣,對著女孩兒面門噗地猛吹一口。這一口氣可是有名堂的,老話說得好,生人都有三把正陽之火,專克陰邪妖鬼,各種書籍上都有記載,人若遇到邪異鬼怪,最簡單地辦法一是向它們吹氣二是吐口水實在不行就撒尿,都可以驅邪趕鬼。可若是被妖邪附了身,普通人再吹氣兒卻不好使了,只能是由有道行的人吹,如雍博文這般自幼修行的天師,鼓足這一口氣吹出去那可不是普通的陽氣而是三陽真火氣,功力深厚者一口就可以達成驅邪目的。

    就見雍博文一口氣吹出去,女孩兒頂門上的黑氣登時一掃而空,女孩兒呆了一呆,驀得一低頭,沒了動靜,卻是鬧騰得太過疲乏,此時終於沒了邪物糾纏,立時昏睡過去。

    雍博文心裡明白,知道這是自己暫時驅邪成功,可周圍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們就見著雍博文跳過一把抓住女孩兒,女孩跟著就好像死了一般沒了動靜,一時又驚又怒,紛紛聚過來,將雍博文團團圍在當中。當先一個老頭尤為激動,鬍子都氣得直哆嗦,指著雍博言語嘀哩嘟嚕地一通話就冒出來,可惜聽眾一句也不懂,完全是對牛彈琴。

    遠處呼啦啦又跑來好大一群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裝白手套,手裡操著雪亮的長刀,或是端著自動步槍,湊過來又圍上一圈。

    雍博文大驚失色,想不到好心救人,卻落得眼前這個下場,瞧著這場面,不是被剁成肉泥就是會被打成篩子,不禁大為懊惱,老老實實逃了也就是了,何必出這個頭呢?摸摸背上背包,那裡還剩下六七個自製炸彈,實在不行,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來。不過,雍博文可不是殺人狂,眼前這些普通人可不比高野山的和尚,都有法力護體,充其量炸個皮肉傷,要是在這些人當中扔個炸彈下去,就算不死上幾個,也免不了缺胳膊少腿了,雍大天師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正左右為難之際,忽聽一聲大喝自腳下傳出,亂哄哄的人群立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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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3 23:53:21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四十八章 黑道家族

 一連串清脆地聲音響起。

    聲音來自腳下。

    雍博文低頭一瞧,原來是那個被小女孩兒折磨的巫女。

    巫女的情況很不妙,臉色漲得紫,嘴角白沫直淌。

    看起來真是被那個小女孩兒踩得不輕啊。

    雍博文心中對這個驅邪失敗反遭殃的同伴充滿了同情,趕緊從她身上跳下來,站到地上。

    巫女紫到黑的臉色終於緩過些許,慢騰騰爬起來,喘了幾口氣,這才仔細看了看小女孩兒,然後對雍博文一鞠躬,畢恭畢敬地問了一句什麼。

    雍博文茫然地瞪著眼睛,憋了好半天終於想起似乎還可以用英語來交流,連忙問:“p”

    巫女與雍博文大眼瞪小眼,滿臉為難。

    圍觀眾人中一人突然走出,大聲說:“”

    謝天謝地,終於可以交流了,做為一個名牌雙學的雙學位學士,雍博文英語水準雖然只是勉強過六級,但基本的聽說還是可以做到的,連忙用英語道:“你好,我叫雍博文,是來自中國的法師,我可以幫這個女孩!”他本來想說可以幫這個女孩兒驅邪,可惜驅邪不知道怎麼說,只好簡明扼要,好在意思也能對上。

    “原來是來自中國的法師大人!”

    那人立刻一躬身,“你好,鄙人森川盛之助!”

    竟然是一口倍溜的京片子!

    那巫女也笑了,再次躬身道:“雍法師,你好,我是小西川美月子,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赫,好一口純正大碴子味的東北話,讓雍博文頗有些他鄉遇故的感動。

    “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雍博文大為意外,想不到這兩人居然會說這麼流利的中國話,早知道剛才就應該用標準國語大喊一聲不許動,震震他們了。

    剛剛那群人中領頭的一個花白鬍子老頭擠過來,一低頭大聲道:“鄙人岩裡進藤,很感謝您幫助小女!”

    嗯,這個是山東話了。

    既然能溝通,那事情就好辦了。做為一個職業巫女,小西川美月子雖然對付不了糾纏小女孩兒的妖邪,但基本眼力還是有的,剛剛她一眼就看出雍博文一口氣吹散了小女孩兒身上的邪氣,暫時保了小女孩兒的平安,所以才會在群情激動的情況下,大聲喝止,為雍博文辯解。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但這些人對於小西川美月子還是相當信任的,聽到美月子的話,就立刻住手,先把事情弄明白再說。

    在弄明白雍博文只用輕輕一口氣,就解決了困撓小女孩兒多日的邪氣後,在場眾人立刻肅然起敬,恭恭敬敬地把雍博文讓進屋內,奉上香茶糕點,團團圍坐,待雍博文呷了口香茶,滿意地籲了口氣後,岩裡進藤才小心翼翼地詢問雍博文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這裡。

    雍博文礙著面子,自然不會說自己被人抓來日本強?姦的事情,只說自己是來日本旅遊,不小心丟了背包,連帶著所有證件財物都被一勺燴了,看到這裡有好大的一片宅院,所以就進來想找人幫忙,或是給國內打個電話求助。

    岩裡進藤對雍博文丟包的事情深表重視,立刻回頭對著身後跪坐的一人吩咐了幾句,那人低頭嗨了一聲,起身急匆匆離去。岩裡進藤隨後笑道:“雍法師請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幫您尋找失物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切,能把我那包找回來才怪呢。雍博文心底嘀咕一句,面上卻還得對岩里進藤表示感謝,同時問自己是不是可以給國內打個電話。

    岩裡進藤立刻親自帶著雍博文來到一個房間,這房間中不僅有座機,還有手機、電腦、視頻通話器等等一應物品俱全,甚至還有電報、傳真!

    示意雍博文可以自便後,岩裡進藤退出房間,並仔細地掩好門。

    雍博文連忙抓起電話播打,先往自己家裡打,無人接聽後,又往艾莉芸家裡打,依然無人接聽,再打艾莉芸的手機、艾家爸爸的手機、艾家媽媽的手機,統統無人接聽。雍博文不禁大急,連忙又公司播打,這一回立刻有人接起電話,“您好,博文租憑有限公司,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聲音相當溫柔,一聽不出是誰,只好問:“我是雍博文,你是誰?”

    那邊立刻傳來一聲尖叫,隱約可以聽到接電話者語無倫次地大叫:“雍哥哥,老闆,天師,電話。”跟著便是劈哩撲愣的一連串亂響,魚純冰聲音隨即在話筒那邊響起,“老雍,你在哪兒?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情?你這些天都在幹什麼,信也不來一個,打電話也不接,搞什麼啊?難道跟小芸姐跑去海南了?”

    聽到魚純冰的聲音,雍博文那可真是相當親切,連忙道:“我在日本……”正想再說一句我一切都好以安眾員工之心,可魚純冰一聽就大吼起來,“好哇,我們在這邊提心吊膽為你擔心,你倒好自己跑日本去逍遙自在去了,這怎麼可以!我們也要去!”那邊就有人跟著亂喊:“同去,同去,我還沒去過日本呢!哎呀,我沒護照啊!得先訂機票吧!”

    雍博文餵了幾聲,魚純冰總算才又回話:“餵你個頭啊,快說你在日本哪裡?我們這就去找你!”

    “聽我說,我不是過來玩的,我是……被人抓過來的!”

    雍博文只好交待去丟面子的事情。

    “什麼?被人抓過去的?怎麼回事兒?誰那麼大膽,太豈有此理了,居然敢捉我們春城的明星大天師,簡直是不給我們春城法師協會的面子,不給法師協會面子也就算了,可綁架我老闆,就是不給我面子,居然敢不給我面子,哼哼,快說是誰,他麻煩大了。”

    “是真言宗的和尚。”

    雍博文簡單地把那天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道:“儘快幫我查查看小芸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還有我現在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儘快幫我補辦。”

    魚純冰一聽有正事,立刻冷靜下來,一一答應,又問雍博文現在在哪,有消息後怎麼聯繫他。

    雍博文現在也沒有什麼聯絡手段,只得讓魚純冰先辦事,自己隨後再跟她聯繫。

    通完電話,雍博文長長松了口氣,坐在電話前冷靜片刻,這才起身出門。

    岩裡進藤竟然恭恭敬敬地在門外等候,害得他身後一票手下全都在那裡陪站,看到雍博文出來,連忙又引著他回到客廳分賓主重新落座,先是問雍博文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沒有,在雍博文明確表示沒有之後,這才開始詢問女兒的情況。

    雍博文對這老頭的氣度深表佩服,從他的表現來看,對於女兒的情況那是相當關心,可卻能一直忍耐到現在才問,這城府耐心簡直有些可怕。

    “令媛的情況只是暫時穩定。”

    雍博文斟酌了一下措辭,解釋道:“我聽是暫時驅散了她身上的邪氣,若想完全解決問題,就需要驅除邪氣的根源,我要了解一下令媛中邪的前後經過,以及你們曾採用過哪些手段。”

    “嗨!”岩裡進藤低頭應了一聲,道:“小女是一個月前突然出現問題的。那天是我大兒子的婚禮,就在這老宅裡舉行。當時小女和幾個小朋友一同到後面的花園中去玩耍,突然間昏倒,當時我們只以為是中暑,並沒有太過緊張,只是叫來家中的醫生作常規急救,可小女醒過來後,就變得非常怕人怕光,總是一個人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嘟囔些誰都聽不懂的話,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大宅,而且一到夜裡就變得瘋狂,亂跑亂跳,胡亂踢把,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我們請了許多巫師來治療都不見效果,小女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不僅黑夜,連白天也瘋癲不停,已經連續七天沒有睡覺了。小西川美月子小姐是小西川驅魔世家的傳人,這次是我專程請來為小女驅邪,而且頗見效果。還請小西川小姐為您做更詳細的介紹吧。”

    小西川美月子很羞愧地低頭道:“私沒能做什麼,讓您失望了。”隨後對雍博文道,“見到麻央小姐後,我盡了最大努力,卻一直不能完全驅除麻央小姐身上的邪氣,只能暫時平穩她的情緒,每當我白天驅除掉她身上的一部分邪氣,夜裡邪氣就會莫名其妙地重新變濃,我曾連續三日三夜未睡,守在麻央小姐身旁,卻一直沒現有邪物靠近麻央小姐,不知邪氣為什麼會變濃。昨日,我覺自己已經無法繼續壓制麻央小姐身上的邪氣,就請岩裡先生儘快再請更高明的驅魔師來。”

    岩裡進藤嘆氣道:“我帶人去了高野山,想請真言宗的驅魔大師幫忙,可真言宗的大師們不知為什麼,卻沒有答應我的請求,不肯派人來。幸好雍法師及時趕到,這可真是上天賜給小女的救星啊。”

    真言宗的大師們現在大概在集體裹傷吧。

    雍博文心裡很惡意地猜測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大幫光著膀子的和尚呲牙咧嘴地相互包紮傷口的樣子,真是很爽。

    “我想先去後花園看看具體環境。”

    小西川美月子道:“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了,花園中沒有任何異樣邪物,很乾淨。”

    雍博文搖頭說:“岩裡小姐既然是在後花園昏倒的,就算那裡沒有邪物,也應該有些線索,我去看看,或許能有些其他現。”

    岩裡進藤連忙起身要帶雍博文去後花園。

    正在這時,那個被岩裡進藤派去幫雍博文找包的男子急匆匆走進屋來,對著岩裡進藤說了幾句,岩裡進藤便對雍博文道:“雍法師,我們找到了一些東西,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您的,還是先去看一下吧。”

    好有效率啊。

    雍博文大為驚歎,連忙跟著岩裡進藤走出房間,一出門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廣場上居然蹲了幾十號人,排了幾排,每人身前都放著各式各樣的包和物品。

    岩裡進藤介紹道:“這是附近地區最近曾做過生意的全部扒手,和他們得到的財物,請雍法師查看一下吧。”言下頗有些得意。

    雍博文看得目瞪口呆,忽聽身後跟著的小西川美月子低聲道:“岩裡進藤是金花會的龍頭,京都地區最大的幫會老大。”

    靠,早聽說日?本的黑社會很牛,今天終於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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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四十九章 荷塘

    順著迴廊走過去,是一條曲折的石子小路。

    這是一條幽僻的路,兩側長著許多樹木,蓊蓊郁郁的,有楊樹、有柳樹,但更多的卻是槐樹。這是個很怪的特點,一般來說個人家中是很少種大槐樹的,這裡有個講究,因為槐樹的槐是個木加鬼,很有些陰森的意思,便有鬼樹之稱,很不吉利的樣子,日本的很多習俗與中國一脈相承,並展變化出更多更複雜的禁忌習慣,但這種槐樹不種院中的忌諱還是保留下來。像岩裡家這般滿院子多種槐樹的情形當真是極少見的。這些樹都有年頭了,高大粗壯,枝叉漫展,遮陽蔽日,冷風習習,陰影斑斑,便陰森森的有些怕人。

    不過,眼下倒不用怕,因為鬧鬨哄的足有好幾十人擠在這條狹窄的小路上。

    當先的自然是岩裡進藤與雍博文。

    雖然把本地的土賊統統掃了過來,可依然沒能找到雍博文丟失的包裹,當然了就算是把人找來也不可能找到那只根本就不存在的丟失包裹。這讓岩裡進藤覺得很沒面子,當場給了那個辦事手下好幾個耳光,又連踹幾腳,然後又讓那可憐的傢伙去繼續找。對此,雍博文很是心懷歉意,在暗地裡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現在,眾人正向後花園走,主要是陪著雍博文檢查當日岩裡麻央昏倒中邪的環境。

    轉過幾個彎,眼前忽地一片開朗。

    岩裡進藤口中的後花園居然是一片佔地廣闊的池塘,一眼望去,水塘上面滿是綠油油的荷葉。葉子出水很高,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盛開的白花,恰如碧天裡的星星,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葉擺花舞便凝起一道碧色的波痕,隨著風勢一直遞到池塘邊際,宛如浪濤一般。

    池塘上架著曲折如同迷宮般的步道,都是清一色原木架成的,甚至連樹皮都沒有剝,上面還偶爾可見翠綠的嫩葉冒出來,池塘中央起著一個六角涼亭,紅頂飛簷,每角垂著一掛風鈴,輕風拂來便會出一連串叮咚脆響,真是雅緻極了。

    一時間,雍博文心中不自覺地浮出那句詩來: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真是美極了,雖然是身處東瀛,卻恍然間有種漫步江南的感覺。

    “好地方!”

    雍博文忍不住贊了一聲。

    “這是當年家祖設計建造的,家祖曾在中國留學,專門學習園林建築,學成歸國後,在建築業頗有些聲望,這園子也是家祖的得意之作呢。”

    岩裡進藤的神態語氣相當恭敬,甚至有種敬畏的感覺。

    這讓跟在他身後的一眾金花會幹部很有些不忿,做為一個威震一方的龍頭老大,沒有必要對一個神棍如此吧,這要傳出去,讓金花會還怎麼混了?當然了,出於對老大的敬畏,他們也不敢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只能屏氣凝神,在心裡把那個得意洋洋的傢伙砍上一百刀啊一百刀。

    岩裡進藤領著雍博文走上涼亭,介紹道:“當日小女就是在涼亭中玩耍時突然昏倒的。以前請的法師都來這裡看過,不過都沒有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雍博文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著涼亭轉圈,時而抬頭,時而低頭,邊走口中還****有詞,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眾人屏聲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雍法師查看現場。

    突然,一陣陣猖狂而得意的大笑響起。

    人人都是一驚,抬頭看去。

    小西川美月子尷尬地低頭致歉,“對不起,對不起。”從袖子裡拿出個手機接起來,“莫西莫西!嗨!秀都麻歹!”邊接著邊走到一邊小聲說話。

    雍博文也不理她,繼續轉步,便沒有注意到,小西川美月子說了幾句話後,便忍不住悄悄看了雍博文一眼,滿臉驚訝,然後又繼續通話,嗯嗯啊啊地小聲應著,也不說什麼具體內容,只是臉色越來越鄭重。

    小小涼亭滿打滿算,轉一圈也不過十幾步的事情,可雍博文一圈又一圈轉下來,轉了十幾遍還不肯停,好像轉上了癮。

    突地,雍博文一拍手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雍法師看出問題了嗎?是什麼原因導致小女中邪?”岩裡進藤大喜,這突然冒出來的法師還真不是蓋的,雖然轉的圈多了些,但也是第一個能從現場看出問題的,果然有些本事。

    “這個天機不可洩露。”

    雍博文神秘地搖了搖頭。

    “今晚我就在令媛房間外守夜,還請岩裡先生派幾個人給我做幫手,將那邪異一舉擒下!就可以解決令媛的問題了。”

    岩裡進藤連忙向雍博文道謝,又問雍博文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雍博文想了想,給岩里正進藤列了張單子,讓他照單準備。

    小西川美月子收起:“法師,需要我幫忙嗎?我雖然本領不怎麼濟事,但還能幫上一些小忙。”

    雍博文對這個幫忙請求婉言謝絕,小西川美月子也不強求。

    當下眾人迴轉房中,岩裡進藤安排了豐盛的午飯,全是日本特色名菜,把從沒吃過日本菜的雍大天師侍候的酒足飯飽後,送進房間休息,以讓他養足精神,夜裡驅邪。

    雍博文進了房間一瞧,準備得還真是周到,有被有褥,有電腦有電視,最主要的是,居然還一個身穿短小浴衣的美女跪坐在被子上。

    赫,瞧這美女,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一臉純情可愛,身材卻是相當有料,胸前雙峰對峙,大半從衣襟中露出,夾起一道幾不見底的深溝,兩條雪白長腿曲疊坐在身下,看到雍博文進來,立刻低頭俯身行禮,屁股撅得老高,一時雪股半露,當真誘人無比。

    真是讓人獸血沸騰啊!

    雍大天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做一個在相當可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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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4 00:38:51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五十章 前×戲

 手上捧著新衣。

    休閒服、牛仔褲、旅遊鞋,著實是很合雍博文的胃口。

    在女孩兒服侍下換上新衣的雍博文精神大振,一掃從高野山逃出的晦氣。

    揮手與女孩兒依依不舍地告別,雍博文隨人來到大堂。

    此時金花會的進階幹部會議已經結束,一臉和氣誠懇,還帶著父親關心女兒焦急的岩裡進藤孤獨地坐在大堂中央,看到雍博文進來,立刻起身相迎,“雍法師,休息得好嗎?”雖然提防著雍博文,但在岩裡進藤的內心中,還是很希望雍博文能夠幫助女兒,要不然也不會把最喜歡的玩物送給雍博文享受,從部下的報告來看,這位來歷神秘的法師對於這份禮物還是很滿意的,龍精虎猛地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只睡了一會兒就精神百倍地起床準備工作了。

    “要是他真能救得了麻央,那就把奈奈再送給他玩幾天好了。”

    岩裡進藤不露聲色地盤算著,覺得這位法師大人肯定會很高興。

    “挺好。”見對方問得這麼直接,雍博文很有些不好意思,乾笑兩聲,立刻轉移話題,“岩裡先生,東西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切都已經齊備送到小女房外,請法師看看是否合用!”

    岩裡進藤也不多說廢話,立刻帶著雍博文來到女兒岩裡麻央的房間外。

    門外站了兩排赤著上身的壯漢,光頭戴墨鏡,氣勢洶洶,手中提著武士刀,腳下擺著大堆稀奇古怪的物品。

    岩裡進藤介紹道:“這是按您要求,精選的二十名有殺氣的壯年男子!”

    “很好。”

    雍博文滿意地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開始準備!”當下帶著這二十人走進岩裡麻央的房間。

    岩裡麻央仍熟睡未醒,臉上身上已經被擦得乾乾淨淨,兩個中年婦女坐在一旁看護,見進來這麼一大堆人,連忙伏地施禮,然後倒退著離開房間。

    雍博文持符筆,沾硃砂,在房間地板上開始畫符,邊畫邊**道:“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鎮煞金剛,

    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一咒**畢,將整個房間地板上都已經畫滿符紋,將岩裡麻央放在符紋中央,又讓二十個壯漢持刀圍坐四周,背對成圈,將岩裡麻央護在中央,隨即出了房間,在門前三尺處搭起法台,擺齊一應施法物品,擺開架勢,先**安土地咒,又**衛靈神咒,**罷神咒,連畫三十六道鎮諸煞神符,命人按先天方位貼滿房間四周,再祭符燃了一碗符水,端進房間給岩裡麻央灌進去,又叮囑那二十壯漢,無論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動彈移位,隨後走出房間,將房門關緊,在門縫上畫了符咒,自己抱著桃木劍往門前木階上一坐,衝著岩裡進藤道:“岩裡先生請回吧,今晚我就守在門外,就會會這糾纏麻央小姐的邪靈!”

    岩裡進藤雖然不放心,卻不敢反對,對雍博文拜託了又拜託,這才返身離開,一路來到小西川美月子的住處。此時小西川美月子已經收束停當,仍是一身經典的女巫行頭,身前擺著各式施法用具,竟然也是整裝待的模樣。

    “今晚還請美月子小姐多多關照!”岩裡進藤衝著小西川美月子躬身行禮。

    小西川美月子柔聲道:“岩裡先生請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會保護麻央小姐的安全!”

    “一切拜託了!”岩裡進藤深深低頭,好久才直起身離開。

    小西川美月子一樣樣擺弄著身前的用具,嘴角彎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來自中國的法師,讓我瞧瞧你有什麼手段本領,居然能夠在這個年紀成為協會的大天師之一!”衣袖拂動間,隱約露出的皓腕上系著條紅色的絲帶,絲帶上系著一個藍色的徽章,徽章表面清潔得乾乾淨淨,偶爾有光一映,便閃過淡淡光華。

    岩裡進藤回到大堂,卻見去高野山的西行建市已經回來了,連忙問:“怎麼樣?見到真言宗的大師了嗎?”

    “嗨,見到了!”西行建市的神色顯得有些激動,“而且見到了弘毅大師!”

    “什麼?弘毅大師接見了你?怎麼回事兒?快說說。”岩裡進藤大喜,這弘毅大師名喚岡島綠郎,是高野山十二法將之一,位高權重,素來輕易不與外人見面,雖然岩裡家與高野山交情不淺,可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進階的人物。

    “嗨!”西行建市道,“現在想起來,事情有些古怪!最開始仍舊是明同大師見我,我講組織中最近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本來明同大師並不怎麼關心,甚至中途還一度想離開,是我苦苦哀求,他才同意留下聽我講完。後來,我講到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中國法師時,明同大師的臉色就變了,立刻讓我停止,自己走出去,很快弘毅大師就過來,向我詳細地詢問了這位中國法師的外貌行為,最後讓我先回來通知您,高野山今晚就會派人過來,在這之前請好好款待雍博文法師!”

    “居然是為了這個中國法師!”

    岩裡進藤苦笑,緩緩起身,走到大堂門口,抬頭仰望天空。

    日正西斜,血紅一輪,漫天紫霞如染。

    “父親,您一直避免的事情,終於還是來臨了,希望我們金花會能夠在這場暴風中倖免於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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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4 00:39:15
第三卷 涉外事件 第五十一章 序幕

    嗚嗚嗚……

    夜風也不是多大,可卷過林子,就出如同哭泣般的嗚嗚聲響,就好像有不知多少冤死鬼躲在那幽暗密折深處哭訴,聽得人心裡直個勁地慌。

    真是個邪門的地方,要是膽子稍小點,到了晚上只怕是連門都不敢出吧。

    雍博文坐在木階上,仰頭望天,半空彎月,半空繁星,手中桃木劍有一下沒下地輕輕敲在腿上,身旁還放著把帶鞘的長劍,這是貨真價實的開鋒寶劍,開單子時他特意列上並註明需要能實戰的開鋒寶,初拿到手中時,只一抽出來,就覺寒氣逼人,一劍刺去,輕而易舉就能把碗口粗的木樁刺個對穿。雍博文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真劍,嚴格來說,做為一個天師派傳人,用真劍是一種恥辱,天師派自有金鐵符咒,抹在桃木劍上,可讓劍讓鋼硬似鐵,可畢竟比不了真鐵,真正的破魔八劍剛猛兇狠,全沒有半點佛家慈悲,木質的劍身根本承受不了。原本偶爾冒出一招的情況下,隨便用什麼劍都可以出來,可自那夜在幻境中翻轉輪迴記熟破魔八劍後,威力倍增,一用木劍使出來,不待勁,劍身就先震得粉碎。輪迴的記憶中,就是普通的長劍也無法承受破魔八劍的威力,還是一世當中的和尚爬上藏域雪峰,以隕鐵為料鑄成青龍法劍,才能完完整整使出破魔八劍,這青龍法劍也就成了和尚生生世世輪迴的唯一武器,起到青龍阿 梨惠果坐化那日,長劍悲鳴,化為青氣飛去,就此不見了綜影。

    破魔八劍啊!

    雍博文放下桃木劍,將身畔長劍緩緩抽出,劍身似水,在月光下幻起一池碎光。他扳著劍尖將劍身慢慢折彎,最後突地一放,出嗡的一聲悶響。

    幻境中的千載輪迴讓雍博文很清楚的認識到這威力無窮的劍招並不是青龍阿 梨惠果所創,而是他累世轉生不停積累,最終才在惠果那一世湊齊八招,便托金剛之名,稱為破魔樂金剛劍。

    “可是我在那輪迴當中又是什麼位置呢?”

    雍博文困惑地想著,這是他自那夜之後,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和尚與女人累世輪迴,身份性別變來變去,搞得他稀裡糊塗,似乎是隨之不停轉生,又似乎從開始到結束都只是一個旁觀者,就好像在看著一部接一部的連續劇,旁觀著別人的悲歡離合,偶爾感動一下,實際上卻與自己全沒有任何關係。這可真是無解的難題,或許讓那四大金剛合夥搞個什麼完全版的啟智儀式,就能想起來了吧。不過眼下可不是想這此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治好岩裡麻央,這樣在這裡就有了立身之本,到時候就可以向岩裡進藤提些條件,比如給他些錢,送他去東京之類的,到了東京只等魚純冰到來,就可以擺脫眼下的困境,返回國內,去找艾莉芸了。

    劍身終於停止搖晃,夜恢復了那種可怕的寧靜,只餘嗚嗚悲風。

    “小芸,你現在怎麼樣了?”

    雍博文低低詢問,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既然那層掩飾揭開了,以後再想像從前那般相處,也不容易了吧。

    想到此處,心中便覺得有股子氣梗著,上不去下不來,悶得人幾欲狂。

    在高野山的時候,整天就想著逃跑策劃,根本無暇多想其他,如今靜下來,機場上觸目驚心的一幕幕便不自覺地自眼前閃過,生死邊緣,鬼影兇佛,卻都不如那一抹幽藍劍光來得驚魂動魄。

    龍虎山的秘傳飛劍殺法,真是很難得一見。

    可雍博文卻寧願自己永遠也見不到那劍光,至少不要見到那劍光是艾莉芸出的。

    “也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才會幸福。”

    雍博文越想越覺得心悶,再也坐不住,長身而起,曲指一彈長劍,出叮的一聲脆響,隨即展開劍勢,緩緩舞動。他一招招施展得極慢,動作還有些生澀,可劍意一起,肅殺之氣撲天蓋,一時間夜風止晚林住,萬賴皆寂,正是號稱中土密宗陽剛第一,無邪不摧無魔不破的大日如來金剛劍,通稱的破魔八劍。這還是雍博文第一次把這八招劍法連接起來完全施展一遍,以前一來是根本就不會其他劍招,二來就是無論碰上什麼危險,當頭第一劍劈出去,就統統了賬,根本就沒有機會讓什麼危險來逼出他潛藏在某個地方的第二招。舞罷一遍,雍博文再從第一招開始重新來過,一遍又一遍,招數越來越熟練,舞得卻越來越慢,到後來,簡直就好像放了二十倍慢的電影鏡頭一般,慢到簡直可以令急性子的人吐血狂。可雍博文卻是越來越暢快,原本只是在幻覺中旁觀屢次轉世的惠果和尚使用練習或是教授這八招劍法,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此時親自練起來這才覺得妙處無窮,每使一招都忍不住盡力放慢,以慢慢體味這劍招中的妙處。

    正練到妙處,心中似有所悟,腦子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好像是既然芽的種子,努力掙扎著想要破開遮蓋的土層,將枝葉伸展到地面上,從此脫離黑暗,盡情享受雨露陽光。隱隱間似乎嗅到泌人心脾的馨香味道,靈台一片清明,頂門上方似有光明當頭,模糊不清但卻悅耳動聽的細細吟響就在耳邊徘徊,腳下每落一步,似乎有光明迸。

    就在此時,忽聽嗷的一聲怪叫,轟隆嘩啦聲中,兩顆老樹緩緩栽倒,一個身高足有四米的長條怪異巨人憤怒地揮著拳頭自密林中沖出,直奔雍博文,到得近前,不由分說,先提出比缽還大的拳頭當頭狠砸。

    這一下要是砸得實了,就算雍大天師練過鐵頭功腦袋可以完好無損,也只能到腔子裡去找了。

    雍博文恰好轉身,舉劍一撩,使出一招金剛夜叉食惡劍。金剛夜叉,又喚金剛盡,配於北方,能啖食穢惡,消災除難,摧伏邪濁。這一招以金剛夜叉為名,正是合這食惡除難摧邪之意。劍光閃處,長條巨人登時四分五裂,劈哩啪啦掉了一地,卻全是木頭碴子,竟是個木頭巨人。砍倒巨人,雍博文喝道:“出來吧,既然來了,又何必藏在蚊蟲盈滿的樹林裡?小西川小姐皮膚保養得如此好,想來是很怕蟲咬吧。”

    “不愧是傳說中的紫徽法師呢,居然就能猜到是我!”

    大袖紅裙的巫女小西川美月子邁著碎步自林中走中,木屐踩在石子路面上,出清脆地咯咯響動,到得近前,小西川美月子向著雍博文深鞠一躬,道:“日本法師協會藍徽會員小西川美月子,見過雍大天師!”

    “你也是法師協會的會員?”雍博文大感意外。

    “難道我不像嗎?”小西川美月子攤開雙手,笑意盈盈。

    雍博文道:“據我所知,法師協會條例嚴禁會員以法術謀害他人獲取利益,你這麼做就不怕受到協會制裁嗎?”

    “雍大天師,這裡是日本,有這裡的規矩。更何況,那個所謂的協會條例,又有幾個會遵守呢?不瞞你說,我這麼做正是協會正式計劃的行動,得到大日本法師協會東京總會的書面許可!”

    “日本法師協會授權你攝去一個小女孩兒的半魂一魄,然後每日用傀儡術法折磨驅使?你說我會不會相信?”

    “你不相信也沒有關係,這是總部的即定行動,要對付的當然不是岩裡麻央一個小姑娘,而是岩裡進藤和他金花會背後的高野山!這是法師協會與東密之間的戰爭!希望你知道輕重,不要隨意干涉!”

    好像一不小心就卷進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件當中!

    雍博文禁不住心底苦笑,道:“戰爭?好嚇人的詞。你們日本法師協會想做什麼我是管不著的,不過……那只是個小女孩兒,放過她吧。你們打你們的仗,跟她一個小女孩兒有什麼關係?”

    “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怨她沒找個好父親。岩裡進藤和金花會是高野山的週邊組織,從打五十年前成立起就一直幫助高野山打理生意,牢牢掌握著整個京都地區,使法師協會無法進入,每年數億的利潤就這樣流進高野山那群野心勃勃的和尚手中!原本協會還想著忍讓一些,和氣生財,反正錢也賺不完。可高野山卻得寸進尺,把協會的忍讓當成軟弱,居然妄想襲斷整個日本的市場,接連派人襲擊我各地分部,甚至還屢次劫殺貨使!現在除了戰爭,沒有其他選擇。我們讓高野山看清楚現實,現在已經不是一百年前那個他們死和尚一手遮天的時代了!”

    雍博文大概算是聽明白了,好像是日本法師協會跟高野山有什麼生意衝突,顯然這是個很掙錢的生意,光京都這一小片地方,每年就有上億的利潤,這簡直不是做生意,而是直接搶錢,難怪雙方都會眼睛藍地想擴大市場。

    說穿了這是一場經濟利益導致的戰爭,與世界上大部分戰爭的原因都一樣。

    “你們做什麼生意?”雍博文實在是忍不住好奇。

    小西川美月子卻道:“雍大天師何必明知故問,滿世界的法師協會做得不都是這個生意?這些年,你們中國的法師協會膨脹迅,不是一直想著搶市場嗎?”

    雍博文聽得一頭霧水,還以為這個法師協會是類似聯合國一樣的鬆散組織,可沒想到這個協會居然還做著一種可以趕上印鈔票的賺錢生意,那這個協會可不就成了跨國公司?那協會的組程度可就不是鬆散聯盟所能比擬的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追問這個生意倒底是什麼的時候?雍博文暫時存疑,只等以後有機會再問魚家爺倆,當下道:“麻央再這麼折騰沒幾天活頭了,放過她吧,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跟你們的生意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如果真是夠強,直接找他老爸,何必對付小女孩兒,傳出去只怕要讓人笑掉大牙。”

    “這當然與麻央本人無關,可誰讓他是岩裡進藤的心頭肉呢?只要高野山的和尚一天不來,麻央就會多受一天苦,當然我會仔細著,不會讓她這麼快就死掉破壞計劃!”

    小西川美月子的語氣依然是柔柔的,可其間透出來的無情與殘忍卻讓雍博文渾身寒毛倒豎。他緊握了下手中劍,沉聲說:“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後半句他卻沒有說出來,現在高野山裡的和尚們都忙得狠,就算是小西川美月子真把岩裡麻央給折磨死,大概也抽不出工夫來管這邊了。

    “很可惜,大天師閣下,你站錯了隊!”小西川美月子遺憾地搖頭,“那麼,你就跟高野山的禿驢一起去死吧!”說著話猛得一扯腰帶,身上衣裙迸開。

    好端端的居然搞脫衣舞?

    這可真是太變態了!

    雍博文連忙瞪大眼睛細瞧。

    一大蓬粉色花瓣自裙內飛出,漫漫揚揚,裙服飛起,如同彩去般向著雍博文當頭罩來。

    雍博文吐氣開聲,一劍劈出。

    交戰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劍便正式拉開日本法師協會與真言宗之間的戰爭序幕。

    這也是自法師協會成立以來,最血腥的一次戰爭,造成的後果也遠遠出所有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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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4 00:39:39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一章 伏擊

 庚子鼠年六月十九,風衝,宜嫁娶、遠行。

    夜幕籠罩下的高野山一片安靜。

    擺脫了充滿市會氣息的旅遊經營者,少了喧器吵鬧大驚小怪的遊客,這是日本最著名的佛教聖地之一,終於了有些佛門應有清靜自然氣息。通往山寺的道路上安靜異常,偶爾甚至可見一兩只睡不著覺的松鼠自兩側的山林中蹦跳出來,在平靜地道路上東張西望。

    驀得,一陣陣馬達轟鳴聲響起,打破了夜的安靜。

    山門大開,一輛輛日產豐田霸道自寺中魚貫而出,連著十二輛車,組成浩浩蕩蕩的車隊,沿路飛馳而去。

    車隊駛出,山門重合,東側的密林中便有個黑影動了一下,半跪起身子,手持著望遠鏡觀察著尚未遠去的車隊。

    在綠瑩瑩夜視鏡頭中,車內的情景猛得被拉到眼前。

    除了司機,每輛車內都坐了四個光頭和尚,一個穿著粗布僧衣,背上掛著斗笠,手裡捏著**珠,閉目低頭,喃喃**佛,仿佛不是坐在急馳的越野車中,而是正在佛堂上潛心修心頌經。

    看罷車隊情況,黑影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p,抽出手寫筆,在上面寫下“蛇已出洞,四八條,十二銀環,預計三十”,輕輕一點出資訊,隨即收起東西,重新趴回到黑暗的草叢中,繼續緊盯著恢復安靜的高野山。

    黑暗中綠光一閃,收到的文字從自動開啟的螢幕閃出。

    盯著螢幕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鼻子上架著副無框小圓眼鏡,雖然身處黑暗密林當中,依舊是一身筆挺西服,頭鬍鬚整齊光潔,螢幕的閃光將他本有些蒼白的臉色映得一片慘綠,仿佛幽暗地獄中逃出的惡鬼。

    “來頭不小,看起來高野山的鼻子還是很靈,聞出來不對勁,一下派出這麼多人手,想是要以最快度消滅危機。倒是省得我們多費功夫,一次幹掉,肯定能讓高野山肉痛。”

    說話的是一個站在中年男子身旁的年輕人,緊身利落的黑色夜行服,頭戴面罩,高高卷到額上,露出濃得有些誇張的粗眉與炯炯有神的大眼,當真是儀表堂堂的一副好相貌。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道:“高生君,去準備吧,務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嗨!”年輕人一點頭,放下面罩,轉身潛入黑暗。

    “福田先生,要不要我們幫忙?聽說這些真言宗的和尚有些本事,若是沒有把握全部吃下,請儘管開口,我們很樂意幫忙。全球法師協會都是一家人嘛。”

    雖然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日語,可說話者實際上卻是個灰褐眼的西方男子,長得又高又瘦,穿著灰色長袍,頭戴尖帽,手中拿著長長的杖子,那杖子頂端還鑲著顆雞蛋大小的寶石,在黑暗中閃著異樣的流光。就這一身,大白天出去,沒準兒會被當成p巫師的哈利波特或是指環王的狂熱愛好者,要是晚上去出,十有**會被人當成精神病或是夜行鬼怪。

    中年人福田彬彬有禮的點頭回道:“索洛斯基先生,您太客氣,這點小場面,我們是還能接得下來,請儘管看場好戲,若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自然會請求您的幫助。”說完就轉過臉去,擺出一副別來惹的樣子。身為日本法師協會中保守勢力的代表與中堅力量,福田一直反對邀請其他國家法師協會界入這場戰鬥,對於這批來自俄羅斯法師協會的法師態度始終不冷不熱,很有些敬而遠之的味道。

    灰袍法師索洛斯基討了個沒趣,嘿嘿乾笑兩聲,道:“既然福田先生這麼有信心,那我們就安靜地等候您的好消息了。”

    福田剛一 微一點頭,不再說話,而是掏出p,輕按了幾下,螢幕亮起,出現是衛星監視畫面,隨著操作,比例不斷放大,最終定格在盤旋山峰的彎道上。那道上,一只黑色長隊正如同長蛇般蜿蜒前進。如此精確的衛星監控,以日本法師協會的實力無法做到,為了得到歐美法師協會掌控衛星的配合,法師協會總部才不得不放棄以往的堅持,同意邀請國外協會同行派出觀察員,全程觀察此次行動。而世界法師協會總部派來的,就是這批來自俄羅斯的法師。

    緊盯著螢幕上飛前進的車隊,福田剛一郎喃喃道:“真言宗,你們掌控著日本術法界已經太久了,現在時代已經不同,是你們讓出位置,讓我們更好前進的時候了!”凌利的目光緊緊盯著車隊的頭車,仿佛隔著遠在外太空的衛星,直接看到了車中坐著的命中注定的敵人。

    新居祐政突然間感覺到有些異樣,仿佛被什麼人正緊盯著,他猛得繃直了身體,那異樣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排坐上的三個和尚感覺到了新居祐政的異動,同時坐直,做出戒備架勢。

    “不用緊張,沒事!”

    新居祐政擺了擺手,重新放鬆,把身體埋進松柔的靠背中。

    剛才的感覺真是太怪了。

    新居祐政如此想著,便有些不安,這次捉捕雍博文只怕不會那麼順利了。

    一想到雍博文,新居祐政不禁苦笑,這次還真是捉了個大麻煩回來,萬想不到那個看起來一臉人畜無害的傢伙,下手居然這麼狠,把整個高野山炸了個底朝天不說,還惹出了天大的麻煩。雖然現在高野山上高手雲集,但無論是大樂金剛還是大日金剛,都巴不得看真言宗出醜漏怯,全都袖手旁觀,再大的麻煩也只能靠真言宗自己來解決。若不是這樣的話,這次去捉捕雍博文,絕不會僅僅是這四十多人,也絕不會僅僅由十二法將帶隊。

    “到時候,一定要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拿下,絕不容他再出什麼花招!”新居祐政暗暗下定決心,忽聽身後一個真言宗弟子奇道:“那是什麼?”下意識一抬頭,見那弟子正指著窗外,一臉驚奇,扭頭一瞧,只見黑暗中一個光點正飛一般撲來。

    那,是,什,麼!

    強烈的危險感剎時湧上心頭,新居祐政不及說話,伸腳猛得踩在踩車上,確切點說是踩在司機放在剎車的腳上。司機痛得慘叫一聲,飛馳的車子帶著尖銳的磨擦利響,沿著道路向前衝出上百米,在路布留下兩道焦黑的印跡。

    光點就在這一刻射到,正落到車子前方的路面上,差之毫釐。

    轟的一聲巨響,濃煙烈焰同時迸,強大的衝擊波猛得推向車頭。剎車慣性未消息的越野車忽地一下翻飛上半空,強大爆炸衝擊下變形的車門就在空中被踹開,數條黑影自車中跳出,車子隨即大頭朝下栽到地上,把車頂砸得粉碎,整個車身扁了一半,破碎的零件鐵塊四處激射。

    後方的車子見狀,紛紛剎時,就在此時,一個接一個光點劃破夜空,直射而來,赫然是一顆顆火箭彈!冒然停在路當中的車隊成了最好的靶子,一顆顆火箭彈爭先恐後地落到車隊中,伴著巨響火光,把一輛又一輛車子掀上半天,大半條道路陷入熾烈火海。熊熊火光中,隱約可見一個個縱跳如飛的黑影奔走呼喊。

    新居祐政最先落下,左膝著地,半跪著抬頭掃了一眼,確認火箭彈射來的方位,跟著腳下用力,如同離弦之箭般自山道上跳起,橫過道左深澗,直撲向山中密林。

    密林中火光一閃,一顆火箭彈筆直射出新居祐政。

    新居祐政手結智拳印,口吐真言“列”!迎著火箭彈打出。轟的一聲火箭彈凌空爆成一團烈焰,濃煙翻滾,新居祐政破火而出,風挾濃煙烈焰,從天而降,落入密林中,正與兩個摃著單兵火箭筒的蒙面黑衣人打了個朝面。

    兩個蒙面人一愣,拋下火箭筒,舉起身前掛著的自動步槍,對著新居祐政瘋狂掃射。爆豆般的密急震響中,明亮的火舌如同鞭子般狠狠抽向新居祐政,未及人射,先把阻路的草葉枝打得粉碎。

    新居祐政不慌不忙,手結大金剛輪印,吐出真言“兵”,射來的子彈就在他身前一頓,跟著手印變幻,再喝一聲“臨”,身周空氣猛烈壓縮隨即向外劇烈彈去,便聽轟一聲,好似當場又爆了顆火箭彈彈,新居祐政身周數十米內狼煙四起,草斷樹折,飛沙走石,射來的子彈被震得滿天亂飛,那兩個黑衣人慘叫一聲,好似兩個皮球一般倒飛而出。

    便在此時,忽地凌空飛來黑黝黝一顆拳頭大小的東西,落到新居祐政身前,砰的一聲爆開。這一爆,新居祐政真言法印效果立刻全消,威猛無比的爆炸效果突兀地消失不見,就好像是劇烈的化學反應被什麼藥劑給中和了一般。

    一道凜冽地刀光破空而至。

    “破法手雷!”新居祐政驚叫一聲,抽身後退,終是慢了半拍,身前出嗤啦一聲破響,僧衣破碎,胸腹間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迸流。他連退數步,定住身形,抬頭再看,身周已經空無一人。四下密林中喊聲爆炸聲不時傳來,卻是其他真言宗和尚也已經相繼殺了過來。

    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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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二章 人妖

 劍風卷起漫天飛絮,攪得人目迷五色,將揚灑的櫻花雨自中劈為兩半,餘勢不止,延過十幾米的距離,衝入黑暗的密林當中,便聽嘩啦啦一陣亂響,斷枝碎草呼呼噴飛,激起好大一團帶著青色的泥塵。

    落空。

    前方早沒了小西川美月子的身影,只有那件被拋上半空的巫服正飄然落下,因為被劍勢帶到,已經碎成了四五片。

    雍博文右手握劍,左手自腰間掏出一張紙符,在身前一晃點燃,跟著向外拋出,正落到斜斜挑起的劍尖上。他左腳不動,以左足跟為圓心,緩緩轉著身體,將挑著紙符的劍尖始終舉在眼前,與雙眼視線平齊。暗淡淡的黃色符火宛如一只飛過的螢火蟲,自黑暗與櫻花間緩緩劃過。

    “呱”的一聲尖叫,一個黑影自櫻花間突兀地跳出, 著雙手猛撲過來,尚未撲到近前,一條血紅色的細線自口中射出,直奔雍博文面門,腥臭撲鼻。

    雍博文揮劍砍去,那細線在空中一轉,靈活無比地躲過劍鋒,攸地縮了回去。雍博文踏前一步,對著那黑影的看上去應該是脖子的位置橫劍斬去。便聽唧的一聲,那黑影身飛離。可卻不是雍博文砍開的,而是那黑影硬生生把自己的腦袋從身體上拔了下來。

    雍博文藉著劍尖符火看得清楚,那卻是個又高又瘦的女人,披頭散,臉色青白,穿著一身破爛白衣,渾不似活人。她不僅拔下腦袋,而且還在腦袋下方帶出了一大堆零碎,什麼心肝肺脾腸子肚子一套掛懸在腦袋下面,嘀哩咕嚕的好大一堆,腥臭的汁水滿天飛舞,中人欲嘔。那腦袋帶著這一堆東西衝奔著雍博文飛去,下面的腸子好像活蛇一樣蠕動著張開,亂糟糟地向雍博文勒過去,無頭的身體向下一蹲,猛撲上來,張開雙手就要抱雍博文雙腿。

    一般人若是猛然間見到這種怪物,就算不打也要嚇破膽子了,哪還有心思躲避攻擊。只是雍博文身為天師派傳人,雖然實戰經驗較次,但理論卻是無比豐富,不僅對中國土產的妖魔鬼怪都有所認識,就是外國較著名的怪物也都略知一二,一看這飛頭怪物,不但不懼,第一個**頭反而是立刻翻找記憶,跟以前看過的書本知識對照,去尋思這怪物的來歷。雍大天師博聞強憶,記憶力那是好得出奇,要不然也不能成為應試教育下的考試達人,只花了幾秒鐘,就在記憶深處翻到了這東西的相關資料。這東西也算是日本比較有名的鬼(鬼這個名稱在日本是專指妖怪,而不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鬼魂),叫做飛蘿,最大的特點就是自己把腦袋拔出咬人,除了比較噁心,卻沒有其他什麼大本事。

    雍博文見這傢伙汁液淋漓好不噁心,不願意接近,也不拿劍去砍,向後一躍,劍交左手,右手掐訣**咒,啪地就是一記五雷護身咒放出去。劈哩啪啦的閃爍電光中,那飛頭連帶一全套下水統統電得透熟。那飛頭出吱吱慘叫,聲音大得刺耳,大抵與用指甲使勁劃拉玻璃那那種聲音差不多。把個雍大天師震得頭暈目眩,連連後退。

    此時,小西川美月子那件巫服的幾個碎片才剛剛接過地面。

    驀得,一個瘦小的黑影自其中一個碎片後衝出,閃電般衝到雍博文身後,一翻腕,掣出雪亮的匕,對著雍博文後心刺下。這一擊無聲無息,雍博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烤飛頭上,眼瞧著是避無可避。可就在這要命的時刻,雍博文左手劍尖上已經快燃盡的符紙突地爆成一團小小的火球。匕尖鋒堪堪刺破雍博文背心的衣服。雍博文猛得向地面撲倒,就在空中急轉,左手劍豎起,隨著轉動的身體斬向黑影。

    那黑影一擊不中,風一般收刀後退,反手往地面一擲,轟的一聲爆起一股白煙,就要藉著這煙霧再度隱匿身形。

    雍博文急**咒語,使出金光破甲術,右掌向空中猛劈,一道金光自掌心噴出,將白煙驅得乾乾淨淨,正見那黑影向著密林急躍而去,當即哈地吐氣開聲,一劍立劈而出,正是破魔八劍第一劍不動明王破魔劍。劍意一出,憑空裡一個炸響,宛如平地霹靂,空中隱見一道波紋飛延展,便好似快艇在水而疾馳帶起的波浪痕跡,順著劍意所指的方向急衝。

    那黑影知道厲害,將身子縮,團成一個團,被劍力一碰,登時好像皮球一般在空中滾動著飛出老遠,直撞到一顆老槐樹上,出空的一聲悶響,老槐樹劇烈晃動,滿樹綠葉嘩嘩墜下。那黑影順著樹幹滾落到地上,慢慢舒展開身子,出劇烈的咳嗽。

    撲通一聲,雍博文直到此時才摔到地上,背上好像安了彈簧一般,沾地即彈起,提著劍冷冷注視著那槐樹下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除了沒蒙臉,與電影電視裡的忍者行頭一般無二,瞧那臉儼然便是小西川美月子,可看身上看,胸部平平,而且全是肌肉,怎麼看都是個男人。那人一邊咳一邊往外吐血,咳了兩聲,就吐出好大一灘血,顯然受傷不輕。

    “不愧是有大天師稱號的人,果然名不虛傳!”那人強壓下咳嗽,抬頭看著雍博文,居然先對這位敵人提出表揚,聽聲音,依然是小西川美月子的聲音。

    “你是小西川美月子?”雍博文著實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力,先前見那小西川美月子身形樣貌行走動作,無論哪一點都是女人無異,可現在怎麼脫了衣服就變男人了,難道是傳說中的人妖。

    “您也可以叫我小西川正一郎”自稱是小西川正一郎的男人抹去唇邊血漬,“化身為女子只是為了行事方便,這只是忍術中的一個小小法門罷了,讓大天師閣下見笑了。”

    “你是忍者?那會不會寫輪眼?”雍博文大吃一驚,想不到居然真難碰上傳說中的忍者,這幫傢伙可都難纏得緊,不禁暗暗警惕。

    “我不會。”小西川正一郎顯得有些意外,很實在地回答,“原來大天師閣下也是火影忍者的同好,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好啊,倒是難得跟日本人交流心……呃,不要轉移話題,想打繼續吧!”雍博文總算及時懸崖勒馬,把話題轉回來。

    “沒有必要了。”小西川正一郎擺手道,“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我們之間的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意見。若不是為了向閣下請教,我可能根本就不會現身出來。現在,我要走了。”

    “這就走了?”雍博文有點不敢相信,這傢伙來得也算氣勢洶洶,怎麼才打了一下就要開溜,看起來剛剛那一劍傷得他不輕,這小子說得響亮其實還是想逃吧。

    “是。”小西川正一郎衝著雍博文一點頭,又道,“不過,大天師閣下,我奉勸您一句,也不要留在這裡,還是早日離開為好。這場戰爭既然開啟,那就必然是全面的,岩裡家的滅亡不可避免,您卷在其中沒有任何好處,也不可能保護得了誰,又何必為了素不相識的人送了性命?金花會做為京都地區的第一大幫會,黃賭毒無所不涉,幫會中每個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凶徒,人人都死有餘辜,希望您能明白!”

    雍博文指了指身後的房間,道:“至少,那裡面的那個小姑娘是無辜的。”

    小西川正一郎忽地指著雍博文大笑,結果引起一陣劇烈咳嗽,又嗆出好多血沫來,“您這正義感還真是莫名其妙呢。您怎麼知道那個小姑娘是無辜的?一個在黑幫中熏陶長大的孩子,難道您能指望她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或許她吸過的毒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或許她從幾歲開始就殺人打劫,或許她已經跟不知多少男人生過關係……你對她根本就一無所知!”

    “她只是個孩子!”雍博文對小西川正一郎的話根本無動於衷,簡直跟個塊石頭一樣,油鹽不進。

    遠處驀得傳來爆炸聲,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個天空,激烈地槍聲隨即響起,其間爆炸聲不絕於耳,一個又一個火頭相繼升起。

    小西川正一郎遙望火光,一臉驚愕,隨即向著雍博文道:“好好考慮一下吧,大天師閣下,不要一意孤行,我告辭了!”衝著雍博文一鞠躬,攸地身影晃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走了?”雍博文大感意外,還以為這傢伙廢了這麼多話,會有什麼下文呢。

    忽聽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大群人順著路跑過來,全都是一臉兇惡的大漢,舉著各式槍支,護在中間的正是岩裡進藤,看到雍博文一臉呆樣地站在房前空地,又見四下一片狼藉,顯是剛經過一場搏鬥,喊道:“雍法師,您驅走了邪物嗎?”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雍博文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不該把實話告訴這個黑社會頭子。

    “太感謝您了。”岩裡進藤大喜,但隨即被遠方爆豆般的槍聲拉回現實,非常歉意地道,“非常抱歉,家中生了些事情,法師請先跟我們暫時離開這裡,到安靜一些的地方吧。我現在能不能挪動小女?”

    “可以。”雍博文點了點頭,剛想要再說什麼,忽地槍聲大作,明亮的光亮如同自密林中噴出,護著岩裡進藤的大漢當時倒了一半,眾人驚呼著,紛紛趴下還擊,還有幾個人撲上去把岩裡進藤壓在身下。

    如同急雨般飛射而來的子彈打得地面狼煙四起。

    雍博文駭了一跳,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到了房前,提氣一縱,跳上房頂,就勢趴在房簷邊上向上觀望,只見一道道火線在黑暗的空間中縱橫交錯,織成一張死亡大網,不時有人被擊中,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碎肉崩得到處都是。

    雍大天師一輩子生於和平,長於安逸,哪見過這場面,一時嚇得面青唇白,心中砰砰亂跳,暗叫:“這他***算怎麼回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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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5 01:30:47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章 亂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兒?”

    氣急敗壞吼出這相同一句話的,是小西川正一郎。他趴在一顆大槐樹的樹冠上,身形完全隱藏在茂密的枝葉當中,即使站在樹下向上張望都無法出他的存在。這顆槐樹也不知有多少年頭了,最高的枝杈足有十多米,在這個位置上足以把大半個岩裡家收入眼內。

    此時,整個岩裡家已經完全陷入了火海,不知多少穿著黑衣的兇惡男子端槍四處亂竄,見人就殺,一邊射擊,一邊縱火。這處岩裡家的老宅,除了正門前那處與整佈局風格格不入的西式別墅外,其他位置的建築物都是採取日本古法搭建,以木質結構為主,又塗以塗油彩料裝飾,簡直就是個備用火把,落個火頭就會化為沖天烈焰,只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的工夫,佔地數十的畝的岩裡老宅就陷入了無法挽救的火海當中。

    望著眼前這一切,小西川本就因傷而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岩裡家的滅亡是計劃中的事情,但絕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以法師協會的實力,消滅岩裡家和金花會只是翻手之間的事情,關鍵的問題不在金花會而是支持金花會的高野山。高野山做為東密聖地,除了擁有大批法力高強的和尚,更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做為支撐,而金花會就是高野山在俗世的一個代表。現在時代不同了,高野山也不得不收起當年的猖狂,不再直接出頭搞錢搞地盤,而是採取了代理人製,當年金花會的創始人岩裡不二雄,就是高野山還俗的和尚,功夫了得,敢打敢殺,又有高野山的全力支持,僅用半個時間,就橫掃四方,一統京都地區的黑道,進而將觸手不斷滲透進政治、經濟各個方面。金花會對於高野山來說,就好像是一只烏賊無數觸鬚的末部,高野山就是那個烏賊大腦,只有通過金花會才能自如地操縱伸展到各個方面的觸手。消滅金花會無疑就是斬斷瞭高野山的觸手,讓他一時無法支使操縱的各方勢力。所以,一旦金花會生問題,高野山肯定會前來救援。高野山的實力太過強勁,日本法師協會一直深深忌憚,所以才制定了這個利用岩裡麻央中邪事件,先引出少量真言宗和尚偽裝成邪物控制住他們,一點點引出更多和尚出來,直到對方覺不對,派出大隊人馬,就在路上伏擊消滅。可出乎法師協會意料的是,高野山居然對岩裡麻央的中邪無動於衷,對於岩裡進藤的屢次請救毫無反應,即使是岩裡進藤親自上懇求也只是推託,這讓法師協會一度以為計劃敗露,高野山是有了警覺才會這樣。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高野山實際上是在忙活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事情,中邪這種小事實在是沒有心思管。

    法師協會其實已經準備放棄計劃,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一直沒動靜的高野山居然派出了大隊人馬趕奔岩裡家,這讓法師協會又驚又喜,當即改變計劃,要於半路截殺,然後再做出進攻岩裡家的假像,把真言宗的和尚從高野山引出來消滅!可現在高野山才剛剛冒出頭,半路截殺還打得如火如塗,這邊怎麼就開始進攻岩裡家,要是現在消滅岩裡家只能讓那幫真言宗的和尚縮回去不肯再出來,對法師協會的原訂計劃造成毀滅性的破壞。如果不能按計劃消滅高野山的有生力量,讓他們得以保存實力,僅僅消滅金花會就將毫無意義,就好像烏賊觸手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一樣,如果不把腦袋消滅掉,即使是砍斷它的觸手,也只能讓它暫時癱瘓,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再生出同樣靈活有力的觸手。

    小西川正一郎不禁心急如焚,拿出手機播給頂頭上司,也顧不得禮貌,劈頭質問。

    接到小西川正一朗電話的正是福田剛一郎。

    做為截擊戰鬥的總指揮,福田剛一郎此刻正站在一個高高的山丘上,舉著望遠鏡注視上千米外的戰場。那黑暗的密林中,不時爆起一團又一團火光,密集的槍聲、爆炸聲、慘叫聲混成一片,被晃動火光撕扯得詭異變形的黑色人影縱跳呼喊。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埋伏部隊先以火箭砲擊毀車隊,再把那些倖存的和尚引進早就做好佈置的密林中擊殺。為了這次行動,法師協會總部特意從中國訂購了大批術法武器,這些武器如果在正面對戰中,對於那些實力強大的法師根本揮不了多大作用,但用在這種突襲混戰中,卻是起到了異常出奇的作用,足有一多半真言宗和尚就倒在了這些武器之下。那些和尚功夫高強,法術精湛,對敵之時,魔武雙修,混合使用,威力強大無比,可往往他這邊剛施出法術來,那邊一堆破法手雷扔過去,先炸得他找不到北,然後就是專破護身法術、真氣之類效果的穢液噴過去,再接下來就是機槍狂掃,可憐的高手和尚多數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就被打成了篩子,多高強的功夫也施展不出來。

    看到這種情況,福田剛一郎突地感到有些不寒而慄。最初看到這些術法武器的時候,他跟許多其他強硬派頑固派一樣,把這些東西斥之為沒有用的玩具,認為是歪門邪道,對其根本就不屑一顧,即使是此次作戰帶了過來,他也沒指望這些東西能揮多大作用,可現在結果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這讓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或許中國人明製作這些術法武器,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應用這種大規模戰鬥中,而不是想拿去捉鬼擒妖或是與什麼法師搞一對一的正面對決。

    “如果兩個協會之間生正面衝突的話,有了這些武器,想必勝算能大增……”

    福田剛一郎正盤算著回頭建議協會總部增長術法武器研究部門,對這一方向展開深入研究的時候,小西川正一郎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

    聽到岩裡老宅突然遭到襲擊,福田剛一郎第一個感覺居然是無比荒謬!這怎麼可能,沒有法師協會的命令,那幾個對金花會虎視眈眈的幫會怎麼敢亂動?難道他們也想跟金花會一樣從此成為歷史。但電話那邊小西川正一朗氣急敗壞的語氣和背景中隱約傳來的槍聲火聲爆炸聲卻提醒他,這是正在生的事實。荒謬感立刻轉換成了無比的憤怒,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命令道:“小西川君,不要緊張,你現在儘快弄清楚動進攻的是什麼人,我會聯絡總部,讓他們立刻展開調查!”

    “嗨!”小西川正一郎應了一聲,收起手機,順著大槐樹的枝桿無聲無息地溜到地面上,以往這個簡單無比的動作,卻讓他感到胸口一陣悶痛,溫熱的感覺湧上喉頭,陣陣地麻癢讓他只想不顧一切地痛快咳嗽一翻。他立刻深吸了口氣,以堅強地意志把湧上來的咳嗽重新壓回到腹中。

    那個來自中國的大天師好生了得,不知使的是什麼功夫,居然如此剛猛,只不過被擦了一下,就傷得這麼重,要是被正面擊中,只怕神佛也逃不過了。

    現在這種狀態已經不利於行動,只能浪費一次了。

    小西川正一郎自腰間的小兜中掏出個扁長盒子,打開盒蓋,其中放著一支一次性的塑膠注射器,注射器內有半管藥液,閃著綠瑩瑩的光茫,其間隱約可見細小的綠色圓點飛遊動,宛如活物,詭異非常。小西川正一朗卷起袖子,用橡皮筋束住上臂,又很仔細地拿出酒精棉棒消毒。火光映照下,隱約可見那酒精棉擦拭地部位有許多殘留的針眼,密密麻麻,觸目驚心。消毒完畢,舉針注射。隨著藥液注入體內,一道綠線順著血管向胳膊上方飛伸去,眨眼工夫,一層綠氣在臉上浮現。小西川正一郎渾身不自然地哆嗦了幾下,臉上肌肉扭曲,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似乎極痛苦,又似乎極快樂,如此哆嗦了足有一分鐘,他才慢慢平靜,臉上的綠色消失不見,反而浮現出一抹嫣紅,似乎極熱的樣子。他抹去額頭汗水,心滿意足地長長籲了口氣,將針管扁盒收起,活動下手腳,微微一伏身子,就好像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那度竟比受傷前還要快上幾倍!

    穿過樹林的小路上已經變得狼藉一片,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焦臭味道,蜂窩口樣的彈痕滿布地面、樹幹,路上隔不多遠就是一個焦黑的深坑,不時有倒下的樹桿橫在路當中,碎葉斷枝拋得到處都是,死狀奇形怪狀的屍體隔不多遠就可以見到幾個,大部分都是金花會成員,直走了幾百米,才在路邊看到一個進攻者的屍體。

    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熨燙得平平整整的西裝,白淨的臉龐上還殘留著一絲意外,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額頭,自大腦穿過去,把後腦掀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粘稠的白色糕狀物混著紅色的液體一併流出,在地上淌了好大一灘。

    小西川正一郎在屍體身上仔細搜了搜,只找到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還有幾萬日元,沒有一點能表明身份的東西,甚至連個身份證都沒有,這也好理解,誰跑出來殺人放火還會隨身帶著身份證的?小西川正一郎把屍體身上的衣服扒掉,露出滿是紋身的上半身,仔細觀察。這些黑幫成員身上的紋身雖然都大同小異,但各個幫派都有一些獨特的花紋以示標記,就像金花會成員的紋身中肯定會有六瓣金花一樣。小西川正一郎觀察片刻,不禁輕咦一聲,拿著那西服擦了擦手,站起身繼續向前,不多時便重新來到岩裡麻央的房間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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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5 01:31:10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四章 路見不平好衝動

 足有三十多個攻擊者正伏在黑暗中,借助草叢樹木的掩護舉槍瘋狂射擊。

    樹林外,小廣場上的金花會眾完全被密集的火力壓制得抬不起頭,只能舉著槍亂射,幾個人趴在地上拖著,岩裡進藤慢慢向房門方向爬去,不時有人中彈停止動作,但很快就有身邊的其他人補上空缺,繼續護著岩裡進藤前進。

    小西川正一郎尋了個攻擊者悄悄掩過去,突地伸右手掩住他的嘴巴,左手持著匕在他咽喉上一抹,那人唔唔掙扎了兩下,胡亂地蹬蹬腿,就沒了動靜,鮮血順著喉間傷口咕嘟咕嘟流出來,把草地染濕了好大一片。小西川正一郎反手一刀,把那人背上的衣服劃開,仔細看了看紋身,隨即悄悄後退到黑暗中,正欲離開,忽聽樹叢中一片怒罵,槍聲越加激烈,他抬頭瞧了一眼,卻見岩裡進藤在部下的掩護下,成功爬到門口,正衝進門內。

    四下樹叢中的攻擊者怒罵者,一邊猛烈射擊,一邊自草叢中猛衝出去。這個衝鋒讓一直沒有太大傷亡的攻擊者立時倒下了六七個人,但留在廣場上掩護的金花會員也統統被打成了篩子,護著岩裡進藤入屋的幾個會員也在門口被亂槍打死,那房門被密集的子彈打得千瘡百孔,一個攻擊者勇猛地衝上前,一腳把破爛房門踢碎,跟著就被屋中射出來的子彈打得原地跳了幾下,滿身流血地栽倒,順著木階滾落地面。

    其他攻擊者一聲喊,各找掩護,對著門口瘋狂射擊,門側的牆板眨眼工夫就被打得破破爛爛,透過大小的窟窿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間內居然埋伏了好多人,中間護著岩裡進藤和岩裡麻央。小姑娘已經清醒過來,正一臉驚懼地縮在父親懷裡,雙手死死摀著耳朵,嚇得眼淚直流。還有兩個人正舉著斧子對著後牆板猛砍,眼看著就要砍破牆板,從後面逃出去。

    門外的攻擊者中立刻有人大吼幾句,十多人兵分兩路,沿著房屋兩側快潛到後面,正碰上幾個金花會員從破洞中跳出來,不由分說,舉槍就打,把幾個人當場打死,屍體塞在破洞上堵得嚴嚴實實。

    前門的攻擊者中有一人大吼著跳出來,衝到房門前,舉手扔出兩顆手雷,隨即被房內射出的子彈在胸前開了幾個窟窿。

    轟轟兩聲炸響,濃煙四溢,房間內的金花會員被手雷炸到了六七個,最慘的一個兩腿齊根折斷,肚子被彈片劃破好大一個口子,腸子淌出好大一堆,痛得嘶聲嚎叫,不停打滾,將那淌出來的腸子纏得滿身都是。

    房間內的火力就此一弱,外面的攻擊者大聲歡呼,一窩蜂地向房內衝去,最前頭的兩三個人被擊倒的同時,其他人已經成功衝進房內,槍聲隨即變得越劇烈,噴吐的火舌將整個房間映得明滅不定,慘叫聲此起彼伏,這房間雖然面積足有上百平,但幾十號大漢擠在其中,已經塞得滿滿騰騰,鎗彈亂飛,幾乎沒有虛,人人都在拼命射擊,倒底是打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了,直接打光所有子彈,直到身上最後一絲力氣流光。

    混亂的場面持續了足有三四分鐘才停止。

    大半人都倒在了地上,整個房間好像被人拿著大盆裝滿鮮血潑濺過了一般,每個角落都流淌著紫黑的液體,火藥與鮮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古怪的臭味。

    六七個仍能保持站立的攻擊者也是滿身鮮血,身上至少都中了四五槍,好在都不是要害,還勉強能撐得住,一邊哇啦哇啦地大叫著,一邊在屍堆裡翻查,看到還能動彈的敵人,就毫不客氣地補上兩槍。

    “金花會完了。”

    小西川正一郎搖頭嘆息。這裡雖然不是金花會的總部,但因為岩裡進藤在這裡,因此集中了大半最精銳也是最忠於岩裡家的會員骨幹,如今與岩裡進藤一遭覆滅,殘存的勢力雖然仍然龐大,但一來缺少能凝聚所有人的核心,二來精銳戰力不足,根本無力與敵人作戰,而且為了爭奪會的位置,只怕金花會內部有野心的人會先自己乾上一場。

    雖然不願意看到金花會在這個時刻滅亡,但小西川正一郎也不會熱心地到去幫助這個命中注定遲早要覆滅的敵人,只是搖頭嘆了口氣,悄悄隱沒在樹林中,對於他來說,在金花會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局。

    此時,攻擊者的搜索已經接近尾聲,他們在靠近後方的角落裡找到了岩裡進藤,這個在京都地區呼風喚雨的黑道王者身上中了足有十幾槍,跪坐在牆角,雖然已經死了,可仍然挺直不倒,雙目圓睜,顯得極有煞氣。其中一個攻擊者大罵了一聲,走到近前,抬手就是一鎗把岩裡進藤相對完好的腦袋打得稀爛,飛崩的腦漿濺了他一頭一臉,他胡亂抹了一把,抬腳踢在岩裡進藤肋下。

    岩裡進藤的屍體這才緩緩栽倒,露出身後的空間。

    牆角裡躲著驚慌失措的岩裡麻央。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兒剛剛從邪魘的瘋狂中清醒過來,就親眼見證了這場血腥屠殺與父親的死亡,此刻已經嚇得快傻了,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兩只雙手死死摀著嘴巴,只是瞪著淚光瑩瑩的大眼睛注視著身前殺氣騰騰的大漢。雖然子彈橫飛,可她在父親的保護下卻完好無損。很顯然,無論岩裡進藤是何等窮凶極惡的黑社會頭子做過多少壞事,但至少他是一個盡責的父親。

    看到小女孩兒,幾個攻擊者也有些意外,但隨即就得意地大笑起來,那個一槍打爆了岩裡進藤腦袋的傢伙回頭說了些什麼,笑得極是邪惡,身後有人不滿地吼了幾句,似乎在痛斥,他也不以為意,提著槍走到驚恐萬分的女孩兒身前,一把將她提起來。雖然纔不過十二三歲,可岩裡麻央個子倒是極高,幾近一米五十,站在那個男人面前,也只矮了一個腦袋而已。

    那個男子大聲吼罵著,去按岩裡麻央的腦袋,岩裡麻央雖然嚇得直哆嗦,卻固執地梗著脖子,不肯低頭。男人惱了,一個耳光重重扇下去,把岩裡麻央半邊臉打得又紅又腫,跟著一手按著麻央的腦袋,一手拉開褲鏈探進去掏東西,要搞什麼事情,明眼人大抵都能看得出來,只是他身上還有好幾處槍傷不停往外冒血,居然還有心思弄這種事情,真真是堪比情期的禽獸。

    忽然,房頂吱嘎亂響,幾個倖存的攻擊者都是一愣,顧不得再圍觀即將生的淫虐場面,掉頭就往外跑,可沒等邁步,就聽轟隆一聲,煙塵四起,瓦塊飛落,房頂正中破出好大一個窟窿,一條黑影隨著塵煙落下,如同大鳥般滑過房間,眨眼間來到岩裡麻央與那男人頭頂,一拳打在那男人的頭頂上。那男人哼都未哼一聲,仰頭摔倒。那人落到岩裡麻央身旁,一把扯起岩裡麻央,反身飛起一腳,將滿是彈洞的牆板踢出一個大窟窿,拉著岩裡麻央就往外闖,正是一直在房頂隱身旁觀的雍大天師忍無可忍下場救人。

    圍在房外的攻擊不在房中,沒有感受到房頂塌落的危險,反倒透過牆窟窿看得清楚,見突然有人從天而降救走岩裡麻央,哪會容他逃走,當即舉槍就要把這膽大包天的傢伙連同小女孩兒一併打成蜂窩。

    誰料到那人踢一步邁出來,也不打話,先劈手扔出六七個形狀古怪大小不一的東西來。瞧起來有長有短有圓有扁,這個看著像可樂瓶,那個瞧著似辣醬罐,還有像餅乾盒子,當真古怪,正疑惑間,這幾個東西先後落到人群當中,接二連三地轟然爆烈,登時把四下眾人炸倒好大一片,這炸彈不光爆炸威力奇強,而且炸起來還往外濺火點子,火點落到哪兒都是一燒一片,那些離得爆炸點稍遠的攻擊者但凡被濺上一點,立時全身著火,怎麼撲打都不滅。這些雍大天師自製炸彈,雖然用料大部分都是居家用品,但其中一味卻是天師派獨家火符,炸起來火花四濺,威力無窮,堪與正牌燃燒彈相媲美,因為雍大天師原來打算就是做燃燒彈用四處縱火製造混亂以方便逃跑,要不然也不能把高野山連燒帶炸搞了個底朝天。此時用來炸人更是威力驚人,想高野山那些法力武功高強的和尚都抵擋不住,更何況是些普通的黑社會分子?

    這幾個炸彈一炸,三四百米範圍內立時陷入一片火海,圍著房子的攻擊者全都被卷在其中,燒得灰頭土臉,哪還顧得上攔擊,都忙著給自己滅火了。

    雍博文藉此機會就往外闖,跑了幾步,見岩裡麻央傻了一般只是木呆呆地跟在身後,不跑不叫,著實耽誤工夫,也不多廢話,把她往肩上一摃,邁開大步將天師派逃命絕學6地飛騰術使出十成十的功夫,一溜煙地穿過火海,衝進密林,逃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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