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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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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7 18:09:26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二十五章 千符在手,天下我有

 菊間小次郎雙手在空中一揮,十指間立時多出八朵顏色各異的菊花。

    這菊間派之所以菊為名,這一身術法也都是以菊為引,菊間小次郎這八朵菊花各有妙用,稱為八菊妙法,正是菊間派最高深的本事,平時輕易也不肯施展,此時一出手就拿將出來,委實是動了全力,只是旁人不知他殺人滅口的心思,只以為他要在諸位會長、理事等協會重要人物面前表現,身後諸位年少精英們不禁都是低聲暗罵“這貨下手太快”!

    “刺見!”菊間小次郎一聲大喝,第一朵素白菊花在指間輕旋,花瓣紛飛消失。雍博文突覺周身刺痛,似乎有千針萬刺同時刺入,若不及時應對,只怕當場就要被刺死,也來不及張嘴分辯,扯了張符在指尖一晃,一溜火光順著符紙燃下自指尖鑽進,全身驀得紅光一閃,便聽啪啪啪碎響不絕於耳,針般的素白菊瓣自其身周落地,盡都斷裂粉碎。菊間小次郎慘叫一聲,原本夾著素白菊花的右手食中二指微微顫動,食指血流如注。

    “霜見!”菊間小次郎不理傷處,再轉第二朵菊花,不想雍博文一符即燃,隨即一晃手,又燃起一張符紙劈面向菊間小次郎射去,便聽霹靂一聲大響,平地炸雷一聲,當場把菊間小次郎炸了跟鬥。這一張紙乃是雷鳴符,出身天師派五雷正法,天師派素以雷法聞名,其中五雷正法更是翹楚天下,據傳乃是開派祖師自九天雷劫化來,故此一動可心雷襲人,一咒可引五雷護體,一劍可落九天神雷,一陣可布天地雷霆,雍博文如今修行甚淺,只能**五雷護身咒,打天雷掌,再進階一些的金光玄引雷霆咒就不大能用得動了,更別提據說可擊天裂地的九天雷霆大神通這種高級別法術了。雍博文只靠一道五雷護身咒就逃得無數凶險,由此便可其它雷術威力一斑了。這雷鳴符其實是五雷護身咒的一個變種,與五雷護身咒相比,大抵是地雷陣與單顆地雷的區別。菊間小次郎被雷鳴咒擊個正著,僥是修行不淺,也被當場震昏。

    其它年少精英們一看大喜,便有一人搶先一步,猛得邁出,喝道:“我是九隱流淺野見日,接招吧!”這一聲吼其實是說給旁邊協會的諸位大人物聽的,好讓他們第一時間就知曉這位奮勇擒兇的少年英雄出自何方,以免日後嘉獎晉升什麼的給錯了人。

    這九隱流是日本大抵類於是茅山派的身份,所有本事都脫胎於傳統的忍術,據說當年開派的祖師本是一個忍者只是機緣巧合習了法術,與忍術相互參考觸類旁通,開創了九隱祕術流。

    淺野見日一聲吼,隨即將身子一擰,突地消失在空中。

    雍博文一見對方居然會隱身,也不慌張,攸地又扯出張符來,此符名喚水鏡符,燃起往空中一拋,火光一漲化為一團直徑半米左右的透明水球,懸在雍博文頭頂上滴溜溜直轉,左側球面便現一點黑影,雍博文立時知曉那位淺野見日不是隱身,而是鑽進了一旁的餐桌裡,正蓄勢偷襲,當下回手往桌上擲出一道雷火符,那符粘桌即著,諾大個桌子忽啦一下子燒得精光,躲在其聽淺野見日也未能倖免,全身衣服都被燒得精光,只剩下一個人赤條條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嘴巴驚得大張不合,其間還有縷縷青煙冒出,這也是雍博文心慈手軟,雖然處在敵對狀態,卻知道大家只是一場誤會,不願痛下殺手,不然的話再加兩張雷火符一起燒過去,淺野見日本人也是一眨眼就燒成灰的結果。

    見淺野見日受挫,又有一人大吼著報名跳出,再接再厲,誓要在諸位協會大佬面前擒下這凶徒,露一露臉,只是他們的吼叫對於雍大天師來說,一概聽不懂,大抵與豬叫犬吠也相差無幾,也不管他是誰,只要敢上來,便對症施符,兩三張符上去,立時放倒一個。

    此時,另外兩名刺客早就被制服,眾人看到這邊仍未得手,紛紛圍過來旁觀,卻見場眾年少精英一個接一個下場,各展其能,妙法紛呈,端得無一虛名,可惜那場中刺客只是一張符又一張符地掏燃擲,就輕輕鬆松擺平一個又一個年少精英,轉眼間腳下已經躺了十幾個人!這下所有日本法師都有些掛不住臉了,要知道現在就有中國和俄羅斯的法師在場,當著他們的面倒了這麼多人還擺不平一個刺客,那可就是實實在在地打日本法師協會的臉了!每倒一個人都不異於狠狠打了日本法師協會一個耳光,這倒了十幾個個,就等於是十幾個響亮沉重的耳光,若是面皮稍薄些,只怕已經紅腫淤青了。老一輩的法師們紛紛大聲呼喝,顯得極是不爽,卻又不好親自出身,現在這種情況若是能由小一輩的人物自己解決,那能挽回些顏面,若是他們親自出場,那就等於是當著外人的面承認小輩能力不足,這是好面子的大日本法師們絕對不能忍受的,是以他們雖然呼喝急迫,卻並不親自下場,只是督促小一輩的法師們將這刺客解決。

    但羊祜說得好,天下不如意事十之**。那場中的刺客穩噹噹站在那裡,也不知身上有多少符紙,一張張扔出來,但凡有敢上來的,盡數放倒。一開始那些少年精英法師們還自持身份,覺得自己是個人物,總不好與他人聯手抓一個小刺客,可到得後來也顧不上這些,三三兩兩結伴上場,到得最後剩餘的六七個人乾脆一聲喊並肩齊上,各施手段,就要來個以多欺少。卻見那刺客只將身子一轉,幾十張符紙好似雪花般翻飛而來,空中彩光閃動,爆響不絕,並肩子上的眾精英英雄齊齊翻倒,躺了一地。

    雍博文自幼習練天師派法術,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捉鬼驅邪除妖,從未想過把一身所學用在同類身上,如今身處險地,不得不畫符傍身,如今一遭施來,竟是爽快淋漓,隱約間竟覺得比用在妖魔鬼怪身上還要好使,心底不禁有些懷疑,難道這天師派的法術實際上捉鬼驅邪只是附帶真正用途其實打架砍人?一時間幾乎產生幻覺,那些在心中宛如神仙般飄逸的歷代祖師突然間把道袍一拋,露出滿身刺青,拔出西瓜刀,狂喊:“我左青龍右白虎朱雀在胸前神擋殺神佛當殺佛……”身後無法天師派弟子都高舉西瓜刀狂呼猛衝向敵人……呃……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幻覺!雍大天師連忙把這對歷代祖師大不敬的想法拋諸腦後,定了定神,見眼前再無敵人襲來,不禁松了口氣,連忙開口道:“我是中國的法師,不是刺客!”

    在場的日本法師中不乏精通漢語之人,聽到雍博文這一嗓子,不禁人人變色,同時扭頭向中國法師代表團方向看過去。此時出席宴會的中國法師代表團成員卻並沒有過來,而是都圍在不遠處的座位旁。剛剛險些被刺的魚承世就坐在那裡休息,還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櫻木夏森、野比不二雄正副兩位會長和數位常任理事都在那裡坐陪,對於這邊拿刺客的事情並不怎麼關心,對於這些日本法師協會大佬而言,這裡聚集了大半自家協會精英高手,要是能讓幾個小小刺客跑了,那無疑是天方夜譚,所以只顧在這裡照看魚承世這位刺殺目標。畢竟,魚大主席雖然聞名世界,那是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世界術法軍火貿易市場崩潰的人,可他卻從來不以個人武勇或是法力高強而聞名,似乎他自從加入法師協會以後就一直是在使用各種術法物品,到身家厚實之後,自己動手的需要更是基本沒有,他反倒與普通的商人或是官僚越來越沒區別了,他的法師級別一直停留在五年前的藍徽會員未有寸進,這也是當選一個地方法師協會會長最基本的入門條件。這讓所有人知道魚承世的人都形成這樣一個印象,這位軍火巨頭,頭腦是精明的,手腕是高的,行事的霸道的,法術是不行的!剛剛刺殺中的表現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遇襲時的茫然失措,過後的驚魂未定,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修行高人應有的泰山壓頂而色不變的膽氣。

    聽到雍博文這一嗓子,這邊的中國法師代表團成員也都是一愣,他們與雍博文接觸的機會極少,倒沒有聽出這位雍大天師的口音,只是突然聽到有刺客嫌疑犯自稱是中國法師都大感詫異,但魚承世一聽這一聲音卻立刻認出是誰,立刻顧不得再安驚定神,攸地跳起來,三步並做兩步闖入人群,正看到雍博文獨立場中,四下群情激憤,顯然處境大大不妙,連忙大喊了一嗓子,“誤會,誤會,不要動手,是自己人!”

    這一下等於是證實了雍博文的身份,可這樣一來周圍的日本法師們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當口,櫻木夏森與野比不二雄帶著一大幫人也都趕了過來,這些可都是日本法師協會真正的頂層人物,這一過來,任其他法師心裡怎麼不平,也不敢隨意造次,當下都按住憤怒,只看會長如何處置。

    櫻木夏森還不清楚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到躺了一地的協會小一輩精英,不禁心中一跳,喝道:“都看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救人?”這一聲也不算是無心,有道人老成精,櫻木夏森一走過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也不管生了什麼,先來個話題轉移法。這一招果然好用,眾日本法師聽到會長下令,顧不上再尋雍博文晦氣,便下場救人,雍博文乘機離開場中,來到魚承世身旁。

    魚承世低聲詢問生了什麼事情,雍博文便把他從吃魚燒起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魚承世聽完之後,神情古怪地看著雍博文,道:“你是說,剛才這些小法師上來抓你,你就靠著身上畫的符紙就把他們全都搞定了?”雍博文點頭道:“是啊!這可浪費了我上百道符,還得回去重畫。”魚承世摸著下巴道:“你不是天師派的嗎?可我聽說這天師派向來捉鬼驅邪鬥妖怪是行家裡手,打架方面卻不怎麼在行,怎麼你打得這麼順溜?”雍博文撓頭道:“我不知道,這些符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我以前一直只是練習,很多都沒有用過,您知道我之前別說妖邪,連個鬼都沒有碰上過,也從來不跟人打架,這些符效果怎麼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書上說了,這些都是捉鬼驅邪除妖的,不是用來打架的。”魚承世嘖嘖稱奇,搖頭贊嘆,連連要求雍博文以後有機會再給他表演一下這用符咒跟人打架。

    這時,櫻木夏森也聽完在場法師的講述,一時沉吟不語,良久才低聲問身旁的野比不二雄,“雄君,你看怎麼樣?”野比不二雄道:“會長,你沒有看出那個年輕法師是什麼人嗎?”櫻木夏森一愣,他與野比不二雄不一樣,野比不二雄在機場接魚承世的時候,就因為雍博文成為日本警方口中的恐怖分子而被魚承世搞得險些當場下不來台,所以對雍博文的樣子極為深刻,而櫻木夏森一直只是知道雍博文這件事情,看過一次雍博文的在攝像頭中拍下的照片,印象不深刻,現在聽野比不二雄一提醒,盯著雍博文仔細看了看,這才恍然道:“原來是他!”隨即搖頭嘆道:“我一直以為他只是魚承世耍手腕捧出來的傀儡,只是為了加強自己在法師協會中的話語權,沒想到他居然竟然有這麼一身本事!他是大天師,跟我一個等級,那些孩子敗在他的手下也算冤枉,一會兒過去介紹一下吧。”他言外之意就是要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外,畢竟在他現在的心目中對高野山之戰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誤會非要掙面子,而得罪魚承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野比不二雄卻搖頭道:“會長,你錯了。”櫻木夏森也不著惱,只是問:“怎麼錯了?”野比不二雄沉聲道:“這些日子以來,我通過與魚承世接觸,對他還算有些了解。這是個野心勃勃之輩,他這次寧肯暫停北非方面的軍火供應,也要全力支持我們的需求,目的絕不僅僅是想要分點戰後的好處,那根本填不飽他的胃口!他肯定是想要藉機在日本本土立足,建立自己的分支機構,弄不好還對高野山上的東西感興趣。這次事情我們大失顏面,要是不想辦法討回來,而是一味委曲求全,只怕魚承世會更加看不起我們,胃口會變得更大,到時候反而對我們的大計不利!這倒是一個打擊魚承世氣燄的好機會,有俄羅斯法師代表團在場,今天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我們絕不能這時表現出退縮!只有我們表現出足夠的強硬,才能給前方談判人員足夠的支持。”

    櫻木夏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雄君,多虧你提醒我,要不然差點誤了大事!只是他的法術這樣厲害,小一輩中的有誰能勝過他?”野比不二雄道:“我看這雍博文只是符 神奇,本身法力卻並不強勁,九城盛夫足可以將其擊敗!”櫻木夏森連連點頭道:“好,好,那就這樣吧,你看我們這樣做怎麼樣……”

    兩人商量妥當,便即帶著身後一眾常任理事走向魚承世、雍博文等人。要是放在中國法師協會,這麼大的事情,至少也得先在常任理事會議上吵足三個月才會有決議,可現在兩位正副會長一商量就拍板做了決定,簡直是獨裁到了極點,偏偏身後那些常任事理們一個個都跟擺設一般,一點異議都沒有。原因無它,日本法師協會理事會的共有十個理事其中三人姓櫻木,四個姓野比,剩下三個是野比家世代聯姻的對象,乃是日本第三大驅魔世家荒樹家族的人。

    看到櫻木夏森等人過來,魚承世收起好奇,領著雍博文,帶著一眾代表團成員迎過去,還沒說話,先開口大笑幾聲,“哈哈,誤會,真是一場誤會!”櫻木夏森一團和氣地道:“誤會就好,誤會就好,和諧為重嘛,不知道這位是貴團哪位代表,怎麼我先前從未見過,還穿著……這身衣服?”魚承世道:“櫻木會長,我正要給你引見,這位就是本會的新生代大天師,雍博文!”這個名字一介紹出來,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議論聲,人人都面帶驚奇看著雍博文。

    雍大天師就這樣以自己都想不到方式,第一次在世界級舞台上亮相,當然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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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二十六章 單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英雄出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櫻木夏森緩步上前,緊緊握住雍博文的雙手,滿面慈和地端祥著雍博文,似乎要把雍大天師的樣子深深在心底,一雙混濁的老眼中淚光閃閃,那就好像突然見到了失散了幾十年的親人一般。

    雍博文心下嘀咕,“這日本老頭莫不是腦子有毛病,我剛打了他一堆手下,他這麼激動幹什麼?難道是覺得我級別夠高,團滅有我手下也不算丟人?”這話卻不敢說出來,只是一個勁地很虛偽地在那裡謙虛,“櫻木會長過獎了,還請前輩多多提攜。”

    “諸君!”櫻木夏森驀得把雍博文雙手舉到空中,大喝道,“這是我們亞洲法師協會的光榮,是我等東方法師的光榮!從此以後我們亞洲法師協會中又多了一名大天師,在世界法師聯合會上的言權又重了一分!為我們的天才大天師鼓掌歡呼吧!”

    四下的日本法師們心不甘情不願地拍起巴掌,倒是一直處於旁觀狀態的俄羅斯法師代表團成員使勁鼓掌大聲呼喝甚至還有在那裡吹口哨的,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來,雍大天師,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日本法師協會的成員!”櫻木夏森緊緊拉著雍博文的手,好像生怕一鬆手他就會跑掉一樣,來到以野比不二雄為的日本法師協會高層人員面前,一個個介紹道:“這位是鄙會的副會長野比不二雄法師,這位是鄙會常任理事吉永純一郎法師,這位是……”一個個挨著介紹下來,只聽得雍博文頭暈腦海,那一連串的名字卻是一個都沒有記住,只覺得自己堆笑的臉都快麻木了,這長時候保持微笑,還真是個力氣活。

    老一輩的介紹完了,櫻木夏森笑道:“雍大天師,我來給你介紹一位我協會的年輕法師,他雖然不如你這般了不起,但在我協會的小一輩中也算是出類拔萃,未來注定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以後還要多多親近交流,加深貴我兩會的友情啊。”說著招手把一名年輕人叫上來,介紹道:“九城盛夫,我會最年輕的紅徽法師!盛夫,快來見過雍大天師!”

    九城盛夫上前一步,微笑著伸出手,“很榮幸認識您,雍博文大天師!”

    雍博文一看卻是識得。這九城盛夫就是剛才餐桌旁站在一幫年輕法師中的那個紅徽法師,當時只是草草一眼,沒仔細看,只覺得他長得還挺英俊,現在仔細瞧來,卻見這位日本法師協會最年輕的紅徽會員腰背筆直,言行之間自有一種凜然的鐵血之氣,竟仿佛是久經沙場的軍人一般。

    身後傳來一片驚訝的低語聲,其中有俄語有漢語,顯然兩個代表團成員多聽說過這個九城盛夫,反觀周圍的日本法師都是臉上露出得意神色,很是以這個九城盛夫為榮。

    “很榮幸認識你,九城法師!”雍博文向來是人家客氣,他就客氣的主,一見這九城盛夫如此客氣,自己自然就要加倍客氣。

    “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九城盛夫又誇雍博文,雍博文正想再客氣一下,卻聽九城盛夫又道:“今日既然有幸能與大天師閣下相識,不知我能否榮幸地請閣下指點一二!”

    挑戰?敢情是在這裡憋著挑場子呢!雍博文剛剛一圈符擲出去,挑翻了一群年輕法師,此時正是對單人p信心爆棚之際,哪會懼他,當下眉頭一挑,就要應下來,卻聽身旁的櫻木夏森喝道:“盛夫,怎麼可以如此沒有禮貌!雍大天師剛剛自東密手中逃脫,也不知經過多少苦戰,此時正是身心俱疲,要請天師指教,以後有的是機會,怎麼可以挑今天這個場合!”

    九城盛夫臉上便露出一絲譏屑的笑容,對著櫻木夏森一低頭,道:“對不起,會長,我一時忘記雍大天師被東密擄走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雍大天師一身好本事,怎麼會落到高野山手中?”

    雍博文剛想張嘴說點什麼,櫻木夏森卻搶著說:“盛夫,不得無禮,誰還沒有一時失手的時候,想是對方靠著人多為勝”雍博文乾咳一聲,插嘴道:“其實,對方只有一個人……”

    櫻木夏森一愣,點頭道:“原來如此,想必天師一定是歷經苦戰,方才不幸戰敗被擄……”

    雍博文撓頭道:“我是被偷襲,根本沒打,一下就被弄暈,等醒來就在高野山了。”

    櫻木夏森臉上立刻湧起怒氣,“是了,以雍大天師的本領,若是正面交戰,又怎麼會被輕易擄走,對方一定是自知不敵,才暗中偷襲……”

    雍博文嘆了口氣,對極為給自己臉上抹金的櫻木夏森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那個偷襲我的人,就算是正面對戰,我也打不過他……”

    櫻木夏森想不到雍博文在這件關係面子的事情上如此誠實,以他的老成圓滑也不禁滯了一滯,這才義憤填膺地道:“有這等本事,竟然也不肯正面出戰,這高野山真言宗慣作這種暗地勾當,真是千年不改的本性。天師不必介意,等這次攻下高野山,我們必將活捉那個偷襲你的人,把他親手送到你面前,讓你懲治!不知天師是否知道那人的名字?”

    雍博文連忙道:“那可太感謝您了!這被擄的奇恥大辱,我一定要報還回來。捉我的那個人很好認,是個又枯又瘦的老和尚,名叫八葉枯木!”

    四下一片淒涼的冷場寂靜,櫻木夏林表情當場僵在那裡,眼睛轉了幾轉,愣是沒能找出話來往回圓。

    八葉枯木是誰?那是高野山真言宗當代的大阿 梨,東密的最終級人物,一手掌握著真言宗旗下數萬僧眾、數十萬附眾以至于數以萬億日元計的龐大財產,本身更是修為深厚,法力無邊,堪稱日本的地下之王!他掌握真言宗數十年來,與得到世界法師聯合會支持的日本法師協會分庭抗禮,讓日本法師協會的勢力止於京都,再無法向西踏足一步!以至于世界法師聯合會中有人戲稱日本法師協會只能稱為東日本法師協會。即使日本法師協會這次趁著真言宗行為異常,因為某些內部問題無法顧忌週邊勢力之際,對高野山開戰,可從櫻木夏森以降每一個日本法師協會成員,都不敢對八葉枯木稍有輕視!

    這樣一個人物,就是當場擊殺都是相當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更別說活生生捉下來送到雍博文手中任他整治了!

    本來別說日本法師,就算是中國代表團的法師們也對這位輕易被東密擄走大天師存了一分輕視的**頭,可此時一聽說居然是八葉枯木親自出手,立時人人都對雍大天師肅然起敬,能這樣一個可怕的人視為敵人,即使是敗於其手,也是一種榮譽,在場的多少小字輩,想讓八葉枯木對他出手只怕人家也都不屑于顧,而這位雍大天師居然能讓八葉枯木離開高野山老巢,不遠萬里前往中國,而且還不敢正面出手,靠著偷襲才能擄回日本,這是何等光榮的事情!當然了,這裡也有例外,比如知道內情的魚承世,就內心偷笑,對雍博文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這以前看起來拙嘴笨舌的傢伙,居然還有這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會長!”九誠盛夫上前一步,眼中射出狂熱的光芒,“請允許我向雍大天師討教,能夠與值得八葉枯木大師親自出手偷襲的高手較量,是我此生最大的榮耀!會長,雍大天師,請務必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

    雍博文這回搶了個先,點頭道:“能有機會與日本的年輕高手相互學習,也是我的榮幸!”一句話,就把先前被放翻在地的一眾日本少年精英進階法師全都扁到了低手行列裡,周圍日本法師不禁均是怒火中燒。

    櫻木夏森道:“那你們就相互切磋一下吧,記得要點到為止,現在大敵當前,正是需要你們這樣的年輕高手的時候,可不要傷了對方,自損戰力!”

    聽到櫻木夏森這樣說,四下里的眾法師紛紛散開,在場地中央讓出一個圓圈來。

    魚承世忽道:“請等一下,我有幾句話想跟雍天師說。”也不管別人是否同意,上場把雍博文拉到一邊,低聲道:“小雍,你今晚風頭出得夠大了,幹什麼還答應九誠盛夫的挑戰?”

    雍博文道:“是他們先挑起來的,我要是不應戰不是弱了氣勢?”

    魚承世皺眉道:“你知道九誠盛夫是什麼人?”

    雍博文奇道:“剛才不是介紹了,他是日本法師協會最輕的紅徽會員嗎?”

    “九誠盛夫有個外號叫屠夫騎士,出身自日本一個老牌的天主教驅魔世家,十五歲的時候就貫通家學,挑戰並殺死了他的父親,成為一家之主,後來又前往梵帝岡留學,拜在教皇親衛聖堂大騎士約瑟夫?拉齊格門下學習,並于次年參加了教庭組織的對北歐異種聯盟的討伐,一戰成名,戰後被冊封為最年輕的聖騎士。這個人對敵以血腥殘忍聞名,在與異種聯盟的戰爭中因虐殺俘虜而臭名昭著,雖然被冊封為聖騎士,卻也因為這種殘暴備受指責而無法在梵帝岡繼續呆下去,不得不返回日本,親自主持了一系列對日本本土妖鬼的清洗,為日本法師協會的擴張做出了重大貢獻!並且因此而積功晉升為紅徽會員!”魚承世咬著牙做了這麼一大翻介紹,最後強調,“他跟你不一樣,是個上過戰場,兩手血腥,心腸像鐵石一樣堅硬的兇手!一旦動手,他絕對不會跟你點到為止!”

    “好猛的一位啊!”雍博文聽完魚承世介紹,忍不住回頭看了九誠盛夫一眼,“不過,還沒打,怎麼會知道我就一定打不過他?我剛才一挑幾十個都贏了!”

    “他跟那些廢柴怎麼能一樣。”魚承世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你鬥不過他,就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旁邊有人及時阻止,你至少也會落個殘疾。這種無意義地決鬥根本沒有必要應承,你就說你累了,想回去休息,怎麼樣?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臨陣脫逃,豈是大丈夫所為?”雍博文斷然否決了魚承世的建議,“我要同現在逃了,別人會怎麼看我?會怎麼看咱們中國法師代表團?放心吧,就算我贏不了,逃也是沒問題的!您就放心觀戰吧。”說完,也不等魚承世再勸,徑直走入場中,氣得魚承世忍不住直瞪眼睛,暗道:“太年輕了,太衝動了!”

    兩人在場中重新站定,九誠盛夫向著雍博文一鞠躬,道:“在下信仰天主教,一直以來學習的都是天主教驅魔和作戰的技能,與東方傳統的法術功夫稍有不同,還請大天師閣下留意!”雍博文抱了抱拳,道:“在下是天師北派正宗傳人,一身本事都是再正統不過的中國傳統道法。”

    九誠盛夫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低聲道:“主說:一切異教徒均是世間惡的來源,地獄兇的根由,賜予你光的偉力,淨化這邪惡與不潔!”

    雍博文皺眉道:“餵,你說什麼呢?聖經我也讀過,哪有你這段話來的?自創的嗎?”

    九誠盛夫卻自顧自地**下去,“主說:要說光,就有了光!”一束透明的白光突地自其頭頂下射落,他的整個身體在光芒的籠罩下散出耀眼的光芒!那光在他手中匯聚,眨眼工夫,就化為一柄水晶般剔透的大錘,將手一揮,那光錘便呼嘯著砸向雍博文。

    雍博文隨手擲出一道雷史鳴符,與光錘撞個正著,便聽轟隆一聲炸響,光錘紛碎,流光似水滿天流淌!

    “主說:一切惡的不潔的都在受到懲罰,地獄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九誠盛夫狂喝著,兩眼突地變成了血紅色,從背後抽出一把足有門板寬的十字闊劍,揮舞著衝著沖向文。

    雍博文大驚,“你不是法師嗎?怎麼拿傢伙砍人?”只是眼下也不是質問對方的好時機,眼見對方來勢兇猛,自己手頭又沒有傢伙,當即識相地閃身躲過一旁,九誠盛夫闊劍落在他身後的餐桌上,竟好像重錘猛砸一般,當場把那長條餐桌砸得粉碎,滿桌美食盡都飛上半天。九誠盛夫一擊落空,將手一晃,又拋出一柄光錘。雍博文不與他糾纏,施展開天師派的輕身功夫,滿場遊走,看準機會便擲符砸人,一時間場中人影閃動,風聲呼嘯,紙符伴光錘齊飛,雷光與閃電共遊,當場氣勢驚人至極。圍觀眾人不得不慢慢後退,以免不幸被誤傷。

    這一翻惡鬥與方才場面截然不同,眼見著場中兩人度越來越快,幾乎成了兩條糾纏的灰影,一忽在東,一忽在西,那灰影中又夾著一道烏光,每一閃動便帶起一股狂風,到得後來竟好似屋中刮起了風暴,桌椅器具一應裝飾物品盡被吹得滿天亂飛,那狂風中隱約可見一道道紙符連串擲出,簡直好似一條黃龍在風中翻飛舞動,帶起雷電火光,隆隆炸響不絕於耳。

    周圍眾人看得盡都心驚不已,尤其是那俄羅斯代表團的諸法師,看到這一場面,都收起了對中日兩方協會的輕視之心,暗自琢磨自己會裡得什麼級別的高手才能打出如此精彩的戰鬥來。

    魚承世皺眉頭緊皺,看了一會兒,突然對身旁的梁婷婷道:“小梁,你聽說過天師北派嗎?”梁婷婷搖頭道:“以前只知道天師派,還見過不少天師派的法師,可從來沒聽他們說過天師派還有南北之分!”魚承世點頭道:“是啊,我也沒有聽說過,原來我一直以為他是天師派在北方的分支,給他在總會報備的時候,也填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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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二十七章 審訊

  空中充斥著刺鼻的焦糊味道,大團的濃黑煙氣瀰漫擴散,仿佛空中爆了顆炸彈一般,強烈的衝擊波如同風暴一般席捲了整個宴會大廳,將所有的尚還完好呆在原地的桌椅擺設全都吹翻在地。

    眾人衣翻風,被強列刮得臉皮生痛,若不是在場的都是術法界的高手,只怕這一陣風過去,就得吹倒一片。

    交戰的雙方各於煙霧兩側站定。

    雍博文上身衣服破碎,只剩下幾縷破布條還掛著,左臂鮮血長流,額上血肉模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把兩只眼睛都遮住了,顯然傷勢不輕。再看九誠盛夫,全身焦黑,衣服近乎炭化,不停地往下掉著渣,露出焦糊衣服下的鮮紅血肉,猛一眼看去,就好像他全身的皮膚都在一塊塊往往不停地掉,卻是燒傷過重,皮膚粘在了炭化的衣服上,被狂風一吹,隨著衣服碎塊一同掉落下來。九誠盛夫手中的闊劍滿是裂痕,似乎稍稍一碰就會碎掉,就那麼被他隨意地拖在地上,劍身上還不時閃過一道道殘餘的電光。

    “剛才生了什麼事情?”

    魚承世大為懊悔,只不過短信稍微走了會兒神,就錯過了最精彩一瞬間,就如同豬八戒偷吃人參果,這偷的擔驚受怕經了,這咬的心急火燎啃了,可到往嘴裡吃的時候,他一咕嘟一口嚥下去了,什麼味都沒嘗到!

    “沒看清!”一直盯著場中細看的梁婷婷居然給了魚承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剛才,雍博文好像一下擲了一堆符出來,突然就爆開了,又是煙又是火還有紅光往外迸,兩個人都卷在煙裡看不清楚怎麼回事兒,然後就出來變成這副樣子了。”

    “居然能打成平手!”魚承世忍不住又摸了摸下巴,“我真是小瞧了這小雍了,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想撈條肥魚擺場面,卻好像撈出條大鯊魚來。”

    任在場高手如雲,卻也都如同梁婷婷一般,大都沒看清楚倒底生了什麼事情,只有瘳瘳數人才憑著高深法力,了解到剛剛那爆炸一瞬倒底生了什麼事情,日本法師協會會長櫻木夏森就是其中之一,這位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本事的和氣會長,其實卻是日本法師協會現存的兩個紫徽會員之一。他的眼角肌肉忍不住輕輕抖了下,回頭看了野比不二雄一眼,野比不二雄眼中正露出驚異深思之色。

    “過火了,過火了!”櫻木夏森打了個哈哈,走入場中,揮了揮袖子,帶起一股旋風,把空中盤旋不散的煙霧吹淨,“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打打就出火了,都忘了點到為止嗎?九誠君,看你把雍大天師傷成什麼樣子?還不快點道歉!”

    九誠盛夫把碎裂的闊劍往地上一插,衝著雍博文一躬到底,“多謝,大天師閣下賜教,盛夫受益良多,等日後有所進步,定然再次討教!”

    雍博文嘿嘿乾笑兩聲,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道:“客氣了,這次平手,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打過!”

    “快叫醫生來!”

    櫻木夏森最後吼了一嗓子,算是把這場紛爭做了終結。

    法師協會專屬的醫生和護士很快趕來,把兩人帶進側進的休息室中去包紮傷口。又有別墅中的僕人出來收拾殘局。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晚宴暫時進行不下去了,櫻木夏森請眾來賓暫時到客廳休息,等待宴會正式開始,自己會同一眾法師協會高層,與被刺殺目標魚承世帶著的代表團進階骨幹,一同會審被捉住的刺客。

    審訊室就安排在了樓上的一間客房中。

    兩個刺客都被捆得結結實實,而且身上還貼了咒符,連嘴都封著,除了能勉強轉轉眼珠外,其他什麼都動不了。像這種刺客,多是死士,所以在捉住兩人的同時,就已經搜過他們,連牙齒舌頭內衣都沒有放過,以防這些地方藏有自裁用的毒藥。

    刺客是兩個女人,年紀大一些的不過三十多歲,小的那個卻只有十**歲的樣子,長得都甚是漂亮,甚至有些風騷的感覺。

    野比家這間別墅的總管,是安排此次宴會服務人員的負責人,被第一時間抓到了這間房裡,這位安排了雍大天師當侍應的領班大人暗暗感嘆流年不利,好容易這個冷清多時的外宅別墅能安排一次重大活動,讓他在家主面前得個露臉的機會,不想卻遇上這種烏龍的事情。刺殺?拜託,這都什麼年月了,連義士們都不張嘴就喊天誅了,居然還有人跑來搞這種自殺式的攻擊,難道是基地組織訓練出來的,可什麼時候基地組織連術法界的刺客都能訓練了?

    領班先生正感懷自身,突間房門一開,兩排會中的進階法師魚貫而入,後面跟著會長、副會長,還有那個來自中國法師協會的代表團團長以及一些代表。足有二十多人一下子擁進來,讓這間本來寬敞的客房立時變得擁擠起來,人們不得不轉圈貼牆站著,以在中間讓出足夠的空間。

    櫻木夏森見眾人都到齊了,這才示意手下開始。

    一名法師上前,翻開手中的本子,道:“現已查明這兩名刺客的基本資訊。滕千惠,女,三十七歲,夜久野町人氏,木田神舍巫女,于三年前加入京都法師協會,一直按部就班,於三個月前升級為中級法師。井上真衣,女,十七歲,福井縣人氏,黑鴉神舍巫女,於三個月前加入福井縣法師協會,一個月因戰事需要,被調至京都法師協會本部。”**完,一合本子,看著櫻木夏森。

    櫻木夏森沉吟片刻,問:“是什麼人介紹他們入會的?”現在各國法師協會運行都已經步入正軌,如日本這般關係錯綜複雜的世家聯盟組成的協會,若想入會不是會法術或是能捉到鬼就行,而是需要有協會中級法師資格以上的會員做為介紹人才可以。這也是基於日本術法界現在的形勢制定的規矩,主要是為了防止真言宗或是其他勢力的間諜滲透入協會,一旦哪個成員生事情,那麼介紹人就要負起連帶責任。

    那名法師道:“滕千惠的介紹人是勝平家的次子勝平步次,五年前通過入會測試,成為正式初級會員,三年前因捉拿在香川縣作亂的妖鬼,而升至中級會員,于升為中級會員第三天,介紹滕千惠入會!三個月前,勝平步次因車禍於札幌遇難!一天前,滕千惠升為中級法師。井上真衣由滕千惠介紹入會。”

    野比不二雄轉頭問那別墅管家:“是什麼人介紹她們來宴會服務的?你收了多少錢?”這種級別的宴會,即使是做侍應端菜掃地,也有無數會員擠破腦袋想進來,每一個能站在這裡端盤子的,都不是隨隨便便就上來的,而是在背後不知托了多少,使了多少錢才能獲得這個與高層人物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而做為此次宴會人事安排的負責人,別墅管家一手經辦此事,掙得裡外流油。聽到家主問話,別墅管家立刻跪倒地上,趴在那裡道:“大人,我之前在京都協會本部見過滕千惠幾面,這次就是她使錢托我安排活計,當時我只以為是想要掙個露面的機會,又貪她給的錢多,就答應了。”這管家也是聰明人,知道這不是打馬虎眼的場合,有什麼說什麼,若是有隱瞞被查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到時候沒什麼也變成有什麼了。

    聽完管家的話,野比不二雄揮了揮手,身後立即有一人上前,蹲下按在管家的後腦上。

    櫻木夏森向魚承世介紹道:“這位是鄙會的陰久符二法師,陰久家最善搜魂讀心之術,現在他就要用搜魂術來查看野比管家的記憶,以確定他是否說了實話。”

    陰久符二默默蠕動嘴唇**誦咒語,手下按著的別墅管家立刻出殺豬般的慘叫,身子不停扭曲掙扎,不大會兒的工夫,渾身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在地毯上流下一大灘濕跡。陰久符二不為所動,一直持續了近五分鐘,等他鬆開手的時候,管家已經叫得嗓子都啞了,身子不停抽搐,胯間甚至有了水跡,散出一股騷臭味道。兩人上前將他拖走,陰義符二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沒有大的謊處,只是隱瞞了一點,滕千惠不僅使了錢,還與井上真衣一起陪了他兩晚。”

    “還真是捨得下本錢啊。”

    櫻木夏森嘿嘿冷笑,抬手示意,站在兩名女刺客身後的法師上前揭下封住滕千惠嘴巴上的符紙。櫻木夏森對魚承世道:“魚主席,你先問吧。”魚承世也不謙讓,冷冷地注視著滕千惠,問:“是什麼人派你來殺我的?”

    滕千惠咯咯笑道:“我是法師協會的會員,自然是協會的大老板,櫻木先生指示我下的手了?老實跟你說吧,你今天進了這裡就別想出去,賣給我們的武器足足比正常價貴了三層,我們會長對此非常不忿,已經做了計劃,在這裡一幹掉你,回頭再殺掉你的女兒,找個人把你女兒的皮剝下來套在身上偽裝成你的女兒,回去繼承你的財產,這樣就可以免費使用你公司製造的所有武器!”

    “還是請陰久法師出手吧。”魚承世根本就不願意跟這女人多廢口舌,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櫻木夏森點了點頭,陰久符二上前如法炮製地按住滕千惠的後腦,默**咒語,滕千惠出唔唔地誘人呻吟,漸漸呻吟變成慘叫,漂亮的臉蛋扭曲得不成樣子。片刻後,陰久符二額頭上漸有汗水滲出,道:“這女人的身體內下的法咒,封了六魂神識,我試試可不可以解封!”

    櫻木夏森道:“不要勉強,若是不行,我們還有其他方法。”

    陰久符二卻不願意在大老板面前失手丟臉,加強法力向滕千惠神識深處探去,那法力在咒語作用下,宛如燒紅的鋼針,不停向深處刺著,痛得滕千惠涕淚齊流,法力探到一定深處,再閃遇上剛剛遇上過的阻力,這便是在神識深處的封印,宛如砌起的一道厚牆,將神識深處的重要記憶全都封鎖在其中,讓人無法一探究竟。陰久符二聚起全部法力,奮力向下一刺,便覺一震,仿佛刺穿了什麼柔軟的東西,隨即深入滕千惠的神識,只瞄了一眼,便嚇得一哆嗦,大叫:“不好……”還沒等他說出什麼來,滕千惠的身體突然好像燈泡般亮了整個,整個人表面龜裂出條條細縫,一道道光束自縫隙中射出,空氣中突然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臭味。

    轟的一聲,滕千惠的身體宛如炸彈般爆開,站在她身後的陰久符二當其衝被炸得四分五裂,鮮血碎肉噴濺得滿屋都是,爆炸餘威不止,又要繼續擴散,眼見滿屋人都不能倖免於難之際,忽地又聽砰一聲炸響,幽幽藍光四下流淌,瞬間中和了爆炸餘威,一時煙硝雲散,一切恢復正常,只餘下屋中央的兩攤血肉證明著剛才的情形有多麼危險。

    魚承世掂了掂手中剩餘的另一枚破法手雷,嘿嘿冷笑不止:“雕蟲小計,也敢跑出來賣弄!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櫻木夏森連忙致謝:“多虧魚主席出手,要不然這回鄙會可就要傷亡慘重了。”

    “櫻木會長不用客氣,就算是我不出手,您老也不會坐視對方自爆傷害屬下吧。”魚承世擺手道,“再說了,貴我兩會現在是同氣連枝,正應該互相幫助才是。再審另一個吧!”

    櫻木夏森點了點頭,也不讓人收拾那地上的血肉,著人撕開井上真衣嘴上的符紙,冷冷問:“是什麼人派你來刺殺魚主席的?說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絕不為難你!要是你害怕原來的主家會不放過你,我也允許你在協會內部避難。”

    井上真衣年紀尚小,大抵是沒見過剛剛那般慘烈的場面,看著地上那兩灘血肉,嚇得渾身抖,甚至目光都不敢跟身周那些身上滿模糊血肉的兇惡敵人相對,躲閃著目光道:“是,是法師協會的櫻木會長派我們來刺殺中國來的代表團長……”

    啪地一個響亮耳光抽在井上真衣臉上,登時將她半邊臉打得又紅又腫,鮮血順著嘴角鼻孔就往下淌。

    “八嘎!”站在井上真衣身旁的法師大罵著,反手又是一計耳光,把井上真衣另半邊臉也抽得腫了起來。

    “是櫻木會長派我們來的……”

    “啪!啪!”

    “是櫻木……”

    “啪……”

    看起來已經嚇破了膽子的女孩兒竟然倔強無比,臉都被打得變得形,依然不肯改口。

    櫻木夏森嘆了口氣,扭頭對魚承世道:“接下來要用一些酷刑了,可能不太適合有女士在旁。”他說著看了看站在魚承世身旁的梁婷婷,這是整個屋裡唯一的女性,雖然日本法師協會也有不少女性進階法師在宴會場上,但從一開始就沒有進來,顯然是預料到會有什麼場面,預先避開。

    梁婷婷本來就有些不忍,見櫻木夏森如此說,微一點頭,起身就往外走,還沒等走出房間,就聽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還有井上真衣驚慌的叫聲,她忍不住回頭瞧了眼,卻見井上真衣已經被扒得精光,四肢大張平放在地上,一個手中持著細長金針的日本法師正半跪在她身旁,將金針對著她胸前翹起的兩粒櫻桃扎了下去。梁婷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家胸部要害似乎也痛了起來,連忙緊邁幾步,走出房間,並將房門帶好。房間中的慘叫驀得上了一個台階,穿透房門牆壁的阻隔,傳入外間的走廊。站在門外守衛的日本法師恍若未覺。梁婷婷走得稍遠些,站在窗前向外張望,此時剛剛入夜,天尚未完全黑下來,可以看到一隊隊日本法師正在別墅外巡視,原本是沒有這些巡邏隊的,顯然是刺殺生後,日本法師協會對別墅的保衛工作重新進行了安排。

    房間中的尖厲慘叫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慢慢弱了下去,到最後漸不可聞。梁婷婷忍不住往房間門口挪了挪,側耳細聽,房內隱約傳來大聲呼喝問訊,但回答卻聽不到。不多時房門打開,眾人魚貫而出,所有人都是臉色鐵青,身上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肉腥臭味道。梁婷婷從人縫中往房間內瞧了一眼,只見幾個法師正在收拾房間,井上真衣赤著身體,直挺挺躺在地毯上,已經沒了動靜。

    梁婷婷迎著魚承世走過去,低聲問:“她說了嗎?”

    魚承世點了點頭,道:“說了,說是高野山派她來的,想要殺掉我,阻斷雙方的軍火貿易,斷掉日本法師協會的一大助力!”

    梁婷婷一愣,見魚承世不動聲色,便忍住沒有問,而是默默跟著走了一段,待與日本法師協會眾人分開,雙方各自去安排好的房間洗漱,她才問:“您真的相信是高野山派來的?”

    “從邏輯上來講,也不是沒有可能。”魚承世突地笑了笑,“至於是不是直的,又怎麼樣?日本法師協會剛剛已經答應,租用我們的人員對高野山動進攻,我也答應為他們提供武器租用服務!最遲明晚,就會起對高野山的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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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二十八章 宴會進行時

 “在煙霧裡倒底生了什麼事情?”

    問這句話的是野比不二雄,問話的對象是九誠盛夫。

    結束了對刺客的審問後,野比不二雄找了個藉口來到九誠盛夫等日本法師療傷的房間。他雖然法力高深,但畢竟比不了櫻木夏林這種大天師級別的高手,雖然在徽章等級上只差了一個級別,但實力上卻是另外一回事。法師協會的這個徽章等級並不能完全體現法師個人的法力高深,很多時候更是綜合實力的表現。那生在煙霧中的最關鍵一刻,野比不二雄雖然隱約感覺到了其間迸出的令人吃驚的法力強度,但具體情況卻並不了解。

    想知道這個答案的,不僅僅是野比不二雄,還在房間中其他的法師。

    這些都是在與雍博文的戰鬥中被符咒放放翻的日本法師協會年輕精英,一個個全都歪歪斜斜地靠坐在牆邊、沙上,眼巴巴地看著坐在中央茶幾上、赤著身體任由護士給上藥裹傷卻紋絲不動的九誠盛夫。

    “我們硬拼了一招!”

    九誠盛夫面沉如水,慢慢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他放出那一大堆符 製造煙霧後,立刻回身硬接我一劍,然後放了一記雷咒。”

    他的目光落到了身旁地上放著的闊劍上,那是他剛到梵帝岡時,導師約瑟夫?拉齊格親手贈送的劍,陪著他進行了不知多少次戰鬥,重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重創。當時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仍讓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眾符炸裂,煙霧一起,劈出的劍就架到了什麼東西上,跟著就是難以想像的狂猛力道如同暴的山洪般順著劍湧了過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堅固無比的闊劍就出了可憐的碎裂聲,在那種如同泰山壓頂般無可匹敵的力量面前,他頭一次生出一種無窮渺小的感覺,似乎在下一刻他的身體也會像手中的劍那樣為成一片片碎片免強聯在一起的集體合,只要稍稍再加一點力量就會四分五裂,變成一地碎肉。可是那強猛的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震碎了他的長劍就立刻縮了回去。對方明顯是手下留情了,大抵是真想點為止。他這樣認為,不過並不打算承情,而是趁機擲出一柄聖光懲罰之錘,換來的是一道強猛的雷電,將他整個人燒成了焦碳。不過這不要緊,至少達到了雙方同樣狼狽的效果。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只是打成了平手。這樣至少為日本法師協會挽回了少許面子。

    “你是說……他硬接了你一劍,震碎了你的劍身,然後又放出一記雷咒傷到了你!”

    野比不二雄皺眉道:“盛夫,你的聖裁十字劍是聖騎士最剛猛的劍術,我從來沒有見過能正面硬抗你一劍全身而退的人。他用的是什麼招術?居然能正面抗衡你的劍!”

    當年九誠盛夫剛自梵帝岡歸來時,曾在協會舉辦的歡迎晚宴上表演過這學自聖騎士的梵帝岡秘傳劍術,當時他一劍就將一輛卡車自中劈為兩半。他那闊劍只有尖沒有鋒,兩刃都足有拇指厚,簡直就像一塊大鐵板,要是一般的人舞出去,就算是力量夠大,也只能把車子砸扁,就算能從中間砸開,也得弄得車子四分五裂,而他那一劍斬下去,整個輛車平平整整地居中裂開,除了那道劍痕外,再無其他傷痕!而在日後的多次作戰中,九誠盛夫只要出劍,便戰無不勝,無人能擋其一劍之威,尤其是對日本本土妖鬼聯盟一戰中,九誠盛夫對戰妖鬼聯盟最強的崇德上皇,只出三招,便將其斬於劍下!

    “我不清楚,當時煙霧太濃,我根本沒有看清他是如何招,用的是什麼武器!我覺得他施放術法煙霧不僅僅是為了遮擋我的視線,而是想讓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出招!他那招數太過剛猛了,不像是中土道家的風格,更像是……佛教的……對,是佛?傷到他,誰知道這幾樣配合起來居然這麼好使,一下就把他給打得混身是傷了。”

    雍博文打贏了本晚所有的戰鬥,很是有些神彩飛揚,說起話來口氣也變大了。只不過他說歸說卻還是漏了一個最重要的環節,他衝進煙霧裡最先用的不是雷咒,而是破魔劍,他身上並沒有帶劍,而是在在躲避時百忙抽手從地上撿了一柄餐刀,隨後使出用劍符一祭,那餐刀便暫時充當了一把長劍,只不過一劍即出,與九誠盛夫的聖裁十字劍硬抗後,九誠盛夫的闊劍碎裂,他那把餐刀更是震成了粉末,落得一地都是,也就沒有人現他用的是什麼招數了。“這個日本人好不地道,說好了點到為止,我這一收手他竟然還敢偷襲,真是太卑鄙了,要不然的話,我明明是大獲全勝的!”雍大天師暗地裡肚誹不已,卻也沒有說出來,畢竟他的手段不太能見得了光,在這種時候使密宗的劍法傷人,顯然不太能說得出口,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招數,那沒準會把他當成間諜給抓起來,所以對於九誠盛夫的暗箭傷人,他也沒好意思嚷出來。

    “這麼簡單就贏了?”魚承世對於雍博文的話有些懷疑,但也沒有深究,只是笑道,“不管怎麼說,小雍,你可是給咱們代表團掙了大臉了,剛才那些小日本的臉色真是精彩!好久沒有這麼爽了,回去給你獎金獎狀!對了,今晚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就會起對高野山的總攻,還要靠你領路!”

    “這麼快?”雍博文大感意外。

    “當然要快了!”魚承世嘿嘿冷笑,“要是不快點的話,只怕就要出其他變化。高野山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稱霸日本幾百年,哪是那麼容易打倒的,只能說明他們在準備大招,弄不好也想藉此機會一舉打垮日本法師協會!我們要儘快行動,打進高野山,生擒八葉枯木!一舉搗毀真言宗才巢,以雷霆掃穴之勢把真言宗的根子挖了!”

    正說著,便有侍應過來通知,櫻木木夏森有請他們前往宴會廳,晚宴即將正式開始。

    短短時間,被攪成一鍋爛粥的宴會大廳已經被重新收拾得乾淨整齊,法師們重新齊聚。

    這晚的宴會終於正式開始了。

    先,當然不外是領導致辭這一項,先是由日本法師協會長、常任理事會主席櫻木夏森講話,他先是對來賓,也就是中俄兩個法師代表團表示了感謝,尤其是對魚承世對日本法師協會的大力支持表達謝意,然後又盤點了一下剛剛那場精彩的戰鬥,並把九誠盛夫和雍博文請上台來,大大地讚揚了一翻,並著重向在場眾人介紹了雍博文大天師。雍博文這回終於把徽章給帶上了,紫色地進階會員徽章在燈光地映照下閃著神秘誘人的光芒,清楚地向眾人表明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全世界法師協會中都屈指可數的大人物!而剛剛那場戰鬥也讓人對他收起了輕視之心。櫻木夏森講完,又請魚承世上台講話,魚承世先是感謝了日本法師協會的盛情,然後回憶了兩國之間一衣帶水血濃于水的歷史與傳統友誼,最後表示一定要把這種友誼揚光大,進一步團結合作,共建東亞術法界的和諧社會!最後,又請了俄羅斯法師協會代表團團長上場講話。這名叫莎娜麗娃的女法師年紀很輕,與傳統中或乾癟枯瘦或妖豔性感的巫婆不同,她斯文秀氣,更像是個職場女白領,不過她確實是個巫婆,或者說是巫女。這無疑是個很滑稽的事情,早在數百年前,打著上帝旗號的教會以獵殺巫女為名,殘害了數以百萬計的無辜女性,而如今在以天主教為主要倡導者而成立的法師協會中,卻存在著大量不折不扣的巫女,而且這些曾經被天主教視為惡魔的仇敵,甚至還成為西方法師協會的主力!莎娜麗娃的講話很簡短,先是老套地感謝日本法師協會的盛情,而後表示自己這支代表團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支持日本法師協會目前清除日本術法界不安定因素的行動,願意服從命令聽指揮,為共建和諧新日本術法界貢獻自己的力量。

    眾人講完話之後,宴會才算正式開始,當然大家心思都不在吃飯上,短暫地向徵一下後,就開始舞會部分。眾人紛紛邀請各自舞伴進入舞池,翩翩起舞。

    雍博文打了一晚上的架,又傷又累,本來是打算在一邊安靜瞇著休息直到舞會結束,或者是一會兒抽空先溜回去的。可是有人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做為魚承世的女兒,魚純冰顯然是整個場上最具有吸引力的女性之一了,除了這個身份,在不知真相的人眼,她也是那必殺的無敵美少女,天使面孔惡魔身材,絕對是現實版的童顏**,對於所有雄性激素分泌量正常的男性來說都具有強大的殺傷力。只在沙上坐了一會兒,就接二連三地有人上去邀請她跳舞,這裡面有中俄兩國代表團的成員,也有日本法師,全都是年少氣盛自認為條件不錯對女孩子擁有強大殺傷力的年輕法師,個個極有風度地走上去,擺出最帥的神情姿勢語氣伸手邀請魚大小姐賞臉跳舞,然後全都被不耐煩地魚大小姐像趕蒼蠅一樣給趕走了。魚大小姐從來就不是一個乖乖的斯文美少女,在她的那張美女皮下隱藏著的其實是一只隨時都可能狂暴化的暴龍。當然了,女暴龍並不是不想跳舞,而是因為她不想跟這些蒼蠅跳舞。雖然這些蒼蠅上來邀請,小小滿足了一下她的虛榮心,可並不代表她會跟這些傢伙跳舞,魚大小姐的眼界可是很高的,她要等著場中最優秀的舞伴來邀請。做為死黨的洛小楠和季樂兒的眼界明顯就低多了,只要看得順眼的,一來邀請就答應去跳一曲,就連內向斯文的季樂兒在這種場合下都明顯放開了許多,大大方方地跟那些陌生的年輕帥哥說笑談天,至於洛小楠幾曲跳下來,就已經逗得一堆年輕法師圍在她身邊不停獻殷勤了。這讓孤零零坐在沙上幹靠時間的魚純冰氣得直磨牙,很想咬這兩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一口。

    第四曲結束,魚純冰有點沉不住氣了。大抵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太多人,現在已經沒有人上來邀請她了,而她認為的那個最優秀的舞伴居然還縮在角落裡裝死,一點也沒有過來邀請她的意思。

    這個死色狼,拿她這個女伴當成什麼了?居然連一支舞都不跳!

    魚大小姐磨著牙,眼中冒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兇光,悄悄自手袋裡掏出一只小小的化妝鏡,對臉照起來,似乎在檢查自己的妝容有無不妥,只是角度有意無意地調整著,直到把不遠處半躺在沙上一手捧零食一手可樂吃得不亦樂乎的雍博文照進鏡中,然後她伸出指頭,對著鏡中的雍大天師的腦袋彈了一下。

    雍博文便覺頭頂梆地一聲,被敲得生痛,不禁大怒,噌地坐直身體,左右掃視,要看看是什麼人在偷襲他,同時兩手一滑,各摸出一張符來準備對那偷襲者施以反擊,然後他就一眼看到了對他怒目而視的魚純冰。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說了我沒惹她啊?她為什麼瞪我?正琢磨著,就見魚純冰曲指彈了一下手中的小化妝鏡,他的腦袋立刻又是一痛,就好像被人大力地彈著腦瓜崩。他摀著腦袋一臉無辜地看著魚純冰,就見魚純冰衝他磨了磨牙,又從包裡掏出一支尖尖的卡來,對著鏡面刺過去。雍博文臉色大變,在危機面前,突然開竅,拋去手中的零食可樂,整了整衣服,大踏步向著魚純冰走了過去。

    “哼,算你識相!”魚純冰收起東西,擺正坐姿,等待某人過來邀請。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前,擋住了正在走過來的雍博文,幽雅地彎腰伸手,“魚小姐,能請您跳一支舞嗎?”

    魚純冰抬頭一瞧,就見面帶微笑地九誠盛夫正帶著期待地目光注視著她。

    “非常抱歉,我不太想跳舞!”魚純冰說得客氣,但臉上卻明顯擺出一副少來惹老娘的表情。

    九誠盛夫對於魚純冰的冷淡毫不在意,笑道:“那我可以坐在這裡陪您一會嗎?您是客人,總不好讓您一個人獨自坐在這裡,這可是我們這些地主的失禮!”說完,也不等魚純冰說話,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魚小姐是初次來日本嗎?”

    真是個不識趣的傢伙!從來不是個乖孩子的魚大小姐挑了挑眉頭,準備火了。

    “餵,小魚兒,你……”

    雍博文適時一溜小跑地來到她面前,一臉不爽地伸手。

    “好啊!”

    剛剛還說不想跳舞的魚大小姐噌地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雍大天師的手,就往舞池裡跑。

    九誠盛夫一臉呆滯地看著雍博文一臉不情願地被拉著跑,隱約還能聽到這位大天師閣下不爽地質問:“你幹什麼?”

    “跳舞啊,你請我跳舞,我給你面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看我剛才趕走了多少人,就答應了你的邀請!”

    “我沒說請你跳舞啊,我是問你剛才為什麼用法術捉弄我?”

    “想請我跳舞就直說嘛,幹嘛找藉口,跳啦。”

    “我找什麼藉口啊我,你……”

    “探戈!”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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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8 03:50:43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二十九章 戰前之夜

    舞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基本上所有人都很滿意,除了雍博文。

    雍大天師覺得自己的命很苦,前半夜又是當侍應,又是跟人決鬥,東西都沒吃上幾口,累得一身臭汗,好容易等到開始跳舞了,躲牆角裡歇會兒總行了吧,可剛坐上沒了三支曲子,魚純冰就施法捅鼓他,衝過去想質問吧,卻被抓去跳舞,還是跳探戈!好容易挨到這一曲結束,回到座位上休息了不到三分鐘,音樂一開始,洛小楠拋下身邊一大幫子仰慕者跑來拉著他就去跳舞,跳完這一曲,下一曲季樂兒這悶頭悶腦的小丫頭居然也跑過來要找他跳舞,有心想拒絕吧,一眼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這個不字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行,再忍一曲吧。好容易把季樂兒安撫完,跳完這一曲,趕緊地溜回到座位上休息,可角落裡的位置怎麼突然間就這麼多人現了,一大堆日本的俄國的女法師跑來倒邀請他跳舞,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跳舞不應該男的去請女的嗎?還是法師協會的女權主義運動高昂的結果?一拒絕,人家還都有藉口,瞧那個日本女法師說了,雍大天師架子大嘛,瞧不上我們日本法師,只肯陪他們本國的女法師跳,話里那酸溜溜的勁,差點酸倒了雍大天師滿嘴的牙。這帽子扣得可有點大,只好起來跟這位叫什麼秋田小町的日本女法師跳了一曲,還沒等回去呢,就有一只大洋馬嗖地跳出來攔住去路。

    這位自稱叫拉麗莎?巴甫洛夫娜的俄羅斯女法師很誠懇地邀請雍大天師共舞,剛一露出點拒絕的意思,拉麗莎斥摀著嘴一副剛被強暴完的樣子,什麼雍大天師肯跟日本法師跳,卻不肯賞俄羅斯法師的面子,她也知道她們俄羅斯法師協會規模小實力差,不入雍大天師法眼,中國法師協會也不會把俄羅斯法師協會放在心上云云!開玩笑,俄羅斯是東正教的大本營,號稱世界第二**師協會,規模僅次於美國法師協會,據說這個以東正教驅魔師和聖騎士為主的法師協會有教無類,只要懂法術的都往裡吸收,除了巫師之外,甚至還有狼人吸血鬼這些在歐洲被大力剿殺的非人種族,據說俄羅斯法師協會主席安德烈?博爾孔斯基身邊就有一只純粹由狼人組成的特別部隊,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傳說,沒有任何書面或是影像之類的資料可以做為證據。雖然中華法師協會現在正在日益展,但還沒有到敢把世界第二法師協會不放在眼裡的地步,所以為了中俄法師協會的友誼與和平,雍大天師只好勉為其難地又陪拉麗莎女巫跳了一跳,要說這大洋馬當真開放,跳舞的時候一個勁地往雍大天師的身上貼,胸前那兩顆幾乎要從低胸禮服裡跳出來大肉球緊緊頂在雍大天師的胸堂上,還不時的磨啊蹭啊,似乎想就這麼擠進雍大天師的身體裡,磨得雍大天師這個火大,險險當眾出醜,幸好及時默育道家的清心咒文,暗暗滅火,才算撐過這一關。

    就這麼著,這位也來跳一曲,那位也來跳一曲,全場都是男邀女,只有雍大天師這裡是女邀男,整整一晚,雍大天師就沒停過,直跳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眼前花兩耳嗡鳴,當聽到宣布舞會結束時,簡直感覺就好像聽到了天籟之聲,什麼都顧不上了,拔腿就往外跑,鑽進車裡任別人怎麼叫也不肯出來。當然,最後他還是出來,原因無他,上錯車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一夜雖然不好過,可總算熬下來了,當看到下榻酒店的霓虹時,雍大天師激動得都快要流淚了,活著回來不容易啊。

    下了車,啥都不說,誰也不管,連魚純冰一個勁兒拿眼睛剜他也只當沒瞧見,一溜煙地衝進酒店,在迎門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衝進大堂,如風似電地衝進了電梯,度是如此之後,以至于當電梯門合攏之後,電梯裡的幾個乘客才現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來。這個恐怖電影才會有的經典場面當時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總結來說,就是一位健美先生般壯碩的男士靠在電梯壁上不敢動彈,一位打扮妖豔的時尚女士扔了包摀著臉放聲尖叫,還有兩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和老夫人同時一聲不吭地癱倒在地上,後來證實是驚嚇過度,以至于心臟病作。這家酒店雖然隸屬於法師協會,但也是向普通客人開放的,很不幸的是這一電梯的乘客全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嚇成這種副樣子也是理所當然。

    這個小小的意外事件最後被酒店方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於怎麼解決就不是需要雍大天師管的事情了。

    雍博文被酒店的值班經理客客氣氣地送回房間。

    進了套房,卻一眼看到客廳中坐著兩位,正是岩裡麻央和五十鈴嘉兵衛。

    岩裡麻央正坐著五十鈴嘉兵衛身旁,擺弄著手裡的布娃娃,那是個一看就是地攤貨的劣質娃娃,不過岩裡麻央卻好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不撒手,還低聲跟娃娃說話。五十鈴嘉兵衛就那麼滿面慈祥地注視著岩裡麻央,顯得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這真是一副相當溫馨的場景,直到雍博文進來。

    看到雍大天師出席晚宴歸來,兩人同時站起來迎上前去,同時叫道:“您回來了!”倒是讓雍博文錯愕了一下,這才笑道:“回來了。”伸手摸了摸岩裡麻央的小臉,這一回這個彆扭的小蘿莉沒有任何反抗,也沒說怪話,而是乖乖地由著雍大天師摸了一下,這才很鄭重地向雍博文鞠躬道:“雍天師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雍博文笑著擺了擺手道:“君子施恩不圖報,我可是個正而八經的君子,不需要你報答了,以後好好生活就行了。現在你也見到你們金花會的人了,我答應你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很快就要完成了,等回頭我跟同伴商量下,送你們回金花會總會。”

    五十鈴嘉兵衛卻道:“我跟魚主席已經約定好,明天一早就帶麻央回金花會總會,重新整合金花會力量,對道上的敵人起反擊!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晚上我會送麻央回到酒店,今後就拜託您了!”

    大約之前五十鈴嘉兵衛跟岩裡麻央交待過,所以聽到五十鈴嘉兵衛的話,岩裡麻央不但沒有任何過漏*點緒,小臉上反而表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英勇表情,又衝著雍博文一鞠躬,道:“今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雍博文不解地看了五十鈴嘉兵衛一眼,拎不清岩裡麻央這種態度算是怎麼回事,只是含糊應道:“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五十鈴嘉兵衛便對岩裡麻央道:“麻央,該去上床休息了。”

    岩裡麻央小臉便垮了下來,拉著五十鈴嘉兵衛的手央求道:“嘉兵衛叔叔,我才剛起來沒多大一會兒,一點都不困呢,就讓我再跟你呆一會兒吧。”說著話,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著轉,“我只想跟你多呆一會兒,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短了。”

    “你現在需要休息,乖乖去床上躺著。”嘉兵衛板著臉道,“我這裡跟雍大天師說幾句話,然後就過去陪你,今晚我陪你睡。”

    “真的?”岩裡麻央大喜,這才轉身跑進了臥室,反手還把門仔細關好。

    “你都跟她說什麼了?”雍博文這才問。

    五十鈴嘉兵衛苦笑道:“我一開始說要把她送到中國去,可她死活不同意,非要留在日本,跟我一起重振金花會兒,無論我怎麼勸都不肯鬆口。我只好把與魚先生合作的事情對她說了,並且說明白她是送過去做人質,以換取魚先生對金花會的全力支持!”說話間,衝著那貌似關好的臥室門使了個眼色。雍博文心領神會,便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道:“放心吧,到了中國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就像之我們說的那樣,我保證。”五十鈴嘉兵衛深深鞠躬施禮,頭幾乎快要低到了地上,“一切就拜託您了!”

    “去多陪陪她吧!”

    雍博文揮了揮手,五十鈴嘉兵衛又重新行了個禮,這才走進臥室。

    主臥室被兩人領了,雍大天師只好鑽進副臥室,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衣服都不脫,就陷入了夢鄉。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太累了。

    雍大天師這裡嘛事不管,埋頭大睡,可對於許多人來說,今晚還遠遠沒有結束。

    回到酒店後,魚承世在自己的房間招集代表團主要成員召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諸位,我已經同日本法師協會達成租借協議!”

    魚承世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法師們忍不住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臉上都透出興奮的神色。魚承世把雙手向下壓了壓,道:“明早,第三支隊就會攜帶重武器抵達京都。現在我命令!”

    眾法師轟然起立,站得筆直,那作派簡直就是紀律嚴格的軍人,而不是傳說中逍遙自在的修道法師!法師作戰部隊這個名字,可絕不是白叫的!

    “盧向北率第一支隊,于明晚協同第三支隊,執行進攻高野山的任務!”

    “是,主席!”盧向北大聲領命。

    “梁婷婷率第二支隊,負責做好接應工作,一旦事情有變,我要在第一時間內可以把全部人員撤出日本!”

    梁婷婷猶豫了一下,道:“現在真言宗的勢力完全被日本法師協會壓制住,一直未能起有效反擊,還能生什麼變化?主席,我不想躲在後面,請讓我參加對高野山的進攻!我們第二支隊絕不會躲在後面,什麼都不做!”

    “婷婷啊,我們只是來日本佔便宜的,不是參加什麼決死之戰的。生??主要地形通道極為了解。明天上午,我會讓他畫一副地形草圖,並對你們講解一下那裡的形勢!”

    盧向北問:“明天行動時,需不需要派人專門保護一下雍大天師?”因為要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第三支隊,以及其他事宜,盧向北並沒有參加晚宴,對於于雍博的印象還一直停留在一個因為好運氣捉到四百多自然鬼而被魚承世選中捧起來的年輕人這個程度上。

    魚承世笑了笑,搖頭道:“原本我是想請仲英帶人專門保護他,不過現在用不著了。這位雍大天師,可是比我們想像的要難看透的多啊。”說完轉頭對左手站著的一個中年法師道:“仲英,你明天負責管住小魚兒和她那兩個小姐妹,不准她們跑出去搗蛋!如果事情有變,第一時間把她們帶到機場去!”

    “是,主席!”名為仲英的中年法師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似乎應付那個令整個春城法師協會都頭痛不已的魚大小姐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那麼,這就解散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後兩天怕是得不到休息的時間了!”

    魚承世又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便讓眾人回去休息。

    套房中很快就冷清下來,魚大主席坐回到沙上,掏出手機。

    手機中有一條不久前剛剛接到的電子郵件,已經被打開看過了,現在魚承世又重新打開了這個郵件,一行行字跡滾過螢幕,“所謂天師北派系……”

    屏慕瑩光閃動,映得魚承世臉色陰晴不定,突地出一聲幹啞地笑,“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老雍這是你一手安排的嗎?老雍啊,你還真是到死都放不下啊!你已經搭上了自己一條命,還要把兒子這一輩子都搭進去嗎?”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猛得一把拉開窗簾,遙望夜空,久久無語。

    遠隔上千米外的一座高樓頂端,一支高倍軍用望遠鏡清晰地映下了魚承世獨?到時候只要釋機而動即可!濮師兄,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他的目光緩緩自夜空滑落,投入西北方的遙遠深夜。

    在正常視線之外的另一幢高樓頂上,手持綠竹杖的算命先生盤膝坐在牆圍邊上,手中竹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雙腿,衝著古陽定地方向微微一笑。

    我是上下眼皮打架的分割線

    唔唔,明天開戰,大殺四方,至於誰殺誰,哪方獲勝,雍大天師此次日本之行如何收尾,又是如何引出下卷暗黑淫媒集團,也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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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章 打進高野山 活捉八葉枯木

 雍博文是被雜亂的腳步聲驚醒的。

    本來總統套房那是最高級的房間,隔音效果相當良好,不過雍大天師很有身處險地的自覺,在睡覺前使了六耳神通咒監聽四下動靜,所以房間外一傳出亂轟轟的腳步聲,他便立刻驚醒。

    突然自沉睡中甦醒後,短時間內有些昏沉沉的,雍博文摸起床頭的手機瞧了一眼,正是凌晨四點整,略有些暗淡的清晨光線正自窗簾的縫隙間透射進來,在地毯上形成一道裂紋似的光痕。

    剛剛才睡下不過三個小時多一點。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起來,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把他嚇得心中一跳,伸手抓起電話放到耳邊,電話中傳來陌生的聲音,“天師,請立刻起床,二十分鐘之後出!”

    生了什麼事情?要搞得這麼緊急?

    雍博文放下電話,拍著額頭跳下床,做了幾下擴展運動,又運氣**咒,只花了兩三分鐘,就把自己的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隨後跑到套房門口,順著門鏡往外張望,這一看大吃一驚。走廊中來來往往的全是作戰法師,清一色穿著迷彩作戰服,背著武器提著箱子,神色緊張中顯出一絲興奮,雖然人多,可卻幾乎聽不到人聲,只能看到一隊隊的作戰法師不停自門前走過,有些這兩天已經見到,有些卻是相當陌生。

    自國內支援來的第三支隊已經到了!

    雍博文趕緊地到廁所洗了把臉,出來一瞧,卻見五十鈴嘉兵衛領著岩裡麻央正坐在沙上,看到他出來,五十鈴嘉兵衛站起來,問:“是要走了嗎?”

    “是啊,大概是要去哪兒吧。”雍博文含糊地回答。

    五十鈴嘉兵衛點了點頭道:“一會兒我們也會回金花會總部,祝您一切順利,旗開得勝!”

    雍博文沉默片刻,露齒笑道:“謝謝!也祝你順利!”

    再也無話可說。

    雍博文收拾整齊,見離出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候,一時無事,又不知該去哪報道,便在房間中攤開場面,開始畫符,一氣又畫了二十多張符,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妥當。

    四點二十分整,傳來急促的門鈴聲。

    在門外站著的是兩名陌生的法師,同樣是一身迷彩,全副武裝,懷裡抱著自動步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大天師,該走了。”

    雍博文點了點頭,回頭向著仍坐在客廳中的五十鈴嘉兵衛和巖裡麻央揮了揮手,走出房間。

    跟著那兩名作戰法師下到一樓,就見大堂裡站滿了整裝待的代表團成員,在一旁協助的也全是是日本法師協會的會員,一個餘外閒人都沒有,在清晨正式開始出之前,酒店方面通過中央空調系統對普通住客施用了**粉確保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看到不該看到場面,畢竟讓任何普通人看到這種場面,十之**都會以為這幫子人不是要拍電影就要搞恐怖活動,也就難免會出現一些小麻煩。

    一輛輛大巴停在酒店門口,接滿一車人就立即啟動,車窗上都拉著厚實的擋簾,而且做了特殊的法術窺視屏蔽,讓人無法偵查車內情況,車身上還圖著某個旅行社的標識,在外人看來這只是一個大型的旅遊團。

    四十坐的大巴整整裝了六車,前後還有各有小車跟隨,雍大天師身份特殊,被安排在前面的第三輛小車中,左右各有一名作戰法師,將他夾在中央,這是他的戰場警衛,雖然魚承世口頭上說不用給雍博文任何特殊照顧,但最終還是安排了兩名警衛做個樣子。司機和坐在前面副駕駛位上的都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中級法師,負責協調調度。

    車隊隨即上路,行駛了大半天的時間,於中午時分穿過大阪,最後在一處野外的莊園中停下來。這是日本法師協會多年前在這個高野山控制範圍內安插下的一顆釘子,多年來從未動用過,這次暫時做為戰前集結和休整的場所。先前動伏擊戰和包圍高野山的部隊都是在此處休整出前往戰場的。

    所有的作戰法師下車後,被安排進各自房間休息。

    雍博文得到了一個單間,雖然這單間只有一鋪床的位置,而且連個窗戶也沒有,可總算也是特殊照顧了。

    在酒店大堂時,雍博文見到了魚承世,從他那裡大至了解了此次作戰的初步計劃。

    此次作戰共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由日本法師協會負責,先對高野山週邊進行清理,以特種作戰手法,不動聲色佔領高野山附近的所有警局、醫院,這裡是真言宗多年的老剿,從八十歲的老頭到八歲的小孩子都有可能是真言宗的眼線。這一階段在前幾天中,已經由是日本法師協會自行完成,所以他們才能達成封鎖高野山的目的,為此他們甚至製造了一場大規模的車禍,堵塞去往高野山上的主要通道,使旅行團無法前往高野山,為此次正式作戰製造了一個良好的氛圍,至少打起來之後,不用擔心會有不明真相群眾圍觀了。

    現在是作戰的第二階段,進攻高野山真言宗總山本,由中國法師代表團參戰部隊提供遠程火力支持,在正式進攻前,先用重武器開路,對所有前進道路進行館飽和式轟炸,然後是日本法師協會作戰部隊和俄羅斯代表團派出的作戰部隊動地面進攻,本來這裡面沒有俄羅斯代表團什麼事情,不過眼看著對高野山作戰全面開始,俄羅斯法師代表團實在是坐不住了,團長莎娜麗娃直接找到櫻木夏森開門見山地提出了利益均霑門戶開放的要求,既然中國法師代表團可以參與戰役並從中撈一筆好處,那麼先到這裡候著的俄羅斯法師代表團沒有理由要被甩在外面,如果櫻木夏森不肯答應這個條件,那麼俄羅斯代表團將立刻啟程回國,並將日本法師協會總部這種有失公允的作法提交世界法師聯合會裁決。世界法師聯合會有一項規定,如果兩國法師協會之間生爭執並提交聯合會仲裁,那麼在仲裁結果出來之前,為了保證聯合會的公正立場,不能因為任何事對任何一方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也就是說,如果俄羅斯法師協會真不顧大局提出仲裁要求,那麼世界法師聯合會限於規定,就會立刻中斷對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一切援助。在這種與真言宗你死我活的戰鬥關頭,一旦失去世界法師聯合會的支持,那對是日本法師協會的打擊將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櫻木夏森無奈,只得答應了莎娜麗娃的要求,但提出參戰可以,乘機撈取好處也可以,可是到時候只能各憑本事,誰能撈到什麼就算什麼,絕不能事後再找後賬因為自己弄到的東西不夠好就再嚷什麼利益均分之類的屁話。莎娜麗娃對此也答應下來,畢竟真要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到俄羅斯,她的面上也不好看。對於參戰三方來說,高野山上最讓他們感興趣的是同一樣東西,那個維持了真言宗在日本術法界數百年霸權的東西!當然,不僅僅是中日俄三國法師協會,但凡是知道這個秘密的法師協會無不對此垂涎三尺,只不過不如中俄兩國法師協會有天然便利條件,跳過來直接參戰。聯合會總會倒是有辦法以聯合會的名義派遣多國法師部隊參加此次戰鬥,但一來中日俄三方都堅決反對,二來做為所有法師協會的聯合組織,世界法師聯合會也得顧忌一下吃相問題。最後,也只有眼睜睜看著中日俄三方爭這一塊肥肉了。

    順利攻下高野山後,就將開始第三階段,對高野山週邊勢力進行清洗,這一階段的戰爭列度或許不如高野山之役,但廣度和深度都遠遠過,將涉及經濟、政治各個方面,並且將最終重新奠定日本術法界的格局,即由真言宗稱霸時代過度到法師協會稱霸時代。

    雍博文躺在床上,一想自己剛剛從高野山倉皇逃出來才沒幾天,就帶著大隊人馬又殺回來了,一時間頗有幾分“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感覺,心裡便有些怪怪的,再想到櫻井晴子和櫻井川子兩姐妹,那種怪異的感覺便越強烈了。高野山十五日,真是恍如夢幻一般。

    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竟漸漸睡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他仿佛再次進入那個千轉百世的輪迴當中,一世世的經歷,一世世的糾結,最後再次站在了青龍寺前。山溪鳴濺,白衣和尚笑著向那面目一團模糊的少女提出援助請求,少女咯咯笑著伸出手,臉上的迷霧就在那一剎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面目竟然與他雍大天師有八分相似,只是線條、柔和眉細嘴小,倒好似個雙胞胎的姐妹一般。駭了一跳的雍大天師立時失去了旁觀者的立場,一個**頭直投進少女體內,隨之而與少女進寺上香禮佛,又隨車隊迤邐返城,不想車隊在途中竟遇了山匪,護衛家人盡都死光,只餘少女一人,倉皇奔逃,身後無數猙獰的悍匪淫笑追逐,少女體弱跑得慢,不時被那山匪追上,可山匪卻好像戲貓的老鼠般每每只是撕扯下她身上的一條衣服,便放她繼續逃跑,短短幾次的工夫,她身上華服盡碎,春光大洩。終於有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個山匪忍耐不住,一個猛跳將少女撲倒,上下其手,拱嘴亂親,少女放聲大哭,在她身體裡的雍大天師更是大驚失色,驀不是作夢還要體驗一把被強*姦的感覺?一想到這是作夢,**頭便攸地離開少女身體,急向著高空飛去,地面的景色快拉遠,漸漸變成了立體盆景般的場景,他可以看到遠在一山之隔的官道上大股匪徒正清理現場,不放過任何一絲財物,他還可以看到相反方向的近千米之外,白衣和尚正踩著樹尖如御風而行般向著少女即將被強暴的現場衝去,看起來已經是遠水難解近渴,可事實上近在現場咫尺之遙的草叢中,正臥著一只白額員晴猛虎蓄勢待。所有的情景最終定格在這最後一幕,隨後化為黑暗,黑暗中傳來啪啪地悶響。

    雍博文猛然驚醒,覺滿身泠汗,夢中情形仍歷歷在目,不禁嘀咕了一句“妖夢入懷”,起身拉開房門,這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

    仍然是代表團的作戰法師來喚他,行動的時間已經到了。

    先去餐廳吃了頓甚是豐盛的晚餐,隨後重新上車,這一回卻是直奔高野山。

    不過一個多小時,車隊抵達高野山山門。

    此時,外高野的和尚們除了被日本法師協會控制住,就是逃進了裡高野,大部隊在山門外下車,在嚮導的帶領下,直撲裡高野入口,也就是那日雍博文翻牆而出的地方。

    這裡原本是好大一片林子夾著的一條小道,可雍博文舊地重游才現此地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所有的樹木都被砍倒,只剩下一大片光禿禿的空地。此刻空地上已經人滿為患,日本法師協會的作戰部隊已經先期抵達並完成了集結。與中國作戰法師統一著裝製式裝備的軍隊模樣不同,這支日本法師協會的作戰部隊衣著千奇百怪,拿著的傢伙也是花樣繁多,有拿先前在承世術法物品製造公司購進的術法武器統一穿著黑色制服有如的隊伍,有自帶法杖穿著印有某某道場字樣袍服的集團,有腰插刀手拿扇還穿著和服宛如百年前浪人的傢伙,還有自帶妖鬼奇獸的,諾大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六七做堆,聚在一起談笑聊天,人喧獸吼,不像是即將作戰部隊,倒將是準備進入減價市搶購東西的家庭主婦集群。雍博文就聽到不遠處的一群日本法師在那裡討論炒股,都在抱怨這幾天股市波動不正常,幾**師世家勢力所屬的集團股票都出現不同跌伏,讓他們損失不小,不過對此他們的看法是大佬們又在幕後操縱股市,想要收割點小錢花花,只要堅持住過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升上來。

    這麼鬧騰,只怕連天頂星人都知道他們在這裡了,更何況只有一牆之隔的裡高野真言宗?只過高牆內的高野山依舊保持著讓人不解且深感懷疑的沉默,難道他們對自家的防禦就這麼有信心,準備以不變應萬變嗎?這也太不符合東密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了。

    俄羅斯法師代表團的參戰法師們自成一團,聚在一起輕聲談笑,穿著更是隨意,男的全是西裝革履女的一水裙裝,知道的他們是來參加作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跑來郊遊的。

    相比之下,魚承世帶領的作戰法師部隊整齊地盤坐於地,人人保持沉默,當真紀律深嚴,非常有正規軍的效果。

    只不過在有心人眼裡,看著卻是非常彆扭,比如莎娜麗娃注視著這支軍隊般的作戰法師部隊,心裡就在不住地犯嘀咕,“這個中國的魚訓練這麼一只軍隊倒底想要做什麼?總不會是白白作樣子的吧。”回想以前走過的各國法師協會,就算是最以古板深嚴著稱的德意地法師協會也沒有這樣的隊伍。唯一可以相提並論的,也只有梵帝岡的聖騎士衛隊和自家法師協會會長身邊那只神秘的據說全部是由狼人組成的特種作戰部隊了。可魚承世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法師協會主席,就算是壟斷了世界術法軍火貿易市場,也沒有必要搞出這樣一支隊伍來,除非他還有更大的預期與野心!而不遠處做為此戰指揮的野比不二雄心中卻是相當不屑,“魚承世搞這麼一套,把法師的獨立與逍遙都拋掉了,那這群人還配稱法師嗎?”先頭部隊的總指揮一手策劃了那場成功伏擊戰的福田剛一郎就站在野比不二雄身後,向這位副會長小聲交待著先前的各種布署與計劃。

    十點三十分,距離正式起進攻還有三十分鐘。

    五輛集裝箱卡車順著狹窄崎嶇的道路開進營地,沉重的車身將輪下的行人道壓得粉碎。

    中國代表團的法師作戰部隊立刻派出人員開箱卸貨,也有日本法師想上去幫忙,但卻被警式的法師部隊給攔了回去。這一翻動作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一眾日本和俄羅斯法師們紛紛聚上來圍觀。就見一個個箱子被卸下來拆開,其中都是大大小小的零件,中國的作戰法師們熟練地將這些零件組裝起來,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時,就組成二十門小口徑砲,在裡高野大門前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砲口對準瞭高野山。

    十點五十五分鐘,野比不二雄緩緩登上高處,舉起手示意正圍著中國法師作戰部隊大驚小怪的本國法師和俄羅斯法師們安靜。

    場面很快靜了下來、

    野比不二雄環視在場數千即將參戰的法師,大喝道:“真言宗的時代將在今晚結束!讓我們,打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枯木!”

    仿佛往滾熱的油鍋裡倒了一瓢涼般,現場轟的一聲就沸騰起來,激動的日本法師們出雜亂無章的吼叫聲,最後慢慢匯聚成一個相同的巨大聲音,遠遠傳進沉默的裡高野!

    “打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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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28 03:51:33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一章 鎮魔廟

 十一時整。

    高野山戰役正式打響。

    兩輛改裝過後裝甲重卡轟鳴著衝向里高野的圍牆與大門。

    其實最早的時候,裡高野是沒有圍牆的,想這真言宗總部高手如雲,隨意布署兩個**打牆之類的法陣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最初的時候,這裡多是山民誤入被法術所迷無法出山,最後被慈悲為懷的和尚給救出去,可是到了現代高野山旅遊事業飛展,遊客越來越多,遊客嘛自然不會安分守己地,總是會有不小一部分人喜歡到處秘竄,這誤入裡高野的數量不小,當然全都迷倒沒商量,可這樣一來就有幾大不好,一是這種事情多了,遊客們回去一傳,對高野山的旅遊效益大有影響,二來呢,高僧們修行的時候都不夠,哪有閑心天天出去撿人往外送?於是八葉枯木就下令建了這道封閉入口的圍牆,基本上就是防普通人不離修行者這麼個用途。此時此刻在場的法師們少說也有千八百種破壞這圍牆的方法,可是卻選了這個雖然最氣勢實足卻是最笨的方法,只因為日本法師們很擔心圍牆上會設有什麼反擊法術,若是用法術進攻,一個不小心被彈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當然,本來也可以安排由中國法師使用重武器轟開圍牆,不過日本方面堅持認為這日本術法界史上劃時代的戰役第一砲應該由本國法師打響,至少日後青史留史,可以寫上勇猛的日本法師們高呼板載率先衝破真言宗防禦陣線殺入高野山,結束了真言宗數百年血腥獨裁統治,而不用寫勇猛的日本法師們在中國法師轟破裡高野防禦線之後高呼板載殺入高野山,這總是有點因人成事的味道,日後子孫讀史至此,想必也會大感沒有面子。這就跟想當年美利堅獨立戰爭時一樣,大家重點提的都是大6軍如何揭竿而起華盛頓如何倡其義,至於後來大6軍與華盛頓如何廢材法軍在其中起了多大重要作用,那就都可以一筆帶過不用細表了。

    巨響聲中,圍牆大門倒塌崩飛,兩輛重卡直挺挺衝進裡高野,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空氣中存在著一張無形大嘴將這兩輛車子一口吞了下去。

    “法陣,有法陣!”

    站在前面的眾法師都大覺得不太安全,紛紛後退,將排列整齊地中國法師作戰部隊讓到最前方。

    高野山稱霸日本術法界垂數百年之威,任何一個日本法師在內心深處都潛藏著一種對其的畏懼感,一見有防禦法陣,第一個**頭就是危險,往後退點,這不是我能應付得了的!

    “開火!”

    隨著一聲令下,二十門小砲同時開火。別看著砲體型嬌小口徑不大,可是響起來卻是驚天動地,齊齊開火,震得地皮竟然直顫。

    一排排砲彈飛落進裡高野山境內,從入口處次遞向前延深射擊,每一顆砲彈落下都掀起十幾米高的泥浪,排砲過後,別說草樹粉碎,就連石頭泥塊都盡成齏粉,整個大地仿佛被細細犁了一遍,黑黃的泥土松柔如毯,還冒著似水般的藍光,那是破除法術後的殘餘法力微粒表現。

    精英一型便攜式重砲,承世術法物品製造有限公司最新出品,售價十萬美元一門。看起來很便宜,可這只是單砲價格,不搭配砲彈,砲彈得單買,一顆一千美元,不打折不講價!

    這次是實戰,也是魚承世這個軍火商在向同行展示自家公司最新推出的一系列主打產品。

    排砲犁過近百米的範圍之後,那兩輛消失的卡車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只不過已經很不幸地被重砲轟成了一堆碎塊,剛剛英勇駕車衝擊裡高野的兩位法師也不幸遇難,這兩位都是家學淵源的進階防禦性法師,護身防禦的法術多不勝數,此次自告奮勇最先衝陣,主要就是仗著自家防禦法術精深,即使深陷陣中,也可以堅持到後方友軍的救援,到時候青史留名自是不在話下,大抵也可以搞出一兩篇田中家的櫻桃樹之類的美文。只是這兩位法師算盤打得夠響,卻不小心撥漏了珠子,只記得算計敵人法陣如何如何,卻忽略了友軍誤炸的問題。他們果然在陣中堅持到了友軍的援助,從天而降的砲彈不僅摧毀了真言宗的法陣,順道也解除了兩人的護身法術,然後把他們炸成了焦炭。

    所有在場的日俄法師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在場的眾法師們不所謂見多識廣,很多人還曾參加過大規模術法戰爭,比如前段時間由九誠盛夫主持的清除本土妖鬼聯盟的之戰,再如俄羅斯數年前對西伯利亞非人聯盟的圍剿之戰,都是規模龐大,參與作戰法師幾近四位數的大規模戰役,還有些法師也曾多次參與過歐洲法師協會與異種聯盟的持續戰爭。

    可是,沒有人見過這種作戰方式!

    這是術法界史上,重型武器第一次被用于實戰!

    可以預見在不遠的將來,這種作戰武器將被快推廣,並且由此衍生出更多更強大的武器,就如同一戰二戰冷戰將人類文明飛推上了一個百年前想無法想像的高度一樣,術法武器的研究與推廣也必定將永久改變整個術法界!在這種武器的推廣使用下,法師們個人的自身力量在戰爭中將變得無足輕重,一個初級的學徒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幹掉大天師級別的人物,只要他的武器裝備足夠好足夠強!

    野比不二雄雖然也很震驚,但畢竟見多識廣人老成精,短短的驚訝之後,立刻回過神來,振臂高呼道:“諸君,前路已經打開,讓我們繼承……呃……”他回頭低聲問身後的福田剛一郎,“那兩個衝進去的法師叫什麼名字?”福田剛一郎回道:“吉野次郎和鳥山正日,都是世家出身的進階法師。”野比不二雄點了點頭,飽含熱淚地繼續高呼:“繼承吉野次郎君和島山正日君的遺志,打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木,蕩平真言宗,天下布法,一統大日本!”

    “板載!”日本法師們興奮地高呼著,亂哄哄就往裡衝。

    魚承世連忙高呼:“前面還有小型殘餘法陣沒有清除,請大家小心!”

    日本法師們立刻閉嘴,忽啦啦退了回來。

    這也太打擊士氣了。

    野比不二雄有些惱火,走到魚承世身旁問:“魚主席,你怎麼知道還有殘餘法陣沒有清作?這麼密集的轟擊下,還能有殘存的法陣?我們的車子都被炸成碎片了!”

    “應該是有隱蔽的二重法陣。”魚承世指了指身前。就在他前方,擺開了一張長條桌子,桌上放著包括電腦在內的各種電子設備,桌前線鍋蓋似的天線正對著前方里高野方向,不停轉動著,電腦螢幕上顯示出一個又一個紅色小點。每一個小點都代表著一個沒有被清作的隱蔽法陣!

    “那麼就請您的部下繼續清除道路吧。”野比不二雄只能如此說。他手下的這些法師各個都是世家出身,身嬌肉貴,仗勢欺人,打打順風仗還行,要真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上往前衝,基本上也就沒有人會服從命令了。這也是為什麼日本法師協會對魚承世的術法武器如此需求的主要原因。

    “我部義不容辭!”魚承世滿面肅然地一拱手,正氣凜然地道:“這也是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盡最大可能避免貴會寶貴法師的損傷!”向後一揮,“盧隊長,出擊!”

    “是!”盧向北應了一聲,帶著上百名作戰法師呈散兵線狀慢慢向里高野進。

    走在最前面的幾十名作戰法師都帶著耳機,背背沉重的方箱,手中武器由軟管與方箱連接,看起來很像是火焰噴射器,他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步伐,一旦有誰靠近紅點方位,後方的電子偵察組就會及時出警告,該法師立刻停止,扣動扳擊,火焰狀的藍色光華噴湧而出,將其前方十多米的範圍全都覆蓋。藍光噴過的地方便會爆起一團團耀眼的光華,那是隱藏法陣被清除時法力中和後生的能量外溢。

    看到前方隱藏法陣如此密集凶險,所有日本法師都是臉色如土,對魚承世投以感激的目光,要不是魚大主席一聲吼,他們就那麼衝過去,不知有多少人會折損在真言宗如此隱密邪惡的法陣之下了。

    這一回雖然看到盧向北那一隊人慢慢進入高野山,後方明明清出好在一塊安全地帶,可是所有的日本法師都還眼巴巴地看著魚大主席,大有他要不話,那就絕不往前衝的架勢。

    野比不二雄在後面觀察著,突然看到作戰法師中一個相當熟悉的身影,這人在街上逃跑時橫衝直撞的監控錄影他看了一夜,印象深刻至極,連忙指著那人問:“魚主席,怎麼雍大天師也跟著上去了?這太危險了!”雍博文那可是世界法師聯合會已經認定的大天師,本身就已經具有極強的代表性,若是在這場戰場中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說不幸掛點了,那影響可是極其惡劣的,要是野比不二雄自己安排,那就絕對不會讓他衝在第一線。

    魚承世道:“是這樣的,雍大天師曾經在高野山內部生活一段時間,又是從裡面逃出來的,對高野山內部的道路情況最熟悉,所以我的部隊需要他來指引方向,以免誤入歧途浪費寶貴的時間。”

    “可是,這風險也太大了,萬一大天師閣下出現什麼意外,我們承擔不起啊。”野比不雄心中還真有點墜墜不安,雍博文要真在這裡出什麼事情,世界法師聯合會的壓力就不說了,光是眼前這腹黑陰險的死胖子就非得把日本法師協會咬個半死不可!

    “放心,我已經安排了專人對大天師進行保護,絕對不會出現意外……”

    魚承世一臉自信,可話還沒說完,忽聽前方傳來一聲炸響,異樣的彩色光華四散噴湧,濃煙黑霧滾滾瀰漫,眨眼工夫就把前方全都遮在了黑暗之中,後方法師不知生了什麼事情,全都伸著脖子往前看。

    “怎麼回事兒?”魚承世的自信立刻沒了,急忙向偵察組詢問。

    偵察組的一個法師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緊張地盯著螢幕回答:“可能是碰上了沒能偵察出來的法陣。”他頓了一頓,似乎有些辯解的意思,“我們偵察儀器還不夠健全,可能會有一些偏冷的法陣出我們的偵察能力範圍……”

    “我不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快告訴我,前面的人怎麼樣了?”魚承世氣急敗壞的大吼,什麼鎮定自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把那種爆戶遇事慌張的本質表現得淋漓盡致,一定也沒有真正世家貴族身上那種無論什麼情況都從容不迫的自信與優雅。野比不二雄看在眼裡爽在心頭,開始覺得租用中國法師打頭陣真正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可嘴上卻還假惺惺的安慰:“魚主席不要著急,貴部裝備精良,修為深厚,一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那可全都是我們的進階法師,整個北方法師協會的大半精英都在裡面啊!”魚承世大抵是急得過火了,對野比不二雄說起話來也是客氣全無,野比不二雄很能體量他現在的心情,大人有大量地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不多時,前方傳來報告,遇上性質不明的隱蔽法陣,三十餘名法師失蹤,很有可能是被法陣中強大的法力分解成碎塊或是傳送到其他不明地點,其中就包括大天師雍博文。

    魚承世立刻面如土色,額頭上的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不停往下掉,驀得有些惱羞成怒地大吼:“把人撤回來,給我進行地毯式轟炸,我要把整個高野山炸成沙灘!”

    前方的作戰法師迅撤出濃煙範圍,出來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是被同伴扶著或是背著出來的,明顯少了好大一部分人,便連領隊的盧向北都沒在其中,撤出來的人個個默然不語,氣勢低沉。

    砲兵組重新裝彈,開始了新一輪無差別轟擊,將入口方向炸得一片稀爛。

    日俄法師都只好耐心等待轟炸結束。

    可就在那轟炸區的後方,一支數十人的作戰法師部隊,正沿著裡高野的小徑,迅向前推進,領頭的正是據說被某不明性質隱蔽法陣給幹掉的盧向北,在他身旁緊跟著的則是雍博文。

    盧向北身側緊跟著背著沉重偵測儀器的法師,手中捧著p大小的顯示器,也不看路就緊盯著那顯示器螢幕。

    沿著小路向著跑了一陣,前方岔路忽現,雍博文回憶當時情景,記得自己正是從左側那條路上逃出來的,便要往那路上繼續走,不想那偵測法師手中的儀器突然出嘀嘀輕響。

    盧向北右手握拳一舉,全部法師立刻停止前進,散開隊伍警戒。盧向北拉了雍博文一把,來到偵測法師身旁,去看那儀器。顯示器螢幕上一個紅點在東北側不住閃動。盧向北便問:“大天師,這是什麼地方?”

    雍博文看著螢幕撓了撓頭,自衣兜裡掏出一張白紙來。

    那是他先前根據自己的經歷與記憶畫的高野山內部形勢圖,可惜交到代表團手中後,愣是沒有人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連某測繪專業研究生級別的法師也看得一腦門子露水,一開始還以為是雍大天師拿錯了圖,把自己畫的符咒給拿來了,可找雍大天師一問,人家大天師倒好,指著那白紙振振有詞地說,這怎麼不是地圖啊,你看這是禦影堂,這是生活區,這是修行所,這是前祭殿……於是眾法師敗退而歸,將地圖仍留給雍大天師保管。

    此時,雍博文拿出自家畫的謎樣地圖對著螢幕看了看,最後把整個張紙蒙到螢幕上,調整好方向,仔細看了一眼,肯定地道:“這裡是鎮魔廟的位置!”

    盧向北便問:“大天師,記得怎麼去這裡嗎?”

    雍博文點頭道:“記得,絕對忘不了。”

    對於這個地方,雍大天師可謂印象深刻至極,與櫻井家兩姐妹那令人難以忘懷的深刻接觸盡在此地生,而且這裡面的沖天凶煞之意也絕對讓人難以忘懷。

    只是,雍博文心下便有些犯嘀咕,這支隊伍先行衝入高野山的目的是什麼,魚承世已經對他講得很清楚了,那就是撈好處!所謂手快有手慢無,為此魚承世特意佈局演的那麼一出好戲,以方便他們這支搶掠小分隊先行進入高野山。只不過這麼座只有一個小廟的山谷裡面能有什麼東西值得魚承世不遠萬里而花費這麼大代價搶奪?難道想搶那尊金佛?

    盧向北自是不知雍博文心裡在想些什麼,聽得雍博文說知道怎麼去,當即道:“那好,就請大天師帶路,我們即刻前往鎮魔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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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二章 通往地獄的入口

 原以為這一路過來少不得要跟真言宗的和尚們開上幾場仗。

    為了以防萬一,盧向北從進入裡高野開始就下達了全面戒備的命令。

    且不說他們這個隊伍本身就如軍隊般令行禁止,而且人人都知道此刻身處險地,高野山可不是說笑的地方,大家年紀都不大,多半看過孔雀王這部經典漫畫,對於真言宗的和尚那是相當久仰,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居然強攻進了這麼個從小大到耳熟能詳的地方,心裡都禁不住有些怪怪的感覺。當然,眼下也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在撈到好處之前,就很有可能會把命賠上的,所以根本不用盧向北下命令,就個個都把神經崩到最緊張程度,所有裝備全開,萬一有那不識想的和尚跑出來擋路,那就槍砲齊轟手雷開炸,定要給他們個下馬威嘗嘗。負責偵測的法師提了十二萬分小心,各式儀器全開,更是接通天上偵察衛星,時刻全方位注意四周一切動靜。這偵察衛星不是普通衛星,而是專門針對術法界研製出來的,可以探測鑑別各種人及非人生物種類、測定各式隱藏法陣,妙用非常。最初一顆是在八年前由世界法師聯合會主持射,這些年來相繼又射了十二顆衛星,組成了一個初步完善的衛星偵查網,在各國法師協會歷次對外作戰中揮了巨大作用。

    只不過高野山這地方有真言宗的法陣屏蔽了衛星信號,使衛星無法對裡高野內部情況進行偵查,所以日本法師協會在此次對高野山作戰前,並沒有向世界法師聯合會總部申請使用偵查衛星。但他們不用,不代表別人不會用,魚承世就特意遞了申請,為了能以儘快度批覆下來,以免影響此次作戰,魚大主席還花了不少錢疏通關係,當然此事也讓魚大主席相當不爽。據春城法師協會當年年鑑中後來記載,在拿到准許使用的批覆後,魚大主席揮著那張紙大叫道:“如此國器怎能操之他人之手!”便定下了要展自己的衛星偵查網路的宏偉計劃,這才有了十幾年後中華法師協會自己名下的名為天庭的衛星偵查體系。事實上,當時魚大主席是罵了一句“洋鬼子要錢還真他***狠,用一次就得一百多萬,簡直是他***搶錢,這種生意怎麼能讓他們一家獨大,我們也要做!錢不能都讓他們白白掙了去!”

    魚承世之所以會提出申請,就在於他公司已經開出了便攜式的法陣屏蔽信號機,開啟時可以通過強力法力波屏蔽能夠屏蔽衛星信號的法陣。盧向北一行人就好像魔獸爭霸中探路的先遣部隊一樣,所過之處戰爭迷霧盡數驅散,所有情形都被衛星清清楚楚地拍了下來。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路走來,居然連一個光頭都沒有看到!

    路上所遇的房屋大多毀壞嚴重,黑漆麻糊地倒成一片,四下密林也是一副剛被大火燒過的淒慘景象,讓人一眼就可以看明白,裡高野不久前剛剛被祝融之災肆虐過。只是這裡身為真言宗總山本,高手眾多,一場平平常常的火災自然不可能對其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盧向北看著路兩旁的景象,忍不住嘀咕道:“難道有人已經搶先攻了進來?”這是唯一可以解釋通的理由,要不然總不能說生火災時,高野山眾和尚就在那裡袖手旁觀看著大火在那裡燒吧。

    雍博文左右瞧著,總覺得這破壞場面挺眼熟,忍不住脫口道:“難道我逃出來時搞的場面這麼大?”

    盧向北便嚇了一跳,“這場面是你搞出來的?”

    雍博文搖頭道:“看著像,不敢肯定!”

    盧向北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大天師正是從高野山裡逃出去的。能從這個高手如雲的地方逃出,本身至少也得是個高手才行,再看看眼前這片狼籍的樣子,倒不像是純粹逃跑搞出來的,更像是刻意報復破壞,之前對於雍博文曾被真言宗擄來而因此對這位大天師存著的輕視倒是減輕了幾分。

    不多時,雍博文便再次站到了通往那個小小山谷的小徑前。此時谷前的密林野草都已經燒得精光,只余一地焦黑,小徑什麼的都看不到了,山谷也談不得什麼隱密,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山谷。

    讓人吃驚的是,山谷上方黑雲盤踞,電光有如活蛇般不時自烏雲中竄出,擊入山谷之中,傳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帶著異樣腥臭味道的狂風不停自谷中吹出,掀起滿地炭灰,空中污渣盤旋,一片混沌。

    可即使谷中風如此大,上方的烏雲卻好像被人用強力膠水沾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那種原本不進山谷感覺不到的凶煞厲氣沖天而起,隨風而來,更好像是水滿而溢,山谷就是那容器,凶煞厲氣是水,淌得太多,小小山谷已經容納不下,便持續的流了出來。

    只是稍一接近,就被那兇意壓得喘不上氣來。

    風聲中隱隱傳來不停的誦經之聲。

    “……越世間三妄執,出世間心生,謂如是解唯蘊無我,根境界淹留修行,拔業煩惱株杌,無明種子生十二因緣,離建立宗等,如是湛寂,一切外道所不能知,先佛宣說,離一切過。秘密主!彼出世間,心住蘊中,有如是慧隨生,若於蘊等起離著,當觀察聚沫、浮泡、芭蕉、陽焰、幻等而得解脫。謂蘊、處、界、能執、所執皆離法性,如是證寂然界,是名出世間……”

    那聲音若隱若幻,極低極細,可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極洪亮極大氣,就好像是從相當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雖然聽得不真切,可人人都知道那聲音在真正的出之地其實是極響亮的。

    “大日經!”

    盧向北卻是個博學的,只聽了幾句就知道這是什麼內容,可憐冠著大天師名號的雍博文卻還聽得稀裡糊塗呢。

    “前方情況怎麼樣?”

    眼見著此行的目的地即將抵達,可盧向北沒有冒失進谷,反而是命令原地休息,讓偵測組仔細對山谷和四周進行詳細偵測。

    “情況不明!”偵測組的幾個法師盯著手中的儀器,都是一臉詫異。

    山谷中的情形居然完全無法偵測。有種強大的干擾力量將整個山谷完全覆蓋,無論是天上的衛星,還是他們手中的偵測儀器,都無法穿透這種力量!即使是他們身邊攜帶的法陣屏蔽器出的法力波遇到這種力量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遮住山谷的似乎並不是什麼法陣之類的東西,而只是一種單純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強大力量!

    聽到偵測組的彙報,盧向北猶豫了一下,又再次向雍博文詢問是否清楚谷中情況。雍博文詳細描述了小小山谷中的簡單情形後,盧向北終於下定決心,“進谷!”

    隊伍擺開菱形防禦陣式,小心翼翼地走入山谷。

    步入谷口,視線便是一暗。

    那個原本建在山谷中心的小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很正常,雍大天師逃出山谷時扔了個顆自製炸彈,把那廟給炸飛了。要是廟還能原封不動在那裡站著,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了。

    在那小廟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個黑漆漆不見根底的大坑,好像是個大煙筒,不停自其中冒出濃黑煙霧,滾滾而起,仿佛一根粗大的黑柱,直挺挺地插進山谷上空的烏雲當中。

    隊伍謹慎地來到大坑邊上,下方黑漆漆一團根本就看不清楚具體情況,一個作戰法師自背包中取根半透明的棒子居中一折扔進深坑。強烈的光芒自棒子上射出來,宛如一個小型的太陽一般,登時將迷霧澄澄的深坑照得雪亮。

    藉這光芒瞧得清楚,這坑並不深,離地面大概有六七米的距離,只不過下方的空間極大,?>對各個方向做了簡單的掃視之後,盧向北命令向著煙霧傳來的方向前進。

    向前走了一段路,眾人已經感覺出來,這地面雖然看著平整,其實卻是一直在向下傾斜的,只是坡度較緩,最初沒有感覺出來。

    走了約摸二十分鐘的時間,走在最前方的作戰法師突地出一聲低呼,跟著同行的幾人相繼驚呼出聲。盧向北趕到前方,卻見幾人對著面前黑漆漆的空氣摸索著什麼,晃著電筒照了照,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只好問:“你們在摸什麼?”

    其中一個作戰法師回答道:“這裡有堵牆!透明的牆!”

    “透明的牆?”盧向北上伸手試探著向前摸去,果然觸到一個光滑堅硬且冰冷的表面,摸起來,似乎是玻璃樣的介質,只不過玻璃絕不可能一點光也不反射。

    盧向北抬頭向上看,壁頂的煙霧已經升到十幾米高的距離,就在牆壁所在的位置上方不停噴湧而出,只不過在煙柱從那源頭噴出來處形成一個小小的彎弧,稍拐了一下才變成筆直一條向前湧出去。盧向北微一沉吟,試探著向那個彎弧方向摸過去,走了沒幾步,手按到虛處,突兀地伸進一個莫名的空間中,整個手臂都一下子消失不見。依然可以感覺到手臂的存在,那似乎是個極熱極乾燥的地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呼嘯的熱風不停吹著手上裸露的皮膚,只不過一瞬間的工夫,整個手就覺得又幹又熱,似乎所有水份都被一下子搾了出去。他抽出回手,看了看手掌,重新摸索四周,終於確定在這堵透明的牆上有一個大約可以容一人通過的裂縫,感覺起來更像是一扇虛掩門戶的門縫。

    如果這真是一道門的話,那其尺寸規模可就相當驚人了。

    雍博文在隊伍中聽說前面有堵透明的牆,便好奇地擠到前面伸手去摸,又曲指敲了敲,卻沒有任何聲音出來,看到盧向北在那裡摸個不停,似乎有新奇現,便走過去,問:“有什麼現嗎?居然會有這種完全看不到的牆,太神奇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成的!還挺結實……”說著話伸手使勁去拍想像中那堵看不見的牆壁。

    “這裡有個縫隙……”盧向北話剛說了半截,就見雍大天師一掌拍空,失去重心,整個人一臉愕然地栽進了那個看不見的縫隙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熱風撲面,滿眼赤紅。

    人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雍大天師卻是一失手去掉進了一個莫名的世界中。

    那牆或是門明明就是透明的,光照過去依舊是無邊黑暗,可是順著這道縫隙進去,卻是光芒大作,刺得人兩眼生痛。

    雍博文定了定神,仔細觀察四下環境,覺自己此刻正站在一處山坡上,山坡地面盡是粗砬的滿是密集的呈波浪狀的長條凹痕,一路傾斜向下,至千餘米外急轉為平坦,狀似河堤,那坡下大地仿佛農田般被分成整整齊的一個個方塊,每個方塊有畝許大小,其間遍種著一種開著藍色花朵的奇異植物。那植物大約一米高矮,紅桿藍花,花有碗口大小,蕊處卻是一點烏黑,縷縷黑線般的煙霧自花蕊處冒出,筆直地升上半空,千絲萬線宛如自天垂下的黑色雨絲,將這奇異世界的天空分割得零零碎碎,最終在空中匯成黑壓壓的烏雲。那烏雲滾滾向前,順著雍博文頭頂上的無形縫隙中飛出,進入縫後那個陰暗的地下世界。

    再往花田中細看,只見紅艷一片,竟全是翻滾不息的岩漿。硫磺撲鼻,熱氣逼人,端是嚇人,而那奇異的花株就生長在這灼人的岩漿之中!

    雍博文不禁大為驚訝,正待細看,不想身後突地伸來一隻手揪著他的脖子領子把他從縫隙裡扯回到地下洞穴當中。

    扯人的正是盧向北,一看大天師閣下冒冒失失地闖了進去,盧大隊長顧不得危險,探頭進去,一眼瞧見雍大天師近在咫尺的背景,似正呆立,當機立斷將他拉了回來,這才問:“你感覺怎麼樣?”回頭吼道:“醫生,過來!”就有兩個隨隊的醫生拎著急救箱跑過來,抓著雍博文就要檢查。

    雍博文連忙推開這幫大驚小怪的傢伙,道:“我沒事兒,挺好的。”

    盧向北卻皺眉道:“大天師,請配合一下醫生的檢查,那後面應該已經不是人間,空氣中很可能含有對人體有害的物質,現在感覺不出什麼,卻可能在過後形成後遺症!”

    雍博文嚇了一跳,一想剛剛所見那一幕景色,顯然也不是人間能有的,當下乖乖地任由那兩個醫生在自己身上又摸又聽,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不是人間?那會是什麼地方?”

    盧向北正指揮著偵測組法師裝起一個攝像窺視器,將攝像頭自縫隙中伸進去,又有其他法師舉著噴通往縫隙兩側噴塗帶著瑩光的粉末,將那縫隙在黑暗中清楚地標出來。

    聽到雍博文問話,盧向北看了一眼攝像螢幕上剛剛呈現出來的詭異景象,微笑道:“如果我們沒找錯的話,那就是地獄!我們這一次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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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 00:23:30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三章 毒品原料生產基地

   地獄,一個多麼響亮的名詞。

    無論東西方有多大差異,但最終都衍生出了地獄這個聽起來就陰風陣陣的名詞。

    這裡是惡的匯聚,這裡是邪的老窩,這裡是兇的根源,這裡是暴的代言,總之一切能想到不好的東西,都跟這裡有關。

    可事實上,如果從概**和最原始意義上來說,這裡只是個監獄,那傳說中天與地主宰的監獄,用來囚禁惡人死後的靈魂,讓他們日復一日地受著折磨,為生前的罪惡付出永遠也無法償還清的代價。

    從打地獄這個名頭誕生起,就很少有人願意往這個地方來,甚至來提都不願意提起。

    人人想的都是上天堂享福,不想去地獄受那些惡魔或是小鬼的折辱。

    高野山下居然有一個地獄半掩的大門本身就夠讓人驚愕萬分了。

    可今天,有這麼一隊人,要去的最終目標居然就是地獄,而且還是使勁手段不惜代價地想搶在其他人面前去地獄。

    這簡直是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瘋狂。

    當聽到盧向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雍博文那是相當的震驚,以至于一時張大了嘴巴無法合攏,就那麼用懷疑地目光注視著盧向北。

    任何事情都必然有其生的原因,能讓這群法師冒著生命危險去闖地獄的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開戰前魚承世就曾說過的要從高野山這裡搶去的好處。現在看來,這個天大的好處就在地獄之中!可地獄裡能有什麼好處讓魚承世這種前途光明無限的軍火頭子想要得到!

    盧向北沒有理會雍博文,在確認沒有任何危險,雍博文身體也是健康無礙之後,指揮部下進入那道透明的門戶。

    雍博文跟在隊伍後面,最後一個進門,重新來到這個火與花共存的詭異世界。

    看到眼前的景象,即使是紀律森嚴的眾作戰法師中間也忍不住產生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眼前景象委實太過驚人了。

    盧向北看著那鎔岩田中的藍色花海,神情間顯得有些激動,但隨即他的神色就變得古怪起來,皺眉道:“不對啊!”

    雍博文心中一動,問:“什麼地方不對?”

    盧向北指著那花海道:“按正常情況來說,花田中應該有役鬼在耕作收割才對,可這裡怎麼一個役鬼也看不到?”

    “什麼役鬼?這花田是什麼?你知道這個地方還是來過?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

    雍博文把心中一連串的疑問全都抖了出來。

    盧向北指著那片鎔岩花田道:“那是魔英花田,從花蕊中噴出的煙霧是魔英花粉,收集提煉後,就是魔魂精粉!現在這些花粉就這麼平白流走,絕對是極大的損失。”

    居然是魔魂精粉!

    雍博文第一次接觸魔魂精粉還是與逄增祥聯手對付逄大公子時,他親眼看到好端端的一個小胖子服了魔魂精粉後變身異形的可怖情景,這才知道在術法界居然還有這樣一種毒品存在,對這個魔魂精粉的印象就一直不怎麼好。

    只不過當初逄增祥說過這魔魂精粉是自西方傳來的,怎麼卻在是日本有這麼一大片的種植地,而且還是在什麼地獄裡面!

    雍博文便問:“魔魂精粉不是西方產的東西嗎?怎麼會在日本這裡?”盧向北解釋道:“這片種植園不在日本,只不過通過那個門戶可以進入這裡。這裡已經不是人間地界了。真言宗是世界上最早生產魔魂精粉的地方,也是目前世界上近百分之六十魔魂精粉的源頭。”雍博文便覺得有些厭惡,指著那片魔英花田問:“魚主席費了這麼大力氣,就是讓你們來這裡搶這些魔魂精粉的?”盧向北斷然否認道:“當然不是!我們是要來摧毀這個門戶的!”雍博文不禁對魚承世肅然起敬,想不到這個軍火頭子居然還是個掃毒主義者,剛想贊上兩句,不想盧向北又道:“我們這幾個人在這裡可以勁地拿又能搶走多少?當然不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到這上面,我們的目的是找到這片種植園的園主,取代真言宗與他簽訂協約,訂立坐標,回國后在國內重開門戶,這樣的話這整片種植園就都是我們的了!”雍博文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不悅地道:“原來你們拼生打死地跑到日本來,就是為了取代真言宗成為這種毒品供應商?我雍博文雖然不成器,可也不屑於跑去販毒!”

    盧向北一臉愕然道:“什麼毒品?什麼販毒?你聽誰說的魔魂精粉是毒品?”雍博文那夜親眼看到逄清恆變身異形,又記得那醫生的叮囑,冷笑反問:“難道不是嗎?難道人吃了這種東西不會產生幻覺,變得興奮,服用過多還會導致身體變異?”盧向北道:“當然不是了,大天師,你對魔魂精粉的認識可能有點錯誤。這魔魂精粉的用途極為廣泛,可以用于急救、製藥還可以做為化學添加劑用于術法武器製造,是不可多得的術法原料,如果能得到這種魔魂精粉的生產基地,對公司的展大為有利!至於你說的直接口服是最錯誤的用法,西方那幫法師對魔魂精粉一知半解,只知道服用之後力、精神、體力、反應都會在短時間內增強數倍,所以就拿來當戰鬥藥劑使用。卻不知道這純粹是暴殄天物,而且是慢性自殺!這東西少量服用,藥勁過後會產生一些不適的反應,比如全身虛脫、酸痛或是頭痛,但要是服用過量,身體就會在藥物做用下產生急劇變異,一旦整個變異完成,就會成為類似惡魔的非人生命,變得瘋狂失去理智只知破壞殺戳,壽命急劇縮短,往往一個星期內就會死亡。就算是控制用量,長期服用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傳的破壞。真言宗製造魔魂精粉也不是那麼個用法,而是為了幫助修行,增加精神力與控制力,平時絕不會輕易服用。魔魂精粉的用途被西方法師完全扭曲後,就成了毒品在術法界流傳,大家都這麼錯誤地用著。就好像鴉片這種東西,在我們這裡被當成藥品小心使用,可到了那幫子西方人手裡就成了單純用來圈錢的毒品了。”

    雍博文聽得驚訝無比,懷疑地問:“既然你們知道魔魂精粉真正用途,為什麼不宣傳一下,讓大家不要再服用了?”盧向北苦笑道:“說這東西是毒品也不完全錯誤,當一個法師體會過服用魔魂精粉的好處後,就總會捨不得就這麼拋下,但用過幾次之後就會成癮,不得不定期服用,就算是讓他們知道了魔魂精粉的真正用途也沒有任何意義,對於一個癮君子來說,明知道吸毒不對,可又怎麼可能就這麼不吸?我們扭轉不了這種大趨勢!而且……”他頓了頓,又道:“魔魂精粉的真正用途,涉及以商業機密,我們怎麼能就這麼宣傳出去?你是自己人我才會說這些的!”

    雍博文還有些放心不下,問:“那我們奪取這個種植園後,會不會販賣魔魂精粉牟利?”

    “當然不會,我們用作原料都不夠,哪會像真言宗這樣浪費地直接賣掉?”盧向北笑道,“我們用魔魂精粉製成多種成品後,掙得錢更多,不比直接賣原材料要強上一百倍?”

    雍博文心裡盤算著,要真是這樣,那就等於是摧毀了術法界毒品百分之六十以上份額的源頭,也等於是變相掃毒了,這才放下那份惡感,有些抱歉地道:“盧隊長,我誤會你們了,對不起。”

    盧向北搖頭笑道:“大天師,你這一句話就犯了兩個錯語,先,我們是自己人,什麼誤會你們的話,實在是太生分了,其次,你問這些很正常,說明你心中正氣浩然,不會被眼前的巨大誘惑衝昏頭腦,這讓我十分佩服你,根本用不著道歉!”

    雍博文被盧向北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撓頭道:“這算什麼正氣浩然,我只是覺得這犯毒……終究是不好的……”

    誤會解釋清楚,氣氛重新恢復和諧。

    盧向北指揮著眾準備進入這個龐大的種植園。

    雍博文見盧向北行事井井有條,顯然心中有數,忍不住又在旁邊問:“盧隊長,我們要去哪裡找那個種植園主?”

    盧向北道:“按情報顯示,在種植園的中心應該有個小島,上面有通往地獄的門戶……”

    雍博文聽出問題來,“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地獄嗎?”

    “我剛才只是那麼一說,這裡不能算是地獄,只能算是一個地獄與人間的緩衝地帶,是為了種植魔英花專門開闢出來的這麼一個地方。魔英花無法在人間環境存活,人類也不能在地獄呆太久,有這麼個緩衝的地方才好做生意。”盧向北抬起手臂,指向那花田深處,“真正的地獄之門在那邊!”

    雍博文第一次進來時看得匆忙,沒有全看清楚就被扯了回來,聽盧向北這麼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眺過去,果然隱約看到那片花田中央有一個小島,島上可見一個漆黑的圓形大洞,洞中不時有一道道電弧劃過,顯得陰森可怖。堤壩下方一道拱橋沖天而起,跨過花田,與小島連接一處。

    眾法師紛紛自背包中拿出面具套在頭上,盧向北也塞給雍博文一個要他帶上,“魔英花粉中含有魔魂精粉成份,我們從上面走過去的時候,少不得要穿過花粉束,這是防止吸入的。”

    雍博文擺弄著手中那個輕便的防毒面具,突地迸出一句,“盧隊長,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沒有,這也是頭一次來。”

    “那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東西還準備的這麼充分?”

    “這是行動前情報組提供的情報,至於他們怎麼知道的這些,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大天師要感興趣的話,等回去之後可以找魚主席問一下。”

    準備停當,隊伍小心翼翼地下到堤底,踏上那座拱橋,向著花田中央的小島前進。

    這拱橋又細又窄,不過人肩寬,薄石板拼接搭成,底下也沒個支柱,偏卻穩穩當當地橫在空中,想是施了法術才能如此。眾人只能排成一列依次上橋,人在橋上走,頂上烏雲翻滾,陰風呼號,腳下鎔岩鼎沸,酷熱蒸騰,每離得堤案走遠一步,便覺得遠離人間一分。

    那小島看著似乎不遠,可卻正應了那句望山跑死馬的老話,一行人沿著小橋一路前行,直走了一個多小時,足有十幾裡地,才堪堪來到島邊。

    離得近了才看清楚,說是小島,其實卻是個整塊的四四方方大石,足有百米高下,其上的黑色大洞卻是個圓形的門戶,佔據了整個小島中央,一圈巨石鑲嵌而成的門邊,上面深深紋刻著複雜的符紋,門中黑光浮動,宛如黑色的水面,不時有一道道電光射出,攪得黑光波湧,好似水浪。腥臭的狂風不停自門內吹出,吹得人站立不穩,幸好來到這裡的都是本領高深的法師,拿捏穩步子,相互攙扶,小心翼翼地下了拱橋,踏足小島。

    雍博文望著眼前這通往地獄的黑色大門,恍然間想起了魔獸世界裡的黑暗之門,當年好不容易練到五十八級,總算能過門了,跟著一隊人馬興沖沖地穿門而過,第一眼就看到長長台階下戰得正酣,也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就急沖沖下去參戰,然後很自然地在那幫精英怪面前團滅……唔,這可真個悲慘的回憶,希望在現實中不要重蹈這種悲劇性的覆轍。

    剛一踏上小島,那似乎一直遠在天邊的**佛聲突兀地大了起來,就好像是一直放著低音量的音箱突然被誰調到了最高音量,直響得人兩耳嗡嗡作響,腦袋裡一團混亂。

    雍博文下意識地摀上耳朵,可其他的法師卻全都第一時間端起了武器,在這個地方除了真言宗的和尚,誰還會站在地獄之門這裡**經。

    眾人擺開作戰陣形,四下查看,可卻沒有看到任何光頭,也不知那**經的和尚躲在哪裡。

    突地,一個法師指著地獄之門前方的地面大叫道:“在那裡!”聲音裡充滿了一種無法相信的狐疑和驚異。

    雍博文順著那法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顆光頭,也僅僅是一顆光頭。

    確切點說,地獄之門前方的地面上擺著一個光溜溜的人頭,後腦勺對著他們這些初來乍到的不之前,連綿不絕的頌經聲就是從這顆人頭上不住地出來。其實仔細一看,那並不僅僅是個顆人頭,人頭下面還有兩個肩膀,只不過光溜溜一顆腦袋太過搶眼,以至于好多人都忽略了那下方的肩膀。

    隨著源源不絕的頌經聲,一串串金色的梵文字符自光頭下方幻化而出,飛向地獄之門,末進那污濁不堪的門內空間,離得近了才看見那黑色的污濁後方隱約可見一張由梵文字符組成的金色大網將整個門戶全都攔住,什麼東西正在金網後方不停地衝擊著,撞出一個又一個形狀詭異的凸起,仿佛是滾水中的氣泡不停地冒出來,只等水沸就會迸裂開來!

    眾法師驚疑不定,分散成半月形,從後方向那個光頭後腦勺慢慢逼近。

    雍博文卻是眼尖,仔細盯著那光頭看了片刻,現隨著金色梵文字符不斷飛出,那光頭下的肩膀在緩慢地變小,光頭慢慢地向地面下降,就好像那下方是一處流沙,正不斷地吞噬著和尚的身體。

    驀得那誦經聲停了下來,低沉沙啞的聲音自那光頭裡傳來,“來的可是法師協會的道友?”這說的其實是日語,在場懂日語的能聽明白,聽不懂日語的雍大天師卻不明白。可一聽到這聲音,雍博文就不禁輕咦一聲,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色,搶在其他人前面,一個箭步衝到了光頭正面,看清光頭的樣子,不禁脫口喊了出來:“八葉枯木!”

    眾法師一時大嘩,盧向北做了個安靜地手勢,跟著跑到雍博文身旁,仔細看了看那張滿面皺紋的老臉,自腰裡掏出個p,自其中調出八葉枯木的電子照片仔細對照後,終於倒吸了一口冷氣:“八葉枯木!”

    威震日本列島數十載的東密大宗師、日本法師協會假像中最強大的級敵人八葉枯木居然只剩下了一顆腦袋!

    當然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地方,最離譜的在於只剩下一顆腦袋的八葉枯木居然還活著,還能**經,而且看到雍博文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能露出一絲苦笑,然後打招呼道:“原來是雍施主,貧僧這廂有禮了!”這時候雍博文還戴著面具呢,也不知這只剩下一顆光頭的和尚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震驚之中的雍博文卻顧不得客套,脫口問道:“八葉大師,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你的身體呢?”

    八葉枯木嘆道:“貧僧只是在償還業果而已,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落得如此也在情理之中。這幾天來,貧僧苦苦支撐,如今已是油盡燈枯,無法再堅持多久,幸好諸位及時趕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諸位道友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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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 00:23:49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四章 狙擊役鬼

  這種託付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且不說這裡的眾人除了雍博文外,與八葉枯木都是第一次見,也不說現在跑到這裡來的人都是真言宗的敵人,單是看這裡的事情連八葉枯木這等大高手都撐不住了,誰會那麼傻乎乎地接下這爛攤子?

    可八葉枯木不但說了,而且還說得相當理直氣壯,即使只剩下了一具腦袋,也依然自信無比。

    盧向北挑了挑眉頭,仍在八葉枯木身後的眾法師將黑洞洞的鎗口對準了這顆殘留於地面上的光頭。趁他病要他命,即使只剩下一顆腦袋,他還是八葉枯木,天底下有數的大高手,盧向北沒有半點同情或是猶豫之意。

    八葉枯木卻是一笑,道:“現在全憑著貧僧的法力封鎖,門那邊的東西才無法衝過來,可是只要貧僧頭顱一碎,法鏈盡失,那些東西就會衝出來,諸位當其衝,必然無法倖免,只是不知道你們做好迎戰的準備了嗎?”

    門那邊的東西是什麼,倒也不用細說,從地獄裡出來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雍博文見盧向北默不作聲,便問:“八葉大師,這裡生了什麼事情?”

    八葉枯木卻沒有理他,只是對盧向北道:“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你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在這道門的後面,想要過去,就必須得先消滅堵住門的東西。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轉身就走,只要跑得足夠快,仍然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雍博文被無視,不禁大為鬱悶,可見盧向北仍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門後是什麼?”

    八葉枯木又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現在決定吧!”還是沒理雍大天師這碴。

    盧向北這次沒有繼續沉默,而是突然問:“真言宗的僧眾什麼時候撤出高野山的?你們的反擊什麼時候起?你死了之後,真言宗由誰主持?”

    這一系列問題跟八葉枯木剛剛的話沒有任何關係,至少在雍博文聽來,兩人之間的對話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壓根就是在各說各的。

    可八葉枯木聽盧向北如此問,卻是贊嘆道:“這位道友好快的心思,想必在貴國法師協會中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惜貧僧沒有機會交識了。反擊的前奏早就已經動,若貴國人員行動夠快,能夠在明天傍晚之前撤走全部人員,應該還能倖免於難。”

    盧向北冷笑道:“你對自己的佈置還真是有信心啊,難怪連自己的性命都肯舍進去。”

    八葉枯木嘿嘿笑道:“這不是我的佈置!而且貧僧雖然修行多年,卻還沒能參破這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若有其它選擇,怎麼也不會在這裡拼死,今日之事陰差陽錯,卻還是因了雍施主所為才有眼前的局面。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好……”看著雍博文的目光便有些異樣。

    盧向北不再說什麼,揮手把通訊組的法師招過來問:“通訊情況怎麼樣?”

    那法師道:“干擾太多,通話不行,不過簡單傳輸信號可以!”

    “向魚主席出危急信號!”

    這個危急信號是戰前制定計劃時約定的,並不代表先遣小隊有危險,而是表示事情有變,整個代表團都處在極大危險中,需要緊急撤離。

    盧向北毫不猶豫地出這個信號,隨即又命令:“給留守組信號,讓他們進入地下,找到透明門,準備爆破。”

    “你們只是法師,不是戰士!”八葉枯木嘆息道,“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可真是有辱一個法師的身份。”

    盧向北輕笑道:“我們是法師,也是戰士!”聲音雖輕,卻堅定異常。

    八葉枯木出長長嘆息,又開始**咒,幾句咒語**下來,殘留的雙肩也變成咒符飛入地獄之門。

    雍博文在一旁搞得一腦門子霧,可八葉枯木一直不肯答理他,只好轉而問盧向北,道:“盧隊長,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要危急信號?那門裡是什麼東西要衝出來?是地獄的惡鬼嗎?”

    “不是地獄惡鬼可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役鬼。人類無法在以岩漿為壤的魔英花田中耕作,只能驅役鬼魂做工,可是這岩漿是引自地獄,本身就對鬼魂具有極強的傷害力,被驅役的鬼魂在魔英花田中耕作時,會被持續燙傷,以至于陰氣魂魄不斷損失,就好像是被浸在水裡的冰塊不停融化一樣,一天耕作下來,往往小半個身體都會被地獄岩漿溶解,到了休息的時候,役鬼們拖著殘破的身體回到岩上,又會受到來自地獄強大陰氣的滋養,身體又會重新恢復完全,一待重新恢復,他們又會被驅進魔英花田中勞作,直到再次只剩下半截身體……這種折磨永遠也沒有盡頭,被圈進這裡的鬼魂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希望,長時間的折磨之後往往會變得瘋狂暴躁兇狠,對痛恨一切生靈,而在地獄陰氣的滋養下,他們的力量遠過普通的惡鬼,而且會生一定程度的變異,一旦逃出控制,進入人間,會不分青紅皁白地殺死一切活的生命!這麼大規模的魔英花田,役鬼少說也得在萬數以上!”

    盧向北一面指揮著手下法師在那地獄之門四周佈置各項工具,一面給雍大天師解釋。

    雍博文聽得心中寒氣直冒,這才知道此時處在何等危險的境地中,“怪不得你要給魚主席危急信號,原來如此。”

    “給魚主席危急信號並不是出於這個原因。”盧向北搖頭道,“這些役鬼雖然凶殘可怖,可是在我們重型火力地壓制下,逞不了什麼威風,消滅掉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聽到盧向北如此有信心,雍博文大感驚訝,這簡直就有點大言不慚了。八葉枯木這種級別的高手為了堵住役鬼不能自地獄之門中衝出把自己的性命都賠上了,可盧向北居然說消滅役鬼只是分分鐘的事情,這讓地上那只剩了個腦袋的八葉大師情何以堪,難道眼看死了,還要讓他心裡大大不爽一把不成?

    “真正的危險在於真言宗的反擊!”盧向北看著八葉枯木的光頭道,“這裡是真言宗設下的圈套。像這種魔英花田都設有完整的法陣用來禁錮役鬼,可是正如我們所見到的那樣,禁錮已經被人為破壞,役鬼脫困,本來應該第一時間衝入人間大開殺戒,可又被強**力硬生重壓回到地獄之門內,這些飽含著對生靈恨意的役鬼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落入地獄,所以才會拼命想中出來!真言宗的所有僧眾肯定已經自秘道撤出高野山,這裡只留下八葉枯木一個堅守,想來現在的真言宗內也只有他有這個本事能堵住地獄之門,暫時控制住役鬼。只要法師協會一攻入高野山,他就會立刻開放地獄之門,讓役鬼衝入人間。這樣第一個受到衝的,必然是法師協會,並將法師協會的主力糾纏在這高野山中,而撤出的真言宗僧眾則乘機會對法師協會主要據點起擊,以真言宗在日本的實力,一舉傾覆整個法師協會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我們代表團在日本勢單力孤,沒有必要捲入這種殊死的戰鬥,所以我通知魚主席,讓他抓緊時間撤退。至於我們,早在開戰之前,就已經計劃了撤離日本的備用方案。”

    雍博文萬想不到,只是與八葉枯木對了這麼幾句話,盧向北腦子里居然轉了這麼多東西,不禁對又敬又佩。

    可八葉枯木卻道:“道友說錯了一點。這役鬼脫困可不是貧僧計劃好的,而純粹是意外。當日雍施主逃出高野山時,大肆破壞,摧毀了鎮在上方山谷中的佛廟,那是整個禁錮法陣的樞紐所在,平日均由本宗有大修行力的弟子定時誦經煉靈,維護法陣,這樞紐一被破壞,整個法陣便失去了大半作用,我宗弟子雖然談不上禪宗的慈悲為懷,可也不會讓這些役鬼衝入人間,花費大力氣才將它們驅入地獄之門中,本來想要再找個穩妥方法控制役鬼,可是你們法師協會卻在這個時候起進攻,我宗弟子腹背受地,不敢停留,這才棄瞭高野山的根本之地,四散潛出,以為將來!”

    雍博文一聽這麼大的禍事居然扣到了自己頭上,一時大為不爽,誰知道那麼個破廟居然會是什麼法陣的樞紐,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那為什麼不加點保護,一顆炸彈扔過去就炸飛了,簡直就是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嘛,當即反問:“我只是扔了一顆炸彈,怎麼可能就炸翻了這麼重要法陣的樞紐?要是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你為什麼不跑?別跟我說你有多偉大,已經修了割肉鉰鷹捨身餵虎的境界了。”

    “貧僧是自願留下的!”八葉枯木神色悵然,“當年貧僧初掌真言宗,高野山正面臨內憂外患,內有財源枯竭人心浮動,外有列強入侵法師協會為虎作倀,真言宗幾乎已經到了無法支撐的地步,為了能維持真言宗的地位與雄威,貧僧不得已,只得將主意打在了這空海祖師留下的魔英花田上。昔時,空海祖師入地獄敗兇魔,與其訂下協議,才在地獄與人間之間開了這一塊魔英花田,最初只有區區畝許,生產出來的魔晶粉只是為了供我僧眾修行之用。貧僧卻壞了祖師本義,與兇魔重新訂約,擴大種植面積,自人間擄取鬼魂役使,大量生產並向外出售魔晶粉牟取暴利,而且為了換取好處,將空海祖師秘傳的入秘之法教給他人,以至于如今流毒天下,遺害無窮!造諸惡業必有惡果,今日便是因果償還之時,因此貧僧才不惜多年修練的菩提金身,將這役鬼堵在地獄之門後方!”

    幾個人說話間,眾作戰法師已經完成佈置,只那那地獄之門前方空地上,佈置了一個又一個圓形金屬盤,金屬盤陣後方,又設了數根短桿,閃著電光,短桿後方,加上了十幾挺重機槍,本來這些重機槍是拆成零件後由每名法師各帶一部分,原準備用來對付真言宗和尚的,只是如今卻派上了這個用場。

    眾人準備停當,各就各位,盧向北便道:“八葉大師,話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歇會了,在合眼之前還可以看看我們的做法。你必須得明白,現在時代不同了,僅靠個人法術稱霸一方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既然如此,就有勞諸位道友了!”

    八葉枯木緩緩合上雙眼,整個頭顱剎時碎裂,化為一大團金光燦燦的梵文符咒,呼嘯著飛向地獄之門,在地獄之門前方打了個轉,立時將那門上化為金色大網的符咒全都吸引出來,隨即轉了個圈,化為一道驚天金虹,向相反方向投去。這老和尚果然不甘心就這麼身心俱滅,在最後關頭以殘餘神識吸引部分金身法力共同離去,大約是要找地方轉世去了。帶著前世神識法力轉世,本就是密宗的老行當,此時做來輕而易舉。

    “幹,死和尚!”盧向北突地大罵一聲,罵聲未止,忽聽轟的一聲悶響,宛如長堤垮塌山洪傾匯,如潮般的黑影帶著尖厲刺耳的咆嘯聲湧出地獄之門,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向前方那可憐巴巴的幾十個法師!

    雍博文看得真切,那撲面而來的黑色浪潮竟全都是由惡鬼組成!這些惡鬼頭大身小,四肢乾瘦,兩眼血紅,額頭上生著獨角,顯然已經在地獄的長期侵染下產生了變異。再瞧那些惡鬼,個個臉孔扭曲,面孔上充滿了怨恨與惡毒!雍大天師心中寒,自兜中掏出一大疊捉鬼符捏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砰,砰,砰……一連串脆響聲中,一道道刺眼的白色光柱自那些擺在地面的圓盤上射出,交錯縱橫,形成一道密密實實的光之柵欄。

    洶湧的黑色鬼潮狠狠拍在了那看似單薄的光柵上,出一片滋滋響聲,仿佛肉串架在爐子上燒烤一般,帶著刺鼻臭味的青煙撲地一下子彌散開來。撞在光柵上的役鬼出充滿痛苦的尖銳嘶嚎,整個身體飛快地被光柵消融!可後方的役鬼卻看不到前方的情形,只知衝出地獄之門就可以痛快地撕殺那些鮮活的生靈,便興奮地嚎叫著推著隊伍不停向前猛衝,全不管前方具體情況如何。每一排役鬼沒等完全被光柵消滅光,第二排便又上來,接著是第三排,第四排,宛如一個個驚天的浪頭,不停地拍打在那光柵上。光柵被衝擊得明滅不定,似乎隨時都有潰散的可能。

    “開火!”盧向北大聲令下,排在前方的十幾挺重機槍同時開火,十幾明亮的火舌宛如鞭子一般狠狠抽向黑色鬼潮,爆起一道道青色煙痕,宛如十幾把巨刀將那黑色鬼潮一層層刮下去。

    眼見局勢漸漸穩定,忽聽地獄之門內傳來一聲尖厲的哨聲,一直猛衝不休的黑色鬼潮聞聲一頓,忽啦啦地卷回地獄之門內。

    小島上重新恢復了死一般的平靜。

    “事情不對勁,大家小心,準備手雷!”盧向北看著平靜得嚇人的地獄之門,神情漸漸凝重起來,按照情報顯示,這些役鬼雖然凶殘暴虐,可是已經沒有多少智力可言,就如同一群失控的野獸,只要有足夠強大的火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可眼前的情景卻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那突然出的哨聲竟然可以把暴走的役鬼全都招喚回去,這說明有什麼擁有足夠智力的東西在指揮這些役鬼,一看強行突破損失太大,便改變戰術召回了役鬼,下一步想必會採用其他的方法了。

    空,空,空……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自地獄之門內傳出。

    一排穿著厚重黑色盔甲的武士排著整齊的隊列自門內走出。每兩個武士托著一塊巨大的石塊,一走出地獄之門便向前猛擲,一時間數十塊大石同時呼嘯著向法師陣營中飛去。

    盧向北做了個手勢,操縱那圓盤的法師變動按鈕,圓盤射出的光柱瞬間變成深藍色,飛舞在光柱之間的巨石瞬間被擊得粉碎,一時間碎石如飛,飛塵似霧,將整個地獄之門前方都瀰漫得一片混沌。

    就在這視線不清的混沌當中,忽地傳來一陣叮叮急響,隨著響聲,一個又一個圓盤飛起爆裂,藍色光柱急劇減少。

    “射擊!”盧向北急急下令,重機槍重新開火,密集的子彈如同一條條火蛇般竄進迷霧當中,也不知擊在了什麼東西上,出銅鐘撞大磬般的鏘鏘集響,震得人腦中嗡嗡直響。

    迷霧漸散,巨大的青綠色物體現出身形,那東西又平又直,邊際帶著光滑的弧線,看起來仿佛兩扇巨大無匹的青銅門板,嚴嚴實實地豎在那裡,將所有的子彈全都擋了下來。

    眾法師見此情景,不等下令,便自動停止了這種浪費子彈的行為。

    青銅門緩緩向兩旁滑去,伴著令人耳酸的刺耳磨擦聲,在石面上拖出兩道深深凹痕。

    一個跪坐在地上的白色身影隨著滑開的巨門,顯露在眾法師眼中。

    衣裙雪白,長烏黑,散鋪在長滿青苔的石面上,與兩側一身黑甲的鬼武士形成強烈對比。

    美若天仙的年輕女子展顏輕笑,微頷示意。

    雍博文出一聲低低的呻吟,“櫻井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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