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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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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8 01:20:30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四十七章 今有猛虎夜嘯月(上)

 驚恐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猛然爆。

    每個人都慌亂地撥拉著身上的血肉碎塊,一邊叫,一邊連連後退。

    他們或許生活的很頹廢,或許做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壞事,但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充其量只不過是一群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大孩子,這種限制級的場面僅僅在電影裡見過,或許會覺得很刺激,可一旦輪到在現實中親身體驗,就嚇到要瘋了。

    這跟是不是法師沒有一毛錢關係。

    與狂爆突濺的血肉石頭一同迸出來的,是濃如風暴的妖氣。

    妖氣這種東西,雍博文最開始是在典籍上看到的,據說對於修行有成的人來說,妖氣就是一種非常鮮明的異味,不是臭,也不是香,就是很特異,與人通常的人味截然不同,當然法師是聞不出人味的,就像妖能聞出人味但聞不出妖味,可只要聞到就能知道。

    在齊塞島上,雍博文第一次接觸到妖精,居心叵測的老鼠天師灰皮的妖氣淡得好像白水,如果不是離得很近,根本就聞不到,第二次接觸妖精就是在拍賣會上了,貓妖精、水妖精和小精靈。小精靈不是妖,而是精靈,一種與妖精截然不同的怪物,有一種淡淡的百合香般的味道。貓妖精和水妖精都是未成年的小妖,可大抵是因為本身種族的關係,她們身上的妖味就比灰皮要濃得多,但比起眼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妖精的妖氣來說,她們的妖味大抵就相當於一坨大便與一個露天公共廁所的味道之間的差距。

    妖氣的濃淡就是妖精強弱的最鮮明的標誌,據說典藉上記載,史前最強的妖精身上的妖氣頂風能傳出一萬里。這與人恰好相反,越是普通人,人味越重,越是修行者,人味就越淡,等修行到頂,就沒人味了,只能稱為仙或神,所以神仙是沒人味的。

    那巨大的黑影撕破擋路的大男孩兒,直接衝到了魚純冰跟前,雙臂一振,就把那幾個原本跟魚純冰搶貓妖精現在卻是一邊尖叫一邊抹擦身上血肉的幾個傢伙全都打得全倒飛出去,撞到牆壁上,出砰砰悶響,變成了幾張人肉貼畫,竟然嵌到了牆裡,血肉塌成一張餅,順著牆面汩汩流下,眼見著是活不成了。振飛諸人,黑影跟著伸就去抓魚純冰肩上的貓妖精,同時順勢一腳,踢向魚純冰。這一腳要是踢實了,魚純冰的下場比起先前幾人來絕好不到哪去。

    幸好魚純冰也是見過大場面,雖然與雍博文從日本一路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經歷不能相提並論,但也不會被那突如其來的血腥嚇傻,見那黑影來勢洶洶,拼起全部法力,使茅山縮地成寸之術向後退了一步。這小步便跨過整個臥室,直接退到了牆下,魚大小姐腳步不停,跟著再退一小步,穿牆而過退到了隔壁房間。

    那黑影快捷狂猛的一抓一腳全都落空,出一聲憤怒地咆哮,踏步衝著,奔著那面牆就衝了過去。

    這一連串變故來得如電光石火般快到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從那黑影破牆而入殺人奪貓到魚純冰縮地成寸穿牆退步,也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花間那一聲“有妖氣”的尾音還有雍博文的腦海中回盪不休,眼見那黑影緊追不舍,雍博文踏上一步,掐訣**咒,五雷護身咒,電光如同利劍般斜次裡插向黑影前路。

    那黑影竟然不躲不閃,就那麼向著雷電撞上去,轟隆隆一連串炸響,五雷護身咒擊中黑影的下一刻,那黑影破牆而出,追入了隔壁房間,向來破邪驅敵百試不爽的五雷護身咒竟然連稍稍阻止黑影前進的腳步都無法做到!

    雍博文大驚,拔腿就追,卻聽花間在腦海中抱怨道:“你怎麼不拿劍?”雍博文百忙之中解釋道:“今晚出來做賊,沒想要打架啊!”低頭向四面一掃,卻不禁一愣。賀銳鋒不知何時竟然死在地上,肚皮腸流,心肝肺在身周灑了一地,破爛的胸腹間依稀可見一個巨大的爪印,想是他躺的地方正好在那黑影路過之處,結果被一腳踩死了。

    雖然有些意外,但雍博文也無暇多想,在房間中掃一圈,見沒什麼能臨時拿來頂劍用的,腳步不停,順著那黑影撞出來破洞鑽進隔壁。

    這三層都是最高檔的豪華套房,能住在這一層的在術法界裡也都屬於非富則貴那一種,當然富貴不代表就一定有本事,像賀銳鋒這樣的,便是典型不學無術依靠老媽的二世祖,有錢有地位也可以住進來。

    順著破洞鑽進來,也是一間臥室。

    房中狼煙瀰漫,隱約可見對面牆壁上又破了一個大洞,連綿不絕的轟轟炸響正不絕傳來。

    相對于賀銳鋒房間中那如同被熱帶風暴橫掃過一般的狼藉景象,這間臥室除了兩面牆上的大洞外,其他倒還完好,床上的兩人也都活著。

    這是一男一女,三十多歲的樣子,都沒穿衣服,之前在做什麼,不用說也能猜到,現在都被這驚人變故嚇得目瞪口呆,還維持著女上男下的觀音坐蓮之勢。

    雍博文衝進來喝問:“有沒有劍?”

    那個女人哆嗦了一下,往床頭指了指。

    雍博文一瞧,只見床頭櫃上擺著個長條盒子,上前掀開盒蓋,赫然見到一把形狀古意盎然的粗寬鐵劍躺在盒上,劍身上銘著“辟邪”兩個大字,通體泛著古綠的鐵銹,卻是一把古董劍。

    “借用一下!”

    雍博文一把抓起,反手背在背上,抬頭一瞧,見魚純冰和那黑影一追一逃,已經去了遠了,要從後面追,想來很難追上,頓足一躍,平地拔起,衝到天花板下,並指一點,焰爆指勁,轟的一聲,把房頂炸出一個大洞來,帶著沖天而起的飛灰,躍入凌晨幽遂無邊的黑暗之中,跟著使出6地飛騰的絕技,腳尖在房頂輕輕一步,便如出膛砲彈般向著正連綿遠去的轟鳴聲追去。

    那房間中的一男一女呆坐床上,面面相覷,片刻後,那男人才慘叫道:“我的辟邪劍啊,才花一千萬買到手的!”那女人卻重重拍了他一巴掌,喝道:“你個守財奴,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你那把破劍,這麼重的妖氣,肯定有大事,快穿衣服!”赤條條地跳起來,忙著穿衣服。

    肆無忌憚地追逃與破壞很快就把整個酒店都驚動了,無論是睡下還是沒睡下,無論是在做什麼的,所有住客都紛紛衝出房間。

    很久很久沒有人敢在法師協會的地盤上這麼明目張膽的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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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8 01:20:52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四十八章 今有猛虎夜嘯月(下)

 “壞了!”

    吐出這兩個字的是名為瓦吉姆的俄羅斯商貿團副團長。

    此刻他正站在酒店門前的院子裡,目瞪口呆地看著三層樓房間玻璃在連綿不絕的爆響聲中,依次炸開,把玻璃碴和碎磚石拋得滿天都是,仿佛正有一輛火車開過,洞穿整個樓層。在瓦吉姆身旁的幾名同伴同樣是滿臉的張惶和不知所措。本來他們接受的任務是乘夜從賀銳鋒那裡把貓妖精給偷回來,可動手的晚了點,結果看到了眼前這一幕。現在他們明目張膽地站在樓下做圍觀群眾,四周全是從酒店裡跑出來的住客,指點著三樓議論紛紛,在弄清楚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之前,不會有人冒失出手。

    “切斯基,你向團長彙報,我們跟過去!”瓦吉姆拋下一句,搶先向前跑去。這貓妖精無論如何想要想辦法弄回來,不然的話,他們整個商貿團都沒有辦法交待。

    酒店的保全人員已經一窩鋒地湧上三樓,試圖阻止還在持續進行中的破壞。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雍博文在房頂追上了持續逃跑的魚純冰。

    魚純冰恰好再次施展穿牆術越過一牆,而那緊追不舍的黑影已經近在咫尺。

    黑影濃重的妖氣與魚純冰肩上貓妖精的淡淡妖氣清楚地標明了雙方位置。

    雍博文看準空隙,對著房頂一劍斬下。

    一劍即,便聽鏘的一聲脆響,古綠的劍光如同閃電般劃過夜空,半截劍身嗖地一下飛得不知去向。這古董劍看著挺有氣勢,但大約是年頭久了點,自身質量也不是那麼過關,著實有點脆,雍大天師一劍使出,沒等砍到房子,先把這名字相當有氣勢辟邪劍給震斷了。劍頭飛,半截斷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沒入房頂,順著那牆壁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巨大的裂痕餘勢不止,帶著吱嘎嘎的刺耳碎裂聲,一氣從三樓延到一樓,遠遠望去,倒好似整幢樓被雍博文一劍劈為兩半。

    那黑影受劍勢所阻,猛得將急前衝化為上躍,轟的一聲撞破房頂,幾乎是緊貼著雍博文衝了出來,雙手一分,帶著逼人的煞氣抓向雍博文。

    這一下來得太快,雍博文不及躲閃,身形砰的一聲化為一團血霧,那分撕的雙手在血霧之中劃過,帶出兩條長長的紅帶。血霧咋分即合,重新化為雍博文,雖然藉著血影化身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但那黑影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將一部分血霧打碎消失,這血霧都是雍博文身體所化,重組之後,雖然不缺胳膊少腿,但卻元氣大傷,再想使破魔八劍這種強猛的招式已經是使不出來了。

    “這些邪門歪道的法術果然在正面對戰中用處不大!”雍博文心中懊惱,強扭身體,將手中斷劍拋向那黑影,抽身想與對方拉開距離。可那黑影卻得勢不饒人,反手將斷劍打飛,如同橡皮膏藥般緊緊貼住雍博文,不容他撤開。雍博文拿出張定身符來往那黑影身上一貼。那黑影身形稍稍一滯,隨即伸手把定身符給扯了下來。雍博文大吃一驚,這才意識到對方的法力或者說是妖力要遠勝自己,所以才能輕鬆的破掉自己的法術。法術這東西來不得辦點虛假,或許可以在使用技巧和使用方法上千變化萬化,但在面對面的碰撞之中,依舊是強者為王!雍博文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雖驚不慌,將身上的符咒一張張使出來。他這符可不是齊塞島上湊數的符了,紙是正經的黃麻符紙,墨是標準的黑狗血硃砂,畫筆是正規的三清符筆,比起白紙油筆符來,威力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雙方幾乎是貼身而戰,雍博文一邊後退一面使符,那黑影緊貼在他不足半米開外的地方,揮舞著雙爪,將那幾乎無窮無盡的一張張符紙不停打飛扯碎,華麗的雷電光閃旋風煙火就在那不足半米的空間中不停閃爆,帶著無比炫麗的華彩轟鳴自樓頂一路飛馳而去。這場面看著華麗搶眼,實際上凶險無比,只要雍博文動作稍緩,那黑影騰出雙爪,只需輕輕一抓,就能讓雍大天師粉身碎骨,就算是能使血影化身閃避,可以剛才的經驗,他那血影化身頂不對方幾擊就會徹底煙消雲散了。

    得了雍博文這麼一擋,魚純冰總算是緩了一口氣,停住腳步,肩上的貓妖精卻仍激動地嗷嗷直叫,可惜中了定身符,一動也沒辦法動,不然的話少不得要扭扭身子掙扎幾下。她停住腳步的房間離著最初賀銳鋒的房間足足隔了十幾間房,而且這些還都是面積數百的豪華房間。省法師協會對這個酒店的設計很有想法,雖然地面上只有三層樓,但整體高度可以抵上普通的六層樓,而且建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中央圍著游泳池、網球場,甚至還有電影館、購物廳、溜冰場。從一開始,魚純冰就沒有跑直線的打算,而是一直沿著酒店樓層的圓圈在,利用酒店的牆壁來阻敵。這一計劃相當成功,要不然的話,她早就那個來勢洶洶,甚至到現在連臉都看不清的黑影給捉住撕碎了。

    臥室大床上只穿了一條三角褲露出滿身虯結肌肉的半裸猛男兄自目瞪口呆地看著魚純冰,一手還不忘抓著被子擋在胸口以免春光外洩。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魚純冰衝著裸男兄吼了一句,縱身一跳,穿過房頂阻隔,站到樓頂,抬頭仰望,只見遠處樓頂上兩團模糊的黑影夾著電光雷鳴五彩霞光飛滾動,連忙在挎包裡翻找合用的物品。

    正在這當口,就見十好幾個人噌噌跳上樓來,當中一人正是焦章。這位還穿著睡衣呢,急吼吼跑過來問:“大小姐,生了什麼事情?”

    “我怎麼知道,突然就冒出個傢伙來亂打一氣!”魚純冰一臉無辜地道,“我和老雍出來閒逛,正碰上這傢伙從賀銳鋒的房間裡衝出來,就莫名其妙地打起來嘍。”

    一人跟著焦章過來,劈頭就問:“看清楚那是個什麼妖精了嗎?”

    “我哪知道,剛才亂糟糟的,總之是個大妖怪沒錯。”魚純冰不耐煩地道,“別光站著了,快點上去幫忙啊,不能讓老雍一個人在那頂著。”說完把擋道的兩人扒拉到一旁,從挎包裡掏出一支火箭筒,奔著纏鬥的兩團黑影 就是一砲!

    焦章嚇了一跳,叫道:“大小姐,大天師還在那邊啊!”

    魚純冰道:“沒事兒,這是特製的打妖彈,炸起來專門克制妖力,對人沒威脅!這些彈都是老爹給我配的,這打妖彈都裝了好久了,一直沒機會派上用場,早就等得飢渴難耐,今天正好利市!”話沒說完,那火箭打妖彈已經擊中了正在纏鬥的兩人。

    轟隆一聲,一團濃濃白煙在空中炸開。

    瀰漫的煙塵之中,兩道黑影自兩方落出,其中一個斜斜自圓樓中心上方飄過,落在對面樓頂,出一聲震天動地的狂嘯,一時間風雲變色,星月無光,逆風大作,兇厲狂猛的氣勢沖天而起。

    眾人直到此刻才看清那來襲者的模樣。

    猛一瞧去,不過是個大塊頭健壯無比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只是他頭上有耳朵身後有尾巴,毛色黃黑斑駁,額上隱隱有一個黑色的王字橫紋,竟然是一只虎妖!

    虎妖精傲立樓頭,對月長嘯,當真威風凜凜煞氣騰騰。

    魚純冰拍手叫道:“好酷的場面!”從挎包裡翻出相機來,拍個不停。

    焦章旁觀那人戴上一個單片眼鏡般的東西,對著虎妖精看了看,驚道:“妖力值居然達到十萬九千八,這是一個妖王!”

    周圍眾人聞聽都是悚然變色!

    妖王!顧名思議,妖中之王。每一個妖王都不會是單獨行動,所到之處,必定跟著族中最精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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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四十九章 冷汗一串串

  妖王這個名詞對應的不是一只妖,而是一群妖。

    妖王不僅僅簡單地是指某一處妖精之中的老大,而是一個級別稱號。就好像公務員要分部廳處局科的級別,法師協會有低高中等級五顏六色徽章。妖精也分級別,妖精就是妖怪中的大妖精,僅次於最高的妖皇。一個妖精成長到妖王這一級別,除了本身強大無比外,還有一個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臨時招集同屬性小弟,那些平常看起來溫順可愛或是人畜無傷的動植物在妖王的召喚下可以快步邁進低級妖怪行列,一只低級妖怪雖然不會說話,智慧也有限,能做的事情不多,但量變產生質變,足夠多的低級妖怪足以引一場巨大的災難。

    ?年俄羅斯赤塔就曾生過妖王入侵事件。當時入侵的是一只屍王,佔領了市中心銀行大樓後,召喚小弟,搞出來駭人聽聞的殭屍暴動,後來在法師協會與軍方的聯手鎮壓下才算平息,那只屍王到現在還在俄羅斯法師協會總部關著,隔三岔五就揪出來研究一下,簡直比小白老鼠還不如 小白老鼠用一次就死翹翹了,可屍王用多少次都死不掉,回去養養又是活蹦亂跳,然後接到實驗室接著研究 這可真是難堪過普羅米修斯的悲劇,老普雖然悲劇,但總算沒有圍觀群眾,還能留點面子,屍王每次進實驗室,除了一堆研究人員外,還總是會有各地跑來參觀學習的醬油眾。妖王哎,很稀有的存在,當然要跑來見識見識了。

    內地承平已久,很少生大的稍騷亂,前陣子春城機場事件,就已經轟動全國術法界,如今要是讓一個妖王在瀋陽這種大城市里亂來,那轟動的就不僅僅是全國,也不僅僅是術法界,而是全世界了。

    接到酒店經理的報告後,省法師協會高度重視,立即召開會議,研究討論妖王入侵問題。

    省法師協會不是春城法師協會,沒有魚承世那般強勢的人物,一聲令下,立刻動員。省協會組織更像是一個鬆散的集合體,有事大家湊到一起幹,沒事都各忙各的,基本不怎麼來往,省協會的主要工作是迎來送往,偶爾協調一下糾紛。遇上妖王入侵這麼重大的事情,省協會主席也沒有權利下達什麼緊急動員令之類的東西,只能頒佈橙色預警信息,提醒法師們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嚴加看守,時刻警惕,一有異動,立刻上報。做為全省是高級別,省法師協會總部有一只常備的值班法師部隊,共計三十人,所有進階會員抽籤輪流來常備部隊裡值勤,以處置可能的突應急事件。一旦接到通報,這只應急部隊就會出,前去處置。至於能不能處置得了,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這才是世界上所有法師協會最通常的狀態,春城那種高度組織化紀律化的狀態,其實是極不正常的,所以法車小妞克里斯汀見到春城緊急動員時,才會那麼吃驚。

    在召開會議之前,省協會日常工作人員,先對妖王入侵破壞的選地進行堪測調查,調查結果,讓整個省法師協會高層都是一腦門子冷汗。只不過這讓他們冒冷汗的原因,暫時還跟妖王入侵沒有關係,這事兒得開會討論的時候才能讓人冒冷汗。

    冷汗原因一,賀銳鋒死了。一個普通的中級法師因為妖王入侵掛掉了,那是他自己不走運出門前沒看黃曆,大家哀悼一下,開個追悼會,點撫卹金,等捉到或殺掉妖王開慶功會的時候,再把這倒霉蛋的照片擺出來供一供,告訴他大家已經給他報仇了,事情也就算完了。

    可賀銳鋒不是普通的中級法師。他是北方大派玉女派掌門,術法界珠寶大王,卓秀芳的寶貝兒子。雖然天生性別注定了他不可能當上玉女派掌門,但有個護短到天地變色的掌門老媽,就已經足夠了。卓秀芳雖然是一介女流,領導的也是女子為主的門派,但為人霸道,蠻不講理,肯定要對省法師協會興師問罪,這幾年這女人一直對省協會主席的位置虎視眈眈,藉兒子死掉的機會,以哀兵之姿難,很可以一舉把現在省協會上面的幾位大佬都掀下去。

    冷汗原因二,李維晨在附近的夜店停車場被人揍了個半死,行兇者顯然是術法界中人,襲擊前先扔了幾顆破法手雷,使李維晨等人使不出自保法術,然後衝上去掄著棒子就是一痛狠揍,風度翩翩的李公子被打成了豬頭不說,第五肢還受了重傷,目前已經被送進醫院緊急搶救,只希望治好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像這種法師之間暗中下絆子打悶棍的事情倒也不是很罕見,法師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有時候不好明面下手,只好暗地搞鬼,這也是人生常態。只不過李維晨是蓬萊派掌門的大公子,而且已經內定是下一任掌門,現在蓬萊派內部都管他叫少掌門,而不是大公子什麼的,打蓬萊派的掌門就等於是打蓬萊派的臉,更何況把掌門的命根子給打折了,這要萬一治不好或是治得不利索,難道蓬萊派以後要攤個死太監做掌門不成?蓬萊派雄踞東海,那是橫行霸道慣了,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妖蛾子來。

    冷汗原因三,秦剛被人揍了個半死。秦剛是誰?自然就是李維晨大公子的幫閑。他本身只是一個中級法師,百草堂的弟子,揍了也就揍了,算不上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問題是他挨揍的場所有問題,他是在大天師雍博文的房間裡被人揍的,不光被揍到吐血,而且還淋了一身尿,現場也有破法手雷的遺留痕跡,而且據秦剛交待,那幫人原本要打的是雍博文!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雍大天師的房間裡出現,他解釋說自己晚上出來和朋友躲貓貓玩,結果不小心遇上那群窮凶極惡之輩,逼著他領路去雍大天師的房間,雍大天師不在房中,那些傢伙就打他洩憤。

    這種拙劣的假話,但凡有腦子的人也不會相信。那問題就來了,秦剛跑到雍大天師的房間裡去幹什麼?明顯意圖不詭啊。雍大天師剛在省城住,一晚上就跑來兩撥找事兒的傢伙,這還了得?不說雍博文本身就是個大天師,那是協會內級別上的頂尖人物,將來肯至少也要在全國總會佔上一席之地的的,單是他背後的魚承世那就是個惹不得的主兒,這位為了雍大天師敢領著精心打造的法師作戰部隊遠征日本,敢派軍艦去接他回家,對雍大天師的力捧與關照足見一斑。

    反正這邊事情剛結束,省法師協會的主席還沒接到現場調查的報告呢,魚承世的電話就已經直接打來了,對有人如此對待遠征歸來且在日本一戰中為法師協會為中國大爭面子光彩的大天師感到相當憤怒,表示他一定會把此事徹查到底,追窮始作俑者的責任,而且已經派人來瀋陽保護大天師。省協會主席只能好言安撫,同時表示一定會嚴查到底,陪了半天好話,才算把怒氣沖沖的魚承世給安撫下去。剛摞電話,卓秀芳就跟著打了進來,爆跳如雷,夾槍帶棒地把省協會主席一通臭罵,表示絕不會放過兇手,馬上就會趕到瀋陽。卓秀芳罵完,李英劍跟著就來了,這位蓬萊派掌門倒沒有像卓秀芳那樣罵街,只是很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表示這事兒蓬萊派絕不會善罷甘休,無論是誰做的,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應付完這三位大佬,省協會主席放長電話,長長出了口氣,剛為自己難渡過難關而高興了三秒鐘,就立刻悲憤莫明 我是一省的協會主席,放到國外,那就是一國諸侯,那三位最大不過一個地方協會主席,憑什麼我這個上司要跟他們三個陪小心講好話啊!

    至於整個事件中的另一個疑點,雍大天師大半夜的不在房間裡,倒沒有人追問,年輕人嘛,喜歡過夜生活這很正常,怎麼可能那麼早就回房間裡老老實實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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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五十章 其實她不是貓

 “你也來罵,他也來罵,有點事兒都往我頭上出火,我這省協會主席算什麼?出氣筒嗎?”

    貴為一省協會主席,放到外國,可以與一國法師協會領導者相提並論,可卻要經常受下面實力派的擠兌欺負,想一想就著實讓人齒冷心寒滿身肚子痛。

    彭振輝重重掛上電話,坐在上沙,面對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小聲地著牢騷。

    “這麼個破主席真不是人呆的住置,老子不幹了!對,我這就寫辭呈,向理事會提議,愛誰幹誰幹,老子不侍候了!”

    彭振輝拿出紙筆就開始寫辭呈,正寫得痛快,忽聽有人敲門,他放下筆,往桌面上瞧了一眼,桌面中央有一個小鏡子,本來只是映著屋頂,可隨著彭振輝一眼瞧過來,那小鏡中立刻顯示出門口的景象,卻是省協會的五位常任理事到了。這是他剛剛打電話招集的,在開大會之前,他們這些常任理事需要開個小會,統一處理意見,然後才好在大會上做提議。這次妖王來襲不是小事情,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有過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集思廣益更顯重要。

    “進來吧!”彭振輝一邊招呼,一邊把眼看就要寫完的辭呈捏成一團往桌面小鏡上一拍,紙團透過鏡面,鑽到了鏡子裡,彭振輝跟著指尖一彈,一點火星落到鏡中紙團上,那紙團呼的一下燃成一團黑灰,在鏡中慢慢消散。

    門外眾人魚貫而入,在辦公室的沙、椅子上坐下來,剛好圍成一圈。

    彭振輝連平常官樣的開場白都沒說,直奔主題:“妖王來襲的事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現在我們的麻煩很大啊,玉女派、蓬萊派和魚承世那邊都擺出要追究到底的架勢!不瞞諸位說,剛剛你們進來之前,我才放下電話,三家都已經跟我這一通火了。要是處理不好,我們遼寧法師協會就會成為全國同行的笑柄!我這裡還有一些後續調查的情況跟大家通個氣兒。”他說完,按下桌面呼叫通訊器,“讓小王上來!”

    不過一分鐘的工夫,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年輕法師夾著文件夾走進來,在彭振輝的示意下,揮手擲出一個水球,水球中浮現出那妖王對月長嘯的畫面。

    “這就是入侵妖王的現場照片。經我們向國際總會數據庫申請查詢後確認,這是一只虎妖精,名叫希拉里斯,在妖界也算是一方諸候,在三年前與俄羅斯法師協會接觸後,經俄羅斯法師協會上報國際總會備案,是妖界中與我法師協會建立外交關係的勢力之一,目前與俄羅斯法師協會有貿易往來,主要方向是資源特產互換。”

    小王法師又一揮手,水球中的畫面忽換,變成了那只在拍賣會上拍出五千萬高價的貓妖精。

    “昨晚對現場進行初步堪察後,我們擴大了調查範圍,使用事件回溯法術,對酒店內生的所有的事情進行回溯調查,雖然因為法師們法力強度的影響,使回溯所得的事件並不是很多,但依仍頗豐收獲。獲得了幾個關鍵的突破點。可以確認,在拍賣會前後,李維晨與賀銳鋒還有雍博文三方之間曾生過衝突摩擦,據目擊者說,雍博文與賀銳鋒在走廊中還曾爆過短暫的打鬥,雍博文獲勝後即離開!賀銳鋒……”

    彭振輝不耐煩地道:“說調查結果,我現在只想聽你們有什麼結論!”

    小王法師收了水球,道:“經我們調查,現在認定,俄羅斯商貿團拍賣的所謂貓妖精,實際上是一只虎妖精,並與希拉里斯關係重大,是引起希拉里斯入侵的直接原因。而襲擊龍維晨和秦剛事件,也是因為拍賣會幾方結怨原因。我們調查時,在酒店一層的一個房間裡現了八名正在生性關係的男子……”說到這裡,小王法師頓了頓,臉上理出噁心的神色。當現時,那八個男人不僅正光溜溜的互搞屁股,更可怕的是他們一邊搞還在一邊不停地往外竄稀屎,滿屋子臭氣燻天,到處都是黃綠的糞便,幾個人滿身是屎,還又摸又舔又插。這個級噁心的場景,讓現的幾個法師當場就吐了出來,小王法師直到現在想起來仍覺得胃裡一陣陣地翻騰。

    “等一下!”其中一個常任理事神色凝重地問,“你是說現了八個男人在苟合?”

    小王法師道:“是這樣沒錯!這八人均是協會註冊的低級法師。”

    “這年頭,法師居然也搞同性戀,真是世風日下啊!”那個常任理事一臉悲憤地道,“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我們必須得盡最大努力制止此事!”

    彭振輝不悅地道:“許理事,同性戀的事情回頭再說,先討論眼前的事情!”那位理事姓許名樂,出身和合派,講究的是道侶雙修,陰陽濟匯之法,若這同性戀傳染到派中,大家都是陽陽濟匯,陰陰濟匯,唯獨不陰陽濟匯,那他們可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所以此君身為和合派掌門,對同性戀一事向來深惡痛絕。

    小王法師道:“許理事,他們幾個倒不見得是同性戀,只不過是中了一種極強的催性藥物,在藥物作用下亂性。我們在雍博文和賀銳鋒房間中均現了此類藥物的殘留。這種藥物是百草堂秘法所製,應該是秦剛使用的。經對八人審訊,八人供認他們確是在雍博文房間內傷人的兇手,並且從他們身邊找到了一台機,其中攝製了整個行兇的過程。可以肯定他們原本的目標確實是雍博文,只不過陰差陽錯的是,當時在房間中的不是雍博文而是秦剛,幾人均沒有見過雍博文,所以打錯了人。不過幾人據不供認是受什麼人指使行兇。我們初步斷定,在拍賣會衝突結束後,賀銳鋒定下了襲擊雍博文和李維晨的計劃,而李維晨則派身邊心腹秦剛對賀銳鋒和雍博?逼他簽下合約,對我們協會的展將有重大推進作用!我們要利用這個契機,把壞事變成好事!就算做不到魚承世那一步,至少也要達到俄羅斯法師協會的程度!”

    便有一位常任理事嘟囔道:“這怎麼能行,現在國際上通行的就是這種鬆散聯盟的協會組織形勢,像魚承世和博戈柳布斯基那樣搞根本就是另類,我們不能學另類,要與國際接軌啊!要不然的話,其他法師協會怎麼看我們?”彭振輝道:“我們不能單純死板的學習,還要有中國特色嘛,何理事,你現在雖然是常任理事,可到了地方上,誰會把你當回事兒?可如果與妖王簽約,掌握了召喚妖精和與妖界貿易的權利,那又會是什麼情形?”那何理事沉默片刻,毅然道:“彭主席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照抄國際經驗,犯了校條主義,還是要從我國實際出才行,我同意!”眾理事紛紛稱善。

    彭振輝便問小王法師:“那只虎妖精現在什麼地方?”

    小王法師道:“在魚純冰手中。”

    彭振輝奇道:“不是賀銳鋒買去的嗎?怎麼跑到魚純冰手裡去了。”

    小王法師道:“魚純冰說那妖精本來就是賀銳鋒買給她的,現在賀銳鋒死了,她只好自己去接過來了。這一點,有目擊者證實過,賀銳鋒確實想把該妖精送給魚純冰,只不過當時被她拒絕了,還引了賀銳鋒與雍博文之間的衝突。因為賀銳鋒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對質,他的貼身保鏢馮錫中也沒心思管這個,所以……”

    彭振輝惱火地道:“小王,既然知道那妖精是妖王入侵的原因,為什麼還給魚純冰?”

    小王法師為難地道:“不是我們給她,而是她不給我們。從妖王入侵起,她就一直摃著那妖精,根本就沒有放開過!我們也不好硬搶啊。”魚大小姐刁蠻任性眾所週知,名揚東三省,多少世家公子富豪少爺在她面前都碰得一頭一臉的灰,他們幾個法師協會的小小工作人員,哪敢在魚大小姐面前多說一個字?要這件事情,連提都沒有提。

    彭振輝見小王法師說得支支吾吾,忍不住笑道:“你是不了解魚純冰的性子,道聽途說怎麼能當真?行啦,我給她打個電話好了。”

    接到彭振輝電話之前,魚純冰正在給剛剛偷到手的虎妖精剪指甲。

    虎妖精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轉著眼睛,一臉驚疑地看著魚純冰。

    魚大小姐手拿指甲刀,捉著虎妖精的一隻手,道:“乖乖寶寶,姐姐幫你剪指甲哦。你看你的指甲太長了,裡面都是大泥巴,太不衛生了,還容易抓傷自己!”對著那虎妖精手指上如同利刃般的指甲卡察卡察地鉸起來,不一會兒就清理乾淨,她抓起一隻手在自己的臉上摩擦了幾下,滿意地笑道:“看,這樣就不會抓傷了!”

    虎妖精眼淚在眼圈裡直轉,要是能動彈,她早就奮起反抗了,可問題是她屁股上的定身符還貼著呢,想動也動不了。

    雍博文、梅雅萱和凱莉兩人一鬼坐在不遠處的地毯上玩鬥地主,不時抬頭看這邊一眼,搖搖頭,腹誹一句:“真是無聊透頂,居然幫一只妖精剪指甲!”

    與妖王一場肉搏,雖然受了些許皮肉傷,但在太平道治傷符咒的強力效果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等回到房間換完衣服,這些傷也就基本上好得七七八八了。

    只不過,雍博文的那間房現在是住不了,便暫時到魚純冰的房間來湊和,等酒店方面清理完後再行安排新房間。梅雅萱本來一直在房間中好好睡覺,但生了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再睡,便也跑過來做伴。梅雅萱見那虎妖精一副貓耳娘的可愛外表,忍不住上去摸,結果被剛剛摘去定身符的虎妖精狠狠抓了一把,幸虧凱莉從旁擋了一下,要不然以梅雅萱的小胳膊,一下就得給撓斷不可。虎妖精那堪比鋼刀的利爪可不是說笑的。

    雍博文趕緊又給她貼了張定身符。魚純冰抓起她的手腳一檢查,只見指甲長似匕,寒光閃閃,當即主動給這可愛的小貓做起清潔工作來。

    梅雅萱不敢再去招惹那虎妖精,雍大博文自然也沒有這種幼稚的興趣,兩人一鬼呆得無聊,梅雅萱便提議玩鬥地主。這鬥地主這些年在網上傳播極廣,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只要會上網,就基本上都懂怎麼玩。只是這一玩,梅雅萱才現,雍大天師捉鬼了得,打架硬實,可玩牌卻是一臭手,再好的一副牌都讓他玩丟。兩人一鬼不耍錢,只是輸的人要貼張條,只不過幾手下來,雍大天師就已經滿面白條了。

    魚純冰給虎妖精剪完手指甲,正要對腳趾甲起進攻之際,彭振輝的電話打了進來。

    接完電話,魚純冰相當驚奇地看著虎妖精,上下打量半天,忍不住道:“你居然是只老虎,真看不出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是只小笨貓嘛。”

    這虎妖精大抵是不會人話,但應該能聽懂,魚純冰這麼一說,她便搖著腦袋嗷嗚叫了一聲,很是得意的樣子,一臉“知道我是大人物了吧”的臭屁。

    “老虎?”

    雍博文聽了一愣,把手裡的牌一扔 他馬上又要輸了,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虎妖精,忍不住搖頭道:“看不出,真是妖不可貌相,這麼可愛,居然是只母老虎。那剛才來救她的那個跟她會是什麼關係?”

    魚純冰道:“應該是老爸吧。你看這小母老虎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那只虎妖精的外表可足有四五十歲了,從年紀來看來,十之**是父女。不過,也有可能是情人,雖然年紀差得很多,但誰也沒說過不許老虎吃嫩草不是?當然了,也有可能是……”

    雍博文連忙轉移話題:“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彭伯伯嘍,想要用這只虎妖精做誘餌,把那個妖王引出來。對了,還邀請你去參加行動呢,說你有跟妖王直接交手的經驗,想讓你去給大家講講注意事項。”

    “哪來的什麼注意事項啊,當時打得亂七八糟,我連氣兒都沒喘過來呢,就讓你一砲給轟散了。”

    “隨便講講你的感覺就行。這邊協會的法師跟我們那邊不一樣,平時最多也就是捉捉鬼驅驅邪什麼的,頭一次捉妖,肯定非常緊張,你的作用就是給他們減壓。”

    “減壓……就怕我說完,他們更緊張。”

    話雖這麼說,可是等小王法師帶著人來接虎妖精,順請雍大天師的時候,雍博文還是跟著過去了,當然魚純冰和梅雅萱也沒留下。

    一行人來最後來到大東區體育場。到達時,已經是天光放亮。

    體育場大門緊閉,一副無事的樣子,但進到裡面就可以看到,足有好幾百人正在其中忙碌佈置各種法陣陷阱,正中央一個鐵籠子空蕩蕩放在其那裡。

    彭振輝帶著一眾常任理事在指揮監督,焦章也跟在一旁,他本是省法師協會派到葫蘆島去的,此時捉拿妖王,彭振輝深感合用的人手不足,便把焦章也給調過來幫忙。

    看到雍博文等人過來,彭振輝連忙率眾人迎上去。這邊短暫寒喧,那邊小王法師帶著眾人把虎妖精關進籠子。

    等法陣陷阱都布設完畢,彭振輝招集在場的眾法師集合,排成方陣坐好,這才請雍博文到前面給眾人講話。

    對於雍博文這個傳奇般崛起的大天師,眾人都是早有耳聞,一直聽說他年輕,但今日一見,還是大吃一驚,這廝也年輕得太過份了一些,這就躍到大天師這一級別,讓他們這些在法師協會少則混了七八年多則呆了幾十年的法師真真是情何以堪。

    一時間歡迎的掌聲便稀稀拉拉,不是那麼熱烈。

    雍博文對此倒也不在乎,說起來他這是第二次當著這麼多人面講話。第一次是在陰森一夏山莊跟聖恆集團競爭,結果剛一上台還沒等說話,就在魚承世的暗箱操作下大獲全勝,也沒得著什麼鍛鍊的機會。現在讓他當著好幾百人的面講話,還是緊張得手足無措,乾咳兩聲,深呼吸幾口,儘量鎮定下來,這才開始講。

    “我昨晚跟妖王短暫的搏鬥了一次。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這個虎妖王度快力量強,那個,會什麼法術,倒是沒有顯露出來,呃……我覺得……嗯……與他交戰的時候……”

    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就緊張得全身冒汗,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

    下面的法師聽得不耐煩,便有人問:“大天師,你用什麼法術對付的妖王?他是怎麼破解的?”

    雍博文道:“我是用本派的符 之術,妖王並沒有使用法術應對,就是以蠻力破除。他的妖力極強,僅靠自身妖力波動所產生的力量,就足以應付我的符 。我估計,普通法術對他應該不會起作用,除非是大型的法陣,擁有足以壓制他妖力的法術強度……”

    如此這般一問一答,反倒讓雍博文找到了針對的話題,漸漸冷靜下來,根據法師們的提問,結合自己當時作戰的感受,一一作答,順利地把場面應付下來。眾法師見雍博文講解得清楚明暸,便也覺得這位年輕的大天師肚子裡還真有點貨,那輕視之心稍稍收斂,結束的時候,掌聲比開始便響亮多了。

    其實對於彭振輝而言,雍博文能不能說出什麼東西來,倒是次要的,關鍵是他人能來參加這場捉妖之戰,這才是彭振輝最根本的目的。他與魚承世關係密切,所以對日本之戰的情況也比其他人要知道的多一些,對雍博文這個新晉大天師的戰鬥力深為了解,覺得能有雍大天師出馬參戰,活捉妖王的計劃成功率至少能提高好幾個百分點。但他與雍博文不熟,在酒店裡又剛剛生了針對雍博文的襲擊事件,所以彭振輝也不好直接開口,便藉著請他講解注意事項的由頭先把人邀請過來再說。只是看到雍大天師剛一上台後,那副沒見過大世面的緊張模樣,彭振輝不禁也緊張起來,生怕這位丟了面子下不來台,再遷怒於他這個邀請者,到時候別說請來參加捉妖了,初時見面留下的良好印象只怕也要丟了一乾二淨了。

    所以,當看到雍博文成功應付下來後,彭振輝著實松了一口,拍著巴掌走到雍博文旁邊,由衷地道:“雍大天師講解得非常透徹,對我們即將執行的捉妖行動,有著極大幫助,各位,讓我們再次對雍大天師表示謝意。”使勁拍了拍巴掌,在他這個省協會主席的帶動下,下面的法師也都使勁拍了幾下,倒頗有些掌聲若雷鳴的感覺。

    拍完巴掌,眾人解散,依著先前計劃,該埋伏的就去埋伏,該準備用品的就去準備用品。彭振輝熱情地拉著雍博文,邀請他留下來,一起共同旁觀捉妖行動,彭大主席依著國人的老習慣給這個捉妖行動起了個土到不能再土找號,“獵虎”。

    不等雍博文做出反應,最好熱鬧的魚純冰已經拍著巴掌叫好,搶先同意留下來,並且表示,要是到時候人手不足,她可以上去幫忙,說著拍了拍身的挎包,表示什麼傢伙都有,打架絕不含糊。

    幾人正說話的工夫,就見一個法師急匆匆走過來,把彭振輝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便聽彭振輝怒道:“什麼?他們真這麼說嗎?好,真是太好了!這樣,先不用理他們,等我們這邊把妖王解決了,再交涉,這幫老毛子也太猖狂了!”又吩咐兩句,這才轉過來。

    那幾個常任理事便都問怎麼回事兒。

    彭振輝也不避諱雍博文,道:“剛剛派去質詢俄羅斯商貿團的人回來說,那個什麼拉庫子諾夫說他們已經在拍賣會結束的時候現了貨物質量問題,向買主提出暫不提貨,從俄羅斯本土再貨,並且主動提出了賠償,不過買方不肯接受和解意見,執意要當場提貨,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好與買主簽了免責備忘錄,現在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們商貿團無關!”

    幾個常任理事均是大怒,紛紛罵這幫老毛子不是東西,既然早知道這所謂的貓妖精有問題,不及時通報,反而藏著掖著,分明就是想把他們的過錯掩過去,現在掩不住了,又拿什麼免責備忘說事兒,真真是太無恥了!

    只是怒歸怒,但該面對的現實還得面對。

    因為術法界拍賣的許多物品都具有一定的不穩定性和危險性,所以在提貨時,賣方有時也會向買主要求簽訂免責備忘,說明該貨物所具有的危險,貨即售出,如果因與所說明的危險而導致各種問題,賣方均不負責。所以俄羅斯商貿團拿著那份免責備忘,彭振輝這邊從正常渠道還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幾人罵了一氣,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和合派的許樂理事道:“正常走手續的話,拿不住他們的把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人。”另一位名喚葛利的常任理事嘿嘿冷笑道:“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把這些告訴卓秀芳怎麼樣?”許樂擔憂地道:“以卓秀芳的性子,要是知道賀銳鋒是因為這件事情死的,那些俄羅斯人肯定不能活著回國了,就怕會引起外事糾紛!”彭振輝卻道:“外事糾紛又怎麼樣?難道我們還怕了不成!這件事情,我們佔著理,老毛子拿我們沒辦法,就這麼定了。馬上把這些資訊通知卓秀芳!”其實,他肚子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就算是他們不告訴卓秀芳,以卓秀芳的本事,知道這些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那幫老毛子一樣活不了,倒不如現在告訴卓秀芳,算是送份人情。所以,彭主席拍板之後,就立刻讓一位常任理事給卓秀芳通電話,這位理事以前跟卓秀芳打過交道,有些老交情,由他來透露消息,自然是最合適不過,只不過這裡面話得怎麼說,怎麼才能讓卓秀芳感受到省協會的無奈憤怒以及與她站在同一戰線,就都是技術活了。

    聽著幾位理事討論,魚純冰悄悄對雍博文道:“就算是虎妖精,她也很可愛啊,等事情結束,我們把她偷走回去養起來吧。”雍博文便覺得剛下去的汗又有點要往外冒,低聲問:“養貓也就算了,養老虎?魚主席那裡也過不去吧。”昨天從魚純冰與焦章的那翻話裡,雍博文就聽出來了,魚承世對這個寶貝女兒看得極嚴,那些危險性太高的寵物一概是不讓養的。虎妖精可是妖精裡面的強者,養一只在家裡當寵物?那可當真是開玩笑了,弄不好哪天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餵了這寵物。魚純冰嘻嘻笑道:“我養不可以,難道你養還不可以嗎?我老爸能在這些事情上管到我,難道還能管到你?弄回去放你那吧,你頂個名議就行,平時照顧由我來!”雍博文乾笑道:“回頭再說,回頭再說。”魚純冰還想糾纏,可雍博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手機還是在葫蘆島上岸後現去買的,當時一共買了幾十個,除了雍博文外,五十鈴嘉兵衛、岩裡麻央和一眾陰陽兵人手一部,這一筆生意倒把那個手機店的老闆喜得夠嗆,開店好幾年,從來沒有一砲賣出如此多的手機,更主要的是,雖然買的量比較大,但手機型號都要的是最新的,而且連價都不講,簡直就是肥羊中的極品肥羊,著實讓手機店老闆狠賺了一筆。

    見有電話打來,魚純冰只好怏怏住嘴,雍博文如獲大赦,松了口氣,掏出手機一看號碼,卻是五十鈴嘉兵衛打過來的,一時有些奇怪,他們在葫蘆島玩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打來電話了,連忙接起來,問什麼事情。五十鈴嘉兵衛一句話,就讓雍博文整個人都呆住了。

    “法師,我們遭到襲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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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8 01:22:01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五十一章 七情分身

   襲擊就生在昨晚,如果依時間來推算,當時雍博文正在與突如其來的妖王搏戰。而遠在興城的一眾女孩兒在海邊盡興地玩了一天,興奮之餘不免疲倦,均早早就睡下。

    下榻處是一家海賓酒店,規模不是很大,面海背山,環境清幽,被葫蘆島法師整個包了下來。此時已進九月,海邊旅遊漸過旺季,酒店生意稍有些清淡,這麼突然間跑來的一個團,倒是難得的大客戶。酒店方面自是用心接待。

    五十鈴嘉兵衛身負雍博文重托,不敢掉以輕心,待女孩兒們都睡下了,自攜著長刀在酒店裡外檢查。他這刀放在國內那就屬於管制刀具,儘管有法師協會的關係不會出什麼事情,也不願意多惹是非,所以弄了個訂作的高爾夫球袋給他套上,以免引來警察叔叔的注意,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若是雍博文在旁邊的話,少不得要笑話他一番。這可是在國內,不是日本,天下太平,和諧社會,誰敢明目張膽的不和諧,就會在第一時間被和諧掉。那些黑幫膽子再大,想也不敢在此處明目張膽地襲擊一個上百人的旅遊團。

    五十鈴嘉兵衛在酒店四週轉了一圈,確認沒有異樣,這才返回酒店,可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定神細瞧,滿地血污碎肉,好端端的一個大堂,竟然變成了屠宰場。碎肉之間,依稀可見酒店制服殘片,想是此間員工盡都遭了難。五十鈴嘉兵衛大驚失色,連忙奔向電梯,可剛踏進大堂,就見四下里人影晃動,十幾個骷髏包圍上來,手中持著骨製的長杖刀劍,白生生的骨頭上還掛著些許未褪淨的血跡肉絲。

    若是換了常人,見這恐怖場景,只怕就會當場嚇癱,可五十鈴嘉兵衛卻是屍山血海裡滾出來的,除了對法師有點畏懼外,其他一概無所懼怕,眼見骷髏來襲,雖然心驚,卻不慌亂,拔刀砍殺。他劍術通神,小野三堂自地獄中召喚的羅煞惡鬼都殺得,何況區區幾只骷髏,只幾刀的工夫,就將衝近身前的持刀骷髏盡數砍碎。不想站在遠處未動的骷髏晃動手中骨杖,紛紛射出冰箭。五十鈴嘉兵衛揮刀格擋,心中驚懼,這幾只骷髏使用的明顯是魔法,可這骷髏怎麼也能使魔法了,難道是骷髏法師不成?但見這幾只骷髏射出的冰箭威力小不說,射間隔時間還長,倒也不足懼,欺身上前,將它們一一砍倒。可一回身,卻看到剛剛砍碎的持刀骷髏們,又紛紛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人自黑暗中拍著巴掌走出來。

    這是個褐的白人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沒什麼個性的西裝,領帶打得端端正正,像是那種在公司裡打雜的底層白領。他面帶微笑,嘰哩咕嚕說了一通話,可惜五十鈴嘉兵衛除了日語和漢語其它一概不懂,壓根不知那人在說些什麼。但見這人形跡可疑,想必是敵人無疑,抽刀便衝上去砍人。那些骷髏阻成的防線壓根就擋不住他一衝,幾乎是沒有任何盡疑,就輕鬆地衝到了那個白人男子面前。但他的攻擊也就停止在了這裡,白人男子快地**了句什麼,抬手一指,地面的血肉白骨好像活了一般,組成一條條鎖鍊,把五十鈴嘉兵衛給牢牢纏住。

    “後來,我才知道那叫什麼血肉骨鎖,是西方死靈魔法的一種……”

    五十鈴嘉兵衛顯然沒有向領導做過彙報,不曉得擇重點以及先彙報成績結果,從頭開始,事無俱細地講不說,偶爾還要插幾句個人見解想法什麼的,只把聽電話的雍博文急得是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咬牙打斷了他的 嗦,道:“別說這些了,現在情況怎麼樣?大家都好嗎?有沒有人受傷,有沒有那個……被殺死的?”

    “還都好,只是有幾個陰陽兵受了傷,有益成鳴在這裡做了緊急治療後,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就是法師協會的陪同我們的兩位法師都不幸遇難。這次來襲擊的是一夥法師,有六個人,被殺死了四個,活捉了兩個。現在葫蘆島法師協會的法師已經過來處理,現場還很混亂,酒店裡六十多個員工全都遇害了,現在法師協會還不知道怎麼掩蓋這種事情。不過,已經有人去跟警方溝通了。”

    這一戰果當真大出雍博文意料,葫蘆島法師協會派出的陪同法師一姓徐一姓李,都是低級法師,術法上沒什麼造詣,但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平時也只是做這些接待工作,從來沒參加過重要的行動,想不到卻還是因公殉職,死在了妖邪手上。

    “嘉兵衛,是你和徐法師、李法師做的嗎?”這話問出,雍博文先就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答案,兩個低級法師加上一個黑社會刀手,怎麼可能是六個法師的對手?就算那六個都是低級法師,也絕不是他們三人能應付得了的。

    “不是我們!”五十鈴嘉兵衛最先回答的一句果然沒有出雍博文所料,但接下來一句,就讓他大吃一驚了,“是瑪利卡!”

    瑪利卡?

    那個從日本一直睡到中國,將近一個月都不醒,就是一直睡,不吃不喝居然也不死的荼羅金剛瑪利卡!

    雍博文吃驚之餘,脫口問:“她醒了?”

    “沒醒,還在睡!”五十鈴嘉兵衛的回答更詭異。

    雍博文被折磨的快要抓狂了,“沒醒她怎麼對付的那些法師,難道是夢遊殺人?”

    五十鈴嘉兵衛道:“法師的事情,我不懂,反正就是她突然出現了。”

    對於五十鈴嘉兵衛而言,當時生的事情真好像做夢一樣,不管是噩夢還是美夢,總之很不現實。

    他被血肉骨鎖束縛住,掙扎不脫,那個白人男子不屑地笑了笑,舉手往地面上一招,那些破碎的骨頭紛紛飛過去,在他手中匯成一支骨矛。白人男子說了一句什麼,似乎挺遺憾的樣子,揮手一拋,骨矛如電般射向五十鈴嘉兵衛。

    五十鈴嘉兵衛無法躲閃,只能眼睜睜等死。

    然後,瑪利卡就出現了。

    好像降臨的天使般,帶著一圈淡淡白光自空中緩緩降下,掄起手中拿著大錘,一錘子把骨矛打得粉碎,然後飄過去,又是一錘子,把那個剛剛還很囂張很高手氣派的白人男子腦袋砸得粉碎。砸死了白人男子,瑪利卡落到地上,抬手抓住白人男子的一條腿,拖著那無頭殘屍就往酒店大門外走,路過五十鈴嘉兵衛身邊時,衝著五十鈴嘉兵衛一笑,登時把這個砍人無數的黑道殺星嚇得一哆嗦。那張粉嫩的小臉上滿是難以言表的兇狠邪惡,猙獰恐怖,宛如地獄走出來的魔王。

    也是那一笑之間,血肉骨鎖分崩離析,五十鈴嘉兵衛摔落地上,他爬起來壯著膽子跟在瑪利卡身後,一路走出酒店,就見瑪利卡停在門前的泊車位上,將殘屍拋到地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見一個又一個瑪利卡趕過來,總共六個瑪利卡各帶著一個人或是屍體,聚集在酒店門前。這六個瑪利卡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表情各異,一個在不停哭泣,一個在哈哈大笑,一個暴跳如雷,一個卻是滿臉驚恐,一個卻是溫情脈脈,明明長像相同,只因各有情緒,就如同六個人般。其中笑的和溫情的瑪利卡帶來的法師還活著,其他四個瑪利卡帶來的法師都死翹翹了,而且死狀都是相當淒慘。

    六個瑪利卡將捉來的法師往一處一拋,便輕飄飄飛上半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五十鈴嘉兵衛被這詭異離奇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看著眾瑪利卡消失的地方呆了好一會兒,才算回過神來,將那兩個活著的法師從屍體中拉出來,雖然兩人被法術禁錮,無法動彈,但五十鈴嘉兵還是找出繩子將他們捆得結結實實。

    事後,五十鈴嘉兵衛趕回酒店裡,覺普通的女孩兒們被聚集到了二樓,似乎正要被帶走,而陰陽兵們都帶到了天台上。天台上已經佈置好了法陣,正打算施法將陰陽兵身上的鬼魂強行剝離,這種強行剝離的結果就是鬼魂會魂飛魄散從此消散,幸好未等他們施展,就被瑪利卡給打斷。

    將女孩們安置好,五十鈴嘉兵趕到瑪利卡的房間,卻現她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似乎壓根就沒動彈過,但在床對面的牆壁上卻留著一行鮮血寫成的大字:“他們還會再來!”這血當然不會是瑪利卡的,而是那幾個死鬼法師的。

    “六個瑪利卡?”

    雍博文也聽得一愣一愣的,難道是傳說中的分身之術?聽說佛陀能夠化身億萬,所以才能普度眾生,難不成瑪利卡小小年紀已經到了佛陀的基本境界,能夠身外化身,看起來似乎躺著一直睡不吃不喝,其實一個化身去吃肉,一個化身去喝水,一個化身去玩,一個化身去美容,唔……這身外化身還真是挺實用的一個法門。

    花間及時跳出來解惑:“什麼身外化身,那是七情化身,胎藏五輪成身之法,這小丫頭想要斬七情斷六欲,即身成佛!等到她再將六欲化形,然後斬殺這七情六欲十三化身,就能成就不動根本之心,達到當年惠果坐化時的境界!四傳金剛,要單以這修行而論,反倒是這個小丫頭層次最高,應該是不知經過幾世輪迴轉生才到這一步的。”

    雍博文奇道:“這麼厲害,那我把她抓走的時候,她怎麼不用這七情化身反抗?”

    花間道:“你這個笨蛋被人算計了,人要成佛成聖,天地妒嫉,鬼神憎惡,本身就牽扯無數大因果,到了這一步需要有人護法才行。我這個青龍護法,當年幹的就是這事兒,這小丫頭已經有了天眼通,知道身邊那些人護不得他,所以挑了你做她的護法。”

    “即身成佛?”雍博文咂舌道,“她真的即身成佛了會怎麼樣?破碎虛空,還是飛昇?”

    花間道:“笨蛋,那是小說。她這個即身成佛,指的是修行境界,不是真正變成佛陀。反正這麼多年,修行的人我見得多了,什麼飛昇之類的東西,是從來沒見過,那些所謂的仙人最後也都死了。神仙從來不露面,打打殺殺的,還不是我們這些人?也不知道那些傢伙是不是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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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8 01:22:19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五十二章 遙遠黑暗中伸來的觸手

  雖然已經知了平安,但五十鈴嘉兵衛這一個電話打來,雍博文還是呆不住了,對彭振輝簡單說了一下,便提出返回葫蘆島。

    彭振輝聽說居然有西方法師夜襲葫蘆島,大吃一驚,連忙把焦章叫過來,陪雍博文等人回去,又叮囑道:“得先查明那幾個夜襲法師是不是法師協會的成員,如果是的話,必須確認是哪國的,如果不是,也得弄清楚是哪個勢力。這件事情涉及西方,可大可小,有什麼現都及時通報我,不要擅作主張。”

    他又怕雍博文做得過火,焦章也無法限制他,轉回來對雍博文道:“大天師,自打法師協會成立以來,涉久糾紛就一直以談判為主,這是維繫各國法師協會之間團結的基礎,無論對方做了什麼過火的事情,只要他們是法師協會的成員,就千萬不能動用私刑法術,搞逼供什麼的,現在都講究人權,你要真那麼做了,有理也變成沒理了。當然了,如果他們不是法師協會的成員,也不能因此就隨意而為,畢竟這世界上還有很多足以與法師協會一較高低的術法組織,如果做過火的話,很可能會因此而引世界大戰,那我們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千叮嚀萬囑咐匯成一個意思,總之就是要雍大天師冷靜再冷靜,要善待那兩個俘虜,有什麼事情都要交給上面處理,既然是西方法師入侵,那就是國際事件,需得上報國際法師協會總部裁決,請上面主持公道,在此之前,絕對不可以做出格的事情,比如對那兩個被俘法師使用法術手段逼供,或者是一怒之下殺到歐洲去找到這夥法師的老巢去報私仇,這都是違反國際術法公約的,有理也會因此變成沒理。現在是法制時代了,法師們也要依法而行,不能一意孤行行。

    雍博文一一答應下來,並且再三表示絕對不會做過火的事情,彭振輝這才放幾人離開。

    一行人乘車離開,下午抵達葫蘆島。

    經夜襲事件後,五十鈴嘉兵衛不敢再在興城呆下去,一早便帶隊返回葫蘆島法師協會總部。

    此時葫蘆島的所有法師全都齊聚於此,除去陪著雍博文的會長焦章和兩名遇害的導遊,剩餘二十人盡數到齊。他們大半都只是低級法師,並不像進階法師那樣,以術法專業為生,很多都是有一份普通職業,法師身份倒更像是兼職。

    這一群法師法力低微不說,而且生於太平長於和諧,捉鬼很少,對於這種突殺人事件,毫無應對經驗,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一氣,也拿不出個統一意見,只得先把被俘的那兩個西方法師關起來,再將死的四個弄到醫院的冷藏停屍間放著,只等焦章這個一把手回來拿主意。

    到了葫蘆島,雍博文擔心那幾個受傷的陰陽兵,知會了酒店裡等著的五十鈴嘉兵衛後,先到醫院探視。

    受傷的總共有八人,都是在與法師戰鬥中受傷的,傷勢不重,經過大半天的治療,基本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據幾人講,那些法師雖然很強,但在戰鬥中並沒有下殺手,而且似乎有些顧忌,儘量不可能傷害他們。幾十個陰陽兵中除了她們幾個受傷外,其他人都是完整無缺地被俘。

    簡單安慰了幾人,讓她們在醫院裡好好養傷後,雍博文這才急急趕往酒店。

    見到五十鈴嘉兵衛後,雍博文讓他再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一遍,又找了幾個女孩兒問了一下。她們的經歷與五十鈴嘉兵衛大同小異,都是在房間突然被那些法師施展法術控制住,雖然神智清楚,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好像提線木偶般被控制著走出房間,來到二樓集合,才到有一男一女站在那裡**咒,結果瑪利卡突然從天而降,將兩人打倒帶走。

    雍博文在套房裡見到了瑪利卡。

    這位荼羅金剛仍在呼呼大睡。

    從日本到中國,一路風波不斷,凶險重重,她連眼皮都沒有睜過一下,如今卻突然出手幫忙,其中的意思那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是交換,世界上同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雖然選中了雍博文為自己的修行護法,可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情,就算雍大天師心腸軟爛好人,一路帶著她逃出日本返回中國,但不代表雍博文會一直這樣照看她,十之**會找個地方把她寄養下就算了事,實際上雍博文也是這樣想的。青龍密宗各派行事詭秘,除了一個真言宗夠高調外,其餘三脈均是低調至極,簡直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步,就算雍博文有心把她交回印度僧人手裡,也找不到人家在哪兒,當然了四大金剛之間或許會有聯絡辦法,可雍博文已經把大樂和遍照兩系得罪狠了,剩下一個大日金剛又老哥一個神龍見不見尾根本找不到。所以雍博文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把這個睡不醒的小丫頭寄養一下。

    可現在,這寄養顯然不可行了。

    荼羅金剛及時幫忙,才讓雍博文齊塞島行俠之舉不至於有頭無尾,也讓這些小丫頭不至再從希望的頂峰再次重墜無底地獄。

    這份情,雍大天師不能不承!

    雍博文和魚純冰在床邊試著與瑪利卡溝通了幾句,對方毫無反應,只能放棄,臨走前雍博文對著瑪利卡道:“這份情我領了!”

    魚純冰早就已經知道瑪利卡的來歷,對於這麼個小磕睡蟲居然會是青龍密宗四大金剛之一大為好奇兼懷疑,也猜測瑪利卡這是在修煉,只是不如雍博文已經清楚地從花間那裡知道了瑪利卡的目的,見雍博文這樣說,便問:“老雍,你那麼說是什麼意思?你覺得她能聽到嗎?”

    雍博文道:“她肯定能聽到。這回突然出手幫忙,意思大概是想讓我承她的情。我本來想回到春城後就找地方把她寄養下,現在看來是不成了,回去之後還得請個保姆才行。”

    魚純冰撇嘴道:“咱們跟密宗一直不對付,你倒好,居然要養一個密宗金剛,哼哼,還真是有愛心,難道是要提前實習一下如何當老爸?”

    對魚純冰的嘲諷,雍博文只當沒聽到。

    從酒店出來,幾人趕回葫蘆島法師協會總部,提審那被俘的兩名法師。

    這兩個幸運活下來的法師被帶到法師協會後,葫蘆島法師協會的法師也曾簡單地審問了一下,但兩人只是說了一句“你們沒有資格跟我們說話”後,便保持沉默,一聲不吱,審訊法師們已經接到了通知,不敢對這兩人使手段,以免日後引起國際糾紛,問不出什麼,也只能放棄。

    這兩個法師是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男法師穿著普通到沒有任何個性可言的西服白補衫,雖然身處囹圄,卻依舊是衣裝筆挺領帶端正。女法師穿著一襲紅底白花點的吊帶連衣短裙,模樣周正,典型的歐6美人。

    被帶到臨時做審訊室用的待客室後,這兩個法師大模大樣地坐在椅子上,一臉傲慢地看著屋中等待的幾個人,那模樣氣勢,仿佛被俘的不是他們,而是對面的幾個小年輕。

    待兩人坐下,焦章看了看在旁邊擺出一付旁聽架勢的雍博文和魚純冰,見兩人都是微微點頭,便低咳一聲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焦章,進階藍徽會員,葫蘆島法師協會主席,我現在代表我國法師協會與你們談話。我這個資格總夠了吧,現在報名吧!”在提審之前,便商量好了,雍博文和魚純冰只在一邊旁聽,由焦章來審問。這主要是因為兩人經歷的事情實力要比焦章差太多,這種場面也不知如何應付,倒不如藏拙旁聽。

    站在焦章身旁的翻譯用英語說了一遍,但雍博文卻注意到兩人在焦章剛說完話的時候,就悄悄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正暗暗留心之際,卻聽魚純冰悄悄說:“這兩個傢伙懂中文,愣在那裝大瓣蒜!”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聽完翻譯的話,那個男法師這才慢吞吞地道:“我叫克里斯蒂安?里奇,澳大利亞法師協會進階綠徽會員,這位是我的搭檔,麗貝卡?莫魯奇,澳大利亞法師協會進階橙徽會員。我們要向國際法師協會提出控訴,控訴你們非法拘禁、殺害他國法師協會會員,並且勾結佛教邪支密宗意圖不軌!請儘快通知我國法師協會派人前來處理此事,在見到我國的協會派出的專家之前,我們將拒絕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

    焦章不禁一樂,這兩個老外居然惡人先告狀,敲了敲桌子道:“說得好像你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那請告訴我,你們入境的時間在我國法師協會處備案了嗎?你們幾個澳大利亞的法師不遠萬里跑到中國來是為了什麼?你們在海濱酒店殺傷我國無辜平民,謀害兩名法師協會正式成員,並意圖劫掠雍博文公司旗下員工,下三濫的事情做盡,落入法網了,反倒理直氣壯起來,你以為光憑你們自己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嗎?單是這幾條,我現在殺了你們也不冤枉!”

    克里斯蒂安冷哼道:“主席先生,請注意自己的言辭,我會認為你這是威脅我們的人身安全,根據國際術法公約,即使我們在貴國犯罪,也需引渡到第三國協會受審,你們沒有資格審我們!而且,是你們失理在先的,那批貨物本就是我們訂購的,你們那位雍大天師在半路劫走,難道不允許我們拿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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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8 01:22:44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五十三章 囂張的公子哥

 雍博文的眉頭不自禁的跳了跳。

    麗貝卡輕咳了一聲,但克里斯蒂安卻沒有理會他,反而揚起臉,衝著雍博文說:“大天師閣下,您說呢?”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沒有一絲階下囚的自覺。

    “你認識我?”雍博文板著臉,沒有一絲表情。

    “您是法師協會最近崛起的耀眼新星,誰會不認識您呢?”克里斯蒂安以嘲弄地語氣道,“您的近照現在就掛在紐約法師協會總部的主會議廳裡,與其他大天師並排,在一群老人家中間,想不搶眼都不行啊。”

    雍博文點了點頭,雖然對於自己的照片居然會掛在法師協會總部感到有些吃驚,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又追問:“那些女孩兒是你們向人蛇幫訂的貨?”

    克里斯蒂安道:“當然!這是我們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訂購的貨物!我想大天師閣下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情吧,要是知道的話,像您這種大人物也不會明目張膽地違反法師協會有關規定劫走這批貨物了。”

    “我加入法師協會的時間很短,對於規定什麼的並不是很清楚。”雍博文解釋了一句,又問,“你們購買這些女孩兒要做什麼?”

    “看起來您還真是不懂規矩啊!”克里斯蒂安嘖嘖道,“像這種涉及獨立法師協會內部機密的事件,我們怎麼可能告訴你?”

    麗貝卡有些不安地挪動著兩只腳,又輕咳了一聲,但也不好多做更多的示意。

    克里斯蒂安根本沒有理會她,依然以那種充滿了莫名優越感的態度,大赤赤地道:“大天師閣下,您既然已經是法師協會的一份子,那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得好好學習一下法師協會的相關條例規定,省得總是犯錯,就算您身份級別高,不怕懲罰,但總犯這些低級錯誤,不是讓人笑話嘛,這可不僅是給您自己丟臉,更主要是給你們中國法師協會丟臉啊。”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俘虜!

    焦章的臉已經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他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你給我老實點,法師協會的條例裡也有讓你殺害協會成員的權利嗎?你,在我們這裡,殺害了我們兩名正式法師,而且還害死了數十名無辜平民!無論哪一項,都是不可饒恕的重罪!”

    “只是兩個低級的廢物罷了!”克里斯蒂安針鋒相對地冷笑道,“我們可是死了四名進階法師,而且是死在你們與協會外勢力勾結的謀殺陷阱之下。我們雙方誰對誰錯,自然有國際審判會做出裁決,你沒有給我們定罪的權利!”

    “我相信你會被判無罪!”一直默不作聲地魚純冰突然笑嘻嘻地插嘴道,“里奇先生,我剛剛才知道你的身份,果然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她晃了晃剛剛一直在擺弄的手機,“克里斯蒂安?里奇,現任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會長古德里安?里奇的獨生子,母親艾拉麗?貝魯奇出身美國貝魯奇家族,現任美利堅法師協會會長莫多克?貝魯奇的親妹妹。嘖嘖,你這種公子哥不在澳大利亞好好呆著花天酒地,怎麼會跑到中國來執行這種危險的任務?”

    對於真實身份被現,克里斯蒂安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是一個大人物,至少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大人物,那種無論走到哪裡,只要一報名字就會引起一片驚呼換來無數驚異眼神的大人物,“哇,他就那個克里斯蒂安!”

    所以,他只是挑了挑了眉頭,“我來取回屬於我們協會的貨物!”

    這就是他來到中國的目的,與他同來的還有五個進階法師,都是紅徽的。

    這樣的陣容無論到世界哪個角落裡,都足夠橫著走了,搶回那些被劫走的貨物綽綽有餘。

    可是,克里斯蒂安接到的命令並不是搶回貨物,而是與中國法師協會談判,依據法師協會的相關規則,要回那批貨物。

    為什麼要談判?

    完全可以有更簡單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既然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天師搶走了他們的貨物,殺死了幫他們運貨的人,那他們再搶回來也就是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克里斯蒂安這樣也想,也這樣做了,他不僅要奪回貨物,還要見識一下那個奇蹟般崛起的大天師雍博文,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傢伙,向全世界證明這不過是個虛有其表,只是被人硬捧起來的傀儡。

    趁夜而去,殺死所有守衛,奪回貨物,然後就在那個賓館裡,給雍博文打個電話,告訴他,里奇少爺就在那這裡等著他,如果想拿回貨物,就過來吧。

    就在那個賓館的大廳裡,以逸待勞,等這個傢伙急三火四地趕回來,從容地將他擊敗。

    克里斯蒂安這樣想著,這樣策劃著,在離開澳大利亞海岸的下一刻,向五名隨從提出了這個計劃,與澳洲協會最初計劃完全不同。

    沒有人反對。

    六個距離大天師只差一步之遙的紅徽法師,毀滅一個國家都輕而易舉。

    每個人都相信這只不過是一件手到擒來的事情。

    於是,他們來了,動手了,可結果出了他們的預料,所以他們死了。

    只剩下克里斯蒂安和麗貝卡。

    輸的稀裡糊塗,死的莫名其妙。

    只有活下來的克里斯蒂安和麗貝卡最後見到了那六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帶著六種表情,湧動著密宗特有的法力波動。

    這是一個該死的陷阱!

    克里斯蒂安這樣認為。他輸得很不服氣,根本就是在集中精力對付那些貨物的時候,被人從後偷襲打倒的,什麼本事都沒能使出來,怎麼可能服氣。他可是史上最年輕的紅徽會員,一身法術本領驚天動地,如果正面對決,絕不會輸得這麼慘!

    “這些小女孩兒,對你們很重要?你們以前買過很多嗎?”

    雍博文接著提問,一點技巧也沒有,**的拋出來,好像要把這話變成棒子,把對方當場砸扁。

    “這是我會的機密,你沒有權利問!”克里斯蒂安輕佻地笑著,完全不把對面三個的放在眼裡。一個是手下只有一堆廢柴地方小協會會長,一個是被別人捧起來的傀儡,一個是看上去就沒什麼危險的小女孩兒。如此而已。

    審詢就到這裡,無法再進行下去,無論再問什麼,換來的只是克里斯蒂安的冷嘲熱諷。

    焦章臉黑得好像鍋底,卻不能做任何過火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只有重新把兩人關起來。

    “我們必須遵守國際法師條例!”焦章這樣解釋,“這是解決各國法師協會之間衝突的最根本準則,不能違反!”

    魚純冰反問:“難道這幫傢伙跑來殺人就不違反條例嗎?”

    焦章道:“他們違反了條例,我們不能違反。就好像狗咬了我們一口,我們不能去咬回來一樣,我們最多只能拿棒子把狗打跑或是打死。”

    魚純冰一臉的不以為然。

    雍博文從審訊室出來,就始終保持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兩人的爭執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魚純冰捅了捅他,“老雍,想什麼呢?”

    雍博文回過神來道:“我在想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買這麼多小女孩兒幹什麼?”說完這句,突然對焦章道:“焦大哥,能幫我個忙嗎?”

    焦章問:“只要我能做到的,沒問題。”

    雍博文道:“我想給女孩兒們做個體檢,驗血,透視什麼的,常規檢查就行。”

    焦章道:“沒問題,我馬上就聯繫,安排在明天或者後天怎麼樣?下午,我們全體協會成員要給兩位遇難的會員舉行追悼會。”

    追悼會就在當地法師協會總部舉行,規模不是很大,只有本地法師協會的二十多個成員參加。本來按慣例,出現這種傷亡情況,上級協會也要派人參加追悼會的,但現在是特殊時期,省協會正在瀋陽全力備戰捉妖王,一時顧不上這種小事情,最終只是在追悼會開幕的時候,由彭振輝打來一個慰問電話,簡單講了幾句,就掛了,他那邊仍在做著準備,妖王還沒有出現。

    雍博文與魚純冰出席了追悼會。

    兩位遇難法師的遺像掛在會場正中央,協會法師們都穿上了道袍,自助舉行水6道場,為同事施法送行。

    照片中的兩人都是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正是一生中最充滿青春希望的年紀。

    雍博文在去瀋陽前還見過兩人,一個叫6明,一個叫許小強,都挺能侃,相當活潑,可現在卻都死了,靈魂早在事當夜就被下手的法師強行驅散,連成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進了輪迴。本來法師們就算死了,也還可以化成鬼,至少可以跟家人朋友什麼的交待一下後事再去轉世,這也是法師這一行當特有的福利,可那幫該死的洋鬼子,連這個機會也不肯給。

    本地協會的成員法力有限,但都很盡力地做了,排場雖小,但勝在認真嚴肅,不像那些騙事的法師,做水6道場的時候,一臉道貌岸然地在那裡**吃不葡萄不吐葡萄皮。

    追悼會結束後,道場繼續,要持續三天三夜。

    焦章事情多,不用跟足三天,但最重要的頭夜還是要陪的。

    雍博文和魚純冰便自行酒店去休息。

    從會場出來,雍博文突然問:“小魚兒,盧向北把那個叫琳達的女人帶到哪兒去了?”

    魚純冰道:“不曉得,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那樣一個黑幫成員,在魚大小姐眼裡,是差不多跟螞蟻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雍博文道:“她應該能知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從人蛇幫買了多少人吧。”

    魚純冰懷疑地看著雍博文,“為什麼突然對這件事情這麼感興趣?你想幹什麼?”

    “就是想知道一下!”雍博文道,“你說他們買這麼多女孩兒幹什麼?”

    “誰知道呢?西方法師協會的路數跟咱們不一樣。不過,也不外就那麼幾個用途。一個是買回去從小培養,長大以後就是協會的中堅力量。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跟我們這邊派系林立的情況不一樣,人家全國就是一個協會一個組織一個派別,叫做聖十字教,原本是從美國那邊過去的法師組建起來的,說起來澳大利協會就跟美國法師協會下屬一個分會沒什麼區別,他們力量很薄弱,前幾年就曾經在澳洲各地舉行過一次大規模篩選活動,抽出了一百多名有潛力的八歲以下男孩統一教育。再一個就是舉行什麼儀式需要用到有特定條件的女孩兒,我記得德國暮光教派就有那麼一個喚醒儀式,其中有一個環節需要一百二十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年滿十八周歲的處*女捧燈環繞儀式現場。你也知道啦,像德國那種情況,別說一百二十個,一點二個都找不到,所以那個儀式好多年都沒有舉行了。再不然就是被用做祭品,活人祭這種東西多少年之前就不存在了,聖十字派源自新教,沒有這種野蠻的儀式,這種可能基本不存在,除非整個聖十字派突然大轉向變成要用活人祭祀的邪教。還有可能是被用來製作魔法原料,聽說拜月教有種魔法物品就需要特定星座和血型的處*女之血才能製成。總之啦,可能性多多,想要再具體推斷,就得先弄清楚聖十字派的底細才行。”

    雍博文相當佩服地道:“小魚兒,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魚純冰笑道:“這些都在國際法師協會網上看到的,那上面對各國法師協會情況,各成員主要教派的相關特點,都有相當詳細的介紹,我沒事兒就上去看稀奇,就記了這麼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網站?”雍博文大為驚奇。

    “別那麼大驚小怪好不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大家都與時俱進,有個網站有什麼稀奇的。不過,想登6法師協會網站得用訂製的p客戶端和驅動鑰匙才行,咱們春城那邊總共只有十把鑰匙,平時都集中在電子閱覽室使用,從不拿出來,你要想上網站的話,也只能等回去之後,申請使用權限再去看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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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8 01:23:09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五十四章 網聯快遞

 回到賓館,雍博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集全部女孩兒的出生年月日。

    生辰八字這種東西,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是非常有用的東西,就好像是名字一樣。

    對於一個有足夠法力的法師來說,只要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可以找出一百種辦法殺死那人,像電影裡演的那種扎草人什麼的,其實是最簡陋笨拙的辦法。雍博文所學的符術中,就有好幾種是通過生辰八字對敵人施展法術,殺人於無形,絕對陰狠無比。

    如果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購買這些女孩兒的目的是施展某種法術或煉製什麼東西的話,那對這些女孩兒的生日肯定有嚴格的要求。

    拿到所有人的生日後,雍博文回到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聯接網路,到自己的網路存儲空間中下載了一個小軟體。這個軟體的名稱叫做生日分析器,只需要輸入一個人的出生年月日,就能得出該人的屬相、星座、命重、命格、對應特殊日子等等一應由生日決定的項目。這個軟體還是當年雍博文上大學時窮極無聊編的,曾經是所在學校風靡一時的算命軟體之一,相當受廣大女生歡迎,若不是被艾莉芸看得太緊,光靠這套軟體,雍大天師就很有可能騙到一個小小的後花園,並自當辛勤的圓丁。

    不過,雍博文把所有女孩的生日都輸入軟體分析,並批量對比後,卻現這些女孩兒根本沒有統一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說選擇這批女孩兒的原因,與她們的生日所決定的因素沒有關係。

    難道說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買這些女孩兒真是為了統一培養,將來做為協會主力?

    說破了天,雍博文也不會相信這種說法。

    真要培養弟子,有一萬種正規方法可以用,何必通過人蛇集團從世界各地拐買?

    暫時只能等待體檢結果了。

    雍博文關了軟體,想起那十萬鬼魂還在筆記本裡存著,此時正好無事,便登6公司網站,進入網路硬碟。

    這次進入網盤卻現網盤空間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是上傳存儲區,另一個卻是什麼傳送區。雍博文試了一下,自己的密碼只能登入上傳存儲區,便將這些鬼魂上傳至公司伺服器的加密區域,等回到春城後再統一處理。

    傳完鬼魂,雍博文返回登入公司網站。

    多日未上,這網站越興盛的,城中建設得美崙美奐,幾條主要街道上,玩家如雲,人名攢頭,熱鬧非凡。除了前些日子登時看到的鬼魂所開的各種公司店舖外,城中心地帶多還了拍賣行、銀行,還有一家名為網聯快遞的快遞公司。

    雍博文大感好奇,不曉是誰開了這麼一家快遞公司,但見門口人進進出出,生意顯得相當火爆,便也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個大廳,也就能容納幾十個人的樣子,被一長溜櫃檯居中一分為二,前面擠滿了玩家,大部分都呆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有一些在與櫃檯後面站著的服務人員在交談,不過用的都是私聊,也不知在說些什麼。雍博文仔細一看,那幾個服務人員都公司的鬼魂,而且都是那些沒什麼太突出專長的鬼魂,當時登記各鬼擅長業務的時候,這幾只鬼很是讓他這個老闆為難,總覺得他們的特長派不上什麼用場,大概是不會有出租的機會。可現在,他們居然也都有事情幹了,而且看起來還相當忙。

    正看著,忽見有人密他。

    “老闆,是你嗎?”說話者的是博文公司網路總監,很大氣的一個名字。

    雍博文試探著問:“小魏?”

    魏榮顯得相當高興,打起字來飛快,“是我!老闆,好些日子沒見你上線了,聽說你已經回國了,什麼時候能到家?魚副總也跟你在一塊吧,你們現在在哪兒啊?”

    雍博文打道:“過幾天就能到了,我們現在葫蘆島。現在就你值班嗎?”

    “還有小楠、季樂兒和雅姐,都在呢。”

    “都在?這個點兒了,怎麼不下班?”

    “老闆,你不知道,我們現在是越到晚上業務越忙,所以雅姐和我們大家商量,把上班時間訂在了上午六點到早上四點,白天留一個人值班。”

    “現在業務很多嗎?”

    “多到快忙不過來了,老闆你得儘快給公司擴充隊伍,再來幾百個鬼!現在咱們公司百分之九十的業務都是在網上接的,全國各地都有。”

    “全國各地的生意都有接?”

    “是啊,不過,現在大部分生意還只限於本省範圍。”

    “那個快遞公司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是咱們公司最新開展的業務,大有展前途,現在網路已經覆蓋全國各大中城市……”

    “等一下,你們怎麼想到要搞快遞公司的?誰送快遞?我們的鬼員工嗎?”

    “是啊,全國大部分縣級以上城市,一日送達,怎麼樣,夠厲害吧!”

    “一日送達?怎麼可能?用飛的也沒那麼快吧!”

    “哈哈,老闆這一兩句話可寫不清楚,魚副總也參與運作了,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讓她給你解釋吧,總之這就是一本萬利的長久買賣啊!”

    雍博文一頭霧水的工夫,忽聽背後有人叫道:“老雍,我跟盧向北聯繫了。”

    房門緊閉,屋中剛剛還雍大天師一人,這要是換了別人,聽到原本空無一人的背後有人突然說話,多半得嚇個半死,可雍大天師基本上已經習慣了,能這麼神出鬼沒且從不敲門的,只有一人而已,所以聽到這個聲音,雍博文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想到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句老話。

    來者自是魚大小姐純冰副總經理是也。

    她依著最經典的方式,穿牆而入,舉著電話道:“那個叫琳達的女人現在已經押到春城,正關在法師協會的拘役所,盧向北說了,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視頻聯網,通過視頻審訊她,現在就讓他準備嗎?”

    雍博文點頭道:“行啊,那就準備吧!”

    魚純冰對著手機道:“餵,老盧,去準備吧。好,知道了,二十五分鐘後上線,我知道你號,一會兒就上線加你。”說完掛了電話,衝著雍博文比劃了一個,“行了,一會兒視頻審訊,他在那邊先準備著。”

    雍博文便道:“我先問你件事情,這個網聯快遞是怎麼回事兒?”

    “你上公司網站了?”魚純冰瞧了瞧螢幕,“這事兒是季樂兒聯繫的,她們正一派名下有一家快遞公司,本來是靠著縮地成寸法術派送郵件,可這些年交通越來越便捷,他們這個縮地成寸的優勢也就沒了,經營得越來越差,我們就把快遞公司整個買了下來。這家快遞公司雖然是正一派開的,可是在各地網點的大部分都是本地的低級法師,正好合適我們用。”

    雍博文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這個快遞公司怎麼運送郵件?用鬼帶著飛嗎?好像也不是很快吧。剛才小魏說什麼全國大部分縣級以上城市一日送達,這怎麼可能?”

    “我們是法師哎,最擅於創造奇蹟的存在,沒什麼不可能的!”魚純冰笑嘻嘻地道,“我給你演示一下好了。”說完,搶到電腦前面,給小魏資訊道:“小魏,我是魚純冰,我辦公室的抽屜裡有一個盒子,扎了朵花的那個,給我送過來。”

    “收到!”小魏回覆了大約五分鐘後,再次送信息,“已經收,請查收!”

    魚純冰退出公司網站,重新登6網盤,輸入用戶名密碼,進入那個雍博文剛才沒能進入的傳送區。

    傳送區內只有一個名為“魚純冰盒子”的壓縮文件。

    魚純冰將壓縮文件下載到本地後,從挎包裡掏出鬼魂轉換器接到電腦上,將壓縮文件解壓,就見一縷黑氣自喇叭口冒出來,化為一個捧著長條盒子的鬼魂。

    雍博文一瞧,居然是那個美女溺死鬼許可。不過現在的許可已經沒有一絲溺死鬼的淒慘樣了,經過整容術修整後,除了身體是半透明狀還能表明她是個鬼外,外表已經與正常人類無異,更離譜的是,她的臉上竟然明顯化了妝!

    鬼也能化妝嗎?雍博文相當困惑。

    許可一見雍博文,立刻歡喜地撲上來叫道:“老闆,你回來啦!”先來了個熱烈的擁抱,在雍博文臉上叭地重重親了一口,留一下個鮮紅的唇印。

    “你抹口紅了?”雍博文訝異地問。

    “是啊,這是採青派的祈掌門送的,正宗的歐洲貨,鬼魂專門化妝品,上萬歐元一套呢。前幾天去歐洲參加時裝表演,祈掌門對我們幾個的表現非常滿意,跟我們簽了長期僱傭合同,我今天還去比利時參加了一場時裝布會呢!”

    許可快樂的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掃當初的愁苦模樣。

    “好了,快點拿過來吧!說你八婆,你還不服氣,話比誰都多!”

    魚純冰不耐煩地把許可手中的長盒子搶過來。

    許可撅嘴道:“人家跟老闆好久沒見了,怪想的,多說幾句嘛。”

    “先說正事兒,回頭再閒聊!”

    魚純冰將長盒子塞給雍博文道:“這個是我從日本回來後,給你準備的禮物,打算等你到家的時候送給你壓驚接風,現在提前送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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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8 01:23:29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五十六章 往事一去不再來

 那盒子長約四尺半,寬約一掌,桃木材質,沒有著色,只上了一層清漆,漆下可見花飾般的符紋,隱約還能聞到木質殘留的清香,拿在手裡沉甸甸,相當有份量。開口在左端,有上方有一個拉把連在盒側。

    “劍匣?”雍博文回頭瞧了魚純冰一眼,輕輕一拉把手,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匣口啟開,露出一排十個形狀各異的尾柄,看起來大部分都不像是劍。

    “老土,這都什麼年代了,我怎麼會送劍匣這麼沒有創意的東西!”

    魚純冰白了雍博文一眼,探手握住第一個手柄,往外一抽。

    一把長劍!

    純手工製造,劍鍔處還能看到精金堂打造的。

    雍博文愕然看著魚純冰。

    “你習慣用劍砍人,所以第一個位置當然插的是劍啦。”魚純冰解釋著,揮了幾下,“這是江南精金堂做的,古法打造,融合現代工藝,放在古代,那就是一削鐵如泥的正牌神兵利器。試試手感,我看你有一套相當威猛的劍法,怎麼也得要一把好劍,就給你買了一把。對了,你那套劍法叫什麼名字,也是你們天師北派的絕學嗎?道家流派裡,可是很少見這麼威猛陽剛的劍法。”

    雍博文接過劍,揮了幾下,覺得確實蠻順手的,不過現代流水作業造出來的東西雖然很標準整齊,但比起古人造的真正好劍來,總覺得還是差點靈性。他當初曾在博物館裡看過一柄戰國時期的青銅劍,長約四尺,薄如蟬翼,雖然只是躺在架子上,可滿身都透著那麼股子不安分的靈氣,比起來這把精金堂打造的長劍就好像弱智與天才之間的差別。

    只不過那種好劍,在現代這個浮躁的社會,大抵是再也造不出來了。

    “不錯,以後砍人的時候,不用到處現找傢伙了。”雍博文贊了一句,對魚純冰的問題卻是含糊了事,“我那套劍法不是派裡,是爺爺以前學的,也不知是什麼流派的,反正聽爺爺說不是道家的劍法,應該是源自佛家,不過很好用,就拿來用用了。”所有問題,往爺爺身上一推六二五,反正他老人家已經轉世投胎去了,也不怕找他來對質。

    魚純冰把這精金堂寶劍插回原位,握住第二個手柄往外一抽,道:“看看這個吧,這才是真正的……”

    “桃木劍?”雍博文看著抽出來的木劍脫口道。看起來,這真的是個劍匣。

    “沒錯,就是桃木劍,咱們中國的法師嘛,施法必用工具,所以放在第二個位置,記住了,不要拔錯哦。”

    魚純冰連忙把桃木劍插回去,又去抽第三個手柄。

    一支組裝好的單狙擊步槍。

    魚純冰明顯松了口氣,托著步槍,得意地道:“這就是第三樣現代法師必備工具了,遠距離布符槍!射程一千二百米,法力驅動,通用所有符咒布設,操作簡單,使用便捷,只需要把畫好的符 用卷彈器卷好,塞入彈艙,就可以了。來,藉我張雷符。”

    雍博文掏出一張五雷正法符遞過去。

    魚純冰從槍柄處抽出一個螺絲刀般細長工具,用前端如鑷子般的夾口夾住符紙一端,扯著另一端,隨即輕輕一按那工具把手尾部,那工具前端快旋轉,飛把雷符卷成一個細長的小卷,把手裡彈出兩個細條,將符紙卷牢牢夾住後,塞進彈艙。

    卡的一聲,輕輕合上彈艙,魚純冰舉槍瞄了瞄,塞給雍博文,道:“打一槍試試。”

    雍博文接過槍,學著電影電視裡看過的鏡頭,笨拙舉起槍。

    手按在槍柄上,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上面刻著的符紋法陣。這個法陣將槍與他的身體連成一氣,使他的法力源源不絕地湧入槍中,再自槍中流回身體,仿佛那槍已經變成了他身體循環的一部分。法力在槍體中流動,在某個地方遇到阻礙後,形成回流,那個阻礙非常薄弱,只需要促使法力輕輕一頂就能突破。

    果然是簡單易使的好東西。

    雍博文走到窗前,將槍架在窗台上,半蹲下身子,歪著頭,透過瞄準鏡向外望去。

    剛剛入夜,街上燈火通明,雖然不是什麼一級的大城市,但做為一個賓海渡假地,此刻正是熱鬧的時候。

    離著酒店不遠就是海邊沙灘。沙灘上依舊遊人如織,只不過已經沒有下海的了,他們三五成群地在沙灘上聚集著,或坐或躺或站,喝酒吃燒烤,還有人在喝歌,喧嘩聲穿透拍岸的波濤聲遠遠揚上夜空。

    不知是誰買了煙花,正放著,五彩繽紛的花火在星空下肆意綻放。

    隱約間風中傳來一個人模糊的吶喊,似乎是用了擴音器之類的東西,直接壓倒了海灘上所有的噪音,“6菲菲,我愛你!”

    沙灘上立刻掀起了一片哄笑聲,有人在怪叫,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鼓掌,熱鬧得仿佛在過節。

    雍博文心頭一顫,恍惚間想了以前上大學的時候。

    那一年他大二,艾莉芸大三,新聞說是有幾百年都難得一遇的流星雨。

    雖然是冬天,可晚上的時候,學校大操場上還是擠滿了興致勃勃的學生。

    幾大堆篝火在操場上升起了,學生們圍著篝火興奮地玩鬧著,喝酒吃燒烤,還有人大聲的唱歌,往篝火堆中扔木塊,濺起老高的火星,好像在放焰火,比過節還熱鬧。

    很多都是外校的學生,奔著男朋友或是女朋友跑來的,艾莉芸就是特意從學校跑來陪雍博文看流星雨。

    那時候兩人雖然很親密,但還沒有點明相互之間的那一層關係,平時還是以姐弟相稱,整個學年都知道雍博文有個美麗能幹的小姐姐,不少色膽包天的師兄師弟還湊過來想讓他幫著給牽線搭橋,那情書一堆堆的,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不能白乾,少不得請吃飯或是給好處。雍小弟好處一樣不落地全都收下,吃幹抹淨回頭就把那些情書統統燒掉了。他一直很想對艾莉芸說那重若千鈞的三個字,可無論是學過的法術符咒還是一肚子科學知識都不能給他哪怕多一點點勇氣,把這三個字說出來。一直就拖著,可總也不能送給別的色狼不是?

    那一夜,流星雨沒有來,只是接近黎明的時候,稀稀疏疏的幾顆流星自天邊搖曳而過。

    苦等了一夜的學子們紛紛跳起來,對著滑過的流星許願。

    艾莉芸很認真地閉著眼睛許願,雍博文很認真的盯著她的側臉在繼續積儹已經鼓了一夜仍然不太夠用的勇氣。

    將熄的篝火殘光落在艾莉芸的臉上,映起一圈淡淡的光芒。

    在那一刻雍博文的眼中,這就是世間最美的景色,這就是千百年也難得一遇的美好。

    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緊,有種想要撲上去抱住伊人的衝動。

    流星閃逝而過,所有人都輕鬆地放下手,長長籲著白氣,開始審問身旁的另一半許了什麼願。

    艾莉芸問雍博文許的是什麼願。雍博文有些慌張,他剛才根本就沒看流星,也沒顧上許願,只好轉移話題,反問艾莉芸許了什麼願。艾莉芸笑著說她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天天像今晚這樣幸福浪漫。她的臉凍的紅通通,不停地搓著手,看起來好可愛。雍博文問她是不是凍手,她紅著臉點頭,很期待地看著他。於是雍博文鼓起勇氣掏出自己的手套遞過去,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準備好了手套。然後在心裡大罵自己是個廢物,不就是拉手吧,小時候天天拉也不在乎,怎麼大了反倒不敢拉了,接著又有些困惑地回憶,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敢拉小芸姐的手呢?這個問題讓記憶力向來出色的雍博文很是苦惱,全沒有注意到艾莉芸失望的神色。

    篝火熄了,流星走了,熱鬧了一夜的學生們倦了,紛紛散去。

    雍博文與艾莉芸並排往操場外走,在他們前面走著一對情侶,親密的牽著手,頭靠得好近,低聲說著悄悄話。雍博文自小勤修術法,除了眼睛因為上學看書累到近視,其他器官都相當敏銳,前兩人話雖然說得輕,可依然能聽到。女孩兒在問男孩兒許了什麼願,男孩兒開始不肯說,可經不過女孩兒軟語央求,只好說他許的願是希望能愛女孩兒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女孩兒幸福地笑著拍打著男孩兒。雍博文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艾莉芸,卻現艾莉芸也自轉過頭來看他,那雙嫵媚的大眼亮晶晶的,比冬夜的篝火溫暖,比劃破夜空的流星明亮,仿佛閃電,又仿佛利箭,一下子刺到了他的心底,讓他在那一刻幾乎窒息。

    鼓了一夜的勇氣,就好像是氣球裡的氣,被這一箭刺破後,突然爆出來,讓他大聲地吼了出來,“小芸姐,我愛你!”

    這一嗓子可真大,大半個操場上的人都聽到了。

    短暫的寂靜,所有人都愕然往這邊看,隨後就是哄笑,怪叫,口哨,鼓掌。

    眼前的景象,還真是似曾相識呢。

    人可真奇怪,總是會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因為偶爾的觸景生情而傷懷。

    雍博文便覺得眼睛有些酸酸的,抬起頭使勁眨了眨眼睛,仰望星空,無聲地大喊:“小芸姐,你在哪兒啊?”突然間有種難以抑制的衝動,想要立刻趕回春城,趕到艾家去看個究竟,就算是艾家夫婦想要不辭而別,小芸姐肯定也會給他留下一條線索,讓他哪怕隔著千山萬水,也能找到她。

    魚純冰急不可耐地催促道:“餵,瞄那麼久幹什麼呢,快點啊!我這還有其他東西介紹呢。”

    “馬上!”雍博文深吸了口氣,重新對著瞄準鏡看了看,果斷地扣動扳擊。在鎗身上受到阻礙的法力就在一瞬間迸射出去,將槍膛裡的雷符卷射出。

    沙灘上一座玩蹦極球的鐵架上轟然鳴響,電光四射,照亮了小半個夜空,引得沙灘上一片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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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五十七章 活人上網

 滿天電光,宛若煙花。

    魚純冰贊道“打得蠻準的嘛。雖然目標大了些,但對於第一次用的新手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想要使好槍,還得多多練習才行。”

    雍博文摸了摸頭,沒有作聲。其實,他瞄的是飛在半空中的一盞孔明燈,誰知道能偏到好幾百米外的鐵架子上去。試個槍就弄出這麼大動靜,很不符合他一向的低調作人準則。不過,解釋的話,似乎更丟臉,只好保持沉默。

    魚純冰收回那柄狙擊槍,插回到匣子裡,接著又往外拔其他的手柄,有拋射布陣器、便攜式法壇、令旗、號牌等等,既有法師傳統的必備物品,又有承世公司的最新產品,小小一個匣子怎麼看也不像能裝下那麼多東西,顯然是裡面另有設計。

    展示完全部物品後,魚純冰又指著那兩個空位插口道:“這兩個是特意留給你自己插常用物品的。對了,我在側而還留了一個筆記本電腦的位置。”說完,從側面打開一個細長插口,“這裡面有充電法陣,你可以用雷電法術或是符 給筆記本充電。怎麼樣,這個設計很貼心吧。我把這個匣子叫做多功能法師物品便攜箱,只要帶著它,無論是打架鬥毆,還是捉鬼驅邪,或是降妖擒怪,都不必手忙腳亂了。”

    雍博文問:“這一套東西得好多錢吧!”

    “加起來市價大概五百萬左右。”魚純冰頓了頓,補充道,“是美元。”

    “這麼貴?”雍博文咂舌道,“這禮物太貴重了,這個,我……”

    “我什麼我啊,給你就拿著。跟你說實話,這一堆東西裡面,只有這個便攜箱是我花錢訂做的,裡面的東西都是我老爸給你裝的,算是我們爺倆湊的份子,不收可不行!我老爸說了,你現在是大人物,從日本轉一圈回來,惹到身上的是非太多,身上得常備些防身的傢伙才行,餵,別太感動了,想說謝的話,回頭跟我老爸說好了。至於我那份,就不用謝了,是給你的還禮。”

    “還禮?”雍博文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送過東西給她。

    魚純冰道:“在日本送給我的項鍊啊,我很喜歡,總得回禮表示一下吧。”

    “那個,那個,其實不值多少錢……”雍博文訥訥地解釋了一句,總算沒有再加上“那是洛小楠告訴我買給你的”。

    “禮物不在于錢多少,在心意嘛。”魚純冰揮手道,“喜歡就好。怎麼樣,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雍博文連連點頭,拿過便攜箱擺弄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最開始的問題來,“這是從網上傳過來的?你們就是這麼通過網上傳送郵件?這,這怎麼可能!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輸入電腦,怎麼可能通過網路傳遞,這,這太不合理了!”

    “拜託,我們是法師,合理黨的大敵,讓那些合理黨徒在我們創造的奇蹟面前去死吧!”魚純冰扠腰大笑,“這就是我們法師以法術結合科學創造的神跡!”很神棍的樣子。

    雍博文摸著那口箱子,**,很實在,怎麼也不像那轉化成數據通過光纖網路傳送的樣子,只好問:“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是新明嗎?”

    “不是,就是用的那個鬼魂數據化轉換器!是新開的功能!”許可插嘴道,“其實,是意外現的,原來也不知道可以這樣做。有一次那窩車禍鬼做了個設計案,趕去參加歐洲的一個建築案聽證會,從網上傳過去的,結果到了那邊才現,他的文案稿居然也帶在身上一起傳了過去。回來之後,我們大家試驗了一下,現我們這些鬼隨身攜帶的實物也都可以與我們一起轉化成數據存入電腦,只要我們能拿得起來就行!看到我身上的這些飾沒有?”許可顯了顯自己的耳環、項鍊和戒指,“這些都是在歐洲那邊買的,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嚇一跳,歐洲那邊比我們這裡先進多了,有一個地下商業廣場賣的都是非人類用品,鬼魂的、妖精的、惡魔的,什麼都有呢,我看到好多法師帶著這些異類在那裡閒逛。我們當時是組團去的,十幾個漂亮女鬼,老搶眼了,還有法師上來跟我們搭訕,結果都被祈掌門給趕跑了,有個法師長得真的很帥哦,金碧眼,就像電影裡的帥哥走出來一樣……”

    “到一邊花癡去!”魚純冰把眼睛光閃閃的許可趕到一旁,“就是這樣啦,我們就利用這個特性開辦了這個網聯快遞,明白啦?”

    “明白了!”雍博文突奇想,便問,“既然東西可以隨著鬼一起轉化成數據,進入電腦,那人呢?人能不能行?”

    “這個倒沒有試過……”魚純冰拍掌道,“很好的想法啊,我們現在就試試吧,許可,過來抱著老雍,試試能不能把她抱起來。”

    “這樣不好吧……”許可雖然說著不好,可卻歡天喜地的猛撲上去,攔腰抱住雍博文,高高舉起,還在原地轉了個圈。

    雍博文著實被嚇到了,連忙大喊:“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

    “別放,現在測試開始啦!”魚純冰道,“按以前的經驗,只有鬼能抱起來的東西才能隨他們一起進行轉化,不過從來沒有試過活物,我們現在就試試吧!”說完,就要去開那個轉換器!

    雍博文嚇了一跳,道:“等一下,還是先找只兔子什麼的試試,要是能行得通,再做人體實驗好了,萬一有什麼問題,也好糾正!”

    魚純冰點頭道:“對啊,你怎麼不早說!現在來不及了!我已經開動了!”

    “怎麼?”雍博文大吃一驚,沒等再說什麼,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引力自頭頂吸來,跟著眼前一黑,喪失了所有的感官。

    絕對的黑暗,絕對的安靜,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只有黑暗。

    似乎是過了一瞬,又似乎是過了許久許久,久到讓雍博文感覺自己快要瘋,驀得一團光亮自黑暗的深遠處爆出來,那感覺就好像宇宙初始的大爆炸,將近乎永恆的黑暗炸得粉碎。

    先有了光,然後才有了世界。

    喧鬧嘈雜的聲響自耳邊傳來,充滿了視野的白光如同退潮的海水般飛後退。

    雍博文愕然覺自己此刻正站在一座城市的十字路口。

    一座古怪的城市。

    街上擠滿了穿著奇裝異服的行人,最離譜的是,他們的腦袋上還都頂著一串串閃著光芒的字符,“有理想的熊”、“南山偷香之賊”、“空侃”、“四十如虎”、“馬親王禦免”、“鐵手無敵”、“悲傷的食人族”……男男女女的模樣都差不多,在街上急匆匆跑來跑去,不時進這屋進那房,那兩旁的房子都不是很高,而且建築風格千奇百怪,即有哥特式的小型古堡,也有江南水鄉的竹樓小閣,還有草原蒙古包、泥牆草頂平房、古舊西式洋房、現代風格的三層小樓,上下五千年縱橫九大洲,所有典型風格盡在其中,顯得雜亂無章,卻有透著種奇特無比的味道。但不管建築風格是什麼,門前卻都掛著相當中國風味的豎式招牌,博文財務管理公司、博文家教指導中心、博文建築設計公司、博文資訊調查公司……雍博文若有所思地扭頭向背一瞧。

    那裡便是城市中心,起了幾幢五層樓,其中兩個並排的樓門上分別掛著雍博文租賃有限公司和網聯快遞公司!

    他竟然在公司網站裡!

    他,這樣一個大活人,居然真的被轉化成數據,輸入電腦中!

    這太離譜了!

    簡直就沒有半點合理性可言。

    這還是地球嗎?

    不會是與地球平行的異世界吧!

    做為理科生出身的雍大天師腦海中一團混亂,親身體驗的現實與理性的科學頭腦生嚴重碰撞,讓他一時間產生了腦振盪般的眩暈感。

    “老闆,感覺怎麼樣?”

    許可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雍博文木然轉頭,許可就站在他身旁,仍舊是一副透明鬼樣,只不過腦袋上多了一串字符,“美女溺死鬼”。

    “還好,這,這衝擊太大了,讓我適應一下,適應一下!”

    雍博文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到地上,抬頭望天。

    那天空之上是不是電腦螢幕,而魚純冰透過螢幕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並且得意的大笑。

    或許,不僅僅是魚純冰,還有所有註冊用戶,都在那天空之上,仿佛傳說中的神,高高在上,俯視著這個網路世界的眾生,操縱著自己的替身在其中遊戲玩樂。

    雍博文又看了看許可,她正一臉關切地站在那裡,看著他,但沒有一點驚訝,便忍不住問:“你就不覺得驚訝嗎?這太不合理了。”

    “是挺不合理的!”許可點了點頭,仍舊沒有任何驚訝之情,“可是,既然我死了會變成鬼,變成鬼還能在人間工作,還能當模特,還能化妝帶飾,既然這世界上會有像天師你這樣違反物理常識的法師存在,有妖魔鬼怪存在,那人能變成數據存入電腦,又有什麼可驚訝的,這本來就是一個瘋狂而且不合理的世界,只不過在這之前我們不知道這些不合理的地方。要是在我活著的時候,有人對我說我會變成鬼,會有現在這種與人類截然不同卻又似曾相識的生活,我會覺得這不可能,根本就不合理。可現在,我出現在這裡,不合理也變成合理了。黑格爾不是說過嘛,存在的即是合理,以此推斷,哪怕原本我們認為不合理的事情,只需要出現了,存在著,那就是合理的,沒什麼好驚訝的!”

    雍博文嘴角抽搐,乾笑道:“很不錯的解釋,條理清楚,論述明白,看不出你還這麼理性。”

    許可不滿地哼道:“老闆,可別瞧不起人哦,想當年我可是北京電影學院的本科畢業生呢!”

    “看得出來,挺有大學生水準的!”

    雍博文也覺得自己這麼大驚小怪的有點丟人,不就早被轉換成數據,送進了網路世界嗎?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他連地獄都去了!不過是另一個像地獄一樣不同於人間的世界罷了,只不過這個世界是人造出來的,可畢竟也是一個世界不是?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做人要淡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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