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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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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56:25
第五十七章 世事如潮安可測(上)

魔鐵礦石人間也有,只不過儲量稀少到令人發指,在有歷史記載中,僅發現過一處礦脈,位于阿爾卑斯山脈處于如今德國南部的一處山谷中。這山谷因為背風向陽,一直是往來商旅歇腳的地方,卻是從來沒有人知道這里藏著巨大的寶藏

。直到有一天一支遠道而來的商隊再次選擇這里落腳休息,隊伍中有一群自東方威尼斯的絲綢商人,他們在山谷中閑逛時,發現了奇異的礦石,便停下腳步,在這里建立了一座臨時營地對勘探礦脈,令他們驚喜的是,他們不僅發現了處全是這種奇異礦石的礦脈,而且還發現了儲量豐富的銀礦和銅礦。

這群來自威尼斯商人的首領名叫漢斯•富格,在發現諸多礦藏后,便立刻帶著家人與伙伴遷移到了附近居住,並以定居點為中心建設起一座嶄新的城市,名叫奧格斯堡。而富格家族及其伙伴也因銀礦和銅礦發家,直到成為十六世紀歐洲最大的金融集團,提供跨國性的鉅額資金,給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給英國都鐸王朝的亨利八世及其子女,給西班牙的菲利浦二世,給葡萄牙和法國的國王,支助各國王室的活動、支助各位國王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陛下的對外征戰,最終通過種種操作,在暗中實際操縱了西歐各國,成為威名顯赫的地下皇帝。

不過在富格家族的這一系列發家史中,卻從來沒有提到過那最初促使他們搬遷到奧格斯堡的奇異礦脈。這個秘密直到二十世紀初期才被揭開,而此時人們方知那個威名顯赫的富格家族在術法界也同樣有一個著名的身份:GelbHalstch隱修會!

沒錯,GelbHalstch隱修會,這個歐洲來歷最神秘的術法勢力。

至今為止,歐洲各國也沒有弄清楚這個GelbHalstch隱修會到底來自何方,師承何人。他們行事隱秘,教規森嚴,很少與其他術法勢力發生接觸,當年也是因為一樁意外而進入歐洲各方術法勢力的視野。

當時正是歐洲獵巫高峰時期,一隊聖騎士獵殺兩名著名的巫女而一路追蹤而至奧格斯堡近郊,不合正遇上一群少年在林中打獵。本來騎士們正根據情報設下埋伏準備伏擊那兩個甚是厲害的巫女,不想理會那群看起來明顯是貴族二世祖的紈绔子弟,哪曾想幾個少年在林中遇上鹿群,便賭斗較計,其中一個少年箭技不精,連番射空,被同伴大肆嘲笑,一時氣得狠了,便道這般射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只需輕輕招一招手,就可以讓逃跑的鹿群都自動過來等我任意宰殺。

其他少年自是不信,紛紛嘲笑這少年說大話。那少年便掏出張黃紙來夾在指間念念有辭片刻后,輕輕一晃,那黃紙登時化為灰燼,便見驚逃的群鹿果然從四面八方又匯了回來,乖乖地聚在那少年身邊,不逃不避。眾少年見了都是驚嘆佩服,可埋伏的聖騎士見了卻是驚怒異常。此時獵巫風暴席卷歐洲,雖然主要獵殺的巫女,但帶把的巫師遇上了也不會放過,即使是以巫師公會上千年的傳承,在這個時節也不得不暫逼教廷風頭隱入地下。如巫師公會般傳承悠久,勢力盤根錯節,與歐陸各王室貴族之間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一旦隱入地下,那便是教廷也別想輕易查出來,更何況教廷不過是想借獵巫運動來進一步鞏固自己在歐陸的話語權,也不是真想就一舉把歐陸各大術法勢力殺個干干凈凈,他也沒那個實力,所以對真正的大勢力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影響獵巫運動就由他們去了,剿殺的主要是那些沒根沒基沒靠山沒背景的野巫,比如占卜的吉普賽女人之類的。

既然有了這許多顧忌,做為追殺主力的聖騎士們,尤其是各隊聖騎士的隊長,對于歐洲各地術法勢力的分布那都是門清,以防不小心捅了馬蜂窩。不過這奧格斯堡一帶卻是沒什麼勢力存在,因為這里屬于巫師公會和救世軍傳統勢力范圍的接壤地帶,為了避免無謂的沖突,雙方都刻意收攏,把這里空出來。另一方,奧格斯堡的富格家族那是西歐諸國王室背后的金主,在世俗世界的實際影響力比起教廷來都大,各大術法勢力那時節還不像現在這般利用法術和現代科技結合賺得盆滿缽滿已經有些視錢財如糞土的味道,連教廷都窮到要賣贖罪券過日子,個個窮逼摳門,見到財主自是先矮了幾分,當時富格家的家主名喚杰克伯二世的對于法師的討厭整個歐洲大陸都知道,所以各方勢力也基本上識趣的都不往奧格斯堡附近湊。

獵巫運動興起后,諸多巫女都因此而逃往奧格斯堡,希望能在那個沒有其他術法勢力的地方得到喘息,教廷也不好當面打富格家族的臉面,派出來追殺的聖騎士都是秘密潛入。

這一回追殺巫女的聖騎士便是執行這種秘密任務的專家,對于各方法術特點都是門清,一眼便看出這少年施展的法術不屬任何大勢力流派,怪里怪氣,顯見得野路子出身,便悄悄下了標記,只待殺掉那兩個巫女后再作計較。

這聖騎士乃是教廷的高手,標記下得悄無聲息,那少年渾然不覺,只是在一眾貴族少年中顯擺自己的手段,眾貴族少年見都是眼熱不已,紛紛要學,只是那少年卻說這本家里祖傳的本事,本不應該在眾人面前露相,還要眾伙伴代為保密,否則被家里叔父知道了,他少不得要吃排頭的,眾人也少不得要吃苦頭。那少年叔父想是極有名氣的一人,聽那少年提及,其他貴族少年一時都是臉色緊張,紛紛表示絕不外傳。那少年又道這些鹿群是被我叫來的,都殺了太過殘忍,不如今就此作罷,放這些鹿歸去。他即使法術奪了氣勢,眾人即是無有不允,紛紛同意。那少年便只留了一頭幼鹿在身邊,其他皆解除法術放走,笑說瑪格麗特公主壽辰在際,正好送拿這幼鹿當禮物。

聖騎士在旁聽著,也是暗暗心驚,見這群少年皆是出身不凡,仍懼于施法少年叔父的威勢,僅僅提及便驚慌不已,不禁暗自琢磨,難道是有野巫混入了奧格斯堡的貴族圈子?便起了細究的心思。一時倒是沒有注意到施法少年提及的瑪格麗特公主,要知道瑪格麗特這個名字實在有些大陸,當時好幾家王室的公主都叫這個名字,有些小王室還沒放在這位聖騎士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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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56:46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五十八章 世事如潮安可測(中)

少年們結束狩獵,喚了下人收拾獵物,便即帶著人出了林子。

聖騎士們的任務是伏擊那兩個巫女,在未完成任務前,不想節外生枝,即下了標記,便也不跟蹤,只是埋伏原地,等待著那兩名巫女。

他們預計伏擊的目標是來自布洛肯恩山頂的克拉拉•蓋斯勒和伊麗莎白•蘇,屬於克萊提卡派,是當時最著名的野巫。克拉拉能變成野獸和惡魔,而伊麗莎白則善於使用毒藥和詛咒。在獵巫運動開使後,這兩名巫女不甘坐以待斃,一直在各國奔走,想要聯絡所有的野巫組成統一陣線,抱團對抗教廷。克拉拉更是提出了建立我們自己的教派的口號,妄圖建立一個屬於野巫的獨立勢力。這兩名巫女一直是教廷重點狙殺目標,曾屢次派遣最高等級的聖騎士圍捕,但這兩名巫女極為狡猾,行蹤飄忽不定,多次躲過教廷的追殺。不過這一次的情報來自於克萊提卡派內部。教廷花費巨大代價收買了克拉拉身邊的親信,得到了克拉拉和伊麗莎白的確切行蹤。聖騎士小隊這次的使命是儘可能生擒克拉拉與伊麗莎白,將兩人活著送上火刑柱!

少年們離開林子也就是前後腳的工夫,克拉拉和伊麗莎白就進了伏擊圈。

聖騎士們暴起襲擊,輕而易舉打傷了克拉拉和伊麗莎白,但那個儘可能生擒的命令給了了兩人生機,聖騎士們完全可以在第一波攻擊中就將兩名巫女殺死,但他們希望能盡善盡美的完成任務,便在重創兩名巫女之後,停止攻擊,想要上前生擒活捉。

本來看著彷彿已經沒有反擊能力的克拉拉突然變身惡魔,殺死兩名聖騎士,背著伊麗莎白衝出包圍圈,而伊麗莎白施展的詛咒讓聖騎士們全身無力,不能立刻追擊。

等聖騎士們施展法術驅除了詛咒,兩名巫女已經逃出了林子。

聖騎士們大為光火,奮力追趕,眼看著就要只差幾步就要追上的當口,前方卻出現了一大隊人馬,正是剛剛離開的遊獵貴族少年,他們只是無事遊樂,所以行進速度緩慢,卻讓奪命狂奔的兩名巫女給追上了。

其時克拉拉已經變回人身,兩個巫女都是一身貴族打扮,大聲呼救,引得眾貴族少年回身,待到聖騎士們追到跟前的時候,巫女已經被眾貴族少年救了下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貴族少年們只以為聖騎士們是攔路的強盜,一個個躍躍欲試地拔劍張弓,想要當一回救美的英雄。

這些少年的花架子自是不會被放在聖騎士們眼裡,但他們一看就是奧格斯堡的貴族,傷了他們等於是打奧格斯堡的臉,打奧格斯堡的臉可就等於是打那些欠著奧格斯堡富格家族錢的國王皇帝們的臉,尤其是現如今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正在同瑞士開戰,錢都是抵壓了城堡銅礦向富格家族借的!

騎士隊長思忖片刻,最終決定報上真實身份。

雖然傑克伯二世極討厭法師,但跟教廷的關係還算良好,捕殺不可控制的巫女對那些貴族老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相信就算他們的秘密潛入很失禮,但只要捉到這兩名巫女,教廷方面替他們出面倒個歉,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於是騎士隊長就上前說了,我們是來自教廷的聖騎士,在執行獵捕巫女的任務,這兩個女人都是著名的女巫,尤其是那個穿黑裙的叫克拉拉,與惡魔訂了契約,經常半夜三更在家裡烤小孩子吃,簡直就惡貫滿盈,諸位少年都是高貴的人,可不能為巫女提供庇護。

當時獵巫運動席捲歐陸,教廷深悉輿論宣傳的重要性,在發動這場運動之前,就曾大力傳播關於巫師的種種邪惡傳說。貴族少年們也都聽過這些傳說,一聽這兩個嬌滴滴的美女居然是巫女,登時臉都嚇白了,紛紛讓開不打算多管。

不想那施法少年卻嗤笑道你們說她們巫女就是巫女了,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啊,你說你們是教廷的聖騎士誰知道真假,我還說你們才是巫師,想要害這兩位尊貴的小姐呢。

騎士隊長壓著惱火出示自己的騎士徽章,可那施法少年卻又嗤笑說這東西隨便找個鐵匠就能做,還說自己家附近就有了個鐵匠專門靠偽造各種徽章來撈偏門,什麼都能做得栩栩如生云云。

說來說去,就是不讓聖騎士們帶走巫女。

其他的貴族少年被那施法少年說得動了心思,又改變立場,重新做起救美英雄,紛紛叫嚷著要趕走這些偽裝聖騎士的惡徒。

那兩個巫女也靠在施法少年旁邊,一副弱不禁風——也確實是被打倒弱不禁風了——的模樣,向著施法少年頻使眼色。

便有聖騎士悄悄對隊長說那小子不是跟這兩個巫女是一夥的吧,要不然怎麼他為什麼非得保她們兩個?

要知道當時獵巫運動正處高潮,便是哪怕是一國國王遇上獵巫這事兒也得趕緊撇清,不敢沾邊,那小子本來就是個會施法的巫師,又跟這兩名巫女拉扯不清,想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更何況這次得到情報只是克拉拉和伊麗莎白到奧格斯堡聯絡重要人物,但具體情況卻是含糊不清,怎麼就這麼巧那個會施法的少年就出現在了兩名巫女經過的地方。

這念頭一起來,騎士隊長也禁不住懷疑這少年可能就是跟巫女接頭的重要人物,就算不是,也應該跟那重要人物有些關係。

那施法少年卻是不知騎士隊長居然懷疑上他了,見騎士隊長啞口無言,還自以為佔了上峰,便得意洋洋地說,你弄清楚了,這可是奧格斯堡,就算是教皇來了也不敢隨便抓人,趕緊滾蛋吧。

那騎士隊長卻是拿定主意,不光這兩名巫女要抓回去,這小子也要一併帶回去,送交宗教審判所好好審審才是,當下衝著部下打了手勢,一眾聖騎士突然暴起,將貴族少年紛紛打倒,想要生擒那施法少年和兩名巫女,誰知混戰中,一個聖騎士一時失手,居然將那施法少年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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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57:07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五十九章 世事如潮安可測(下)

這事兒過後回想起來,倖存的聖騎士也是相當奇怪。

要知道聖騎士那可是教廷的百戰精銳,下手極有分寸,說你打哪就打你哪,說打折你1.35根肋骨,絕對不會打折1.36根。怎麼就會莫名其妙地將那個重點觀注的小子給打死了。

這施法少年一死,被打倒一地的少年們一時嘩然,紛紛驚叫哭喊,正努力圍攻聖騎士的一眾僕從也立刻紅了眼,奮不顧身的拚命圍攻,倒是那兩名巫女藉著僕從們糾纏聖騎士的工夫,從容逃離。

見此情景,騎士隊長暗覺不妙,顧不上追擊巫女,使了個法術,將僕從們全都震暈擊倒,抓緊一個貴族少年就問那施法少年是什麼人。

這一問不要緊,騎士隊長方知道自己闖了潑天的大禍。

那施法少年居然是富格家的少爺,更要命的是還是傑克伯二世的獨子!

這時侯,歐陸上層圈子裡已經把傑克伯二世稱為經濟教皇有一段時間了,那當真是打個噴嚏都會導致歐陸整個發燒的角色!

騎士隊長知道自己惹了禍,哪還敢在奧格斯堡附近多停留,連忙帶隊匆忙逃出奧格斯堡地區。

他逃得不可謂不可快,但還是第二天就被大票人馬給追上了。

讓騎士隊長心驚的是,這票人馬不是世俗的殺手、騎士之類,而是實打實的法師,使用的法術與那施法少年同出一流,雖然與歐陸主流的施法技巧大相逕庭,但也不是野巫那種亂七八糟的樣子,明顯是自成體系,絕對是一個流派。

這伙子人堵住了聖騎士一行,二話不說,上來就開打,任那騎士隊長如何呼喊我是教廷聖騎士,我代表教廷精神,你們殺我就是與教廷為敵,殺了我你們就別想在這世界上立腳……總之是什麼話都喊了,就是半點作用都沒有,沒等他把所有詞都喊出來,屬下的聖騎士們便被殺得七七八八,就剩下幾個實力最強的在苦撐。

騎士隊長一看事情不妙,給那幾個屬下打了個眼色。

幾位頗具犧牲精神的聖騎士二話不說,使得自爆的招數,給隊長創造逃跑機會。

騎士隊長藉著同伴用生命奪來的機會,逃出包圍,不顧一切的使出法術,逃回教廷。

等他逃回教廷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只來得及把事情經過含糊地講一遍就死了。

但教廷還是從騎士隊長的講述中把握了幾個要點。

第一,這隊聖騎士們惹了大禍,獵巫居然獵到了富格家族頭上,而且把傑克伯二世的獨子、富格家族的繼續人給幹掉了!

第二、富格家族的少爺會使用來路不明的法術,而且從追殺者來判斷,富格家族肯定跟某個術法勢力關係極深,或者富格家族本身有可能就是屬於某個派系的術法家族。

第三、克拉拉和伊麗莎白此行極有可能是向富格家族求助。

接見了瀕死騎士隊長的主教不敢耽誤,趕緊把騎士隊長講述的原本記錄和自己歸納整理出來的重點向上匯報。

教廷高層一聽,立刻有點發毛。

因此,就在騎士隊長代表教廷精神深入奧格斯堡獵巫把富格家族長子繼承人給獵掉的當口,教廷高層正在秘密與富格家族接觸!

教廷再強,也不是天下無敵,不過是此時實力遠超過其他術法組織,但不代表世俗的勢力就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教廷的神父、主教乃至教皇,都只是會法術的人類,而不是天上的天使神仙,也得吃飯睡覺,衣食物住行一樣離不開錢。獵巫運動持續搞了這麼長的時候,雖然大漲教廷聲勢,令教廷在歐的聲望地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也花了巨額的費用,這錢花得教廷已經有點受不了了,僅靠賣富佬們贖罪券已經不敷支出,需得另某開銷。

與富格家族接觸的最初目的是向富格家賣贖罪券,但傑克伯二世對此嗤之以鼻,直接說你們要是缺錢就跟我談借貸的事情,別跟我扯什麼贖罪券,老子不信!而且還透出風來,你們不借,別人也會跟我借,馬丁已經跟我借過錢了。

馬丁是誰?全稱馬丁•路德,基督新教路德宗的創使人,此時正帶領著一幫子反骨仔造教廷的反,公然反對贖罪券這種掙錢門路,由此掀起的教派之爭正處在越演越烈的時候,連歐陸各大王室都捲入其中。不過沒有人預料到這場教派之爭在不久之後就會演變成你死我活的宗教之爭,當時的爭論還是溫和的,僅僅是教義上的爭執而已。

教廷開展獵巫運動的目的之上也是為了壯大自己的聲勢,壓制新教改革派的聲音。

一聽馬丁早就向富格家族貸了錢,教皇當即指示,不可讓這反骨仔專美於前,我們也借,好好談吧。

於是教廷與富格家族就開始談判,事情發生時,已經眼看就要談妥了,包括借款以及停止對新教支持的一系列條款都已經通過。

教廷高層接到消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富格家族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在梵蒂岡的富格家族代表團突然二話不說停止談判離開梵蒂岡,返回奧格斯堡,此時距離騎士隊長逃回教廷也不過就是前後腳的工夫。

教廷還想挽回局面,教皇任命紅衣主教為特使親自趕往奧格斯堡求見傑克伯二世,希望能夠得到這位經濟教皇的原諒。但紅衣主教連杰克伯二世的面都沒有見到,只收到了一句冰冷的傳話,「教廷必須為其所做的付出代價!」然後就是接見傑克伯二世的人提出了幾個條件,交出騎士隊長的屍體、交出提供情報的線人等等,而這幾個不是原諒教廷的條件,僅僅是傑克伯二世可以接見紅衣主教的條件!

那時候教廷權威正盛,就算是各國的國王對紅衣主教也不敢如此傲慢。

紅衣主教大人一聽就火了,當即甩袖子走人,回到梵蒂岡向教皇匯報。

這也就沒法談下去了,聖騎士那可是教廷最忠誠的武裝力量,如果連屍體都不能庇護反倒因為利益要交出去給敵人褻瀆,那教廷還有可尊嚴可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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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6 21:43:06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六十章 曾經翻手為云雨(上)

教廷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富格家庭的無理要求,並且嚴正表示,富格家族與布洛肯恩山頂的邪惡女巫有令人懷疑的往來關係,有藏匿巫女的重大嫌疑,教廷將要對此進行深入調查。

當然,深入調查這句只不過是給自己撐面子的話罷了。

富格家族那可不是好捏的軟杮子。

不過,在教廷看來,就算不答應富格家族的要求,富格家族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富格家族就算在世俗中再有勢力,也不過是一個有錢的俗人而已,現在教廷因為自顧不暇,不想多惹是非,才不願與富格家族糾纏,並不代表就怕了這闊佬,真要惹急了,隨便以上帝的名義組織一支十字軍,掃滅奧格斯堡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而事實的發展在教廷看來也確如自己所料,富格家族在要求沒有得到滿足之後,充其量也就是不再與教廷商討借貸事宜,而再也沒有任何其他行動。

獵巫行動依然在教廷的掌控下繼續進行著,馬丁•路德的新教雖然發出了吶喊,但那聲音實在是太微弱了,根本就動搖不了教廷的地位。

不過,有些細微的小事卻在暗中發生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傳出來一種說法,貓是女巫的幫兇,邪惡的女巫借助貓來潛入千家萬戶,對自己選中的目標施展法術。

一些有鼻子有眼的說法在一開始就傳得神乎奇神。

什麼某個小鎮最仁慈的貴族老爺家一夜之間全都變成了活屍,而在那之前鎮子裡有多人看到一隻詭異的黑貓跳進了貴族老爺家;

什麼某村接二連三的丟失嬰兒,村民們整夜看守,卻看到一隻花貓跳進人家裡叼走嬰兒,送給隱藏在林中的女巫。

這種說法越傳越廣,最終使得獵巫大潮中產生了一種詭異的變調。

幾乎整個歐洲都開始大肆殺貓。

在瑞士,人們用利刃猛戳裝滿貓的布袋,直到把貓戳死。

在哥本哈根,為聽貓垂死前的悲鳴,人們把貓從高高的鐘樓上投擲下來。

很快就連各國王室也加入到其中,甚至把這種行為當成一種神聖的儀式。

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舉行加冕禮時,伴隨牧師高聲祈禱的竟是成箱的貓在烈火中發出的慘叫聲。

短短兩三年的時間裡,整個歐洲的貓幾乎被殺絕。

貓死光,鼠樂壞。

整個歐洲耗子氾濫,白天過街,晚上聚會,簡直猖狂到了極點。

但直到此時,依然沒有人意識到一場即將席捲整個歐陸的大災難。

不知從哪一天起,人們發現老鼠開始死亡,家裡、街上、野外,曾經猖狂一時的老鼠們屍橫遍地。

最開始的時候,這種死亡還是隱密的,人們只在白天的時候看到過老鼠的死屍,但很快這種大面積的死亡開始發生在白天,以至於每個人都可以看到老鼠死亡的全過程。

生活在歐陸各地的人們經常會看到這樣一種景象。

一隻肥碩的大老鼠蹣跚地從過道的陰暗角落裡走了出來,就那麼大模大樣的走到街上或是屋子中間,然後這老鼠停了一下,像是要穩住身子,接著又停下來在原地打轉,同時又輕輕地叫了一聲,最後半張著嘴,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一隻兩隻這樣還不算什麼,但當十隻百隻千隻的老鼠成群結隊的這樣死在街上,死在人們的房間裡時,恐慌便不可抑制地蔓延起來。

這時教廷站出來,宣佈說是上帝憐憫人們飽受老鼠的侵擾而降下神蹟,擊殺所有有罪的老鼠,來拯救他的子民。

天曉得上帝他老人家怎麼這麼有閒就客串起貓的工作來。

不過這種說法還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直到有一天,人們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也開始像老鼠一樣接二連三的死去,他們的症狀都一模一樣,先是發燒,咳嗽,然後胸痛,接下來咳血,最後大口大口的吐血,直到整個人死亡。

歐陸以前也曾爆發過鼠疫,人們有一定的預防知識,開始隔絕病區,採取相應措施。

按照以往的經驗,或許會死一些人,但很快就會結束。

教廷再次站出來藉機刷聲望,向人們宣佈這是天主降下的災難,所有狂妄自大盲目無知不信主的人都將受到懲罰,並表示主的信徒是不會受到影響的,真正應該害的是那些信念不堅的信徒和邪惡的異教徒。

但事情的發展卻不像預料的那樣。

教廷很快就發現他們站出來的有點早了。

死去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很多教區的主教都接二連三的染病死亡,更何怕的是這些主教都擁有高深的法術,在以前的鼠疫爆發中,他們正是靠著法術護身才不懼病毒傳染,而現在法術在病魔面前似乎也失效了。

這場死亡風暴迅速席捲了整個歐洲大陸,哪怕是各國紛紛下達了封城令,嚴禁任何人出入城市,也無法隔絕病魔的傳播。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瘟疫使者乘著風駕著電,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各地,將病魔毫無遺漏地灑進每一個有活人存在的角落。

所有人都隨時可能倒下死去,街上屍體堆積如山,已經沒有人收拾,就在那裡腐爛起來,一座座城市就好像一個個墓地,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惡臭味道,人們已經看不到任何未來,只能絕望地坐在死屍中間等待著死神在下一刻降臨。

整個歐洲都陷入了垂死之中。

各大術法勢力在這種狂暴的病魔面前都只能龜縮起來,勉強做到自保。

即使是巫師公會這種千年傳承的勢力體系也從未在任何記載上看過如此猛烈的鼠疫,他們曾把所有證明應對鼠疫行之有效的辦法使出來,從法術到醫術,卻沒有一種有效。

只有野巫師們才略感到慶幸,這場空前規模的鼠疫拯救了他們,終於使人們的視線暫時從他們身上轉移到這場有可能讓整個歐陸滅頂的災難上。

此時,距離傑克伯二世獨子死亡已經過去三年,尚沒有人把這場注定載入史冊的災難與當初發生在奧格斯堡郊外的那次小衝突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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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6 21:43:25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六十一章 曾經翻手為云雨(中)

接連兩次說錯話的教廷陷入了嚴重的信任危機。

而在這個時候,一些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各個瘟疫嚴重的城市裡。

他們自黑暗中而來,手持火把,毫無畏懼地走進滿是屍體的城市,穿梭在大街小巷,逐戶拜訪每一個居民,無償給他們發放藥物,教導他們如何防治瘟疫,彷彿帶來黑夜中帶來光明的天使,把希望帶給整個歐陸。

事實證明,黑衣人們的方法行之有效!

在黑衣人們才剛剛開始進入各個城市的時候,教廷就已經注意到這些黑衣人的存在,並且感到了極度的恐慌。

這些年雖然很艱難,但他們一直堅持,依然嘴硬地宣傳著這是來自上帝的懲罰,勸慰人們更虔誠地祈禱,更真誠的反思罪惡,耐心等待上帝的寬恕。

當然,與天堂一直密切聯繫的教廷很清楚這場災難根本就與上帝無關。

事實上,上帝已經沒工夫理會人間的事情很久了,確切點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他虔誠的信徒面前顯示過神蹟了,這些年與教廷打交道的都是天使,別管什麼職位,總歸是群鳥人,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居然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這讓教廷失望之餘,甚至一度向地獄求救,不過地獄方面也給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案,不過比起天堂的那幫鳥人來,地獄的惡魔們還是給了一點有建設性的意見——這場災難不是天降,而是人為,如此迅速爆發席捲,絕對是有法術的力量在作祟。

知道了這一點後,教廷極力聯繫曾經被他壓制得抬不起頭來的各方勢力,想要弄清楚是誰搞的這件事情,但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無可奈何的教廷只能期待著這場瘟疫就像它爆發時般再度莫名其妙的結束。

這也是對教廷來說最好的局面,到時他們只需要宣傳上帝已經懲罰夠了那些信奉不誠的和邪惡的異教徒就可以了。

可現在,居然有人可以治療這該死的瘟疫,那置上帝於何地,置打著上帝旗號統治了歐洲這麼多年,撈了這麼多年的教廷於何在?

恐慌之下,教廷派出大批聖騎士前往各地調查黑衣人的底細,並且明確下達了刺殺令,哪怕是整個歐陸的人因此而死光,也絕不允許這些該死的異教徒褻瀆上帝的威嚴!

聖騎士們沒等開始行動,黑衣人的底細就被各地的教會報了上來。

根本用不著調查,因為黑衣人們已經開始傳教了。

他們是新教徒!

雖然流派不同,非只是馬丁•路德這麼一支人馬,但毫無例外的都是基督新教!

數年來一直處於教廷壓制下的新教徒們不知從何得來了治療瘟疫的方法,並且借此機會收攏人心,大肆發展傳教。

有效的疾病冶療簡直就是傳教最好的宣傳工具,尤其在這種連信上帝都拯救不了性命的時候,這簡直就是新的神蹟。

這讓人們確信,教廷已經被主背棄,新教才是如今真正的上帝代言人。

新教幾乎是以燎原之勢傳播開來,再不復被教廷壓制得喘不過氣時的模樣。

聖騎士們立即行動起來,執行教廷的刺殺計劃,準備把那些能夠治病的新教徒斬盡殺絕。

他們對此相當有信心。

與擁有強大力的教廷不同,新教徒們都是些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教徒,在可以斬殺惡魔的聖騎士面前,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教廷確信用不了多久,所有可以治病的新教徒就會如他們出現時一般神秘的死光光,到時就可以藉機宣佈這是上帝在懲罰那些敢於挑戰他權威的邪惡背叛者,再順便把所有新教徒釘死在如猶大般的背叛恥辱柱上。

可聖騎士們的任務卻大多數都失敗了。

因為新教徒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每個辛苦奔波治病的新教徒身邊都跟著數個騎士。

用新教徒的話來說,這是基督賜給他們的護衛聖騎士。

可只有那些愚昧無知的貧民才會相信這種鬼話,教廷中高層裡誰不知道聖騎士這種產物是跟天堂有關,而跟上帝連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這些所謂的護衛聖騎士都他奶奶的是法師啊!

這幫傢伙雖然穿著盔甲拿著武器,動起手來也似模似樣的好像個戰士,但打幾下就原形畢露,那法術施展得叫一個溜道,沒有提防的聖騎士們雖然開了防護,卻依然被打得大敗虧輸,相當一部分就此含恨而終,死前多數都不瞑目地大呼:「上帝呀,為什麼法師可以穿板甲!」

聖騎士雖然也會法術,但跟真正的法師不一樣,他們能施展的都只是防衛性、威懾性的法術,真正會殺傷性法術的是神父,他們一半跟天堂學了天堂的法術,自稱法明系,另一半跟地獄學了惡魔的法術,自稱黑暗系,但說穿了都是殺人的法術。聖騎士們身穿重甲,不利於施法,普通金屬對法力傳播的阻力極大,基本上傳不出去就被消耗在盔甲裡面了。

出動的聖騎士們慘遭失敗,多數當場戰死,只有少數才能活著回到教廷。

倖存者這麼一交流,再跟上面一匯報,結論得出來了,這批保護新教徒的所謂護衛聖騎士使用的法術都跟當初奧格斯堡派出來的那批人一模一樣!

奧格斯堡就是新教徒們背後的支持者!

到這個時候,教廷的高層們終於回想起當年傑克伯二世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了。

教廷必須為其所做的付出代價!

現在他們就在接二連三地為當初的事件付出代價,最終的後果很可能是失去在歐陸的統治地位,甚至被民眾所勢棄,被新教那群反骨仔替代,成為與其他術法勢力一般見不得光的地下組織!

更讓教廷憂心重重的是,既然保護新教徒的是奧格斯堡那來歷神秘的法師,那麼治療方法是不是也是從奧格斯堡傳出來的?如果冶療方法是從奧格斯堡傳出來的,那麼最初暴發的疫情的始作俑者,是不是也是奧格斯堡?

如果這一切都是的話,那奧格斯堡的報復也來得太猛烈兇殘了。

短短幾年間,整個歐陸數千萬人因此而死亡,在歐陸歷史上,鼠疫禍患之重,無過於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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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六十二章 曾經翻手為云雨(下)

數年時間裡,當教廷以為奧格斯堡放棄復仇的時候,奧格斯堡卻精心策劃了一場規模空前、以從根基上推倒教廷的復仇行動。

他們先是借教廷獵巫行動的勢頭傳播謠言,使人們相信貓是女巫的幫兇,是邪惡的使者,而大肆捕殺。

貓大量死亡之後,失去天敵的老鼠便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迅速繁衍蔓延。

而當老鼠在整個歐洲氾濫成災後,奧格斯堡的法師們使用了某種法術催生了變異鼠疫。

可以相信,他們應該是同時在數個城市來催散鼠疫,幾個關鍵點只要聯接起來,就可以輕易傳遍整個歐洲。

所以這場被稱為黑死病的鼠疫來勢之猛、傳播之快、死亡數量之高,遠遠超過人們對正常鼠疫傳播的瞭解,也不是普通醫療辦法所能對付得了的。

鼠疫氾濫,必然會造成極度恐慌。

恐慌中的人們最容易把無助寄託在宗教之上。

而以教廷一慣的行事風格,肯定會藉機宣揚上帝的恩威與榮耀,儘管他們也對這場瘟疫束手無策,但也不妨礙他們藉機傳教,這是所有神棍的通常做法。

當教廷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維護教廷的權威與上帝的尊嚴時,新教徒適時出現。

可以想像,馬丁•路德自發動宗教改革以後,便一直宣揚自己的理論,企圖與教廷分庭抗禮,可他缺錢缺勢對於新理論的推廣一直進行得相當艱難,雖然曾向奧格斯堡借貸金錢以維持教義推廣,但以奧格斯堡對教廷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而言,他絕對不會對馬丁•路德的教義推廣感興趣。

但當奧格斯堡決定對教廷發起報復行動後,他們一定在第一時間就聯絡上了以馬丁•路德為首的新教,並提出了支持計劃,但要求新教配合他們的行動。

新教徒們或許知道奧格斯堡就是黑死病的真正元兇,或許不知道僅僅是為了自身的利益接受奧格斯堡的幫助,可不管怎麼說,雙方達成了協議。

當黑死病威脅整歐洲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新教徒們帶著奧格斯堡提供的治療藥物出現在各個城市,一面幫助人們對抗瘟疫,一面傳播新教教義,輕而易舉地就爭取了大批的信徒,而與之相對應的,則是教廷表現的無務,既對瘟疫毫無辦法,還信口辭黃,假借上帝的名義來藉機牟利——對此貴族和富商們尤為憤怒,在這期間贖罪券的銷量提高了至少五十個百分點,但毫無意外,買了贖罪券的貴人們該死一樣不耽誤。

所以當新教徒傳教的時候,挾著受騙上當怒火的貴族與富商比平民還要快地大量倒向新教,他們信奉新教後,又提供金錢、場所等各種便利來幫助新教傳翻,很快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直至各國王室中也開始有新教的信奉者。

這也是教廷為什麼恐慌到想要去刺殺那些新教徒的主要原因,信徒的大量流失簡直就好像山崩般不可阻擋,已經嚴重威脅了教廷的統治地位。

這一系列謀利環環相扣,嚴密精準,簡直令人思之不寒而慄。

將這些串連起來的,並不是當時的教廷,而後世教廷的歷史研究學者,但他們也僅僅各種相關史料中推斷出來以上這次內容,卻毫無真評實據。

而這個時候,奧格斯堡的法師們早已經在歐陸正式亮出了GelbHalstch隱修會的旗號,成為歐陸舉足輕重的術法勢力之一。

但在當時,教廷卻還顧不上理順這些內容。

因為事態在聖騎士的刺殺行動失敗後進一步惡化。

新教徒們將聖騎士的屍體展示出來,向他們的信眾和那些已經開始搖擺的人們公佈教廷的卑劣行徑,讓人們意識到教廷對於新教的畏懼。

他們為什麼畏懼?

因為新教才是真正的掌握者,才是真正的上帝代言人!

這更加劇了信徒們倒向新教的步伐。

教廷更加緊張不安,開始通過各種渠道來對新教進行壓制,包括動用與各國王室的關係來迫害新教徒。

短短時間裡聚集了大量信徒的新教中雖然有大量的貴族和富商,但對於王室這一級別的滲透還遠遠不夠。

這也是後世研究者致疑奧格斯堡是幕後黑手這一推斷的主要依據,要知道奧格斯堡以其雄厚的財力對各國王室的影響力達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在有相當長一段時間裡,甚至出現過交戰雙方的王室軍費來源都是奧格斯堡提供的貸款,於是當雙方拼得你死我活,打得頭破血流後,各自回頭一看,驚愕發現自己的礦山城堡都已經打上了奧格斯堡的標記,那麼他們又是為了什麼而戰呢?

以奧格斯堡這種影響力,如果真是新教的幕後支持者,沒有理由不在王室中為新教鋪路。

但也有陰謀論者對此提出了更進一步的推斷——不幫助新教在王室中推廣,本身就是奧格斯堡的巨大陰謀,就是為了籍此製造更加血腥的衝突與動亂,進一步動搖教廷的統治基礎。

這種陰謀論推斷的依據就是接下來的局勢發展。

各國王室對新教的壓制引起了新教徒們的嚴重不滿,新教徒們舉行聚會、衝擊天主教堂,甚至還有打著新教旗號發生動亂的。

這種對立直到血腥十月連環刺殺事件達成了頂峰。

在1571年的十月,接二連三地發生震驚歐陸的刺殺事件,刺殺目標都是教廷的紅衣主教、大主教之流的中堅力量。

這無論是在世俗世界,還是在術法界都是驚天的大事。

每個紅衣主教本身都是水準極高的法師,卻一個接一個地死在了刺客的刀下,彷彿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修道士。

教廷極度恐慌之餘,進一步加大對新教徒的打擊力度,並且採取了更為血腥的手段。

新教與天主教之間掀起了曠日持久的血腥宗教戰爭,並在聖巴托羅繆之夜之後進入巔峰。

當時信奉天主教的法蘭西王室為結束宗教爭執導致的全面內戰,將公主瑪格麗特•德•瓦盧瓦嫁給新教徒世俗領袖納瓦爾國王亨利。但這是一場策劃已久的,有目的的大屠殺。就在眾人歡慶婚禮之時,巴黎城所有的鐘聲都敲響了,一場針對新教徒的大屠殺拉開帷幕,整個法國血流成河,並因此而掀起了曠日此久的宗教戰爭,直到新教獲勝,亨利登上法國王位,開創波旁王朝結束。

此時,教廷勢力已經急速萎縮,再也無法維持在歐陸的統治地位,為了生存,以及對抗咄咄逼人的奧格斯堡,不得不與巫師公會達成協議,進行聯合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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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6 21:44:06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六十三章 又云匣中劍猶寒(上)

在世俗方面大力壓制新教的同時,教廷開始對奧格斯堡進行打擊。

被打了不還手從來不是教廷的風格。

打你不許還手,還手就指你是異端,這才是教廷的風格。

就算不能確定奧格斯堡就是一系列事件的幕後黑手。

但奧格斯堡既然充當了新教徒的護衛,那就肯定與這些事情脫不了干係。

想要徹底打擊新教,就必須先剷除奧格斯堡。

在最初的時候,教廷採取的是一慣性的簡單粗暴的應對辦法,即組織一支純由聖騎士組成的部隊光明正大的前去討論,並且將奧格斯堡先貼上異端的標籤,以使討伐名正言順。

但教廷顯然低估了金錢大神與上帝在各國王室心目中的比重。

上帝固然重要,但吃喝拉撒都得花錢,大家現在打仗都是跟奧格斯堡借的錢,富格家族的成員在各國行走,無不被待以上賓,與王室成員關係良好,你把奧格斯堡打成異端,各國王室要是沒有動靜的話,且不說奧格斯堡會不會一怒之下撤了貸款,光是這與異端結交的名頭就夠各國王室喝一壺的,尤其是在現在各國都處在新教與天主教的內戰之中,大義名份更為突出,可以想見,一旦教廷的這個說法傳揚開,那些新教徒會在第一時間把異端的名頭直接扣在王室頭上。

於是各國王室紛紛反對,明確表示不能接受奧格斯堡為異端。

富格家族那是傳承多麼悠久的家族,血統是多麼高貴,處事是多麼溫和,借錢是多麼爽快,雖然收利息狠了點,但絕對是再正統不過的好人了。

這種角色,怎麼可能是異端。

教廷是昏了頭吧。

偏生教廷還不能聖騎士是被奧格斯堡的法師殺掉的這件事情說出來。

要知道當初死掉的刺殺聖騎士屍體還在各新教徒聚集點掛著呢,為了爭取大義與同情,教廷可是硬說那些聖騎士其實是去宣揚主的光輝,拯救災難,結果被新教徒無恥暗害的,這時侯再突然反口說是奧格斯堡殺掉的,也未免太拿人智商不當一回事兒了。

有那相熟的王室還以為是教廷向奧格斯堡借錢失敗惱羞成怒,還拍著胸脯打算做和事佬,願意為教廷搭橋借錢;還有的王室苦口婆心地勸教廷不要在新教風潮正高潮的時候,再堅新敵,難道3P很爽不成?更有甚者直接威脅說要是動奧格斯堡的話,那就要直接扯旗投新教去了。種種表態基本以各國王室與奧格斯堡的關係密切程度和借錢多少為標竿。

教廷只好騷眉搭眼地把剛貼出去的異端標籤又收了回去,原本正大光明的聖騎士隊伍也變成了秘密行動,當然所謂的秘密行動也就是不公然打出旗號,其實誰也瞞不住,但這國際間的事情也就是這樣,大家爭的只是個名目,至於實際情況,自是以最後結果來決定,既然教廷鐵了心要跟奧格斯堡做對,那只要不用討伐異端的名目去做,就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奧格斯堡能在歐陸站這麼多年,且敢向王室借錢不怕賴賬,本身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一隻約千餘人的騎士隊伍迅速組織起來,向著奧格斯堡進發,打算殺進奧格斯堡,生擒傑克伯二世。

結果這支隊伍走了半途就遇了伏擊。

突然衝出來的法師,足有三四千,以多打少不說,還個個法術精通,據最後倖存的聖騎士形容整個經過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當是時,隊伍行進山谷半途,忽聽一聲號炮,前後各殺出一支隊伍,兩側峭壁上站起無數伏兵,一時捲軸如雨點砸下來,只善近戰的聖騎士們被打得暈頭轉向,沒等於敵人直接接觸,就十停裡去了八停,等到近前再一接觸,對方更是面對面地往臉上砸捲軸,根本不給你掄劍的機會,剩下的兩停也就三下五去二地被解決掉了,倖存下來的聖騎士還是因為被雷法捲軸給砸昏了,被壓在屍堆底下才僥倖逃脫幸命。

據倖存者保守估計,光是第一波襲擊,對方就使用了至少四五千的捲軸,就算不用法術換成石頭,這數千塊石頭砸下來,也夠喝一壺的了。

教廷這才恍然,原來自己正準備對付的這個異端的真實姓名叫財神啊!

尼瑪的,沒見過這麼打仗的,簡直就是拿錢在砸人啊!

那年月的捲軸還全靠手工製作,任何一道程序稍有疏忽都會導到前功盡棄,而且級別低一些的法師也根本沒有充足的法力來製作捲軸,不像現在全是工業流水化作業,捲軸滿天飛,東歐那邊都拿捲軸當手榴彈用,隨隨便便一場小戰鬥就得用去少說千八百個。那時候的捲軸還是奢侈品,各術法勢力都當寶貝般存著,輕易捨不得使用。像奧格斯堡這般一仗用去好幾千打法,簡直就是瘋了。

這一仗下來,不僅教廷震動了,整個歐陸術法界也震動了!

製作捲軸可不光是有錢買材料就行,而是需要足夠高級的法師,像奧格斯堡這般,如果不是掌握了簡便的捲軸製作方法,那就是高級法師夠多,多到令人生畏的地步。

一時間,被教廷壓制已久的歐陸各術法勢力紛紛蠢蠢欲動,便有性子急的悄悄前往奧格斯堡進行聯絡。

這一回,奧格斯堡不再遮遮掩掩了。

都開始跟教廷見真章了,再不打明旗號,那就真容易輸紅眼的教廷給扣上異端的帽子,這帽子在當時的歐陸還是相當有用的。

於是在這場戰鬥結束後不久,奧格斯堡通文歐陸各國術法勢力,公開打出了GelbHalstch隱修會的旗號,自稱是傳承悠久的術法家族,原本一直隱居在威尼斯以東的某個秘密山谷中,後來才出世行走人間,最初的血統可以追述到天堂地獄在人間混戰爭奪霸權的年月。

那堪稱華麗的捲軸一戰,就是奧格斯堡實力的最佳證明,各大術法勢力立刻接受了GelbHalstch隱修會的身份,並且承認了他為歐陸術法界的一員。

奧格斯堡的迅速動作讓教廷如啞巴吞黃蓮般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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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6 21:44:34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六十四章 又云匣中劍猶寒(中)

既然奧格斯堡正大光明的變成了GelbHalstch隱修會,成為歐陸術法界中的一員,那接下來的鬥爭就是術法界內部的事情了,即使強勢如教廷者也得遵守某些約定俗成的規則,那頂異端的帽子可就扣不下去了。教廷要是硬要往下扣的那話,那依他那個標準,隨便撿出個歐陸術法勢力來,都能戴上,到時候是不是說你教廷看誰不順眼就扣一異端帽子然後發動世俗勢力征伐?這可是關係到各大勢力安危的原則性問題。

教廷原本能穩佔歐陸霸主的位置,那是因為其他各大術法勢力之間矛盾重重,不能團結一致共對應對教廷的挑戰,而教廷也有意識地不去做那種趕盡殺絕的事情,以免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亂咬人。

可亂扣帽子這種事情就已經觸及了各大術法勢力的底線,一旦讓教廷造成事實,那以後教廷真就是想搞誰就誰了。

教廷也很清楚這一點。教廷更清楚,各大勢力這麼容易就接受GelbHalstch隱修會的存在,也是為了給教廷添堵。

面對GelbHalstch隱修會的步步緊逼,教廷別無選擇,必須應對挑戰,否則別說霸主地位不保,能不能在歐陸立足還不一定。

傑克伯二世既然能為兒子的死策劃如此狂猛的報復,那麼他的最終目的是消滅教廷也未償可知,從他大力扶持新教這一點就顯得很有這種苗頭。

教廷立刻組織了第二支聖戰軍。

這一次共有三千聖騎士外加五百神父參加,並且一改第一次的輕視,不僅對作戰計劃高度保密,而且派出大量間諜深入奧格斯堡周邊地區打探消息。

不過這支聖戰軍並沒能出發。

奧格斯堡從來沒有想過一直被動挨打,在殲滅第一支來犯之敵後,便立刻展開了反擊。

這種反擊是立體的多層面的。

最低層面的,就是掃蕩教廷位於各處的教堂。

新教徒們一改以往因對上帝的敬畏而面對教堂的克制,開始有組織衝擊當地教堂,驅逐神父,建立屬於自己的教堂。

從中級層面,各地主教紛紛遭遇襲擊,新教與教廷之間的戰爭中也出現了一些神秘的人物,使得天主教支持方的軍方高級將領屢遭刺殺,致使天主教軍隊在各個陣線不停潰敗。

在高級層面上,諸多小國王室開始率先反水,改為信奉新教,拋棄了天主教,並且宣佈在本國境內天主教為非法,從官方角度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新教興起運動。、

而這一連串的反擊終於在大進軍行動中達成了高潮。

在王室貴族中堪稱新教徒最堅定支持者的韋羅納大公在擊敗了當面的天主教軍隊後,突然將矛頭直指教廷,聲稱罪惡之源就在梵蒂岡,上帝虔誠信徒的忠誠與鮮血被那些意圖掩蓋上帝真正聲音的野心家為了個人的私慾肆意揮霍,無論天主教徒還是新教徒都是上帝的子民,為什麼會在這裡留血死亡,這一切都是梵蒂岡的陰謀!並號召全體新教徒開展向梵蒂岡進軍行動,驅逐屍位素餐的教廷,讓上帝的榮光重新無遮擋的照耀在歐陸大地上。

韋羅納大公身體力行,率領自己軍隊和領地內的新教徒,不顧虎視在側的天主教徒軍隊,毅然離開領地,率先向梵蒂岡進軍。

各地新教徒紛紛響應,一路加入,最後聚集數十萬人馬,聲勢浩大驚人,沿途各國均不敢阻攔。

教廷哪還顧得上對付奧格斯堡,連忙將各地聖騎士撤回,拱衛梵蒂岡。

如果這場行軍真能進行到底,抵達梵蒂岡的話,或許歷史就此會改寫也說不定。

有GelbHalstch隱修會法師的暗中幫助,就算教廷想要半路攔截也做不到。

不過關鍵時刻,一個消息卻傳到了奧格斯堡。

是關於當年那場造成傑克伯二世獨子死亡慘案的消息。

消息來源於布洛肯恩山頂的女巫。

當GelbHalstch隱修會與教廷鬥得整個歐陸死去活來的時候,卻似乎忘記了,當時除了教廷的聖騎士和奧格斯堡的貴族少年們兩方勢力,還有第三方的兩個人,即來自於布洛肯恩山頂的女巫克拉拉和伊麗莎白。

整個事件如果認真來說,全都是由這兩個女巫而起。

如果不是她們突然跑到奧格斯堡,並且消息在事前就洩露給教廷的話,那麼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或許奧格斯堡的法師們依舊繼續他們的隱世生活,或許就不會有這場波及整個歐陸,造成數千萬人死亡的黑死病,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這席捲各國的新教與天主教之戰。

不過在消息傳來之前,確實是沒有人在意這兩個女巫。

確實,同教廷和奧格斯堡比起來,即使是布洛肯恩山頂的女巫們全都加起來,也不及這兩大勢力一根小指頭,無論是教廷還是奧格斯堡都把這件事情的起因視為了一場意外,甚至都沒有人想去找這兩個女巫的麻煩,一方面是因為女巫們在獵巫大潮中行蹤隱密不定,另一方面卻是奧格斯堡在全力以付準備對付教廷,而教廷的注意力則放在主持獵巫運動壓制新教崛起,誰也沒有把視線多在這兩名女巫身上停留一刻。

但從布洛肯恩山頂傳回來的消息卻證明奧格格斯堡犯了嚴重的錯誤,至少在他們全力對付教廷的時候,卻忽視了真正罪魁禍首——布洛肯恩山頂的女巫們。

那場在日後數年內造成歐陸數千萬人喪生浩劫的悲劇並不是意外,而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

陰謀的策劃者就是有惡魔女巫之稱的克拉拉和外號毒藥的伊麗沙白。

當時在獵巫運動中,女巫們的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克拉拉和伊麗沙白奔走經年,卻一直沒能成功組建一個屬於野巫的聯盟,不過卻在無意間探知了一個似乎沒什麼用的消息。

奧格斯堡附近一處被稱為伊休斯的山谷中,有一群行徑奇特的法師在主持開採礦石。、

克拉拉和伊麗莎白最初以為是某個大術法勢力或是某些野巫,便前去探查,若是大術法勢力自然不會去惹,若是野巫或許就可以勸說入夥。

但兩人及手下女巫們經過長時間偵察,卻現了諸多疑點,最終斷定這群法師不是歐陸已知任何大術法勢力的成員,從他們偶爾露出來的施法手段來看,絕對與歐陸各流派不同,而且這些法師居然與奧格斯堡有著密切聯繫,甚至還聽從奧格斯堡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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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6 21:44:54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六十五章 又云匣中劍猶寒(下)

克拉拉和伊麗莎白試探著接觸這些法師,卻被毫不留情地驅逐,甚至還險些被殺掉滅口。

兩人惱怒之下便設下了一個圈套,企圖把這群神秘的法師拉入教廷的視線,從而減輕布洛肯恩山頂的壓力,為布洛肯恩山頂的女巫們爭取更多的喘息之機。

在計議這個圈套的時候,兩人並沒有多想。

教廷的強勢在她們這些野巫眼中簡直就如同高山般不可動搖,她們認為當這些神秘的法師暴露面教廷視線裡後,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剿滅。

於是兩人繼續對這些神秘法師進行監視,最終發現這些神秘法師與富格家族的關係密切,很有可能是隸屬於富格家族的隱秘勢力,甚至富格家族就是這些神秘法師的一員。

克拉拉很快就選訂了計劃的目標——傑克伯二世的兒子。

富格家族雖然富可敵國,但在克拉拉和伊麗莎白眼中,那是遠遠不能與教廷相提並論的,這也是絕大多數歐陸人心中的既定印象。

而且做為女巫,克拉拉和伊麗莎白也沒有把富格家族放在眼裡。

事實上,以她們的身份地位,對於富格家族的印象也僅僅是有錢而已,根本無法瞭解到富格家族有錢到什麼地步,又與各國王室有著怎樣的糾葛,如果她們真能知道這些的話,或許就會三思而行了。

所謂克拉拉和伊麗莎白前往奧格斯堡會見重要人物的消息,根本就是兩人故意洩露出去的。

傑克伯二世的兒子是個典型的富二代紈褲子弟,每日遊樂宴飲不斷,每三天必然招朋呼友去附近打獵。

克拉拉與伊麗莎白摸清了這富家子的活動規律後,便選了其外出打獵的那天定為她們所謂路過此地前往奧格斯堡的的日子。

那一小隊獵殺克拉拉和伊麗莎白的聖騎士根本就不是偶然遇到傑克伯二世的兒子,而是被人設計好的。

只不過傑克伯二世的兒子居然會也法術還是讓兩個女巫大吃了一驚,深感意外,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卻是不能不硬著頭皮繼續下去,兩名女巫於是現身,早著生命危險,將聖騎士們引到一眾貴族少年跟前。

傑克伯二世的兒子當時硬頂聖騎士不許他們帶走兩名女巫,倒不是因為他被美色迷惑或是多麼正義感爆棚,而是不知不覺受了伊麗莎白的暗算,被法術誘導所至。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直了,向來自以為是的聖騎士們不知道傑克伯二世兒子的身份,想要強行把人帶走,雙方衝突一起,伊麗莎白暗中使用詛咒,讓與傑克伯二世兒子動手的聖騎士失了准頭,結果一劍砍死了傑克伯二世的兒子。

從這個角度來說,伊麗莎白和克拉拉才算是殺死傑克伯二世兒子的兇手。

這事兒兩人策劃得極為隱密,只有少數幾個親信才知道。

最開始的時候,事情也確實是按著兩人預計的那樣發展了下去。

那些與奧格斯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法師果然半路截殺了殺害傑克伯二世的聖騎士隊伍,教廷也一度與奧格斯堡方面產生爭執,但當教廷強硬地不肯交出那騎士隊長的屍體後,奧格斯堡就沒了動靜,而教廷明知道奧格斯堡與神秘法師有關係,居然也不追究,著實讓苦心策劃的兩個女巫大為失望的同時,忍不住大罵教廷欺軟怕硬,就知道撿她們這些軟杮子捏!

教廷轉過來依然繼續獵巫,布洛肯恩山頂的壓力越來越大,克拉拉和伊麗莎白已經撐不下去的時候,形勢卻又是一變,先有黑死病氾濫,再有新教徒崛起,接下來奧格斯堡與教廷大打出手,甚至亮明了旗幟,在術法界公開自己法師組織的身份,這一串變化讓教廷硬接不暇,再也顧不上獵巫這事兒,布洛肯恩山頂絕境逢生,越來越多的野巫加入進來,克拉拉和伊麗莎白信心膨脹,又想著奧格斯堡亮明旗號後各大術法勢力的態度,便也想把這些野巫組織起來,搞個名堂,亮亮旗幟,從此以後那便也可以擺脫野巫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成為術法界的正式一員了。

只是兩人雖然有些小聰明,卻不是做領導的材料,布洛肯恩山頂隨著野巫的增多,外部壓力減少,內部矛盾便突顯出來,尤其是兩人處罰不公,只隨個人喜惡,更是讓諸多老部下寒心,而當成立獨立組織的計劃提出來之後,伊麗莎白和克拉拉之間的矛盾也爆發出來,這個矛盾不外就是誰當老大的問題,兩人各自拉幫結派,大鬥小爭不斷,把個布洛肯恩山頂搞得污煙瘴氣。

兩人窩裡鬥得熱乎,卻也不忘觀注外部形勢,眼見得奧格斯堡強勢崛起,都是驚不已,想不到那些法師竟然如此厲害。

驚心之餘,克拉拉卻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靠自己不能打倒伊麗莎白,那何不借助外力?奧格斯堡這般厲害,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伊麗莎白其實是害死傑克伯二世兒子的真兇,那豈會放過伊麗莎白?

要說人就不太陷入執念,陷了執念那就一葉障目,不知得做出多少蠢事來。

克拉拉只想著伊麗莎白是害死傑克伯二世兒子的真兇,卻忘記當初這個計劃是兩人一起做出來的,還是以她出的主意為主,只是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道理,當下便使了個親信手下,裝做偶然瞭解內情的野巫,跑去奧格斯堡通風報信,把當初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當然所有罪行都推到了伊麗莎白身上。

可奧格斯堡方面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反應卻是大出克拉拉的意料。

教廷獵巫這麼多年,雖然明知布洛肯恩山頂是野巫聚集之地,卻一直沒有派大軍攻打,只因為這裡野巫數太多,螞蟻多了還能啃大象呢,何況這麼多巫師。教廷搞獵巫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地位,可如果因此消耗太多實力的話,那未免得不償失,因此一直只獵殺落單野巫,對布洛肯恩山頂這種野巫聚集地,只是通過封鎖包圍的方式圍困,斷絕他們所需的一切給養來源,逼他們下山,不少野巫就是被困得受不了了,便冒險下山,結果被殺掉了。

不過這也造成了克拉拉,或者說是大多數布洛肯恩山頂野巫的一個錯誤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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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7 01:10:54
第七卷 異域開拓史第六十六章 去國千載今時歸(上)

教廷不敢進攻布洛肯恩山頂!

因為教廷畏懼我們的力量,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布洛肯恩山頂就是不可戰勝的——雖然也不敢下山跟教廷正面對抗。

所以克拉拉認為奧格斯堡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比教廷更強,既然教廷不敢攻上佈洛肯恩山頂,那奧格斯堡肯定也不敢。

只要把消息傳到奧格斯堡,讓他們知道伊麗莎白是真兇,然後再想辦法支使伊麗莎白下一次山,把這個消暗中透露出去,到時候奧格斯堡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去截殺伊麗莎白,以奧格斯堡表現出來的實力,伊麗莎白絕對是有死無活,到時候這布洛肯恩山頂可就只有克拉拉這一個頭領了。

當消息傳到奧格斯堡的時候,正值進軍梵蒂岡運動的頂峰,數十萬新教徒組成的大軍浩浩蕩蕩地穿國越城,聲勢無兩,而在GelbHalstch隱修會法師的支持下,教廷數次暗中阻撓均告失敗。

不得已的情況下,教廷只能聚起大軍,如果新教徒敢於衝擊梵蒂岡,那就要大開殺戒。

當然,這只是最後的最壞情況下的選擇,即使是以教廷行事的肆無忌憚也不敢輕易如此行事。

克拉拉的消息在最緊要關頭拯救了梵蒂岡。

接到傳來的消息,奧格斯堡立刻當場逮捕了那名傳言的野巫,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對其通風報信行為的感激,而是直接關起來嚴刑拷打,很快就從這名野巫嘴裡撬出了更多的信息。

作為克拉拉的親信,他雖然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至少當初那個嫁禍之計還是瞭解一些的。

得到這個消息後,做為GelbHalstch隱修會的首領,傑克伯二世撤回了在前線協助新教徒進軍運動的所有法師,調動全部人手,親自帶隊,揮軍攻上佈洛肯恩山頂,一夜之間殺光布洛肯恩山頂數千野巫,生擒克拉拉和伊麗莎白。、

是夜,布洛肯恩山頂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傑克伯二世在山頂豎起了巨大柱子,將克拉拉和伊麗莎白捆在柱上,逼問兩人當初計劃的全部情況,兩人在嚴刑之下很快就全部交待。

憤怒至極的傑克伯二世採取了一種兩名女巫聽都沒有聽過的殘酷刑法處死了兩人。

兩人被剝光了全部衣服,赤條條捆在行刑術上,又在身體表面蒙上了一層漁網。

漁網勒緊後,便將身體表面的皮膚一塊塊擠凸出來。、

行刑者拿著鋒利的小刀,將兩人身上的皮膚細細切下來。

在法術的作用下,兩人從開始一直到死亡都保持著清醒,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皮肉被一塊塊剝下去,露出森森白骨,露出腹腔內臟,清清楚楚地體味著割在身上的每一刀的痛楚。

但這種痛苦僅僅是個開死。

即使兩人死在了這種酷刑下,也沒有立刻解脫。

傑克伯二世對兩人的痛恨無以復加,連靈魂都不放過。

當兩個女巫死後靈魂脫離軀體,卻發覺自己依舊被束縛在行刑柱上。

新的針對靈魂的刑法已經準備就緒,只等兩人靈魂一離竅便立刻開始。

這一回是火刑。

法術引發的火焰燒灼著兩人的靈魂,讓她們即使是死亡也不得安生。

布洛肯恩山頂的火炬燒了整整三天三夜,兩名女巫的靈魂也哀嚎了三天三夜。

整個歐陸術法界都被奧格斯堡或者說是傑克伯二世兇殘的報復手段所震驚。

以黑死病發起對教廷的報復導致數千萬人死亡雖然比僅僅整治兩個女巫要殘忍得多,但那畢竟只是猜測,而且彼時大家多數都還是認為奧格斯堡這幾年一直在隱忍不發,直到黑死病暴發,這才借勢發動報復,所以因此而奧格斯堡的認識遠不如此次所表現出來的直觀。

不過此時,教廷尚不清楚這件事情。

就在他們絕望的打算發動大屠殺的時候,卻驚喜發現暗中護衛新教徒隊伍的奧格斯堡法師們全員撤退了。

教廷大喜之餘,又有些擔心這是奧格斯堡的陰謀,反覆偵察,直到時間不允許了,才決定再最後進行一次攔截。

就在克拉拉和伊麗莎白的靈魂在布洛肯恩山頂哀嚎的時候,進軍梵蒂岡的新教徒隊伍也連遭厄運,先是途中突然遭遇山體滑坡導致的泥石流暴發,堵塞了前進道路,數百人喪生於泥石流下,接著隊伍中突然爆發疫情,雖然比不上黑死病,但無論是感染速度還是死亡比率都相當驚人,隨即隊伍中開始流傳謠言,說這是上帝的懲罰,雖然梵蒂岡有種種不是,但那裡畢竟是上帝最初選中的代言人,即使是有什麼不對,也只能由上帝懲罰,他們這次進軍梵蒂岡想以暴力推翻教廷的行動,為上帝所不喜。

人心慌慌之際,梵蒂岡方向的夜空中突然大放光彩,無數天使的影像浮現在梵蒂岡上帝,威嚴地注視著新教徒的隊伍,為首的十二翼天使滿身烈焰,手持火焰巨劍,遙遙向著新教徒隊伍方向揮動,隨著揮出天空中出現一排烈焰組成的大字:退下!

幾乎就在同時,同其他新教徒一樣跑出來觀看這一奇景的韋羅納大公突然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韋羅納大公的死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新教徒的進軍隊伍人心渙散,當夜土崩瓦解,各自散去。

教廷的大危機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但由此教廷更加重視奧格斯堡的力量和其表現出來的種種陰險,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解決奧格斯堡這個危機。

在接下來的數月來,梵蒂岡與奧格斯堡爆發連場血戰,雙方各自遭遇極大損傷。

教廷在與GelbHalstch隱修會血戰的同時,開始採取政策緩解與新教徒的關係,並且大力拉攏新教各派領袖。

而大進軍行動因奧格斯堡法師突然離開而失敗的事情,也讓新教各派領袖對奧格斯堡深感不滿,同時這些新教領袖們也不甘一直做奧格斯堡的傀儡,在教廷做出緩解姿態後,便即在暗中倒向梵蒂岡,於是在教廷與GelbHalstch隱修會的血戰越演越烈的時候,歐陸的教派之爭卻開始轉向緩和。

不過這僅僅是限制了奧格斯堡在世俗層面上向教廷發難,卻影響不了雙方在術法界這個層面上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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