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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盈盈]六年前的那一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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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4:58 |倒序瀏覽 | x 1
六年前的那一夜  作者:樓盈盈

當一夜情開始時,求的是男歡女愛,哪來的情愛;
不再是一夜情時,貪求的是真心,哪來的逢場作戲?


閻兆毓,六年前,他不過是個熱愛工作的男人;
六年後,工作狂的他成了公司大老闆,年輕俊挺,
女人們心目中暗戀的理想男。可惜,情場一向不風流的他,
不懂得喜新厭舊,因為六年來,他只有過一個女人。
明知道,他的小學妹蘇靈嬌的暗戀,他卻不敢追求,
只因為這女人太美太嬌,他,要不起,也不敢要,
儘管他很想將她拉上床,狠狠地要她。
蘇靈嬌不懂,閻兆毓這木頭男人,到底懂不懂她的情意?
她都明示加暗示六年了,為什麼他比木頭還不解風情呢?
算了,既然人家不要,不想死賴的她也不強求,
不過是男人嘛,憑她的能耐,路上隨便抓都一把。
可老天爺怎麼會這麼壞心,她不過是上夜店買醉,
竟然被閻兆毓給堵上了,最後,還讓她跟這木頭有了「姦」情。
因為愛他,所以她甘心成了他的祕密情人,只是,
當她發現他的愛不過是遊戲時,她想該是她放手的時候,
閻兆毓卻追來了,他說,如果可以,能讓他再愛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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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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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5:12
楔子

  陽明山某豪宅內,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闆上,一雙白淨的玉足,踮著腳尖,像一隻輕盈的蝴蝶,輕輕的旋轉著。

  蘇靈嬌緊張的捂著胸口,黑溜溜的大眼睛機靈地轉著,已經午夜,空曠的客廳裡只有月光的倒影在流連。

  身後是一個大大的雙肩包,踮著腳尖輕巧地向門外移動著,嘴裡還唸唸有詞:「還好,還好,沒有人發現。」

  「沒有發現什麼?」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像劃破天空的閃電,迅雷不及掩耳的將蘇靈嬌潛逃的蹤跡曝露在白色的閃光中。

  在話音剛落下的剎那,客廳的大燈亮起,黑暗的空間瞬間明亮了起來,照亮一室的燈壁輝煌與那華美裝飾。

  男人邁著穩重的步伐走到客廳中央,背光的身姿拉出一個高大的男性身影,男人轉過身來,展露出英俊的五官,臉部的線條俐落而嚴肅,銳利的眼神冷酷而不帶溫度,略帶歲月的痕跡,卻讓這個男人更有瀟灑迷人的味道。

  「爹地,你怎麼還沒睡?」少女嬌嗔的跺著腳,既然被發現了,她也完全沒有了要遮掩的意思,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身邊,諂媚的挽起男人的手臂,「媽咪呢?她怎麼沒回來,峇厘島好不好玩?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再不回來恐怕我連女兒都找不到了。」

  蘇兆恒於一個星期前攜愛妻到峇厘島度第八次蜜月,預訂行程是兩天後返臺,但是由於臺北公司有急事需要他親自裁定,才急急忙忙丟下妻子回來,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見自己女兒在自己家裡偷偷摸摸,好像作賊一樣。

  「我又不會到哪去,這不是乖乖的守在家裡,等你和媽咪回來。」

  「妳這叫乖乖的等我和妳媽咪回來?」

  蘇兆恒提了提女兒的雙肩包揹帶,挑了挑眉,看著穿著廉價T恤和牛仔褲依舊俏麗的女兒。

  蘇靈嬌一直是他和妻子的心頭肉,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更何況是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蘇兆恒就是不放心才特意抽出時間回家看看,沒想到……

  蘇靈嬌也一癟嘴,知道蘇兆恒正在氣頭上,現在狡辯就是往火上澆油,還是默默的聽父親的「教誨」更為明智。

  瞧著女兒委屈的模樣,那張和妻子如出一轍的美麗臉龐,而今是商場上一方霸王的蘇兆恒也無法狠下心去斥責,無聲地在心底歎息一聲。

  「決定了?」蘇兆恒問。

  「是的,爹地!」蘇靈嬌馬上了解到了蘇兆恒的默許,俏皮的立正站好,還有模有樣的行了個軍禮。

  「明天再去。」蘇兆恒的嘴角放鬆地露出一抹弧度。

  「明白,長官!」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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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5:28
第一章

  清晨,空氣中還瀰漫著晨霧的水氣,微溼,陽光照在小小的水滴上,折射出七彩的霞光,又是美好一天的開始,清晨的靜寂很快地就被忙碌的人們漸漸打破。

  太陽越升高越,明亮的光線照向每一個角落,也包括一個老舊的社區,和社區前面的那棟灰色的舊辦公大樓。

  已經有些歲月的辦公大樓,已經很難看出當初的繁華景象,由於遠離繁華的市中心和商業中心地帶,地處落後的舊市區,租金不高,所以現在這棟辦公大樓裡仍聚集不少剛剛起步,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跟所有默默無聞的小公司一樣,「齊輝網路科技公司」也占了這個灰色辦公大樓的一角,但是今天出入這棟辦公大樓的上班族們,頻頻向這間平時根本不會注意的小公司望去。

  不是因為被人潑了紅油漆寫「欠債還錢」,也不是因為標得了什麼大工程正在歡天喜地的慶祝,而是因為這個小公司老舊的大門外,站著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少女,少女美麗的容貌,讓人頻頻駐足回眸。

  白色的紗裙在晨風中飛揚,黑色長髮的髮尾微微淩亂,這是多少人的夢中美景,在搭配上白皙的皮膚,嬌美的樣貌,凹凸有致的身材,更重要的是那分天使才有的氣質,這樣的美女,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上班族們頻頻駐足,更多的是好奇美女腳邊的行李箱,是什麼原因,讓天使降臨人間,還降臨在這「平民窟」裡。

  蘇靈嬌今年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社會新鮮人一個,有良好的教育,上好的家世,根本就不用擔心生計和怕找不到好工作。

  她核對著手裡的紙條和眼前破舊的大門,內心不由得歎息一聲。

  出發前她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現實的環境遠比她想像的更嚴峻,居然是這裡,看看這破爛的大門,向來自傲的閻學長居然甘願屈身在這裡!

  不過,既然閻學長可以做到,那她蘇靈嬌一定也可以!

  暗暗地在心裡自我加油,蘇靈嬌將手裡的紙條收進小小的手提包內,望著大門上「齊輝網路科技公司」招牌,她笑得分外的燦爛。

  身上的「準備」是昨天晚上跟死黨朱槿心商討一夜的結果,眼看朱槿心比自己小一歲,卻已經將青梅竹馬的情郎「收入囊中」,更對她百依百順,讓人羨慕不已。

  既然有如此優良的範例在前,蘇靈嬌必然要抓住成功的典範,好好取經一番。

  朱槿心說,男性潛意識裡對於白衣、黑長髮的女生都存著莫名的迷戀,按照這個方法出擊,成功率一定可以提高三成。

  所以蘇靈嬌拋棄自己一貫的率性的T恤和牛仔褲,身著一襲白色紗裙,微露香肩,一雙矮跟高跟鞋,拉長著完美的小腿線條。

   看看現在頻頻凝聚到她身上的目光,蘇靈嬌已經成功驗證了朱槿心的話,真的有幾分道理。

  ◎             ◎             ◎

  「鈴鈴鈴……」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響徹整個冷清的工作室,長久不止,不禁讓人懷疑電話是不是故障了。

  閻兆毓從由幾把椅子拼成的「小床」上起身,睜開眼睛,揉著眼皮,頭髮剪成了平頭,因為即使這樣剛睡醒,也不用擔心髮型的問題,短短的髮絲一根根的立正在頭皮之上。

  寬大的手掌按掉一旁瘋狂奏響的鬧鐘,電話鈴聲也隨之而停,為了增強效果,閻兆毓特意把鬧鐘鈴聲設定成了電話鈴聲,叫人的效果更加明顯。

  閻兆毓抹了把臉,睜開眼,緊盯著電腦螢幕上轉動著螢幕保護程式的動畫,閻兆毓人未醒,身體已經習慣性的開始行動,一手抓住滑鼠移動了幾下,螢幕保護程式的動畫瞬間消失,顯示出當初他未完成工作的畫面。

  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每天都只睡兩個小時,終於在今天淩晨三點把程式都寫完,接下來只要讓它自己跑一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就大功告成!

  所以,當淩晨按了「ENTER」鍵,電腦程式開始奔跑的時候,閻兆毓終於再也熬不住,躺在工作室簡陋的「小床」上,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閻兆毓雖然是個夜貓子,但每天還是保持著早起晨跑的習慣。

  看了一眼還在繼續跑的程式,閻兆毓站起身活絡了下筋骨,預估了下,整個程式跑完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揉了揉餓扁的肚子,拿了鑰匙打算去後面的早餐店填飽肚子。

  ◎             ◎             ◎

  蘇靈嬌等了一個小時又十二分鐘,樓上其他的公司都已經上了一個小時多的班了,正當她站的腿都痠了的時候,她終於等到她所等待的人了,「齊輝網路科技公司」負責人,閻兆毓。

  真的是他……

  四年前她剛進大學,閻兆毓大三,他正忙著各種社會實習,且已經不參加任何社團活動,她根本找不到接觸他的機會。

  兩年後,她大三,他卻已經畢業,拿著兵單到金門當兵去了,這一去便是兩年,她更沒有見到他的機會。

  一年過去了,她終於從大學畢業,也得到了爸爸的允許。

  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收入囊中」,成為他蘇靈嬌的所有物!

  蘇靈嬌緊盯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人,不再是學校裡的襯衫、牛仔褲,而是黑色的T恤搭配黑色的西裝褲,也別有幾分男人的味道,兩年不見,原本瘦長的身材因為當兵變得更加精壯,結實的手臂線條,鼓鼓的胸線,讓人恨不得立刻投入這個懷抱,被手臂的主人緊緊擁在懷裡。

  他的五官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頭髮剪得更短了,膚色變得黝黑了些,那英氣的劍眉,高挺的鼻梁,一直緊繃抿著的薄唇,這一切還是當初的他,在黑框眼鏡下,目光中淩厲氣息削弱了許多,恐怕是為了在商場更好的進退,才有的收斂吧。

  蘇靈嬌癡癡的看著閻兆毓從自己眼前走過,才想起來自己一大早來不就是為了找他。

  「閻兆毓學長!」蘇靈嬌喊道,激動的心都快從喉嚨裡跳了出來。

  第一次,站得這麼近,喊著他的名字,即使這個名字已經在自己心裡整整喊了四年,但依舊讓人緊張不已。

  閻兆毓轉頭,疑惑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玲瓏剔透的女孩,標準的小巧鵝蛋臉,尖尖的下巴,小小粉嫩的臉龐,明亮水滴滴的眼眸,像扇子的長長睫毛,細細的黛眉,圓潤的額頭,沒有瀏海,渾然天成的俏皮和美麗,再加上一襲白色的長裙,濃密烏黑的黑色長髮……

  不對,他才搬來這個社區沒幾個月,而他不是一直宅在公司裡,就是宅在自己住在後面住宅區的小套房裡,根本不認識周圍的鄰居,更不會有朋友知道他在這裡,更何況是學妹。

  「妳認識我?」他抓了抓頭皮,眼前這種水靈靈的女孩子是閻兆毓一直以來的天敵,即使他長得威風凜凜,可是對於這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他就是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學長,你好,我是T大小你兩屆的學妹,我叫蘇靈嬌,雖然沒有跟學長過多接觸,但是學長的光輝事蹟,我都有聽說過的。」

  蘇靈嬌一直謹遵著朱槿心對自己的教誨,一定要溫柔,不要緊張,千萬不能緊張,更不能太花癡,克制,克制,克制,蘇靈嬌妳絕對不能對著閻兆毓學長流口水,雖然他結實的肌肉就在自己眼前,好想摸上去啊!

  閻兆毓擰著眉頭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她到底是誰,不過看在是自己學妹的分上,閻兆毓還是耐著性子,敷衍幾句:「哦,妳好,我要去吃早飯,妳慢走。」

  很快地將她甩到身後,閻兆毓冷著臉,根本不願意多瞧蘇靈嬌一眼,就像電腦裡按下「Delete」,將這個文件刪除掉,不留任何痕跡。

  他腦子裡的「程式」早已將這種嬌滴滴的女孩歸類為木馬病毒,這絕對是自己應付不過來,而且是對身心有害的,還是盡早掃毒清除掉比較好。

  蘇靈嬌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她居然被閻兆毓一句話就打發了,居然……居然就這樣被打發了!

  蘇靈嬌激動得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閻兆毓離自己越來越遠,她低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鞋子沒問題,衣服沒問題,拿著手機螢幕當鏡子照,臉蛋也沒問題啊,為什麼閻兆毓像是小偷遇見警察一樣,馬上閃人?

  哼!她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她怎麼可能未戰先敗。

  閻兆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反正她蘇靈嬌多的是時間。

  ◎             ◎             ◎

  閻兆毓心滿意足的從早餐店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剛剛困擾他「主機」運行的「木馬病毒」居然還在,白色的身影孤單的站在自己的公司門前,在大大的行李箱映襯下,她顯得分外嬌小。

  本來閻兆毓決定無視,能閃就閃,能躲開就躲開,盡量不跟這個「危險」的學妹有任何接觸,可是蘇靈嬌就站在自己公司的大門旁邊,這下閻兆毓想漠視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用極其冷漠的語氣問道:「學妹,還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學妹剛剛她說小自己兩屆,那就應該二十二歲了,現在的女孩子都保養得這麼好嗎?二十二歲看起來跟十八歲似的,哪像他,才二十四歲已經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兩個孩子的爸了。

  閻兆毓冷峻地看著蘇靈嬌,明明心裡充滿了好奇,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看在閻兆毓主動開口的分上,蘇靈嬌決定停止心裡對他的所有詛咒,也收回剛才對他的那段三字經,她看中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漠視自己這樣一個可憐的「流浪孤女」。

  「閻兆毓學長,我是來應徵的。」蘇靈嬌指了指貼在閻兆毓工作室門上的A4紙張。

  招聘打雜小妹一個,聯繫人是閻兆毓先生,落款是「齊輝網路科技公司」。

  「學妹,我們招的是打雜小妹,打打字,掃掃工作室,整理一下文件而已,像妳這樣T大畢業的,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閻兆毓擰著眉,這時恨不得當著學妹的面將這張徵人廣告撕下來,都是洪祈霖惹的禍,說什麼公司的門面,工作室的整潔代表著一個公司的形象,一定要找個助理好好打掃一下。

  可是他們開的是網路公司,都是他弄好了東西送到客戶那邊去,根本不會有客戶自己上門,就算把工作室弄得跟皇宮一樣,也不會吸引到客源,早知道就不聽那個洪祈霖的鬼話。

  「難道連學長也不肯收我?」蘇靈嬌露出自己烏黑的大眼睛,裝出無辜又可憐的模樣,眼眶裡瀰漫著一層水霧。

  蘇靈嬌,妳好樣的,都可以去參加金馬影后了!

  「不是我不收妳,是妳不合適。」閻兆毓冷酷的吐露真相,可是對上那雙清亮的眼睛,幾乎立刻就手足無措了,明明不想傷害學妹的心,可是說出這話時,卻是帶著冰冷與殘酷。

  「難道我連打雜小妹都做不了?學長,是不是我太沒用了?」蘇靈嬌一點也沒有被他的冷漠擊倒,而是撇著嘴,垂下臉,長長的黑髮滑落,遮掩著落寞的神情。

  蘇靈嬌略帶鼻音的說:「沒關係的,學長不收也沒關係,我……我一定可以在今天之內找到工作的,我也一定可以找到住的地方不會流落街頭的。」

  望著她那細長的手臂,拖著重重的行李箱,好像快要折斷了般,讓閻兆毓的心猶如擰了起來。

  「妳別走,我收妳就是了!」話已脫口而出,同時拉著蘇靈嬌行李箱另一邊的閻兆毓,幾乎想抽自己兩個耳光,他怎麼這麼衝動,怎麼可以留她下來。

  低著頭的蘇靈嬌笑得一臉燦爛,而緊繃著臉的閻兆毓,誰也無法料想到他深刻的五官之下的懊惱。

  ◎             ◎             ◎

  蘇靈嬌拖著行李箱站在閻兆毓身後,看著他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抓著門把,卻遲遲沒有開門,心想難道他反悔了?

  閻兆毓來回扭頭看了蘇靈嬌好幾次,每看一次,眉宇間的褶皺就更加明顯,看得蘇靈嬌都按捺不住心驚肉跳的擔心,怕他反悔,因為他那張冷峻面容下的心思,她還是猜不透,於是過分的擔心讓蘇靈嬌一下子忘記了朱槿心的叮囑,伸手奪過閻兆毓手裡的鑰匙。

  「閻兆毓學長,我來開門吧。」蘇靈嬌對著閻兆毓甜甜的一笑,俏皮的眨眨眼,這樣活潑的性格才是她嘛。

  閻兆毓擔心接下來的事情,也注意到剛才還柔柔弱弱的蘇靈嬌一下子就變得活潑起來,心想既然她願意,那就隨她吧,畢竟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啊……」怎麼會這樣?蘇靈嬌驚呼!

  閻兆毓聽見蘇靈嬌的叫聲,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躲是絕對躲不過的,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有什麼問題嗎?」閻兆毓第一次感謝自己的媽媽,替他生了一張怎麼看都面無表情而且透著幾分冷漠的臉龐,這才讓他現在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尷尬。

  「這這這……這裡……是一年沒有人打掃了嗎?」蘇靈嬌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不到六坪的工作室,裡面的垃圾居然可以堆到這種地步,什麼果皮、果殼,什麼廢紙、圖紙,什麼泡麵碗、便當盒,難道他都不知道要拿出去丟掉嗎?

  「沒有一年,我租下這裡還一個月不到。」閻兆毓面不改色的踢開地上的垃圾,坐到自己的電腦前面,有模有樣的工作起來,好像在認真的修改什麼程式,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只是對著空白檔案默寫著自己腦子裡的複雜程式而已。

  一個月……一個月居然可以這樣!難道他都不怕小強跟他住在一起嗎?蘇靈嬌看著自己的露趾涼鞋,站在門外,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

  「妳要是不習慣可以走人。」裡面已經坐定的某人,又悠悠的飄出一句話。

  閻兆毓望著剛剛還在持續跑程式的電腦,現在程式居然停了下來,這下子他是真的要開始對著電腦忙碌了,這個程式明天就要送去給客人,已經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實在不應該出現問題的,於是他開始一行行的查看程式裡的代碼。

  蘇靈嬌不服輸的咬著牙,心想她才不會讓他如願呢,她絕對不能不戰而退,於是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在前面,利用它「掃」出一條「通道」,最後總算安全抵達工作室的內部。

  放下來的百葉窗簾擋住了陽光,整個房間裡面瀰漫著不舒服的氣味,而坐在工作室那頭的男人正瞇著眼,緊盯著泛著光的電腦螢幕,那專注的神情是蘇靈嬌分外熟悉的,那種忘我,是任何人都無法打擾的。

  她打開行李箱,拿出運動鞋換上,然後又取出自己習慣的T恤和牛仔褲,利用辦公大樓的公共廁所換上,又向清潔阿姨借了掃把組。

  雖然她是蘇家的掌上千金,從小就被一群傭人圍繞著,但是她的母親是那種會教女兒做家務,也喜歡自己整理家務的人,因為她覺得這是自己的家,所以蘇靈嬌開始感謝自己不是一個家事白癡,不然會被閻兆毓掃地出門也說不定。

  當閻兆毓終於找出漏洞,將整個程式彌補完善後,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即使是這樣的粗框,也無法完全遮掩住從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銳利。

  這裡是……閻兆毓環顧四周,心想他不是在他自己的工作室嗎?椅子沒有變,桌子也沒有變,電腦也都是他自己的電腦,可是這裡是哪裡?

  他的工作室的瓷磚什麼時候變成白色了?還有是誰把窗簾拉起來的,他工作室的採光有這麼好嗎?

  其實當初租下這間工作室是洪祈霖的主意,說什麼租金便宜,地方也夠大,一半可以當作他的工作室,另一半可以拿來當會客室。

  裡面的辦公設備也是洪祈霖挑選購買的,雖然不是他洪大少爺一貫的奢華風格,但也是物美價廉,質地上好的設備。

  閻兆毓唯一記得是那張他躺過幾個晚上,並不怎麼舒服的沙發,但是後來他好像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張沙發,原來那張沙發是米黃色的。

  再往沙發上望過去,那個嬌小的身影吸引了閻兆毓注意力。

  這時,閻兆毓想起的是,小時候媽媽曾講過的「田螺姑娘」的神話故事。

  閻兆毓自嘲的冷笑了幾聲,他一定是工作太久,迷糊了,神話故事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於是眨了眨眼睛,可是那個靠著沙發扶手睡覺的倩影居然還在。

  閻兆毓不得不得重新運轉起自己的腦部程式,她好像叫,蘇……蘇嬌嬌?

  閻兆毓只記得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膚,好像一用力就可以掐出水來似的,可是她不是穿著白裙子來的嗎?現在怎麼換成了牛仔褲和T恤了?

  閻兆毓不可置信的走到沙發旁邊蹲下,早上還披在女孩身後的長髮已被橡皮筋束了起來,讓她的臉型更加清楚的展現,還有那小小的耳朵和耳垂,可愛得讓人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揉幾下,還有那長得過分的睫毛,居然是真的!

  他細細的打量這個沉睡的女孩,真的是早上那個嬌滴滴嗎?

  閻兆毓看見女孩的手裡還抓著一條烏黑的抹布,手指上還黏到些許的髒東西。

  說實話,她這樣的女孩看起來跟本就不像會做這種事情,可是,這下子閻兆毓終於能確定,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孩,真的將工作室打掃得跟當初剛開業的時候一樣,一塵不染,沒想到她也挺能幹的嘛。

  閻兆毓嚴峻的五官,第一次出現了柔化的跡象,可惜蘇靈嬌沒能看見這一幕。

  他慢慢的拿下蘇靈嬌手裡拿著的抹布,溫柔的將自己放在工作室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看著放在門外五、六個被塞得鼓鼓的特大垃圾袋,閻兆毓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這時,出現在門口的洪祈霖,本來是打算晚上再過來跟閻兆毓拿明天要送給客戶的軟體程式光碟,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從來不搭理女生的好哥們,竟藏了個女人在工作室裡,而且還這麼一臉溫柔的幫她蓋外套!

  看來是閻兆毓的桃花要開了。

  洪祈霖悄悄的退出,心想他還是明天再來吧。

  他這個好哥們明明是一副軟心腸,可偏偏長了一副冰山臉,再加上不易親近的性格,即使有喜歡的女生也不會去告白,現在他可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兩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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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5:49
第二章

  可惜,洪祈霖一研究就是六年,整整六年,他完全看不明白閻兆毓對蘇靈嬌到底是什麼感情。

  「齊輝網路科技公司」從當初破舊的辦公大樓搬到了全臺北最貴、最高級的辦公大樓,從當初的只有閻兆毓、洪祈霖、蘇靈嬌三個人,變成了擁有十幾個頂尖工程師,全臺灣最有價值的個人科技公司。

  當初蘇靈嬌面試的只是打雜小妹,但是後來洪祈霖發現,這個小女生真不愧是T大國貿系第一名畢業的高材生,無論是交際能力、商業談判能力,還是對於市場的分析能力,一點也不亞於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能將手底下那群宅得要死,又死腦筋的工程師們治得服服貼貼的,真不知道閻兆毓究竟是用了什麼理由,將這麼好的人才收攏到自己公司旗下的。

  所以當初「齊輝網路科技公司」改組的時候,洪祈霖力爭將蘇靈嬌拉進董事會,他和蘇靈嬌各佔齊輝百分之二十五的股分,閻兆毓佔百分之三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分給業績出色的工程師。

  閻兆毓為總工程師,洪祈霖是總經理,蘇靈嬌也從當初的打雜小妹變成了業務部經理,負責所有工程師的工作分配。

  明明是一樣的事情,洪祈霖交給那些工程師的時候,那些工程師們個個愁眉苦臉,好像他欠他們薪水不發一樣,可當蘇靈嬌拿給他們的時候,卻個個一臉笑容,即使多難的工作內容都毫無疑義的接下,這真的是美女的力量啊!

  「砰!」總工程師辦公室門再一次被踢開。

  洪祈霖知道,幾乎每一個月就要上演一次的戲碼又要開始了。

  「閻兆毓你給我說清楚,這次又是為什麼,為什麼瞞著我推掉翔天這個案子,你知道我是打敗了多少競爭對手才拿到這個案子的嗎?你知道現在翔天把這個案子給誰了嗎?是佑成,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佑成!」

  蘇靈嬌像一道白色的旋風衝進閻兆毓的辦公室,從來不敲門,從來不用手開門,一向都是用她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踢進來,而閻兆毓為了怕她腳痛,早已把辦公室的鎖給拆了下來,讓她不用太費力就能一腳踢進來。

  「我們的工作量已經飽和了,即使妳從現在到年底都沒接到任何單子,我們年底的獎金和紅利都不會少發一分錢給員工的。」

  當初的黑框眼鏡已經換成了內斂的金邊無框眼鏡;當年立在頭皮上一寸長的頭髮也變長了,在髮蠟的固定下往後服貼著,露出男人飽滿的額頭;當年閻兆毓二十四歲已經有了三十歲男人的沉穩,而今三十歲的閻兆毓卻有著二十四歲年輕人沒有的毅力,而那結實的身材,彷彿還停留在二十四歲那年,讓蘇靈嬌每次都咬牙恨恨的說,他就是逆生長的妖精!

  閻兆毓看著眼前這具被香奈兒白色套裝所包裹的身軀,白色高跟涼鞋,圓潤的小指甲上擦著淡淡的粉紅色指甲油,纖細的小腿,不盈一握的小蠻腰,明明身材嬌小,胸部卻意外的豐盈飽滿,讓閻兆毓不禁懷疑她的營養是不是都長到胸部上去了。

  「飽和不飽和你會比我清楚?你這個堂堂總工程師除了寫程式、編軟體,根本不管事,外面的那些工程師有幾個你甚至叫不出名字,他們的工作量最清楚的人是我!拿下翔天這個案子的人也是我,你沒有理由替我回絕!」蘇靈嬌一隻手叉著腰,一手伸出細長的手指,怒不可遏的指著閻兆毓的額頭。

  當初自己怎麼會被蘇靈嬌的外表給騙了,認為她是一個嬌滴滴,打不得、捏不得、罵不得的小人兒呢?

  這個小火龍,豐滿的胸脯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讓人浮想聯翩……

  閻兆毓喉嚨發癢的假咳了幾聲,將視線從蘇靈嬌身上移回眼前的電腦上。

  「我知道外面的左邊第一排第一個是小李,第二個是戴工,他在我們公司最久了,第三個是辛洪波,第四個是上個月才來我們公司的王……」

  「王什麼?」蘇靈嬌雙手撐在辦公桌的邊緣上,俯下神盯著閻兆毓,「你接著說啊,他叫王什麼?」

  閻兆毓只是稍稍的一?眼,就看見非常靠近自己的美景,被手臂內側微微夾緊的胸脯,擠出深深的溝壑,他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著。

  「小王。」閻兆毓不急不慢的吐出兩個字。

  「小王!我還小黃呢,你要不要他順便叫幾聲給你聽聽!」

  「這個是妳說的,不是我說的。」閻兆毓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放在鍵盤上的手指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亦樂乎的敲著電腦。

  「閻兆毓,你給我聽好了。」蘇靈嬌一手蓋上閻兆毓的筆記型電腦的螢幕。

  「每週內部會議的時候我都會提出我們業務部的客戶名單,如果你有意見就在會議上提,要是再敢不經過我同意,瞞著我回絕我爭取回來的客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白色的身影優美的一轉身,又像旋風般離開了閻兆毓的辦公室。

  閻兆毓對著合起來的筆記型電腦無可奈何的笑著,心想靠妳犧牲美色得到的工作我才不屑於接,翔天的那個副理完全就是個色胚,要不是上次自己剛好也在隔壁用餐,故意上前打斷你們談話,妳還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豆腐呢。

  閻兆毓沒有再打開電腦,目送著佳人的身影消失,卻在門邊看見了另一道身影。

  「因為翔天的案子?」閻兆毓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著,外頭的工程師們幾乎已經習慣了,總工程師和業務部經理幾乎一個月一次的「噴火龍和冰雕龍的戰爭」,洪祈霖斜靠在門框上,一臉趣味的問著閻兆毓。

  「明知故問,是你告訴她的?」他推掉翔天的事情,全公司上下只有洪祈霖和他知道,肯定不會是他自己說的,只會是洪祈霖這個多嘴的人。

  洪祈霖聳聳肩,沒有直接回答,「今天翔天跟佑成簽訂為期三年的合約,將公司所有的網路服務交給了佑成,這件事有上財經新聞,有看報紙的人都知道。」

  可是一般人都只知佑成贏了齊輝,得了翔天的案子,不會知道是齊輝自己推掉了已經到手的肥肉。

  閻兆毓跟洪祈霖深交十幾年,這種話外音當然清楚得很,其實讓她知道也好,免得以為自己不如人,估計她會更難受。

  「好了,別擔心了,靈嬌的恢復能力比我們想像中強多了,她殺到樓下嗑完幾個蛋糕後,你又可以看見一隻生龍活虎的小恐龍了。」洪祈霖打趣道。

  「我才沒有擔心,要擔心的是你,你有本事當著她的面說去。」

  小恐龍,虧他想得出來,蘇靈嬌頂多也是一隻小火龍,還是一隻驕傲而美麗的小火龍。

  「我可不敢,她會一把火把我噴死的,我可不像某人有免死金牌在身,有恃無恐。」

  洪祈霖直盯著閻兆毓,真不明白他這個死黨在想什麼,這麼好的女人在他身邊他不要,不知道一直在猶豫什麼,自從他跟第一任女朋友閃電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交過其他的女朋友了,連洪祈霖親愛的老婆大人都開始懷疑閻兆毓是不是同志,還連他都拖下水。

  他洪祈霖堂堂一個男子漢,都結婚了,居然還被老婆懷疑是不是同性戀,這不是質疑他床上的能力嘛,當天他就拖著他的親親小妻子在床上狠狠地教育了一番,讓她清楚了解她老公的性向和性功能都很正常。

  閻兆毓看著洪祈霖一臉淫笑,心想這個色胚一定是在想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懶得理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走人。

  「喂,總工程師大人,還沒到下班時間呢,你這樣算曠職的。」

  「那就請總經理大人扣我的工資吧。」

  ◎             ◎             ◎

  「齊輝網路科技公司」的辦公大樓樓下,在半年前開了一家甜品店,門面小小的,東西非常精緻,價錢卻不高,吸引了很多上班族顧客,一般只做打包外帶的生意,唯一的幾個座位是留給老闆熟識的朋友,其中也包括蘇靈嬌。

  誰讓這家甜品店的主人朱槿心,是蘇靈嬌從小到大的閨中密友呢,當然有至上的權利,坐到那個寶座之上。

  「槿心,妳說那個木頭是不是太氣人了,我拚死拚活,花了五天做出來的企劃案,陪那個豬頭副理吃了三頓飯,才讓那個豬頭副理同意把案子交給我們齊輝,就因為那死木頭、爛木頭不想做,就這樣拒絕了,把煮熟的鴨子送給了我們的死對頭佑成,妳說氣不氣人!」

  木頭是朱槿心和蘇靈嬌對閻兆毓的代稱,誰讓蘇靈嬌六年前開始出擊追閻兆毓,追到現在對方還沒有一點回應,真不知道到底是蘇靈嬌的攻擊力太差,還是閻兆毓的神經太大條。

  蘇靈嬌恨恨的咬了一口奶油布丁,恨不得咬進去的是閻兆毓的肉,她原本想在齊輝工作一陣子就跟閻兆毓告白的,誰知道這根爛木頭居然在那個時候交了女朋友!

  本來想說他既然有喜歡的人了,那她一個人失戀就算了,正當她打算離開齊輝的時候,這根爛木頭居然跟他的女朋友閃電分手,彷彿又給了蘇靈嬌新的動力。

  蘇靈嬌困惑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樣一拖就是六年,六年裡她對那根木頭暗示了千千萬萬次,可是那個根爛木頭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妳不是說那個豬頭副理一直吃妳豆腐嗎?那天要不是閻兆毓突然出現,那豬頭副理可能就會明目張膽的威脅妳跟他開房了。」朱槿心一邊遞上蘇靈嬌最愛的黑森林蛋糕,一邊安撫著蘇靈嬌暴躁的情緒。

  「要是齊輝接下翔天的案子,妳一定會常跟那個豬頭副理有所接觸,那個副理一定會變本加厲吃妳豆腐的,所以啊,有失必有得,齊輝的業績一向比佑成好很多,妳不用擔心的。」

  「妳說的也是。」蘇靈嬌聽著朱槿心的解釋,火氣一下就降下去了,當然朱槿心絕佳的手藝也功不可沒。

  「槿心,妳做的蛋糕越來越好吃了,妳家那個男人太幸福了,每天都能吃到妳做的飯菜,要是我是男人,我一定娶妳!」

  朱槿心笑著,笑容卻沒有傳到眼睛裡,要不是因為蘇靈嬌太生氣,一定會發現朱槿心的異常。

  「對了,槿心,妳說是不是我太沒有女性的魅力,才會一直暗示那根爛木頭失敗啊?」蘇靈嬌低頭看著自己的酥胸,在白色的V字領口下,雪白的嫩肉曝露了三分之一,乳溝微露,這樣渾圓的豐胸不知道羨煞多少女人,她卻自我煩惱著。

  「怎麼了?」

  「我剛剛衝到那根爛木頭的辦公室,跟他大吵了一架,我記得媽咪給我的『馭男三十六招』裡面有一招是這樣的。」

  因為朱槿心的櫃檯要比閻兆毓的辦公桌高,蘇靈嬌乾脆翹著屁股跪著椅子上,雙手撐在吧檯邊上,雙手夾著胸乳的外側,「槿心,書裡說這樣的姿勢既展露了女性的美麗,又對男人具有無限的吸引力,妳幫我看看,是不是這樣啊?」

  朱槿心向來就知道蘇靈嬌雖然身高不高,只有一百六十三,但是胸部的罩杯卻有D,再加上這樣手臂一夾,要是現在站在蘇靈嬌面前的是一個男人,一定會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的目不轉睛。

  可惜朱槿心是女人,而且是個細心的女人,從蘇靈嬌側邊發現了一個正在靠近的「危險人物」。

  「呃,咳咳!」朱槿心假咳著提示蘇靈嬌幾聲。

  「槿心,妳說說看,是不是像書上說的那樣,還是我的胸部太小了沒有那種效果啊?」可惜蘇靈嬌還沒意會過來,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胸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沒有做對,不能引起閻兆毓對自己的「性」趣。

  閻兆毓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果然在這裡,而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背對著他,小巧的圓臀在窄裙的包裹下曲線畢露,正以奇怪的姿勢翹得高高的。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人都到身前了,朱槿心只能以顧客至上,好友一邊放。

  「一杯黑咖啡,帶走。」閻兆毓視線圍繞著蘇靈嬌的翹臀轉了幾圈,故作一本正經的對朱槿心開玩笑道:「這是妳們招攬客人的新方法?」

  這個聲音……蘇靈嬌根本不敢轉頭看,像馬戲團的雜技演員一樣,在一秒鐘內收回了自己奇怪的動作,像個淑女一樣坐在高腳椅上,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是那紅彤彤的臉蛋曝露了她的心虛。

  「你的黑咖啡。」朱槿心憋著想笑的衝動,將咖啡遞給閻兆毓,收錢找錢。

  在閻兆毓臨出門的那一刻又轉過身來,「我勸妳還是換一個模特兒吧,這樣是招攬不到更多顧客的,還有,女人蛋糕吃太多會變胖的。」

  「咳咳咳……」正在低頭猛嗑蛋糕的蘇靈嬌被嗆得猛咳。

  這下朱槿心終於忍不住的爆出一串笑聲。

  丟下話後,閻兆毓頭也不回的離開甜品屋,沒人發現他臉上如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甜品屋裡在不久之後,爆發出一記驚天地泣鬼神的吼聲:「閻兆毓!你這根爛木頭!」

  ◎             ◎             ◎

  閻兆毓帶著黑咖啡回家,因為以前為了工作一直都是夜貓子,咖啡是熬夜最好的夥伴,有一陣子他咖啡上癮的非常嚴重,要不是蘇靈嬌一直盯著他,嚴格控制他不准碰咖啡,說不定他現在還過著沒有咖啡就沒法工作的日子。

  將整杯滿滿的咖啡丟進垃圾桶,其實他很早之前就戒掉咖啡了,只是一直都沒有告訴蘇靈嬌,因為每次當他碰咖啡的時候,她都會一臉反對的盯著他,他喜歡在她的臉上看見對於自己的重視,知道自己仍然在她的心裡佔了重要的位置。

  這一次推掉翔天的案子,看來她真的是氣到了,不然不會沒有注意他買的是咖啡。

  閻兆毓的身價已經可以排進臺灣青年百富榜榜單的前茅,但是他還是依舊住在當初那個老舊的辦公大樓後面的舊社區,只是當年是用租的,四年前他就把它買下,也包括隔壁那間。

  六年前,蘇靈嬌出現在他的工作室,第一天工作結束後,那個女人苦著一張臉,委屈的告訴他說,她沒有地方可以住。

  他本來是不想多管閒事的,但是那個女人卻一副「你不幫我,我就拖著行李箱睡馬路上的表情」,閻兆毓這才勉為其難的跟自己的房東太太打了個電話,問還有沒有可以租的房子,房東太太告訴他說,他住的隔壁正空著,可以租給她,租金跟他一樣就可以了。

  就這樣,他幫她搬行李、交押金,預付了兩個月的薪水,當然,這些都在蘇靈嬌之後的工資裡扣除了。

  沒想到這樣一住就是六年,他們比鄰而居了六年,他站在陽臺就能看見她陽臺上曬的貼身衣物。

  這個女人在工作上看起來一副精明樣,可在生活中卻少根經,他明明告訴過她很多次,貼身衣物不要曬在陽臺,要晾在浴室裡,但那個女人就是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閻兆毓當初買下這兩間的時候,蘇靈嬌並不知情,到現在她都還以為自己每個月的房租都是交給房東太太的,更是以為房東太太心腸好,六年了都沒有漲房租。

  閻兆毓對著自己的電腦發呆,直到晚上十點,才聽見隔壁的開門聲,舊社區就是這點好,隔音很差,隔壁發生什麼都一清二楚。

  然後是隔壁傳來放洗澡水的聲音,稀稀落落整理的聲音。

  「啊……」陽臺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閻兆毓快速的衝到陽臺上,擔憂的望著尖叫的蘇靈嬌,「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的……我的內褲不見了!」蘇靈嬌捂著嘴,一臉驚恐的望著晾衣架。

  兩人的陽臺之間只有半公尺的距離,交流完全不成問題,可是這時閻兆毓恨不得那半公尺的距離都可以消失,因為這樣他一伸手就可以敲到那個笨女人的頭了。

  「都告訴過妳了,貼身衣物要晾在浴室裡,一個單身女人自己住也不當心點。」閻兆毓雙手環胸,冷冷的瞅了了蘇靈嬌幾眼。

  「原來是真的,喂,閻兆毓,真的有內衣小偷,我一直都以為是那些日本漫畫裡才會出現的人物,沒想到是真的,喂,我的內衣被偷了,是不是證明我是一個美女呢?」蘇靈嬌驕傲的呵呵笑著。

  閻兆毓無奈的看著蘇靈嬌,看來這個粗神經的女人,已經忘記下午令她火冒三丈的事了,估計又找到了什麼戰鬥方向了,明天要找洪祈霖好好問問,這個女人到底又盯上哪家了。

  「喂,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閻兆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的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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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6:15
第三章

  「齊輝網路科技公司」每週一都會舉行內部會議,其實參與人員只有洪祈霖、閻兆毓和蘇靈嬌,齊輝的三大巨頭。

  「我反對。」閻兆毓合起文件夾,裡面是蘇靈嬌提交的業務預案,怪不得那天她那麼輕鬆的放棄翔天,這個貪心的想巴蛇吞象的女人,原來是盯上了慶餘,全臺灣最大的電子商務公司,分公司遍布世界各地。

  「為什麼?」蘇靈嬌對於自己的提案相當有自信,沒想到閻兆毓看都沒看完,就給了她一記回票。

  「像慶餘這種國際性大公司,一向都是將網路和IT服務內容交給一流的保全公司,並不會單獨的將網路部分完全獨立出來交給另一間網路公司,因為期間產生的商業風險是很高的。」閻兆毓對於蘇靈嬌的膽識相當欣賞,但並不代表他會贊成她的衝動。

  「三個月前,慶餘發生了嚴重的商業機密洩露的事件,損失嚴重,慶餘的董事會已經發現專門的保全公司對於網路安全的不擅長,正在考慮是否由專門的網路公司來加強這方面的管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適時出擊,是最好的機會。」蘇靈嬌反駁道。

  「那就等慶餘的方案出來後,我們再去招標,不必現在就送上門去。」

  「閻兆毓,你是寫程式寫呆了吧,商場如戰場,如果我們錯過現在這個主動出擊的好機會,以後就只能被動的去跟著別人的腳步行動了!」

  「總之,我不贊成!」閻兆毓冷冷的一眼瞥向會議中的另一個人。

  「總之,我一定要做!」蘇靈嬌盯著洪祈霖,狠狠地威脅,你敢不同意!

  「我可以棄權嗎?」為什麼我當初要接下總經理的位置啊!洪祈霖的內心哭喊著。

  「不可以!」兩人異口同聲道。

  洪祈霖心想,母老虎要是發威起來可比他這個冰山臉的死黨難伺候多了,所以當然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隻母老虎,於是說:「那我贊成,小靈行的,讓她去試試吧。」

  「哼!」蘇靈嬌捧著文件夾,對著閻兆毓冷哼一聲,轉身出去,空氣中卻留著她香奈兒的香水味。

  「你不應該同意的。」待蘇靈嬌出去後,閻兆毓冷峻的看著洪祈霖,好像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放心,我會護著她,不讓她摔著的。」洪祈霖看著閻兆毓的表情,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閻兆毓就是不承認自己對蘇靈嬌的感情,明明喜歡人家都喜歡到心坎裡去了。

  慶餘一直是以家族企業的方式在發展壯大,隨著慶餘越來越大,裡面的派系糾紛就更加嚴重。三個月前慶餘的商業機密洩露案一直抓不到兇手,雖然對外透露說是敵對公司做的,但是一切只是猜測,說不定是因為派系的不合,故意洩露出去的。

  閻兆毓和洪祈霖都清楚蘇靈嬌對於工作上的雄心壯志,而且她的個性就是不撞南牆不死心,讓她摔一跤也是好的,但是他們跟蘇靈嬌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和夥伴,誰都不願意蘇靈嬌就這樣摔倒。

  既然現在蘇靈嬌鎖定了慶餘,只能讓她自己去試試,並護著她,盡量不讓她摔倒。

  ◎             ◎             ◎

  會議通過後,蘇靈嬌馬上開始進入工作狀態,各方面關於慶餘的資料,聯繫慶餘現任執行長秘書,努力約談會面,力爭在慶餘的招標之前,把所有的資料送到慶餘執行長慶川西的手中,搶佔所有先機,才能拔得頭籌。

  兩個星期後,蘇靈嬌經過各方努力,終於跟慶川西預定了下個禮拜三下午三點,十五分鐘的會面時間。

  為了這十五分鐘,蘇靈嬌已經在公司加班整整一個星期了。

  晚上八點,閻兆毓在他住的地方,坐在他習慣的位置上寫程式,心緒卻一直走神,隔壁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

  這幾年,要不就是一起在辦公室裡加班,太晚了就在辦公室裡過夜;要不就是按時下班,消遣一會,各自在八、九點左右都會前後腳的回到家。

  可是隔壁已經安靜了一個星期,每天幾乎都只有在一、兩點的時候,才會聽見鑰匙的聲音,開門的聲音,洗漱的聲音,便再沒有聲響。

  以前會響起的流行歌曲的聲音,偶像劇的聲音,蘇靈嬌隨著歌曲哼唱的聲音,都不見了,安靜得讓人……鬱悶。

  沒錯,閻兆毓鬱悶了。

  向來只有自己才在蘇靈嬌心頭上佔有重要地位,有的時候連工作都要靠邊去,現在她居然為了一個慶餘,他們之間居然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好好說話了,每天見面時,那個女人都只會盯著各種資料,隨意的跟自己說聲早上好。

  今天下午由於他要去拜訪客人,提早下班了,那個時候蘇靈嬌還在她的辦公室幹得如火如荼,根本沒注意到他的離開。

  閻兆毓對著電腦發呆了好一會,又換回自己今天的那套西裝,拿著車鑰匙出門,心想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不重視自己了。

  ◎             ◎             ◎

  晚上九點,辦公大樓裡亮著燈光的辦公室還有不少,齊輝也是,閻兆毓手下不少的工程師由於還沒有完成手頭上的任務,也正在熬夜趕工,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小李看見閻兆毓從電梯裡出來,手裡還提著蛋糕盒子,難道他們老大良心發現,來慰勞他們?

  「老……」大……話還沒喊出口,閻兆毓已經拐進了業務部蘇經理的辦公室。

  八卦,就是這樣開始流傳的……

  另一邊,閻兆毓走到蘇靈嬌的身旁。

  「蘇經理,妳可以下班了嗎?」閻兆毓伸手摘下蘇靈嬌的眼鏡,這個女人為了漂亮一直帶隱形眼鏡,只有在人後才會換上框架眼鏡,其實她根本不用擔心,無論是有沒有戴眼鏡,她都是個美女,而且是個大美女,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

  「啊!」蘇靈嬌被閻兆毓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好大一跳,椅子向後滑了幾步,捂著胸口指責的瞪著閻兆毓。

  反正不痛不癢,隨便她愛瞪幾眼就幾眼,只要能把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就行。

  「不是下班了嗎?」蘇靈嬌伸手向他要回自己的眼鏡,但是閻兆毓卻拿著她的眼鏡,左看右看,一副值得好好研究的模樣。

  哼,妳還知道下班?閻兆毓不做聲,只是饒有興趣的研究著蘇靈嬌的眼鏡。

  「好吧,我的老爺,你想怎麼樣?」其實蘇靈嬌的近視很重,不帶眼鏡的時候,即使你站在她面前她都認不出來,現在沒有了眼鏡,她幾乎喪失了工作的能力,於是存檔了一下自己文件後,跟閻兆毓對視著。

  「我見完客戶,他們家的甜品不錯,我給妳帶了些。」閻兆毓把蛋糕盒子放在蘇靈嬌眼前,看著女人驚喜的笑容,就覺得連自己的心口都滿滿的。

  蘇靈嬌瞇著眼,幸福的盯著蛋糕盒子,她是一個視甜食如命的人,沒有甜食的生活就像是沒有味道的,這幾天她連抽空到朱槿心那裡吃塊蛋糕的工夫都沒有。

  眼下,蘇靈嬌興奮的親了蛋糕盒子幾口,取出蛋糕後小心翼翼的咬著,彷彿人生最大的幸福不過如此,如蛋糕般綿密、甜蜜,足矣。

  看著這個幸福的吃著蛋糕的女人,閻兆毓無奈的歎息著,蛋糕又不會自己長腿跑過來,要感謝也應該感謝他這個特意去排隊買蛋糕的人吧。

  「那妳繼續加油,我先回家了。」閻兆毓把眼鏡還給蘇靈嬌,故意用拿著另一個蛋糕盒子的手跟她揮手說再見。

  「你手裡的是什麼,怎麼還有?」蘇靈嬌帶上眼鏡,世界瞬間明亮了許多,閻兆毓臉上的嚴峻也看得更加清楚,不知道是哪個人又惹這位老爺生氣了。

  「妳說這個啊……」閻兆毓停了下來,把手舉在剛好跟蘇靈嬌視線平行的地方,「我準備帶回去當宵夜的蛋糕和咖啡而已。」

  「你不是說吃蛋糕會變胖嗎?」蘇靈嬌垂涎著閻兆毓手裡的另一份蛋糕,心想還不速速放下進貢給女王大人!

  「我是說女人,而我是男人。」閻兆毓一邊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邊回答著。

  「那也一樣會變胖的!」蘇靈嬌叫囂道。

  「那我就只喝咖啡算了。」

  當閻兆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電梯前,蘇靈嬌才反應過來,咖啡!難道他又迷上那種東西了,她連眼鏡都忘記換回隱形的,踩著高跟鞋就衝了出去。

  當她搭著另一部電梯趕到停車場的時候,閻兆毓正好倒車出來。

  蘇靈嬌迅速衝到閻兆毓的車邊,拍打著他的車窗,大有一副「你敢喝咖啡我就跟你拚了」的模樣。

  「閻兆毓,你給我停下來,你要是敢喝咖啡,我……」

  閻兆毓穩穩的將行進中的車輛停下來,其實他已經在停車場等了一會了,在蘇靈嬌衝出電梯的瞬間才發動引擎,當作剛倒車出來樣子。

  「還有什麼事情嗎?」閻兆毓降下車窗,一本正經的問蘇靈嬌。

  蘇靈嬌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拿起閻兆毓放在一邊的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沒……沒事,只是剛吃完蛋糕,有點口渴。」

  「我記得我們公司沒有那麼苛刻,還是有提供員工茶水的。」

  「我就是想喝咖啡不可以嗎?」蘇靈嬌一臉窘紅,用高亢的聲音掩蓋著自己的心虛。

  「可以,那麼蘇經理想不想連我留的那份蛋糕一起吃了呢?」閻兆毓熟練的轉動方向盤,從地下停車場駛出。

  「可以嗎?」蘇靈嬌看閻兆毓點頭,毫不猶豫的打開盒子,一臉滿足的享用甜美的蛋糕。

  「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蘇靈嬌吃完蛋糕,喝完整杯咖啡後發現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為什麼窗外的景色一直在動?

  「回家啊。」閻兆毓回答。

  回家!可是她手邊的工作還沒做完,她不是應該在辦公室加班的嘛,怎麼現在坐在閻兆毓回家的車上!

  「可是我還要回去加班……」當蘇靈嬌提到「加班」兩個字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車裡的氣溫突然降低了幾度,這種悄無聲息的威脅她還是很清楚的。

  「呵呵,呵呵,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們……我們就一起回家吧。」

  ◎             ◎             ◎

  禮拜三下午三點,慶餘大廈外,蘇靈嬌一襲香奈兒秋裝,溫柔而不是乾淨,所有的髮絲都挽在腦後,露出完美的臉型,烏黑的眼睛裡閃耀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在慶餘執行長秘書的引導下,蘇靈嬌終於見到這個傳說中對於臺灣經濟有著重要影響力的男人,慶川西。

  三十六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三年前他從家族平輩中脫穎而出,從前任執行長那裡接過棒子,成為慶餘的執行長,再加上修長的身材,英俊的五官,絕佳的氣質,一下就成為了所有媒體的寵兒。

  短短的十五分鐘,即講解了自己對於慶餘的了解,分析了慶餘的弊端,又提出了自己的合理提案以及齊輝在這個行業上的領先優勢,自信且不自負,又給雙方留下餘地。

  連慶川西也不得不對這個小女子刮目相看,特別是蘇靈嬌身上那分純潔的氣質,不是久經商場的人所能保留下來的,可是她身上的幹練和自信卻真的像一個女強人,可以征服所有困難。

  「蘇經理,有想過跳槽嗎?我相信慶餘可以開比齊輝更好的條件給妳。」慶川西在聽完蘇靈嬌的陳述後,饒有興趣的問道。

  「如果我會因為對方開出更好的條件而跳槽,這樣相信慶執行長也不會感興趣吧。」蘇靈嬌巧妙的迴避了慶川西的問題。

  的確,現在慶餘有能力開出好條件,如果將來有人開出更好的條件呢?慶川西這一次真的是對蘇靈嬌感興趣了,一個融合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又帶點小俏皮的佳人,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蘇小姐,晚上有空嗎?」慶川西巧妙的改變了稱呼,也改變了目的。

  「啊?」蘇靈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慶川西已經按下電話,請他的秘書進來。

  「帶蘇小姐去林哲哪裡,晚上七點銀城的那個酒宴,我會跟蘇小姐一起出席。」

  待慶川西吩咐完後,他的秘書便帶著她到了一家整體造型店,這間店的老闆叫林哲,是臺北首屈一指的造型師。

  「我想蘇經理很清楚如果要慶餘跟齊輝合作,妳要做些什麼?」慶川西的秘書Lao說完話,便瀟灑的離開。

  看來慶川西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蘇靈嬌心想既然來之則安之,就順從著幾個圍著她的造型師的安排,做了SPA,做了髮型,甚至還體貼的連腳趾甲、手指甲都修整了一番。

  晚上七點,慶川西的秘書將她帶到了希爾頓三十六樓最貴的宴會廳,這時慶川西也正好到達。

  ◎             ◎             ◎

  一襲黑色的拖地長禮服,V字型的領口,完美的展現了蘇靈嬌的渾圓的胸線,後背是挖空式的設計,整個美背都曝露在眾人的視線當中,秀髮被挽起在腦後,淩亂而蓬鬆,滑落下來的髮絲,替整體成熟的裝扮添了幾分俏皮。

  在慶川西毫不掩飾的視線中,蘇靈嬌尷尬的迴避著,他視線中帶有佔有慾和野獸般的瘋狂,讓蘇靈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林哲的眼光不錯。」蘇靈嬌婉轉的打破沉默。

  「是我的眼光更好,我們進去吧。」慶川西自傲的說著,這個美人他是相當的感興趣,不錯的獵物,值得逗弄。

  慶川西親暱的摟著蘇靈嬌的細腰,炙熱的大掌貼在她赤裸的皮膚上,蘇靈嬌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被陌生的人如此親密的擁著,她相當的不習慣,要不是為了齊輝,為了拿下慶餘的案子,不然大小姐的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晚宴的主角是銀城負責人,為了慶祝銀城跟日本野村貿易商社的合作協議成功。

  慶餘和銀城向來是競爭對手,這一次慶川西如此高調的參加銀城的慶功宴,必然會引起不小的話題。

  果然兩人一進入宴會廳,所有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他身上,連站在他身邊的蘇靈嬌也遭受到池魚之禍。

  一個慶川西已經很難應付了,要是再加上這一些商場上的老狐狸,蘇靈嬌不得不承認她不喜歡這樣的宴會,光是虛偽的作戲,都讓人感覺其累無比。

  她被迫跟在慶川西身邊,跟一個個假扮成羊的狼打招呼,她的嘴角都快要笑僵了,特別是銀城主人親自過來招待的時候,如果眼神是一把劍,蘇靈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了。

  幾乎是跟所有有些地位的人都打了一遍招呼後,慶川西才放過她,兩人退到一邊的陽臺上。

  在窗簾的遮掩下,蘇靈嬌著才放下緊繃的神經,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這樣的宴會比她加班十二個小時還累,她靠著扶手望著臺北的天空,突然才想起身邊還有另一個人。

  「對不起,我太放鬆了,忘記了你還在。」蘇靈嬌抱歉的對慶川西笑了笑。

  「沒關係,妳放鬆的樣子很美,要不是這邊的窗戶關著,我幾乎以為妳會變出一對翅膀,然後就這樣飛走了。」慶川西淺笑道。

  「哈哈,慶執行長?愛了,我也只是一般長相,怎麼可能飛得上天堂。」蘇靈嬌開始感歎慶川西不愧是商界的精英,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應付著所有的對手,現在居然一下子就一副輕鬆的模樣跟她談笑。

  「蘇小姐,妳知道我們這種人總是會走上那條路的。」慶川西緊盯著蘇靈嬌的視線,話中有話,「我想蘇小姐的父親並不會同意妳再繼續這樣下去的。」

  我們這種人……慶川西知道了些什麼?才幾個小時,他就把她所有的背景都挖出來了?

  蘇靈嬌倒抽一口冷氣,這個慶川西太可怕了,走上那條路……是商業聯姻還是政策婚姻?雖然她是蘇兆恒的女兒,但不代表她一定要走上這條路。

  「我想我還沒有資格跟慶執行長成為同一種人。」蘇靈嬌打算走出這個幽閉的小空間,「我想我還是先回去的好,我不太適合這種環境。」

  慶川西一把拉住蘇靈嬌的手,用男性先天比女性更為高大的身形,將她推到整片的落地玻璃窗前,低頭將鼻尖湊在蘇靈嬌的耳邊,壓低著聲音說:「不,蘇小姐,妳絕對比妳想像的更加適合這種環境,妳剛剛的表現就相當出色,這是先天就有的能力,我相信蘇小姐很快就能適應,而且表現得更加出色。」

  出色的成為像他這樣的假面人嗎?這太可怕了,她可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當初為了勾引閻兆毓,只是故作溫柔,沒幾天她就破功了,如果要真的成為這樣的假面人,她一定會得憂鬱症的。

  「慶執行長,請你放開我好嗎?」蘇靈嬌堅定的說著。

  你要是不放,我就要大叫了,到時候你慶川西也一樣臉上無光,蘇靈嬌眼神裡蘊含的東西更多,她心想慶川西一定會明白的。

  慶川西注視著懷裡的佳人,第一次除了慶餘之外,他對其他的事物有如此高的興趣,她眼神裡的威脅他懂,可是蘇靈嬌恐怕不太了解他,他慶川西向來不是個會接受威脅的人。

  慶川西邪魅的一笑,薄唇覆蓋在蘇靈嬌塗著唇蜜的嬌唇之上,一手抓住她的雙手,一手撫摸著她赤裸的背部。

  蘇靈嬌馬上掙紮的想大叫,可是慶川西的唇舌就抵在她的牙齒外面,只要她一開口,他的舌頭就會伸進來,她才不要這樣!可是她雙手的手腕又被他握住,根本無法掙脫,她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淺淺的抗議。

  最後在蘇靈嬌?起腳,打算給慶川西重重的一擊時,慶川西很快的將她放開,大力的一把拉開遮掩著他們身影的窗簾。

  瞬間,眾人的目光被窗簾拉開的聲音吸引,看見一個雙頰通紅,唇膏暈開,裙襬撩起的女子,定然不會有人相信是慶川西強迫了這女子。

  「妳知道的,妳只能跟我在一起。」慶川西似有若無的在她的耳邊留下最後一句,轉身往宴會的出口走去。

  蘇靈嬌烏黑的眼珠裡瀰漫著一層水氣,她蘇靈嬌從來都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委屈,迷茫的承受著所有人鄙夷的視線。

  閻兆毓……閻兆毓在哪裡?童話故事裡當公主遭受到壞人欺負的時候,騎士不都應該憑空出現保護公主嗎?閻兆毓你在哪裡啊!

  烏黑的人群中,蘇靈嬌居然真的尋找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這時,她寧願他不要出現在這裡,她不要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被他看見,她不要他誤會她跟別的男人有一腿。

  暗戀十年,她都還沒有將閻兆毓征服,現在被他看見自己跟其他男人廝混的模樣,這下她恐怕再也無法擁有他了。

  閻兆毓走向她,脫下西裝外套蓋在蘇靈嬌的肩膀上,摟著她的腰,帶她離開這個人吃人的宴會廳。

  兩人走出酒店後,蘇靈嬌便掙脫開閻兆毓的攙扶。

  「靈嬌,我們回家吧,我的車在那邊。」

  閻兆毓拉著蘇靈嬌的手,不讓她這樣漫無目的的繼續往前面走,她甩開;他再拉,她再甩開;他再次拉她,她大聲尖叫。

  「你不要碰我!」蘇靈嬌覺得自己好髒好髒,她雖然也曾跟朱槿心一起看過A片,小時候也見過爸爸、媽媽親密的接吻,可是她一直保留著自己初吻,為了能夠留給閻兆毓,現在居然被那樣噁心的男人強佔了便宜。

  「好好,我不碰妳,妳不要激動。」閻兆毓知道蘇靈嬌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任由著她這樣一個勁的往前衝。

  整整走了半個小時,蘇靈嬌突然停了下來,彎身脫下高跟鞋後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然後就這樣赤著腳,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頭上。

  望見不遠處亮著酒吧的霓虹燈,蘇靈嬌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她想酒精可能是她現在最好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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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6:40
第四章

  其實蘇靈嬌一進宴會廳,閻兆毓就看見她了,要不是蘇靈嬌太過繃緊著神經,她一定會發現閻兆毓的視線。

  他知道蘇靈嬌是跟慶川西一起來的,慶川西的家世背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向來潔身自好,沒有什麼花邊新聞傳出,是一個不錯的夫婿人選。

  閻兆毓看著蘇靈嬌小鳥依人的依附在慶川西的身邊,一個美麗,一個英俊,彷彿一幅美麗的畫,他心口瀰漫著酸味,卻沒有想過去打擾。

  他心不在焉的跟邀請他參加宴會的銀城老闆聊天,在蘇靈嬌向他們這邊靠近的時候,他故意去了洗手間,不想讓蘇靈嬌發現他的存在。

  當他看著慶川西躲過眾人的視線將蘇靈嬌帶到窗簾後面時,他應該上前阻止的,他不應該讓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他不應該沒有發現她笑容下面的恐懼,他不應該放任她一個人面對的。

  閻兆毓一遍遍的懊悔著,卻只能靜靜的跟在蘇靈嬌身後,等她投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蘇靈嬌進了一家酒吧,閻兆毓也跟了進去,蘇靈嬌把西裝外套扔回來給他,一襲潔白的裸背一下就吸引了酒吧裡所有的雄性動物。

  閻兆毓想上去蓋住這番美景,卻被蘇靈嬌的目光阻止,那種冰冷和絕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她的眼裡。

  向來都是他這樣冷冷的看著她,她總是笑嘻嘻的回以他溫暖,沒想到,這樣的目光,竟是如此的傷人。

  閻兆毓跟蘇靈嬌隔著一個座位坐下,看著蘇靈嬌一杯杯的灌酒。

  酒吧裡的酒客發現美女正在跟後面的冰山男鬧彆扭,便也放大了膽子,不少好色之徒更是早就盯上了蘇靈嬌的美貌。

  一個膽子大一點的,一屁股坐在了閻兆毓和蘇靈嬌中間的位置,調戲道:「美女,心情不好嗎?哥哥請你喝酒,要不要跟哥哥玩幾下,哥哥保證你心情馬上變好。」

  蘇靈嬌沒有搭話,反倒是閻兆毓一把抓住流氓樣的酒客,狠狠地一拳,打落了他三顆門牙,那酒客吐著一口血水,對上閻兆毓的視線,那種野獸抓狂般的視線讓人不寒而慄,幾乎是雙腿發軟的逃出酒吧。

  如此的殺雞儆猴,讓旁邊有色心沒色膽的好色之徒,也只能默默地自己喝自己的酒。

  「你為什麼不讓他請我喝酒?」蘇靈嬌瞇著眼睛問,她已經喝了不少了,酒精已放鬆了她緊繃的神經,讓她開始胡言胡語。

  「你想喝酒我請你喝。」閻兆毓溫柔的將蘇靈嬌散亂的頭髮撥到耳後,寵溺這個被嚇到的女人。

  「好,你請我喝酒,酒保,再來一杯,這個帥哥要請我喝酒。」蘇靈嬌呵呵的傻笑著,雙手使勁的敲打著吧台的桌面,對著酒保叫囂著。

  閻兆毓按住蘇靈嬌手,「乖,安靜一點,你不要鬧,他會給你酒的。」

  閻兆毓知道蘇靈嬌的酒量很好,當初齊輝搬進新的辦公大樓的時候,他、蘇靈嬌、洪祈霖大大的慶祝了一番,連洪祈霖那個大男人也差點喝輸了蘇靈嬌,但是喝酒不應該這樣猛灌的,閻兆毓暗示酒保把調酒改成酒精濃度比較低的啤酒。

  「喝,你也喝,你陪我一起喝!」蘇靈嬌塞了一個酒杯在閻兆毓手裡,拿著酒瓶給閻兆毓倒酒,可是酒全倒在了外面。

  「咦,我不是給你倒酒了嗎?你的酒杯怎麼還是空的?」蘇靈嬌迷糊的抓著閻兆毓的手看。

  「我幫你倒好嗎?我們一起喝。」閻兆毓撫著蘇靈嬌的背,悄悄的將西裝外套蓋回她的背上,遮掩起美麗的春光。

  「你直一是好人……跟閻兆毓那個大混蛋完全不一樣。」蘇靈嬌憨憨的傻笑著,瞇著眼看,根本看不清自己跟前的是誰。

  「呃……」閻兆毓歎息著,大混蛋,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中只是個大混蛋。

  「我告訴你個秘密哦。」蘇靈嬌晃動著空了酒杯,催促閻兆毓快點倒酒,「喂,你想不想聽我的秘密啊!」

  「好,你說,我聽著。」

  「呵呵呵,我告訴你哦,閻兆毓其實不是大混蛋,他……他是根爛木頭。」

  爛木頭有比大混蛋好一點嗎?閻兆毓苦笑。

  「你說我漂不漂亮?你快說,」

  「漂亮,很漂亮。」

  「呵呵,那我美不美?」

  「很美,很美。」

  「呵呵,你真會說話。」蘇靈嬌捧著閻兆毓的臉,在他的臉上印上重重的一吻。

  「你真是個好人,為什麼我喜歡的不是你呢?」

  蘇靈嬌高亢的情緒突然變得落寞了,盯著自己酒杯,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我知道你在騙我,我既不漂亮又不好看,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會追了一個男人六年都不成功。」蘇靈嬌呢喃著,聲音很小。

  「不然什麼?」閻兆毓略微聽到什麼,卻聽得不真切。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喝酒!」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

  餅了凌晨,閻兆毓問著趴在吧台上的蘇靈嬌,「靈嬌,我們回家好不好?」

  「呵呵,好,我們回家,回你家,不回我家。」蘇靈嬌傻笑著。

  「好,回我家,你乖乖的趴在這裡,我離開一下下好不好?」閻兆毓安撫道。

  「好,你要快點回來哦。」

  閻兆毓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鬼頭鬼腦的人從蘇靈嬌的座位邊走過,看蘇靈嬌乖乖的趴在吧台上沒有動便也沒有再多加注意。

  閻兆毓用沾濕了的襯衫衣角擦乾淨蘇靈嬌赤裸的雙足,付了酒錢,跟剛才幫了自己的酒保道謝。

  「先生,你還是快點帶這位小姐回去吧。」酒保跟閻兆毓說道。

  閻兆毓點點頭,抱著蘇靈嬌走出了酒吧,招了一輛計程車,跟司機報了一遍回家的地址,並不理會司機那有色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到他懷裡的蘇靈嬌身上。

  離家還有一半的距離的時候,蘇靈嬌又開始不安分的胡鬧了,起初只是把頭靠在閻兆毓的肩膀上,小口小口的對著閻兆毓耳朵吐氣,然後又胡言胡語。

  「你認識閻兆毓嗎?你知道嗎?他好厲害好厲害,可以寫出好複雜好複雜的東西,呵呵呵,一般人都看不懂的,我也看不懂,你……一定也看不懂,我不懂,你也不懂,你說他很聰明對不對。」

  「對,他很聰明。」

  「不,不對!其實啊,他很笨很笨的,閻兆毓,你這個笨蛋!」

  「是,他是笨蛋,乖,睡覺,一會就到家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睡覺。」

  蘇靈嬌掙扎的起身,撩起裙襬跨坐在閻兆毓身上,雪白的大腿露了一半,閻兆毓從後視鏡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亂瞄的司機。

  「乖,別動。」

  「我好熱……」蘇靈嬌拉扯著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閻兆毓按住她亂動的手,不讓她脫下外套。

  「你哪裡熱,我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熱了。」

  「好,吹吹,我這裡熱。」蘇靈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閻兆毓順從的往她的脖子上吹氣,蘇靈嬌覺得癢癢的,也很舒服,呵呵的傻笑著。

  「我這裡也熱,你吹吹。」蘇靈嬌捧著閻兆毓的臉對著自己的胸部。

  閻兆毓猶豫了下沒有吹,蘇靈嬌不耐煩的扭動著自己坐在閻兆毓腿上的屁股,摩擦著閻兆毓的重點部位。

  幸好蘇靈嬌的身體擋著,讓司機並不清楚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閻兆毓吞咽著口水,固定住蘇靈嬌不斷亂動的屁股。

  「好……好,我吹吹,你乖乖別動。」

  溫熱的氣息沿著乳溝送進蘇靈嬌的胸部,蘇靈嬌舒服的抱住閻兆毓的後腦勺,正好將閻兆毓的臉按在了自己胸部上。

  好軟!閻兆毓發出一聲讚歎。

  「呵呵,看在你吹得這麼辛苦的分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其實啊,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那個混蛋,那根木頭的說。」

  說完,蘇靈嬌軟軟的倒在閻兆毓的肩膀上,靜靜的睡去,留下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該生氣好的閻兆毓。

  閻兆毓抱著蘇靈嬌下車的時候,司機曖昧的說。「小子,運氣不錯嘛,祝你玩得開心喔!」

  閻兆毓抱著蘇靈嬌上樓,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看她像只小貓一樣蹭著自己的枕頭甜甜的睡去後,才安心的進浴室沖澡。

  呵呵,看在你吹得這麼辛苦的分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其實啊,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那個混蛋,那根木頭的說……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那個混蛋,那根木頭的說……

  蘇靈嬌的話像一顆炸彈一樣在他的心裡爆炸開來,將他所有的思緒炸得亂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這些年,閻兆毓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他不配,他不配擁有如此美好的她,她應該擁有更好的人,就像慶川西。

  閻兆毓打開冷水往自己身上衝,想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也讓自己的身體冷靜下來,從蘇靈嬌腿坐在他大腿上開始,他的「兄弟」一直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

  他衝著冷水,水聲中好像有出現別的聲音,拉開浴簾,看見一臉迷茫的蘇靈嬌一邊解開身上的裙子,一邊向他這邊走來,脫下禮服後她,身上只剩下一條黑色的丁字褲和兩個膚色的胸貼。

  由於兩間公寓的格局是一模一樣的,所以蘇靈嬌彷彿在自己家裡一樣走進浴室,脫下內褲開始小解。

  閻兆毓拿著蓮蓬頭直直的沖在自己的小骯之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浴室潔白的瓷磚上,研究上面的小紋路,偶爾不忘往右邊看一眼。

  蘇靈嬌穿上內褲,揉了揉眼睛,紅著眼看著閻兆毓說:「我好難受。」

  「你哪裡難受?」一聽蘇靈嬌難受,閻兆毓馬上轉過臉來一邊問,一邊想著脖子以上,脖子以上,一定要看脖子以上,千萬不要往下看。

  「眼睛,我的眼睛好難受……」蘇靈嬌哭著一張小臉,像一個稚氣的孩童,她已經戴著隱形眼鏡超過十二個小時了。

  閻兆毓知道蘇靈嬌有戴隱形眼鏡的習慣,「乖,你不哭,我幫你取下來。」

  就這樣,兩人站在浴室,一個站在浴白外,一個站在浴白裡,蘇靈嬌抬著頭,閻兆毓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從蘇靈嬌的眼睛裡取出隱形眼鏡。

  「這樣舒服點了嗎?」他問道。

  「看不清……」蘇靈嬌眨眨眼,可愛的說道。

  「看不清沒關係,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但是你跟閻兆毓長得好像哦,呵呵。」蘇靈嬌傻氣的笑,小腿感覺到蓮蓬頭灑出的清涼水花。

  「你在洗澡嗎?靈靈也要一起洗,剛才我就一直覺得好熱好熱,我也要一起洗。」說著蘇靈嬌一腳跨進浴白,站在閻兆毓的面前,抓著閻兆毓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摸摸,是不是好熱好熱。」

  閻兆毓感覺到掌心下的身體的確散發著一種不尋常的熱度,閻兆毓用自己的額頭抵著蘇靈嬌的額頭,熱度的確存在,在他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個鬼鬼祟祟的酒客曾經走過蘇靈嬌的身邊,還有離開時酒保的勸告。

  「該死!」閻兆毓懊惱的咒罵著自己,他居然又讓她一個人待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還讓她……被人下了藥。

  「靈靈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閻兆毓不放心的問。

  「癢癢的。」

  「哪裡癢?」

  「下面尿尿的地方。」蘇靈嬌天真無邪的說,燥熱難耐的抓著蓮蓬頭噴在自己身上,她激靈的一哆嗦,而後卻是一種清涼的舒暢,「涼涼的,很舒服。」

  蘇靈嬌嬌紅著臉,埋進眼前強壯的胸膛裡,不再胡亂的說話,兩人靜靜的沐浴在冷水之下。

  蘇靈嬌撕下雙乳上的胸貼,乳房的軟肉緊緊的貼在閻兆毓強壯的胸膛之上,藥性開始發作,讓她騷癢的不停蠕動,乳房的紅梅挺立地摩擦著閻兆毓的肌膚,但是閻兆毓卻一把將她推開。

  被推開了……蘇靈嬌咬著紅艷的下唇,抬頭跟閻兆毓對視著,雙眼委屈的泛著水氣。

  閻兆毓幾乎不敢跟她這樣的視線對視,彷彿自己是那個毀壞女孩名譽的採花賊,他幾乎花了所有的力氣才將自己的視線從蘇靈嬌的身上移開。

  如果他現在任意妄為,等蘇靈嬌清醒了以後,才來後悔,這樣對她太殘忍了。

  蘇靈嬌的淚水再一次滑下,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

  閻兆毓聽見啜泣的聲音,一低頭就看見蘇靈嬌滿臉淚水的小臉:心疼痛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手足無措的替她擦著眼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即使我追了你六年……暗戀了你十年……你一直都不喜歡我。」蘇靈嬌斷斷續續的說,聲音卻不再奶聲奶氣。

  其實蘇靈嬌早在被冰冷的水刺激到打哆嗦的時候,便已經清醒,對於自己胡言亂語的撒酒瘋場景也記憶猶新,她只是藉這樣的環境,想知道自己跟閻兆毓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可是她都脫光光站在他面前了,他還是不願意看她一眼,給她一個機會。

  她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你放心,沒有人對我下藥,只是一般的興奮劑而已。」蘇靈嬌不願凝視閻兆毓。

  「你知道為什麼還吃下了!」閻兆毓氣憤的緊抓住蘇靈嬌的肩膀。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醉得迷迷糊糊的,你又不在我的身邊,他灌我,我能不喝嗎?」蘇靈嬌委屈的叫喊著。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嫌棄我髒,你一定看見我跟慶川西躲在窗簾後面幹的那些好事了吧,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就是這樣的女人,我就是喜歡跟人家亂搞……」是誰堵住了她的叫喊,剝奪了她發聲的權利。

  閻兆毓瘋狂的頂開蘇靈嬌的雙唇,炙熱的舌頭不由分說的探入她的口腔,吞噬著她甜蜜的津液。

  被嚇了好大一跳的蘇靈嬌,稚嫩的沒有任何還擊的餘地,濕滑的小舌只能跟隨著閻兆毓起舞,隨它遊走在口腔內的任何一個角落,交纏著、吸吮著。

  這是一個激烈且瘋狂的吻,讓人窒息,當閻兆毓的嘴唇離開的時候,蘇靈嬌靠著閻兆毓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你是怎麼樣女人我知道,你跟慶川西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事,一定是那個混蛋強迫你的,你是我的寶貝,你哪裡都不髒,你是我最純潔的寶貝,你只能是我閻兆毓的女人。」閻兆毓捧著她的臉,像念著誓言一般吐出自己跟她的約定。

  閻兆毓心想,原來,要說出來也不難嘛。

  「真的嗎?」

  「小傻瓜。」閻兆毓再一次覆上蘇靈嬌的雙唇,這一次既溫柔又有耐心。

  一遍一遍的舔過蘇靈嬌的雙唇,當蘇靈嬌寂寞的張嘴迎接的時候,他探舌進去,他的舌尖低著她的舌尖,翻捲著、纏綿著。

  蘇靈嬌只覺得一股力道襲來,將她的背部壓迫在冰冷的瓷磚上,前面被一具火熱的身軀緊貼住。

  「小傻瓜,你還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愛嗎?」

  兩人的纏吻中,帶著濃濃的酒味和閻兆毓特有的迷人男性氣息混雜著、交替著,蘇靈嬌沉迷於這樣的吻中,彌補著自己被慶川西奪走初吻的遺憾,她幾乎全身發軟,要不是被閻兆毓的手臂緊緊抱住,她幾乎整個人都要滑進浴白裡去了。

  沒想到,只是一個吻,便讓她無法招架。

  「嗚嗚……唔……」兩人的身高差距,蘇靈嬌不得不得將頭拾得高高的,順從的接受閻兆毓的親吻。

  閻兆毓的雙唇從蘇靈嬌優美的脖頸線條下滑,火熱的舌頭從她的耳後開始親吻起來,啃噬著蘇靈嬌小巧的耳珠,雙唇抿動著那可愛的耳垂。

  她的味道是如此的甜美,自己居然能夠忍了六年沒有吃下去,閻兆毓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愚蠢,

  閻兆毓一邊親吻著蘇靈嬌的脖子,一邊給她喘息的機會,一隻手禁錮著她的腰肢,遊走在她滑嫩的背部肌膚之上,另一隻手大張,在她的胸前逞凶,抓著她豐滿的胸乳不放。

  「靈靈,你是一個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閻兆毓握著蘇靈嬌的右乳來回搓揉,享受著滑膩的乳肉在掌心磨蹭的快樂。

  蓮蓬頭掉在浴白裡,翻了個面,像噴泉一樣將水柱噴向空中,沉迷於性慾的兩人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蘇靈嬌毫不客氣的將雙手游移在閻兆毓結實的肌肉上,從六年前跟他重逢的時候她便想如此做,原本以為自己用其一生都無法感受到閻兆毓這一身肌肉的溫度,沒想到,現在就在自己掌心之下,甚至連他皮膚下的脈搏都如此清晰。

  「喜歡你所感受到的嗎?」

  閻兆毓停下所有愛撫,靜靜的等著蘇靈嬌的反應,直到她羞紅著連連點頭的時候,才再一次細細親吻著她的脖子、肩膀、手臂……

  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她有些陌生,有些恐懼,更多的卻是期待,畢竟這個男人是她苦戀了十年的人,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如此貼近他,更能夠在他的身上作威作福。

  蘇靈嬌像一頭剛剛甦醒的小老虎,雙手撐在閻兆毓的胸膛之上,伸出艷紅的舌頭舔過自己的唇辦和獠牙,沒有了剛才浴室裡的顫抖和不安,像一個要藉此征服世界的女王。

  她低頭含住他的喉結,在他的鎖骨處吸出暗紅的吻痕,將他巧克力色的乳頭含入嘴中,猶如驗證美食般地研究那挺立的小凸起。

  發出幾聲嘖嘖的吮吸聲後,蘇靈嬌皺著眉說:「不甜,不好吃。」

  閻兆毓苦笑,這個女人的學習能力也未免太強了一點,望著坐在他身上的嬌軀,一絲不掛,白晰賽雪,通體散發著淡淡的粉紅,像一塊上好的美玉,讓人愛不釋手。

  兩人的體溫不斷升高,粘膩的汗水中,你貼著我,我貼著你。

  蘇靈嬌突然撥開閻兆毓捏著自己胸部的雙手,反而自己捧著自己的雙乳。

  閻兆毓覺得這彷彿是一幅夢幻的畫卷,畫中的女子面帶春色,慾火難耐而不淫靡穢亂。

  「閻兆毓,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胸部太小了?」蘇靈嬌俏麗的小臉紅彤彤,彷彿要滴出血來般,炯炯有神的眼直視著閻兆毓,搭配著嬌蠻的表情,可愛的讓人忍俊不禁。

  她的胸乳本就十分飽滿有型,絲毫沒有下垂的感覺,在加上纖細的腰肢,襯托著她的胸部更加宏偉。

  「不小,你的胸部剛剛好,非常適合我的手掌。」閻兆毓困難的吞咽著口水,伸手想將這兩團乳肉納入掌心之中,卻被蘇靈嬌一手撥開。

  「你一定是嫌棄我小,不然……不然上次我在你辦公室這樣……這樣的時候,你怎麼不看我!」蘇靈嬌用手臂內側夾緊外側的乳房,擠出一條深不可測的乳溝。

  懊死,這個小妖精居然這個時候開始跟他算帳,閻兆毓看著兩顆不斷晃動的雪頂紅梅時,再也忍不住了。

  「小妖精,玩夠了吧,現在輪到我了!」

  蘇靈嬌一聲尖叫後,她又被閻兆毓壓在了身下,他俯在自己的胸前,將左側的椒乳含在口中用力吮吸,舌尖頂弄著小巧的乳頭。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閻兆毓是說給蘇靈嬌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已經盡量的拉長前戲,心想千萬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了。

  「啊……不要,兆毓……兆毓……嗯……兆毓……」蘇靈嬌尖叫出聲,即使舒服也是難受,男人的手指已經毫不客氣探入她的內壁之中,這種感覺……好陌生。

  「乖,別怕,只是一根而已,我們慢慢地再加一根,你太小了……」閻兆毓哄寵著、安撫著。

  一根……還要加一根……他的手指都比自己的還粗了,還要再加一根,不會吧!

  蘇靈嬌她只不過是一個青澀的、沒有經歷過情慾的女人,怎麼抵抗得了閻兆毓如此直接的褻玩。

  「啊……兆毓,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

  慌亂的十指緊抓著潔白的床單,蘇靈嬌被男人刺激得連腳趾都緊繃了起來,在他大掌的擺動下,她修長的雙腿緊緊的環在男人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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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7:04
第五章

  歡愛後,蘇靈嬌馬上陷入了沉睡,親密的靠著閻兆毓的肩膀淺淺的呼吸著,嘴角的笑容可愛而迷人,脫下套裝後的她依舊帶著幾分孩子氣,特別是在熟睡後,彷彿讓人回想起六年前突然出現在齊輝的她。

  閻兆毓不知不覺的回想起六年前的事情,六年前他迫於無奈收留了蘇靈嬌,給她工作,幫她找住的地方。

  剛來的前三天,蘇靈嬌還一直裝扮得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雖然她有這樣的氣質,但是臉上過多的豐富表情讓人有所猜疑,他和洪祈霖都感到絲絲的不對勁。

  也就是第四天,在蘇靈嬌整整假裝了三天的淑女後的第四天,她終於忍不住對著隨手亂扔果皮、紙屑的閻兆毓報以怒吼。

  「閻兆毓,你就不能好好的把垃圾丟進垃圾桶嗎?我已經在你身邊的四個方向都放了垃圾桶,如果你要練習投籃,無論零度角還是九十度角,我相信你都可以試一試的,到底是你投籃技術太差,還是我放的還不夠多?閻兆毓先生,我想問問你,為什麼你總是有辦法讓那些垃圾不進垃圾桶呢?」

  這一頓怒吼的導火線是源於一張巧克力紙,洪祈霖其實一見蘇靈嬌便驚為天人,有意無意的一直在閻兆毓的面前打聽,蘇靈嬌的各種愛好啊、興趣啊、喜歡的東西啊,後來知道這個小妮子特別喜歡甜食,特地帶著瑞±進口的巧克力以商討工作之名由來拜訪。

  蘇靈嬌看見洪祈霖手裡的巧克力馬上笑容滿面,幾乎都要把洪祈霖當神膜拜了起來,讓閻兆毓心裡感到不平衡,心想不就是一顆巧克力嘛,值得她這樣大驚小敝嗎?

  讓向來不愛甜食的閻兆毓,也不禁對所謂的進口巧克力感到好奇,隨手拿了一顆,坐回座位,對著電腦螢幕,把巧克力紙一撥,往嘴裡一塞,順手就把捲成團的巧克力紙往身後一丟。

  沒錯,蘇靈嬌是放了很多垃圾桶,可是恰恰沒有在他的身後放一個,而他又習慣性地往後一丟,於是,蘇靈嬌再也忍不住,放棄身上一襲草綠色長裙的柔美氣質,對著他大吼大叫,在一旁看好戲的洪祈霖則是笑倒在沙發上。

  最後蘇靈嬌連洪祈霖也一起罵了進去。「你們不是合作伙伴嗎?為什麼我一直看見他在這裡拚死拚活、日夜不分的對電腦寫程序,你卻一直在外面閒閒惹人厭,不是找我嗑牙就是坐在這邊無所事事,你不覺得你應該去見見客戶,推廣一下他這麼辛苦創造出來的軟體,為它賣個好價錢嗎?」

  洪祈霖彷彿早就看透了蘇靈嬌面具底下的真性情,一邊被罵,一邊有意無意的跟閻兆毓挑眉,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就這樣,蘇靈嬌瞬間從打雜小妹變成了公司的指揮官,看著洪祈霖閒著,就趕他出去跑業務;看閻兆毓寫東西忘記吃飯了,就會默默地將熱好的食物放在他身邊,被食物的香味勾引的饞蟲大鬧的時候他就會乖乖吃飯。

  晚上超過三點如果還沒去睡覺,那個管家婆一定會從住宅區殺到工作室,抓他回去睡覺,雖然兩個地方距離不遠,但是一個女孩子半夜三更的出來總是不安全,那一陣子,他都把未完成的工作搬回家裡做。

  一個月後,蘇靈嬌似乎想起了自己遺忘了另一個重要的地方,就是閻兆毓的房間,他都有本事把工作室搞成那樣,那他房間裡的災情就更不能想像了。

  選了一個星期天的早上,在閻兆毓出去晨跑前來敲門,在閻兆毓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靈嬌已經衝進了閻兆毓的房間。

  果然不出所料,房間裡滿地垃圾,比工作室裡好一點的是,他的房間裡至少沒有吃的。

  「這些沒關係的,只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我都習慣了。」閻兆毓故作沉穩的說,心裡卻是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一樣的慌亂。

  「沒關係!你知不知道一個人住的衛生狀況好壞,對於一個人的健康影響是多麼重要嗎?你要是不想當個短命鬼,你就乖乖的聽我的話,以後好好的把垃圾丟進垃圾桶,如果不想倒,你放在門口,我下去的時候會幫你一起帶下去的。好了好了,快去跑你的步,住的地方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再不加強鍛煉,你真的活不過五十歲了,這裡就交給我吧。」

  就這樣,閻兆毓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了家門,當他晨跑回來的時候,蘇靈嬌已經把一些比較大的垃圾打包起來,那些應該丟進洗衣機好好洗一洗的臭襪子也丟進了洗衣籃裡。

  當閻兆毓洗完澡出來,蘇靈嬌已經把地掃乾淨,拿著抹布跪在地上擦了。

  當閻兆毓跑完一個程序出來喝一杯水時,客廳已經恢復了剛入住時的整潔,蘇靈嬌正踮著腳尖在陽台晾衣服。

  當閻兆毓寫程序寫到忘記吃午飯,直到下午才饑腸轆轆的出來覓食時,蘇靈嬌已經圍著圍裙睡倒在沙發上,電視裡還放著搞笑的綜藝節目,茶几放著蓋著的飯菜。

  閻兆毓蹲在蘇靈嬌的跟前,再一次無奈的打量著蘇靈嬌精緻的面容,如果……如果妳不是生得如此……我們或許還是有未來的。

  可是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悄悄低下頭,親密的覆上那嬌嫩的雙唇,濕滑的舌尖勾引的撬開她的牙關,像一個小偷一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女人的反應。

  直到睡著了的蘇靈嬌沒有動,閻兆毓才放心的加強這個吻,細細的啃完她的唇辦,舌尖刷舔過她的每一顆貝齒,吮吸著屬於她的甜蜜。

  在蘇靈嬌幾乎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小聲的嗚咽了一聲後,又繼續睡去,卻嚇得閻兆毓好大一跳,幾乎是立刻彈了起來,迅速的離開「案發現場」,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心想,天啊!他到底幹了些什麼,閻兆毓懊惱的不斷自責。

  閻兆毓不是不愛,只是沒辦法愛。

  那一天,他再也沒有走出過那間房間。

  後來閻兆毓亂丟垃圾的習慣,是在蘇靈嬌整整一年的監視下才有所好轉。

  因為一直有人像開著雷達般掃視著自己是不是隨便亂丟垃圾,久了閻兆毓也覺得有些尷尬了,每次垃圾鬆手的瞬間,彷彿會感覺到有一雙烏黑的眼睛在盯著你、譴責你,好像你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閻兆毓唯一的壞習慣就是這個,可是一想起蘇靈嬌譴責的眼神,即使不是在蘇靈嬌的監視下,閻兆毓也漸漸改變了自己習慣,這個女人啊,真的是他這輩子的剋星。

  現在的閻兆毓,不得不推翻自己那時的定論,愛憐的看著蘇靈嬌汗濕的鬢發,親暱的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碎吻。

  「兆毓,不要了,我們睡覺……」蘇靈嬌掙扎的翻過身去,她全裸的背部卻緊貼在閻兆毓的胸膛,不捨得離開溫暖的源泉。

  閻兆毓的嘴角泛著淺淺的笑容,寵溺的親吻蘇靈嬌的黑髮,將她擁得更緊。

  你的初吻其實是我奪走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即使你生得如此,我們還是必定糾纏在一起了。

  第二天,兩人一上班就遭受到各方注視的目光。

  自從前段日子技術部小李傳出閻兆毓夜探加班的蘇靈嬌後,連一向都是宅得要死的工程師們也開始討論他們這朵齊輝之花,到底會不會落入總工程師的手裡?

  原本那些對蘇靈嬌有企圖的工程師們,還抱著一些抗議的聲音,但是今天的報紙一出來,所有的抗議都煙消雲散。

  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蘇靈嬌是他們齊輝之花,只能由他們齊輝的人摘下,外人算什麼,所以,眾工程師們決定統一戰線,一致對外,決定要把即使不是自己的,看著也舒服的女神蘇靈嬌留在齊輝。

  為了避免流言,兩人雖然是一起來到公司的,卻是一前一後的上樓,本來蘇靈嬌聽到閻兆毓的提議時有些不開心,但卻覺得閻兆毓話沒有錯,他們才剛剛開始,不應該太招搖。

  正當閻兆毓一進技術部時,不少熬夜熬得通紅的雙眼立刻瞪著他。

  「有什麼問題嗎?」難道是工作上出現了問題?閻兆毓開始納悶了。

  「閻總,我們支持你,你一定是最棒的!」

  最年輕的小王激動的揮著拳頭,他是最後加入公司的,也是最近熬夜最辛苦的人,沒辦法,這邊都是高手水準,他若不努力很快就會被人淘汰的。

  這……這不是小學生參加什麼比賽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話嗎?XXX你最棒,我們都支持你之類的,什麼時候他閻兆毓也淪落這個地步了?

  「閻總,好好把握,我們看好你。」

  稍有些年紀的戴工是這裡最沉穩的一個人,那寫滿歲月曆練的眼神裡居然也閃耀著一種叫做好奇的光芒,閻兆毓覺得自己都快被群人的視線給射穿了。

  閻兆毓不明就裡的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在門口碰到一邊塞著餅乾,一邊灌著奶茶的小李,唔唔的說出話來,但還是激動的朝自己揮著拳頭。

  加油?他要加什麼油?最近沒有什麼很難CASE,都是一些經常合作的CASE而已啊。

  閻兆毓進入辦公室打開報紙後,便立即明白了外面那些人今天上演的是哪一出。

  財經版的大標題「慶余執行長心有所屬」,娛樂版的大標題「商場王子慶川西情定齊輝業務經理」,還附上了慶川西和蘇靈嬌雙雙出席銀城酒宴的照片,慶川西親密著摟著蘇靈嬌的腰,還低頭跟她咬耳朵,看起來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侶。

  這是慶川西上位以來第一次的可靠緋聞,幾乎所有接到消息的大小媒體都刊登這則新聞,而且不厭其煩的將慶川西從小到大的光輝事跡統統排列成一張表格。

  閻兆毓好笑的看著這張表格,以台灣媒體的愛好一定會把他放在慶川西的旁邊,來一個身材、外貌、身價、背景、工作能力大比拚,不過不知道自己能得到幾個「勝」。

  文章的結尾處寫著,「有可靠人士跟本報紙爆料,慶川西極有可能跟蘇靈嬌小姐訂婚,請大家敬候佳音。」

  閻兆毓皺眉,眼神犀利的瞪著那行字,敬候佳音,哼,他閻兆毓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他拿起電話,按下內線。

  蘇靈嬌幾乎是偷偷摸摸的進了公司,好像昨天晚上跟閻兆毓上床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一樣,根本不敢對上別人的視線,低著頭直衝自己的辦公室,沒想到一進辦公室,電話就開始狂響。

  「喂,哪位?」蘇靈嬌接起電話。

  「是我。」

  「兆毓,有什麼事情嗎?」蘇靈嬌撫著胸口,穩定氣息,聲音跟她最喜歡的蛋糕一樣甜蜜,電話那頭的男人終於是她的了!炳哈哈!

  「沒事,想問你進到公司了沒。」閻兆毓在那頭瀏覽著其他的新聞,看來這個小妮子還沒有看到今天的報紙。

  「我剛剛進辦公室。」蘇靈嬌甜蜜的用手指纏繞著電話線,兩人才分開不到五分鐘,沒想到閻兆毓就主動打電話給她,這樣的幸福,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沒事了,我掛了,掰。」

  「嗯,掰。」

  放下電話後,蘇靈嬌幾乎高興得在辦公室裡哼著小曲,悠閒地打開今天的報紙,開始瀏覽重要的新聞……

  天啊!今天兩個版面的頭條居然都是她,她是造了什麼孽,怪不得剛才閻兆毓會打電話給她。

  另一邊的閻兆毓掛掉電話,好整以暇的看著手錶數著時間,三分十五秒,電話響起,比他預估的五分鐘快了一分多鐘。

  「你好。」

  「閻兆毓,是我啦,你是不是看了今天的報紙了?」蘇靈嬌握著話筒,不知道怎麼開口,恨不得將桌上的報紙燒出一個洞來,現在的新聞真的是越來越會捕風捉影了,一點實事的依據都沒有還敢亂寫一通。

  「都看了。」閻兆毓不慍不火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蘇靈嬌屏住呼吸等待著閻兆毓的回答,她的苦戀剛剛才看見一點希望的曙光,她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才萌芽的愛情,就這樣夭折了。

  「沒有。」閻兆毓挑挑眉,心裡已經盤算著必須給這女人一個教訓,要不然她永遠都學不乖的。

  「我還有事,先掛了,好好工作。」

  「好好工作!」蘇靈嬌咬牙切齒地喃喃念著這四個字,昨晚跟他上床的女人與另一個男人出現在報紙的頭條上,他居然對她說好好工作!

  懊死的閻兆毓!我又不是你的屬下,憑什麼要求我好好工作,我也是這個公司的股東!

  蘇靈嬌越想越氣,把報紙揉成一團塞進垃圾桶,還用高跟鞋踩了幾腳,都是你惹的禍,都是你的錯,什麼假新聞都敢亂登。

  終於熬到午餐時間,蘇靈嬌一直等著電話再一次響起,可卻都是一些公司的客戶,手機也沒有收到任何一封簡訊,才一個早上蘇靈嬌就再也等不下去了,真不知道王寶釧苦等薛平貴十八年是怎麼等的。

  蘇靈嬌沒有外出用餐,而是踩著高跟鞋踏入技術部,依舊是一腳踢進閻兆毓的辦公室。

  蘇靈嬌進來後,閻兆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飛舞著手指在鍵盤上。

  「外面的人呢,怎麼一個個都不見?戴工不都是窩在辦公室吃他老婆的愛心便當嗎?」蘇靈嬌坐在閻兆毓對面,不敢直視閻兆毓的眼睛,多年的相處,她已經明顯的感受到那張冰塊臉地下的拒絕,糟糕,他真的生氣了。

  「今天小李完成一個大案子,請大家一起出去吃飯了。」閻兆毓回答著,沒有多說一點的意思。

  「那你怎麼沒和他們一起去?」蘇靈嬌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閻兆毓的手指,一個細長一個粗大,一個白晰一個黝黑,他的指尖敲打著每一個鍵盤的時候,指節的彎度極其優美。

  「還有事情沒有完成。」閻兆毓一邊工作,一邊回答。

  「哦……」蘇靈嬌一邊回答,一邊回想著媽咪給她的「馭男三十六招」,裡面好像沒有提到男人生氣的時候要怎麼安撫啊,而她接觸過唯一會對她生氣的男人就是她的爹地,可是只要她撒撒嬌,爹地馬上就會原諒她的。

  撒嬌……是不是也可以對這個男人試試?

  當蘇靈嬌的眼眸裡閃過一道亮光的時候,閻兆毓隱約感覺到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了。

  蘇靈嬌走到閻兆毓身邊,踮著腳尖,坐上他的辦公桌桌面,今天她穿的是黑色的香奈兒套裝,搭配著黑色絲襪,窄裙隨著她的動作向上移了幾寸,露出的卻是雪白的腿肉。

  閻兆毓對於女人的絲襪並不是很瞭解,可是在看到蘇靈嬌大腿外側的細帶時,瞬間明白些什麼,這給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穿吊帶襪來上班,她是想勾引誰啊!

  蘇靈嬌只需幾眼就發現了閻兆毓面色下的改變,可是卻還不知道自己曝露的事情,只是委屈的嘟著小嘴,凝視著閻兆毓,也不說話,就這樣用黑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看。

  閻兆毓被她看得不耐煩了才橫了一眼過去,給她台階下,「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我知道錯了,我蘇靈嬌發誓,以後絕對只會跟一個叫閻兆毓的男士出去,絕對不跟其他的男人出去。」蘇靈嬌有模有樣的舉著小手發誓。

  「還有呢?」閻兆毓一挑眉,想這麼簡單的混過去,沒那麼簡單。

  「還有什麼?」她不是已經承認錯了嗎?蘇靈嬌不明就裡的問。

  「以後還敢不敢穿這種東西來上班!」閻兆毓板著臉指著蘇靈嬌的黑色吊帶襪。

  蘇靈嬌突然爆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由於這個吊帶襪的襪沿正好在裙子裡面,穿上後從外面看起來就跟一般的絲襪一樣,沒想到……

  「哈哈哈,老古板。」

  「你說什麼?」閻兆毓瞇起了危險的眼神。

  蘇靈嬌卻沒有絲毫怯意,笑咪咪的又再重複了幾遍:「老古板,老古板,閻兆毓是老古板。」

  她幾乎笑得直不起腰,為什麼她以前都沒有發現閻兆毓居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蘇靈嬌從桌面上跳下來,拉起自己的裙襬給他看,「那我要是還穿著這個,你會不會抓狂啊?」

  黑色的窄裙下面是小巧的黑色丁字褲,搭配上黑色的吊帶襪,映襯著她如雪般的肌膚,蘇靈嬌大膽的行徑,嚇得閻兆毓馬上衝去拉下百葉窗。

  一旁有恃無恐的蘇靈嬌笑得更加大聲,讓閻兆毓氣得把她箝在自己和牆壁之間,急切的覆上她的雙唇,堵住刺耳的笑聲,火熱的舌頭不斷舔吮著另一條丁香小舌,不斷的勾引,讓它跟自己起舞。

  不斷加深的擁吻,讓雙方都喘不過氣來,可是誰也不願意先停下來,彼此都熱切地探究對方的身體,把對方的衣物從西裝褲和窄裙中拉出,摸索進衣物底下,感受著對方最真實的溫度。

  蘇靈嬌一遍遍的懇求著,閻兆毓都看在了眼裡,幾乎是在她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閻兆毓才翹了嘴角,擺動的下身,猛地全部退出,又一下全部沒入,這樣來回了幾個回合才深深的釋放在蘇靈嬌的花心深處。

  一陣灼熱噴灑而出的時候,蘇靈嬌幾乎是邊顫抖,邊倒在閻兆毓的肩膀上。

  「好棒……」蘇靈嬌深深的喘息著,沉溺在高潮的餘韻中,淡淡的吐氣吸氣,彷彿自己死過了一回,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等閻兆毓整理妥當蘇靈嬌辦公室的時候,已經過了午休時間,連洪祈霖都一臉曖昧的朝著他笑,思心得讓他雞皮疙瘩猛起。

  「看來有人是把我們齊輝當成酒店了,閻總,不用這麼省吧,連開個房間的錢都捨不得出。」洪祈霖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老同學兼老朋友,看著他神清氣爽的模樣就忍不住想酸他幾句。

  「要開房自己開去,別慾求不滿在這裡發情。」閻兆毓理都不理他一下,徑直的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也不管別人看在他身上的目光有多曖昧。

  洪祈霖幾乎都想撲進閻兆毓的懷抱了,果然是老朋友,一眼就看出他慾求不滿,昨晚他被他的親親小妻子踢下了床,他可是苦悶了一夜,這種喪失男人尊嚴的事情又不能隨便跟人亂講,天知道他憋得有多麼的辛苦。

  洪祈霖跟在閻兆毓後面走進他的辦公室,退去玩世不恭的模樣問道:「你現在是確定要跟她在一起了嗎?」

  像洪祈霖這樣出身豪門的,總是需要一副完美的假面具來保護自己,比如他的玩世不恭,有的時候面具戴久了就很難再拿下來了,除了面對最親密的朋友的時候,洪祈霖會稍微的正經一點,而且這一次是關係到他兩個最重要的朋友。

  閻兆毓知道洪祈霖在擔心些什麼,但是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好。

  「我想試試,我和她之間,應該可以吧。」

  閻兆毓身邊唯一幾個比較親的人就是洪祈霖和蘇靈嬌了,也唯有對著洪祈霖,他才願意說自己心底最真實的話。

  洪祈霖很明白閻兆毓話語中的不肯定,這樣一個公事上快、狠、准的男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卻踟躕不前,等了六年好不容易前進了一步,對於未來卻迷茫著。

  「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受傷,兆毓,好好珍惜靈嬌,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值得你珍惜的好女孩。」

  「她已經不是女孩了。」她是他閻兆毓的女人。

  「X的!」洪祈霖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咒罵,向來只有他調侃閻兆毓的分,今天他居然被閻兆毓調侃了,他不想活了!

  兩人的交往進行得很穩定,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吃飯,一起擠在沙發上看影片,午夜生活更是多姿多彩,閻兆毓像一頭不知厭倦的野獸,不將蘇靈嬌折騰到苦苦求饒絕不放過她。

  每天閻兆毓坐在車上目送她進電梯,然後才從車上下來,而蘇靈嬌也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想往後看的慾望。

  他們明明住在同一個地方,進公司卻是一前一後的搭電梯,絕對不同時出現在公司,晚上只有在其他同事都走了以後,兩人才敢偷偷摸摸的一起開一輛車回家。

  蘇靈嬌隱約感覺到閻兆毓表面下的不安,所以既然他不想太招搖的公開,那就繼續維持現狀也不錯,起碼相較於六年來的狀態,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前進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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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7:33
第六章

  剛從客戶那邊回來的蘇靈嬌,立刻殺進朱槿心的甜品屋,吹著冷氣,啃著蛋糕,雖然已經入秋,可是外面的氣溫還是熱得讓人受不了。

  陽光可是女人的天敵,連天生秀麗的蘇靈嬌也下意識的躲著陽光。

  「熱死了熱死了,外面的天氣真不適合出門。」蘇靈嬌坐在高腳椅上,晃動著穿著高跟鞋的小腿,大大的吸了一口朱槿心奉上的花茶。

  「你乾脆結婚讓你的男人養你算了,這樣你就不用再出門了。」朱槿心看著好友最近一直春風滿面,自然瞭解到她是跟閻兆毓有了進一步的發展,這個小女人雖然一個勁的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不肯多說,不過她可是一個已婚婦女,怎麼會不知道那些熱戀中的男男女女都在做些什麼事情。

  「槿心!」蘇靈嬌白晰的臉頰瞬間爆紅,美麗的眼睛故作狠勁的瞪著朱槿心,只要是跟閻兆毓有關的玩笑,蘇靈嬌就像喪失了說話的能力般,沒有任何還擊的能力。

  朱槿心就是抓住了蘇靈嬌的這一點,她們相識了二十幾年,都是她一直被蘇靈嬌調侃著,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反擊的機會,她當然也不會錯過,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誰讓她是蘇靈嬌的好朋友呢。

  甜品屋內的冷氣呼呼的吹著,下午時段,人不是很多,蘇靈嬌都習慣這個時候在朱槿心這裡蹭吃蹭喝。

  最近蘇靈嬌因為閻兆毓的事情,都沒怎麼注意朱槿心的狀態,今天才發現她怎麼好像又瘦了一點,快剩下皮包骨了。

  「槿心,你過得不開心嗎?是不是朱子敬那個混蛋對你不好?」

  朱子敬是朱槿心的丈夫,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五年前就成婚,兩人都姓朱,朱子敬是朱槿心父親的養子,跟朱槿心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從小只要朱槿心開口,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著朱子敬,蘇靈嬌知道朱子敬對於朱槿心是多麼的重要,當初兩人結婚的時候,她還高興的為他們掉眼淚,因為朱槿心終於達成多年的心願,即將幸福一輩子了。

  「我想跟他離婚。」朱槿心拿著毛巾擦杯子,不緊不慢的吐出震撼性的消息。

  「什麼?」蘇靈嬌嚇得乎裡的小杓子都掉了,朱子敬幾乎佔滿了朱槿心二十八年生活的全部,她現在居然要跟朱子敬離婚!

  蘇靈嬌見過朱子敬幾次,那小子明明年紀比自己小,卻跩得要命,從小就是一個小酷哥,三句話講不出一個屁來的那種,越長大性格越奇怪,反正蘇靈嬌是摸不透這個小子。

  朱槿心十八歲那年跟朱子敬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那是蘇靈嬌第一次在朱槿心臉上看見所謂狂喜的神情,即便自己不喜歡朱子敬,但是既然他能讓朱槿心開心,她也認了。

  當初朱槿心結婚的時候,她還狠狠警告了朱子敬一番,害得朱槿心抱著她大哭,把妝都哭花了。

  「槿心,你想清楚了嗎?」這樣一個霸佔了她生命的人,是說拿開就能拿開的嗎?蘇靈嬌憂心的看著朱槿心。

  「靈嬌,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是我們強逼都沒有用的。」朱槿心慢慢地說,眼神非常空洞。

  的確,要不是現在跟閻兆毓在一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努力就可以改變的,比如這六年來閻兆毓就是不喜歡她,要不是發生這一次意外……

  意外……如果她和閻兆毓之間的只是意外……

  「我已經綁著子敬二十年了,是該放手的時候,讓他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朱槿心繼續說著。

  望著朱槿心眼裡的低落,蘇靈嬌心疼的隔著吧台將她抱在懷裡。

  「槿心,沒關係,他朱子敬算個屁,我以後一個給你找個更好的男人,比朱子敬好一千倍、好一萬倍!我們不要他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愛好愛他……」朱槿心在蘇靈嬌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瘦削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蘇靈嬌看著朱槿心哭泣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朱子敬面前踹他兩腳,猛揍他幾拳。

  「沒事的,哭吧,哭完了就沒事的,槿心乖,發洩出來就沒事了。」

  朱槿心向來是她們那個圈子的典範,婉柔賢慧又順從聽話,沒有哪家的大人是不喜歡的,從小就被大人捧在掌心,連同身為女性的蘇靈嬌,都不得不欽佩朱槿心身上那分大家閨秀的氣質,從沒見過她的情緒有如此大的起伏。

  蘇靈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她的後背,抱著她,讓她在自己的懷裡盡情地哭泣。

  哭聲越來越小,當朱槿心收干眼淚,漸漸的平穩情緒的時候,蘇靈嬌還是緊緊地摟著她,給她安慰,給她力量,直到朱槿心完全不哭了,蘇靈嬌才慢慢的放開她。

  「槿心,不如我翹班,你寫一下公休,我們出去好好的玩一玩?」

  朱槿心點頭,她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顧店,收拾好東西,拿了包包,關上店門,兩人漫無目的走在街上。

  「槿心,不如我們去百貨公司血拼吧,我一定要把你打扮得美美的,讓所有的男人都為你瘋狂。」血拼是女人治癒傷口最好的方法。

  這時,朱槿心卻突然心急的拉著蘇靈嬌往反方向走去。

  「喂,槿心,你往哪邊走呢,百貨公司在這邊,你走錯方向了。」蘇靈嬌用手指指了指方向,告訴朱槿心她走錯了。

  「我不想去那個百貨,我們去這邊的……」

  蘇靈嬌雖然只是輕輕一瞥,往百貨公司方向的不遠處,站著的男人和女人映入眼簾,讓她如石化般地站著不動,朱槿心也感受到她的變化,也不再拉她。

  「靈嬌,沒事的,你回去問問他,肯定不是這樣的。」

  肯定不是這樣的,那是什麼樣?

  不遠處的路邊,閻兆毓穿著蘇靈嬌為他搭配的西裝和領帶,手裡卻挽著另一個女人,黑色的工作套裝,幹練而又凸顯女性的嫵媚,飄逸的大卷長髮,嫵媚的五官,一個美艷的女強人。

  兩人手挽手站在路邊,女人親暱的依靠著高大的他,踮著腳尖在他的耳邊低語,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也沒有拒絕,聽著女人的細聲細語,時不時的點點頭,招了一輛計程車,男人親密的扶著她,讓她坐到後座。

  車門沒有關起來,那女人好像還在跟他說話道別,然後那女人突然又從車內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留下深深的一個吻後,乘著計程車翩然離去。

  蘇靈嬌再也看不下去了,扭頭拉著朱槿心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靈嬌,你沒事吧?」

  朱槿心不放心的看著蘇靈嬌慘白的面色,剛才的男人是閻兆毓,女人她也認識,是閻兆毓的前女友李玫珊。

  當年就是因為閻兆毓跟她交往,蘇靈嬌還差點絕望的離開齊輝,後來李玫珊和閻兆毓不知道為什麼分手了,從那以後,閻兆毓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這個女人對於閻兆毓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而後,蘇靈嬌不斷在工作上努力也是為此,不知道是誰透露出閻兆毓喜歡女強人,於是她不斷的充實自己,一次次的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只是為了博得閻兆毓的注視而已。

  蘇靈嬌像沒聽見朱槿心的話一樣,抓著朱槿心的手快步前進。

  她不要,她不要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溫柔。

  當天晚上,蘇靈嬌窩在朱槿心的公寓裡沒有回家,她這時才知道,朱槿心已經從父母留給她的豪宅中搬出,自己一個人租了一間小鮑寓,望著變得如此獨立的朱槿心,心想看來朱槿心是真的想斷了跟朱子敬的關係了。

  這時,蘇靈嬌真的覺得朱槿心成熟了,可是自己呢?

  閻兆毓有打電話問自己,蘇靈嬌只是淡淡的說朱槿心不開心,自己想陪著她,就掛了電話,後來他有再打電話給她,可是她將手機轉成靜音,看著手機螢幕一次次的亮起,熄滅,再亮起……

  她頻頻的想起朱槿心的話。

  我已經綁著子敬二十年了,是該放手的時候,讓他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如果說她和閻兆毓的一切都是意外,而這個意外恰恰綁住了他,那麼他們之間是不是也跟朱槿心和朱子敬的關係一樣,是她綁住了他,無法讓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是她一直纏著閻兆毓說自己好喜歡他,是她利用他男性的弱點,逼他不得不跟她發生關係,怪不得……怪不得他不願意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願意讓人看見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六年,她堅持了六年,暗戀了十年,十年苦戀的盡頭是什麼,是她該放手還他自由了?

  一張床上躺著兩個心思各異的女人,不過一樣的是都為情所困擾著。

  第二天蘇靈嬌一進辦公室立刻有另一道身影閃入,快速的鎖門。

  蘇靈嬌覺得自己被一道強勁的旋風刮到了牆上,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圍,他的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她。

  蘇靈嬌故作平常的露出一抹笑容,卻不知道自己笑得是多麼的勉強。

  閻兆毓凝視著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認識她六年,從來都沒有這麼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瞭解她,昨天下午她無故早退,甚至連說都沒有跟他說一聲,昨晚雖然只是電話裡短短的幾句話,他還是敏感的聽出她話語中的悲傷,是什麼讓她這麼難受?為什麼不找他談談,他是她的男人啊?

  「早。」蘇靈嬌勉強地揚起嘴角,雖然早上做了萬全的準備,知道上班一定會遇見他,但是當他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是覺得心痛,心真的好痛。

  以前不曾得到,就不曾想要佔有;如今得到了,知道了它的幸福,讓她如何能夠放手。

  蘇靈嬌望著這張熟悉的俊臉,心想她還能再擁有他多久?

  「昨天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閻兆毓質問著懷裡的女人,恨不得將她按在腿上,狠狠的打她的小屁股。

  「槿心不開心,我一直陪著她。」

  「為什麼不回電話給我。」該死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她當時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要死不活,他在電話的另一邊擔心得睡不著,只能一遍一遍的打著她的電話,而她居然還不接。

  蘇靈嬌不知道怎麼回答,迴避著閻兆毓炙熱的視線,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裡,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槿心要跟朱子敬離婚了,她變得好瘦好瘦,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朱子敬不知道槿心的好。」

  蘇靈嬌彷彿在哭泣一般,分不清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朱槿心。

  閻兆毓將無措的蘇靈嬌抱在懷裡,安撫的拍拍她的背。

  「沒事的,沒事的,槿心她有你這個朋友,一定可以馬上恢復了,你別難過了。」大男人的他,分外的不知道怎麼安慰女人。

  「我最近想過去陪槿心一起住。」埋在閻兆毓脖子裡的蘇靈嬌說著,眼淚鼻涕往他襯衫領口上蹭。

  閻兆毓雖然不願意,但還是一咬牙說:「好,但是只能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你得給我乖乖的回來。」

  「我想吃街口那邊的那家甜甜圈。」蘇靈嬌嗚咽的說。

  「好,我中午去排隊買回來給你吃。」那家店幾乎時時刻刻都爆滿,更不用說正中午,希望他能在午休時間內回來。

  「我還要上次夜市裡吃的那家老阿媽的豬血糕,要熱的。」蘇靈嬌開始叫囂。

  「喂,蘇靈嬌,你別太過分!」

  閻兆毓的手對著她開始搔癢,蘇靈嬌有哭有笑,沒讓他發覺到自己眼神下的絕望。

  冤家路窄,蘇靈嬌只是想到朱槿心的甜品店買杯飲料,誰知道居然這樣都能碰上那個李玫珊,原本想躲開就算了,可是沒想到卻被她堵在了這裡。

  「你是蘇靈嬌吧,當年的你只是一個打雜小妹,沒想到現在居然成為獨當一面的女強人了。」李玫珊當初跟閻兆毓交往的時候去過齊輝幾次,對於這個用凶狠眼神瞪著自己的小女孩印象深刻,當然現在已經不能再用小女孩來形容她了。

  「李姐也是,越來越幹練了。」蘇靈嬌雖然不願意跟李玫珊多做交談,但是她跟閻兆毓的「特別關係」,讓自己不能輕易地跟她撕破臉皮。

  「我啊,向來就只知道在工作上衝刺。」李玫珊撥了撥自己的長髮,優雅的低頭微笑著,「要不是因為這樣,我當初也不會跟兆毓分手。」

  蘇靈嬌這下笑不出來了,在李玫珊的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就總是覺得自己不如她。

  「你現在過得還好嗎?有男朋友了吧?」李玫珊關心的問道。

  「沒……還沒呢。」蘇靈嬌搖搖頭,羨慕地凝視著李玫珊美艷的臉龐,洪祈霖說過閻兆毓向來都喜歡像李玫珊這樣成熟長相的女人,不像自己,已經二十八了,要不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這身套裝,還是有不少人認為她是剛入社會的新鮮人。

  「是嗎?你這麼好的條件是該慢慢挑。」

  馬路對面有人跟李玫珊揮了揮手,她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接我的人來了,我先走了。」

  蘇靈嬌目送李玫珊離開,李玫珊的出現像一陣突然出現的風,吹過後,降點溫。

  後來蘇靈嬌才知道李玫珊現在是翔天的副理,當初的那個豬頭已經被換掉了,翔天雖然跟佑成簽訂的合約,但是由於佑成的技術無法達到翔天所希望的地步,甚至有機密洩露的現象,翔天內部不得不決定解除跟佑成的合約,而在李玫珊的大力推薦下決定讓齊輝試一試。

  原本是件好事,但是在三人的內部會議上由閻兆毓提出,卻意外的遭到洪祈霖反對。

  「我不同意,雖然這個案子的利潤相當可觀,可是我不同意你冒險。」

  「冒險?」閻兆毓挑挑眉,這是商場又不是叢林。

  「將肉送入虎口就是冒險。」洪祈霖說道。

  「李玫珊這個女人擺明就是衝著你來的,雖然你們不願意公開,但是閻兆毓,你是我們家靈嬌的,別想跟外面的女人勾三搭四。」洪祈霖說完還向蘇靈嬌邀功。

  「祈霖,你知道我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絕對不把私人感情跟公事混在一起,我會接受這個提案只是因為它是我們打敗佑成的重要一擊,如果我們這一次成功的幫助翔天,找到洩露的原因,這正是證明齊輝比佑成優秀的地方。」

  「我承認這是個好機會,但是我就是不同意你去接觸那個李玫珊,除非她離開翔天我才會同意這個案子,靈嬌,你怎麼說?」

  兩人一下就把視線集中到意外安靜的蘇靈嬌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說:「我同意。」

  「靈嬌,你腦子進水了啊,你居然把閻兆毓送到那個狐狸精的身邊去!」洪祈霖不可置信的叫嚷著,真不知道這對情侶是怎麼了,男的要往前女友身邊湊,女的還推他一把,將他送過去。

  「佑成一直因為比我們多十幾年資歷的關係,常用老大的姿態稱霸著這個行業,要是我們這次成功打破出口,齊輝超越佑成便成功在即。」蘇靈嬌只是就事論事,齊輝她也有股分,如果打敗佑成,肯定有大批的客流湧入齊輝。

  雖然事情的真相是如此,但是閻兆毓還是覺得蘇靈嬌似乎太過於冷靜,不像她小火龍的性格,自從她從朱槿心那裡回來後,一直魂不守捨的,閃避著和他的接觸,他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找個時間一定要好好逼問這個肆意妄為的女人。

  接收到閻兆毓質疑的目光後,蘇靈嬌笑著補上一句,「而且我相信閻兆毓,是我的一定是我的。」不是我的,怎麼也不會是我的……

  結束會議,蘇靈嬌看似自信的拿著文件出去,可是閻兆毓內心的猜測卻沒有停止。

  輩祈霖不明真相的撞了撞閻兆毓的胳膊。

  「兄弟,有一套嘛,怎麼教育的?」

  讓一個女人克服先天的多疑,完全的相信一個男人,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了。

  於是,翔天的案子如火如荼的開始展開,由於翔天內部的迫切性,為了讓閻兆毓順利完成工作,翔天內部特地挪出了一個辦公室專門提供給閻兆毓使用。

  要重新建立新的防火牆,並設置自動追蹤系統,閻兆毓幾乎是幾個星期都沒有準時下班,每天回家的時候,隔壁的燈已經熄滅,有的時候還可以聽見蘇靈嬌和朱槿心的說話聲,最近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更好了。

  而另一邊,去歐州出差一個月的慶川西回來了,接下來的事情開始往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蘇靈嬌一進公司就看見她的小助理曖昧地對她笑,然後神秘兮兮的跟她說早安,好像發現了她的小秘密一樣。

  其實幾乎所有齊輝的人都知道,業務部的蘇經理和總工程師閻兆毓在私底下偷偷地交往的事,但是當事人不想講,大家都當作不知道,誰也不戳破他們。

  今天早上送花小弟捧著一束可以壓死人的玫瑰花來,指名道姓是給業務部經理蘇靈嬌的,眾人當然認為是近幾日一直在瘋狂加班的閻兆毓總工程師體貼女朋友的壯舉,大家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呀。

  蘇經理走進辦公室就馬上明白了小助理那曖昧笑容的意思,如果真的是閻兆毓送的……

  她拿起插在花裡的卡片,果然……不會是那個人送的啊。

  她麻煩小助理把花束拆開,送給所有的女生,每個小泵娘們都開心得不得了,羨慕不已的看著蘇靈嬌,一個既有能力又體貼的男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

  閻兆毓抽空從翔天回了齊輝一趟,晚上跟蘇靈嬌碰不著面,只能白天上公司逮她,可惜她已經先他一步出去見客戶了。

  閻兆毓要離開的時候,蘇經理年輕的小助理神秘兮兮的跟他說了謝謝。

  「謝什麼?」閻兆毓奇怪的問。

  「閻總你不要裝了啊,其實大家都知道你跟蘇經理談戀愛的事情,今天早上蘇經理收到那嚇死人大的花束,一定是閻總送的,蘇經理好大方,她把花都分給我們,自己一朵都沒留。」小助理捧著圓圓的蘋果臉,幻想著自己戀愛的畫面。

  「閻總,總之謝謝你啦。」

  小助理桌上的透明花瓶裡插著幾朵鮮艷欲滴的紅玫瑰,看在閻兆毓的眼裡卻分外的刺眼。

  下午當閻兆毓結束翔天的工作趕到齊輝的時候,正好是齊輝的下班時間,這幾天蘇靈嬌的車送去保養了,都是坐計程車上下班,所以今天閻兆毓特地來接蘇靈嬌。

  一抹艷紅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閻兆毓正想上前卻被車流堵在了後面。

  蘇靈嬌覺得今天倒霉透了,一上班就收到不是自己希望的人送的玫瑰花,出門去見客戶,那個豬頭居然吃她豆腐,氣得她將整杯水倒在那個豬頭客戶的地中海上。

  中午吃個午餐居然被潑了一身湯,今天第一次穿的套裝就此泡湯,狼狽的她,殺到百貨公司一買了一套新的,誰知道才穿了半天,裙襬的縫線就斷了,貼身窄裙立刻變成了開叉短裙,想快點回家休息,一出辦公大樓居然就遇見了最不想遇見的人。

  「蘇小姐,好久不見。」慶川西靠在自己的車邊,絲毫不在意後面那些叫囂的喇叭聲。

  「早上的玫瑰花喜歡嗎?」

  「我代替我們公司的所有女性,謝謝慶執行長。」蘇靈嬌捏著裙角,張望著,希望快一點出現計程車。

  「看來蘇小姐不喜歡玫瑰,百合如何,明天我讓人送百合來。」慶川西打開車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大搖大擺的把車停在馬路上,這事情恐怕只有慶川西做得出來,後面已經有人開始在罵三字經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蘇靈嬌的身上。

  「喂,要上車趕緊上,你XX的,你們以為在演偶像劇啊。」後面的車主咆哮著。

  慶川西是一副「我跟你耗到底」的樣子,周圍有不少認識蘇靈嬌的人,都開始細細碎語,於是蘇靈嬌一咬牙,上了慶川西的車。

  這個男人身上的侵略氣息太重,不是她能控制的,還是想個辦法早早脫身的好,蘇靈嬌慎思著。

  棒著幾輛車,閻兆毓聽不見慶川西和蘇靈嬌之間交談,只看見蘇靈嬌順從的上了慶川西的車。

  「蘇小姐,有特別喜歡的餐廳嗎?」慶川西示意司機開車。

  「我不想吃飯,我要回家。」蘇靈嬌扭頭望著車外,拒絕道。

  「日本料理如何?」沒有待蘇靈嬌回答,慶川西已經告訴司機餐廳的名字,詢問你不代表採納你的意見,只是告訴你而已,這是慶川西一貫的高傲做法。

  「慶執行長,小女子何德何能,怎麼敢跟你一起吃飯,求求你放過我吧。」蘇靈嬌這次是真的累了,即使要跟這個臭男人低頭,她也認了,誰讓她上了這艘賊船。

  「我想要是蘇小姐的父親蘇兆恆先生,聽見蘇小姐這麼說一定會傷心的,全台第一首富的女兒,這麼可能沒有資格跟我這個庶出的慶家子孫吃飯呢?是我慶川西高攀了蘇小姐才對。」慶川西微瞇著眼,故作無害的笑著,眼神中的涼意卻讓人發寒發顫。

  蘇兆恆,全台灣的商業傳奇,從一家小小的製造工廠,到全台最大的製造集團,分公司遍佈歐、美、亞三洲,擁有的身價背景無法想像,只要攀上蘇家,便是無盡的富貴榮華。

  「你……」蘇靈嬌瞪著慶川西,自己當初有跟父親談妥,讓父親利用些關係壓下她的身世,眾人一直以為蘇家的獨生女只是在國外留學未歸而已,誰也想不到千金小姐的她,窩在一家小公司,為了一個男人守了六年。

  「你想怎麼樣?」怎麼樣才能讓他閉嘴,不露口風,不讓齊輝的人知道,不讓閻兆毓知道。

  「聽說今天進口不少北海道螃蟹,蘇小姐一定要嘗一嘗。」

  這是交易,如果一頓飯能買回平安,那麼她蘇靈嬌認了。

  閻兆毓一直開著車跟在蘇靈嬌和慶川西的後面,看著兩人一起走進日本料理店,三個小時候才出來,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煙蒂幾乎都快把車上煙蒂盒塞滿。

  吃完晚飯,慶川西親自開車帶蘇靈嬌上山看夜景,閻兆毓覺得自己像一個跟蹤狂,遠遠的看著蘇靈嬌和慶川西。

  當慶川西親暱的把蘇靈嬌摟在懷裡的時候,閻兆毓立刻從車裡衝出,一把抓過慶川西的領口,對著他的嘴角狠狠的一拳。

  「閻兆毓,你怎麼會在這裡?」蘇靈嬌扶著踉蹌了一步的慶川西,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閻兆毓,還有他停在不遠處的車。

  「你跟蹤我?」

  閻兆毓像一頭髮狂的野獸,聽不見蘇靈嬌的質問,被憤怒染紅的雙目狠狠的盯著慶川西,慶川西抹了抹流血的嘴角,眼神裡閃耀的是嗜血的光芒。

  「閻先生,強迫女人可不是什麼紳士的行為。」慶川西不甘示弱的盯著閻兆毓。

  兩個回然不同類型的男人,傲氣的對視著。

  閻兆毓沒有回答慶川西,只是拉著蘇靈嬌的手就走,蘇靈嬌不安的望著發狂的閻兆毓,而另一隻手卻被另一個力道拉住。

  「蘇小姐,你要想清楚,是跟他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和我看夜景?」慶川西拉住蘇靈嬌的另一隻手,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眼神中的玩味讓人不寒而慄。

  蘇靈嬌被兩個男人拉扯著,閻兆毓的憤怒讓人不安,但是慶川西眼裡的威脅卻讓蘇靈嬌害怕,她拉開閻兆毓抓著自己的手,安撫著他。

  「兆毓,你先回去,我跟慶執行長談完事情就回去,你別擔心。」

  「談事情?要到這種地方談?」

  在蘇靈嬌推開他的手的時候,閻兆毓就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被這個叫蘇靈嬌玩弄了一樣,前陣子還哭著、喊著說她喜歡他,現在卻毫不留情的將他推開,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明白了,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特別是這種長得漂亮,自以為就可以玩弄男人的女人!

  「蘇靈嬌,我最後問一次,是跟我走還是跟他留在這裡。」閻兆毓再一次的質問著蘇靈嬌,這是他給這個女人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她跟他回去,說不定……說不定……

  「兆毓,你先回去,我等等再去找你好嗎?」

  「我明白了,是我看錯你了!」

  蘇靈嬌後面說的是什麼閻兆毓已經毫不在乎,在他和慶川西之間她已經作出了選擇了,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愚蠢的不聽父親的勸告,為什麼他會如此甘願的把心交出來給這個女人,卻落得千刀萬剮的下場,為什麼他會如此簡單的相信這個女人喜歡他!

  現在,所有她的冷漠、她的逃避他都清楚了,跟慶川西相比,慶余集團的繼承人,的確比他一個破工程師強多了。

  蘇靈嬌看著閻兆毓上車,迅速的倒車離去,速度快得嚇人,擔憂地望著消失不見的車影。

  「現在你滿意了?你滿意了吧!慶川西,我告訴你,我們絕對不會是同一種人,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要是關於我身分的事情你敢透露一點出去,我讓你和慶余為我的愛情陪葬!」

  蘇靈嬌飛快的上車,坐到駕駛座上,開著慶川西的車子飛馳而去。

  被留在山頂上的慶川西望著下山的車道,蘇靈嬌,你知道嗎?我等就是你這句話。

  蘇靈嬌你知道嗎?你還是幸福的,因為你的愛情還在你的身邊,而我的愛情卻已經看不見。

  我現在做的是什麼?什麼又能為我的愛情陪葬?陪葬,又如何,愛情,已經失去。

  慶川西掏出手機讓司機開車上來接他,今天的夜空沒有任何星光,他卻覺得天空好美,黑沉沉的,就跟他一樣。

  閻兆毓,你是何其的幸福,讓蘇靈嬌甘願守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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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7:53
第七章

  另一邊蘇靈嬌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不看見閻兆毓的車子了,她把慶川西的車隨意丟在路邊,鑰匙還插在引擎上,心想要是被偷了,也是他慶川西的運氣不好。

  蘇靈嬌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沒事的,他一定是回家了,一定是回家了,回家跟他解釋清楚就沒事了,沒關係,只要好好的跟他解釋,一切都會沒關係的,蘇靈嬌一遍又一遍的期待著。

  即使最後閻兆毓還是會跟著李玫珊走掉,而她還是不願意成為他記憶中的壞女人。

  即使他們沒辦法走到最後,但她還是希望能留下更多關於他和她的記憶啊……

  一臉悲傷的蘇靈嬌,連計程車司機都忍不住側目。

  蘇靈嬌眼淚朦朧,雙腿大張著,以無比淫靡的姿勢躺在躺椅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只知道她趕回閻兆毓的家時,怎麼敲都沒有人來開門,她蹲在他家門前,抱著自己的雙腿,不停的哭泣,哭泣的等著他回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看見一雙熟悉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順著男人筆挺的西裝褲,蘇靈嬌終於等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容。

  她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可是雙腿發麻的不聽指揮,剛站起來又摔了回去。

  「你喝酒了?」蘇靈嬌望著看不出在想什麼的閻兆毓,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估計隔著幾公尺遠都能聞到了。

  「你是開車回來的嗎?這樣太不安全了。」

  閻兆毓好像沒有聽見蘇靈嬌的關心,掏出鑰匙,搖晃的對著鑰匙孔。

  看他開門的模樣,蘇靈嬌就知道他喝了不少酒,因為閻兆毓的酒量向來很好,很少醉成像這樣,他開門的時候,怎麼插都沒有辦法把鑰匙插進鑰匙孔。

  「該死!」閻兆毓繃著臉,發脾氣的將鑰匙丟在地上。

  「沒關係,我來開。」

  蘇靈嬌忍著雙腿的酸痛,撿了鑰匙站起來,開了門,又忙著幫閻兆毓拿拖鞋,倒了水,伺候他在沙發上坐下,又從浴室擰了一條濕毛巾,蓋閻兆毓的額頭上。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閻兆毓抓著蘇靈嬌的手,甩開她遞上的濕毛巾,酒精讓他的神智不太清醒,但還不至於讓他忘記剛剛在山頂上發生的一切。

  「兆毓,不要這樣,我可以解釋的。」蘇靈嬌抓著閻兆毓的手下放開。

  閻兆毓冷哼一聲,他就是一直被她這樣的表情給欺騙,只要她一癟嘴,哀怨的望著他,他就心軟的答應她所有的要求,她就是用她這張臉釣男人的嗎?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吃她這一套嗎?

  閻兆毓反握住蘇靈嬌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抓得蘇靈嬌好痛好痛,可是蘇靈嬌就是不想推開他,因為如果推開了,他只會跟她越離越遠的。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討厭你這張臉。」閻兆毓盯著蘇靈嬌小巧的臉蛋,說出的話像一把把的利劍一樣插在蘇靈嬌的心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求求你不要討厭我,我只有這麼卑微的一個請求了。

  「你為什麼跟她一樣!」閻兆毓豁然的從沙發上起身,將她按到一邊的地毯上,一手已經摸進蘇靈嬌的衣服底下,尋找著她內衣後面的暗扣。

  「你不要討厭我,求求你不要……」蘇靈嬌抱著閻兆毓的肩膀,一邊哭泣,一邊懇求。

  「不要?」閻兆毓哼的一聲冷笑,「等等你就會哭著喊要了。」

  「你不是很喜歡夜景嗎?那我們就花一整個晚上慢慢看。」閻兆毓三兩下就把蘇靈嬌剝了精光,抱著她赤裸的嬌軀走向陽台。

  陽台上有一張作工很講究的躺椅,是某一年蘇靈嬌送給他的生日,目的是為了方便自己以後打著想睡一下躺椅的名義進閻兆毓家。

  已入秋,氣溫雖然還未降低,但是風已經微微變寒。

  閻兆毓把赤裸的蘇靈嬌放在躺椅之上,掰開她的雙腿掛著扶手上,自己卻像個旁觀者一樣站在一旁,殘忍的說道:「夜景好看嗎?」

  蘇靈嬌不敢看閻兆毓的臉,無助的望著上空,黑漆漆的天空不見一顆星子,但是從她的眼睛卻閃耀著萬千光芒,但卻都是她淚水的光芒。

  老舊的社區,前棟樓和後一棟樓距離相當的近,對面樓的住戶只要打開玻璃窗,說不定就能看見一個赤裸的女人躺在對面的陽台上。

  「兆毓,不要這樣,我們……我們回房間好嗎?」雖然是後半夜了,對面也沒有一戶人家亮著燈,但是……但是萬一有人……

  「看來你不是很想看夜景,那麼我們玩個遊戲吧。」

  閻兆毓脫下自己長褲,幾乎在沒有任何前戲的狀況下,就這樣插進了蘇靈嬌的花叢之中。

  「啊……」蘇靈嬌尖叫著,卻沒有辦法閃躲,而這只是這個夜晚的開始。

  第二天,蘇靈嬌醒來的時候,閻兆毓已經不在了。

  自從那天以後,閻兆毓對蘇靈嬌開始視而不見,連在公司裡面見到了也不打一聲招呼,連洪祈霖的多番勸說都被打了回票,閻兆毓的眼神越來越冷。

  蘇靈嬌的心開始越來越動搖,彷彿,她距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翔天的案子進行得非常順利,已經找出了洩密的人,是一支旁系利用了這次事情,為此翔天高層剷除了不少異己,翔天總經理身處的那個派系暫時拔得頭籌,鞏固了自己在翔天的位置。

  這對於一般的家族企業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閻兆毓的能力卻因此深受翔天總經理的賞識,更讓翔天總經理特意邀請了閻兆毓參加翔天成立五十周年慶。

  翔天的案子已近進行到收尾階段,閻兆毓已經沒有留在翔天親自觀察的必要了,可是一想到回去就會看見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幽幽的眼神好像指責他什麼,閻兆毓就寧願躲在翔天也不願意回齊輝。

  手機響起,是洪祈霖打來的。

  「喂。」

  「我說啊,我的閻兆毓總工程師,我們齊輝最大的老闆、股東,你是不是應該回來啊,你知道不知道你下面的那些人,沒有你罩著等於沒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啊。」洪祈霖在電話那頭哀號著。

  「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閻兆毓迴避著洪祈霖的問題。

  「沒做完,那些都是小事情,翔天難道自己沒有IT嗎?一定要把我們的偉大的閻兆毓總工程師留在現場,而且我跟你說,這幾天我們蘇靈嬌經理不知道因為……」

  「明天我會回齊輝的,好了,就這樣,掰掰。」閻兆毓截斷洪祈霖接下的喋喋不休,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便是跟蘇靈嬌有關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只是他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那張俏皮的臉出現在自己身邊六年,這六年見她為齊輝,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數不勝數,可是為什麼她要欺騙他,一邊說喜歡他,可是另一邊卻跟慶川西出雙入對。

  為什麼啊!蘇靈嬌,你到底是這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瞭解你了。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李玫珊踩著高跟鞋出現在閻兆毓面前,笑顏如花,嫵媚動人。

  「沒什麼。」

  閻兆毓收回思緒,對於李玫珊,閻兆毓有著特別的感情,當初他會跟李玫珊交往是因為李玫珊長得很成熟,行為也很獨立,非常適合他。

  當時的自己和她都為了事業打拚著,可是對工作上的態度卻截然不同,這也是造成兩人分手的最主要原因,可是李玫珊的確是一個值得讓人敬佩的女人,但是愛情的世界裡需要的卻不是敬佩。

  「晚上的周年慶你應該收到總經理的邀請函了吧?願不願意當我的男伴?」李玫珊直來直往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也是閻兆毓相當欽佩的地方,女人的心思九曲迴腸,很少有這麼直接的。

  「榮幸之至。」反正他也沒有女伴,一個人去還是兩個人去也沒有什麼差別。

  「怎麼樣,怎麼樣,閻總怎麼說?」

  洪祈霖已掛下電話,就被技術部的所有同仁包圍,原來剛剛那通電話洪祈霖也是被逼著當他們的面打的,因為洪祈霖已經跟那座冰山談得無話可說了。

  洪祈霖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閻兆毓的性子你們不是不知道,他認定的事情,除非他自己想開,不然根本勸說不了他。」

  「那蘇經理怎麼辦啊?我都一個星期沒看見蘇經理的笑容了,寫程序的時候都特別容易出錯。」小李抱怨著。

  戴工拿著文件敲小李的後腦勺,「會寫錯是你粗心,關人家蘇經理什麼事情。」

  「人家沒看到蘇經理的笑臉,就是沒辦法專心工作嘛。」小李委屈的憋著嘴。

  「可是這樣蘇經理好可憐,才一個星期,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要是閻總再不回來,蘇經理都快變成木乃伊了。」

  「你才木乃伊呢,好了好了,散了,閻兆毓明天就回來了,該工作的回去工作,沒工作的給我找工作去做,哪個敢給我閒著我拿哪個開刀!」

  洪祈霖轟散周圍一群八卦男,真不知道為什麼女人八卦就算了,連這群死宅男也這麼八卦,其實這群死宅男們比一般人好管理多了,對於工作上的事情絕對盡心盡力。

  洪祈霖憂心的望著閻兆毓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避而不見,一個為對方消瘦得人憔悴,早知道就不撮合他們了,說不定當個朋友還好些。

  洪祈霖無聲的歎息著,技術部門外的另一個人也無聲的歎息著。

  明天,他明天就要回來了,也對,齊輝是他的,要離開的也應該是她,而不是他。

  「咳咳!」蘇靈嬌捂著嘴咳嗽著。

  蘇靈嬌已經感冒咳嗽一個星期了,由於吃感冒藥的關係,頭一直昏昏沉沉的,不敢開車,也不敢擠捷運,都在公司前面攔計程車。

  一輛熟悉的跑車停在她的面前,慶川西搖下車窗對蘇靈嬌曖昧的笑。

  「要不要載你一程?」

  蘇靈嬌冷著臉不看他,要不是這個男人,她和閻兆毓之間也不會鬧成這樣子,她轉身離開,而慶川西放慢車速緩緩的跟蘇靈嬌身邊,跟久了,他不煩,蘇靈嬌也煩了,心想,要是又讓閻兆毓看到這一幕該怎麼辦?

  「你別再跟著我了,我真的不適合你。」蘇靈嬌對慶川西咆哮著,咆哮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只是想送妳回家而已。」慶川西聳聳肩,無所謂的笑笑,能被美女咆哮是他慶川西的光榮。

  蘇靈嬌當作沒聽到,徑直的往前走。

  「喂,今天翔天周年慶,你想去嗎?我可以帶你進去。」慶川西對蘇靈嬌說,他是將蘇靈嬌當作自己的棋子,但是他也不希望蘇靈嬌和閻兆毓之間就這麼結束,既然是他打的結,那麼就讓他解開吧。

  「蘇靈嬌,翔天總經理連閻兆毓都邀請了,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嗎?」慶川西饒有興趣的看著蘇靈嬌,這樣的誘惑,她一定抵抗不了。

  「你又想做什麼?」蘇靈嬌瞪著他。

  「你也不希望我跟閻兆毓口無遮攔的說些什麼吧,你說他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呢?」他邪氣的挑挑眉,對於抓人性的弱點相當的擅長。

  這個無賴,她怎麼會招惹上這個無賴!蘇靈嬌悔不當初。

  慶川西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的詭計得逞了,我一定會戳破你的謊言的,咳咳!」蘇靈嬌僵在路邊好一會,才咬牙坐上了慶川西的車。

  慶川西一邊開車,一邊遞了一杯東西給她。

  「什麼東西?」蘇靈嬌接了過來,還溫溫的。

  「毒藥,專門毒害你這種美貌如花的俏女子,讓你的臉腐爛變質。」慶川西興致不錯的開著玩笑。

  蘇靈嬌打開杯蓋,是一杯冒著熱氣的姜母茶。

  哼!她才不會感謝這個無賴。

  蘇靈嬌捧著姜母茶小口小口的喝著,暖暖的氣息讓她放鬆很多。

  翔天的五十周年慶祝會選在麗晶飯店最大的宴會廳裡,政商名流來了一大堆,蘇靈嬌跟著慶川西一起出現,因此也受到了很多的注目,一方面是因為她跟慶川西上過新聞,另一方面卻是因為蘇靈嬌今天的裝扮,相比於穿著晚禮服的女嘉賓們,她的一襲套裝太給主人面子了。

  這一回慶川西沒有逼著她應付一些有的沒的,而是一進會場就將她放開隨她去。

  蘇靈嬌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在侍者奇怪的眼神中要了一杯熱茶,端著茶杯躲在一旁取暖,感冒中的身軀一直時冷時熱的,難受得緊,於是她就這樣一直窩在角落,眼睛卻緊緊盯著入口。

  閻兆毓在翔天總經理致辭前十分鐘才出現在會場,李玫珊挽著他的手,兩人一起步入宴會廳,李玫珊一襲紅色的貼身禮服,和閻兆毓黑色西裝相得益彰,兩人無論從身形和樣貌上都如此的切合。

  「他們很配對不對?」

  慶川西突然端著酒杯出現在她身後,蘇靈嬌默不作聲。

  「其實我們也很配。」慶川西一邊說著,一邊想摟蘇靈嬌的腰卻被她轉身避開。

  「少動手動腳的。」蘇靈嬌厭惡的看著慶川西。

  不遠處,閻兆毓和李玫珊正跟翔天的總經理談笑著,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麼,連李玫珊這樣的女強人都紅了臉頰。

  待翔天總經理上台致辭後,李玫珊也發現不遠處的蘇靈嬌。

  「兆毓,那不是靈嬌嘛,她身邊的人好像是慶余的執行長,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

  其實閻兆毓一進門就發現蘇靈嬌了,她的視線他太熟悉了,同時他也注意到她身邊的男子,該死的,居然又是慶川西,她一邊跟自己哭訴著跟慶川西沒有什麼,可是一邊又跟他一起出現,這又算什麼?

  但是對於李玫珊的提議閻兆毓卻沒反對,兩人一起向蘇靈嬌和慶川西走去。

  「慶執行長,歡迎光臨翔天的晚宴。」李玫珊雖然只是翔天的一個副理,但是在他們中間也算的是半個主人。

  「李副理,好久不見,上次見面還是一年前在慶余的招標案的時候吧?」慶川西跟李玫珊握著乎。

  一年前慶余的招標案,李玫珊代表翔天參加投標,並一舉中標,對於慶川西這個男人,李玫珊也有著甚深的瞭解。

  「慶執行長好記性,不知道你對現在翔天的進度是否滿意?」

  這時,悠揚的舞曲響起。

  「李副理,不然我們邊跳舞邊談。」

  慶川西握著李玫珊的手離開,離開時還有意無意的跟蘇靈嬌眨了眨眼,蘇靈嬌無語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她才不會感謝他把李玫珊帶走。

  這一舉動,看在閻兆毓眼裡卻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

  留下了蘇靈嬌和閻兆毓,兩人之間彷彿凝結了一個小小的氣團,讓別人無法靠近。

  「你還好嗎?」蘇靈嬌率先打破沉默,烏黑的眼睛直直的望著閻兆毓。

  「你看起來相當不錯嘛。」閻兆毓說道,黑著臉,灌下一口紅酒。

  「李姐人很好,很適合你。」蘇靈嬌想勸他不要喝太多,可是卻苦苦的說不出口,望著跟慶川西翩然起舞的李玫珊,或許這樣的女人更適合閻兆毓吧。

  「你什麼意思?」閻兆毓憤然,明明是她先和那個叫什麼慶川西的人鬼混在一起,是她劈腿在先,現在卻裝什麼天真無邪,一副他拋棄她的可憐模樣。

  「沒什麼,只是很羨慕,李姐可以這麼獨立,身材好,長得又漂亮,工作能力更是出色。」跟我比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跟你配……正好……

  蘇靈嬌把眼淚都咽到了心裡去了,留戀的看著閻兆毓的側臉。

  「蘇靈嬌,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你先跟揹著我跟慶川西在一起,現在又故作姿態,你這樣的女人真噁心,還有你這張臉,別以為裝了一臉的天真無邪就可以欺騙所有的男人。」

  閻兆毓凌厲的視線射得她體無完膚,原來……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人……

  閻兆毓你不再是我當年認識的,讓我瘋狂迷戀的閻兆毓了。

  蘇靈嬌看著跟自己一步之遙的背影,淚水抑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十年前,她初遇閻兆毓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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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7 02:28:19
第八章

  十年前,終於讓父親點頭允許,同意她隱藏背景去讀一般的大學,她也不負眾望,通過聯考,考上了台北市最出名的一大。

  新生報到第一天,蘇靈嬌拒絕了父母的陪送,心想要是他們出現在這個校園裡,估計她夢想的大學生活就泡湯了。

  文文弱弱的蘇靈嬌一個人拖著一大箱行李來辦理新生報到手續,在一群學長的幫助下,她花了半天就弄好了所有的手續,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委婉拒絕了學長介紹校園的邀請,蘇靈嬌饒有興趣的一個人在校園裡閒逛。

  遠遠的看到一個小女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剛想上前卻被另一道身影搶先。

  靠近後,蘇靈嬌才發現,那個小女孩左臉上被一個大大的烏黑胎記所籠罩著,她哭得聲嘶力竭,不像一般孩子的可愛,反而有些恐怖。

  斑大的身影蹲在小女孩的身前,那是一個威武高大的男生,五官深刻而利落,面無表情,帶著幾分危險,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生,蹲在小女孩的面前,用最溫柔的聲音哄著小女孩,犧牲自己的襯衫幫小女孩擦掉眼淚和鼻涕。

  蘇靈嬌聽到那個男生那樣的哄著小女孩:「囡囡乖,別哭了,再哭就醜醜了,你看你漂亮的臉都皺起來了,乖,別哭了。」

  當他想要去觸碰小女孩被胎記所覆蓋的左臉的時候,小女孩明顯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縮著。

  「別怕,沒關係的,我幫你擦乾淨。」

  男生的眼神很清澈,一點也沒有看不起那個小女孩,完全把她當成一般的小女孩對待,溫柔地幫她擦乾眼淚,然後陪著小女孩說話、玩遊戲,直到小女孩那個粗心的媽媽找來。

  「你這個醜八怪,生得難看就算了,還剋死你爸,害得老娘還得這麼辛苦的出去工作,一不看著你,你就給老娘亂跑,今天罰你不准吃晚飯!」小女孩的媽媽一副濃妝艷抹的樣子,看見小女孩,沒有一點反省的意思,反而指著小女孩一通亂罵。

  小女孩的媽媽拉著她正要走,高大的男生將她攔住。

  「這位女士,你放任未成年孩子獨自一人本來就是你的錯,我剛才看見她的手臂有不少傷痕,應該是長年挨打形成的,你這樣我可以去社會福利局告你虐待小孩。」

  「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們家的事,我還沒告你誘拐我家女兒呢,你憑什麼管我怎麼教育孩子。」小女孩的媽媽叫囂著。

  「教育孩子不是像你這樣教育的,剛才她已經把你們家的住址告訴我了,我會去申請社會義王去你們家家訪的,你就等著法院的審判吧,小則罰款,大則坐牢,你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蘇靈嬌差點因為男孩的話笑出來,這樣毫無法律依據的話怎麼會有人相信,這個男生也太傻了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會打她,你千萬不要告我,你千萬別讓什麼義工來我家,我家很小的,而且我坐牢了她也會沒飯吃的。」

  沒想到,小女孩的媽媽卻相信了,而且有些害怕,馬上收斂了自己的態度。

  「我現在可以先不告發你,以後就看你的表現了,以後每個月我都會到你家去探訪,如果還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就只能揭發你了。」

  「好好好,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小女孩的媽媽被他嚇唬得一楞一楞的,頻頻點頭抱著小女孩離開。

  爾後幾個月男生真的每個月都有去那個小女孩的家,在她媽媽不在的時候照顧她。

  蘇靈嬌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陽光下,男孩歪著嘴,瞇著眼,對小女孩做鬼臉,逗小女孩笑,小女孩笑了後,他也跟著笑,他的笑容是那麼的陽光,那麼的溫柔。

  就因為這樣,她把她的心,交給了這個男生,可惜她沒有那個小女孩好運,努力了十年,還是等不到男生的笑臉。

  閻兆毓,為什麼你的溫柔就不能分我一點點。

  突然一陣眩暈襲上了蘇靈嬌……

  「快看,有人暈倒了。」

  「她不是跟慶余的執行長一起來的嗎?怎麼會一個人暈倒在那裡?」

  「不過是像電視裡演的那樣,食物裡有毒吧?」

  人群裡一陣熙熙攘攘,閻兆毓一回頭,正好看到蘇靈嬌倒在地上,他還沒來得及上前,一位風韻猶存的夫人已經上前扶起蘇靈嬌。

  「妳是……」蘇靈嬌累得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從細縫中看見的那個身影卻是如此的熟悉。

  「媽媽……我好累啊……」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角滑落,蘇靈嬌無力的趴在婦人的肩膀上哭泣。

  「乖女兒,沒事,我們回家了。」

  夫人摟著蘇靈嬌往前走,這時另一個男人走在婦人和蘇靈嬌前面,渾然的天成的氣勢讓人不由的替他們讓路,而他在眾人中獨獨將凌厲的視線看向閻兆毓,眼神中的警告和威脅,讓閻兆毓這個大男人都不由的心慌了一下。

  「剛剛那個是不是蘇兆恆?」

  「你說那個首富蘇兆恆,不會吧,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我覺得好像是,上次蘇氏公司年終酒會的時候我有參加,應該就是他沒錯的。」

  「蘇兆恆和他的太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女孩不會是他們傳說中一直在國外留學的女兒吧?」

  「有可能,不然慶川西那個狡猾的狐狸怎麼會看上一個平凡的女人,肯定是因為發現她的家世才追她的。」

  由於蘇兆恆的出現,現場賓客們亂成了一團,當閻兆毓擠開擁擠的人群追來的時候,蘇靈嬌已坐上車子,在夜色中迅速的離去了。

  閻兆毓望著遠去的車尾燈,心揪成了一團,蘇兆恆的女兒,蘇靈嬌居然是第一首富蘇兆恆女兒,他們相識了六年,居然一次也沒有聽她提起過。

  閻兆毓啊閻兆毓,你在她心裡果然什麼都不是!

  「她回去了?」慶川西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閻兆毓的身後。

  兩人一起站在暮色中,看著遠去的車尾燈。

  閻兆毓沒有搭理慶川西,今天發生的事情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他跟蘇靈嬌到底算什麼關係。

  「你不去追嗎?」慶川西見閻兆毓轉身要離開,再問。

  閻兆毓心想,你這個正牌男朋友都沒追上去,他又算什麼。

  「她走了說不定就不會再回來了。」慶川西又是悠悠的一句,誰讓蘇靈嬌和閻兆毓是他最近的興趣,看他們為了愛情折騰得滿頭是包,才能讓他這個孤家寡人覺得高興一點。

  閻兆毓依舊當作沒有聽見,轉身往停車場走去,沒走幾步,卻不設防,嘴角狠狠的吃了慶川西一擊。

  慶川西看著襲擊揮出去的拳頭,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眼神裡的空洞卻讓閻兆毓觸目驚心,這樣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天之驕子的身上。

  閻兆毓揉著嘴角,沒有還手,他知道慶川西有話跟他說,可是他們之間又有什麼話可以說,難道是關於蘇靈嬌的?

  「這拳不是為我自己打你的,是為了蘇靈嬌,算她瞎了眼,居然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慶川西狂傲的笑著,就像那天晚上在山頂,即使挨了閻兆毓的拳頭還是一樣的從容不迫。

  「那天在山頂上是我活該,我招惹了你的女人,挨了你一拳我也認了,我敬你是一個男人,不過我沒想到,閻兆毓你也是個孬種,閻兆毓你配不上蘇靈嬌!」慶川西狠狠的戳著閻兆毓的腦門,像個古惑仔一樣的挑釁著。

  「對,我配不上她,你可以,那你去追她啊!」閻兆毓暴怒的狂吼,他有自知之明,不需要別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跟蘇靈嬌之間的差距,蘇兆恆的女兒,他為她提鞋都不配。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一定要講究什麼門當戶對,講究配不配,你們互相愛著對方,不就圓滿了嘛!為什麼一定要去在意世人的眼光,為什麼不順著自己的心去做事情!閻兆毓,你不覺得你的人生活太可悲了嘛!」慶川西,慶余的執行長,看似風光,可是風光後面的悲苦又有誰知道。

  閻兆毓聽著慶川西的怒吼,失去了他一貫貴公子的波瀾不驚。

  慶川西雖然是對著他吼,可是他真正想告訴的人並不是閻兆毓。

  閻兆毓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這個男人雖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跟蘇靈嬌,但是本質卻不壞,只是寂寞了,被一個豪華的囚籠鎖住的寂寞。

  「這是我和蘇靈嬌的事情,用不著你慶執行長操心,如果我活得可悲,那麼你一定比我更可悲!」閻兆毓突然找到了事情了突破口,直擊慶川西的死穴。

  慶川西像一頭被喚醒的野獸,瘋狂的朝閻兆毓撲了上去,兩個身高都在一百九以上的帥哥,兩個商界的天之驕子就這樣在路邊,你一拳,我一腳的拳腳相向。

  周圍一陣閃光燈狂閃。

  李玫珊發現他們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得不可開交,憑著她的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將他們分開,乾脆站在一邊,等著這兩個還沒有完全長大的男人停手。

  直到兩個男人都筋疲力盡的罷手之後,彼此都已經衣衫不整,臉頰上、身體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點傷口。

  兩個男人坐在地上對視著,瞬間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閻兆毓,趁你的機會還在,記得好好把握。」慶川西脫下被扯歪的西裝和領帶,解開襯衫的扣子,瀟灑的轉身離開。

  機會……他有什麼機會是他慶川西沒有的嗎?

  閻兆毓起身後才發現李玫珊也站在一邊,踩著高跟鞋,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他又不是動物園裡的動物,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看著他?

  「你知道關於慶川西的流言嗎?」李玫珊望著慶川西離開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慶川西其實是外面小老婆生的,當初慶川西的上頭還有個正妻所出的哥哥,慶家根本不關心這個血統不正的小孩,可是慶川西也沒有想過什麼認祖歸宗,在自己簡單的生活裡活得好好的。」

  「直到慶川西同父異母的哥哥出了意外去世了,慶家後繼無人,才想起還有一個慶川西,便要求慶川西認祖歸宗。但是那個時候的慶川西雖然母親已經去世,卻已經上了大學,有了自己的經濟來源,而且有一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感情也相當之好,根本不屑於什麼慶家的繼承人位置。」

  「可是慶家那些老一輩們的卻不願意放過慶川西,一定要逼他回慶家,他們悄悄的派了一個男人接近慶川西的女朋友,甚至讓慶川西親眼目睹他們不堪入目的畫面。慶川西氣急了不肯聽那個女孩的解釋,一氣之下離開了那個女孩,同意回到了慶家。」

  「後來那個女孩三番五次的想找慶川西解釋,可是每一次都被慶家老一輩的擋在了門外,而且還對她說一些侮辱的話,說她根本是個窮人的小孩,配不上慶川西,後來當慶川西又想起那個女孩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跳海死了。」

  聽到這裡,閻兆毓也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氣。

  「後來慶川西多方查證,才發現那個女孩根本沒有背叛他,都是慶家的長輩們在背後搞鬼,但是女孩已經無法復生了,慶川西也變成了我們所知的那樣,在商場上作風狠烈,且嗜血毫不留情。」

  聽著李玫珊一口氣說完一整個故事,難道這就是慶川西對著自己狂喊配不配的原因?

  看來慶川西對那個女孩直一的愛得很深很深……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跟你分手嗎?」李玫珊突然轉移話題,對視著他的目光問道。

  「不是因為我們對於工作上的分歧嗎?」閻兆毓回答,這些年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呵呵,閻兆毓,你果然是根木頭。」這是第三個說他是木頭的女人,前面兩個是蘇靈嬌和朱槿心。

  「如果只是工作上的分歧,那麼如果是你,我還是願意為你忍一忍的,閻兆毓你那麼聰明的腦袋難道只是用來寫程序,其他什麼都不會了嗎?當年你對我提出交往的時候,其實我很開心,因為我暗戀你很久了,可是一直不敢跟你開口,後來你跟我說想跟我交往看看,我當然是一口答應。」

  「即使我們所謂的交往沒有約會,沒有牽手,沒有親吻,我也認了,起碼閻兆毓女朋友的這個位置是我的,但是每一次我去你的工作室找你,無論我出現多久只要不出聲,你都沒有看到我,但是只要蘇靈嬌一出現你就知道;你工作的時候,無論我跟你說什麼話你都好像沒聽見,只要是蘇靈嬌說的你都會回答:無論我提出什麼任性的要求你都會同意,但是蘇靈嬌的話你就會好好的教育她這樣是不對的。」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麼他沒有發現?

  「閻兆毓,情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對我只是容忍,你問問你的心,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就被一個叫蘇靈嬌的女孩給佔滿了,再也移不出其他的位置給別的女人。我李玫珊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頭腦頭頭腦,憑什麼吊死在你這棵樹上,如果明知道以後會被你甩,還不如我先把你甩了。」李玫珊說得瀟灑,但是眼眶卻紅紅的,那些年,她是真的對他用情。

  「玫珊,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對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個人佔據了所有的心思,當初跟她提出交往的時候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試一試。

  閻兆毓看著李玫珊美艷的側臉,有說不出的憐惜。

  李玫珊吸吸鼻子,「我沒關係的,起碼你第一任女友永遠刻上了我李玫珊的名字,這恐怕能讓蘇靈嬌抓狂很久吧。」

  閻兆毓尷尬的笑了幾聲。

  「閻兆毓,看在老朋友的分上,我再跟你說幾句,不要一個勁的埋怨蘇靈嬌對你隱瞞身世,回去好好想想蘇靈嬌這些年為你做的事情,這不是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能做的事情,但是她為什麼做了?」

  李玫珊最後的問句讓閻兆毓整整想了一個晚上,直到晨光乍現的時候,才豁然開朗。

  他這個傻瓜,除了愛,還能有什麼原因。

  閻兆毓好不容易忍到了八點才去敲蘇靈嬌的門,沒有人應門,他又拿了鑰匙直接開門進去,裡面冷清清的,蘇靈嬌昨天沒有回來,沒關係,等上班了他再去跟她說,他愛她。

  閻兆毓一夜沒睡但是還是精神抖擻的走進公司,才進了門就被洪祈霖抓了個正著。

  「兆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情,美國又發生九一一了嗎?」閻兆毓心情不錯的跟洪祈霖開玩笑,腳步卻一刻也不停的往蘇靈嬌的辦公室定去。

  「比這個還嚴重,是……是靈嬌離職了!」洪祈霖把白色的信封遞到閻兆毓的面前,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字「辭呈」。

  「什麼!」閻兆毓拿出裡面的辭呈,沒有關於他們的隻字片語,只是像一般職員的離職申請。

  「今天早上靈嬌的助理上班的時候,就發現靈嬌把辭呈放在她的桌上,我正要去找你商量,你就進來公司了,你說現在怎麼辦?」

  閻兆毓盯著辭呈上的寥寥數語,好一句,擅自製造成的損失就從她的股分扣除。

  蘇靈嬌,你對我造成傷害,又要怎麼彌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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