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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左寧]惹上好男色(惹上愛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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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2 00:25:31 |倒序瀏覽 | x 1
惹上好男色【惹上愛之三】  作者:左寧

他不懂得說愛,只知道,佔有她是最好的擁有;
她不敢說愛他,只因為,高攀只是結束的開始。

為了不妨礙媽媽尋找屬於自己的第二春,
顧茉莉毅然決然的就把自己給賣了。
十二歲那年,她進入了多莉希米婭皇宮,
成為一名宮廷女僕;也在那一年,她獻出了初戀。
那個他,不是她可以高攀的,可高貴的他卻說他要她,
十八歲那年,他要她承諾,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從此以後,她成了他心裡最暖的一縷陽光,
身為四王子,傑斯羅安靜地守候了他的小花六年,
卻也忍不住情慾地獨佔她的身子四年。一轉眼間,
二十二歲的顧脈茉莉即將離開皇宮,回到家人身邊,
傑斯羅知道顧茉莉和皇室簽訂的賣身契只有十年,
那他該怎麼辦?就這樣任她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嗎?
不!他辦不到,縱然是耍些小手段、小花招,
他也要留住他的女人。只是他的小女人卻很傻,
怎麼也弄不懂,為什麼被捉姦在床的他,
願意二話不說的被當眾逼婚?只會紅著眼眶,
傻得直搖頭說,她是女僕,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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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2 00:25:46
第一章

  多莉希米婭皇宮

  正如往常忙碌卻又不失快樂的每一天一樣,顧茉莉在清晨六點鐘早早起床後,便又開始了自己嶄新一天的緊張工作。

  她此刻正站在皇宮花園內一條長約五公尺長的晾衣繩旁,把自己不久前才清洗乾淨的一大盆被單、被罩往晾衣繩上曬晾。

  和她一起工作的還有另一位女孩,是她的好友亦是室友,同樣身為皇室女僕一員的梅笛。

  梅笛和顧茉莉是整個多莉希米婭皇室中唯一的兩名亞籍女僕,顧茉莉來自台灣,梅笛來自上海。

  她們的黑頭髮、黃皮膚在皆是西方人的皇室中本就顯得分外突兀,再加之兩人還都非常的嬌小玲瓏,梅笛只有一百五十八公分,顧茉莉只有一百五十四公分,和其它動輒就超過一百七十公分的旁人站在一起,兩人就像兩個還沒有發育成熟的小娃娃,渺小荏弱。

  但事實上,梅笛兩個月以前就已經二十一歲了,而顧茉莉還要比她年長七個多月,即將度過二十二歲的生日,兩人都不再是少女了。

  顧茉莉一絲不苟的將放在自己腳邊大盆裡的被單被罩晾到晾衣繩上,晾好後,又把它們拉平扯直,以便更容易晾乾。

  一條頎長身影,這時悄然晃到她們兩人身後,環胸,老神在在的打量起她們來。

  然而,正忙於工作的兩人卻皆未察覺,直到一隻大手突然罩上梅笛圓鼓鼓的屁股。

  「啊……」梅笛才驚叫一聲,急忙看向自己的身後。

  隨即印入梅笛眼簾的,便是一張揚著邪肆笑意的俊帥面容。

  金黃色的中長髮,墨綠色的幽邃眼眸,高挺如山巒的鼻樑,性感且紅似櫻瓣的薄唇……

  有這種長相的男人,在王宮裡共有兩個,這兩人不但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高、體重幾乎也都相差無幾。

  可梅迪卻立刻知曉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四殿下,您……」因為在他們兩個人中,也只有這個好色排名天下第一的四王子傑斯羅,才會一見到她就會摸她的屁股。

  「梅笛妹妹的屁股還真是人間極品,又軟又翹的。」傑斯羅促狹地望著梅笛,一面說,一面用力捏了捏她的臀部,「讓我無論摸多少次都還摸不夠!」

  「殿下,您……您……您別這樣子啦。」梅笛紅著臉,扭動翹臀,企圖躲避傑斯羅放在她屁股上的大手。

  「躲什麼躲?讓我摸幾下你又不會少塊肉。」傑斯羅雖然分明是在和梅笛說著話,但碧綠如玉的眼眸卻已若有似無的向站在梅笛旁邊的顧茉莉身上飄去。

  顧茉莉在聽到梅笛一聲驚叫後,也下意識的往她身後看了一眼,當看到來人是傑斯羅後,便又繼續做起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並無流露出一絲驚訝神情。

  梅笛無奈討饒道:「四殿下,梅笛還要工作,求您就不要再戲弄梅笛了,好不好?」梅笛繼續扭動屁股,奢望他能大發慈悲得把手拿開。

  「梅笛妹妹好小氣,手感這麼好的屁股,都不樂意讓人家摸……」

  傑斯羅看似不高興的垮下臉,「算了,這裡好無趣,我還是回琴房練琴去。」說完,他邁出步子,打算離開。

  走到顧茉莉身邊時,卻又故意放慢腳步,在她耳邊用只有她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了一句:「晚上睡覺前,記得不要鎖上房門哦。」

  而後,甩了一下他那頭無比炫目的金髮,便走遠了。

  傑斯羅走後,梅笛不由有些受不了的連聲抱怨起來:「四殿下簡直色到家了,每次都捏人家屁股,虧他還長著那麼一張高雅出色的五官,也不知道他對他那些女粉絲是不是也都這樣不安份,要是他那些女粉絲知道他是這麼色的一個人,不曉得還會不會像現在這麼迷他。」

  傑斯羅號稱天籟之手,鋼琴造詣可想而知,全世界皆有數以千萬計的支持者,尤以女粉絲對他的狂熱程度更甚。

  傑斯羅不僅鋼琴彈得出色,長得更是俊美無儔,那些女粉絲會如此癡迷他,倒也不足為奇。

  就是不知道他對女人愛毛手毛腳的壞習慣,在那些女粉絲面前是會繼續無所顧忌的暴露無遺?還是會適當的有所收斂?

  梅笛看著顧茉莉,似乎有什麼問題忽然困擾住了她,疑惑道:「不過,想來也很奇怪,宮裡女僕幾乎個個都被四殿下調戲過了,卻唯獨從沒見他調戲過茉莉你,至少當著別人面,就從來都沒有過,這是為什麼?」

  顧茉莉對於她的疑惑,不置可否,只是繼續晾著被單、被罩,同時將它們拉平、扯直。

  眼見面前的晾衣繩都已經被晾滿了,又踱到另一條晾衣繩前。

  「難道……嘿嘿,四殿下都是背著我們調戲你的,所以我們才會都沒有看到過?」

  顧茉莉停下手上動作,睇向梅笛,表情微變,「不要亂講!」

  梅笛悻悻然的賠笑道:「我開玩笑的啦。」又皺眉繼續猜測其中的可能性,「還是說……四殿下對茉莉你根本就沒有一點點調戲的興趣?」

  但是,想著想著,她就又馬上推翻了這種可能。

  茉莉個頭雖然比她還要嬌小些,卻也算是凹凸有致,曼妙婀娜,比不了那些噴火波霸女郎,但也有自身的獨特魅力,怎麼看也不至於會讓男人興致缺缺,退避三舍。更何況還是個除了茉莉以外已經把宮裡其餘女僕全都給調戲過一番的超級好色之徒?

  梅笛想要探究其中的原因,倒也不是自己經常會被四王子吃嫩豆腐,好友卻從沒遭受過鹹豬手而心生不滿,只是單純得非常非常費解罷了。

  不過,想不到乾脆就別再費神去想,反正這也和自身毫無干係,梅笛隨即便又將所有的疑惑拋諸腦外。

  把被單、被罩全部晾曬妥當後,顧茉莉走到二公主塞布麗娜的房間門口,輕叩房門,直到聽見房內有人應答,方推門而入。

  此時,房間裡的塞布麗娜正悠閒的坐在米白色大沙發上,細細品茗著自己手上剛剛煮好的香濃咖啡,看到進門而來的顧茉莉,笑問:「有事找我?」

  顧茉莉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那個……」

  「有什麼事直說無妨,何必吞吞吐吐的?」塞布麗娜挑眉、彎唇。一臉興味。

  顧茉莉俏容沒來由一紅,「是……上次……您、您給我的……藥……」

  塞布麗娜截下她的話,「是我上次給你的藥吃完了,是嗎?」事實上,打從顧茉莉踏進她房間時,聰慧的塞布麗娜就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

  「嗯。」顧茉莉羞赧地點點頭。

  塞布麗娜放下咖啡,朝站在自己旁邊一位外形極其俊美的混血美男子吩咐道:「瞿延,去把我臥室低櫃上一個乳白色的小藥瓶拿過來。」

  混血美男子是塞布麗娜的隨身保鑣及跑腿男傭,在顧茉莉來皇室做女僕以前就已經跟在二公主的身邊。

  顧茉莉第一次看到這位名叫瞿延的男人時就被他冰冷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所驚駭,大王子雖然也是很冷、很酷,但至少和家人在一起時他會變得溫暖一點。

  然而這個人卻永遠都是冷冷冰冰、面無表情,就算他今年已經三十一歲,她認識他也已接近十個年頭了,他冰冷的氣息卻依然如故,甚至於顧茉莉和他相識這麼久來,都從沒有見他笑過,她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會笑的。

  瞿延接收到塞布麗娜的命令,立即走進她的臥室,不到兩分鐘便又折返回來,將一個白色小瓶子交給塞布麗娜,塞布麗娜隨即又將藥瓶遞給顧茉莉。

  「拿去吧。」朝顧茉莉笑了笑。

  顧茉莉接過瓶子,「謝謝二公主。」

  「不用謝,還是那句話,吃完了就再過來找我,不用客氣或是不好意思的。」塞布麗娜對顧茉莉眨眨眼,臉上的笑,竟陡然間夾雜上了一絲明顯的戲謔與曖昧成份。

  顧茉莉只是又嗯了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臉已經更紅。

  「還有別的事嗎?」塞布麗娜望著她。

  「沒……沒有了,那茉莉就先退下了……」

  塞布麗娜點點頭,端起手上咖啡,又開始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瞿延那傢伙冷雖冷了點,不過煮得咖啡卻真是好喝非常,不苦不澀,入口含香、回味悠遠。嗯,堪稱完美!

  塞布麗娜邊喝邊陶醉的暗讚著。

  一旁的顧茉莉則低著腦袋,轉身退出了她的香閨,手裡緊緊握著那一瓶藥……

  ***

  晚,十點三十分。

  皇宮內外一片寂靜,眾人都已休息,只有一列列護衛軍正不間斷地在花園裡巡邏。

  月光皎潔、花影搖曳。

  突然,一條黑色身影仿若一條迅猛的豹,飛速閃進城堡地下室,輕車熟路的來到一間白色鐵門旁,掏出口袋內一把萬能鑰匙,三下五除二便將鐵門打開。

  悄悄探入一個腦袋,望了一圈,屋裡果然沒人。

  而後,氣定神閒得走到屋內一排鐵櫃面前,拉開某一格抽屜,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出一個半透明的小藥瓶。

  從半透明的瓶身外面可以輕易看到瓶子裡裝有大概四五十片,直徑皆不足零點二英吋的白色小藥片。

  擰開瓶蓋,往手心裡倒出若干片藥片。

  只有睜大眼睛仔細分辨,才能發現這些白色藥片雖然看上去全都極為相似,但個別上面卻有一個極其不易察覺的黑色小圓點,有些卻沒有。

  他找出一片沒有黑色圓點的藥片,收入自己上衣口袋,又從自己上衣另一側口袋取出一片帶有黑色圓點的藥片,與其它藥片一起混合放回藥瓶裡,再把藥蓋擰好,將藥瓶歸放到原處。

  拉回抽屜,離開屋子,重新鎖好鐵門,就像從來也沒有來過一般。

  然後,他走出城堡,穿過花園,矯健地避開數名巡邏護衛,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顧茉莉和梅笛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兩人共居的僕人房,簡單洗漱過後,十一點不到便雙雙上床入睡。

  就在她們相繼進入夢鄉之際,方纔那條黑色身影躡手躡腳的打開她們的房門,潛入她們房中。

  這是一間僅有幾坪大的房間,陳設不多,只有兩張單人床分別擺於南北兩面牆的牆根處,兩床床尾皆立有一個高約五尺的雙門木櫃。

  房門朝西,正對一扇小窗,窗台上一盆嬌艷紅玫含苞待放,東南牆角擺放著一張復古茶幾,東北牆角安置著一台液晶電視。

  儘管房間十分簡陋,但是卻窗明乾淨,讓人置身於此格外的舒服。

  黑影先是來到梅笛床邊,餵她吃了藥片,又步到顧茉莉床畔。

  他站在顧茉莉床畔良久,看著她甜美的睡容,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她粉嫩的臉頰,細膩的觸感令他發自心底柔情一笑。

  隨後,他便開始動手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當脫得一絲不掛,他掀開顧茉莉蓋在身上的薄被,迅速爬上她的床。

  單人床因為又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驟然間往下陷了少許,他俯身壓在她身上,先是含笑凝睇,從她的額頭一直望到下顎,柔情得雙眸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之後才果決的吻上她緊閉的紅唇,用舌尖細細描繪起她美好的唇型。

  貪婪的兩隻手則隔著她單薄的睡裙,握住兩隻溫暖的棉乳。

  此時,顧茉莉正在熟睡,自然沒穿內衣,睡裙下的棉乳就這樣毫無防範地被他恣意把玩起來。

  她的睡裙質地輕盈,多處的蕾絲花邊與蝴蝶結點綴更襯托得她宛如一個精緻的娃洋娃,惹人憐愛。

  這件睡裙原本是二公主塞布麗娜兩年前從宮外買來,自己穿了一個多月不再喜愛,故轉送給她的。

  塞布麗娜送給顧茉莉的東西其實遠不止這件睡衣,但顧茉莉對它卻有著一種特別的偏愛,每晚必穿。或許蕾絲、蝴蝶結這樣的裝飾元素對女人向來就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引之力吧。

  黑影隔衣準確的捏起顧茉莉乳房上突出的櫻桃,緩慢拉扯、旋擰。

  顧茉莉哼了一聲,身子忍不住扭了幾下,卻依舊處於睡眠狀態。

  還不醒?黑影加重了些微拉扯力道,用嘴含住她的小耳珠,連舔帶咬,似是想要故意把她弄醒一般。

  顧茉莉在睡夢裡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好熱、好燙,乳房、耳部還都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下意識伸出香舌,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瓣,突然,自己的舌頭卻被什麼給銜住,乳房酥麻的感覺卻已更加明顯。

  她惶惑的睜開眼,藉著從窗外投射進房間的月光,她看到自己的身上居然正趴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吻著她的唇,將她的舌頭引到他自己的口中,用力吸吮著。

  黑影看見顧茉莉終於睜開了睡眼,像是帶有懲罰性質的咬了一下她被牽引至他口中的香舌,而後離開她的唇,「我的小茉莉,你還真是不聽話,我白天明明提醒過你睡前不要鎖房門的,你怎麼還明知故犯?」

  他將唇移到她的胸口,「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呢?」隔著睡裙,嘴一張,咬住她右側的蓓蕾。

  「呃……」茉顧莉不由從喉嚨深處逸出一聲驚喘。

  他的手慢慢滑向她的大腿,撩開睡裙,將裙擺拉高到她的腰際。修長、勻稱的雙腿以及被一條鵝黃色底褲包裹住的幽秘三角地帶,便暴露於微涼的空氣之中。

  他將她的腿分開了一點,手指觸向腿窩的凹縫處。

  「嗯……」顧茉莉身子不自禁一顫,可憐兮兮道:「茉莉……茉莉知錯了,以後不敢再犯,求……求您原諒茉莉。」

  黑影用自己的手指上下摩擦著那道凹縫,笑道:「不聽話就要受懲罰的,這你很清楚,現在就算知錯,也已經來不及了。」說罷,他利落的扒掉她的內褲,更加分開她的雙腿。

  「四……四殿下……」顧茉莉心臟狂跳,楚楚可憐的喚他,私處被他盡收於眼底,讓她好生害羞。

  傑斯羅一手按住她小如米粒的花蒂,一手綻開她的花瓣,以指甲刮搔宛如肉芽般嬌嫩的花穴入口。

  「啊……嗯……」顧茉莉嬌啼連連,直覺下體陣陣酥癢,很快就被他撩撥的水流不斷。

  傑斯羅將一根長指整根伸進她的蜜穴內,當愛液完全浸濕了他的手指,他笑了笑。

  他的小茉莉,總是這麼敏感,只要稍稍一被他挑逗,就會愛液橫流,熱情似火。

  傑斯羅將自己已經紅得發紫的慾望頂到她的穴口,「你知不知道把房門上鎖會害我無法進來,要不是我備有一把萬能鑰匙,就只有爬窗戶了?」

  他用慾望前端磨蹭著她的水穴,「你希望我如何懲罰你?這樣可否喜歡?」慾望緩緩順著縫隙擠入顧茉莉體內半寸。

  顧茉莉全身輕顫,氣喘吁吁的嚶嚀道:「殿下……饒了茉莉吧,茉莉真的知錯了,求……求殿下開恩!」清亮眼眸幾乎已朦上一層水霧。

  其實這早已不是傑斯羅第一次在大半夜潛入她的房間,像此刻這般對她。

  每一次,她從不曾替他留門。

  她知道即便如此,他也自有方法進來,他會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要有個名目好能大肆玩弄她的身子罷了。

  不替他留門,她也是擔心,倘若當真不將房門上鎖,會令同室而居的梅笛起疑。

  一旦令她起了疑心,她可不知該如何應對。

  傑斯羅笑望著她,「饒了你?那可不成哦。」話音未落,只聽「嗤」地一聲,傑斯羅便將分身大半截刺入她的體內。

  顧茉莉在他的分身溜進自己幽徑的同時,全身都不由得緊繃了起來。

  儘管自己的身體早在幾年前就已被他侵犯佔有,可她直到現在還是不能完全適應他碩大的慾望,尤其是剛被插入的前幾秒,還是會有著猶如撕裂般難忍的疼痛。

  傑斯羅感到自己的分身才進去一半,就已觸到她的花心。

  她的花徑極淺,緊得不可思議,每次進入她的體內,他便會有一種恨不得溺死在她蜜穴中的快意。

  他握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窄臀稍一使力,整根分身便均埋入她身體裡面。

  「啊……」好疼!即使已有愛液的滋潤,她還是覺得下身被他的巨大撐得又酸又麻。

  傑斯羅將分身退出一些,又立刻插了回去,顧茉莉的小肚子隨即便鼓起一個饅頭般的山包。

  其實梅笛早前並沒有說錯,這個好色名貫全皇宮的四殿下確實都是在背著其它人調戲顧茉莉,所以別人才會都不曾看到,至於為什麼他會對她如此特殊,從不曾當著別人的面調戲她。

  正因為,他對別的女人都只有吃吃嫩豆腐的興致,不怕被人看。只是對這個顧茉莉,他卻有著想要將她佔為己有,狠狠要她一次又一次的強烈慾望,故而,他才會當別人都不在場或者看不見的情況下,對她下手。

  就譬如此時此刻。

  傑斯羅打從出生以來,一直就認為每個女孩都有她們可愛與值得被愛的地方,他之所以會經常調戲她們,只是純粹的很喜歡欣賞她們驚慌失措的可愛反應。

  但在這個世上唯一讓他想要調戲一輩子,也不會感到一絲厭倦的女人,就只有他的小茉莉而已。

  他望著顧茉莉在他進入時,立即皺成一團的小臉,將她的雙腿架到自己的肩上,令自己入侵得更深。

  每一次的抽插,都具有動人心魄的力量。

  月光灑在兩人緊密交纏的軀體上,將彼此浸染成夢幻般的銀白之色。

  傑斯羅深情凝視著顧茉莉姣好的容顏,永遠也不會忘記,十年前當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那時,她才十二歲,穿著皇室特有的女僕裝和數十名皇宮新聘請來的女僕們一齊站在花園內。她嬌小的身軀幾乎淹沒在眾人之中,然而就是在那麼多人裡,他卻單單只看到了她。

  她就像是一塊磁鐵,牢牢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

  早在她十二歲那年,他就已經不止一次的產生過攫取她純真與美好的瘋狂執念,但他卻也知道她還太小,並不是時候。

  於是,他便開始默默地守護著她,等待她長大。

  每當在宮內看到她穿梭忙碌的倩影,他便會逼迫自己強抑下將她壓倒、佔有的衝動。

  直到六年後,她十八歲生日,他覺得他的等待已經到達極限,她這顆蜜桃也已到了成熟可供人採擷時,他才終於釋放了自己已經隱忍了整整六年的慾望,得到了他所夢寐以求的。

  到現在傑斯羅都覺得很是難以置信,他居然會對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一見鍾情,那時的她根本就還是個稚嫩、年幼、青澀、懵懂的孩子。

  然而,難以置信又能怎樣?這卻是個無法磨滅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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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2 00:26:01
第二章


  顧茉莉情不自禁的伴隨傑斯羅的抽動,發出低婉、軟綿的泣吟。

  傑斯羅將顧茉莉的小穴已然撐大到極限,儘管水分已經很充沛了,但極其狹小的甬道被超乎尋常的巨大慾望貫穿,那般的緊窒狹窄,使他的抽插還是不能十分順暢的進行。

  顧茉莉只感覺自己下半身又一次被他的巨碩完全充滿,疼痛夾雜陣陣快感,強烈衝擊著她的所有感官。

  「嗯……」越來越大的吟哦聲,已經不是她自己所能掌控的了。

  她半闔美目,搖晃著頭顱,不經意間,看到自己單人床不遠處,正躺在另一張單人床上的梅笛,大驚失色,「不、不要……不要再動了……梅笛她、梅笛她在……」

  她方才由於被快感侵襲,居然一時意亂情迷,忘記了這間房間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直到現在才驟然意識到。

  梅笛就睡在她的對面,這讓她頓時慌張起來,倘若他們發出的聲音被梅笛聽見,把她吵醒,那麻煩可就大了。

  但是傑斯羅卻並未停止律動,反而更加加快了衝刺速度。

  她急忙用手摀住嘴巴,避免自己再發出半點聲響。

  然而,傑斯羅卻拿開顧茉莉摀住自己嘴巴的柔荑,「想叫就叫,沒必要捂著。」

  而後,他又朝她佞笑道:「梅笛已經被我餵了藥,絕對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不到日上三竿都不會醒來,所以,你我都不需要有任何顧慮,想叫多大聲都沒有關係。」

  顧茉莉瞠大眼,「殿下……您……您又給梅笛餵藥了?」

  他竟然又把安眠藥喂梅笛吃!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不然呢?」傑斯羅卻完全不以為意,「難不成你想讓我們歡愛時,叫她在旁觀摩嗎?」

  要了他的小茉莉多少年,他就給梅笛餵了多少年的藥,要不然房間裡睡著另外一人,他還怎能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至於餵給梅笛所吃的安眠藥,則都是他從他那製藥狂人八弟的實驗室裡偷出來的。

  其實,他也可以很光明正大的跟八弟要,但他那廢話多到人神共憤的八弟鐵定會追問他藥的用處。他若不說,必定會被那傢伙纏死、煩死;說了,不出兩天,那個大嘴巴必定又會四處給他傳播宣揚,搞得盡人皆知。

  與其如此,倒不如他直接用偷的更好,神不知鬼不覺,比出宮去外面的藥局買藥回來,還要穩妥。

  縱使傑斯羅一臉的不以為意,可躺在他身下的顧茉莉卻不禁憂心忡忡起來。

  也不知道梅笛總是被他餵服那些安眠藥,會不會產生什麼副作用,對她的身體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利影響?她難免有了一絲這方面的擔憂。

  若不是四殿下經常會趁夜深人靜來她們的房間找她,與她纏綿,梅笛也不會總被餵藥。

  善良的顧茉莉久而久之便免不了還對梅笛心存了一份愧疚,因為她會被餵藥,很大的原因皆出自於她,儘管這並非是她的所願。

  傑斯羅啄吻著顧茉莉紅艷的嘴唇,下體猛烈狂肆的抽送,就連單人床都被他大幅度得律動,晃得吱吱作響。

  顧茉莉鵝黃色的小褲褲還掛在她的左腳腳踝上,隨著他的衝鋒在她的腳踝處搖曳生姿。

  他又將她下擺已經被拉到腰部的睡裙整個脫了下來,顧茉莉誘人之極的玲瓏嬌軀便立刻未著寸縷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在他身下喘息著、顫抖著。

  傑斯羅一邊戳插,一邊捏揉她的乳房,胯間巨物則不斷在她的體內橫衝直撞。

  霍姆斯製作的藥威力驚人,一點粉末就足以讓梅笛熟睡七個小時以上,一片藥片就可供她吃二十餘回之多。

  記得第一次他給她餵藥時,由於不了解藥效,餵了她整整一片,結果導致梅笛昏睡了三天,把顧茉莉急得不輕,請來醫生給她診治,查了大半天卻都沒有得出任何結論,只好每天給她打上一管營養針,以免她這麼多天一直不吃不喝的昏睡,身體會禁受不住。

  八天後,梅笛自己醒了,身體也毫無一絲不適或後遺症,這件事自此也就不了了之。

  而傑斯羅通過此事,倒是完全掌握了藥量,依然給她餵著藥,卻再沒害她連續昏睡過那麼多天。

  顧茉莉儘管始終都在盡力忍耐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嬌啼,但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的快感,還是令她隨著他的抽插,難以自持的嬌吟道:「啊……好深……嗯……啊……」

  傑斯羅將她的雙腿從自己的肩上放了下來,往下壓,令她的腿部重重壓在她那對白皙的椒乳上。

  接著,他突然把自己的分身一點不留的全部拔了出來。

  粗長的分身,浸滿了晶瑩地愛液,在朦朧的月光下散發著妖冶、淫魅的光澤。

  不消片刻,他已再次奮力刺了進去。

  「呃……」顧茉莉全身劇顫,幽徑一陣蠕動,又迅速死咬住他的分身。

  傑斯羅不由得迸出一聲舒暢的低吼,立即便又開始了奮勇無畏的抽插。

  或許很不可思議,顧茉莉看著是這般的弱小嬌嫩,毫不起眼,但就是這具嬌弱稚嫩的身體,卻能夠輕而易舉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愉悅。

  他並不清楚別的女人能不能帶給他這種感覺,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而他也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她,但他卻直覺認為不可以。

  他的小茉莉是別的女人都無法取代的,帶給他的快樂也是別的女人都給予不了的。

  傑斯羅恐怕這輩子都忘記不了,四年前當他第一次進入她體內時,她那濕潤、溫熱的小穴,緊緊咬住他的分身,帶給他的那份酣暢淋漓的快感。

  儘管當時他已經極盡溫柔的作足了前戲,可她實在太小太緊。他衝進去時,還是令她痛得快死,嬌吟中帶著絲絲哀鳴,卻更加激起了他體內熊熊燃燒的慾火,罔顧她的疼痛,不能自已的在她體內馳騁起來。

  事後,他望著她已經哭紅的雙眼,愛憐的吻了吻她還在輕顫的唇瓣,心裡升起一縷心疼與自責,卻決不後悔碰了她。

  因為,無論他是否心疼、是否自責,遲早他都是會碰她的!

  顧茉莉的胸部已經被自己的兩條腿壓得極扁。

  她的水穴被傑斯羅的巨碩完全撐開,每一次分身插進拔出,都令她有著一種異樣的快感與舒適。

  傑斯羅又將她的雙腿盤上自己的腰際,分身更兇猛的進出著她的身體。

  縱然平時他常給人花心多情的印象,但實際上他的骨子裡卻是個相當傳統專一的男人,不是心愛的女人決不會要,像做愛這麼親密無間的事,也只有和自己所愛之人才會去做。

  即使他在顧茉莉十八歲之前就一刻也沒停止過得到她身子的慾念,但當他真的已經決定要她的時侯,他還是不忘極其紳士的徵求她本人的意願。

  「我的小茉莉,我想要你,你願不願意把自己給我?」他還記得那天他從她身後突然抱住了正在打掃他房間的她,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對她說的。

  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如果當時顧茉莉不願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以他對她的渴望,霸王硬上弓並不是沒有可能,但他卻也不想對他的小茉莉使用暴力。

  還好,顧茉莉並沒有給他霸王硬上弓的機會,她只怔忡了一下下,就朝他點了點頭。

  他心滿意足的得到了她,與此同時,他的心裡卻又產生了另一個疑問,為什麼她會如此乾脆就把自己給了他,他想要她的身子,她就給了,甚至都不加以拒絕。

  難道……就只因他是傑斯羅,多莉希米婭四王子,她的主子之一,身為一名女僕,她認為任自己的主子予取予求是她的本份,包括佔有她的身子,於是,她才會這麼爽快?

  這種想法令他頓感不安,如果其它的王子也想要她,難道……難道她也不會拒絕?

  傑斯羅立即異常嚴肅的扳起面孔,望著身下的顧茉莉,在終於要了她之後,隨即說道:「你的身子已經給了我,從今往後也只有我一個可以這樣對你,你的這裡……」指指她的胸部,「還有這裡……」又指指她的腿窩,「都只有我一個人才可以看、可以親、可以摸,知道了嗎?」

  「知道了。」

  「你還要跟我保證,除了我以外,決不會讓別人看、別人親、別人摸你的身子,無論是誰,要想看、想親、想摸你的身子,你都要毫不猶豫的拒絕他。」

  「茉莉保證,除了四殿下以外,決不會讓別人看、別人親、別人摸茉莉的身子,無論是誰,要想看、想親、想摸茉莉的身子,茉莉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顧茉莉乖巧的對傑斯羅作出保證。

  得到了她的保證,他才安下了心。

  自從那日佔有她後,他便常常找她溫存。白天,他會把她拉到某個無人之處放肆的和她做愛;晚上,就潛入她的房間和她纏綿一整夜,直至次日傭人房的傭人們都該陸續起床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他才捨得爬下她的床。

  如此死心塌地的迷戀一個人,簡直已近乎著魔程度,就連他自己都格外訝異。

  傑斯羅依然迅猛的在顧茉莉的體內挺進、抽送著。每一下都用上了自己十足的力道。

  經過數十下的狂插猛搗後,顧茉莉終於承受不了的大聲吟哦出來:「殿下……茉莉、茉莉……不行了……慢一點,求……求您慢一點……」

  她只覺得自己的下體被他飛快的進出著,又深又脹,子宮似乎都已被頂得移了位。

  雖然傑斯羅過去要她時也都很凶、很猛,但今晚卻更為狂肆、彪悍。

  有著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狠勁,像是要把她徹底弄壞似的。

  傑斯羅聽到她的話,只是笑了笑,卻並未放慢抽插速度。因為他根本就已經慢不下來了。

  他的小茉莉可能還有所不知,明天一早他就要離開多莉希米婭,三個多月之後才能歸國,這段期間他該有多麼想她呵!

  最重要的是,那麼多天都無法再見到她和她歡愛。他無論如何也要利用今晚,把未來九十多天的分一併做足。

  想到即將面臨的分別,傑斯羅不禁更猛浪的衝刺起來,次次皆撞到她的花心。

  顧茉莉的哀求他已充耳不聞。

  襲擊了大概兩百下她的花穴,又將自己的分身整個拔出,在她花瓣上摩擦幾番後,再度衝入穴口,如此反反覆覆……一整晚,他都不曾間斷的蹂躪著顧茉莉的美好。

  他銜著她的菱唇,舌頭遊遍她的口腔,心裡則暗忖,我的小茉莉,就請你原諒今晚我的自私與瘋狂吧,因為我不堪忍受分別之苦,到了明天你我將有長達數月的別離,而這種相思折磨,你又是否可以理解?

  ***

  翌日,花園裡鳥語啁啾,城堡內熱鬧如常。

  顧茉莉正在很用力、很用力的擦拭著城堡旋轉樓梯的扶手。

  起初只有她一個人,後來是睡了一個大覺,已經晚上工將近一個半小時,才火急火燎趕到她身邊的梅笛。

  梅笛一見到顧茉莉就向她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近幾年她總是會無緣無故睡上很久,起床時間經常被延後,致使無法按時上工。

  真不是她賴床貪睡,而是根本就沒辦法醒來。還好有顧茉莉幫她承擔了不少本應兩人完成的工作。皇宮總管才並未對她遲誤工作的行為施以嚴懲。

  話說回來,這還真是一件很離奇的事,她過去向來淺眠,總是不易入睡,睡眠質量也不大理想,但大約四年前,她的狀況卻突然有了顯著改善,每個月都能有好幾晚睡個好覺,甚至還經常可以一覺直到天明。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全是因為她被餵了安眠藥的緣故。

  而更離奇的是,每當她能有個好覺時,顧茉莉卻總會變得無精打采,分明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譬如今天,她就又一次毫無意外的從顧茉莉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黑眼圈。

  顧茉莉雖然正在聚精會神的用手上的抹布擦著樓梯扶手,但若再觀察仔細一些,便會看出她的兩條腿居然在輕微的打著顫,像是很困難才能讓自己站住似的。

  昨晚被傑斯羅折騰了足足一夜,顧茉莉本就疲憊累乏,下體最嬌嫩的部位更是直到現在都有著一種無法忽視的腫脹酸疼。

  她一下下擦著旋轉樓梯的扶手,盡量不去想起雙腿間那份灼熱的疼痛。

  忽而,一道嬌甜的女聲卻從她身後傳來:「茉莉早,梅笛早。」顧茉莉和梅笛雙雙回過頭。

  「二公主早。」原來是塞布麗娜。

  她正站在樓梯下,端詳著顧茉莉兩人。

  塞布麗娜笑望著她們,突然歪了歪自己的腦袋,彷彿有些奇怪的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今早似乎很安靜,像是缺了點什麼,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吵了……嗯……怎麼會這麼靜呢?」

  顧茉莉和梅笛對望一眼,均沒答話。

  「想到了。」塞布麗娜打了一記響指,恍然大悟,「是我那四哥的練琴聲,今早竟沒聽到他那吵死人的練琴聲,難怪會這麼安靜了。」顧茉莉和梅笛相視一笑。

  恐怕這世上,也只有這位二公主塞布麗娜才會認為天籟之手所彈得曲子是會「吵死人」的吧。

  「我差點忘了我四哥那傢伙今天一早的飛機,現在應該都已經在飛往美國的路上了。世界巡迴演奏會,三個多月都不會回來,家裡總算可以擁有三個多月的清靜日子了。」塞布麗娜想到這裡,分外高興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

  她討厭古典音樂可是眾所周知的,相比之下,她還是覺得時尚的流行歌曲更不錯聽。

  顧茉莉聽到她的話,擦拭樓梯扶手的手不自覺一僵。

  「茉莉,你……該不會都不知道我四哥今天出國這件事吧?」塞布麗娜瞅著顧茉莉,敏銳的察覺到她不同於尋常的反應。

  顧茉莉只是點了下頭,繼續擦起扶手。

  「我四哥難道之前都沒告訴你?」

  顧茉莉又點了下頭,依然繼續擦著扶手。

  「他真的都沒跟你說過?」塞布麗娜一臉的難以置信。

  倒是一旁的梅笛匪夷所思的笑道:「二公主,四殿下出國的事怎麼會告訴茉莉嘛!」

  茉莉跟四殿下既不沾親又不帶故,還是主子與傭人的關係,怎麼可能他的動向會向茉莉報備?

  梅笛覺得二公主大吃一驚的表情實在是有夠誇張。

  塞布麗娜卻並沒理會梅笛,仍然望著顧茉莉,「就算我四哥確實沒跟你說過,但他這趟巡演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籌備好了。家裡上下早就傳開,最近電視、報紙等各大媒體也都有競相報道此事,就算我四哥真沒跟你說過,你也不應該一無所知吧。」

  「抱歉二公主,因為我們跟宮裡的其它人都沒什麼往來,也很少看電視、報紙關注這些新聞,所以真的不是很清楚四殿下出國的事,今天要不是聽您說,我們還不會知道。」回答塞布麗娜的依然是顧茉莉身旁的梅笛。

  她和顧茉莉全都是極其內向又不善交際的女孩。在皇宮裡就只想著做好自己的本份,沒有別的朋友,也不覺得有必要和別人交朋友。

  看到其它女傭圍在一起磕牙、打屁都只會默默繞開,一貫的生活模式就是白天努力工作,決不偷懶怠惰,晚上一等工作結束便準時熄燈睡覺,完全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間暇空間,除了工作就是休息,即使休息也是為了明天更好的工作。

  因此,不知道也並不奇怪。

  但是,塞布麗娜在聽到梅笛的回答後,依舊顯得非常的難以置信。

  她實在搞不懂她四哥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這種事竟不告知顧茉莉本人,她不認為他是忘了說,而這個顧茉莉則更令她結舌不已,全家皆知的事,她居然都能毫不知悉。

  塞布麗娜一邊不可思議的搖頭加歎氣,一邊踏出步子,離開了旋轉樓梯,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在腦中迅速盤算著,改日一定要好好考問一下她四哥,搞清楚那傢伙的腦袋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梅笛在等到塞布麗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旋梯的拐角處時,才愉快地大笑道:「真好,四殿下要三個多月才能回宮。這麼說來,我至少有九十天都不需要再擔心會被他捏屁股了,嘻嘻……好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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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顧茉莉出生在台灣南部一個十分普通的家庭裡。

  她的爸爸顧振遠是間建材公司的小職員,媽媽林秀英則是位賢慧、勤快的全職主婦,家裡雖然談不上富足,卻也算是其樂融融。

  顧茉莉兒時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父媽媽羨煞旁人的的恩愛,與對她無微不至的寵溺。無論爸爸的工作多忙多累,每逢週末他都必然要抽空和媽媽帶她一起去公園遊玩,劃船、放風箏,一家人快樂、美滿。

  然而,顧茉莉十歲那年,厄運卻突兀地降臨在了這個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因為一場飛來橫禍,顧振遠扔下了自己的妻女撒手西去。

  由於顧振遠是孤兒,林秀英唯一的姐姐又在若干年前就已遠嫁他國,除了自己尚未成年的女兒外,林秀英在台灣可謂無依無靠。

  幫丈夫料理後事,多年來積攢的積蓄便已所剩無幾,就在林秀英為她和女兒的未來感到一籌莫展之際,她那位遠嫁到多莉希米婭來的姐姐在得知妹妹的近況後,竟然向她熱情地敞開了自己的懷抱。

  她真誠的邀請這對可憐的母女來到多莉希米婭,住進她家,以方便讓她照顧,同時也可以令林秀英換個新環境,重現開始新的生活,更避免留在故地,睹物思人。

  林秀英起初婉言拒絕了姐姐的好意,並不願給她增添任何的麻煩,後來,在姐姐幾番無比誠摯的邀請下,她才終於接受了姐姐的安排。

  於顧振遠過世四個多月後,攜顧茉莉搭上了飛往多莉希米婭的班機。

  林秀英的姐姐林秀青對她們的生活,給予了很大程度上的幫助。

  顧茉莉就這樣住進了自己的阿姨家,阿姨還特地幫她在居所附近聯絡一所學校,讓她繼續唸書。

  雖然語言不通,可小孩子學習能力強,接受度也高,不出半年,她就已經能夠說出一口流利的當地語言了。

  金髮碧眼的姨丈對她也是疼愛非常,兩個表姐也十分友善親切、對她很好。

  在阿姨家,她似乎又找到了從前一家三口在一起時,那種幸福快樂的感覺。

  只是,當爸爸過世滿一年後,她有一次很偶然的聽到了阿姨和媽媽的對話。

  「秀英,法倫先生人很不錯,又是家貿易公司的副總經理,事業有成,一表人才,哪天我幫你們約時間,見一見面,吃頓飯如何?」阿姨的聲音透過木門,清晰傳入她的耳內。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媽媽熟悉的聲音略顯驚訝,「你是想幫我相親嗎?」

  「茉莉的爸爸已經去世一年多了,你也該為自己考慮,相親又有何不可?」

  「姐,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茉莉再住在你家,嫌我們是累贅,才想要幫我相親,好讓我盡快嫁出去,不再麻煩你?要是這樣的話,你直說沒關係,我和茉莉立刻就會搬走。」媽媽似乎已經有了些薄慍,聲音略帶抖顫。

  「秀英,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你才三十幾歲,未來的路還很長,難道你就準備一個人過一輩子了嗎?」

  「我還有茉莉。」媽媽脫口而出。

  「可是茉莉遲早要嫁人,到時候你不就只剩一個人了?」媽媽沉默不語。

  「再說,叫你相親,又不是叫你現在就出嫁,只是多了一個認識新朋友的機會,對你又沒什麼損失,答應姐,就去見見這位法倫先生吧。」

  顧茉莉聽到阿姨要幫媽媽相親的消息,內心五味雜陳,難以用筆墨形容。

  一方面她也希望媽媽可以盡快擺脫爸爸過世的陰影,找到另一份幸福,一方面她又多了一份淡淡的惆悵。

  媽媽如果再婚,她就要喊另一個男人爸爸,而那個男人卻並不是她的親生爸爸,那個向來寵愛自己、關心自己的慈父……

  自此,媽媽開始接受阿姨相親的安排,顧茉莉總是可以看到媽媽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隨同阿姨一起步出家門的畫面。

  每當看到那一幕,顧茉莉心裡都會忍不住矛盾之極,也想表示支持也想出面阻撓。

  就這樣又過了大概半年,顧茉莉剛剛過完自己十二歲的生日,依然是很偶然的,她再一次聽到了媽媽和阿姨的對話。

  那時媽媽正在廚房洗碗,顧茉莉偏巧路過,水流聲縱使很大,卻仍舊令她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悉數聽進耳內。

  「秀英,我聽說萊爾多先生已經跟你求婚,你卻拒絕了他,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我看得出你蠻喜歡他的,上次他請你去看電影,你為了見他打扮了兩個多鐘頭才肯出門,這段日子跟我談論的最多的除了茉莉就是他,我不相信你對他會沒有好感。」

  「因為振遠才過世兩年而已,我……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再婚。」

  「這不是理由,我也不信你之所以會拒絕萊爾多先生,會是這個理由!」

  「姐,萊爾多先生的確是個很優秀的男人,成熟穩重,對女人也體貼入微,但是他會是個好爸爸嗎?我是指繼父。」

  「你……你是因為茉莉才……」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繼父是會對自己的繼女很好的。茉莉已經夠可憐的了,才十歲就失去爸爸,我不能再讓她被自己的繼父欺負。我確實很喜歡萊爾多先生,他是振遠走了這麼久後,唯一一個能讓我重拾笑容的男人,可是我不想冒險,我不能肯定他會不會成為一個好繼父,也不知道茉莉可不可以接受另一個男人做她的爸爸。我如果再婚,至少也要等到茉莉成年,所以為了茉莉,我情願現在一個人來撫養她,也不想……」

  「你要等到茉莉成年才考慮再婚?秀英,就算你可以等,但萊爾多先生能等得了嗎?」

  「所以我只能說,我和他今生無緣了……」

  顧茉莉聽到這裡,已經無法再不動容。

  原來媽媽已經有了在爸爸之後另一個喜歡的對象,而她卻為了自己的女兒不被欺負,怕她不能接受另一個男人成為自己的爸爸,寧願放棄自己今後的幸福。

  而她這一次的放棄很可能就會成為一生的錯過。

  顧茉莉一連幾天都變得魂不守舍。

  媽媽為了她可以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那她自己呢?為了媽媽又能做些什麼?

  就在這時,她剛好看到電視上播出多莉希米婭皇室要招聘三十名女僕的新聞。

  這次的招聘,待遇非常誘人,條件也十分寬鬆,只要自己願意家裡人同意,甚至未成年人都可以前去應聘。

  如果……如果我離開這個家,媽媽就不怕我會被新爸爸欺負,也不必擔心她不能接受。就不需要再拒絕那個叫萊爾多的男人的求婚,更不用和自己的幸福擦肩而過了吧。

  顧茉莉這個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即逝,但她卻毅然決然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她要去應徵皇室女僕!

  當她將自己的決定告訴媽媽及阿姨一家人時,豈料,卻遭到了所有人強烈的反對。

  她用了六天時間才勉強說服所有人同意。

  「我只是想鍛煉自己、磨煉自己一下,過幾年就會回來,況且這次皇室徵人,待遇如此優渥,應徵者必然會不計其數,勢必要經過層層篩選,我能否被選上還是個未知數,選上的機率也並不高,你們就讓我試試看、就當讓我去見世面。」顧茉莉儘管才十二歲,說話的語氣卻已經很像個小大人了。

  媽媽與其它人勸說無效,只得作罷,任她為之,心意已決的顧茉莉便以自己最好的精神狀態,參加了皇室女僕的面試。

  最終,她以絕對優勢打敗了來自世界各地近兩千名應徵者,順利成為了皇室新聘請的三十名女僕中的一員。

  在與皇室簽訂僱用合約時,因為她還未成年,身為監護人的媽媽便替她在合約書上簽下名字。

  那時,有人問她想和皇室簽多久,她回答十年。

  這樣當合同終止之日,她就二十二歲了,已經能夠存不少的積蓄,當她離宮和媽媽團圓以後,也可以給媽媽這筆積蓄。

  另外,到那時她也已經成年,媽媽也就無須再擔憂她還會被繼父欺負以及她能否接受的問題。

  這十年,沒有她在身邊,媽媽可以和萊爾多先生結婚,然後兩個人過著幸福的日子。

  有萊爾多先生和阿姨一家人陪著媽媽,她也完全不用為她掛心,足可以安心的在皇宮裡工作。

  在初入宮時,她很不能習慣,總是會想念媽媽,但漸漸的,她便適應了宮內繁忙的生活。

  一轉眼,十年即將而過,在宮內她一直安份守己,回首過去的十年,由於吃住都在宮裡,幾乎沒什麼開銷,公主們還經常都會把自己的舊衣給她,所以她把每個月的薪水全都存了下來。

  皇室對僕人向來體恤,每位僕人每年均有十五天的假期,可顧茉莉卻一天也沒使用過這些假。

  不是她不想回家看媽媽,事實上她作夢都想。但她卻怕自己一旦看見了,就再也捨不得和她分離。

  於是,她寧可不見,反正彼此也都有通信,知道媽媽過得很好,那便也就足夠了。

  而自己再過不了多久便要回去,重返她身邊,屆時,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將她們分開。

  顧茉莉本就是個無慾無求的人,唯一的心願便是聘期一過,和家人們團聚。

  十年的女僕生活,她始終如一,忙碌卻又任勞任怨。

  如果說,僅有的不同,就是大約四年前,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她正在打掃四王子的房間,突然,有人竟從她身後將她抱住。

  「我的小茉莉,我想要你,你願不願意把自己給我啊?」

  是四王子!他嘴裡突出的熱氣吹拂在她臉上,讓她一陣心慌。

  只怔忡了一下下,她便朝他點了點頭。

  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資格拒絕他,她只是一個女僕,而他是她的主子。女僕的本份不就是任自己的主子取予求的嗎?她始終都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他想要,她就給。只是,她沒想到給的結果竟會是那麼的疼,她看得出他已極盡溫柔,但她還是痛得快死。

  她哀戚的懇求他停下來,可他卻罔顧她的疼痛,在她的體內奔騰馳騁。

  事後,他望著她已經哭紅的雙眼,吻了吻她的唇瓣,旋即居然又要她向他保證,她的身子只能專屬於他。

  他想要她的保證,她也乖巧的給了,原因就跟給了他她的身子是相同的。

  自此後,白天,她便會常常被他拉到某個無人之處,瘋狂的被他佔有;晚上,他就會潛入她的房間,喂梅笛吃過安眠藥後,和她纏綿一整夜。

  她一直認為他們的這種關係,並無他人知曉。

  但當這種關係才僅僅持續將近半個月時,二公主塞布麗娜卻找上了她。在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倏地拉開她的衣領,看見她脖頸處一塊塊紫紅印記後,邪邪一笑,「這麼多吻痕,我四哥一定很狂野吧?」

  她不知道二公主是怎麼得知她和四王子的事,是無意中撞見?還是四王子告訴的她?

  顧茉莉只是低著頭,尷尬的紅了臉。

  「你們那個的時候,我四哥有沒有帶保險套?」保險套?顧茉莉一臉莫名。

  塞布麗娜看著顧茉莉癡傻的表情,直想翻白眼,她就知道這丫頭會是這副模樣。

  皇室的這些個女僕們,從來沒人給她們傳授過任何最基本的性知識,大家都覺得沒這個必要。

  她們全都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

  她敢肯定,這個顧茉莉絕對連保險套是什麼東西都搞不清楚。

  搞不清楚保險套倒也無妨,「你該不會不知道,你和我四哥做了那件事,是會懷上寶寶的吧?」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懷上寶寶?」顧茉莉完全驚愣住。

  老天……塞布麗娜受不了的直捂自己額頭,立即將一個乳白色的小藥瓶遞給她,「這個你拿去。」

  這是什麼?顧茉莉望著手裡的藥瓶,愕然。

  「用膝蓋想也猜得到,我四哥那傢伙鐵定是不可能帶保險套,男人嘛,都是自私自利的生物,只顧自己享樂,根本不理會女人的痛苦。如果一旦懷孕,受罪、倒霉的就只能是我們女人。男人不愛惜我們,我們就只有自己保護自己。」

  塞布麗娜指指顧茉莉手上的藥瓶,「那是快速避孕藥,避免懷孕用的,每次月事第五日開始服藥,每天晚上服一片,連續服二十二天,然後再從下個月,月事第五日開始服藥,這樣逐月重複下去,切記絕不可以斷。你這瓶藥要吃完了,就隨時過來找我,我再給你新的,不需要客氣,也不必對我太過感謝。他們男人靠不住,我們女人當然就只有互幫互助,只不過,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四哥,我給你這藥的事……」

  塞布麗娜朝顧茉莉俏皮的眨眨眼,「免得他會怪我多管閒事。」

  二公主走後,顧茉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忽然間一陣悵然若失。

  她再單純也知道他和四王子所做的是件很隱私、很親密的事。

  但……會懷上寶寶?她可萬萬不曾想到。

  她知道她不可以懷孕的,她只是名女僕,根本就沒資格懷有王子的子嗣。

  二公主給她的藥,確實非常及時。

  她也遵照她的話,一直都在不曾間斷地服用著,每當吃完,就會再去找她。

  不僅是四王子,她同樣也沒讓其餘人知悉。

  這一服,就是四年時間。

  顧茉莉拿著拖把,專注的拖著地板。

  時間過得還真快,不知不覺,她和四王子這種親暱的曖昧關係就已經維持了將近四年。

  而再過不了幾個月,她就要離開,回到媽媽身邊,和四王子這種關係也即將劃上一個句號。

  就在上上星期,梅笛還問過她:「茉莉,再過五個多月你和皇室的聘用合約就要到期了,如果你離開皇室,這裡有沒有值得讓你留戀的人事物?」

  顧茉莉淡淡一笑,「有啊,你不就是?」緊接著,腦海中竟又竄出一張俊美的臉龐。

  其實……除了梅笛外,還有一個人,也同樣令她留戀不已。

  那個人有著一雙非常神奇的手,每每滑過鋼琴琴鍵,彈跳出的音符都會讓她心醉神馳。每每撫過她的全身上下,如電流般的快感都會讓她銷魂蝕骨。

  但是,那個人的名字她卻絕不會說出來,永遠都不會。

  她更不會告訴任何人,早在她第一次聽到他的琴聲時,她對他其實就已經有了一種異樣的情愫,她理不出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愫。

  但卻十分清楚,這是她對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顧茉莉將拖把放進一旁的水桶裡攪了攪,水桶內的水立即變得渾濁不清。

  她又把拖把拿出來,繼續拖地。

  拖著拖著,眼前竟然不經意的,又浮現出那張除梅笛以外,一旦她離開皇室,便會令她另外留戀不已的一張臉來。

  為什麼他要出國那麼多天,卻隻字皆未向她透露?昨晚和她溫存了一夜,為什麼卻都不曾告訴她此事?

  難怪昨晚他在要她時,會那般的猛烈狂暴……帶著前所未有的凶悍。

  原來,他是知道那晚過後,他們就要有三個多月的時間遠隔兩地、無法相見,而她……卻是直到現在才得知這些。

  莫可名狀的,她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隱隱的疼痛以及失落。

  為什麼她會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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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2 00:26:44
第四章


  傑斯羅出國的第十八天,顧茉莉依然在皇宮內忙碌的工作著。

  現在,她正依照往日的慣例,整理著幾位王子們的房間。

  十五位殿下在城堡內,皆有他們各自獨立的住處,每個人的房間都堪比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臥室、客廳、更衣室、小型圖書館、健身房、視聽室……一應俱全,不但極盡舒適奢華,更保有絕對隱私。

  就在她仔細的鋪著九王子的新床單時,塞布麗娜手拿一份報紙走到他身邊。

  「茉莉,你看今天的早報了嗎?上面有一條很有趣的新聞。」塞布麗娜朝顧茉莉揮了揮自己手上的報紙。

  「我還沒有看早報。」顧茉莉語調輕緩,微微搖頭。

  「沒看?好可惜。」塞布麗娜將報紙遞給她,「那你現在就看看吧。」

  「二公主,我還要給九王子鋪床……」

  「這樣……那你鋪你的床,我念給你聽。」

  塞布麗娜坐到顧茉莉對面的椅子上,將報紙一舉,便強迫中獎般的朗聲念了起來,「本報訊,多莉希米婭四王子,也是世界著名鋼琴演奏家,人稱天籟之手的傑斯羅王子殿下,於昨日上午九時,按原定行程抵達俄羅斯首都莫斯科,這是他本次世界巡演的第十一站。莫斯科當地時間晚八點整,他的演奏會在克里姆林宮大禮堂如期舉行,可容納六千人的克里姆林宮大禮堂內座無虛席,人們無不為王子殿下精湛絕倫的琴技深深折服。就在演奏會進行到三分之二時,俄羅斯著名女歌手,被外界譽為電眼天後的莎克耶娃,竟突然出現在演奏會現場,大膽向王子殿下示愛。不料,她的表白卻遭王子殿下當場婉拒。同時,王子殿下竟在全禮堂六千名觀眾的面前袒露心聲,告知大家他已有心愛之人,並已深愛對方多年。王子殿下這一舉動霎時令在場眾人一片嘩然。可以預見,全球勢必將會有無數女人為之心碎……」

  塞布麗娜將報紙收起來,「這些記者還真是厲害,昨晚才發生的事,今早就已經登上了娛樂版頭條。不過,最厲害的還是我那萬人迷四哥,居然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自己已有喜歡的女孩,真酷!想要製造話題,也不需要這麼狠吧?」

  塞布麗娜打量著面前的顧茉莉,見她竟沒有一絲反應,「茉莉,你覺得我四哥說他有喜歡的女孩,甚至還愛了對方很多年,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真的,那個女孩會是誰呢?」

  顧茉莉嚅動唇瓣,「我不知道。」

  然後,看了一眼塞布麗娜,「二公主認為是真還是假?要是真的,那個女孩又會是誰?」

  塞布麗娜聳聳肩,「我怎麼曉得?」望著顧茉莉又慧黠的笑道:「不過茉莉,你希望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我?」

  「被我四哥喜歡上,那可是超風光的喲,我四哥不但是王子,還是個大音樂家,至於外貌就更不必說了。被我四哥喜歡上的女孩,光承受其他女人嫉妒的眼神就已經夠她好受,那個女孩絕對是個大大的幸運兒,你不這樣覺得嗎?」

  顧茉莉只是迷茫的點點頭,再點點頭。

  之後,她還是照常忙碌著,表面上雖然一如往常,可一整天居然都有些心神恍惚,甚至倒開水時,還不小心燙到了自己的手……

  雖然她根本不想在意二公主的這一席話,可是無法避免的,她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被四王子喜歡上的女孩絕對是個大大的幸運兒!她又何嘗不是這樣認為呢?明知不該在意,卻還是不由得在意起來。

  同時對四王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喜歡的人,而那個幸運的女孩,究竟是誰,情不自禁的感到非常的好奇。

  會令四殿下心動的女人,想必不是位金光燦燦的異國公主,也該是個氣質出眾的富家千金吧。

  當然,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如天上繁星般璀璨、奪目的四殿下了。

  傑斯羅出國的第三十六天。

  宮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十王子桑普森在英國愛丁堡遭遇交通意外,傷勢嚴重。

  國王、王后以及諸位王子、公主得知情況,立刻便搭乘專機火速趕往愛丁堡。

  數天後,眾人陸續回宮,才算了結一場虛驚。

  塞布麗娜望著站在大廳裡的顧茉莉,「茉莉,去我房裡,給我按摩按摩,照顧老十那傢伙這麼多天,都快要把我給累死了。」

  塞布麗娜將衣服一件件褪掉,全身赤裸的趴在自己的大床上,閉目享受著顧茉莉的精油按摩。

  顧茉莉一邊給她按摩,一邊問:「二公主,十殿下的傷勢怎麼樣了呢?好些了嗎?」

  「死不了。」塞布麗娜打鼻子裡哼了一聲。

  活像十王子脫離了生命危險是一件多麼令人惋惜的事情似的。

  不一會,她又扭過頭,凝視身後的顧茉莉,「茉莉,我在愛丁堡見到我四哥了,他在國外一接到老十出車禍的消息扔下演出,也立即趕到了英國。我問他在俄羅斯巡演時說有喜歡的女孩子那句話是真是假,他的嘴巴居然比蚌殼還緊,什麼都不肯說,倒是比爾德告訴我他在台灣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不過,無妨,我遲早都會問出來的!」塞布麗娜信心滿滿的說道。

  顧茉莉只是靜靜的聽著她的話,雙手毫不停歇的在她塗抹著玫瑰精油的背脊上游移。

  又過了十五分鐘,「好啦,你先下去,我想休息了。」塞布麗娜示意讓她停止。

  顧茉莉點了點頭,在幫塞布麗娜蓋上一層薄被後,便意欲退出她的房間。

  「等一下。」塞布麗娜卻在她身後叫住她,「幫我把瞿延叫進來。」

  「是。」顧茉莉頷首,有些費解二公主明明是想要休息的,可為何還要傳喚瞿延,但她什麼都沒多問,只是聽話的走出房間,順便再替她關上了房門。

  傑斯羅出國的第五十四天。

  顧茉莉在宮裡許多人午休之時,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拿著數張廢舊報紙。

  擦拭著一樓會議室的兩面落地窗玻璃。

  四王子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但生活好像並沒有因他的外出而有所改變,她還是一如往常的繁忙。

  以前,四王子其實也是時常都會出國的,只是從沒像這次一樣,一走就這麼多天。

  這些日子,二公主不時就會拿份報紙,告訴她四王子的最新動向。

  顧茉莉每天又用大量的工作充實自己,以至於他已經走了一個多月,她並不覺得有多漫長。

  燙傷的手,早就痊癒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之所以會被燙傷的原因,卻仍舊橫梗於她的心底,未曾消弭。

  她使勁擦拭著自己面前足有一人多高的玻璃,擦好一面,又擦起另一面。

  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薄汗。

  她用手背擦擦額上的汗水,出其不意,小腰竟在此時,驀地被人摟住,後背直抵上一副寬闊的胸膛。

  她條件反射地驚呼一聲。

  「別叫,大家現在都在午睡,難道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嗎?」身後的人帶著濃濃笑意,在她頭頂上方說道。

  顧茉莉立即回過頭,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四王子,居然是他?

  「看到我,讓你很吃驚?」傑斯羅望著她臉上的表情,大笑。

  她當然吃驚,明明應該三個多月都不可能出現的人,現在竟然就出現在她眼前。

  這怎麼可能不讓她驚訝?

  「我的小茉莉,這麼多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他凝視著她黑如點漆的雙眸,語氣不怎麼正經的問道。

  顧茉莉沒有回答,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垂著腦袋,看著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我很想你。」沒得到她的回答,他卻緊了緊摟著她腰部的臂膀,自顧自的說道:「想著每當撫摸你時,你會不由自主發出的嬌柔呻吟,進入你時你那愉悅又略帶痛苦的表情,更想著你到達高潮時緊緊夾住我的銷魂滋味,這些天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每次想到這些,我就恨不能馬上飛到你身邊,瘋狂佔有你!」

  顧茉莉咬住下唇,臉已經紅透,巴不得趕忙找個地方藏匿起來,她都已經快要羞死了!

  可傑斯羅卻還在微笑的訴說著:「正因為我實在太想你了,所以才會趁著今日巡演間歇,難得的空擋,不顧一切的飛過來找你,想要將想念付諸於行動。」

  他揚著邪肆笑容的俊臉,緩緩下移,性感薄唇緊緊貼住顧茉莉那紅色的菱唇。

  這張全球多少女性夢想親吻自己的嘴唇就這般細細品嚐起顧茉莉小小的唇瓣,多少女性夢想撫摸自己的雙手,就這般親密的隔著一層單薄衣料徜徉在顧茉莉筆直的脊背上。

  一吻方休,傑斯羅迫不及待的將她拉離會議室,拉到他自己的房間。

  這次回國,完全是他臨時起意,由於今晚並未有任何演出安排,又只是在離多莉希米婭兩三個小時路程的奧地利,他便搭乘飛機偷偷地飛回國。

  這趟行程,他沒事先通知任何人,亦沒讓任何人知曉。

  想到現在仍身處在奧地利的維克多,他那位嘮叨又十足白目的經紀人,那傢伙要是發現他不見了,肯定會急的直跳腳吧。

  倘若明天等他趕回奧地利與他會合後,被他狠狠念上一頓鐵定也是免不了的了。

  然而,現在的他可早就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念就任他念好了,反正他此刻滿腦子想的都只有她的小茉莉。

  他也在出境前,就早就已然將手機關機,哪怕是天大的事也絕不能阻擋得了他回宮來見她的步伐。

  鎖住自己的房門,把顧茉莉抱到臥室大床上,用自己巨大的身軀,死死的把她壓住。

  顧茉莉張著清澈的大眼,囁嚅道:「殿下,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留給其他僕人去做就好了,宮裡又不是只請了你一位女僕。」傑斯羅脫掉她的鞋襪,一隻手抬起她的一條腿,一隻手溜入她的腿縫。

  顧茉莉隨即發出一聲細弱蚊吟的嗚咽。

  他伸舌舔舐她敏感的腳心,觸摸她凹陷處的手指更逐漸加大按壓力氣。

  好癢!顧茉莉不禁婉約吟哦起來。

  不光是癢,還有一種酥麻感襲向她的全身,同時一道電流般的快感從小腹飛竄而出。

  他低頭一望,果然,她的內褲已經濕了一片。「我的小茉莉,舒不舒服?」

  顧茉莉搖搖頭又點點頭,腦中已是一片迷濛。

  但她不禁開始胡思亂想,其實在會議室看見他的時候,她就好想、好想問他在俄羅斯所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他是否真的有一個喜歡的女孩,甚至已愛對方多年,可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個卑微的女僕,根本就沒任何立場過問這些。

  幾番唇瓣開合,卻都欲言又止,不知道四殿下會不會也像現在對她這般對待過那個他所喜歡的女孩。

  這讓她的內心忍不住泛起一絲酸澀,但很快,她就已經停止了自己的這些胡思亂想,因為傑斯羅已經脫去了她的內褲吻住私處了。

  強烈的快意令顧茉莉瞬間喪失了所有理智,除了呻吟似乎還是只剩呻吟。

  傑斯羅將自己的頭顱略微離,笑道:「現在一定很想讓我進去吧?」

  和她有了四年的肌膚相親,他比她自己還要瞭解她的身子,太清楚當她慾火焚身時身子會有怎樣的變化,更太清楚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激發出她體內無限的情慾。

  顧茉莉胸部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的手指和嘴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攻勢,讓她的全身莫名一陣難受。

  彷彿是一種巨大的空虛和落寞,急於他可以幫她填滿和彌補。

  她對這種空虛感並不陌生,以前也曾有過,而她也知道,只有一種方法才可以解除她此時的痛苦。

  「只要你跟我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很想我,很希望我能早日回來和你相見,我就給你你想要的。」

  傑斯羅深知顧茉莉的身子已經被他撩撥得動了情,也深知慾望得不到紆解會是多麼得難以忍受,他就偏要在這種時候,逼她說他想從她口中聽到的話。

  顧茉莉咬著下唇,並未吭聲。

  「說啊!」看她沒有開口,傑斯羅索性褪去自己的衣褲,一面磨蹭一面催促著她,顧茉莉還是一語未發。

  事實上,她根本就說不出他想讓她說得那些話,這跟表白又有什麼差別?

  傑斯羅瞇起眼,果決地進入再全部撤出。

  他就不信,即使這樣還不能讓她的小茉莉棄械投降。

  果不其然,顧茉莉便帶著濃濃哭腔的請求道:「別。」

  傑斯羅就是不肯進入,「想要我再進去嗎?就乖乖地說出我要你說的話,否則就休想我會給你。」

  美味佳餚近在咫尺,卻不能打快朵頤,傑斯羅其實也很痛苦,他的額頭淌下了幾滴汗水,可他卻執意要聽到他想聽到的,這是他不容轉圜的堅持。

  「茉莉好想殿下,殿下走的這五十多天,茉莉一直都很想念殿下,一直都盼望殿下能夠早一點回來和茉莉相見,茉莉真的真的好想您。」終於,似強迫似出自於自己的真心,顧茉莉一咬銀牙,肆無忌憚地放聲喊了出來。

  傑斯羅滿意的吻吻她的鼻尖,「真乖,乖孩子就應該得到獎賞,我現在就把你應得的給你。」

  無論,是被迫的也好發自肺腑的心裡話也罷,能夠親耳聽到她說出對他的想念,他已經感到好滿足、好開心、也好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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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的眼睛彎成新月,嘴巴啄著她的小嘴,兩人的唾液沿著彼此的嘴角滑落。

  顧茉莉腦中早已空白一片,身體隨著了的動作劇烈搖顫。

  顧茉莉很快便達到了第一次高潮,她伸手抓住傑斯羅的雙臂。

  「這麼快?」透過對她身體四年的探索與瞭解,傑斯羅立即便有所察覺,邪佞笑問。

  顧茉莉哪裡還有心力回答他的問話,只剩氣喘吁吁的扭動。

  傑斯羅也不急於乘勝追擊,放下她的腿,然後不急不徐的將她翻轉過身,以最傳統的體位要著她。

  兩人臉對臉,一面接吻一面結合。

  傑斯羅已經禁慾一個多月,這對血氣方剛的他而言,簡直就是場酷刑,然他偏偏挑食又專一,除顧茉莉外,其她都不要。

  現在總算可以「大開殺戒」,他怎能還不「殺」個徹底?必然要把這五十多天的精力,全然渲洩出來。

  只是苦了被她壓在身下的顧茉莉,活生生要被面前的大色狼生吞活剝,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黑髮零亂、衣衫不整、滿面潮紅,她早已不復平日的樣子,但就是這樣的她,卻有著一種仿似墮落般的美態。

  望著此刻她絕美的模樣,傑斯羅不禁更加亢奮。

  很多人都說,男人是喜新厭舊的生物,對一個女人的迷戀絕不會長遠,對同一具身體的興趣也絕不會持久,可是四年已經過去了,他卻仍然沒有對她感到絲毫厭倦,不僅未覺套厭倦,甚至比四年前還要愛她更甚,為什麼會這樣,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直起上半身,吻她的唇,邊吻邊呢喃:「這五十多天沒見,可曾想念我的吻?」

  「想。」顧茉莉已經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的答。

  「可曾想念我這樣抱你?」他架著她的腰將她托起再重重放下。

  顧茉莉嬌呼,醉眼朦朧。

  「想不想?」他又將她托起來再放下。

  「想。」顧茉莉依舊迷迷糊糊的答,早已頭暈目眩。

  「有多想?」再度托起放下。

  「好想好想,無時無刻都在想。」顧茉莉不假思索的道出,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現下是在說些什麼。

  正經歷著滅頂高潮的女性,在這段極致快感的衝擊中,腦袋往往都是呈真空狀態的,理智全失、神智渾沌。

  傑斯羅得意地綻出微笑。

  數分鐘後,顧茉莉迎來了又一次的高潮,而他也獲得了今日的首度釋放。

  顧茉莉癱軟如泥,倦怠的閉合美目。

  傑斯羅翻身下地,進入浴室,找到一塊毛巾,沾濕,悉心為她擦拭。

  擦著擦著,不知怎地竟有了慾望,撇下毛巾,便展開了第二回合。

  顧茉莉呻吟聲起起落落,忽緩忽急。

  第二次的釋放,在二十多分鐘之後再度降臨。

  就這樣,直到他的慾望終被暫時性的餵飽,他才放過了她,好心的施捨她休息片刻。

  當然,若等他什麼時候再餓起來,那一切就又只能另當別論。

  很快,她便睡著了,窩在他的胸口,睡得格外香沉。

  傑斯羅吻了下她的頭髮,除掉她頭上的軟帽,輕柔的將熟睡的她抱下床,一直抱著她走入浴室。

  當浴室內超大的按摩浴缸蓄滿了熱水後,他開始極盡溫柔的替她清洗身子。

  先是抱她坐進浴缸,把她全身浸濕,又將熱水放光,讓她的後背靠著他的前胸,頭顱枕著他的鎖骨,把沐浴液抹遍她的全身。

  顧茉莉伴隨他手上的動作,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發出如夢囈般的陣陣吟哦,尤其當他的手途經她的幾處敏感地帶時,她的呻吟聲更是香艷,好似一種致命的召喚。

  傑斯羅一隻手繼續把浴夜塗抹在她的身上,一隻手則不禁摀住了自己一邊的耳朵。

  儘管知道她是完全無意識的,但還是難耐的低聲哀嚎道:「拜託,別再叫了,你再這樣叫,我怕我又會忍不住,到時候你就別想休息。」

  他好心停止需索,讓她小憩,還很體貼入微的幫她洗澡,只是想令她可以睡的更舒服些。

  但他現在不得不懷疑自己根本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且還是個相當考驗自己自制力的決定。終於把她洗淨、擦乾,他抱她返回大床,幫她蓋好被子,掩好被角,擁她入眼。

  他想,既然已無法再跟她歡愛,自己就不妨也陪她睡上一覺。

  然而,只試著閉了一會眼,他就又睜開眼,注視著她甜美的睡顏,幸福地微笑了一下,吻了吻她的額頭,又閉上了碧眸。可是依然只是過了幾秒鐘,他就又把眼睛睜開,望著身畔的顧茉莉,良久後,歎了口氣,將她擁的更緊。

  有時候,他經常都會不自禁的思索,她對他究竟是怎麼的一種感覺,她認為他們兩人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僅是主僕,還是其他?

  她的心裡可否有他的一席之地,對她自始至終的順從可否也存在著一絲愛慕?

  經過這次全球巡演的契機,他原本是想順便試探一下她的心意。

  故意不告知他的行程,料想她倘若能有一點點在乎他,平日裡就不會不關心他的動向、他的一舉一動,乃至於各類有關他的新聞。

  但是,她讓他失望了,不僅失望,還很失落。

  難道,她當真就只把他看做一個主子,當真就一點都不曾在意過他?傑斯羅一想到此,居然無奈的苦笑起來。

  縱然她確實不曾在意過他,確實對他不存在一絲愛慕,這也都是無關緊要的,她是他心裡最暖的一縷陽光,這是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已經注定的事情。

  他又怎麼可能離得開他的陽光呢?失去了他的陽光,他會枯蔞、會消亡,即使是強取豪奪,他也要把他的陽光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絕不會讓她從他的世界上消失。

  ***

  顧荊莉醒來時,天已經完全漆黑。

  她端詳了一下睡在她身畔的傑斯羅,碧綠的雙眸此時已然緊閉,並有節奏的傳出輕微的呼吸聲,他顯然是在熟睡。

  顧茉莉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赤腳走下床。

  床下,他們的衣物凌亂地散落一地。她躡手躡腳的抬起自己的衣服,在口袋裡翻找出一個乳白色的藥瓶。

  倒出一顆藥片,直接吞下,這瓶藥,不消多說,正是二公主拿給他的避孕藥。

  她絕對不可以懷孕的,否則不但她會有事,還會給四殿下帶來麻煩。

  即使二人已經有多日未曾行房,但服藥對於她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她依然無時無刻不敢或忘。

  甚至,她每日還都會把藥隨身攜帶,一來服用時會比較方便,二來可以避免放置於僕人房會被舍友梅笛翻到。

  只是當她把瓶蓋擰好,準備收回衣袋時──

  「你在吃什麼?」身後有人發出頗為疑惑的詢問。

  顧茉莉驟然驚慌,不自覺緊握住手裡的藥瓶。

  「我的小茉莉,你生病了嗎?怎麼生病了都不告訴我?」傑斯羅挨近她,並在她身後將其摟住。「沒,沒有,這只是維他命罷了。」維他命?

  好蹩腳的謊言,連她自己說完都完全不相信。

  他一把搶過她手裡的藥瓶,當看到藥瓶的標貼時,俊臉頓時陰沉,「這真是維他命?」聲音有著風雨欲來之浚。

  顧茉莉無語。

  「我的小茉莉,到底是這上面的標貼貼錯了,還是我成了文盲,為什麼我看到標貼上印的是避孕藥幾個字,而不是你說的維他命呢?」

  顧茉莉更加無語。

  傑斯羅皺緊眉頭,即刻又舒展開來,忍住蓄勢待發的怒意道:「你吃這東西多久了?」

  「四、四年。」顧茉莉不敢不答。

  四年?好得很!原來他們從一開始發生親密關係時,她就已經在吃這該死的玩意兒。

  「是誰給你的?」他深知假如沒人為她提供,她自己絕對不會懂得要吃避孕藥的。

  他要把對方五馬分屍、剁碎餵狗!

  顧茉莉默不吭聲。

  「不說是嗎?你不說我也可是猜到是誰!」整個皇宮最好管閒事又這麼無聊、雞婆的人,就只會有一個。

  「殿下,我……」

  「不必多說。」他用力將藥瓶摔到地上,「以後不准再吃這東西!」

  「可是……」顧茉莉後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已經全數淹沒在傑斯羅的吻中。

  傑斯羅抱她回床,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洩憤的狂吻著她的唇瓣,把她的嘴唇吻得又紅又腫,才解恨的離開她的唇,「現在應該已經休息夠了吧?」

  顧茉莉一時怔住,並未意會他話中含義,傑斯羅將手霍然擦入他的腿窩。

  她才立刻明白過來,反射性的並腿夾住他的手。

  他咬住她敏感,他的身上還留著沐浴乳好聞的淡淡清香,激發起的他的慾念。

  感受她嬌軀無助的戰慄,然後,分開他的腿直搗黃龍。

  再度強悍的步入了今晚屬於他們的第不知多少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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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晨,破曉時分。

  公主、王子們大都還在作著美夢時,有個人卻已經跑出自己的房間,穿過走廊,來到城堡另一扇門前。

  他用手上的萬能鑰匙打開房門,如入無人之地般的推門,進入房間。

  房內側臥室裡隨即奔出一位半裸男子。他在聽到房門打開之聲後急忙衝出,倉促之下僅穿了條黑灰長褲,露出古銅色結實的上半身,「四殿下,您……您是來找公主的嗎?請留步,容我先去傳報一聲。」

  「滾開!」傑斯羅一聲大喝,逕直走進主臥室。

  此時的塞布麗娜正在自己的香閨,酣然大睡。

  傑斯羅掀開粉白色的紗幔,二話不說掀開了她覆在身上的薄被。

  瞿延站於傑斯羅身後,極想上前勸阻,卻又感到無可奈何。

  傑斯羅拉住塞布麗娜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拽起,「起來!」塞布麗娜卻依然睡得正香,眼睛緊閉。

  傑斯羅搖晃起她的雙方臂,「起來……聽到沒有?」聲音已近咆哮。

  塞布麗娜這才有所反應,半夢半醒的閉著眼球,很不耐煩的掙扎道:「瞿延,你幹麼啦?別吵我……人家還要睡!」

  傑斯羅更加搖著她的手臂,「你給我醒一醒,看清楚我是不是瞿延!」

  塞布麗娜聞言,才慢慢睜開眼,看見眼前的傑斯羅先是一愣,奇道,「四哥?你怎麼回來了?」

  隨後,當想到他居然就這般闖入她的閨房,吵醒睡得正酣的自己,又陡然嗔怒:「你幹嘛擅闖人家的地盤?人家正在睡覺,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可是個女孩子,就算你是人家親哥哥也不能這樣吧?」

  傑斯羅鬆開她,面色鐵青,「說,茉莉吃的避孕藥是不是你給的?」

  塞布麗娜眨眨眼,眉毛一挑,一口咬定,「不是!」

  傑斯羅哼道:「你不承認,我也知道是你。」

  塞布麗娜也學他哼道:「既然知道是我了,何必還要明知顧問呢?」

  傑斯羅用手指指著她的鼻尖,「你是不是平時太閒了一點?」

  他和顧茉莉在一起四年,曾經他還一度以為是他自己有什麼問題,才會使她的肚子一直都沒任何動靜,結果原來卻是這女人搞的鬼。

  塞布麗娜輕笑出聲:「好像確實是有一點哦。」

  傑斯羅咬牙切齒的低吼:「以後少我和茉莉之間的事!」

  「我這麼做好其實也是為你們好啊,你想想看,顧茉莉只是個下人,而且沒名沒份,根本就不能懷孩子,她萬一要是有了,你們豈不是全都要遭殃?」

  她不疾不徐的從床上走下去,拿起床畔的睡袍,披上,「你玩女人無傷大雅,可防護措施起碼得做足,否則免不了就會招致麻煩。你疏忽了不打緊,我幫你著想,人家這可是在幫你擦屁股,你要不是我哥,我才懶得管你。可是你竟然還對我這麼凶,哼,好心沒好報,早知就不該幫你!」

  傑斯羅瞇起眼,冷冷望著塞布麗娜,「那我還真該跟你說聲謝謝了,是不是?」

  塞布麗娜擺擺手,「這倒不必,兄妹間哪還用得著這麼客套?」

  傑斯羅很想走到她跟前,賞她一記漂亮的左勾拳,可惜他是藝術家,歷來杜絕暴力,何況哥哥打妹妹,影響也著實不好。

  「過去,你知道我和茉莉的情況,卻願意替我們瞞著其餘人,這一點讓我很感謝,但是如此你今後讓我再看到茉莉還吃那個藥……」慍怒的語氣中夾雜著威脅恐嚇,「你就等著被修理吧!」

  塞布麗娜撇了撇嘴,卻完全不為所動。

  傑斯麗不由提高了嗓門,「我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塞布麗娜臉上寫滿不耐:「明白了啦!」忍不住埋怨,「真過份!居然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這樣吼人家,人家到底還是不是你的親妹妹!」

  傑斯羅薄唇輕蠕,「下人又如何?只要我願意,照樣可以把她寵成一個公主,他實在無法容忍塞布麗娜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稱呼他的小茉莉為下人。」

  「嘖嘖,說得可真好聽?」塞布麗娜甩甩自己波浪形的大卷髮,「既然都想把人家寵成公主,為什麼還不乾脆娶人家進門?反而和她偷偷摸摸來往了四年,哼,明擺著你就是想玩玩的嘛,何必還裝腔作勢、惺惺作態?」

  傑斯羅立即反駁,「我沒有,我對茉莉是認真的!」

  「是嗎?」塞布麗娜冷笑,「那就娶她好了,娶了她我就信你是認真的。」

  傑斯羅正色道:「這個我自有打算。」

  「那就把你的打算說出來給人家聽聽。」塞布麗娜邊說,邊把玩起自己的睡袍上的綢帶。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傑斯羅白了她一眼,而後輕描淡寫的瞥了瞥站在主臥室門口,仍舊光裸著上半身的瞿延,隨即居然也展露出一絲冷笑,「有時間關心別人,倒不如想想怎麼樣才能套牢自己喜歡的男人吧。」

  「笑話,我哪有什麼喜歡的男人?」玩完綢帶,塞布麗娜又摳起自己鑲嵌晶瑩水鑽的手指甲。

  「有沒有你心知肚明。」傑斯羅用下巴朝塞布麗娜指了指門口的瞿延。

  塞布麗娜順著他下巴所指的方向淡淡望去,當看到面無表情站在那裡的瞿延後,竟難得現出了一絲驚慌模樣,卻依舊故作鎮定的大笑道:「四哥,你在說什麼?人家聽不懂啦!」

  她……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夠好,絕不可能被人發現,豈知還是被四哥輕易看穿。

  是他眼睛太尖?還是她的那點小心早已不經意間全數寫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懂就算了!」傑斯羅也並未打算點破,整理身上西裝,「二妹,稍後我還要趕飛機去奧地利,三十幾天後才能再回來,這段時間,替我照顧好茉莉。還有,她正在我房間休息,昨晚把她累壞了,你替她請假,讓她好休息一天,也別隨便去打攪她。」

  「你心裡就只有你的小茉莉嗎?怎麼就不見你請別人照顧照顧你妹妹我啊?你到底還把不把人家當你親妹妹?」塞布麗娜佯裝生氣的跺起腳丫子,俏容上卻滿是揶揄的笑容。

  「因為你根本不需要別人照顧!」傑斯羅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

  傑斯羅出國的第七十二天,皇宮迎來一場盛事,六王子納爾遜和他的寶貝詹曉路的訂婚宴。

  由於準備過急,皇室很多成員都沒能來得及趕回來參加。

  譬如,逃難之中的老七,也就是納爾遜殿下的三胞胎弟弟,華格納:還有就是正在全球巡演當中的老四,傑斯羅。

  不過,四王子倒是很貼心的在他們的訂婚儀式上,透過視迅送來了自己遠隔千里之外的祝福。

  還為兩對準新人特意彈奏了一曲改編版本的結婚進行曲,作為賀禮。

  原本顧茉莉還以為能在六王子的訂婚宴上再見到傑斯羅一面,滿心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然而到了訂婚當天她才確定自己的願望是落空了,

  想到十幾天前傑斯羅旋風般的回國,與她纏綿一夜,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的身體便忍不住一陣燥熱。

  第二天,她疲累的癱睡在他的床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已沒有,他卻在她熟睡中又已悄然出了國。

  她又怎會知道,他是不忍把她吵醒,才會選擇不跟她告別的呢?

  她醒來後看到已經不再有他身影的刻意,黯然的回到自己的傭人房,房內的梅笛看到她回來,笑問道「昨晚你又住在二公主房間了嗎?陪了她一整夜,說了什麼悄悄話沒?」

  顧茉莉只是平淡的答道:「沒說什麼。」便不再多言。

  四年來,四殿下除了會不時潛入她的房內找她,偶爾她也會滯留在他房間過夜,每當這樣,二公主就會向他人謊稱是他留宿了顧茉莉。替他們把這種不可告人的關係隱瞞,直到今天。

  顧茉莉遠遠望向依偎在六王子懷中一臉甜蜜笑意的詹曉路,心中突生一股無法抑止的欣羨。

  竟然還很不應該的幻想起來,自己一臉甜蜜笑意的窩在傑斯羅懷裡,接受別人祝福的樣子。

  那一定會是很幸福、很幸福的吧!

  傑斯羅出國的第九十天,距他這趟巡演結束還有最後三站,走出禮堂,傑斯羅直接回到下榻的酒店。

  酒店門口及一層大廳意料之中被大批粉絲們圍得水洩不通。他們尖叫著,吶喊著,還紛紛掏出手機,數位相機對著她們的偶像猛拍照。

  傑斯羅見怪不怪的走在眾人的包圍圈中,由酒店保全前後左右四面開路,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蠕動」,他才得以順利進入自己的臥房。

  一推開門,若大的總統套房,幾乎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到處皆擺滿了粉絲們送來的各色禮品。

  站在傑斯羅身邊的維克多見到房內的此番勝景,不禁感慨:「你還是這麼受歡迎,真是太作孽了!」

  傑斯羅走到一隻三公尺高深棕色的維尼熊旁邊,隨手打開掛在熊脖子上的一張紅色卡片,卡片上用日文寫道:「傑斯羅王子,您不但是我的五子,更是我的太陽,我願永生永世以愛您為生,您的笑容與琴聲就是我活著的唯一信仰。」

  傑斯羅哂然一笑,「可惜,你不是我的公主,更不是我的陽光。」

  維克多清清喉嚨,「我說殿下,這些禮品您要如何處置呢?」

  傑斯羅不經思索,「當然還是按照老樣子,轉送酒店的人。」

  維克多又問:「一件也不留?」

  傑斯羅點首,「不留。」只要不是他的小茉莉送的,縱然是金山銀礦,他也視如糞土。

  維克多瞭解的回道:「OK。」

  傑斯羅找了把椅子,清乾淨放在上面包裝的花花綠綠的若幹件禮盒,落座。

  維克多依然問道:「還有一件事,上次我跟您提的建議,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傑斯羅挑眉,「什麼建議?」

  維克多歎口氣,「殿下,您還真是健忘,就是我上次跟您提的,請您再加演幾場的建議,您考慮的如何了?」

  傑斯羅頓悟的笑道:「你說的那個啊,我當時不就已經告訴你了嗎?我不會加演的。」

  「可是,我當時也說過,我希望您能再考慮考慮……」

  「用不著考慮,我不會加演。」

  「殿下,您別這麼無情,您看您這次巡演,樂迷們多熱情?場場爆滿不說,還有不少忠實粉絲甚至都沿著您的整個演出路線,跟著您幾乎遊歷了大半個地球。他們的行為難道您就一點都不感動?一點都不動容?再說,您這次巡演的幾個大贊助商也都很希望您能再加演幾場,我的手機這些都快被他們給打爆了。

  您能加演,這不僅是贊助商單方面的希望,也是廣大樂迷們的心場,您總不能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吧?就算您不為一直以來支持您並看好您的贊助商們考慮,也該為您那些不求回報挺您到底的粉絲們考慮,不為那些不求回報挺您到底的粉絲們考慮,也總該為您那些一直以來支持你並看好你的贊助商們考慮,您說是不是?」

  「不加!」傑斯羅聽著維克多的長篇大論,幾乎無聊的想打哈欠。

  「殿下……」

  「不加!」傑斯羅早在巡演前就已經算好,再過十來天就是他的小茉莉二十二歲的生日,他無論如何也要在她生日之前完成演出,趕回國為她慶生,他現在就已經歸心似箭了,又豈會再增加演出的場次?所以說不加就不加!

  「殿下……」

  「囉唆!再提加演的事,小心我翻臉!」

  維克多立刻止住到口的話,委屈的噘起嘴:「傑斯羅,我們認識多長時間了?」扒扒手指頭,「十五年了,對不對?」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你幹嘛突然問這個?」傑斯羅皺眉、狐疑。

  「認識了這麼久,我可曾要求過您什麼?」

  傑斯羅認真想了下,「我十七歲時你求我答應讓你做我的經紀人,十八歲時求我克制自己,不要對女粉絲動手動腳,十九歲時求我盡量別在你女朋友現在的老婆面前出現,以免他會移情別戀,二十歲時……」

  「夠了,」維克多高叫著打斷他的話,「那你二十一歲之後有沒有再求過你什麼?」這傢伙的記性簡直比電腦都好,他方才怎麼還會以為他健忘?真該死!

  傑斯羅又想了下,「應該沒有了。」

  維克多感到很無力的說道:「現在我以一個和你認識十五年以及十一年都不曾有求於你的好朋友的身份,懇求你再加演幾場,你我們認為是不答應?」

  傑斯羅故作深思的沉默起來,維克多也沉默著,等待他的回答。

  三秒過去,沉默依舊。

  十秒,「只加一場子!」傑斯羅總算鬆口道。

  維克多大喜過望,伸出五根手指,諂媚的佞笑,「五場!」

  「不,就一場!」

  「三場,三場好啦!」

  「兩場,再多說,照樣一場不加!」

  傑斯羅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解開襯衫鈕扣,不再搭理面前的維克多,跨步走入浴室沖浴。

  「好嘛,兩場就兩場!」維克多在傑斯羅背後小聲嘟嚷。

  浴室大門旋即傳來關門的巨大聲響。

  維克多看了眼門板,之後蹭到維尼熊旁邊,摸摸小熊毛茸茸的腦袋,「這麼可愛的毛絨玩具,為什麼要便宜酒店的人呢,送給凱薩琳,她一定會很喜歡的。」維克多口中的凱薩琳是他今年還不到三歲的二女兒,一個像球兒一樣圓滾滾的小女娃。

  然後,他便樂呵呵的拔打行動電話,聯絡快遞公司,準備將房間內所有的禮物打包,寄回他位於紐約的家中。

  「傑斯羅王子的巡迴演奏獲得空前成功,各地樂迷反響熱烈,巡演接近尾聲之際,加演呼聲水漲船高,主辦方及王子本人尊重各地樂迷的意願,預計順勢加演兩場,借此答謝樂迷們長久以來的支持與厚愛,故王子殿下歸國之日必然又將延後,我們也將與大家共同期待王子殿下凱旋的日子。」

  塞布麗娜一口氣將當天早報上文娛版的頭條新聞讀完,吹聲口哨,「想不到四哥那傢伙居然紅到這麼誇張的地步。還要加演?喜歡聽古典音樂的人就真有這麼多嗎?不過延後回國倒是真不錯,宮裡又可以再晚幾天被他的琴聲吵得不得安寧了。」

  她瞧了一眼正木然整理著她房間的顧茉莉,「茉莉,我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聽到了。」顧茉莉仍舊埋頭整理著她的房間,將塞布麗娜昨晚睡前閱讀過的小說放回牆上的書架。

  「你不發表一點感想嗎?」塞布麗娜扔下手上的報紙。

  顧茉莉謹慎斟酌了下措辭,才答道「四殿下要加演,是件好事,證明了他在全球的極高人氣,我很為他高興。」

  「就這些?」

  「嗯。」

  「可是他要加演,就會比預先計劃的更晚回來幾在,難道你都不會想他?」塞布麗娜不無好奇的問道。

  「茉莉不敢想。」

  「為什麼不敢?」

  顧茉莉淡淡一笑,「茉莉深知自己的身份。」

  塞布麗娜走到顧茉莉身邊,叉腰斜睨她,她的個頭只及她的下顎,骨架也比她小了一圈,看上去極其脆弱且不堪一擊。

  塞布麗娜很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忍了下來。重新撿起一旁的報紙,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自己的主臥室。

  塞布麗娜走後,顧茉莉頓覺雙腿無力,癱到了塞布麗娜的床上。

  四殿下要加演,要延後回國,這樣她想見到他的願望無疑又要延後實現不可了。

  可是她真的好想他,好想見到他。

  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再想著他,想著他的吻,想著他的懷抱,而每每一想到這些,好就會雙頰發燙,心湖激盪不能自己,她明明是不敢想也不願想的,可是……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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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顧茉莉第一次見到傑斯羅時,她是先聞鋼琴聲,後見得本尊。

  那年,她十二歲,他二十一歲。

  本來,她和幾個女僕正在打掃城堡內的會客廳,總管吩咐必須兩小時以內掃完,她們互有分工,彼此協助,誰也不敢偷懶。

  後來她肚子疼,就去廁所方便了一下,去之前還經由一位比她資歷較深的姐姐指路,她順便找到了地方,但回去的時候,就在大得嚇人地城堡裡迷失了方向。

  她繞來繞去,分明記得會客廳就在走廊上,卻已記不得是哪一扇門。

  她實在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求那個姐姐陪她一同上廁所,是否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種糗事。

  就在她懊悔萬分之時,前方的某間屋子裡恰巧傳來了鋼琴美妙的彈奏聲。

  她當年只有十二歲,正如所有孩子一樣,注意力極易就會被完全吸引。

  很自然的走到那間屋子,便看到一位長相俊美之極的男人正坐在鋼琴前,投入的演奏著。

  動聽樂曲聲自他的指尖緩緩地流洩而出,無論是演奏者還是琴聲本身都是那般的悅人耳目日,兩者相結合,自然更是魅感非常。

  她聽的如癡如醉,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要盡快趕回會客廳的。

  坐在鋼琴前的男人簡直就是個從畫中走出來的人,週身還都隱約散發著一道耀眼的光彩。

  男人悅目,琴聲悅耳。

  顧茉莉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已被奪去,面對此情此景根本難以自拔。

  直到一曲終了,男人抬起頭,對她淺笑,「好聽嗎?」

  她仍是像入了迷一般,傻兮兮的點頭。

  「過來。」男人向她招招手。

  她乖巧的走過去。

  「會不會彈鋼琴?」傻兮兮的搖頭。

  男人下一刻竟然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拉起她的手,觸向琴鍵,「我教你。」

  當琴鍵被她的手指敲出當……的一聲後,她才突然夢如初醒,觸電似的從他腿上跳了下來。

  「不……不用了,我……我還要回會客廳去!」

  男人溫柔的笑道:「會客廳在琴房斜對面,要我送你嗎?」

  顧茉莉還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男人已拉著她的手,走出琴房,送她來到會客廳的門口。

  「謝謝。」顧茉莉紅著臉道謝。

  「進去吧。」男人說完就準備返回琴房。

  「等一下,」顧茉莉叫住他,「請問,您、您是……」根據他的穿著、氣質,顧茉莉肯定他絕對不會是個下人。

  「傑斯羅。」男人回過頭,彎下腰,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吻了一下她覆蓋著劉海的前額,「但願你會記住我的名字。」

  顧茉莉臉紅紅的,被他的吻惹失了神,像畫中走出來的男人是什麼時候走的,她甚至都沒有注意。

  琴房巧遇傑斯羅的第二日。

  顧茉莉經過一早的新人培訓後,和三個年紀都要比她大上一截的女僕在花園裡晾曬被褥。

  雖然她還未成年,身單力薄,總管對她也比其他人更多關照,但同樣是領薪水。做下人的,有能力的勝任的工作,她還是一樣也不能少做。

  被褥晾曬到一半,一位男傭走到她跟前,「顧茉莉,總管找你,在花房。」

  顧茉莉急忙放下手邊工作,奔去花房。

  由於花房她已並非第一次前去,無需再請別人指引。

  路上,她走得較急,不料在轉角處卻與一具迎面而來的「銅牆鐵壁」相撞。

  對方沒有怎樣,倒是她重重跌了一跤。

  對方不但沒去扶她,反而還譏諷:「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顧茉莉有些委屈的抬起頭,當看清面前的人時,眼睛瞬間閃閃發亮,「傑斯羅?」

  這個撞倒自己的男人,居然就是昨天她在琴房見到,那個叫做傑斯羅,像畫中人一般的男人。只有他現在穿了一身休閒的運動裝,耳上帶著一副耳機,腰上還別這個四四方方的隨身聽,額上有些汗,像是在晨練。

  傑斯羅看上去好像已經忘了她,一臉陌生,「小女僕,你認錯人了。"

  他對她的冷漠態度令顧茉莉莫名傷心,而他的話更是令她感到非常不置可否。

  認錯人?怎麼可能?一樣的金髮,一樣的五官,哪有可能會認錯?

  與此同時。從另一方向,信步走來一個男子,那人先是向傑斯羅說道:「老五,就知道你在這裡。」後又朝摔在地上的顧茉莉笑道:「嗨,我們又見面了,早上好啊。」

  顧茉莉看著其後走來的男人,幾乎徹底傻掉。

  驚愣的望了眼自己面前的男人,再望了眼這個後加入者,嘴巴張得極其之大。

  兩個……兩個傑斯羅?老天,莫非是她眼花了嗎?為什麼她看到的會是兩個傑斯羅呢?

  使勁眨眨眼,再揉揉眼,可是出現於她眼前的卻仍舊還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孔。

  第一個傑斯羅對後來的傑斯羅,道:「四哥,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艾瑞克公爵約我們下午打高爾夫,你去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

  顧茉莉一時止不住好奇心,插嘴問道:「請問,你們到底誰才是傑斯羅?」

  帶著耳機的傑斯羅怒斥,「沒規矩的丫頭,四殿下的名諱也是你能叫得的?」

  顧茉莉更傻眼了,「四……四殿下?」

  沒帶耳機的傑斯羅,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幫她拍去屁股後面的塵土,還警告意味的瞪了一眼另一個傑斯羅,「老五,說溫柔點,別嚇壞了人家。」

  五王子康拉德撇撇嘴,「就你懂得憐香惜玉。」

  傑斯羅滿含柔情的注視著顧茉莉,「摔疼了沒有?要不要找醫生看一看?」

  顧茉莉趕忙搖頭,「茉莉不疼。」只摔了個跤就去看醫生?她顧茉莉才沒有那麼嬌貴。

  傑斯羅又摸摸她的頭髮,「對了,你想學鋼琴嗎?若想學,隨時可以去琴房找我,我免費教你。」

  顧茉莉的臉又紅紅燙,他炙熱的目光讓她感覺分外羞赧,「不,茉莉……茉莉不敢勞……勞煩四殿下教茉……茉莉彈……彈琴。」她結結巴巴、極為費力的,才把一整段話講完,舌頭都好像已經無法伸直了一般。

  在進宮以前她並沒有特地的對這些皇室成員們做過一番瞭解,有關音樂方面的新聞、資訊她也不曾特地有過留意,對傑斯羅的認識可以說是完全是零,更沒想到他會是他的主子之一。

  傑斯羅責備的瞪向康拉德,「你看,都是你!把人家嚇得連話都說不流利了。」

  康拉德無奈的翻起白眼,「哪裡是我的錯?」

  傑斯羅捧起顧茉莉的小臉,笑容似水,「顧茉莉,我准許你以後直呼我的名諱,不需要有任何忌憚。」顧茉莉聽罷先是一驚愕,隨即便驚異無比。

  四殿下……四殿下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耶!

  好神奇!

  儘管傑斯羅說他准許顧茉莉直呼其名,無需忌憚,不過顧茉莉還是絲毫不敢造次。

  十來年,她一直都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稱呼著他殿下。

  顧茉莉十八歲以前,實則和傑斯羅相處的機會一點也不多,無非就是在宮裡偶然碰上寒暄幾句,或者被他拉到琴房,頗有些為難地聽他彈上一兩首曲子。

  她極喜歡看他彈琴時的模樣,迷人的讓她不忍移開目光,可是她知道自己作為僕人,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時間不多,根本不允許她有空閒偷懶,聽他彈琴完全就是一種奢侈,所以從沒主動去過琴房,每每她會在琴房現身,皆是由他硬逼來的。

  就如同他的鋼琴彈得非常之槽糕,每次想要找個聽眾,那種人必然便更會令她無限敬仰。

  傑斯羅早在十六歲就獲得無數國際大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鋼琴奇才,當他奪得第一個國際獎項時,人們關注他的相貌和背景多過於他自身的才能,直至他獲得的獎項越來越多,人們才不得不將視線轉移到他的演奏才能之中。而當他十七歲還不到,就包攬了國際上所有的重量級獎項後,他的出色更是令家人歡呼、令外界驚歎,亦令自己一夜之間即風靡全球、成為家喻戶曉的超級明星。

  其實四年前,當四殿下提出想要她時,她的心裡是竊喜的、是開心的,因為被自己所崇拜的人佔有,應該也算是一種福氣。

  只是顧茉莉不會貪心的以為四殿下要了她,就是喜歡她、心儀她。或許並不討厭,但他是王子,她是女僕,他又怎麼可能會喜歡平凡無奇而又地位卑微的她呢?別自不量力了。

  她顧茉莉別的沒有,但最起碼的自知之明倒還是有的。

  夜色朦朧。

  顧茉莉倚靠窗欞,癡癡眺望著窗戶外面的世界。

  月亮已經被烏雲掩住,什麼都看不到了,只能看見三三兩兩的星星以及樹影隨風的搖晃。

  窗台上的玫瑰花花期已過,日趨凋零,想要等它再次開花,唯有來年。

  昨天,她又收到了媽媽寄來的信件。

  告知她已經準備好一切,前幾天還為她特意裝修了房子,粉刷了牆壁,就等她合約期滿回家。薇薇安上學很用功,功課也很優秀,上個月已被老師任命為班長,每次家長日都會大受表揚。

  隨信還附帶了一張近期拍攝的全家福。

  照片上,媽媽偎在萊爾多先生懷中,笑得很甜蜜,兩人旁邊則是她們八歲大的女兒,她同母異父的妹妹薇薇安。

  不知何故,她看著照片上的三人,眼睛竟然略微發酸。

  一旁單人床上的梅笛翻了個身,睜開眼。

  「茉莉,你怎麼還不睡覺?睡不著嗎?」

  顧茉莉沉聲,「嗯。」

  「要不要聊聊天?」梅笛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我也有點睡不著。」注視著顧茉莉,「是又想家了嗎?再過兩個月你就可以一家團聚了,真羨慕你。不像我,和皇宮簽的是死契,恐怕這輩子都要老死在宮裡。等你一走,我肯定會很寂寞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顧茉莉對梅笛的情況略知一二,知道她有個懼內的舅舅和一個非常潑辣的舅媽。

  梅笛七歲爸爸去世,次年媽媽前幾天故,媽媽臨終前把她托付給她在多莉希米姬作木材生意的舅舅。

  舅舅對她還好,可是舅媽看她極不順眼,總想著將她這個在家中白吃的人掃地出門。

  後來,趕上多莉米婭皇室招女僕,她舅媽便興高采烈的要把她送到皇宮來。

  她舅舅起初持反對意見,畢竟他就只有一個妹妹,他妹妹又只有梅笛這麼一個女兒,他怎能讓自己唯一的侄女去宮裡做下人,吃苦受罪呢?夫妻倆為此還起了很大的爭執,不過,沒過多久她那位懼內的舅舅便妥協了。

  梅笛十一歲半進入皇室,同樣是未成年,合約同樣是由她的監護人代簽。

  只是不同於顧茉莉,她簽的只有十年,而她卻是一輩子。

  梅笛知道她舅舅、舅媽是已經把她徹底拋棄了,想讓她在皇宮裡自生自滅,死活皆由天定。

  她也不恨他們,早就在父母相繼過世後,他便已經學會了堅強與自力更生。

  顧茉莉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梅笛的肩膀,「就算我出了宮,有時間還是會回來看你的。」

  「真的嗎?」梅笛不禁喜上眉梢。

  「當然。」

  「茉莉,你出宮以後一定要記得常給我寫信哦,即使交了新的朋友,也請不要忘了我。」

  她楚楚可憐的道出自己的請求。「你是我認識十年的朋友,我怎麼可能忘得了你?」梅笛聽她這麼說,異常滿足的笑了。

  「梅笛……」

  「嗯?」

  顧茉莉忽而憂心忡忡的低聲問道:「你覺得我回到家,我媽媽……她會開心見到我嗎?還有,我媽媽後來的丈夫萊爾多先生以及我至今還沒見過一次面的妹妹薇薇安,他們、他們會不會歡迎我?接納我呢?」

  「你怎麼會這麼想?」梅笛只感到她的擔憂很是好笑,「你是他們的家人啊。十年不見了,終於能夠團聚,他們怎麼可能會不開心看到你?不歡迎你?不接納你?」

  「可是……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見面,她們應該也早就已經習慣了現在三個人的生活,我突然加進去。難道不會影響到他們本來已習慣的生活嗎?讓他們感到不適應?尤其萊爾多先生和薇薇安,他們都沒有和我生活過一天,對於他們,我根本就和陌生人無異,他們難道就不會對我有一種排斥?」

  梅笛只是樂觀的笑道:「茉莉,你顧慮太多了,不會的!」

  「是嗎?」然而,顧茉莉卻並未有像梅笛這般的樂觀,想到照片上幸福美滿、似乎已沒什麼優愁、更已無法再有其他人加入的三個人,她依然心事重重、一臉慘淡。

  之後,她把眼睛又再次移向了窗外,被烏雲遮住的月亮,看不到一絲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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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2 00:28:09
第八章


  加演兩場,又將比預計延後五天回國,也就是原定二十四日的歸期,現在卻只能拖到二十九日。

  二十二日晚,傑斯羅打來電話,通知他已訂到了二十九日早八點的機票,如果不出意外,下午五點就可以到家。

  掛斷電話,宮中上下即刻忙碌起來。

  城堡窗簾都換上了新的,地上也鋪上了嶄新的紅色地毯。

  總管還把所有傭人都集合到花園,擬定了一套喜慶、隆重歡迎儀式,要用媲美迎接勝利戰士般的方式,迎接四王子的凱旋。

  宮裡如此,機場上不難想像,必然也會在同一時間出現一支浩浩蕩蕩的歡迎隊伍,人們自發的前去為他們共同的偶像接風。

  二十九日一早,顧茉莉穿戴整齊,開始給羅傑斯房間的地板上蠟。

  三天前的下午總管就囑咐過她,要把四殿下的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被單、被褥都要換成新的,地板也要打理的光可照人。

  她把底蠟先均勻的塗滿地面,待乾透,再塗上半透明的天然滋養蠟,跪在地板上,塗抹的分外仔細。

  門悄悄地打開,又悄悄地關上……她卻完全沒有聽到,只顧著一心一意的給地板塗著蠟油。

  一個人影晃到她身後,不動聲色的觀察起工作中的她。

  儘管看不到她的正面,只能觀其背影,但他也知道前面的女孩是誰。

  雖然宮裡所有的女僕穿著、打扮都是一樣的,有著相似背影的人也很多,比如同為亞洲籍的梅笛和顧茉莉。

  但此時正跪在地板上認真工作的人卻只會是顧茉莉。

  因為早在多年前,傑斯羅王子就和總管有所交代,除了顧茉莉外其餘人,包括他的兄弟姐妹,都不得擅自進出他的房間,他的房間只有顧茉莉一個人可以打掃,也只有她一人可以自由出入,足見傑斯羅王子對她的特殊。

  人影注視著顧茉莉的眼神,逐漸變得灼熱。

  顧茉莉穿著女僕裝的樣子總是超迷人、超可愛的說,讓他每每一看到,就會免不了聯想到她軟帽歪斜、衣衫不整的墮落美態,還把屁股翹的高高的,一邊搖晃著,一邊氣喘吁吁的打著蠟油。

  這儼然就是對他的一項考驗。

  人影走了過去,用手罩上她的屁股。

  顧茉莉大吃一驚,條件反射的尖叫,在看到對方的臉後,又頓時啞然。

  傑斯羅春風滿面的撫摸著她的屁股,還伸長脖子,吻了吻她由於驚訝而微張的櫻唇。

  「殿、殿下!」

  「一早起來就這麼勤勞?真是個好孩子。」

  「殿下您……您怎麼這早就回來了?」不是應該下午五點才能抵達機場的飛機嗎?

  「我想我的小茉莉,所以就換搭了前一班的班機。」大半夜啟程,經過一宿,早上正好趕回家,辛苦雖然是有一點的,但卻相當值得。

  「殿下提前回來,大家都知道嗎?」

  「為什麼要讓他們知道?」傑斯羅笑得十足開懷。

  航班改換,卻沒通知任何人,走出機場不但沒見到一個粉絲,討厭的記者也全沒來煩他。

  大搖大擺的回到宮,看見僕人們一個比一個吃驚的表情,他只命令他們當作沒看見他,更不得大聲聲張,驚動別人。

  許久不見,他要和他的小茉莉先溫存一下,一解相思之苦後,再去向父王、母后問好。

  只不過,皇宮專門為他排練的那套歡迎儀式,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

  傑斯羅從懷中掏出一串亮閃閃的白金項鏈,戴到顧茉莉的粉頸,「我的小茉莉,生日快樂啊!」

  生日?對哦,今天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四年前的今天就是在這間臥室,四殿下第一次佔有了她。

  若不是他的提醒,她險些都已經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宮裡從沒有人給她慶祝過生日,只有四殿下每一年都會幫她慶生,從十三歲到二十二歲,不曾有過遺落。

  顧茉莉輕撫項鏈上面心形的吊墜,那直徑約一英吋的吊墜上嵌著若干顆細碎鑽石,隨著陽光的折射發出耀眼光芒,吊墜似乎還能夠打開,放入照片之類的東西。

  顧茉莉作勢就要把項鏈宅掉,「這太貴重了,茉莉不能要。」

  傑斯羅卻制住她的動作,「它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生日禮物,沒我許可,絕不准摘!」顧茉莉猶豫了。

  傑斯羅隨即微笑著撩開她的裙擺,將手探入她的裙下。

  要不是看在維克多的薄面,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加演的,被迫在國外多耽擱了五天,更無奈在她的生日當天才能趕回皇宮。

  可是,誰叫他和維克多有長達十幾年的感情。

  他早已不把他當成一個一般的經紀人看待,維克多也早已不再把他當作一顆純粹的搖錢樹,他們既是夥伴、亦是朋友,這份感情是他格外珍視的。因此,他的這位好友既然已經開口懇請,他就不可能還不買賬。

  「好癢。」顧茉莉依舊跪在地板上,卻已經舒服的語無倫次起來。

  傑斯羅快速扒去她身上礙事的衣服,好整以暇地掏出長物,哧地一聲進入。

  顧茉莉這時身體一縮,便霎時將他包得密不透風。

  他發出一聲愉悅的低歎,緊接著狂猛地撼動起腰際。

  顧茉莉小臉有些扭曲,表情夾雜痛苦與歡愉,搖搖欲墜的跪在地板上,痛苦與快感並駕齊驅,擊潰了她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

  直到那一時刻終於到來了,傑斯羅滿足的低吼一聲,將滾燙的種子全數灌入她的體內。

  顧茉莉依舊趴跪在地板上,重重喘息。

  「休息一會兒吧。」他撫摸她的細發,聲音輕柔,「我現在要去見父王、母后了,等你休息夠了,記得要把這裡擦抹乾淨。」他指指她兩腿間的地板,然後,揚笑的離去。

  門開啟,又關上,顧茉莉等他離開,才疲憊的回過頭,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方才指過的地方。

  臉,瞬間爆紅。

  那裡的地地板上,竟然出現了一潭小小的水窪,水盈盈、清亮亮的,分明是他們在歡愛時,她體內所流出的香液。

  傑斯羅關上房門,居然看到塞布麗娜站在門外,也不知道她已經在那裡站了多久。

  「提前回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人家好去機場接你。」

  「不敢勞煩你大駕。」傑斯羅說道。

  塞布麗娜伸出一隻手,「有沒有帶回禮物給我?」

  傑斯羅冷言:「你想要什麼,去吩咐總管買回來就是了。」何必還要他送禮物給她?

  「那多沒意思?」塞布麗娜頗為失望的把手收了回去。

  「父王、母后現在在哪兒?」他問。

  「庭院裡喝茶,和老六、小十二還有他們的女人聊天。」傑斯羅轉身走向庭院。

  庭院裡,索德國王、勞拉王后以及納爾遜、詹曉路、比爾德、程詩詩六個人正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父王、母后,我可以加入嗎?」傑斯羅走到眾人之間。「四哥?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下午才到?」比爾德詫然。

  「提前一班飛機。」他答得輕描淡寫。

  「老四,演出一切是否都還順利?」王后關切的問道。

  「順利得不得了。」他笑答,「外面的紅地毯可是為我鋪的?」

  「為了歡迎你回來啊。」比爾德答道。

  納爾遜拉著詹曉路走到傑斯羅身邊,「四哥,我給你介紹,她是詹曉路,我老婆。」又朝詹曉路說:「小路,他是我四哥,訂婚時你在視訊裡已經看到過了,一個鋼琴演奏家。」

  傑斯羅笑著拉起詹曉路的手,「弟妹還真可愛。」說著,就想去親她的手背。

  納爾遜卻急忙阻止道:「要親親我的,我老婆的就免了。」把他和詹曉路分開,硬拽著他來到比爾德身邊的程詩詩面前,「他是程詩詩,小十二的老婆,台灣人,小十二在台灣實習時認識的。」

  傑斯羅作勢就想去抱程詩詩,「詩詩長得真討人喜歡。」比爾德卻擋在了兩人前面,「要抱抱我,抱我老婆想都別想。」

  他傑斯羅是什麼人,萬人迷、超級色狼,他們怎能讓他佔他們老婆的便宜?不盯緊不行!

  親沒親成,抱也沒抱到,傑斯羅也不介意,笑呵呵的坐了到母后旁邊的位置上。

  「老四。」母后叫他,「你兩個弟弟都結婚了,你是不是也該準備了?」

  「準備什麼?」他假裝聽不懂。

  「準備成家啊,你都已經三十一歲了。」王后提醒他。

  「才三十一歲,大哥都快三十五了,不是也沒有娶妻的打算?」

  「你大哥是個壞榜樣。」王后一想到他大兒子阿利森的婚姻問題,便忍不住歎氣。阿利森各方面都很傑出,就是結婚一事,十足令她頭疼,他似乎根本不相信愛情,而且牴觸婚姻。

  「遇到喜歡的人,該結婚的時候,我自然就會結的。」傑斯羅忽然這麼說道,臉上容光燦燦。

  顧茉莉恢復好體力,將傑斯羅帶在她脖頸上的項鏈藏進衣服內,便離開了他的房間,在花園,她遇到了皇室總管。

  「茉莉,四殿下的房間打掃完了?」

  「是的,總管先生。」

  「殿下提前回來了,晚上的歡迎宴改到中午,你去廚房幫幫忙吧。」

  「是的,總管先生。」

  顧茉莉跑到廚房,看到那裡早已忙得人仰馬翻。

  傑斯羅提前回宮不打緊,卻令始料未及的僕人們全都亂了陣腳。

  食材都是採買師傅們清晨就備好的,蔬菜、肉類都很新鮮,魚兒還在盆子裡活蹦亂跳。

  顧茉莉幫助大家洗菜殺魚,忙得不亦樂乎。

  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滿頭大汗,大家緊鑼密鼓,時間拿捏得剛剛好。

  十二點整,來自世界多國的一級廚師們,便準時將各地美食搬上宴席。

  這些美味佳餚,下人自然是無福享用的。

  連續忙了好幾個鐘頭,中午歡迎宴開始時,顧茉莉才終於有了一點鬆懈時間。皇室成員在外面大吃大喝,她則清掃廚房,等到歡迎宴結束後,她又要去外面進行下一步的善後、收拾工作。

  一場宴會,至少也要用到上百個碗碟,這還不算是最為盛大的宴會。光刷這些碗碟就已經夠讓人痛苦,不過還好完成這項工作的並不會是只有一人。

  顧茉莉只負責把用過的碗碟拿回廚房,然後把桌子擦淨、把地板掃好、再和另外幾個傭人合力撤下地上的紅地毯,至於洗碗工作就不再歸她管,被分配到的任務著實不多,卻也讓她做了近兩個小時。

  她擦擦頭上的薄汗,正好有人走到她身邊,「茉莉,四殿下吩咐我讓你去琴房找他,把手洗一洗,現在就過去吧。」顧茉莉一看走到自己身邊的人竟是總管。

  忙點頭有禮的說道:「是的,總管先生。」

  洗了洗手,便來到了走廊上的琴房門口。

  敲了下門。

  「進來吧,門沒鎖。」

  顧茉莉推開房門就看見傑斯羅坐在鋼琴椅上,一邊彈琴,一邊對她微笑示意。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他彈過琴,也已經好久沒有聽過他的琴聲。

  再次目睹這個魅惑非常的畫面,有點懷念,更有著無限迷醉。

  他彈琴的樣子還是像以前一樣迷人,琴聲也還是像以前一樣悠揚。

  他伸出一隻手,向她勾指,「過來,別在門口傻站著。」她反手,打算關上房門。

  傑斯羅卻道:「門不用鎖上,過來。」

  她只好作罷,朝前走了幾步。

  「再離我近點。」她聽命,又走了幾步。

  當距他只有一公尺,他突然展開右臂,攬上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左手卻繼續敲擊著琴鍵,動人旋律依舊緩緩飄出。

  她很嬌小,他即使坐著也不比她矮上多少,仰起頭就可以和她接吻。

  他吻著她,異常投入,敲擊琴鍵的左手也依舊投入。

  顧茉莉此刻才知道,他是個可以一心兩用的人。

  傑斯羅把舌頭采入她的口內,在她嘴角縱情襲捲。

  她小小的身子被困在他和鋼琴之間,傑斯羅的右手愛撫著她的背脊,左手則繞過她,仍不間斷的輕擊著琴鍵。

  她吻著吻著,便不禁有點激動了,嘴唇離開她的,道:「我的小茉莉,幫我脫掉褲子!」顧茉莉傻傻的看著他,沒動。

  「解開我的褲子。」她還是沒動。

  「蹲下來,幫我解開我的褲子,快一點。」

  顧茉莉無奈又極為羞怯的蹲了下去,蹲在他叉開的兩腿間,顫抖的鬆開他的皮帶、褲扣。拉鏈。

  他的分身瞬間解除壓迫,從長褲內脫逃出來。

  她嚇了一跳,臉紅之極。

  他垂眼看她,碧綠的眼瞳蓄滿情慾,右手拉起她的一隻手,指引她握住。

  她的臉發紅,手發燙。

  傑斯羅要求道:「我的小茉莉,幫我紆解吧。」聲音因慾望甚至已變得瘖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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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2 00:28:33
第九章


  顧茉莉呆掉,只嬌羞的與他對視。

  「別不好意思。」傑斯羅淺笑,「你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沒錯,她過去是有過用嘴巴幫他那裡發洩,不過也正如今天一樣,都是被他這樣要求的。

  「來嘛!」傑斯羅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顧茉莉更加無奈且羞怯的低下頭,猶豫片刻才伸出軟舌。

  傑斯羅全身一上顫,愉悅的呼聲隨即響起。

  僅是望著顧茉莉蹲在自己的兩腿間的模樣,就可以令傑斯羅非常之興奮了。

  傑斯羅右手撫摸著她的秀髮,一面醉心享受,一面慷慨的柔聲鼓勵道:「好女孩,做得好極了。」

  顧茉莉聽到他暗啞的聲音,小腹不由得竄出一股電流。

  明明是在吮吸他,可為什麼自己竟然會很沒用的有了感覺?糗死了!

  傑斯羅氣息不穩,薄唇不時溢出舒爽的低歎。

  她利用佘光望向他的左手,儘管她一直都蹲在他的腿間服侍著他,也令他興奮不已,但他的左手卻始終不曾離開過琴鍵,軟柔的彈奏著,彈奏出的曲子也絲毫沒受其影響,還是一如往常的動聽。

  她望著他這只正在彈奏著鋼琴的手,這只音樂家的手,白皙而纖美,手指修長而靈活: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這雙手本身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單是看著這雙手,單想著它曾經是怎樣徜佯在她的身體上,帶給她莫名的歡愉,便足以令她心醉悸動。

  再聆聽到他徐徐傳出的低啞呻吟,她感覺自己下體更是一陣酥麻。

  儘管以前她也曾經以嘴巴侍奉過,但她的技術卻依然算不上嫻熟,更可以稱之為笨拙,然就是這種笨拙、生澀的技巧,卻能夠輕易令他獲得無比極致的快慰。

  數分鐘後,她張大的嘴巴似乎早已麻木,下巴都快要脫臼,他才在一陣抽搐後獲得解放。

  「乖女孩。」傑斯羅笑著把她提了起來,琴聲也戛然而止,他的左手終於離開琴鍵,放下琴蓋,雙手抱她坐到了琴蓋上面。

  顧茉莉微怔,他已在她怔忡間,撩開她的裙擺。當看到濕漉漉的痕跡,他得意的大笑起來。

  他的小茉莉真敏感至極,這麼容易就會動情,他甚至都還沒有做過什麼前戲呢。

  他用手指摩擦著那處濕潤,而後從內褲縫隙溜入。

  顧茉莉臉蛋通紅,很想並上雙腿,然而這樣就會必然夾住他的身子。

  他們的位置恰到好處,她坐在鋼琴琴蓋上,面朝他,他坐在鋼琴琴椅上,面朝她,他的身體就在她X開的兩腿之間,傑斯羅只需稍微低下個頭,就能清楚的看到她最隱秘風光。

  顧茉莉兩手撐在琴蓋上,頭顱呈三十度後仰,小嘴略張,嬌喘連連。

  手指在她體內轉圈,顧茉莉瘦弱的身軀卻在琴蓋上瑟瑟發抖。

  傑斯羅的手指不但彈鋼琴的時候靈活非常,在她體內運轉時也照樣靈活。

  當他撤出長指,全身癱軟的顧茉莉剛想鬆一口氣,他已經霍地從鋼琴椅上站起身,霍然將他貫穿。

  顧茉莉兩手撐在琴蓋上。他也把自己雙手撐於琴蓋,悍腰大起大落的聳動。

  她嬌喘不斷,他也喘息不止。

  向來只有動聽鋼琴曲傳出的琴房,此刻美妙的樂曲已經喊卡,取而代之的就是這男女嬌吟的混合聲響。

  傑斯羅儘管已是興奮異常,卻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作為一個享譽國際的鋼琴家,他的耳力自然也是極其出類拔萃。

  就在他揮汗如雨時,驀地,他聽到了來自身後琴房房門打開的聲音。

  來不及思考,他立即便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渾身赤裸的顧茉莉。

  「你們?」是勞拉王后愣然的聲音。

  「四哥。」八王子口哨聲突地響起:「真有你的、居然在琴房裡尋歡作樂,好羅曼蒂克!」

  「大鋼琴家,你這是特意給我們準備的驚喜嗎?」傑斯羅的雙胞胎弟弟康得拉促狹的說。

  傑斯羅淡淡回過頭,瞥了自己身後一眼,可真熱鬧!父王、母后、兄弟姐妹們居然集體駕到。

  顧茉莉在他懷裡害怕的連頭都不敢抬起。

  他用手輕撫她的右肩,試圖安慰害怕的她,身體則把她整個擋住,阻絕了別人探尋的目光,而他們的下體竟然還是深深地連在一起的。

  在場的女士除了塞布麗娜都已經紅了臉頰,包括她們的媽媽勞拉王后。

  「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國王沉默一陣,才嚴厲的發下了話:「十分鐘之後把衣服整理好,到會客廳來見我。」語畢,他已率先走出琴房。

  王子、公主們見到父王已走,也紛紛跟隨他,旋踵步出琴房。

  三公主愛德溫娜好奇的張大眼,本想再多看上幾眼,卻被三王子喬埃斯遮住眼睛,「走啦,小心看多會長針眼。」便也依依不捨的跟著哥哥,姐姐們離開了琴房。

  琴房恢復只有傑斯羅和顧茉莉兩個人後,顧茉莉抬起頭推推他,「殿下,出來好不好?茉莉要去穿衣服了。」

  傑斯羅卻吻吻她的額頭,「不是還有十分鐘嗎?急什麼?」邊說,又狠狠戳入。

  顧茉莉忍不住尖叫。

  「儘管時間不多,但是只要快一點,也夠我們用的了。」他吻著她的眼睛,嗓音低沉。

  「不!」顧茉莉語調已經破碎。

  他飛快擺動,「噓!別跟我說不。」手指點點她的唇瓣。

  她控制不住從唇縫中溢出極度歡愉的呻吟,然而當想到國王、王后就在隔壁的會客廳等著他們,她便又咬住下唇,無論多麼難忍,也盡量不出聲音,以免會被他們聽到。

  九分三十秒,傑斯羅才在她體內釋放。

  他慢條斯理的抽出,幫她穿好衣服、扶正軟帽。

  十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差,挽著顧茉莉走入會客廳。

  會客廳內,國王、王后在內的所有家人仍都在場,只是遣走了其餘僕人。

  傑斯羅沒有任何被逮個現行的窘然,雙後插袋,笑道:「讓各位久等了,真抱歉。」

  「少嬉皮笑臉。」國王冷斥。

  他聳聳肩,收起笑。

  「老四,我知道你從小就有戲弄家裡女僕的毛病,可一直認為你懂得分寸,不會做傻事,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王后一臉痛心,「早知昔日就該嚴加管教你的行為。」

  「四哥,你還真會挑,這麼可愛嬌小的東方娃娃竟被你這匹宮廷頭號色狼給吃掉了。」九王子普爾門盯著傑斯羅身後的顧茉莉,不無惋惜的說道。

  「閉嘴,老九。」傑斯羅可沒什麼心情聽他的調侃。

  「四哥,火氣別那麼大,被逮到是你們太不小心,可不是我們的錯。」納爾遜無辜的攤攤手,語氣卻充滿了幸災樂禍。

  「老四,你們這種關係已經有多久了?」王后突然指著顧茉莉問。

  「算上今天,不多不少剛好四年。」

  王后有些吃驚的感歎:「你很有本事嘛,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和家裡女僕維持這種關係長達四年,還能把我瞞在鼓裡,一無所知。」

  傑斯羅呵呵笑了笑,並沒天真的以為母后是在真的誇獎他。

  「不過……」王后隨即話鋒一轉,「雖然你瞞住了我,可宮裡其他人呢?你也全都瞞過了嗎?」

  「當然沒有,二妹我就沒瞞過。」傑斯羅趕忙接話,略顯沮喪。

  王后立刻向塞布麗娜,「你知道老四這件事?為什麼從沒聽你跟我說過?」

  塞布麗娜未料到傑斯羅會把她供出來,先驚詫一下,很快便又回復常態道:「這個,人家覺得沒必要嘛,四哥是成年人了,有那方面的需要實屬正常,和家裡女僕玩玩也沒什麼不可啊,只要不張揚出去,應該就不會怎樣吧。」

  王后斥現責:「什麼叫和家裡女僕玩玩也沒什麼不可,女僕就不是人嗎?我平時都是怎樣教導你們的,不可以有高高在上的想法,即使是對待家中的傭人都要同等的尊重,不能以為自己是皇室成員就可以高人一等、目中無人,你們都不記得了嗎?」

  王子、公主們全低下了頭,無人回答。

  王后又歎口氣道:「罷了,現在也不是指責你們的時候,老四會發生這種事,我這個做媽媽的也難辭其咎,都怪平時太任由你們胡作非為!」

  「母后,這哪是您的問題?都是孩兒不對,太好色,還管不住自己,與您沒有半點關係。」

  傑斯羅趕忙把責任盡數攬在自己身上。

  「你先不用急著認錯,先回答我,你們兩人的這種關係除了二丫頭以及今天在座的所有人外,還有沒有別人知道?尤其是除了家人以外的人。」

  傑斯羅想了想,「沒有。」當望著母后那充滿置疑的目光後,又不禁閃爍其詞道:「我想,應該是沒有了。」

  「什麼叫你想?」王后頓時現出擔憂的神色,「看來,盡快商量出個萬全之策才是當務之急。」

  「什麼萬全之策?」八王子傻傻地問。

  王后道:「就如二丫頭剛才所說的,老四這年事倘若真能不張揚出去,只有我們這些家裡人知道倒也還好,怕就怕是讓一些別有用心的外人洞悉,從中大作文章,添油加醋,再傳到民眾的耳內,到時候你們可以想像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會不會傳四哥玩弄女性?以主子名義欺凌下人?」十一王子斯威特提出疑慮。

  「可能性極大哦。」三王子分析道:「不少人都是很喜歡編故事的,用一點題材就可以編造出很誇張的故事來,甚至還能顛倒是非黑白,把本來並不出奇的事越描越黑。老四身份特殊,還是個有所成績的鋼琴家,外界更是會樂此不疲的將他描黑,尤其是那些嫉妒他的人,更是會藉機竭盡所能地將他絆倒。」

  都說傑斯羅是鋼琴奇才、音樂界的神話,崇拜他的人很多,對他心存嫉妒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但,但是四殿下,並……並沒有玩弄、欺凌茉莉。」顧茉莉鼓起勇氣,小聲說道。

  然而,她的話根本就沒多大力度。

  「沒有玩弄、欺凌嗎?」塞布麗娜嗤鼻,「即然沒有玩弄、欺凌,為什麼你們要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四年,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出雙入對?」顧茉莉頓時無話反駁。

  「事情哪有你們想得這麼嚴重?」傑斯羅非常受不了的露出一幅你們實在有免小題大作的表情,還欺凌、玩弄,真是誇張!

  「我以前一直都很謹慎、很小心的說,應該不會那麼衰,被別有用心的人洞悉,要是真有人想要大作文章,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採取行動,應該也不會直到現在還毫無動作吧。」大家都簡直是杞人憂天的過了頭,完全沒必要這麼緊張。

  「應該?只是應該不會?」王后盯著他,語調冷然,「可是誰又能保證是絕對不會呢?」

  「未雨綢繆總好過亡羊補牢,更好過措手不及。」塞布麗娜正色厲聲道:「不怕一萬就怕成一!倘若非要等到別有用心的人採取行動,我們才在那時商量補救的措施,一切就都晚了,我的大鋼琴家。」

  長公主卡特莉娜也點頭附和:「是呀,早先把最壞的結果想到,就可以避免最壞的結果發生。如果真的傳出四哥玩弄女性的消息,他的名譽必然受損,即使屆時皇室再從中介入,盡力遏止消息的遠播,但不利影響還是會在所難免的造成。」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不僅被動,還很失利。」三王子搖頭苦歎。

  「而且四哥的負面消息一旦傳了出去,他的人氣勢必也會暴跌,女粉絲們都會傷心欲絕,發現自己的偶像竟是個玩弄女性的衣冠禽獸,原本在她們心中四哥那完美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就會毀於一旦,這肯定比讓她們看著自己的偶像娶了別人還要難受,四哥的形象一旦損毀,也就再難復原了。」八王子不禁開始同情那些女粉絲起來。

  「老八,你皮癢了?好歹我也是你哥哥,你有必要非得用衣冠禽獸形容我嗎?」傑斯羅只覺得老八對他所用的形容詞極其刺耳。

  「那四哥希望我如何形容你呢?」霍姆斯笑道:「人面獸心?虎豹豺狼?」

  傑斯羅扭頭不理他。

  「如果真發生那種情況,恐怕四哥的事業也會遭受很大的波及。」十二王子比爾德歎了口氣。

  「我的事業倒是事小,關鍵是還會給皇室蒙羞。」傑斯羅想到他也許真的有朝一日會被大眾評說,說他是老八口裡的衣冠禽獸,也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講這些又有什麼用?」國王沉聲怒喝,看著兒女們在他眼前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他的血壓便節節攀升。

  「眼下最緊要的就是盡快想出對策,在事情未造成任何不利影響前,便及時找妹出解決之道,不能給任何有可能會造成不利影響的機會,更絕對不可以把此事擴散到宮外去。」王后沉聲說道。

  「還能有什麼對策?」傑斯羅卻彷彿事不關已的撇了撇嘴,「過去的事發生都已經改變不了了,被別人洞悉也只有自認倒楣,我們又不可能堵住其他人的嘴,大不了以後就加倍小心點。」

  「你還想有以後?」國王怒得直吹鬍子瞪眼睛。

  「那個……想有以後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吧?」傑斯羅瞅了眼氣結的國王,沒敢把這句話說得很大聲,只是喃喃自語了幾句。

  二王子注視著王后,未理會老四與國王的對話,僅低聲輕問道:「母后眼下可否已有解決之道了?」

  五後看向始終未發一言的大兒子,「老大有什麼看法嗎?」

  大王子阿利森表情淡然,「母后應該已經想出應對之策了吧,我們尊聽母后的示下。」

  王后笑笑,朝傑斯羅道:「老四,你過來。」

  傑斯羅走到王后跟前,王后壓低聲音問了他幾句話,說了什麼,別人都不能聽清,只能看見傑斯羅一個勁的點頭微笑。

  之後,王后又是到顧茉莉身邊,問:「茉莉,你喜不喜歡傑斯羅?」

  「嗯?」她有些愕然,萬料不到王后會有此一問。

  「喜不喜歡傑斯羅,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吧?」

  顧茉莉抬眼,瞟了一眼王后旁邊正一臉淺笑的傑斯羅,猶豫幾秒,輕輕點頭。

  「很好。」王后也笑了,「這樣事情就變得極為好辦,老四、茉莉,等納爾遜、比爾德結婚的時候,你們就和他們一起舉行婚禮吧。」

  什麼?婚禮?

  顧茉莉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要不然她怎麼會聽到婚禮這個詞?是誰要結婚?她和四殿下?

  「母后,您、您、您讓四哥結婚?娶這個女僕?」老八驚得跳了起來。

  「沒錯。」王后說道。

  「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就定下四哥的婚姻大事?如果只是為了避免造成不利的影響,應該還會有很多方法吧?怎麼可以就這樣犧牲四哥的終生幸福?這也太不值得了吧?況且……況且大家是不是也太反應過度了一點?要是四哥之前真的很謹慎,確實沒讓其他人知道,就只是很不幸的被二姐一個人發現,那這個婚不就白結了嗎?」老六、小十二都已經找到了今生摯愛,難道四哥也將要死會?嗚嗚嗚,他豈不是會更寂寞了?他不要啊!

  「我倒覺得這個方法最好。」塞布麗娜不同與老八激動的反應,反而開心的笑道:「他們在一起已經四年了,時間實在不短,誰都不能確定他們的關係除我外,是否已再被其他人察覺,或許對方一直不動聲色,準備伺機再給予致命一擊?

  這種可能性不是完全沒有,也定然不能不防。我們皇室可是經不起任何醜聞的,四哥他承受不起,就算他們之前當真十分謹慎,確有我一人知曉。

  可誰又會肯定他們以後不會再有所牽扯,不會再發生關係?只要他們今後還會有往來、有瓜葛,即便以前的確沒被外人所得知,但卻依然還是存在會被別人察覺的危險,也依然還是存在會被別人拿來大作文章的可能。」

  「沒錯,我也覺得這是個極好的辦法。」傑斯羅與塞布麗娜對望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只要他們結了婚,就算以前除了我二妹,也確實有別人早已察覺到他們的這種關係,我們也可以解釋為是他們此前一直都在低調戀愛,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情到濃時會有身體上的接觸也是很平常,以後他們的婚事一旦公開了,他們若再想親熱,就更加不必顧忌什麼。」康拉德付度。

  「如此一來,自然就更是不會再生出玩弄、欺凌之類的說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也只能是無計可施。且讓一件極有可能發生的皇室醜聞,演變成美事一樁,再次上演了一段王子與灰姑娘的傳世佳話,倒也著實不失為一個絕佳妙法。」納爾遜笑言。

  「我支持。」五王子舉手投下自己贊同的一票。

  「我也支持。」十一王子興沖沖地緊隨其後。

  「我反對!」霍姆斯卻偏要和大家唱反調,聲如洪鐘。

  「你反對無效!」一個巴掌驟然拍到他的頭上。

  「憑什麼無效?」他捂著頭頂,非常不滿的望著行兇的塞布麗娜。

  塞布麗娜才要回嘴,國王卻大臂一揚,在眾子女前,鄭重頒布下了以下命令,「都別再說了,就這麼決定,老四、老六、小十二,三對新人擇日一併完婚,任何人不得存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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