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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所想要的拯救的是她的肉體還是心靈!
幾近瘋狂地全力在街道上奔跑著,向來討厭從事麻煩工作的我居然會為了某個女孩而做到這種地步,就連自己都覺得相當地不可思議。
「可惡…這樣下去根本找不到人嘛!」
在不知不覺之中,太陽已經逐漸開始西沉,而我依舊沒有找到那位令人擔心的任性少女。
「嗚…體力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
不斷發抖的雙腿早就支撐不住身體重量,疲累的我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頭,勉強還能夠使得自己不會丟臉地癱倒在馬路上面。
「果然從早到晚甚麼東西都沒有吃,實在是拚得有點太過份了…」
抬頭仰望著晚霞的橙紅色天空,正好來到基隆河旁邊的我不禁被眼前的美景給吸引住了目光。
平時下班之後我總是獨自窩在狹窄的公寓裡面,從來也沒有好好思考過所謂的生活品質。
「唉…我的人生還真是可悲啊…咦?」
當我滿懷感慨地準備重新展開尋人任務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看到彩虹橋的欄杆旁邊正趴著一個自己非常掛念的身影。
「她為什麼會在橋邊?難道說…」
有個極度不祥的預感在內心裡油然升起,我擠出了最後一絲力量拼命地加速衝向了那個女孩。
依舊還是那件外套和牛仔短褲的裝扮,女孩所穿著的服裝幾個禮拜以來都沒有改變,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否還擁有其他衣物可以更換。
「討厭…這樣下去…根本還也還不清嘛…」
修長柔順的秀髮被強風吹得不停地翻飛,可是她卻絲毫不在意地凝視著河面的景色,清秀臉龐上頭還帶著非常寂寞的表情,那張軟嫩的嘴唇猶自不知道在呢喃著些什麼。
「千萬不可以輕生!活下去才能解決問題啊!」
情急之下管不了這麼多的我,連忙飛身過去抱住了那副纖細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從欄杆旁邊給拉了過來,然後用力地搖晃著手中瘦小孱弱的肩膀。
「好痛喲!你在發什麼神經啊?」
似乎受到驚嚇的少女狠狠地朝我的小腿踹了一腳,並且十分迅速地鑽出了我的懷中,滿臉疑惑地看著面前這位對她採取莫名其妙舉動的男性。
「我以為妳一時想不開而正要跳下去呢…」
按著腿上受傷疼痛不堪的瘀血,我有點委屈地說出了自己所臨時做出來的推論。
「你是白癡啊?我為什麼非得要自殺不可啊?」
「可是…你不是欠了地下錢莊很多錢嗎?所以…」
女孩擺出了一副相當不耐煩的模樣,甚至還不停拍打著外套上面我所碰觸過的地方,彷彿被沾染到了什麼相當骯髒的東西。
「那些債務…我總會有辦法…還清的啦!」
這位個性倔強的少女大聲地向我宣示著,堅定的詞句和顫抖的語氣卻顯得非常格格不入,也許與其說她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倒不如說是在進行自我催眠。
「那麼妳為什麼要把這些錢還給我呢?」
「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不知道!」
看到我從口袋裡面拿出了那個信封袋,少女有點心虛地轉過頭去。
明明之前在使用詐騙手段的時候說起謊來根本就好像不痛不癢一般,可是現在她的臉頰卻稍微地泛紅了起來。
「是嗎?那這些來路不明的錢就送給妳吧!」
那副意外可愛的模樣讓我忍不住露出苦笑,輕輕將鈔票塞到了那雙細嫩的手掌之中,畢竟這些東西本來早就應該是屬於她的財產了。
「…那麼你現在要帶我回家?還是去哪裡的汽車旅館?」
「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自己得到的卻不是充滿感激的道謝,而是女孩那雙異常冰冷的鄙視眼神,這出乎意料的發展讓我不禁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男人會這麼大方地送錢給我的話,就一定是看上了我的身體了嘛,不是嗎?」
她故意地拉下了襯衫領口,頸部所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實在是令人無法把視線輕易地移開。
「才沒有這回事!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助妳而已!」
可是我還是強壓下了內心的慾望,有點不太高興地伸手替她的衣服把拉回到了定位,到底這個女孩是經歷了什麼遭遇,才會產生出這樣偏差的觀念。
「少自命清高了!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一樣的!在那天晚上你還不是一樣用色瞇瞇的眼神注視著我!根本就是個大變態!」
她的情感突然間顯得有些失控,這個話題似乎觸動了她內心的不定時炸彈,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徹底地豁出去了。
「沒錯!我就是喜歡上妳了!」
我緊緊地抱住了面前的那個女孩,口中說出了足以讓自己害羞到恨不得鑽到地底下的告白。
「色狼!你快點放開我!」
既使少女粗魯地在我的懷裡不停抵抗著,皮靴用力地踩踏著我的腳尖,膝蓋猛烈地頂撞著我的腹部,然而自己卻仍然咬緊了牙關沒有鬆開環繞她的手臂。
「也許我一時之間沒辦法拿出六百萬來,但是可以讓我助妳一臂之力嗎?」
低聲地在她耳邊傾訴著自己真摯的心情,而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停止了所有掙扎的動作,纖細的手臂居然還繞到了我的背後抓住了我的西裝外套。
「…傻瓜…」
雖然無法看見縮在胸前女孩的表情,可是從略帶哽噎的嗓音聽起來,她該不會…
因為不知道該要怎麼樣安慰哭泣之中的異性,我只能夠不知所措地呆站著,腦袋裡面還在想著早知道應該放一包面紙在口袋裡面。
「好痛!」
然後我的胸口突然被狠狠地啃咬了一口,這股劇烈的疼痛讓自己忍不住向後退了兩、三步。
「你真的是一個又傻又笨的爛好人耶…」
少女掛著淒美微笑的嘴角還淌著一抹鮮血,她這記毒辣的攻擊甚至就連我的白色襯衫都難逃遭到撕裂的命運。
「所以說…像我這樣的壞女人並不適合你…去找尋你真正的幸福吧。」
這是她第三次丟下我獨自轉身離開,但是就如同前面兩次一樣,我依然無法衝上前去挽留住那個寂寞悲傷的背影。
失落地回到了公寓之後,我才發現到那個裝著鈔票的信封袋竟然塞在了我的外套口袋裡面,想必是那個女孩趁機偷偷地放置進去的吧。
凝視著那個已經顯得皺巴巴的殘破紙團,我的胸口感到一陣糾結的強烈絞痛。
「或許是因為被她所咬傷的緣故吧?」
一面懷抱著這股根本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我一面輕輕地撫摸著那道仍舊微微滲血的傷痕。
意外地公司對於我翹班的處分並不如想像中一般地嚴重,只是被經理簡單地唸了幾句之後,自己就回到了座位前面開始繼續工作。
「可是你今天晚上的應酬一定要給我參加!」
對於和生意對象交際這件事情,我向來都是完全地不感興趣,而且基本上也輪不到我去參與。
可是有位成員今晚似乎臨時有事不克前往,於是經理就想要抓我來濫竽充數。
面對著上司所提出的唯一要求,思索著和被炒魷魚失去工作比起來,隨便去酒店裡面應付一下那些糟老頭應該還是要更划算一點。
大約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我們一群人在侍應的帶領之下,走進了相當豪華的包廂裡面。
參加這次聚會的對象大多都是經理級以上的人物,裡面有幾個老傢伙好像還很熟悉店內的環境,神情輕鬆地和服務生之間有說有笑。
相較之下,第一次來到這種環境的我卻十分地緊張,兩隻眼睛四處東張西望地顯得相當地不安。
「穩重一點,可不要給我丟人現眼啊。」
「抱歉…」
有些看不下去的經理在了我的耳邊低聲地警告著,於是我喝了兩口桌上的飲料勉強地故作鎮定。
「各位先生!我們的小姐來了!」
服務生帶著一群濃妝豔抹的女子們走進了我們的房間,然後相當幹練地開始介紹了起來。
那些好色男子們也很感興趣地打量著那些穿著十分暴露的陪酒小姐,似乎已經在挑選待會要坐在自己旁邊的對象,這種詭異的氣氛令我覺得相當地不舒服。
「這位是小霜。」
「各位老闆,您們好。」
然而,一陣似曾相似的聲音讓始終心不在焉的我嚇了一大跳。
就在猛然轉過頭去之後,眼前出現一位穿著性感低胸紅色洋裝的美麗女孩。
原本垂盪在肩膀的修長秀髮盤結到了後腦勺上頭,總是被膝上襪給遮住的光滑美腿在這個時候也完全地一覽無遺。
而她好像也認出了我的身分,畫上了深邃眼線的水靈眼睛突然間睜得非常地圓潤,塗著豔麗口紅的粉嫩嘴唇也驚訝地輕微張開。
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麼快就能夠再次見面,只是在如此特殊的情況之下還真是令人覺得相當地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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