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2-7-27
- 最後登錄
- 2016-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392
- 閱讀權限
- 60
- 文章
- 1659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七章
自從琉璃送點心去給炙少爺完後的那一天起,允陽發現,她跟炙少爺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不同了。
允陽站在起居室裡,手裡拿著雜誌半遮著臉,露出一雙眼睛狐疑的偷瞄著坐在沙發裡頭,半斂下眼,慵懶的閱讀著紐約時報的琰煌炙。
嗯……該怎麼說呢?就拿琉璃做的小點心來說好了。
炙少爺討厭甜的東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是每當琉璃新做一種小點心,送到他面前請他試吃時,無論少爺有多討厭,還是會不情不願的拿起一塊吃進肚子裡去。
儘管事後,少爺要灌好幾杯水來沖淡嘴巴裡那噁心的甜味,但只要琉璃張著一雙希冀的黑眸,少爺就怎麼也無法由嘴巴裡說出一個「不」字。
再來就是炙少爺發火時,那冷酷的臉、陰鬱的神情,活像在警告著全世界的人說:近我身者,死!
這使得宅裡大大小小的僕役沒人敢擅自靠近他一步,就深怕一個不小心,踩到炙少爺布下的地雷,被炸的屍骨無存。
反倒是琉璃,這個留著一頭飄逸長髮的小女人,非但無視於少爺的冷言諷語,還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對著發飆中的炙少爺綻出可人的笑靨,甜甜的纏著炙少爺說話,嚇愣了一群大宅裡早躲得遠遠的僕役們。
炙少爺大聲斥喝她,她只是笑;惱怒的瞪著她,她也只是笑,就這樣在她的笑容中,輕易的就擺平了炙少爺狂飆的怒火,也拯救了他們這群可憐的隨從。
瞧瞧現在,那個無視於少爺擺出冷臉的小女人,又捧著剛由烤箱裡烤出來的熱騰騰的蘋果派,粲笑著一張臉,奔進了起居室。
「炙,我剛剛烤好了蘋果派,這次我都沒有放糖喔,味道應該不會太甜才是。」琉璃將剛出爐的蘋果派置於起居室的桌面上,她跪坐在桌前,笑盈盈的轉頭看著琰煌炙。
「吃一塊好嗎?」他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所以這次她完全是以蘋果獨特的甜味下去做的,一點砂糖都沒加呢!
琰煌炙皺起眉,抿直了唇,不打算回話。
一早就見到她在廚房忙裡忙外的,就是搞這玩意兒?無聊!
「蘋果派!?」允陽聞言喜呼一聲,眼睛垂涎的直盯著桌面上那盤烤得香酥的蘋果派,猛吞口水,在炙少爺面前總不好太放肆,只能用可憐兮兮的語調詢問著琉璃,「有……有我的份嗎?」
喔!蘋果派!他最喜歡的蘋果派!
又香又酥的脆皮,再配上香濃的蘋果餡,一入口便能感受蘋果獨有的香味及甜蜜口感,由琉璃的一雙巧手做出,不用說一定是可口的不得了!
「當然有,允陽大哥喜歡吃琉璃做的東西,我怎麼會忘了允陽大哥的那一份呢?」琉璃笑著點點頭,拿著刀子將蘋果派給切成四份,然後一一放到小盤子裡,先遞一盤給允陽。
「謝謝!琉璃你真好,誰要是娶了你啊,那個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允陽感動的接過那還冒著熱煙的蘋果派。
跟在這些沒血、沒淚、沒良心的主子們身邊,只有這一刻才是幸福的!
「不,是允陽大哥太誇讚了,要是允陽大哥你喜歡,下次我再做些別的請你吃。」琉璃靦腆的笑笑,動手盛了一塊,跪坐在白色柔軟的地毯上,轉過身子遞到琰煌炙面前。
「炙,吃一塊好嗎?你今天中午沒吃什麼東西呢!」中午廚子伯伯弄的是局烤海鮮,炙嫌那些起司太過噁心,連吃都沒吃就離席了,他的肚子應該餓了才對。
「我不要。」琰煌炙的視線連移開報紙一眼都沒有,直接拒絕她的好意。
要他再吃那些甜死人不償命的鬼東西,他還寧願叫允陽去買些垃圾食物來填肚子。
「可是你中午都沒吃呢,會肚子餓的。」琉璃不死心的趴在他腿上,側頭望進了他低斂的眼眸。
她張著雙期盼的大眼,一如往常的軟言軟語,再次將盤子舉高了些,遞進他與報紙之間。
「一口就好,好不好?要是你真的不喜歡,我就不勉強你,好不好?」她拿起小又子,切了一小塊送到他唇邊,「炙,吃一口就好。」
像誘哄個小孩子一樣,她很有耐心的對著琰煌炙一再懇求,害允陽差點被口中尚在咀嚼的蘋果給噎死。
拜託!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炙少爺會吃才怪,只怕待會兒琉璃又要被炙少爺給狠削一頓了。
「嗯……琉璃,別……」正當允陽想出面阻止她這種算是挑釁的動作時,下一秒,只見他那個脾氣火爆、個性又惡劣的炙少爺,已經張開嘴,一口將叉子上的蘋果派給吞了下去。
琰煌炙厭煩的瞪著眼前這笑的一臉燦爛的女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咀嚼著她所謂沒加糖的鬼東西,口中那甜死人的味道令他作嘔。
媽的!要是他不吃,只怕待會兒她又要哭給他看了!
「炙,好吃嗎?」這次的味道他應該會喜歡吧,之前她已經先試做過一次請廚子伯伯吃看看,就連廚子伯伯也說好吃呢,相信他應該能接受才是!
琉璃一臉期待的睨著他,等著聽他口中說出來的答案,深怕自己辛苦忙碌了一整個早上的成品,還是讓他討厭。
「嗯……」琰煌炙皺起眉頭,很不情願的由喉嚨裡擠出這一個字,他本來是想說難吃的,卻在瞥見她一臉興奮的期待時,怎麼也無法說出一句批評的話。
媽的!他現在只想喝水,
「真的嗎!?」琉璃驚喜的叫嚷出聲,這是炙第一次誇讚她做的東西好吃呢!
「嗯。」不情不願的撇嘴回道,琰煌炙支手撐額,慵懶的斜睨著她一臉的興高采烈,抿起的唇不禁也隨著她歡愉的笑臉而微微上揚。
意外的發現,他倒是挺喜歡看見她笑的樣子。
她笑起來甜甜、柔柔的,像股春風一般,會撩動人心,看著她甜美的笑容,他的心,就莫名的有一種滿足感,像是心中空缺的地方,終於找到東西填補,一顆屬於她的種子,在他的心裡種下、開始發芽……
琉璃快樂的漾出笑顏,她跪坐在地毯上,又切了一小塊送到他唇邊,這次,琰煌炙連吭都沒吭一聲,低下頭就讓她餵食。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甜蜜而溫馨,一時間,寬敞的起居室裡只聽得見琉璃呵呵的嬌笑聲迴盪著……
「哇!真好吃!這味道比起咱們宅裡大廚做的,還要來的可口,要是再配上一壺琉璃精心調製的伯爵奶茶,那就真的是太幸福了!」塞了整嘴的蘋果派,直到吞進肚子裡去,允陽這才大聲的舒歎一聲,滿臉幸福的說道。
說起琉璃泡的伯爵奶茶,那可不是他誇張,只要喝過的人,都會戀上那種又香又濃的茶味,及融合在一塊的牛奶味,喝起來甜度適中,一入口,芳香四溢,讓人欲罷不能啊!
「允陽大哥想喝伯爵奶茶嗎?琉璃這就去煮……」都怪她粗心,明明知道允陽大哥喜歡喝的,怎麼會一忙起來便忘了煮,現在去煮應該來得及吧!
琉璃慌忙的將盤子放到琰煌炙腿上,站起身子,便想到廚房去煮一壺伯爵奶茶,沒見到琰煌炙臉色倏地一沉。
「不准去。」他拉住她的小手,霸道的命令道。
他不喜歡看見她老是為了別人而忙東忙西的,這讓他感覺被忽略。
什麼時候他琰煌炙被人如此忽視過?有多少女人巴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他身旁,除了這個女人!
她老是會為了些小事而將他放在第二位,就像現在,該死的允陽想喝茶,他不會自己去煮嗎,還要她親自動手!
從剛剛她一進起居室,只見她忙著招呼他們吃東西,自己反倒一點都沒動,她以為他沒注意到,她從早上到現在根本就沒吃東西嗎!?
「可是,允陽大哥想喝……」琉璃遲疑的說道,她有些歉疚的將視線調到允陽身上。
可是允陽大哥想喝,而且炙不也喜歡喝嗎?她現在去煮,只要半個小時,待會兒大家就可以一起喝了。
琰煌炙瞇起黑眸,銳利的視線迸射向那只懂得用嘴巴吃東西、說廢話的沒用廢物身上。
允陽被嚇得渾身一僵,一道刺骨的寒意由腳底倏地竄上。
「他現在不想喝了!」噙著冷笑,琰煌炙陰冷的瞪著他,彷彿他只要敢說聲「想」,他那條小命絕對活不過明天。
她只能待在他身邊,哪裡都不准去!
聰明如允陽,怎麼會笨到看不出主子眼裡的警告呢?
他乾笑幾聲,對著琉璃猛搖手、猛擺頭,就是希望她別再執意說要替他去煮茶了。
「琉……琉璃,我現在真的不想喝了,你……你真的可以不用麻煩,真的!」老天啊!拜託炙少爺可別又一時衝動,想些有的沒的來整他。
伯爵奶茶可以不喝,但他這條小命可不能不要啊!
「但是……」琉璃遲疑的來回望著兩人怪異的神情,單純的心性想不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允陽大哥的臉色會變得那麼蒼白?是她說錯了什麼話嗎?還是……
「別管他了,過來陪我下棋。」琰煌炙一把拉回她,坐到自己身旁,桌面上昨晚跟允權下了一半的西洋棋,沒幾下便讓他給排回原位。
轉移她注意力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將問題跳過,她一向喜歡陪在他身邊,無論他說要做什麼,她都會說好,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喜歡她這種順從的個性,與一般女人在他面前刻意營造出來的虛偽不同,那發自內心的真意,大大滿足了他的大男人主義。
「好!」琉璃乖乖的點點頭,認真的盯著桌面上這陌生的棋子好半晌,隨即轉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可是我不會下……」
這種西洋棋看起來好難、好複雜,她以前連碰都沒碰過,更遑論是玩了。
琰煌炙看著她這副又皺鼻、又噘嘴的嬌俏模樣,不禁咧開嘴笑著,一掃方才惡劣的心情。
「我教你。」他喜歡看見她對他笑的樣子,像是完全屬於他一個人。
「好。」她昂高頭對著他甜甜一笑,滿心都是幸福的滋味。
炙說要教她呢!頭一次,他沒有嫌她麻煩、沒有嫌她礙事,還肯教她下棋呢!
然後,琰煌炙拿開了擱在腿上的盤子及報紙,彎下身子,仔細的對她講解西洋棋的規則及玩法。
呼!差一點!只差一點點他就踩到地雷了!允陽一直僵著的身子總算鬆懈下來。
他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允權老說他的眼睛是瞎的了!
因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炙少爺對琉璃有多特殊了。
也難怪允權會不時給他一個白眼,罵他愚蠢了,他還真是笨到極點,連炙少爺跟琉璃之間逐漸在轉變的氣氛都看不出來,也活該他被炙少爺削了。
看來,繼啻少爺之後,緊接著步入紅毯的,可能就是炙少爺了吧!允陽一邊吃著蘋果派,一邊暗暗的想著……
很俊美的男人!
陳氏千金儀態端莊的坐在那名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裡的俊美男人對面,貪婪的癡望著男人俊美的臉龐,以及他身上那股捉摸不定的冷然氣息。
他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支手撐額,冷漠的看著自己置於膝上的書,任由她呆坐在自己眼前半個小時,也絲毫不見他有主動開口的念頭。
這下,陳姿尹笑的有些僵了,好高傲的男人!
以她的姿色及身份,有多少人屈膝哈腰的排隊等著她的垂青,而眼前這個男人非但不將她放在眼底,還對她視若無睹!?
教她怎麼能忍受這種被人忽視的羞辱感!
陳氏千金打算主動打破沉默、率先出擊。
她朱紅色的唇瓣上揚,綻出一抹魅人的艷笑,刻意放柔的酥軟語調聽來十分做作。
「首先,謝謝你邀請我來紐約遊玩,我想,我們會相處的很融洽的。」陳姿尹對著琰煌炙頷首笑道。
她刻意穿了一套暴露的火紅色套裝,不顧紐約冷的嚇人的天候,要將她婀娜多姿的完美身段展現在這個冷傲男人的眼前。
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成為他親自欽點,陪伴著他紐約行的女人!
琰煌炙抬起慵懶的黑眸斜睨了她一眼,這一瞥,就讓那以端莊出名的陳氏千金看的癡迷,三魂七魄差點被他這一眼給勾走。
好……好性感的眼神喔!
難怪有那麼多女人一聽到她被親自欽點成為陪伴他在紐約度假的女伴時,無不開始尖叫、欣羨,甚至是怨妒。
因為他簡直就是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嘛!
不用開口,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輕易奪走女人的呼吸,甘願付出一切代價,只求能贏得他的青睞。
琰煌炙啪地一聲闔上看了一半的書籍,他的薄唇上揚,綻出一抹邪佞的冷笑。
「我想你搞錯了,我從來沒有邀請你來這裡,請你來的,是那該死的老頭,你可以去他面前將你腦子裡那一堆感謝廢話說給他聽,我想他會很有耐心看你展現你的長舌功夫。」
光是看她說話那嗲聲嗲氣的模樣,他就想動手將她那張嘴給縫起來,省得擾了他耳朵的清靜。
陳姿尹的媚笑霎時僵化在嘴角,對於他的譏誚冷言給諷的掛不住面子。
從沒見過這麼狂狷的男人,她的委婉、討好,看在他眼底什麼都不是,只換來一頓無情的嘲諷。
「我以為,琰煌伯父應該有跟你提過,我這趟前來,主要目的就是與你培養感情,畢竟,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這種自以為是的論調,也只有這種沒智商的女人才說的出來。
琰煌炙瞇起了眼,無情的薄唇勾起一道嘲人弧度。
「未婚夫妻?」敢情這四個字的意思對於她是太難理解,以至於她有如此的誤解。
「是的,只要我們對彼此多認識一點,我想我們可以……」她逕自往下說著,絲毫沒見到琰煌炙眼中透射出來的憎惡、厭煩及冷酷。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只要現在她能抓得住他,保住琰煌炙「未婚妻」的頭銜,其餘的,可以慢慢來。
琰煌炙冷笑一聲,懶得理會她自以為是的高論,他無意的瞥過窗外,被窗外的某個水藍色小點給吸引了注意力。
那個笨女人又在幹什麼?
他瞇起眼眸,看著那個穿著一襲水藍色長袖洋裝、身上披著白色流蘇披肩的長髮女人蹲在雪地上,正對著捧在手中不知什麼東西喃喃自語著,她的小手還撫著那一團白絨絨的東西,此景令他不由得蹙起眉頭來。
現在外頭正下著雪,她跑出去做什麼?一個人對著雪地說話?
該不會她真的孤單到只能對雪地說話吧!?
「不管如何,我想,琰煌伯父之所以會挑上我,一定是我身上的某些特質是別的女人所沒有的,我希望,趁著在紐約的這段日子,我們可以好好的瞭解彼此。」陳姿尹逕自下了定論,她厚著臉皮將自己的優點給吹噓到幾近完美的程度,然後等著眼前這冷傲的男人出言讚美她。
無論是她的學歷、美貌,或是才華,絕對匹配得上他。
「說完了?」懶洋洋的調回自己的視線,琰煌炙終於肯施捨給佳人一瞥,彎起邪唇,這一笑,輕易的就勾走了陳氏千金全部心魂,「輪到我說了?」
他扔開膝上的書,雙手插在褲袋裡頭站了起身。
「老頭挑上你,不代表我的眼光有差到跟他一樣,他喜歡像你這種低能、庸俗、沒品味的女人,並不代表我會委屈自己去接受你,要是你有點腦袋,勸你最好趁我還有耐心時,自動點滾回台灣去,否則,別怪哪天我發火,不小心毀了你這張臉,還得聽你在這鬼哭鬼叫的,惹得我心煩!」
俊美的臉龐倏地一沉,冷硬的黑眸直瞪的她驚惶失色,嚇得陳姿尹據著胸口,倒抽一口涼氣。
他瞥了她一眼便扔下被羞辱的說不出話來的陳氏千金,逕自離開了起居室。
陳姿尹憤恨的咬著牙,他無情的辱蔑令她掛不住面子。
什麼時候她讓人這樣不留情面的羞辱過?向來讓人捧在手心裡細細呵護的她,說什麼也嚥不下這口氣!
她憤怒的握起拳頭,由窗外看到剛離開起居室的琰煌炙,正走向一名蹲在雪地上的長髮女人,見他親暱的抱著那女人,溫柔的眼神與方才對待她的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咬著牙,惡毒的眼神,直瞪著窗外親密的兩人,她彎起唇瓣冷哼。
琰煌炙!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趕走我,那你就錯了,我陳姿尹要的男人,誰也無法從我身邊溜走!
她捏緊了手上的雜誌,艷麗的臉蛋上浮現一抹冷笑……
「你也是一個人嗎?」蹲在一片雪白裡頭,琉璃手裡捧著在雪地上發現的小白兔,它凍的頻頻發抖的模樣惹人心憐,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正無助的盯著她瞧,像極了那天被炙救回來的她。
「別怕,我也是一個人……」她的小手撫上它白絨絨的軟毛,呢喃似的對著這只不過巴掌大的小白兔說話,「我也和你一樣,是在下著雪的天氣中,讓炙給發現的。」
小白兔像是聽得懂她的話,由原先縮在她的手中顫怯,繼而舉起不算長的毛耳朵,睜著一雙圓圓的雙眼,低頭嗅了嗅她的手心,好像在考慮她話中的真實性有多少。
「他是個好人喔……」琉璃這樣說著,她用她小巧的鼻子低頭廝磨著手中兔兒的軟毛,感覺捧在手掌心裡頭的小白兔站起雙腿、側著頭,舒服的摩蹭著她。
「我很喜歡他,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如果可以,我好希望自己可以永遠留在他身邊……」她親吻著小白兔的軟毛,如星子般閃爍的眸子不禁黯淡下來,有些哀傷的說道。
「可是我不可以留在他身邊,因為我很麻煩、又很愛哭,就算他沒說,我也知道,要是我真的留在他身邊,一定會給他帶來很多困擾的,我不想讓他討厭我……」
小白兔彷彿知道她的難過似的,伸出粉色的小舌,輕舔了她一下,逗得她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過沒關係,現在我有了你,等到哪一天我真的必須離開他時,我不會是孤單一個人,我的身邊還有你……」她是這麼想的,可是為什麼,她卻有點想哭?
原本舒服的窩在她掌心中的小白兔彷彿察覺到什麼,警覺的舉高毛絨絨的雙耳,原本合起來的眼睛也張的大大的,直瞪向琉璃的身後,還發出「噓、噓」的聲音,像是警告來人不准再靠近。
「你蹲在這裡做什麼?嫌著無聊堆雪人嗎?」
腳步聲停在她身後,這個熟悉的嘲諷語調是專屬於他的,琉璃一怔,隨即綻出笑顏,轉身迎向來人。
「炙!」嬌喚一聲,捧著一團毛絨的可人兒撲進他的懷中。
琰煌炙悶哼一聲,腳步踉蹌的退了步,單手環上她盈弱的纖腰,穩住兩人的身子,心,也因這撲撞的動作而晃擺了下。
「我撿到了隻兔子,很可愛的小白兔喔!」她獻寶似的舉高了雙手,好讓他能清楚的瞧見她手掌心中,那只張著圓滾滾大眼瞪著他的兔子。
琰煌炙很不爽的拎起這只膽敢瞪著他的兔子,嫌惡的嗤了聲。
「醜死了!丟掉它!」她就是為了這只笨兔子,而蹲在雪地上大半天?
真是笨蛋一個!
「不可以!」慌張的搶回他手中性命岌岌可危的小白兔,琉璃將它緊緊的抱在懷中,深怕他真的把它給丟掉,「它很可憐的,不可以把它丟掉。」
琉璃害怕的退出他溫暖的懷抱,睜著驚懼的大眼無措的瞅著他。
它這麼可愛,又這麼可憐,炙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說要丟掉它?不可以的!
琰煌炙聞言瞇起眼,他好像看見那只該死的兔子正窩在她懷中,得意的晃擺了它的毛耳朵兩下,恥笑著他被佳人鄙棄的模樣,還挑釁似的直往她柔軟的胸脯裡鑽,吃盡她的豆腐。
很好!這只該死的兔子!他現在該好好想想晚餐是吃紅燒兔肉,還是清蒸的好!
「二選一,一是留下它,二是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它和我,你選擇一個。」分不清心裡那股莫名而起的妒火為何,反正他就是很不爽那只該死的兔子在她懷中摩摩蹭蹭的樣子。
要是她真的喜歡,他再叫允陽去買一隻給她就是了。
「炙,你別這樣,它很可憐的,你瞧,它很乖,不會吵你的,你讓我留下它好不好?」琉璃焦急的簡直快哭出來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炙非得要將這隻小白兔給丟掉?為什麼他不願留下它?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決定,用不著我多說了!」琰煌炙冷下了臉,討厭她將那隻兔子看的比他還重要,就讓那只該死的兔子陪著她算了!
冷哼一聲,他轉身就要離去……
「炙!」琉璃急喚了聲,見他又回復最早之前對待她那一貫的冷漠。
就要失去他了!這個聲音突地在腦海裡響起,不斷繞著、說著……
她害怕的奔到他面前,阻去他的去路,主動踮高了腳吻上他抿起的唇瓣,想以她生澀的輕吻,化去他滿心的不悅……
琰煌炙眸光一閃,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環上她的纖腰,反客為主的加深了這個親吻。
他吮著她如同沾了蜜的唇瓣,胸口瞬間漲滿了暖意,她仰高頭,乖順的任由他狂熱的吻轉變為掠奪,酥麻的電流竄過她的四肢,渾身虛軟的僅能偎靠著他才能站立。
他雙手掬捧著她的小臉,佔有慾十足的以吻來宣告他的專屬權,他盡情的釋放隱藏在心裡狂熱的情感,只為她一人……
直到琉璃快喘不過氣時,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軟唇,滿意的睨著她被吻的一臉迷濛的嬌態,不禁勾唇輕笑。
「你剛剛安撫人的表現很不錯。」他倒是挺喜歡她這種安撫他的方式。
滿腔的怒火全因她這一記主動的親吻而瞬間熄滅,琰煌炙挑高眉看著她窘紅的小臉,心情開始轉好。
「炙,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只是覺得它很可憐,想留下它而已,要是你真的不喜歡,那……那我就把它送給別人養好了,只要你不生氣……」琉璃不捨的撫摸著懷中這只白絨絨的小白兔,失望的垂下了眼。
對不起!不能留下你了!琉璃在心裡對著這隻小兔子抱歉道。
天曉得她有多想留下它,只是炙不喜歡,她也無能為力……
她懷中的兔子似乎也知道她的為難之處,睜著圓滾滾的大眼,低頭舔舔她柔軟的掌心,惹得她又想哭了……
「你真的這麼喜歡它?」琰煌炙撇撇嘴瞪著她懷中那隻兔子,看她一副難過的快哭出來的模樣,強勢的語氣不禁放柔了下來。
「嗯……」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開始泛紅,她好喜歡這隻小白兔。
「算了!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那就留下它好了。」他嫌惡的瞥過那隻兔子一眼,不情不願的說道。
雖然他還是看這隻兔子很不順眼。
「真的!?」琉璃驚訝的抬起頭來望著他,他不是不喜歡嗎?怎麼……
「嗯,只要別讓它別出現在我面前!」免得見到這只該死的兔子吃她豆腐時,他一時氣不過,失手宰了它。
「炙,謝謝你!」琉璃聞言欣喜萬分,她感動的撲進他懷中,以最直接的動作來表達她滿心的感激,「真的謝謝你。」他嗯哼一聲,表示他聽到了,低頭睨了她懷中那隻兔子一眼,發現它竟又趁他不注意時,舒服的摩蹭著她柔軟的胸脯,一副快活的不得了的樣子,氣得他鐵青著一張臉,想當場活活把它給掐死。
這只該死的色兔!他暗自在心底咒罵一聲。
沒關係!等到哪天她不在時,這只死兔子就死定了!
琰煌炙危險的瞇起了眼,在唇邊緩緩綻出一抹詭譎的邪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