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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崔走召]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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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4 01:58:08
第三卷 第一百章 繼續工作

    我很慶幸,回哈爾濱的時候,沒買到火車票,我老爹只好給我買了一張傳說中的客車票,還是客車中的霸主,臥鋪客車,簡稱‘臥客’。

    說到這‘臥客’,不得不提一嘴,真的是太霸氣了,雖然挺貴的,但是能一路躺回哈爾濱,也確實挺**,上下層,跟籠屜似的,大概四十號人跟屍體一樣的躺著。

    雖然我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但是老爹似乎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送我上車只見死活要幫我拎包,怎麼跟他搶都搶不下來,老爹今年也快五十了,已經有了白頭。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我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成天聽電視和書上講這句話,但是我不懂,但這幾年在外邊漂泊,我卻懂了我老爹的辛苦,我媽走了這麼多年,他始終一個人。

    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幼稚,不知道身體膚受之父母的道理,竟然總想到死,現在想明白了,我可不能死,我還沒孝敬過我老爹和我奶奶呢,怎麼能這麼年輕就掛了?

    他大爺的,不就一個白無常麼?試想一下它除了舌頭長以外還有哪兒長?實在不行兩年之後老子就準備一四輪車板兒磚,它要來的話,我和老易就抄起磚頭照它腦瓜子先砸十塊錢兒的,不信它不跑,說不定還能一筆小財兒。

    我躺在客車的上鋪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個民間土招管不管用,但是想想也不犯法吧,特別是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有的時候,我這樣也純屬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沒人安慰你,你只有自己安慰自己,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比較飄逸的境界,當然了,也是比較可悲的境界。

    這時,躺在我下鋪的那位老爺們兒,對車上的售票員兒說︰“大姐,我這麼躺著太難受了,能把鞋脫了不?”

    那售票員見他好像確實很難受於是就點了點頭,沒到五分鐘,我就好像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這給我惡心的,這啥味兒啊,正當我四處尋找污染源的時候,只聽那售票員焦急的說︰“你還是穿上吧,趕緊的。”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坐個臥鋪車都能遇到下鋪是汗腳的。沒辦法,我慌忙把車窗拉開了一點,透透氣。

    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我覺得我這人其實挺沒志氣的,大城市好像並不適合我,比起那種繁華的地方,我更喜歡小地方,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三餐溫飽。可是沒想到就這夢想,要實現竟然也這麼難,我不禁又稱贊了一下所謂命運,他大爺的。

    真是哪兒都沒家好啊,也許是這些天在家呆的時間久了吧,我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上班的感覺,但是不回去又不行。要知道哈爾濱還有一個老神棍和一個逃跑女鬼等著我呢。

    平復了下心情後,我又睡去了,不出意料,又是個噩夢,我現我和噩夢有緣,千奇百怪的噩夢讓我做了個遍,剛開始都不錯,不是娶媳婦兒就是當老板的,可是最後,娶的媳婦兒是個僵屍,當了老板現員工全是鬼。Funetbsp;  等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現已經快到哈爾濱了,我打了個哈欠,為我可憐的睡眠默哀,這麼多年就沒睡踏實過。

    從小看電影里的那些什麼除魔道長啊,什麼驅魔人的,覺得他們都特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本事,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不過是電影,電影里的故事都是吹牛逼的,就和網游小說是一個性質。

    生活也是電影,因為生活有時候很戲劇化。

    生活不是電影,雖然生活也能吹牛逼。

    不知不覺,我又想起了《三清我對此書雖然很是熟悉,但是要完全掌握還差很大的距離,我越來越覺得,我那老三樣越來越不中用了,因為我遇到的髒東西不知道為何,竟然一個比一個猛,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看來下個月,我要找九叔好好的聊聊,問問它老人家,有沒有更猛一點兒的符咒,要不然我實在是太窩囊了。

    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到了哈爾濱,下了車以後,我抻了個懶腰,聞著這個城市獨有的汽車尾氣,哈爾濱不同於我家那小地方,身邊走過的三三兩兩身材高挑的美女早已經耐不住春天的到來,而早早的穿上了絲襪短裙,我眼神飄過,笑而不語,心想著,操蛋的哈爾濱,哥們兒我又回來了。

    打車回到了我住的地方,鮑金龍和他的媳婦已經早就回來了,晚上我們出去喝了頓酒後,我給文叔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上班,他跟我說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我上班的時候現這老神棍好像過完年竟然有點兒胖了,雖說還是像皮包骨,也不知道他回吉林吃了什麼,怎麼看怎麼像浮腫。

    老家伙還是依舊歡樂鬥地主,看上去心情不錯,樂呵呵的讓我去幫他買早飯,而且沒跟我要找的零錢。

    福澤堂的工作是浮躁的,特別是剛過完年,那些**的肥羊們現在大多都喝傷了身體,很少有人光顧這種地方。

    一天無事,晚上我給老易打了個電話,叫他出來聚一下,這老小子挺高興的答應了,我下班後就先到了袁大叔的面館兒。

    推開了門,袁大叔和袁阿姨依然坐在一張桌子旁看電視。

    袁大叔還是那副模樣,仿佛他只有微笑著一種表情,讓人覺得這老頭兒特別和藹可親,我笑著進了屋,對著他倆說︰“袁大叔袁阿姨,過年好啊。”

    袁大叔見我來了,也笑著說︰“過年好啊,小崔,啥時候回來的啊?”

    我坐在了我的老位置,笑著對他說︰“昨天回來的,這不,饞您老的面了麼?”

    袁大叔笑呵呵的對我說︰“你小子嘴還是這麼甜,好說,著急不?不著急等看完這個節目的,大叔再給你做面去。”

    我對他說︰“不著急不著急,我今天和我朋友想在這兒喝點兒酒,他還沒來呢。啥節目啊,讓您們兒老看的這麼有興致?”

    袁大叔聽我不著急便轉過了頭,繼續邊看電視邊和我說︰“黃巢墓被現了,這正播挖掘現場呢。”

    原來是科普節目直播啊,真想不到袁大叔還對這種節目感興趣,我望著電視里的那些所謂的歷史學家和工作人員拿著小刷子正小心翼翼的刷著剛出土的文物,看他們這副全神貫注的表情,我又想起了以前我寢室里那‘毛片小王子’觀賞毛片時的神情。

    縱使身邊風雷動,亦不受雨淋自身,精神就是這麼的集中。夠專業的。

    我也不知道這種節目有啥好看的,說好聽點兒叫歷史遺跡掘保護,說難聽點兒不就是刨人家祖墳麼?

    這可真是損陰德的事情,可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即使朝廷不刨,自然也有盜墓的刨,特別這幾年《鬼吹燈》這麼火,那些年輕氣盛的莊稼漢都自命為摸金校尉了,成天不好好種地,專門兒找墳刨,雖說讓他們蒙對的幾率很小,但是那麼大個天掉個雨點兒的幾率都能砸人腦袋上,如果真讓他們現什麼大墓,一定會洗劫一空的。東西賣出去後,再流竄到國外,豈不是丟了咱們自己家人的臉?

    比起他們,這些專家還是挺利索的,把刨出來的東西都藏在了博物館中,供後人觀賞,這應該也算得上一件積陰德的事情。

    一提起積陰德我又不住的抱怨,他大爺的,我上輩子是不是殺大牛了啊,這輩子的命這麼苦。

    這里說到了黃巢,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要知道黃巢是可是唐末農民起義的領袖人物,由於他比較有道而又生猛,最終取代王仙芝而成為這場大起義的總領袖。由他領導的這場大起義摧毀了當時的李唐王朝,據說到最後還當過了短期的皇上,算的上一號梟雄了。

    比較有名的便是那十分狂的造反詩了,至於那詩是什麼這里就不多講了,想必大家都知道,而且還有一部著名的**電影以此詩為名,那就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想不到這麼狂的一個人死後幾千年,墓還是被刨了,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造反的就沒有好下場。

    現實中也的確如此,他大爺的,我搖了搖頭,算了,咱就是一屁民,還是別想這麼深奧的問題了。

    不多時,老易便到了,他進門以後樂呵呵的跟我說︰“過年好啊,小崔,在家呆的咋樣啊?”

    我見他過了一年還是那副白痴的老樣子,就對他說︰“還是那德行唄,對了,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兒,一會兒跟你說。”

    袁大叔見老易到了,而且那直播也結束了,便起身問我倆吃啥,由於剛過完年,在家大魚大肉的沒少吃,現在肚子里都是油水,所以我倆也沒點什麼太油的菜,簡單的點了兩個,又要了幾盤兒小嗆菜兒,袁阿姨已經知道了我們愛喝酒,沒用我說便提來了四瓶哈爾濱啤酒。我忙起身接過,和她說了聲謝謝,然後便坐下和老易喝上了。

    老易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小指甲的異樣,他驚訝道︰“哎呀小非,你這咋整的,這是不是就是電視里的那個啥灰指甲啊?”

    我呸了一口,和他說︰“狗屁灰指甲,什麼眼神兒啊,你家灰指甲有這麼黑麼?”

    於是我便把過年時在家從黃三太奶口中得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易,不出我預料,老易嚼著花生米聽的竟然有些傻了,也不怪他,畢竟這個故事實在是太刺激了。

    特別是我講到了整個東北所有的家仙野仙都聚到了遼寧鐵剎山開會,三位大仙在上面話的場景時,他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老易聽我講完後,有些不敢相信的對我說︰“這簡直太刺激了吧,群仙兒聚會啊,那得多壯觀?哎你說,那個偷什麼‘百人怨’的家伙,是不是和搶‘太歲皮’的是同一個人?”

    這時恰巧袁大叔端著一盤兒菜走來,他好像楞了一下,然後把那盤地三鮮放在桌子上,問我倆︰“小易啊,你剛才說什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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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一章 死人活兒

    我心里正在納悶兒,你說這袁大叔怎麼走路一點兒聲兒都沒有呢?被他聽見了我和老易的談話,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我腦海里想著要怎麼糊弄過去的時候,老易結結巴巴的說︰“我說的是太‧‧‧‧‧”

    暈,我懷疑老易是不是過年過傻了,怎麼別人問他啥他就說啥呢?於是我慌忙接過老易的話,對袁大叔說︰“他說的是您做的涼拌蜇皮實在是太好吃了!”

    老易見我解圍,忙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袁大叔有些奇怪的“哦”了一聲後,也沒多說話,便走回了廚房繼續做菜了。

    我小聲的和老易講︰“你這麼大聲干什麼啊?恐怕別人不知道麼?”

    老易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嘿嘿,抱歉,主要是你說的太刺激了,一時之間沒控制住,就大聲了點兒,對了,你認為這兩件事只間是不是有聯系的?”

    我搖了搖頭對他講︰“不好說,其實這件事我也想過,那個搶夜狐皮的,雖然是個人,而且還應該是陰陽先生,但是你想想,他既然知道黑媽媽,就一定知道黑媽媽的神通,你認為咱們凡人真有那麼不長眼楮的,敢虎口拔牙麼?那不是活擰歪了麼?得有多大的意志控制他去玩兒命啊!”

    老易聽完我這句話後,問我︰“那你的意思就是,還是它們內部人干的唄?”

    我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後,和他說︰“不清楚,咱倆也不用清楚,因為咱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找那女鬼,別的事兒咱們先別管,主要咱們也是管不了啊,聽天由命吧。對了,這些日子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老易搖了搖頭,對我說︰“難啊,咱倆現在這狀態就是大海撈針,踫大運呢,哪兒那麼容易?我過年這幾天也一直在家呆著呢,林叔過年好像是回老家了,前兩天才回來,一直沒有什麼頭緒,唉,你說這算啥事兒啊!”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這感覺確實不咋地,於是我就對他說︰“算啦,車道山前必有路,來,喝酒吧!”

    我倆的杯踫在了一起,同歸於盡。

    不一會兒,袁大叔端著最後一道菜上來了,我和老易覺得就我倆人兒喝太沒意思,就請袁大叔陪我倆喝點兒,袁大叔也沒把我倆當外人,便笑呵呵的做了下來。

    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酒沒少喝,我的嘴貧,老易喝多的結巴,和袁大叔的睿智,三個人聊的挺有意思,旁邊看電視的袁阿姨笑著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老伴兒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愛跟我們小輩湊熱鬧的關系吧。

    其實跟袁大叔聊天也挺長見識的,這老頭山南海北竟然沒有他不知道的,給我們講了很多的奇聞趣事,我覺得這老頭好像有點兒奇怪,似乎是錯覺吧,他喝的越多,那笑眯眯的小眼楮竟然就越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最後,我們都喝的差不多了,老易這完蛋貨,喝了八瓶以後就跑廁所吐去了,我心想這老易還真是糟蹋東西,我還行,剛剛好,再喝就該多了。

    而袁大叔卻還是那副模樣,看不出他多沒多,我不禁贊嘆這老頭確實有量,簡直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步,八瓶啤酒下肚竟然都沒上廁所,也不知道他那啤酒都喝哪兒去了。

    而且他用那爍爍有神的眼楮望著我笑,看的我一愣一愣的,這眼神也太犀利了吧。看的我一陣尿意上涌,慌忙去廁所了,到了衛生間以後現,老易這貨的腦袋都快插馬桶里了,我慌忙把他扶起來,這家伙今天怎麼這麼不爭氣。

    老易靠著牆站著,我則開始放水,提褲子的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我這黑指甲不是能治療小病麼?不知道能不能解酒?要說人喝多了啊,思維就開始沒有約束,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於是我先把老易扶到了座位上,然後拿著杯子向袁阿姨要了杯涼白開。

    袁大叔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了,只見他拿著盤子什麼的走向了廚房,見此機會我便把手指甲在那杯水里攪拌了一下,然後遞給了爛醉如泥的老易。

    老易喝的太多了,問我︰“這是啥啊?”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這是哥們兒我的洗指甲水,估計你百分之百不會喝,於是我就對他說︰“這是八二年的‘馬蒂尼’,來干了。”

    老易一聽我這麼說,抄起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對我吵吵︰“啥破玩意,咋這麼淡呢?”

    我見他喝了下去後,便沒搭理他,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慢慢的抽著,等著吧,看看這玩意管不管用。

    袁大叔收拾完後便拿了壺茶過來和我聊天,他問我︰“小易沒事兒吧,好像喝的挺多。”

    我搖了搖頭,和他說︰“不知道啊,大概沒啥事兒吧,這老小子也許是裝的,沒事兒,袁大叔你不用擔心。”

    說來也挺神的,十五分鐘剛過,老易猛然的睜開了眼楮,對我說︰“咋回事兒,我記得我好像上廁所吐去了啊,怎麼在這兒呢?”

    我望著老易現在這副樣子,你還別說,他現在身上真的一點兒酒味兒都沒有了,我望著我這小指甲,沒想到它還挺實用的嘛,哈哈。看來以後我喝酒就不用怕誰了。

    出了能治感冒和止血,又現了一個新的功效,我心情挺好,袁大叔還在身旁,我不好現在跟老易解釋,於是就對老易說︰“你還說呢,剛才都吐了一地了,現在好點兒沒?”

    呆頭呆腦的老易點了點頭,對我說︰“啥事兒都沒有了,就是還有點兒餓。”

    結果還是又麻煩了袁大叔給老易做了一碗面,老易狼吞虎咽的吃完後,我算了賬,和他走出了店門。

    初春的哈爾濱夜晚,氣溫依然很低,而且剛過完年,這個時間段有點兒不好打車,於是我就和老易又往前走了一段兒,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文叔的。

    我按下了通話鍵,說道︰“喂,文叔啊,什麼事兒啊?”

    電話那邊的文叔跟我說︰“小非啊,我剛才接到個活兒,你明天下午開上班兒就行,然後明天晚上別回家睡覺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問他︰“啥活兒啊,文叔,還要晚上值夜班?”

    電話那邊的文叔好像樂了,他說︰“啥活兒,白活兒唄,剛才有一戶老主顧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閨女死了,讓我明天幫他操辦操辦,到時候給你點兒加班兒費,就這麼定了啊。”

    所謂白活兒,當然就是指‘紅喜白桑’中的喪事兒了,通常民間有人過世,都會請幾個明白的‘先生’打理的,因為這正是陰眼先生的本行。主要是出喪日之前的事物準備工作,畢竟這是人一生中最後的旅程,所以沒人願意隨隨便便的,而文叔現在說的,確好像並不是喜喪,因為聽他說是人家的女兒死了,也不知道是多大,怎麼死的,要知道這些事兒可是有說道的。

    看來明晚文叔便是要我配合他去那戶人家里‘指三’了,所謂‘指三’是陰陽先生的術語,按普通話來解釋,講的就是算算那過世之人的時辰和死因,而弄出一套適合的出殯方法,文叔剛才叫我明晚不回家,也許還會叫我守在那家一晚。

    他大爺的,真晦氣。

    但是既然我已近干了這行,這些事就早已料到,於是我便和文叔說︰“那好,文叔,我回去準備準備。”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我心里想著這老神棍,無非是想多收那家點兒錢,所以才讓我去做做樣子罷了,他會指個屁三。這老神棍死人錢都不放過,也不怕遭報應。

    但是後來我一想,其實這種事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攻一個願意受。無非都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里安慰罷了,就跟現在請和尚念經的道理一樣,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那些和尚念的是什麼,心里也清楚那些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吃喝嫖賭抽佔全了,會念個屁經?就是想找個心里壓力,花點兒錢,就心安理得了。

    老易見我掛斷電話後,問我︰“是不是出啥事兒了?看你這表情好像挺不是心思啊?”

    我苦笑著對老易講︰“當然不是心思了,文叔那老神棍攬了份白活兒,讓我明天配合他一晚上呢。”

    老易笑著對我說︰“哎呀,兄弟,你這是掏上了啊,這活兒我干過,是個好活兒啊!”

    我望著老易,心里覺得他是不是被我那涮指甲的水給藥傻了,怎麼說胡話呢?這死人活兒能好到哪兒去?

    於是我便問他︰“哪兒好啊,你說說。”

    老易見我好像是第一次干這種活兒,於是他就對我說︰“你看你就老外了不是?你要知道,咱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小屁孩兒了,咱們是‘先生’的徒弟,那在白事的人家里,是很受尊敬的,一進屋煙酒不缺,而且事後還有紅包,跟大爺似的,就當度假了,你說這還不好麼?”

    聽老易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開竅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我就又找回了點兒平衡。

    這時,車來了,老易和我擺了擺手後就先走了,而我則繼續往前溜達,心里想著明晚的事情,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真像老易說的一樣,是去裝大爺了麼?

    可那時候的我並不了解,這死人活兒,真的是那麼好干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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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橫死之忌

    《葬經》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氣也。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正所謂人有人氣,鬼有鬼氣,萬物生成全憑一口氣,而文叔那天接的這個白活兒,主要就是要守住死者的‘氣’。

    這麼講大家可能還不太明白,那我就從那天的中午開始講起吧。

    由於前一晚我和老易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老易那小子由於喝了我的偏方洗指甲水,所以並沒有怎麼醉,而我就不行了,雖然沒有喝太多,但是也差不多了,由於我還挺喜歡喝醉了以後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而且我還不想自己吸自己的指甲,所以回到了家中就直接往床上一撲,倒頭大睡。

    慶幸的是,喝的有點迷糊,夢里那個鬼娘們兒竟然沒有來煩我,我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還是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我接起來,是張雅欣打來的,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已經跟她用短信道過歉了,所以她也就沒再生我的氣,我很奇怪,這小丫頭給我打電話干啥,於是我迷迷糊糊的對她說︰“啥事兒啊小丫頭,今天放假?”

    由於在家的時候我倆經常短信聊天,所以現在我倆混的很熟,這小丫頭給我的感覺還沒變,就跟我的小妹妹似的。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好像挺高興的對我說︰“豬頭,星期天當然放假啦,對了有時間沒,陪我去買只貓,我自己不樂意動彈。”

    買貓?這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麼?大街上那老些流浪貓隨便抓回來一條養不就好了,非得要用錢買,不得不說,這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的玩意兒可真多,我從被窩里坐起身,對著電話說︰“我說老妹兒,今天恐怕不行啊,我下午還要上班兒呢,對了,你不是有老易的電話麼?給他打一個不就完了,他好像放假吧。”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聽我好像不願意陪她似的,便有點不樂意了,她說︰“大禮拜天的你上什麼班兒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然後就不陪妹妹而陪女朋友去了啊?”

    我心里一陣苦笑,我有個屁女朋友,我這五弊三缺之人如果還能有女朋友的話,估計世界末日真就不遠了,於是我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她講︰“我的小姑奶奶,你別說,我還真就是陪異性,不過不是陪女人,而是陪女屍。”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顯然聽楞了,她問我︰“女屍?你是不是開玩笑呢啊,咋說的這麼嚇人呢?”

    我便把我今天下午要去做的工作告訴了她,她聽完後嘆了一口氣,對我說︰“崔哥,也真是難為你了,我覺得吧,你和易欣星還是在找一個正經的工作干吧,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總這麼下去的話,人都會崩潰的。”

    說實在的,聽這小丫頭這麼說,我心里面確實挺暖和的,我也知道我干這行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吃陰間飯的沒有幾個有好結果的,早晚有一天得崩潰,而且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我們這行已經不再被這個社會所認可了,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我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小命兒還沒保住呢,等保住小命以後再說吧。

    於是我便苦笑的對著電話說︰“讓你費心了妹子,有機會的吧,有機會一定換一個,你聽話,給老易打電話吧,他一定能陪你去。”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很聽話的說︰“恩,那崔哥你注意點身體,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兒,要是和自己沒關系的就最好少管,知道麼?”

    我苦笑的對著電話說︰“知道啦,妹子,你看我啥時候多管過閑事?”

    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嘆了口氣,對我說︰“其實我知道,我說這些也沒用,因為你什麼性格我太了解了。”

    我倆又閑聊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我穿著四角褲起身,從桌子上拿出一根煙點著了,叼著嘴里,心里想著,她說她了解我?這不開玩笑呢麼?長這麼大,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是啥樣人。

    洗漱完畢,我煮了一袋兒方便面,吃完後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於是我便穿好衣服下樓,坐著公交車去了福澤堂。

    推開福澤堂的門,只見今天文叔這老家伙竟然出奇沒有斗地主,而是身著一身黑色得體的中山裝正坐在接待桌前抽著煙,見他今天這炮轟的腦袋還梳了個雷劈的縫,好像還噴啫喱了,看上去油光锃亮的,我心想這老神棍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社會?
    他見我來了,就招呼我過去,我坐在他對面,他便開始跟我講今天這份活兒的重要性。

    原來,今天這雇主可是大有來頭的,聽文叔說好像是那個公司的大老板,賊有錢的樣子,曾經在福澤堂求了好幾座佛,而且還請文叔給看過風水,相過陰宅。反正是錢沒少花,是文叔最大的客戶其中之一。

    可是所謂一名二運三風水,如果命不好,求再多的佛又有什麼用呢?看來這戶人家是注定命中喪子,就在昨天,這個大老板的女兒出了意外,出了場車禍,一命嗚呼了。

    據說是死的挺慘,右腿被撞折了,肋骨被撞斷了好幾根,扎進了肺里,大面積出血,慘不忍睹。

    聽文叔說,這女的和我年紀差不多。才二十多,正是最水靈的年紀,可惜就這麼死了,他爹媽就這一個孩子,哭的不行,但是也要接受這現實啊,得讓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上路,於是便給文叔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操辦。而文叔便以他那普度世間疾苦的心腸答應了。

    我聽完後心里罵道,你個老神棍,普度眾生是假,趁機撈錢才是真的吧,看來這家已經把操辦白事所有的流程都交給你了,這里面可不少油水,到時候你這老神棍一定能狠切一票。唉,這老神棍,他這貪心什麼時候算個頭兒呢。

    這老神棍雖然懂的全是血坑蒙拐騙的手段,但是他也是還會些皮毛的,畢竟只會吹牛逼的話,總有一天會露餡兒的,這老神棍好像還讀過些《葬經》、《坤道秘籍》之類的,對停喪日,出喪日,起喪日什麼的,還略懂一些。

    他知道,這女人橫死的後事處理方法有些麻煩,弄不好的話,就會對那家和操辦的先生有不好的兆頭。

    古書有云︰客死伊人香魂散,幽鬢尤掛陽世人。

    說到底,女人這種生命體實在是難對付,而女鬼就更加的難對付了,特別是橫死之人,因為這根本算不上善終,這種人沒有無常勾魂,怨氣極大。如果不好好的度的話,便無法前往陰市,說輕些會影響家人的運到,說重一些就連變成厲鬼撲人也不是不可能。

    文叔雖然不清楚這陰市之事,但是他也懂得‘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所以他也不敢托大,便跟我說起了今晚要做的諸多事宜。

    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從哪學的一門什麼獨門秘術,告訴我以後,我怎麼想怎麼是騙人的,因為他和我說,明天出殯,今晚因為不吉利,所以那戶人家不能留人,只能咱倆前去守靈,長明燈要一直亮這點不用多說,棺材旁要放守魂雞這一點也不用說,最重要的是要時刻注意時間,每隔半個時辰就要燒紙磕頭。直到天亮為止,不得怠慢。

    我聽他說完後,心里對他全是鄙視,本來嘛,要沒有這個金剛鑽你就別攬什麼瓷器活兒,什麼獨門秘術,純屬是蒙人的!鬼才相信。

    你也不想想,有哪戶人家死人,家里人不留下來守夜的?還讓外人來守?這不笑話一樣麼?燒紙和長明燈這到挺正常,但是也不能每隔半個時辰就燒啊,要知道那死去的女子現在一定還在迷茫的狀態,你燒那老些紙是燒給誰的?

    這里解釋一下,剛剛死去的人,在意識上是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死掉了的,等到無常勾魂或者是三天已過,它們才會相信自己已經離開人世了,而這段時間,則被稱為‘ 迷’期。這期間的鬼魂如果是因為環境不當,或者是行差踏錯,是最容易變成厲鬼或者煞魂的。

    之前我遇到的黃衣女鬼,就是屬於橫死,橫死的罪孽太大,不配無常引路,但好在它雖然是‘陰生陰死’,但是心中存著對董思哲那個雜碎的強烈思念,所以只是暫時變成了游魂,而沒有變煞,可是等到那樓快被拆了的時候,受到了刺激的它才會失去理智殺人。

    說明白些,它變煞鬼的原因,全是‘氣’在作怪,因為大樓拆遷,改變了周圍氣的環境,所以它才會抓狂,而今晚,只要保證那死去的小姑娘的屍身不受外氣的影響,便百分之百不會有事。

    至於文叔那一套,當然是脫褲子放屁的事兒,要知道那死掉的女子現在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呢,哪會有什麼怨氣,還不吉利,家人都不讓在家,我呸。

    但是沒辦法啊,誰讓他是我老板呢?我這個小馬仔只能聽他的,他說東我不敢打西,他說抓狗,我也不敢偷雞啊。只是苦了我了,唉,又要一個晚上不睡覺了,不但要一整晚面對著棺材,還得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燒紙磕頭。

    我上哪兒說理去啊?

    文叔對我囑咐好一切後,問我︰“小非啊,明白了麼?記住,今天這可是個大活兒,千萬別給我掉鏈子,整好了,這個月給你漲二百塊獎金。”

    二百?那麼說我這個月的工資就是一千二了?我有一種特想哭的沖動,他大爺的,沒想到我這要面對死人一晚上的活兒,就值二百。

    文叔見我這副老不樂意的模樣,本來嘛,誰願意無緣無故的對著棺材燒一碗上的紙呢?於是他就對我說︰“咋的,不樂意?好好好,再給你加五十,你看咋樣?”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文叔,心里想,看來你這老神棍是真把哥們兒我當二百五了啊?但是想歸想,想想也不能改變什麼,該干的還得干,畢竟我還要生活不是麼?

    算了,就當成一種經歷了,他大爺的。

    只是當時的我沒想到,這個經歷竟然會是那樣的驚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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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吊唁

    這里還要說一句,有錢人的玩意兒可真多,這確實,比如我和文叔眼前的這棟小洋樓兒,下午兩點,文叔帶著我打車前往那戶人家,那家住在江北,獨門獨院兒的一棟小別墅,三層的歐式風格,夠氣派的,這種房子我以前只在電視里面見過。只不過那大門前掛的'靈頭旛’略顯紮眼,因為那代表著這家有白事。
    下了車,望著房子前停著的那一排名車,我頓時有一種自己是土鱉的感覺。

    他大爺的,我心中暗罵道,這正是朱門酒肉臭,金錢的力量可真大,怪不得這個社會上的人都紅了眼,感情都是想過這種生活啊。

    文叔顯然比我要平靜,畢竟他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他對我說,一會兒進屋,少說話多辦事兒是不知道?

    我對文叔點了點頭,後背上的背包里全是文叔準備的那些沒用的東西,里面有粘了米湯的紙錢,和抽條了的元寶蠟燭,唯一有用的便是文叔的鎮店寶貝銅錢劍,因為文叔說拿這東西來鎮煞,所以就也帶來了。背包挺沉,壓的我沒話了,就這場合我能說啥,光傻眼了。

    說罷我和文叔便走了進院兒,別說,這人還真多,得有個四五十號人,估計都是來吊唁的吧,所謂吊唁,便是來哀悼死者並慰問生者,早在古時就有記載,《說苑‧修文》有云︰‘賓客吊唁,無不哀者。’

    看來的這些人的穿著也是非富即貴,估計都是些阿諛奉承之徒吧。這社會,要是沒財沒權,除了親戚和朋友外,哪會有人來dIao你?

    算了,這些東西也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想明白的,想那麼多干啥?還是跟著文叔老老實實的干完這一個活兒吧。先把那二百五掙到手再說。

    不過文叔似乎進了院子後似乎很吃的開,院子里的那些土大款們有很多都認識他,見他來了,就笑容滿面的走上來和他握手,直誇他老人家神通蓋世之類,我看這架勢,大概這些土大款都是被這‘無恥銅牙神棍文’給騙過的,真是悲劇,被文叔當成了肥羊還要謝他。

    不得不說,文叔確實像是個演員,那副仙風道骨王八之氣馬上就浮現出來,他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對眾人笑了笑,那表情仿佛是要告訴他們,他很低調,不適合如此世俗的場合,只見他對著那些上來握手的人說︰“諸君,今日是李公千金白唁之日,李公托付我為其操辦,我就不和大家多聊了,有時間大家再到福澤堂一聚吧。”

    說罷,他賊有面子的對我說了一句︰“徒兒,隨我進屋。”

    我跟在他身後,心里想著這老家伙,說話還一套一套的,跟百家講壇似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老人家和易中天有一腿,我呸,你這老家伙唯一值得稱道的本事便是擁有二十多個QQ號輪班給你鬥地主,你還舍不得充藍鑽!

    無語的跟著文叔走進了別墅中,一陣陣的哭聲就傳了過來,好家伙,望著這大屋中的裝修,足以看出這家人的腐敗程度,太奢侈了,盡管我看不出來那些屋子里擺設的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

    屋子里也有很多的人,但是看得出來家屬什麼的相對多了些,都掛著白呢,打遠望去,只見大廳後邊擺著供桌,上面香火不斷,供桌後面放著一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料打的,反正看上去挺氣派,供桌前則跪了四五個人,披著大白,邊哭邊燒紙錢。

    我心中又感慨道︰這真是太奢侈了啊,本來這車禍死亡的應該是當天死當天就煉了的,可是這家人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錢,愣是給搬到家里來了,而且就停一天竟然還特意買了口棺材。不得不說啊,有錢人,死後也這麼體面。

    那人群之中站在一對夫婦,同樣是哭的很傷心,文叔帶著我往他倆的方向走去,那夫婦二人看見了文叔,便上前,那男人對文叔說︰“文師父,這次要麻煩你了。”

    我見這兩個人大概也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看來這便是這家的的主人了,那男的還好些,只是那中年婦女還是不停的擦著眼淚,眼楮已經通紅通紅的了,這也難怪,誰的女兒死了能不傷心呢?

    文叔深沉的和那男主人握了握手後,開口說道︰“李公節哀順變,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令嬡此間往生極樂也是命中注定,我必當盡全力,送令嬡最後一程,讓她往生極樂。”

    那李公感激的對文叔說︰“真是麻煩你了,文師父,那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回避?”

    文叔對李公講︰“越早越好,一會兒我就讓我徒弟準備準備,我準備徹夜為令嬡度。”

    那李公聽到文叔說完此話後,嘆了口氣,對那些正在地上哭的人說︰“你們都起來吧,到外面找人拿錢,明天再來吧。”

    聽到此話後,地上跪著的那四五個人竟然馬上就不哭了,一言不的起身走出了門外,這又把我看楞了,感情這也是雇來的啊!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我記得以前看《馬大帥》的時候,看著本山大叔去給人哭喪還把我樂個夠嗆呢,可是等到今天真遇到了干這種職業的是後,還真確確實實的把我給鎮住了,見他們剛才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都快哭打滾兒了,怎麼看怎麼像親戚,可是沒想到竟然是假的。

    不得不說,這個社會真的挺可笑的,至於這樣麼?死個人還要花錢找人哭,不過這個社會也確實挺悲哀的,因為這些有錢人並不知道,那些人其實是在哭錢,也是在為錢而哭。

    錢真是他大爺的,真是他大爺的錢啊。

    見那李公有安慰了幾句自己的妻子後,便和屋里的大家宣布,感謝大家來為我女兒送行,酒店已經定好了,請大家先去用餐吧。

    那些人本來也沒幾個真傷心的,聽到李公講完這話後,便開始66續續的往外走,在人群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影子,仔細一看,哎呀我去,真是邪門兒了,這不是那個什麼由夕麼?

    我揉了揉眼楮,並沒有看錯,這個損雜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看著他人模狗樣的,也穿了身很西裝,才扎了一條很是騷包的領帶,可是在我眼里怎麼看怎麼像是拴狗繩兒。別說我嘴損,要知道哥們兒我可是打眼就看不上他,上次都沒揍夠他。就這種貨色要是讓我在大學時遇見,估計我得把他打的更慘。

    在我眼中,這就是那種典型的社會敗類,他大爺的,董珊珊跟他真是白瞎了,唉。算了,我早想明白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就別尋思這事兒了,他們怎樣跟哥們兒我現在可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現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刨你祖墳的類型,我心里想著那天這小雜碎被我和老易給揍完後放的那些狠話,心里琢磨著這小雜碎看上去估計還真不是啥善類,但是我也不怕他,如果明刀明槍的干,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楮我怕你啥?

    只見李公要走到門外的時候他竟然湊了上去,和李公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竟然還掏出了一個手絹擦了擦眼楮,老天爺!你趕快劈死我吧,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還雖然帶著一個白手絹兒了!

    看上去就跟‘二椅子’似的,雖然我手指甲也挺長的,但是我這都是無奈之舉,不像他,跟個娘娘腔似的,快一米八的大個子,竟然裝腔作勢的。

    見那李公好像還安慰了他幾句,他便走出了門。

    正當我琢磨著為啥由夕這雜碎會出現的時候,屋里的人已經走的快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和文叔還有幾個李家的佣人,這時李公又進了屋子,走到文叔前邊對文叔說︰“文師父,那今晚你就受累了,他日我李某人必有報答,那邊的餐廳里我已經讓人布置好了酒菜,你和你徒弟不用拘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打電話,會第一時間辦到。”

    仙風道骨的文叔微微一笑,對李公說︰“李公不必客氣,我一定盡全力徹夜為令嬡誦經,只不過我這陣子正在‘避葷’中,那些酒菜就讓我這小徒弟吃吧,喂,小非,還不快多謝李公?”

    我無奈了,你個老雜毛,不用這麼抬舉自己吧,你避個哪門子葷?我記得昨天中午吃的豆角燉排骨里的排骨好像全被你吃了啊。害得我只能吃豆角。

    但是我也不好說什麼 ,只能像裝鵪鶉一樣的對著李公說︰“謝謝您的招待了。”

    李公點了點頭,又和我們說了些場面的客套話後,便帶著下人走出了房子,這時的大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文叔兩個人。

    當然了,還有棺材里的那位命苦的女屍。

    文叔見那些人都上車走了以後,便對我說︰“小非啊,你去把東西布置布置,然後再來吃飯吧。”

    說完後,這老家伙就餐廳里‘避葷’去了。我邊在心里辱罵著這老家伙,邊開始掏出了背包里的東西,按照著老神棍說的方法,將長明燈放在供桌之上,這長明燈有個說道,那就是其實這平時我們的身邊都會有游魂存在,他們本是無主指鬼,無家無廟,只能四處漂泊,如果哪家死了人,靈魂離體只剩下一具屍,為了防止那些無主的游魂進入屍之內,便要點起長明燈照亮,一有長明燈的光芒,那些無主游魂便不能靠近了。

    然後我又拿出了那些紙錢,本來這也不知道怎麼就粘了米湯的紙錢是我在倉庫里現的,文叔說不讓我浪費,便帶了過來,算了,反正到了那邊都能花,於是我就往火盆里丟了些。火勢挺旺的,我又拿出了五支香,就這這火點著了,插在了一個香爐之中,青煙寥寥,挺直,這我就放下了心,因為這是在屋子里,是不可能有風的,如果燒香的青煙凌亂,便證明這屋子里充滿了煞氣。煞氣化風,能吹滅長明燈。燈一滅,自然就糟糕了。

    這便是我之前說過的‘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的道理。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以後,我又拿出了那把一百零八枚的寶貝銅錢劍,此物陽氣最盛,我講那銅錢劍也擺在了供桌之上,這樣基本上就萬無一失了。

    事情都辦妥後,我也就不再裝假,走到了餐廳里找文叔一起‘避葷’去了。只見文叔這老家伙,已經吃喝上了,弄的一嘴油,好似餓死鬼投身一般,還打開了人家的一瓶五糧液,正在自斟自飲中,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好不逍遙快活。

    我想起了老易的那句話,看來這干白活兒,還真就跟度假差不多。

    就是這個短暫的假期會有死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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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四章 守靈

    不勝酒力的文叔喝了幾杯貓尿後又對我侃侃而談,朗朗的吹著牛逼。

    他跟我說,他小的時候,跟師傅學藝,類似的這種白活兒也沒少干,那時候他和我一樣是個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師傅讓他干啥他就干啥,師傅讓他守靈他就必須守靈,直到有一回,他遇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讓他直到現在還有些陰影。

    那是他給一戶死了老太太的人家守靈,那家的老太太夠背的,吃完飯散步的時候掉進了河里。等人撈上來以後已經斷了氣了,當年的文叔還什麼都不懂,他師傅讓他守靈,每個一個時辰都要燒香磕頭,而且不能讓燈滅了,囑咐了他一些必備之事後便去別處睡覺了,文叔那時候這種事也干過好幾份了,他知道怎麼做,於是便放松了下來。

    他就拿了一只這家主人準備的燒雞和一壺小燒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邊吃喝邊守靈,酒喝的暈暈乎乎的,不爭氣的文叔竟然睡著了,也不知是何時,他忽然聽到了什麼響動,於是他就醒了過來,見屋子里一片漆黑,暗道了聲不好,於是他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可是怎麼劃都劃不著,那火柴好像是受了潮一般。

    而此時屋子里的空氣好像也十分的潮濕,不知道是為什麼,好在文叔最後終於劃著了火柴,可是就在火柴燃燒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間,卻讓他看見了據說是他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只見那原本該在棺材里躺著的老太太身著著大紅大藍的壽衣此時竟然趴在了供桌前,抓著那供桌之上的饅頭大肉之類的貢品悄無聲息的往嘴里塞著,那被河水泡的皺皺巴巴的臉在火柴剛被點燃的一瞬間映入了文叔的眼簾,邊吃邊笑,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不得不說,文叔給我講的這個故事倒有些搞頭,我此時正坐在他旁邊嘴里塞著八寶肥鴨跟聽評書似的聽著他這鬼故事,老家伙說的嘴里都快冒火星子了,聽的我大呼過癮,真想不到他還是塊兒說書的好材料,就文叔這種人如果不去唱快板兒還真是有點兒屈才了。

    聽到此處我邊嚼著鴨肉邊問文叔︰“我說文叔,然後怎麼樣了?”

    文叔楞了一下,顯然他在整理思路,只見他端起了酒杯,又吐沫橫飛的開口對我講︰“然後那場面,那可是相當刺激啊,按現在話來說,那簡直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啊,只見你阿叔我,當機立斷抄起家伙一板凳就將那個老太太給輪倒了,然後你阿叔我趁機點燃了長明燈,一個魁星踢鬥式立住了,開始念起了《大悲咒》。最後那老太太便又變回了死屍。”

    我一聽這話就覺得水分太大了,這文叔怎麼前半段講的挺好,後半段就扯犢子了呢?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咋的,他這兒正念經呢,外面還有放炮的?

    這老不正經的估計是又喝多了,嘴里都能跑火車了,其實剛才他也問我了,喝不喝,我覺得晚上還要熬夜,所以就沒喝,所以那一瓶五糧液都被他喝了,餐桌上這些冷盤之類的東西倒是吃了不少,當然了,文書也是,我倆這‘避葷’變‘開葷’了。

    看他喝的有點搖搖晃晃了,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想灌他涮指甲水的沖動,但是還好我忍住了,就讓這老家伙喝多了就去睡吧,反正他醒著也沒多大用處,有他是五八,沒他也四十。

    於是我便沒有攔著他,這老家伙過了一會兒後便有點兒不行了,酒勁兒上涌,只見他有些口齒不清的對我說︰“非啊~~~那啥~~~~~就看你了啊~~~~給我精神點兒~~~”

    說罷他便上樓了,估計他知道客房在哪兒。

    現在是下午的五點多,初春的夜幕才剛剛降臨,此時的我吃飽喝足了,也不知道該干點兒啥好,好在這李家給我和文叔準備的東西很齊全,煙酒水果一應俱全,煙是甦煙,一整條,估計得四五百吧,夠闊綽的,這點挺和我心思,反正這是我們應得的,於是我便往衣服里裝了兩盒,又拿了一串香蕉後,便向那大廳走去。

    由於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隔一會兒便來看一下,所以那燈根本不可能滅。我拿了個椅子放在了火盆前,燒了一些之前後,便坐在了凳子上,面前就是那供桌,供桌後便是那棺材了,棺材里面的是什麼,就不用我解釋了。

    你要問我,我會怕麼?我回答你,我很怕。

    盡管我遇到過太多那種事情,各種各樣的鬼和妖怪也見過了不少,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是會覺得滲人,偌大個客廳只剩下了我自己,別墅的一樓是落地窗戶,屋里點燈,外面漆黑一片,而且江北屬於郊區,常年不斷刮風,初春的書還沒有長出葉子,但是風吹過院子里那干枯的樹枝打出的聲音竟然在這安靜的郊區是如此的滲人。

    屋子里很靜,靜的連我扒香蕉皮出的聲音都能聽到,鼻子里聞到的都是之前燃燒後的紙灰味。

    而此時的我,正望著供桌之上的那個掛著黑白花的女孩遺像,不得不說,這感覺挺奇妙的,特別是在你早已經知道這個社會上有鬼後還來守靈,盡管我也和女鬼打過交道,也知道其實它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卻還是被這環境給弄的心里毛毛的,我知道,我這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就像許多人一樣,喜歡自己嚇唬自己。

    後來想想挺可笑的,因為我每次都自己把自己嚇的一身冷汗。

    雖然心里毛毛的,我望著那遺照中的女孩,她挺美的,這是實話,瓜子兒臉,小嘴兒,一雙好像會說話的大眼楮。照片里的她此時正直勾勾的望著我,雖然這張照片是笑的表情,但是給我的感覺確是她並不是在笑,我知道這樣形容有些不恰當,她那張照片在白花的映襯下應該是給我一種皮笑容不笑,怎麼看怎麼像冷笑的感覺。

    我和照片里這位就這麼大眼兒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些受不了了,再看下去非得自我暗示不可,於是便不再瞅那照片,我又拿出了手機看了下,從剛才吃完飯到現在一共才過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才七點多,這真是郁悶。

    這屋子里的電視還設計在旁邊的那屋,而且我還不想像文叔那樣的不負責任,畢竟人死為大。我中途不能長時間的離開,因為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我這陰陽先生的信條不允許我這麼做,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竟然已經慢慢的融入了我這陰眼先生的職業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這樣傻坐著啊,因為這太無聊了不說,還容易害怕,最主要的是如果坐時間長了,還容易犯困。

    於是我拿出了手機玩兒起了連連看,強迫自己分散下注意力,其實我這山寨機挺霸氣的,除了‘左手換右手右手就打不通’這一個信號不好的缺點外,基本上就沒什麼缺點了。而且優點有很多,還能用它砸核桃,別說,我還一點兒都不心疼。

    其實這世間的東西,往往越金貴的東西就越愛壞,這點是正確的,因為我這狗剩子山寨機成天磕磕踫踫的,依然還能很飄逸的使用。

    在玩了半個小時後,我玩兒不下去了,因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我又往火盆里燒了點兒紙,心想著這也不是個辦法啊,照這麼下去沒到後半夜呢我就得困死。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於是我想啊想啊的,忽然,靈機一動,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完全可以把老易給唬來啊。

    有這老小子作伴兒,不用害怕了不說,還可以聊聊天,探討一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這樣的話,這一晚上不是很快就會過去了麼?

    但是我心想,如果和老易說實話讓他陪我來守靈的話,估計百分之八十他不會同意,因為這實在不是啥好差事,我得想個辦法,讓他能心甘情願的來。

    於是我撥了老易的電話,電話通了,老易的聲音傳來︰“小非啊,找我啥事兒?”

    聽他那邊鬧鬧吵吵的,好像是在外面吧,於是我問他︰“老易,你現在在哪兒呢啊?”

    電話那邊的老易回答我說︰“我正送雅欣回家呢啊,怎麼了,有啥事?”

    我一聽就樂了,看來這家伙真陪了張雅欣一天,於是我就和他說︰“啥事兒,好事兒唄,我現在在度假山莊呢,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明顯有些愣了,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說︰“你不是給人家守靈呢麼?怎麼又度什麼假山莊了呢?”

    我心想,如果告訴你哥們兒我還在守夜,你能乖乖的來陪我麼?於是我和他說︰“啊你說那家啊,整錯了,那家今天直接把孩子火化了,沒守上,但是那家還挺感謝文叔的,就送了兩張度假別墅的招待卷,吃喝隨便,但是文叔晚上有事兒啊,他就沒來,現在空出一張,你來不?”

    電話那邊的老易一聽我這麼說,就樂了,他說︰“運氣這麼好啊,我來,告訴我地址吧!”

    我告訴完他地址後,掛斷了電話,心里想著,嘿嘿,老易你可別怪我,我這也是萬不得已啊,等會兒你來了我再好好的跟你賠禮道歉吧。

    其實我這也是拿老易當兄弟,因為我確實挺害怕的現在,畢竟我身邊的不遠處放著一具棺材呢。這玩意看上去就滲人,於是我又走到了餐廳,拿出了不少好吃的,和一瓶五糧液,準備等會兒老易來了就先跟他道歉,畢竟舉手不打笑臉人嘛,老易應該能理解我的。

    把那些東西都放著身邊,我看桌子上香爐里的香快燒完了,於是便起身更換,拿打火機點著了五只香換了上去,剛把香插上,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了。

    那噓噓的青煙,上升時竟然慢慢的扭曲了起來,竟然有些呈不規則的螺旋狀。望著這香的樣子,我馬上警覺了起來。

    而同時,耳邊竟然好像聽見了一些異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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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屍眼瞪梁

    這正是‘好似春雷劈腦後,又像芙蓉逼婚前’。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雞皮疙瘩就像是預測器一樣準時布滿了全身。

    那是什麼聲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有人走路但是有不太像,總之是形容不上來的那種感覺。我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大爺的,不會真這麼寸吧,又讓我遇到一個陰魂不散的主。

    我回頭望了望,偌大個屋子里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那聲音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心里想道,難道是我神經過敏麼,本來現在做得應該萬無一失了啊,怎麼可能會出差錯?

    那攥著被我咬了半截的香蕉的手竟然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靠,不對,這是我的直覺,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事情,我好像已經有一種直覺,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我知道隨時都會有危險。

    黃泉之事,容不得我片刻大意。

    於是我現在也不敢再吃什麼香蕉了,我快的劃破了手指畫了一道掌心符,同時起身向那棺材小心的走了過去。

    這里跟大家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停屍的忌諱有很多,包括頭煞腳煞,特別是這種橫死之人,怨念太大,所以屍體稍微擺放不對都容易出差錯。所以我裝著膽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由於停屍,多半是讓人瞻仰儀容的,所以這棺材的蓋子並沒有扣上。

    我一步步的靠近,心中開始不斷的叨咕著︰大姐,咱倆無冤無仇,你可別出來嚇唬我啊。

    我腦袋里想象著她死去時的樣子,腿被撞斷了,呈現出詭異的形狀,滿身全是血跡,肚子癟了進去,眼楮大大的睜開,完完全完的一個楚人美的形象。

    要說《山村老屍》這部電影真是害死個人,其危害程度簡直可以和馬賽克相媲美,他大爺的,哥們兒我的山年時光就是被這兩樣東西給蒙上了一層陰影。

    記得當時我看那部電影的時候,就有一種想在那楚人美的臉上打馬賽克的沖動。

    我一步步的走到了棺材旁,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死屍了,我以前也見過些,一想到死屍,我的腦子里就浮現出了謝志鵬那自己撕掉自己下巴的畫面,血肉模糊的。

    此刻的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嗎的。這種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自己嚇唬自己玩兒,果然能和兒時的小霸王一樣,都能其樂無窮。

    我咽了口吐沫。他大爺的,不管了,反正都要看,於是我心一橫前傾著身子像那棺材里看去。

    不得不說,科技日新月異,現在這給死人化妝的技術也越來越強大,在棺材里這位躺著的大姑娘,竟然和活人沒什麼區別,一件純白的喪服穿在身上,腿也不見歪,胸口沒沒見癟進去。就好像是睡著了。

    當然,她真的是睡著了,如果今晚不出什麼事兒的話,明天她一醒過來,就會出現在陰市半步多的門前。從那里領了鬼心後踏上下一個輪回,這一世的繁華與否不過都是過眼云煙,一場大夢而已。

    我望著棺材里的這具女屍,有些放心了,因為她看起來很正常,就是由於血液已經停止了流通而導致的皮膚蒼白,與其說是蒼白,還不如說是暗白,就是看上去死氣沉沉的,但是她的確是已經死了。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根本沒啥事兒,是我自己瞎想出事兒了,唉,你說我這腦子一天天都讓那些東西給弄的疑神疑鬼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吃香蕉,可是正當我要走的時候,卻讓我現了一點端倪。

    我慌忙又仔細看了一眼,只見棺材里的這女屍閉著的眼楮竟然沒有全閉上,留了一條小縫兒。也許是錯覺吧,我怎麼感覺那眼楮好像在動呢?

    忽然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於是我下意識的抬頭一看。頓時腦子又‘嗡’的一聲。只見那天花板之上竟然有一團水跡。

    糟了!!!

    我在店中的古書上曾經讀過葬學,停屍的忌諱不外乎‘三煞二險’,三煞分為‘並腳煞’‘斷掌煞’、和‘抬頭煞’。二險分為‘撐棺材’和‘空棺材’。

    見這女屍現在的眼楮不合,眯縫著望著天花板,這正是屬於‘抬頭煞’。通常說死不瞑目,就是出自於此,通常這種忌諱都是出在棺材里墊頭的‘長壽枕’上的,因為枕頭太低,所以導致了屍體的頭部後仰,自然眼楮不能閉上。而且這家人停棺材的地方好像也不對,因為這里面有個說道,那就是死屍不能停在房梁的下方,如果停在這兒的話,死屍就會睜眼。

    而正所謂‘屍眼瞪梁,家屬暴亡’。這正是大大的不吉利,特別是這橫死之人,本身怨氣就重,再出現此忌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輕則家人不得安生,重則變厲鬼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花板上的水跡八成就是這女屍的怨氣所化吧,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頓時有些慌了陣腳,我知道,此時不能隨便動這棺材里的屍體,如果一個不慎的話,就有可能被其反撲。他大爺的,你說這李家什麼都圖好的,為啥買個方枕頭都要買鵝絨的呢!!這不扯淡一樣麼,弄的現在他家的女兒時刻都有變煞的可能。

    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我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抬頭煞’,但是由於我的記性確實不怎麼好,只隱約記得的兩種方法,一種就是找木匠,直接往棺材里放一個墨鬥就行了,倒是後墨鬥和棺材一起下葬。還有一種就是趕快燒紙磕頭,求那死去的亡魂不要禍害家人,如果那亡魂還有一絲心智的話,也許還會有些希望。

    第一種是行不通了,大晚上的我上哪兒去找木匠去?所以現在只能他大爺的給她磕頭了。

    其實說實在的,我那時真想過了,磕他大爺頭,還不如讓她變成厲鬼後直接把她給收拾了來的簡單,但是又想想,誰家沒個兒女,如果我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話,怎麼像李公那一家交代呢?雖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但是我這良心也過不去呀。

    要知道我可是背負著‘白派傳人’這一稱號的陰眼先生,於文叔那種老藍道也是不一樣的,經過了幾次的事後,我明白了,我既然現在還要走這條路,就要對死者,和死者的家屬負責任。讓生者安心,讓死者往生,是我的責任。

    想到這兒,我心里苦笑,跪吧,他大爺的,就當是娶媳婦兒拜天地了。

    於是我慌忙回到供桌的火盆前,這時的供桌之上,那香已經好似被風刮了一樣,上升的青煙很亂,而且長明燈的火苗也開始搖搖晃晃的了。

    看來煞氣已經開始凝結了,如果再不采取手段,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吹燈拔蠟,就要和鬼干架了。

    想到此處,我不敢再有一點兒怠慢,馬上單膝著地,手里抓著紙錢跟燒柴火似的點著了就往那火盆里丟,我心想光燒紙也不行,好像還得念叨點兒什麼,要不然那屍體好像聽不見。

    於是我連忙有些著急的說︰“我說這位姐姐啊,您看您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人間了,不瞞您說,我師父是在下面當差的,他老人家上回對我說,下邊的美女帥哥簡直太多了,就好像張國榮,哎對了,你喜歡張國榮不?聽說哥哥正在下邊錄征婚節目呢,您看就您這條件的,一定能選上,到時候和哥哥雙宿雙飛既不快哉?”

    當然了,我說這話完全是吹牛逼呢,九叔又不是九嬸,哪會這麼八卦告訴過我這種事兒啊,我這也是為了哄棺材里的那位,要知道既然屍體睜眼了,就是靈魂已經回來了。現在的那女鬼已經就在屍體里。不跟她說點兒好聽的,她能樂意麼?

    不得不佩服我這嘴皮子也越來越厲害了,因為我深刻的理解到女人喜歡什麼,據我所知還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張國榮的,也不光是女人,我也喜歡。我就不相信我把張國榮搬出來,你還不消停?

    可是我現我好像失策了,他大爺的,只見我說完這句話後,桌子上那長明燈的火苗竟然猛地一下劇烈搖晃了起來,同時我感覺到了四周越來越冷,就如同大一的時候對付那黃衣女鬼一般的感覺。

    我都要哭出來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我的吧!

    於是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急忙直接雙膝跪倒反復的念叨著︰“不要張國榮!不要趙國榮!!張雨生怎麼樣?聽說他現在正在那邊開演唱會呢!!!那啥‧‧‧大姐啊,兄弟求求你,不要再折騰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易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啊,多為你父母考慮考慮,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我這話說完後,只見那桌子上的長明燈的火苗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好在,這女屍果然還有意識存在,也不知道她是為了張雨生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反正是消停了。

    火盆里的紙錢還在燃燒,我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我感覺到周圍的煞氣也慢慢的減淡了,不是那麼冷了。

    我心想,這還真他大爺的危險啊,差一點兒就變鬼了,想不到守個夜也真能守出事兒,不行,我必須還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不能因為現在暫時安全了就放松下來。

    於是我快步的跑到了餐廳,我記得桌子上好像有一個記事本來著,上面是廚師們用來記菜單的。我拿著那個記事本又快的回到了客廳。

    從那記事本上撕下了幾張紙,起了筆咒後就畫起了符,因為現在雖然消停了,但是夜還長著呢,保不住她還到底會不會消停。萬一真變鬼了。我也好有個準備,先手就把她拿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已近快十點的時候,我畫完了第四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而此時我的電話響了,嚇了我一跳,是老易打來的,他已經到了,問我是某某別墅不。

    我心中大喜,老易來了我就更不用怕了,於是我連忙跟他說︰“是啊,老易,快點進來吧,什麼門都沒鎖,你直接往里走,進了屋就能看到我了!!快!!”

    掛斷了電話,我手里拿著那‘丁酉文公開路符’先把自己的眼楮給開了,望著周圍出了那些像是淡淡黑煙的煞氣外,一切正常。

    這時,門開了,老易走了進來,他進門就叫道︰“我說小非啊~~~你這運氣挺‧‧‧‧‧‧‧”

    他說到這里就楞了,我回頭看他,竟然也愣了。

    他手里提著個挎包,一只毛茸茸的小貓腦袋露了出來。

    三雙眼楮大眼瞪小眼的望著。

    我全身馬上就被冷汗弄濕了,他大爺的!!他帶貓來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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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六章 殺雞

    其實有時候我挺佩服老易的,因為我倆都有個共通點,所以我倆挺合得來。我倆的共通點那就是經常倒霉,倒大霉,倒血霉。

    這點顯然是毋庸置疑的,此時的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竟然都沒有了言語,我才想起來,今天他是和張雅欣去買貓了,可是你陪她買貓就買貓,為啥還要帶回來一個啊!

    正所謂︰不懼出殯遇風雨,但恐九命立屍前。

    貓狗之輩不能近屍,這可是是個人就知道的道理,想起以前聽來的那些故事就滲人,因為這些阿貓阿狗之類的牲口都具有通靈的能力,它們的冥途與生俱來就是開著的,所以即使是在夜晚,它們的眼楮也會閃閃光,而且多半的鬼魂都會對它們產生恐懼,特別是這種橫死怨氣極大的鬼魂,雙方簡直就是水火不容,一見貓狗,輕則變鬼,重則起屍也說不定。

    就在我和老易都愣住的時候,我感覺到周圍的怨氣又‘彭’的一下就膨脹了起來,就好像吹氣球一般,氣溫竟然變的比剛才還要冷。

    老易回過了神兒,他進門後看見了我坐在地上,身前對著一個供桌和一口棺材,他也不算太傻,便反應了過來,知道是我騙他來的。

    他氣壞了,指著我大罵道︰“靠,你大爺的老崔,你這是啥意思啊,這就是你說的度假別墅啊?那口棺材是怎麼回事?你大爺的,怎麼這麼晦氣啊!”

    此時的我也顧不上和他解釋什麼了忙對著他大喊︰“老易,快他媽把那貓扔出去!!咬詐屍了!!”

    老易也不是啥不長眼楮的人,他也感覺到這個屋子里的氣氛不對,有一種好像要讓人窒息的那種感覺。他慌忙邊對我豎起中指邊轉身出門把包丟在了外面,然後又進了屋子。

    而這時候,空氣中的煞氣也越來越重了,老易進了屋子,不敢快跑,因為現在如果擾亂了氣的話,隨時都有屍變或者變鬼的可能。

    而現在我也沒有時間和他再深一步的解釋,我只能對他說︰“對不住了老易,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等事情平頓下來我再跟你解釋和道歉吧。對了,你為啥會帶個貓來呢?而且你帶小藍燈沒?”

    我說的小藍燈,當然就是老易的法寶之一‘二十四周通明燈’了,因為我知道那等也可以當長明燈使喚,而且效果要比長明燈要好上許多。

    老易畢竟是老易,他見現在狀況危險,也不多問我什麼了,畢竟一到關鍵時刻的他,雖然也會掉鏈子,但是還是很長眼楮的,他低聲的對我說︰“我呸,我陪張雅欣買貓,她買了一只母的,我當然要買一只公的了!我送她回家後直接來的這兒,還說度假呢,你大爺的,跟個棺材度,你也真是千古頭一遭,小藍燈?怎麼可能帶!你這家伙真是害死人了!”

    見他什麼家伙都沒帶,我心里有點兒涼了,因為沒有工具在身的老易,他的奇門術最起碼一半以上都無法使用了。而我只有四章符,這可怎麼辦呢?

    我苦笑了,他大爺的,接著磕頭吧,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平息那個死娘們兒的怨氣,你說你個死丫頭,都死了還作什麼妖?

    這時我見到那供桌之上的長明燈的火苗已經弱到不行,明明燈油還是滿的,看來這屋子里的煞氣真是越來越濃了,就好像是煤氣罐兒泄露一樣,只要是有一個契機便會有要爆炸的可能。

    於是我慌忙又往火盆了塞了不少值錢,著急的說道︰“見怪莫怪!大姑娘見怪莫怪!你看差眼了,那其實並不是貓,那只是一個沒殼的王八!!真事兒!沒騙你!!!”

    老易在旁邊雖然也挺緊張,但是他見我說出這話,便有些無語的對我說︰“老崔,你求它干啥,咱們這位置是不是反過來了,就咱這陰陽先生,還會怕它麼?大不了直接捅炸了然後你一符彪過去送它上路算了。何必這樣呢?”

    我無語了,我還不知道這個道理麼?但是我前文已經提過了,能讓它生最好還是不要兵戎相見的好,畢竟都是苦命人,人家命都沒了,咱們還要落井下石的給它一刀麼?

    於是我對老易說︰“都是苦命人,你忍心就這麼讓它永不生麼?能動嘴就少打架,而且你看,現在這屋子都快喘不上氣兒了,這得多猛的怨氣能這樣啊?”

    由於老易沒有開眼,他現在看不到屋子里這煞氣,他不知道我看到的這個屋子里已經快是煞氣沖天了。

    沒有家伙在身的老易,聽我這麼一說後,頓時沒有了底氣,於是他問我︰“那現在怎麼辦啊?看這勢頭它好像並沒有要縮回去的意思啊。”

    我跟老易說︰“把手給我,我給你畫道符防身,那旁邊的屋子就是餐廳,里面的北牆角有一只這家人準備的黃雞被綁在那兒,是用來當引路用的。你去把他拿來,必要的時候就宰了那只雞用雞血潑那棺材!”

    老易點了點頭,把右手伸了過來,我的手背因為是黑指甲劃的,所以已經恢復了,於是我只好又劃了一下,粘了粘血後,在老易的右手掌心畫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符’。畫好後,老易就快步的起身向餐廳走去。

    而我,則繼續不停的往那火盆里扔著紙錢,可是我現這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煞氣越來越重,隨時都有把長明燈熄滅的可能。我心里暗暗道苦,他大爺的,沒想到文叔那個老家伙接的,竟然是這麼一個活兒,現在那老家伙還在二樓睡的正嗨呢,而我卻要在一樓拼命了。

    眼見著紙錢都快燒光了,我這嘴里的好話也快說了一三輪車,但是那煞氣竟然還是繼續的增加,我望見了那桌子上的銅錢劍,心里不由得起了狠來,他大爺的,老子都給它跪下了,這笑死娘們兒還想怎麼樣?看哥們兒我好欺負是不是?別給臉不要臉,真把哥們兒我惹急了,想要你命三千也並不是不能做到的。

    於是我打定了主意,也起了身,左手手里攥著那四張符,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把銅錢劍。我這也算是全副武裝了,還會怕你個沒成氣候的小死娘們兒麼?

    這時老易跑了回來,左手拿著把水果刀,右手手里拎著一只大黃雞,那只雞仿佛也受到了這煞氣的影響,竟然有些打蔫兒,在老易的手里耷拉著腦袋也不掙扎。

    老易見我起身了,手里還拿著家伙,就知道我也忍不了了,他就問我︰“準備開干了是麼?那我現在就去澆它吧!”

    我對老易搖了搖頭,說︰“等會兒,我再給它最後一次機會。”

    說罷我轉身向那棺材說道︰“小娘們兒別蹬鼻子上臉!我剛才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麼地?就是想禍害人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剛才跟你說好聽的並不是怕你,識時務的,快點接著睡你的,等明天我就給你送陰市兒去,別給你臉不要臉,要不然的話,直接就地把你消滅!”

    放完狠話後我和老易都沒有出聲兒,屋子里又靜的可怕,只有那長明燈微弱的火苗出吱吱啦啦的聲音,很顯然,我這狠話放的還不夠狠,根本沒有嚇到它。

    這給我氣的,這叫啥,這叫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啊!整個一滾刀肉,我忽然有一種想罵閑街的沖動。

    而這時,有一陣微弱而奇怪的聲音從棺材那邊傳來,我和老易警覺的看去,好像是水滴到地上的聲音。

    我抬頭望了一下,大呼不好,原來是那女屍瞪著的天花板上,那灘怨氣凝成的水跡已經飽和了,現在正一滴一滴的滴在那女屍的額頭之上。

    完了,要照這樣下去,可真映了‘屍眼瞪梁’一說了,據說被怨氣形成的水踫到後,形成的厲鬼都會極其凶惡,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它會滅完我倆後再自滅滿門的!

    於是我慌忙大聲的對老易講︰“老易!!快!!割雞脖子!用雞血潑它腦門兒!!!”

    雞血有闢邪的功效,理論上來說應該能有沖散它煞氣的功能。即使沖不散,也可以直接給這女屍來個下馬威,到時候我在賞它幾道符,應該差不多能直接讓它魂飛魄散。

    當然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它還沒有成型的前提下,我們才能順利的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

    我和老易不敢怠慢,連忙跑到了棺材前,提起那只黃雞就要用刀割斷它的脖子,那只雞忽然收到了驚嚇,終於掙扎了起來,兩只翅膀不停的倒騰,雞毛掉了好幾根,有幾根竟然落在了棺材之中,老易見手里那雞極力的掙扎,使自己不好受力下刀,便著急的對我說︰“老崔!!快點兒!!幫我把住這小畜生!!”

    我趕緊手忙腳亂的伸手抓住了那只雞的翅膀,不讓它掙扎,心里想著,對不住了,黃雞,今天如果不殺你,我倆就危險了。

    老易的刀又再一次的舉了起來。

    而這時,那棺材里的妙齡女屍的眼楮,猛然的掙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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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零七章 詐屍

    所謂詐屍,古人稱︰人死時有時胸中還殘留一口氣,如果被貓鼠什麼沖了就會假復活,即平常說的詐屍。但是這一口氣完全不能支撐起生命,只會讓復活的屍體野獸般的亂追咬,最後那口氣累出來倒地,才算徹底死了。

    其實屍分多種,這里就不和大家一一解釋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在後文給大家做詳細的解釋的。

    書歸正傳,那時的我和老易都看楞了,畢竟這是我倆第一次見到這種事,雖然不知道那棺材里的鬼娘們兒是到底要詐屍還是變鬼,但是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只見那鬼娘們兒的眼楮死死的瞪著天花板,上面的水珠正一滴一滴的掉在它的額頭之上,我暗道一聲不好,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開眼吧,千萬不能讓那水滴滴在它眼楮里,要不然它一開了眼楮的話,二煞相撞,絕對會變的極其凶惡的!

    老易見此情景慌忙問我怎麼辦。

    於是我連忙放開了雞翅膀,把左手縮進了衣服袖子中,然後伸出手擋在了這女屍的額頭之上,只見那水滴滴在了我的袖子上,盡管沒有觸及到我的皮膚,但是我還是馬上就感覺到了刺骨般的冰冷。他大爺的。

    看來我還是小看這怨氣凝成的水滴了啊,這才滴在我的衣服上我就已經有一種好像是把手放在冰箱里的感覺了,不對,這麼形容好像還不恰當,應該是那種寒冬臘月冰天雪地里,穿這一件鴨絨的馬甲,卻把胳膊露在外面的感覺。

    眼見著胳膊有些變麻,我心中暗道了聲不好,他大爺的,這也太折磨人了,你個死娘們兒,死了也不消停,與其這樣,還真不如直接跟它拼了來的過癮。於是我轉身對著老易大喊道︰“老易!!快點!!我要受不了了!你還沒好麼?”

    只見身後的老易有點兒哆嗦,顯然,他也很著急,可能是看那女屍睜眼了很是緊張吧,他此時正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那只雞,另一只手拿著那把沒有開刃的水果刀哆哆嗦嗦的不停往那黃雞身上扎著,但是卻怎麼扎都扎不進去。弄的那只黃雞拼命的掙扎。

    他邊扎邊對我喊︰“我他大爺的也不想啊,這什麼破刀,怎麼這麼鈍!!”

    望著他現在這造型,就好像是上了歲數的老太太,或者是那位傳說中的百年鄰居吳老二。

    但是吳老二腦血栓,看誰都哆嗦,你個易欣星這麼大個老爺們兒也跟著哆嗦什麼?

    於是我著急的對他喊道︰“老易!!你到底殺過雞沒有!!!瞎扎什麼啊!!抹脖子!!!”

    老易有個缺點,那就是一緊張就好蒙,顯然他剛才是蒙了,被我這麼一喊,他終於回過了神來,連忙不停說的︰“抹脖子,啊對,抹它脖子!!”

    說完後他拎起那只黃雞,又抄起那把鈍刀就往那黃雞的脖子上招呼去,就好像是鋸木頭一樣的鋸著。

    我看他這架勢後,有點兒哭笑不得,我正想對他說,不行的話就讓我來吧,可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左手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頓時嚇得我魂飛魄散。

    只見那個女屍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抬起來了,此時正死死的咬著我的左臂,它的眼楮斜視著望著我,正好和我的視線交叉,那是一種什麼眼神,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和老易在它的眼里就好像是兩只白斬雞一般。

    忽然的驚嚇又讓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這也太突然了,因為說時遲那時快,所有的一切都生在那幾十秒的時間里。

    詐屍了!!!!真的詐屍了!!!!!

    他大爺的,我當時的經歷如果出現在網絡小說里的話,那我一定得先大叫一聲,可是現實哪像小說那麼誇大呢?由於猛然的驚嚇,我竟然連叫喊都忘記了,只是條件反射般的掄起了一百零八枚銅錢劍,用力的向那個鬼娘們兒的腦袋上抽去!

    啪的一聲!

    那個咬著我左手手臂的嘴松開了,那個鬼娘們兒又倒在了棺材里。我連忙把我那左手抽了回來,他大爺的。

    這也太刺激了,驚魂一般,我感覺到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似乎已經上了二百多邁,直接上了高公路。

    但是我知道,現在不是該害怕的時候,因為那個女屍被抽倒在了棺材中後,竟然又有想起身的意思,我見它還想起身,頓時心中哭道,你躺著就已經把我倆嚇成這樣了,要是讓你起身的話,還不得把我嚇成心髒病啊?

    不得不說,盡管以前死屍我也見過,女鬼也見過,妖怪也見過,但是這詐屍之事倒是頭一回遇見,畢竟從小就受電視和那些民間的故事燻陶,現在徹底的感受了一把現場直播後,才感覺到這真是詭異極了,就像是癩蛤蟆,不咬人各應人。

    我相信老易此時的感覺也和我一樣吧。

    於是我抽回了左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馬上抽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直接貼在了那個棺材中的小賤人的腦袋上,同時口中一聲大喝︰“急急如律令!!!!”

    只聽‘彭’的一聲後,那棺材中的女屍開始不停的顫抖了幾下,然後它的頭往上一仰,便不動了。

    見它不動了,我便暫時的放下心來,額頭屬鬼門,盡管我現在還不清楚到底這詐屍是算鬼還算什麼,但是我這一符彪過去,應該已經讓它受了重傷吧!於是我連忙轉身對老易大喊︰“老易!!你還沒好麼!!!快點!!!這小賤人要起來了!!!”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連忙哆哆嗦嗦的加緊全力,抓著那黃雞用鈍刀使勁兒的往那黃雞的脖子上招呼。那只黃雞出了淒慘的叫聲,在這個郊區外的別墅的夜晚里,閑的是那麼的滲人。

    他邊鋸邊對我喊︰“快了快了!!別催我!!!”

    於是我只能又轉過頭,此時的我忽然想了起來,電視中的經常有的情節,那就是僵屍咬人,被僵屍咬到的人也會身中屍毒,不久之後也會變成僵屍,雖然我不知道這詐屍的死娘們兒算不算僵屍,但是我卻是真的害怕了。

    想到這里我忙擼起了袖子看了一下我那可憐的左手手臂,好在,由於初春的哈爾濱氣溫還是很寒冷,所以我穿的依舊很厚,外套里套著絨衣,絨衣里還套著襯衣。所以沒有被咬破,但是我還是現了一件足以讓我頭疼的事情。

    那就是,我這整條左手的手臂都已經被那煞氣凝成的水滴給凍的有些青了,酸酸麻麻的感覺不斷的襲來。

    我暗道一聲不好,這煞氣入體的話,不死也得脫層皮,可是我該怎麼辦呢?

    忽然間我想到了那黃三太奶傳給我的灰指甲,啊不是,是黑指甲,雖然現在它已知的功能無非是邦迪和海王金樽,但是現在去情況緊急,也由不得我多想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我馬上舉起了那正緊攥著銅錢劍的右手,伸出小指直接就在我的左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還好,這下仿佛又讓我蒙對了,只見我的左手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後,鮮血流出,那些酸麻的感覺就漸漸的消失了。

    這不禁又讓我贊嘆道,原來這惡心的小指甲還真的算是一件寶貝,真是太好用了。我的心中竟然好像有點想回到龍江找那黃三太奶拜師然後成為出馬弟子的感覺了。

    正當我稍微分神的時候,卻又好像聽到那棺材之中又出現了什麼響動,於是我趕忙上前一看,只見那棺材中的女屍好像是又恢復過來了一樣,只見天花板上滴下的水滴砸在了它額頭的那道符上,它的眼神也變了,變的好像很貪婪一般,見我正望著它,它竟然瞪著我,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一百多萬一樣的興奮。同時它竟然張開了嘴,出了依依呀呀的聲音,有些像痛苦的呻吟,又有些像問候我全家的咒罵。

    他大爺的!!完完全全一個楚人美啊!!這表情也太恐怖了吧!!誰快點兒過來給它的臉打上一層馬賽克吧!!

    頓時,我身上又從新起了層雞皮疙瘩。它怎麼這麼抗揍!!鬼門受了哥們兒我的一道符後竟然還不消停!!!

    就在這同時,身後傳來了一聲黃雞的慘叫和老易興奮的叫聲︰“成了!!!終於成了!!!”

    太好了!!聽到老易的喊聲以後我快的轉身,只見老易終於用那把小鈍刀割斷了那雞的喉嚨,那只黃雞在他的手里還沒有死絕,正用力的掙扎撲騰著,從脖子里流出來的血弄的老易一身都是。

    於是我對老易大喊︰“快!!!老易,給我把它直接往棺材里扔!!別留面子!!往死里砸!!!”

    老易聽到我的話後,連忙上前一步,提著黃雞走到了棺材旁邊,他望見棺材里的那女屍現在這副造型,頓時吃驚的道︰“他大爺的!!不用這樣吧!!拍電影啊!!怎麼這麼恐怖?”

    我無語了,都什麼時候了老易你還廢話!這都快火燒屁股了!於是我著急的對他大喊道︰“老易!!快別廢話了!!砸它!!快扔雞砸它!!”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後也不再怠慢,慌忙舉起了黃雞就往棺材里使勁的砸去。

    只聽一聲黃雞的慘叫傳來,那只黃雞砸在了女屍的臉上,由於雞還沒有死透,就在棺材中不停的掙扎著,就把我貼在那女屍頭上的符給撲騰掉了,雞血弄了那女屍一臉,真是要多嚇人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和老易心想,相傳這雞血是出了名的闢邪,現在用它給你洗個臉,一定能賞你個魂飛魄散。

    但是悲劇生了,只見那女屍臉上沾了雞血後,極其痛苦的尖叫了一聲,然後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見此情景,我和老易兩人真的驚呆了,這是為什麼啊!!!

    正當我和老易極其驚訝的時候,那滿臉是血的女屍,慢慢的轉頭,瞪向了我倆。

    頓時,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一道冷汗,從額頭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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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5 11:38:20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八章 舔煞水

    一個死掉了的大姐,猛然從棺材里站了起來,滿臉是血,面無表情的瞪著你,你會是什麼感覺?

    反正當時我和老易真的快尿了。雖然我倆本來就是挺尿性的人,但是現在真的想尿尿了。這他大爺也太刺激了吧。

    其實剛才我已經領教了這位大姐的牙口,所為還比較鎮靜,倒是老易,他是第一次看見這位大家顯靈,只見他臉都白了,張著嘴指著那位滿臉血污的小姐姐大聲叫道︰

    “起來了!!起來了!!!它真起來了!!!”

    聽的我這個郁悶,他大爺的,我當然知道它起來了,這回終於起來了,我也不用跟它在客氣了!

    忽然想到剛才我那又跪又燒紙的,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到最後還是得跟丫死磕。只是可惜了這個可憐的亡魂了,陰錯陽差下竟然白白斷送了前往陰市的道路。

    既然你已經變了,那我就不可能讓你再害人,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條。

    說時遲那是快,不容我多想,我便對老易喊道︰“老易,你快往後點兒!!!我去上去招呼它!!”

    因為老易沒有工具在身,他一身奇門術的本事揮不出多少,所以只能讓他先閃一邊兒去,我邊說出這話邊猛的甩起了銅錢劍往那女屍身上抽去。

    誰知道那女屍竟然還出奇的靈巧,直接它搜的一聲就跳了起來,直接躲開了我的攻擊後竟然直接貼在了天花板上!

    沒錯,是貼,它的身體就好像是口香糖一樣的粘在了天花板上,我知道這麼說很誇張,但是事實的確是如此,盡管這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則,只見它趴在天花板上,歪著腦袋伸出了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那塊兒煞氣凝結的水跡。

    看來它已經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地過三里鬼不同,但是此刻的我真就不知道它屬於什麼鬼。

    想起以前聽我那去世的爺爺講的故事,據說還是個真事兒,在以前,朱家坎里有一戶里也出現過類似的故事,那是一個老人壽終正寢,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讓野狗給‘串了氣兒’了,結果就活了過來,由於以前的人都很愚昧,那家人也就沒管這老人為什麼忽然活了過來,還都挺開心,都以為是菩薩顯靈呢,可是又不是什麼大善人,哪有菩薩這麼照顧啊。

    那老頭子活了過來以後,很平常人差不多,就是不出門,一天一天的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也不怎麼吃飯,過了些天,村子里的鴨子和鵝之類的丟了不少,村里的人還以為是鬧賊了呢,就到處找,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直到有一天,那戶人家現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那就是這家的兒媳婦兒再給自己的公公送飯的時候,擱著門聽到了公公的屋子里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動靜,由於以前的東北很窮很落後,所以都是紙窗戶。因為那老頭活過來以後多半都是在炕上躺著的,當時那個兒媳婦兒還以為是屋里來小偷了呢,就沒敢進屋,用手指頭扣開了紙窗戶,往里一看,奇怪,沒看到屋子里有人啊,而且自己的公公也沒有在炕上。可是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呢?

    好像是從棚上傳來的,她抬頭一看,頓時嚇得大叫一聲然後掉頭就跑了,原來她竟然看見了自己的公公竟然趴在了棚(天花板)上,雙手捧著一只死鴨子大啃!

    由於以前的鄉村野店多有這種妖邪之事,而且那還是解放前的東北,所以每個幾個村子就會有幾個‘先生’。在東北的先生,除了那些藍道以外,多數都是出馬弟子,像劉先生那樣的是少數,那家的男丁一聽自己的媳婦兒講出這事兒後也覺得自己的父親自從活過來以後就有點兒不對勁,他就跑到了隔壁村子的一戶先生家。

    那個先生是一名出馬弟子,那個先生聽完了那男丁講完後,便擺出了三只大碗,里面放了三個雞蛋,然後就搖頭晃腦的請起了祖師爺,那個祖師爺叫‘蟒老四’。不一會兒,祖師爺上身,就告訴了那男丁,原來他的父親現在已經是被野狗竄了氣的屍鬼了。如果不除掉它,日後它吸光了村子里那些家禽的血後就會控制不住吸人血。

    然後他告訴了那個男丁要如何做後,便走了,先生醒了以後,把那碗里的雞蛋打碎,現了蛋黃都沒了,就知道這祖師爺所說的事是真的。因為它已經拿走了報酬了。

    於是那先生就和那男丁回家,趁夜晚的時候那老漢出去尋食後,把家里所有的門窗都鎖上然後釘死了。當快兩天的時候,那個老漢回來了,現門窗都鎖死了,怎麼叫都不開,急的他又踹又罵,據說是極其恐怖的聲音。但是那家人不管他怎麼在外面叫喊就是沒開門,等到天亮的時候再出去一看,那個老漢已經沒了氣息,眼楮直勾勾的睜著,看他的外表已經開始腐爛了,顯然已經是死了有一個月了,

    書歸正傳,我見到那女屍竟然貼在天花板上就想到了這個故事,我看著它正一下一下的舔著那煞氣凝結的水滴,心里暗道不好,如果讓它吸飽了煞氣的話,估計會變得更難對付。

    於是我不敢托大,直接把手上的銅錢劍使勁兒的往它身上死命的一丟,由於它還在舔著那灘怨氣水,所以沒有防備,直接被我的銅錢劍砸中了後背。

    只見它“啊!”的一聲就掉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摔在了旁邊的地上。我見一招奏效,知道不能給它任何機會,於是飛身一步左手撿起了銅錢劍,然後右手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像它招呼上去。

    我現經過了這幾年的磨練,我這一系列的動作竟然已經很流暢了,那張符直接拍在了它的胸口上,手上傳來了一陣柔軟,我有點兒愣了,他大爺的,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胸吧!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沒想到這第一次胸襲的對象竟然是一具詐了屍的女屍。這以後要是有陰影該怎麼辦啊?

    但是我知道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了,隨著我一聲“急急如律令”後,它又出了一聲慘叫,胸口不住的起伏著,那滿是雞血的臉頓時出現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嘴大張著,啊啊的大喊著,胸口不住的起伏。但是就不見它有要掛的跡象,反而越打越精神。

    聽到這死娘們兒叫的這麼歡,我心中苦道︰大姐,求求你別這麼大聲行不?你再把樓上的文叔給吵醒,那老神棍如果看見你非得抽過去不可,到時候我可怎麼辦啊?

    一想到可能還是我打的不狠的關系,因為現在的我沒有什麼壓力和負擔,不像上次揍那七死草人那麼拼命,於是我便了狠心,不停的甩起銅錢劍往它身上掄著,邊掄嘴里還不消停,為自己打氣的喊著︰“去你大爺的!!!別***叫喚!!!”

    可是當我抽打了四五下後,悲劇忽然生了,只見它忽然伸出了右手猛然攥住了我那握著銅錢劍的手,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冰冷刺骨的寒冷襲來,使我不自覺的松開了銅錢劍!

    他大爺的,這是什麼感覺?我這右手就像是被凍上了一般,疼的我大叫道︰“啊啊啊啊啊!!”

    我死命的掙扎,但是它就是不放,我感覺到我的手好像要被它掐斷了一般,我左手慌忙將剩下的那兩張符都拍到了它的身上,大喊兩聲︰“急急如律令!!!”

    可是竟然沒有用!!那兩張符被引後,這死娘們兒明顯更痛苦了,不住的顫抖著,可是她就是不放手,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瞪著我,仿佛我這只手已經是它的了一般。

    疼的我滿頭大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老易從旁邊跑了過來,輪起一腳直接踢在了它的手上!

    這腳踢的挺狠,我聽見那死娘們的骨頭都 吧一聲,估計是斷了,出於慣例,那只手松開了。

    我連忙站起身,握著我那右手,還是很痛,手腕已經被它的指甲給刺出血了,不停的顫抖著,老易一把拉著我後退了幾步。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大爺的,我的符怎麼不能給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呢?這樣的話,我又該怎麼才能收拾掉它呢?

    估計很渺茫了,因為我已經感覺到我右手的手腕腫了起來,而且我還不是左撇子,要抓銅錢劍估計已經是不行了,現在好像只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讓老易拿銅錢劍繼續抽它,雖然不能治本,但是只要挺到天亮就行了。我下意識的看了下牆上的鐘,他大爺的,怎麼才十二點!

    要知道丑時還沒到,如果丑時到了的話,任何髒東西都會更加的凶猛的!這可怎麼辦?於是我苦笑著對老易說︰“老易,我恐怕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右手暫時拿不起東西了,就看你的了。拿銅錢劍抽它吧!”

    我身前的老易現在顯然鎮靜了許多,因為他這個人挺奇怪,一到生死關頭就特別的靠得住,他沒有回頭對我說︰“不用,我還有辦法!”

    一聽他還有辦法,我就奇怪了,現在的他沒有道具在身,能有什麼辦法?於是我問他︰“你有什麼辦法?”

    老易一字一句的和我說︰“我剛才已經算出來了,給我兩分鐘,我差不多能送它上路!”

    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此時那女屍卻已經站了起來,只見它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後,忽然 嚓一聲,它又跪了下去,原來它是是被車撞死的,腿已經斷了,後來被屍體化妝師用木板接上,但是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木板斷裂。它的兩腿便再也站不住了。

    只見它跪倒在地,一下下的用膝蓋向我倆爬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大爺的!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此時,我身前的老易,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大喝一聲︰“臨!!”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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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8 00:42:36
第三卷 第一百零九章 三遁納身

    常言說的好︰‘大道三千賜凡人,三千大道屬奇門。’奇門遁甲確實是一種精妙絕倫的正道之術,奇門詩中說的好︰‘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這並非是誇大其詞,因為這門技術確實是太深奧的,所以熟懂之人少之又少。僅是略懂一二者,便能算的上是一方能人了。

    這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這易欣星雖然是天生的天然呆,做事兒缺筋少腦,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就是那略懂奇門之術的人呢?

    只見我身前的老易大喊了一聲‘臨’後,我心里就開始琢磨著,難道他又要布奇門陣了麼?這不可能啊,因為他現在身上啥都沒有,拿啥布陣啊?可是他嘴里蹦出來的的確是奇門九字訣。

    他到底要干什麼呢?

    別看那女屍跪著,但是爬的飛快,眼見著就要爬到了我倆的身邊了,而老易除了喊出了那個字外,竟然沒有別的動作了。

    這怎麼能不讓我著急?於是我在身後大喊道︰“老易!!你這是玩兒的哪出啊!!怎麼卡殼了?”

    老易見那臭娘們兒用膝蓋竟然也能爬這麼快,跟跪滑步似的,也吃了一驚,所以他也沒繼續耍帥下去了,而是轉身拉著我又跑出了老遠,邊跑邊對我說︰“給我五十秒準備,我還你兩分鐘驚喜你看怎麼樣?”

    我倆跑到了落地窗邊,總算是和那個臭娘們兒拉開了一些距離。我望著老易,他現在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我知道他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說這種話的,於是我對他說︰“好!我去先拖著它!你要快!”

    老易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那骨瘦如柴的胸部,上眼一看,盡是排骨。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我相信他,這是一種過命的交情,老易救過我的命,而我同樣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

    望著那女屍正向我倆快的爬來,我也不多猶豫,左手抄起了身邊的一個椅子就向那女屍扔了過去,由於那女屍沒有了兩腿,所以這個凳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它的身上。

    就是沒起任何作用罷了,因為它已經死了,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身後老易的聲音,他大喝一聲︰“生們六丙合六丁,此為天遁自分明。開門六乙合六己,地遁如斯而已矣。休門六丁共太陰,欲求人遁無過此。要知三遁何所宜,此為三遁納一身,雖無藍燈引路處,但以三遁化喪門!!!臨臨臨!!!!”

    這好像是老易至今為止念的最長的口訣,雖然我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是我知道,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所以從現在開始的五十秒內,我就是死也不能讓那個死娘們兒接近老易。於是我咬破了右手,忍著疼痛在左手快的畫了個符號,接著就像迎面而來的那個女屍奔去!

    那臭娘們兒看到了我像它跑來竟然好像啃開心似的,在它的眼里貌似我只是一只乳豬而已,只見它雙膝點地,竟然跳了起身,直接像我撲來。

    我看到這一幕,心里想著,他大爺的,這哪兒還是什麼屍體啊,這整個就是一俠客行嘛!都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難道就是形容這位大姐的?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位大姐已經要撲到了我的眼前,我馬上就舉起了我那畫有掌心符的左手向它推去,只聽又是‘彭’的一聲,我的左手結結實實的又打在了它的胸口,老天證明,我真的不是想佔它的便宜,我也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它直接向我撲過來,由於慣性,如果我打它別的地方的話,我的左手一定會挫傷,本來現在右手就已經傷了,如果再傷的左手的話,那我就只能當那《風云第一邪皇了。

    盡管我也知道,這挺猥瑣的,但是也是無奈之舉啊,雖然我的左手擊打在了這死娘們兒胸前的柔軟之物上,但是由於死娘們兒向我撲來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的左手還是傳來了一陣酸痛。

    但是相對的,這死娘們兒也遭到了報應,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麼狠力的撞在了我的掌心符之上,被六甲陽神的威力給崩飛了挺老遠。

    這一系列的動作大概是十五秒左右吧,我見一招得手,馬上往前追去,左手順手撿起了剛才掉落的銅錢劍,那死娘們兒根本就沒有理智,見我銅錢劍在手也不害怕,臉上還是那副要把我當燒雞啃的表情。

    這正合我意!雖然現在看來銅錢劍放不倒你,但是我只要用揍七死草人的方案不停的鞭打你就成了!挺過剩下的幾十秒後就看老易的了!

    於是我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揮舞著一百零八枚銅錢劍向那死娘們兒殺去,頗有一些抗戰年間那些烈士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的風範。

    不得不說,雖然這死娘們兒沒有了理智,只知道用它那張布滿了雞血的臭臉傻笑,但是它見我用銅錢劍向它砍來後,竟然還知道用手擋!

    我的銅錢劍砍在了它的右手上,它又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但是並沒有躲閃,而是伸出了左手像我的左手抓來!

    我心中暗罵一句︰你大爺的,還想玩兒抓我胳膊這招?你難道沒有看過聖鬥士麼?同樣的招數要是我還能吃兩回虧的話,那我不成吳老二了麼?

    不得不說,真刀真槍是真出功夫,經過了這幾次事件的磨練,雖然我換來了一身傷,但是也確實得到不少寶貴的實戰經驗。

    眼見著它的涼爪子就要抓到了我的左手,我一咬牙,抬起了那受了傷的右手直接就抽開了它的手,要知道之前我曾經在右手掌心也畫了一道掌心符,我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一下子就把它的手給抽開了,雖然我的右手又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我沒敢猶豫,抽回了左手,繼續對這死娘們兒進行著慘無人道的抽打。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籃球比賽中的最後一分鐘為什麼那麼重要了,的確,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這五十秒好像過的特別漫長,不過我心里想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也就剩下個幾秒鐘了。

    老易啊,千萬別讓我失望就行啊!

    哪知道就在我這稍微一愣神兒的功夫,一向運氣不好的我果然又悲劇了,那個跪著的死娘們兒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勇氣竟然不再擋我的銅錢劍了,估計是被我抽出火了吧,在我的銅錢劍砍在它的肩膀上時,他竟然冷不丁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雖然我是先打在它身上的,但是這一耳光也抽的我不清,臉上一陣酸麻傳來,我心里這個窩火,難道這個死娘們兒就不知道‘打人不打臉,打臉爛x眼’的道理麼?

    就在這一瞬間,它忽然又彈了起來,直接就把我撲倒了,他大爺的!我怎麼就這麼背!被一具死屍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我現在是沒辦法了,被它撲倒了,銅錢劍也離手了,靠,不會這麼背吧,難道今天我要被一個死人給干掉了麼?而且還他大爺的是一個死女人!

    望著這個臭娘們兒的嘴臉,我苦笑了一下,他大爺的,為啥我拿女人就這麼沒轍呢?

    那臭娘們兒痴痴的笑著,臉上被雞血染的一片模糊,我感覺到了全身冰冷,他大爺的,只見它張大了嘴,估計是要咬我了,據說詐屍的屍體會四處找新鮮的血肉撕咬,看來這是真的。

    不行!他大爺的!!這樣實在是太窩囊了!!想老子這幾次跟鬼干架都是出於劣勢,這根本不符合我的性格啊!要知道老子可是《三清書》的傳人,怎麼能一直被這種東西壓著打呢?

    眼見著撲街在前,我現在也顧不了多少了,猛然伸出右手向它的脖子抓去,說什麼也不能讓它咬到我。

    由於人死亡以後,屍體就會失去彈性,我的手抓住了它的脖子上,那鋒利的黑指甲直接就刺破了它的脖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它竟然出了十份淒厲的慘叫。

    就是剛才銅錢劍打在它身上也沒見它這麼賣力的叫,這是為什麼呢?

    還沒給我思考的機會,這時身邊一個人影閃過,是老易,只見他揮起一拳,直接揍在了那死娘們兒的腦袋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拳好像出奇的重,一拳下去,那個死娘們兒頓時被揍飛了,重重的摔在了牆上。

    就好像是剛才中了我那符一般的效果,被老易打出了老遠。我長出了一口氣,馬上起身。

    再看老易,此時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緊握著雙拳,竟然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袒露著的前胸上浮現出了巴掌大一個八卦的圖案。就好像是用手指甲撓皮膚的那種痕跡。

    由於我現在已經開啟了冥途,所以我能模糊的看見周圍的‘氣’的流動,只見本應該充滿煞氣的屋子里,只有老易的身體旁邊竟然一絲煞氣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忙問老易︰“老易,你怎麼忽然變的這麼猛?”

    老易望著那死娘們又要起身,便沒跟我細說,他只跟我說︰“你當我過年的這些天真的是什麼都沒做麼?這是‘三遁納身’之術!”

    我見他現在這氣勢,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和那個缺根筋的易欣星完全就是兩個人,不禁暗嘆道,這‘三遁納身’到底是什麼樣的招數啊,怎麼還能治療傻瓜呢?

    不是說世界上最難治的病就是傻瓜和香港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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