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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崔走召]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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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2 00:21:54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章 深夜游戲(上)

    石決明一聽哥們兒我這話,有點兒愣了,他問我︰“需要我幫什麼忙呢?”

    幫啥忙?對不住了石決明,因為我們現在還不能相信你,所以只好請你當一回肉雞了,於是我便對他說︰“石老師,現在有個辦法能把那個煞胎從井里引出來,那就是得有一個人在草叢旁玩游戲,但是我倆人手不夠,而且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倆了,所以我倆就來求你了,畢竟大家都是《三清的事情也是分內之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我倆?”

    講出這話,我心里其實也挺犯嘀咕的,這他大爺的石決明如果真沒有騙我倆的話,那麼說破天他也只是凡人一個,與我和老易這兩個淫蕩小青年兒是完全不同的,畢竟我和老易雖然不算身經百戰,但是也應該算是此中老手了,如果是拿泡妞來比喻的話,那我和老易不算是情聖,但最起碼能算的上禽獸了。

    其實我也不敢保證他到底能不能接受我這個請求,畢竟如果他真的是普通人的話,會感到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石決明一聽我這麼說,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的對我倆說︰“稍等我一下。”

    只見他說完,便迅的掐起指來,不得不說,看石決明掐算真的能算是一種視覺享受,先不提他長的有多帥,其實在我和老易的眼中男人長得再帥也不能當飯吃,帥又不能養活人。讓我欣賞的是石決明掐算時的狀態,仿佛一瞬間他身旁的氣場完全改變了。

    看網游小說中都他大爺的說什麼王八之氣,如果現實中真的有這種東西的話,應該就和我眼前的石決明差不多吧,只見他雙目微閉,表情莊嚴,他仿佛只有在掐算的時候才收起那笑容,右手的拇指迅的搓弄這四個指頭,如果我是個娘們兒的話,說不定還真會愛上他。

    但是哥們是老娘們兒麼,不是,所以我無法愛上他,這好像是廢話。只見不一會兒,石決明睜開了眼楮,又進入了微笑模式,其實他這個微笑我印象很深刻,直到很久以後的今天都忘不了我們三個那臉上不同的表情,我的苦笑,老易的傻笑,以及石決明的微笑。

    我們三個對生活的態度都不同,也許這也代表了我們各自不同的結局吧,但這都是後話,後話自然要等我以後再慢慢的說來。

    石決明微笑的對我說︰“好吧,我算過了,我晚上差不多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哎呀?想不到他答應的還挺痛快,但是這也沒理由啊,為啥掐指一算就答應了呢,難道他算出來了我和老易要陰他?不可能,他又不是神仙,怎麼能算出人心呢?

    這時,石決明坐在了我和老易的面前,對我倆說︰“不瞞二位,我其實是第一次要做這種事情,心中確實很害怕,但是既然我們同是《三清書》的傳人,正向昨天小非說的,我們以後可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我剛才算過了,我今晚會有血光之災,反正不管在哪兒都會靈驗,還不如幫兩位一個忙,而且我身為這大學的老師,怎麼能看著學生們面臨危險而臨陣脫逃呢?”

    不愧是大學教師,看人家這話說的多有水平,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是聽上去就讓人舒服,不得不說,這石決明還真是塊兒當公務員兒的料,因為現在的機關里好像就缺會說話的。

    雖然他後面的那些應該都是些場面話,但是我相信他那前半句是真的,畢竟我們都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以後還有可能要一起去找剩下的那些七寶,所以現在的磨合是必然的。至於他到底會不會有血光之災,那可就難說了。畢竟他自己算的東西只有自己心里有數。

    我便對著他說︰“石老師,你放心,我倆一定不會讓你出事兒的,我和老易在暗處保護你。”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晚上幫我倆,那麼下一步就是要準備晚上的注意事項了,要拿什麼東西才能把那個死孩子從井里引出來。

    用什麼玩具好呢,想到這里,不由得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個鬼故事,那是一個農村生的事情,以前東北的農村一般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只有扭秧歌,男女老少都愛看,但是以前的農村可不比現在,俗話都說北大荒,這並不是浪得虛名的,貧困養成了東北人的彪悍性格,要說東北人為啥天不怕地不怕,答案只有一個,窮的,這點是真的,就像我的家鄉龍江,龍江人出了名的虎,沒辦法,因為窮啊,貧窮導致了我們的彪悍,當然還有樸實,不裝假。

    講的是朱家坎兒又一次年前,一戶地主家添了丁,生了個大胖小子,這可把那地主給樂壞了,要知道四十多歲終於有了個能繼承香火的,放誰身上誰不樂意?於是那地主便大擺筵席,就連那些逃荒路過的,都有一大海碗紅臉兒的高粱米飯吃,鬧騰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那地主還不過癮,於是他便找了一些村子里能跳能扭的,到村口點著了火把扭秧歌,一聽扭秧歌,全村的老少爺們兒們就跟過年一樣,也不管冷不冷,都出去看了。

    東北的秧歌扭的可是又美又浪,大雪地上就敢整,村民們老長時間沒看過秧歌了,也就都叫好起來,可是扭著扭著,情況就不對了,因為人們現,那扭秧歌的人竟然越扭越多。從剛開始的十多個人變成了大概二十多個。

    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有好事兒的下場一看,頓時大叫一聲“鬧鬼了!!”然後往回跑,原來那人現,在雪地上扭秧歌兒的,除了那幾個地主找來的以外,竟然還有一些村子以前已經去世的老頭兒和老太太,它們臉色煞白,但是也塗了通紅通紅的紅臉蛋兒,正拿著兩個綢子扭的開心。原來,這些已經過世的人見到這秧歌也耐不住寂寞出來湊熱鬧了。

    後來聽我奶奶講,那些參加扭秧歌的人都大病了一場,這事才算罷了。

    九叔的方法和這扭秧歌兒的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多半是要利用那死孩子的好奇心這一點,才能把它從井里勾引出來。可是用什麼玩具或者游戲才好呢?又能出聲兒看上去又好玩兒的。

    我的腦子里不停想著這件事,據我當時分析,不外乎有三種玩具可以利用。

    a︰丟沙包,又稱躲避球,這種游戲不管那女老幼都愛玩兒,而且對小孩子的引誘程度很大。

    B︰過家家,這個游戲我小時候特愛玩兒,我記得當時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還是我們班女生的御用大灰狼,每次都扮演大灰狼吃小羊,當然還因為這點讓同班的男同學隔離過一段時間。

    c︰跳皮筋兒,和過家家一樣,說起來我小時候其實挺娘娘腔的,可能是因為我家祖輩兒傳,見了女的就不煩的關系吧。就愛和女生玩兒,沒想到長大了竟然這麼悲劇,成了命孤之人。

    我能想到的勾引小孩兒游戲應該就這麼多了,但是我仔細想想,好像每個都不行,先不說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跳皮筋兒過家家的樣子會有多矬吧,就單說說這游戲需要的人數就不行了,因為我和老易的試探計劃中,我倆是要先藏在暗處暫時按兵不動的。

    想來想去,我也沒想出什麼正經的好游戲來,我抬頭一看,老易是石決明好像也正在各自想著事情,我不知道石決明想的是什麼,但是老易應該也是在想用什麼東西引那死孩子吧。

    俗話說,三個修鞋的,頂個軍委主席,與其我一人苦想,還不如問問他倆的意見,要知道現在可不是我孤軍奮戰的時候了,於是我便開口對著她倆說道︰“兩位,想個主意吧,要用什麼東西又方便又能有效的引那煞胎出來。”

    老易沉思了一會兒後,他特深沉的對我說︰“咱彈玻璃球兒吧,要知道我小時候曾經有一個外號叫玻璃小爵爺。”

    看來他的呆病又犯了,這老小子弄的我哭笑不得的,你是誘餌還是石決明是誘餌啊?怎麼還想自己上場了呢?暫且不說誰是誘餌的問題,就先說說你彈玻璃球能出多大動靜?你彈到天亮那井里的死孩子都夠嗆能聽到啊。

    想到這里,我便沒有搭理他,而是對石決明說︰“石老師,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

    石決明撫了撫眼楮,然後對我說︰“要說游戲的話,我小時候還真沒玩兒過什麼,只是好像現在的小孩兒一般都對電動感興趣吧。要不然我晚上拿個psp坐在草叢邊玩,應該能把那個煞胎給引出來吧。”

    不得不說,他這提議確實不錯,要知道現在的那些小朋友啊,基本上沒有幾個對電玩有抵抗力的,他這個提議夠大膽,不愧是大學老師啊。

    這個提議不錯,而且我和老易也能找個地方先躲起來。想到這里,於是我說︰“恩,這個提議不錯,老易,你覺得怎麼樣?”

    老易特深沉的說︰“我還是覺得彈玻璃球不錯。”

    沒心沒肺的境界不過如此,真的,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石決明說︰“那晚上就靠你了,石老師,你的psp滿電麼,不知道要玩多久呢。”

    石決明點了點頭,微笑著對我說︰“放心吧,對了,你倆也不要叫我什麼石老師了,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倆就叫我石頭吧,這是我的小名兒,和我關系好的人都這麼叫我。”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想到,我倆現在還不敢和你熟呢,等過了今晚再說吧。

    今晚,看來又是一場苦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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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2 00:22:21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夜游戲(下)

    已是深夜,大學的某個角落的小樓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那里,手中拿著一個psp,深夜的校園靜的嚇人,只能聽到那男子玩的《級馬里奧》的游戲音樂。

    當然了,那個男子就是石決明,而我和老易則表情猥瑣的藏在遠處,探出頭來望著石決明,我摸了摸別在腰間的銅錢劍,還好,我有福澤堂的鑰匙,下午的時候抽空就把銅錢劍偷出來了。

    老易在旁邊對我小聲的說︰“老崔,你說咱倆這是不是離的有點兒遠了?萬一他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辦?”

    其實我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但是我們只能這麼做,俗話說得好。和諧的社會主義里是不能夠摻入任何一條蛀蟲,想要以後能夠沒有任何估計的配合,現在這試探是必須的。

    好在看那石決明還算很鎮靜,不愧是《三清書》的傳人,比起我第一次干陰間買賣時,不知要強多少倍了。雖然他知道我倆就在不遠處,但是要知道當誘餌的感覺可不好,虧他現在還能如此淡定,不禁讓我唏噓我大學時第一次進那鬧鬼的樓時的情景,當時的我就好像個鵪鶉一樣,唉。

    我低頭望了望手機,已經是兩點多了,是時候準備了,於是我便和老易說︰“沒事兒,先看看再說,等會你準備開兩分鐘小人兒,銅錢劍你也拿著吧,攔住那個小東西別讓他跑回井里。”

    老易搖了搖頭,仿佛對自己很自信的說︰“我還用得著銅錢劍?三遁納身時我就是一把人肉銅錢劍!你自己留著吧。”

    雖然他這話有點兒狂,但是我知道老易說的的確沒有錯,於是我也不再和他廢話,開始準備我那**的全心掌中符,既然九叔跟我說我已經可以用劍指符了,那多半我真的就可以用了,想想我確實也挺懶惰的,《三清符咒》中應該還有很多符我可以用,但是我卻不願意花那時間一一嘗試。

    想到這里我也不耽擱,要知道這符還很復雜,萬一沒等我畫完那個小東西就出來了的話可就真毀了。於是我靜下心來,一狠心咬破了右手的食指,在左手的手心上開始畫那道比較復雜的劍指符。同時我的腦子里浮現出了劍指符的特殊口訣。

    一勾符頭寶劍鋒,斬妖除魔不刺空。

    二鉤符膽勒令生,一尺劍身納其中。

    三鉤符腳為劍柄,此為道法令見成。

    要說畫這符簡直是太有成就感了,順著口訣一氣呵成,一個形似匕的象形符從我的掌心一直畫到手肘。劍頭在食指和中指,劍柄在延伸到手肘的位置,看上去倒是很神氣,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要知道現在可是臨陣磨槍,成敗就此一舉了,於是我畫好符後用姆指按在彎下的無名指和小指上面扣住,食指和中指自然伸直並攏。結成劍指狀,然後猛然一甩,輕喝了一聲︰“急急如律令!”

    我清晰的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此刻竟然迅的纏繞在我那兩根手指之上,他大爺的,這是什麼概念?看來我終於也有一樣能和老易變小人兒那樣的本事了。

    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兒能捅死人不,我望了望遠處的石決明,只見他還在聚精會神的玩著psp,我心想反正現在也沒事兒做,不如試試我這新的掌中符的威力吧,可是拿什麼試呢?我望了望我身前的老易,我壞笑了一下,計上心頭。

    就拿這玻璃小王子試下吧,由於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劍指符到底對人到底有沒有危害,於是只好先輕輕的用我那簡直踫了踫老易的屁股,這老小子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由得我有點兒失望,於是我又用了點兒里向老易的屁股銼去。

    老易正聚精會神的望著遠處的石決明,猛然屁股一痛,頓時嚇得他一激靈,他回頭低聲的罵道︰“老崔!你是不是閑的啊,沒啥事兒捅我屁股干嘛!”

    我見被他現了,便陪笑著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忽然覺得你身材不錯,所以就試試。”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他望著我的眼神好像把我當成了同性戀一般,然後用手拍了拍屁股,對我說︰“我警告你啊,雖然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但是你也少往我這山上爬,聽到沒?”

    我心中對他充滿了鄙視,心里想著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個玻璃小王子。

    要說我倆也挺沒心沒肺的,不管啥時候都能苦中作樂,可能這就是一個人一個活法,我和老易就特別對路子,其實我挺感謝老易的,因為如果沒有他的話,我一個人估計真的稱不了那麼久。

    正當我倆在小聲兒的鬥著嘴時,我忽然現遠處的石決明旁邊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於是我慌忙對這老易做了個小聲兒的動作,由於我和老易的冥途剛才已經被打開了,而石決明堅持也要開冥途,老易就也用燈油把他的眼楮給開開了。

    老易一聽我這麼說,馬上收起了笑容,和我一起聚精會神的望著石決明,這仔細一看不要緊,頓時嚇的我和老易又出了身冷汗,我也不知道我倆為啥這麼愛出汗,可能這便是本能吧,看那些小說中天不怕地不怕,抓個妖殺個鬼就跟拉屎一樣的輕松,我自從趕上這行以後才現,原來那都是扯淡,根本不可能。

    只見那石決明還是坐在那里,只不過他的身邊多了個小孩兒,不是那井中的煞胎還會是誰?這小子煞白煞白的皮膚和雞蛋清兒差不多,已經是七八歲的年齡了,估計再過幾個月後,這小伙子就長成了,到時候大開殺戒,一定會先殺了那個搞過天和顧可凡的。

    他大爺的,要知道這種事兒我是真不樂意管,要是它光殺搞過天的話,我一定不會攔著的,反而我大概還會幫它帶路,可是這小東西到時候估計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罷手,要知道這丫兒的上輩子就夠嗆是啥好人,到時候凶性大,一定會血洗整個學校的。

    有時候,你所做的事情並不是你想做的,但是你又沒有辦法不做,這就是我的無奈,早在夜狐的時候,我就被深深的震撼了,不知道何謂正義,直到現在,我大概能隱約的懂一些了,必要的時候,舍小顧大確實是避免不了的,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兒自欺欺人,但是畢竟我們從小受的就是這種教育,沒什麼好埋怨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那些自稱為園丁的老師們,一面教導我們要誠實,一面和我們說明天市里的領導要來學校考察,必須穿校服。

    這樣的教育,怎麼能教育出誠實的孩子?我感覺這挺好笑的,全學校的老師學生外加那所謂的檢查領導好幾千人同時脫褲子放屁,可見這個屁放的何其壯觀。

    我搖了搖頭,他大爺的,扯遠了,那些對與錯還是在把這小鬼干倒以後再說吧,石決明,現在危險就在你眼前,看看你會怎麼應付呢?

    我和老易現在心里想的大概差不多,先按兵不動,然後看看這石決明到底能有個啥反應,但是事情竟然出乎我倆的預料,只見那個死孩子此刻正很安靜的挨著石決明坐著,好像很認真的看著石決明打游戲,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大爺的,這孩子不會是看上癮了吧。它要是不動手的話,我和老易怎麼辦?石決明顯然已經現了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但是他也不敢有多余的動作,繼續打著游戲,只是隔了這麼遠,我和老易都能現,他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

    估計他是害怕,這好像是廢話,這個世上除了我和老易,誰見鬼了不害怕?特別是當你晚上一個人在打游戲或者玩兒網游時,你忽然現你的電腦桌旁竟然站著一個小孩兒,你說你怕不怕?

    老易有點兒忍不住了,他想沖上去,但是我一把拉住了他,輕聲的和他說︰“再等等,他死不了的。”

    老易見我這麼一說,也只好點了點頭,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石決明心里可能也在想我倆為什麼還不出現吧,望著他抖得越來越厲害,估計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倒時候哥們兒我就能知道你到底說的是不是實話了!

    就這麼僵持著,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鐘,那個煞胎終於覺得就這麼看實在是太不過癮了,於是它一把將那個psp從石決明的手中搶了下來,然後自己埋頭摁著。

    這就像是一個導火索,石決明受到了驚嚇後,大叫一聲,然後跳起身。但出乎我和老易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跑,而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來他還是沒有忘記答應過我和老易什麼,抖的站在那煞胎身邊望著我和老易的方向,好像還在等著我倆的出現。

    他大爺的!!這傻瓜,為什麼不跑啊!見石決明這副表現,我心中已經有些認定他確實不是再騙我倆了,因為如果他要是想隱瞞的話,完全可以裝成一副普通人的正常反應而逃跑。

    但是他沒有,我忽然現其實這哥們兒也挺義氣的,說到做到,不錯,我開始有點兒欣賞他了,要知道,留在一個鬼的身邊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於是我拍了拍老易,該上了,老易點了點頭,慢慢的站起身,我倆準備偷偷的潛過去趁著那死孩子玩兒的正嗨的時候,背後下死手直接讓它爽到極點。

    但就在這時,只聽啪嚓一聲,那個死孩子竟然把psp直接往地上一扔,然後對著石決明冷笑了起來。

    他大爺的,這孩子不會是玩兒不起,火兒了吧!看著它的表情,大概是沒玩兒明白,所以才生氣了,石決明眼見著不好,這時他也顧不了什麼了,畢竟保命要緊,於是他慌忙往我們這個方向跑來。

    可是,那個死孩子會給他機會,讓這到嘴兒的美食逃走麼?

    只見那個死孩子嗷嗷的怪叫了兩聲後,竟然像是一個癩蛤蟆一樣的蹦了起來,一下子蹦了起來就像石決明撲去!石決明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它給撲倒在地,只見這小東西的嘴竟然張開,竟然大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兩邊差不多已經裂到了耳根,嘴里的乳齒都是尖齒狀,而且竟然還是黑色的,真是讓人感覺到惡心,與其說那是一張嘴,倒不如說那簡直像是昆蟲的口器一般。

    石決明拼命的掙扎也沒能掙扎掉,只見它死死的摟著石決明的脖子,由於嘴巴大張著,所以它不出別的聲音,只是從嗓子眼兒里出類似於笑聲的“嘎哈哈”。就好像是嗓子里有痰的老頭咳不出來還咽不下去的感覺。

    好在它長著大嘴馬上要咬到石決明的時候,我已經趕到了,不由分說一銅錢劍就照著它腦袋掄了十塊錢兒的!

    啪的一聲脆響,那煞胎的鬼門正中了我一銅錢劍,就好像是打棒球一般被我給掄飛了老遠,它摔在了地上,看上去受傷受的不清,只見它認出了揍他的人是我,可能也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畢竟我和老易曾經燒過它的井。

    只見它倒是挺識時務的,嗷嗷的叫了幾聲後,就往樓後的草叢跑去,但是如果就讓它這麼跑了的話,那我和老易得多吳老二了?

    老易帶著一臉的怒氣出現在了它身前,此時的老易儼然已經是兩分鐘人的狀態,飛起一腳便又將它踢了回來。

    我見它應該逃不掉了,便快的拉起了石決明,對他說︰“抱歉了,石頭,我倆來晚了。”

    石決明現在顯然還有些驚魂未定,他喘著粗氣想和我說話時,遠處的老易忽然大叫了一聲︰“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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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2 00:22:42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拔河

    巴普洛夫曾經現,狗吃肉的時候會淌哈喇子,從而現了條件反射,貌似只要是活著的生物都會有條件反射,所以當老易洛夫喊出小心的時候,我當然沒有淌哈喇子,而是渾身一哆嗦。就好像三伏天被人拿涼冰棒銼了下脊梁骨一般。

    當然,他喊的小心不可能是小點心,也不可能是小甜心,由於我扶石決明起身的時候,恰巧那個煞胎被老易揍到了我眼楮的死角處,老易的喊聲響起,我不敢多做耽擱,連轉頭看下的時間都沒有,條件反射的摟著石決明向前撲去,可憐的石決明,剛起身又被我撲倒了。

    果然,就在我倆倒地的同時,那個小牲口從我後背的上方竄了過去,我心中暗罵道,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用偷襲這麼下作的手段,但是後來一想自己剛才也偷襲了它,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它這回偷襲我,我當然也得偷襲回來。

    偉大領袖毛爺爺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斷你子絕你孫。我一犯狠,隱藏在心中的那股驢勁兒又冒了上來。你個小畜生,都什麼時候了還敢反抗?

    想到這里,我順勢一個就地十八滾,向那小畜生滾去,同時右手猛然一甩,將那一百零八枚銅錢劍向那煞胎飛去,人未到,銅錢劍就先到了,那煞胎偷襲不成,氣的它竟然張牙舞爪的大叫著,要說它那叫聲,要說像是小孩兒的笑聲簡直是太抬舉它的,我不知道怎麼和你們形容,娃娃魚的聲音你們聽到過沒?就好像是那樣的聲音。

    那煞胎就像個蛤蟆,此刻它剛剛落地,我丟出去的銅錢劍就到了,它剛才吃過這錢的威力,於是嚇得它又是往旁邊一躲,避開了我這多情劍客的無情劍,但是它這一閃身的時候,我已經滾到了它身邊,我順勢起身然後用左手的劍指符猛然向它一刺,走你!

    撲哧一聲,撲哧一聲,我的左手雞竟然完全刺進了這煞胎的肚子里,一陣冰涼滑膩的觸感傳來,我驚呆了,沒想到這劍指咒竟然這麼猛,就跟扎豆腐一樣一般的順利,但是我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高興,你想啊,讓你把手捅進鬼肚子里,你會怎麼想?這感覺真的挺惡心的,就好像把手插進了葷油桶的感覺一樣。

    啊!!!我和那個死孩子的叫聲同時響起,可能那煞胎做夢也想不到哥們兒我的左手竟然這麼厲害吧,連業火都燒不壞的身體竟然讓我拿手指頭就給捅了個大窟窿,而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正所謂進去容易出來難,覺得十分惡心的我想趕快把手給抽出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卡在了它的肚子里。

    他大爺的!!只見那個煞胎張著那張滿是利齒的大嘴,表情十分痛苦的大喊,好像都破聲了,嘎哈嘎哈的聲音,在這靜的嚇人的午夜校園內回蕩著,震的我的耳朵直疼。我心想不好,這小孫子真是矬老婆聲高,沒想到這麼能喊,還好這西校區比較荒涼,這要是招來人了可就熱鬧了。

    我急了,拼命的往回抽著我那左手,但是越使勁抽那個死孩子竟然叫的聲就越大,這可急壞我了,我倆現在竟然就跟粘在一起一樣,那煞胎好像疼的狂了一般,也顧不上叫喚了,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後像我的脖子咬來,就它那口大黑牙,一口下去我一定會撲街的!

    眼見著喉嚨馬上就要被咬到,我慌忙右手一收,也抓住了它的脖子,他大爺的,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這麼大的勁兒,依然惡狠狠的往我的脖子咬來,急的我忙大叫道︰“老易!!老易快過來啊!!想啥呢???”

    其實老易也並非啥事兒都沒干,他見我一手指頭干穿了那死孩子的肚子,心中還以為戰鬥已經結束了呢,於是他就去扶起了石決明。

    哪成想這死孩子竟然這麼抗揍,而且我又忽然出了狀況,忙大喝一聲,然後向我跑了過來,只見老易上來對著那小畜生的太陽穴就是一擊猛拳。

    要知道老易現在是什麼狀態?那可是三遁納身時的全力一擊啊,頓時那個倒霉孩子又被揍飛了出去,而想比起那個倒霉孩子,我竟然要更加的倒霉,因為我的左手現在還在它的肚子里呢,那煞胎被老易給揍飛了,我的左手竟然還沒有拔出來,出於慣性的關系,竟然也被帶倒了。

    撲在了地上,磕的我七葷八素的,忽然覺得身下怎麼這麼涼,睜眼一看,頓時嚇的我又一聲大叫,他大爺的,陰錯陽差之下,我竟然撲在了那個死孩子的身上!

    我在那死孩子肚子里的左手由於倒地的時候好像挫到了,疼的厲害,而更悲劇的是,那個小畜生竟然順勢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這一口可咬的真深,疼的我五官好像都擠在了一起,咬緊了牙倒抽了一口冷氣,愣是沒喊出來,他大爺的,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沒啥每次都要受點兒傷才行呢?

    說時遲那是快,原來疼痛真的能讓人跳起來,那時的我就真的跳了起來,那小東西顯然已經瘋狂了,它就像是一帖狗皮膏藥似的貼在了我的身上,兩手抓著我的肩膀,兩腳老樹盤根一樣的盤在了我的腰上,嘴里拼命的吸取著我的血。

    我去你二大爺的!!!此時的我也顧不上害怕了,大喊了一聲後伸出了右手死死的扣住了它的脖子,然後玩兒命的往外拉,敢吸我血?我他大爺的還不知道吸誰的血呢!!

    這時老易也跑了過來,他見我受傷,頓時慌了神兒,而且三遁納身的時間也快到了,只見他輪圓了拳頭就跟砸核桃似的砸著那小畜生的天靈蓋兒,可要知道現在那小畜生正死死的咬著我的肩膀呢,被老易從上往下一砸,頓時它的尖牙又瓖入了我的肩膀一分,疼得我自殺的心都有了,這個老易不會是又犯呆病了吧!!??

    此時我全身都是汗,我對這老易喊道︰“老易!!!別打了!!快幫我把它拽開!!我都要被它咬死了!!!”

    老易被我這麼一喊,頓時回過了神,他慌忙說︰“啊對,拽開,看我的,你先挺會兒!”

    說罷他飛快的抓住了那煞胎的肩膀,然後猛力的往後一扯,小人兒狀態的老易的力道到底有多大,我現在算是知道了,一下兒就拽的那小畜生松了口,當它的嘴從我的肩膀上松開時,血頓時噴了出來,差點兒沒疼暈我,我連忙用右手的小指甲劃了一下傷口,去他大爺的,疼死我了。

    當我回過神兒來,接下來這一幕竟然更加的戲劇化,由於我的左手現在還在那死孩子的肚子里呢,所以老易這狠命的一拽,竟然連同我都往前一撲,好在站住了腳,卻還是沒有拔出來,我給了老易一個眼神後,我便開始死命的往回拽著我的左手。而老易也開始抓著那死孩子往後退。

    那煞胎疼的如同殺豬般,而我和老易現在的動作像極了拔河。

    可悲劇的是,不管如何用力,我那左手竟然就如同卡在了那煞胎的肚子里一般的,怎麼抽都抽不出來,而且現在的老易簡直就和喝了壯骨粉一樣,壯的就像一頭犛牛。

    我被他拽的胳膊生疼,照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心想,遠處的石決明跑了過來,由於他一介卜算的傳人,並不會此類降魔伏妖之術,只能干著急,但是他卻好像還算冷靜,只見他並沒有停,而是跑到了遠處,撿起了我剛才丟出去的那把銅錢劍。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偉大的武術學家阿基米德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支起整個地球,而給我一把銅錢劍,我就絕對會抽出我的雙手!

    不得不佩服石決明,如此緊急的關頭,他還能如此鎮定,但是他一介書生,體力似乎不是太好,跑了幾步路後已經氣喘吁吁的了,只見他跑到了我的身邊,然後表情堅定的朝我點了點頭,我會意,看來剛才銅錢劍的威力他也見識過了,知道這東西對那死孩子管用。

    老易好像也了解了我和石決明的意思,也點了點頭,同時抓著那死孩子的雙手更用力了,我感激的望了石決明一眼,不能再耽擱了,於是我咬著牙喊道︰“動手!!!”

    石決明很準確而又快的把那銅錢劍貼著我的手臂插進了煞胎的肚子里,頓時,那煞胎出了前所未有的慘叫,看來滿腹銅臭確實讓它受不了,石決明不敢怠慢忙使勁兒的往旁邊一劃,頓時那煞胎的肚子又被劃了個小豁兒。

    有了縫隙就好辦了!!說時遲那時快,我忙用盡全力的一抽,‘撲’的一聲,我的左手終於又恢復了自由。

    而就在同時,老易的三遁納身時間已經到了,只見他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石決明的確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它抽出了銅錢劍,望著那在地上疼的打滾兒的煞胎,渾身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我苦笑了一下,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銅錢劍,同時轉頭對他說︰“沒事兒了,很快就會過去了。”

    偏偏這麼巧,偏偏就這麼巧,就在我說話的那一瞬間,地上的那個煞胎,好像是回光返照,又好像是要和我玉石俱焚一般,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又要回到那無盡的地獄之中了吧,所以它竟然又猛然的跳起,舌頭伸出,剛才他吸我血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那舌頭就好像是一個針管兒般的鋒利。像我的喉嚨刺來。

    本來我是可以躲開的,但是偏偏巧合這種東西這時有出來惡心了我,正當我想躲的時候,我那受傷的肩膀被拉的一陣刺痛,就是這疼痛感讓我稍微遲疑了一下,而就是這稍微一遲疑的功夫,那死孩子的舌頭和我喉嚨的距離就已經不過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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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清集合

    臨死之前,你會想些什麼東西,會不會感慨我們這一生實在是太短暫了?會不會想起某個人?會不會不想死?如果你心里是這麼想的話,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電視看太多了,誰能給你那麼多的功夫鏡頭回放啊?

    當時那小畜生舔著個舌頭像我射來,我頭一次看見原來舌頭還有這種用法,他大爺的,那簡直不像舌頭,簡直就是一把改錐啊。直到後來,我才尋思過味兒來,敢情唇槍舌劍這成語是這麼來的。

    具象一些形容,這個所謂的胎煞簡直就像是蚊子成精一般,它的舌頭迅的像我刺來,說實話,當時的我真的已經放棄了,別看現在跟各位形容的如此輕描淡寫,但是當時的情形我是真認命了,因為已經不可能有機會躲了,而且脖子又不是別的地方,說扎一下就扎一下,雖然脖子也不是不可以扎,但是只能扎一下,而且扎完就死了。

    我去他大爺的!!我當時心中只有驚慌,連害怕都沒有來得及,就把眼楮閉上了,老子這回可是真的要掛了,盡管我不甘心,但是這已經是於事無補了。

    我閉上了眼楮,就聽到‘啪’、‘撲哧’兩聲,隨著我脖子一涼,我的心都涼了,它大爺的還真扎啊,都說如果凶器鋒利的話,刺進人體的時候人是沒感覺的,這話估計不假,因為我的確不疼,可是想想也不對啊,照它那勢頭,一定會捅穿我脖子的,但是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到呼吸不順暢呢?

    我急忙睜開眼楮一看,頓時驚呆了。

    只見石決明用他的右手捂著我的脖子,而那煞胎的舌頭死死的釘在了他的手上,我愣住了,石決明救了我?

    望著石決明,很顯然,他現在疼的已經不行了,汗水已經出了一臉,在這初春的夜晚冒著騰騰的熱氣,要知道卜算之人的手那可是如同生命一般的重要,可不是因為掐算的時候帥不帥氣的問題,而且卜算的先生們總是需要記錄一些東西,所以手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更何況石決明還是一位要拿粉筆的老師!!

    我現在真的一點兒也不懷疑他了,因為他救了我,犧牲了自己的一只手幫我擋下了致命的一擊,我心中忽然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你說我懷疑他干什麼呢?害的他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

    只見石決明竄著粗氣,強忍著痛望了望我,雖然還是那副微笑的表情,但是我看在心中卻是那麼的不是滋味兒,我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圓滑,這麼的不信任別人的呢?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我能聽見石決明喘粗氣的聲音,還有那個煞胎釘在老易的舌頭上,哇啦哇啦的聲音,老易躺在不遠處,現在的他還動彈不得,只能望著我大喊道︰“老崔!!你大爺的!還等啥呢!!快上啊!!”

    聽老易這麼一喊,我回過了神兒來,他大爺的,我滿腔的內疚都變成了怒火,現在可不是我內疚的時候,就算我要內疚,也得等先把這小畜生送上路以後的!

    想到了這里,我也不管左肩膀上的傷了,心一橫牙一咬,抄起了銅錢劍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那個死孩子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那個煞胎被我抽倒在了地上不停的顫抖著,由於用力過猛,銅錢劍都被我抽散了,那些銅錢掉在地上叮叮當當的,但是我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直到現在,石決明才疼的叫了出來,他後退了幾步,死死的按著自己的右手,有沒有再給那煞胎任何機會,左手結了劍指,由於劍指咒的效力還在,頓時周圍的氣又向我的左手圍繞開來。我大叫一聲︰“去你大爺的吧!!”

    同時左手順勢一劃,指尖過處,利馬劃開了它的額頭鬼門,鬼門一破,我就不信你這倒霉孩子還不見閻王?

    鬼門被我劃開後,那個死孩子果然抖得更厲害了,現在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眼見著已經是秋後的螞蚱,沒多長時間蹦頭兒了。

    於是我也顧不上它什麼時候死了,馬上跑到了石決明的旁邊,石決明強對我擠出微笑,他跟我說︰“搞定了?”

    我不顧上和他多說,忙抓起他的右手,用我的黑指甲輕輕的在他那傷口上劃了一下,又疼的他一哆嗦,我跟他說︰“我什麼都不說了,石頭,我這黑指甲有止血的效果,這情我記著,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

    由於失血過多,石決明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搖了搖頭對我微笑著說︰“這沒什麼,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今天已經算出我要有血光之災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望著他那真誠的眼神,我點了點頭,石決明果然沒有騙我和老易,因為如果他要是騙我倆的話,他就一定不會救我的命,要知道剛才那種情況下,即使他什麼都不做也沒人會怪他,更可況剛才他幫我擋的那一下完全可以說是條件反射,所以我更加認定了他是一個好人。而且,我們是同一類的人,也許這是上天注定的吧,我們《三清書》的傳人終於能毫無隔閡的並肩對抗這他大爺的命運了。

    我對著石決明點了點頭,就像是對老易一般,從今天開始,有我崔作非的,就有你們兩個的,我們就是兄弟。

    正當我和石決明眼神交流的時候,遠處的老易的聲音傳來︰“哎哎哎~~~老崔,你倆在那兒叨咕啥呢啊?還不把我扶起來,這地都咯死我了。”

    我苦笑了一下,對了,現在還有個短時間內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呢,於是我轉身走了過去,我見那煞胎現在躺在地上,眼楮大大的睜著,可能是渾身的煞氣已經快要散光了的關系吧,現在的它只能長著嘴哭著。但是它哪兒有眼淚啊,只能是干嚎,但是抽泣的模樣竟然如同尋常的孩童一般。

    要說我這輩子受不了的,除了長了芽兒的土豆兒外,好像只有女人和小孩兒的眼淚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我看著這煞胎,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憐憫,你他大爺的也好意思哭,你說你哪兒委屈啊?

    不過說起來,它確實也挺委屈的,雖然前世壞事做盡,但是已經在地獄中受了不知道多少的苦頭,洗淨了一身的罪孽後,好不容易熬出頭了,有了能重新做人的機會,滿心歡喜的跳進了輪回井,沒想到卻托生到了一個傻x女學生的腹中,最後被打掉了還被扔在那樣的一口滿是垃圾的井中。

    放誰身上誰能樂意?放我身上我現在就去找那倆畜生父母了!這世上本無對錯,誰又能分得清對錯呢?

    天無錯,無錯為何連夜雨?地無錯,無錯為何沙暴風?獸無錯,無錯為何食同類?人無錯,無錯為何陷孽中?

    我去他大爺的吧!想的我這個惡心,索性不想了,我這優柔寡斷婦人之仁的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呢?

    我心中反復的跟自己說道,別可憐它,它沒人性的,再說了,就連從小看的動物世界里,趙忠祥老師除了曾經教導過我們不要搞婚外戀之外,還教導過我們什麼是大自然的法則。勝者為王敗者寇,如果現在倒在地上的不是它而是我們三個,這小東西不知道得多開心呢,有這麼多的血可以吸了。

    沒啥好說的,而且它現在都這德行了,就是真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它,自生自滅吧,但願你下輩子能投生個好人家,一想到下輩子,我又愣了一下,它的鬼門被我破了,它已經沒有下輩子了。看這情形,不出十分鐘,它就會飛灰湮滅,永不生了。

    我暗罵了自己一下,他大爺的,我怎麼總是跟個娘們兒似的心軟呢?我搖了搖頭,走到了老易的身前,有些吃力的將他扶了起來。

    這時候石決明也走了過來,他臉色蒼白,但是依然保持著笑容,只見他有些關心的問著老易︰“易哥,你沒事兒吧。”

    老易跟我要了根煙,叼在嘴里點著了,現在的他好像已經恢復了一點兒體力,老易雖然有時候有點兒呆,但是他根本不傻,剛才的那一幕他也看在了眼里,自然已經知道了石決明的為人。只見他從牙縫兒里擠出了一股煙兒,然後對著石決明說︰“叫啥易哥啊,叫我老易好了,叫易哥顯得多外道啊。”

    我們三人都笑了,石決明的微笑,我的苦笑,老易的傻笑。直到這一刻,《三清書》的傳人們也許才真正的集合了。

    我伸出右手想把老易從地上拉起來,而這時,老易的臉色馬上又變了,他望著我倆身後,略帶著恐懼的叫道︰“他大爺的!!!!”

    我聽他這麼一喊,頓時身上又起了層雞皮疙瘩,他大爺的,那個倒霉孩子不會是又起來了吧!這沒理由啊!鬼門都讓我給爆了,無法聚集煞氣,它拿什麼起來?

    我和石決明慌忙回頭,頓時嚇的我咽了口吐沫,只見那個小畜生竟然真的掙扎著爬了起來。我感覺到我的冷汗都下來了,並不是因為我怕它會殺了我們,因為我已經感覺到它身上的煞氣已經所剩無幾了。如果這要是還讓它傷人的話,那我得多吳老二了?

    與其掙扎著爬起來,還不如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躺著,也許還會消失的晚一些,可是,到底是什麼讓它如此的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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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雅欣來訪

    佛語有云︰人生在世如同生存於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便體會人世間的諸般痛苦。

    以前我想,如果人心可以不動的話,那不就是死人了麼?現在我依然覺得,如果人心可以不動的話,那依舊是死人一個,只不過這兩種死人的概念已經是是截然不同。

    生也是苦,沒想到死也是哭,人生本是苦海行舟,死後依然會在弱水飄搖,支撐我們的,恐怕只有執著二字吧。

    我不知道是什麼動力讓那個死孩子如此的執著,只見它緊咬著牙,然後惡狠狠的瞪著我們三個。圓睜的眼楮中那就好像黃豆一般大的瞳孔看的我們渾身不自在。

    老易現在渾身虛弱,他和我說︰“這整個就是一小強啊,老崔你還等啥呢?快送它上路吧,看著就難受。”

    我點了點頭,但是不知為何見那煞胎竟然此般模樣,我的心中竟然對它有些憐憫起來,可能是因為我心太軟了吧,也可能是因為我想的太多。

    但是優柔寡斷乃是兵家大忌,絕對不可取之,我搖了搖頭,此般陣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更多人的安全,我只能將它干掉,想到這里我心一橫,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昨天畫好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心里想著,別怪我,怪就怪這所謂的人性還有命運吧。

    我緩緩的像那煞胎走去,只見它並沒有躲閃,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時間無多,馬上就要化作塵土了一般。

    它沒有錯,我們也沒有錯,那到底是誰錯了呢?

    我走到那煞胎身前,它張大了嘴竟然對我笑了起來,可能是在笑話我心慈手軟吧,也可能是在笑這操蛋的命運。

    我們總是在抱怨自己的命運是多麼多麼的不好,但是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比我們還要不幸,有多少鬼魂比我們還要可憐。

    它的笑聲挺淒慘的,在這夜空中傳的挺遠,我忽然覺其實我們都是一樣,在命運面前連個狗蛋都算不上。

    在它笑完後,我點著了一根煙,然後把符貼在它的腦袋上,它沒有躲,估計是大限已到,只是站著顫抖。

    對不起,咱們都不易,都在這世上受苦。

    我轉身夾著煙,輕聲的說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的一聲,‘甲午玉卿破煞符’在它的鬼門之上引,將它轟飛了老遠,摔在了那教學樓的門口,再也起不來了。

    望著它終於化成了點點白光,我們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他大爺的,終於結束了,但願以後不要再遇到這種操蛋的事情了。

    夜風挺冷,好像這是哈爾濱的夜晚在我心中唯一的印象,我心情有些沉重,撿起那些散落的銅錢,老易休息了一會兒後就可以走動了,他沒受什麼傷,相對於我和石決明來說。

    我們互相攙扶著回到了石決明的辦公室,我肩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正在慢慢愈合,石頭的傷比我還嚴重,多虧了我的黑指甲,血也不再流了,他坐在椅子上,燈光下他的臉色很差,但是微笑依舊,對我和老易說︰“老崔你的指甲真是挺神的,我的手竟然不疼了。不知道你這指甲有什麼說道沒有?”

    我苦笑著心想,當然神了,這可是正宗東北保家仙賜我的信物,想想還是它們家仙過的逍遙自在,有人供奉香火不斷。當然了,我說的是那些逃過了十年浩劫的家仙,家仙里也有命不好的,文革的時候都被弄的魂飛魄散了。

    反正石決明現在也不是外人了,我覺得如果對他隱瞞的話,那就不是兄弟了,於是我便把我的經歷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每個人聽完我的經歷後都會很吃驚,當然了,石決明是個意外,可能是因為他身懷卜算之術的關系吧,應該早已看出我的經歷非凡。

    石決明聽完我說的話後,便和我說︰“雖然我早就算出你們的命運不凡,但是卻沒有想到老崔你的經歷竟然是這麼的離奇啊。”

    我點了點頭,對他講︰“是挺離奇了的,石頭,不瞞你說,我現在終於明白那白無常為什麼要讓我倆來這學校了,原來就是為了引我倆找到你。你能幫我倆算出那逃跑女鬼的下落麼?”

    石決明沉思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對我說︰“應該沒有問題吧,只不過要麻煩些,需要一天一天的推算,才可以知道,我想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等我手上的傷好的時候我就開始幫你。”

    聽到他這麼說,我和老易心中都十分的欣喜,他大爺的,看來終於有活命的希望了。

    由於時間已經太晚了,經過了一場惡戰之後,我們都很疲憊,便不好意思在打擾下去了,於是我和老易起身告辭,約定幾天之後休息好了再出來一起喝酒。

    告別的石決明之後,我和老易走出了校門。由於我倆實在受不了再住小旅店了,於是便各自打車回家。

    好幾天沒回家了,我上了樓,輕聲的打開了房門,不想打擾那屋的鮑金龍和他媳婦的美夢,回到了我的那小屋。

    我從床底下把那裝著太歲皮和女鬼淚的盒子拿了出來,撕掉了盒蓋上的‘三森臨水符’,從里面拿出了那兩樣東西,它們沒有什麼重量,但是我心里卻沉甸甸的,無比的激動,想不到這兩個東西竟然能有改變我們命數的功能。

    又感慨了一會兒後,我便把它們重新放好又放到了床下,躺在我那小床上,心里琢磨著經歷過的那些事,直到現在,才真正的看見了希望。

    人啊,原來有一點兒希望就可以很快樂了,我閉上了眼楮,心里想著,也許我的噩夢用不了多久就會做到頭兒了吧。

    要說我的黑指甲,真的是很神奇,一覺睡醒後,我竟然現肩膀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心情大好,算算我這一個禮拜的假期剛過去一半兒,文叔那老神棍還沒有回來,早上我給劉雨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我和老易有事兒,不能去她學校了。小丫頭聽到我這麼說,好像挺不樂意的,你說這女人啊,當初我倆去她不樂意,現在我倆走了她還不樂意。

    由於鮑龍夫婦都上班兒,所以家里就我自己,干點兒啥好呢?要不然這個假期實在是太浪費了。正當我滿床打滾兒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張雅欣這小丫頭,我心想這小丫頭給我打電話干啥?

    於是便接了起來,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好像挺高興的樣子,只聽她笑嘻嘻的說︰“崔哥,在哪兒呢,今天有時間沒,陪我逛街去唄。”

    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讓我覺得,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啊,這才星期四,想不上班兒就能不上班兒。

    雖然我無聊,但是跟個小丫頭有啥好溜達的,這種差事還是留給老易吧,那老小子一定樂不得的願意呢。

    想到了這里,我便和她說︰“我出不去啊,腳歪了,正在家里挺屍呢,要不您找婦女之友老易吧,他也放假,一定有時間。”

    誰知道張雅欣這小丫頭鬼精鬼精的,電話那邊的她哼了一聲,好像有點兒埋怨的說︰“少來,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呢,趕快下來接我,要不然我上去找你了啊。”

    昏,這大小姐,怎麼非我自己霍霍呢,想到這兒,我慌忙對她說︰“別別別,我現在就下去接你。”

    說罷我慌忙套上了一件兒衣服遮住了我上半身的兩點,然後又把床邊的那幾雙九七年的臭襪子連同我那基本珍藏的淘寶淘來的龍虎豹雜志一起塞到了床底下,沒辦法,宅男的房間實在是有太多東西見不得人了,桌子上的煙灰缸里的煙頭兒已經滿的冒了出來,我小心的端著想倒進紙簍里,卻現紙簍也滿了,一只阿迪王的鞋墊兒不甘寂寞的從紙簍的邊緣耷拉出來。

    他大爺的,我才現,這房間真是怎麼看怎麼亂。唉,這就是單身漢的煩惱,我迅的收拾了一遍,把那些髒衣服什麼的都塞到了衣櫃里。這要是讓張雅欣看見的話,那我得多尷尬?

    把垃圾倒進一個塑料袋兒里,等會兒下樓的時候順手就給扔了,又噴了點兒空氣清新劑,我這小屋總算能糊弄人兒了。

    於是我便下樓,剛出樓道,遠遠的就看到了張雅欣那曼妙的身姿,今天的張雅欣沒有穿職業裝,而是一身比較休閑的打扮,頭扎了起來,看上去沒那麼成熟了,仿佛變回了大學時那副略帶調皮的模樣,看見我下樓,她便高興的跑來了。

    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然後很開心的對我說︰“還說腳崴了,這不挺靈巧的麼?走吧,陪我去逛街。”

    我的右手被她的小手拉著,一陣柔軟換嫩的感覺傳來,我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同時心里還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大爺的,我想什麼呢!我可不能亂想啊,要知道這張雅欣可能是只把我當哥哥,而且一想到老易和我說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如果我動他衣服他就剁我手足這句話,我慌忙把手從張雅欣手里抽了出來。

    為了不顯尷尬,我便對她說︰“有啥好逛的啊,怪累的,這樣吧,上樓陪我聊會天兒,然後等會兒叫上老易,我請你們上袁大叔那兒吃飯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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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面館里的相逢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害怕起女人來,可能這是我經常和女鬼打交道的關系吧,讓我有些病態,但是此病態並非變態,我的性取向還是挺正常的,只是心態已經變了,好在現在已經有了希望,我的希望就是那個所謂的七寶白玉輪能真的把我的五弊三缺去掉,讓我能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我累了,真的,這繁華的哈爾濱不適合我。走在路上,大城市里的女人們都身著光鮮,但是我在她們的眼中卻見不到那種能讓我心動的清澈眼神,反而她們的眼中都滿是空洞,也許這便是物欲橫流的社會弊病吧,快餐類生活的後遺癥,兒時的純真早已不在,都不知道明天有多遠,而明天又是哪天。

    令我欣慰的是,張雅欣的眼神似乎還比較清澈,這可能就是衣食無愁的效果吧,也可能是這小丫頭的性格關系,反正我挺喜歡這種眼神的,這是真的。雖然這丫頭和我混熟了以後有點兒大小姐般的無理取鬧,但是由於她知道我全部的事情,所以有很多事我可以不必隱瞞而和她說,多一個可以和你說話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張雅欣見我實在是不樂意動彈,也沒強求,她嘆了口氣,對我說︰“那好吧,說起來我還沒有到過你家呢,有啥好吃的好玩兒的沒?”

    我一陣苦笑,家里好像還剩了點兒隻果和餅干,至於好玩兒的麼,我電腦里除了koF外就是毛片兒,這兩樣兒好像都不怎麼好玩兒。

    上了樓,張雅欣走進了我那小屋,她有些吃驚的對我說︰“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你也挺愛干淨的啊,這和我想象中的單身漢房間差遠了,竟然連泳裝女郎的海報都沒有。”

    我苦笑著,心中一陣汗顏,好在哥們兒我有先見之明,早就把那些不良讀物收到了床底下了。

    我洗了幾個隻果,放在桌子上,我倆便開始閑聊了起來。其實我要她上樓,心中真的是什麼非分之想都沒有,我是想問問她一些事情。

    於是我就跟她說︰“丫頭,我問你個事兒,跟你挺好的那個同事董珊珊,她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

    張雅欣望著我,好像很奇怪的說︰“你問她干什麼啊,你倆很熟麼?”

    可能是我跟文叔混的時間太長了,現在編個瞎話簡直輕松的不能再輕松,我對她說︰“你不知道啊,自從去年的那一回幫你倆除掉了髒東西之前,我看你那同事的起色就不好,今年說不定會有無妄之災,正所謂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周虛幻碟,呂望兆飛熊嘛,跟你說了也不懂,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告訴我,她最近有沒有什麼事兒?”

    張雅欣聽我一連串兒的說了一堆好像順口溜的東西,果然如同我預料的一般沒有聽懂,這也不怪她,如果她聽懂我這老神棍嫡傳的本事可真是有鬼了。

    她坐在床上,想了想後跟我說︰“沒什麼反常啊,如果愣說有反常的話,那就是她男朋友好像瘋了。”

    由夕這孫子瘋了?我心中一愣,難道是被李筱給嚇的麼?少了一魄的後果?他大爺的,報應啊!

    我便讓張雅欣說仔細些,張雅欣跟我說︰“珊珊姐跟我說,他男朋友有一天忽然打電話來要和她分手,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於是她就想和他當面談,就去了他家,誰知道他男朋友看見她竟然就跟看見了鬼一樣,竟然嚇的跪在了地上直磕頭,還跟她說,求求她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要不然他的命就沒了。”

    說完後,張雅欣有些無奈的對我說︰“崔哥你說,這不是瘋了是什麼,弄的珊珊姐好一陣子的傷心,聽說他男朋友的家人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就是因為他整天不敢出門,還到處說有鬼什麼的。”

    我聽張雅欣說完後,心里想著,看來那由夕並不是因為少了一魄而瘋,是被嚇的,可是別人不信他,所以便把他當成了瘋子。雖然還不知道那由夕到底是少的哪一魄,但是聽到他現在的處境,怎能不讓我感到暗爽?

    惡有惡報,天公地道。

    正當我暗爽的時候,張雅欣伸了個懶腰對我說︰“真沒意思,也不知道你為啥能這麼消停的呆著。電腦能上網吧,我偷菜去。”

    偷菜?那是啥玩意兒?於是我問她︰“啥偷菜啊?”

    張雅欣摸了摸我的腦門兒,然後跟我說︰“大哥,你能告訴我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嗎?太老土了吧,連剛剛興起的偷菜你都不知道?”

    別說,我還真不知道,只見張雅欣打開了我那二手筆記本,然後撥號上網,我終於見識到什麼是偷菜了,原來是一個網頁游戲啊,真無聊,看著張雅欣卻好像對此樂不思蜀,她還跟我說,說什麼她已經玩兒上癮了,半夜定了鬧鐘準時起來收菜,就怕別人偷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東西真有這麼好玩兒麼?可能只有這些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才覺得好玩兒吧,由於我家住在小縣城,小時候從往碾子上跑,那村子里的人就是靠種地吃飯的,劉家祖傳的十畝地,我也沒看種地有啥好玩兒的。不過這倒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種偷菜游戲能給人一種當小偷的快感吧,生活壓力很大,在這兒偷偷別人的東西也不犯法。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張雅欣好像偷完菜了,她隨手打開了我的F盤,然後愣了,她看著一個文件夾對我說︰“古生物演變教程?崔哥,你現在還研究這個呢?”

    完了!!看見張雅欣點開了我的F盤我才想起來,那個‘古生物演變教程2o’的文件夾是我放毛片兒用的!

    看著張雅欣馬上就要點開那個文件夾,我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如果這麼齷齪的事情被她現的話,即使是我這張鈦金不銹鋼的老臉,也會尷尬的沒地方放的。

    於是我趕忙跟她講︰“那啥‧‧‧‧‧對,我最近正在補習姿勢,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明年我準備考研,這里面都是些資料,沒啥好看的,對了,你不是要逛街麼?趕快,咱現在就走吧,你說我咋又忽然想逛街了呢?”

    其實我哪兒是想逛什麼街啊,都是被逼的,心里想著趕緊分散張雅欣的注意力,別讓她現我這少年維特的煩惱。

    可是悲劇生了,張雅欣聽我說又想陪她逛街了,便和我說︰“剛才你不是不想去麼,對了,我也想考研呢,我看看都要哪些材料。”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打開了那個文件夾。

    尷尬已經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了,我現在的心情那簡直可以用一句歇後語來形容,那就是︰尷尬他媽抱著尷尬哭-----------------------------‘尷尬死了’。

    很顯然,張雅欣的小臉兒也紅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我忙對她說︰“別誤會別誤會,這是和我一起住那小子看的,他怕他媳婦兒現,所以就存到了我的電腦里。”

    其實我想跟她說這些只不過是我聯系人體寫生的材料了,但是一想想,即使是這麼不要臉的我也說不出口。

    整個下午,我陪著張雅欣逛街,逛的我腿都要折了,讓我郁悶的是剛才張雅欣雖然剛開始臉紅,但是隨後她竟然好像是開導我一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我說︰“崔哥,這很正常的,你就別解釋了。”

    於是我徹徹底底的悲劇了,一整個下午張雅欣都用那種看色狼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抬不起頭來。

    好在,四點多的時候,我倆逛累了,就去了袁大叔的面館兒,也是有一陣子沒來了,袁大叔和袁阿姨依然是老樣子,店里依然沒有生意。

    袁大叔望著我倆,給我倆到了兩杯熱水,對我倆說︰“小非,今天就你們兩個麼?想吃點兒啥?”

    不知道怎麼的,每次看到這老頭兒都覺得特別的親切,我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袁大叔說︰“不是,還有易欣星也來。照舊吧,袁大叔先給我做碗面吧,我老饞你那面了。”

    袁大叔笑呵呵走進了廚房,張雅欣在旁邊坐著,我拿出了手機給老易打了個電話,讓他來袁大叔的面館兒,晚上請他吃飯。

    掛斷了電話後,我忽然又想起了石決明,也不知道他的手是不是和我的肩膀一樣沒什麼事兒了,於是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我對著電話講︰“石頭,我是老崔,你的手怎麼樣了?”

    石決明在電話那邊跟我說︰“呵呵,沒啥事兒了,我請了一天的假,你那指甲還真神,現在已經結疤了,好像骨頭也沒什麼事兒,就是還有點兒疼,我估計再過兩天就能好了吧。”

    我聽他也沒事兒了,心里挺高興,於是我跟他說︰“沒事兒了就好,對了,我和老易現在在外面呢,你也過來啊,咱們喝點兒。”

    石決明很痛快的答應了,問了我面館的地址後,我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兒,老易先到了,這老小子一聽張雅欣在這兒呢,腦袋削個尖的大車就來了,墮入情網的男人典型的表現。

    他一進屋便對著張雅欣問寒問暖,整個一保姆,完全把我無視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見色忘友的老易。

    不一會兒,袁大叔已經把菜做好了,他把菜端了上來,又拿了半箱的啤酒,而這時,面館兒的門推開了,石決明走了進來。

    我忙招呼石決明快過來坐下,石決明還是很客套,他坐下後,恰巧袁大叔正拿著幾個空酒杯走了過來,兩個笑容滿面的人的目光對視了一下。

    我卻現石決明的表情竟然變了,變的好像很驚訝,看著袁大叔就跟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他到底是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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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公地道

    石決明望著袁大叔時,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收起,眼神也變了,好似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事物一般,盡管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可是不湊巧,竟然讓我察覺到了。

    石決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微笑回到了他的臉上,袁大叔笑呵呵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跟我們說︰“吃好喝好襖。”說完後,他便又坐回了袁阿姨的身邊,老兩口看起了電視。身邊的老易正和張雅欣談笑風生,我端起酒杯問石決明︰“石頭,咋了?你以前來過這兒麼?”

    石決明微笑著對我搖了搖頭,然後端起了酒杯和我踫了下杯後說道︰“沒來過,等會吃完飯再說吧。”

    要說石頭這性格與我和老易不同,我和老易差不多都屬於直腸子,有啥就說啥,但是石頭卻不一樣了,他好像是心里能藏住事兒的那類型兒的。直到現在我和老易兩個人的時候,都會談論這小子,帶個眼鏡,蔫壞蔫壞的。

    老易望著張雅欣,就好像在欣賞一張裸女圖一般,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充滿了饑渴,好在張雅欣和我們早就混熟了,而且說實在的,我看她對老易也是比較有好感的,最起碼是覺得老易這人挺有意思挺能侃的。

    望著張雅欣現在和老易談笑風生的樣子,不由得又讓我開始唏噓時間過的原來說慢挺慢,但是說快也挺快啊,現在這丫頭早已經不是那個深夜里蹲在走廊哭泣的小丫頭了。她早就走出了陰影,沐浴在陽光之下,享受著生活的美好。

    可是我卻不同了,我現在越來越現,我就好像是受了什麼詛咒一般,自從上了大學之後便停滯不前,幾年了,我和妖怪打過架,還為女鬼操辦過陰婚,見識到了許許多多的離奇事件,然而這些事件好像只能出現在那些荒誕離奇的鬼故事里,不知何時開始,我竟然也成了鬼故事中的角色,和那些正義的衛道士一般斬妖除魔,但是不知為何,我卻沒有像那些故事中的人物一樣能有一顆大無畏以身衛道的博大胸懷,相反的,我只是個平民老百姓,我根本不喜歡這種事情,我只想要平平常常的生活,可悲的是,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現,原來這屹然是一種奢求。

    一杯啤酒下肚,我感覺到了爽快,打了個酒嗝,剛才酒桌之上我已經跟張雅欣為石決明做了下介紹,大家都是年輕人,共同話題是有的,而且張雅欣這小丫頭,現在我越看她越像個小魔女,很快便和石決明聊開了,就像是之前和老易一般。

    聊著聊著,石決明忽然想到了什麼,可能是張雅欣在旁邊他不好說吧,於是他只是簡單的跟我和老易說︰“對了,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們學校出了點兒事兒,你倆猜是什麼事兒?”

    啥?他學校又出事兒了?不能啊,那個死孩子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了,而且學校里又有毛爺爺的雕像坐鎮,能出什麼事兒?

    我和老易搖了搖頭,石決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對我們說︰“大二的學生高過天死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和老易都一愣,搞過天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張雅欣問我︰“崔哥,你們說的高過天是誰啊?”

    我苦笑了一下,怎麼和這丫頭說呢?於是我叼著根煙對她說︰“高過天是一個不卑不亢終身為祖國的計劃生育展而做出杰出貢獻的人,是一個讓自己女朋友懷一個打一個的奇男子,自古以來只有塵世美能跟其相提並論,簡單兒點兒說,他就是一雜碎。”

    老易問石決明︰“這孫子不是活得好好的麼,怎麼死的?不會中花柳了吧。”

    石決明搖了搖頭,撫了撫眼鏡,和我們說︰“這件事情其實真的挺蹊蹺,尤其是他死的地方以及死法,聽我們班學生說,他是死在那西區的舞蹈樓前的,由於那樓一般都是女生去上課,尋常的時候男生是不會去的,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高過天忽然就去了那樓前,結果還沒有走進樓里,在樓前拌倒了,頭磕在了台階上,直接就咽氣兒了。而且。”

    說完這個而且後,石決明看了我和老易一眼,然後他接著說︰“而且他死的那地方偏偏就是那東西魂飛魄散的地方。”

    哈爾濱這幾天的天氣有點兒回升,但是尋常的午夜依然供應著暖氣,所以袁大叔的面館中很是暖和,但是我和老易聽完石決明的話之後,都覺得後背上搜搜的冒著涼風,他大爺的,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這個世界上果然是有報應存在的,並非女鬼作祟,而是卻卻實實的現世報,真是沒啥好說的,天公地道,報應不爽。可憐的搞過天,想想他這也算是橫死吧,即使讓他領到了鬼心,到了下面也一定會下地獄的。

    老易說︰“這真是太感人了,太刺激了啊,看來啊,人還真不能做啥壞事兒,舉頭三尺有神明,都在上面記著呢。”

    石決明笑了一下,和我倆說︰“是啊,這件事情竟然我都沒有算到,就毫無預兆的生了。我剛來的時候,看見了顧可凡這個女生正提著行李上車,我問了下她的一個好朋友,原來這孩子是鐵了心的想把孩子生下來,所以便辦休學了。”

    悲劇,著他大爺的就是徹徹底底的悲劇,你說那女生真是典型的胸大沒腦,學誰不好,學什麼穆念慈呢?搞過天現在都掛了,她就想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撫養,要說現在的女人啊,為啥都這麼傻呢?

    可是後來一想,其實這樣也對,畢竟鮮花是無罪的,小孩兒是無辜的,與其打掉這孩子,多加一條罪孽,還不如生下來,娘倆相依為命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天公地道,確實是這樣的,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吧。也挺好,該受報應的都受了報應,老天爺是公平的。

    想到了這里,我又苦笑了,老天爺,你真的是公平的麼?

    唉,算了,反正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我還是好好哭我們三個的祖墳吧,別去哭那什麼亂葬崗子了。

    眼下最重要的一條便是那個讓我和老易想的惡心的跑路女鬼,然後就是七寶白玉輪,好像現在我腦海里的脈絡已經越來越清晰,只有這兩件事兒了,把這兩件事兒解決後,哥們兒我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然後回龍江落葉歸根,過我那夢寐以求的小生活兒了。

    心情大好,便多喝了一點兒酒,老易這個沒出息的,竟然讓張雅欣給灌吐了,害的我還得跑到衛生間給他灌指甲水。

    老易清醒了以後,我們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準備告辭,我把錢給袁大叔後,和他說︰“袁大叔,我們走了啊,以後有時間再來看您吧。”

    袁大叔笑呵呵的望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看我身後的三個人,他的眼神還是那麼的明亮有神。

    走出了面館兒,我先攔了輛出租車讓張雅欣先離開,然後我們三個便在街上溜達著,我想到剛才石決明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樣,於是便舔了下我那小指甲,然後問他︰“石頭,剛才你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石決明好像已經料到我要問他似的,於是他望著我和老易,然後對我倆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剛才就是看那面館的老板有些不對勁兒。”

    啥?他看袁大叔不對勁兒,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問他︰“什麼不對勁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就明說吧。”

    石決明點了點頭,對我說︰“其實也沒什麼,你知道的,我學的是《三清卜算》,卜算之中恰巧就有‘相人定面’之法,所以我一般看人就能知道此人的性格大概。剛才我看見那面館老板的時候,現了他的眼楮竟然就是極其少見的‘棺中劉伶眼’。”

    這里解釋一下,卜算之術中確實有觀人之法,正所謂面由心生,人的五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當然了,這並非是無稽之談。

    正所謂‘相面先觀眼,否則難上難’,眼楮是最能表達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和心中所想,所以自古那些有名的方士們只要是看一眼別人的眼楮,大概就能把這人的性格猜個**不離十。

    其實相面之術,我在文叔的店中看書時曾經就翻到過,但是這東西實在是太費腦子所以我就沒細細研究,我只知道觀眼,必須眼型眼神兼顧,才能獲得正確的論斷,眼楮需黑白分明,要有眼神,最忌諱的是兩目無神,黑白不分,目赤楮黃,目露四白的人,古時名家袁天罡有相眼五法,頗具參考價值,只是我不懂而已。

    當然了,那些尋常的相面之術又怎麼能跟正宗的秘法《三清書》相提並論呢?我相信石決明的相面之法絕對要比那些流傳在外的土法要強上許多,可是,他說的這什麼‘棺中劉伶眼’到底是什麼呢,這里面有什麼說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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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棺中劉伶眼

    《晉書列傳十九》中有記載︰‘劉伶身長六尺,容貌甚丑,放情肆志,常以細萬物齊萬物於一身。’

    話說劉伶本是古時的一個酒鬼,說他是個酒鬼,還真有點虧待他,雖然他身高一米五九,長的還賊丑,但是俗話說的好,男子有才便是德,這個劉伶雖然猥瑣,但卻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是‘竹內七賢’之一。

    話說劉伶這人怕老婆,本來現在這個時代怕老婆已經是一種潮流風氣了,但是在以前怕老婆卻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情,他好喝酒,但是他老婆卻不願意讓他喝,就把他給揍了,揍完他後問他還喝不喝,劉伶便說不喝了,以後要忌酒,而且要對神明誓,你快去準備酒肉祭神吧,他媳婦兒見他終於肯改了,便滿心歡喜的準備了酒肉放於神像之前,然後自己又出去干活兒了,劉伶見自己媳婦兒出去了,便跪在那神像前,口中念念有詞的說道︰“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鬥解酲。婦人之言,慎不可聽。”說完後,他拿起神像前的酒肉又大吃大喝起來,夠沒皮沒臉的了。

    這便是我所知道的劉伶了,可是我心里這個納悶兒,石決明說袁大叔是什麼‘棺中劉伶眼’,這到底是啥意思?棺材中的劉伶,那不就是粽子了麼?難道袁大叔是僵屍眼?我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怎麼鬼吹燈都出來了呢?

    要知道我這存數是瞎想,還不如問石決明這眼楮到底有啥說法沒有。可是還沒等我說,老易便先開口了,他問石決明︰“我說石頭,你剛才說什麼棺材什麼劉伶抽煙的,到底有什麼說道啊,你就別吊我倆胃口了,快告訴我倆吧。”

    石決明點了點頭,對我倆說︰“不是劉伶抽煙,而是棺中劉伶眼,這是觀人術中的一種說辭。”

    石決明說完這話,然後便跟我們解釋了一下何謂‘棺中劉伶眼’,原來這世間人生來眼楮的種類眾多,具體可以分為五大類,而從這五大類眼楮中又分出八十小類,‘棺中劉伶眼’便是其中之異數。《三清卜算》中有記載︰‘棺中劉伶盼魂歸,雙眼一睜一抹黑。’便是這眼的批語。

    這里面有個典故,正所謂杜康造酒劉伶醉,一醉便是整三年。話說劉伶好酒,被罷官之後閑逛,有一日在一個小村之中現了一家酒肆,本來並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但是劉伶卻望見那小酒肆門前掛著一幅對聯,寫的是︰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龍兩盞海底眠。劉伶一聽就怒了,這不吹牛B呢麼,哪兒有這麼猛的酒啊,於是他便走進了這小酒肆跟那店主要酒喝,店主跟他說,這酒很烈,人一個月只能喝一杯,喝多了會醉死人的。

    劉伶不信,一喝就喝了一整壇,這酒剛一下肚,劉伶就覺得不妙了,走道都走不穩,這酒看來真的太猛了,於是他慌忙跑回家,和他媳婦兒說,我今天估計是要醉死了,咱倆夫妻一場,求你最後一件事兒,那就是等我死了之後,不要用棺材裝我,用個大酒壇把我裝下埋在地里就行了,說完後,他便一命嗚呼,倆眼一翻駕鶴西歸而玩兒去了。

    他媳婦兒很傷心,但是卻也遵從丈夫的遺願,弄了個大酒壇把劉伶裝了進去,埋在了後山,從此守起寡來,可是她不知道,原來賣酒的那個店主竟然是酒仙杜康所化,他是想度化劉伶成仙才賣酒給他的,劉伶並沒有死,只是醉的睡過去了,等他醒的時候,現自己已經被下葬了,但是卻出不去,身上的酒勁兒還沒有化去,只能在黑暗之中苦苦的等待,要說萬事皆為緣,三年過去了,劉伶在地下就好像陳釀的酒一般,竟然得悟天道,三年之後杜康把劉伶挖了出來,打開酒壇,只見劉伶盤坐其中,此時劉伶剛好醒酒,他已知其中因果,便和杜康攜手上天去了。

    而這‘棺中劉伶眼’所形容的便是那被關在酒壇埋在地下的劉伶剛剛醒來時,望見四周漆黑一片,睜眼也是黑,閉眼也是黑,頓時火從心來,但是卻有逃不出去,只好苦苦的等待著這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此眼天生罕見,瞳仁極大幾乎覆蓋眼白,而且漆黑一片,有光澤,類似醉眼,生此眼者,多有梟雄之志,但無梟雄之命,此類人往往機深,多毒,性格深藏不露,只能暗壓滿心報復等待時機的降臨。相傳明朝的大太監魏忠賢便是生了這樣的一雙眼楮,於是他在深宮之中等待機會,勾結皇後企圖篡權。當然了,這都是野史記載的。

    聽石決明說了這麼多,我和老易的頭都大了,這也太復雜了吧。真是想不到這眼楮的形狀竟然也有這麼多的說道,在感嘆《三清卜算》的玄妙同時,我也同樣對袁大叔那雙眼楮很驚訝。

    如果石決明說的沒錯的話,那袁大叔應該就是心機極深的人了,雖然這有點兒不可思議,因為我怎麼看袁大叔都不像是心懷鬼胎之人,我的工作還是他給介紹的呢,多好個老頭兒,怎麼會是嘴上一套但是心里又是一套的人呢?

    但是正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來我也挺奇怪的,他有個貌似挺有錢的弟弟,為啥還要自己開一家沒人來吃飯的小面館兒呢?

    但是我又想了想,其實袁大叔到底是什麼人跟我也沒有關系,我就是一吃飯的,而且我又沒權又沒錢又沒對象的,我怕啥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袁大叔怎麼活管我什麼事?

    不過我相信石頭跟我這麼說,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我問他︰“石頭,你說袁大叔,這和咱們有什麼關系麼?”

    石決明搖了搖頭,對我說︰“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眼鏡吧,也可能是我的錯覺,老是覺得這有些蹊蹺,你說這萬人不遇的‘棺中劉伶眼’怎麼這麼巧合被咱們遇到了呢?”

    我望了望石頭,看來他大概是小說看多了吧,現實中哪兒那麼多高科技啊,可能只是巧合吧,袁大叔才會生的一副那種眼鏡。要說石頭這個人,後來我才了解,這小子總是疑神疑鬼,大概這也是《三清書》傳人的通病,遇到點兒什麼奇怪的事情便不自覺的要往鬼神之說上面想。就連我和老易也是如此,但是這石決明身為卜算的傳人,卻也是這般,這倒挺讓我和老易費解的。

    但是想不明白的事,一般我都不想去想的,因為太費腦子了,我這可憐的魂魄受損之人,實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而老易就更別提了,天生天然呆,人送外號樂天知命哈爾濱陳冠希,他也不會去想的,要知道腦細胞浪費多了就會導致脫,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變成清朝人了,看石決明好像對這事兒樂此不疲,好像這也挺符合他卜算傳人的身份的,我心中有些好笑,石決明以後一定是個地中海,沒跑了。

    於是我伸了個懶腰,和他說︰“別想了,那大叔對我有恩,而且咱們只是偶爾去他家吃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關系,咱還是想想咱們以後的事情吧,對了石頭,我和老易的命還在你手里攥著呢啊,怎麼樣,有頭緒沒?”

    石決明聽我這麼說,尷尬的微笑了一下,然後和我說︰“暫時還沒有,因為我要搜集你們住院那天的天氣狀況地理位置以及時間的變動,才能開始推算,所以還得等一陣時間。最快也得三個星期吧。”

    三個星期,這麼說三個星期後就有那跑路女鬼的下落了?這話可是掏我心里去了,要知道哥們兒的那女鬼夢都快做吐了,終於要擺脫了,怎能不讓我高興?

    到時候把那女鬼抓來送給老謝,老謝便會饒了我和老易的小命兒,小命兒保住了,自然就可以全身心的去找那啥七寶白玉輪了。只不過那個黑媽媽的煙袋鍋子現在已經不知道被誰給偷走了,這點確實讓我挺上火的,還有就是那什麼黃巢劍,我連聽都沒有聽過,要知道這可不是雀巢咖啡,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找到的。

    唉,還是那句話,走一步說一步吧,只要有希望就好。現在已經挺好了,比我和老易以前摸黑走要強多了。

    生活一旦有了目標,人都會很欣慰,每天向著自己的目標奔去,也是一件挺讓人振奮的事情,不管成功與否,但是最起碼試過了,以後就不會後悔。

    我雖然現在屬於趕鴨子上架,但是起碼奔頭出現了,那咱就目標吉野吧。為了我那小小的小市民生活去拼搏。

    想到這里,我便渾身充滿了力氣,由於剛才舔過我那黑指甲,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我便跟石頭和老易說︰“行啦,天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石頭老易,咱們都會去早點兒休息吧。”

    他倆點了點頭,我們便各自打車回家了,回家的路上,年輕的出租車司機放起了車載cd,是鄭鈞的《私奔》,鄭鈞狂放不羈的聲音傳來,讓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是那種早已被我們藏掖在心中的那種夢想與感動。

    我點著了一根煙,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哈爾濱的天氣很怪,昨天還很冷,但是今天卻很是溫暖,路旁的丁香樹已經不甘寂寞的冒出了嫩芽,它告訴我春天來了,而且很快就走了,夏天不遠了。不知會不會為我這命孤之人帶來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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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公費旅游

    早上七點多,我醒了,又他大爺的是噩夢,我抓了抓我那亂的跟鳥窩一般的頭,擦了擦眼眶里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眼屎,迷迷糊糊的起身。

    我其實不是被自己給帥醒的,而是被手機的鬧鐘給震醒的,我這山寨機陪了我多少年了,就是舍不得換,因為它有兩個好處,一是咋砸都不帶壞的,我用它砸過核桃釘過板凳上的釘子,還有一點就是喇叭聲特別大特別狂,前一陣子我特別懷念童年,於是就從網上下了一《邋遢大王歷險記》的歌兒當鬧鐘鈴聲,可是我卻低估了我這手機的喇叭,每天早上都被‘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我們的小邋遢’給嗨醒,本來我就愛做噩夢,結果每天早上醒的時候都是一哆嗦,太嚇人了,搞得我都快神經衰弱了,為了我可悲的身體著想,我只能又換了一個鬧鐘聲,現在好了,每天早上隨著一聲輕柔嬌喘的“樓上的姑娘們,下樓接客啦~~~”的聲音,我都會無比亢奮的起床梳洗打扮。

    歲月不饒人啊,我在衛生間望著鏡子里那張竟然有些陌生的臉,濃重的黑眼圈就好像好幾天沒有睡覺一樣,臉色煞白,怎麼看怎麼像個抽大煙的。他大爺的,我對著鏡子罵了一句,然後刷牙洗臉梳頭,弄的差不多了,便穿上外套下樓搭公交車。

    我真的意識到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剛出樓道一遇涼風,我就干嘔起來,我苦笑了一下,慢性咽炎,看來是一天一盒煙的結果,自找的,沒辦法。

    春天真的來了,我換上了薄薄的外套,我雖然生在東北,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討厭寒冷,因為天冷,人心更冷。

    望著公交站點前那差不多七八十號等車的上班一族,我心中一陣苦笑,你說這些人,早起一會兒會死啊,弄的現在這麼擁擠,但是轉念一想,我這純屬是五十步笑五十一步,我不也這德行麼?

    惰性真可怕,而惰性帶來的後果卻更可怕,舉個簡單點兒的例子,就是這哈爾濱早上的公交車,浩浩蕩蕩的上班一族們如狼似虎的擠在站點兒,三十分鐘一輛,一個不小心沒擠上去就會遲到,我遲到還沒啥,畢竟文叔這老東西對我還不錯,但是老易就不同了,聽說林叔給老易定了個規矩,遲到一次扣五十塊錢工資。

    要知道老易這天然呆做事顧前不顧後的,哪天不遲到啊,他聽林叔說完後粗略的算了下,照這麼下去的話,一個月下來不但一分錢掙不到,還要欠林叔三百多塊,於是可憐的老易只好每天早上都跟打仗似的早早的就沖向公交車站,可是一提這交通我就想罵街,有時候一個多小時都不來一輛車,不遲到才怪。

    但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我們還是具有一定的優勢的,可憐的老易為了能擠上車,只好開動三遁納身,以人的狀態十分強勢的擠上車,然後在車座上挺屍挺到易福館。

    當時我聽老易跟我將這事兒的時候我都驚呆了,這也太搞了,想想這話從老易嘴里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如果讓玉清祖師爺知道他的傳人竟然用奇門遁甲來搶上公交車的話,他都會流血淚的。

    其實老易也是死心眼兒,他不知道擠不上公交車就打車的道理,要說有一天我實在是起來晚了,手機忘記了充電,一睜眼楮已經是九點了,於是我就給文叔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我起來晚了,今天得晚點兒去了。

    那天文叔也不知道抽的什麼風,估計是和我鬧笑話吧,他和我說,不行,不能遲到,你打車來吧。

    我當時就怒了,我對他說︰“我就是打*飛*機去也來不及啊!”

    還好,今天我很順利的上車了,在車上我抓著把手,身邊的小老百姓一樣,當然了,我也是小老百姓,簡稱屁民。

    不知道為什麼,我孤獨的眼神總是瞄著車上那些衣著單薄的年輕女性,不經意的回頭,我現那些和我同樣眼神的男子,貌似都已經謝頂,他大爺的,我才二十一啊,怎麼就和那些大叔劃上了等號?

    文叔自從回來了以後,心情好像一直不太好,就連鬥地主都很少歡樂了,仿佛有什麼心事一般,有時候還唉聲嘆氣的,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我看著文叔這種心情,也不敢惹他啊,於是這幾天就一直老老實實的上班,不遲到不早退的,我心想,難道是文叔這老神棍這次干了什麼賠本買賣麼,沒有賺到錢?

    我推開了福澤堂的門,現那個老家伙已經坐在電腦前了,但是我走近一看,他卻並沒有在鬥地主,反而在查看黑龍江地圖以及列車時刻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難道又要出遠門兒了麼?

    文叔今天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起碼見我來了樂呵呵的,不像前兩天,一看見我,老臉拉的活像頭老叫驢。

    但是很顯然今天這老家伙好像挺爽的,臉色明顯多云轉晴,嘴里好像還哼哼著他那珍藏的經典葷曲,‘太監的最後一聲吶喊之一剪沒。’

    他從兜里掏出了三十塊錢,遞給我說︰“小非啊,來的挺早啊,行,工作態度認真,今天你阿叔我想吃肉了,你去買幾籠屜包子咱倆吃,記著,要挑個兒大的。剩下的你看著買吧。”

    我見老東西今天這麼爽快,馬上就明白了這是心情好,一切都美好的道理,看來今天不值能吃到包子,還能來幾個茶葉蛋了。

    於是便屁顛兒屁顛兒的買來了包子和茶葉蛋,回來放在桌子上和文叔一起吃著,文叔拿起一個包子吃的挺嗨,翹個二郎腿還不住的得瑟,只見他和我說︰“小非啊,看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咱這行兒里的門道你也應該摸個差不多了吧?”

    我不知道這老家伙為啥這麼問我,於是把嘴里塞著的茶葉蛋咽了下去,順著他不卑不亢的拍了個馬屁,我說︰“這都是文叔您老教導的關系,我已經盡心盡力,繼續扎實的掌握此道的基礎知識,希望能在幾年內能趕上您老的四分之一。”

    其實我心里想著的是,你個老騙子,我跟你除了練了一張嘴皮子外,還能學到啥?但是不得不說,這正是進啥廟拜啥神,顯然我這套馬屁拍的文叔很是受用,這老神棍心情大爽,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跟這你叔干,絕對有前途,我看你這陣子挺勤快的,絕對再帶你去見識見識,你看怎麼樣?”

    帶我去見識見識?見識啥啊?我心里有點納悶兒,不會又像上次那樣讓我去裝孝子給人家守靈吧?於是我便問文叔︰“文叔啊,要帶我去見識什麼啊?我真不想給人家守靈了,上次都嚇死我了。”

    文叔聽我這麼一說,便哈哈大笑道︰“哈哈,瞅你這死樣兒,沒出息,放心吧,這次是美差事,陪你叔我旅游去。”

    旅游?我聽的一頭霧水,怎麼個情況?這老家伙怎麼會閑的沒事做兒去旅游呢,而且還帶我一起去,凡事兒有異必為妖,這里面一定有門道,正當我納悶兒的時候,文叔便接著說︰“我以前有個老主顧,是七台河的一個土財主,家里挺有錢的,昨晚上打電話過來讓我幫他遷祖墳,怎麼樣,依山傍水的,陪我去溜達溜達,兩個星期吃住全報銷,好吃好喝的供著,說白了就是公費旅游。你看怎麼樣?”

    不得不說,聽文叔這麼一講,我的確心動了,畢竟我這小縣城長大的野孩子在這大城市里呆著渾身難受,陪他去溜達溜達放松下心情確實是一件好事兒,只不過我現在已經對文叔的為人有了深刻的認識,可能是平時聽這老家伙騙神騙鬼慣了,我老是覺得不管是什麼話,只要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就十分的不靠譜。

    但是沒辦法啊,要知道我只是個臭打工的,老板給你面子,你敢拿老板的面子當鞋墊子麼?

    於是我便笑容滿面的對著文叔說︰“那太謝謝文叔了,您對我太好了,這要我怎麼報答啊!”

    文叔又恢復了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他點了點頭對我說︰“專心工作,日後我老了,你自己單干的時候,別忘了和你的徒弟說起他師爺我的威風就行。”

    我順著他點頭,心里卻想著,去你大爺的吧,你個老神棍,自己騙人不說,還想把哥們兒我也培養成神棍?哥們兒是那樣的人兒麼?等有一天我湊齊了七寶白玉輪解開了這惡心的五弊三缺後,我才不陪你玩兒呢,到時候哥們兒我就回到那生我養我的地方娶妻生娃了。

    我倆的早餐洽談會就在這種和諧有愛的氣氛下結束了,老家伙今天胃口挺好,吃了兩籠屜包子,撐的直打飽嗝。看來中午也夠嗆能吃進去飯了。

    我心想,正好,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調整好狀態回來的時候,石決明差不多也能把那逃跑女鬼的下落算出來了,到時候我和老易倆人把它一抓,也就少了一件心事兒,剩下的,就是那七寶白玉輪了。

    整個一下午,我都在陪老家伙上網預定那些上山上旅游的必備品,什麼太陽眼鏡防曬油,寶寶金水什麼的,反正都是這老家伙花錢,老家伙跟我說,明天下午就出,而且給了我三百塊錢,讓我買點兒要在車上吃的東西。

    一下午,我倆心情都不錯,讓我有一種以前學校要組織寫生時的那種快樂期盼,直到馬上要下班的時候,文叔接到了個電話,沒想到竟然讓這老家伙的心情晴轉多云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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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5 01:47:25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怎麼這麼巧合

    正所謂忽冷忽熱好感冒,刮風下雨先知道,文叔這老家伙的臉色簡直就是天氣預報,雖然他並不是老烏龜,下雨之前後背不會潮,但是他這臉變的可真夠快的了。

    我記得那時候文叔正叼著根煙跟我朗朗的吹著牛逼,和我說以前他小的時候住在村子里,村子旁邊有個大山,他在上面套 子打兔子,摘李子挖豆子,一家四口都誇他有本事。可是這話聽在我耳朵里卻完全不是那回事兒,我心想著你個老神棍,腰里揣個死耗子,就冒充打獵的,你打獵那麼猛,怎麼還當上了哈爾濱知名的藍道神棍了呢?

    不過有時候我也在想,你個老神棍光會耍嘴皮子,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人信你呢?會不會這老家伙連我也騙,故意藏了一手啊?可是想想也不可能,他騙我干啥呢。

    他正吹的來勁兒的時候,忽然電話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頓時雙眼放光了,估計是個大客戶吧,只見他先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後馬上就從猥瑣模式切換成了職業模式,用那副極其專業極其有磁性的嗓音說著︰“喂,你好,是甄叔吧,恩,我是小文,我明天就去你那兒了,你先不要著急。”

    聽他這麼說,他嘴里的那個‘甄叔’應該就是給我倆公費報銷的土財主了,我心想文叔都一把年紀了,他都要管那人叫叔,看來這次的雇主一定是個糟老頭子。

    只見文叔又對著電話哼哼啊啊的答應著兩句,忽然他臉色就變了,他對著電話大聲的說道︰“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麼?為啥還要找那人啊?”

    我一聽這話不對啊,這不符合文叔一項的風格啊,要知道文叔對顧客可是如春天般的溫暖,現在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而且還是對一個貌似歲數很大的老人。

    只見文書貌似真火了,他對著電話大聲的說道︰“那他去我就不去了,啥玩意啊,你說你爸整這事兒整的。”

    然後他又沉默了,好像電話的那邊又對他說了什麼,最後文叔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著電話說︰“那好吧,但是說好,到你家房間先收拾出來,我才不想和他住呢。”

    說完後,文叔掛斷了電話,然後嘆了口氣,點著了根煙沉思了起來,我在旁邊都看在了眼里,這老家伙後面的話我咋沒聽懂呢?什麼亂碼七糟的。

    我見文書唉聲嘆氣的,心里想著如果這老板不爽,我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只好順著他的脾氣說了,於是我跟他講︰“文叔啊,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應該就是雇主吧,聽你的語氣他應該可能上了歲數了吧,你別忘心里去,這人要上了歲數就好糊塗。”

    沒想到我這馬屁竟然沒拍明白,反而拍馬腿上了,聽我這麼一說,文叔頓時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什麼亂碼七糟的,哪兒來的老頭?”

    我說︰“你剛才不叫那個人叫甄叔麼?”

    文叔說︰“甄叔個屁,她是女的,叫甄淑!賢良淑德的淑,你啥耳朵啊?”

    我無語,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啊,真是挺尷尬的,看來我這是平時不是文叔就是九叔的叫習慣了,結果聽什麼都像叔。就連電視的胃藥廣告有一個我也聽著像叔,那廣告我記得挺清楚,一個傻x小孩滿村子的廣告,大喊道︰“四大叔來啦!!四大叔來啦!!!”

    眼見著現在的場面這麼尷尬,但是好在文叔開口了,我就好繼續搭話了,於是我陪笑著對文叔講︰“您看我這耳朵,唉,對了文叔,出啥事兒了,讓您這麼犯愁?”

    文叔望著我,沉思了一會兒,好像正在想要不要告訴我,良久,他猛吸了一口煙,對我說︰“啥事兒,還能出啥事兒,真是旅個游都不讓我省心,那家好像覺得我還不夠,又請了對面的那個林老叉一起去,你說讓我上不上火?”

    我心里出了口氣,原來就這點兒屁事兒啊,我還以為咋的了呢,可是想想也蹊蹺,遷個祖墳至於這麼興師動眾麼?而且那家怎麼也知道林叔呢?難道他們以前就認識?

    於是我就問文叔︰“文叔啊,那家問啥知道林‧‧‧‧對面的那個老x呢?”

    文叔聽我這麼一說,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他對我說︰“你個小破孩兒哪來的這麼多話?為啥,因為我們以前都認識唄,算了,你下班兒吧,明天早上晚點兒來也行,準備好換洗的衣服,然後下午咱們就出了。”

    我見我這馬屁沒拍對地方,也就不再拿我這熱臉貼他的涼屁股了,他大爺的,他兩個神棍關哥們兒我啥事兒,見他讓我走,我心里反而挺高興了,剛拿了錢,等下去市兒買點兒好東西。

    於是我也不對說什麼了,跟文叔道別之後,便走出了店門,說來也挺巧的,我沒走幾步,就看見老易灰頭土臉的從易福館中鑽了出來。看他的樣子,九成九是被林叔那老x給罵了,想想我倆還是同命相憐啊。

    這天然呆竟然還沒有現路對面的我,看他這低著頭一聲不吭,走路還踢石頭的死樣子我就感到好笑,怎麼跟個小學生似的呢?

    於是我就對他打了個口哨,要知道訓練有素的警犬一聽到口哨的話,耳朵絕對馬上就會支楞起來,可我絕對沒有當老易是道哥,我只是想招呼他一聲,誰知道他的反應還真挺大的,聽到口哨後馬上就抬起了頭,然後四處的看著,終於他現了我。

    他見到是我,便像我走來,然後垂頭喪氣的跟我說︰“你也知道了吧。”

    我點了點頭,果然沒錯,林叔看來也通知老易旅游,啊不是,是去外地幫人家遷墳的事情了,我對他說︰“可不是麼,剛才那老神棍給我一頓臭損,你說他咋跟你老板有那麼大的仇呢?弄的咱倆都受氣。”

    老易聽我這麼一說,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別提了,我比你可慘多了,剛才本來好好的,但是林叔接了個電話後就忽然變臉了,我還納悶兒呢,這老家伙怎麼好像跟讓霜給打了似的呢?於是我就問他,林叔,你咋了,是不是家里人出啥事兒了?結果,唉。”

    我無語了,這個天然呆果然是來自二次元世界,不擅長和普通人溝通,照他那麼問,放誰身上誰不生氣?更何況是那正應該在氣頭上的林叔了。

    唉,要說資產階級真是無時無刻的不再迫害無產階級啊,怪不得當年的老一輩們誓死都要把資產階級趕出我們這塊兒神聖而又不可侵犯的土地呢,敢情是這麼一回事兒,我和老易兩個無產階級的廉價勞動力被文叔林叔這兩個藍道資產階級當撒氣桶,大氣都不敢喘。

    於是我便安慰著老易,和他邊走邊聊,我倆其實心里都知道,自己的老板並不壞,而且我和老易能一起出去旅游,遇到點什麼事兒也能有個照應,這不失為一件好事,只不過我倆這一路上要同時對付那兩個水火不容的老不休,這倒是有些頭疼了。

    我問老易︰“你們什麼時候上路?”

    老易和我說︰“明天啊,怎麼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看來我們四個是同一輛車,老天保佑可千萬別讓這倆老活寶遇到啊,一想起上次在醫院時的事情,我腦袋都大了,到時候這倆老東西別在火車上打起來,要知道火車可不比醫院,在火車上動起手來的話,那乘警一定會用四十三號腳的軍鉤皮鞋照著這倆老家伙的肚子上踢的。

    我忙問老易他倆的車票是幾車幾號,老易跟我說,是三車八十七、八十八。聽完老易的話,我哭的心都有了,老天爺,你別這麼巧合行不行?我們居然正好是面對面!!

    下午的時候,文叔讓我訂票,送票上門的,我倆的票正好是三車的九十三和九十四,這太悲劇了,我們竟然面對面坐著,要知道從哈爾濱到七台河最快也要一個晚上,我和老易倒沒什麼,但是讓兩個老家伙大眼兒瞪小眼的坐著,如果這還不出事兒的話,那我這個非字就倒著寫!

    雖然我這非字倒不倒著都是非,但是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可真是愁死我了,這可怎麼辦啊?我和老易相視苦笑了一下,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在車上他倆能不吵,但是到了地方一樣會吵的。

    而且文叔對我說的容易,還什麼就是給人家遷墳,跟公費旅游一樣,可是要知道遷墳又不是串門兒,怎麼能真的和旅游一樣呢?《葬經》我雖然不熟,但是又不是沒有讀過,要知道這類事里面可是有很多的說道啊,總體上來講,這才是陰陽先生的正行,因為最早的時候,白派的陰陽先生又稱地理先生,是專門干這個的,直到後來,由於時代的展,玩兒墳的先生慢慢的懂得了和那些地下工作者溝通打交道的本事,所以最後才統稱為白派陰陽先生的。

    俗話說的好,遷錯墳,必死人。我現在真的寧願相信這是迷信了,雖然文叔懂一些葬經,但是保不準到時候他再和林叔鬥嘴,要是漏了點兒什麼可就真有戲看了。

    我和老易點著了一根上火煙兒,我倆耷拉著腦袋走在路上,我就說不可能這麼簡單嘛,看來我倆這次又注定要有一個不尋常的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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