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是他聽過最瞎的分手宣言,而且時間點就選在他坦承自己的情意時。完全無心理準備的他,下意識就回了句,「你在開玩笑嗎?」愚人節早過了吧?
「經理。」她勾起嘴角,「我是說真的。」
在這個時候她竟然笑得出來?徐華軒吃驚。
笑容讓她看起來有些許玩世不恭,好似這世上沒有什麼事值得她在乎——包括他的感情。
「為什麼?」
聞言,她微蹙細致秀眉,「為什麼一定要有為什麼?就不想繼續下去了,不行嗎?」
「我要一個理由。」
她大嘆了口氣,「經理,你是個男人,就應該灑脫一點才是。」
他瞪著她,心思一片紊亂。「給我時間想想。」他無法接受。他需要時間思考。
「那你慢慢想喔,我先走了。」說罷,纖細的背影轉身就走,沒有半點流連,不曾回頭。
他瞪著那決絕的背影,過度紊亂的腦袋就跟空白沒兩樣,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好好思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非她……只是在遊戲人間?
她仍一如往常。
盡責的做好分內的事,業績達到要求,待人親切溫文,遇到他時,仍是有禮的笑,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好像他們之間,根本就是他作了個夢。
因為她那樣淡漠的態度,反而讓他越來氣。
他就算被耍了,也要從她口中得到一個他被耍的答案,去撕裂他的感情,然後,他才能真正的放下。
讓人昏昏欲睡的下午時光,冰涼涼的冷氣在辦公室內穿送,亦穿過門縫,來到走廊,使得辦公大樓內一片涼爽。
剛跟客戶簽完約,頂著一身溽暑的關宜寧走進辦公大樓,舒服的嘆了口氣。在電梯內的她拉拉領子,讓涼快滲入衣內,拂乾肌膚上的薄汗。
到了十五樓,出了電梯,不期然看到剛自辦公室走出的徐華軒。
這幾天,她一直盡力避開他,不要跟他有任何打照面的機會,只是同在一個辦公室,不可避免的有相遇之時,她也是極力保持面上的笑靨,柔柔的淺笑,完全是下屬對上司的客氣有禮。
還好,他下個月就要調部門了。
調職公文已出,眾女同事心碎,而她,既失落又暗暗慶幸。
如果,能夠抹掉頂樓那一段不知該有多好,那麼她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默默的注視著他,遠遠的看著,彼此心底不會有疙瘩。
「嗨,經理。」打完招呼,就要與他擦肩而過,他忽然一把扯住她的上臂,拉向安全梯。
厚重的安全門關上,她與他,站在樓梯平台上,對視。
「你一開始是抱著什麼心情跟我往來的?」徐華軒低聲問。
什麼樣的態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只知道,只要他認真了,他們之間就不能再繼續下去,這是為了保護他不得不做的選擇。
也因為他認真了,所以她就得反過來變成輕佻的女人,讓他開始討厭她、憎惡她,然後,遠離她。
她輕笑,「經理,你不會是提得起放不下的人吧?」
「如果我就是呢?」
「那我只能遺憾我看錯人了。」她低嘆。
若能說出更傷人的話,或許可以讓他早日斷念,可她就是說不出口。
她已說了太多違心之論,強裝輕佻,假裝不在乎,是她的極限。「打一開始,你就不是認真的?」
「經理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呀。」
「你……」
小手撫上憤怒的俊顏,「若只是玩玩,我還是可以奉陪的唷。」
說著,輕浮的纖指沿著他的下巴一路往下,停在胸口處,繞著襯衫下的乳頭畫圈。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對吧?」穿著高跟鞋的腳踮高,在他耳畔低喃,粉唇含入耳垂,舌尖舔畫著他的敏感。
他忍無可忍的掌心扣上她的下顎,將她的下巴推高,以艱困的姿勢迎上他怒意滿點的眸。
「你這麼不珍惜你自己?」
憤怒的手抓上雪乳,她疼得暗吸一口氣。「你要的只是男歡女愛,你怎麼不早說?」
她的下頷被他所扣,難以開口說話,可她也沒有辯駁的打算。
她就是存心要讓他誤會,這樣他就可以死了心。
她不能讓彼此間的關係更加緊密下去,這樣會害了他的……
渾然不覺她重重心事的徐華軒手移來她雙腿之間,拉高裙擺,直探腿心,撥開小褲底部,粗魯的揉捻花縫。
她細喘一聲,用力咬住唇。
「是不是不管誰對你這樣做,你都無所謂?」
她微垂下眼簾,就在他以為她想要辯解時,她竟然將雙腿打開,抬起了臀,迎向了他。
他幾近憤恨的一把撕裂底褲,接著拉開拉鏈,掏出半昂的分身,拉起小手,要她握住。
「撫摸它,快!這是你最愛做的事。」
她忍著羞辱感,用力抑制小手微顫,以防被他發現,握著發熱發燙的男性,前後套弄起來。
他冷眼看著她愛撫性器,使其逐漸脹大,然後將昂揚的頂端抵上自個兒的腿心。
長腿抬起圈住勁腰,他只要稍微一個使勁,就可以挺入她的體內。
他猶記得,他們在頂樓的那一晚,也是類似這樣的站姿,兩個人的身子相貼,彼此氣息交融。
那時候,他低望著她,澎湃的情意怎麼也克制不住,而她似乎也抱著跟他一樣的想法,兩人互相深深吸引,沒有言語,沒有確定,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結合在一起了,那一場熱情的擁抱,是午夜夢回,心底深處的切切,終於,他們實現了願望。
在他的心底,那是一場神聖的交合,他確立了這個女人是他想要的,他用無聲的舌纏綿低訴情意,用他有力的手臂環繞傳達獨佔的欲望,用他激切的進出說明他的喜悅……
他喜愛著她。
他用全身每一個細胞呢喃,可是她,卻直接毀壞了這一切美好。
是他自作多情是吧?
他惱怒的將高挺的勃然,如大火燎原,直接燒進了她的體內,在緊窄的小徑內不停的來回撞擊,纖瘦的身軀幾乎承受不住狂猛的力道,只能環著他的頸,靠著他的肩,去抵抗。
大手托高粉臀,深深的、激狂的發泄怒氣,他也不讓她得到高潮歡愉的機會,將熱度頂到最高,毫無克制的發泄在幽徑深處。
撤出的同時,混雜著春水與濁液的黏稠一塊兒被帶了出來,沿著大腿內側流淌下來。
他退出她的身體,也推開了她,她一時膝蓋虛軟,蹲了下來,嬌小的身子看起來楚楚可憐,他咬牙告訴自己,別再受騙,拿出手帕拭淨穢物,轉身就走。
安全門關上時發出輕微「砰」的一聲,她知道他走了,這才把頭抬起。他必定是恨死她了。
眼閉,難過的淚水就掉了下來。
她雙手圈著腿,無聲的哭泣,心想,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寧願孤單,也不要再親眼看著一個喜愛的人離開她。
將已經不能再穿的底褲用衛生紙包好丟進廁所的垃圾桶內,雖然雙腿之間涼颼颼的讓人覺得很不自在,但她的時間因為遇到徐華軒的關係已經有點延遲了,手上的公事得先處理,只好暫先忍耐回到辦公桌。
還好她的裙子夠長,幾近膝蓋,小心點就不會被發現。
纖指快速敲著鍵盤,修改明天要給客戶的契約書,寫好傳給組長審核,她又打開另一個email,回復客戶信件。
忙碌的當頭,擱在右前方Kitty貓手機座的手機響了,她頭也不抬的單指滑開按鍵,拿過來貼在耳上。
「宜寧,是我。」
「苡茜?什麼事?」多年的老朋友自然一聽聲音就認得出人。「我同事介紹我一家餐廳據說很好吃,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去?」
「我看看喔……」關宜寧將手機夾在頸子與耳朵之間,拿出行事歷翻閱,「嗯……七點可以嗎?」
「OK啊,沒問題。也叫你男朋友一塊兒來吧。」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關宜寧不由得一頓。
「我覺得他真的不錯耶,通常花花公子是不會主動去認識女友的朋友的,就怕認識的人太多會露餡,但他是主動說要認識我的,對吧?所以我想,八卦這種東西果然不能太盡信,很多都是以訛傳訛的。」
如果牧苡茜此時在她面前,就會發現她一直是面帶著苦笑聽她說完這段話,可她不是,故講得十分開心熱絡。
「你去問問他啦,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上回他請的,這次就我請客吧!」牧苡茜催促。
「苡茜……」
「怎樣?」
關宜寧轉過椅子,背對著隔壁的同事,以手掩著受話孔,低而輕的道,「我跟他沒在一起了。」
「啊?」牧苡茜驚喊,完全不管辦公室他人側目。「你幹嘛開這種無聊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是說真的,所以……所以就我們兩個吧。」
「等等,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難道他真的有劈腿,交好幾個女朋友,被你抓到了?」
「不是的。」
「不然呢?我們上次見面離現在才幾天啊,忽然就分手了不是很奇怪嗎?是誰的問題?你說,他如果背叛你,我就去幫你出氣。」
「我們見面再談好不好?」
她曉得牧苡茜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若不控制她容易激動的情緒,這電話不知要說到什麼時候,更別說在辦公室內實在不適宜。
「好,那我們見面再談。」牧苡茜的語氣仍有壓抑不住的怒氣,「順便商量對策。」
「到時再說。」關宜寧苦笑切斷了通話。
轉回身來抬頭,坐在她對面的同事連故耕正拉長了頸子,透過隔板,十分好奇的看著她。
「怎麼了嗎?」連故耕指指電話。
「沒事。」她搖頭將手機放回原位。
連故耕看著她低頭專心做事的模樣,那嫻靜端雅的臉容,白皙細致無瑕的肌膚,再再讓他心口一陣波動。
關宜寧長得漂亮,而且是十分有氣質的那種美,纖細玲瓏的身段,外型姣好,眉眼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一對上就捨不得移開了。
他在四周的文件翻找了下,拿出一份客戶寫的意見表,走來她座位旁,一手扶著她的椅背,這使得他的身子靠向她,而她人就彷彿被他所圈起來。「宜寧。」
「嗯?」關宜寧忙著回她的客戶信件,故未注意到連故耕與她過度接近了。
「我這有個客戶從澳洲來的,你幫我看一下要怎麼擺平他。」
關宜寧接了過來,仔細閱讀文件上的內容。
連故耕趁這個機會偷聞她的髮香,還有自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水味。
「你平常會去看電影嗎?」連故耕問。
「偶爾會跟朋友一起去。」關宜寧漫不經心的回道。
「這周有部超級強檔上映,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關宜寧心頭一震,明白他的意思。「你說那部跟機器人有關的片子嗎?」
「對啊!」連故耕用力點頭。「那部很受歡迎,第一集台北票房就破億,很好看。」
「不好意思,」關宜寧歉然道,「我對打打殺殺的片比較沒興趣。」
「那你喜歡看什麼?」
「我比較喜歡看紀錄片、或比較有禪意的片。」
「禪……禪意?」那是哈?
「就是比較講述人生道理的片,我喜歡看意喻深遠的片子。」看連故耕的反應就曉得他對這種片子沒興趣,正中她下懷。
「那、那種片看了不會想睡覺嗎?」要他去電影院看這種片,他只會覺得浪費錢啊。
「不會啊,我很喜歡,所以會很專心的看。不過這種片好像很少在電影院上映呢。」她輕嘆了口氣,「可能是冷門吧,片商不願意代理,只好看DVD了。」
「那你跟你朋友去看電影,總不會也都看這種片吧?」
「我朋友喔,她喜歡看愛情文藝片,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看,但還可以接受,所以她想看的時候我就陪她去。」
愛情文藝片?這要是他,恐怕開場五分鐘就睡著了吧。
徐華軒走出經理辦公室,一眼就看到連故耕站在關宜寧身邊,就像擁著她一般,親昵的說話。
難道說,連故耕也是她的入幕之賓?
該不會整間辦公室的人都是他的「婊哥」、「婊弟」?
他不假思索朝關宜寧的座位走去,聽到連故耕正十分熱情的邀約——
「有時看看其他類型的電影也不錯啊,說不定你會發現很合你的意。」
「在聊什麼?」徐華軒出聲插嘴。
一聽到他的聲音,兩人均嚇了一跳,連故耕心虛的站直縮手。
「經理,我是有關客戶的意見在跟宜寧討論啦!就遇到一個奧客,想說要怎麼擺平。」
徐華軒偏頭望向關宜寧,她原本低垂的臉兒抬起,以十分平淡自然的口吻道,「經理,不然你幫故耕看看好了,這位客戶的要求很多,還要管地理風水的,這台北市地小人稠,房子很難蓋得盡善盡美,麻煩你想想辦法,怎麼破解。」她將意見表遞往徐華軒的方向。
徐華軒見她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就有氣,數度那股怒氣都到喉嚨口了,又硬生生咽下。
他接了過去時,關宜寧又道,「故耕,你就請經理幫忙吧,我經驗不足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喔……好吧。」連故耕難掩失望的回。
「那我先忙我的事了。」次送走兩個讓她不知該怎麼回應的人,她暗暗鬆了口氣。
「我們去你位子談。」徐華軒一點都不想讓連故耕再繼續黏在關宜寧旁邊,想到他們兩個可能「交情匪淺」,看了就非常礙眼。
「那經理麻煩你了……」連故耕笑了笑,很無奈的回位子上去。
討論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徐華軒的低嗓不時飄入她耳中,她藉著電腦螢幕的掩飾,偷偷擦去懸浮於眼角的淚水。
※※※
「你說你跟他分手是因為怕會害死他?」牧苡茜的表情茫然,但是神色激動,「你不會……不會還是那麼迷信吧?」
「那不是迷信,是真的!」拿刀叉的小手緊握,「你想想看大三跟我交往的甄暮融好了,他大四那年還住院開刀,記得嗎?」
「但他是盲腸炎啊,盲腸炎又不會死人。」
「醫生說,他如果再晚點發現,就有可能變成腹膜炎,腹膜炎有可能死人的。」
「那你怎麼不說,就是因為你太杞人憂天,覺得他肚子痛有問題,所以硬是叫他去檢查,才有幸沒變成腹膜炎,這說來,你是他的福星耶。」
「若沒有跟我交往,說不定連盲腸炎都不會得。」
還好他後來被其他女生搶走了,雖然當時她非常的傷心難過,現下卻覺得很慶幸,若他繼續跟她在一起,說不定連命都不保。
「他不過是男朋友……」
「但就已經有跡可循了!」她用力咬住下唇。「姑姑嬸嬸她們說得沒錯,我就是掃把星,把全家都克死了!」
牧苡茜抱著發脹的頭,「我還以為你已經拋除迷信才跟徐華軒交往的,沒想到……他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才決定跟他分手的?」
她搖頭,「沒有!等發生事情就來不及了。」
「等一下!」牧苡茜覺得自己有點亂了,「我整理一下,你跟他在一起,但你還是覺得自己是克夫克子克爸克媽克全家的掃把星,那你為什麼還會跟他在一起?」這道理說不通啊。
「因為他不只我一個。」
「什麼意思?」
「他有很多女人,所以他不會成為我的男朋友、不會成為我的家人,所以我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敢跟他在一起。」
「所以當他以男朋友自居時,你就決定放棄?」牧苡茜懂了。
「對。」關宜寧閉眼點頭。
她出生時,母親就因為難產過世,那個時候,並沒有任何人說她的不是;在她十歲那年,父親因為意外過世,那個時候,她尚未注意到閑言閑語,可當唯一的姊姊患了癌症,在發現後半年過世,葬禮上,親戚們的竊竊私語,一字一句,撕裂了她的心。
「我早就知道她一定有問題,掃把星啦,一岀生就克死媽,十歲克死爸,現在連自己的姊姊都克死了,接下來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當年,姑姑如此義憤填膺的與其他親戚一起偷偷痛罵她。
而她,就在那個時候走近廚房,一聽到姑姑的憤怒,整個人傻立在門邊,不知所措。
「該不會是我們吧?」親戚們無不擔憂。
「還是跟她斷絕往來,免得又被她克死全家。」嬸嬸如此說道。
「以後誰敢娶她誰倒霉,又要全家死光光。」姑姑說得咬牙切齒,好像恨她入骨。
「對啦,她姊姊的老公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嬸嬸憂心的說。
「姊姊都死了,沒關係了,應該還好吧。」一位親戚回。
「誰曉得唷。」姑姑不以為然。
「不然你去勸那個杜承平,別跟那個掃把星來往。」嬸嬸鼓動。
「我才不要,講這種話等一下被揍。」姑姑才不想自己惹麻煩上身。
「日行一善啊。」嬸嬸故意取笑道。
「你不會自己去……」姑姑發現關宜寧竟然就躲在廊柱之後,先是心虛的漲紅了臉,接著怒聲責罵,「滾遠點,不要帶衰我們!」
她有滿腔的怒氣與委屈,當時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覺得姑姑們說得是對的,她們家的人都死了,就只剩下她一個活著,難道說,真的是她害死的嗎?
不!沒有這種事,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可以這麼迷信呢……
但她又想到,她大學時交往的,人生中第一個男朋友,不也是交往了一年時間就開刀住院嗎?醫生還說,再晚個幾天動手術就會轉成腹膜炎,到時就很難講了。
莫非……莫非也是因為跟她太親密,所以也克了他?
是不是誰只要成為她的家人,就注定沒有好下場?
是不是呢?
心底的害怕,讓她不敢再結交任何一個男朋友,就連跟姊夫杜承平也鮮少聯絡。還好他在妻子過世之後,就放逐自己到各處旅行,大概是因為這樣,杜承平才一直都很平安,沒什麼事吧。
雖然他跟她僅是姻親,照理要克也不會克到他,可他是她喜愛、尊敬的姊夫,她一點都不希望他發生任何不測。
所以她下定決心,再也不要交男朋友,不要結婚,不要跟任何一個男人過從甚密,這樣她就不會有家人,不會再害死一個人……
「你這個阿傻,沒有這種事的好不好?」牧苡茜翻白眼。
打自她第一次聽到關宜寧這種迷信的論調時,她就大力持反對立場,可關宜寧就是堅信,她們家的人會那麼短命,全都是因為她的關係。
這根本是巧合好不好!
牧苡茜再次受不了的翻白眼。
「如果我就是這麼掃把呢?難道說,要再賠上一條命,我才認分嗎?不……」她顫抖的搖頭,「那我一定會瘋掉的……我沒有辦法去賭……」
牧苡茜還想勸勸她,可看到她激動得眼淚狂掉,心頭明白說再多,她也聽不進去的。
「好……好啦!不賭就不賭,就這樣吧!」牧苡茜嘆了口氣,「你去洗個臉,你妝都花了。」
「嗯。」關宜寧抹掉頰上的淚,纖手掩著小臉,快步走往洗手間。
人一沒入往洗手間的走道,牧苡茜立刻將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拿過來。
「徐華軒……徐華軒……」纖指按著按鍵,快速捜尋,「有了!」她連忙左手拿起自己的手機,輸入徐華軒的號碼。「明明就是迷信,什麼克夫克母的,神經病!」
用力按下儲存鍵,她狡詐的「來個命硬的勇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