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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坦誠相告~
「沒什麼不好說的……」
一個人把壓力鎖在心房並不好受,袁汝雪其實也希望能有個人聽她傾訴,何況趙恆分明追定自己了,更是應該告知他一切始末。
原來,她是遭遇美女最常碰上的倒楣事,受一名色慾熏心的世家子弟糾纏,只是有一點比較特別,那傢伙居然還算是她的本家,出自環月堡嫡系的袁誠紹。
初始,袁誠紹雖然狂妄囂張,追求她不果倒也仍保一分貴族風度,還沒急色到甫遭拒絕就動粗的地步。
可是過沒幾天,袁汝雪父親的上司「袁賓」知曉此事,為討好袁誠紹而透露她也算環月堡旁系,事情發展立刻偏往另一個方向。
環月堡是個以嫡系為尊的世家,旁系的地位幾乎等於家奴,必須無條件聽命於嫡系,幾乎毫無話語權。
當然,大樹底下好乘涼,旁系地位低下僅是對嫡系而言,在外人面前其實很風光,分佈至各地都是出任中低層管理者,絕不缺少權力、金錢。
袁誠紹對外人還能客氣一二,對旁系卻連客氣都不需要,獲知此事便將袁汝雪視為奴僕,居然直接擺出嫡系派頭,命人到袁汝雪家裡叫她來伺候自己。
環月堡尊卑制度極為嚴苛,他的命令對其他旁系或許有效,對袁汝雪家人卻不管用,他們跟環月堡的關係實在太疏遠了,百多年前就旁分到徹底脫離環月堡,早已不能算是袁家旁系。
只不過袁汝雪父親的工作場所屬於環月堡產業,上級恰是環月堡旁系,袁父曾提及祖上跟他拉近關係,誰知會因此遭來滅家之禍。
袁誠紹派出之人活像宣佈聖旨,趾高氣昂指示袁父將袁汝雪送過去,彷彿賞賜無上恩德予袁汝雪一家。
袁汝雪當時不在家裡,袁父尚未意識到災難將臨,只覺來者莫名其妙,當即嚴詞拒絕。
袁誠紹聽到下屬回稟後不由大怒,旁系竟敢違背自己的命令,簡直與造反無異,他召來護衛高手就衝到袁汝雪家,準備親自動手嚴懲,擒拿袁汝雪。
結果,袁誠紹未見袁汝雪,但又看上她姊姊「袁汝冰」,袁汝冰姿色僅稍遜妹妹一籌,依舊屬於超級美女的級別,對袁誠紹這個色狼具有莫大吸引力,當場又傲慢地大擺威風,下令她隨自己回去。
當然啦,袁汝冰絕不會同意。
袁誠紹被拒後怒上加怒,勃然喝令護衛動手擒拿,護女心切的袁母衝上前去阻攔,奈何她只是普通柔弱女人,對方卻是最弱都有六級,拉扯間動作一大沒收住力,竟將她整個人甩出去,砰然砸在牆壁撞破頭顱而死。
愛妻身亡,袁父悲痛欲絕瘋狂和對方拚命,可他僅為二級戰士,沒兩下就被打成重傷,呼喝聲引出房內的爺爺奶奶,這一家人盡皆剛烈無比,操起菜刀便往對方身上砍去。
他們的態度卻觸怒袁誠紹,戾氣瀰心催發滿腹殺意,毫無顧忌的飭令護衛留下袁汝冰,餘者盡殺無赦,連身體欠佳只能躺在床上的袁汝雪曾祖也沒放過。
其實真說起來,袁汝雪一家若是尋常百姓,他反倒不會這般凶殘。
但是,對環月堡嫡系而言,旁系便該對他們唯命是從,管他們還有沒有與主家聯繫,旁系就是旁系,永遠得聽他命令,這觀念早已根深蒂固,旁系敢違抗嫡系就是叛逆,唯死罪一途。
不得不說,袁汝雪第六感真的很準,本想去外地躲避袁誠紹,當日卻老感到心神不寧,想了想便回頭返家,一進家門卻見親人的慘烈屍骸映入眼目,袁誠紹還一臉殘虐淫猥,意圖在屍體前姦辱姊姊。
一名護衛看到她推門而入,不用吩咐就很自覺的伸手捉人,才六級的他哪堪暴怒赤目的袁汝雪一劍,唰~一下被她斬成兩半,接下來,再一名六級戰士攔路被她所斃,一劍劈向姊姊身前的袁誠紹。
袁誠紹憑自身六級修為總算閃得夠快,還有那最強的七級護衛拚死相救,勉強逃過死劫,只被她斬下一條手臂,不過這也是袁汝雪急於解救姊姊,見他退得快沒有認真追擊的關係。
扶起嬌軀剩沒幾縷衣杉遮蔽的姊姊,袁汝雪忙取出一件衣服為她披上,正想順手出劍斃了袁誠紹,最弱的一名護衛卻最聰明,迅速掏出一張靈符喊住手。
袁汝雪不明那是什麼靈符,於是做下第一件錯事,很笨的停下欲出之劍,對方立刻說靈符瞬發就會將現場景象傳回去,屆時環月堡絕不會放過她,她和兄姊都將再無容身之處。
這護衛還很厲害,舌粲蓮花表示袁誠紹有錯在先,可是不應由她懲戒,向家族上層控訴必能讓他獲罪,怎麼也好過她妄動私刑被環月堡緝拿。
父母、祖父母、曾祖父五人被殺,袁汝雪倘若單獨一人,絕對直接動手報仇雪恨,可顧及兄姊,她遲疑了。
袁誠紹反應也很機敏,見她猶疑,竟是罵起提議之人,威脅他敢出賣自己就叫他不得好死。
袁汝雪隱隱覺得對方口不對心,但平時沒聽說環月堡有多少惡行,衡量半天仍舊選擇帶他們去討公道,環月堡若願意主動懲處袁誠紹自然最好。
當然,她也是對自身實力有信心,倚仗十級巔峰的強大戰力,遇到危險應不難脫身。
好在袁汝雪不算真笨,沒讓對方有機會發出訊息,將父母等五具屍體火化,置入儲物手鐲,安撫好驚魂未定的姊姊,帶她去找大哥「袁儒君」,要兄姊先藏匿一陣子比較保險。
袁儒君突聞噩耗,一時晴天霹靂、腦袋空白,雖覺袁汝雪此去不妥,思緒卻一片混亂沒轉過來,勸了兩句無用,也就渾渾噩噩應下。
之後,袁汝雪去到環月堡分部「埔昆堂」,方才發現袁誠紹身份多高,埔昆堂根本就是由他那一脈的人主導權力,地位最高的核心長老正是他的老祖宗,聽聞袁誠紹斷臂,頓時怒髮衝冠,親自出面一觀是何人膽大如斯。
仇恨既已結下,實力愈高愈不能留,這道理誰都知曉,對方自然不會縱虎歸山,直接判她一個犯上作亂之罪。
袁汝雪暴怒出手反抗,對方此刻才知仍然小覷了她,袁誠紹的曾爺爺一副陰毒嘴臉下判決,八級修為沒能為自己爭取一絲抗力,首先被她一劍誅殺。
袁汝雪旋腕又一劍橫掃數米青鋒匹練,差一步就將旁邊的九級高手分屍,那老祖宗駭然失色,再出招已失先機。
多名高手聞及廳內動靜,迅速趕至卻遇煞星,短短時間,三名八級、八名七級就全斃命,九級高手也受創不輕。
老祖宗至此亦喪失信心,令九級高手帶在內療傷的袁誠紹逃走,自身決然斷後,他不斷後也不行,九級高手受了傷,想斷後也擋不住半秒呀!
正當袁汝雪一步步將對方逼入絕境,對方忽然悲痛認錯,懇求饒恕,願讓袁誠紹償付該償之罪,他是此處至高權力者,只要他活著,仍能掩蓋多名高手喪生,甚至招回那九級高手,親自殺死他們當投名狀,然後妥善處理一切,令袁汝雪一家仍能光明正大生活,他若死了,就真的再無轉圜餘地。
袁汝雪很笨的抱持一線希望,又自認謹慎的說會監視他,他立刻應承下來,還靠向袁汝雪,表示自己會始終在她最佳攻擊範圍內,絕不敢有何異動。
趁著袁汝雪認可點頭之際,他扣在左掌的一塊十級「奔雷玉符」霍然引動,化怒雷紫電轟向袁汝雪,右掌於同時毫無預兆地爆發超越極限的力量,推出狂烈颶流破空咆嘯。
對方實力較弱且受傷不輕,袁汝雪雖然緊緊盯著他,仍不免托大,防備未足,面對突如其來的近身襲擊,力量來不及完全提起,等同生受兩名高手突襲,護身罡氣被紫電撕破,嬌軀硬挨凶猛洪濤激遽衝勁,登即氣機潰散,受創嘔紅。
當然,對方也不好受的吐血,「爆氣法」能不經提氣步驟就突然暴出十五成力量,但卻會損害經脈,完全是先傷己再傷人,本已受傷的他自是傷上加傷。
他邊吐血邊又取出數塊八、九級奔雷玉符,漫天雷紫肆虐奔竄,袁汝雪一步錯步步錯,電氣纏身入侵臟腑,一時間只覺通體麻痺,催發畢生功力仍難化解,更遑論要還擊。
對方不敢有毫秒耽擱,壓抑傷勢再次提氣出掌,氣芒凌空聚化龐然掌印,將袁汝雪擊飛,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袁汝雪彷彿被一座移動的小山撞上,淒艷血霧自朱唇間噴吐而出,幾乎已再無還手之力。
可她滿腔炎焰卻是愈傷愈盛,只有一個心念,死也不讓對方苟活,當下再不理會身軀承受的攻擊,咬牙強行匯聚功力,欲與敵人同歸於盡。
袁汝雪的修煉之路一直都非常順遂,從未經歷生死磨難,安逸得如同溫室花朵。
正常來講,這點並不算壞事,可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她體內蘊藏一股能量,幫助她數年間直達十級巔峰。
然而,有一利亦有一弊,面臨星士前的這個大坎,單靠那股能量已然不夠,她始終缺一股氣,一股衝破堅韌壁障的血氣,導致她困守十級巔峰兩年有餘仍突破不了。
此次危機反成她晉級的契機,萬分危殆的生死時分,狂暴氣焰終是粉碎桎梏,先天之氣破頂幻三華,湧生一股更高層次的威能,抵消部份不曾間斷的攻勢,氣機勉強一定,堪堪讓她回了口氣,氣貫寶劍揮出一道利芒逆濤穿透洪流。
對方同樣是強弩之末,驀然見及流光破空射來,扭身欲避已稍遲半步,只得舉臂振發如盾罡芒擋架。
可惜,狂發攻擊令他餘力不足,雙方劍氣盾芒互撼瞬即爆裂,迸射出千百道如刃勁流,眨眼間刮碎他手部筋肉,半隻手可見白骨。
局勢瞬息反轉,袁汝雪化解最後一波衝擊,毫不容情亦不敢再留手,寒光劍流狂然傾瀉。
對方守勢終究難抵狂流,身體破開道道劍痕噴灑血泉,惶惶跌步扭身後退,飆風劍雨卻不見減少,相反的還愈來愈密集。
危在旦夕的他自知再難倖免,丟出一塊防禦玉符,硬是激發最後潛能護住頭顱、心臟等要害,支撐施展死亡印記的一秒時間。
袁汝雪若回到先前大殺四方之時,絕對有能力一秒內突破其防禦,奈何此刻傷勢過重,有力難施,晉陞星士反而還不如十級,沒能及時阻止對方施法,當對方脖頸被利光削過,卻是他提早半步完成死亡印記,人死力消而被斬首。
現場的敵人皆已殺光,至於被高手夾帶逃走的袁誠紹,袁汝雪已暫時顧不得,她更擔心兄姊安危,強壓傷勢急切衝到科技區,想傳訊通知他們不能露面。
不過,袁儒君可沒她那麼天真單純,當紊亂的心緒平緩之後,他愈想愈不認為對方會饒恕小妹,心下悔恨大罵自己糊塗,居然在關鍵時刻神志大亂,奈何醒悟已遲,實力低微的他也無能為力,只能趕緊發訊給袁汝雪要她別到環月堡,希望她能提前收到。
然後又說環月堡勢力太大,繼續待在赫煬星將無出頭之日,他要試著帶袁汝冰遠逃他星,賣掉價值不菲的飛車,加上原有的金錢,他們到其他星球尚不至於挨餓受凍。
袁汝雪雖未及時收到兄長的告誡,倒也暫時鬆口氣,隨之遠行紫碑城,後來逃脫追殺,收到兄姊已搭上飛船的訊息,她才算完全放下心,接下來便是思量報仇雪恨。
聽她忿忿地講完過程,趙恆感覺只有「無言」兩個字能形容,盯著她瞧了半天沒有說話。
袁汝雪似明白他眼中含意,被他愈看愈心虛,杏眼閃爍、粉頰羞紅,佯怒道:「還看?你那到底是什麼眼神呀!」
趙恆眨了眨眼帶著疑竇問道:「妳一開始真的認為環月堡會幫妳主持公道嗎?」
袁汝雪不服地微嘟朱唇道:「為什麼不能那樣認為?難道你偶然碰上一個敗類,你就認定他的家族全是敗類嗎?哪能這樣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趙恆聞言就知道她沒能明白所有錯誤,遂解釋道:「害群之馬什麼地方都會有,我當然不會以偏概全,但有些事起碼能夠推敲一二,如果他家族作風很正派,管教嚴格,他品性就算再怎麼壞,表面上還是得做些工夫,覬覦妳美色也應該是暗中抓人,不可能明目張膽肆意逞凶。」
「他既然敢堂而皇之到妳家抓人、殺人,若說他家族會有多正派,誰都不會相信的,最起碼,他們為外人嚴懲自家晚輩的機率很小,這麼簡單的道理妳不會不懂吧?!」
「呃……」袁汝雪檀口微張、怔然發呆,他這番話還真是說到點子上,本以為後面被騙確實是自己笨,但初始抱持一線希望求證,雖然被騙也還情有可原,此時方知,自己真的是從頭笨到尾。
不過,人家也是沒經驗嘛,一時之間想法難免有所疏漏,怎麼能完全怪自己,幹嘛用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人家,討厭。
袁汝雪這麼一想反倒覺得有些委屈,低下玉臉、癟著小嘴,美眸透發幽怨瞟向他。
趙恆稍停片刻後,接著道:「妳要去求個公道也不是不行,畢竟猜測終歸只是猜測,他背後家族不見得真的很壞,可是妳怎麼也不該由著他們帶路呀!」
「他們當然會前往對他們最有利的地方,人總是有私心的,就算再正派的家族,妳把犯錯者帶去給他交好的親友審判,獲得公正對待的機率都會降至低谷。」
「其實以妳的修為與潛力,當初只要不碰到他的親友,再不公正的家族都可能會變得公正,犧牲一個紈褲子弟來換一個潛力無窮的強者,聰明人肯定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聽到這兒,袁汝雪窘迫低垂的螓首驀地抬起,憤憤作色道:「哼~雖然我在這點沒考慮周全,可是我現在非常慶幸我沒考慮好,否則我焉能知道他們的無恥,或許還會被他們噁心的假公正矇騙,對他們感激涕零。」
趙恆愣了一下,大為贊同點頭不迭,誇張地猛拍胸口道:「對對對~還好妳太笨,不然妳被他們矇騙就不會被追殺,我就遇不到妳了。」
「你胡說些什麼……」袁汝雪對上他蘊射情意的星目,俏臉一紅連忙轉望窗外,不一會兒,她忽然發現趙恆的話好像不太對,猛地轉回頭氣呼呼道:「你說還好我太什麼……」
「呵~呵呵~」趙恆乾笑兩聲,眼珠滴溜溜一轉故作茫然道:「我說妳太什麼?我其實有健忘症,已經忘了,我想我若說妳太什麼,一定是說妳太聰明,對~就是這樣。」
「噗嗤~」見他煞有其事的模樣,袁汝雪對他瞎掰的本領不由拜服,忍俊不禁哧笑出聲,好氣又好笑地嗔睨道:「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趙恆得了便宜還賣乖,嘟嘟嚷嚷道:「真難伺候,誇妳聰明都不行……」剎那,感受到旁邊傳來一股殺氣,他趕忙轉而言道:「對了,妳說袁誠紹他會不會躲起來呢?」
「不曉得,反正屆時到埔昆堂找找看,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殺了袁賓。」袁汝雪妙目一凝,言中,她流露出濃烈的殺機道:「我事後回想,發現我們旁系在環月堡嫡系眼中毫無地位,袁誠紹也是聽說我祖上出身,才凶神惡煞到我家肆虐,袁賓不可能不知道環月堡風氣,既然他為巴結袁誠紹而害死我一家,他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趙恆沉聲道:「嗯~我也曾經聽說過,有些家族的嫡系、旁系差別很大,到時候,可以順便問問他那環月堡是不是如此,這種事對環月堡稍微瞭解的人都會知曉,他不會想到要撒謊。」
頓了下,見佳人玉容緊繃充塞憤恨傷感,他旋即換個輕鬆的話題道:「該死的人絕對跑不掉,妳也別太氣了,氣壞身子划不來,走~我請妳去吃大餐消消氣,不只今天吃還天天吃,保證把妳餵得白白胖胖。」
「還白白胖胖咧,你是想把我當肉豬餵嗎?」如其所願,袁汝雪那邊的氣很快消褪,但這邊卻又來氣了,只是板起的俏臉內蘊笑意,殺傷力等於零。
「不是不是,我是說該胖的地方又白又胖而已。」趙恆嬉皮笑臉回答道。
純潔的袁汝雪一時未明含意,只覺他笑得有些曖昧,發現他眼角故意往自己胸脯瞄,這才恍然大悟,滿臉通紅、羞怒交加,施展女人天生就會的絕招,小手伸往他腰際掐住軟肉。
「啊~」趙恆誇張的一聲慘叫,一下將飛車速度飆到極限道:「妳這麼急呀,好啦,我儘快請妳吃大餐,讓妳又白又胖……」
「你還說……」袁汝雪本來只是輕捏著他的腰肉,聽他還繼續亂嚷嚷,頓時氣罵著給他扭下去。
「啊……饒命呀,我錯了……我不敢了……」趙恆這下可是真正痛叫出來,沒一點志氣地當場投降討饒,那副神態簡直像是遭了什麼酷刑。
「啊~」袁汝雪被他的哀嚎嚇一跳,以為真把他給捏痛,鬆開手後才反應過來,忙又裝作志得意滿地收回柔荑道:「知錯就好。」
殊不知,她這模樣根本沒半點威風,反而更像小倆口打情罵俏,在不自覺間,跟趙恆的互動也更顯親近,她表面得意,趙恆則是心內高興,好一個雙贏局面。
不過趙恆的野心可不僅於此,像小倆口哪比得上真正成為小倆口,抵達城裡的飯店,厚臉皮小子一收回飛車就很做作的獻殷勤,欠揍萬分地跑到她身旁,牽起她柔膩白嫩的玉手道:「小心走,別摔著了。」
袁汝雪下意識縮了縮手,一下沒能掙出厚皮魔爪,不曾跟男孩子牽手過的少女抑不住心慌意亂,大手傳遞過來的力量與溫暖,感覺卻又有些舒服,羞赧與歡喜交織芳心,索性當起鴕鳥,螓首低垂由著他牽進飯店。
可惜小妮子又戴起面紗,否則定能看見她臉蛋紅得跟蘋果一樣,讓人想一口咬下去。
趙恆這厚臉皮色狼一牽就牽上了癮,進到包廂後還捨不得放開手,袁汝雪忍不住嗔道:「還拉,你夠了沒。」
「妳說呢?」趙恆很妙的回問一句,表情百分百的寫著「不夠」兩字。
包廂裡沒外人,袁汝雪膽氣大漲壓過羞意,舉起另一隻手作勢欲打道:「還不放手,我打你喔!」
瞧她麗眸明媚欲滴、玉姿嬌俏可愛,說起要打人委實傷殺力十足,但卻不是嚇人的殺傷力,而是迷人的殺傷力。
「呵呵~」趙恆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呆呆望著她只剩傻笑。
此舉逗得袁汝雪有氣都沒處發,不過想到自己魅力無邊,能讓趙恆看到發呆,她心裡可也欣欣自得。當然,感覺的喜惡也要看對象,要是換個人來這樣呆望著她,她肯定只會感到惱火。
「傻瓜。」袁汝雪最終笑罵一句,逕自把他按到椅子上,在微妙的氣氛下吃完一餐。
接下來半個月,這對愈來愈像情侶的男女四處逍遙,趙恆買來當幌子用的飛車也大派用場,雖然沒有兩大高手馭氣飛行的速度與靈活,舒適愜意卻是自己飛行所難比擬,載著小倆口遊山玩水剛剛好。
除了賞風覽景,二人亦有不少時間用來切磋武藝,增進相互間技藝的瞭解與默契,打呀打的,把感情打得快速升溫。
距袁汝雪中死亡印記的日子也已超過一個月,料想袁誠紹應會做足防備,袁汝雪想晾他們一晾,卻是沒有一到期限就殺上門去。
高達數千米的懸崖邊緣,常人靠近下望怕要直接腿軟,趙、袁小倆口遊玩至此,練功練一陣子就在崖邊並肩坐下。
袁汝雪嬌軀重心自然而然地偏向趙恆,側首提出幾日觀察下來的疑問道:「趙恆,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的招式怎麼就跟基本功一樣,好像都沒什麼特殊呀!」
在她想來,能半年把趙恆提升到星士,那等功法應該不會比她差才對。
若是十來天前她這麼問,趙恆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不過多日相伴相識,隨著對袁汝雪性情瞭解日深,他已經認定這個未來老婆,她就算想跑,他都會追到天涯海角。
僅小頓半秒,他決定如實相告道:「其實我還沒獲得所練功法的完全傳承,所以只有修煉心法而無戰鬥招式,別種功法的戰技也無法施展,打鬥招式全是從基本招式延伸出來的,當然特殊不了。」
「蛤~」袁汝雪聞言不由失態驚呼,挺直了嬌軀難以置信道:「怎麼會這樣,連功力都傳給你了,怎麼反而不傳你招式戰技?」
「蛤~」趙恆同樣大感愕然,張開嘴、撓撓頭,不明所以道:「傳什麼功力給我?」
袁汝雪更覺奇怪,可愛地偏著小腦袋道:「你……難道不是遇到強者灌頂傳輸功力給你?」
「嗤……」趙恆失笑撇嘴道:「哪有這麼好的事,要能隨便把功力灌輸給別人,每個強者壽命將盡之前全把功力給後代,那麼天底下強者數量豈非不斷翻倍,開玩笑嘛!」
袁汝雪茫然不解地道:「那你是怎麼練到星士境界的?真的半年提升這麼多?」
「我也想呀,可惜不是。」趙恆苦笑著講起乾坤道的異處道:「我是練的功法很神奇……」
聽他講述完乾坤道的奇處,袁汝雪滿心驚詫浮上玉臉,讚歎道:「好奇特的功法呀,這麼說來,你的功力完全是你自己練來的,等等……那你現在年紀多大了?」
趙恆神氣活現地抬高下巴,很臭屁的道:「一如妳親眼所見,別懷疑,我才二十五歲。」
「啊~」袁汝雪駭異之色更甚,水潤小嘴怔怔微啟,半晌才回過神,猶自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口齒不清道:「真的?而且你現在能用的功力還只有十幾分之一?你……豈非已有星宗境界的功力,二……二十五歲的星宗?」
趙恆攤開手無奈地道:「對呀,很鬱悶吧,有功力卻不能用,就是初遇妳時,我功力也不比現在能發揮的差太多,要是當初我就那麼被殺死,世上肯定不會有比我死得還冤的人。」
「真是難以想像……」袁汝雪木然地喃喃自語著,乾坤道的奇特和趙恆的年歲修為都太過匪夷所思,若非眼前之人是趙恆,她絕對會對此事嗤之以鼻。
「我半年多練到星士妳都信了,怎麼反應還這麼大?」趙恆搖頭笑了笑,忽地,想到她之前說什麼功力灌輸,腦海靈光乍然一閃,瞪眼脫口道:「難不成妳的功力不是自己練的?」
趙恆認定了她,袁汝雪又何嘗不是鍾情於他,拉回恍惚的心神,毫無隱瞞之意道:「嗯~我練的『紫玄青靈氣』非但是上品功法,而且還有個特點,一生能有三次為符合條件之人灌頂傳功的機會,受功者能煉化功力快速提升,不用幾年就能達到十級巔峰,臻入星士也只是早晚問題,不過當修煉者一為他人灌頂,自己的修為就永遠無法有絲毫提升了。」
這下,換是趙恆被震得一愣一愣,沒想到她的功法也非比尋常,居然還真有灌輸功力給人的這回事,雖然傳輸的功力有限,但也夠變態了。
「我是十五歲時遇到師尊,師尊說我適合傳承她的功力,故而收我為徒,傳功於我,教導我一年之後,離去尋找下一位適合的傳人,也多虧能得師尊傳承,否則,我遭受環月堡威迫根本沒有一絲活路,唉~師尊雖是星宗境界的強者,可她說自己壽命僅剩百多年,不知我是否還有機會再與師尊見面?」說到後頭,她神情不禁微露黯色。
趙恆舉臂輕攬著她安撫道:「百多年說短也不短,機會絕對還是有的。」
袁汝雪此時也不再矜持,順勢倚偎在他胸膛柔聲道:「嗯~才過五年而已,百年時間仍有無數可能。」
趙恆知道已毋須多言寬慰,靜靜地懷擁溫香不語不動,兩人各擁著對方吐露的秘密,心靈更覺親近不分彼此,一種難言的寧靜寫意縈繞心頭,將那絲絲愁緒盡化清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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