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風] 乾坤聖尊《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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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殺四方～


話說回前一刻，埔昆堂內未出動埋伏的高手感覺到後園突暴氣息，當即不假思索盡往後趕，他們很清楚這種變故代表什麼。

有三名高手離得本近，沒幾秒就出現在後園，他們卻未衝向戰場，而是在袁誠紹面前站定。

袁誠紹感覺前方來人，抬頭一望如見曙光，痛到嘴巴都抽筋，口齒不清求助道：「到空此糾……糾果……（大公子救我）」

對上他目光的是名面如冠玉的俊逸男子，筆直英挺的身形散發尊貴氣質，居高臨下、傲慢不群，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迫人威儀。

此人正是袁誠紹口中的大公子「袁振宇」，環月堡太上大長老之孫，三十五歲已是八級後期的高手，雖然是用元能石輔助的成績，仍屬環月堡數百年來第一天才。

袁誠紹跟他比起來就是個渣，無論身份或實力都一樣，以前有個十級高手的太爺，袁振宇高興時還能叫他一聲誠紹堂弟，可惜，袁振宇並非重情之人，此刻連一絲憐憫都懶予施捨，只是隨意吩咐道：「看看。」

袁振宇的地位從其侍衛也能看出一二，是兩名九級中期高手，二人低眉順眼，不敢稍有不敬。

一人聽命上前為袁誠紹搭脈，皺眉道：「大公子，他內腑經脈皆已破裂欲碎，一股真氣仍在竄動持續破壞，袁汝雪不是失手，而是故意留他一條殘命承受折磨。」

內腑破裂且有餘勁妨礙治療，還能救嗎？

能，只是那種極品丹藥太珍貴，別說袁振宇憑其身份才僅有一顆用來保命，就是有好幾顆也不會用來救他這種角色。

「唉～看你這般痛苦，兄弟一場，為兄亦是不忍，就幫你解脫吧！」袁振宇嘴上說著不忍，神情語氣卻盡是冷意，彷彿要死的並非他堂弟，而是路邊一條小蟲子，秉性之涼薄可見一斑。

袁誠紹身受刺骨鑽心之疼，痛得幾乎想死，但也僅是幾乎，否則豈會求救，聽聞絕情之語，不想死的他突然迴光返照，體內激發出一股力量，爬起來狂吼想逃，接著便被一掌震斷心脈而亡，雙眼死不瞑目，仍自流溢不甘與怨恨。

「哼～」袁振宇沒興趣理會他，一雙利目更多是在關注戰場，見及接連有人受傷，死堂弟也沒變的臉色終顯陰沉，騰身飛向戰場。

墨波陣失效，另一組人馬氣濤揚揚準備匯成銳殺陣。

袁振宇到了十數米外，不可一世，語出如雷道：「袁汝雪，妳竟敢連犯大逆不道之罪，本公子惜妳之才，立刻投降跪地三日懺悔贖罪，若敢執迷不悟，必叫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叫什麼勸降的話，還跪地三日懺悔咧，袁汝雪略微一愣，連開口回答都懶，轉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癡，趙恆也扭頭看去，親眼瞧瞧這麼天才的人物長啥鳥樣。

袁振宇哪會看不出他們透露的意味，眼角不禁微微一抽，白皙俊逸的臉龐漲起一層青赤交輝的色澤，雖然他是故意說出那段話，可是仍然有種被深深羞辱的憤怒感。

是的，他就是故意要徹底逼反袁汝雪，環月堡有自己一個天才已經足夠，毋須再來一個超越天才的妖孽，她若真的回歸，自己將成什麼，成了陪襯嗎？習慣高高在上受人吹捧的他絕不容許。

當一個人得聞更勝自己的天才，心境開闊豁達之人能坦然以待，傲骨錚錚之人會以此自勵，心胸狹隘之人則生妒嫉仇視。

袁振宇高傲驕橫，然而，他的傲卻是被寵溺尊崇出來的自傲，傲氣的外表下缺乏傲骨支持，讓他的傲不堪一擊，甚至倍加凸顯他的偏狹心理。

確認袁汝雪的傳聞後，他內心便唯有妒恨，自認血統高貴、天賦絕頂，本該屹立巔峰，若讓卑微的旁系血脈超越自己，簡直是史上最大的笑話。

主動請纓來埔昆堂等待，為的不是將妖孽級的袁汝雪生擒活捉，而是要扼殺她，不讓她有半分威脅到自己地位的機會。

「妳那是什麼眼神？」對袁汝雪的眼神不滿到極點，袁振宇心底就像有股烈火在燒，怒斥道：「別以為稍有實力就能猖狂，袁家對妳的縱容也有一個限度，既然你不知悔改，我等亦將不再手下留情。」

袁汝雪嘴角優美地一翹，似嘲笑、似鄙夷，袁振宇在環月堡向來百無禁忌，頤指氣使不需隱藏想法，此刻儘管努力的想掩飾情緒，那股妒意、殺意仍被袁汝雪清晰感受到，她又不是真的笨蛋，轉念便明瞭其中因由，自是萬分不屑。

趙恆對他那明明臉上寫著「我想殺妳」，偏偏自以為沒人看穿的矯情飾貌更覺好笑，隨口揶揄道：「不用你們留情，放心，就敞明了告訴你，汝雪絕不會投降的。」

她不投降，袁振宇當然高興，然而，聽到那意有所指的話，他更是湧生一股被叫破心機的惱怒感，目透殺機喝問道：「你又是何人？竟敢插手我環月堡的家事。」

趙恆輕佻地撇撇嘴道：「家事？跟你家的關係都已經斷了上百年，別亂牽拖了。」

袁振宇對這點倒是理直氣壯道：「哼～百年也好、千年也好，只要是出自我環月堡支系，我環月堡就有管制權，輪不到他人指手畫腳。」

趙恆肆意狂笑道：「原來還有這種事，這樣好呀，告訴你，你十八代祖宗是我十八代祖宗的僕人，快叫一聲趙恆少爺來聽聽。」

袁振宇輕蔑地冷冷笑道：「你胡扯這種話有意思嗎？」

趙恆故作訝然道：「咦～真聰明，你居然知道我是胡扯，不過呢，你怎麼不會舉一反三呀，我不是你的少爺，可是其他人呢，你兄弟姊妹追溯祖上，說不準就得喚現在某位販夫走卒作少爺、老爺，甚至我也不是完全沒機會承你一聲少爺喔，教你個乖，關係別亂認，你認不起。」

他所說的情況還真沒袁氏子弟想過，不過那重要嗎？權威永遠需要力量支持，發生那種事，把對方一刀劈了就是，但有些東西能做不能說，話若講開了卻是更大的諷刺。

袁振宇從小至今何人敢出言消遣他？今日竟連連被趙恆帶刺譏誚，一愣後怒極而笑道：「哼哼～好一張伶牙俐嘴。」

「錯了，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如果你佔著道理，我肯定說不出反駁的話。」趙恆一派失望搖頭晃腦道：「可惜呀可惜，誰叫你沒理呢，嘿嘿～說我嘴利有意思嗎？」

袁振宇被他的語調神態氣到三屍暴跳，再不願多言受氣，拉回主題道：「袁汝雪……」

他才喊出袁汝雪之名，一道驚恐叫聲陡然響起道：「啊～信全長老……長老死了。」

「什麼？」眾人駭然轉頭望去，只見最初挨趙恆一劍暫退的十級高手僵立不動，赫然已是生機盡失，誰也不曉得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大家注意力全在二名外敵身上，本來只當他受傷暫退調息，怎麼也沒想到會莫名其妙死去。

發現他死掉的七級高手連忙抬起他的屍體，將他的背部轉向上方，離地浮空升得比樹還高，露出屍體心房後一個血淋淋的洞口。

在場諸人皆是眼力高明之輩，幾十米距離亦如在跟前，旋即判斷出那是由內而外的傷口。

回想當初情景，顯然是他力虛時被趙恆所趁，劍罡入體，退下企圖化解卻未料劍罡陰毒，結果沒化掉，被它爆心穿出。

「轟～」

一眾高手激動的怒焰勃然爆發，捲起颶風呼嘯長空，這麼多高手圍堵還被殺死一名十級高手，他們不單有兔死狐悲之感，同時也像被一巴掌狠狠打在臉上。

袁振宇忿然作色、雷霆咆哮道：「袁汝雪妳罪不可赦，殺了她為信全長老報仇，凡事有我負責，上～」

環月堡一眾高手俱是人精，連袁汝雪都看得出他的心態，他們又豈會不曉得，聞言立知他話中含意，不過，一大高手意外身亡也給他們提了警訊，既不願成為信全長老第二，更不願得罪袁振宇，他們心思轉念已有決斷。

僅剩九人的銳殺陣眨眼間籠罩越橫二人，這次換袁汝雪取出一塊藍色方座，戰陣氣場一下便分崩離析。

環月堡眾高手既感意外又隱有預料，沒有半秒的遲滯，五大十級高手齊心掠向二人，九級後期以上高手靠內準備搶攻，餘人則防範二人脫逃。

袁汝雪身形疾竄如電，目不斜視鎖定袁振宇，由一個八級高手發號施令，再蠢的人都能猜到他身份不同凡響，只是他身邊不單有兩名保鑣，還有十級高手在同一方向，氣勢騰騰攔路殺來，她絕難衝過去。

不過，她目的也非抓人，寶劍上舉聚凝擎天劍罡，當頭一劍往攔路者斬落，然後不管不顧，迴身迎戰後方之人。

十級高手身形略偏躲掉大半劍罡，刀勢斜撥輕巧化禦，下一瞬卻見趙恆身影乍消乍現，詭異地出現在自己眼前，迅電一閃，劍封心口。

曾經的一幕再現，閃不及、擋不及，唯有退，瘋狂的退，剎那退出十數米，其後方九級高手思及信全長老，連忙將他扶住，見他臉孔緊繃不語，思緒一動，急將他帶離，提運真氣欲助他一臂之力。

眼見此情此景，其他高手為之駭然，信全長老還能說是力虛，那現在又怎麼說，該不會也抵抗不住吧！

四名十級高手不禁大生忌憚，出手招式不自覺地變保守，四名九級頂尖高手互視一眼加入戰團，氣濤迸發陣陣嘯音。

刀光劍影捲起滾滾風暴，趙恆和袁汝雪卻是滑溜之極，彷彿不受驚濤駭浪的干擾，每每能自細小的間隙避開犀利刀劍。

環月堡電光飛梭般的攻勢連他們自己人都要稍作留心，居然只有兩道沒落空，而那兩道還僅是削到袁汝雪的髮梢。

星士壓下功力對敵，實力可不會等比例下降，星士六感敏銳度遠勝天戰者，洞察機先、纖悉無遺，更早一步作出最佳應變，實力絕對能達巔峰中的巔峰，星士以相同功力對陣天戰者如若不能獲勝，那遭逢同等對手肯定完敗。

「晉原……」將中招者帶走之人驀發悲吼。

一眾人等聞聲不由為之心悸，真的又死了，有些人甚至忘記職責，不自禁的把目光從趙恆二人身上移開觀望情況。

外圈的人都震驚不已，當中圍殺的八個人更怕趙恆給他們也來一劍。

對手泛生顧慮，心臟緊縮、攻勢微滯，趙恆立刻就捕捉到破綻，身旋劍舞發出凌厲殺招疾斬一名十級高手腦袋。

「叮～」

「啪～啪～」

趙恆一式殺招未建功，被對方豎劍抵擋住，背部、前肩反倒各挨一招，然而，喜的卻非對方，只見他借反震之力，以腰為中心後仰橫旋，天馬行空般的腳尖驟然掃過對方腹部。

十級高手只覺肚子一疼，氣血逆暴、渾身狂震，腦中才浮起「糟」字就噴出漫天血霧，竟是丹田受創，不休養個幾年恐難復原，六名十級至今已去其三，而且還有一個是斷臂。

環月堡諸眾目光掃向趙恆，臉色變得尤其難看，他身上兩道傷口居然只破外衣，露出裡面完好無損的絹藍內衣，很顯然，他們又認為那是一件能防禦十級高手攻擊的寶衣了。

趙恆實力高出他們太多，用真氣護住內衣不受傷害，近距離的袁汝雪都難以感知，詐唬他們易如反掌，想像一個不怕打的十級巔峰高手會有多恐怖，無怪乎他們神色差到不能看了。

「啊！」惶怒萬分之中，袁汝雪寶劍吐出一縷虛幻般幽芒，冷不丁地射入一名九級高手喉頭，那人只及發出半聲慘叫，摀住喉嚨黯然殞落。

「該死的賤人，怎麼會這樣？」袁振宇不禁看得傻眼，本來還打得熱火朝天，喘息之間死的死、傷的傷，見鬼了。

一名九級高手忽然高喊道：「我知道了，他是擁有蓄力戰技，他是十級巔峰又蓄力攻擊，十級高手才會頂不住。」

眾人聞言登即豁然開朗，趙恆兩次攻擊都是開戰第一招，再來就沒見他施展，絕對是蓄力戰技沒錯，誰能事先想到，來敵會習有難得一見的蓄力戰技。

趙恆哈哈笑道：「果然還是有聰明人呀，不像某笨蛋，吃飽太閒擺什麼威風訓詞，害死人囉！」

袁振宇的臉一下變得比所有人都難看，人家激戰期間，飛過去說話的除了自己再無別人。

幾個跟晉原長老交情較好的高手，禁不住看了袁振宇一眼，不知者無罪，儘管知道不能怪他，心裡仍難完全不介懷。

一人怒目攢眉喝道：「你少賣狂。」

「哈～狂不得嗎？老子斬殺十級巔峰尚能不傷毫髮，你們算什麼東西。」趙恆更加猖獗地瞎掰，說得還真像有這一回事。

環月堡高手憋著一股氣連綿出招，戰事演變得愈加激烈，知道底細就不怕，但不知趙恆蓄力要蓄多久，沒人敢讓他空下來。

趙恆「寶衣」既已曝露，出招運式迅捷之外更添狂放，不按牌理出牌地左手臂往後一勾，帶起袁汝雪翻騰旋挪，能避的依舊避，危險點的卻不再閃躲，盡以身軀迎向攻擊，流瀉迭出的劍罡射得諸敵手忙腳亂。

他要以招換招，對方哪裡願意跟他換，除了死命阻止他脫離包圍，其他時候卻顯得畏首畏尾。

雖然大家都認為寶衣防禦能力有限，絕不可能完全抵消攻擊力，但功力本就不如趙恆，威力再被削減，誰也不曉得剩多少作用。

趙恆出招速度卻太快、太靈巧，剛剛才被他拼掉一個高手，誰也不敢說自己跟他換一招能安然而退，當然保命為上。

不一會兒，周圍高手過半帶傷，趙恆只是多兩道破口，還真應了愈怕傷傷愈多這句話。

「臭趙恆、臭色狼……」誰也沒有發覺，袁汝雪玉顏飄染霞彩，趙恆這壞小子勾著她纖腰就勾著嘛，還故意扭扭屁股頂著她香臀吃豆腐，奈何這關頭不能發火給敵人看，只能芳心暗罵，可是又感到有些刺激。

呵呵～要是對方知道他們被包圍還有心情玩曖昧，恐怕不用打就會有一半人氣昏過去了。

不過氣昏倒也是美差，等於睡一覺嘛，他們跟趙恆二人死嗑卻注定悲劇。

「叱～死來。」趙恆攪亂對方配合後戰術乍變，猛地一拉袁汝雪至身側，快劍點畫星光罩向斷臂的十級高手。

「風暴拳。」袁汝雪默契十足，隨其一拉之勢揮劍縱橫，掃出洪流匹練逼開一線空隙，不分前後，凝脂般的左手玉拳罡氣凶騰，旋帶碧影勁流如起橫向龍捲風暴，勢若摧枯轟向他的胸口。

對方斷臂後激戰不止，血液難免逐漸流失影響氣力，本已帶上三分疲憊，面臨突如其來的集中攻勢，他終是守得了一撐不住二，胸口爆出一片血光，被轟斷數根肋骨飛出去幾十米，驚險的在墜地時擺正身形，幾乎已站不住腳，短時間內無力再戰。

「又一個。」諸人暗自驚心，他們也看出來了，趙恆二人主要目標是十級高手，只要缺了十級高手牽制，剩下的九級高手將再難攔阻他們。

不～現在他們都已有些攔不住，畢竟他們離城內民宅沒多遠，一有失誤真會被趙恆二人衝出去。

袁振宇雙目幾欲噴火，咬牙切齒吐聲道：「該死，我要把你們全剁了餵狗。」

說著，他揚起戴儲物戒的手，身前霍地冒出一具深褐色，泛動金屬冷光的人型傀儡戰偶，精神力一動給出目標，滿臉肉痛道：「殺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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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集
第一章　～劍破戰偶～


袁振宇揚起戴儲物戒的手，身前霍地冒出一具深褐色，泛動金屬冷光的人型傀儡戰偶，精神力一動給出目標，滿臉肉痛道：「殺死他們。」

「彭彭彭……」收到指令，戰偶通體煥發螢光，浩大能量帶出磅礡壓力，勢如雷霆怒射天際，一動破風引發串串音爆嘯鳴。

「咦～好強的能量，比十級強得多了，那是……一星戰偶，看來他身份比我想的還高，連這玩意兒都有，這下麻煩囉！」

趙恆暗感吃驚，星級戰偶可是比法寶稀罕，任何人都能用的大殺器，等於擁有自主戰鬥能力的法寶。

當然，戰偶體積比一般法寶大了千百倍，煉製材質比不上同級法寶，不過，需承載巨大能量的催動，其材質也絕不會太脆弱。

基本上，十級巔峰的力量很難破壞一星戰偶，戰偶仗恃星士級力量與速度，戰法全攻無守，對天戰者的殺傷力甚至比下位星士厲害。

但，戰偶缺乏智慧靈動，臨機應變遠不能與星士相提並論，星士力量更能震盪它的軀體，尤其是雙方能量互撼，它卸力方面也很差，當力量超過戰體承受上限，運作很容易受到干擾。

簡單的說，戰偶遇弱則強、遇強就弱，一星戰偶對上千名九級高手都不怕，比下位星士厲害十倍，但對戰下位星士則只能稍稍拖延，難逃報廢的下場，典型的欺軟怕硬。

而且，戰偶非但本體非常珍貴，驅使起來還得大出血，不單單要中品元能石做源陣轉化與控制，還需要四級「能量塊」做為能量供給，二者的花費堪稱是恐怖。

能量塊顧名思義，就是能量高度凝聚的固體形態，分作一至七級，一級是尋常飛車、機械在用，價格很便宜，飛車用超音速行進一千公里僅需一元（時速五百公里內用太陽能就夠了）。

二級以上能量塊則具備更強大的能量流輸出，品質更高、更純淨，比如戰艦平時能用一級能量塊，加速得用二級，與人開戰則得轉換成更高級的能量塊，否則龜速聚能，你打一發能量炮，別人都能打十發了。

當然，能量塊等級提高，價格也會呈跳躍式提高。

袁振宇這具戰偶一發威，每秒起碼得耗費四、五十萬元的能量，一顆元能石也僅能支持五分鐘的源陣運作，代價之高連他這種世家太子爺用一分鐘都會失眠好幾天。

戰偶風驅電馳地殺進戰場，一出招就是極光般的兩道能量波，攻速之快連尋常十級高手都難閃避。

「快退……」

下一秒，環月堡一人高聲大喝，轉眼間，所有進攻者全退出二十米以上，將戰場讓給二人與戰偶。

要知道，戰偶的攻擊可與他們大不相同……

他們的罡氣能發、能控、能收，即便刀罡劍氣凝力太甚而難收回，仍能輕易控制偏向，即使激戰無暇分心他顧，只要放棄精神貫注，高度聚集的罡氣也會迅速擴散減力，對低一級的人已無太強殺傷力，誤傷同伴的機率很小。

戰偶的攻擊卻類似能量炮，能放不能收，連拐個彎都不行，跟它合擊進攻，再小心都有可能被誤傷，星士級威力何其強悍，挨上一擊不死也重傷。

現在，他們不僅要防止趙恆二人逃脫，一半心神還得注意戰偶，隨時準備閃躲，能量波的攻擊距離很遠，幾十米外挨一記能量波仍會無比淒慘。

戰偶速度堪比星士，趙恆一退，立見它迴身綻芒，能量炮似的攻擊又至，忙不迭運發浩大如日的罡氣頂上去，袁汝雪同時斬出靛青巨化劍罡。

「轟隆……」三力交擊迸發璀璨炫光，狂亂衝擊波激盪席捲，下方園林剎那樹斷石飛，破壞力比適才諸人戰鬥的餘波恐怖許多。

二人受力飛退間，戰偶毫不吝惜能量，邊追邊發射絢麗的能量波，趙恆、袁汝雪默契地反手互擊一掌，將數道光波從二人之間讓過去。

「砰～啪啦啪啦……」此刻證明其他人躲開有理，能量波竟遠遠掃過埔昆堂一棟樓房，掀飛屋頂炸出漫天碎石如暴雨落下。

「天啊，好恐怖的氣息，發生什麼事了？」

「有高手大戰，居然在城裡戰鬥，到底是誰這麼瘋狂？」

「那邊是埔昆堂，莫非有人到裡面逞凶？」

「不會吧，誰敢如此大膽，那可是環月堡的分部呀！」

「哇～那道光是什麼？好強烈的波動……」

畢竟是在埔昆城這般大城市裡，趙恆他們戰鬥的氣息波動一現，無可避免的被諸多高手感應到。

稍遠之人尚在疑惑，近一點的人趕到附近，相互之間交頭接耳，尤其是見到戰偶能量波當空閃曳，諸人更覺驚愕。

絕大部份談論者離埔昆堂很遠，本就在近處的也沒幾個敢再前探，謹慎點的人甚至立刻轉頭離開。環月堡的事不是他們夠資格參與的，靠太近除了殃及池魚不會有半毛好處。

不過，沒幾個敢探也就是說仍有人敢，其中靠最近的兩人距戰場甚至不足二百米，佇立屋頂一派談笑風生，彷彿在看戲。

當然，他們有使用隱身術，交流也用神識，高手戰鬥瞬息萬變，用嘴巴談論太慢了。

能用神識交談，二人基本上有星士境界，不怪乎敢如此大模廝樣。

一人雙手抱胸，幸災樂禍道：「頂泛三華，宏哥，那袁汝雪竟是下位星士，把一群蠢蛋耍得團團轉，嘿嘿～耍人者人恆耍之，看他們擺出這陣仗，他們至少當袁汝雪是十級巔峰，居然懸賞一千萬生擒袁汝雪，操～這個價生擒九級還差不多。」

「她姓袁，環月堡只要生擒，通報行蹤的價格不算低，五十萬元賞金，或許有何隱密吧！」宏哥嘴角冷冷一揚，繼而道：「安行，你看那男的，有沒有看出不對勁？」

安行施展隱匿式查看法，雙眼瞳仁渙散直視趙恆，審量一會兒後搖搖頭狐疑道：「宏哥，沒什麼不對勁呀，難不成他也是星士？」

宏哥眉心微豎折紋道：「有可能，他給我的感覺有點怪，好似未出全力，但卻沒見三華聚頂，我覺得他或許能隱藏修為。」

安行驚異道：「他會不會是上位星士？」

「不可能。」宏哥斷然否定道：「他們不願顯露修為，必是因為忌憚環月堡力量，若有上位星士，就算不是環月堡那位對手，倒也不至於連表明修為都不敢。」

安行想了想也不甚在意道：「嗯～管他是否隱藏實力，反正與我們無關。」

宏哥一笑糾正道：「錯了，今天運氣不錯，我們大概很快就能有筆大生意上門了。」

安行愣了半晌，旋即會意笑道：「對呀，還是宏哥腦子轉得快，他們留不下袁汝雪，事已至此，懸賞必然大幅增加……」

兩人隱歛氣息的本領甚有一套，那邊對自己評頭論足，趙恆卻一無所覺，不知袁汝雪底細已被洞悉。

驀地，袁汝雪流星劍雨引開戰偶攻勢，趙恆身手矯健似電折閃欺近，瞬出數十劍擊上戰偶。

戰偶正如他們所知的「力強、速疾，靈活度……爛透了」。

「叮～」連環金鐵交鳴快得猶如一響，戰偶幾是不受影響，僅僅是身形受力稍微偏移，該發的攻勢沒半點減緩。

「混蛋鐵疙瘩，防禦力太高了。」見戰偶轉過身來，趙恆斜掠會合袁汝雪，氣惱地瞪眼怒罵，十劍刺上同一點、餘劍分散各處，但沒一種攻擊能對戰偶造成傷害，說它對戰低階者比下位星士厲害確實不假。

星士遭受攻擊也得集中罡氣相抗，敵人太多、攻勢太密集，防禦難免會減弱，因為九級高手的力量聚集到「點」，已能勉強超過下位星士防禦的「面」，星士不小心仍會被天戰者打傷。

可是戰偶完全不同，它沒有最強防禦，唯有全面防禦，連十級高手都不怕，就像木劍砍鐵塊，木劍質地不如鐵塊，用一把砍或十把一起砍，砍一個點或分散砍，都一樣砍它不破。

趙恆不爽，但有人比他還不爽，袁振宇俊臉陰沉得幾凝冰霜，雙拳緊攥、指節發白，每見一次戰偶能量波被閃過，他的心臟都會揪一下，全是錢呀！

錢打空了便罷，有時能量波往下射就是埔昆堂遭殃，不曉得趙恆他們是否故意，身形上上下下的閃避，戰偶的攻擊不時會射往建築群，轟轟轟打出一個個大坑，樓宇殿堂倒了好幾棟。

雖然看樣子，戰偶不用多久便能擊潰二人，可是對他而言仍是太慢，還沒把建築物破壞算進去，二十秒就是上千萬元的能量長翅膀飛了。

「快點、快點呀！」袁振宇心內吶喊著，然而，局勢卻不會順著他的期待發展。

趙恆、袁汝雪動向逐漸改變，有意將戰偶引向埔昆堂之外，環月堡勢力再強也不敢在城裡挑起大戰，屆時必然是要喚回戰偶，其他高手亦是只能追，而不能打。

可惜，環月堡諸人同樣深明此點，隨之發動漫天匝地的氣浪阻隔，硬是叫他們難越雷池，趙恆二人雙面受敵反而愈難躲避，不得不退回中心點。

「沒辦法了，就讓你們見識師尊留給我的真正兵器吧！」袁汝雪心念微動，劈出一記青風暴襲，劍勢回拉，精神透入儲物手鐲，手中劍轉換成一把碧青蘊紫的寶劍，劍身紫光游曳如水銀滑動，一振發出貫徹雲霄的清亮劍吟。

能量波再次轟擊而至，袁汝雪所持寶劍同時盡展不凡，引動方圓百米風元素激流，光華大盛吞納大量風元素。

「轟隆……」

「破。」碧光如潮聯合趙恆罡氣強撼光波，暴流迸散席捲之間，袁汝雪脆聲嬌叱，不退反進，劍發雄厚鋒銳的風之力，疾舟破浪地將餘波從中劈開，霎時逼近戰偶一劍刺出。

「鏘～」戰偶身體終是抵不過其鋒利，應聲破了一個小洞，雖然破口深度僅約一毫米，卻已代表防禦不再是其依仗。

小小破口尚難傷它，戰偶手臂猛揮，帶起眩目光波轟向袁汝雪。

趙恆適時抓住她的皓腕，身形迴旋將她甩到另一邊，渾身罡氣如江河奔流，硬生生攔住能量波，卸掉一半、扛住一半，整個人被打飛二十米。

「砰～」趙恆飛得太遠，幾乎闖進外面守備的包圍圈，數道洪流登時招呼過來，他連忙推出一層如盾罡氣，勁爆亂流衝擊又把他彈回去。

「叮叮叮……」袁汝雪旋繞至另一邊，疾風暴雨般的劍勢趁機而出，流光瞬息斬向戰偶的背部與側胸，左右交錯盡集中於兩處落點，百劍連環劈出兩道小指粗的損害。

軀體損傷降低它抵消真氣的能力，戰偶能量運行微受震盪，反擊竟緩了一緩，威能爆發前渾身光芒閃爍透露一絲跡象。

微不可察的一瞬，袁汝雪登時警覺斜旋飛退，避過最強衝擊後再次掠近搶攻。

「法寶劍器，她竟然有法寶劍器，該死的，她怎麼能擁有法寶劍器。」袁振宇快要瘋了，緊握的雙手甚至隱隱發抖，不禁懷疑袁汝雪是找到某強者的寶庫。

法寶級的劍器不及法寶珍貴，但一星劍器的價值仍高達三十億以上，缺乏底蘊的下位星士都得努力積攢幾百年才買得起，何況只是十級高手。

假若袁汝雪拿出法寶或極品法器，他還不會太激動，因為法寶、法器要靠神識操控，神識，乃是屬於星士的領域。

天戰者只能初步運用神識，即使十級巔峰也強不到哪兒，使用法器是能把法器力量發揮到最大，可是也僅能發揮力量，靈活度根本連一成也發揮不了，戰鬥時更無能力分神運使。

對天戰者而言，法器、法寶再好也只是雞肋，無戰鬥時才能做輔助之用，至於戰鬥期間，拿一樣費盡心力也用不好的東西出來，簡直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劍器則不同，它是拿在手上的，無需分心亦無需神識操控，儘管十級巔峰只能發揮一星劍器的五成威力，不過也已極為強大。

最重要的是它夠堅韌鋒銳，足以傷害戰偶，當戰偶會被低階者破壞，它的威能便會降至谷底。

想到戰偶有可能會被破壞，袁振宇又如何冷靜得下來，瞪著袁汝雪那把劍，既緊張、憤怒又眼紅，恨不得把她的劍奪下來彌補所有損失。

奈何，眼紅也沒用，法寶跟劍器都有自爆功能，對外的殺傷力不算大，可是足以毀掉它內部法陣，結構也會受損，法寶損壞可無法重新分解材料，剩餘利用價值很有限。

故而搶法寶的難度極高，必須在使用者還沒自爆法寶前將之殺死，要不就是搶奪者實力高上幾級，直接阻斷法寶與主人的關係，讓它無法自爆。

「可惡，我們上去協助。」環月堡諸人心房收縮，一名十級高手雙目暴凸、咬牙衝入戰場，數名高手聞聲而動，奮勇欲為戰偶解危。

說句不好聽的話，戰偶的價值比他們十級高手的命還珍貴，戰偶受傷，他們的心全在滴血。

可惜，他們雖為戰偶著想，戰偶卻無法體會，能量波依舊毫無顧忌的發射，環月堡高手愈靠近就愈難閃躲。

「嘿嘿～送你一個禮物。」趙恆察覺後方一人逼近，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欺近戰偶引發反擊瞬又側閃，能量波赫然變成轟向他後方的九級高手。

「砰～」光波速度快絕，那名高手閃之不及，罡氣眨眼間被光濤轟碎，一臉驚恐地被能量波擊飛數十米，血淋淋的只剩出氣沒進氣了，九級高手實在沒靠近戰偶的資格。

「呼乓～呼乓～」

能量波狂暴掃蕩，九級高手應變速度較慢，先後差點被光波掃到，不由露怯縮回外圈，剩兩名十級高手要打敵人又防戰偶，撐沒幾秒也狼狽退走，沒辦法，配合不了，死了根本是白死。

「怎麼會這樣？」既驚又怒之中，環月堡諸人也浮生滿心疑惑、茫然與屈辱，無法明白局面為何演變至此。

他們佈置的陣仗不可謂不強，普通下位初期的星士都得暫時退避，遑論還有袁振宇的戰偶，卯足全力甚至能誅滅較弱的下位星士，結果竟被兩名十級高手打成這副德性，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眼見袁汝雪一劍一劍消磨戰偶，戰偶秀逗現象愈來愈顯著，二人閃避能量波愈來愈容易，袁振宇一名侍衛忙道：「大公子，不如將傀儡戰偶收回……」

「上～」

趙恆猛然大喝，罡氣聚凝如練，龍蛇飛騰鎖向戰偶雙臂束縛其動作，強行將它牽制住半秒。

袁汝雪劍引風元、氣流奔騰，招似颶風襲捲削破戰偶身軀，戰偶反應竟又減慢許多，不一會兒就被劈出數個孔洞。

人類受傷還能拚死一搏，殺傷力不見得會弱多少，甚至更危險，戰偶受傷卻只會愈傷愈重，趙恆落井下石跟著劈砍它的破損部位，戰偶內部運轉愈見滯礙，導致它能量波的爆發產生斷層，再難展現一星戰偶的威風。

「回來、快回來。」袁振宇反應過來，意念急發指令收回戰偶，可事到如今，還有他選擇的餘地嗎？

「想走？做夢。」見戰偶動態轉換，趙恆橫身急攔於前。

袁汝雪見它空門大露，在後頭劈得不亦樂乎。

搞笑的是，袁振宇指令還出現誤差，叫得太急，戰偶一味要衝回去，居然對趙恆二人視若無睹，完全沒有反擊意圖。

「不～不對，攻擊他們……」袁振宇眼睛發紅欲狂，剛才那個錯誤指令實在給出太大空隙了。

十級高手的攻擊速度何等之快，戰偶暫時停止攻擊，趙恆二人抓準時機瘋狂搶攻，轉眼上千劍砍到它身上，鐵屑片片如雨飛射。

當它受令準備反擊，非但少了一條手臂，背部一道損傷也極為深重，能量運作大受震盪，身軀才剛閃起能量毫芒，二人攻勢落下又將光波打散。

趙恆不禁發笑道：「那個笨蛋。」

袁汝雪亦是莞爾。

「上，所有人一起上。」袁振宇氣得瘋狂嘶吼，如同輸到當褲子的賭徒，再無一分原先的傲慢驕橫。

其實不用他叫，一群高手又不是瞎子，見及戰偶慘樣已蜂擁而上，刀劍狂濤阻撓袁汝雪對戰偶的破壞。

「破～」袁汝雪劍式一擺、輕聲嬌叱，濃厚的風元素縈繞劍身，刀劍之氣一觸旋流先弱三分，劍勢絞動頓破洶湧來勢。

接著，她不再與敵人糾纏，身影騰挪將一敵連人帶劍劈成兩半，當空濺灑漫天血雨，摧枯拉朽地衝向袁振宇。

「哈哈～來呀、來打呀！」趙恆打法極為無賴，一手抓住戰偶腳踝把它當成盾牌，看哪邊攻勢強就朝哪個方向砸，呼呼喝喝搞得一群高手進退失據，打不是、不打也不是。

堂堂一星戰偶因受損嚴重，力量竟然掙他不脫，只能被趙恆左甩右砸亂撞一通，還像壞掉的燈泡，閃呀閃的艱難釋放出一記能量波，卻連周邊九級高手都能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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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殺手襲擊～
「擋我則死！」袁汝雪厲聲暴喝，一星劍器鋒芒畢露，攔阻者的兵器盡如破銅爛鐵，小妮子兩三劍就能斬斷一件兵器，四人轉眼被她斷兵斬殺或重傷，所能做的僅是延緩她喘口氣的時間。

「擋住她，快……」見她來勢悍厲，袁振宇魂飛魄散，似忘了自己也有不差的力量，只顧驚懼大吼。

「吭～」兩大侍衛挺身護主，兵器不如、力量不如，徒喚奈何，雙方兵器交接瞬間，勁芒乍閃，一道寒光射出，那卻是半截斷劍，如非斷劍者身體縮得快，頭顱怕要連著一起斷。

「轟……」袁汝雪正欲調轉劍勢下殺手，近在數米外的袁振宇的理智已遭恐慌之心吞噬，不顧侍衛尚在前面，一張十級攻擊玉符突化火龍，縱天竄騰直撲袁汝雪。

袁汝雪不屑輕哼，扭身側閃，火龍頓時淹沒其殘影，可憐兩名侍衛受池魚之殃，浩大火龍連帶將他們籠罩，熾焰熔盡二人護身罡氣，轟然將二人炸飛十數米撞斷樹木，皮膚依稀傳出一縷烤肉焦味。

好在二人為對付袁汝雪而全力防禦，傷勢雖重倒沒送命，否則被自己保護的對象所殺豈非悲哀到極點。

「停下吧！」嬌軀倩影旋劃半圈，袁汝雪倏地出現在袁振宇側面，「紫心劍」橫架在他的脖子上，八級後期修為根本連反擊都做不出來。

猛地，所有正衝向她欲阻止她的高手全部頓止，她的聲音平淡而清晰盪開，包圍趙恆的高手聞其聲，轉首一看不得不收招停戰，連戰偶價值都比他們高了，何況是能控制戰偶的人，人落敵手，不停行嗎？

感到劍刃寒氣陣陣刺在頸上，袁振宇臉龐霎時血色盡褪，蒼白得如同死人，連轉頭看都不敢。

「得勢便猖狂、落難就叫娘。」這句話完全是為形容他而生。

袁振宇沒半句廢話的停下戰偶，嘴皮子哆嗦道：「妳不能殺我，我太爺爺是環月堡太上大長老，如果殺了我，我太爺爺絕對會替我報仇，天涯海角追殺你們，你們千萬要想清楚。」

趙恆手一拉將戰偶笑納了，再不受阻撓的飛過來，看著他大生佩服之感，這傢伙都已嚇得直打哆嗦，話音也有些模糊，可卻未曾耽擱語速，一口氣報出身份，好像怕二人不知輕重，說慢一秒就會被宰掉，真是絕了。

「呦～身份很了不起嘛！」趙恆嘻笑揶揄道：「難道我們不殺你就沒事嗎？」

袁振宇身嬌肉貴，修煉之路向來被安排得妥妥當當，從未經歷過危險，空具八級修為，膽識卻連普通人都不如，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不假思索道：「不，不要殺我，我會下令放棄對你們的追殺，對，你們不殺我就沒事了，我保證絕不會再為難你們，你們放過我吧！」

見他醜態畢露，環月堡部份人眼中閃過一抹鄙夷，平素威風凜凜看不出來，誰想一失勢就成了軟骨頭，根本沒一絲匹配身份與實力的意志，太叫人失望了。

還真什麼話都敢說，這種人說的話恐怕連屁都不如，趙恆不屑地搖頭道：「算了，勞你送我們一程。」轉首掃視環月堡諸人，輕佻道：「你們可別妄動，我們離城後自會釋放他，各位沒意見吧！」

死了多名高手仍沒能將人留下，環月堡諸人見他欠揍的神態，牙齒更是咬得喀喀作響，恨不得將他吞吃入腹。

一名十級高手面色鐵青、目透悲憤道：「我們如何能信你？」

趙恆聳聳肩道：「你們只能信我了，你也別擔心，這傢伙有個好靠山，雖然我們與你環月堡已成水火，不過殺他與不殺他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你應該明白。」

「希望你言而有信。」沉默一會兒，對方手上沒半點主動權，再不願也只能同意。

袁汝雪收起紫心劍戲謔道：「走吧，你快點送我們走就能獲得自由，別想動歪腦筋，我們如果要殺你，你逃再快都沒用。」

袁振宇心中恨極亦懼極，雖然聽趙恆說不殺自己，這膽小鬼仍然不敢對她表達不滿，乖乖馭氣飛往城外。

出城後一段距離，袁汝雪故意瞥了袁振宇一眼，好似不甘地問道：「趙恆，真的要放過他嗎？太上大長老是上位星士又如何，反正得罪他們到這程度，下次必定不只十級高手，對我們來說，下位星士和上位星士好像差沒多少。」噢～小妮子也學壞了。

果然，袁振宇被她一嚇抖得加倍厲害，口語甚至帶出哭音道：「不，我們真的不會再追殺你們，求求你們相信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別殺我……嗚～」說著，他竟真的哭了出來，可憐孩子，從沒被嚇過的人實在太不禁嚇了。

趙恆、袁汝雪面面相覷，笑意怎麼也忍不住，趙恆還很壞地斷續道：「這個……值得考慮……或許……」

眼見袁振宇快要被他嚇得尿褲子，趙恆二人總算玩夠了，留下一陣笑聲後化影逸去。

「走了？」二人似已離開，袁振宇一時不敢釋懷，良久，他才試探性往城市移動，然後轉為全速衝刺，回到埔昆堂已看不出曾哭過的痕跡，那份羞恥卻刻骨銘心。他那張臉徹底扭曲變形，充斥怨毒之氣，歇斯底里道：「我要殺了他們，我要向全天下懸賞他們的狗頭！」

眾人見他回來尚不及高興就要頭痛了，一人輕聲細語道：「大公子……改變袁汝雪的懸賞需家主同意才行。」

這句話聽得太讓人不爽，袁振宇不由咆哮道：「我們人死了這麼多，難道還要饒恕她，放屁。」

想到跟他們說也沒用，他懶得徒費口舌，直接放出頂級飛車回環月堡，請家主下令誅殺袁汝雪。


一對強者偷偷跟上了趙恆二人，安行提問道：「宏哥，沒想到袁汝雪會擁有法寶劍器，我們要不……」

宏哥自是明瞭其意，不等他說完就搖頭道：「雖然我已達中位星士，但她畢竟是下位星士，要在她自爆劍器前殺死她，希望卻是渺茫，還是等環月堡懸賞吧，屆時我們仍能選擇。」

「嗯～」安行接著又道：「如果向環月堡透露她的實力，懸賞不知是否會提得更高？」

「不一定，但再高也有限，星士的命太值錢，幾億元，他們能當展現財力威勢，至於幾十億元，我想他們寧願把星士全派出來，只會提高搜尋目標的價碼，他們不曉得，我們能當不知，若將事實掀開來，他們沒開出該有的價，我們再動手就太破壞行情了。」

宏哥幹殺手這行數百年，人命價算得層次分明，下位星士基本價高達二十億，有一星劍器要加價，生擒價更得翻倍，環月堡本身就具備強大實力，再富裕也不會把錢當水灑。

「我想也差不多是這樣。」安行頓了下道：「對了，那男的實力到底如何？會不會生出變數？」

宏哥沉吟道：「他的修為確實不好說，不過中位星士也非路邊貨，估計同樣是個下位星士，上位星士的機率可以排除，中位星士……我倒不認為他有此修為，即使是也逃不過我們的襲殺。」

安行向來以他馬首是瞻，聞言便也放下心來等待環月堡提高懸賞。

兩人不愧是做殺人行當的，趙恆與袁汝雪以千里以上時速飛離，他們依舊無聲無息尾隨，身影過處連氣流都未生變動。

不過，趙恆靈性感知非凡，雖未察覺異常氣息，一段時間後，心靈深處仍莫名產生一股沉悶感，似在提醒他有危機暗藏。

只是兩大殺手的隱歛能力太厲害，趙恆不著痕跡地審查一番，幾回合下來卻毫無收穫，一顆心不禁懸空難放。

他對自己的直覺有絕對自信，找不到異處只能說明危險更難防備，尤其是才離開埔昆堂個把小時，如有陰霾必是從那裡就開始蔓延。

趙恆只得傳出神識提醒道：「汝雪，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別緊張，神態放自然就好，跟我在千巒魔森時被魔獸盯上相似，但……怎麼說呢，感覺更淡薄、更隱晦，似有若無的。」

「被環月堡強者跟上了？」袁汝雪心扉一緊，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危險。

趙恆有點苦惱的道：「不可能呀，埔昆堂若有強者在，那傢伙豈會放出戰偶找虐，可是……若非有強者跟蹤，我心頭的警兆又是從何而來？難不成只是天戰者追上我們？又或是被下印記而未覺？」

袁汝雪轉轉腦筋，異想天開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正在討論如何對付我們？」

「我的警覺性沒那麼厲害才是。」趙恆很有自知之明，人家還在商討，自己就有預感，那簡直是成神了。

他想了一下道：「再走一走，我試試能否發現蛛絲馬跡，妳暗自警戒就行，不用太擔心，上位星士沒必要偷偷摸摸跟蹤，中位星士我們亦能一戰，留意點就沒事了。」

「嗯～我明白了。」袁汝雪偏著螓首流露甜美微笑，感受到趙恆的自信，她心靈似也再無負擔，雖然趙恆玩世不恭毫無強者風範，不過她知道，趙恆會竭盡所能保護自己。

她自己或許也沒發覺，心緒之所以會如此容易受他影響，正是她對趙恆的依戀愈來愈深濃。


經過大半天，趙恆二人加速飛馳進到一座城鎮裡用餐，鑽進人群裡逛了好幾條街，再駕駛飛車越過原野、山林。

一路風平浪靜，趙恆心中沉悶感卻未曾消褪，儘管沒發現任何跟蹤者與印記，但也逐漸琢磨出是什麼人陰魂不散。

「一直想著環月堡，竟不小心忽略了其他可能，我們的戰鬥引起他人注意，有人想抱環月堡大腿，暗中跟上來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樣都能不露痕跡，絕對是星士境界的強者，而且擅於隱藏追蹤，既是強者又不動手，應該沒把握留下我們。」

「緊追不捨是要等幫手還是通知環月堡？他或許還沒洩露汝雪修為，不如盡快將他逼出來剷除掉，抱大腿？哼～這種人更該死。」

趙恆思及此，內心殺意橫生，人人皆有各自的喜惡，他就極度憎惡為了利益罔顧是非善惡的人。

殺手二人組遠遠吊在後頭，安行有時會離開去查詢懸賞，他們能從袁振宇的神情看出來，他一定會以最快速度提高袁汝雪的賞金。

事實亦不出所料，袁振宇回堡後大肆訴苦，加油添醋、批判詆毀，將袁汝雪說得如大魔王降世，凶惡狠辣再無可能歸順。

呃～以他們的角度來說，他說的好像也算中肯，袁汝雪對待他們確實狠辣，更萬萬不會認同環月堡的血脈。

總之，受到袁振宇強力要求，且已有諸多高手犧牲性命，袁家主終於不再堅持生擒袁汝雪，將懸賞的決定交由袁振宇發佈，內部亦請兩名星士待命出手了。

時近黃昏，安行在某大城科技區查看任務懸賞，袁汝雪影像下的金額讓他大喜過望，旁邊還有懸賞趙恆這個幫凶，立刻憑著秘法指引回到宏哥身邊。

看到他帶回的訊息，宏哥欣喜道：「好啊～看來他們很重視這袁汝雪，殺死二億、活捉六億，男的腦袋也有一億，比我的預料尚高一些，連通報行蹤都提高到五百萬，哼～還好我們近水樓台先得月，否則懸賞雖高，也可能被他們自己收回去。」

安行卻不滿道：「男的懸賞太低了點。」

宏哥笑道：「他不過是附帶品，這對男女處在一起，對付袁汝雪不可能跳過他，環月堡只是不想讓他活著搗亂。」

趙恆聽到這話準氣死，居然被評價成附帶品，叫人情何以堪呀！

「原來如此。」安行點下頭，磨拳擦掌道：「宏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宏哥臉一沉道：「現在，我總覺得他們好像已發現有人跟蹤，就怕遲則生變。」

這貨確實不簡單，無形中的感知能力交鋒，他只小輸趙恆一點，但卻是輸在最重要的一點，錯估趙恆的真正實力。

兩大殺手的行動深具效率，幾眼掃視便結合趙恆飛車動向選出適合的地點，一處略微偏斜的前路上。

安行施展隱形蔽息的術法圈罩二人，宏哥則取出一把短弓，弓長僅半公尺，乍看與玩具弓無異，仔細查看方能察覺，弓身其實內蘊強大能量，弓弦更是由能量高度凝聚而成。

他的手中接著出現三枝短箭，黯淡的灰色箭體，外觀比短弓還不起眼。

宏哥鄭重其事將三枝灰箭一起搭至短弓上，運氣拉起能量弓弦，強大無匹的真氣洶湧貫注弓身傳入箭中，周身微泛氣機波紋，不過有護罩隔絕，裡面波動未有絲縷漏向外界。

離他們所在地不遠，趙恆正與袁汝雪商量逼出跟蹤者，行駛車速不算太慢，從二百餘米外呼嘯而過，宏哥立刻舉起短弓指向二人。

與此同時，趙恆心靈警兆驀然加劇，彷彿有一條毒蛇藏身於側，開張血盆大口、露出劇毒獠牙鎖定了他。

趙恆戒心瞬時提至頂點，下意識拉起袁汝雪躍出車外，帶著閃避意味飛身旋圈，停下身形定眼望向一片稀樹亂草之地。

「咦～好敏銳的感知。」宏哥見狀一詫卻未亂，弓箭隨之偏向鬆弦。

三道灰芒虛空閃現，似穿透時間與空間，剎那間，三箭已從兩百米外近至十米，一道取趙恆、兩道取袁汝雪。

袁汝雪直到此刻才發現三道箭影，甚至不及做出任何閃避與抵擋，並非她太遲鈍，實是箭矢來得太突然、太快速。

她不像趙恆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即便從未放鬆警惕，被一個比自己還強且精於暗殺的人偷襲，沒第一時間發現攻擊來源也無可厚非。

趙恆的精神被三道極速飛箭激至巔峰，偏身欲避之際，他就判斷出自己閃躲都很勉強，以袁汝雪的實力絕難避開，心念乍動，胸口一道黃芒裂衣爆出，正是他那護心鏡法寶。

厚實黃芒自鏡面凌空映照，聚化出一面巨大圓盾迎向三枝箭矢。

然而，箭矢威能卻奇詭異常，竟如光線穿透鏡影，絲毫不受靈盾影響，貫透靈盾繼續射向二人。

好在趙恆為防萬一，護心鏡已擋住一枝射向袁汝雪的飛箭軌跡，見另一枝箭射向袁汝雪腹部，他沒有分毫考慮，順著閃避之勢抬起腿擋向汝雪腹前。

「叮～」護心鏡彈出一聲輕響，趙恆大腿中了一箭，第三枝箭不帶聲息地從他背後劃空而去，委實避得險極。

箭矢之力出乎意料的弱，短箭視靈盾如無物的穿透，射在實鏡上卻沒能撼動它分毫，趙恆大腿也僅被刺破肌肉，箭尖甚至未傷及骨頭。

「趙恆……」袁汝雪擎出紫心劍，美目蕩起一層水霧淚波，既感動又憤怒，恨敵人也恨自己，如非自己太慢，心上人何需替自己擋一箭。

「是什麼箭呢？」趙恆拔出灰箭收進儲物戒，見及小小傷口，眉頭緊蹙未現喜色，他不是懵懂的菜鳥，對方既然使用此箭偷襲，不可能才這點威力，內中必藏玄機。

宏哥厲目凜冽瞇起，右手變出僅一指寬的薄刃細劍，左手一揚拋起短弓，弓身霍然凌空飄浮，寶光流轉匯聚天地元素，自行滿弓形成三枝能量箭。

三道光箭綻華破空，不具先前三灰箭的速度，耀光逼人的箭勢卻倍顯威凌，絕不會連骨頭都傷不了。

「砰砰砰～」趙恆護心鏡隨念而動，投射出黃燦燦的靈盾上前抵禦，當空震發劇烈氣爆，盾光微晃兩下復原如初。

「可惡，居然還有一件防禦法寶，還好『破元箭』無視能量防禦，總算先傷他一人，足夠了。」宏哥面容緊肅，暗罵一下又自我安慰，人劍合一如電射出。

安行身化疾影緊隨其後，兵器與宏哥類似，只是加寬半指沒那麼薄。

「有毒。」趙恆心神貫注傷口查探，發現該處真氣虛化轉弱，肌肉有些使不上力，弱化更顯蔓延擴張的趨勢，連忙封住周遭氣血流動，可是幾乎沒有作用，真氣弱化範圍仍在高速延燒。

眼見兩名氣機渾厚的敵人凜然現身，趙恆顧不得毒素侵蝕，體內真元運轉至極，傳識給袁汝雪道：「他們頂上三華比妳濃郁不少，我應付更強一線的那傢伙，妳先自保為主，萬萬小心。」

「轟～」趙恆威勢與在埔昆堂不可同日而語，勁提七成、威壓蕩溢，拳一握憑空生風雲，罡氣聚化成一枚巨大光拳擊向身如飛劍的宏哥。

「好強的力量。」宏哥浮現驚駭之色，心頭生起一股慶幸，沒想到趙恆功力如此雄厚，幸虧破元箭射中他，不然麻煩就大了。

見趙恆拳罡攻向自己，宏哥不怒反喜，他主要目的在於生擒袁汝雪，這下剛好讓安行抓人，沒把握生擒也能壓制，等自己解決他就能輕易捉人，如果反過來，安行不見得能完好無損。

宏哥飄忽一閃詭異偏移，血色罡氣歛而不張，身形擺晃不定帶出串串血影，沒有噴薄的氣焰、沒有凌厲的氣勢，唯有雙眼透射出的冰冷擇人欲噬，身罩淡薄赤芒散發血腥氣息。

「嗤嗤………」細劍一抖、曲鋒蜿蜒，聲與形俱如毒蛇吐信，冷冰冰的殺意伴隨撲出，彷彿血色冷箭射入趙恆心房，劍勢連勾帶顫射出手指粗細的蛇形赤罡。

赤血光蛇勾劃一瞬，宏哥身形未曾停頓，莫測游移之間，十八條赤蛇同現於不同方位。

「混蛋身法、混蛋戰技，王八你個蛋，欺負我沒戰技。」一見血影挪移之快，趙恆不自禁的罵起來。

對方速度經功法加乘幾近於己，身法詭變更是超越自己，還有好像不差的兵器，儘管自己功力高出一截，這一仗卻也不好打，沒戰技實在太吃虧了。

「給我停。」趙恆精神凝煉不受其殺意干擾，憑藉更強的功力以拙破巧，滔天勁浪層層疊疊淹沒赤蛇，局部力勁驟凝壓迫將之絞碎，罡濤奔湧衝擊飄忽血影，挾萬鈞之力攻得血影滿天飛避。

不過，宏哥並非弱到不敢抗衡，而是不急著搶攻，總是虛晃劍招順著浪勢飄退，但只要趙恆攻勢一減，他便又逼進營造壓力，連帶調動法寶短弓移位尋隙襲擊。

趙恆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箭上的毒會讓真氣變得虛弱，對方不願冒險與自己死磕，故意拖一會兒，等自己受毒素侵害加深，他就能輕易勝之。

只可惜，對方注定要失望了。

趙恆氣海乾坤真元強悍無匹，已然超出毒力能及的界限，運轉經脈的真氣是染毒變得虛弱，但真氣每運轉一周，回歸氣海再運行而出，那一部份毒素便會被乾坤真元抹消。

真氣運行愈急，奇毒本該渲染愈深，如今趙恆倒好，真氣急轉周天循環，傷口處的毒素反倒不斷被帶走淡化，連肌肉的無力感都大幅消褪。

趙恆本著仁慈之心，給人快樂就是予己歡樂，很大方地讓對方多高興一些時間，狂暴的滔滔驚浪每一秒都在削弱，乍看似乎不會差太多，連續幾秒下來卻也減了一成威力。

趙恆故意表現出一絲著急，護心鏡疾速飛挪抵擋光箭，有點氣急敗壞的韻味，轉而直接迎面撞向短弓。

不經意地讓法寶衝前，趙恆忽受啟發，護心鏡外放的能量猛然收回，緊接著再全力投放，收放間靈盾震盪空間，空氣驟攪激流倍顯威勢。

瞧其能量雄渾厚重，還從防禦法寶變成半攻擊法寶，宏哥不敢輕易讓短弓挨撞，連忙控制短弓邊躲避邊朝它射擊，護心鏡連續收放能量卻會削減速度，倒也追之不上，只能再度僵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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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磨練經驗～


戒子裡面各類礦石、異草暫不分辨，最顯眼的是一堆一堆的赤金、紫金，加起來絕不下十億元。

「哇～發財了，好……唔……」趙恆樂不可支地朝袁汝雪叫喚，一激動促使氣血奔湧，緊抿嘴唇、憋紅了臉，差點又要吐血。

袁汝雪大吃一驚，搶也似的奪過兩枚戒子，既關心又生氣道：「你要嚇死人呀，哪有人這樣的，因為戰利品而導致傷勢加重嗎？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療傷吧！」

趙恆壓下躁動的氣血，苦著臉懇求道：「別呀，讓我看看，我保證不會再激動，不然我無法安心呀！」

瞧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袁汝雪好像成了欺負人的惡霸，有種「不忍心欺負他」的感覺，無奈歸還道：「再不能保持傷勢穩定，我就真的沒收喔！」

「嗯嗯～」趙恆忙不迭點頭接過繼續審查。

中位星士殺手的收藏最豐富，一部中品下階「血蛇劍法」秘笈，幾本記載丹藥、器物配方與煉製法門的書籍，幾顆一星治傷、解毒、回復真氣的上品藥丹，幾件法寶之下的一流兵器，樣樣都不是趙恆買得起的東西，如果不是重傷在身，他可真要爽得滿地滾了。

「咦～他們竟然沒有設定轉移使用者後清空資料。」趙恆最後拿起殺手的輔助光腦隨意瞧瞧，發現意外之喜，立刻詢問兩個智能精靈道：「有記錄血夜雙殺和袁汝雪相關資料嗎？」

兩個智能精靈旋即調出曾經閱覽過的資訊，投影出一大堆各不相同的標題，安行的光腦出現兩條訊息有袁汝雪的名字，是新舊兩條懸賞任務。

趙恆先點開舊的訊息，撓撓頭道：「原來環月堡早將妳通緝到網路上了。」

袁汝雪噘著小嘴道：「我也不曉得有這種東西，要是在科技區有查查我的名字就好了。」

趙恆苦笑點開第二條，一看差點又控制不住氣血，驚呼道：「活捉妳有六億賞金耶，是環月堡錢太多？還是人命真的這麼值錢？靠～才剛發佈不久，這血夜雙殺還真厲害，好像早算計到了。」

袁汝雪美眸睜得老大道：「真是太誇張了，那你呢？」她小手在投影上虛點幾下調回任務版面，果然看到趙恆的影像就在她旁邊。

「呃～我才一億，這環月堡真是混蛋。」趙恆不滿的發發牢騷，搖頭道：「不過一億我已覺得是天價，妳的價格更可怕，我們以後真的得小心行蹤，否則什麼傭兵殺手就夠我們煩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袁汝雪沒啥主見地問道，還好她是跟趙恆在一起，不然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趙恆沉默片刻道：「我們先找個無人之地療傷再說，有力量才能面對其他挑戰。」

「嗯～」


赫煬星什麼最多，無人的叢林荒野最多，才半個小時，趙恆他們就進到一座山脈深處，方圓百里不見一間房舍，旁邊溪泉汩汩、煙霧蒸騰，居然是天然溫泉，真會找地方呀！

飛車座椅放平等於小床，趙恆儲物戒內也有不少食物，深山生活對他們而言並不苦悶，甚至有點小愜意，安安心心療養傷勢，偶爾魔獸冒出來，稍微釋放氣息就能嚇走。

接下來，事實證明趙恆說自己恢復力強完全沒錯，他修煉乾坤道時乾坤真元運轉周身，雄渾程度遠勝戰鬥之時，雖不能將肉身淬煉至星宗該有的層次，滋潤修補的能力卻不少，用星宗力量治療星士軀體，傷勢好的特別快。

才過四天，袁汝雪傷勢不過好了一半，傷得比她還重許多的趙恆竟已徹底康復。

療傷期間餘暇，趙恆不忘抹除宏哥殘留於法寶內的力量，研究一下三枝小灰箭。

三枝灰箭也算法寶器物，但射出去就不能再行控制，有加速、破氣勁、自帶毒元素三種作用，速度會因發箭者功力而變化，另二種效果固定，毒元素一次性釋放，然後靠箭內法陣緩慢回復，暫時看不出要費時多久才能回滿。

趙恆將弓和箭遞向袁汝雪道：「這給妳用，箭也不錯，喜歡的話當暗器射都行。」

袁汝雪搖頭道：「不要。」

趙恆以為她不喜歡，想了下亦覺不適合，收回弓轉而取出護心鏡給她道：「那這個給妳用。」

「不要。」袁汝雪玉臉微緊，似乎有一點生氣，鬧得趙恆莫名其妙，她貝齒輕咬下唇接著道：「我對付一個敵人都已顧不周全，哪裡還有能力分心使用法寶，難道要我拿著盾躲後面嗎？我不要。」

趙恆也注意到她當日對戰安行的情況，聞言明白她是不滿自身戰力，只好溫柔勸解道：「戰鬥經驗需長年累積，妳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用法寶吧！」

袁汝雪噘起粉嫩櫻唇道：「我知道，但你用比我用還好呀，前幾天遇到殺手，如果是我用這個，根本擋不住一枝箭和後續的寶弓攻擊，你給我又有什麼用，還是說你把法寶給我是你不想保護我了。」

說到最後，小妮子似責問更似撒嬌，俏皮姿態動人之至，趙恆心跳加速、神魂顛倒，忍不住張臂摟她入懷，斬釘截鐵道：「我會保護妳的。」

「我知道。」袁汝雪玉臉飄染暈紅，聽著心上人胸膛有力跳動，溫暖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這種感覺了。

良久，袁汝雪歛起笑容，神態認真道：「不過我是星士，我也想成為名符其實的強者，所以我要強化戰鬥經驗，現在的我並不需要法寶，而是需要加強磨練，你幫我。」

趙恆愣了下苦笑道：「怎麼幫？之前我看妳功夫基礎很紮實，臨招應變流暢自然，想要臨戰不慌真的只能多經歷實戰。」

「其實……我不完全算是慌啦，我是……」袁汝雪難為情地說起自己過往歷練，挑來練手的魔獸平均低自己二級，所以她不只面對危險的經驗差，連跟同級高手對戰的經驗都極為缺乏。

趙恆的表情有點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故作正經道：「這樣呀，對戰低階者也有磨砥效果，但主要是鍛鍊招式的運用與變化，怪不得平素看不出妳有何不足，品味死亡臨近的戰鬥我無法幫妳，同等的戰鬥倒是沒問題。」

袁汝雪鼓著玉頰幽怨道：「想笑就笑嘛，人家以前就是膽子小，可以吧！」

「哈哈……」趙恆真的大笑開來，見她神色晴轉多雲，忙板起臉道：「那也不算壞事啦，起碼不會遇到危險，真正的生死歷練不是好玩的，現在有我陪妳磨砥經驗，將來再碰到強敵，生存把握也更大，我們等妳傷好就開始練習吧！」

袁汝雪欣然調息療癒傷勢，三日後，傷勢總算恢復得七七八八，不等完全復原就迫切地找趙恆練招。

趙恆見她身體已無大礙，只好遂其所願，拿出一把從宏哥那兒得來的寶劍陪她練招。

開始先來一場熱身戰，袁汝雪未感任何不適，戰起來有聲有色不遑多讓，待得氣血升溫，趙恆劍勢不斷增強提速，未幾便達下位星士戰力。

起先袁汝雪仍分毫不讓，招式順暢、平穩、精確，然而，當趙恆將細微處變招偏式用上，速度也還比她慢一籌，袁汝雪劍式卻逐漸產生亂象。

趙恆納悶的稍降幾分劍速，她旋即回復流暢，再加速她又亂，改為擺正劍招不使刁鑽，她倒是好上不少，提速至與她接近，她又變亂。

「趙恆……人家是不是很沒用？」袁汝雪紅著眼飛退停手，今天一試才曉得，自己反應竟這般遲鈍，水波直在眼眶裡打轉。

「不～不對……再來，我好像發覺妳是哪裡不對勁了。」趙恆邊思考邊急切叫嚷，隱隱有種感覺，只是一時間捉摸不著。

袁汝雪當然想知道自己哪裡不對，聞言不敢怠慢再發劍招，然後在趙恆急遽劍勢下一會流暢、一會紊亂。

接連幾次循環，趙恆忽而收招道：「是後發先至。」

袁汝雪聽不懂，一頭霧水急問道：「後發先至？你說清楚點呀！」

「別急，我想想。」趙恆先安撫她一下，盤坐靜默思量其根由。

袁汝雪焦急等待又不敢打擾，想不通自己的缺點與後發先至有什麼關係。

趙恆數分鐘後開口道：「我想是這樣的，妳的劍速很快卻始終只對付弱者，所以妳會不自覺的看清楚對方動向再出招，養成後發先至的習慣，導致毫無預判能力，結果一碰到妳後發卻先至不了的對手，或者對方突兀變招就會手足失措，對不對？」

袁汝雪當局者迷，聽他點出要害，一思索亦發覺確是如此，大喜道：「對～真的是這樣耶。」接著喜意轉為苦澀道：「我可真有一套，後發先至本屬好事，我居然練成了壞事，唉～那我改得過來嗎？」

趙恆失笑道：「又不是得什麼絕症，哪有改不了的道理，雖然我沒什麼好方法糾正，但我只要一直高速與妳過招，妳終究能慢慢改善缺點，學會靈活應變的。」

袁汝雪一臉堅定道：「好，我一定會刻苦練習的。」停一下，她心生疑問道：「那我練習時該怎麼做最好？」

「以我……」趙恆說個兩字忽然住口，想了想搖頭：「這個我無法給妳多少建議，我的武功都是自己修煉，缺乏系統式的訓練法門，而且見識面不足，我的看法不適合強加在妳身上，妳必須要以自己的感覺來觀察判斷。」

袁汝雪閉眼思考半晌道：「嗯～我明白了。」

於是，這小倆口傷癒後又在山內長期停駐，趙恆每天照三餐拿劍往袁汝雪身上砍，邊砍還邊釋放強大威壓，反正都要訓練，順便把她抵抗氣勢的能耐也練一練。

袁汝雪如此一來更為艱苦，每次練不到半小時就香汗淋漓，必須休息回復精神氣力，否則精神無法集中，練習效果事倍功半。

戰鬥經驗這東西確實需靠時間累積，即使袁汝雪基礎不錯、悟性極佳，前面幾天仍不見任何進步，相反的，表面上來看甚至像大退步。

畢竟處於觀察、衡量再作判定、反應的階段，練習期間必需不斷嘗試，好確認自己的判斷是否有誤，起初她的預判當然錯誤百出，打起來有時沒幾秒就失敗一次。

每每袁汝雪感到沮喪，趙恆便得抱抱她好生勸慰，小美女很受用，他這位陪練也享受了最大福利。

修煉時間不知日，很快過了七、八天，袁汝雪的苦練終於有了初步成果，在三分鐘內穩定守住趙恆的刁鑽劍勢而不亂。

當然，此時的攻勢只比她的承受力稍高半分，但總是一個喜人的進步。

第一步走出去，第二步也就更易抓住訣竅，袁汝雪已找出自己衡量判斷的標竿，觀察評量的重點逐漸清晰，在觀察中加快反應速度，進步開始顯著起來。

直至一個月後，她的功力雖無提升，對戰同級強者的戰力卻不可同日而語，相信已能在一般招式上擋住當日的安行。

接著又過七、八天，她的進步已微乎其微，基本上達到一個瓶頸，要再有所精進，便需徹底融會這段時間的體悟，興許半年一年即可，又或許十年幾十年才成，誰也說不準。

趙恆雖然只當陪練，一個多月下來也收穫頗豐，功力就增長約半成，當然，憑他無敵變態的資質，這件事正常得不足為道。

意外之喜是隨著袁汝雪應變靈巧提高，趙恆攻勢必需跟著加強，袁汝雪身法招式本就極為奧妙，提升後自是愈加難纏。

趙恆既要給她壓力又不能傷及她皮毛，自身力量控制也漸漸成為一項挑戰，必需全神貫注才能不出差池，連日精細運轉操縱，他收發內勁的控制力亦堂堂再上一個台階。

而為了對袁汝雪施壓，趙恆不停觀察琢磨她招式的漏洞，竟再次領悟一絲乾坤衍巽風，最神奇的是領悟完風罡劍法，去溫泉溪游泳又領悟一縷乾坤衍坎水，乾坤道參悟進度小小加快。

天際茫茫，寒風中片片雪花輕蕩柔飄，趙恆坐到正自思索的佳人身旁道：「練這麼久也有些悶了，到城裡散散心好好休息吧！」

「可是人家覺得還不夠，連當日那個殺手都比不上，我感覺的出來，如果他有我的劍招、劍速，我現在仍不是他的對手。」袁汝雪戰鬥意識強化，對個人實力的理解大幅提高，更加明白當日勝得有多險，對實力有更深的渴望。

趙恆調侃著嚇唬道：「呵呵～妳才練多久就想跟別人練幾百年比？練功是要循序漸進的，我陪妳練功是能加強妳的戰鬥意識沒錯，但我無法模擬各種狀態，妳不怕一直閉門造車，以後又養成習慣，換個對手就不會打了？」

袁汝雪玉容微僵、尷尬轉口道：「我……我想現在應該可以了，暫時能休息一下，改天我們找比較厲害的魔獸練習吧！」莫名其妙把後發先至練成壞習慣，她不禁有些杯弓蛇影了。

趙恆哈哈大笑道：「不是吧，妳真的認為會這樣？安啦，戰鬥意識跟習慣性並不一樣，我以前絕大部份是跟魔獸廝殺，若會變習慣，我的經驗豈非用不到人類身上，真說起來，妳後發先至的打法也不算習慣，只是因為妳缺少跟強者戰鬥的經驗，所以才變得像習慣誤人。」

「嗯～說得也是。」袁汝雪一想點點頭道，見他笑臉卻不由來氣，嬌嗔地嘟起小嘴，粉拳輕輕打他胸口道：「討厭，你是在故意嚇人家。」

趙恆道：「我說循序漸進可沒錯，妳的進步已經非常多了，但是我當妳對手，妳始終不會有真正的壓力，妳繼續練下去，再進步也很有限，人不可能一口吃成大胖子的。」

「嗯～說得也是。」袁汝雪一想又點點頭，接著發現自己才剛做過這動作，俏臉一板又捶他一拳，瞧他一臉無辜不明所以，小妮子淘氣地輕皺瑤鼻道：「全是你在講，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趙恆怔怔摸不著頭緒，不對打、對也打，女人心呀，果然不可以常理度之。

小小刁蠻後，袁汝雪親暱地抱住他的胳膊笑盈盈道：「走～在山裡待這麼久，吃東西都吃得沒滋味了，我們先去吃一頓吧！」

趙恆苦笑不得道：「我看全是妳在講才對吧，妳在決定又是妳在打人。」

「哪有，人家是不小心的，不然人家讓妳打回來嘛！」袁汝雪幸福地認定趙恆捨不得打自己，有恃無恐。

不料，趙恆還真順桿往上爬，挽起袖子奸笑道：「好呀，那我就不客氣囉，看我打妳小屁股。」

袁汝雪被瞧得發毛，見他動作頓像受驚的兔子，蹦跳出去驚道：「你敢？！」

她這句威脅沒半點威嚇力，反倒充滿無限勾魂魅力，趙恆笑得更加燦爛疾追飛撲，出其不意暴速連續幾回折躍，忽地從後方繞到她前面。

「啊～」袁汝雪只顧要逃，一不留神反而直接撞進他懷裡，驚呼著和趙恆滾成一團。

趙恆身手矯健，滑溜地翻身一轉就將她壓趴在草地上。

「跑？想得美，呵～我就打啦！」趙恆洋洋得意，胸膛側壓她粉背，抬手朝她曲線完美的香臀重重拍落。

當然，是輕輕放下，感受翹臀驚人的柔軟與彈性，趙恆一時不禁陶醉忘我，手掌非但沒抬起來，還多揉撫輕薄兩下。

「嚶～」袁汝雪心房小鹿亂撞，雪絨似的玉頸染成一片緋紅，臀部觸感火熱蔓延全身，彷彿要將她燒融化，奇特而又美妙，小嘴情不自禁流淌輕吟。

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她更是羞得抬不起頭，雙手交疊面前閉眼埋首，強忍趙恆大手肆虐帶來的觸覺衝擊，香肩微微抖動著。

趙恆發現她動作有異，扭頭一看還以為自己的輕薄把她弄哭了，嚇一跳忙起身扶她坐起來，見她臉面紅艷欲滴、目蘊春水，一副羞赧情動的神色，才明白袁汝雪不是氣惱。

以此情境來看，趙恆就算要把她吃了，她大概也不會拒絕，勾人犯罪的場景害他心臟漏跳好幾拍。

趙恆馬上以大定力壓下熊熊燃燒的慾火，他不願意現在就要了袁汝雪，因為他聽說過有種輔助修煉的雙修法門，那不是雙修的主功法，所以每個人都能學習，效益遠不如真正靠雙修提升功力的主功法。

但那種功法有個優點，當雙方皆是童身，利用此法門能使雙方功力提升三成以上，若一方較強，強者受益減少，弱者受益則會加大，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只有一次機會，趙恆自然不願輕易浪費，那種功法不算稀罕隱密，想要獲得一部不會多困難，如果忍得住，趙恆甚至想等功力完整再與袁汝雪結合。

趙恆望著佳人紅臉裝蒜道：「汝雪生氣了嗎？不然我再讓妳打嘛！」

說著，壞小子吃定她怕羞，轉過身去大剌剌翹起屁股，偷偷後瞥看她要怎麼辦，結果……

「啪～」袁汝雪毫不考慮，狠狠地一巴掌甩下去，不就屁股嘛，要是別的男人，還怕污了手不敢打，既然是趙恆，自然沒有忌憚，打得又響又亮。

「唉喲喂呀～」趙恆雙手後摀屁股縮起來，哭喪著臉轉回頭，這下打得真痛。

「嗚～都是你啦，打得人家手好疼。」

袁汝雪惡人先告狀，癟著小嘴揉揉掌心，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玉臉紅撲撲的，是羞也是興奮。

趙恆很有志氣的不屈服道：「喂～妳太過分囉，打人喊救人咧！」

「不管，你是壞蛋，是你的錯，你不哄我我就不理你了。」袁汝雪這次底氣十足了。

男人真命苦，小妮子殺手　一出，趙恆不得不投降道：「好好～是我不對，寶貝不疼喔！」

「這還差不多，我們走。」袁汝雪意氣風發，晶瑩剔透的玉手一揮下令道，恍如凱旋欲歸的大將軍。

不過，趙恆渾然沒當小兵的自覺，大臂一張摟抱她的小蠻腰便馭氣飛往山外。

這麼一瞧，袁汝雪反倒更像是想過過將軍癮的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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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入風洞～


二人飛至一座大城附近轉乘飛車入城，經過科技區時二人的輔助光腦就「叮叮」提醒他們有留言。

「趙恆，『風洞』百年一開之期將至，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探險？」這是魔空空十來天前留給趙恆的訊息，還有更早日子問他怎麼會被懸賞，袁汝雪則是兄姊向她報平安的訊息。

趙恆知識面嚴重匱乏，側首問道：「汝雪，風洞是什麼地方呀？」

袁汝雪沒比他好上多少，眨眨美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查查看吧！」

「他能接到的話直接問就好了。」趙恆邊說邊向魔空空發出通訊。

不一會兒，光腦投射出魔空空一臉高興的影像道：「趙恆，你總算聯絡了。」

趙恆笑道：「剛收到嘛，呵呵～你說的風洞是啥呀？」

魔空空對他的無知不覺有異，早有準備道：「風洞是一處特殊地域，裡面充滿狂暴的風元素，平日無人可進，但每過百年會有三十六天變得較穩定，七級以上高手便能趁這段時間入內，雖然裡面仍有各類危險，可是也有很多風系天材地寶，再過幾天就是它平靜的日子，假如你也要去，我就穩穩當當了。」

「等一下喔！」趙恆倒是滿想去的，但不想讓袁汝雪覺得被忽視，轉頭徵詢道：「妳想不想去？」

「你決定就好。」袁汝雪極具小女人性情，乖巧地不對外事做定奪，只是俏皮補充道：「不過，風系的一些天材地寶對人家修為有幫助呢！」

趙恆一笑，對魔空空道：「好咧，我們在哪裡會合？」

魔空空聽到女人聲音，擠眉弄眼露出一縷促狹道：「嘿嘿～到『南河城』吧，離風洞比較近，我已經在這裡了。」

趙恆面不改色跟他約定明日再見，然後和袁汝雪去滿足口腹之慾，聊聊與魔空空結識的經過。


翌日，南河城一棟大型酒店內走進二人，二人臉上皆戴半蔽式白色面具，遮上半臉、露出嘴唇，男子摟著女子纖腰悠然信步，舉止親暱像是一對情侶。

詢問一聲後，情侶倆隨服務員去到一間包廂。

魔空空已在包廂內等待，見到他們就望向女子道：「呵呵～這位是……」

「她是我女朋友袁汝雪。」取下面具，自然就是趙恆二人了。

魔空空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道：「哇～未來嫂子好漂亮。」袁汝雪臉一紅沒說話，他旋即移開目光，接著問道：「你是怎麼回事，居然被懸賞一億，對了，嫂子不就是那活捉六億的嗎？」

「沒啥啦，就是……」趙恆不以為意地將事件大略講述一番。

魔空空也沒把環月堡當成多大威脅，大不了到外星避一陣子，嘻嘻哈哈似將環月堡當成小丑，時不時笑話兩句，反倒後來憶起一段話語，神情突地變得古怪，囁嚅著道：「你曾說遇過一個跟我年紀相若的美女，該不會就是嫂子吧？」

趙恆彈指笑道：「呵呵～答對了。」

「那她……」魔空空想問又問不出來，一副為難的模樣。

趙恆明瞭他的意思，很殘忍地道：「汝雪年齡只比你小一點點而已，真的很小一點。」

魔空空心境被震得不輕，摀著心口、翻起白眼，做出一副要昏倒的樣子道：「想我一世天才，結果才回赫煬星就變蠢才，我不活了呀！」

「噗嗤～」袁汝雪忍俊不禁，她知道這兩人怎麼會成為朋友了。

趙恆笑語安慰道：「別妄自菲薄，汝雪是有天大奇遇，達到星士比較容易，以後提升速度就不一定了。」

說著，他仔細打量魔空空幾眼道：「你才叫誇張，多久而已竟然已晉陞至九級中期，如果你保持進步速度，超過我也是易如反掌。」

魔空空苦笑道：「我要是能一直這麼快還用得著抱怨嗎？我是厚積薄發地突破，再服用九級『天元丹』、煉化風石靈晶才有此等進步，從現在起就不能提升半分了。」天元丹為提升功力的極品丹藥。

趙恆奇道：「為什麼不能提升？」

魔空空解釋道：「因為我要鞏固、淬煉真氣，如果沒靠丹藥提升便罷，可是既然有，真氣鐵定會不夠純粹，必需將之錘鍊再錘鍊，否則反會出現弊端損及潛力，耽誤未來的進境，當然，會注重這種事的人至少要有問鼎星宗境界的潛質，資質稍次之人只要能提高就好，哪還顧得了這些。」

他後半段不著痕跡地捧一下自己，胸膛悄然作勢上挺，面對一名比自己年輕的星士，天資縱橫的他首次感到實際壓力，不稍微提醒自己也是天才，只怕會感到自卑。

不過話說回來，魔空空發覺自己有些喜歡這種壓力，可以有個比較對象藉此鞭策自己，有競爭才能更快進步。

他的眼界很寬闊，深明宇宙廣大，絕頂天才不是僅有自己，需要追趕的目標就在眼前，對自己其實是件好事，現在他就確切感受到修煉的動力加倍沸騰。

「這樣呀，幸好我沒亂吃過丹藥。」趙恆煞有其事拍拍胸脯道。

在場的人卻十分清楚，他以前是窮酸缺丹藥，想吃也沒得吃。

魔空空瞪大眼盯著他，一派決然道：「債多了不愁，壓力沒差多一個，你說，你到底幾歲？」

趙恆一本正經道：「我年紀真的比你大啦！」

「廢話。」魔空空撂下狠話道：「你要是還比我小，我乾脆去撞牆算了。」

趙恆聳聳肩道：「好吧，其實我已經快二十六歲了，比你大了足足三歲還多很多月。」

魔空空呼吸一窒，心臟怦怦怦～的急遽狂跳，震驚、駭異、難以置信，接著莫名的平靜下來，長吐一口氣道：「太變態了，竟是傳說中的妖孽資質，而且是超級妖孽，讓我連一絲挑戰的動力都生不出來。」

倘使換個人，他倒是不至於如此，因為資質若高他一籌，受星級勢力全力栽培，二十五歲成中位星士還是有些許機會的。

但魔空空知道趙恆沒錢沒秘法，顯然是只靠自己修煉，天資絕對高他不只一、二籌，硬要攀比根本是自不量力。

魔空空隨後語重心長道：「趙恆，你以後千萬別隨便向人提及年齡，這世界總少不了會有那種見不得別人強，被你比下去就嫉妒使壞的垃圾。」

趙恆笑道：「我當然知道，其實正常情況來講也沒多少人會問星士年齡吧！」

「呃～這樣說也沒錯，星士強者幾乎全在百歲以上，如非當初我發現你反應有異我也不會問。」魔空空愣了下，很自戀地發現一件事，原來是自己眼光太好才能揭露出趙恆這個妖孽，哎～眼光太好也是罪呀！

「這就得啦！」趙恆轉回正題道：「還是說說風洞的詳細情況吧！」

三人一邊吃喝一邊談聊風洞的情況，口頭講述終究難有體會，魔空空僅提一些重要事項，比如風洞因風元素濃稠，罡氣、神識的外放會受壓制，天戰者無法飛行，星士也僅能短暫浮空。

至於星宗則是力量太強，進去反會引動風元素攻擊，使得風元素在周身形成風暴，那種威力連星宗都扛不住。


餐畢，趙恆三人閒來無事前往風洞，風洞是在一座岩石山脈之中，山脈高千米、長三百多公里，看上去盡是灰白色岩石不生寸草，外部遍佈大大小小的洞口。

那些山洞大的十幾米，小的不到一米，各個洞口盡皆肆意吞吐狂暴颶風，尖銳風嘯聲激盪不休，十里外都能聽得到。

車上三人遠遠觀看，魔空空道：「你們瞧那些洞口，等風勢平靜後任何一個洞都能進去，裡面是一個又一個相連通的洞窟，深入後還有難以計數的地層，路是很難記，但也毋須擔心迷路，只要不死在裡面，等風洞即將恢復狂暴的前一天，風勢就會開始往外吹，導向出最快捷的路徑。」

袁汝雪問道：「既然都是風元素，練風屬性功法的人在裡面是否比較有利？」

魔空空搖頭道：「不會，各屬性功法都一樣，精通風元素的術法、法寶在裡面也不管用，全得靠自身真氣支持。」

袁汝雪不滿地抿起嘴道：「討厭，這樣我的紫心劍就無法完全發揮威力了。」

「不差那一點啦！」趙恆笑著駕車轉向離去，風洞山脈呼嘯刺耳，近處灰塵全被颶風吹光，遠一點捲起塵沙瀰天，方圓百里灰濛濛的，實在算不得好風景。


數日後，風洞嘯鳴百年的聲音終於暫時安靜下來，數以千計的天戰者陸續現身周遭，只是山脈前後左右皆有洞口，諸人分散在幾百里的各處，乍看過去倒是沒見太多人。

不過感覺也不算冷清，趙恆三人飛馳至風洞前，左右仍然可見幾組人馬，各自選高點、選低點的進入洞內。

通過一條短暫通道，出現一個約百餘平方米的洞窟，洞內並不黑暗，風洞岩石經受風元素無盡歲月的滲透，早已質變成螢石，石壁全面散發著瑩瑩青芒，空間還瀰漫淡薄青霧，這不是普通霧氣，而是風元素密集形成的元素霧。

趙恆隨意拍出一道掌勁，青霧波湧盪開後又回湧復歸平靜。

「果然奇特，霧的形態竟這麼穩定，不分散也不會更集中。」趙恆邊說邊放出神識觀察，訝然驚道：「神識壓制太嚴重了吧，非但無法穿透牆壁，距離也只剩百多米而已。」

「別現啦，我的神識幾乎等於沒作用。」魔空空撇撇嘴，習慣性地在冒險中隱起身形道：「走～外圍沒什麼好東西。」

才剛進洞，沒啥危險也罕見天材地寶，魔空空懶得在外頭浪費時間，一馬當先竄進通道朝內奔馳，趙恆二人鎖定他的氣息，免得看不見而被甩脫。

「吼～」通道時而窄、時而寬、彎曲不定，進到洞窟再轉入通道，三人終於碰到第一個狀況，一隻元素獸發現入侵者，發出一種風嘯似的叫聲。

元素獸是元素力高度凝聚而產生的能量體，依靠濃郁的元素力生存，智力低下比之尋常野獸還不如，僅有攻擊一切侵入者的本能，但當元素獸進化至高度智慧，它就會蛻變成真正的生命體「精靈」，不再需要依靠元素力生存。

這隻元素獸才五、六級實力，魔空空再不擅長戰鬥也沒將它放在眼裡，隨手拍出一道罡氣把它轟成青氣潰散。

袁汝雪正想看看元素獸的模樣，結果還沒瞧清楚就消失無蹤，她香腮一鼓。

趙恆心有靈犀道：「別打這麼快呀，我們沒見識過元素獸呢！」

魔空空好笑地道：「元素獸在風洞裡多的是，你還怕遇不到呀！」

「呵呵～」趙恆與袁汝雪面面相覷，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成土包子了。

通道後又一洞窟，洞窟內左右各一通道，擇一而行，通道出現分岔，上坡、下斜再選一，簡直是個超級迷宮，若非最後日子有風勢引導出路，平靜期剩一半就得開始找路出去了。

魔空空不管岔路，只顧斜坡，凡是碰到傾斜盡是選擇往下行走，風洞的地層是愈往下愈深入。

三人速度不慢，才一小時就奔行五、六百公里，當然，這是他們走動的長度，實際上移動範圍很難估計，風洞內繞來繞去，甚至會繞回曾走過的地方，亂得一q塌q糊q塗。

唯一能肯定的是有在往下深入，因為他們已進到更深的地層，瀰漫的風元素霧氣愈加濃厚，以趙恆的視力都大受影響，看不清百米之外的景物，神識受到的干擾更嚴重，距離已縮減至三十米了。

魔空空不敢再高速移動，頂多跟普通人跑步相仿，風洞外層對天戰者幾無危險，越過外層之後，危機則會立刻暴增，別說天戰者，就連星士也不敢盲目亂闖。

不過只要謹慎點，風洞危險性並不算高，畢竟風洞主要危險是沒腦子的元素獸，一般打不過也能逃掉，其他危險小心點也能避讓。

「吼～」又一隻元素獸蹦出來，渾身青色，貌如狐狸，軀體凝實如真，單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它是由能量組成，一路走來已經遇過上百隻，兩名土包子初次看久一點，之後也沒覺得特別。

趙恆一拳將八級力量的青狐轟碎，往前一小段距離，眼前出現一個巨大洞窟。

「呼呼……」平靜的洞窟中迴蕩風鳴，跟先前的平靜形成強烈對比，不用看都能知曉有異，洞內景物也顯特別，許多高低、粗細、形狀各異的岩石遍佈聳立，看起來格外古怪。

魔空空仔細衡量一下，不驚反喜道：「好極了，是天然風陣，這陣法難不倒我，你們跟著我的腳步前進。」

言畢，他踏進青霧迴流的天然風陣，輕鬆寫意地左幾步右幾步，有時稍稍停頓觀察風陣，後面兩人排隊跟他走。

趙恆左顧右盼，不時點頭輕哼道：「嗯嗯～」

袁汝雪見他裝得有模有樣，訝異道：「趙恆，你也懂得陣法呀！」

趙恆道：「不，我完全不懂。」

「那你點頭是什麼意思。」袁汝雪更覺納悶了。

「妳不覺得那樣很氣派嗎？好像對箇中玄奧一清二楚。」趙恆臉不紅氣不喘。

「啪～」袁汝雪一時絕倒，好氣又好笑的拍他屁股一掌。

驀地，一隻九級元素獸從斜前方竄出，它在元素霧中感知極敏銳，利爪撲擊直取隱身的魔空空。

「轟～」說笑歸說笑，趙恆可沒放鬆對周遭的警戒，烈罡出手化作拳芒，霎如巨錘轟破元素獸。

魔空空安然前行，十分鐘後，他站到一塊半人高的石塊前，興奮拍著它道：「哈哈～找到了，果然沒錯。」

「沒錯什麼？」趙恆二人俱一臉茫然，石塊好像沒啥特殊的。

魔空空解釋道：「固定的陣法通常會有陣心，天然風陣的陣心要嘛是匯聚風元素運作，要嘛就是已形成寶物，既然它的陣心像塊石頭，裡面鐵定有寶。」

辨識寶物、查探機關陣法可是魔空空的本業，他的戰力雖然不行，在風洞的作用卻不輸兩大強者。

「砰～」魔空空提掌拍碎岩石，果見一塊瑩潤通透的青石顯現出來，他一眼就看出是何物，回頭笑道：「嫂子妳運氣真好，是妳想要的『青靈石』。」

他們三人早已說過各取所需。

「真的耶！」袁汝雪也沒客氣，笑逐顏開地撿起鴿蛋大的青靈石，找到第一件物品就是她的目標物，好彩頭。

趙恆四下打量感嘆道：「這天然風陣確實是神奇的東西，不像環月堡那種戰陣，隨便可破。」

魔空空道：「一般戰陣只是陣法很粗陋的運用，在真正的陣法師眼中根本稱不上是陣式。」

「我師尊給我的書裡好像有些關於陣法的，改天我也要好好學習。」袁汝雪拉著趙恆的胳膊滿臉憧憬，小妮子好像又多出一個目標了。

魔空空卻認為她的想法是徒勞費時，於是當頭潑了她一桶冷水道：「嫂子，我勸妳別抱太大期望，破解陣法是我的必修課，學習、訓練皆有師門長輩指導，如今也不過堪稱入門而已，妳要看書自學實在……」搖搖頭，想來也不用說下去了。

袁汝雪初起興頭就慘遭打擊，鼓著腮幫子抱住趙恆手臂撒嬌，美眸閃爍盼望趙恆給她鼓舞。

只是，趙恆不能眼睜睜讓她誤入歧途，苦笑道：「陣法的學問非常深奧艱澀，妳想想世上陣法師的多寡便知其難度了，再說……妳不是還要練武功嗎？」

袁汝雪頓覺臉龐如火熱，她哪能不明白其意所指，自己武功都沒練好又想學陣法，實在有些亂來。

「其實人家是隨便說說而已，我才沒那麼多心力學其他東西，你們這都看不出來，笨～」袁汝雪玉顏緋紅，開口狡辯，欲蓋彌彰的意味太濃了。

「啊～原來如此，我竟沒看出來，唉～多言了。」魔空空邊說邊忍笑意，臉頰不自禁地抽動，嫂子嘛，得給她面子才行。

趙恆嚴肅道：「是呀、是呀，汝雪真是厲害，信口開河能騙倒天下傻子，沒腦子的人肯定傻傻分不清楚。」

「噗～哈哈……」魔空空終於忍不住爆笑了。

「你……」袁汝雪氣得直跺蓮足，惱羞成怒要開扁了。

「賞給最厲害的汝雪。」趙恆不待她大發雌威，「啵～」地在她細膩嫩滑的粉頰吻一口，轉身拔腿逃之夭夭。

「臭趙恆別跑……」在外人面前被親，袁汝雪小臉蛋不由倍添紅艷，只好藉著大叫追殺掩飾羞意。

「哎呀，有個紅顏相伴真好。」魔空空羨慕的跟上，心想是不是自己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鬧一鬧後，三人開始仔細尋覓天材地寶，隨著時日往後推移，趙恆和袁汝雪卻愈來愈像保鑣。

小倆口探索寶物的本領太差，跟魔空空相比是天懸地隔，除了少數裸露明處的寶物，其他沒一次能比魔空空早發現，到後來乾脆自暴自棄當起全職跟班，等著分寶就好。

帶著趣味新奇，大部份時間又略嫌單調地，三人有驚無險度過六日，有擅長尋寶的魔空空在，礦石、晶玉、靈草……皆小有收穫，但盡屬於普通貨色，好東西僅那顆青靈石和一顆風石靈晶。

「嗯～起風了……走。」行進間，趙恆敏銳感到空氣中一絲異樣，停身留意一會兒，躍身至前面領頭跑，魔空空安份居中，袁汝雪則是殿後。

風洞此段時間是平靜期沒錯，但仍會不時產生局部性元素暴動，空氣流動便是元素暴動前的徵兆，必須盡快順著微風遠離，否則被風暴捲進去，連星士都會沒命。

這是他們六天來第四次遇到，尚不算太頻繁，反正跑快點就沒事了。

跑了約一公里，風勢不再吹拂，他們減慢速度繼續往前，沒過多久，忽聞通道中蕩起連綿金鐵交鳴、氣勁碰撞聲，顯然是有人因故打起來了。

趙恆和魔空空都不是安份的主兒，旋即聞聲而動，興沖沖朝聲音來處跑去，袁汝雪的好奇心也不小，自然沒有反對的意思。

前方岔道後的洞窟，十來名八、九級高手正自打得不可開交，一方實力佔據絕對優勢，打得另一方岌岌可危。

「住手，我們放棄『寧風花』，讓我們走。」一名九級高手大喝道，眼睛瞥向角落三株白葉碧花的靈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對手毫無罷休之意，殘酷地道：「既然叫你們滾不滾，就給我全留下吧！」

「你……」前者沒想到對方竟凶霸如斯，蠻橫搶寶還要趕盡殺絕，恨怒交集地拚命吼道：「大家殺出去。」

趙恆三人近至洞口前，眉頭微微皺起，爭奪無主的天材地寶，贏了取寶天經地義，狠戾至此卻是太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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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是誰倒楣～



「咦～月姊。」袁汝雪探首掃視，發現劣勢一方竟有故人身影，寶劍上手欲出面援救，意念傳入趙恆腦海請求道：「我以前剛到千巒魔森什麼也不懂，認識『李芝月』姊姊後她對我很照顧，幫幫她好不好？」

「當然好。」

趙恆哪會不同意，想都不想就取出劍來，腳下猛然一蹬，身化殘影閃至口出凶語之人背後，寒鋒如流星貫進他的心房，對待這麼凶殘的惡徒，趙恆亦不願手下留情。

魔空空隱身倚著洞壁看戲，探寶人員不負責打架。

袁汝雪劍未動，左掌反手強勢轟飛一名八級高手，掠至外貌姣好，身負數創的李芝月面前，為她接下另一敵人道：「月姊，妳還好吧！」

李芝月看了下她的側臉，認出她來，不由驚慌叫道：「妳……小雪小心，他們有兩名九級高手。」

她是兩年多前認識袁汝雪，不過一直以為袁汝雪才八級。

「看我的。」袁汝雪淡然一笑，劍芒乍閃刺透對手肩膀，氣勁侵入其體將他重傷，接著壓抑罡氣躍步出擊，劍掠薄光斬向五米外的九級高手。

天戰者罡氣被元素霧壓制得很嚴重，九級高手刀罡可及距離都只剩三、四米而已。

以十級巔峰實力對付九級初期，雙方戰局毫無懸念，百劍交錯迸射星光碎芒，三朵血花在對手身上綻開。

「砰～」袁汝雪很淑女地輕勾玉足，小小動作、重重氣勁，一氣似重錘轟向他的腹部，又一人重傷飛去撞牆了。

「我在作夢嗎？」李芝月幾乎看傻了眼，當初單純如小妹妹的她怎會變得這般厲害？

袁汝雪扭頸瞥見此景，俏臉微微泛起嫣紅，自己認識她的時候好像已臻十級巔峰，結果跟著人家打八級魔獸還打得很興奮，而且樂此不疲、不求上進，回憶起來真覺丟臉。

趙恆摧枯拉巧擺平一個又一個，三兩下將另幾名高手解決，後頭倒是沒再下殺手，四名敵人皆傷而未亡。

轉眼間敵人全倒下，李芝月不可置信地連連眨眼道：「小……呃～妳真的是小雪嗎？」

「如假包換。」袁汝雪點著螓首含笑回答，左右審視敵人一眼道：「月姊，妳想要怎麼處理這些人？」

「算了，讓他們走吧！」李芝月眼眸掃過七名敵人，少頃後搖搖頭道，再望向幾名同伴徵詢意見，他們也都點了點頭，畢竟最凶惡的敵首已死，他們亦無夥伴身亡，仇恨感不大。

七名傷勢不輕的敵手略鬆了口氣，接著聽聞趙恆叫他們滾蛋，才忙撐起身體蹣跚離去。

趙恆牽起袁汝雪的柔荑，視線落向三株寧風花再直視李芝月道：「雖然妳認識我老婆，不過該算的還是要算，我們要兩株寧風花。」它們一株價值就上千萬，他可不會當冤大頭全送人。

袁汝雪紅著臉踢他一腳，風情萬種的白眼與默認無異。

「啊～好好，沒問題。」李芝月忙不迭點頭同意，五個人俱是滿面驚喜，他們性命都是人家救的，沒想到趙恆還願意分一株給自己。

「空空，你來挖，我們一人一株。」花葉離枝會使藥氣散溢浪費，趙恆懶得細分成三份了。

「好。」轉職成採集挖礦工的魔空空也沒客套，在他們眼中，「區區千萬」的寶物沒什麼好計較的。

「居然還有一個高手隱身在側。」李芝月諸人嚇了一跳，看待趙恆他們的眼光更添敬畏，等魔空空小心採下兩株寧風花，他們才派出一人去採摘。

見李芝月有些拘束，袁汝雪笑著過去與她聊天，一副與往昔無異的神態，李芝月的精神才漸漸放鬆。

然而，第三株寧風花才挖回片刻，二女正談得高興，趙恆驀地感到一條通道內蕩出微微波動，一種帶給他熟悉感的能量波動。

「環月堡的功法。」趙恆瞬即憶起熟悉何來，那股力量波動疾速逼近，他更判斷出對方是下位星士，而且後頭還有許多稍弱的波動尾隨。

星士速度太快，力量波動傳來沒兩秒鐘，一名散發金芒的中年人便至洞口。

「對方如此急速趕來，顯然有什麼事物吸引他們。」

「神識在這裡僅剩幾十米作用，不可能用神識探查到自己。」

「剛才放走的人就走這條通道，他們有人認出自己被環月堡懸賞，恰巧遇到環月堡強者而通報。」趙恆思緒電轉分析出原由，但也沒後悔什麼的，放都放了，懊悔無益。

「袁汝雪，真的是……」中年人一眼就鎖定目標，氣勢雄發，展露笑容，聲威逼人地一字字出口，但才說出幾字卻驚見袁汝雪頭頂三華浮動，雙瞳陡然一縮道：「妳竟然已臻星士……」

「環月堡與我們有怨，與你們無關，快走。」趙恆朝李芝月五人傳音吩咐，跟袁汝雪並肩面對中年人。

李芝月五人一時徬徨無措，環月堡是他們無法抗拒的龐然大物，可是丟下恩人逃跑又太沒義氣了。

魔空空見狀傳音催促道：「快走，你們在這裡幫不上忙。」

「走～」李芝月五人聞言立下決心，飛快跑向另一條通道，對方都叫出袁汝雪是星士了，他們留下確實只有添亂的份。

魔空空走到那條通道口，倚著石壁看起戲來，他的隱身術對佔盡地利的元素獸不太管用，躲避下位星士卻保險得很。

袁汝雪不知如何應對，傳識趙恆問道：「怎麼辦？要殺死他嗎？」

趙恆道：「環月堡知道妳是星士絕對會大地震，殺死一個星士則會讓他們發瘋，前一項或許好一點，雖然好多少很難講，至少他們強者出手比較不會想立刻置妳於死地。」

袁汝雪反駁道：「不置我於死地有什麼用，把我抓起來關押一輩子，折磨我直到我妥協投誠，那還不如死了。」

趙恆解釋道：「他畢竟非比常人，不知有何底牌，若自知必死，給我們來個死亡印記，我們不見得能在一秒內殺死他。」

袁汝雪愣了下道：「對喔，我沒考慮到這點，還是別惹得他拚命吧，否則中死亡印記就慘囉！」

趙恆念頭微動笑道：「不如用他驗證妳修煉的成果吧，我不插手，說不定他一不留神就被妳秒殺掉呢！」

「嗯～好。」這樣處置倒也不錯，袁汝雪定下心來，一股鬥志高昂湧現道：「沒錯，別以為你是星士就穩操勝券。」

「嘶……」話語間，後頭十數名高手亦已趕至，耳力較佳者聽到中年人先前之言，蹈厲奮發的形貌頓轉震駭，連忙張臂遏制後面同伴的步伐，接著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環月堡分成好幾批人尋寶，各由一、二名十級高手帶領，他們這一組人馬有星士坐鎮，無需再多派十級高手，星士之下最強者僅為兩名九級。

他們沒見過也聽過趙恆實力，倘若太上長老被袁汝雪牽制，十幾人加一塊兒也非趙恆對手。

人群驚疑的目光中，有一雙眼睛蘊滿怨毒之色，似恨不得將趙、袁二人生吞活剝，赫然是袁振宇那傢伙，依舊毫無長進，跟出來冒險都要待在最安全的隊伍。

離他們不遠的後方尚有七個人，正是被放走的那七人，顯而易見，趙恆的猜測毫無錯誤。

七人裡也有人聽到交談，當即面露恐慌，哪還有心情巴結環月堡，前進的腳步猛然變成後退，被放走又告密，打起來的話一定最先挨宰。

中年人沒朝李芝月五人瞥上半眼，直盯著袁汝雪肅然道：「妳的修為令人驚嘆，不過妳無法逃脫環月堡的追捕，投降，是妳唯一生機，我可以向妳承諾，對妳的懲處絕不會令妳接受不了。」

袁汝雪冷冷道：「懲處？你們從哪裡得來的資格？該死之人已死，我不計較你們對我的傷害，你們就已該收歛，繼續咄咄逼人，我死也會拉你們同歸冥府。」

中年人橫目一挽寶劍道：「很好，我就看妳如何……」

先下手為強，袁汝雪可不再傻傻等敵人搶攻，一覺對方氣機變化，紫心劍青芒霍地放射延展，光耀匹練如流雲飛舞幻變。

中年人見狀亦不多廢話，浩瀚金芒匯凝成巨大劍影，鋒芒畢露橫空撕裂青光匹練。

「轟……」青練飛流層層迸裂，爆發出滾滾氣浪勁波，中年人銳氣破風分浪，身形不受氣濤影響，凌空轉向追往斜躍閃避的袁汝雪，迅劍金鋒穿越氣波而至。

金系功法剛硬鋒銳，中年人使的同為一星劍器，袁汝雪才不跟他蠻幹，玉足驟蹬乘著風浪疾退，嬌軀優美旋空，速度急遽提升挪移搖擺，百十道青光細芒遍佈八方，化去一道接一道的金光鋒芒。

密集的勁力迸發聲在洞內迴蕩震耳，袁汝雪力量不遜多少卻身法高絕，巧步騰躍閃躲似落下風，實則中年人道道劍罡皆被化於無形，並不佔任何主動。

看來很難短時間分出勝負了。

然而，才打個半分鐘又生變故，魔空空感到有別於面前氣波激盪，頸後亦吹來微微流風，忙傳音給趙恆道：「風元素暴動大概要蔓延過來了。」

趙恆要走也不想讓敵人太舒服，繞向袁振宇他們不懷好意道：「既然你們硬要找碴，我也不必跟你客氣了。」

「不好，快跑。」值此關頭，他們可沒人犯傻的口出威嚇，一聲叫喝全體轉身拔腿就逃。

「靠～有種別跑。」趙恆戲謔之語如化棘鞭，啪一下令得前面諸人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死命加速跑路。

「你找死。」眼見趙恆追進通道，中年人勃然暴怒，當下捨棄袁汝雪追過去。

「站住。」袁汝雪笑靨如花，嬌叱揮劍、雌威赫赫，能這樣對待一名實力相仿的對手，感覺很爽。

魔空空在最後傳音給她道：「風暴要來了。」

袁汝雪這才明白趙恆為何突然跑過去，倏地竄掠欺近中年人，劍尖射出犀利青光，逼迫對方不得不閃避相抗。

中年人蛇行挪避，金光如離弦之箭飛射，卻不是攻擊袁汝雪而是射向趙恆，讓趙恆也不能肆意直追，一個追一個，一個又要干擾另一個，亂七八糟。

「分頭跑。」環月堡諸人奪路狂奔，見到岔口馬上有人喊話，分成兩邊各自逃命。

趙恆追上人多的一方，跑到一個有三通道的洞窟裡，對方再分兩頭逃跑，趙恆卻追錯方位，才進通道就發現風勢從對面吹過來，側躍閃開中年人劍氣，陡然返身旋步回到洞窟，一溜煙竄進另一條路。

袁汝雪飛快跟上趙恆，中年人納悶地停步觀望，終於發覺氣流異動，見趙恆二人不理自己逕自遠去，此時也顧不得其他，迅速飛步離開。

環月堡那些人跑一跑，先後發現氣流湧動，剛減下的速度立刻再提升至頂點。


袁振宇和另三人瘋狂奔跑，直至脫離起風的區域一段距離才緩下喘氣，也不知到底是誰的不幸，他們走進一個洞窟後又見奇異之象。

一個約四百平方米的洞窟竟出現兩處異景。

左邊地面是個大洞，洞內傳出颯颯的風聲，透射出比周遭明亮的青輝，產生一股吸力將空氣不斷抽進洞內，它有個名字叫「地風穴」，是風洞的必死絕地。

傳說，地風穴能直透風洞源頭，不過沒人能進去，穴內有無窮風刃交相穿梭，一進去會立刻被絞成肉泥。

右邊是個水池，水波泛動淡淡青色，並非瑩光映照形成的青色，淡青色是水的本質。

「風元素水。」發現那一池水，袁振宇四人臉上頹色一掃而空，雖然只是溶有風元素的水，跟完全由元素力凝聚的「元素泉」不能相提並論，但撐不住量多呀，這麼一大池水，即便深度僅一米也能值幾億元了。

「騰出儲物戒來裝吧！」沒星士在，袁振宇無疑就是老大，發號施令之責義不容辭。

說著走向元素水池，難得見到這麼多的元素水，他腦海不禁浮生一股遐想，要不要下去游個泳？奢侈如斯，身份比他尊貴的天之驕子也難隨意嘗試吧！

「嘩啦～」然而，樂極生悲，袁振宇站在池邊打量，想法尚未付諸實行，赫見池中一道碧影破水竄出衝向他的肚子。

「噗～」袁振宇駭然提勁釋放罡氣，可惜，猝不及防下只提五成力，罡氣被那尾魚型元素獸一擊而潰，整個人被撞得當場噴血後翻飛滾，從未感受過的劇痛刺激全身神經，緊要關頭居然使不上力停住身形，直往地風穴飛去。

「大公子……」另三人一扭頭不由心膽俱裂，驚惶狂呼想要拉回他，可卻仍差老遠之距，眼睜睜看著他被地風穴吸進去，緊接著穴中響起一聲短促慘叫，沒能做出絲毫抵抗就被絞碎而亡了。

「怎麼會這樣？」清澈平和的水池竟藏有元素獸，堂堂環月堡年輕一代第一人，挨一撞便死無葬生之地，三個人全傻了。

「啊～該死的元素獸……」回神後，三人瘋狂往水池攻擊發洩，跟元素獸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完蛋了。」他們慘白著臉停手，沒查清環境潛伏危機，害袁振宇被元素獸弄死，他們必然要負上失職責任，太上大長老甚至可能一怒滅殺他們。

忽地，一人靈光乍閃提議道：「如果我們說大公子是被袁汝雪殺死，她不是我們能夠抵抗的，罪責或會較輕。」

「我們都活著怎麼說？」

「大公子是被打進地風穴，我們救援不及。」

「對對～元素暴動將至，他們從這裡經過，隨手將大公子打飛就跑了，我們反應不過來。」

商量者是本就熟識的二人，他們跟另一人的關係卻不太融洽，二人默契地互視一眼向第三人道：「你的意思呢？還是想揭發我們換取太上大長老的寬恕？」

那人慌忙道：「不～我怎麼會……」

「砰～」另二人早有決斷，趁他搖手否認之際，聯袂出招將他轟向地風穴，雖然他已有警覺，對方卻有一名九級高手，八級巔峰的他難抗夾殺，很快就步上袁振宇後塵。

「這樣才更完美，你離大公子最近，為救大公子一起被吸進地風穴，你是英雄，我們卻免不了還要受到責難。」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隨之響起。

緊接其後，他們一人防禦元素獸、一人抽水，急急忙忙將風元素水倒往地風穴，沒有寶物存在，趙恆他們才會直接跑掉嘛，接著再誅殺失去地利的元素獸，凶手亦徹底消失，就算改日真能找回此地也可證實有此地點。


那邊為了推卸責任，上演一齣自相殘殺的好戲，還要往袁汝雪身上栽贓，趙恆他們自然毫不知情，跑遠後繼續探索寶物。

袁汝雪倒是覺得很興奮，那中年人實力不差，她與之交手仍能流暢應變，比起當初對陣殺手的情形好上太多了。

兩天後，他們進到風洞更深的地層，連趙恆的神識都已延伸不出五米，三人走得愈加小心翼翼，信心大漲的袁汝雪自告奮勇當起開路先鋒，一馬當先掃除所有元素獸。

接續幾天，大家收穫漸豐，本來難得的好寶物，在此地層幾乎天天都能找到兩三樣，比如青靈石就有了七顆入帳。

當然，與之相對的是遍佈的元素獸實力高很多，基本上都是十級元素獸，甚至連一星元素獸都出現過近十隻。

大戰連連，袁汝雪打得不亦樂乎，幹掉力量相近的對手，不單單極具鍛鍊效果，還非常有成就感，小妮子感覺自己愈來愈像強者了。

不過月有陰晴圓缺，他們一路尚算順遂地走來，今日卻發生大問題，迷路了。

風洞分不出東南西北，認不清方向不叫迷路，他們的迷路是……

「慘了。」魔空空眉頭緊皺道：「我們恐怕走進天然迷陣裡了。」

「迷陣？」袁汝雪緊張了一下，環顧四周彷彿已瞧出異常，認真地道：「嗯～對，這裡我們好像走過很多次，我們陷入迷陣多久了呀？」

風洞內的通道、洞窟除大小不同，其他就千篇一律的青瑩瑩，袁汝雪早已產生視覺疲勞，不管有無身陷迷陣，她到哪兒都覺得好像有去過。

魔空空白眼微翻、啼笑皆非，趙恆卻很不給面子的大笑道：「哈哈～妳真的能看出每個通道、洞窟有什麼不同嗎？」他當然曉得袁汝雪對環境的感受，因為他自己也是那樣。

「我……我……」袁汝雪聞言才發覺自己哪兒說錯，囁囁嚅嚅半晌，惱羞成怒打了趙恆好幾拳道：「討厭，人家一時忽略而已嘛，笑那麼大聲要死了，莫非你就能看出來。」

趙恆好像很舒服的享受幾下按摩，然後才接住她的粉拳道：「我是沒看出路有問題，但我發現元素獸有問題。」

「元素獸……對了，我們起碼三小時沒遇到元素獸了。」袁汝雪想了下，終於明白真正反常的地方，洞中的元素獸分佈密度差不多，除非是繞起圈子或曾有人經過，否則通常一小時左右就會遭遇一隻。

魔空空格外苦惱地皺著臉道：「嗯～我們大概兩小時前就進了迷陣，我亦是太久沒遇著元素獸才察覺不妙。」停頓半晌，他嘆了口氣搖頭道：「可是我到現在也僅能確定陷入迷陣，還找不出脫離的辦法。」

袁汝雪小臉蛋垮了下來，趙恆從她背後伸手環住她平坦的小腹道：「別擔心，才進來十多天而已，我們有的是時間，空空這麼厲害，總能找到辦法破解的。」

「嗯～」愛郎之語輕易抹平心憂，袁汝雪細聲嚶嚀展露明媚笑顏，幸福地倚偎在他的胸膛，只要趙恆在身邊就沒什麼好愁的了。

魔空空再次翻起白眼，你們小倆口也差不多一點，面臨迷陣難關，先是打情罵俏、後又卿卿我我，自己孤家寡人就該沒人q權、沒人疼嗎？真是太豈有此理了。

「別抱太大希望了，幾次遇到我沒把握的天然陣式不也是得繞過去，這次直到陷進來才發現，我可沒信心走出去。」魔空空沒好氣道，我現在破解不了迷陣，破壞氣氛總可以吧！

「沒關係，你不是曾說過，風洞殺陣會殺人，迷陣迷不死人，找不著就找不著，最後不也能出去，只是浪費尋寶時間而已。」趙恆懷抱玉人豁達道。

迷陣等到風洞起風，順著風勢便能離開，死不了的事不用太擔心，至於陣法，趙恆又不懂，即使再焦急也沒用，還是交給專業人士煩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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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風靈元氣～



魔空空無可奈何，只好一步步觀察摸索，敲敲打打、做記號、施術法，畢生陣法技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可迷陣太深奧，過了好幾小時，他仍然理不出頭緒道：「完蛋了，這個迷陣超出我的認識太多，完全搞不懂它，要我破解恐怕得等個百八十年。」

「沒關係，休息一下再看吧，又不是困死出不去，毋須有太大壓力。」趙恆觀望著四周青霧，似有某根心弦受到觸動，但卻一如霧氣飄渺，始終捉摸不著，不禁納悶道：「奇了，其他陣式我看不懂，這個你看不懂的，我怎麼老覺得有些奇怪感受。」

魔空空一挑眉訝然問道：「你感受到什麼？」

趙恆兩手一攤道：「不曉得才說奇怪嘛！」

二人討論幾句沒個結果，耗了半天腦力的魔空空便盤坐閉目休息，蓄足力氣再繼續研究。趙恆左看右瞧，感覺愈來愈奇怪，袁汝雪閒著沒事，小腦袋也學他左一下、右一下，俏模樣可愛又有趣。

趙恆這一看又是兩小時，腦海乾坤衍生縷縷青氣映照青霧玄奧，忽地，他意境驟受啟發，跳起來帶著自然律動手舞足蹈，終於發現是哪裡奇怪了。

原來是此地蘊含風系法則，只是這法則帶有迷幻效果，趙恆法則領悟尚淺，故而看了許久才發覺。

「風……幻……乾坤……」趙恆舞畫出層層玄奧，身形逐轉虛幻，意識擴展融入空間之中。

神識釋放很快的受到阻擾，與周遭氣息格格不入，趙恆此刻感知能力昇華，明顯感覺到是風之法則在抗拒他。

「乾坤衍巽風……借法合空……」趙恆意識受到遏抑，腦中乾坤演化反而深受啟發，某環節的演化倍加清晰，悟及空間衍化六象的更深層控制，手指引劃玄機、真元波動變幻。

袁汝雪和魔空空見他胡亂比劃，接著神奇的化身如風飄緲，不知他到底在做什麼，可是也不敢打擾，連呼吸都給閉住。

二人猜測他應是突有某種感悟，要是不小心將之打斷，趙恆的損失就大了。

趙恆身影幻化、氣息跌宕，一舉一動一呼一吸盡透發愈加玄奧的氣息，無形無影的空間法則蕩漾漣漪，陣陣法則之風從空間衍化而出，彷彿和迷陣中的風系法則交成朋友，它們不再抗拒趙恆的意識，任由他意識拓展至整個空間。

腦海飛快呈現周遭景象，一個至少數十萬平方米的洞窟，一根根石柱連結上下、一面面石牆區隔左右，組合成無數條道路，雖然看似混亂難分，但也不至於讓人轉繞不出。

「原來這才是它真正的形態。」趙恆神識映照迷陣路徑，瞬即罡氣化柔捲起二人。

二人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毫不抵抗地任由他帶動，飄似風影轉眼掠出迷陣範圍。


袁汝雪二人只見巖壁急遽倒退，眼一花已到了另一地點，稍微打量旁邊景觀道：「我們是不是脫離迷陣了？」

趙恆指向迷陣洞窟道：「嗯～沒錯的話那個就是迷陣，我們走走看再確認一下吧！」

事實需要驗證，三人快步跑起來，才出百米就遇到一星巔峰的元素獸。

「好耶，果然出來了。」趙恆和袁汝雪大喜出手夾擊，笨蛋元素獸力量頗高，可惜戰鬥技巧拙劣，打不贏也不會逃，兩三下就被打得化光崩散了。

確實已經脫困，魔空空瞪大了眼道：「你也太神了吧，這樣就破解了迷陣？」

趙恆笑道：「我又不懂迷陣怎麼破解，我只是那一瞬神識克服壓制，看出正確的路徑，所以直接走出來而已。」

「果然妖孽、果然變態。」魔空空搖著頭喃喃自語道，沒多探究他是怎麼辦到的。

一者問人功法細節是大忌；二者功法不同，奧妙不同，感悟更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趙恆無論說功法或感悟，自己聽了也是沒用處，反而可能影響自己的感悟，還不如不問。

三人僅僅又往前二十幾米，領頭的袁汝雪看到前方有一層青光，趕忙回首道：「你們快來看，那裡有片青光。」

「過去瞧瞧。」三人步步為營走上前，只見前面的通道泛動一層青色光幕擋住去路，不知是啥玩意兒。

這條路沒其他岔口，趙恆想了下取出一塊礦石丟向光幕。

「啪嗒嗒……」光層就像不存在，礦石毫無延阻的飛過去墜地彈跳。

三人面面相覷一陣子，趙恆藝高人膽大道：「我來試試。」

袁汝雪擔心的拉著他，未知總是更令人忌憚。

他微笑拍拍她玉手道：「沒事的。」

趙恆走到光幕前伸出手，先是手指碰到光幕，完全沒感覺，它真的就像是一層光而已，慢慢地整隻手都伸過去。

「咦～」一聲輕咦，袁汝雪二人的心提至了嗓子口，趙恆身體也穿了進去，好似有點享受道：「真怪，有股柔勁在身上撫動，還滿舒服的。」

見他這副模樣，魔空空不等他整個人過去便也慢慢跨進光幕，袁汝雪不甘落後亦邁步進入，同樣感到一股輕柔撫過身軀，可惜，時間若長一點就像按摩了。

「這到底是做什麼的？」

「不曉得。」

三人疑惑地看了看，無解地繼續往前走，誰知，幾十米外見著一個洞窟，裡面又有青光。

這次不是光幕，而是洞窟內一個壁面有個洞，散發出淡淡柔柔的青色光輝。

「那又是什麼？」

「不曉得。」魔空空的資料全不管用，怎麼都沒說有這種光呀？

三人靠近後瞧了瞧，趙恆正想再上前試試，魔空空倏地搶先一步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全讓你逞威風，別以為你是妖孽變態就了不起。」

「呃……」趙恆被他嚷嚷得一愣，魔空空已然邁步至光輝前方伸出手。

他手才伸出，都不曉得有沒有碰到光輝，青柔光華突然無聲湧出，碧海青浪迅不及眨眼將他吞沒，嚇得趙恆急向前抓要將他拉過來。

孰料，那片青華毫無收歛，剎那外湧將趙恆、袁汝雪也全罩入光華之中。

趙恆沒拉動魔空空，不過周身光華也未帶給他特殊感受，反倒魔空空和袁汝雪表情奇怪，充滿匪夷所思的感覺。

下一刻，魔空空狂喜叫道：「我知道了，這是『風靈元氣』，身具風屬性真氣的人能引動風靈元氣貫注入體、提升修為，沒想到風洞還有這種神秘的東西。」

袁汝雪感覺到靈氣自千萬毛細孔滲透，渾身真氣不由自主運轉起來，有種接受沖刷洗滌的舒服快感，真氣以感受得到的速度飛快提升，歡天喜地道：「對～這是傳說中的風靈元氣，嘻嘻～風靈元氣提升只有第一次接觸有效，幸好我已達星士，不然就浪費了。」

魔空空不解道：「怎麼會？未達星士的提升比例只會更高呀！」

袁汝雪笑道：「我的情況跟你不同，我未臻星士前，任何提升功力的寶物給我用都是浪費。」

「喔～」魔空空納悶的應了一聲，忽地，他臉色劇變想衝向外頭，奈何身體被風靈元氣束縛住，雖然能動卻無法離開原位，慘呼道：「完了，我死定了。」

趙恆一頭霧水道：「你死什麼？難道風靈元氣還有什麼缺點。」

魔空空臉泛愁容道：「我不是說過我要錘鍊功力剔除雜質嗎？現在都還沒將真氣煉化精純，功力居然再一次大幅增長，老祖宗肯定會罵死我的。」

趙恆失笑道：「罵死你又不是打死你，叫那麼慘幹嘛！」

「哪有這麼簡單。」魔空空哀聲嘆道：「功力過快一提再提，煉化雜質會更困難，精神上也會不夠穩固，我這次如果提升得多一點，大概還得靠老祖宗幫忙才能鞏固境界，起碼要閉關半年不能出門。」

趙恆站著說話不腰疼，一派輕鬆道：「修煉者就要忍得住枯燥，半年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真是損友，還說風涼話，魔空空氣得不想講話，就地盤坐調息運氣，加快風靈元氣與真氣的融合。

十分鐘後，兩名幸運兒先後吸收完畢，風靈元氣的光輝縮回洞內，袁汝雪高興的抱著趙恆手臂道：「我感覺提升好多，大概有四成左右，達到下位星士中期了耶！」

她提升的比例上果然較小，魔空空幽怨愈甚道：「我直接跨過九級後期達到九級巔峰了，唉～差一點點突破到十級，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否則影響就嚴重了。」能把提高功力搞得像受罪，這也算是曠古奇聞了。

魔空空暗自考量一番後道：「趙恆，我想我要提前回去了。」

「嗯～我們盡量趕快，希望能順利找到出去的路。」此事攸關魔空空將來發展潛力，趙恆當然不會再開玩笑。

三人欲循來路離去，一轉身，竟見通道口冒出一名青衫少女，不由得被嚇一大跳。

此少女好像正值豆蔻年華，明眸皓齒、鍾靈毓秀，給人清新自然的純淨感，水汪汪的眼睛落在袁汝雪身上，流露出滿意的笑靨。

少女未曾顯露任何力量或氣勢，看起來就像個普通人，但用膝蓋想也知道，普通人絕不可能跑到這裡，稚嫩外貌反而更讓人警惕。

瞧不出少女修為，感受不到少女氣息，趙恆心知必是遠勝自己的強者，直覺更告訴他，對方非常有可能是星宗，雖說星宗在風洞內會引發風暴，但世上無絕對，星宗不見得就沒辦法進來。

見她關注袁汝雪的神態，趙恆暗自警戒卻也不敢失禮，拱手道：「請問前輩是否有事？若無，在下等人便離去了。」

「有事。」少女小嘴菱角似地勾起，青蔥白玉的手指點向袁汝雪道：「本姑娘要給這小丫頭一個考驗。」

「我？」袁汝雪吃了一驚，怯怯地縮到趙恆身後，不知神秘的少女前輩要考驗自己什麼。

趙恆豈肯讓愛人莫名其妙去受什麼考驗，正想婉言拒絕，少女又開口道：「通過我的考驗會有一項大大好處喔！」

「好處？」趙恆凜然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前輩想要我們做什麼？」

少女道：「當然，單純的好處沒人會主動送上門，不過此事特殊，她得到好處其實也等於幫助我朋友，不需再額外做什麼。」

「收好處還能幫人？真神奇。」趙恆暗覺不可思議，生起興趣道：「敢問前輩，考驗有危險嗎？」

少女笑道：「大體上沒有，除非小丫頭品性惡劣，那才有可能惹怒我性命不保。」

這就是說沒有了嘛，趙恆對袁汝雪的性情有十足信心，謹慎再問道：「前輩為何要考驗汝雪？如果拒絕會怎麼樣？」

少女毫無不耐道：「因為她天資修為滿足我的要求，拒絕是小丫頭自己的損失，不會怎樣。」

趙恆考慮半晌，扭過頭道：「汝雪，妳自己決定吧！」

「好～我接受。」聽了二者問答，小妮子很單純的覺得不錯，考驗沒危險，過了有好處拿，對別人又有幫助，世上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好呢！

少女欣然點頭道：「妳不要抗拒。」

只見她白玉似的小手一揮，一道充滿迷幻色彩的光芒罩向袁汝雪。

袁汝雪頓時雙眼失焦，呆呆地活像站立睡著了。

袁汝雪意識則感到一陣迷惘，人已出現在一片草原上，彷彿遺忘趙恆他們、遺忘要受考驗，然後遇到一個人送給她一隻漂亮又聰明的小鳥，於是帶著小鳥到處遊歷冒險。

小鳥漸漸長大，擁有了十分強大的力量，不過她已將小鳥當成自家孩子，遇到危難亦不願讓小鳥涉險，始終將牠護衛在自己的羽翼下，直令小鳥空有強大力量卻無處發揮。

「嚶～」迷迷糊糊間，袁汝雪意識回復過來，眨眨美眸彷彿剛睡醒，適才一切就像一場夢，夢中多年其實僅僅度過半小時。

趙恆有點緊張地握著她的柔荑道：「感覺怎麼樣？」

袁汝雪茫然搖頭道：「沒什麼，好像睡著了夢到一些東西。」

趙恆這才徹底放心，轉問少女道：「汝雪不知有否通過前輩的考驗？」

少女側首想了想道：「還可以，你們先在此等等，我朋友需過些時候才能趕過來。」

魔空空恭敬地詢問道：「前輩，請問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

「你是想出去吧！」少女早有聽到他們的談話，笑語道：「本姑娘可以讓你以最快速度離開風洞，你要走嗎？」

「這麼厲害，空空那你就先走吧！」趙恆悄然偷瞥少女一眼，對她的身份隱有猜測。

魔空空點點頭又忍不住好奇道：「前輩，我走之前能不能告訴我是要給我嫂子什麼好處呀！」

少女莞爾道：「本姑娘是要讓她與『亞神獸』締結『生命契約』。」

「啥？」魔空空瞠目結舌，幾疑是自己聽錯。

趙恆和袁汝雪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是亞神獸？所謂「神獸」是成年便可達到比擬神人實力的超級魔獸。亞神獸則是有絕對衝擊神級境界能力的魔獸，只不過亞神獸成長期需要龐大的能量供給，缺乏能量供給便無法達到神級。

因為亞神獸需求的能量太大，絕大多數亞神獸都無法成為神獸，故而才會多個「亞」字，但縱使如此，亞神獸成年後仍是堪比星宗強者。

「可以與亞神獸締結最難得的生命契約，嫂子妳運氣太好了。」魔空空羨慕得直搖頭，他一直認為自己天賦高，結果慘遭打擊，一直認為自己運氣不錯，又被打擊，決定了，以後誰再說自己天賦好、運氣好就鄙視他到死，全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呵呵～」袁汝雪嬌顏不好意思地泛紅，傻笑著不曉得該說什麼。

少女手拈印訣，掌心朝魔空空一印，在他身上覆罩一層青色光暈道：「好了，這光圈能指引你以最短距離走出去，而且可以保護你不受元素獸攻擊。」

「她真的是精靈？……」魔空空心頭一震暗忖，早懷疑她憑什麼說能快速離開風洞，如今幾能確定，少女是風元素進化而成的風精靈，風洞等於是她家，所以施個術法就能讓自己安然離去。

趙恆也生起與他一樣的心思，唯有袁汝雪比較單純，小腦袋沒轉那麼多念頭，好奇地打量那層光圈。

「我先走了，等我出關再傳訊給你們，再見啦！」魔空空灑脫地揮揮手告別，飛步往外面跑，他現在只想快回去，免得不小心突破到十級，那種事別人求之不得，對他而言卻等於「倒大楣」。


趙恆二人送走魔空空，坐下來靜靜等了一個多小時，兩道青影突地飛進洞窟，速度快得讓他們無法事先察覺。

來者是兩隻雞首長頸，頭生絨毛翎羽，五彩羽尾長擺的青色飛鳥，渾身泛動天然青輝，青羽上依稀閃爍七色幻彩，昂首而顧神俊異常，正是亞神獸「青鸞」，牠們身長僅有一米，不過亞神獸有縮放身軀的能力，青鸞真身至少能達三米。

趙恆旋即感受到兩股堪比下位星士的氣息，來源並非這兩隻青鸞，而是牠們背後兩隻巴掌大的小青鸞。

兩隻小傢伙很高興的望向少女，嘰嘰喳喳拍著小翅膀飛到她懷裡，彷彿小孩子在向大人撒嬌。

趙恆和袁汝雪暗自咋舌，心中讚嘆道：「不愧是亞神獸，果然與傳聞一樣，一星境界對牠們而言才僅是孩童期。」

「渺渺，沒想到妳會提前叫我們過來，她的條件好到什麼程度？」兩隻青鸞打量了袁汝雪一陣子，轉向少女「風渺渺」口吐清亮人語詢問。

風渺渺獻寶似地嬌笑道：「她年僅二十一歲，修為是用風靈元氣由初期提升上來的，你們說條件如何呢？」風靈元氣提升功力的高低與潛能有一定關聯，潛力差的甚至只能提高一成功力。

「什麼？！」青鸞夫婦心湖撼蕩翻起波濤，灼灼目光射向袁汝雪，毫不掩飾那股熱烈喜意，興奮地以神識和風渺渺談論瞭解細節。

須臾，他們已不知說了多少事，風渺渺道：「小丫頭，牠們同意把孩子交給妳了。」

接下來，風渺渺和青鸞夫婦「青翼」、「青嵐」開始為二人解釋，為何牠們要讓自己的孩子與袁汝雪締結生命契約。

這一切要先說到青鸞的生育特點，牠們母體產卵後會產生另一種神秘能量，母體必須用這股能量來孵卵，如此小青鸞破殼誕生後才能保持亞神獸潛力，未來至少能晉陞四星魔獸。

不過，那種能量卻有天然限制，僅夠孵化兩顆卵而已，孵三顆就會導致小青鸞先天不足，將來極可能達不到四星層次，甚至連小青鸞的後代都可能喪失部份潛力。

普遍來講，青鸞產卵幾乎都是兩顆，單顆卵或三顆的情況百中無一，偏偏這對青鸞夫婦倒楣地遇上，一次生了三顆卵。

強大血脈是亞神獸的驕傲，實力與生命兩條路，青鸞夫婦毅然決然選擇實力，僅僅孵化兩名孩子。

可是，第三顆卵同樣是牠們的孩子，牠們焉能輕易割捨，所以有意讓第三個孩子與人類締結生命契約。

生命契約是一種高等契約，能彌補契約獸一切缺憾，包括保持小青鸞的潛力。

契約後人類意識海會開闢出生命空間，可容契約獸休息，契約獸重傷還會自動傳送回空間，由生命能量滋潤恢復，幾乎沒有殞落的可能。

當然，此契約的締結條件也很苛刻，只能在獸卵的狀態契約，而且契約獸至少要具備亞神獸血脈，另需與其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鮮血為引，契約完成後，主契約者若死，契約獸雖不會死，力量的增長卻會永遠停滯。

人類一方則要求至少星士境界，且歲數未達總壽元的五分之一，擁有旺盛的生命力方能闢出生命空間，歲數符合條件的不會有害，若年紀超過而強行契約就會大幅折損壽元。

青鸞夫婦為了自家孩子，有方法也不願輕易使用，牠們跟風洞的元素生命體風渺渺交情極佳，於是請她幫忙將卵放進風洞深處，藉由風之源流維繫卵的活力，少說能掙得百年時間尋找契約者。

最佳選擇自是風屬性修煉者，生命空間會多出風元力，大大有益於孩子成長，年齡愈小愈好，代表資質高，要是找不到夠格之人，孩子乾脆不要出世算了。

風渺渺亦在風洞內設下禁制幫忙尋找，那個像按摩的光幕便是用來檢驗年齡。

以袁汝雪的年齡與屬性，自是契約者的不二人選，本來青鸞夫婦已在暗中考察幾名勉強夠格的人，但跟袁汝雪比起來連考慮都能省下，相信未來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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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絕境一擊～



該解說的說完，青翼鄭重問道：「袁汝雪，現在妳是否同意締結生命契約，將我們的孩子視為妳一生的夥伴？」

「我同意。」袁汝雪玉容肅穆點頭，這種雙贏的好事白癡才不同意。

「等一下子的契約咒文是………開闢生命空間要十天左右……」青鸞夫婦認真地教導起袁汝雪如何契約，牠們同樣沒經驗，只能知無不言的解說，瞧得出來牠們也滿緊張的。

風渺渺暫離片刻，然後捧著一顆比拳頭大些的白色卵回來。

「好～開始。」青翼逼出數滴血淋在卵上。

袁汝雪隨之劃破玉指，淌出鮮血的手指觸摸青鸞卵，聲語悠揚吟唱道：「吾，袁汝雪在偉大的天地見證下，願與眼前生物締結生命之約……契～立。」

隨著最後一字話音落下，袁汝雪額頭與青鸞卵各泛起一道光輝，瞬間雙輝放射串連，青鸞卵猛地顫動化成玄異光芒，咻～一下射進袁汝雪腦袋裡。

青嵐見狀忙不迭道：「完成了，妳快坐下調息，妳感到某種力量被吸進腦海是正常現象，生命空間形成後會反饋回來的，別緊張。」

「我明白。」袁汝雪淡然一笑，這些事剛才都已說過，自己沒覺緊張，倒是青嵐頗為坐立不安。

見一切順利，風渺渺高興的取出兩顆小圓珠子給二人道：「以後記得帶牠回來讓本姑娘看看，這『和風珠』給你們，風洞平靜期間，你們就算達到星宗境界，攜著它便不會引發風暴，我也能感應到你們進來。」

「屆時妳順便通知我們。」青翼說了句，接著轉向袁汝雪道：「渺渺曾測試過妳，我知道妳會善待我們的孩子，但我不希望妳太寵溺牠，不要擔心危險、吃苦、受傷，身為亞神獸若害怕戰鬥、不會戰鬥，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是廢物。」

「嗯～」風渺渺認同地點點頭，她對袁汝雪就這點不滿意。

青嵐瞪了丈夫一眼，孩子都還沒出世，你就急著要牠吃苦，有這樣當爸的嗎？不過牠也沒出言反對，逃避戰鬥是丟亞神獸的臉。

「是的，前輩，我會和牠一同並肩作戰，讓牠成長為名符其實的亞神獸。」袁汝雪受教地應諾道。

趙恆安心參悟起乾坤道。

三大強者坐鎮當地，再危險的地方也不需要他去警戒什麼的。

一日一日過去，袁汝雪的意識海開闢生命空間，初時空間尚未成形，她沒發現空間是在哪兒，僅有一種力量流失些許的感受，沒覺什麼不適。

直過五日，她才逐漸產生虛弱感，整天調息也沒多大作用，臉色變得蒼白憔悴。

眼見愛人日漸衰弱，趙恆心疼不已，整天苦著一張臉，袁汝雪自己反倒興高采烈，總算發現所謂的生命空間，每隔幾小時就報告一次。

「有了有了，我好像看到一團霧氣……」

「哇～那團氣體變大了。」

「耶～又大了。」

「它好像變結實了。」

「奇怪，它又變淡了。」

「它是在變透明？」

「咦～裡面有東西。」

「看到了，我看到一隻小小的鳥兒。」

「啊～牠會動耶，我能感受到牠好像要跟我說話。」

「轟～」到了第十天，存於袁汝雪意識海的生命空間猛然爆開一圈氣浪，轟如雷鳴在她腦海炸響，小妮子沒有半點驚悸，反覺氣浪掃過、精神大振，眼瞼一掀射出兩道爍亮之極的精芒。

趙恆他們頓時察覺她的氣息變化，只見她臉上憔悴一掃而空，朝氣蓬勃、容光煥發，顯然是生命空間完成，生命之力反饋盡復其神。

青嵐殷切期盼地望著，袁汝雪知牠心意，立刻動念召喚小青鸞，眉心一道微光閃逝。

一隻半個巴掌大、毛未長齊的醜醜小鳥在她手掌心冒出來，小傢伙看起來還滿有精神的，望著青嵐和青翼發出輕鳴，沒毛的小翅膀一張一合。

「孩子。」青嵐眼中泛動母性光輝，為無法親自撫養牠而心傷，不過這何嘗不是孩子的另一種際遇，牠會擔心、會掛念，但不會為此刻意限制袁汝雪的行動。

「是個女兒，我們將牠取名為『青玥』，可以嗎？」青翼此時不是高高在上的亞神獸，牠只是個想為女兒命名，徵求女兒監護者同意的父親。

袁汝雪點頭笑道：「當然，青玥，很好聽的名字呢！」

「嘰嘰……」兩隻小青鸞儘管年幼，智慧卻已十分高，知道牠是自己的小妹，拍著翅膀懸空直朝青玥鳴叫，似乎在叮嚀小妹要記住自己。

趙恆見牠們一家親近，握住佳人柔荑道：「我們不如四處走走，讓青玥和前輩牠們多些時日吧！」

「不用了。」青翼道：「青玥還太小，生命空間才是最好的成長環境，不適合多待外界，收牠進去吧！」

青嵐取出一瓶瓊漿餵食青玥，等牠舒服的睡著，袁汝雪方讓小青玥回到生命空間。

「以後青玥就勞煩你們小倆口照顧了。」青翼夫婦誠懇的做出最後囑託，幾日相處，二人已獲得牠們的欣賞與信賴，可是天下父母心，牠們依舊忍不住要再叮嚀一句。

「我們會將牠當成我們小妹妹一樣的。」趙恆說著，袁汝雪一邊點頭不迭。

「人類有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走吧！」青翼溫言安撫依依不捨的妻子，帶著一雙兒女如風而去。

「記得呀，至少百年後要帶小青玥來看看本姑娘呀！」風渺渺笑盈盈地一轉身子，整個人似融入空氣，一下消失不知所蹤。

「妳要不要休息。」想到之前袁汝雪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趙恆不太放心。

袁汝雪嘟著紅潤小嘴道：「休息什麼，我覺得精神旺盛連坐都坐不住呢！」

「那好，我們去尋寶。」佳人小嘴太誘人，趙恆忍不住迅速偷親一下，手舞足蹈化身虛幻道：「呵呵～我領悟到的東西好用極了，青霧再也難不住我囉！」

「沒個正經。」袁汝雪霞飛雙頰，笑罵一句搖頭跟上。

趙恆發現青霧之所以會壓制神識，完全是因為整個風洞皆蘊含法則，只不過法則之力非常非常淡薄，除了迷陣處較濃郁形成迷幻力，其他地方僅有穩固風元素的作用，神識、罡氣正是無法穿透穩固的風元素才受壓制。

經迷陣一悟，趙恆已能衍化風之法則溝通自然的法則力量，神識所受壓制大幅削減，可以輕易延伸上千米，甚至能微微滲透進岩石裡，尋寶自是容易許多。

「哇～碧流石，你怎麼知道在這裡？」順暢地走出數百米，見他從壁縫中挖出一顆青體流紋的玉石，袁汝雪大樂歡呼起來，一手抓著碧流石，一手挽著他胳膊道。

「用神識找囉，如果妳能克服青霧，妳也能做到。」

「哼～你乾脆說我沒本事不就得了。」

小倆口鬥著嘴兒，開開心心繼續四下搜括，只要是存在於岩石較淺層的寶物都跑不掉，直至期限將近，他們儲物空間裡的寶物價值起碼已超過十億。


「呴……」風洞山脈表體洞窟無數，一個個洞口皆在向外吹送輕風，平流緩進地漸漸加大風量。

三三兩兩的高手不時從某個洞中竄出，然後毫不停頓朝遠方飛掠，探索多日，他們基本上都能有些收穫，誰也不想最後關頭被人搶了。

「呵呵～終於出來了，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舒服，藍天白雲好漂亮，好懷念喔！」二人甫出洞口，袁汝雪便仰望蒼天悠長地深深吸一口氣，神態充滿快意感慨，待在風洞這麼久，她真覺有些憋悶呢！

「我們走吧……嗯～怎麼有環月堡的人？」趙恆與袁汝雪手拉手飛出不遠，忽然感覺有人在打量自己，扭頭一看，發現二百米外竟有埔昆城見過的環月堡高手。

天戰者眼力與敏銳度遠超常人，或許單看影像認人沒太大優勢，但若是曾親身面對的人，即便對方小有易容，他們也能輕易感知認出人來。

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此，而且自己才出來便被注意到，趙恆心底一股不安感油然升起道：「不對勁，快走。」

袁汝雪心神一怔不知何故，但她對趙恆百分百信任，二話不說跟著加速飛馳，身若流星劃過天際。

「咻～」過得一秒，遠方飛來一顆小黑點，猶如暗黑之眼詭譎地一閃，瞬息破空追向趙恆二人。

與此同時，數十里外猛然爆發浩瀚氣勢，雷厲風飛透出一種凶厲殺氣，縱天飛馳快得難見形體。

緊接其後，另一股弱很多的氣息沖天而起，企圖跟上前者卻愈拉愈遠。

感到兩股殺氣騰燒的氣機，其中一人更是急速逼近，趙恆臉色劇變道：「好強大的氣息，環月堡的太上大長老『袁路廈』？」

袁汝雪芳心一顫道：「真的是他？」

趙恆道：「應該是，環月堡僅有一名上位星士，氣息如斯恐怖，除開袁路廈沒其他人了，後面那個是風洞遇見的傢伙。」

事實也確如他的猜測，那人正是袁振宇的老祖宗袁路廈，他當日驚聞愛孫身亡，怒不可遏直接頒下絕殺命令，且召集所有認得趙、袁二人的下屬，將他們佈置在風洞山脈周圍，全力辨識出洞之人。

當然，還有許多沒親眼見過二人的人散佈至各空隙，他自己亦使用監察型法寶時刻探測，最大限度不讓二名「殺孫仇人」逃脫。

不過風洞山脈不算小，環月堡勢力再強，派來的高手仍遠遠不足包圍所有出口，找到人的機率頂多一、兩成，一切全是運氣。

趙恆不知原由，不禁邊逃邊納悶，對付一個下位星士，中位星士綽綽有餘，你上位星士就算不放心想親自出馬，堂堂環月堡最強者，守得這麼緊，第一時間衝出來也太誇張了。

袁路廈速度遠超二人，僅僅百公里即強勢追上，沒半點廢話的意思，氣浪排空照耀天地盡成一片幽藍，彎月刀器旋空虛劃，浩瀚天威凝匯身前，聚現一把藍寶石般的巨大晶刀，隨其身形凌空飛射。

「太強了。」刀勢未發，一股威壓已先降臨至飛逃的二人身上，趙恆心神震盪愈劇，袁汝雪更受威勢壓迫影響，氣息微窒、速度一緩。

「死來。」雙方距離不足百米，袁路廈一聲暴戾狂喝，藍晶巨刀頓破虛空，刀勢軌跡上清晰顯現透明波紋，彷彿將空間斬成兩半，兇猛氣流激盪劇湧，令天空如化汪洋，掀翻濤天巨浪倍添晶刀神威。

趙恆神志緊繃、身心提力，澎湃真罡聚匯方圓，奈何力量差距不小，烈日光壁難延晶刀毫秒，「哧啦」一下光壁中分，「崩」一聲紫心劍罡同樣一擊即潰，晶刀連破守勢近至三米，趙恆最後一層防禦，黃芒化盾巍然豎立。

「轟隆～」晶刀之強若天威，黃芒圓鏡竟也爭氣，硬生生撼破刀勁，寶石般晶刀轉眼淡化爆散，迸發驚天迴地的雷霆極音，震得趙恆二人雙耳嗡嗡作響。

「還有一個更強的星士，中位或上位？哼～不過是仗著法寶，一樣都要死。」袁路廈一擊未能建功，嘴角噙著一抹陰狠冷笑，瞬息又是數道湛藍光芒憑空幻現，身如怒海曳動道道光波，居高臨下夾帶滔天駭浪霸然覆罩。

「媽的，他想殺了我們。」趙恆由其殺式知其意圖，飛退期間猛地一拍袁汝雪小腹讓她加速退走，神識傳念道：「快走，我只有一招機會跟他拚命。」

他很清楚雙方戰力，自己因為缺乏戰技增幅，戰鬥唯有靠絕對力量的優勢取勝，當雙方功力相近，他便喪失九成勝算，袁路廈練的是中品功法，力量又比他強大，雙方對決不會有半分僥倖。

所以，一察覺對方殺機沸然，趙恆就知道只有一線生機，打定主意要拼盡畢身乾坤真元，堪比星宗的力量爆發，敵人死、自己死、大家一起死，端看乾坤道是否有此捷徑可行。

「不要。」生死關頭，袁汝雪眼泛縷縷紅絲，芳心充斥可能失去趙恆的恐懼，全沒考慮自身未來，意念急切道：「我向他投降，我求他放你……」

「笨蛋。」趙恆沒時間勸她，當即氣罵道：「妳沒看出他要殺了我們嗎？他不在乎妳的天賦，他根本沒想收服妳了，給我退開，否則就算我能拼贏，妳都死定了。」

「好～如果你死，我立刻去陪你。」袁汝雪沒空思考袁路廈是否真要殺自己，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沒有趙恆，念頭乍轉，毅然回以一念迅疾飛退。

「乓乓～」趙恆以護心鏡擋住幾道攻勢，力量不足致使內氣震盪，持續下去必受內傷。

不過現在震不震盪也沒差，趙恆說服了袁汝雪，霎時氣機狂爆、不退反進，整個人烈日燃燒般疾衝上迎。

「哈哈哈～來吧！」這一瞬，趙恆非但毫無所懼，相反的，心緒還興奮至極點。

他相信自己的領悟，爆發全部真元將會迎來嶄新境界，平時不敢胡亂冒險，無可抗衡的強敵來襲，卻是他內心隱隱期待盡釋力量的機會。

沒有任何技巧和控制，只有幾欲撕裂全身的兇暴能量，趙恆一將畢身真元釋出氣海，八股似相合似相衝的能量就開始暴動肆虐，霎時撐裂了渾身經脈。

「轟……」力量運放而出，八道元力絞纏間將一切近身罡氣也全給絞散，狂動雷鳴、暴揚九霄，趙恆畢身真元自身前湧現，沛然莫之能禦的巨大能量衝激爆炸，瘋狂破碎天浪刀芒。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力量，星宗，這是星宗的力量？」見趙恆衝過來，袁路廈心中正喜，下一瞬卻發現那股氣勁狂暴得可怕，刀罡氣濤眨眼盡滅，烈日氣芒扭曲空間迎面覆蓋，避之已然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氣爆噬向自己，腦海閃過匪夷所思的疑念，作夢嗎？

「颯颯……」糾纏盤絞的乾坤真元剎那衝擊，袁路廈外衫頓時粉碎，唯有內衣、底褲微泛寶光稍作抵禦。

可惜，防禦寶衣不是防禦法寶，它主要只保護穿著的部位，腦袋、雙手、雙腿完全抗不住極力絞殺，甚至，二星寶衣在乾坤亂罡下也難支撐，多拖半秒亦被撕開道道裂縫。

「不……」刺痛感從體表傳入神經，他終於確定不是在作夢，充滿不甘與絕望地喊出短促的一聲，身軀就崩碎化作漫天血沫，死法居然和孫子袁振宇相若，唰～一下就碎屍了。

說起來，袁路廈是趙恆至今遭遇最強的敵人，但亦是最為悲哀的敵人，不是指他死狀淒慘，而是情況太危急，趙恆連他的相貌都沒看清，然後他人就死了、腦袋沒了。

這事發生在弱勢一方便罷，偏偏他是氣焰滔天追殺別人，逼得對方無暇看自己一眼，結果自己反而死無全屍，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噗～」八道力量糾絞碰撞，巨大衝擊波連趙恆也難倖免，衣衫碎裂飛散，渾身如遭萬鈞重擊，慘烈吐血後飛，肌肉似若針刺，痛到臉龐為之扭曲。

不過，儘管痛到想罵娘，趙恆嘴角卻在抽顫中由衷勾起笑意，痛，會痛就是還活著，當然值得高興，尤其是看到袁路廈被巨力撕成肉糜，他加速三倍狂跳的心房更覺慶幸。

「乾坤真元不愧是我自己的力量，看他的模樣，元力相互撼蕩對我的傷害顯然已減至最輕，否則我就陪他一塊碎屍萬段了，呵呵～」

與此同時，趙恆內視丹田氣海，發現乾坤真元果如所料的重新規劃，連忙強行將真元的自然恢復壓抑至低點，凝識按本心領悟構築真元。

「趙恆……」眼見愛郎在毀天滅地的狂爆中吐血倒飛，袁汝雪淒厲發出聲聲悲鳴，瘋狂逆迎風濤衝刺，急遽俯衝想接住下墜的他。

「砰……嘔噗～」趙恆受到的衝擊力太大，下墜太快，砰然一響，地面揚起滾滾塵煙，巨大撞擊震盪又令他吐出血來，可他沒空管吐不吐血，連疼痛都忽視掉，全副心神緊繫在真元上。

袁汝雪慢了一步，滿臉心痛地掠至他身旁，晶瑩淚珠連串滑落，見他渾身赤裸，玉頰微微一紅，但羞意方萌就被她捻滅，取出薄毯輕輕蓋住他的身體，怕他內傷過重，一時也不敢亂動他，小心翼翼伸手欲查探傷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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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乾坤入道～



「大……大哥。」

風洞所遇的中年星士趕到，眼睛瞪大如銅鈴，早已見不著袁路廈屍駭，有的僅是分飛兩處的破損內衣、底褲，沒剩幾塊肉包裹在內，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怔愣過後，他似乎確認殘屍是袁路廈沒錯，悲愴狂怒轉首暴吼道：「啊～我要你們死……」

中年人沒什麼要再考慮衡量，殺死袁路廈的強者也已重傷，為報仇、為除後患，此刻都必須殺死他，否則等他恢復過來，環月堡將無一人能堪其敵。

「颯～」一股凌厲銳氣插天而上，中年人化身為金色巨劍，虛空旋劃、橫天斜指，尖鋒直面袁汝雪二人，赫如離弦之箭梭空射出。

「找死。」愛郎一動不動，袁汝雪正覺心煩意亂，想檢查一下傷勢，居然還有不長眼的傢伙來搗蛋，芳心狂暴到極點，臉一抬射出兩道熊熊怒火，嬌軀乍閃迎向中年人。

青芒升騰凝匯天風暴流，袁汝雪一出手就是極招「玄風天罡」，極風罡波層層疊疊淹沒金芒，她的功力本就與對方相差無幾，經過奇遇修為大增，夾帶上品神學之威能，中年人早已沒有讓她忌憚的力量。

「砰～」雙方極招互撼，颶風瞬息衝潰金芒，中年人眼透駭色，幾無掙扎之力被捲向半空，渾身臟腑移位、骨骼欲碎，真氣運行滯澀三分，勉強拉正身子，他才發現袁汝雪頂上三華變得濃厚。

「她的修為怎會提升這麼多？」中年人疑念一閃，見袁汝雪劍幻千刃殺來，氣血浮蕩的他哪敢再攖其鋒芒，顧不得是否會加重傷勢，真氣轉速瘋狂提升，身影倒懸劃弧閃避。

「乓乓乓……」袁汝雪劍式靈活迅捷，紫心劍隨勢遽轉折向，中年人不得不提劍格架，連接數招卻震得手腕生疼，更有鋒利暗勁透劍而入，將他持劍之手的經脈肌肉割得傷痕纍纍。

「不行，太厲害了，再受她幾招我必死無疑，早該先確認她的功力才對，殺他除患，我都死了還怎麼殺……嗯～對，他受傷了不會動。」

中年人膽顫心驚，自知難與袁汝雪匹敵，心思轉向尋求脫身，忽地拼著大腿近乎被劈斷，硬往地面的趙恆揮出巨大劍罡。

「不好。」袁汝雪被其舉動嚇得玉臉變色，顧不得要宰了他，紫心劍連劃將那道劍罡絞碎，橫身擋到趙恆前面戒備。

中年人目的正是如此，一閃身脫出她的攻擊範圍，然後奮起餘力轉身飛逃。

袁汝雪有些不甘，但感到有多道氣息正往此而來，她亦無追擊之舉，趙恆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趙恆引導乾坤真元完成規律，真元卻未如其所願匯融一體，只是分作八色光彩的能量互相摻雜，出現融合的跡象而已，但相互糾纏之力減弱，能釋放的力量倒也大為增加，約莫達到總量的二成。

「奇怪，怎麼還不行？」趙恆要的卻不僅是如此，心生疑竇，意識融入乾坤演化，訝然發現乾坤之象演化愈加豐富。

天地陰陽交迸，開闢五行六象，天翻地覆，六象此滅彼生，天地歸渾沌，唯存空間、方容渾沌，渾沌之外亦天地，乾坤本是永恆，空間的奧妙愈見鮮明，一幕幕造化衍生、一縷縷玄奧明悟。

「原來是我仍領悟不夠，不過我的領悟也已超過原先力量，現在才是進一步的法則玄妙，天啊，我浪費太多了，該死，捷徑不是捷徑，而是本來就該這麼做，乾坤衍化……竟是如此，我之前領悟的果然都是皮毛上的細菌。」

乾坤衍六象玄奧無限，趙恆心神深陷其中，一下子領悟更多法則玄妙，想通關鍵點後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啊～」袁汝雪欲探查趙恆情況，觸碰到他的肌膚卻激發一股反震力，不由失聲輕呼。

趙恆心神聞聲而回，腦海仍不斷閃動乾坤演化，實在捨不得脫離那種感悟，索性道：「汝雪，麻煩妳帶我走，我現在心神通明，要趁此領悟乾坤道，對了，記得找一下那傢伙的儲物空間。」財迷一隻，這時候還不忘戰利品。

「喔～好。」聽及是此原由，袁汝雪緊繃的心總算略微放鬆，露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運發柔罡將他原姿勢托起，神識掃瞄撿回護心鏡，找到袁路廈的中品儲物戒、三星刀器，接著飛逸絕塵消失無蹤。


半小時之後，趙恆二人已離風洞兩千餘里，尋得一處山清水秀的山野，趙恆草草套起衣服，落地立刻進入深度參悟，身軀散發淡淡光圈，絲絲能量勾劃玄奇。

袁汝雪見狀怕會有意外打擾，在他周圍佈下一層又一層的防護屏障，守於旁邊凝煉暴漲的真氣。

日月輪轉帶走韶華光陰，趙恆足足二十天未曾一動，若非氣息旺盛、玄光外覆，怕是會害得小妮子擔心到無法修煉。

她不知道，就連趙恆自己也沒料到，他這些天可謂是一日一收穫，乾坤衍六象鮮活呈現，他的感受竟如演化般明朗深刻，法則領悟不斷加深，乾坤真元不斷朝乾坤演化的軌跡邁進。

或是領悟與真氣同步的關係，真元調整已不再艱難，幾乎是領悟到哪一地步，八色真元就會自動轉變軌跡，當精深至某一階段，乾坤演化又更顯明確。

「轟～」今日，入定半個多月的他終於有了動作，霍然拔地衝破護罩直入天際，凌空引劃法則，僅一秒，罡氣驟轉赤紅熾熱，熾氣若蛟龍遊戲騰繞翔舞。

半晌，炎烈迸散成紫電電光，再來轉波濤、化旋風，落地搖撼山嶽、裂土分石，石融岩漿、地蕩波紋、水化銳箭、風沉如山……

趙恆彷彿不知疲倦，不停的施展玄奧法則，直令袁汝雪眼花繚亂，一開始大感神奇，後來卻是覺得詭異。

十個小時過去，小妮子不覺神奇也不覺詭異，她只擔心愛郎脫力，不動就不動、一動就不停，真是不讓人省心。

終於，趙恆停身落地坐下又入定，袁汝雪傻看著他已不知該懷抱什麼心情了。

再次沉寂數日，趙恆身形緩緩上升，周遭空間逐漸變得模糊扭曲，迸生空間法則痕紋，空間之痕愈是游曳愈見繁複玄奧，扭曲的空間不斷向外拓展，觸及一片樹冠，枝葉霎時消失無蹤，恍若被空間咬下一口。

「轟～」波紋拓展出數百米，猛地，整個空間震盪出無匹波動，一股威懾萬物的玄奧偉力降臨天地。

方圓百里萬物盡伏，草木枝葉莫可名狀的傾斜彎曲，飛禽走獸、蛇蟲鼠蟻皆五體投地，如在朝拜生靈共尊之神祇。

「哈哈哈～空間之力、法則之身、乾坤合融，六象泯、六象生，盡於乾坤一念。」趙恆終開法則之門，聲聲快意笑語流淌出口，周圍扭曲的空間瞬間收縮，身軀頓時產生奇詭波動，恍如身體被空間扭曲，又如其身融入扭曲的空間。

「趙恆自己弄出來的，不會有事的。」袁汝雪緊張觀視，完全不能理解箇中奧妙，雖覺詭譎也只能自我安慰。

過幾分鐘，趙恆周身波紋徹底平定，空間法則完全與身相融、與心相合，法則之力融入每一塊骨、每一分肉、每一滴血，再不需刻意構畫引導，空間法則的運用只在動念之間。

「咚～」一道玄奧無方的法則之音悠悠響起，趙恆胸中的乾坤源石浩然顯化，一團灰氣上下而分，上成白、下成黑，黑白之間飛舞萬千玄異符文，絲絲縷縷滲入趙恆腦海。

一呼一吸之間卻似千萬年悠遠蒼茫，黑白光氣回縮復歸小小源石進駐胸中。

趙恆靜靜凌空不動，整理著乾坤源石傳遞給他的龐大傳承。

原來，先天法訣就是宇宙法則自然蘊生的功法，乾坤道更是先天至高法訣，乃代表空間法則的極致。

乾坤源石則為乾坤道之載體，同時本身也是一件無上先天至寶，擁有將空間法則傳授於人的逆天能力。

要知道，法則玄奧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沒任何生物能將自己所悟的法則傳授於他人，頂多利用蘊含法則的先天靈寶幫助體悟，那種靈寶已是連神帝都夢寐以求，如果讓人知道有乾坤源石這種東西，再強的人都會拼了命來搶。

只不過先天至高法訣太少，整個宇宙只有九種，每一種皆需特殊體質、皆僅傳承一人，傳承者死亡才會自行遁入虛空等待下一名傳承，就算傳承者洩露出去也永遠屬於傳說，其他人根本沒機會證實真假。

「靠～這……這什麼……」趙恆再次觀摩乾坤演化，心神不禁大為震撼，相比於傳承前乾坤演化的艱澀，此刻法則演化簡直像傻瓜教學，幾乎快與最初乾坤道真元修煉一樣鮮明。

打個比方，把領悟法則當成拼圖，一般人領悟法則就像要把千萬塊小拼圖組合完整，事先還不曉得完整圖形是什麼樣子，只能一步步無序摸索，拼完一幅才領悟一絲法則。

乾坤道則會給出全幅圖，並且連每一小塊拼圖的形象都已描繪出來，只要對照著找出小拼圖就能組合成形，同樣領悟一絲法則，根本是在作弊。

「空間法則……對呀……是要這樣……」趙恆這一看可不得了，本是從艱澀中領悟入門，如今一對照法則的明晰闡釋，許多半明未明的地方頓時茅塞頓開，對空間法則的理解幾乎像坐火箭似的飛昇，才半小時就提高二成以上。

「難怪它要我自己領悟入門。」他腦子也聰明，旋即明白傳承需要考驗的原因，甚至最易感悟空間的乾坤聖體都等於被它封印住，因為它要選擇一個悟性不凡的人。

畢竟再怎麼作弊，法則依然是法則，是宇宙至高的玄奧偉力，倘使悟性低下，如同叫有圖像障礙的人去拼圖，就算再怎麼作弊也不可能走太遠，它不會選一個連聖境都邁不進去的人。乾坤演化會愈來愈明朗便是如此，領悟愈快代表悟性愈高，它給的考驗反而會愈簡單。

趙恆也自乾坤道證實有神帝之上的境界，一元無盡的聖境，一元指的是壽元，無盡便是壽元循環無盡，永不會有自然死亡的一天。

不過按乾坤道所述，聖境並不算太了不起，邁入聖境是法則初步圓滿，沒錯，就只是初步，後面還不知有幾步，得它傳承必入聖境，但能再走多遠端賴傳承者的潛力與毅力。

「乾坤界。」趙恆一縷心神乍動，心神移至另一處空間，正是空間法則入門，乾坤道自行在他體內開闢出來，上為乾天陽華、下為坤地陰華，合而成之的空間──乾坤界。

乾坤界平面為五角型，大小會隨空間法則領悟加深而擴展，目前高達兩百多米，每個邊長度也有兩百多米，不但大，而且跟不能存放生命的儲物空間不同，乾坤界連生命都能進來。

「哇～」趙恆進來一打量，自己都覺得嘆為觀止，轉眼工夫從傳承獲知乾坤界的本質。他的心神進入乾坤界不影響外界真身，真身一動牽起袁汝雪小手道：「跟我來。」

「喔～」見他突然飛過來叫喚，袁汝雪莫名其妙應了一聲，眼一花就發現自己不在原地，周圍變成一個天放溫暖柔和白光、地覆涼爽黑色異土，五個角落頂天立地各有一條光柱的奇特空間。

趙恆笑道：「妳看，我乾坤道法則開闢出來的乾坤界很大吧！」

愣了片刻琢磨其意，袁汝雪嬌軀微震似有所悟，疑聲道：「你是說這裡就像儲物空間那樣的存在？」

「沒錯，不過比儲物空間好太多了，生物能進來，其他空間裝備也能進來。」

「天啊～這是怎麼開闢的呀，極品儲物空間都遠比不上，實在無法想像，對了，這空間是依附在哪兒？」

「乾坤界是在我身體裡。」

袁汝雪仍拉著他的手，聞言不解地朝他上下打量，一頭霧水道：「你身體裡？你怎麼又在這裡？」

趙恆笑笑解釋道：「不～妳看到的我只是一縷意識所化，在乾坤界裡以我意志為尊，模擬的身體與真實無異。」

「這樣呀！」袁汝雪有些小失望，本想把乾坤界建設成兩人的小天地，既然趙恆真身不能進來，她的想法便也消散，轉而指著角落光柱道：「那是什麼呀？」

「那是代表六象中分屬五行的五象之力，周邊五行元素特別濃郁，第六象巽風代表虛幻與真實，令五行之力溝通我真身所處的萬千平行空間，乾坤界能藉此吸納各空間的天地元力。」

牽著袁汝雪漫步至中央，地面有個陷入地面的小光點，周圍絲絲縷縷的光線朝它彙集，彷彿正不斷被光點吞納，趙恆指向它道：「妳猜那是什麼？」

「人家怎麼知道。」袁汝雪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是你弄出來的神奇空間，聽都沒聽過，天曉得有什麼呀！

「好東西，對我很有價值，對妳更有用處。」趙恆神秘兮兮地賣關子，逗得袁汝雪嬌嗔直跺玉足，不依地嘟嘴佯怒，他才解開謎底道：「五行之力溝通各方空間，彙集天地元力入乾坤，經乾坤之力煉化，它就會變成……上品元能石。」

「什……什麼？」袁汝雪張口結舌盯住小光點，好半晌後仍難以置信道：「真的？是幫助星士修煉的上品元能石。」

趙恆點頭道：「嗯～雖然乾坤道說它叫元晶，不過它的作用確實與上品元能石一模一樣。」

「真的是元能石。」袁汝雪又驚又喜，摟抱他的胳膊蹦蹦跳跳道：「那……那它多久會產生一顆？只會產生上品的嗎？」

「多久一顆還不曉得，速度跟我的修為高低有關，品級則與我的境界有關，我現在是五氣朝元，只能產生上品元能石，唉～」

趙恆滿面笑容亂嘆氣，小妮子見狀反倒更樂道：「嘻嘻～這是老天爺給我的禮物，專門給人家準備的。」

「是呀！」趙恆刮了下她滑膩的瑤鼻。

看完乾坤界後回到外界，袁汝雪又仔細審量起愛郎道：「你修為達到什麼等級了，中位星宗嗎？」

趙恆抓抓頭道：「沒呢，才五氣朝元初階後期，也就是下位星宗後期而已。」

袁汝雪驚奇道：「啊～怎麼會，你之前功力好像快能比擬上位星士了吧！」

趙恆笑笑解釋道：「那只是以普通功法算，像妳初期時功力就快能比得上別人後期，我的乾坤道可是更厲害喔！」

「喔～好棒，厲害的好耶。」袁汝雪喜不自勝，接著搖搖他手臂道：「嘻嘻～我要看五氣朝元，給我看。」

「好～我也想看看。」趙恆欣然提起功力，氣機內歛不透威壓，胸腹之前煥發出一圈五色光輪，五色彩光尚淡，功力提升方能使五彩光華增濃。

「好漂亮喔！」袁汝雪既歡喜又羨慕，期盼自己也能早日達到這種境界，小妮子還好奇地伸出白嫩玉指摸向碰不到的五色光輪，可愛瑰姿叫人愛煞。

趙恆懷抱玉人聊了良久才又轉回正事道：「我仍得潛修幾天，妳再等等喔！」

袁汝雪嬌憨點首問道：「嗯～要鞏固境界嗎？」

「這倒不是，是我乾坤聖體被乾坤道壓制得太嚴重，乾坤道完整之後，身體需要一些時間蛻變，恢復成真正的乾坤聖體。」

趙恆解釋一番，開始靜下心來持續運轉真元，加快乾坤道對身體的淬煉，當然，是以最舒服的速度淬煉。

由內而外、由骨至皮，全身暖烘烘比按摩還爽，否則一小時強化完畢都沒問題，只是那樣會很痛，純屬沒事找罪受。


平靜無波再過兩日，趙恆的修煉忽被一件意外打斷……

「吼～」深林之中，突地響起一聲猛虎低咆，迴蕩山林震落片片樹上枯葉。

袁汝雪倏地躍起、警戒四望，美目游移時不時瞄向趙恆附近，很古怪，她聽到的聲音好像是從趙恆那邊傳來。

實際上她還真沒聽錯，適才聲音是趙恆「血脈覺醒」的一股力量所發，那一瞬間，一段簡單的啟示亦自血脈中傳向趙恆的意識海。

「血炎虎，以血化熾炎，還行。」明白到是什麼，趙恆沒特別的歡喜或厭惡，只是淡淡自語。

血脈覺醒是指人類擁有遠古「先天神獸」的血脈，力量基因受到激發，使人產生先天神通，血炎虎擁有將血液化作熾炎攻擊的本能，愈是受傷愈強悍，人類覺醒血脈後也會有此能力。

先天神獸與神獸不同，乃遠古時期秉先天靈氣自然孕生，血脈力量極為神奇，能將力量因子遺傳給任何種族的後代，只是血脈會慢慢變淡較難覺醒，不過仍能通過秘法儘量保持後代血脈濃度。但即便什麼都不做，血脈基因傳上幾千萬代照樣能出現覺醒，只是機率非常小而已。擁有先天神獸血脈的人類其實不在少數，畢竟遠古先天神獸的存在離今不知幾億年，可謂宇宙第一批生靈，一代代繁衍下來，說不定哪一代就給摻到，只是血脈淺薄無法覺醒罷了。

一般來講，覺醒血脈的都是未成年者，血脈濃度高，能覺醒自會早早覺醒。

血脈覺醒後不單會產生先天神通，修為也會快速提升，至少都能成為中位星士，更強的王級血脈則能輕易臻至星宗境界。

不過，也有反向激發血脈的情況，血脈淺薄本不會覺醒，但卻因修煉至極高境界，身體進化滋補血脈基因，使得血脈壯大，產生變異而覺醒。

神人以上強者中較容易見到血脈力量，原因就在於此，而且變異覺醒的力量通常會比正常覺醒更強大。

趙恆的血脈正是屬於變異，乾坤聖體太過強大，都還沒蛻變完成就已將血脈撐到覺醒，想通原因自然不會重視，若非看此血脈尚有特點，他甚至會覺得鬱悶。

聽到他低語之聲，袁汝雪可愛地偏著螓首道：「什麼血炎虎？是那聲虎吼嗎？牠在哪兒？」

趙恆笑道：「是我身體裡有血炎虎血脈，剛才覺醒而已，沒什麼，我先觀察，改天試驗給妳瞧瞧。」

袁汝雪聞言先是高興一下，後想到趙恆現今功力，發覺血脈力量也沒啥幫助，「喔～」一聲繼續修煉。

過沒多久，趙恆嘴角上揚翻手變出一顆栗子大小，光輝如藍天剔透無瑕的圓晶道：「汝雪猜猜這是什麼？」

「哇～元能石。」袁汝雪見及圓晶，下意識脫口叫喚撲向愛郎，毫不客氣將它抓在小手裡道：「這人家的，嘻嘻～人家也有元能石可以修煉了。」

趙恆怡然笑道：「兩天就有一顆，發財囉！」

袁汝雪一聽大急，目光撲閃撲閃、可憐巴巴道：「不准賣，人家要用啦！」

趙恆哭笑不得，調侃道：「一顆能用一個月，妳用得完嘛妳！」

「呃～我去修煉了。」袁汝雪才發現自己樂傻了，難為情地找個藉口溜掉。

「這妮子。」趙恆笑笑搖頭修煉，順便觀察起體內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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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清空寶庫～



時日漸度，乾坤聖體持續蛻變，血炎虎血脈反倒逐漸被壓制，它的層次太低了。

想了想，趙恆試著利用乾坤聖體的力量壓縮血炎虎血脈，不斷排出雜質擷取血脈精華，幾日後，竟將渾身血液全凝煉成血炎虎精血，血脈變異覺醒又加劇變異，簡直快變態了。

這種練法放在別人身上絕對行不通，因為人體精血僅能少量蘊於心口，乃生命的源頭，想多凝煉也不可能，更遑論成為全身血液。

然而，趙恆乾坤聖體的層次太高，普通血液就絲毫不遜血炎虎精血，普通血炎虎血脈根本不配存於乾坤聖體之中，它的凝煉更應說是一種進化，如果它不進化，最終只會被乾坤聖體徹底吞噬。

「哈哈……」趙恆狂放歡笑、彈身而起，垂首望胸道：「嘟嘟呀，你也要快醒來了吧！」

「吼吼～」

「嗯嗯～我就知道。」趙恆又在分飾兩角，身體蛻變完成，值得高興，他更高興的是嘟嘟復甦似與身體、力量有關，心房中嘟嘟的律動加速非常多，心跳兩下就有一下律動了。

袁汝雪見狀不禁手撫額頭，芳心暗暗苦惱，她早已聽說嘟嘟的情況，更不只一次見他自問自答，可卻不敢確定嘟嘟是否能復活，只能衷心祈禱嘟嘟能復活、快復活，否則愛郎這毛病治不好，久了怕會真正變成精神分裂。

趙恆馭氣飛過她身邊，張臂勾起佳人纖腰飛至半空道：「汝雪，我們來看一下血炎虎的血脈力量，被我弄一弄後威力應該還不錯。」

他邊說邊運氣在手指逼出一滴赤血，只見血珠輕射而出，「轟～」的爆發成焚天赤焰，熾濤幻化成一隻身長五米的巨大炎虎。

「吼～」炎虎仰天咆嘯，聲化波波赤炎漣漪掃蕩，空氣蒸騰使得方圓數百米頓變模糊，一聲後，巨大炎軀直撲山壁岩石，烈焚熾氣瞬將土石熔成岩漿，熔岩河般滾滾流瀉。

「好……好可怕的溫度。」才眨下眼眸，岩石就成岩漿，袁汝雪不由吞了口香津，震撼得講話都不太俐索。

趙恆大感驚喜道：「威力竟比我的預測還高些，幾能媲美我六象之招的強力戰技，多用幾滴血甚至能更勝一籌。」

袁汝雪定了定神，奇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天都沒看你練習過戰技呀！」

「我練過了，只是妳沒看到而已。」


靜修已畢，毋須再深居山林，趙恆摟著袁汝雪直接往山外飛馳道：「我時時刻刻都在乾坤界修煉，雖然我只能用意識進入，但乾坤界是乾坤道的一部份，更是存在我體內，自能體現我的真元變化、戰技發揮，跟實際練習一般無二。」

袁汝雪恍然大悟，調整姿勢讓自己更舒服地偎傍在他身上，嘟嘴道：「原來是這樣，不過照你說來，乾坤道戰技威力好像不夠強呀，連血脈力量都比不上。」

趙恆笑道：「妳聽到哪去了，我說的是六象之招，六象之招只是乾坤道的衍生力量，跟乾坤之力相比是迥隔霄壤，呵呵～乾坤戰技是我的殺手　，剛好我出現血炎虎血脈，以後我就扮成火屬性修煉者好了，感覺上還差妳的功法一點點，勉強算上品吧！」

袁汝雪小嘴嘟得更高，埋怨道：「啊～附帶的都快跟我差不多，太厲害了吧！」

趙恆壞壞地打擊她道：「不只呢，六象之力雖比乾坤弱很多，但若能吸收更強大的同屬性法則之力，以後威力還能變大喔！」

「真的呀，那我們去找力量吸收。」埋怨歸埋怨，愛郎能更強大，袁汝雪只會更高興。

趙恆愛憐地在她的頰邊一吻道：「妳以為這麼容易呀，能被吸收的法則之力稀罕至極，可遇而不可求的，況且再怎麼吸收，六象仍永遠不能與乾坤比肩，所以也不用太在意，有機會得到就去爭取，得不到也無妨。」

「喔～」袁汝雪小臉微紅，情深款款地依偎不離，甜蜜地問道：「現在我們去哪兒？」

「環月堡。」趙恆是徹底恨上環月堡了，既然他們不留餘地要殺二人，自己豈能不予回敬。

袁汝雪亦閃起一道厲色，本來袁誠紹死後，她對環月堡雖有怨卻算不上恨，沒想主動去打擊環月堡，就算以後實力足夠，環月堡取消懸賞追捕也就作罷，如今煞氣卻被袁路廈的殺機激起，已非對方不肯干休，而是她不願善了。


環月堡座落草原之中，總面積超過一平方公里，雄偉巨堡巍峨獨立於大地，離堡十公里是一座大型城池，趙恆二人先行來至此城，瞧瞧懸賞是否有變動。

「哇～三星劍器、二星攻擊法寶、二星防禦寶衣各一件，汝雪，我比妳值錢了。」實力在身、底氣十足，趙恆完全把懸賞當成笑話看了。

「我五十億了。」袁汝雪表情略顯複雜，憤慨、嘲笑、緊張皆有之，再看向下面備註道：「咦～你看，還說我們搶了一件三星刀器和二星攻擊法寶，殺了我們能自行分配。」

除此之外，袁路廈的儲物戒也就非常多金錢與少量珍稀材料，沒特別寶物了。

趙恆摸摸下巴咋舌作聲道：「嘖嘖～現在我更能感受到他們的底蘊了，拋出法寶買命，他們本錢較低，誘惑卻比金錢還重，了不起。」

「不曉得會不會有星宗被他們的懸賞吸引。」袁汝雪柳眉微蹙、淺憂浮泛，不自覺地朝愛郎擠了擠，汲取著愛郎的陽剛氣息，似能藉此舒緩內心不安。

趙恆滿懷自信地輕撫玉人香肩道：「中位星士能為幾億出手，這價碼或許能讓星宗看上吧，不過沒啥好擔心的，憑我現今功力，不靠法則都無懼尋常中位星宗，加上法則之力，我相信上位星宗亦難奈我何。」

「嗯～才不怕他們呢！」袁汝雪可愛地吐了下香舌，展露笑顏應和，趙恆恢復真實功力不久，她一時忘記愛郎也是星宗了，想想自己上品功法的優勢，乾坤道更加厲害，說能誅滅高一級的強者絕非狂妄。

「走吧，我們去環月堡。」趙恆輕輕一笑飛天而起。

「你想怎麼做？」袁汝雪柔若無骨地倚在他的臂彎，飄逸天行猶如一對神仙眷侶。

趙恆故意板起臉，沉沉冷聲道：「殺光他們。」

「啊～這……這……」袁汝雪芳心一陣顫悸，她雖恨環月堡也沒想過趕盡殺絕呀！

「哈哈～」趙恆輕捏一下她滑膩的鼻尖，調皮笑道：「開玩笑啦，我又不是殺人魔，環月堡單袁姓之人就難以計數，全殺掉還不血流成河。」

「討厭。」袁汝雪鬆了口氣，嬌嗔的敲他一拳，壞人，竟然嚇自己。

「我們暫不現身，只拿他們的寶物當利息。」趙恆停在環月堡上空，神識無聲無息地掃瞄存放寶物之所。

幾秒後，隱身的二人落至環月堡內，手牽手並肩信步像逛街，視不遠處全副武裝的衛哨為空氣。

走至藏書殿階梯，袁汝雪只見兩側產生一種奇怪的折紋，彷彿隔著一層玻璃，二人輕輕鬆鬆到了門前。

厚實大門微一模糊，赫然產生一道可容二人並肩齊進的大洞，殿前守衛卻完全未覺。

小妮子隨著趙恆步伐不停，忍不住提出疑問道：「那個洞怎麼回事？還有這裡都沒警報禁制嗎？」

趙恆笑道：「當然有，只不過禁制間有空隙，我用空間法則擴張間隙至能讓我們通過，禁制也就不會有反應，洞門是我扭曲擴展空間，同樣從隙縫進來。」

袁汝雪震得半晌說不出話，深呼吸幾次道：「這就是空間法則嗎？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趙恆聞言卻一臉古怪，似笑非笑道：「汝雪，法則絕非如妳想像的簡單，擴展、扭曲空間僅是空間法則的基礎，剛才的運用更是淺薄，連我這甫入門者使來都毫不費力。」

「喔～」袁汝雪呆呆點頭，更神奇的空間法則是怎樣？小腦袋裡浮想聯翩。

「別想啦，法則離妳還很遠，要看的話能讓妳看昏頭，多想卻是無益。」趙恆見她心不在焉，惡作劇般捏住她柔嫩的鼻翼。

「人家在猜更厲害的空間法則威力而已啦！」袁汝雪也不甘示弱，拉住他的耳朵連扯好幾下，竟在人家藏書重地玩起來，委實叫人無語。

但即便他們玩鬧，在空間法則的隱蔽下，周邊明的暗的衛哨也沒人能察覺異常，活像雕像讓二人從面前走過去，一動一靜的對比格外諷刺。

續往內殿走，內殿禁制機關極為高明，換個下位星宗絕難盡數發現。

然而，趙恆領悟的是空間法則，空間中的異常全瞞不了他，除非遇上絕對力量壓制或存在其他法則才能讓他出錯。

無疑，此地兩種情況都萬無可能出現，環月堡又不是地月星袁家總部。

話說回來，若要說當世哪種法則最適合用來偷東西，空間法則絕對當仁不讓，還好他沒準備當專職竊賊，否則各方勢力就要倒楣了。

進到最後的內室，裡面就只有一個用陣法隔離的書櫃，書籍秘冊並不多，但盡是金錢難買的功法秘術。

當然，環月堡實力有限，地月星袁家配給他們的功法等級也較為普通，最高等的是四套中品下階功法，餘者僅是上等的普通功法，頂多種類較齊全而已。

趙恆賣弄似地笑道：「看好囉，空間扭曲進一層的運用，空間轉換。」

言畢，只見他神情一凝，書櫃剎那消失，突兀地出現在二人面前。

袁汝雪嬌軀不覺小退半步，佯怒敲他一拳道：「壞蛋，你故意嚇人家。」

「呵呵～快點用光腦把它們記錄下來。」趙恆邊說邊查找起功法。

為什麼要這樣麻煩？袁汝雪乖巧地取書攝錄，腦筋暗自思量片刻道：「待會兒去拿法寶，你是不是準備臨走前再觸動警報。」

「聰明，我們不用表現得太變態，那樣徒令人猜忌而已。」趙恆眉飛色舞地翻閱一本書，另幾本則在旁邊由罡氣翻動，任由光腦記錄。

袁汝雪奇怪的靠上去道：「看什麼看得津津有味……啊～」內文卻是一幅赤裸的男女交合圖，小妮子忙摀住小嘴差點叫出聲來，滿臉緋紅地捏向他腰肉道：「大色狼，不准看這髒東西，這本不要了。」

趙恆護寶似的緊緊拿著道：「我主要目標就是它，怎麼能不要，這本雙修功法能放置於此，再差也比外面能用錢買到的功法強。」

袁汝雪愣了下道：「雙修功法？難道還能比我們的功法厲害。」

「妳不知道？……」趙恆聞言不禁有些納悶，仔細詢問一番才確定，小妮子怕羞，真沒注意過雙修功法的作用，他只好臨時詳盡解說，最後還道貌岸然道：「這個對我的提升肯定很少了，我找它可都是為了妳。」

袁汝雪面紅如血、羞意如潮道：「人……人家……又沒說要跟……跟你練。」

趙恆點點頭，有促狹也有認真道：「嗯～上次妳功力提升太多，這段時間的淬煉仍不夠，還得等等。」

聽他說尚未要練，袁汝雪反覺悵然若失，心湖翻湧難靜，似乎又有些期盼，莫名生出作賊心虛的情緒，秋水含情偷偷摸摸瞥視愛郎，小模樣嬌媚可愛，害得趙恆某方面不受控制硬了起來，若非他定力出眾，怕是會狼心大動直接將她撲倒。

書籍很快的記錄完畢，恢復原狀，小倆口以相同的愜意心情前往藏寶處。

「封禁。」趙恆此次行動不再神奇，直接定住守備的多名九級、十級高手，尋找禁制最薄弱的地方，憑著封禁術一一遏抑禁制作用，到了後半段才用上空間法則。

相比藏書才幾十本，藏寶室的東西堪稱豐富萬分，外室一堆紫金這類的星際通用貨幣，中室為大量珍稀材料，內室更有六件法寶，有三件剛好符合懸賞，另三件則差很多，僅是一星的兩刀器、一法寶。

把所有東西收個精光，袁汝雪挽著愛郎手臂，撒嬌似地表達不滿道：「還以為他們會有很多錢呢，沒想到比我想像少好多，那些紫金價值大概才十來億吧！」

「很正常的，狡兔三窟，他們怎麼可能把錢財全放一塊兒，倒是法寶應該都在這裡，比金錢有價值多囉，不過我的寶貝汝雪既然嫌少，總得提醒他們一下。」

說著，趙恆壞壞嘻笑走到外室，拿筆在牆上塗出幾個大字道：「現金太少，下次放多一點呀！」

「噗嗤～」偷錢還留言嫌人錢少，真是太惡搞了，袁汝雪忍俊不住笑軟在他懷裡。

「好了，走～」趙恆回到中室磨拳擦掌，帶著神秘道：「看我強行突破進去，然後妳就能見到我最厲害的絕招了。」

「什麼絕招？」袁汝雪滿含笑意的眼眸又見星星閃爍，滿心期待那能被稱為絕招的東東。

「轟……砰砰～」趙恆先觸碰一下警報，大臂乍揮立見狂霸之極的火焰竄騰，悍然粉碎一切擋路的禁制，兩側牆壁甚至因高溫熔出一層鐵汁，狂暴力量生生擊破牆壁與屋頂，讓人難估從哪裡離開。

趙恆摟著佳人優雅流暢地飛馳進內室，奔勢毫不停留如欲撞牆，袁汝雪倚在他懷裡，可不擔心愛郎帶自己撞牆，美麗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她能感覺到厲害的要來了。

唰～袁汝雪視線不到十分之一秒的乍暗再亮，眼前牆壁霍然變成無垠天空，垂首瞧去，咦～下方不就是他們去環月堡前的大城市嗎？

「呵呵～如何？」趙恆看向一臉吃驚的玉人，傲然笑道：「這招是空間法則的空間穿梭，雖然我現在還只能瞬移很短的距離，但我相信沒有星宗能留下我。」

「哇～太棒、太厲害了，嘻嘻～看以後還有誰敢欺負我們。」袁汝雪興奮地臉蛋通紅，拉住他的大手直在天空轉圈，好一會兒道：「那你最遠能移動多遠？」

「我再試試。」趙恆心念倏凝，二人身形瞬即消失，轉而在上千公里外出現，再次一閃又出數千里，想了下道：「這樣尚算輕鬆，最遠至少能達到萬里，估計每次一千公里，連續瞬移百次沒問題。」

「那麼遠你還說短。」袁汝雪半晌才從驚訝中回神。

「以星宗來說自是極遠，但跟超級強者沒得比呀，妳要知道，神帝也能施展瞬移，他們一次都不曉得能移動幾億公里咧！」星宗就想跟神帝比，趙恆心氣可真是夠大的了。

袁汝雪翻起白眼道：「你都說是神帝了，等你成為神帝肯定更遠呀！」愛是盲目的，這妮子心思也沒比他謙虛，說得一副理所當然，好像覺得趙恆達到神帝境界很容易似的。

趙恆哈哈一笑道：「說的是，神帝瞬移是境界付予的能力，跟真正的空間法則不能相提並論，好了，妳接著想做什麼。」

袁汝雪毫不猶豫道：「我要去餐廳吃東西。」頓了下，她俏皮地噘起朱唇道：「我們好像常常要啃乾糧耶，上次練功練好久，這次更慘，加一加啃了兩個多月。」

「呃～還真是這樣。」趙恆抓抓頭髮苦笑道：「不過妳啃比較多，我參悟法則時都沒吃東西。」

袁汝雪不禁啼笑皆非，拉著他飛到城裡酒店開包廂、點大餐。

「不知有沒有青玥喜歡吃的東西。」各種佳餚上桌後，袁汝雪動念喚出青玥。

小青鸞羽毛已然長齊，青翠如玉極為可愛，身軀沒大多少，實力倒是漲得飛快，都快有六級力量囉！

當然，這得歸功於青翼夫婦留下一批靈草晶石，牠只要每天吃一些，然後在生命空間呼呼大睡便能提升力量，完全不用像人類費心費力的修煉。

不過呢，充足的食物供應僅能維持牠晉陞至一星境界，再下去就連牠父母也沒辦法了。

亞神獸成長所需，一星和十級是巨大的分水嶺，十級以下憑牠們的實力不難達到，一星以上卻是很困難，故而牠們只能讓後代靠潛力成長到四星、五星，無法成為真正的神獸。

「嘰嘰～」小青玥蹦跳兩下、搖搖腦袋，表示都不喜歡。

袁汝雪只能一如既往，給牠一葉靈草吃食，吃完就又回生命空間沉睡，小嬰兒的特性盡顯無遺，生活兩大事，吃飽、睡覺。

「哎呀！」趙恆忽似錯過什麼地一拍大腿，在袁汝雪疑問的眼神中道：「忘記留下來觀賞他們見寶庫被清空的精彩神情，一定很有趣。」

「你喔，太無聊呀！」袁汝雪搖頭失笑，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小妮子玉臉亦略有失望與遐想，瞧瞧他們的糗樣應該也很好玩。


遠方，趙恆所想的精彩有趣畫面實際上演，環月堡早就鬧翻天了，寶庫被偷，對任何勢力都是大災難。

「噗～」環月堡家主匆匆趕去一瞧，當場被趙恆的留言氣得怒火攻心，憋紅臉噴出一口血來，仰首大喝道：「誰做的，滾出來，你這雜碎敢做不敢認嗎？出來，我要捏暴你的卵蛋……」

袁家主髒話連篇、謾罵不休，捨棄風度卻是只想激出盜賊，雖然，敵人能破壞足以困住上位星士一段時間的寶庫，實力絕非他能抵擋，但身為家主，他顧生命更顧家族顏面，寧願犧牲自己激對方現身。可惜，趙恆已在上千里外享受美食，還在抱怨沒留下看戲，袁家主罵到口乾都不見人影，只能無奈下令調查盜賊身份。

他們也有想到趙恆身上，可又不那麼認為，畢竟趙恆不該具備此等實力，盜賊應為星宗才對，當然，不管他們怎麼想都對趙恆沒影響。


小倆口大快朵頤至一半，趙恆神識發現一件事，招來服務生，彈出一枚紫金幣到他手中道：「請你幫我去買一件藍色輕便袍服、一根竹竿、一塊白布、一組筆墨，剩下都是你的小費。」

「是，公子，請稍等一會兒。」服務生恭敬地彎腰應答，喜形於色地快步出去，一千元漏一點下來就能頂上他好些天薪資囉！

袁汝雪好奇道：「你買那些東西幹什麼？」

趙恆興致勃勃道：「我要扮成算命師，呵呵～我在星際網路發現其他星球有這種職業，半吊子的通靈術修煉者靠點小本事唬弄人，剛才我觀察這城市的環月堡產業，看到他們有個大賭場，我想去整他們一整。」

袁汝雪一時無言，果然是趙恆的作風，堂堂星宗說要扮成唬弄人的職業，居然還一副得意樣，搖頭失笑道：「我倒想看你這算命師是什麼樣，算命？不會是推算命運吧！」

「對呀，不然怎麼叫唬弄人，過去不可改、未來不可限，通靈術練到極致都不能算出命運，反倒半吊子口氣大得很。」趙恆好笑的說著。

袁汝雪不由好奇追問，一直聊算命師聊到服務生買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