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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潤]董事長的害羞情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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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2:59 |倒序瀏覽 | x 1
董事長的害羞情人 作者:古潤

那一年,他們再次重逢
他由童年時期護送她上下學的大哥哥
變成一個成熟又有為的男人
並且再次拯救了她──
他不但為她張羅工作,還把她撿回家
然而,在沒有未來的「地下情」關係中
她永遠只是討主人歡心的小女僕
除了為他張羅三餐、打掃家裡的「基本款」
還包括在辦公室裡偷情、在臥房裡歡愛的進階版……
雖然這份「兼差」很情色,她卻甘之如飴──
只要不去思考未來、不去釐清兩人的關係!
為了不讓母親失望,她答應和其他男人相親
卻也因此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正不知如何收場,他竟然召開了記者會
宣佈他與企業千金聯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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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3:17
第一章

鄔月紋背對著周威峻,跨坐在他的身上,背脊貼著他的胸膛,即使隔著衣服布料,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炙熱體溫。

「不,不要啦……阿峻,求你住手……」她奮力抵抗在身上不斷作惡的大手,不知道是因為心裡焦急,還是因為男人的炙熱撫摸,臉頰漸漸泛起紅潮。

她的襯衫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鈕扣盡數被解開,純白色的前扣式內衣正搖搖欲墜地掛在半空。

周威峻將身前小女人的反抗聲棄置腦後,嘴唇摩挲同樣染上粉色的耳廓,氣定神閒地呵笑:「為什麼不要?你都這麼濕了!」

他將右手抬起,手指間的黏滑液體立即呈現在兩人眼前。

「嗚……」鄔月紋看見自己動情的象徵,更是激烈扭動起來。

周威峻把險些滑落的柔軟身軀擁住,不給她喘息的時間,將她原先合攏的雙腿大大拉開,迫使她柔嫩的花心因這個姿勢而大刺刺地暴露在空氣中。

粗糙熱燙的手指滑落到熟悉的潮濕之地,閒適地來回探索,揉過前端的花蒂、捻弄中間的肉瓣,最後來到氾濫成災的花壺,在外頭輕輕戳弄。他當然也沒有冷落美好的上半身,配合著右手的動作,左手交互捧住兩顆軟乳,不停褻玩頂端紅通通的果子。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說來聽聽。」讓他分享一下她的緊繃,然後加以利用。

「秘書小姐……」男人的手指正壓在她的花蒂轉動,逼得她仰頭呻吟。討厭,他絕對是故意的!

「她怎麼了嗎?」滾動嬌嫩的莓果,視線越過她的肩頭,由上而下俯視它們挺翹的模樣,滿意它們嬌嫩羞怯地棲息在他的手掌裡,任由他隨意褻玩。

「我只是幫你送文件來……啊……」

鄢月紋語意不全,周威峻卻知道她想要表達的內容,她擔心秘書小姐發現辦公室裡的激情,之後用有色眼光看她。呵!這丫頭怎麼這麼可愛,讓他好想乘機捉弄她,看她在他指掌的撫摸搓揉下情慾高漲的嬌媚模樣。

「我剛才有刻意讓黃秘書偷聽到你與我一起午餐的衍程,她會以為你只是單純在辦公室等我。」乖,腿再張大一點……很好。

「你上次答應不會再有第二次……」想到上次在能夠一覽外頭人們的狀況下進行歡愛,鄔月紋發出一陣顫抖。那次實在太過刺激,而且自從那次以後,她總覺得秘書小姐的笑容好曖昧。

「我答應不會和你做愛,並沒有說不會用手指玩你。」周威峻滿臉無辜地表示。

「哪有……哪有人這樣……」鄔月紋扭腰,想要立刻遠離身後的邪惡男人,快快穿戴整齊。

她的乳房被男人揉得腫脹發疼,粉紅的尖端早已轉為深紅,俏生生地挺在空中,緊繃得讓人難受。

「紋紋,你如果再扭下去,我不介意重蹈覆轍哦!」周威峻低聲威脅,褲襠內的小兄弟早已狠狠挺立,叫囂著要飛奔進女人濕熱的美好甬穴狂放衝刺。

這席話讓鄔月紋倏地安分下來,她相信周威峻絕對會這麼做!

「好乖。」周威峻滿意地親吻她的發頂,撫弄她下體的指頭猛然一動,塞了一根到她身體裡面。

「唔……」突如其來的異物,讓鄔月紋敏感地縮緊穴口。

「都已經這麼多次,你為什麼還是這麼敏感……」周威峻像是威歎又像在讚美,並且開始移動食指,或淺或深搗弄著她。雖然最想進入這銷魂緊窒裡戳插的並不是手指,但他喝令自己不許輕舉妄動,以免這小女人往後再也不肯進入他的辦公室。

天知道在辦公室裡還有許多刺激的事能夠進行,他現在寧可讓手指佔盡便宜,也不要失去福利,不僅吃不到也碰不到,多吃虧呀!

「啊……」鄔月紋的雙眼逐漸迷濛,身體虛軟地靠在周威峻身上,大大敞開的雙腿間氾濫成災。

「感覺到了嗎?」周威峻瞇起眼,視線著迷地穿過乳房看向黑色幽林。

「你的愛液好豐沛,都淹出來了。」

「嗯……阿峻,可以停了嗎?」他、他玩夠了沒?

「當然不行,你還沒高潮呢!」他邊說邊順著光滑曲線啃吻潔白的頸項,雙手與唇舌雙管齊下,逼著胸前的小女人快快抵達巔峰。

此時,室內分機響起。

周威峻停下動作,左手離開椒乳,按下免持通話鍵。

「周董,『萬勝』的董事長找您。您要接聽嗎?」黃秘書輕快卻不失專業的聲音響起。

周威峻挑眉,以往將「全方位」視為死對頭,在各種商業場合裡總是將他視而不見的「萬勝」董事長今天居然打電話找他?「麻煩你轉進來。」

過沒幾秒,聽起來有些尖銳又有些肥油的聲音響起,而就在鄔月紋以為周威峻準備放過她、與對方進行通話時,他的手指卻又突然動作起來,甚至比剛才更加劇烈!

周威峻一邊和「萬勝」董事長通話,一邊繼續探索自己小女人的身體。

他的左手重新握上她白酥酥的胸乳,捻住堅硬如石的乳首來迴旋轉,右手同時又塞了中指進入她的體內,兩隻指頭相互合作,還不時將甬道大大撐開。

「嗯……」

「威峻,你與屬下在商談事情嗎?是不是黃伯伯打斷你的會議?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已經要對方離開了。」周威峻說完,立刻將嘴巴湊到鄔月紋的耳朵旁,戲譫地輕聲說:「噓……我知道這麼弄你,你會非常舒服,但是別太忘情,被聽見不太好哦!」

鄔月紋扭動身體,失敗地發現自己無法逃離男人的掌控,想出聲抗議,又害怕被聽見,只能繼續任他妄為。

他怎麼可以邊跟人家談事情,邊分神逗弄她?

「黃董事長,您突然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哎呀,別用這麼生疏的稱呼……威峻,我以前就很佩服你父親的能力只靠那些本錢就創立起一間公司,到後來還經營得有聲育色,雖然還是略遜於,萬勝氣……啊啊,抱歉,有些離題了!黃伯伯的意思是,我將你看為自己的後輩,你也不要這樣生疏地稱呼我,叫我黃伯伯就好。」

周威峻分毫沒將某人的話聽進耳裡,雖然嘴上應和,心思卻在胸前情慾急速堆疊的人兒身上。他加快手中的搗弄,雙眼深沉地看著鄔月紋想要呻吟、卻死命咬著下唇克制自己的模樣,真是妖冶可愛極了!

想發洩,卻又不敢盡情發洩,想吶喊,卻又硬逼著自己不能喊叫出聲……

這種狀似被凌虐的可憐模樣,讓男人更想好好的、深深的、猛烈的欺負她、蹂躪她!

他輕聲誘哄鄔月紋張開嘴,在她嘴裡塞入一塊布。「來,咬著……」

「黃伯伯最近因為這份案子而忙得焦頭爛額,底下的部屬們也不懂我的辛勞,不斷給我捅樓子……」某人繼續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不管對方是否想不想聽、有沒有在聽。

周威峻自動忽略那些疲勞轟炸,偶爾意思意思回應對方的話,手指為了讓小女人抵達情慾巔峰,更加賣力地進行戳搗,每一下都將指頭盡根塞入。

鄔月紋顫抖著身體,發出細小的啜泣聲,痛苦於無法依靠呻吟宣洩滿身的情慾。

她淚眼汪汪、雙頰泛紅,即使腦袋混沌卻還保持一絲清明——用力命令自己要咬著嘴裡的東西,千萬不能讓呻吟溜出嘴裡。

周威峻給予的回報是邪惡地彈弄她緊繃的乳頭,愛極了她這副模樣,可憐可愛到讓他想揉在懷裡狠狠欺負一番。

「紋紋,你就快到了呢!沒想到我邊和人家董事長通話邊玩弄你,能讓你這麼快抵達高潮,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等一下記得千萬別忘情到喊出聲音,否則……呵呵!」周威峻以薄唇摩挲她佈滿紅潮的耳廓,將說話聲餵入她耳裡,然後繼續分神與黃董事長交談。「今天中午嗎?嗯……抱歉,我已經有一場餐會。」

「不能取消嗎?難得黃伯伯想與系一起用餐……」

即使處於旁邊,鄔月紋卻完全無法將他們的談話聽進耳裡,她死命緊咬嘴裡的布,逐漸累積的情潮讓她身體開始緊繃。

老天,如果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受不了地喊叫出聲,她從來沒有發現他手指的技巧這麼高明……

她每條神經都緊繃到最高點,每條神經都用百分之百的力氣感受男人的觸碰,不管細微或狂野,她的感官全都盡數收納。

她感覺到乳房被來回搓揉,感覺到粗糙的指頭摩擦乳暈,感覺到乳尖被旋轉捻弄,同時,他的拇指也擠壓刺激著身下的小核,兩隻手指在她體內作怪,因為太過濕潤,還不時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音……哦,不!他又塞入了一根……

「唔……」她的腦袋瘋狂地左右搖擺。

「哦,感受到了?現在有三隻小棍子在欺負你……喜歡嗎?」周威峻讓左手離開沉甸甸的乳房,改壓在她的小腹上,讓他能更深切地移動右手。「瞧你興奮成這樣,知道自己就要被我玩到高潮了吧?」

鄔月紋只能用力呼吸,腦袋開始因為高潮而暈眩,似乎看到一些說不出顏色的點點星光,那些光芒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

周威峻瞪眼,手指飛快戳插,感受到嫩穴不斷擠壓入侵的三隻指頭,像是要把指頭吸到最深處似地猛烈吸咬。最後,他一個猛力塞入——

光芒,瞬間炸開!

「唔唔唔……」溫軟的女體僵直,雙眼圓圓瞪大。

周威峻感到指頭被溫暖的肉壁咬住,大量熱液迎著他的指尖俯衝而下,他讓指頭待在不斷攪動的興奮甬穴一分鐘後,才緩緩離開。

沒有任何阻礙地,證明她獲得高潮的汁液嘩啦啦地宣洩而出,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既然這樣……黃董事長,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下個禮拜一由我做東,請您務必賞光。」周威峻拿下鄔月紋嘴裡咬著的布,往口袋一塞,接著把沾著黏液的手指深入她溫熱的檀口裡,翻攪毫無防備的嫩舌。

「哦,這怎麼好意思?」某人雖然這麼說,卻讓人感受不到他的「不好意思」。

「就當作今天無法陪您用餐的陪禮。」

「既然威峻都這麼說了,那只好聽你的了。」說的好委屈。

兩人寒暄一陣後,周威峻結束通話,低下頭愛憐地啃咬眼前泛紅的香唇。

「有沒有很刺激?」

好半晌,鄔月紋才找回聲音與理智。她紅著臉,扭擺身體就想離開他。

周威峻低笑。「我幫你把衣服穿好。」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鄔月紋猛烈搖頭,雙手捂在胸前,不相信他會安分守己地幫她穿衣服。

啊,她怎麼可以這麼可愛?也不想想他已經看光她的身體無數次,並不差這一回了!不過他就是愛看她害羞臉紅,像顆甜美的水蜜桃,誘人無比。

周威峻攤手,讓她離開自己,卻不許她背對他穿衣服,執意要她面對他,將鈕扣一顆一顆扣上。

鄔月紋在他面前做的反抗,從來沒有見效過。她軟著手,好不容易將胸罩前方的鈕扣扣妥,準備扣上襯衫時,某個邪惡男人有意見了。

「你不用調整嗎?讓乳房歪歪的,它們不會難受嗎?」周威峻好心提醒。

「乖,按照平常的穿法,嗯?」

內衣裡沒有進行調整的胸乳其實萬分難受,但是要在他面前……呃……

「你不動作,就讓我來羅?」周威峻作勢伸手。

「我、我自己來!」鄔月紋緊張地搖頭,臉頰燙紅地按照正常步驟撥弄兩顆軟乳,讓它們在胸罩裡乖乖站好。討厭!在他面前做這樣子的行為,原本正常的動作變得曖昧無比……

乳房在胸罩下呈現美麗的形狀,中間出現陰暗的乳溝。周威峻的眼睛筆直地看著那道縫隙,厭歎暫時的道別。

緊接著,美麗的景致被隱藏在襯衫底下,而茌鄔月紋準備穿褲子時,卻找不到白色內褲,她抱著褲子尷尬地搜尋四周。

「在我這裡。」周威峻從口袋掏出輕薄的白色布料,舉在手上晃了晃。

「呃……謝謝。」鄔月紋就要伸手去拿,沒想到卻被他閃過,撲了個空。

「想要它就必須答應一件事。」周威峻露出微笑。

「哪有人拿別人的……當作威脅!」鄔月紋抗議,柔柔細細的嗓音完全沒有魄力。

「怎麼會是威脅?我剛才還用它協助你解決有可能溢出呻吟、並且被聽到的危機呢!」

「阿峻!」原來她剛剛咬著的布,是她的內褲!

「交換條件?」周威峻賊賊地看著她,知道她非答應不可,除非她放棄不穿內褲,或者搶贏他。

見鄔月紋鼓起兩頰,像小青蛙似的,他好想把她攬進懷裡再好好疼愛一番!

他真的很喜歡欺負她呢,真壞心!鄔月紋用毫無氣勢的雙眼瞪著周威峻。

「交換條件很簡單,今天回到家時,我要看到你穿那件『洋裝……注意,只有那件,洋裝』,其餘布料一律不準出現。」邪惡大魔王現身。

鄔月紋不用細想就知道他在說什麼,那是他幾個禮拜前買的,一直被她棄放在角落的女僕裝。

「我不要!」拒絕拒絕拒絕!想到自己穿上那件「洋裝」的模樣,鄔月紋猛烈搖頭。

周威峻揮揮手中的「人質」。「你等一下不是要回桃園找你母親?不穿內褲沒關係嗎?牛仔褲很不舒服,你柔嫩的花朵被粗硬的布料摩擦可能會受傷,我會心疼的!」他故作痛心地揉揉胸口。

鄔月紋咬著唇,心裡明白如果不答應周威峻的邪惡要求,他百分之百不會把貼身衣物還給自己。她怎麼能夠忍受不穿貼身衣物搭乘交通工具?儘管有牛仔褲的保護,但……

「我、我答應,快還我!」

「如果你今天晚上沒有按照規矩穿,就要接受我的懲罰哦?」周威峻把話說在前頭。

鄔月紋蠕動嘴唇。「有沒有人說你像狐貍?好狡詐!」利用發生的事轉為對自己有幫助的利益,死不放手。

周威峻的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嘿嘿嘿……謝謝誇獎!

與周威峻一同用完午餐,鄔月紋為了節省時間,選擇搭乘自強號,抵達桃園後再轉計程車,在接近下午三點時,終於抵達位在大園的老家。

其實大園並不是鄔月紋從小生長的地方,她出生在高雄,直到小學畢業,阿姨從日本回到臺灣,鄔月紋便與母親舉家遷離高雄,搬到桃園大園與阿姨作為鄰居。

大園雖然沒有市區繁華,但滿臉笑容的鄰居、綠色的田野、比都市還清新的空氣,都是鄔月紋喜歡的。每次回到這裡,她喜歡漫步在田野間,悠然地步行回家;然而今天她為了不要耽誤時間,讓計程車直奔家門口,引來母親訝異的目光。

「難得你會直接搭計程車到家門口。」以前不管烈日還是雨天,女兒都是讓計程車停在前面的小石橋邊,然後步行十五分鐘回家。

「媽,我等一下還要趕回臺北,就不留下來吃晚餐了。」接過母親遞來的茶,鄔月紋啜了一口。

「明天週六呢,為什麼?」鄔媽媽皺眉,盯著牆上月曆看了半晌,隨後想起什麼。「糟糕,我沒有注意到這周是第三周。」

女兒每個月第三周的週末都會留在臺北,說是為了「值班」。

「欸,你翻譯小說明明就有收入,怎麼還跑去兼差?一次兩份工作很辛苦呢!」鄔媽媽心疼嘟噥。

鄔月紋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她只是模糊地告訴母親自己有在「兼差」,卻始終沒有清楚說明「蒹差」的「內容」,導致母親總是心疼她做兩份工作。

不過嚴格說起來,母親認為的「兼差」應該算是正職才對,反而是小說的翻譯才是利用空閒時間進行的「兼差」。

「媽,你在電話裡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事呢?」鄔月紋問。正是因為昨日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說等到她這禮拜回家,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要告訴她,所以才為此回來。

「對對對,這件事得趕快說定。」鄔媽媽邊說邊往室內走,不到一分鐘便重回客廳,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鄔月紋接過,低頭翻看,只見資料內容就像是公司履歷表般,姓名、照片、身家調查、個人簡介無一不全,只差沒有祖宗八代的詳細資訊。

「這些是我和你阿姨替你選的對象。」鄔媽媽喜孜孜地說:「你也老大不小,都三十了,到現在連男朋友的影子都沒瞧見,你阿姨人脈廣,請人推薦許多值得參考的另一半人選,然後我們再從裡頭挑了幾個比較中意的……」

「媽,我才二十六……」四捨五入不能用在這裡呀!

「你準備到三十才擔心嗎?以前我這個年紀都已經生下你了!」鄔媽媽不以為意地揮揮手。「而且你想想,現在認識還有相處的機會,不然等到三十再急呼呼的相親,到時候恐怕連交往的步驟都省去,就直接談結婚。」

「媽,可是我……」

「別可是來、可是去的,如果你有男朋友,媽媽就不會這麼緊張了……或者,你已經有交往的對象了?」

鄔月紋蹙著眉,搖搖頭。剎那間,她想起相處多年的周威峻,然而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她也不知道。

但,無論是什麼關係,他們最終都不可能在一起,即使再喜歡、再愛他,

把他深深放在心上,她都不能讓母親失望及傷心。

媽媽為自己忖出這麼多,她怎麼忍心再讓媽媽受傷?鄔月紋在心裡歎息。

鄔媽媽賞給女兒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拉著她的手坐上沙發,將資料翻了又翻,最後映在兩人眼底的,是一名帶著金色鏡框的斯文男子。

「這個人感覺不錯,是大學教授,也是你表哥的同學,你阿姨見過,很欣賞。你覺得如何?」鄔媽媽眉開眼笑地問。

「嗯……感覺不錯。」鄔月紋彷彿很認真地看著男子的資料。

「不錯吧?我請表哥幫你約他見面吃飯,下個禮拜六可不可以?」鄔媽媽非常積極。

「這麼快?」鄔月紋猛地抬頭。

「萬一被人搶走怎麼辦?」大學教授可是炙手可熱。

「可是……我最近工作比較忙,恐怕沒有辦法。」

「不然下個月?」

「這……我不能確定。」她半點也沒有和那男子認識的念頭。「媽,等到我比較有時間再告訴你。」

「那你動作要快點,別讓媽一直等。」鄔媽媽有些失望,原本想盡快替女兒找尋對象的滿腔熱血被淋熄一半。「改天你有空,記得和媽說一聲。」

鄔月紋深覺對不起母親,點頭答應後隨即轉移話題,與母親閒聊最近的生活狀況,直到時間將近五點,又匆匆趕回臺北。

因為母親突然安排的「相親人選」,讓鄔月紋心裡像臺北的污穢天空,滿是濃煙、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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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3:34
第二章

周威峻看著在廚房忙碌而將他完全忽略的小女人,心底卻沒有被忽視的不悅,反而欣賞著她如陀螺般打轉的身影。

他的小女人長得並不出色——她的雙眼明顯偏小,但是不必配戴有色隱形眼鏡就顯得烏黑清亮;她的身材並不高跳,與時下的骨頭竹竿女一比,略顯圓潤,卻又不是屬於肥胖那一型,抱起來柔柔軟軟,像一朵不慎墜入凡間的白雲。

她的性格內向,動不動就臉紅,說話聲也細細小小、輕輕緩緩,風一吹便散了,脾氣溫馴得像只小白兔……嗯,更正,碰到某些事情時,她會變得兇一點、猛一些,不過還是無害。

周威峻知道朋友們都不明白他為什麼拿她當寶,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或許是曾經保護過她一段時間,在她搬家、離開他的生命後,那種回首不見人影的空虛感,讓他不想再嘗試,所以四年前與她再次相遇,他二話不說,立即將她重新納回羽翼下。

他喜歡與她相處起來的輕鬆戚。身為公司的董事長,表面上風光明媚,實際上卻有不小的壓力,回想當年從父親手中接過公司,面對許多老員工的風涼眼光,那時候唯一讓他放鬆的地方,只有這棟豪宅的二十八樓、她的身邊。

縱然現在已經熬過那段日子,員工們也對他心服口服,他還是喜歡她的陪伴,傾聽她清淡的聲音,以及……欺負她,呵呵!

周威峻扯動嘴角,右手撫著下顎,打量著正將麵條從水中撈起、再放入冷水裡,以便讓麵條充滿彈性的鄔月紋。

很好,她果然忘記早上答應他的事情……周威峻一點也不失望地想,他非常期待執行懲罰的時刻!

鄔月紋將麵條夾入碗裡,回手掀開一旁的悶燒鍋蓋,用筷子戳戳裡頭的滷牛肉,認為還要再悶一下午肉才會軟,再回頭,便看見周威峻揚著笑,靠在門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出聲?」鄔月紋放下筷子。

周威峻朝她勾手,等她來到身前,便低頭啄吻她略薄的嘴唇。這吻並不激情,卻充滿溫馨。

「那個……晚餐吃牛肉麵……」

「都可以。」看見周威峻作勢拿下被他稍微鬆開的領帶,鄔月紋便立即接手,動作熟練萬分地替他將領結拆開。「我以為你有百分之九十的機會留在你媽媽那邊,不回來了。」

鄔月紋將領帶握在手裡。「說好每個月第三周的週末會留在臺北陪你。」

「難得一次不守承諾沒關係,不過之後的補償……會讓你顫抖。」周威峻低下腦袋,牙齒輕咬她粉嫩嫩的耳廓,語帶雙關地說。

鄔月紋掩著右耳,臉上紅潮再現。「你、你要不要先洗澡?牛肉還要再等一下……」

周威峻看著她害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低笑起來,轉身就往主臥室走去,準備聽從她的建議,將一身烏煙瘴氣衝去。

「小女傭要來幫我脫衣服嗎?」不然為何一直跟著他?

「才、才不是!如果不跟著你,等一下衣服又會滿天飛。」說到這個,鄔月紋一反剛才的害羞,語氣難得添加一抹氣憤。

這位董事長男人有個壞習慣,就是衣服脫離身體後總是不會好好放妥,老是喜歡滿屋子亂丟,東一件、西一件,一個不注意她就必須替他收拾殘局。

「唔,我最近變好了吧?」周威峻揚揚下顎,模樣像是小孩等著大人來獎賞,誇獎一聲「好乖」。

與他同居兩年有餘,鄔月紋早就不認為他有變乖的可能,視線隨便搜尋客廳,立刻在沙發上看見他穿了一天的深藍色臭襪子。

這還是一腳,另一腳則在……玄關臺階上!

鄔月紋比了比被主人拋棄的可憐襪子,露出「你還敢說」的表情。

「呃……順手順手……我的心思已經被一堆公文佔滿,回家後又急著想見到你,所以……」周威峻飛快走入臥室,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壞習慣!」鄔月紋抱怨,順手將領帶放在矮櫃上。

「幫我脫衣服。」周威峻站在浴室門壏前,滿臉無辜。

「不要。」

「忙了一天,我好累好累,幫我一下……」

鄔月紋還是動也不動。

「紋……」周威峻低聲央求。

鄔月紋歎口氣,乖乖上前替這個讓她無可奈何的男人寬衣解帶。

她先替他將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脫去上衣及裡頭的白色無袖內衣,屬於男人的精實胸膛霎時出現在眼底。

周威峻既高且瘦,表面上看並不像是有在鍛煉身材的男人,可是實際上掩蓋在裡頭的卻是蘊含無數力量的精實肌肉,雖然沒有健美先生的六塊肌,但起碼也毫無贅肉。

「其他的你自己解決,記得衣服要放在旁邊的籃子裡,別亂扔。」鄔月紋頭也不抬,繞過他進入連接浴室的換衣間,將滿手衣服放入專門放髒衣物的籃子裡。

「半途而廢不好哦!」周威峻得了便宜還賣乖,跟著她的腳步,把她困在櫃子與自己中間。「起碼幫我拿下皮帶?」

如果部屬看到他這副模樣,下巴肯定會脫臼。不過管他的,現在他在家裡,又不是在公司。

鄔月紋伸手推他。

「只要皮帶就好。」

「小孩子!」

周威峻嘻嘻笑,毫不在意被她這樣說,反正他不痛不癢。

鄔月紋伸手將他腰間的皮帶扣環解開,原本想一鼓作氣將皮帶從褲腰間抽出,沒想到卻卡在半路,而這男人又過分地既不轉身也不讓她繞路,她只得投懷送抱地用雙手環住他的腰,尋找卡住的皮帶。

摸了又摸,好不容易尋到卡住的位置,卻發現有硬硬的、不陌生的東西正抵在她的腹部,即使沒抬頭,她也能明顯感受周威峻熾熱的眼光,而他似乎也

發現她的察覺,壞心地壓住她的腰,挪了挪窄臀,用堅硬的地方隔著布料摩挲她的小腹。

他擺明是故意的!熱氣忽尥往鄔月紋臉頰上衝,她抖著手,迅速完成脫解皮帶的任務,然後趁他一個不注意從兩人間的空隙溜出去,關上浴室的門。

她怎麼可以可愛成這樣?周威峻開心愉悅地大笑,轉開蓮蓬頭的旋轉鈕。

二十分鐘後,他清爽地重回廚房,此時桌上也已經出現一盤空心菜與切好的蓮霧。

「啊,好香。」周威峻吸吸鼻子,空氣裡滿是八角茴香味。

「你等一下,我將湯盛入碗裡就好了。」鄔月紋正說著,凌空而來的一隻大掌卻搶去手中的麵碗。

「你去坐著,湯很燙,我來就好。」

「哦……我的牛肉少一點,酸菜也不要太多……」鄔月紋眨眨眼,也沒到餐桌旁坐,只是在周威峻旁邊打轉。

「這樣?」周威峻聽令,詢問鄔月紋是否滿意。

鄔月紋點頭,看著他將牛肉、酸菜放在白面上,接著拿起湯勺,將香氣四溢的湯汁舀入碗裡後,就想接過。

「你去拿湯匙筷子。」周威峻命令,在鄔月紋準備餐具的同時,將兩碗麵端上桌,一大一小。

自從兩年前鄔月紋入主這裡後,周威峻家裡原本大小一致的碗盤與杯子分別出現不同的規格,大的是他的,小的是她的,就連牙刷也出現大與小的差別。

有些男人會害怕自己的領土被侵佔,女人的化妝品、女人的鞋子、女人的衣物,屬於女人的任何一件物品,會漸漸侵蝕屬於男人的領土;但是他卻不在乎這樣的改變,反而樂見其成。

不過,想的這麼大方,如果換成其他女人他還能接受嗎?

嗯……

「阿峻?」怎麼在發呆?

周威峻吸口麵條,咬口牛肉,香氣四溢。

罷了,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如果」,這朵小白雲已經被他抓住,這才是現實,呵!

或許早上趕去「全方位」送文件,下午又急呼呼地回桃園,接著又忙著回臺北煮晚餐,今天鄔月紋特別疲憊,於是她與周威峻哀求,要求今晚挪到原本屬於她的客房睡覺。

又或許不忍心看見她疲憊的模樣,周威峻非常好說話地一口答應,讓鄔月紋有些訝異。

自從她搬入周威峻家,他將靠近客廳的客房讓給她當房間,但是隔沒幾天,周威峻便涎著臉將她的物品全數挪到主臥室,堅決兩人同房同床,不許她拒絕。

已經習慣有雙巨大的手圈著自己入睡的鄔月紋,現在獨自躺在雙人床上,即使疲憊卻反而無法順利入眠。她腦子想著今天與母親的對話,同時想著自己與周威峻注定的分離,漸漸進入黑色的夢鄉……

朦朧中,頸子傳來連綿不絕的搔癢,緊接著一個濕濕熱熱的東西貼上她微涼的肌膚。

鄔月紋嘟噥一聲,翻身繼續睡,卻始終無法躲開擾人睡眠的「始作俑者」。

她張開眼,發現床頭燈不知何時被人開欣,原本大發慈悲讓她在客房休息的男人,正赤裸著身體,壓在她的上方,發現她迷濛清醒後,抬起頭朝她咧嘴而笑。

「抱歉,吵醒你。」嘴巴上雖然在道歉,卻沒有半分道歉的意味。

「你答應今天要讓我在客房休息。」鄔月紋推推他的肩膀。

「我記得。」周威峻點頭,隨即繼續埋頭苦幹。

他用牙齒嚼咬她滑溜的肌膚,一手撐若自己,另一手由上到下,將她的睡衣鈕扣一顆一顆解開。

鄔月紋輕顫,縮著脖子躲他。

「那你怎麼還……呃!」她睡覺時不穿胸罩,睡衣一解開,胸乳立刻被攫注。

「你繼續睡,我來勞累就好。」周威峻口齒模糊地說,忙著將親吻啃咬轉移到鎖骨上。

「你……你怎麼這樣……」鄔月紋抗議。

「難道你忍心看我滿腔慾火,自己可憐兮兮地躲在房間自行解決?」周威峻抬起腦袋,卻不是看她,而是將視線落在飽滿的肉團上。「我從下午就開始慾火焚身,甚至在公司沖冷水消火……這都是你害的。」

她害的?被他的視線看得害臊,鄔月紋抱住胸乳,渾然不知自己的這個動作將乳房一擠,更讓白軟軟的肉乳產生被凌虐的嬌艷感。

「早上讓你得到享受,沒想到你晚上就棄我於不顧,任我自生自滅……」

「我才沒有享受,是你自己……」

「真糟糕,沒想到那時候沒有讓你享受到,真是罪過!」周威峻用食指抹過從鄔月紋掌底下突出的乳肉。「等一下我會好好補償你。」

周威峻邊說,邊用強硬的力道將鄔月紋的手拉開,手裡變出一條領帶,惡劣地將她的雙手纏住,拉上頭頂,綁在床頭。

她的身軀因為這個動作完全凸顯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宛如月亮般皎潔的光芒。

周威峻瞇眼看著這副豐腴的胴體,也不急著享用,只是雙手伸出,左右兩邊沿著鎖骨往下一滑,順著乳房的形狀畫了一圈,最後來到頂端打轉。

這種緩慢曖昧的模樣讓鄔月紋不安地扭動雙手,試圖擺脫綑著自己的領帶。雖然與局威峻發生關係許多次,可是她還是不習慣這麼赤裸裸地將身體展現在他眼前。

除了害羞之外,她心知肚明自己有幾分斤兩,她的身材並不窈窕,比起時下女子更顯肥腫。為什麼他總是喜歡看她?

「不要看……」她扭動。

「為什麼不要?你這麼漂亮,尤其是它們,這麼惹人憐愛……」周威峻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目光灼灼。

「我很胖、很平凡,一點也不漂亮……」

「我就是喜歡你這副摸樣,如果你敢減肥,我第一個不饒過你!」

「我想休息……」

「我也說了,你好好休息,我來消耗體力就好。」周威峻露齒一笑,捻住左右兩顆小果子,來回兜轉。

「你、你這樣……我沒辦法休息……放開我啦!」好可憐、好淒慘的哀求。

「你這副模樣,讓我更想欺負你!」繼續擰著越來越硬挺的果實。

「嗯……別弄……」胸口開始脹痛,刺刺麻麻的。

「再等一下,它們快要成熟了!」捻、搔、揉、壓,周威峻的氣息越來越粗獷急促。

「嗚……」鄔月紋轉頭,將臉半掩在枕頭裡。

「我們做愛這麼多次,你怎麼還是這麼敏感易羞?」周威峻輕笑,冷不防擰住完全硬實翹起的紅果輕輕一扯,看著彈動的雪白,耳旁聽見她壓抑的呻吟,他好心勸說,「叫出來比較舒服哦!」

「討、討厭……」

「不討厭怎麼讓你舒服?嗯?」周威峻輕笑。「我知道你也喜歡,不然身體怎麼會這麼軟,讓我為所欲為?」

他俯下腦袋,氣息噴在她的左頰上,用手將她的臉扳正,溫涼的嘴唇覆上她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毫不客氣地直驅而入,讓兩人氣息交融。

之後他順勢而下,對她高挺的白嫩巡吻一過後,落在紅硬果子上頭,用潮濕的舌頭捲著玩。

「叫出來,我想聽。」他另一手往下嫵,鑽入她的棉質睡褲裡。

「唔……」鄔月紋晃動腦袋,頭髮隨之擺動,覺得身體越來越滾燙。

「紋紋,叫一聲來聽聽,我愛聽……快嘛!」上面用舌兜著,下面用指頭轉著。

「好癢……」鄔月紋扭腰擺臀,被綁住的雙手緊握成拳。

「啊,你濕了,真快!」他用指頭一頂,隔著布料卻能準確地尋找到甜蜜的小穴,連同底褲一同把手指戳入。

鄔月紋一陣戰慄,發出貓般的叫聲。

「你不僅身體可愛,連叫聲都這麼可愛。」周威峻吻咬著她的胸,將乳肉弄得水光燦燦,緊接著滑落而下,邊吻邊拉去她最後一道防線,瞬間,介於濃密與稀疏之間的黑林落入眼底。

他大大掰開她的雙腿,上頭的嫩肉已經被水澤淋得艷光閃閃。

這種景象不管看多少次,都讓周威峻屏息。

太艷麗、太淫浪、太……太容易讓他心跳加速了!

他的視線太過滾燙,讓鄔月紋的秘處彷彿有了自我意識,花穴一張一縮,又泛出透明甜液。

「你……」周威峻完全說不出話。

「阿峻,別一直看,我、我……」鄔月紋扯著領帶,被他的目光弄得雙腿虛軟,卻還能明顯感受到下體豐沛的生命力,腹部一緊,就想把大腿合攏。

討厭,他還要看多久?他的目光太熱太烈,表情就像一頭盯上肥美兔子的猛獅,考慮著該怎麼惡劣調戲獵物後再吞噬入腹。

儘管每次都被這樣看,她這隻兔子還是沒辦法適應。

好半晌,周威峻才有了動作,他先勾起流淌得亂七八糟的淫液,將手指舉在兩人眼前,指頭一動,那些黏稠的液體立刻在他的手指間牽起絲來。

鄔月絞閉緊眼,無法承受這麼讓人顫抖的瑰艷景象。

那是她的愛液,卻被他弄在手裡把玩……

猛地,她突然瞪眼,望向雙腿間的黑色頭顱,失聲尖叫:「阿峻!」

「紋紋,你好甜……」周威峻雙手分別握住她的膝蓋,把她的腿拉得更開,將頭埋得更深。

飽滿的汁液、濃郁的氣味,讓周威峻為之瘋狂。

他化身成一頭猛獸,胡亂吻咬、吞噬看到的粉嫩柔軟,前端的小核與兩側的小肉瓣都因為他的舉動而充血腫脹。

「討厭!不要舔那裡……」敏感萬分的花核被濕熱的舌來回勾搔,她不由得尖叫,雙腿夾住其中的黑色頭顱,大口喘氣。

可惜她的討饒對埋首在花園的男人來說,只讓他更加瘋狂。

他的舌滑過其間細縫,兩片肉瓣緊覆著舌緣,讓他想起自己的分身被柔嫩的甬穴裹含住的舒爽,更是不斷對著脆弱敏感的嬌嫩粗狂掏弄。

直到他再也忍不住,他抬起滿是細汗的身體,手朝床邊櫃子一探,拆開保險套套上昂揚。

「峻,我……」鄔月紋腦袋混沌地搖擺身軀,兩團豐潤來迴盪動。

周威峻不等她說完,身體蓋上她,腰際一沉,好精準地將分身戳入她的銷魂體內。

被塞滿的充實、被裹住的舒爽,讓兩人同時發出呻吟。

隨後,他開始移動腰部,一下接著一下,連綿不絕地用力撞擊著身下的小女人,看著自己被吞噬的摸樣。

她的嫩穴就像一張貪吃的小嘴,不斷吮著他的巨大,開開合合地不停吞吐,還淌著令人瘋狂的甜膩津液。

「你下面的小嘴真是貪吃!」他聲音顫抖。

「啊!峻……太、太大力了,輕一點!」鄔月紋頭暈腦脹,卻又舒服萬

她雙乳激盪、眼神氤氳、嘴唇半張的媚態,讓周威峻更是賣力地不斷沖逐漸地,鄔月絞的喘息更加急劇,兩手扯著領帶的動作更加大力,周威峻分神將原本就綁得不緊的領帶鬆開,她的雙手一自由,立刻揪住床單。

「你真是該死的緊!這麼銷魂、這麼讓我瘋狂!」他低頭,咂吮亂蹦亂跳的乳房。

她的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身體被他弄得上下顫抖不已。「峻,我不行了……好脹好脹……」她的手指揪住他的發,眼神中只有狂亂的情慾。

「要到了嗎?」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她的情況,她的肉穴已經開始收縮抽搐。

鄔月紋已經不知道自己是點頭還是搖頭,只是宛如溺水之人,纏抱住唯一的浮木,腦袋閃過五顏六色的色彩與毫無規則的圖形,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快感累積再累積,層層疊疊將她逼到崩潰的邊緣。

時間宛如過了幾百年,又像只是短短一秒,快感爆裂,轟然一聲,讓鄔月紋仰頭啼叫,直到快威過去,隨即軟軟癱下。

周威峻眼睛一瞇,在她軟下的同時,握住她的臀肉,不許她離開自己。

他咬著牙,汗水四濺,奮力在因為高潮而更加緊窒的花道聳弄,惹得淫水啪滋作響。他也快到了……就要到了,

一下、兩下、三下——周威峻身體一僵,用力撞向她的深處,發出野獸的低吼,灼熱的液體伴隨他的吼叫咻咻噴出,好半晌,才漸漸止息。

他抽出稍微消軟的肉杵,堆積在穴道的汁液此時大量流淌而出,把床單染濕一片。

周威峻喘口氣,解下保險套,隨手丟在一邊,扳過鄔月紋的臉,吻了她一番,圈抱著她,滿足又眷戀地輕啃她泛紅的頸項肌膚,直到兩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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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4:02
第三章

小孩,是既純真又邪惡的生物,容易與週遭同儕不明所以地排斥或者欺負他們眼中的「異類」,即使明明不懂為什麼要討厭那些「異類」,可是為了在同儕心中佔據一席之地,便會選擇隨波逐流。

因為家境緣故,鄔月紋從小便是同學排擠的對象,從幼稚園大班開始,不管男孩或女孩都排斥她、戲弄她,雖然並不是全部同學都如此,可是多數同學為了求生存,都會選擇旁觀,尤其到了國小後,情況更為嚴重。

鄔月紋的父親在她出生不久後便因車禍喪生,留下一塊土地及大筆金錢給妻女。在鄔月紋三歲那年,鄔媽媽與一名商人相戀,甚至論及婚嫁。而當鄔媽媽即將步入禮堂、以為能夠再次得到幸福時,卻發現那位商人逃之夭夭,甚至騙走了因商家必爭而價格高漲的土地,鄔媽媽因此大受打擊,導致神經緊繃到產生情緒異常。

這些事情在街坊鄰居的嘴裡傳來傳去,而大人們的言語,即使小孩子聽見又不明白其中意義,卻也明顯感受到大人們對於這家母女的疏遠態度,尤其鄔月紋總是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地,不與同儕有任何互動,造成他們將她視為「異類」,將大人的話轉迤再轉速。

他們的童言童語聽起來單純,卻又是無比銳利的刀刃,讓大人委婉言詞底下的含意,彰顯在孩子們的嘴上——少靠近那對母女為妙!

於是,孩子們討厭親近鄔月紋,卻喜歡三不五時推她一把、扯她一下,或者故意將她的書包、筆、書本撥到地上,讓東西灑了一地,看她安靜地蹲下身慢慢撿拾。

這些鄔月紋都一一忍受下來,從來沒有因為這樣而哭泣,因為媽媽在哭,所以她不能哭。

老師或許知道同學們欺負她的事,又或許不知道,反正鄔月紋不哭不鬧,老師也懶得理會。

在鄔月紋小學一年級,某個即將進入暑假的週六,這一天,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日子。

中午放學時分,校園裡熱鬧滾滾,她隨著班級路隊排好、行進,卻在經過教室前的小水溝時,右腳猛然一絆,身體不由分說就往水溝跌去。當她狠狽地爬起時,已經沾了半身一污臭泥水。

老師沒說什麼,皺了皺眉,問聲「有沒有受傷」,得到她的搖頭,又立刻帶著隊伍往校門前進。拜託!她還有一整個班級的作業要改,改完後才能輕鬆享受週末時光,沒時間在這裡瞎耗!

鄔月紋的制服褶裙沾上黑青色的水溝污漬,同學們三步並作兩步,捂著鼻子紛紛超越她,讓她落在隊伍最後頭。在回家的路上,小小年紀的她,卻明顯感受到同一路隊同學的怪異目光。

她垂著腦袋,眼睛盯著地面,越走越快。

糟糕,眼睛好痛!她抬手想要揉揉發痛的眼睛,卻意識到手是髒的,於是不敢輕舉妄動。

「真臭!」

「這麼髒,幹嘛不等大家都到家再回家?」

「你是掉到糞坑嗎?好臭!」

不知道是幾年級的學生走在她旁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吆暍,她就像被巨人包圍的小矮人,縮著脖子繼續往前走。

倏地,一隻手越過巨人,不嫌髒地將她拉到身邊。

「你們這樣不會太過分嗎?」

眾人一看,發現是一名面目白淨的男孩,名牌顯示是四年級學生,在他的後方,還站著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孩與女孩。

「是嘛、是嘛,欺負低年級學妹,羞羞臉!」女孩的手指刮著臉。

「陸同程、尤家輝,原來是你們。」與女孩樣貌相仿的男孩指出名字。

「周威煌、周佳沛?」同年級最顯眼、最愛炫耀的兩人,還有他們眾所皆知的哥哥!

「好丟臉,居然與你們同班。」周佳沛哼了一聲,還鬼靈精怪地抖抖身體、吐舌做鬼臉。

「周佳沛,別以為老師喜歡你,就這麼囂張!」仗著老師喜歡,每次都與他們作對,討厭的臭女生!

「不然你們也想辦法讓老師喜歡你們呀!嘻嘻!」周佳沛吐舌,卻發現自家大哥擅自拉著被他們這群「大俠」解救出來的落難小女孩逐漸遠去,周佳沛慌忙跟上,還不忘一度朝同學扮鬼臉。「哥,等等我啦!」

四人進入前方的小公園,來到臭氣沖天的公廁旁。

「佳沛,有沒有帶手帕?」牽著鄔月紋的男孩問。

「只有衛生紙。」周佳沛翻出皺巴巴的衛生紙,遞給自家大哥。

「我有。」周威煌從書包掏出手帕。

「你怎麼會……呃……這麼髒?」周佳沛抓抓辮子,對著眼前的小學妹左看右看。

鄔月紋低著腦袋,退後幾步。剛才她的手被抓住,她想要掙扎,但抓住她的人不肯放手,硬把她帶到這裡……他們想做什麼?

「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周佳沛急忙搖手,努力回想媽媽看的電視連續劇中,專門解救他人的大俠是怎麼安撫別人的?

「我叫周威峻。」周威峻蹲下,直到鄔月紋抬起頭,才對她露出白燦燦的牙齒。「他是周威煌,她是周佳沛。」

周佳沛滿臉笑嘻嘻,周威煌也不遑多讓,努力讓自己變成電視裡高過來又高過去的可親大俠。

「我們幫你把衣服弄乾淨好嗎?」周威峻問。

鄔月紋看著他,縮緊脖子,心裡既疑惑又恐懼。他們想做什麼?為什麼把她帶來這裡?她必須趕快回家,不然比媽媽晚回家,被看到衣服弄得這麼髒,媽媽會哭……

得不到她的回應,年紀小小的周威峻也失去耐性,乾脆直接吩咐弟弟妹妹開始分工。

周佳沛替她處理裙子,而周威峻、周威煌則替她解決書包、手上沾到的髒污,二十分鐘後才把她弄乾淨。

頭頂烈日,剛好把她清理乾淨的衣服烤乾,四名小孩走出公園,周佳沛、周威煌一蹦一跳,準備回家告欣媽媽他們今天做的好事,而周威峻則牽著鄔月紋的手,慢慢跟在他們後面。

「你是不是常常遇到這種事情?」周威峻問,他的教室在二樓,恰好是她們班的對角,每次都看見她被欺負的慘狀。

鄔月紋依然靜靜地往前走,視線低低地看著路面,直到一個岔路,她才扯扯被握住的手。

「我往這邊……」說話聲細細小小,讓周威峻必須用二十萬分的力氣注意聽。

「你也住這裡?我陪你過去。」不由分說便拉著她往左邊走。

這裡是一個小型外開式社區,裡頭是一個圓環,左邊的岔路能通到右邊,他家則在右邊。他暗暗數著經過的房子,直到第四棟、原本米色磚頭呈現灰白的房子時,鄔月紋停住腳步。

「你家在這裡?」

鄔月紋點頭。

「以後早上我來找你一起上學,星期三、星期六我讀半天,放學後就去你的班級找你,我們一起回家。」周威峻說。他每次都看到她被欺負,媽媽說,看不下去,就要幫忙!

鄔月紋考慮半晌才好不容易點點頭,看著這位大哥哥揚長離去,還不懂他為什麼要幫她?

從這時候開始,她與周家三兄妹總是一起上學,只要可以,也一起回家。

或許是同學們看她有人「罩」,個個開始安分起來,縱然不與她親近,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意欺負她。

這段「上下學」關係,直到鄔月紋小學畢業、搬到桃園前,整整維持五年左右的時間,風雨無阻。

從小到大,鄔月紋的性格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就算念到大學,除非必要,否則她鮮少與旁人主動談話,安靜是別人對她的認知。她就像開在牆邊的小白花,不去擾人,獨自芬芳。

大學畢業後,鄔月紋開始努力找尋工作,投出的履歷幾平要與她齊高,也面試了不少公司,但卻沒有收到任何錄取通知。

鄔月紋對語言十分敏感,大學念的是英文系,自修日語及德文,三不五時便捧著厚厚的原文書窩著看,兩位稍有交集的室友每次看到都拍著額,感歎她被英文荼毒還不夠,非得找其他外星語當佐料凌虐自己。

是以,鄔月紋剛開始找工作時,都是針對公司的翻譯人員下手,畢竟這是她的專精。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卻沒有一家公司肯錄用她,於是她放寬標準,只要看到有助理缺額,她都會投遞履歷,就為了爭取那一丁點可能被錄用的機會。

這日,鄔月紋緩緩從某間辦公大樓走出,才跨出公司的自動門,迎面而來的熱風便讓她暈了暈。

她揉揉額角,站在公司大門前的小亭子裡,心想讓自己喘口氣再離開。

她又失敗了!她沮喪地垮下肩,突然察覺手提包裡的手機發出震動。

她的手機鮮少有人會打來—應該說,除了母親以外,根本不會有人打來,使用三百元的易付卡,可以讓她用上半年還有餘額。

她掏出手機接起,彼方傳來母親關心地詢問面試狀況,鄔月紋撒了謊,說面試一切順利,現在只等錄取通知。母親又殷殷叮嚀她要注意身體、飲食,通話才結束。

鄔月紋將手機收回手提包內,垂著眼站立幾分鐘,正準備舉步離開時,右側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男音。

「鄔……月紋?」

她困惑地抬起頭,視線看向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她記得這張面容,印象中,他是稚嫩的,不像現在充滿陽剛的男人味。

她的嘴張了張,直到男人走到面前,才說出話來。「周威峻?」

「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周威峻咧嘴,笑容與小時候一摸一樣。

鄔月紋點點頭。他也還記得她?

「你還是這麼容易臉紅。」周威峻眉開眼笑地說:「這麼多年過去,你幾乎沒變,剛才我以為自己眼花,想說怎麼有個女孩與你這麼相像?嘗試叫你的名字,沒想到真的是你。」

鄔月紋靜靜站著,沒說話。

周威峻也習慣她這副模樣,逕自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這裡面試。」

「順利嗎?」

鄔月紋搖頭,肩膀垮垮的。

「這樣啊……」周威峻沉吟半晌。「你是應徵哪個職位?」

「業務助理。」

周威峻毫無痕跡地揚了揚眉,一點也不訝異她會失敗。業務助理雖然不像業務人員常常需要面對客戶,但偶爾還是會有機會,甚至要常常接聽廠商打來的電話,依照她的性格,這項工作絕對不適合……除非她的個性在分開的這幾年裡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周威峻突然問。

「啊?」鄔月紋望著他,眨眨眼。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我們好久沒見面,自從你搬家以後,算一算也有十年了吧?」

「嗯!」十年又三個月。

「你住哪裡?晚上我下班後過去接你。」

鄔月紋想也沒想就報出位在臺北的套房位置,還依照他的要求,把手機號碼給他。

「從這裡過去要半個小時,我出發前打電話給你,你來得及準備嗎?或者我需要提早告訴你?」

「不用,半個小時就足夠了。」她沒有化妝打扮的習慣,半個小時已經非常充足。

「那先這樣,我大概……」周威峻看向手錶,想了想。「今天我大概七點才能離開公司。」

「沒關係。」

周威峻點頭,臨走前揉了下她的發頂。這個習慣一如十年前,分毫不變,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晚上見。」他朝她揮手,進入她面試的隔壁公司。

原來他在那間公司工作……「全方位資訊公司」?不知道有沒有缺額?就算是作業員也好,她想和他在同一間公司、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就像當年一樣……

事實上,在鄔月紋大學二年級時,曾經回到高雄那個對她來說烏煙瘴氣、卻又帶著點點微光的社區,但她失望地發現,原本屬於周威峻的家,已經換了新的主人。

就像她會搬離,他也有可能離開。

可是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居然能夠在茫茫人海中相遇,而他還不曾忘卻自己,她何其幸運?

「所以你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工作?」周威峻問。兩人現在正在市區內的一間簡餐店用餐。

「嗯!」鄔月紋點頭,用叉子戳著綠色花椰菜。

周威峻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曾經有過的戚覺,再次襲上他的心。知道她遲遲未找到工作,他突然萌生一股念頭,不過他沒有開口,認為自己必須再思考一下。

「伯母現在還好嗎?」周威峻將話題岔開。

「很好。自從搬到桃園與阿姨比鄰而居,阿姨天天往我們家跑,甚至拖著媽媽四處遊玩,媽媽的情況也因此好轉,現在已經正常了。」

「那就好。」

「威煌哥與佳沛姐過的好不好?」

「威煌那傢伙現在在日本樂不思蜀,佳沛學武術,學著學著就跟著她的師父男友跑到武當山修身養性。」

「佳沛姐……學武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整日幻想自己是什麼曠世大俠,大學時跑去參加太極社……她說她很認真在學,但參加社團一年後,要她打一套拳來看看,卻什麼也打不出來,我看,她當時應該是貪圖社團指導老師的美色,美其名參加社團,目的是交男朋友。」結果還真的被她釣到!

周威峻既無奈又疼寵的語氣,讓鄔月紋不由得勾唇淺笑。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十分疼寵弟弟妹妹。

看著她的笑容,周威峻有些閃神。並不是她的笑容傾國傾城,只是她的笑讓他想起不小心落在懸崖峭壁上的種子,即使風吹雨打受折騰,還是倔強頑強地冒芽開花,柔柔地在難受的環境下散發光芒。

他知道她的生長背景,小時候第一次出手將她從男孩們的圈子裡拉出,純粹是因為受到連續劇與媽媽的影響,認為他救了她,像是電視裡的英勇大俠。

然而隨著年紀增長,這份英雄情懷漸漸淡去,取代而之的,是一種無法戒掉的習慣。

她在小學畢業那年暑假搬離高雄,他原以為他會漸漸忘掉這種習慣,可是卻沒想到,有些東西一旦成形了,再也無法抹去。他甚至常常站在人去樓空的屋子前,才想起來她已經離開;又或者在走在路土時忍不住回頭看空蕩蕩的身後,心裡一陣空虛。

那時候,他花了整整一個學期才接受事實,而在接受事實後的半年,他也跟著搬離高雄。

「你吃不下了?」周威峻看她放下手中的湯匙。

「我一向吃的不多,但就是很胖……」

周威峻上下打量她。「你這樣會胖?」

「呃……比起其他女生,我算胖的了,這好像是遺傳,因為我媽媽和阿姨都是這樣。」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周威峻說,伸出手,在鄔月紋驚異的目光下,端她的餐盤,疊在他空蕩蕩的盤子上,自顧自地吃起她剩下的蝦仁蛋炒飯。

啊,那她吃過了耶!

看著她嘴巴如魚一般開開合合,周威峻發出輕笑,將一旁的黃色布丁推到她面前。「這個給你,我記得你很愛吃這種軟軟滑滑的東西。」

鄔月紋看看他,又瞅瞅白色小瓷碗。

「別客氣,算是我們交換食物。」舀了口蛋炒飯放入嘴裡。啊,她怎麼那麼愛臉紅?

「謝、謝謝。」

周威峻低笑,克制想捏她紅潤臉頰的衝動,剛才還在考慮的念頭此刻拍板定案。

他想要彼此的交集更多一些!

「我這裡有份工作想請你幫忙,你願意嗎?」

「啊?」鄔月紋覺得今天太多讓她發出「啊」的事情。

「我家裡缺一位……嗯……打掃的女傭。」

「女傭?」

「總不能說阿姨吧?不過說女傭又有點不太恰當……」周威峻皺眉,一時之間想不出更好的說法。「總之,我家裡亂,需要有人幫忙整理,你知道男人最不會處理那些事情。」

「周伯母呢?」

「我年紀也不小了,不能一直賴在家裡吃香喝辣,有了積蓄就買了房子獨自搬出來住,所以目前並沒有與家人住在一起。」周威峻解釋。

「你房子很亂嗎?」

「超級。」如果看到包準會嚇到。

「或者你打算先到我那裡探查情況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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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4:26
第四章

乳房被溫熱的大手柔柔撥弄、揉捏,粗糙的指腹擦上乳頭,又滑落而下,耳心餵入男人剛睡醒的瘩啞嗓音。

「在想什麼,嗯?」周威峻一手圈在鄔月紋的腰上,嫩柔軟,傾身將薄唇貼上她的耳邊。

一手不斷輕擦兩隻雪

鄔月紋被他擁在懷裡,背脊貼著他的胸膛,雙腳與他交疊勾纏。

「在想第一次到你家裡的『盛況。』語氣裡滿是笑意,卻又揉著甫睡醒況的嬌懶,聽得男人又酥又醉。

「都這麼久了,還回味不斷?」周威峻挪挪下腹。嗯……這個位置剛好,既暖又軟,可惜唯一的防護措施昨天被他用掉,客房也沒有準備備品,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當時我真的嚇到了。」那時候,她隨著他抵達住處,一進門,就見到一片狼籍,上衣、褲子、襪子滿地亂扔,食用器具也是,讓她狠狠倒抽口氣,懷疑他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生活環境?

而且,她完全無法把他外表的溫文模樣與一室混亂聯想在一起。果然,人不可貌相!

「所以才要你嘛!」他的唇落上她的耳根,挑逗地摩挲。

「好癢……」

周威峻罔若未聞,又舔又咬,惹得鄔月紋咯咯直笑。

「那你有沒有順便回想,我們第一次做愛的情形,嗯?」

「才沒有。」幹嘛回想那些?

「小沒良心,我把第一次獻給你,你居然想都沒想。」捏了下她的腰,以示懲罰。嗯,手感真好!

「那真的是你的第一次?」鄔月紋眼睛一飄,還是好懷疑。

「還懷疑?」

當然會懷疑,哪有人第一次就這麼強悍準確,有如歡場老手,逼得她不住求饒。

「我很厲害,對吧?」周威峻低笑,握著軟乳的大手揉了又揉。

鄔月紋無言。男人都會為了自己的能力沾沾自喜嗎?

「黃色光碟多少有教學功能在。」周威峻一個翻身,將蓋住兩人的棉被掀開,赤裸裸地壓在鄔月紋身上,腰際一沉,堅挺蹭著她的柔軟,喉頭發出狀似野獸的呼嚕聲。

鄔月紋紅著臉賞他一掌。

「別玩,我等一下得洗衣服。」時間已經不早,如果再耽擱下去,就錯過曬衣服的時間了。上個禮拜她都在忙著翻譯稿子,只為了順利把稿子交出去,導致堆了一整個禮拜的衣服沒洗。

「我沒有玩……」不理會不痛不癢的攻擊,繼續用「武器」對付她,滿意地聽見她貓似的哼聲。

「阿峻……」

「嗯?」沒有將分身采入巢穴,只是在外頭不斷摩擦。

「早上吃蔬菜蛋餅。」

「好。」他不挑食。

「可以讓我出去做早餐嗎?」問的好委屈。

周威峻瞇著眼,笑得好邪惡。「要離開可以,不過……你昨天晚上似乎忘記我們的『交易』,今天得接受懲罰。我的懲罰是……穿那件『洋裝』一整天!」他迫不及待想看她那身打扮的模樣,這可是他反覆考量下的懲罰呢!

「那是你自己……」糟了!昨天滿腦子都是媽媽要她相親的事,完全忘記承諾周威峻的事情了。

「你敢發誓昨天沒有答應我?嗯?」

鄔月紋咬著唇。

「穿穿看嘛……紋紋,我特地為你買回來的,一定非常適合你,穿起來一定非常可愛……何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然我通融一下,讓你裡面穿些布料……」

狐貍大發慈悲,半說服、半強迫地逼著小白兔更衣換裝,好讓狐貍變身成大野狼,一口將可憐小兔子吞下肚!

啊……好期待!

換衣大舉成功,看得周威峻心口狂奔。

鄔月紋臉紅到快要滴出血,忸怩地拉著短到不能再短的裙擺,一手蓋在赤裸裸的胸脯上,她甚至還刻意把頭髮往前撥,然而頭髮長度只能夠勉強遮住她的乳暈上緣。

「你說可以穿其他東西的!」她抗議。

周威峻滿意頷首,視線緩慢地從美好景致的上端往下打量,徹徹底底巡視一遍。

這是一套白色女僕裝,照理說應該屬於兩件式,一件襯衫與一件連身裙,但現在他卻把襯衫沒收,迫使鄔月紋露出一對雪玉軟脂。

連身裙的下半部只及大腿的二分之一不到,只要她微微彎身,他就能看到底下風光及兩瓣軟臀,上半身則裹到她的胸乳下緣,左右用長布延伸而上,荷葉邊穿繞過肩膀,之後交錯穿過裙子設計的短環,在腰際上打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起先鄔月紋不打算踏出更衣間,沒想到周威峻算準她換好衣服的時間,突如其來開門而入,讓她無所遁形。

「我有準備底褲給你。」他一副「我沒有說錯,是你自己誤解我的話」的表情。

「我、我需要襯衫,何況你給我的褲子,是……是……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我雖然有說你可以穿其他布料,但沒說可以穿哪些……這件『洋裝』就是要配丁字褲才適合。」

「……」狐貍狐貍狐貍!

「走,該出去了!」他上前圈住她的腰。

「去哪裡?!」鄔月紋跳了起來,環抱住自己,驚恐搖頭。

「你不是要做早餐?」周威峻滿臉無辜。「我餓了。」

「我要換衣服。」

「不行!這是你的懲罰,今天一整天你都得穿成這樣,如果中途放棄……我不介意考慮其他處罰方式。」周威峻無害地笑了起來。

「你欺負人!」

「我只喜歡欺負你。快!我餓了。」他涎著瞼說。

拗不過男人,鄔月紋最後彆扭地走出更衣間,開始忙碌起來。

早上,她先是做早餐,然後洗衣服,而周威峻則主動幫她曬衣服,這廂忙完便到了午餐時間。下午,她開始打掃家裡,雖然她很想直接躲進被窩一整天,但由於她這一周完全沒有進行打掃工作,以至於現在只能硬著頭皮、軟著雙腿忙碌著。

以往在她做家事時,周威峻總是會在書房看書或忙公事,可是他今天特別有空,悠閒地交叉雙腳、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看她又掃又拖。

由於沒有胸罩的包裹,鄔月紋每一下的動作都讓裸露在外的乳房晃來動去,讓她不敢有太大動作。

雪乳、豐臀、長腿,在在讓周威峻看得目不轉睛,即使閒閒沒事坐在沙發上,也不覺得無聊。

「紋紋,知不知道你這樣穿,真的好可愛、好迷人?」周威峻看著眼前拿著掃把、掃過眼前的鄔月紋,視線落在頭髮之間若隱若現的乳球。唔,這樣隱隱約約的更顯得嬌媚,效果增生。

鄔月紋側了側身,咬著唇,幾乎要軟倒在地。

「紋紋,它們一直在彈動呢!」當鄔月紋拿著拖把拖過周威峻腳下,他冷不防伸出手,抓住兩團雪白,邪氣地握了下,滿足雙手的刺癢。

鄔月紋跳的老遠,決定不拖沙發那裡了,這男人平時看起來溫和,為什麼在某些時候就變得適麼邪惡、說話這麼邪氣?

「都忙完了?」看著迅速從面前經過的鄔月紋,周威峻問。

「嗯!」鄔月紋沒有停下腳步,決定躲入房裡。

「紋紋,我想吃草莓奶酪。」

「家裡沒有。」為什麼突然想吃草莓奶酪?他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尤其是滑溜綿軟的東西。

「我記得冰箱有一罐草莓醬?」

「有。」

「乖,幫我拿來。」周威峻輕柔地命令。

無奈的鄔月紋只得轉身到廚房冰箱裡拿出草莓醬,抖著手遞給周威峻,沒想到手腕突然被扯住,一個跟跆,人已經落入他懷裡。

周威峻順勢把臉埋在她的兩乳之間,伸出舌頭舔著其間的肌膚,咕噥著:「小壞蛋,拿著豐乳在我面前晃,想誘惑我也不是這樣!」

鄔月紋因為他粗魯的話而輕抽口氣。「是你要我穿成這樣的……」

「啊,好吧,稍微原諒你,誰教有一半是我的問題?」周威峻低笑,嗅著兩乳的奶香,用臉頰蹭了蹭。「我要吃草莓奶酪。」

鄔月紋眨眼,正想開口,周威峻說話了。

「草莓醬有了,而奶酪……」他抬頭看向鄔月紋,在她的注視下,伸出舌頭朝雪肉舔了一口。「在這裡。」

「你、你該不會……」老天!

「紋紋,你真聰明。」他讚許地摸摸她的腦袋。「既然明白,就快動手。」

「我不要!」鄔月紋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他、他今天怎麼這麼……這麼……

「這是懲罰。你今天一整天都是得討主人歡心的小女僕!」周威峻眨眼,下半身頂了她一下。「快!自己將草莓醬塗上去……如果你不動作,我們就一直維持這樣的姿勢。」

「唔……」

「紋紋,大方一點,我知道你也很興奮,瞧,都濕了!」他的手捧住兩片臀瓣,捏了一捏,察覺到其間的濕液。

「怎、怎麼這樣……」

「好嘛,放開自己,別總是這樣害羞。來,我幫你開罐子。」說著,便拿過玻璃罐,將瓶口扭開。「自己抹,你想抹哪裡都可以,別擔心,我都會吃得一乾二淨。」

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她再扭捏也無濟於事,不如拋去理智,陪他鬧一場算了……鄔月紋如此想著,替自己做心理建設。

人有時候被逼到極點,反倒會牙一咬、腿一抬,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

鄔月紋現在就是如此。

她顫抖著手,讓手指沾上草莓醬,慢慢將那些粉紅色醬料抹在赤裸的綿乳上,一點一點地均勻塗抹。

周威峻的氣息越來越粗重,嘶嘶作響。

她的乳間因冰涼的醬料而開始甦醒,顫巍巍地挺立起來,在粉色晶瑩的輔助下,顯得更加美味可口。

「好了。」這是誰的聲音?又酥又媚。

「捧起來,送給我,求我吃它。」啊啊,真是太棒、太完美了!

鄔月紋順從地捧起左乳,挺起上身,將滿是草莓香氣的乳房送到男人半張開的嘴巴邊。

「主人,求你吃我……」身體挺了又挺,將俏生生的乳頭刷過男人乾燥的嘴唇。

周威峻發出低吟,雙手壓上她的背脊,將她撐住,舔舔嘴唇,將腦袋低下幾分,頭髮刷過她的鎖骨。

他溫熱的舌頭狠狠舔過乳房上緣,將草莓醬捲入嘴裡,一寸一寸侵蝕粉紅色醬料,接著將嘴整個覆蓋上去,又是含又是吮,弄得咂然有聲。

上緣結束換下緣,他幻化成餓了三天三夜的狼,狂野而粗魯地吃吮著眼前最美好的粗食,半分也不放過,最後甚至撥開礙著他的雙手,自己騰出左手一掌握住捧著。

他的鼻尖滑過乳肉,抵在乳尖上。

鄔月紋看著他對待自己的摸樣,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粗魯飢餓。她看見自己的左乳被他一掌圈握,白馥馥的乳肉在他的指間形成幾座小山,上頭的草莓醬已經被舔盡,全是他的唾液。

鄔月紋發出嗚咽,這種場景實在太過香艷刺激了!

她打著顫,閉上眼,但威官卻更加敏感。

她感受到乳尖被他的舌擦過,接著被含住、吸住,刺癢疼痛的感覺,從那一小點輻射而出。

「我幫你把它清乾淨了……」周威峻氣息不穩地宣佈,看著滑膩被自己吃到殷紅點點的可憐模樣,情不自禁又啄了下凸起的小硬果。「接下來換右邊,快點!」

鄔月紋聽話地又捧起右乳,眼神氤氳地看著他二度化成野狼,對她又啃又咬。

這次,周威峻邊吮著,邊特意用手褻玩被口舌凌虐過的左胸。

鄔月紋的戰慄更大了,紅唇半張,發出細細喘息,身體泛起薄紅。

「紋紋,你做的草莓奶酪真好吃!可惜你吃不到……」周威峻口齒不清地說。

「別說啦,討厭!」鄔月紋雙手攀在他的肩上,看著埋首胸前狂肆不已的黑色腦袋。雖然有一種看開的感覺,但是聽他說的這麼色情,鄔月紋不由得還是害羞地心跳加速。

「幹嘛不說?你又香又軟,還有淡淡的奶香,很對我的胃……我一向不愛吃甜食,可是你的奶酪讓我上癮了!」

「討厭!你夠了沒?」這麼丟臉的話,他怎麼能夠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當然還沒!」用手將她胸前的團肉撥來撥去,瀑潤的舌瓣擦過乳房的左邊一角。「哎,這麼好吃的東西,以後再也吃不到怎麼辦?紋紋,下次再做給我吃,好不好?」

「不要……」

周威峻沒吭聲,舔得不亦樂乎,沒心思與她抗議,反正當他想吃的時候自有辦法。

他忙完嘴裡的工作,抬起頭,抹抹嘴角,看著眼前紅通通的軟峰,疼惜地輕笑起來。「可憐的小東西!」手指勾弄滿是唇印的綿乳。

「結束了嗎?」

「我接下來想喝草莓果汁。」周威峻雙眼晶光閃閃。

「呀?」

在鄔月紋困惑的注視下,周威峻伸手朝她的下體摸去。

「瞧你,丁字褲都濕答答了!」他的指頭采入股溝之間,尋找到隱藏在其中的布料,輕輕扯動起來。

「別扯……」鄔月紋抬手按在他的手肘上,腰際隨著情慾緩緩擺動,剛才被男人那樣對待,加上今天穿著的清爽模樣,讓她變得更容易被情慾控制。

「你很喜歡啊!你的腰、你的臀扭得跟什麼似的!」

「嗯……」

「我要開始喝草莓果汁了!」周威峻邊說邊將懷中的女人放倒在長桌上,將身體卡在中間,順手拉高裙子,一把將丁字褲撕裂,握著她軟弱無力的手,沾上果醬,帶領她遊走大大敞開的秘密花園。

「感覺到了嗎?你的果汁真甜!」

「阿峻,不要這樣……」鄔月紋討饒,她今天實在承受了太多刺激。

周威峻怎麼可能放過她?當最後一抹果醬用罄,立刻迫不及待地低下腦袋,呼嚕呼嚕吸吮起來。

舔食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不斷迴盪,既曖昧又色情,鄔月紋耳朵聽著、身體感受著男入給予的快感,小腹開始抽搐起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居然就達到高湧邢!

她的下腹一緊,穴口一合,猛地,大量的情潮狂洩而出,周威峻甚至來不及有所反應,臉上沾滿許多黏液,有些狼狽。

不過他毫不在意,大張著嘴,承接依然源源不絕的汁液。

「啊啊……好多!」他的嘴緊貼在幽穴前,舌頭不斷勾卷,不放過任何一滴令他瘋狂的蜜液。

「峻……」鄔月紋抓著他的肩頭,十指掐入肉裡,大口大口喘氣。

「紋紋,你真是太棒了,流出來的水又甜又濃又多,配上鮮艷的花瓣與草莓醬,任何高檔料理都比不上……我享用完畢,現在換下面的小兄弟要品嚐品嚐你了!」他一把拉下褲子,裡頭居然什麼也沒穿,赤紅的男性大刺刺地展現在兩人面前。

周威峻將早已準備好的小雨衣套好,把依然渾渾噩噩的鄔月紋抓了起來,讓他背對著自己,扶住她的腰,一舉從後方侵入!

飽滿充實的感受逼得鄔月紋倒抽口氣,但一口氣還未喘完,身後的男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動作起來。

「紋紋,我的小兄弟也覺得你好吃,又滑又甜,可口極了!」周威峻口出穢言,但這樣的話對於情慾而言可說是無比受用,使周轉在兩人間的溫度更攀升一截。

周威峻從下往上不斷搗聳,而鄔月紋裸露在外的胸乳也跟著由下往上搖晃跳動,周威峻騰出一手,交互擰捧亂彈的乳房,感受它沉甸甸的重量。

「峻……我、我要受不了了,好大、好難受……」鄔月紋發出嗚咽,被自己的男人玩弄到哀衷懇求。

「這樣就受不了?」每說一個字,就用力往上狠頂。

「大大力了……」

「這樣呢?你該死的真緊!」周威峻將幅度縮小,輕輕摩擦滾燙的肉壁。

「嗯,好……啊!」又被頂了上去。「嗚……你好壞!」

「就只對你壞!」周威峻低頭胡亂啃著她的頸。「你越這樣可憐兮兮,我就越想要對你壞!」

「嗚……慢一點!」她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只能不斷哀求身後的男人,腳趾緊緊蜷曲起來。「不不不,不要弄那裡……」

「這裡?」周威峻使勁頂著一點。

「你好壞,不要再弄那裡,我、我受不了了……」鄔月紋覺得自己好像站在懸崖邊,隨時都有可能從上頭跌落。

「紋紋,你要到了嗎?我就快、就快噴了!我們一起,好不好?啊!」他大汗淋漓,肌肉債起,下體鼓脹到一個極限值,就要噴射的快感,讓他更加大動作,縮著窄臀聳弄得更加起勁。

終於,在周威峻完全拉出鼓脹的昂揚再一舉挺入的同時,兩人雙雙得到高潮,在低吼與高啼聲中,釋放屬於自己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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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4:52
第五章

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離開周威峻,但鄔月紋卻一點也不後悔與他發生關係。

從他伸手救了她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身影就已經駐紮在她的心底。即使年紀逐漸增長,那道身影並沒有因為歲月而模糊,反而更加清晰。在她心目中,周威峻已經不再是單純陪她上下課的小哥哥,而是一個男人,一個讓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大學畢業與他重逢後,她接受他的提議,開始替他整理住家環境,周威峻甚至替她找了一份國外文學翻譯的工作。兩年過去,某一天,當鄔月紋進入他的住宅準備整理環境時,卻看見本來該到公司的他陰沉沉地坐在陽臺上喝酒。

周威峻一直以來都是種清氣爽、自信滿滿的模樣,彷彿天塌下來都能頂著、扛著,那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那副模樣。

鄔月紋永遠記得,那一天自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那突然脆弱不堪的大掌,就像他當年握住她那樣。

鄔月紋永遠記得,那天周威峻低下頭吻了她,溫柔的觸威,是她沉溺其中的開端。

鄔月紋永遠記得,在那一天,她毫不猶豫將自己給了他,在他身下顫抖哀求、被他緊緊擁在懷中。

也是在那一天,鄔月紋領悟到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但卻絕望地明白,她與他不可能在一起。

她深刻地記得母親當年的哭吼,那絕望的力道至今仍殘留在肌膚上,但她還是深陷而下,背叛當初與母親的誓言。

她就像染了毒癮的犯人,縱然心裡警告自己不許再沉溺下去,卻受不住控制,一再地受周威峻吸引,甚至還搬進他的住宅。

如今,她告誡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如果再持續下去,她永遠也離開不了周威峻!

「媽,能幫我約上次那名男子嗎?」鄔月紋站在陽臺邊,視線穿過重重烏煙瘴氣,落在遙遠的灰色天邊。

這裡的天空,實在太陰暗、太沉重。

「上次那名男子?」鄔媽媽想了想。「你說的是我跟你阿姨都中意的那位大學教授?」

鄔月紋輕輕應聲。

「告訴你哦,他禮拜二的時候有來找你表哥呢!你阿姨有介紹我們認識,對方比照片上還要俊帥溫文,看上去就是好先生、好丈夫的模樣,如果你見到他,一定也會中意!」鄔媽媽言語裡充滿興奮。

「這樣子啊……媽,就麻煩幫我問問看對方什麼時候有空。」

「當然沒問題!等媽媽問到,就馬上通知你!」啊,左盼右等,女兒終於有空了。

鄔月紋掛上手機,結束與母親的通話,就在此時,身後的落地窗傳來「喀」的開放聲,隨後她的腰際便被人圈住。

她順勢往後,靠入一堵溫熱懷裡。

「怎麼在這裡?我剛才以為你在書房忙工作呢!」周威峻用下巴摩挲她的頭頂。

「累了,出來透氣,順便打電話給媽媽。」

「這禮拜要回去,還打電話?」

「突然想到一件事,怕忘記,於是先打電話給媽媽。」其實她知道,如果不在決定的當下通知母親,就會喪失離開周威峻的覺悟。

「這樣啊……」周威峻也沒有探究是什麼事情,他認為兩人相處並不需要事事報備對方,讓對方威到不自由。

「你今天心情很好?」鄔月紋微微側頭,看向周威峻。

「感覺得出來?」周威峻一點也不訝異地問,他的小女人每次都能準確感受到他的情緒,比天氣預報還準確。「小蛔蟲。」

「一定要蛔蟲嗎?」聽起來好噁心。

「當然不是單純的蛔蟲……」捏捏她的臉頰,柔軟無比,手戚真好。「是『我的』小蛔蟲。」

鄔月紋拿開黏在臉上的爪子。「有什麼不一樣?」

「專屬於我的啊!別人休想妄想!」周威峻咧嘴。「或者你想跳槽成為別人的?」

鄔月紋愣了下,隨即扯開話題。「你今天遇到什麼好事?」

周威峻沒有探究她的轉變,反而喜孜孜地咧嘴,「紋紋,你要穿禮服了!」他宣告。

啊,什麼?

鄔月紋腦袋瞬間停擺,恢復神智已經是一分鐘以後的事了。「你在開玩笑?」

周威峻大手一翻,讓鄔月紋面對自己。「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嗯!」毫不懷疑地點頭。

「唉,沒想到居然沒有騙到你,我原本期望你聽到這項消息,會開心地跳到我身上,主動獻上香吻。」

鄔月紋啐他一口。「不正經!」

「又不是在上班,何必維持正經姿態荼毒自己?」一天到晚正經嚴肅,行事規規矩矩,用理論公式思考事情,如此一來人生多無趣呀!

周威峻捏捏鄔月紋的鼻子,又拍拍她的腦袋。

「我也不算騙你,只是比較正確的說法是——你即將穿上伴娘禮服,陪新嫁娘走紅地毯。」啊,他的小女人穿禮服一定非常好看!

「我?伴娘?」滿臉疑惑的傻傻模樣讓周威峻忍不住啄了口那透著自然粉紅的嫩頰。

「方柏鑫兩個月後即將舉行結婚典禮,他今天跑來請我當伴郎。」見開始起風,周威峻攬著鄔月紋進入屋內。

「你要當伴郎?」嘩地瞪大眼。

「沒錯。」一般董事長通常只有動動嘴巴恭賀新人,而他卻下海幫忙,為他做牛做馬。

「那……婚禮當天我可以去嗎?」鄔月紋抓住他的衣服,雙眼閃閃發亮。

「我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就好!可以嗎?」他那天打扮起來一定很好看,她想看!

周威峻拇指扣住食指,彈了下鄔月紋的額頭。

「真過分,這麼快就忘記我剛才說的話。我如果是伴郎,你就是伴娘,身為伴娘當天沒有現身,那怎麼可以?」這丫頭,剛才根本沒將他的話聽進去羅!

鄔月紋兩手摀住額頭。「可是……」

「嗯?有什麼問題嗎?」周威峻揚起右眉。

「這樣不太好吧……」她雖然認識方柏鑫,卻和他不熟,何況新娘素未謀面,伴娘不是找相識的朋友比較妥當嗎?除此之外,她的個性也不能勝任伴娘的工作,許多事情交到她手中,絕對會她被搞砸……

鄔月紋吶吶地將心中想法告訴周威峻,周威峻聽完,歎口氣,一把將她攬入懷裡,大手疼惜地摩挲她的後背。

唉,他的小女人還是這麼缺乏自信。童年的境遇,將她該有的風采消耗殆盡,即使現在她遇到事情就想退縮的狀況稍微好轉一些,可是自卑感依然狠狠攫住她,讓她還未開始就先想到失敗。

「小笨蛋,你以為伴娘只有一個人嗎?新娘當然還有請熟識的朋友幫忙,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麼多。」

「既然如此,我就不要去給人家製造麻煩……好奇怪,聽你這麼說,新娘明明就有伴娘的人選,為什麼還找上未曾謀面的我?」她皺眉,百思不解。

「阿峻,是不是你強迫人家?」

「我沒有強迫阿鑫,只是告訴他,如果不騰出一個位置給你,就別想我替他開禮車。」他是威脅,不是強迫,這兩者有極大差異,呵!

「阿峻,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好像她很厚臉皮,硬要搶伴娘的位置。

「難道你希望我和其他女人一起走紅地毯?」周威峻好哀怨地說。

鄔月紋咬著下唇,臉上露出困擾。

「紋紋,我知道你覺得自己不適合那種場面,也不適合應付不相識的人,但是……但是我仍希望你能嘗試看看。我不希望你還沒開始就先選擇放棄、認為自己辦不到。」周威峻瞬也不瞬地看著鄔月紋,讓鄔月紋想起當年他替她接翻譯的工作時,他也是這種表情。

那時,他捧著幾十頁的原文稿,要她嘗試翻譯給出版社。她慌張搖頭,認為自己絕對沒有那個能耐,她的文學底子不厚,平時也只是單純地翻翻、看看原文小說,根本無法勝任翻譯的工作。

但是周威峻卻將稿子塞到她手中,說出與今天相同的話。他還說,就像找工作一樣,你永遠不知道會被哪一間公司錄取,卻還是奮力投遞履歷,然後等待可能面臨的失敗;這樣「可能的失敗」都能奮不顧身地去嘗試,為什麼「可能的失敗」用另一種形式出現,卻不敢踏出第一步呢?

失敗,會因為不同的事情而產生,告白的失敗、考試的失敗、尋找工作的失敗……人生中充滿太多太多的失敗,但是很奇怪的,那些常常出現的失敗都能夠一再嘗試,可是一旦知道自己認為珍貴的事情有可能遭過失敗,就會望之卻步,深恐自己被狠狠打擊而不敢嘗試……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情,即使充分準備後還依舊跌跤,但是至少這一跤伴隨著「充分準備」的經驗,或許下一次、下下一次,經驗值累積到頂點,就能夠成功。

就像電玩遊戲主角,剛開始打小怪物,會被反擊、然後減血,但是卻會累積經驗值,到遊戲最後再回頭打這些小怪,主角會強悍到能夠一擊斃殺小怪,還能游刀有餘地一次殺三隻。

如果主角怕痛、怕失敗,就什麼也做不成了!

不愧是電玩公司的董事長,職業病真是嚴重,這樣也能扯到黿玩遊戲。不過,因為他的一番話,鄔月紋終於鼓起勇氣,著手翻譯那幾十頁的原文稿,而後,出版社便提供她完整而厚實的原文書,開啟她翻譯國外文學的生涯。

「紋紋?」周威峻捏捏她的手心,將她從回憶中拉回。「需要給你時間考慮嗎?」

鄔月紋搖頭。

「所以……你的決定是?」如果她依舊不願意,他不會勉強,只是會小小的失望。

「可是……我和新娘不熟……」鄔月紋可憐兮兮地望著周威峻。

聽到她這麼說,周威峻揚起嘴角。她答應了!

「放心,這陣子你會常常和她碰面,到了結婚典禮當天,你們絕對熟到能夠煎蛋。」

為了兩個月後的婚禮,眾人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籌備。

鄔月紋一直以來總是和「團體活動」格格不入,學生時代當老師說必須進行分組活動時,是她最手足無措的時刻,每回總是必須由老師手指一揮、看著同學不甘不願的眼神,加入最倒楣的那組。

這一次,她帶著忐忑的心,與準新娘及其朋友見面。剛開始,她以為自己一個「外人」,絕對會與她們相識多年的朋友格格不入,卻沒想到一次、兩次、三次,每次她們必須聚會討論時,還是依然叫上她,甚至派了製作結婚典禮上播放簡報檔的工作給她。

鄔月紋受寵若驚,畢竟她從來沒有在團體活動中被賦予任何一件工作,而這種被重視、被當成一分子的感覺,讓她鼻頭發酸。

「你怎麼哭了?」四名女子看向她,同時傻眼。

「一定是你把最麻煩的部分給她。」孫梅鳳冷冷睨著準新娘。

「啊,真的嗎?」準新娘詹芷靜驚跳起來。「我、我只是覺得……月紋,如果你不想做簡報,那我請星艾做,你、你別哭啦!」糟糕,她最不會應付女孩子的淚水。她發出求救信息給好友趙鈐蘭。

鄔月紋搖頭,抽抽噎噎表示她願意做簡報,卻無法順利說明自己哭泣的原因。這是一種被團體重視的感覺,是她缺乏以久的東西。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被眾人忽視,卻沒想到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不在乎。

趙鈐蘭坐到她身旁,伸手摟摟她的眉,也沒說什麼。

好半晌,鄔月紋的心情才平靜下來,紅著臉諾諾道歉。

眾人吁口氣,也沒有多問什麼。但不問,並不代表不關心。

從此之後,鄔月紋總是安靜地不吵不鬧、與自家主人個性相仿的手機,因為這次的「團體活動」輸入四支手機號碼後,唱起歌的頻率逐漸攀升,甚至曾經在一個「重要時刻」響起,讓周威峻黑著臉被自家女人踹下床,看著她用前所未有的速度穿妥衣物離開家門,卻又無可奈何。不過這是後話了。

結婚典禮那日,格外熱鬧、格外疲憊,卻也格外感人,兩個月的辛勞在這個日子裡,顯得微小而毫不重要。

新郎與伴郎因為她們幾個伴娘們準備的闖關活動而哭笑不得,伏地挺身、唱歌跳舞、塗口紅、回答問題,惹得她們幾名伴娘笑到肚子疼,新娘則因為不能參與這項活動而扼腕不已。

當新郎與新娘站在臺前,相互宣誓,配上輕柔的歌聲,讓許多參與者紛紛擦拭不由自主萌生而出的淚水。

一天的婚禮,對新人來說,是承諾相守的日子。,對觀禮者來說,這一天、這一刻、這一秒,是最單純的感動,讓眾人願意相信海枯石爛的可能。

簡報檔被投影在雪白的牆面上,裡頭的內容是男女主角從小到大的相片,一直到彼此相遇的甜蜜,最後決定牽手一生的感動。神奇的是,當眾人感動地分享著新郎新娘的甜蜜時,新郎新娘突然產生騷動,一看之下才發現……新郎居然哭得不能自己,而新娘正忙著幫他擦淚!

巨大的新郎被新娘安慰的模樣。讓眾人噴笑出聲。

「你怎麼也哭了?」周威峻趁著空檔到鄔月紋身邊,看見她與新郎一樣,臉上掛著淚水。

鄔月紋趕忙抬起手想抹眼淚,卻又立刻想到自己現在正戴著白手套,萬一將它弄髒……

「傻傻的你。」周威峻歎息,將自己的小女人揉進懷裡。

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表現得這麼親暱的鄔月紋,彆扭地掙扎片刻,最後還是讓周威峻攬著,讓他掏出手帕細細擦拭頰上的淚。

「等一下記得去補妝。小花貓。」周威峻擰了下她的鼻頭。

聽他這麼說,鄔月紋「啊」了聲,算算時間,發現自己有一些空檔,急忙告知伴娘的首領孫梅鳳後,便跑到後方的新娘室補救自己的大花臉,卻沒想到在感動過後,隨之而來的是驚訝。

當宴客結束、眾人忙完,鄔月紋與周威峻拍完伴郎伴娘的合照後,一名男子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阿峻!」

鄔月紋看到來者,覺得一盆冰水當面朝她臉頰潑來。

表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麒,你終於出現了!」周威峻沒有發現鄔月紋的僵硬,上前捶了下好友的肩膀。

「我在新郎新娘進場之前就到了,原本擔心趕不上,還好一切順利。」

「你見過阿鑫了嗎?」

「剛才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他,還被他痛罵一頓,說我只顧工作,半點也沒有陪他受苦受難的義氣。聽說他被幾個伴娘整得很慘?」

「何止他,我也是。」

「哈哈!」伍德麒大笑,視線看向鄔月紋。「我剛才還納悶怎麼有一個這麼像你的人,沒想到真的是你,月紋。」

「你們認識?」周威峻有些驚訝。

「表哥。」鄔月紋撐起笑容。

「你們是親戚?」周威峻評估了兩人一番。

「不像嗎?」伍德麒聳肩,視線在好友與表妹之間兜轉。

「當然不像。你這麼邪惡,月紋這麼可愛。」

「我知道我家表妹很可愛,只是你居然這樣說我……」伍德麒瞇起眼,摩拳擦掌。就在此時,後頭傳來呼叫周威唆的聲音,周威峻和伍德麒說了幾句,又低頭交代鄔月紋一些事情,就轉往後頭的新郎室。

伍德麒看著鄔月紋,覺得她一臉做錯事的模樣。

「表哥……」鄔月紋咬著嘴唇。

「怎麼啦?一臉委屈的模樣。你這身打扮真好看,讓我眼睛為之一亮哦!」

「謝謝。表哥,你可不可以別和媽媽說?」

「為什麼?你和阿峻在交往吧?」伍德麒滿臉納悶。「阿姨不知道吧?她最近正替你找相親對象呢!」

「我、我……」

伍德麒靜靜看著自家表妹,覺得她比以前漂亮許多,琢磨起今天在結婚典禮上她的表現,如果是以前的表妹,絕對不會有那樣的表現,更正確來說,以前的她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穿上純白色伴娘禮服,站在人群眾多的會場上。

是因為周威峻的關係吧!他一向照顧愛護的表妹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他很樂見其成呢!

可是,表妹似乎有難言之隱?

「表哥,我求你,求你別和媽媽說我和阿峻在一起的事情。」鄔月紋忽然抓住伍德麒的手臂。「你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嗎?可以嗎?」

「為什麼?」

「對不起,我不想說……」

伍德麒深深看著她,好半晌才歎口氣。「這是你第一次求我幫忙,你以前不論發生再多事情,都不會開口請人協助……」

「表哥……」

「好吧,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不過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擅自告訴阿姨。」

「謝謝你,表哥。」鄔月紋得到首肯,緊張的肩膀垮了下來,像解脫了什麼,又像放棄了什麼。

「嗯!」伍德麒點頭。「阿姨最近幫你約了相親對象,需要我幫你代為拒絕嗎?」

「不用。」

「可是……」

「我會和阿峻分開。」鄔月紋垂下眼。

「但是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看起來還在熱戀中,她在周威峻身邊似乎也很開心。

「表哥……」

「好吧,我不多事就是。」

「表哥,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伍德麒苦笑。「為什麼要道歉?你是我妹妹,幫你一點小忙不為過。」

儘管心裡納悶無比,可是依照他對鄔月紋的瞭解,伍德麒選擇暫時順從她的請求,然後……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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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婚禮忙完,鄔月紋並沒有因此輕鬆,反而比先前更加忙碌。

她開始與大學教授約會吃飯,大學教授十分可親,相貌溫文,說話談吐非常有禮,如同郎媽媽說的一樣,是一名好男人。

而與其他男人約會,讓鄔月紋覺得自己完全無法面對周威峻,像做錯事的小孩,無法面對他坦率的目光,於是,她決定搬離這個地方,暗地裡開始尋找套房。

她是個壞女人。她想。

就在這個時候,一向毫無紼聞的周威峻卻突然紼聞纏身,被第一大遊戲公司「萬勝」的董事長及女兒瞎纏,精采狀況讓員工們當作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我才度蜜月兩個禮拜,回來就聽到這麼大的八卦。」方柏鑫趁著空檔跑到董事長辦公室。「你轉性準備拋棄小女傭……呃,月紋了嗎?」改口改口,以前習慣小女傭、小女傭的喊,自從被妻子聽見,立刻挨了一頓罵。

「你以為呢?」周威峻聳肩,抬手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平常他都是配戴隱形眼鏡,但是這幾天晚上睡覺前他總是在想事情,導致眼睛乾澀,於是才改戴這副金框眼鏡。

「誰知道?」方柏鑫看好戲地聳肩。

「嘖!」周威峻感受到他的心態,扔出一記白眼。「某人也不想想求婚時是誰幫他暗地籌備策畫,結婚那天又是誰為他做牛做馬?現在有了美嬌娘,就立刻把受難的朋友遠遠拋在一邊,盤手看戲?」

方柏鑫大笑,裝模作樣地抽抽鼻子、搧搧手。「哎呀,怎麼有股酸味?」

周威峻瞇了瞇眼。

「既然羨慕,就趕緊娶一個啊!包準你整天精神飽滿、人生充滿色彩。」

方柏鑫咧嘴,一想到妻子,整個人就神清氣爽起來。

聽完方柏鑫的一席話,周威峻突然沉思起來,這也是他最近幾晚邊看鄔月紋的睡顏、邊思索的事情。

以前他從來沒有思考「結婚」這件事,然而自從參加方柏鑫的結婚典禮,他開始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儘管他與鄔月紋現在桕處的狀況與夫妻之間沒什麼不同,但是經過這一次的經歷,他覺得結婚是一種宣示,一種讓男女之間更加緊密的典禮,甚至在結婚後,他就不用顧慮這麼多,能夠讓鄔月紋懷孕,看著她孕育小寶寶的美麗姿態。之後,他們的家,除了有大碗與小碗,還會出現寶寶專用的小小碗……

啊,想起來是多麼令人雀躍!

「喂喂,你傻啦?」一個人笑得這麼陶醉,真詭異!

「結婚典禮上抱頭痛哭的男人,沒有資格說我傻。」回想起某人讓新娘安撫、擦淚的模樣,周威峻總是覺得好笑。等到結婚典禮的紀錄光碟到手後,他一定會複製起來,每天重溫那段經典畫面。

「盡量笑、盡量笑,等到哪一天你步上我的後塵,我絕對加倍奉還、毫不客氣。」嘿嘿!

「男兒有淚不輕彈。」周威峻哼聲。

「隨便你怎麼想。」方柏鑫無所謂,反正他等到那一天就知道!「言歸正傳,那對父女黨你打算怎麼處理?」

「萬勝資訊公司」的龍頭老大及其女兒,最近總是愛往「全方位」裡頭鑽、吹免費冷氣,而嬌嬌女黃薇薇更是喜歡攀在周威峻身上,像只臉上塗滿化學藥劑的可怕無尾熊。

周威峻回到辦公桌後,往旋轉沙發椅一坐。「靜觀其變。」

他那一派輕鬆的模樣,讓方柏鑫揚起濃密眉毛。

「你不打算解決?」這麼乾脆,讓那對父女作威作福?

「我在等待調查結果。」

「你派人調查他們?」

「你不覺得他們的行為有陰謀論的味道?」幾個月前開始就不斷「騷擾」他,天天伯伯長、伯伯短的,現在還增添他的女兒,成天纏著他,怎麼想都有問題!別怪他思想邪惡,那是因為他清楚黃董事長的本性。

「不覺得。」從哪裡嗅到陰謀味?恕他愚昧。

「那女人以前就不喜歡我這文縐縐的男人,這次突然與我套上關係、成天攀著我,你不覺得很詭異嗎?」周威峻雙手交疊撐住下顎,金框後的眼睛瞇了瞇,惹得方柏鑫一陣悚然。

「我突然覺得你的模樣好像狐貍。」方柏鑫皺眉。

「不狐貍一點,早就被老傢伙們啃得骨頭都不剩。」周威峻彎著眼睛。他也不想當狐貍,但是身為公司領袖,這是無可避免的。

「也是。」方柏鑫搔搔下顎,又點點頭。太正派絕對無法帶領公司,反而會被吃死死。

「總之,你也靜觀其變吧!」

「抱歉,我並沒有打算參加這場陰謀。」方柏鑫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好啦,我要回工作崗位了!」

方柏鑫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才走了兩步,卻又想到什麼,於是折回辦公室門前,開門採了腦袋進去。

「狐貍,你喜歡吃什麼樣的油豆腐?清蒸?還是裹粉油炸?」說出來好讓他買來當慰勞品。

方柏鑫一臉欠扁地笑著,然後挨了一記白眼。

中午,方柏鑫終於見識到傳聞中女主角的纏人功力了!

只見她看見周威峻就像老鷹看到小雞,身體一動,就往周威峻的胸口撲飛而去,嘴裡嚷著:「峻哥哥……」

聽得方柏鑫雞皮疙瘩都排排豎起,老天!那是什麼嗲聲嗲調?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居然還學年輕小女孩的撒嬌嗓音,簡直不倫不類、東施效顰,可怕到難以形容的地步!

而且……還「峻哥哥」咧,又不是在演古裝劇!

周威峻不著痕跡地撥開黏在身上的女人,險些被她濃烈的香水嗆暈。

「黃小姐、黃董。」他微笑著打招呼,表現得無懈可擊。

「薇薇,和你說過不要這樣貼著威峻,多不禮貌。」一臉瘦皮猴模樣的黃董事長滿臉微笑地告誡女兒。

「可是人家受不住嘛……」黃薇薇好無辜地跺腳。

「你這樣沒大沒小,萬一傷反威峻的名聲,那該怎麼是好?」

「爹地……」某人嘟嘴。

方柏鑫開始佩服好友的功力,居然能忍受這對父女黨,他們比傳言中還誇張數百倍!

他原本與周威峻一同下樓準備用餐,周威峻卻接到總機通知,說是「萬勝」的董事長與女兒來訪,於是他也跟著來看熱鬧,沒想到……他實在後悔自己來湊熱鬧。

「阿峻,既然你與別人有約,我就不打擾了!」方柏鑫說著,正準備潛逃時,一對采照燈似的眼瞬間往他身上掃來。

「峻哥哥,這位是……」黃薇薇注意到周威峻身後的人影時,瞬間抽了口氣。老天,這身材、這張臉、這肌膚的色澤……

哇!這根本就是她的菜嘛!

她的一雙眼在方柏鑫身上滴溜溜地轉,只差沒有惡虎撲羊地撲上他,惹得方柏鑫頭皮發麻。

這女人是餓了幾天?

「這位是我的好友,也是我們公司的首席監製——方柏鑫。」周威峻看向好友,將早上方柏鑫的看戲姿態全數奉還。

「哎呀,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方監製啊!」黃董事長掛著笑容。

「鑫哥哥……」黃薇薇伸手勾住方柏鑫的手臂,甚至比看見周威峻還來得興奮,幾乎是把他的手臂貼在她的乳溝前。

「黃董,幸會。」方柏鑫藉故將手臂抽離,挪身與黃董事握手。

「柏鑫是否打算與我們一道用餐?」黃董事長詢問,並且悄悄扔了警告眼神給自家女兒,要她安分點。

黃薇薇看見,一個撇頭,卻看到周威峻正看著自己,立剡變臉般地朝周威峻甜甜一笑。

「抱歉,我在等我妻子。」方柏鑫面不改色地扯謊。雖然詹芷靜與他同樣為「全方位」賣命,但是由於部門不同,所以中午休息時間也不相同。

黃薇薇兩手捂著臉頰。「鑫哥哥你結婚了?」

「一個月前。」

「真遺憾,黃伯伯來不及包大禮給你。」黃董事一臉扼腕。

「沒關係。」又是柏鑫、又是伯伯……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與這對父女黨這麼熟稔?

「鑫哥哥,既然如此,你就陪薇薇……陪我們一起吃飯,當作賠償嘛!」

黃薇薇又想貼過去,卻被方柏鑫閃過。

「抱歉,我的休息時間不夠出外用餐。」

「時間不夠?」黃薇薇不死心。「峻哥哥,你是老闆,能不能讓鑫哥哥今天的休息時間多一些?」

周威峻揚眉,看向好友,卻見方柏鑫用眼神警告他。

「峻哥哥,薇薇求你。人多一點吃飯比較熱鬧嘛!」

「當然可以。」周威峻將義氣收到抽屜。他知道黃薇薇不喜歡他這種身材的男人,卻沒想到她喜歡的是像方柏鑫這種粗獷類型的人。他真惡劣,看到好友吃癟的模樣,心情居然愉悅起來,呵呵!

「太好了!」黃薇薇開心極了,完全忽視父親瞪過來的眼神,一手抓周威峻、一手抓方柏鑫,準備往餐廳出發。

「黃小姐……」

「峻哥哥真見外,直接叫我薇薇就可以了。」

「你們決定好餐廳了嗎?」

黃薇薇點頭,報出餐廳名稱,那是一間位在市中心的高級餐廳,一頓飯下來幾萬元跑不掉。

「既然如此,我等一下再與阿鑫開車前往。既然要外出用餐,有些事情必須交代一下。」周威峻看向黃董事長。

「這是當然的。」黃董事畏一反常態,沒有堅持一起前往,並在女兒的嬌聲抗議下,拉著她往外頭停放的黑色轎車埋頭苦走。

當父女黨進入車內,黃董事長立刻垮下臉教訓女兒。

「你真不懂事!明明叫你貼周威峻那傢伙,你為什麼反而賴上方柏鑫,雙眼直往他身上黏?」黃董事長吹鬍子瞪眼睛。

「我討厭周威峻,看起來一副又瘦又弱、毫無能耐的摸樣!反倒是鑫哥哥……嘻嘻!」啊,那才是她的菜啊!

「你呀,方柏鑫已經結婚了,你別妄想!反而是周威峻,賴上他對我們家有幫助,你年紀不小了,也該動點腦袋、懂事些。」

第一次被父親這麼嚴厲教訓,黃薇薇嘴巴一癟。

「還不是你把公司搞得一團糟,然後硬要我貼那支瘦竹竿……」黃薇薇沒大沒小地瞪著父親。

「你!你想氣死我是吧?」黃董事長臉部漲紅。

「哼!」黃薇薇扭過頭。

黃董事長咬牙,隔了一會態度居然軟化下來。沒辦法,若要度過難關,他只能依靠唯一的女兒了,

「好好好,薇薇,是爸爸不對。但是你想想看,如果和周威峻攀上關係,等到家裡及公司的經濟好轉,到時候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嗯?」黃董事長拍拍女兒的肩,一邊敲敲隔起駕駛座的隔板,示意司機開車。

現在「萬勝」的情況日漸低下,財務破了個黑洞,所以他打算利用女兒與周威峻搭上關係,挽救岌岌可危的名聲及股票。他不知道成功機率有多大,但是現在只能放手一搏了!

另一方面,方柏鑫正咬牙切齒地抓著周威峻的衣領。

「你居然把朋友往火坑裡推!」萬柏鑫瞇眼。要和那父女黨吃飯……去死吧!

「只是吃頓飯,不會對你怎樣的,放心。」周威峻笑容滿面。

「你沒看到那女人的模樣嗎?」

「有我在,你怕什麼?鑫哥哥……」

「你!」方柏鑫喀啦喀啦地磨著牙齒。

「走吧,早死早超生!」周威峻揮掉領子上的獅爪,對著總機交代一些事情後,拖著不甘不願、滿臉赴死神情的方柏鑫驅車前往飯店,開始一場痛苦難熬的午餐之旅。

「啊……」又軟又酥的呻吟,在昏暗的臥室內格外清晰。

烏黑的長髮被俯在身後的男人撥到一邊,使潔白的頸項露了出來,男人一面賣力腰臀的動作,一面啃咬那片雪白。

他身下的抽搗與嘴上的動作,在在令鄔月紋顫抖呻吟。

「呵!紋紋,你的頸子真是敏感……」滾燙的唇滑上泛紅的貝耳,邊摩挲邊說。

鄔月紋哽著氣,抗議聲斷斷續續,好不可憐。「討、討厭……」為什麼今天特別猛烈?一次兩次還不夠,在她幾乎昏沉入睡時又來第三次。

周威峻低笑,停下窄臀的動作,粗糙的指滑到兩人的接合處。

「討厭嗎?嗯?」他擰著濕漉漉的兩片小肉瓣。「可是你下面的小嘴好歡迎我呢!緊緊咬著我,不讓我離開,你高高翹起的小屁股也是,我現在沒有搗你,它就饑不可耐地左右擺動起來……」

鄔月紋發出羞愧的低嗚,被他這麼一說,終於發現自己的豐臀居然主動擺弄、吞噬讓它歡快的碩物。

她停不下來……

「嗚……你就會欺負我……」她的臉埋入柔軟的枕頭,胸部隨著臀部的擺動摩擦著床鋪,早已挺立的乳頭疼痛萬分。

周威峻依然沒有動作,只是挺著臀,任由昔對自己而高挺臀部的鄔月紋獨自奮戰。

他今天並沒有因為那對父女黨而失去做愛的興致,看著那滿臉科學藥劑的千金小姐,他更加確定自己要的女人是誰。

她與其他女人比較,既不漂亮又不會打扮,就像古代大小姐旁邊的侍女,是一朵陪襯的小花。可是,他就是喜歡她,沒有任何理由。

她與他的緣分從小時候就開始展開,他也曾經懷疑自己是否因為習慣她跟在身後,所以才對她眷戀不忘,導致產生喜歡她的錯覺。

但是事情不是這樣,習慣會隨著時間或失去而改變,但她這朵小花卻在不知不覺間,紮根在他的心口,牢牢抓住他不放。

習慣與愛或許是兩件事,但是始終無法遺忘的習慣背後的含意,卻是深深的眷戀。

他喜歡她,他愛她。

采究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什麼喜歡她,並沒有意義。愛情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他選擇簡單。

他相信她也有相同的感覺,否則不會獻身於他,更不會總是用眷戀的眼神望著他。

周威峻突然將埋在溫軟甬穴的男性抽出,翻身往旁邊一躺,身體展開呈現大字形,昂揚挺立在半空中。

「阿峻……」突然失去充實自己的硬物,鄔月紋頓時一片空虛。儘管剛才嘴裡嚷著討厭,但身體已經被慾望掌控,迫切渴望解放狂潮。

周威峻看向她,嘴角媚惑地挑趄。

「不是說我欺負你?現在讓你來欺負我。」看著滿臉紅潮的她,他果真一動也不動地乖乖平躺著。

鄔月紋挺起身,視線瞄過他慷慨赴義的臉、暗紅色的乳頭、結實平坦的腹部,以及腿間的……她嚥了下喉頭,心頭跳得厲害。

「我、我不敢……」要她主動……好羞人吶!

「別害羞,放心大膽地玩吧!你應該還沒滿足吧?嗯?」周威峻不同於平常的性威嗓音誘惑她。「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再也沒有羅!紋紋,你難道不想『欺負』我嗎?」

鄔月紋可憐兮兮地眨眼,猶豫片刻後,終於展開動作。

她移動身體,在周威峻的指示下,跨坐在他的腰際上。

「來,接下來隨便你,你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看著坐在身上的豐潤女體,周威峻氣息有些不穩。

鄔月紋回想他平日是如何對待自己,在他的火熱視線下,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嘴唇。

她顫抖的舌采入他熾熱的口腔,生澀地與之翻攪。之後,她移動腦袋,將唇緩緩往下挪移,經過他鼓起的喉頭時,聽見他一陣抽氣。

啊,他這裡好敏感!

鄔月紋因為發現他的敏厭地帶而有些興奮。

她張嘴,將鼓起的硬塊微微含入嘴裡,直到她覺得足夠後,才繼續往下探索,來到男性化的扁平乳頭上。

她挺起身,看著兩顆暗紅色的乳頭,學他伸出兩手,左右捏住兩顆小豆子來回轉弄。

「呃……」周威峻發出像歎息似的粗喘。「紋紋……」

奇異地,鄔月紋聽到他的喘息,看著他的乳頭在自己的指頭間翹起,身體居然開始興奮,身下一陣酥麻。

「紋紋,寶貝,求你含住我、品嚐它們……」周威峻半瞇著眼,舒服於她的揉弄。儘管她生澀萬分,但是能被心愛的女人這樣對待,是多麼快樂又舒服的事。

鄔月紋聽見他的請求,俯下腦袋,小嘴一張,一口含入硬實的右乳,吸吮舔弄其上的小硬珠。

「呃……真舒服,紋紋,你讓我好舒服。」周威唆的十指插入鄔月紋的頭髮裡,稍微低頭,看著她努力吸吮的模樣,心裡有種詭異的滿足。「紋紋,你可以再大力點……啊……就是這樣,你真棒……別只顧著這邊,另一邊也要……」

耳旁充斥男性的低啞呻吟,鄔月紋的氣息開始紊亂。她的身下更加氾濫,淫水染濕周威峻結實的小腹,甚至順著肌肉線條淌下,弄濕床單。

「嗯……阿峻……」她軟軟一倒,胸乳壓在周威峻身上,再也沒有心思挑弄身下的男人。

「紋紋寶貝,這麼快就不行了?嗯?」周威峻捏著她的豐臀,甚至用指頭惡劣地揉著可愛的後庭。

「阿峻,我好難受,幫我……」她的腰際不住搖擺。

「不行,想要的話得自己來。」

「啊……」鄔月紋難受萬分,身體彷彿被幾萬隻的螞蟻啃咬,隔了半晌,周威峻依然沒有動作,於是只好努力挺起身,挪動臀部,移到昂揚的上方,但怎麼努力都始終無法讓它順利進入。

周威峻因為她不斷摩擦分身而汗流浹背。「紋,乖,不要急,一手握住我,一手摸自己的小穴……對,很好,把我塞進去……」

好不容易進入的同時,兩人都發出呻吟。

「紋,開始動!想像自己正在騎馬……」周威峻赤紅著眼看著駕馭著自己的女人,看著她主動吞噬自己的昂揚,依照她的節奏,跟著上挺落下臀部。

鄔月紋一頭長髮隨之飛揚,臉上迷濛與興奮相互交織。

「紋紋,你真棒!再努力點!有沒有覺得我頂的很深?」兩隻乳房上下波動,周威峻伸長手抓握住,胡亂擰握。

鄔月紋的手撐在周威峻的腰上,舒爽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適種女上男下的動作,讓男人的粗長得以深深頂入女人的深處,一下接著一下。

鄔月紋像震動娃娃似地讓下體迅速套弄體內的碩物,粗硬的肉棍摩擦她稚嫩的體內,帶給她說不出的舒爽,男性的兩顆肉珠,還不時摩擦她嬌弱的花瓣,在在將她逼到瘋狂的邊緣。

倏地,高昂的啼叫溢出鄔月紋的嘴裡,她屏著氣,身體僵硬挺直,臉上迷亂又淫蕩。

直到高潮過去,她軟軟癱在周威峻身上。

只是男人還沒得到滿足,大手一揮,將兩人姿勢對換,握著她的腰,又抽動了莫約二十下,才釋放出體內的混白精華……

事後,周威峻心滿意足地抱著鄔月紋,愛憐地親吻她滿是疲憊的小臉,放在心底的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紋紋,我們結婚好不好?」

但懷中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周威峻低頭察看,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低笑,也不在意,反正過沒多久他就會捧著鑽戒再求婚一次。

他調整了兩人的姿勢,讓小女人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手摟著她,放鬆身體墜入深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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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5:44
第七章

很快地,周威峻發現鄔月紋的不對勁,甚至無意間看到她偷偷查詢租屋網站。

他把滿肚子疑惑藏在心底,並且揪出最近常常和鄔月紋聯絡的伍德麒,看看能否問出什麼消息。沒想到他還沒開口,伍德麒就把事情全盤招供。

周威峻微微瞇起眼。「難怪紋紋最近不太對勁,總是躲避我的視線……」

甚至連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他不解的愧疚戚,原來是因為她瞞著他與其他男人約會!

這丫頭……

「阿峻,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與月紋吵架或傷害她,我只是希望月紋幸福快樂,而你則是能達到這項希望的人。」

「你這麼看重我?」

「因為我瞭解你,也瞭解月紋,如果她不喜歡你,絕對不會和你交往甚至同居……唉,命運真是奇妙,把我的朋友及親人全攪和在一起……」伍德麒用手揉揉胸口,覺得重壓許久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自從知道傻表妹鄔月紋的打算後,伍德麒就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兩個男主角都是他的朋友,女主角則是他心愛的表妹,而他明明知道表妹和周威峻相愛,卻得看著表妹因為說不出口的原因而放棄喜歡的人,裝摸作樣地與另一個男人相親約會,讓他有一種背叛朋友的感覺。

不過,一切都解脫了!

「阿麒,能不能幫我打聽他們明天的約會地點及時間?」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想做什麼?」

「一棒打醒小笨蛋……」

「啥?」

狐貍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開始憲憲率奉地與朋友共商大計。

這天中午,鄔月紋來到「相親先生」選定用餐的簡餐店。

唉,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到現在都還記不住那位先生的名字。

鄔月紋進入店內,花了幾秒鐘搜尋,才發現「相親先生」正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捧著一本書翻看。

連續幾個禮拜的見面,她始終無法對這名男人產生任何感覺,只覺得這位大學教授非常可親,如此麗已。

「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她在他面前站定道歉,視線以四十五度角盯著地上。

「沒關係,其實我也剛到不久。」大學教授將手中的書合上、放在左側。

鄔月紋點頭,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沉默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打轉,直到服務生過來將擺在鄔月紋前方的玻璃杯注入加了檸檬片的白開水,並問兩人要點什麼餐點。

「局烤蘑菇面,謝謝。」

服務生點頭,重複一次餐點後,轉頭看向鄔月紋。

鄔月紋咬著唇,視線在菜單上頭打轉,好半晌才選中生菜沙拉套餐。

服務生迅速記錄下來,轉身往櫃檯走,沉默又籠罩兩人之間。

鄔月紋看著桌上的水杯,腦子原本想著該如何打破僵局,思路卻轉向想起與周威峻相處時的情況——

與周威峻相處時,她完全不需要煩惱該如何打破沉默的問題。她曾經問過周威峻,她的少書少語,會不會讓他覺得很無聊、很沒意思?但是周威峻卻笑著告訴她,兩人在一起不一定要交談,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甜蜜……

鄔月紋在心裡幽幽歎氣。現在的沉默讓她充滿壓力,這是因為這男人不是周威峻的關係吧?

「……你覺得如何?」

「啊?」鄔月紋猛然回過種,急忙點頭,實際上完全不知道大學教授剛才在說什麼。

「那麼用餐結束後,我們便去電影院……你最近有沒有想看的電影?」大學教授似乎察覺到她的分神,又把剛才的決定重複一次。

「沒、沒有。」其實她不愛看電影,平常也沒育特別關心有什麼新上檔的影片。

大學教授微笑。「沒關係,等一下到了電影院,你再看看有沒有想看的影片。」

鄔月紋吶吶應聲。

於是,沉默三度包圍兩人,直到餐點送上,兩個人安安靜靜地拿起湯匙叉子享用桌上的食物。

突然,鄔月紋覺得有一股視線讓她坐立難安,臉從生菜餐盤裡抬起,看到站在門邊的人時,「鏗」地一聲,銀製叉子脫離手指,跌到餐盤上,而飽滿圓潤的小番茄在桌上翻滾幾圈,最後一個使力,朝地上滾落。

鄔月紋的心,就像那墜落地上的番茄,直往萬丈深淵跌去。

她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周威峻陰沉著臉往她這桌走來,然後故意坐在隔壁桌,與她斜視相對。

「月紋?」大學教授察覺她的不對勁,疑惑地看著她。

「啊……怎、怎麼了?」鄔月紋急忙將視線從周威峻臉上收回。

「你的臉色好蒼白,不舒服嗎?」大學教授邊問,邊擔心地伸出手碰碰鄔月紋的臉頰。

鄔月紋倒抽口氣,沒料到他會有這麼親暱的舉動,反射性地縮起脖子,視線又瞥向周威峻,只見他微勾著嘴角,一雙眼睛沉沉地看著她。

鄔月紋的心口撲通亂跳。這個時間他應該在上班,為什麼會跑來這裡?

他的眼神充滿不可置信與憤恨,牢牢攫住她不放。她好想好想解釋,但是又能解釋什麼?這是她選擇的,她知道他們絕對會走到這樣的局面,只是當這種局面發生時,她卻感到後悔……

她的手腳冰冷,宛如墜入冰窖。

不行!她不能這樣!想想媽媽!

鄔月紋低喘著氣,儘管胸口隱隱發疼,卻還是逼著自己堅持下去。

「月紋?」

「啊,我沒辜。」鄔月紋搖頭,咬著下唇喝令自己不許在意周威峻。

「是否需要取消等一下的活動?」

「不、不用,我、我突然想到最近有一部電影讓我十分想看,只是我忘記片名是什麼了……」鄔月紋強撐起笑容。

「不要緊,等一下到電影院找找看。」

「嗯……」

「等到電影看完,要不要到貓空看夜景?」大學教授突然這麼問。

「啊?」

「我朋友說,貓空十分適合約會。」

「好。」鄔月紋垂下眼。他怎麼突然這麼提議?周威峻在旁邊,她不想讓他知道她與大學教授的行程……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家人一聲,說你會晚一點才回家?」

「我……」鄔月紋瞄了周威峻一眼。「沒、沒關係,我家人不會在想……」

大學教授點頭表示明白,與以往不同,異常地多話起來,一下子聊家裡成員、一下子聊工作、一下子聊彼此的興趣。

鄔月紋不時偷看周威峻的反應,她相信以兩張桌子的距離加上店裡的寧靜,他絕對可以聽見她和大學教授聊天的內容。

時間如蝸牛緩慢移動,這一個半小時的用餐時間,對鄔月紋來說簡直猶如百年。

她到底在做什麼?

她……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她好混亂、好痛苦……

最後鄔月紋並沒有到貓空賞夜景,她甚至在電影開播前五分鐘就藉故離開。

晚上,周威峻下班後抵達住處,一開門,就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鄔月紋,他半點也不驚訝,畢竟已經有人「通報」他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周威峻按照心中的腳本進行演出。

鄔月紋拾起頭,又立刻低垂下視線。

周威峻也沒有多說什麼,逕自走過她,進入主臥室沖洗一天的疲累。當他跨出煙霧瀰漫的浴室時,就見到鄔月紋站在浴室門前,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他還是不說話,拿著浴巾擦拭頭髮,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出臥房,往書房前進。

鄔月紋跟在後頭,看他拉開旋轉沙發椅坐下,按下電腦開關準備看線上新聞。

「阿峻……」鄔月紋站在檜木桌子前方,瞅瞅面無表情的周威峻,好半晌才喊出他的名字。

周威峻還是不理她,滑鼠點選幾下,新聞頁面便跳了出來,接著他又點了幾下滑鼠,看到那對父女黨果然依照他的揣測製造出新聞,不由得發出一聲哼笑。

根據調查出來的結果顯示,「萬勝」最近財務危機,黑洞又深又大,另外據他研究,「萬勝」去年度的財務報表似乎也有些問題,若再不解決,絕對會面臨破產的命運,於是「萬勝」老大狗急跳牆,想出最愚蠢的辦法——派女兒引誘他。

不過要說這個辦法愚蠢,又不得不佩服黃董事長如意算盤打的真精細。他先讓黃薇薇連續幾日出現在「全方位」,對外又偷偷與記者散佈消息,告知記者他們外出用餐的飯店,讓記者捕捉到不少周威峻與黃薇薇的「親密」照片……

這老招數對一些股東來說十分受用,「萬勝」這幾日的股價因此上漲不少,等到哪一日抵達黃董事長要的高峰,而黃薇藪的誘惑行動也失敗的話,黃董事長絕對會立刻卷款潛逃。

呵,恐怕黃董事長國外的銀行裡已經存了不少積蓄。

不過,這對父女黨利用他,他周威峻也不是軟柿子,傻傻被他們利用。

敢利用他的人,他當然也會利用回去,拿他們來「對付」家裡的小女人,

讓她受到打擊而因此清醒,剛剛好!

鄔月紋不知道周威峻在想什麼,把他的哼聲誤以為對自己的嗤笑。

她心口一緊,嘴巴張了又張,低垂著雙眼,正準備默默離開書房時,周威峻卻忽然叫住她。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他一臉「原來你在這裡」的模樣。

「那個……吃飯了。」

「不用,我在外頭已經吃過晚餐了。」

「啊……」

「你還沒吃嗎?你不是應該和那名男人一起吃過晚餐才回來嗎?」周威峻萬分不解地問。「對了,你們不是要一起到貓空看夜景?怎麼沒有去?」

「我擔心你,所以下午就回來了。」鄔月紋囁嚅地說。

「擔心我?你擔心我妨礙你們嗎?」周威峻發出輕笑。「紋紋,別擔心,人各有所好,如果你喜歡他,我會祝福你。」

「是、是嗎?」鄔月紋看向他。他在微笑……眉、眼、嘴巴都在笑,不像下午那樣陰陰沉沉,好像真的願意放過她、祝福她……

這項認知,讓她更難受了。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周威峻看著僵硬不動的鄔月紋,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我不會再和他出去……其實……其實我和他沒有什麼。」鄔月紋突然想

解釋自己與大學教授的關係,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母親的臉與眼前的男人,讓她的選擇變得痛苦萬分,儘管早就給自己心理建設,每次都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必須放棄這個男人,但是她挫敗地發現自己放不了手……

將他推離自己,就像要她放棄呼吸,那樣痛苦、那樣難受。

「紋紋,你真的不必在意我。」周威峻說。

「阿峻,我只是……我只是……」媽媽……

「好了。」周威峻離開椅子,走上前,如往常般拍拍她的腦袋。「你還沒有吃飯吧?」

「嗯!」

「你有煮晚餐吧?」

「有。」

「那乖乖去吃晚餐,嗯?我已經吃飽了,而且有事情要忙,就不和你一起用餐了。」周威峻笑著說出讓鄔月紋最疼痛的話。

他以前無論多忙,都會堅持兩個人一起用餐……

「紋紋,快去吃飯……對了,出去後幫我把書房的門順道關上,謝謝。」

說著,周威峻回到檜木桌後盯著電腦螢幕,再也不看鄔月紋一眼。

鄔月紋眨眼,杵在原地半晌,才僵硬著身體走出書房,聽話地將門關上。

書房只剩下周威峻一人時,他終於抬起頭,揉揉雙眉之間,緩慢又冗長地深深歎口氣。

鄔月紋的模樣讓他難受,但他卻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表現。

他雖然不知道鄔月紋到底在擔心什麼,為什麼會對伍德麒表示他與她絕對不可能在一起,但是依照他與她的朝夕相處,以及伍德麒的看法,那傻丫頭絕絕對對是喜歡他的!

既然喜歡他,為什麼又要放棄他呢?

於是,他決定下猛藥,讓她狗急跳牆地說出自己的心意!

不過,這需要伍德麒及他的朋友幫忙……話說回來,伍德麒的朋友今天的表現還算不錯。

想起今天那名男子抬手觸碰鄔月紋,鄔月紋當時的反應,周威峻不由得心滿意足。

他的寶貝依然只能接受他的觸碰!這滿足了他小小的虛榮心。

正當周威峻如此想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錠,立刻傳來伍德麒既擔心又焦急的聲音。

「月紋還好嗎?我聽阿輝說,她今天臉色蒼白地離開電影院……」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阿峻,你真的還要繼續下去?」伍德麒好擔心鄔月紋。

「當然。」周威峻肯定地說。

「但是……沒有其他辦法嗎?」

「你覺得呢?」周威峻反問。

電話另一端寂靜無聲。

沒錯,他們都瞭解鄔月紋,如果不演這場戲,她絕對會在死胡同裡打轉,撞得頭破血流。

所以最差勁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鄔月紋主動認清、坦承自己的感情,把心裡的擔心及害怕說出來。

那小女人,個性害羞內向,嘴巴卻緊得如鶴蚌,不想說的事無論怎麼問都沒有用,只能使用「外力」逼她坦承。

「可是……你確定事情最後會跟你認定的一樣?」伍德麒還是有些忐忑擔心。

「你說說看,哪一次我的預測失敗過?」

「高中時有幾次,你說社團籃球隊一定會贏過敵對學校,但是卻輸得淒慘萬分……」伍德麒好誠實地回答。

「學生時代的事情不算,那時候我的判斷力還不夠。」周威峻哼了兩聲。

「那我真的不知道了,畢竟我們出了社會,就很少聽你預測什麼。」

「那麼我預測明天早上天氣晴朗、風和日麗。」至於下午的天氣狀況……

秋老虎多變化,還是少說少錯。

「這種事情我也看得出來!」外頭明月高掛,看不到半點烏雲,明天早上一定會是晴朗好天氣。

「既然如此……預測明天『萬勝』股價上漲多少百分比如何?」

「算了算了,當作我沒育懷疑你,忘記這件事情吧!」

「哦?這麼乾脆?」周威峻想像得到好友拍額歎息的模樣。

「事情都進行一半,你又不肯放棄,我當然只能選擇相信你。」

「何必說得這麼無奈?」周威峻揚起嘴唇。「後半段的劇情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是是是,就遵從你的命令,我會找機會詢問月紋打死不說的秘密。」

「感激不盡。」周威峻由衷地道謝。

「別這麼說。」

「等到我與紋紋踏上紅地毯時,一定會包一份媒人禮給你和阿輝,感謝你們鼎力協助。」

「媒人禮我倒是不用,你只要好好對待月紋,我就很開心、很滿足了。」

「不用你說,我也一定會好好對待她。」這還用得著他提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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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從那天過後,鄔月紋真的再也沒有和大學教授相約見面,鄔媽媽三不五時就會打電話詢問最新狀況,還說假日不必回大園,與大學教授培養感情比較重要。

鄔月紋不敢對母親說出事實,生怕讓母親失望,但是又無法真正照母親的意願走,畢竟她放棄不了周威峻。

鄔月紋向來豐腴的身材,無論怎麼運動減重都無法順利削瘦,沒想到因為連日來的情緒低落,讓她瘦了一大圈,眼眶下還夾帶淡淡的黑眼圈。

她覺得自己好無力,就像站在岔路邊,一下想往東、一下想往西,因猶豫不斷而消耗力氣。

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一旦決定一邊,就勢必得放棄另一邊,可是她很膽小、很懦弱,無論選擇哪條路,她知道自己都會後悔。

她蜷縮在沙發上,空茫地轉動遙控器,無意間,一則新聞標題吸引了她的目光——「萬勝」千金與「全方位」董事長即將聯姻!

鄔月紋驚訝地瞪大眼,所有精神都聚集到電視新聞上,聽著新聞主播用清脆好聽的聲音播報令她震撼的消息。

只見螢幕上一張又一張周威峻與一名身材窈窕的女人親暱的照片,其中還有一張是兩人進入五星級飯店的照片——這張照片非常引人遐想,加上主播的三寸金舌,聽得鄔月紋一愣一愣。

阿峻他……喜歡這名女子?

緊接著,螢幕上又出現關於那名女子的身家資料,以及些許的生活照。

她真漂亮,身材又好,一頭大波浪鬈發讓她看起來更為妖艷……身為女人的鄔月紋都有這樣的感覺,何況是男人?

難怪阿峻會喜歡她!她若是男人,也一定會喜歡她……鄔月紋難過地想。

「怎麼還沒睡?」周威峻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鄔月紋抖了下身體,遙控器掉落地面,背後的電池蓋脫離本體,一顆電池滾入沙發底下。

「怎麼了?睡不著?」周威峻柔聲問。

「好像有些失眠。」

「這樣啊……」周威峻走到廚房,替自己倒了杯水。

「阿峻,新聞說……你和一位千金小姐……要訂婚了?」鄔月紋問得小心翼翼。

周威峻喝水的動作停下,詫異地看向鄔月紋。

「這麼快就有消息出來了?」

「所以這件事情是真的羅?」

「呵!」周威峻輕笑,一臉滿足的樣子。

鄔月紋咬著唇,臉色發白。這件事情是真的,她又能怎樣?一切都是她自己招惹的。

鄔月紋,你活該!

此時,周威峻牢牢看著鄔月紋蒼白的臉。

「紋紋,你最近有心事?」他第二十一次這麼問。

鄔月紋搖頭。

「這樣啊……」可惡,這丫頭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嗎?快讓他心疼死了!

瞧她瘦上一大圈,都要變成竹竿了,他就快堅持不下去了!

不行不行,他必須撐住,就快到臨門一腳的時候了!

「如果睡不著,冰箱裡有牛奶,你喝一些,應該比較好入睡。」他交代完畢,迅速離開廚房,以免自己前功盡棄。

鄔月紋看著周威峻的身影,緩緩跌坐到地上,雙手緊抱著身體。

她想哭,但哭不出來。

心,很痛很痛……

痛到一定程度,再也留不出淚水。

「全方位」董事長與「萬勝」董事長之女即將聯姻的新聞越演越烈,幾個禮拜的媒體追逐戰後,有些媒體人員開始懷疑這項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全方位」董事長真的答應與「萬勝」聯姻嗎?畢竟一切都只有「萬勝」表態,「全方位」始終沒有對這件事情有任何說明。

就在媒體產生疑惑、議論紛紛的同時,「全方位」董事長今天早上突然發佈消息,決定今天晚上召開記者會說明這件事。

「萬勝」的董事長得知這項消息,立刻用「視察產業」的名義賻買前往美國的機票,以防萬一。

「爹地,你緊張什麼?那傢伙一定是發佈好消息!想想看,自從我們對外發佈我會和他結婚,周威峻也沒多說什麼,任由我們捏圓揉扁……」擺明是個笨蛋!

「唉,你不懂。」周威峻平常對待他們父女總是十分有禮,溫和到像一潭表面清澈卻深不見底的湖泊,讓他摸不出底細。誰知道他這次安排記者會,究竟為了什麼事?

反正他已經徹底利用完周威峻,財產也轉移到瑞士及美國……

「薇薇,你快去收拾行李,等一下我們就搭飛機離開臺灣。」黃董事長一邊拖出行李箱,一邊交代女兒。

「可是我覺得周威峻喜歡我。」黃薇薇嘟起嘴,食指在嘴角上敲啊敲,回想最近和周威峻相處的狀況。「他甚至買了一條名牌項鏈給我,還說下一次要送我香奈兒的包包。」

黃董事長皺眉。「有這回事?」

「對啊!」想到又有一個名牌包包可以炫耀,黃薇薇眉開眼笑。她發現和周威峻在一起其實也不錯,雖然他不是自己喜歡的型,但是卻很有錢,能夠滿足她物質上的需要。

錢不是萬能,但是沒有錢卻萬萬不能!只要有錢,就能達成許多事情。

黃董事長想了想,隨即又搖頭。「還是不太妥當……」

「爹地!」

「薇薇,聽話。」

「如果周威峻宣佈要和我結婚的消息怎麼辦?」

「到時候我們再回來臺灣。」

「啊?」黃薇薇跺腳。她非常有信心周威峻一定喜歡她,不然為什麼每次他們出去,他都非常溫柔地對待她,甚至替她擦嘴、整理頭髮,還買最頂級的禮物給她?

黃董事長實在不懂年輕女孩在想什麼,又是項鏈、又是包包,為什麼女兒不能實際一點呢?

「總之,今天下午四點三十分到機場,晚上七點的飛機!」

伍德麒在周威峻宣告要召開記者會後,以電話約了鄔月紋在茶館見面,當他看見鄔月紋的委靡模樣時,完全說不出話來。

周威峻那傢伙還說鄔月紋最近過得不錯,看他明天怎麼教訓他!

「月紋,你多久沒吃飯了?怎麼瘦成這樣?」伍德麒皺眉,想點些小點心給鄔月紋,卻被她阻止。

鄔月紋搖頭。「最近胃口不好。」病慨懾的,什麼東西都不想吃。

「你這丫頭……是不是因為阿峻?」

鄔月紋沒說話。

「月紋,你到底怎麼了?你心裡在煩惱什麼,難道不能和表哥說嗎?」

「我……」

「你這麼不相信表哥?」伍德麒苦笑。

鄔月紋眨眨眼。

「月紋,說出來讓表哥幫你想辦法,好嗎?」周威峻那傢伙說鄔月紋已經到了臨界點,如果他今天來找她「聊天」,一定能夠問出所以然來……到底真的假的?

就在伍德麒以為自己要失敗的時候,鄔月紋突然開口。

「媽媽以前……」

伍德麒精神全都來了,只聽到鄔月紋緩緩說出之所以不能和周威峻在一起的原因。

原來,鄔媽媽的第一任丈夫因病過世後,留給鄔媽媽及剛出生的女兒一筆財產及一塊位在市中心的土地。隨著市中心的改變,那塊土地變成商人們眼中的寶地,紛紛出售高價想要購買,然而鄔媽媽說什麼也不肯黠頭。

後來過了兩年,鄔媽媽結識一位商人男子,兩人相愛相戀,最後甚至論及婚嫁,然而就在結婚典禮前三天,那名男子突然帶著那塊土地權狀消失無蹤,直到一個禮拜後,鄔媽媽才知道那個男人是為了得到那塊土地而欺騙她!

遭人欺騙而失去前夫留給她的土地,鄔媽媽因此大受打擊,精神狀況出現異常,厭惡起一切商業交易及商人,甚至瘋狂到不肯外出買東西。

「媽媽那時不停告誡我,並且要我答應她,以後長大絕對不會跟生意人交往……」鄔月紋黯然地說完,發出短而淺的歎息。

有人長大後對小時候發生的事情早已失去印象,但是那些事情,卻深深刻印在鄔月紋心口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

伍德麒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表妹居然因為這樣而選擇放棄周威峻,這算是孝順嗎?

「表哥,你一定覺得我很愚蠢,但是,媽媽辛苦將我養育長大,她失去了爸爸,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害,我不想讓她失望……」可是她還是背叛了媽媽,在知道周威峻的身份後,依然選擇與他交往甚至同居。

伍德麒揉揉眉,又歎口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威峻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也會傻眼!

「說不定阿姨的想法已經改變,你要不要……」阿姨那時候情緒低潮,難免會偏激一點,更何況又不是只有生意人才會騙人……

「不可能。」鄔月紋搖頑。

「你這麼肯定?」伍德麒皺眉再皺眉。

「媽媽給我的相親名單中,沒有一個是生意人。」不是老師、工程師就是律師。

「說不定那只是巧合。」伍德麒一拍膝,站起身。「走,我們回大園!」

「啊?」鄔月紋驚訝地看著他。

「我們去找阿姨確認清楚呀!」伍德麒招手要服務生過來結帳。

「不要!」

「為什麼?」

「我不敢……」搖頭再搖頭。

「有表哥在,你怕什麼?」伍德麒扔了五百元給服務生,嘴裡說不用找,一把拉住鄔月紋的手腕就將她往外拖。

「表哥……」鄔月紋讓伍德麒拉到停車場,又被他塞入副駕駛座,看他替她繫上安全帶,嚴正警告她不許逃走。

伍德麒繞回駕駛座,發動車子,轉過頭看到鄔月紋滿臉驚恐,重重歎口氣。「月紋,我知道你很重視阿姨,可是有時候也要為自己的幸福著想。」

他抬手拍拍鄔月紋的腦袋,露出微笑。「人的想法有時候會隨著時間改變,說不定阿姨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想法,你不去確認,又怎麼會知道呢?把自己的想法強冠在剛人身上,那種行為並不是體貼或孝順,而是不尊重。」

「我……」鄔月紋垂下眼。

「嘗試看看,別沒有試過就說放棄。好嗎?」

鄔月紋抿著嘴,聽著表哥說著周威峻曾經說過的話,好半晌,終於緩緩點頭。

由於高速公路塞車,當這對堂兄妹回到大園時,時間已經接近晚間六點。

鄔媽媽正與自家妹妹喝茶閒聊,突然看到女兒跑回家裡,身旁又帶著表哥,滿臉疑惑地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聽完女兒忐忑不安的問題,以及伍德麒的補充說明後,她實實在在愣了一分鐘之久,反倒是鄔月紋的阿姨猛搖自家姐姐的手,急著確認情況。

「姐,你真的這樣對月紋說?」

鄔媽媽用力回想,卻想不出所以然來。「嗯……」

鄔月紋的一顆心直往地上墜。

「啊哈哈,我不記得了……」鄔媽媽說,露出好抱歉的笑容。

這下換鄔月紋傻眼。「媽媽,你忘記了?」她還記得媽媽那段日子總是邊哭邊抱著她、要她發誓千萬別步上媽媽的後塵。

「啊哈哈……」鄔媽媽持續乾笑。「我真的忘記自己有說過那些話……」

如果那些話真的是她說的,實在好欠揍呀!居然硬要什麼都不明白的女兒答應她無理的要求。

「姐,你怎麼這樣!」鄔阿姨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好啦,是我的錯,那幾年我情緒不穩,想法總是既黑色又邪惡……」鄔媽媽內疚地說。如果不是女兒突然提到這件事,她根本忘記這件事的存在。

「阿姨,可是你幫月紋找的相親對象,都沒有生意人……難道不是因為你不願意讓月紋嫁生意人的關係嗎?」伍德麒問。

「當然不是。沒有生意人應該只是湊巧……」

「呼,那就好。」伍德麒點點頭表示明白。「月紋,太好了!」

「嗯,為什麼這樣說?」鄔阿姨好疑惑。

「因為月紋與一名生意人交往,她擔心阿姨會介意,原本還打算放棄人家呢!」伍德麒解釋。

鄔媽媽瞠大眼。「月紋,你交了男朋友?多久之前的事情啊?媽媽怎麼都不知道?」

「我怕媽媽會反對,所以一直不敢說。」

「啊,你這孩子。」鄔媽媽搖頭。「媽媽怎麼會反對?媽媽只希望看到你快樂幸福,有一名好男人照顧你……那名男人是什麼身份都沒關係,貝要他安分守己、經濟穩當,將你捧在心上呵疼,媽媽就心滿意足。」

父母總是希望孩子們能獲得幸福,那是一個平凡但卻沒有其他願望能夠超越的希望。

「媽……」鄔月紋張手擁抱母親。

「既然你有了男朋友……德麒,要對不起你那位朋友了。」鄔媽媽露出抱歉的笑容。

「沒關係,我想阿輝不會在意。」

「月紋,什麼時候帶對方回來讓媽媽……」

鄔媽媽的話還沒說完,伍德麒突然用力敲手,眾人疑惑地看向他。

「兒子,發生什麼事情?」鄔阿姨歪著腦袋看向自家兒子。

「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月紋,你知不知道阿峻要召開記者會?」

鄔月紋搖頭,她這幾天都不願意看電視。

「阿峻今天要公開說明與『萬勝』聯姻的事。」

「今天嗎?」鄔月紋瞪大眼。

鄔媽媽和鄔阿姨也滿臉疑惑地相望。

「兒子,你說誰要聯姻?」鄔阿姨問。

「就是月紋的男朋友、『全方位資訊公司』的董事長……」伍德麒將最近

發生在鄔月紋與周威峻之間的事情簡略描違一遍,不外乎是鄔月紋因為和其他男人相親,而讓周威峻傷心欲絕等等。

他一邊說,一邊趁鄔月紋不注意向母親與阿姨使眼色,希望她們不要因此誤會周威峻,他會另找時間與她們講清楚說明白。畢竟,一切都是周威峻為了讓鄔月紋「大徹大悟」才決定演出這場戲。

其實周威峻召開記者會,正確的說法是準備澄清「萬勝」散播不實的聯姻消息,至於「萬勝」的財務狀況,周威峻說那不關他的事情,所以並沒有打算瞎攪和,不過周威峻卻暗自洩漏消息給一些熟識的股東,提醒他們多多注意黃董事長的動向。

鄔媽媽看到伍德麒擠眉弄眼,立刻知道事有脛蹺。她看向女兒,腦子轉了一轉,換成她使眼色。

「啊,難道是因為月紋與阿輝相親,導致月紋的男朋友心灰意冷,所以隨便找了其他女人?」鄔媽媽狀似驚恐地說。

「嗯!一定是這樣。」鄔阿姨雖然不明白姐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非常配合地演起戲來。

「哎呀,那該怎麼辦?」鄔媽媽滿臉苦惱。「這是我犯的錯,沒想到卻害得人家要跟不愛的人結婚……」

眾人瞄向沉默不語的鄔月紋。

「德麒,記者會在什麼時候?」鄔媽媽看著女兒問道。

「嗯……我想想,好像是晚上七點半……」

「現在幾點了?」

「六點四十八分。」

「你知道記者會場在哪裡嗎?」

「知道。」新聞報導這麼大,他不想知道也難。

「如果從這裡趕去記者會場,來得及嗎?」

伍德麒算了算時間。「應該能在記者會舉行的途中抵達。」他不敢肯定能夠在記者會開場前抵達,畢竟現在是車潮巔峰時間。

只是……阿姨想做什麼?

伍德麒納悶地想,沒想到此時鄔月紋突然揪住他的袖子,二話不說將他往外面拖。

「咦?等等,月紋……」

鄔媽媽走到門邊,笑容滿面地向他們揮手道再見。

「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激發出我女兒的潛力。」鄔媽媽笑得開懷。

「潛力?」

「沒錯。」

「我不懂。」

「就是狗急跳牆的意思。」呵!

鄔阿姨越聽越迷糊。

「總之,我們安心喝茶,靜待孩子的好消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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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11 00:46:32
第九章

伍德麒從來沒有見過鄔月紋這種模樣,宛如即將勇赴戰場的將士,流露出一股不畏艱難、誓死守衛國土的神情。

他不知道鄔月紋究竟有何打算,即使他嘗試探問,也徒勞無功。鄔月紋從頭到尾只有開口說一句話:「表哥,能不能載我到記者會場?」

伍德麒不知道,鄔月紋恐懼自己一旦開口,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氣及突如其來的衝動就會隨著聲音灰飛湮滅。

她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衝動到底是對還是錯,也不願意深入思索。或許當她將衝動執行,得到的結果只是遭來旁人的嘲笑或是周威峻的不悅,可是她已經無心在意了。

偶爾,對於某些事,衝動是必要條件。

車子駛到「全方位」的公司大門前,鄔月紋未等車子停妥,便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嚇出伍德麒一身冷汗,呼喚幾聲卻毫無效果後,急急忙忙將車子停入停車格,也跟著衝進「全方位」。

或許是舉行記者會的關係,「全方位」大廳的會客區放置幾張紅絨鋪起的桌子,上頭擺放精緻餐點及茶點,兩位總機小姐還陸續將一盤又一盤擺放著糕餅的銀白色餐盤端上桌,回頭見到鄔月紋後,立刻親切地與她打招呼。

「鄔小姐,您來找周董嗎?他現在正在舉行記者會,應該快結束了,您要不要先到周董的辦公室呢?」化著淡妝、身穿白衫黑裙的總機小姐揚起笑容問。

「他在哪裡舉行記者會?」鄔月紋急切地問,用力抓住總機小姐的手臂,眼神驚慌。

總機小姐似乎被她的模樣嚇到,怔怔地看著她。

「告訴我!」鄔月紋面頰緊繃,只差沒有扳住總機小姐的肩膀搖晃。

總機小姐眨眨眼,食指朝通往二樓的樓梯指去。「在二樓禮堂……」

話還沒說完,鄔月紋立刻鬆開她,熟悉地奔向樓梯,原本有門禁管制的樓梯大門,因為記者會的關係而解除門禁,讓她得以順利抵達二樓,搜尋片刻,立刻看到一道厚重檜木門前立著「記者會場」的字樣。

就是這裡!

鄔月紋上前,心臟急速跳動。她雙手捂在胸口上,閉上眼,用力深呼吸。

「月紋,等等,你想做什麼?」伍德麒讓總機小姐帶領上二樓後,就看到鄔月紋雙手握在門把上的模樣。

他跑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身後跟著總機小姐。

「鄔小姐,您這樣會妨礙記者會,請您先至周董的辦公室等待,等記者會結束,我會立刻通知周董您來找他……」

鄔月紋不理會總機小姐的憂心忡忡,奮力甩開手腕上的束縛。

「月紋!」鄔月紋什麼時候有能夠甩開他的力道?

「鄔小姐!」總機小姐想要抓住她,卻遲了半步。

檜木門轟然開歐,在嚴謹會場特別突兀,眾人的眼睛像采照燈,明亮而筆直地朝鄔月紋掃射而來。

鄔月紋咬牙嚥下逃離的衝動,逼自己往前進。

周威峻雙手撐在褐紅色的講桌上,見到她時,眼裡閃過詫異。

兩人相互凝視,深深的、靜靜的,他們只在眼裡看見彼此,時間為此停滯下來。

彷彿有用薄膜製作而成的真空罩子包裹住兩人,將他們隔絕在眾人之外,週遭的吵雜聲顯得朦朧而不清晰,他們彷彿凝望了一個世紀之久。

「阿峻,我……」鄔月紋挪動右腳。

砰!

罩子破裂,空氣開始流動,一句嗤笑聲竄入鄔月紋的耳中,逼著她看清楚

自己的處境,繼而面紅耳赤。

剛才她眼裡只有周威峻的存在,沒有注意到高起的臺階,結果腳步移動,踢到臺階的邊緣,用十分尷尬的姿勢跌落在地,五體投地的對眾人行禮。

儘管眾人不知道這女子是誰,但記者們憑著本能飛快按動相機,攝影機也捕捉到她赤紅的臉以及搞笑的姿態。

鄔月紋低著頭,尷尬萬分的眼淚險些從眼眶流出。

她用力閉眼,站直身體,狼狽地撥開落在臉頰上的髮絲。

周威峻依然站在臺前,分毫未動,臉上僵硬。

拋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退縮!不能退縮!

「阿峻,我……我喜歡你!」

眾人發出嘩然,鎂光燈拚命閃爍。

鄔月紋被強烈的燈光刺得眼睛發疼,肩膀怯弱地縮了一縮,卻還是挺起胸膛,要自己勇敢面對。

「阿峻,我以前太無知、太愚蠢,為了莫須有的事情硬要自己放棄對你的情感,甚至找其他男人相親……我、我好後悔……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你娶了那位千金小姐,我該怎麼辦?我不想看到你牽著其他女人走紅地毯,看著你對她溫柔微笑……」鄔月紋雜亂無章地說,原先擬定好的草稿完全被拋諸腦後。

她抬起頭,看著周威峻面無表情的臉,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認為自己已經喪失機會。

「我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她雙手捂著臉,宛如被遺棄在荒野中的旅人,孤單無助地站立在無邊無際的絕望裡。

「來不及什麼事情?」突然,周威峻開口。

「你已經宣告要娶那位千金小姐……對不起,我不該打擾這場記者會……

明明你們那麼相配,我應該祝福你們,對不起……」她肩膀開始顫抖,虛弱得想立刻倒在床鋪上蒙頭痛哭。

因為她的愚蠢,導致她失去喜歡的男人,這不能怪誰,是她咎由自取,她活該!

一雙熟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輕柔地迫使她的雙手離開潮濕的臉頰。

「別哭。」周威峻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

她瞠著雙眼,意識到他說什麼後,立刻想抹去臉頰上的淚。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舉起手,想用手背擦拭源源不絕的懊悔,哪知道周威峻比她快上半步,手指挑起她的下顎。

他的雙眼既黑又沉,喜悅的光芒不斷在其中跳動。

忽然,周威峻彎腰低頭,在眾人的注視下,雙唇觸碰她的臉頰,吮去上頭鹹濕的淚水。

鄔月紋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傻愣愣地任由他吻乾頰上的淚,接著滑過她泛紅的眼眶、飽滿的額頭。

「別哭,我捨不得你哭。」他哺語,額頭與她相抵。

他們在彼此的眼睛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唯一一個,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會場內鴉雀無聲,鎂光燈的閃爍聲不知不覺止息下來。

「阿峻,我還來得及嗎?」

周威峻搖頭,發出深深的歎息。「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我……」鄔月紋咬住下唇。

「紋紋?」

「我愛你……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等我察覺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但是我……我卻……阿峻,對不起!」眼淚又溢出眼眶。

「唉……愛哭鬼!」周威峻無奈地勾起嘴角,歎息著說,將她攬入懷裡,用力抱了一下,立即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

失去熟悉溫暖的懷抱,鄔月紋感覺無比的冷然。

就在她要頹倒在地的瞬間,周威峻忽然右腳往後一擺,單膝跪下,從口袋摸出一隻紅色絨布包裹的精緻盒子,打開盒蓋,露出裡頭小巧精緻的鑽戒。

「紋紋,請你嫁給我……」他深深地看著她,彷彿要把她的身影烙印在心底深處。

鄔月紋屏住呼吸。

「紋紋,我有很多壞習慣,衣服襪子亂扔、很會挑食、牙膏蓋總是忘記蓋上,惹得你常常替我收拾善後,告誡我我也總是不改,所以,我希望你往後繼續叨念我,直到我把壞習慣改過……」

「阿峻……」

「我有時忙於工作無法陪伴你,有時脾氣煩躁而給你擺臭臉,我或許不是百介之百的好男人,但是我絕對是全世界最愛你、最想給你幸福的男人……我希望能與你牽手走到生命的盡頭,希望與你一起看著日出日落,希望與你一起仰望星辰,希望在疲累時有你陪在身邊,我希望你當我的妻子,希望你當寶寶的母親……

「我沒有預期你的出現,我花了許多時間才明白,有些事情就像呼吸那樣自然,不需要太多繁雜的理由……有了你,我的人生才得以圓滿—有了你,我的存在才有了意義……紋紋,請嫁給我!」

會場沉寂,在這一刻,呼吸聲都嫌吵雜。

鄔月紋淚水淌落,像斷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

她無意識地搖晃腦袋,完全發不出聲音。

「答應啊!」突然,有人這麼喊。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應和聲紛紛出現。

「答應啊!答應啊!」

周威峻不為所動,依舊看著眼前淚眼汪汪的女子,即使知道她愛自己,但在這一刻卻也緊張萬分。

他終於體會到方柏鑫當初求婚時遲遲等不到女方回應的難熬感受。

時間宛如天荒地老,他的心有如擂鼓。

「好……」鄔月紋哽咽。「我願意!」

眾人發出歡呼,總機小姐不知從哪裡拿出面紙盒,提供給在場需要面紙的人。

「阿峻,我願意,我願意……」

周威峻站起身,鄔月紋撲入他的懷裡,鎂光燈再次閃爍,捕捉這溫暖人心的畫面。

周威峻抬起鄔月紋的左手,將鑽戒套上,然後彎曲膝蓋,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親一下、親一下——」有人開始慫恿。

周威峻瞄了眾人一眼,又轉回鄔月紋又哭又笑、又是害羞的臉。

「為了滿足大家……」他攬住熟悉的嬌軀。

鄔月紋輕咬下唇,卻依然直視他的眼。

他們的雙唇慢慢靠近彼此,氣息交融。

眾人發出甜蜜的歎息,甚至想起家裡的另一半,或是自己的男女朋友。

有時候,現實會殘忍地讓人遺忘屬於自己的幸福,但是,偶爾也會柔和地溫暖人的心口,提醒人們想起原本的甜蜜。

這場求婚記經由現場直播,被人們津津樂道,電視新聞不停重複播放,收視率依然居高不下。甚至有人寫信到「全方位」,祝福男女主角幸福美滿。

幾天過後,幾個大男人聚集在市區的小酒館。

「恭喜你啊!」方柏鑫拍拍周威峻的肩膀。

周威峻舉起酒杯,與方柏鑫的相互碰撞。

「阿峻這次可算是一舉兩得,不僅娶到美嬌娘,公司的股票也為此水漲船高。」伍德麒說。

「我並不是為了股票。」居然把他說成為了金錢而不惜下跪求婚的惡劣蠢男。

「我知道。」伍德麒嘴角揚動。

「婚禮記得找我。」阿輝舉起酒杯。

「這是一定的!我也要謝謝你,阿輝。」周威峻碰了碰曾經是鄔月紋相親對象的酒杯,心裡毫無芥蒂。他是霸道的男人,卻不是無理的男人。

「我不會奪人所好,當初與郎小姐第一次見面時,阿麒就嚴正警告我,要我別隨意亂來,不過,就算他沒警告我,相信我也不會對鄔小姐有任何特殊情感,畢竟磁場不同。」

「我瞭解,畢竟每個人喜好不同。」周威峻笑著說。

「阿峻,別忘記我也是大勸臣。」伍德麒跟著邀功。

「不過說真的,我完全想不到小女傭……呃,月紋會衝進會場,和她平日的形象完全不同。」方柏鑫用食指摩挲下顎。「阿峻,那也在你計畫之中?」

周威峻搖頭。說真的,他當時也嚇了一跳。在他的計畫裡,當鄔月紋說出心底的疙瘩後,應該會回到住所等待他,沒想到她居然出乎意料地奔到記者會場,讓自己迎向鎂光燈及攝影機。

這是她的轉變,為他而轉變。

一個總是害怕面對眾人的女孩,為了一個男人而蛻變。

啊,那個男人多麼幸運!

「不然你為何能夠突然變出鑽戒,又臨時掰出令人疙瘩掉滿地的話?」方柏鑫想起那天周威峻上演的求婚記,不由得搓了搓手臂。那些話他絕對說不出口,有夠甜蜜、有夠噁心。

「鑽戒原本就打算帶回家求婚,沒想到卻提前使用,而那些話本來就是我的肺腑之雷,根本不需要臨時編造。」

「是這樣嗎?」難道不是偷偷先打好草稿,賺取人家的淚水?

周威峻促狹地看著方柏鑫,問:「怎麼,你羨慕?」

「羨慕什麼?有什麼好羨慕的?」方柏鑫揚起下顎。

「你不是羨慕我求婚記比你風光?」

「有嗎?」方柏鑫一臉哼哼然。

其他三人相視大笑。

「阿峻,你真的不想知道月紋心裡的疙瘩?」伍德麒問。他已經問第三次了,不相信周威峻真的不想知道先前擱在鄔月紋心裡的大石是什麼。

「不。」

「你不會好奇嗎?」

「先前會,但是現在不會了。」事情既然過去了,又何必好奇?何況他現在心裡滿是喜悅,根本容納不下「好奇」這玩意。鄔月絞已經實實在在納入他的羽翼裡,這比什麼都來的重要,呵!

「這算是男人的肚量嗎?」

「要這麼說也可以。」

「好吧!」不愧是阿峻,換成是他,不論先前或現在,都會想知道原因。

人是充滿好奇的生物嘛!伍德麒心想。

「阿峻,鄔小姐後來是否知道你的計謀?」阿輝問。

「知道。」故意在簡餐店冷然凝望她,在她心驚膽戰後,轉而使用對待朋友般的方式面對她,接著利用「萬勝」製造出的假消息讓她醒悟……

「你居然敢讓她知道?」方柏鑫雙眼瞪大。如果換成他,絕對不會告訴他的女人這項計謀,畢竟他不想被禁止上床纏綿……那簡直慘無人道。

「為何不敢?」周威峻聳肩。回想鄔月紋聽完他的計謀,那張小臉又青又白,臉頰鼓得跟青蛙似的,還喝令他不許到客房纏她——她那時還沒有搬回主臥室——的可愛哀怨模樣,不由得嘴角揚起。

不過她這麼說,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趁她後腳跨入浴室,他前腳也立刻跟進,反正她只說不能到客房纏她,那麼除了在客房以外的地方就沒有問題啦!

嗯,想到這裡,周威峻覺得自己又開始想念那可愛的小女人了!

「我佩服你!」方柏鑫好兄弟地拍拍周威峻的肩膀。

「好說好說。」周威峻咧嘴。「對了,阿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萬勝』董事長卷款潛逃未成,被股東們逮個正著……我想你以後再也不必擔心黃薇薇跑來公司找你了。」忙著面對股東大人們就自顧不暇,絕對不會再有精神跑來找他們喝下午茶。

周威峻心想,「萬勝」就只能到此為止了。財報不實,對一問上市公司來說是嚴重的打擊。接下來「萬勝」董事長需要面對的,是地檢署的偵辦、是股東的抗爭、是破產的危機。

商人、傷人,何必如此?

「謝天謝地!」方柏鑫額手稱慶。

此時,方柏鑫的手機鈴聲響起。他飛快接起,憲憲宰率講了一陣。

「各位,我要先行告退了!」方柏鑫將手機塞回口袋,站起身,拉過披在椅子上的外套穿起。

「這麼快?」伍德麒說。他們相聚還不到兩個小時。

「芷靜已經採購完畢,喊肚子餓。」他準備回去餵飽愛妻。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妻奴?」伍德麒挑眉。

「不,這是疼愛妻子的表現。」方柏鑫甩著鑰匙。

「既然如此,我也該離開了。」周威峻想也沒想就跟著起身。今天鄔月紋與幾名前陣子認識的朋友們相約逛街,其中之一就是方柏鑫的妻子詹芷靜,既然詹芷靜已經打電話來要方柏鑫前往載她,那麼鄔月紋應該也會打電話來……

他掏出手機,打算在第一時刻按下通話鍵。

方柏鑫點破他的預先動作,說:「不用看了!芷靜說月紋已經先搭捷運自行回家啦!」

周威峻愕然,雙眉緩緩皺起。這小女人!他不是和她說可以打電話讓他去

接她嗎?何必這麼生分!

「哈,看來有人被甩了!」方柏鑫看好戲般地大笑。

「膽敢揶揄我,小心我加派工作給你。」周威峻威脅。

「你不會。」方柏鑫沒在怕,吃定周威峻不會公私不分。

「你儘管嘗試沒有關係。」周威峻露出狐貍笑容。

兩人相互虧著,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伍德麒與阿輝無言相視。

「妻奴。」伍德麒咕噥。

「有一個是你表妹的奴僕。」阿輝微笑。

「但也不能重色輕友吧?」他們多年來的情誼居然比不上「我肚子餓」這四個字……想想還真是悲哀!

就在伍德麒感慨地想,擺在手邊的黑色智慧型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皺著眉,直到鈐聲停止。

「不接聽?」阿輝將酒杯湊到嘴邊。

「嗯……」伍德麒沉吟,此時手機二度響起,他想了想,有點受不了地接起,說了幾句後才掛上電話。

「客戶?」

「不是。」伍德麒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阿輝,抱歉,我必須……」

「沒關係,去忙吧!」阿輝說。

伍德麒再三道歉,將手機塞入口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阿輝舉起酒杯,透過淡黃色的液體看著伍德麒的背影,在伍德麒消失的那一剎那,突然想到——

很好,他必須替他們支付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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