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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 武神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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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1 21:19:3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失真術和凝血術

       聽到請求之後,他心中愈發的鬱悒了起來。

    金戰役曾經說過,在自己晉陞尊者之前,最好不要將五行環拿出來。但是剛才他一時衝動之下,竟然將這個忠告拋之腦後。

    不過他心中還有著一絲僥倖,在自己並沒有真正的將這件兵器的威力施展出來之前,應該沒有人能夠認出。但怎麼也想不到,這玩意只不過是拿出來在手中轉了一圈,就已經被人用火眼金睛認出來了。

    諸家竟然是內地的著名鍛造世家,這真是一個讓他頭疼萬分的事情。

    非但如此,諸冠好竟然還要求面見那位鍛造者,聽他的口氣,似乎萬分仰慕此人,自然是讓賀一鳴頗為憤恨。

    他輕哼一聲,沒好氣的道:「諸兄,實話實說,小弟並不知道這件五行環究竟是何人打造的。」

    諸冠好微怔了一下,心中頗為不滿,如果打造五行環之人不是與你親近無比,又豈會將這件仿製重寶交給你。

    方晟雙眉一揚,道;「賀兄弟,莫非這件五行環是西北天池寶庫中裡珍藏?」

    賀一鳴搖著頭,道:「不是,這是小弟從一個想要殺我的傢伙手中搶過來的。」

    諸冠好三人頓時是面面相覷,竟然是從別人的手中搶奪而來,這個消息確實是頗為令人震憾。

    「賀兄弟,你可知道,被搶那人是誰?」諸冠好迅快的詢問道。

    賀一鳴搖著頭,道:「那人臉上蒙面,根本就無法看清楚面貌。」頓了頓,賀一鳴道:「那人是一位三花高手,而且在搶奪五行環之時,被我削斷了三根手指頭,這算是一個明顯的標記了。」

    諸冠好等人微微點頭,一個少了三根手指頭的三花強者,雖然在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附合這個條件的人,無疑是大海撈針。但也比尋找一個毫無頭緒的蒙面人要好得多。

    諸冠好看著賀一鳴腋下的皮囊,幾次想要借過來仔細瞧瞧,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畢竟,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遠沒有熟絡到這等地步。

    眾人閒聊了片刻,各自散去。

    諸冠好親自為他們安排了二個小院子,雖然遠無法與鎮金城中的豪宅相比,但在這座血屠城中,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了。

    賀一鳴二人之所以留在這裡,其實是受了諸冠好三人的邀請,對於內地三大世家的武技,賀一鳴也是十分的好奇,正好是就坡下驢。至於他們二人居住在這座城市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去通知魏宗津等人,完全無需他們操心。

    夜間,天上的星星隱入了雲層之中,光芒不再籠罩大地。

    黑夜似乎是遮掩了一切,但在房間中的賀一鳴卻依舊是能夠將周圍看得清清楚楚。

    在武道修為達到了這一步之後,只要有那麼一點兒的光線,在他們的眼中,就是視若白晝。

    月光雖然黯淡,但對於他們而言,這點兒的光線已經足夠了。

    不過此刻的賀一鳴可沒有什麼外出的興趣,他盤坐在床面上,靜靜的運轉著體內的真氣,感悟著體內那不同尋常的二種力量。

    在今日一戰中,令賀一鳴印象最為深刻的,自然就是郝血的失真術。 當然,那最後的一口凝血術也是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兒的忽視。

    在離開了那三人之後,賀一鳴曾經向金戰役討教過。

    這二門功法都是郝家的絕傳功法,雖然都是威力強大之極的功法,但是修煉的條件苛刻之極,每一代中有一、二位能夠修行就已經是祖宗保佑的事情。 而想要將這二種功法修煉到尊者境界,那就並不是一、二代的事情,而是三百年只出一個的天賦奇才。

    郝血無疑正是這樣的奇才之一,所以才會被家族寄予厚望。

    在今日的交手之中,賀一鳴失手二次,一次被對方在施展了失真術之後擊中肩背之處,而另一次就是在凝血術爆開之後被其中一滴血珠擊傷,劃破了肩膀,留下了一道血痕。

    雖然第一次他是有意讓對方擊中,但第二次可就是實打實的傷害了。

    哪怕這種傷害程度實在是無關緊要,但賀一鳴卻依舊是極度的重視。

    他輕輕的在肩膀上一抹,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滴極淡極細的血絲。

    然而,這一縷血絲明顯與其它血液有著相當的不同,它竟然是如同一枚細短的小針似的,隱藏在他的血液之中。

    默默的看著手中的紅色小針,賀一鳴的臉色異常凝重。

    金戰役曾經說過,凝血術這門功法相當的歹毒,而且擁有極為強大的威能,一旦劃破了傷口,凝血術的血珠就會自動凝為血針,並且循著對方的血脈,慢慢的流入心髒。

    若是不知情之人,只怕連最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若是有所提防,那麼別說是賀一鳴了,就算是普通的先天強者也能夠慢慢搜索到體內血脈的異常,並且逐步的將這一根血針逼迫出來。

    在金戰役的指點之下,賀一鳴自然是不敢怠慢,他在凝神搜尋中,自然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這一枚血針,但他卻並沒有立即將它逼出,而是不停的感受著它在體內的神奇變化。直到此刻。他已經大約的明白了血針運行的規律。

    不過在將血針逼出之後,賀一鳴卻有些猶豫了。應該要如此處理這東西呢。

    將這東西丟掉自然是最簡單的,失去了賀一鳴真氣的支持,這一枚血針最多片刻就會消散,變成一滴血珠。但賀一鳴卻是大有不甘。

    他猶豫了良久,終於是一咬牙,狠狠的將這一枚血針再度打入了自己的傷口之內。

    不過這一次,他控制著血針慢悠悠穿行在經脈之間,朝著丹田處湧去。

    他要將血針送入丹田之處,雖然這樣做確實是冒險了一點兒,可是以如今賀一鳴的實力,卻已經擁有了這個資格,而且他有著堅定的信心,哪怕丹田奈何不得這枚血針,他也能夠將其重新完好無損的逼出來。

    終於,這枚血針進入了丹田之內。

    賀一鳴的身體微微一個哆嗦,那想來是如同黑洞一般的丹田似乎是受到了血針的刺激,慢慢的蠕動了起來。

    但這種情況只不過是維持了那麼數息,就立即是完全的恢復了平靜就像是丹田吸收冰之力,吸收麻痺力量之時,整個過程簡單而快捷。

    微微的苦笑一聲,賀一鳴將精神沉入了丹田之中。雖然並不是第一次進來了,但賀一鳴的心中卻依舊是充滿了敬畏。

    對於自己的丹田充滿了這種感覺的人,只怕所有的修煉者中都沒有第二人了吧。

    似乎是受到了賀一鳴意識的影響,從丹田之內冒出了二股不同的力量。 這二股力量對於賀一鳴來說,既顯得陌生,又有著那麼一絲熟悉。

    左邊的力量仿若是一團雲,右與色的 力量就是一團紅色的血了。

    沉吟了片刻,賀一鳴開始嘗試著接觸接觸左邊的雲的力量。

    當他的意識與這股力量接觸的那一刻,他似乎是懵了一下。 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一片雲彩,那一片在日光照耀之下,顯得變化多端的雲彩。這些雲彩按照了一定的順序在眼前打著轉兒,讓他摸不透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靜下了心來,將所有的心思都沉溺在其中。

    慢慢的,他似乎是想通了什麼,那眼前的一片光,讓他豁然開朗。

    沒錯,這是一種特殊的功法,而且是特殊的到了極致的力量。

    在最初相遇之時,賀一鳴還以為這是霧的力量,在剛接觸這種功法之時,他以為這是雲彩的力量。 然而到了最後,他終於看出來了。

    這是光的力量……。

    這種力量竟然能夠控制光線。

    他的心中充滿了震憾,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至此,他對於那些長輩們的淳淳誘導感激萬分。

    包括藥道人在內,都支持他走出去,唯有在行遍了天下之後,才能夠擁有對於武道更多的感覺,才能夠見識到天下間各種不同風格的武技。

    到了這一刻,失真術的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這種特殊的力量,連光線也能夠控制,那麼他說看到的一切,都是這種力量讓光線扭曲的結果,既然如此,他打不中對方,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了。

    若非是他還同時具有順風耳奇功的話,那麼今日之戰,他縱然不會落敗,也斷無獲勝的可能了。更不至於讓郝血連壓箱底的絕活凝血術都吐了出來。

    強行的壓抑了心中的興奮,賀一鳴將精神從這一片雲彩中退了出來,開始嘗試接觸另一股力量了。

    這股力量博大,精粹,但又充滿了一種陰柔的感覺,這種相互矛盾的情況,頓時是令賀一鳴頭大如斗。

    他靜靜的感受著這種力量,不久就發現,被凝血術使用過的那枚血針,其實相當的堅硬。而正是因為堅硬的到了這等地步,所以才有可能劃傷賀一鳴的肌膚。

    只是,這門功法的蓄力方式之古怪,甚至於要遠勝於操控光線的那種力量,賀一鳴縱然是竭盡全力,到最後卻還是所獲不大,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凝練出相似的一根血針。

    但也僅僅是那樣的一根而已。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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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1 21:20:20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無法看見的金之花

     在感應過這二種不同的力量屬性之後,讓他在眼界大開之時,同時也有著一種蠢蠢欲動的衝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賀一鳴將一切在腦海中重新的演算了一遍,確定一切無誤之後,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慢慢的,在他的這根手指頭之上,就多了一絲淡淡的紅色。

  這是他體內的一絲鮮血,當這一絲鮮血出現在他手指頭的那一刻,並不是變成了血珠,而是非常直接的變成了一根血針。

  賀一鳴的心中陡然一動,丹田之內分出了二縷細微的到了極低的力量,同樣的進入了血珠之內。這二種力量正是冰系力量和僵化麻痺的力量。雖然少到了極點,但是做為出其不意的功能來說,卻也是綽綽有餘了。

  屈指,輕輕的一彈,這一縷血針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

  沒有任何聲音,就是順著天地之傘的那一片氣流,慢慢的向著前方飄了過去。

  這一枚血針極輕,輕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哪怕是賀一鳴在提煉這枚血針之前,也從未想過,這枚血針竟然會是如此之輕。

  他的臉色頗為凝重,雙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這枚血針,慢慢的,當這枚血針來到了前方的那張桌子之旁,僅有一隻手掌長短的地方之時,血針的速度驟然加快,就像在它的後面突然爆發了一種力量,將血針深深的刺入了桌子之上。

  賀一鳴的雙眸一亮,這只不過是他突發奇想的一個辦法,想不到竟然就真的成功了。

  若是單以威力而論,這一根血針與郝血的那種血團爆發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了。

  但是郝血的血團卻大過於明顯,任何同階高手在看到那一團觸目驚心的血,和感受到其中所蘊含著的強大力量之時,都會做出躲避的選擇。除非是尊者級別的強人,否則在同階高手之時,估計也找不到哪個想要與之硬碰的傻蛋了。

  而賀一鳴所創的血針,卻無疑是最好的偷襲方法。

  不但在即將接觸對手之前,輕飄飄的毫無力道,讓人根本就是防不勝防,而且在這枚血針之中,還蘊含著冰系和麻痺的力量。雙管齊下,連尊者大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只怕也要大感狼狽了吧。

  只是,賀一鳴搖了搖頭,這枚血針礙於自身能力的限制,還無法在戰鬥之中大規模之中的施展出來。而且裡面所蘊含著的力量,還是無法與郝血噴出來的爆裂血團相比。所以,在正式的戰鬥之中,沒有半點兒的用途。

  遺憾的歎了一口氣,賀一鳴放棄了繼續鑽研的打算。

  想要釋放出無數的血針,在目前是決無可能之事,若是他能夠這樣輕易的就將郝血的絕技偷學到手,那麼這門絕技也不可能成為郝家一脈傳承了數千年的絕學了。

  重新將精神收斂起來,賀一鳴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他慢慢的將手掌攤開,一縷奇異的光芒在他的手上一閃而沒。 隨後,賀一鳴的手掌似乎是出現了微妙的偏差。

  他的手掌雖然看上去依舊在那裡,但是在與手臂連接的部位,卻是有著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賀一鳴將這隻手掌伸入了泉水之中,而人們的視線卻是在日光之下觀看,被水波所引起來的力量弄花了眼睛,所以看到的手和手臂接觸的範圍相當怪異似的。

  然而,在見到了這一幕之後,賀一鳴的心中卻充滿了喜悅。

  這種力量,果然是神奇無比,竟然真的能夠調動光的力量,引起一種神奇的折射效果。

  不過唯一遺憾的就是,這種力量似乎是與光線有關,光線的力量越強,這種力量也就越強,所能夠造成的扭曲感也就愈發的強大了。

  賀一鳴看了眼天色,想要等到天亮,似乎還是要有段時間。而且更令他感到為難的是,哪怕是真的天亮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走出去,光明正大的進行演練吧。

  若是讓郝血三人看到了自己在施展失真術和凝血術,那麼自己能否平安走出這座城市,就有待商榷了。

  按照賀一鳴的估計,那三位內地的世家子弟一定會拋棄一切顧慮,不擇手段的將自己留下。

  雖然自己並不害怕,但是自找麻煩的事情,他還是不想去做的。

  從床上一躍而起,賀一鳴正待耍一套拳平復一下心中的那一點遺憾之感。眼角卻突地瞥到了一物。

  在這個房間之中,有著專門準備著的檀香,這種檀香可不是什麼粗製濫造的東西,而是內地世家們特別製作的高等級貨色,哪怕是在天池之上,也沒有如此清新之中帶著一種高雅氣息的檀香不過,賀一鳴並不是為這種香味而驚訝,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了眼前那裊裊而起的煙霧,似乎是觸動了某種心思,臉色變得陰 晴不定。

  終於,他抬起了頭,日光中閃爍著一種堅定的神色。

  他點服了一根蠟燭,那微弱的光頓時散發在房間之內,讓人的眼前一亮。

  賀一鳴張口,一朵金之花頓時從他口中吐了出來。

  隨後,這股金之花頓時開始了奇異的變化。它並不是變成了五行環,也不是變成了閃爍著金色的龍,更不是變成百零八,而是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形。

  當然,相比於一般正常的人類而言,這個人形實在是太矮了一點兒。非但如此,這個人形實在是大呆滯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賀一鳴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全部精神再一次的集中了起來。

  大量的雲霧力量從他的身體內狂湧而出,他的丹田就像是一台自動轉換機,任由他拿取所有曾經修煉過的真氣。

  不一會兒,這個人形雕塑就已經被一層層濃霧所包裹,而就在此時,在這一片濃霧之上,竟然突兀的亮了一下。

  當這種力量以如此詭異的方式釋放出來的時候,這團濃霧在波動了幾下之後,頓時消失無蹤了。

  哪怕是以賀一鳴的眼力,也依然是無法看出其中的破綻。

  非但如此,任憑賀一鳴的耳朵如同抽風般的晃動,也無法從中撲捉到一點兒的聲音。這才是真正令他感到最為滿意的答案。

  他所擅長的雲霧之術,本來就是最佳的隱匿力量。當然,這種力量在某些時候,表現的還是有些明顯。

  但是, 當這二股力量與他新進掌握的光的力量融合之後,那麼一切就變得完美無缺了。

  三種力量的相互配合,竟然做到了將光線完全轉折。

  此時,除了賀一鳴之外,無論是誰也想不到,在桌子旁那一片空空如也的地方,竟然還會有著一團被雲霧籠罩著的金之花。

  而更加微妙的是,這一縷金之花雖然是受到了賀一鳴的控制,但他們之間似乎又沒有絲毫的聯繫,當真是妙到毫巔,令人感到了不可思議。

  一時間,賀一鳴的心中陷入了一種狂喜的狀態之中,他在房間中上上下下起落,並且時而開門出去,來到了院子中奔行片刻。

  半個時辰之後,賀一鳴終於是有所發現。

  他的本人離開被雲霧遮掩的金之花的距離,絕對不能超過三十丈。其實在越過了二十丈這個大關之後,賀一鳴已經感到了十分的難以控制。在將近三十米之時,他甚至於隱約的感應到金之花似乎就要隨時爆裂了,嚇得他連忙趕了會去,將金之花牢牢銓住。

  對於這門新的發現,賀一鳴充滿了無盡的興趣。

  隨後,他不但將金之花吐了出來,就連土之花,火之花,還有風之花都一併吐出。

  雖然四朵有形之花的全部離開,讓他感到了一絲疲憊,但他還是毫無停留的將這三朵有形之花隱藏了起來。

  做完了這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自傲。

  讓金之花變成了人形,只不過是他心中的一個美好願望,但願金之花在未來能夠成長為第二個百零八。

  雖然這個願望注定不可能實現,但自我安慰一下也是好的。

  如今,這四朵隱藏起來的有形之花,就像是四個隨時聽候他命令的炸彈。他有著一種感覺,哪怕是金戰役站在這裡中心之處,西四朵有形之花同時引爆的話,那麼他也唯有命喪黃泉的份兒了。

  只是,想要做好這一切,其實並不容易。

  閉上了雙目,他開始重新吸收外界的力量,慢慢的開始彌補體內真氣的損失了。

  四朵有形之花啊,縱然是賀一鳴,也是大感吃力了。

  半個時辰之後,賀一鳴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的精神頓時恢復的如同那生龍活虎一般了。

  感受著體內流淌著的危大真氣,賀一鳴躊躇自滿的走動了幾步,心中充滿了喜悅。他隱隱的發現,這種功法應該還有著更大的發展前途,但具體如何應用,就要他日後慢慢摸索了。

  突地,賀一鳴停了下來,耳朵微微一動,笑道:「金兄請進。」

  未曾鎮上的房門頓時被人推開,金戰役一臉微笑的是了進來。

  賀一鳴笑道:「金兄,那麼晚了還要過來,莫非是有何指教金戰役哈哈一笑,上前數步,就要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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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1 21:26:57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章 一月準備

       賀一鳴臉色一變,一下子擋在了他的面前。

    金戰役一怔,問道:「怎麼了?」

    賀一鳴的臉色一正,露出了一絲感激之極的笑容,道:「金兄,多謝了。」

    金戰役莫名其妙的道:「你謝我什麼?」

    賀一鳴由衷的道:「金兄,小弟一直在西北長大,是你帶著我離開了西北,並且來到了東方。如今還邀請小弟一起進入鬼哭嶺,小弟實在是感激不盡。」

    他口中說著,腳下卻是微微一跺,一綾輕微的到了極點的風從他的腳下發出,吹到了椅子上,那上面的風之花輕飄飄的飛舞了起來,順著那道風吹到房間中的一角。

    金戰役哈哈一笑,道:「這點兒小事,賀兄弟謝什麼,就算是沒有金某的邀請,你也會有走出來的一天。」

    他說的肯定之極,以賀一鳴的實力和年齡,當然會離開西北去遊歷天下了,這是任誰也無法阻擋的事情,唯一的區別就是早晚罷了。

    賀一鳴重重一點頭,讓開了道路,慇勤的道:「金兄,快快請坐。」

    金戰役不疑有他,到椅子旁邊坐了下來,然而他卻並不知道,在這個椅子上,本來有著一隻極為危險的有形之花,若是真的讓他一屁股坐下去,後果肯定是淒慘無比。

    坐下之後,金戰役舔了一下嘴唇,目光一瞥,看到了桌子上的茶壺和杯子。

    賀一鳴一見到他的目光,心中再度大叫不好。

    金戰役剛剛抬起了頭,就聽到到了賀一鳴一陣如同雷霆般的狂笑之聲。他的動作頓時僵硬了起來,狐疑的道:「賀兄弟,你又怎麼了?」

    賀一鳴嘿嘿一笑,道:「金兄,真是對不住,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小弟竟然連茶水也沒有給你準備,真是對不起啊。」

    他搶上一步,來到了桌子前,為他慢慢的斟了一杯涼水。不過就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手臂卻是微微的一碰,將一個不見其形卻是存在的東西輕輕的碰到了桌面的另一端。

    小心翼翼的做完了這一切,賀一鳴的衣袖在額頭上一抹,雖然並沒有真的出汗,但卻也頗為令人心驚肉跳的了。

    金戰役狐疑的看著賀一鳴,在他的感覺中,今日的賀一鳴變得稀奇古怪。他認真的看了他幾眼,終於是長歎一聲,道:「賀兄弟,我知道你對於中央大平原和鬼哭嶺的事情有著很多的不滿,但這畢竟是前代人物的所為,而且目前東西方所有最強大的勢力,都是其中受益者。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妄動。」

    賀一鳴愣了一下,這才明白自己這樣的做法,竟然被他懷疑是不滿鬼哭嶺之事。

    苦笑了一聲,賀一鳴雖然不算什麼壞人,但也絕對不是那種以天下職責為己任的大儒。對於鬼哭嶺的存在,他確實是有些心驚肉跳,也有些不寒而慄。但這最多就是如此了。要想讓他為此挑戰東西方所有的勢力,那麼在他進階傳說中的神道之前,那是決無可能之事的。

    微微的點著頭,賀一鳴心中暗歎,如果不是你進來的突然,而這個房間中又有四個被隱蔽的有形之花,他也不可能那麼緊張的過份了。

    金戰役再度提點了幾句,後道:「我剛向方晟打聽過了,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一月之後,雙方的大戰就將開始。在這段時間內,賀兄盡量不要離開此地。」

    賀一鳴訝然問道:「為何。」

    既然在這裡不可能有尊者的存在,那麼賀一鳴就不會懼怕任何人。

    金戰役的神情頗為凝重,道:「賀兄弟,你這畢竟是第一次前往鬼哭嶺,而鬼哭嶺之內,充滿了陰風鬼氣,對於意志稍弱之人,都會有著強烈的影響。歷代有資格進入鬼哭嶺中的,死於自己心志不堅,和一時疏忽大意的,並不在少數。」他頓了頓,由衷的道:「賀兄你的武技高深莫測,金某並不擔憂,但以前畢竟是沒有經歷過類似的場景,所以不如趁著這一月,好好磨練一下心境。」

    他的話極為誠懇,雖然有些兒不太中聽,但賀一鳴卻自然明白他的用心。

    如果賀一鳴與他年級相若,都是百五十歲左右,那麼金戰役或許並不會太過於擔心,並且三番五次的勸告。

    但實際上,賀一鳴今年剛滿二十,在這個年級進入鬼哭嶺之內,絕對是天下第一。所以,金戰役才會不惜多次嘮叨,因為他怕這個好朋友會真的陷入其中,那他就是天池的最大惡人了。

    當然,在他的心中也是信得過賀一鳴的意志,但就是怕他不曾放在心上,所以才會屢次提點。

    感受著金戰役所傳來的深切情誼,賀一鳴的心中慎為感動。

    他重重一點頭,道:「小弟一定謹遵金兄的吩咐,這段日子裡全力修行心志精神,斷然不會在鬼哭嶺中掉鏈子就是。」

    金戰役滿意的點著頭,他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件玉物,遞歸了賀一鳴,道:「將它戴在脖頸上,緊貼著胸口,對第一次進入鬼哭嶺之人有著相當的好處。」

    賀一鳴眉頭略微一鄒,頗有些不以為然。

    金戰役用 手一點,道:「賀兄弟,看來你還是有些小覷之心啊。」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小弟並無此心,只不過是對自己有著強大的自信罷了。」

    他說這句話之時,簡直就是鏗鏘有力,將他充沛在信心展露無疑。

    他的體制特殊,哪怕是在面對昔日羅米亞的西方音波攻擊之時,他的丹田也能將這股力量化解,並且將部分的技巧收為己用。

    只要有著這個奇異的體質,那麼無論鬼哭嶺中的陰氣達到了何等地步,賀一鳴也是一無所懼。

    金戰役雙目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據他所知,在第一次進入鬼哭嶺之前,無論是何等強大之大,多少都有著一絲緊張之情。而此刻,從賀一鳴的臉上,他所見到的,所感應到的,是一片真摯的到了極點的自信。

    良久之後,金戰役收回了手中的玉珮,眼中露出了真正滿意的笑容。

    將金戰役送走之後,賀一鳴也是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對於進入鬼哭嶺,賀一鳴有著絕對的把握,哪怕是不能在那裡突破,也絕對會擁有自保之力。

    但金戰役若是繼續待在這件危機重重的屋子中,賀一鳴就真的是差點兒崩潰了。

    屋子中的四朵被遮掩起來了的有形之花都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哪怕是賀一鳴在分心二用的情況下,都有些兒控制不住了。

    好在金戰役終於是離去了,賀一鳴立即裹著這四朵有形之花從地底離開。

    有了鑽地之術後,賀--鳴的行動確實是方便了許多。哪怕是城中高手雲集,也一樣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行蹤。

    不過多久,賀一鳴就已經離開了血屠城,並且以飛一般的速度朝著遠處奔去。

    當他的身法發揮到了極限之時,只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就已經遠離了雙方的陣營。

    停下了腳步,賀一鳴用手虛空一拉,在他的手中彷彿是扯著一道線條似的,突兀的引起了一陣氣流波動。但這一陣氣流波動之後,卻並沒有任何東西出現,實在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這就是賀一鳴所掌握的看不見的有形之花。

    他拿著其中一朵,沉吟了半響,就這樣平平的放在了地面之上。隨後,他身形如電的向後竄了出去。

    瞬間,他已經來到了三十丈之外,而就在此刻,轟然一聲巨響,那一朵有形之花爆裂了開來。

    一團團濃霧瘋狂的湧玖出來,瞬間就將數丈之內全部籠罩,賀一鳴能夠感受到強大的到了極點的衝擊力量。他心中暗自乍舌,若是他毫無防備的停留在那裡,那麼此時多少都會受到一點兒的傷害。

    由此可見,這種隱焱著的有形之花的傷害力一點兒也不小。

    而且這還僅僅是其中的一隻,若是在敵人未曾準備之時,四花齊爆,估計那個威力足以讓金戰役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將剩餘的三朵有形之花全部引爆了,賀一鳴對此的威力極為滿意,而且更讓他驚訝的是,在三重隱匿之下,這些有形之花的爆發方式竟然是相差無幾。 除了威力相若之外,根本就無法分辨出在這裡面究竟隱藏著是什麼東西。

    雖然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樣的神奇變化,但對於賀一鳴來說,這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看了眼周圍那狼籍的環境一眼,賀一鳴苦笑一聲,轉身就走。

    他的步伐輕快無比,在掌握了新的二門神奇功法之後,他對於自己的信心愈發的充足了。

    雖然這二門功法在他與人直接對敵之時還無法派上大用,但對於他的隱匿能力和突襲能力無疑是一種最好的補充。

    在半個時辰之後,賀一鳴無聲無息的返回了城市之中。

    他外出的過程沒有任何人知曉,並且在這裡開始了心安理得的修煉。

    不過,沒有人想到過,因為賀一鳴這個前所未有的天才突兀的來到了這裡,所以引起了一連串的誤會,也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最終將一切平衡全部破壞,引起了真正的軒然大波。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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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對策

     這件事始終是別人的話題。

  雖然討論這裡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幾個人真正的知道這座豪宅主人的特殊身份。

  是夜,宇無常悠閒的坐在籐椅之中,他閉著眼睛養神,想到了剛才魏宗津離去之時那明亮的眼睛,他的心中就是突上突下,始終有些兒忐忑不安。

  雖然他與金戰役二人交易之時,魏宗津確實不在當場。但是以此人的聰慧,縱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也能猜測一些出來吧。

  他長歎了一聲,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疑神疑鬼的結果,而且有著很大的可能是自己嚇自己。

  好險。

  只是,將五行輪迴之術借出去,對於他而言,絕對是一場巨大的冒若是被皇室中的元老們發現……他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 了。

  大申皇室在尚未發跡之時,尚且是以仁義傳家,對待家族中的違規弟子,往往留有一條生路。但是自從得到天下之後,行事風格就有著明顯的轉變。五行輪迴是皇室之中最重要的典籍了,所以他可以肯定,當消息外洩之時,就是皇室之人追殺的他的那一刻。

  不過,伸手摸了摸懷中,他的臉上頓時變幻莫測了起來。

  甲黃丹,這或許就是他最後一次 衝擊尊者境界的最大依仗了。只要他能夠進階尊者,那麼身份地位就將有著迥然不同的變化,那時候縱然是被人發覺此事,想必也會有著一定的轉圍餘地了。

  只是,這一次的鬼哭嶺之行,能否得償夙願,縱然是他,依舊是沒有絕對的把握。

  前二次的失敗,已經將他逼上了絕路。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做出交換的選擇了。

  正在他心中紛亂不已之時,突地感到了身邊似乎多了一道呼吸之聲。

  他的臉色大變,閉上的雙目陡然睜開,頓時看到在他所坐的籐椅之旁,竟是突兀的多了一個蒙面人。

  宇無常的雙眸陡然縮為了一點,他的心中充滿了驚駭欲絕之色。此人究竟是何時靠近自己,他竟然是一無所知。

  不過就在看到那人的時候,宇無常已經做出了反擊。他的背上就像是安裝了一個彈簧似的,驟然彈了起來,同時雙臂化為了一片幻影,彷彿在一時間他的手臂變成了千萬條似的,蓋頭蓋腦的朝著對方的腦袋打去。

  然而,他立即發現,自己的攻擊竟然沒有一點兒的作用,對方似乎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扯線木偶,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晃蕩。

  但自始至終,他們之間的距離都保持在一尺之內,不多半點,不差分毫。

  宇無常豁然收手,他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起碼從表面上來看,他已經是放鬆了。

  「閣下是誰,既然會本門的如影隨形,莫非是元老院中的哪位元老大人。」宇無常退後一步,拱手道。

  他雖然口中說著恭維話,態度也是較為卑謙,但是一點兒也沒有放鬆。

  蒙面人冷哼了一聲,緩緩的解下了頭上的面巾,露出了一張充滿了滄桑的臉龐。

  一見到此人的面目,宇無常頓時是臉色大變,他如同是見了鬼魅一般的連退數步。結結巴巴的道:「不。不可能……」

  蒙面人沉聲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倒是你,在這裡駐守了將近百年,參加過二次的鬼哭嶺,卻還是沒有衝破尊者境界,這才是真的令我失望。」

  宇無常張了張嘴,臉上青紅相交,終於道:「栗元老,在五十年前聽聞您一 一一一一一」

  看到他遲疑不覺的樣子,栗元老不屑的一笑,道:「當年老夫一時不慎,得罪了南疆的琉璃洞主,若是不假死避世,惹得他親自上門的話,還有誰能夠保得住老夫性命。」

  宇無常頓了頓,心中這才有些瞭然。

  不過在聽到了南疆琉璃洞主之時,他的臉色也忍不住白了一下,實在是不明白,栗元老為何會去招惹那位大能之士。

  栗元老將面巾重新戴好道:「大元老讓我問你一聲,對於賀一鳴的觀察如何了?」

  宇無常微怔,猶豫的道:「栗元老,大元老閣下為何會讓您來此負青此事?」

  栗元老嘿嘿的笑了一聲,但是他的話中卻並沒有半點兒笑意,道:「你想要知道緣由麼?」

  宇無常的額頭頓時浮出了一片汗漬,但是他咬緊了牙關,還是重重一點頭。

  栗元老這才輕哼了一聲,道:「你的天賦不過爾爾,但意志力不錯,怪不得能夠在這裡堅持下來。」

  宇無常苦笑一聲,恭聲道:「栗元老,晚輩的天賦確實不如他人,若是再堅持不住,那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呢。」

  栗元老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否是在嘲弄他。 但口中卻不疾不緩的道:「大元老的意思,這個賀一鳴不但是五行兼修,而且還擁有五行環,若是能夠將他爭取到帝國之內,對於帝國的宏圖偉業,將會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宇無常微微點頭,道:「栗元老說得是,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夠將五行環仿製成功,就是不知道它的威力究竟如何。」

  栗元老似笑非笑的道:「仿製的五行環就算是不如真的神器,也是遠勝一般的神兵利器。 怎麼,你想要與他一戰麼?」

  宇無常擺了一下手,連忙遙:「栗元老說笑了,在下修煉的是一脈傳承的五行之術,一旦遇到了五行環,將會被完全克制,十成功夫也發揮不出五成,哪裡還有取勝的可能。

  栗元老這才不滿的哼了一聲,道:「那個賀一鳴答應了最好,但若是執迷不悟,那麼……」他停下 了口,臉上浮起了一絲冷然的笑意。

  宇無常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噤,他的心中瞬間轉過了數個念頭。

  豁然,一個完美的借刀殺人的機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唯有賀一鳴看過了他隨身攜帶二百年的秘籍,若是此人突然戰死,那麼他兌換丹藥和秘籍的事情,豈不是永遠要成為一個秘密了。

  哪怕金戰役毀約到處宣揚,但是無憑無據,也同樣沒有人能夠拿住他的把柄了。

  他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凝重了起來,在栗元老的眼中看來,宇無常是在認真的考慮他的問題。但卻並未想到,在他的腦海中,完全是另外的不同內容。

  慢慢的,宇無常抬起頭,他的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澈,似乎沒有攜帶一點兒的異樣。

  栗元老微微點頭,對於他的反應十分滿意。

  他輕咳一聲,道:「你覺得如何,有機會麼?」

  宇無常正色的搖著頭,道:「栗元老,只怕要讓您失望了。這個賀一鳴與靈霄寶殿的金戰役二人形影相隨,情如兄弟。若是我所料不差,只要他一旦晉陞尊者成功,那麼靈霄寶殿一定會盡力網羅,聘請他出任客席尊者。」

  「客席尊者……」栗元老的眼中突地閃過了一道憤恨的精光,似乎是在已經塵封的記憶中想起了某件事情。

  宇無常一直在暗中注意著這位老者的反應,此時心中一鬆,昔日的傳聞應該是真的。這位老人原先是想要加入靈霄寶殿,但因為某件事情的發生,最後反而投向了大申皇室。只不過他對於昔日之事耿耿亍懷,特別是對於靈霄寶殿的客席長老們,更是有著一種莫名的仇恨。

  栗元老深深格一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就當我從未來過。」

  說罷,他的身形微微一晃,朝著木屋子撞了過去。然而,就在他撞到了木屋子的那一刻,非但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反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宇無常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之色,這可是唯有尊者才能擁有的強大能力。

  他距離尊者雖然僅有一步之差,但就是這一步,二者之間就是再也無法彌補了。

  目光遠眺前線,他的心中暗潮湧動,賀一鳴,金戰役,這二個天大的後患,最好在這一戰盡墨吧……。

  血屠城之內,一隻灰色的蒼鷲從天而降,飛入了一座府邸之內。

  方晟伸手一招,這只蒼鷲似乎精通人性似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伸手解開了蒼鷲腳上綁著的一個物件,從中取出了一張卷紙,他看了一眼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諸冠好沉聲問道:「方兄,老族長如何說?」

  方晟苦笑一聲,將卷紙放在了桌面上,道:「老族長的意思,竟然是讓我們在暗中給人提供消息,若是情況許可,更要協助來人出手。當然,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還是不能動手的。」

  「誰。」郝血冷然問道。

  方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道:「黃泉門的刺客。

  諸冠好冷笑一聲,拉起了桌子上的卷紙,一變看,一邊道:「金戰役懸掛在黃泉榜上已經有十多年了,你看 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指望黃泉門去暗殺他們二個,根本就是有來無……」

  他突地停了下來,當他抬起頭之時,眼中已經是一片訝然之色。

  隨後他用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諸冠好。

  諸冠好向著他微微點頭,苦笑道:「你沒有看錯,這一次黃泉門派出來的,是尊者級別的刺客。他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二個如同彗星一般崛起的人同時斬殺。」

  郝血的眼中閃爍著一絲血色,他拿起了卷紙細細的看了一遍,放了下來,冷冷的道:「先殺,賀一鳴 !」

  而與此同時,在那遙遠的西方營帳中,也出現了一位身材肥胖的老者,在他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跟著一群人,其中就包括了塔塔木和丹尼。

  老者遙望遠方,面目陰沉,眼中殺機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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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端倪

       驕陽似火,炎熱的日光當頭揮灑而下,將整片大地都籠在其中。

    城頭上那瘋狂的喊殺聲不絕於耳,源源不斷的援軍從血屠城的後方進入城中,如同螻蟻一般的趕到了前方,與同樣如同螻蟻一般的西方軍隊進行死拼。

    寶貴的生命,在這一刻確實是賤如螻蟻。

    血屠城成了名副其實的血屠城,僅僅是三天之間,就已經有整整上萬人死於城頭城下。

    敲門聲輕輕的響了起來,賀一鳴伸手一揮,房門頓時是隔空打開。

    金戰役走了進來,他看著一臉平靜的賀一鳴默然不語,似乎是在推測著他的真實想法。

    良久之後,他問道:「賀兄弟,你感覺如何?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無奈,還有無力。」

    金戰役輕歎道:「再過百年,你會習慣的。」

    賀一鳴深吸一口 氣,道:「金兄,你現在來找我,是否可以出發了。」

    「不錯。」金戰役雙眸中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道:「賀兄,你似乎有些變了。」

    賀一鳴遲疑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了城頭的方向。雖然有著牆壁的阻隔,他根本就看不見,但是他的目光深邃,竟然帶給了金戰役一種他確實看見了戰場的古怪感覺。

    「金兄,我現在的無奈,是因為我的實力不足。若是我擁有神道之力,那他們又豈敢違逆我的意思。」賀一鳴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金戰役臉色徼變,目光中閃動著嚮往之色。神道之力,這可是所有修煉著都夢寐以求的境界,哪怕是他,在提及這個境界的時候,也是忍不住心動神搖。

    他們二人在這裡已經待了一個多月,東西方之間的戰爭終於在血屠城之下爆發了。在毫不停歇的廝殺了三日夜之後,各地的高手們默契的準備出發了。

    當他們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大院落之時,郝血三人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諸冠好大笑著上前,道:「金兄,賀兄,鬼哭嶺傳來了消息,我們可以過去了。」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期待、興奮和喜悅,那是一種完完全全發自於本心的感情。

    賀一鳴心中一凜,此人得到了能夠進入鬼哭嶺的消息之後,竟然是如此的高興,而對於在城頭上廝殺終日的東西方士兵們的性命卻是視若無睹。

    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在這些世家子弟的心日中,或許唯有如何達到目的,才是他們唯一要考慮的問題。

    他心中暗歎一聲,在東西方掌握著最高權柄之人,基本上都是類似的想法。

    若非如此,這樣的戰爭怕是早就可以結束了。

    金戰役朝著南方瞅了一眼,道:「按照時間來算,確實差不多了」隨後,他沉聲道:「三位是打算與我們同行,還是分頭前往。 」

    他在此刻說出運番話,只要是稍微有點頭腦的就知道他是想要分頭行動了。

    然而,方晟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明白其中含義似的,他笑道:「當然是要大家一起行動了。」

    金戰役微怔,雖然他心中不悅,但畢竟是自己說過的話,不好立即反悔,只有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應允了。

    方晟似乎是看出了一絲端倪,他長歎一聲,道:「金兄,你也知道,如今這裡可是高手如雲,大家結伴而行,相互有個照應,也是好的。至於進入了鬼哭嶺之後,是生是死,那就各安天命吧。」

    金戰役與賀一鳴對望了一眼,他們二人自然知道進入鬼哭嶺固然是一個大好的突破機會,但同樣也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地方。一旦有所疏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一個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方,但所有人只看到了其中的機遇,卻忽略了其中的危險。

    五個人結伴而行,他們從南門而出,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整個戰場,朝著大平原的盡頭飛馳而去。

    雖然在南門之外,也有著西方駐紮的軍隊,但是那些士兵們一看到他們五人在大平原上旁若無人的態度和飛奔的速度之後,頓時是打消了圍堵的念頭。

    面對先天境界的高手,普通人哪怕再多也不可能將之圍殺,除非是那人白癡到在重重包圍中死戰不是。所以在見到了這明顯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之後,他們就自然而然的放棄了。

    五人放開了速度在大平原上奔馳,賀一鳴與金戰役都沒有使用風系極限和萬里閒庭的超級身法,而是跟著諸冠好等人的身後默然而行。

    突地,賀一鳴雙腳一頓,停了下來。

    他的這番舉動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與他並肩而行的金戰役立即是穩穩站定。

    而前方的三人身形一晃,已經是返身而回。

    「賀兄,你這是作甚,難道不打算去了?」諸冠好不滿道

    賀一鳴微微搖著頭,他的臉色頗為凝重,抬頭向著四方觀望,在他的目光中有著一種警惕之色。

    諸冠好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他們的表面上看過去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但是在他們的心中卻是嘀咕不已,莫非此人竟然真的發現了什麼?

    金戰役的臉色亦是逐漸的凝重了起來,他與賀一鳴相處日久,自然知道他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有這種表規,就說明他必定是有所察覺。

    「賀兄,怎麼了?」金戰役沉聲問道。

    賀一鳴沉吟了半響道:「金兄,我有著一種感覺,似乎有人在跟著我們。」

    金戰役雙目中閃過了一道精芒,道:「在哪個方向?」

    賀一鳴苦笑著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感覺。」

    諸冠好三人暗中鬆了一口氣,他笑道:「賀兄,或許是我們靠近了鬼哭嶺,所以你才會有所誤聽吧。」

    賀一鳴眉頭微皺,諸冠好竟然是暗指自己因為害怕鬼哭嶺,所以才會疑神疑鬼。

    他冷哼一聲,道:「雖然我目前確定那人在何處,不過我對於這種感覺相當的熟悉。」賀一鳴正容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此人應該是出身於黃泉門,而且起碼是叉劍刺客的級別。」

    「黃泉門,這批刺客跟來作甚。」金戰役眼中掠過了一絲殺機,道:「若是他敢進入鬼哭嶺,金某定要他有來無回。」

    作為黃泉榜上懸賞第一的人物,金戰役對於黃泉門可是沒有半點兒的好感。而且數十年來被追殺的經歷,也讓他有著一種強大的自信能夠在黃泉門的刺殺之下安保無恙。

    諸冠好三人雖然還能保持外表的平靜,但是心中卻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眼前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啊。

    金戰役他們還以為那位黃泉門來客只不過是一位叉劍刺客,但他們三人卻知道,這一次所未的,並非叉劍刺客,而是貨真價實的尊者級別的強者。

    可就算是這樣強大的存在,竟然也被賀一鳴發現了一點兒的端倪,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他們感到了不可思議。

    方晟勉強一笑,道:「黃泉門向來都是以隱匿之術名揚天下,如果真是他們的叉劍刺客,只怕我等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金戰役和賀一鳴同時微微點頭,他們與黃泉門中的刺客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明白這些傢伙們的可怕,西方晟的評價更是說中了他們的心坎。

    金戰役大手一揮,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賀兄弟,就讓我們陪著這些叉劍刺客玩一次吧。」

    看到他這幅豪氣干雲的模樣,賀一鳴的心中也是湧起了一片豪情,他大笑道:「金兄既然有此雅興,小弟自當奉陪。」

    諸冠好三人對望一眼,他們的心中同時閃過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念頭。

    這二個人還以為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叉劍刺客,若是讓他們知道,那其實是一位尊者級別殺手的話,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能夠保持這樣的狂傲氣概。

    賀一鳴突地轉過了頭,眼光從他們三人的身上瞥過,猶豫了一下,終於什麼也沒有說。

    一時間,諸冠好三人的背心之上都是冷汗涔涔,他們的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們與黃泉門之間的約定是否已經被這個高深莫測的傢伙給發現了。

    幸好的是,賀一鳴只不過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們的心逐漸的安定了下來。

    其實賀一鳴本來想說,他感覺到跟在身後的人並不止一個,只是他對於黃泉門特別的敏感,所以才能夠一口叫出來。至於另外的追蹤人馬,他卻是叫不出來歷。本來想要詢問一聲,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五個人繼續前進,很快就消失在前方。

    而當他們離開之後,三道身影不約而同的在相距甚遠的地方一閃而過。

    他們之間並沒有相互聯繫,而且也默契的在彼此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就這樣緊隨了上去。

    只是,就連他們三個也沒有想到過。

    在遠方,超出了他們目光所及的某一個地點。

    百零八眼中的光芒緩緩的散去,在他的胸前,寶豬依舊是將二隻前蹄掛在上面,而且還是呼呼大睡。很顯然,這小傢伙是將百零八當作最理想的床鋪了。

    百零八對此似乎是一無所覺,他只是遙望著前方,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終於,他邁開了雙腳,以他特有的方式,朝著同樣的方向趕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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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鬼哭嶺

           中央大平原南方盡頭,有著一座巨大的山脈。
  
    這座山脈最大的特點就是從起始點到終點,環繞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當賀一鳴知道了這座山脈的分佈之後,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肯定不是純天然形成的。如今,當他們五人來到了這座山脈之前,賀一鳴愈發的肯定這一點了。
  
    看著這光滑無比,上面沒有一顆樹木的山壁,還有那一旦靠近,就有著一種心驚肉跳感覺的山脈,賀一鳴的心中就愈發的認定了這一點。
  
    金戰役亦是長吸了一口氣,道:「賀兄弟,前面就是鬼哭嶺了,以這裡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一戶人家居住。」賀一鳴啞然失笑,道:「金兄,連你我都感到有些驚悸的地方,普通人家又如何能夠居住。」
  
    金戰役微怔,自嘲似的搖了搖頭,道:「賀兄弟,據歷代進入其中的長輩們所言,在這座山脈之中,有一片巨大的終日被雲霧瀰漫著的山嶺,那就是著名的鬼哭嶺。裡面的怨氣和陰氣之重,遠勝外圍十倍以上。賀一鳴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還以為這就是鬼哭嶺,卻想不到真正的鬼哭嶺竟然是在山脈之內,而且怨氣之強,更是遠超其十倍之多。
  
    金戰役無視賀一鳴的臉色,繼續說道:「而且在鬼哭嶺之內,有一處地方堪稱禁地,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入。」
  
    賀一鳴神色一緊,他肅然道:「請金兄指點。」
  
    既然被歷代前輩們信誓旦旦指出來的地方,當然是最為凶險的所在。
  
    賀一鳴並沒有任何想要逞英雄的打算。
  
    「鬼哭嶺之內,越是靠近峰頂,其雲霧就越是濃烈。在峰頂以下,以我等的眼力,應該可以看清楚十米之內的一切,但若走到了峰頂,最多就僅能看清楚三米左右。所以賀兄千萬小心,若是無意間進入了僅能看見三米的區域,那麼就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去,千萬不可在峰頂停留超過盞茶時分。」

    聽金戰役說的如此鄭重,賀一鳴也是深受其感染,他默默的點著頭,將他所言的一切都牢記心中。目光一轉,諸冠好三人都是一臉的平靜,說明他們早就知道了這個禁忌。內地世家子弟,果然非比尋常。「我們上去吧。」金戰役一旦交待完畢,方晟立即沉聲說道。
  
    眾人相繼點頭,他們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談天說地,一時間,五人再度緊閉上嘴巴,朝著山頂攀巖而去。這一片山頂極為陡峭,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也不過如此。僅僅是頓飯功夫,他們就已經全部來到了峰頂。在這裡朝著裡面看去,景色又是不同。那一片被山脈環繞其中的,竟然是一片濃密的雲霧。在雲霧之中,依稀可見一座巨大的高山。賀一鳴的雙耳微微一動,聽著那凌厲的山風刮過,帶起了尖銳的長嘯之聲。
  
    目光環繞一圈,賀一鳴的眉頭微皺,或許是因為地形的關係,所以才會讓這裡的風聲變得如此古怪,縱然是用鬼哭狼嚎來形容,也是毫不為過。
  
    若是一般膽量稍遜之人,在聽到了這股聲音之後,只怕就會膽戰心驚,萌生退意了。
  
    郝血三人看著前方,他們的眼睛竟然充滿了一種期待之色,就好像在他們的面前,並不是充滿了險惡的鬼哭嶺,而是某種夢寐以求的洞天福地似的。
  
    豁然,一道長嘯聲不知道從哪一座山巔響了起來,緊隨其後的,敏十到長嘯聲相繼而起。
  
    金戰役和郝血三人亦是發出了一道嘯聲與之遙相呼應,整個空間似乎都充滿了一種瘋狂的氣息。
  
    聽著這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嘯聲,賀一鳴的眉頭微皺,從中他不僅僅聽出了宇無常和魏宗津和張仲巹的嘯聲,甚至於還聽出了來自於西方的塔塔木和丹尼的嘯聲。
  
    在這一刻,東西方的所有高手們似乎已經忘卻了他們的恩怨。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沒有恩怨,只不過是來到這裡,在所有人的面前演戲罷了。「快了……」低沉的喃喃聲從郝血的口中發出,他的雙目緊緊的盯著前方,似乎那裡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似的。
  
    賀一鳴抬頭看去,臉色不由地微微一變。那裡的濃霧顏色開始變了,原來只不過是灰濛濛的一片,而此刻的顏色卻開始變得深黑了起來。隨著顏色的改變,裡面所蘊含著的那種陰森鬼氣似乎也在不斷的加強著。郝血苦人眼中愈發的興奮了,就連金戰役的情緒也有著些許的波動。
  
    「賀兄,你進入鬼哭嶺之後,在裡面停留的時間無論如何都不要超過一個月。」金戰役最後叮囑道:「裡面的修煉進度雖然遠遠的快過外界,但是所受到的壓力同樣遠勝外界,若是一個月之內依舊停留其中,肯定會受到陰氣腐蝕,就算是最終出來了,也會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再也沒有了自己的神智。賀一鳴緩緩的點著頭,將金戰役的吩咐牢記於心。又是一道長嘯響了起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第一個衝了下去。不過既然有了第一個,自然也就有第二個,彷彿是引起了連鎖反應似的,一個個的頂尖高手們如同流星一般的衝了下去。
  
    郝血三人互望一眼,他們的眼中除了興奮之外,更多的還有著濃濃的不解。
  
    黃泉門的那位尊者刺客不是已經約定,在半途中截殺賀一鳴和金戰役,他們三人在要緊關頭相助一臂之力,應該能夠將這二人全部留下。但眼看他們都要進入鬼哭嶺了,但那位尊者刺客卻依舊是毫無動靜。互望一眼,他們三人相視苦笑一聲,再看看前方不斷有人進入其中的黑霧,他們同時點了一下頭。
  
    若是黃泉門的高手出現,他們並不介意反戈一擊。但既然人家都沒有出手,他們自然不會自討沒趣了。郝血大手一揮,道:「走吧。」

    他的身體立即是化做了一隻在天空中翱翔的大鳥似的,如飛般的沖下去。諸冠好向著金戰役、賀一鳴微微點頭,道:「二位,一月後再見。說罷,他與方晟二人並肩而行,亦是毫不停留的朝著黑霧而去。」

    金戰役微微點頭,道:「賀兄弟,一旦進入了鬼哭嶺,我們就要分開了。」

    賀一鳴沉聲問道:「為何?」
  
    「我們進去是為了尋求突破,而在鬼哭嶺之內,一旦二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那麼對於修煉的環境就有著一定的影響。」金戰役指著前方,道:「不僅僅是我們,就連郝血他們三人,也要分開的。」賀一鳴看著他們三人前進的方向,慢慢的點著頭。
  
    郝血筆直的向著前方衝去,而原本並肩而行的方晟和諸冠好二人卻是越行越遠,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開,分明是要從不同的三個地點進入其中。「賀兄弟,一旦進入了鬼哭嶺,你就將是孤身一人。那時候不僅要小心裡面的陰氣入體,更要小心其他人。」
  
    金戰役語重心長的道:「無論是誰,除了你自己之外包括我在內,你也不能相信。」賀一鳴微愣了一下,心中狐疑不定,他也實在是太誇張了吧。
  
    然而,金戰役肅然道:「一旦進入其中,就將承受陰氣入體的考驗,只要有一個不慎,就會尚是神智,變成一個瘋子。所以你進去之後,一旦選好了靜修之地,那麼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隨便更換地點。因為你一旦闖入了其他人的靜修之地,肯定會招來最凌厲的反擊。當然,若是有人侵入,你也可以盡情的施展殺手,不必留情。」
  
    賀一鳴的臉色變幻了幾下,越走到了最後時刻,他越是能夠感受到來自於鬼哭嶺之中的重重危險。
  
    這種危險不僅僅是來自於鬼哭嶺,還有那進入其中的,來自於東西方的最接近於尊者級別的高手們。
  
    金戰役在賀一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誠懇的道:「賀兄弟,其實你現在還年輕,哪怕是不進入其中,也一樣能夠晉陞為尊者。所以……考慮一下吧,你還有著選擇餘地。」
  
    說完了這句話,金戰役長嘯一聲,雙腳微微用力,已經從峰頂一躍而下,如同流星趕月般的朝著黑霧飛沖而去。賀一鳴嚥了一口唾液,他的心中苦笑連連,在瞬間轉動了數個念頭。其實他的本心已經有些動搖,正如金戰役所言,他的年齡尚輕,進入此地的承受能力,遠不如這些起碼都是超過了百歲的老傢伙們。而且他對於自己也有著強大的自信,二十年內進入尊者境界,似乎也並未不可能之事,既然如此,冒這個險究竟是否值得呢?
  
    他胸前的衣襟突兀的抖動了一下,賀一鳴微怔,但他出手極快,輕輕的一摸,頓時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石頭。
  
    他將這個石頭貼在了耳朵上,就聽見了百零八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三個高手,已經慢慢的向你靠近。」賀一鳴臉色大變,能夠被百零八稱之為高手的,在武道修為之上絕對不會遜色於自己。百零八接下來的話,愈發的讓他心膽俱裂。「三個尊者,他們都想殺你。」

    賀一鳴的身體一僵,道:「多遠。」百丈之內,他們準備出手了。賀一鳴陡然大吼一聲,如同那雷霆霹靂,遠遠傳開。身後三道黑影同時一頓,不知道這小子莫名其妙的在發什麼神經。
  
    隨後,他們就看到了,賀一鳴如同拚命似的,朝著前方黑霧衝了下去,看他的速度,分明是連吃奶的力量都用了出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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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黑霧

           不遠處的三道黑影在一怔之後,不約而同的以最快速度離開了原地,他們雖然是來自於不同的方向,但不過是轉瞬之間,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是相差無幾了。
  
    這三人,都是經驗老道之輩,他們自然能夠看出賀一鳴的猶豫不決,甚至於已經估算出了,賀一鳴在打退堂鼓,所以他們的耐心一直很好。
  
    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賀一鳴在拿出了一塊小石頭擺弄了一下之後,就立即是改變了主意,而且是以拚命般的速度朝著鬼哭嶺衝去。
  
    這個變化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措手不及,在這最後關頭,他們自然是不會再有任何的掩飾和保留了。
  
    三位尊者的速度何其之快,不過就是轉瞬間,他們已經各自前進了數十丈,在賀一鳴尚未到達峰頂之時,他們就已經在賀一鳴身後的十丈之內了。龐大的如同實質一般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下,似乎要將賀一鳴壓癱壓垮似的。
  
    三股殺氣,竟然是幾乎同時揮發了出來。
  
    而就在這一刻,包括那三位一路上相互忌憚和監視而來的尊者們才知道,原來他們的最終 目標竟然是如此的一致。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賀一鳴的身體卻突然消失了,就如同那一陣風似的,瞬間吹出了數十丈之遠。
  
    那三位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之色。雖然他們其中也有人掌握了賀一鳴習得鑽地之術的情報,但是卻並沒有人知道,除了鑽地之術外,賀一鳴竟然還掌握了風系力量的極限身法。
  
    就在這一瞬間,他們的心中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這一次怕是要讓他逃走了。
  
    果然,在賀一鳴毫無保留的施展了風系力量最頂尖的身法之後,他的速度頓時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只不過是數個呼吸之間,他就已經來到了黑色濃霧之外。到了這一刻,他驟然停了下來,並且回首張望。
  
    他的目光在三位黑衣人的身上一一掃過,似乎是想要 將他們都牢記在心頭似的。
  
    雖然那三位的臉上都蒙著一層黑巾,但是與賀一鳴的目光一觸,他們的心中卻迅速的跳動了一下。不知為何,他們都有著一種相似的感覺,那就是他們的面目已經被眼前這今年輕的強者看穿了,並且記在了心中。
  
    隨後,賀一鳴伸手,向著他們三人遙遙的點了一下,頭也不回的進入了那黑霧之中。
  
    雖然是毫無威力的三下點擊,但是這三位強大尊者的心中卻是異常的沉重。
  
    他們三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那一絲懊惱之色。
  
    他們三人在城外潛伏,本來都做好了半途截殺的打算。以他們的實力,自然可以瞞得過金戰役等人,但是卻休想瞞得過同階高手。所以在跟隨賀一鳴等人之時,他們都發現了彼此的存在。
  
    在此之前,哪怕是殺了他們也不會相信,他們竟然會擁有同一個目標,而且都是抱著要將目標擊殺的打算。
  
    所以他們相互提防,相互忌憚,雖然緊隨其後,但卻保持了一個相當微妙的距離。無論是哪一個人都不敢輕易的打破這個距離。
  
    畢竟,在同階高手的面前,除了賀一鳴和金戰役這類特殊的人物之外,任誰也不敢說能夠以一敵二的。
  
    就這樣一直到了最後,當他們不顧一起的想要將賀一鳴擊殺的時候,這才知道對方的目的其實和自己一樣。一時之間,他們的心中懊惱之極,也是鬱悒的到了極點。不過他們三人畢竟不是一般人,既然事已至此,他們也就平靜的接受了。當然,在他們的心中是否平靜,那就不得而知了。
  
    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黑霧,他們並沒有追上去,而且在他們的眼中,還帶著一絲恐怖的色彩,似乎在黑霧之中,有著某種可怕的東西,讓他們三人不寒而慄似的。半響之後,他們相視一眼,就立即轉身離去,相互之間連絲毫的交談也沒有。
  
    確實,以尊者的身份來伏殺一位三花境界的小輩,說出去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讓人知道,三個尊者同時出手,卻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而全部失手的話,那他們這一輩子也休想再出去見人了。是以他們三人默契的離開了此地,並且是絕口不提對方的身份。
  
    至於那黑霧之中,是尊者的禁地。雖然他們在以前都曾經進入過其中,也是在裡面獲得了突破,達到了尊者的境界。但他們更加的清楚,若是此時再度進入,那麼等待著他們的,就將是死亡一途!!!賀一鳴的速度並不快,他進入了黑霧之中後,也沒有撒腿就跑,而是張開了嘴吐出了一朵金之花。
  
    雲霧的力量沸騰而起,不過片刻就將金之花徹底的遮掩其中,隨後上面閃過了一道神奇的光芒。被雲霧包裹著的金之花頓時消失不見了。
  
    但賀一鳴卻是愣了一下,金之花雖然不見了,但周圍卻依舊是雲霧重重,似乎沒有一點兒的區別。他啞然失笑,自己竟然昏了頭,忘記了這裡本來就是雲霧的天下,只要他調動了雲霧之力,將金之花遮掩起來,那就足夠了。微微的搖了搖頭,賀一鳴凝神靜氣,在這裡默默的等待著。他的雙耳微微的抖動著,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
  
    然而,半響之後,卻依舊是沒有半點兒的動靜,這讓賀一鳴在大感疑惑之時,也是心中忐忑。
  
    若是在雲霧之外,別說是讓他挑戰三個尊者了,哪怕就算是其中一個,賀一鳴也唯有落荒而逃的份兒。但是既然來到了這個終日裡被雲霧環繞的鬼哭嶺,那麼賀一鳴就不肯善罷甘休了。哪怕是不可能擊殺他們三人,但也要讓他們吃點兒苦頭。這是他在感應到三位尊者表現出來的殺機之後在瞬間做出了決定。只是,直到此刻,卻依然是沒有人追進黑霧之中。
  
    再過半響,賀一鳴隱約的猜到了,這三個傢伙應該是在忌憚著什麼,所以才不敢進入黑霧之中。當然,賀一鳴並不以為自己就是他們所忌憚的人物,因為他有著自知之明,哪怕自己再厲害一倍,也不會被三位尊者放在眼中。回頭張望了一下,賀一鳴終於是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噤。
  
    剛才他全部的心神都被那三位尊者給吸引住了,所以根本就無瑕分心。這裡的黑霧雖然陰冷之極,但在他毫不在意的情況下,卻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麻煩。可是此時心中的牽掛一旦消失,他就立即感受到這種黑霧的威力了。
  
    巨大的,彷彿是沒有邊際的,將整座高山都籠罩進去的黑霧中,確實是有著一種寒冷若冰的氣息。這是一種陰氣,強大到了極點的陰森鬼氣。賀一鳴所興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這種鬼氣近身。
  
    在他的身上頓時騰起了一股強大的火系真氣,他的雙手交錯,一連串的控火之法在他的手上施展開來,在他的身周似乎是多了一層火紅的無形牆壁,將那陰冷的鬼氣都推出了一丈開外。
  
    至此,賀一鳴才感覺到,那濃濃的鬼氣遠離了自己,而他再也沒有受到絲毫的鬼氣侵襲了。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賀一鳴的心中剛剛一鬆,頓時看到了身周那如同無數螢火蟲般亮起來的光點。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瞬間閃過了金戰役的那些警告。其中有一條就是在鬼哭嶺中禁止使用火系功法。
  
    並不是說火系功法有何缺陷,而是一旦施展了這門功法,那麼就會變得渾身發亮。在霧海之中,這種渾身發亮的東西無疑是最吸引人的。
  
    若是碰到了不願意惹事生非之人還好,但能夠進入這裡的,又有哪一個善渣,肯定會對此感興趣,並且給予強烈的打擊。這種成為眾矢之的的味道,絕對不好受。他心念電轉,朝著四周張望了一下,確定自己並沒有惹人矚目
  
    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剛剛進入鬼哭嶺,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人選擇此地為靜修地點,所以才無人發覺,若是他此刻停留在鬼哭嶺的半山處,那麼亮著一個大紅燈籠,就絕對是一個最好的標靶了。緩緩的將火之力收斂了起來。
  
    隨著火之力的消弱,那種陰森的鬼氣再一次光臨。不過這一次賀一鳴可是有所防備,他的身上多了一層強大的土系力量。雖然這種力量無法向火系力量一樣,能夠輕易的將陰氣迫退,但是作為五行之中最強大的防禦力量,卻還是擁有著非同小可的能量。伏地印在他的身邊如同無盡的山脈,組成了一個強大的土系空間,慢慢的,還是將陰森鬼氣擠出了他的身周。做完了這一切,賀一鳴才鬆了一口氣,他轉身「小心翼翼的朝著前方走去。一路上,他手中捧著那朵被雲霧遮掩的金之花。」
  
    這朵有形之花本來是想要陰一下那三位不知廉恥的尊者,但既然他們沒有進來,賀一鳴也不會白白浪費。
  
    黑霧之中,能見度並不高,哪怕是賀一鳴凝目望去,也不過是僅能看到十米左右的距離。不過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順風耳奇功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是起到了意料不到的效果!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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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鼎足而立

      黑暗之中,雖然人的視線收到了影響,哪怕是強大的賀一鳴和金戰役這等高手也是毫不例外。但是,這裡的聲音卻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賀一鳴可以想像的到,能夠進入這裡的人,肯定都懂得聽風辨音之法,但是他相信,只要對方不是身具風系天賦,那麼他們使用的聽風辨音之法,就遠不如順風耳好用。
  
  這就是天賦的力量,在特殊的環境之中,所發揮出來的強大威能,足以令所有人為之瞠目結舌。雙耳不停的聳動著,無數的風聲進入了他的耳中。
  
  賀一鳴慢慢的閉上了雙目,他完全依靠順風耳奇功開始在這一片暗淡的黑霧中行走。
  
  鬼哭嶺之中的山風並不小,任何地方都可以聽到那如同鬼哭狼嚎般的風聲。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在如此強烈的狂風之中,這樣的大霧竟然沒有任何被吹散的跡象,這一點可是真正的令人費解。
  
  賀一鳴當然顧不得停下來研究了,他憑藉著順風耳奇功,在這裡順利的穿行著。在小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找到了一處合適的修煉地點。
  
  這是一處半山坳,周圍有著嶙峋的怪石,在怪石的中間,有著一處較為平坦的石台。賀一鳴的身形微動之間,就已經躍上了平台,並且很快的就認定了這裡。
  
  他平平的坐了下來,按照平時修煉的方法,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開始吸納周圍的先天之氣了。然而,就在下一刻,賀一鳴的動作卻突地僵硬了起來。他竟然 吸收不到哪怕是一絲的先天之氣,他的臉上瞬間就變得極其古怪了。
  
  臉上的肌肉隱隱的抽動了幾下,賀一鳴回想起金戰役所指點的事情,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片哭笑不得的神情。
  
  這裡的天地之氣雖然是濃郁無比,但卻是因為吸收了戰場上無數人命的緣故,其中包括了龐大無比的煞氣和陰氣。
  
  天地之氣已經與這二種氣息完全的融合在一起,若是將這二種氣息排除在外,那麼這裡的天地之氣甚至於連外界都要遠有不如了。他長長的歎了一聲,終於明白金戰役為何要再三叮囑了。原來想要吞這裡獲得多大的好處,就必須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吸收的好處越多,所承擔的壓力也就越大。
  
  若是最終壓力超過了本人所能承受的極限,那麼接下來的後果就唯有變成一個喪失了理性的瘋子了。
  
  他的心中頓時開始猶豫起來,特別是在感受到了那陰冷的煞氣之後,他對於這裡的力量充滿了戒懼。沉吟了片刻,他嘗試著放開了一點兒的防護力量。
  
  雖然僅僅是露出了一個小孔,但是外界的陰氣就像是見了蜂蜜的螞蟻一般,爭先恐後的狂湧而入。
  
  賀一鳴沉心靜氣,再無半點兒的雜念,既然已經進入了此地,若是連嘗試一下的膽魄也沒有,那就會在他的心底造成極大的障礙,對於他日後的修行之路有著百般的弊端。所以他寧肯嘗試一下,哪怕是真的堅持不住再放棄也要比無所作為好的太多了。
  
  慢慢的,那一層層的陰氣將他包裹了起來,當賀一鳴開始吸納其中的第一縷天地之氣的時候,這些黑霧就開始了劇烈的翻騰,似乎是要將他整個人都徹底吞噬似的。
  
  片刻之間,賀一鳴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衝擊而來。他的精神一陣恍惚,眼前的景色頓時一變,他彷彿是突然出現在一個巨大的戰場之上。
  
  在這個戰場上,他是一名東方人,身上穿著一套最普通的紙甲,站在城頭之上,與外來的侵略者拚命。
  
  他的刀狠狠的砍掉了對方從城下剛剛冒出來的頭顱,但幾乎同時,一隻從城下射上來的利箭卻穿過了他的咽喉,他捂著喉嚨上的傷口,似乎是想要讓那泊泊流出的鮮血塞回去似的。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脫力,最終從城頭上翻下,瞬間無數把亂刀砍到了他的身體之上。在那最後一刻,他似乎認出了這個城牆,正是血屠城的西方城牆。
  
  恍惚間,他又變成了一個西方人,在他的眼前,同樣的一座巨大卻陌生的城牆,西他揮舞著雙手大劍,如同車輪般的舞動,將一個個東方士兵們都劈下了城頭。
  
  但是這一次,東方士兵們的人數卻彷彿是永無止境,一個接一個的如同螻蟻一般爬上了城牆。最終當他力竭而盡之時,同樣是無數把大刀砍進了他的身軀。
  
  恍惚間,他變成了東西方的高級將領,他們指揮著戰鬥,但無一例外的就是,所有的戰鬥都輸了,連他們的性命也留在了這個戰場之上。
  
  隱隱的,賀一鳴明白了一些事情,在這些陰氣之中,似乎是包含了那些戰死之人在最後一戰中的那些最為深刻的記憶。他們既然戰死在沙場之上,那麼記憶最為深刻的,自然就是臨死的那一段時間,
  
  僅僅是一炷香功夫,賀一鳴就經歷過了數次的生死輪迴,每一次他的下場都不好受,不是亂刀分屍,就是亂箭穿心。
  
  賀一鳴的臉上逐漸的出現了一縷崢嶸之色,他的牙關緊咬,似乎是在咀嚼著什麼,一縷淡淡的鮮血從他的口唇中流淌了下來。
  
  他畢竟還年輕,二十歲的三花強者在武道之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但是他的見識畢竟還是太少了,他的心志在這種情況下,究竟是無法與那些起碼上百歲的,看透了世情的老傢伙們相比。
  
  所以,當無窮無盡的黑霧來到了他的體內,並且讓他在精神上感應到了這些士兵們臨死之時所發出來的煞氣之後,他的心終於有了一絲動搖了。
  
  然而,就在此時,他所吸納進入體內的天地之氣在緩慢的繞了幾園之後,終於進入了他的丹田之中。下一刻,他的丹田頓時沸騰了起來。那猶如混沌一片沉靜的丹田,竟然突兀的如同風火輪般的旋轉了起來。一縷清涼無比的真氣循著經脈進入了賀一鳴的腦海之中。
  
  賀一鳴臉上的神情在怔了半響之後,終於是緩慢的恢復了平常。雖然周圍的煞氣依舊是強烈無比,而且是愈發的兇猛,但是在此刻的賀一鳴眼中看來,這些煞氣不過如此。他彷彿是脫離了身體,站在了另一個高度觀看這一切
  
  在他的眼前,盤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自己,而他的身體似乎在雲霧之中,一股如同混沌一樣的力量在他的身周盤旋著,讓他輕鬆的保持著這一狀態。
  
  看到周圍的土系能量已經完全消失,無邊無際的黑霧朝著他身前狂湧而至,隨後被他的身體猶如無底洞般的吸納了進去。
  
  他能夠感應到,那無邊的煞氣和陰森鬼氣依舊是瘋狂的擁入體內,但問題是,如今賀一鳴的精神似乎已經是離體而出,無論那陰煞之氣如何翻騰,都不能給一個植物人帶來任何的傷害。
  
  就如一笑傾人,二笑傾城,三笑傾國的絕代大美女,任憑她長的如何嫵媚,哪怕是在跳鋼管舞,但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盲人的話,那麼她也無法成功引誘。
  
  同樣的,此時的陰煞之氣顯然遠比剛才要強烈千百倍,但賀一鳴的精神意識都不在身體之內了,它們自然也不可能再做出絲毫的影響了。
  
  就這樣片刻之後,賀一鳴突地發現,那些陰煞之氣平靜了下去。
  
  不是說這些陰煞之氣不再進入身體之內,而是這些陰煞之氣如同黑霧和其中的天地之氣一起,被他的丹田全部一絲不差的吸收其中。賀一鳴猶豫了一下,心念微動之間,就已經重新進入了身體之內。
  
  當他回歸體內的那一刻,立即感受到了無法想像的天地之氣從外界湧入了身體之中。他體內的經脈似乎是突然擴大了無數倍,縱然是如此瘋狂的黑霧和天地之氣的湧入,也沒有帶來絲毫的問題。
  
  不僅僅如此,賀一鳴甚至於還能夠感受到丹田之內所發生的奇異變化,他的心中突兀的冒出了一體怪異的想法。當自己離開了鬼哭嶺之時,是否也會將這裡面的怨氣也同時帶走?一旦想到無數怨氣就隱匿在自己的丹田之中,他就有些渾身發冷的感覺。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賀一鳴將這個顧慮徹底拋開。在這種情況下,唯有不斷的吸收,不斷的讓自己的力量提升。若是還要三心二意,那就是自尋死路了。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在腋下一拍,手上頓時多了一個五行環。
  
  他的精神集中到五行環之內的三點之中,那三處地方雖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但問題是賀一鳴所灌輸的力量遠遠不足,所以這三點而無法達至滿盈而溢的地步。
  
  心念微動之間,丹田內的真氣狂湧而出,分為了火、土、金三系力量,源源不斷的進入了三點之中。在這個環境之中,果然是修煉的最佳場所。
  
  那源源不絕的天地之力比外界雄厚何止十倍,而賀一鳴的丹田也受其刺激,吸納的速度更是快到了難以想像。吸納外力,通過丹田轉化為最精粹的三系力量。整整半個時辰之後,賀一鳴的雙目之中露出了無比的驚喜之色。
  
  他手中的五行環開始自動的旋轉了起來,特別是內環之處,三個均勻分佈的三點隱隱發亮。賀一鳴的力量在五行環中流淌不休,在這件神兵利器之中,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賀一鳴的真氣。
  
  雙耳微微一動,臉色頓時一沉,冷笑一聲。他伸手,在他的手上,隱隱的出現了三個看不見的點,一股強大的禁錮力量從他的手中驟然朝著前方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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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誤中副車

      賀一鳴在與人對敵之時,曾經多次施展過禁錮的力量,但那些禁錮的力量都是由某一系單純的力量形成的。
  
  譬如開山三十六式,當施展出這門足以讓人越階挑戰的戰技之時,就擁有可以禁錮一切的力量。
  
  但是,在虛空中形成三點穩固的力量,並且以此為基點而擴散出去的禁錮之力,賀一鳴確實是第一次施展。
  
  感受著虛空中那不斷變換的三點之力沒入了十米外的空間之中,賀一鳴的心中湧起了一陣近乎於盲目的信心。
  
  借助於這裡無盡的力量源泉和他的特殊體質,已經讓賀一鳴成功的達成了鼎足之勢。
  
  此刻,距離那看似遙不可及的尊者境界,就真的是僅有一步之差了。
  
  只要能夠跨越過這一步,那他就是貨真價實的尊者,而且他還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只要他繼續停留在這裡,那麼達到這一境界的時間就不會太長。
  
  不過就在剛才,他的雙耳撲捉到了一點兒的聲音,恰好在他意氣風發之時,頓時是毫不猶豫的施展出剛剛領會而來的三點禁錮之力套了過去。然而,賀一鳴 那自信滿滿的臉上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禁錮之力確實已經圍住了對方,但問題是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也不知道對方施展了什麼手法,竟然輕而易舉的就破了他的禁錮之力。
  
  賀一鳴冷哼一聲,伸出了一隻手,在他的手指頭上閃過了一道血紅的光芒。這一次,賀一鳴的信心更足了。
  
  在血針之上凝聚了冰系和麻痺之力,這二種力量沒有打中對方也就罷了,若是真的打中了,那麼這個效果肯定會立竿見影。他的腦海中甚至於已經浮現出了一副對方被冰凍和麻痺住了之後,瞠目結舌,渾身難以動彈的畫面。輕輕的抬起了腳,賀一鳴就想要隨之跟上。
  
  雖然這二種力量擁有令人難以想集的奇效,可是也有著同樣難以彌補的效果。那就是冰凍或者是麻痺對方的時間很短。特別是同階高手之間,或許只需要二個呼吸之間就能夠掙脫束搏。
  
  當然,二個呼吸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人做出許多事情了。
  
  然而,賀一鳴的一隻腳剛剛邁出,臉色就又是一變。
  
  他清晰的聽到了,遠處的那人似乎是揮舞了一下手臂,將他的血針給擋住了。但是,讓賀一鳴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對方的動作竟然沒有絲毫的停頓,而依舊是揮灑自如。若是就這樣冒失的衝上去,那麼就不是收拾殘局,而是送上門去被人虐待了。
  
  接連二次的失手讓賀一鳴的心中大為警惕,這個隱藏在迷霧中的高手 實在是強大的過份。
  
  賀一鳴的臉色凝重之極,目光突地在身邊掃了一下,他毫不猶豫的一拉,將那隱匿在雲霧之中的金之花舉了起來,並且朝與前方猛地扔去。
  
  他的動作看似十分兇猛,但實際上被他拋出去的金之花卻是漂浮的極其緩慢,只不過是隨著山中的狂風隨波逐流罷了。
  
  賀一鳴凝神靜氣,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這一次的襲擊也能夠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擋下來,那麼他轉身就是,絕對不與對方死磕了。
  
  能夠將那麼多手段全部輕易化解的高手,就算是他也不敢說能夠肯定的戰而勝之了。
  
  輕輕的,金之花在漂流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按照賀一鳴的心願,在某一處轟然炸開。
  
  巨大的響聲遠遠傳出,在這一片的雲霧劇烈的翻騰了起來。
  
  距離這裡周圍還有二位來自於不同地方的頂尖高手,他們在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無不是眉頭大皺,猶豫了片刻,他們立即是離開了靜修的地點,朝著遠方而去。在這裡停留最多僅有一個月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最為難得的機會。
  
  他們可不願意將時間花費在與人打鬥之上,哪怕是金戰役都是抱著這種想法,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在這個環境之下不戰而退,絕對不會被人笑話,相反,在這裡只顧著打鬥而忽略了修煉,才會被人視為白癡。
  
  這二個正在遠去的高手一邊在心中大叫晦氣,一邊以看待白癡一般的目光回頭張望。剛剛進來此地就打生打死,這樣的白癡確實少見。
  
  賀一鳴自然不知道遠處發生的事情,當他聽到爆炸聲響起來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豪。
  
  在毫無防備之下,突然遭到了金之花的爆炸襲擊,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將是一場難以遺忘的噩夢。賀一鳴臉上的得色一閃,但也就是一閃而已,就立即是僵住了。這道聲音,怎麼聽上去那麼耳熟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滑稽,張開口,高聲道:「寶豬?」目光所及之處,十米之內,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的走了過來。既然是在視線之內,賀一鳴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百零八。
  
  在他的懷中,躺著一個半邊身子黑糊糊的傢伙,看那體型正是賀一鳴異常熟悉的寶豬。賀一鳴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來到了百零八的面前,低頭伸手將寶豬接了過來。
  
  這小傢伙的身上再也不是潔白無暇了,而是半白半黑,它抬起了頭,哼哼有聲,眼角甚至於還掛著一滴淚珠。仔細的看著它的眼眸,雖然這小傢伙疼的哼哼直叫,但精神上卻不見萎靡。賀一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提起來的心臟終於放手下來。只要這小傢伙能夠活著,那麼白豬變成黑白豬其實也是可以接受的。不過他立即想起了遠在西北天池上的那位神秘老祖宗。不知道當那位老爺子見到了此刻白豬的模樣,還能否輕易的原諒自己呢。「哼! 哼!」在他懷中的寶豬提出了自己的抗議,並且用尚未變黑的半邊鼻子在他的懷中拱來拱去,分明就是怒不可遏。賀一鳴尷尬的笑了一聲,道:「寶豬,我不知道是你們啊。」不過至此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何自己的三點禁錮之術和血針都會失效了。
  
  以百零八的力量而言,想要掙脫禁錮之術,其實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至於血針麼……賀一鳴看了百零八一眼,若是血針能夠對這個非人的傢伙起到一 點兒的用處,那才叫有鬼了。輕輕的在寶豬的身上撫摸著,慢慢的,這小傢伙的一身雜毛終於被他撫順了。搖了搖頭,賀一鳴問道:「百兄,你們怎麼進來了。」
  
  百零八淡然的道:「在你的身後,有三位高手,他們擁有能夠滅殺你的實力,所以我來了。」
  
  賀一鳴心中感激,他摸了摸胸前的追蹤器,由衷的道:「百兄,這一次可是真的多謝你了。若非你臨危示警,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這句話絕對是真心實意,一想到他剛才若是放棄進入黑霧的打算而返回,從而落入了三位尊者的伏擊之中,賀一鳴的心中就是哇涼哇涼的。
  
  哪怕是他再自大,也不會以為自己在面對三位尊者的伏擊中還能夠殺出一條生路。百零八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無波,他冷然道:「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我們之間有過約定。」賀一鳴翻了一個白眼,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個呆板的傢伙了。寶豬在他的懷抱之中突地開始騷動了起來,用那長長的鼻子不斷的拱動著他胸前的一顆石頭。賀一鳴微微一怔,詫異的問道:「寶豬,你要能量石?」
  
  寶豬頓時停了下來,它哼哼了幾聲,賀一鳴雖然聽不懂它的叫喚,但卻明白了它的動作。
  
  如果是別人討要能量石,他當然是一口否認,但既然是寶豬這小傢伙開口,賀一鳴卻沒有任何想要拒絕的意思。只要想想自己貪墨了這小傢伙發現的九龍爐,賀一鳴的心中就是慚愧不已,區區一點兒的能量石,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吝嗇了。胸前的肌肉一陣蠕動,那掛在胸前的白石頓時慢慢的從他的脖子口浮了上來。
  
  看到了能量石之後,寶豬興奮的叫了幾聲,就連那哼哼的聲音中都充滿了一種喜悅的味道。
  
  隨後,它伸長了二隻前蹄,緊緊的捧住了能量石,連上面穿著的鏈子也沒有解掉就直接的啃了起來。
  
  賀一鳴 看得是又好笑又好氣,寶豬跟著百零八那麼長的時間,什麼也沒有學會,就學會了吃白食,而且它的吃相之難看,遠比百零八要差的多。
  
  霍然間,賀一鳴的心中微動,自從他與寶豬相遇之後,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但是在他的記憶當中,卻似乎從未見過這傢伙吃過什麼東西。
  
  他的心中突地掠過了一個念頭,莫非這小傢伙竟然和百零八一樣,也是以能量石為食的麼?心中的這個念頭剛剛轉動起來,賀一鳴突地發覺身周的氣息有異。他訝然的低頭一看,一雙眼睛頓時瞪圓了。在他的懷中,那寶豬小小的軀體上正發生著令人無法想像的變化。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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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1 21:31: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樂極生悲

       一道道充滿了魅力的流光在寶豬的身軀逐漸絡亮了起來,這些光芒之中似乎是蘊含了某種神奇的力量,凡是與這道光芒接觸的黑霧,都在瞬間被迫退了開來。

    僅僅是瞬息之間,寶豬和他的身周,就已經出現了一個方圓數丈的巨大空間。

    在這個空間之內,竟然沒有了一絲黑霧的存在。

    賀一鳴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這才想通了一個問題。

    這裡可是鬼哭嶺,哪怕是如金戰役這樣強大的高手,也是視之如危途。 百零八能夠進來倒是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

    對於這個非人的傢伙,哪怕這裡的危險再大十倍,也休想對他造成絲毫的輕微影響。

    但是,寶豬就不同了。 雖然它並非人類,但是這傢伙可是他所見過的最聰慧的靈獸,按理來說,應該也會受到黑霧中的陰風鬼氣和煞氣的影響。

    但事實上,寶豬根本就不曾把這裡的危險放在心上,而是跟著百零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賀一鳴先前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此刻看到這裡神奇的變化之後,他的心中頓時活絡了起來。

    聯想到昔日九龍爐中那隻巨大火龍對待寶豬的態度,賀一鳴心中愈發的好奇了,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歷?

    他有心想要返回天池山去問個究竟,但是一想到這小傢伙若是回到了天池山,只怕就很難繼續跟著自己了,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打消了這個主意。

    寶豬身上的流光越來越亮,在這個黑霧之中,就好像是一顆太陽似的光照四方。

    賀一鳴摸了摸下巴,雖然明知道這樣做肯定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看看此刻寶豬半黑半白的模樣,他終究是長歎一聲,沒有打斷它的繼續啃食。

    整整半個時辰之後,寶豬終於停了下來,賀一鳴看了眼掛著的那顆白石那麼半天過去了,這顆白石僅僅是少了五分之一左右的體積。

    賀一鳴掂了幾下,份量也是少了五分之一左右。他心中暗道,寶豬和百零八一樣,對於白石的需求似乎並不是很大啊。

    「呼 呼 ~~~」

    奇異的聲響從懷中發了出 來,賀一鳴訝然望去,不由地哭笑不得,寶豬竟然在他的懷中睡著了。

    他苦笑一聲,寶豬好歹也是一頭精通人性的靈獸,但他卻如此放心自 己,根本就不怕自己將它抽筋剝皮取內丹,這樣的小傢伙能夠活到現在,還真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在西北的天池山上,可是老祖宗親自照料。想必也沒有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去挖老祖宗的牆角吧。

    當寶豬睡著了之後,那流光似的氣罩頓時是慢慢的縮小了。

    一開始的速度很快,幾乎瞬間就小了一倍,令賀一鳴大為放心。隨後縮小的速度越來越慢,當縮小到將賀一鳴和百零八都籠罩著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緊接著,賀一鳴感受到在寶豬的體表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猶豫了一下,在寶豬那黑色的皮毛上輕輕一抹,頓時一手黑色的毛髮如同下雪微的落了下來。

    賀一鳴心中大驚,凝神看去,只見那一片落下來的黑色毛髮下面,竟然詭異般的又長出了一層毛髮。

    這一層毛髮潔白如雪,和它身上原來毛髮的顏色一模一樣。

    賀一鳴頓時是大喜過望,他輕輕的撫摸著白豬的體表,僅僅是盞茶功夫,他身上的所有毛髮就全部換了一個遍。

    不僅僅是黑色的毛髮,就連白色的毛髮都同樣褪換了一次。

    如此, 它身上又恢復了往日的乾淨和柔滑,甚至於比以前更加的好了一籌。

    賀一鳴看得是眼熱無比,寶豬這個能力,已經是相當的接近於百零八了。

    當然,百零八這傢伙缺手斷腳都不怕,而寶豬估計就不行了,它的能力或許也唯有在被毀容之後才能發揮出來。

    終於,當所有的毛髮全部褪換完畢之後,寶豬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睜開了圓溜溜的小眼睛,清醒了過來。

    它瞅了眼身上那完好無損的毛髮,頓時變得喜滋滋了起來。

    賀一鳴向著它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寶豬立即是昂首挺胸,說不出的得意洋洋。

    心中突地想起一事,賀一鳴不再理睬自我感覺良好的寶豬,而是問道:「百兄,你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也能夠感應到追蹤器的存在麼?」

    百零八冷然道:「能,但我並不是根據追蹤器找到你的,而是使用……千里眼來搜尋你的。」

    在百零八施展了那種在數十里之外也能清晰看到人的本領之後,賀一鳴就將這種能力稱之為千里眼。

    心中微微一驚,賀一鳴問道:「你的千里眼在這裡不受到限制麼?」

               有限制,但並不大,起碼可以看見三百米之內的人物面貌和著賀一鳴頓時是大喜過望,拿的效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到的,他吸了一口氣,道:「百兄,幫我看看,吞這裡附近,是否有人」,百零八並沒有向著四周張望,而是立馬道:「在能夠看到的三百米之內,沒有人跡。」

    賀一鳴微微的點著頭,竟然能夠看清楚三百米的範圍,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他的順風耳雖然能夠聽到遠處的動靜,但若是對方盤坐在原地絲毫不動,而且也不呼吸,那麼在這種環境之下,賀一鳴很有可能將其當作一塊巖壁。但既然有百零八的千里眼相助,那他就再也無所忌憚了。

    冷靜了下來,賀一鳴低聲的問道:「百兄,你知道那三位尊者的來歷麼?」

    百零八搖著頭,道:「他們的身材頗為高大,其中一個估計是西方高手,但他們的來歷卻是毫無頭緒。」

    賀一鳴心中微驚,道:「西方尊者?」他們眉頭大皺,隱約的猜到了,或許是因為在一月前的那場挑釁的結果。

    只是,對於這種西方來客,賀一鳴的心中最為看不起。

    昔日的金戰役遠赴西方世界挑戰,在尊者以下之時,所向無敵。結果西方就派遣了一個尊者級別的高手進行追殺。所以對於西方人,賀一鳴很難有什麼好感。

    「另外二個,一個估計是黃泉門中的殺手,而另一個就無法辨別身份了。」百零八繼續說道。

    賀一鳴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他隱約的發覺,肯定有些事情出乎了他們的掌握,否則黃泉門是不太可能派出尊者級別的刺客,而另一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尊者,就更令賀一鳴感到難以捉摸了。

    「嗷一 一 一 一 一 一」

    霍然間,一道巨大的,充滿了痛苦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賀一鳴微微一怔,不確定的道:「狼圖騰一族來了?」

    他與狼圖騰一族可謂是愁深如海,水炫槿老人死於狼、蛇二族的聯手之下,而他則是追殺萬里,將外出的狼圖騰中所有使者都殺了個乾淨。

    這筆仇怨之深,任誰都是難以放棄的。

    所以賀一鳴對於狼嚎之聲相當的敏感,他側耳細聽之下,頓時知道這並不僅僅是詭異的狂風之聲,還有著從某種生物的口中發出來的聲音。

    然而,他卻並不知道,在鬼哭嶺之中的其餘地方,凡是聽到了這一道聲音的高手,都是在眼中閃過了一絲惋惜之色。

    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中,吞服了甲黃丹的宇無常長歎一聲,道:「想不到,那麼快就有人承受不住壓力而發瘋了。」隨後,他伸出了手,仔細的感應著黑霧中的陰煞之氣,良久之後,他喃喃的道:「這裡的陰煞之氣似乎在逐漸的加深,比起上二次,似乎又要厲害了一分。這又是怎麼回事……」

    所有深入其中的人,眼中都是有著同樣的神色,無論他們與那位嚎叫之人有何關係,心中卻未免都有著一絲兔死狐悲之感。

    距離那道嚎叫聲最近的幾位高手,無不在心中暗叫了一聲倒霉,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遠遠的離開了那片區域,任誰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與一個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瘋子糾纏。

    百零八沉就了片刻,道:「這不是狼的聲音。」賀一鳴微怔,道:「那是什麼人來。」

    賀一鳴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百兄,昔日索戈的口中,也曾經發出過這樣的叫喚聲吧。」

    「不一樣。」百零八非常認真的道:「索戈的叫聲是模仿紅狼王的聲音,是理智之聲,而這道聲音卻代表了瘋狂。」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二道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同。

    眉頭微皺,道:「我怎麼聽不出來?」

    百零八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光彩,道:「分辨這二種聲音其實很簡單。」

    說罷,他張開了口,一道淒涼的長嘯從他的口中發出,在這一道長嘯之中,竟然隱隱的有著一種王者的高傲。

    緊接著,從他的口中再度發出了一道嚎叫,這道嚎叫聲與剛才的那道聲音一模一樣。

    當這二道聲音幾乎是先後響起來之時,頓時讓賀一鳴聽出了其中的區別。

    他微微一笑,道:「百兄,你形容的很好,一個是理智而高傲,一個是瘋狂而沒有神智,果然不錯。」

    百零八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他突地抬起了頭,朝著遠方望了一眼,道:「有一個壞消息,想要聽麼?」

    賀一鳴訝然問道:「什麼壞消息。」

    百零八一本正經的道:「剛才發出嚎叫的那個人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所以跑過來了。」

    賀一鳴:「………… 」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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