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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 武神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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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5 01:56: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神奇狀態

  化骨術:木系內勁輔助性功法。

  賀一鳴仰天一聲長嘆,莫非在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不成。

  自從他晉升到第六層內勁修為之後,每一次進階之時閉著眼睛所挑選的功法,竟然全部都是輔助性的內勁功法。

  不僅僅是沒有一本內勁主修功法,連一本戰技功法也沒有。

  如果說單單一、二次,只不過是運氣而已。但接連四次麼……

  縱然是不信鬼神的賀一鳴也是忍不住心中嘀咕不已了。

  猶豫了一下,賀一鳴依舊是將這本秘籍拿到了廳中的桌椅之上。他還是沒有選擇調換秘籍,如果這就是命運的話,那麼他同樣坦然接受。

  當然,在他的心中其實也明白,這基本上是一個運氣的關係,只是他的運氣有些太過於詭異罷了。

  平平的將秘籍在面前鋪好,賀一鳴收斂了心神,認真的開始抄錄了起來。

  在抄錄秘籍之時,任何人都不敢有絲毫的分心。

  雖然這不過是輔助性的內勁修習功法,但依舊是前輩高人們一點一滴的參悟出來的。這裏面的每一個字,都是他們的心血凝結。若是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而抄錄錯誤,那麼在修煉之時,就會遇到天大的麻煩了。

  不過,以賀一鳴此刻的內勁修為,還有他那詭異的不可思議的經脈承受能力,區區一本輔助性內勁並不可能給他帶來致命的傷害。只是,任誰也不願意沒事找事,特別是有關於內勁修為的事情,就越發的如此了。

  莫名的,賀一鳴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到了手中的筆尖。

  他並不是刻意的想要如此,而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進入了這種令他本人也無法解釋的境界之中。

  他似乎是忘記了桌面上的秘籍,忘記了手中的筆,甚至於連他的本人也已經忘記了。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有著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他的人已經消失了,所存在的已經不是他這個人,而是握在他手中的這支筆。

  當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這支筆之上的時候,這支筆似乎就擁有了生命,變得神奇了起來,仿佛是賀一鳴的生命和智慧已經轉到了這支筆之上,讓它“活”了過來。

  如果在這一刻有人在旁邊觀看的話,那麼就會驚訝的發現。

  賀一鳴的手腕穩若泰山,運筆有如神助,而且筆下的字體和圖畫,竟然與原本上的一模一樣,連一絲一毫的區別也沒有。

  若是換作一個文人,想要做到這一步,沒有個數十年的筆力,那是決無可能,而且還需要具有強大的天賦才能做到這一點。

  可是,此刻在賀一鳴的身上,卻發生了這樣奇異的變化,確實是神乎其神。

  就在賀一鳴的精神莫名的集中,並且進入了這種神奇的境界之時,藏書閣側廳的二個偏房中的賀荃信和賀來寶卻同時驚醒了過來。

  他們的內勁修為已經達到了第九層巔峰,對於外界的氣流變化也有著輕微的感應能力了。

  此刻,他們突然感到在正中大廳之內,發出了一股精粹而強大的氣息。

  這股氣息並不是向他們發出挑釁,而是一種泊泊然,仿佛是無所不在,無所不包,無所不含的神奇力量。

  他們不約而同的泛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湖光山色,煙水空濛的地方,放眼所見,盡是一片夜湖美景,令人流連忘返,難以自己。

  片刻之後,他們的身體微微一顫,已經從這種幻象中擺脫了出來,但是他們的心中震撼,已經達到了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地步。

  莫名的,他們同時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的院落之中。

  他們當然明白是誰在大廳之中,但是他們卻想不通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不過,剛才的那種環境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反而象是讓他們的心靈得到了某種洗滌一般,竟然有著一種空靈之感。而且當他們竭力想要退出之時,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在這種情況下,白癡也明白剛才經歷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壞事。

  賀家莊中二位僅有的二位九層高手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駭然和疑惑等等的神色。

  賀荃信做了一個手勢,以蟲喃般的聲音道:“寶叔,您看……”

  賀來寶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以同樣低微的聲音,道:“不要打擾他。”

  重重的點了一個頭,他們二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二個人微微散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將整個院落都監控了起來。

  因為他們已經知道,裏面的賀一鳴身上肯定是發生了某種神奇的事情,而這種事情對於一鳴來說,更是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既然如此,他們當然要千方百計的讓一鳴盡可能的保持在這種境界之中了。

  ※※※※

  良久之後,賀一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筆慢慢的放了下來。

  原來他運筆如飛,將一本書完全的抄錄下來,期間竟然沒有換過一口氣。

  雖然他修煉過屏息術,但是在施展屏息術之時,修煉者的本人精神也會進入一種朦朧般的境界中,而且還不能有什麼大的動作。

  若是一邊施展屏息術,一邊與人搏殺,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然而,剛才賀一鳴雖然並沒有與人搏殺,但是他抄錄秘籍所消耗的精力也是非同小可。可就算是如此,他的那一口丹田之氣卻依舊是流轉不休,沒有一點兒的鬆懈,直至一本書全部抄錄完畢,才終於放開。

  他這一口氣將體內的所有濁氣盡數吐出,一口氣綿綿不絕,似乎是永無止境。

  直到這一口氣全部吐完之後,他才抬起了頭,精神意念一點點的回歸了身體,

  而彌漫在外的那種神奇力量和氣息就在這一刻完全的消失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有那支筆,賀一鳴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皮,他對於剛才的記憶竟然有些模糊起來。

  雖然他隱約的記得,自己似乎是進入了某種奇怪的境界之中,但是令他懊惱的是,這種感覺就像是鏡花水月般,讓他根本就無法把握。

  “好。”

  一道響亮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這道聲音有些陌生,但賀一鳴心中微動,立即明白這是何人了。

  他遲疑了一下,立即上前,將房門打開。

  大伯賀荃信和老僕賀來寶並肩站在了門外,那一聲叫好正是出於賀來寶的口中。

  對於這位在家族中享有崇高地位的老人家,賀一鳴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深深的一躬,道:“寶爺爺,真對不起,竟然驚動您了。”

  賀來寶滿臉微笑的揮了一下手,道:“六少爺,你太客氣了。”

  他一生未娶,數十年來一直跟在賀武德的身邊,直到老了之後,也在賀家莊養老。

  對於他來說,賀家的這些兒孫們就和他的兒孫一樣沒有任何區別。賀一鳴的實力越強,他當然是愈發的高興了。

  賀荃信卻是雙目微揚,問道:“一鳴,你剛才在幹什麼?”

  賀一鳴也不隱瞞,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伯,我剛才在抄錄一本秘籍。”

  “抄錄秘籍?”

  賀荃信和賀來寶二人對望一眼,他們的眼睛迅快的掃過了大廳中的那張桌子。

  在桌面上,確實有著一本秘籍和一些紙張,而且紙張上的墨汁尚未乾透,只要一看就知道,剛才確實是有人在抄錄著什麼。

  他們二個人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難道抄錄秘籍竟然會發生什麼奇異的事情麼?

  特別是賀來寶,守護在這裏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了,而且藏書閣中的藏書大都是他從原本上抄錄過來的,可在他的記憶中,卻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詭異的事情啊。

  沉吟了一下,賀荃信問道:“一鳴,你在抄錄之時,是否遇到了什麼……”

  他皺著眉頭,實在是無法形容剛才的那種感覺。

  賀一鳴連連點頭,道:“大伯,小侄在抄錄之時,似乎是感到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不過當我停下來之後,就再也進不去了。”

  賀荃信驚訝的詢問了幾句,這才肯定,剛才的那件事情確實與一鳴有關。但可惜的是,這種奇異的狀態並不受他控制,不由得為之深深可惜。

  二位長輩勉勵了幾句,隨後退去。而賀一鳴心有不甘,將化骨術放回原地,拿出了滾石拳和綿掌的秘籍,將這二本秘籍的最後第十層中的那些內容抄錄了下來。

  這一次抄錄之時,賀一鳴多次的嘗試,想要將精神融入手中的筆尖,但可惜的是,直到他再次抄錄完畢,還是沒有成功過。

  無奈之下,賀一鳴只好帶著這三本抄錄好的秘籍返回了自己的院落之中。

  不過他隱約的有著一種預感,早晚有一天,他肯定能夠進入這種神奇的境界之中,並且徹底的將之掌握在手中!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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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5 01:58:0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巔峰十層

    回到了院落之後,賀一鳴休息了半日,才來到了地下密室之中。

    翻開了抄錄而來的那本木系輔助功法,賀一鳴仔細的推敲了起來。

    下一刻,讓他驚異不定的是,這本秘笈中的內容,他似乎是變得異常的熟悉,僅僅是隨意的翻開了一下,裏面的內容頓時是了然於胸。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對於混元勁的熟悉一樣,已經是徹底的銘刻到了他的骨頭和靈魂之中。

    他心中一驚,頓時想到了自己剛才在藏書閣之中所遇到的那不可思議,並且根本就無法解釋的神奇狀態。

    他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或許正是因為這種莫名的狀態,所以才會讓他將這本秘笈中的一切都印刻到了腦子之中,仿佛是研究了這東西一輩子似的。

    化骨術,這門功法聽起來似乎是有些兒毛骨悚然,但實際上,這並不是一門害人的功法,而是一門修煉本人骨頭的奇異功法。

    這門功法一旦修煉成功,那麼渾身的骨頭就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伸縮自如。按照上面的描寫,一個成年人甚至於可以將身體在瞬間縮小一個頭的高度。

    當然,想要修煉到這個地步,也絕非一日之功,而且還必須有著這方面的天賦才行。

    若是一個人的骨骼不好,那麼永遠也無法練到最佳程度。

    還有,這門功法最好是在一個人尚未成年之時開始修煉,若是等到一個人成年了,那麼他的骨頭就徹底的長成。那時候再來修煉,就是功倍事半,而且也未必能夠修煉成功了。

    不過對於這一點,賀一鳴卻是毫不擔心。以往那麼多奇異功法的修煉經過,讓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充滿了信心。

    自從湖中奇遇之後,似乎還從來就沒有哪一種功法是不能修煉,或者是無法修煉到巔峰境界的。

    放下了抄錄的秘本,賀一鳴深吸了一口氣,丹田中的內勁如同潮水般的沸騰了起來。

    那強大的內勁不停的流動著,一浪高於一浪似的在他的體內迸發出了龐大的能量。他的骨骼受到了內勁的影響,在下一刻開始泛起了奇異的變化。

    每一根骨頭上都泛起了一種灼熱的感覺,似乎是鐵礦石經過了高溫的洗禮,將裏面的雜質一點點的排斥了出去,慢慢的將其中最精華的部份提煉了出來。

    他的骨頭似乎是隱隱的發軟、發酥,本來堅硬的如同那經歷過無數風雨考驗的海岩石般的骨頭竟然緩緩的發生了異樣的變化。它們似乎變成了海綿體一樣,竟然開始凝縮成一團。

    這就是化骨術中最大的奇異能力,煉骨。

    以自身龐大的內勁為引,以身體為爐,將每一根骨頭都鍛煉一遍。這個過程不但漫長,而且痛苦之極,但若是有人能夠完全的堅持下來,那麼不僅僅是本身的骨頭得到了強大的鍛煉,遠比以前要堅韌十倍,而且還擁有了化骨為綿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的進行伸縮了。

    當然,人類是骨頭是不可能真的和海綿體相比,但是當這門功法修煉到了極致之後,達到書中描述的那樣,縮小一個頭的高度卻並非什麼難事。

    賀一鳴全身心的感受著身體上的每一點變化。

    那煉骨的疼痛對於他來說,似乎並不是十分的難以忍受。這並不是功法的錯誤,而是他的骨頭似乎與眾不同,本身就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鍛煉,所以這個煉骨之術僅僅是錦上添花,而並不至於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賀一鳴並不知道,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縮小了。不僅僅是某一個部位縮小,而是整個人都開始縮小著。

    許久之後,他那緊閉的雙目微微一動,終於睜了開來。

    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這門功法的修煉遠比他想像中的困難,如果不是這門功法中的所有內容,以及一些心得筆記上的話都牢牢的記在了他的心中,那麼他還真的未必能夠一次性修煉成功呢。

    睜開了雙目,賀一鳴不由地一愣,他突地發現,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似乎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不過下一刻他立即明白了,並不是周圍的環境有所變化,而是他的身材發生了變化。

    他的身體竟然真的縮小了將近一頭的高度,而且連體型也有了相應的改變。

    他舉起了手,卻發現手臂已經縮進了衣袖之中,伸了伸腿,果然下肢也是縮小了一點。

    賀一鳴的臉上帶著絲奇異的神色,他畢竟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童,突然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不由地是大感有趣。

    舉手抬腳的晃了半響,賀一鳴終於是玩夠了,他雙臂平伸,向後微微拉動。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從他的身上頓時傳出了一連串的“劈哩啪啦”的如同爆竹般的聲音。

    隨後,他的身體開始神奇的長高了。

    片刻之後,賀一鳴再度回來了,那莫名變低的高度重新長了出來。

    他的化骨術竟然在短短的一日之間,就已經趨於大成。

    不過,賀一鳴並沒有就此罷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著這一口氣的吸入,他的身體驟然變得粗壯胖大了起來。

    就好比是一個瘦子,突然之間在肚皮裏裝了一個皮球似的,整個兒的變形了。

    這就是化骨術的另一個作用,讓骨頭與骨頭之間的縫隙加大,從而讓整個人拔高。

    當然,拔高的難度要遠遠的大於縮骨,縱然是賀一鳴將這門功法修煉到了巔峰,也不可能憑空的長出半截來。

    他的身高剛剛長了半頭就已經停了下來,能夠達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人體可以達到的極限了。

    若是要再長下去,那麼或許唯有先天境界的強者才有可能做到吧。

    嘗試了化骨術的各種作用之後,賀一鳴終於是定下心來。

    對於他而言,化骨術只不過是一個好玩的功法,就像是小孩子喜歡的某一個玩具一樣。

    但是,他修煉化骨術的目的可並不是為了玩耍,而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內勁修為,從而突破到巔峰十層。

    重新盤膝坐下,賀一鳴體內的龐大內勁開始了慢慢的運轉。

    這一次內勁運轉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在運轉之時,卻帶著一種凝重如山,大有矢志不移、不到烏江不盡頭,不達目的不甘休的一股執拗勁兒。

    在體內經脈中穿行的,並不是那如同烈火燎原般的火系功法,而是賀一鳴從五歲開始就接觸的金系功法混元勁。

    這是他的第一種修煉功法,如今衝擊第十層內勁,也同樣是這一套功法。

    慢慢的,龐大的內勁在第十層線路的關口停留了下來。

    這些內勁並沒有開始衝擊,也沒有散去,而是就這樣一點點的堵塞在這裏。

    十層的極限壁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堤壩,將所有的內勁都堵在了上游的水庫之中。無論水庫中的水如何的波濤洶湧,只要不超過堤壩的高度,那就絕對不會漫出來分毫。

    這個堤壩,就是壁障,而內勁,就是流水。

    一個人在修煉內勁之時,他的身體就像是這個大水庫,裏面的水不斷積蓄增多。

    當內勁達到了這一階的巔峰,就是水庫中的水積蓄到了水庫能夠容納的極限之時,也就是到了衝擊堤壩的時候。

    從那一刻起,修煉者們無論如何修煉,體內的內勁都不可能再增加一分了。

    要想讓身體中的內勁積蓄的更多,那就必須想辦法讓水庫中的水衝破堤壩,從而進入更加廣闊的天地之中。

    這就是突破極限壁障,成功進階的過程。

    只是,這個道理雖然是人盡皆知,可是想要讓水衝破堤壩,又不讓水將整個水庫衝垮,這其中的難度可謂是難上加難。

    修煉者們但凡是遇到了極限壁障,或是閉關苦修,或是四處遊蕩,以求尋找機緣,突破困境。

    但是真正能夠找到機緣並且順利突破的,卻是十中無一。

    若是前面幾層,那還簡單一些,但是到了衝擊第十層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難如登天。

    放眼整個太倉縣中,內勁十層的,也不過僅有二人罷了。而縱然是在那馬賊橫行,人盡皆兵的太沖縣之中,內勁修為達到十層的,也不會超過十人。

    由此可見,想要衝破這一個關卡,究竟是何等的困難了。

    但是,這一切放到了賀一鳴的身上,就完全不成問題了。

    他的體質極為特殊,哪怕是在達到了極限壁障之時,只要修煉某一種新的功法,就算是世界上最垃圾的功法,也可以讓他的內勁稍微的增加那麼一點兒。

    而正是這麼一點兒的內勁,就足以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是這麼一點兒的內勁,就足以讓水庫中的大水擁有了足夠衝破堤壩的力量。

    差以毫釐,謬以千里。

    賀一鳴就是憑藉著比別人多了那麼一點兒的內勁,就造就了他的天才之名。

    此刻,當他將所有的內勁都集聚在第十層經脈的入口之處時,第十層關頭終於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轟然破開。

    龐大的內勁流入了新的經脈之內,就像是龍歸大海般,渾身上下湧起了美妙之極的感覺,說不出的酣暢淋漓。

    第十層,他終於達到了對於一般修煉者而言,那高不可攀的極限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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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5 21:08: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金能生水


在陽光下,山林的色彩層次多得幾乎難以辨認,有墨綠、翠綠,有淡青、金黃,也有火一般的紅色。

在這片老林子中的某處,賀一鳴豁然吐氣開聲,雙拳平舉展開,整個人如同磐石般的在原地舞動著。隨著他的動作,身周的空氣不斷的傳來了響亮的啪聲,仿佛是一臺高爆機一樣,不斷的製造著令人心悸的聲音。

附近的動物們在聽到了這恐怖的響聲之後,無不是朝著遠方逃去,對於這個每月都會來此演練武技的煞星,它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滾石拳只不過是一般的戰技功法,第十層的拳術套路就已經達到了這門戰技的真正巔峰了,在賀一鳴的手中施展出來之時,他身周的氣流仿若是真的變成了一塊滾動的大石,就在這方寸之地,按照他的念頭隨心所欲而動。

修煉滾石拳的人並不少,但是能夠將這套拳術修煉到這等地步,那就絕對是鳳毛麟角,萬中無一了。

片刻之後,賀一鳴手中的滾石拳陡然一變,雖然拳術還是滾石拳的套路,但是給人的印象已經是大大的不同了。

他身上那種無堅不摧,無物不克的氣勢陡然一變,一個好好的金系拳法竟然被他打出了一種陰柔飄渺般的味道。

再過了片刻,他擊出去的雙拳陡然一變,絕對正宗的綿掌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那一雙手掌漫天飛舞,竟然有著一種遮天蔽日的瘋狂感覺。

或許是因為剛剛晉升巔峰第十層,賀一鳴的興致高昂,他的眼睛隱隱發亮,體內的內勁再度轉換,手心處竟然是隱隱發紅,周圍的氣溫也是略微的升高了一點。水系綿掌在他的手上竟然多了幾分大開大闊的燎原之勢。

使用火系內勁配合水系功法,在賀家莊中,這或許也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創舉了。

再過片刻,賀一鳴的拳法一變,他不再刻意的將拳術限制在某一種戰技功法之上,他完全放開了心胸,手中的拳掌不斷變化,縱然是他本人,也不知道在下一刻會施展什麼招式。

賀一鳴在這一刻,竟然將綿掌開始慢慢的融入了滾石拳之中。

若是讓賀武德等人看到了這一幕,肯定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雙系同修的例子並不是沒有,但是雙系內勁和戰技功法在轉換之間卻是有著極大的障礙,哪怕是沉溺在此道中數十年的修煉者,也不敢隨意的在與人搏殺中轉換所使用的功法。

但是此刻賀一鳴卻是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二套不同系的功法在他的手上大放異彩,轉換之間渾若天成,仿佛是沒有半點兒的破綻似的。

若是有人將這二種戰技修煉了數十年的時間,並且本身就是金、水二系同修,那麼或許有可能也能做到在搏殺中轉換如意,但是想要達到賀一鳴目前的這等天衣無縫,仿佛這根本就是一套功法的程度,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同時,在賀一鳴的體內,內勁的運轉也不再固定,金系的混元勁,水系的波紋功,火系的烈火功,如同風火輪般的在他的體內經脈輪流運轉著。

內勁的運行和戰技的使用是二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戰技功法經過了刻苦的努力,縱然是不同系的功法也可以同時夾雜著使用,雖然在使用的威力上未必就比一套功法大上多少,但起碼任何人都可以嘗試。

可是,想要在體內進行不同系的內勁運轉,那麼這個難度可就遠非一般人能夠想像了。

或許有些傳說中的功法可以做到這一點,但那絕對不是賀一鳴這個年級的修煉者能夠辦到的。

然而,此刻的賀一鳴就做到了,三種功法在他的體內輪流運轉,竟然也沒有發生任何糾結和堵塞,他的經脈仿若是一個能夠包容萬象的管道,無論從管道中流轉而過的是水、是油,還是天然氣,都沒有任何洩漏的可能。

到了這一步,賀一鳴其實多少也明白,這是因為他體質特殊的關係,才能造成這等難以想像的狀態。

霍然間,賀一鳴雙拳一收,身體猛然原地站穩,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

就在剛才,當他體內三種不同屬性內勁運轉到極點之時,賀一鳴突然有著一種感覺,若是他還要這樣揮舞下去,那麼當日與靈獸金冠蟒一戰之時,三種內勁同時爆發,將體內全部的力量完全抽空的情況會再度出現。

自從上次之後,他嘗試了多次,可是這種情況就像是鏡花水月般的不可捉摸。

然而,當他有了某種感覺之時,卻驟然停了下來,不敢繼續演練了。

並不是他不渴望掌握那威勢滔天的驚艷一刀,而是他此刻身處的環境不對。在這一片密林之中,而且僅有他一個人,若是真的爆發出這雷霆一刀,那麼他體內的內勁將會消耗殆盡,他本人更有著力竭昏迷的可能。

若是在這個時候來一只猛獸什麼的將他吃了,那才是冤枉之極呢。

是以,無論賀一鳴如何的不甘心,他依舊是收拳而立,將心中的那種亢奮心態壓制到了冰點以下。

慢慢的,他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長長的吐著氣,他的心念飛快的轉動著。

在內勁第六層之時,無論他如何修煉,都沒有這種感覺。但是當三大內勁主修功法晉升到了十層境界,他在瘋狂的修煉戰技,並且將那三種內勁功法輪流運轉的時候,卻出現了能夠做到傾力一擊的契機和感覺。

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喜事,他有著絕對的信心,只要繼續研究下去,肯定能夠探索出其中的奧祕,並且將之牢牢掌控。

認真的思考著剛才的情況,賀一鳴突地若有所悟,他想起了剛才運轉內勁的順序,混元勁之後是波紋功,然後再是烈火功。

當他的內勁從波紋功轉換到烈火功,以及從烈火功轉換到混元勁之時,並沒有這種同時爆發的感覺。但是當他的內勁從混元勁轉換到波紋功的時候,那種感覺卻是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而且還是逐漸的強烈了起來。

混元勁是金系功法,波紋功是水系功法,在五行之中,金能生水……

他的眼睛驟然一亮,雖然這個推斷未必就一定正確,但是他卻絕不介意嘗試一下。

想要嘗試十分簡單,只要再挑選一門木系和一門土系的內勁主修功法,並且將之修煉到十層境界之後,就可以來驗證他的思路是否正確了。

他的身體如同大鳥般的驟然飛起,在大樹上輕點幾下,頓時向著山下疾沖而去。

然而,到了山腳莊子口,他卻冷靜了下來。

由於他體質特殊的關係,所以只要有一門內勁主修功法達到了第十層,那麼縱然是修煉其它的不同系主修功法,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晉升十層。

所以修煉二門十層土系和木系功法,這種對於其他人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可是,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眼界已經遠非以前可以比擬了。

在他的眼中,一般的內勁功法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吸引力,唯有徐家的烈火功這種程度的頂階功法,才是他所追求的目標。

一旦想到了徐家,他立即想到了前往程家賀壽的那天晚上,更是想到了那名醉漢和黑衣人之間的半年約定。

能夠與烈火功相提並論的內勁功法,在徐家也唯有枯木功了。

那名醉漢所抄寫的另一本祕籍,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絕對是枯木功。

莫名的,賀一鳴的念頭頓時打到了這本祕籍的頭上,他似乎是鑽入了某個牛角尖似的,再也沒有考慮其它的木系功法了。

不過這也並不能怪他,在嘗試過了烈火功的修煉速度和威能之後,賀一鳴已經明白,這門頂階火系的威力,遠非混元勁和波紋功可以比擬。

就像是一個人吃慣了山珍海味之後,突然讓他去吃青菜豆腐,基本上就很少有人能夠忍受一樣。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心中已經在考慮,要如何才能夠將那本祕籍從徐家堡中偷拿出來。

若是他的內勁沒有達到巔峰十層,那麼或許還不敢有這樣的念頭。畢竟,枯木功可是徐家二大奇功之一,想要去徐家堡偷拿這本祕籍,無疑是虎口奪食,絕對是兇多吉少。

但是此刻他的內勁已經晉升為巔峰十層,再加上掌握了混合功法戰技的威力,還有開山三十六式的最後王牌,就難免讓他心動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當自身的實力龐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膽氣也就會隨之增加,以前不敢想像的事情,此時也開始惦記著了。

心中千思百轉,腳步不停,終於來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然而,他的臉色突地一變,因為他已經發現,在自己的房間中竟然有一個人。

抬頭望去,和裏面的人對視了一眼,賀一鳴驚訝的道:“爺爺,您怎麼來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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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5 21:09:0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遊歷

屋內的老人向著賀一鳴點了一下頭,正是賀家莊的老莊主賀武德老爺子。

“一鳴,聽荃信說,你昨天在藏書閣有了一番際遇?”老爺子開門見山的說道,在自己的兒孫面前,他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

賀一鳴應了一聲,道:“是啊,爺爺,昨天我在抄錄一本秘笈之時,突然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他想了想,道:“我也無法形容,反正這種狀態非常的奇怪。”

賀老爺子的雙目炯炯有神,他猶豫了一下,道:“一鳴,你詳細和我說說。”

一鳴當然不會向老爺子隱瞞什麼了,對於懵懂的當事人來說,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過了賀一鳴詳細的到了極致的解說之後,賀武德的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但是讓一鳴感到奇怪的是,他似乎隱約的從老爺子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喜交集之色。他心中頓時有些明了,或許老爺子真的明白一些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賀武德沉聲問道:“一鳴,當你退出了這種狀態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奇異的變化。”

賀一鳴考慮了一下,道:“好像有一點,當初我抄錄的那本秘笈內容,似乎已經被我牢牢的記住了,而且對於其中的意思理解,似乎也有著很大的幫助。”

賀武德的雙目頓時是為之一亮,道:“你的秘笈抄錄本呢?給我瞧瞧。”

賀一鳴連忙進入了地下密室,將這本秘笈拿了出來,他不僅僅將化骨術的秘笈拿了出來,而且將滾石拳第八層內容也拿出來了。

反正除了那本化骨術的秘笈之外,其餘的秘笈在抄錄之時,多多少少都是有著極其細微的差異,特別是在圖形之上,不可能真正的做到一模一樣。當然,這種差異只不過是圖畫的功底不同罷了,大致上是不會有錯的。

“爺爺,這就是我昨晚抄錄的秘笈,和以前抄錄的確實是有著些許的不同。”

賀武德看了眼秘笈上那化骨術的這三個字,不由地微微一怔,抬頭疑惑的看了眼賀一鳴,不明白他為何要選修這本木系的輔助性功法。

不過老爺子並沒有詢問,因為他早就決定了,要讓一鳴獨立發展,既然他這樣做,也許是有著自己的考慮吧。

翻開了秘笈之後,老爺子認真的看了起來。片刻之後,老爺子臉上神色一動,道;“你隨我來。”

在老爺子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藏書閣,賀荃信和賀來寶自然是迎了上來,但是老爺子手一揮,頓時將他們打發掉了。

進入了藏書閣的大廳之中,賀武德將書架上的化骨術拿了出來,將二本秘笈擺放在一起。

這二本化骨術若是分開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稀奇。但若是放到一起,那麼就看出其中的奧祕了。

二本秘笈中的內容竟然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異。

如果不是因為紙張和抄錄的時間有長短之外,這二本秘笈幾乎就可以當作一本了。

賀武德長嘆一聲,他微微點頭,道:“果然如此。”

賀一鳴連忙問道:“爺爺,您知道是怎麼回事?”

賀武德轉頭看向一鳴,他的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驚喜之色,道:“一鳴,其實這種狀態我也僅是聽說過,如果不是看到這二本秘笈,我也萬萬不敢肯定,你竟然會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這種狀態之中。”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裏面充滿了好奇心。

賀武德考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和這個小孫子解釋。而一鳴也沒有催促,房間中頓時是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老爺子道:“一鳴,對於絕大多數的修煉者而言,我們所修煉的就是內勁,也就是所謂的‘勁道’。但是,有少部分天賦絕頂,或者是吞服了什麼天材地寶的修煉者,他們就可以突破內勁的桎梏,達到先天境界,從而修煉‘氣道’。”

賀一鳴心中大訝,這可是老爺子第一次與他談論先天境界的事情,對於已經進階到第十層內勁的他來說,更是充滿了誘惑力。

“爺爺,您說我這種境界與先天境界有關?”

賀武德苦笑一聲,道:“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這一生都不可能突破先天境界了,所以根本就無法給予你幫助。”他的聲音充滿了遺憾,隨後道:“不過我曾經聽老師說過一次,在先天境界的‘氣道’之上,似乎還有一個‘神道’。這個神道深邃莫測,非擁有大神通,大毅力者,方可觸及。而一旦進入‘神道’,就會達到過目不忘的能力。你昨日所遇到的那種神奇狀態,竟然將化骨術秘笈抄錄的一模一樣,正是‘神道’所特有的能力之一。”

賀一鳴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今天竟然會聽到這個隱密。

原來先天境界被成為氣道,而氣道並非修煉的巔峰,在氣道之上更有著神道之說……

賀一鳴的心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他甚至於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已經比平時加快了許多。

“爺爺,要如何才能達到先天境界,並且修煉‘氣道’呢?”賀一鳴沉聲問道。

賀武德一怔,他張了張嘴,啞然失笑,道:“一鳴,這個問題現在你就不用問了,等你達到了十層巔峰之後,我再告訴你吧。”看到賀一鳴的雙眉輕皺,似乎是一臉的不甘心,賀武德微微搖頭,笑罵道:“你是我們賀家年輕一輩最有前途和潛力的,所以你隨時都要牢記,不可好高騖遠啊。”

賀一鳴郁悒萬分的道:“是,爺爺。”

在這一刻,他甚至於有了一種想要將全部的實力表現出來的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只不過是稍微的轉了一圈,就已經被他壓了下去,自己的表現已經是十分的駭人聽聞了,還是再等二年,慢慢來吧。

心念一轉,賀一鳴突兀的問道:“爺爺,您的老師是誰啊?”

賀武德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雖然不至於生氣,但任誰都可以看出,他老人家明顯的不高興了。

賀一鳴心中大力一跳,連忙陪笑道:“爺爺,孫兒有一件事想要請您應允。”

賀武德的臉色轉緩,道:“什麼事。”

“孫兒最近修煉之時,感到進步不大,而且還有心神不寧的感覺,所以想要暫停閉關,外出遊歷一番。”賀一鳴恭敬的說道。

賀武德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立即道:“一鳴,內勁功法的修煉,是一件萬分枯燥的事情,你在修煉之時,絕對不可貪功冒進,無論如何都要穩打穩紮,寧肯放慢速度,也不要一味求快。”

賀一鳴低眉順眼的道:“是,爺爺,孫兒記住了。”

賀武德沉吟了片刻,道:“每一個人的天賦不同,心性也是不同。縱然是閉關苦修,每個人能夠堅持的時間一樣也有不同。你小小年紀,閉關的時間已經不算少了,是應該外出遊歷一番了。”

賀一鳴微微一愣,他驚訝的看著老爺子。

早在山上之時,他就有著這個打算,不過因為他今年尚未滿十五,所以擔心家人不同意他外出遊歷。不料聽老爺子的口氣,似乎是對此非常的贊同呢。

賀武德伸手拍了拍一鳴的肩膀,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能夠有這樣的想法,爺爺當然要支持了。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

賀一鳴連忙道:“爺爺,您說。”

“你一個人上路,未免太過於孤單,我讓來寶陪你同行如何?”

賀一鳴雙眼一翻,心中叫苦不迭。

他接口遊歷,其實是心中另有打算,若是讓寶爺跟隨,那麼他會同意自己去徐家堡謀求枯木功的話,那才叫有鬼了。

毫不猶豫的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般,賀一鳴道:“爺爺,我是想要一個人遊歷,若是有人跟在身邊,那還有什麼意思?”

賀武德猶豫了一下,他正待反對,卻突地感到了賀一鳴話中的那種堅定之意,他心中微動,若是真的反對壓迫,會否對一鳴的心境造成某種阻礙呢?

賀一鳴見老爺子似乎有些意動,連忙趁熱打鐵的道:“爺爺,孫兒好歹也是一位內勁八層的高手了,再加上開山三十六式,您以為在太倉縣中,還有孫兒不能去的地方麼?”

賀武德微微一怔,看向一鳴的目光終於是有所不同了。

他長嘆一聲,道:“好吧,不過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一天的大婚之時,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趕回來參加一天的婚禮。”

賀一鳴在心中迅快的盤算了一下,一個多月,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不過他也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會那麼好說話了,區區一個月的遊歷,若是要算上來回的話,只怕自己也僅能在太倉縣或者是鄰縣附近轉轉了。要想到更遠的地方去,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重重的一點頭,賀一鳴信誓旦旦的道:“好,爺爺,一月之後,我一定會返家。”

說罷,他的目光朝著某一個方向瞅了一眼,心中湧起了強大的信心,一個月,一定要將枯木功弄到手。

Ps:昨日已經加了精華,是副版主小天加的^_^

白鶴去看了看,有朋友說,賀家莊的後山是寶庫,連靈獸都有,不合理什麼的。

汗……

白鶴寫的是玄幻,什麼叫玄幻啊,那個意思就是充分的發揮出自己的想像,只要大致的東西沒有相差太遠就可以了,所以請不要苛責,若是看到什麼您以為不合理的地方,請一笑置之^_^

事實上,別說是後山從遠方遷徙而來一條金冠蟒,就算是遷徙來了十條八條的,似乎也不影響大局,反正我不會讓賀一鳴死於蛇口就行了。

起點的書,我敢說都有硬傷,若是想要處處符合邏輯,那麼一個人大概每天也僅能寫一千字,或者是更少了。

嗯,每一個人都有喜歡的類型,也有不喜歡的類型,白鶴所要做的,就是儘量讓接受白鶴風格的書友們在看書的時候感到快樂,僅此而已……

偷偷的分辯一句,白鶴真不是刷子!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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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徐家鎮

  茫茫雲海是靜止的,凝固的,顏色慘白,像外古荒原,使人產生恐怖感。

  大道之上,零星可見匆匆路人,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事情而奔波,而賀一鳴無疑正是其中之一。

  不過此刻的賀一鳴行走在路上,哪怕是遇到了對他十分熟悉的人,也是不敢相認的。

  十四歲的賀一鳴由於長年練武,體格發育極好,但他並不是那種天生骨骼特大之人,所以比起一般成年人來,他的身體還是要瘦小一些。

  然而,在化骨術的幫助下,賀一鳴的身體硬生生的拔高了一截。

  非但如此,他還對自己的面部進行了偽裝,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落魄漢子似的。只要他站著不動,不說話,那麼縱然是賀荃名和林溫玉與他面對面而坐,也不可能看出其中破綻。

  當然,賀一鳴也知道,限於閱歷關係,他未必就能將一個落魄漢子裝扮的惟妙惟肖。不過這僅僅是他的一個嘗試而已,等到日後經驗豐富起來,自然就會神似了。而且在這裏,也沒有什麼人會特意的對他有所關注的。

  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那濃濃的,似乎是沒有盡頭的白雲,賀一鳴稍微的放慢了一點腳步。這一次出來,由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並沒有騎馬,而是完全依靠雙腿走路。

  以他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感到疲累,但是獨自一人前行,卻無可避免的感到了一絲寂寞。

  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孤身一人離家呢。

  他的雙耳突地微微聳動了一下,從後方遠處傳來了輕微的馬蹄聲。他心中微動,這條大道在太倉縣中非常的有名,因為這是通向徐家堡的唯一道路,而有膽量在這條大道上放馬奔馳的,估計多少也與徐家堡有點兒關係。

  他的身體靠邊了一點,默默的走著,當馬蹄聲逐漸的響亮,並且快來到了他的身後之時,才裝做茫然的看過去。

  當他看清楚馬上的乘客之後,不由的微微一怔,此人竟然就是曾被他一掌震飛的徐育才。

  匆匆一瞥,這位徐家三代子弟中的佼佼者臉上似乎帶著一絲憂色,仿佛有著很重的心思。策馬從他的身邊疾馳而過,連眼角也沒有轉過來一下。

  賀一鳴心中暗自奇怪,沉吟了一下,稍微的加快了一點腳步,向著前方趕去。

  當日頭西斜之時,他已經來到了徐家堡之前的那片小鎮之中。

  徐家堡是座落在一處二面環山,一面繞水的山坳之中。徐家的前輩們歷經了百年以上的艱辛,終於在這個易守難攻的環境中建造了一座占地數百畝的巨大城堡。

  能夠居住在城堡中的,除了徐家的子弟之外,還有許多個外地招攬而來的食客,以及眾多的僕役下人等。歷年來隨著人數的增多,在徐家堡之前的數里之外,逐漸的形成了一個完全依靠徐家堡而生存的小鎮。

  小鎮之中的人數並沒有太多,不過數百人而已,但是裏面的居民卻多多少少都與徐家堡有著一點兒的聯繫。

  賀一鳴來到了小鎮之後,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鎮上唯一的客棧。

  這間客棧的規模並不小,對於一個僅有數百人的小鎮來說,這個客棧已經算是極大的了。不過真正來到這裏居住的,卻並不是鎮上的居民,而是來往徐家堡的客人。

  當賀一鳴走進這家客棧的時候,他立即感到至少有三雙眼睛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或許是因為他這種樣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片刻之後,這些關注的目光頓時消失了。

  賀一鳴心中暗道,父親他們說的沒錯,這間客棧的背後肯定有著徐家堡的影子,所有居住在這間客棧中的人,肯定會被他們的暗哨檢查過。

  一個小二滿臉微笑的迎了上來,賀一鳴沉吟了片刻,要了一間單人居住的房間,並且要了一些酒食。

  那名小二明顯一愣,但隨即是換上了一副笑容。不過就在此刻,賀一鳴卻發現,剛才已經收回去了的目光,竟然又一次的關注了過來。

  他也是一個聰明之人,頓時明白其中緣故。

  此刻他裝扮的是一個落魄的路人,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選擇居住單人的客房呢,

  心中苦笑一聲,其實他根本就不應該進入這間客棧,甚至於根本就不應該進入這個小鎮才是。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那麼馬上離去,反而更加惹人起疑。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隨著小二進入了單人客房。片刻之後,那名小二就拿著一些簡單的酒食上來了。

  正當他想要離去之時,賀一鳴叫住了他,道:“小二,前面就是徐家堡了吧。”

  那名小二彎腰垂手,一臉的笑容,道:“是啊,大叔,前面數裏,就是我們太倉縣名聞遐邇的徐家堡了。”

  賀一鳴摸了摸下巴,他這一次出來,在下巴上粘了一圈絡腮鬍子渣,看上去足有三十多歲。再看看這個小二,大概也僅有十六、七歲,叫聲大叔也不為過。

  “小二,聽說徐家堡是太倉縣的三大世家之一,不知道他們招收的食客有什麼標準?”賀一鳴隨口的問道。

  他在來此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無人盤問,自然是最好,但若是有人盤問,那麼就借口以食客的身份暫時投靠徐家。

  反正他最多就在這裏待上一個月,無論成與不成都要抽身而去,至於他走了之後,徐家能否再找到他這個人,那就與他無關了。

  小二的臉上笑容不變,只是神態越發的恭敬了:“大叔,徐家堡確實是我們縣中的三大世家之一,他們招收食客的標準並不高,據說只要是內勁達到了三層以上的修煉者,就可以成為徐家的食客了。若是內勁能夠達到五層,那麼就有資格進入內堡,並且學習徐家堡的戰技功法了。”

  他的這番話說的極快,分明是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賀一鳴滿意的點頭,扔了幾個銅板過去,揮了揮手。那名小二頓時是眉開眼笑,連連道謝,半躬身的退出了房間。

  離開了房間之後,這個小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他走了下去,進了後面的內屋。

  那裏有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正拿著一桿旱煙吞雲吐霧,見了小二進來,隨意的問道:“怎麼樣了。”

  “已經打探過了,那人應該是來自於外縣,想要成為堡中的食客。”小二恭敬的說著,此刻在他的身上透著一股子精悍的味道,與剛才的那種臉上帶著諂笑,專門服侍人的店小二有著天壤之別。

  “哼,想要成為我們徐家堡的食客,可不是那麼簡單。”老人吐了一口煙圈,話鋒一轉,道:“你看此人的內勁修為如何。”

  小二恭聲道:“據弟子所見,此人的內勁修為當在三至五層之間,做為堡中食客,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老者滿意的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看那人也是流浪至此,估計明天就會去堡中討食,你去堡中傳個信,若是此人真有本事,那麼問清楚來歷,就用了吧。”

  “是。”

  老者吸了一口大煙,突地問道:“你來到這裏有多長時間了。”

  “弟子來此,已經有一年了。”

  “嗯,一年時間也不短了,你的眼力也練出來了,下一次輪換之時,就回到堡中去吧。”

  “是,多謝七叔。”小二驚喜交集的抬頭,感激萬分的道。

  老者輕輕的磕了一下煙桿,道:“你做為外姓子弟,回到堡中之後,要好好的修煉,若是在三十歲之前能夠晉升到第六層內勁修為。自然會被家族吸納,成為家族精英,若是做不到,那麼就出來,家族中的各行業也需要年輕血液的補充。總之,只要你不背叛家族,家族一定會給你個出身。”

  小二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恭敬了,他的臉上甚至於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因為激動而引起來的紅暈。

  老者微微的揮了一下手,小二這才退了下去。

  在距離他們十丈之外,賀一鳴的雙眼慢慢睜開,他的眉頭微皺,心中猜測著這二人的身份。

  若是讓那位老者和小二知道店中有著一位內勁達到了巔峰十層的高手留宿,那麼他們怎麼也不敢肆無忌憚的討論。但是,任憑他們如何觀察,也絕對想不到,那個有點兒大方的落魄漢子,竟然會是這樣的一位頂尖高手。

  不過,賀一鳴雖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但是徐家畢竟與賀家不同,這可是一個傳承超過百年的家族,裏面的人事之複雜,並不是賀一鳴能夠盡數知曉的。

  譬如那位坐鎮客棧的七爺,他就從未聽說過。但是此人的內勁卻有著第八層的境界,無論如何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雖然在巔峰戰力上,徐、程二家確實不如賀家,但是百年傳承的底蘊確實非同小可,起碼在第八層的高手上,賀家是遠不能與這二個世家相比了。

  賀一鳴的心中暗嘆,或許等到百年之後,賀家才能真正的當之無愧的成為太倉縣中的三大世家之一吧。

  心中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自己竟然能夠分辨出那位老者的內勁修為程度,這似乎又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他心中暗自苦笑,真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還有多少潛力尚未發掘出來,也不知道日後會否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目光一轉,看看天色已晚,他才熄燈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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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5 21:10:3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五章 食客

    第二日一早,賀一鳴就起來了,他洗刷了一下,那落魄頹唐的樣子頓時少了許多,看上去變得有些精神奕奕了

    裝扮成那副模樣固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但是昨天既然詢問過了,而且更妙的是,那個七爺也去打過招呼了,他若再不利用一下,那才叫蠢笨呢。

    不過既然打算去當幾天食客,那麼當然要打扮的精神一點,若還是那般落魄的模樣,只怕反而會令人起疑。

    整理完畢,他離開了房間,去前臺結帳完畢,順著大道前進。

    區區數裏之遙,對於一個修煉者而言,根本就無需花費多少時間。

    不過在賀一鳴的刻意控制下,他還是在一個小時之後,才來到了徐家堡。

    當他第一眼看到徐家堡之時,也是忍不住有了些許的感慨。人家的這個百年世家,果然不是目前的賀家能夠輕易超越的。

    整個徐家堡占地數百畝,一片巨大的圍牆更是依山而建。城牆高達五米左右,都是由巨石堆徹而成,遠遠望去,仿佛是一隻匍伏在地的遠古巨獸般,令人興起無法攻破的感覺。

    賀一鳴曾經見過縣城中的城牆,然而與眼前的徐家堡相比,卻也要遜色許多。

    他心中暗歎一聲,在太倉縣中,官府的勢力果然比世家要遜色的多了。

    三哥他們也曾經說過,雖然程家將本家設立在縣城之中,但是在城外,卻也有著好幾處莊子,據說在他們的發家之地,同樣也是守備森嚴的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

    每當多看到一些徐、程二家的底牌,賀一鳴的心中就是驚歎不已。怪不得以賀家那明顯超過了程、徐二家的巔峰戰力,卻也僅能排名三大世家之末,這並非沒有道理的。

    他突地想到了一事,賀家之中並未豢養食客,這不僅僅是因為財力的問題,只怕那些有本領的食客在看到了徐家堡的氣勢之後,都會選擇投入徐家的吧。而這,或許才是爺爺不願意招攬食客的真正原因。

    賀一鳴仰首而望半響,終於朝著城堡大門走去。

    剛剛來到了城堡大門,立即被一人拉了下來。此人三十多歲,身上穿著一襲長衫,明顯與那些進出的堡丁們有所不同。他向著賀一鳴抱拳為禮,滿臉微笑著道:“兄弟看上去面生的很啊,不知來徐家堡有何貴幹。”

    賀一鳴還了一禮,勉強笑道:“在下簫勤,太沖縣人,聽聞徐家堡盛名,所以想要來此投靠,混碗飯吃。”

    他說的十分簡單,三言二語的就將自己的來歷和來意都解釋清楚了。

    那人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驚訝,他像是早就知道此事似的,道:“原來如此,鄙人徐育昌,是外堡管事之一,請簫兄隨我來。”

    說罷,他轉身就走。

    賀一鳴稍微的猶豫了一下,隨後跟上。此人的名字之中既然有一個育字,分明就是和徐育才等人同輩。但是看他的年級已過三十,本身的修為不過五層上下,又僅僅是外堡管事之一,今天來此,估計也是得到了前面許家鎮上的消息,所以才會特意相迎。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此人的地位在徐家都不會很高。

    這一點卻讓賀一鳴再度心生感慨。

    徐家真是人丁興旺,而賀家莊的三代子弟加起來尚且不到十人,還沒有一個年滿三十的呢。

    進入了城堡之中,賀一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片開墾好的農田。他微微一怔,頓時明白了這座城堡為何會占地如此之廣了。原來在堡中也有著自己的耕地,雖然未必能夠滿足所有人的口糧。

    但若是遇到了戰事,只要把城堡大門一關,那麼就可以堅持很長時間而無需加以外求。

    由此看來,程家的先輩們為了家族中的基業,也算得上是殫精竭慮了。

    在農田的正中,是一條可容八馬並行的大道,穿過了這條大道,才是一片連綿的住宅區。

    徐育昌帶著賀一鳴來到了一個寬闊的院落之中,道:“簫兄,歡迎你來到我們徐家堡,不過我們徐家堡招收食客還有一條規矩,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

    賀一鳴緩緩的點頭,道:“來此之前,小弟已經打聽過了,徐家堡的食客,起碼需要內勁三層以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賀一鳴心中也是頗為感歎。

    賀家莊中,那些莊丁們雖然也是賀老爺子從無到有一點點培養出來的,但是他們之中,內勁最高的也不過是三層而已,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三層以下。

    而在徐家堡中,哪怕是最差的食客都需要起碼三層的內勁,這其中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徐育昌微笑著點頭,道:“不錯,徐家食客,起碼是三層內勁。不過,若是簫兄的內勁能夠達到五層,那麼就資格進入徐家內堡任職。若是在堡中立下了功勞,甚至於還可以進入藏書閣中,學習堡中的戰技功法。”

    賀一鳴重重點頭,眼中似乎是透著一種異樣的灼熱氣息,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毫無波動。

    徐育昌平靜的看著對方,他接待的這樣流浪修煉者很多,其中大部份都無法滿足內勁三層的要求,縱然勉強達到了,本身的實力也僅僅是普普通通。

    不過這也十分正常,真正有本事的修煉者,又怎麼可能來到偏僻的太倉縣中。能夠心甘情願的來到這裏的,大都是年級較大而一事無成的修煉者,抱著混吃等死的心態而來罷了。

    當然,也有一些內勁四、五層的修煉者前來,但他們的目的卻是徐家的藏書閣。只不過他們卻並不知道,除非是真正的被家族接納,否則在藏書閣中所公開的那部分不過是最普通的戰技功法而已。

    賀一鳴深吸一口氣,後退了數步,向著徐育昌一抱拳,隨後雙掌一錯,開始演練拳術了。

    他所施展的正是水系戰技綿掌。

    這一套戰技功法在所有的修煉者廣為流傳,只要是修煉水系內勁功法的修煉者,那麼十有**都會幾招綿掌功夫。

    在賀一鳴施展綿掌的時候,徐育昌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在他的心中,對於眼前這個漢子的評價頓時是低了許多。

    然而,片刻之後,他的眼睛就是一亮,並且帶著幾分詫異,原本的輕視之色一掃而光。

    賀一鳴雖然將內勁修為壓制在區區的第四層之上,但是他所施展的綿掌卻絕非一般人能夠比擬。

    哪怕僅僅是施展綿掌中最基本的套路,但卻依舊是有著一種綿綿不絕,仿佛是永無止境似的感覺。

    徐育昌的心中,竟然突兀的有著一絲驚豔之感。

    以他的實力和在徐家堡中的地位,實在是無法接觸太高的人和事,但是自幼在堡中成長,耳聞目染之下,對於戰技功法的好壞還是能夠區分出來的。

    見到了賀一鳴這流水一般的綿掌之後,他的心中已經做出了自以為是的判斷。

    此人的內勁修為或許並不是很高,但卻是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老手,並且對於綿掌這門戰技功法有著一定領悟,起碼,他已經掌握了這門戰技的拳意。

    而這,卻是許多修煉者一輩子也無法感悟到的。

    這樣的人在太倉縣中,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人才了。

    一炷香功夫,賀一鳴已經將綿掌的第一個套路打完,他收掌而立,靜靜的看著徐育昌。

    說實話,他的心中也是有著幾分忐忑,因為他並不知道具體的標準是什麼,所以在施展綿掌之時,特意的拿出了幾分真功夫。

    徐育昌微微點頭,伸出了一隻手掌,道:“簫兄,請。”

    賀一鳴頓時是徹底無語,原來此人在一旁看了半響,竟然連自己施展的是第四層內勁也看不出來啊。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事實上,能夠通過一套拳術演練而看出對方實力的,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不僅僅需要過人的眼力和實力,而且還需要豐富的經驗。

    象賀一鳴在徐家鎮上,聽到了老人的聲音之後就推斷出其內勁修為的情況,那絕對是極個別的特例,根本就無法普及到所有人的身上。

    平平的伸出了手掌,賀一鳴與他同時調動內勁,雙方的內勁一觸即收。

    徐育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簫兄,恭喜,你的內勁已經有四層修為了,綿掌的運用也達到了一個極高的水準,已經完全符合了徐家食客的標準。”

    賀一鳴如釋重負的一笑,他的這個表情落到了對方的眼中,愈發的沒有了任何懷疑。

    隨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既然得到了徐育昌的認可,就可以在外堡中獲得一個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舍居住,一日三餐都可以到固定的地方解決,而且每月還有一兩銀子的例錢,這個待遇在太倉縣中,已經算是頂尖的了。

    徐育昌在確定了他的實力之後,旁敲側擊的打聽出了賀一鳴的“老家”所在。

    賀一鳴當然明白他的用意,報了一個太沖縣內的地名,以徐家堡的實力,想要到那裏打探出究竟是否有簫勤這個人,起碼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到了那時候,賀一鳴估計是早就離去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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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內堡

    夜了,天色並不是太好,月亮被濃濃的烏雲所遮蔽,星光也無法突破這惡劣的天氣而躲藏了起來。

    一道黑影微微的一閃,已經是人不知、鬼不覺的潛伏到了徐家堡的內堡之下。

    這條黑影的臉上蒙著一張黑巾,正是來到徐家堡已經有五日的賀一鳴。

    自從他獲得了一間住房之後,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其中,和其他的食客一樣,沒有任何獨立特行之處。不過他也明白,對於自己這種新近的食客,徐家絕對不會信任,更不可能有什麼好的任務派下來。唯有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才能逐漸的融入徐家堡這個龐大的體系之中。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無疑卻是最好的情況,若是此刻徐家堡給他指派一個什麼難以完成的任務,或者是調往縣城之中,那他怕是要鬱悒的發瘋了。

    五天之中,他光明正大的探明了外堡的地形,這種做法非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反而讓人對他信任了幾分。

    當外堡的地形了然於胸之後,賀一鳴就將念頭打到了內堡之中。

    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徐徐圖之,一個月的時間遠不足以讓他獲得徐家的信任。

    既然如此,動手偷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身形微微的一動,他已經緊緊的貼在了牆壁之上,內勁運轉之下,就像是一隻碩大的壁虎一般遊上了內堡。

    徐家的內堡雖然不如外堡的那樣誇張,但也有四米左右,不過在和平之時,對於內堡城牆的防禦卻放鬆了許多。賀一鳴順利的遊上了內堡,卻沒有驚動任何人。

    來到了城牆之上,他的目光一轉,已經將內堡中的環境盡數的收入眼中。

    與外堡一到夜晚,頓時是陷入了一片黑暗相比,內堡無疑要亮堂的多。很多房屋中都可以看到透露出來的淡淡燭光。

    不過賀一鳴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天知道徐家堡的藏書閣在哪里,總不能讓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摸吧。

    心中哀歎一聲,自己的經驗確實不足,若是父親他們這一輩人在此地,或許就會想出什麼好辦法了。不過他也隱隱的有些懷疑,不知道父親他們這一生是否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遠處突然傳來了幾道腳步聲,一盞燈籠開道,幾人急匆匆的走了過去。

    賀一鳴的眼力何等高明,頓時看出其中就有著徐向前的身影,他心中微動,下了城牆,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他的內勁修為已經達到了巔峰十層,兼且修煉過屏息術,當他功聚雙耳之時,所有的明崗暗哨對於他而言,都是一種擺設罷了。

    何況,徐家的晚間戒嚴也不可能真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憑那些稀疏的崗哨,根本就別想發現他的蹤跡。

    沒過多久,徐向前等人就已經來到了內堡中的一個最大院落之中。

    賀一鳴本來想要繼續跟蹤,但是當他靠近這個院落之時,卻突地泛起了一種危險的感覺,似乎在那裏面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的東西似的。

    這種感覺來的極其突兀,他停下了腳步,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心中隨即了然。

    自從他晉升到第十層內勁之後,也唯有遇到了爺爺之時,才有著這種感覺。頓時,他知道,在這個院落中居住的,應該就是與賀老爺子並稱為太倉縣中的二大十層高手之一的徐隱傑老爺子了。

    心中微微一動,雖然以此刻賀一鳴的實力,已經不會畏懼這位超級高手了,但他來此的目的可並不是與人打架啊。

    他停留在原地,不再靠近,而是將體內的內勁調整到最佳狀態,功聚雙耳,竊聽了起來。

    在這個距離上,若是還能讓別人發現,那賀一鳴也是無話可說了。

    當他的內勁提聚到了極限之時,突地有了另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從來就未曾嘗試過,將那麼龐大的內勁聚集在雙耳周圍的竅**之中,哪怕是在前方徐家鎮中竊聽那些人的談話之時,他也未曾做到這樣的地步。

    如果不是在前方有著一個令他也不敢小覷的人物,他也不可能在那麼遠的距離就開始嘗試竊聽了。

    他的雙耳輕微的抖動著,就像是有著一陣風,始終在他的雙耳旁邊輕輕的吹動著,讓這雙耳朵隨著風勢微微的擺動著。

    這雙耳朵中所聽到的聲音似乎已經不再是一種平淡的響聲,而是通過了某種奇異的感覺,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場景。

    徐向前和他身後幾個僕役走在地上的聲音傳來,似乎有著一種平常人根本就無法發覺的輕微的到了極點的回音。從這種回音之中,賀一鳴竟然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立體的圖案,他甚至於是推斷出整個房間的大小。

    就這樣,一個黑白色的,如同流水一般的,正在不停改變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雖然這個畫面還非常的模糊,但這已經足以令賀一鳴感到了無比的震撼。

    他可以肯定,這似乎是已經超出了十層內勁高手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因為若是爺爺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麼肯定會對他們提及的。

    但在他的記憶中,卻始終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面的資訊。

    徐向前身後那些僕役們的腳步停了下來,唯有徐家四爺繼續前進,片刻之後,在邁進了一個屋子內,才驟然停了下來。

    “爹,我來了。”徐向前的聲音突地響了起來。

    “嗯,查的怎麼樣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後緩慢的說了出來。

    賀一鳴的心神頓時一斂,不過他腦海中的場景非但沒有破裂,反而是有著愈發清晰的感覺。

    他能夠隱約的感覺到,徐向前恭敬的向著一位老人行禮,而那位老人卻大模大樣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同時,他還感應到,從那位老人的身上,更是蘊含了極為強大的恐怖氣息。

    當然,這位老人並沒有刻意的散發著他的氣息,但是既然被賀一鳴感應到了,自然也就瞞不過他了。

    “爹,育才已經從縣城中返回,他帶來的消息並不好。程家已經鐵了心要和賀家聯姻,而且為了此事,據說連琳琅林家也特意的派遣了幾位高手前來。”

    “琳琅林家?他們來湊什麼熱鬧。”

    “因為上一次馬賊來襲,將林家為程老爺賀壽的千年血參給偷走了,林家感到大失顏面,所以這一次才會派人前來捧場。”

    “嗯,千年血參有消息了麼?”

    徐向前的聲音中蘊含了一種說不出的苦澀,道:“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不過似乎程老爺他們已經認定了是我們徐家出手截走了千年血參。”

    老人怒哼了一聲,道:“九層的烈火功,究竟是哪個混蛋冒充我們徐家人出手的。”

    徐向前猶豫了一下,道:“爹,是否程家故意放出這樣的風聲?”

    “不可能。”老人毫不猶豫的道:“我與程寧生打交道數十年了,他是什麼人,我又怎會不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有一位烈火功九層的高手出現,並且截走了千年血參,他是絕對不會冒著與我們徐家決裂的危險放出這樣的風聲。”

    徐向前的聲音愈發的苦澀了:“爹,可是在我們徐家之中,唯有孩兒的烈火功才修煉到了第九層。”

    “我知道。”老人輕歎一聲,道:“我並沒有說你,不過你也知道,這個烈火功並非我們的家傳所學,若是……”

    徐向前似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道:“爹,您是說老祖宗那裏……”

    老人很乾脆的來了一個默認,而在外面的賀一鳴卻是聽得莫名其妙,不過他好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徐家赫赫有名的二大奇功,並非真是徐家絕學,最起碼還有一股勢力也掌握著這門功法。

    他心中感慨萬千,當初心血來潮的一掌,竟然會造成這樣的後果,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不過看到徐家的這二位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他的心中卻是唯有高興而沒有任何的負擔。

    良久之後,徐向前輕聲問道:“爹,那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老人苦惱的道:“這件事情又不敢去向老祖宗求證,唯有打死不承認。若是林家親自上門詢問,那就推向老祖宗就是,我倒是想要琳琅林家究竟有沒有膽量為了一顆千年血參,去質問老祖宗。”

    徐向前苦笑一聲,道:“林家肯定沒有這個膽子,但是對我們卻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老人一揮手,道:“算了,既然事已至此,無論我們怎麼做也沒用。過幾天,我親自出面參加賀、程二家的婚禮,向那二個老頭子解釋一下,唉……”他長長的一歎,鬱悒萬分的道:“真是飛來橫禍啊。”

    正在此刻,二個人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雖然賀一鳴並沒有見到他們的面容,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湧起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這二個人他並不陌生。

    很快的,二個人從另一個方向直接的進入那個房間。

    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爺爺,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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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

    一聽那人的聲音,賀一鳴的心中頓時一動。

    雖然他與那人並沒有聊過幾句,但在這時候還是分辨出來了,此人正是徐家第三代中二位最出色的子弟之一,徐育德。

    徐隱傑輕輕的應了一聲,道:“育德,內庫中的珍藏都是你歷代長輩們精心收集的,既然交給你打理,一定要好好保養,不可有絲毫的損壞。”

    徐育德恭敬的應了一聲,徐家堡的規矩比起賀家莊來,可是要大了許多。

    賀家莊由於年限的關係,第三代子弟可是僅有九人,但徐、程二家傳承百多年,別說是此刻的三代子弟了,就算是與老爺子同輩的兄弟,也不止九個了。

    所以相比之下,徐育德等人在當家主的面前,無不是戰戰兢兢,不敢有一點兒的失誤。若是因為某件事情而引起了長輩的不滿,那麼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邊緣化。

    徐隱傑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安知,你隨著育德接管內庫有幾年了?”

    另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道:“回老太爺,安知負責打掃內庫已經有整整二年了。”

    遠處正在偷聽的賀一鳴豁然雙目微睜,這個聲音他絕對不會忘記,甚至於比徐育德的聲音還要熟悉。

    那一天晚上,他在程府賀壽之時,正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將烈火功的秘笈遞給了黑衣人。只不過那個黑衣人並沒有將秘笈帶走,而是被他半路攔截了下來。

    他這一次來到徐家堡,最主要的就是想要找到這個人,沒有想到進入內堡的第一天就已經遇到了,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二年了,不錯,聽育德說,這二年你勤勤懇懇,本本分分,做的不比你爺爺和父親差。”徐隱傑滿意的道:“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吧,我們徐家不會虧待本分人的。”

    那人唯唯諾諾,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又不太敢似的。

    徐向前笑駡道:“洪安知,你們祖孫三代都在我徐家效力,你爺爺和父親多爽直的一個人,怎麼傳到了你這一代,卻變成這樣的膽小鬼了。”

    那人似乎是挺起了胸膛,道:“老太爺,弟子自從跟隨育德少爺開始管理內庫之後,二年間就僅僅離堡二次,但是弟子與前面鎮子上的荷花相好,所以,所以……”

    “荷花?”徐隱傑一怔,問道:“你已經有相好的了?”

    “是。”洪安知低聲道。

    徐隱傑沉吟片刻,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半年前,弟子隨育德少爺外出之時,在徐家鎮上遇到了荷花,於是就對上了眼,這大半年,荷花有時候也會進外堡來,但是限於規矩,我們一個月最多見一次面。”洪安知喃喃的說道。

    徐隱傑並未責怪,而是道:“安知,你算是懂得規矩,沒有觸犯堡規,你的婚事,我代你過世的爹爹做主了。”

    “多謝老太爺。”洪安知立即跪了下去,重重的磕頭道。

    待他磕頭完畢,徐隱傑又道:“不過,按照堡中的規定,你既然與堡外人成婚了,那麼內庫的事情就不能打理了。”

    洪安知低著頭,突地道:“老太爺,弟子願意搬到外堡居住,但是請您允許,讓我繼續跟隨育德少爺。”

    徐隱傑口中嗯了一聲,顯然是非常滿意他的選擇,道:“好吧,我就答應你了,起來吧。”

    “是。”從洪安知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十分的高興。

    然而,在外面的賀一鳴更是驚歎不已,如果他不是在以前曾經聽過這位洪安知與黑衣人的談話,那麼根本就猜不到,這位祖孫三代一直在徐家堡中做食客的人,竟然會是一個隱藏如此之深的臥底。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那個洪安知究竟是如何才能夠得到徐家的二大奇功了。

    烈火功和枯木功就像是開山三十六式一樣,絕對不可能放到普通的藏書閣之中。而聽他們的口氣,應該是將這二本秘笈放到了內庫之中。

    這樣一來,負責打掃內庫的洪安知就有了偷瞧的資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將那本書給抄錄了下來。不過可想而知,肯定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只是。此刻的賀一鳴卻並沒有任何想要出面揭發的意思。

    徐家有沒有臥底,管我屁事。只要那二本書能夠落到我的手中,其他的,就無需我來操心了。

    再過片刻,徐育德和洪安知一起退了出來,至於徐向前,依舊是在房間中與徐家的老爺子商議著什麼,但賀一鳴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竊聽的興趣。

    他慢慢起身,依舊是功聚雙耳,徐育德和洪安知的一舉一動都完全的在他的監視之下。

    很快的,在一個路口,這二個人分了開來。徐育德朝著內府中央走去,而洪安知則是朝著內府最週邊的那一圈院落走去。

    縱然是在內府之中,也是有著主次之分。象洪安知這樣的人,自然是沒有資格進入內府中央了。

    賀一鳴緊緊的跟著這傢伙,因為他知道,既然這傢伙主動的要求調出內庫管理,那麼就說明他已經將另一本秘笈也抄錄了下來。若非如此,他根本就不會提及此事的。

    洪安知走入了一個並不算太大的房間之後,洗刷了一番,頓時吹熄了蠟燭,隨後傳來了一陣脫衣的聲音,上床安睡了。

    不過他的呼吸聲聽在賀一鳴的耳朵中,卻讓賀一鳴隱隱的感到,他似乎並沒有睡著。

    再過片刻,從他的房間中又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聲音,幸好賀一鳴在功聚雙耳之時,僅憑聽到的聲音,就能夠大致的在腦海中形成一副立體的圖案。

    雖然圖案並不完美生動,但卻可以隱隱的推斷出洪安知在做些什麼。

    這傢伙似乎是在床底下翻動著什麼,只不過他顯得極其克制,聲音更是微不可聞,錯非是賀一鳴,否則縱然是聽到了聲音,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做什麼。

    終於,洪安知回到了床上,這一次他可是安穩的睡了起來,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一個人熟睡的呼嚕聲。

    賀一鳴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他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循著原路返回。

    雖然洪安知沒了內庫的差事,而且聽口氣還要搬出內堡,但這事絕非一日可成,他還有大把的時間,根本就不必急在一時。

    出了內堡,回到了外堡的房間之中,依舊是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事實上,一旦他將內勁聚於雙耳之中,那麼方圓十丈之內,縱然是一隻螞蟻的爬動,都瞞不過他的耳朵,自然就更不可能被明崗暗哨所發覺了。

    何況,如今的徐家堡在太倉縣中如日中天,根本就不敢有什麼小偷小摸的傢伙進來搗亂,雖然有著慣例的巡邏和暗中的守備,但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這些人都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根本就無法發現賀一鳴的蹤跡。

    這一次進入內堡之中,所獲甚豐,如果說剛剛來到此地之時,他對於得到枯木功的把握僅有一成的話,那麼現在起碼也有著一半的把握了。

    平心靜氣,不過片刻,他就已經安然入睡了。

    當然,修為到了他的這種地步,若是有人靠近或者是進入了房間,那麼除非比他爺爺和徐隱傑更加強大的高手,否則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他的。

    第二日一早,賀一鳴睜開了雙目,神清氣爽的起來,來到了外堡的碩大廣場上。

    這個廣場比和賀家莊的後院操場還要大的多,天色剛剛亮起來沒多久,就有不少食客和堡丁們來到這裏進行晨練了。

    賀一鳴隨意的耍了一套綿掌,當他在這裏進行綿掌修煉之時,周圍都會傳來羨慕的目光。

    縱然是在這些食客之中,也是有著小團夥的存在,一個新人若是想要在這裏站穩腳跟,要麼是很快的靠上某一個團夥,要麼就必須有強大的實力。

    而顯示實力的最好辦法,無疑就是每日清晨在這個專門為食客們準備鍛煉的地方露上一手。

    綿掌雖然不算什麼高深的功法,但是想要演練出這門功法的真髓,卻也遠非普通修煉者能夠做到的。

    所以當他以四層巔峰內勁將這套功法的真髓演繹過一次之後,就沒有任何麻煩找到他的頭上了。

    不過此刻所有人都是與他刻意的保持一段距離,他知道,這是因為他的身份尚未獲得認可的緣故,一旦徐家的人手前往太沖縣打聽清楚,那麼就是他開始融入徐家堡的時候,也是他會接到相應任務的時候了。

    只是,並沒有人知道,在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簫勤這個人。而在打探消息的人回返之前,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無所事事的過了一上午,眼看中飯將近,賀一鳴晃蕩晃蕩的避開了眾人的耳目,來到了一段被大樹遮掩的內堡城牆邊。一個縱身就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翻了過去。

    他心中暗歎,徐家堡實在是太平的過久了,內堡邊緣長了這樣的許多大樹,竟然也無人理睬。

    幾個起落間,他就已經來到了洪安知的房屋前,二耳微微聳動,立即知道此人並不在房中。

    微微一笑,他大搖大擺的推門而入,雖然門外有一把明晃晃的大鎖,但又如何禁得住他的蠻力,輕輕一拉,這把防君子不防小心的銅鎖頓時結束了它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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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賀一鳴特意的挑選這個時候進入內堡,那是算准了這時候大多數人都要用膳,不可能繼續待在房間中而已。

    既然進入了這裏,他毫不猶豫的來到了床邊,俯下了身子。

    深邃的目光在床下一掃,雖然下面的光線黯淡,但是在他的眼中,卻無疑是纖細無遺。

    整個床下除了一些雜物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人起疑的地方。但是賀一鳴的目光卻停留在床板下的一個木架上。

    這個木架上的灰塵明顯的比其他地方要少了一些,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常常碰觸的原因。

    伸手探出,在這個木架上輕輕搖晃了幾下,頓時發覺了其中奧妙。

    這一塊木架原來是可以活動的,他將木架抽出,裏面果然有著藏著一本包著油布的長方形本子。

    賀一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將油布包取了出來,輕輕打開,果然是一本與烈火功相若的秘笈,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清清楚楚的三個大字:枯木功。

    得到了這本秘笈之後,賀一鳴滿心歡喜,他將東西放入了懷中,輕輕的拍了二下,至於床底的機關他也懶得放回原地了。

    反正當洪安知回來看見銅鎖損壞的情況下,絕對會注意到床底下。不過賀一鳴也可以肯定,哪怕是砍了這傢伙的腦袋,他也絕對不敢聲張。

    慢悠悠的離開了這個房間,賀一鳴掩上了大門,平靜的向外走去。

    途中遇到了二個不相識的人,賀一鳴也沒有刻意避開,反而是向著他們微笑著打起了招呼,那二人莫名其妙的回禮,無不在心中猜測,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一位鄰居。

    一邊向外走去,賀一鳴的心中暗自感歎,自己裝扮成另一個人,表現的越發成熟了。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終有一天自己能夠做到扮人象人,扮鬼象鬼的。

    他這一次出去可沒有再選擇翻牆而過,而是大搖大擺的從內堡口向外走去。

    經過了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

    外堡人想要進入內堡,除非是有著權勢者帶領之外,就必須要有腰牌或者是手令,而且還要接受盤訊。不過,從內堡出去,卻從來就不見有人攔截。

    所以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翻牆了。

    然而,剛剛走到內堡口,賀一鳴就是一怔,在他的前面,引他入堡的徐育昌正在與其中一個守衛敍說著什麼,看他們二個的樣子,似乎是十分的熟悉。

    見到了賀一鳴從內堡走出,徐育昌停住了說話。,滿臉的難以置信。

    一個剛剛入堡不到十天的外堡食客,竟然大搖大擺的從內堡中出來了,這可是一件他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

    賀一鳴眼看避不過,心中暗叫一聲倒楣,卻面不改色的上前,向他微微抱拳,道:“育昌兄可好。”

    徐育昌嗯嗯了二聲,不過任他如何猜測,也絕對無法猜到賀一鳴是偷偷跑進去,並且目的是黑吃黑而已。

    畢竟,這樣的事情,在徐家堡建立的百多年中,也沒有發生過一次,他當然是無法想的到了。

    見賀一鳴向他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他猶豫了一下,與門前守衛匆匆道別,隨後追去。

    那位守衛也是心中詫異,這個人面生的緊,究竟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只是,內堡守衛許出不許進的規定早就是深入人心,他自然也不可能上去詢問什麼的。

    徐育昌三步並作了二步的追上了賀一鳴,低聲問道:“簫兄,你怎麼到內堡去了?”

    賀一鳴神秘的一笑,笑聲中隱約的帶著濃濃的歡喜之意,但是他心中卻是鬱悒之極,是啊,自己去內堡幹什麼去了?

    只是,看到對方滿臉的期望之色,賀一鳴只好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的道:“育昌兄,今天兄弟在操場上修煉綿掌功夫……”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正在考慮要如何編造藉口才好。

    然而,徐育昌卻是雙目一亮,驚喜交集的道:“簫兄,您莫非被內堡中的哪位大佬看中意了?”

    賀一鳴微怔,眨了二下眼睛,順著他的口氣,道:“是啊,育昌兄你是如何知曉的?”

    徐育昌哈哈一笑,道:“簫兄,內堡中的大佬們常常會出來在外堡操場上觀看,若是能夠被他們中的某一位看中,那麼很快就會得到提拔了。”他頓了頓,道:“以前也有過許多例子,不過象簫兄這樣,那麼快就被注意到的,卻也是非常罕見呢。”

    賀一鳴這才明白其中緣故,帶著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自己剛剛提了一個頭,對方頓時將藉口送了上來。

    不過他的這個眼神卻被徐育昌誤會了,他連忙笑道:“簫兄,此事是你自己的機緣,與我可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不知簫兄是被哪位大佬看中,何時能夠進入內堡任職呢?”

    只要看他一臉的羨慕,就知道他對於此事是上心的緊。

    賀一鳴猶豫了一下,道:“育昌兄莫怪,兄弟只不過是略微得到了一點兒賞識。但是距離進入內堡尚早,而且那位爺也不想聲張。”

    徐育昌連忙做了一個理解的手勢,道:“簫兄莫說了,小弟明白。”他打了個哈哈,道:“日後簫兄若是能夠進入內堡任職,千萬莫忘了拉扯小弟一把啊。”

    賀一鳴連忙拱手道:“相互扶持,相互扶持……”

    二個人相視而笑,表面上卻是相處融融。

    賀一鳴突地道:“育昌兄,小弟想要到縣城中去一趟,不知應該向誰請假。”

    “簫兄要去縣城做什麼?”徐育昌好奇的問道。

    賀一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道:“小弟這一次既然有了晉身的機會,當然不想錯過了。所以想要去縣城一趟買點兒特色的東西。這個……”

    徐育昌頓時是恍然大悟,他笑道:“簫兄既然有這份心意,那就儘管前去,無需有所顧忌。”

    賀一鳴滿臉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向著堡外走去。

    徐育昌遲疑了一下,突地問道:“簫兄,你若是打算去縣城,不知道手頭上是否方便,小弟這裏還有一些積蓄,若是兄需要的話,小弟這就給你拿來。”

    賀一鳴訝然看了他一眼,雖然明白他這是在做投資,也明白就算是貪墨了一把,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他的臉皮究竟還沒有那麼厚,笑道:“多謝育昌兄,不過小弟流浪多年,還是有一些積蓄的。”

    說罷,他重重一點頭,轉身離去。

    徐育昌陪著他來到了徐家堡之外,揮手片刻,這才返身進去。

    賀一鳴看著他回到了被城牆擋住的城堡中,暗自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家族中人丁興旺固然是好事,可是一旦人數眾多,那麼有限的資源就再也無法公平分配了。

    徐育昌和徐育德、徐育才明顯是同輩人物,但是彼此間的待遇卻是天差地遠。

    那二位若是遇到了外堡中的一個四層內勁的食客,絕對是不屑一顧,根本連說話的興趣也沒有。

    而徐育昌在見到了外堡中的一位食客既然被內堡大佬看重而有著飛黃騰達機會的時候,就立即是拋下了管事的身份,上前折節交好。

    看到了徐家同輩子弟之間的不公平,賀一鳴的心中突地變得鬱悶了起來,得到枯木功的喜悅也沖淡了不少。

    因為他隱約的覺得,賀家莊雖然目前並沒有這種變化,但若是發展壯大下去,那麼再過一、二代,只怕也是免不了會出現類似的情況了。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依山而建,氣勢巍峨的徐家堡,心中頗為感慨。

    終於,他轉身,大袖一揮,從容離去。

    這種事情遠非他能夠控制的,而且也不可能因為這種顧慮就不再發展。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而擔心了。

    正如賀一鳴所料,內堡之中並沒有傳出什麼失竊之事。

    不過在第二天,洪安知就已經離開了徐家堡,從此不知所蹤了。

    他畢竟是做賊心虛,用過了午餐回房一看,頓時是嚇得魂不附體。他們三代奉命潛入徐家堡,花了無數的心血方才獲得了進入內庫管理的身份。

    為了那二部神奇功法,可謂是花費了無數的心血。但是沒想到最終卻是不知所蹤,心驚膽戰之下。他再也不敢在徐家堡停留,立即遠遠逃遁。

    洪安知的失蹤頓時引起了徐家堡的高度重視,隨後在一系列的探查之中,才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那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不僅僅洪安知不見了,就連他的寡母也不知去向,至於在徐家鎮上的那名為荷花的女子,更是一問三不知。

    最後只好不了了之,但卻令徐家堡中的規矩為之一變,從此以後,沒有直系血緣關係的人,再也不可能獲得內庫的管理權了。

    而徐育昌也是發覺不對,簫勤同樣也是一去不回,他隱約的猜出了一點什麼,可自始至終都沒有膽量去探查什麼,也唯有故作不知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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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5 21:12:4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 枯木功

    賀一鳴的輕身功夫不過如此,但是他的內勁之雄厚,縱然是放眼整個太倉縣,也絕對可以排名前三,所以一旦放開奔行,遠勝一般駿馬。

    他並沒有立即回到賀家莊,而是來到了縣城,改頭換面之後在一家客棧中包了一個大院落居住了下來。

    反正他的手上還有著幾個大元寶,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手中有著這樣的錢財,若是不炫耀似的花出去一點,心中多少都會引以為憾的。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冒充一下豪客,也是情有可原的。

    太倉縣雖然並不是很富裕,別說是整個天羅國了,哪怕是在琳瑯郡中也排不上號。但縣城畢竟是一個縣的中心所在。

    就算是再窮的地方,也會有富的流油的強豪。縣城中的幾個客棧中,也有幾個高檔之處,賀一鳴此刻所居住的地方,正是其中的一個。

    在一個安寧幽靜的房間中,賀一鳴翻開了手中的抄錄秘笈。

    他靜靜的看著,不時閉門凝眉的思考了一下,有些東西以前還是似懂非懂,但是自從他晉升到巔峰十層內勁之後,對內勁的理解又上了一個台階。

    此刻將心中沉思所得與這本頂階的內勁主修功法相互參照思考,頓時是心中若有所悟。

    與烈火功相比,枯木功的修煉難度似乎更加的難了一籌。

    枯木,枯木,既然連名字都叫枯木了,那麼功法的作用和特點就愈發的鮮明瞭。

    一旦修煉這種功法,並且學有所成之後,整個人就會變得越來越象一截木頭。這並不僅僅是指性格上的變化,而且據說連身體也會有著類似的發展。

    當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哪怕是賀一鳴也是忍不住有些遲疑了。

    他的性格本來就不喜張揚,就算是已經晉升為巔峰十層的內勁,也沒有滿世界的到處亂喊,弄得人盡皆知。

    但是,他也不是和尚,若是讓他象一截木頭似的那般木吶。卻也並不是他所喜歡的。

    至於書上描述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偏向瘦長,最終恍若樹幹的話,他卻是並不太在意。

    畢竟,他的體質與眾不同,而且是多種功法一起修煉,縱然是刻意的想要將身軀修煉到一段木頭的程度,只怕也是難以永遠保持的。

    當然,修煉枯木功之後,雖然有著改變性格和體形的缺點,但好處也同樣不少。

    木系功法,是所有功法中治療效果最好的功法,一旦學有所成,那麼在外面行走,就等於隨身多了一個郎中,而且還是那種無需草藥,但偏偏能夠治療絕大多數傷勢的郎中。

    一般的修煉者在本領低微的時候闖蕩天下,都會找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同行。在這些朋友中,最受人歡迎的,無疑就是修煉了木系功法的修煉者。而且縱然是發生了戰鬥,木系功法的修煉者也往往是所有人保護的對象。

    在沒有全軍覆滅之前,基本上是無需木系功法修煉者上前拼命的。

    做為木系主修功法中的最為頂階的功法之一,枯木功在療傷的效果上,要遠勝那些普通的木系功法。這一點賀一鳴雖然沒有嘗試過,但是想想也知道,其中並不會有多大被誇張的地方。

    如果沒有這個特色的效果,枯木功憑什麼被稱為木系中的頂階功法。

    除了療傷的能力之外,枯木功最大的特色就是防護能力。

    在五行功法之中,土系是公認的防禦天下第一功法,但是在其餘各系中,也會有一些特殊的功法所具有的防護能力並不在土系的一流內勁功法之下。

    而枯木功就是其中之一,一旦修煉到大成之境,就能夠將身體鍛煉的如同萬年老樹般的堅韌,一點兒也不會遜色於土系功法的防禦。

    當然,想要將枯木功修煉到那個地步,也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

    賀一鳴將枯木功的所有一切都分析了個透徹,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

    他平平的放下了書籍,重新的貼身收好。在經過了一日的閱讀之後,他對於這本書中的東西已經是記憶深刻了。

    雖然不至於象那天進入了神奇狀態,將書中的每一個字的形狀,每一個圖畫中的細微之處都嵌入腦海中的那麼誇張,但是用來第一次修煉,卻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凝神靜心。賀一鳴的全身心頓時進入了一種神奇而玄妙的境界之中。

    隨著他的內勁不斷的提高,進入到深沉修煉狀態之下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了。

    而且經過了這二年來的經歷和與幾位兄長的探討,他也明白了許多事情。一般的修煉者在修煉內勁的時候,很難完全的靜下心來,雖然他們在平常狀態下也能夠進行內勁的修煉,但要是說效果的話,比起全身心的都進入修煉狀態之後的速度卻是要遜色的太多了。

    賀一鳴能夠在半年中不斷的取得突破,與這種修煉的狀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正是因為他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到全身心的修煉狀態之中,所以才能夠不斷的在半年之中將剛剛邁入某一階的內勁修為直接提升到巔峰狀態,並且踫觸到了這一階的極限壁障。

    若非如此,一旦進階到七層以後,單單是內勁的積蓄就需要以十年乃至於數十年的時間來計算了,又哪里可能在區區半年中做到這一點。

    此刻,當賀一鳴的心思凝聚到了修煉之時,他體內的內勁頓時變得活潑潑了起來,那是一種無比興奮的感覺,並且逐漸蔓延到他的全身。

    慢慢的,他的內勁,他的經脈,他的血液,五髒六腑,甚至於連他的整個身體都似乎是受到了思想的暗示。

    我想要修煉……

    這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渴望,讓他的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亢奮和饑渴的狀態之下。

    一縷內勁從丹田中泊泊而出,仿若流水般的朝著一條陌生的經脈沖去。

    幾乎是瞬間,在他龐大內力的沖擊下,這段有些兒陌生的經脈就已經完全的被打通了。

    人類的身體之中,充滿了數之不盡的奧秘。五行功法所運行的經脈雖然不盡相同,但也並不是完全的不交集。

    大量的內勁在體內流轉不休,其實有很多經脈都曾經流動過,只是流動之時的具體線路和側重有所不同罷了。

    賀一鳴也並不是第一次接觸陌生功法了,若是論及修煉的功法之多,之繁雜,還有修煉到的境界,在他這個年齡段幾乎是不做第二人之想了。

    既然有著如此豐厚的經驗,他自然不可能在這上面犯錯誤了。

    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

    隨著時間的推移,賀一鳴在枯木功的修煉層次上,也是越來越高。

    當他修煉到第七層以上之時,他的整個身體似乎都開始變得乾枯了起來。本來胖瘦勻稱的身體,突然像是失去了大量的水份般,又像是得了肌肉萎縮癥似的,開始凝縮為了一團。

    然而,賀一鳴對此不聞不問,就像是根本不理會似的,依舊是將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這套功法的提升之上。

    一天一夜過去了,賀一鳴依舊是在勤練不輟。

    此時,他的臉龐似乎已經消瘦了許多。就連那緊閉著的雙眼都向內凹陷了下去。雖然還不能夠說是皮包骨頭,但若是與任何人相遇,都休想再認出他的真面目了。

    枯木功雖然並不是易容術,但是它所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卻是比世界上最強大的易容術還要效果顯著。

    體內的內勁依舊是在流轉不休,他的呼吸和心跳似乎也已經完全停止了,縱然是與屏息術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如果是晚間以這樣的形態出去,那麼想要裝神弄鬼,估計也就無需專門化妝了。

    終於。賀一鳴的雙目睜開,從他的口中緩緩的吐出了一口長氣。

    他的眼珠子慢慢的轉動著,與以前的靈巧再也沒有絲毫的搭邊了。突地。他的目光落到了枯瘦的手臂之上。看著這青筋暴露的可怕手臂,他似乎是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良久之後,他的眼中終於現出了一絲恍然,隨後又帶著些許的不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體內的內勁豁然轉為了水系的波紋功。片刻之後,他的肌肉立即飽滿了起來,就像是變魔術一般。沒過多久就已經恢復了原狀。

    看著自己的身體。賀一鳴終於明白。

    枯木功其實和化骨術有些相似,都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改變人體的高度、肌肉等外表狀態。只不過這門功法練到極深之時,所改變的效果太大了一點,令人有些不寒而慄罷了。

    考慮了半響,他已經知道,雖然自己的外表恢復了正常,但若是一直運用枯木功,或者說是在與人交手之時突然將枯木功提聚成第十層的境界,那麼他的外表還會發生同樣的變化。

    在那種情況下,只要不是瞎子,那麼肯定能夠一眼認出這門功法的來歷。

    這簡直就是比烈火功更加明顯的招牌功法了。

    不過既然已經掌握了第十層的枯木功,那麼他也不會放棄,只是在日後使用之時小心一點也就罷了。

    再說有其他功法做掩飾,基本上是不可能讓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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