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植 〕我的野蠻女友〔全文完〕

萬劫

20‧彆扭的約會 Part 3

她還在睡著，不是像平常那樣，而是醉得一塌糊塗地睡著。我即使從沙發上掉下也一動

都不敢動。

「真他媽！！！你以為我是誰？你不把我當男人嗎？」

「就算我本來善良，可是今天喝了酒，沒什麼不敢的。」

「今天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不知怎麼的升起一股豪氣。

老實說，假設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她很依賴你，並且她現在就睡在你的面前，樣子十分誘人。

喂！別，別流口水了..！醒醒。

看著這麼美麗的女孩睡在面前，真想吻她一下..有不想吻這樣漂亮女人的男人嗎？？

絕對沒有！！

我是男人！！！

所以！！我看著這麼漂亮的女孩睡在面前，精神也變得恍惚了。

剛才從沙發上掉下來以後還沒起來，現在突然有了一種想吻她的衝動，就站起來嗎？

嘿嘿嘿..！不被發現的話就爽了。

可是我不能趁她喝醉酒時偷偷吻她。

有點太謹慎了吧。

不過就是在清醒的時候做的話也就是被打一頓吧。

可是！！！可是，一般只有女人才這樣..-_- ；；

如果我在她清醒的時候吻她，她會用她二段，不，三段的側踢把我踢飛的。

所以，我的結論是——

「那就偷偷吻她一下吧！！！」這樣想著，我就走過去坐在，不，躺在了她的旁邊。嘿嗨嗨嗨..！

-___-

錄像廳設施很好。

沙發有一張小床那麼大，躺在她的旁邊，盯著天花板做了一個深呼吸。

「呼..！呼..！呼呼呼呼..！！」＊^^＊；；

我轉過身望著她的臉頰。

我的心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似地狂跳不已。彷彿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起。我的理性好像已經麻痺了。

我就這樣陶醉地欣賞著她的臉頰。

就算是戀人的關係，像這樣能夠看著對方的時間也就是十分鐘，二十分鐘，不，每天一兩分鐘罷了。那樣不害臊嗎！！

我們幾乎沒有像這樣臉對著臉看著對方的機會。要是平常我這麼看著她，她肯定會問我想幹什麼，然後扁我一頓的。

這樣望著她，覺得她格外的漂亮。我感到了一種不祥之兆——如果我偷偷地吻了她的嘴唇我會得到懲罰的。這種念頭和現在的氣氛不大協調，心情也隨之沉重起來。

是誰讓這麼漂亮、可愛——雖然有點野蠻（-_- ：）——的女孩傷心的呢？

我越想越生氣。

我要把她內心裡失戀的傷痛，曾經痛苦的過去..

我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傷心的樣子。（＊）

我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鬱悶。我真想給她一些我微不足道的幫助，可現在我還沒有自信。

我好像還從沒能給過她什麼幫助。

我們注定遲早要分開的。

她或許會又愛上別人，如果她有了愛人，我也會無聲地離開的。

所以我希望。

我不要動愛上她的念頭..

我又一次堅定地祈禱著。

我希望她愛的人不是我..

雖然我只是這樣想著，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可我覺得自己好像犯了罪似的。

哈哈哈..！怎麼..

就算這樣！！！該辦的事還得辦嘛！^^；

我又向躺在旁邊的她靠近了一些。她面朝著我睡著，我也朝著她的方向躺著。她的臉和我的嘴唇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我感覺到了她的呼吸。非常溫暖。她輕輕的顫動起來。

突然..

「嗯..！！！」

@ , . @ ；；；

嘿..！酒氣呼呼地湧了過來。靠得這麼近，我差點一下子昏過去。（@）

趕緊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扇了起來。

啪嗒..！啪噠..！啪啪啪..！啪噠噠噠噠..！

等酒味散去，我突然問自己為什麼會想要吻她呢？拋掉了這個念頭，我放進了錄像帶，看著錄像等她醒來。

我是個混蛋，我會遭天譴的。

好像她知道我要偷偷吻她似的，所以她的警戒系統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就自動做出了反應。

電視畫面裡的和尚正在唸咒語，我的眼皮快撐不住了。看來，這咒語還真挺靈。

我把臉朝她那邊轉了過去。

覺一下就醒了過來。

您問為什麼嗎？

她剛才還泛著紅暈的臉頰，現在變得有些蒼白。

「哎..！這傢伙怎麼了，病了嗎？」

這樣想著，又靠近了一些看了看，她的臉原本就很白，再加上電視的亮光照在她的臉上，看上去顯得十分蒼白。我把手慢慢地朝她臉上伸過去。

一點..一點..

慢慢地..慢慢地..

我撥開了遮在她額頭上的頭上，線條十分優美的額頭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知不覺地向她湊了過去。

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小心地湊了過去。我望著她閉著的雙眼，鼻子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子了。

我的嘴唇和她嘴唇的距離是..

雖然過去不曾這樣近地欣賞過她的面容，可不曾欣賞過不等於不能去感受她。我感受到了她的呼吸，我感受到了她的香味。我好像連她心臟的跳動都感覺到了。

我這樣「感受」了她一分鐘左右，我閉上了眼睛，然後..

抬起頭..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哎呦..！

壞了..！

「嗯..」

嚇死我了，我趕緊假裝看起了電視。

「被發現了嗎..？唉..！死定了。」（@）

「牽牛呀。」

緊張..

「我，我渴死了。頭也疼得厲害。」

「誰讓你喝那麼多的？不會喝還..神經病。」

「快點給我拿點喝的東西。」

「嗯，等會兒。」

我溜出了錄像廳去給她買水。

哈哈哈哈！！Oh yeah！！！沒被發現。^^；

出了錄像廳才鬆了一口氣。嘿嘿嘿..！

我分明就是那個白馬王子。

我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她就從睡夢中醒來了。

不對，不對，是從醉酒中醒了過來。^^＊

以後，睡在我面前的女孩！！！特別是對喝醉酒的女孩，我會無條件地吻她一下的。

女孩子們..！！！醒來和我一起..！！！！接吻吧..！^_____^ ；；；

錄像廳裡賣飲料的地方不賣礦泉水。我怕她喝了飲料會更渴，所以就出了錄像廳到小舖裡給她買來了冰鎮的礦泉水。

「水買回來了。」

「嗯，謝謝。」

咕咚咕咚..！

她痛痛快快地把水喝光了。如果她喝的不是水而是酒的話，那就死定了。

您是說她死定了嗎？

嘁！是我死定了。

喝完了水，她才開始說話。

「我昨天為了見你才來了新村。」

「嗯。是嗎？對不起..」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

「我的電話沒電了..」

「我說好了給你打電話，你不在家呆著，跑哪去了？」

「哎！」

犀利！

混蛋！該怎麼跟她說呢？

「嗯..！突，突然出了點急事..嗨嗨嗨嗨嗨！」

「我昨天等你的時候，碰上他了..」

「他？你說是他？」

昨天，她原本在新村等著見我，我沒接到她的電話，又不能用善美的電話打，所以沒能聯繫上。她就一邊繼續打著電話，一邊在街上轉。

可是，在那裡，她見到了曾經愛過他的，她也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

他說想和她聊一聊。她雖然不太願意，可又聯繫不到我，再加上他態度很堅決，於是就跟著他去了。

他們走進了一家咖啡廳。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她不說，我也沒有問過。但我好像知道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肯定是想和她重新開始。

就在這時，就在我和飯店的外國女人較量的時候，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當時，我真該不顧一切地跑去找她..後悔死了！

我一直聽到她把話說完。

她不提以後該怎麼辦，只是講著昨天的事情。

就是這樣。

不管怎樣，由她來選擇吧。

這種選擇當然不是讓她從我和那個男人中挑一個的選擇，而是選擇是否和他重新開始。

我知道。

他曾經深愛過她，她也說過曾經非常愛他..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分開，但我感覺到了這給她帶來的痛苦。

我知道她現在舉棋不定，非常非常混亂..

就算她和那男人重新開始，我也只會站在一邊看著，不，我會祝福他們的。

如果和他的偶遇使她痛苦，

如果她需要的話，

我會去抱緊她的。

我能給她的只有這些了。

因為我知道，牽牛的存在只是為了治療她的傷口。

無論是靠我，還是靠她自己的意志，這兩三個月來，她的痛苦減輕了許多，只是這麼偶然的一次見面就讓她如此動搖，讓我感到十分生氣..

我希望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希望她不會後悔。

萬劫

21‧野蠻女友的選擇 Part 1

在她與前任男友偶遇之後，我就再也沒給她打過電話。就算她打來了電話我也不想接，就算接了電話也就只是寒暄幾句。她說要見面，我就推辭說我另有約會。

就算她說：「想死呀？出不出來？」——我也不出來！

我真偉大！！！

呼..！我避開她的理由是怕我會影響她的選擇。因為如果他們想重新開始的話，我就成了她的累贅，可那天她打來了電話..

「你最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不覺著最近你很怪嗎？約你出來你也不出來。」

「不是跟你說我很忙了嗎？」

「真的那麼忙？你倒長本事了。今天忙嗎？」

「忙，對不起。要幹的事情多著呢。一會兒還有個約會，然後..」

「不許有然後了！！——今天的事很重要，你不能不來。」

電話裡她的聲音..怎麼說呢？有點兒和平常不太一樣。語氣很平和，要是換以前她肯定會讓我無條件地出來的。

我從她的聲音預感到了什麼。

她好像已經做出了選擇..

以前也說過，她的選擇不是在我和他以前的男朋友之間做出一個選擇，而是是和他重新開始還是自己一個人過的選擇。

對於她做出的選擇，我存在的意義只是減輕她的傷痛或者加劇她的痛苦。我的存在對於她選擇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無論她選擇什麼我都不會傷心的。

為了去見她，不，為了去慶賀她擺脫了痛苦，我取消了別的約會。去了她說的那個地方。

我的預感很正確。見面時還有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以前曾經和她相愛的那個男人..

我是第一次見到他。

沒錯，他長得很帥，很有風度，衣著也很得體。而且看起來好像挺有錢的。就屬於那種惹女孩喜歡的男人。

和身上沒錢而且長得難看，沒有風度，穿著剛從洗衣機裡拿出來的衣服滿街亂跑的我相比，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雖然是秘密..我有時三天才換一次內褲。只是有時..

她給我們做了一下介紹。

「好了，互相認識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牽牛。」

朋友？沒錯，是朋友。不知怎麼搞的，我的耳朵裡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了。

朋友..朋友這個詞在我心裡來回闖蕩著。她和我是朋友。

「這位是，嗯，XXX」

看得出，她找不出別的形容他的詞彙了。只說出了他的名字。看來對她來說，不僅僅是朋友..了。

給我們做完介紹之後，她開始點菜了。我要了咖啡，他也要了咖啡，她要了可樂。

可樂？？？

奇怪..！！！

她點可樂讓我著實吃了一驚。

您問為什麼？

她在咖啡廳裡點可樂的話，說明她的心情不太好。雖然她沒說過，可我早就知道了。

我觀察得很細緻吧？^^＊

哈哈哈——！！什麼他媽倒霉的狗屎細緻呀！！；

我做好了躲避她的拳頭的準備。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要是被打一頓那可就慘了。

就算她並沒有主動告訴過我她心情不好時的一些習慣動作，我的細胞卻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

特別時眼珠子會最先知道。

為什麼？

她的拳頭肯定會朝著我的眼睛揮過來的，所以我的眼睛反應最快。

可不知為什麼，雖然他曾經和她在一起呆了很長時間，可他好像並不知道似的。我的嘴角滑過了一絲竊笑。

我更仔細地看了看她。不用說，她正笑著，可這笑容跟以往不太一樣。我察覺到，這笑容背後，隱藏著一種焦躁的心情。我也變得不安起來。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以前的男朋友就站在她的面前。而且，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關系的人也站在她的面前。所以無論換哪個女孩，在這種局面下心情絕對不會好的。

可這局面卻是她自己製造的，我當時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製造這種局面，不，我猜是這樣的。

「她現在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她是為了向我表示感謝。」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我為了不愛上她而努力的結果，只是我的理性戰勝了感性的結果。

我什麼話都沒說。在這種不方便的場合下，再加上有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在的場合下，我沒有什麼要說的話。更不用說我對他有什麼好感了。因為就是他讓我看到了她那傷心的樣子，是他讓我經常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和我說話的時候，他喝著咖啡。

她和他說話的的時候，我也一句話不說地喝著咖啡。

誰都不說話地時候，她就喝她的可樂。

當大家把自己的可樂或咖啡喝完的時候，她站了起來。

「走吧。喝酒去。」

「什麼！！！喝酒！！！不行..！！」我差點喊出來。要是平常的時候..

可現在就算她喝醉摔在地上..

就算讓過往的人們看笑話..

好像也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因為有他在旁邊。

他趕緊掏出錢包把帳結了。我們出了咖啡館。

到了街上就更尷尬了。她站在中間，我和那個男的站在兩邊。不知為何，這讓我感到很彆扭。

別人當然不會察覺，可我，她，還有他..我們好像都感覺有些尷尬。

我們想趕緊找到一個酒館。一個二層樓上酒館的招牌進入了我們的視線。名字是什麼我看不懂，寫的好像是法語。

我們好像想到了一塊兒，我剛一看見那酒吧的招牌，她就指著那招牌說：

「去那兒吧。」

「好吧..」

「好吧..」

我們就這樣安靜地走進了那家酒吧。從環境看，那裡不像是啤酒館，好像更像一家賣雞尾酒的酒吧。耳朵裡傳來了陣陣熟悉的流行音樂。

那酒吧裡有兩種桌子，一種是圓形的，另一種是常見的那種四方形的。

那個男的走在前面，他朝四方形的桌子走了過去。我雖然跟在後面，可因為腦子裡正想著這樣那樣的事情，沒看見他坐的位置。

「剛才也是這樣，為了不讓我或者他感到尷尬，她一會兒跟我說兩句，一會兒跟他說兩句，費了不少心思了。萬一一會兒坐四方形桌子旁的話，她就得選擇坐在哪邊了。」

「還是去圓桌那邊吧。」

一邊想著，我就朝圓桌走了過去。可他已經坐在了方桌旁邊。她跟在我的後邊，對他說：

「到這邊來。」

「為什麼？還是到這吧。」

他們打著手勢，想讓對方過來。可能她跟我想的一樣，坐方桌實在讓她太為難了。

結果，他們還是坐到了圓形桌子前面。他嘟囔著說：

「坐這樣的桌子多不方便..」

我想：

「嘖..你就不怕被她扁一頓嗎？..」- - ：：

「和她交往了那麼長時間，連這你也想不到嗎..？」

看來不是他沒想過，可能是他以為她自然會坐到自己旁邊..

實際上，我並不在意她坐誰的旁邊，只要不讓她為難就行了。也許，我還希望她坐到他的旁邊..告訴我她的傷痛全都癒合了..

因為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治療她的傷痛。

雖然酒吧的椅子很舒服，可喝的並不痛快，心裡也很彆扭。她一滴酒都沒有沾。

各種想法湧上心頭。

「他在的時候，她就不喝酒嗎？」

「不對呀..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內向呀..」

可能，她正斟酌著要和我或者他說的話，如若不然，她不可能自己說要去喝酒，還一口

酒不沾。

我和他都醉的不行了。

一般情況下，就算是第一次見面的人一起喝次酒也就會親近許多的，可我和他..我們都沒什麼話可說。

我想：

「這樣就好了。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能這樣坦然，看起來好像她又可以重新開始愛上別人了。就算不是他。」

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牽牛，你去哪？」

「嗯？？啊..！洗手間..」

我不是要去洗手間，我想回家。不，我是想躲開這裡。路上給她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想著想著，我快步走出了酒吧。

「呼..！這樣就行了吧..現在結束了吧..結局還算不錯，真是..」

正下著樓梯，忽然聽見後面有人叫我，是她。

「喂喂！！你！你去哪兒？？」

「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問你去哪兒？」

「行了！趕快回去罷。」

「怎麼了你！」

「我累了。回家了，好好玩兒吧。」

「你要回家？？你要是不回來，你就死定了..！！！」

「..」- - ；

她下了幾級台階，走到了我面前。我對她說：

「不是行了嗎..這種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什麼？？什麼行了..」

「..」

想對她說的「和他好好相處吧」這種話對我來說不是很難。打個電話說一聲「祝賀你們」

也不困難。

可看到他們在一起，想說出這樣的話就..我一下子就急了。

因為喝了酒，雖然我的心裡理性戰勝了感性，可嘴上卻是感性戰勝了理性。我第一次對她發了火。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你來這要說什麼！！！」

「..」

「玩的又沒意思..有什麼話快說呀..！」

「..」

「有話說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我累成這樣，而且還有約會，你把我叫過來到底要干什麼？」

這就是我對她說的話。

這，我本不想這麼說..

我本想祝賀她，祝賀他們的愛情..我一直想這樣說來著..

我到底怎麼了？

她靜靜地聽著，表情..！我看著她的表情。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表情。這種表情包含了許許多多複雜的感情。

傷心..遺憾..欣喜..柔情..還有她確實好像要說什麼..

在這一瞬間，我想，人的臉上竟然能夠一下表現出那麼多種東西。

「你..你要是想走就走吧！可是..可是..」

她的語調裡包含了濃濃的感情。我還是把她扔在後面走下了樓梯。出了酒吧，我緩緩地向地鐵站走去。

她好像不再跟著我了。我不知道，我的腳步為什麼如此沉重。就像她說的話，她的表情一樣，我心裡也混雜著極其複雜的感情。在祝賀她的同時也有著遺憾，在為她高興的同時，我也感到些許傷心。

我的心就像被穿了一個洞一樣。這個洞裡刮著的風，陣陣地刺痛著我。

呼..！

就這樣走著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抓住了我的肩膀，硬把我一下子轉了過去。

萬劫

22‧野蠻女友的選擇 Part 1

「幹什麼呀..？」

突然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晃了一下。@ , . @

我腦袋上「咚..咚..」的聲音大約持續了五秒種。我雖然嘗試著控制事態的發展，可我快神志不清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街上的小混混？？啊..！我看著像有錢人嗎？」

這麼想著，我抬起頭一看，是她。過程是這樣的。她跑著追上了我，用左手抓住了我右肩膀，像電影裡演的那樣瀟灑地把我的身體轉過來之後，用右手..

「咚..！咚..！！！」

我的左眼變成了這樣。

什麼樣。？

o.O <= = 這樣..！悲慘..！

原來叫眼睛的那個東西，當受到外力變形以後它的名稱就變了。用比較科學一點的名稱的話..

它就叫..熊！貓！眼！-_- ；；

我用一隻手捂著我的眼睛，不，熊貓眼，用另一隻眼看著她。在她的眼神和我的那一隻眼睛相對的時候，她對我說。

「跟我來！！」

「去哪兒..？」＊. O；；

我雖然想溜掉算了，可我實在害怕再挨一下兒連剩下的那隻眼睛也變成熊貓眼，或者這只熊貓眼有失明的危險，就趕緊跟著她去了。與她相距一大步的距離。

可能是因為我喝多了精神失常吧。我本來期待著她早日戰勝痛苦..可現在，就在一瞬間..我本應一直呆在那裡。可我卻站起來就走了..

我跟著她又回到了那家酒吧。出去的時候還威風凜凜的，可回來的時候卻一隻眼睛被打成了只熊貓眼。一個人呆在那裡的那男人感到有點詫異，就問她。

「去哪兒了..？」

「..」

她什麼都沒回答，他也就不再問下去了。

「他要是再問幾句，他的眼睛恐怕也會變成熊貓眼的。你再問幾句呀..」

光我一個人這樣多丟臉呀！！o.O；；

看看桌上的酒，她的一點沒動，而我的快喝完了。我叫來服務生，又要了一杯。

「喂，小姐..！」

「來了。」

「再來一杯500cc 的啤酒。你這兒有雞蛋吧？」-.O；；

「..？！」

服務生看著我的眼睛，不，升了級的熊貓眼什麼話都沒有說。過了一會兒，她拿來了啤酒和雞蛋。真是丟死人了。

那男人說他是開車來的，就不敢再多喝了。所以，我一個人喝著啤酒。

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拿著雞蛋在在熊貓眼上擦著..！ -_- ；；；

現在，酒也全喝完了，下酒菜也吃完了。那男人在醒著酒，她則一口酒也不沾了。還是她開口了。

「我們去唱歌吧..！」

我真是不理解她。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呀？？這種場合實在是又沒勁又尷尬，她為什麼還願意這樣自討苦吃..？

那男人說因為還得開車，正好去醒醒酒就答應了。我當然同意，為了保護我剩下的那只眼睛..-. O；

我們去了酒吧樓上的練歌房。

我們雖然只有三個人，但卻要了一個大房間。

為什麼沒有真正唱歌唱的好的人呢？有這種人在的時候心情會很愉快的。可是偶爾聽的人就很難受了，有時候也會有想上廁所的衝動。

我正是這種人。輪到我唱歌的時候，大家就都去上廁所了，就那樣手拉著手排著隊去上廁所了。

唱完的時候就都回來了..！

所以我不太喜歡去練歌房這樣的地方。不僅因為我歌唱得不好，我也實在討厭練歌房的氣氛。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拿著搖鈴為大家助興。

不管是搖滾，舞曲，流行歌曲，說唱，還是民歌我都用搖鈴為大家伴奏。

有沒有人聽說過音樂家牽牛..？^^；；

如果練歌房也可以假唱就好了..！！！

一進練歌房，她就把麥克風遞給了我。我馬上就又把麥克風傳給了他。他一坐下就翻起了歌單，好像找到了要唱的歌。他接過麥克風拿著遙控器亂按一通之後唱了起來。

我愛..你..！愛得太深了..！我為了你而活在..這個世上..！

我想你..我等著你..回來..我只愛你..！

只有你還記得我..

......。

在你離開很長時間以後..

我還是不能撫平離別的傷痛————

這是李聖哲的「只有你的我」。唱得太好了。他的眼神停在了她的身上。聽著他的歌，不知為何我竟感到一絲悲傷。我努力不讓心裡的淚流出來。

誰都可以看出來，他是在用歌聲訴說著自己的悲傷。唱完之後，他把麥克風遞給了她。

愛情..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

冰涼的..他的眼淚..我現在明白了..

如果一切..無法挽回..原諒我吧..

在這之前..我不懂他的心..！

這是「洋蔥」的「a』dio」，她唱得太感人了。她既沒看著我，也沒看著他，當然也沒看屏幕。

可這首歌，不知為什麼..為什麼讓我感覺是唱給我的臨別贈言。

我聽見了他的掌聲。他的掌聲傳到了我的心裡，抽打著我。這時，輪到我了。

因為我唱歌實在太難聽了，平常不怎麼聽歌，實在是不會唱，更沒有想唱的歌。可我還是選了一首。

我..永遠..愛你..！沒關係..就算我給了你我的全部..

沒有你..即使活著也會覺得很累..

我..餘下的..生命..全都給你..

不要為難..幸福地生活吧..

為什麼唱起了這首歌..？我只是隨便選了一首，唱得好的話，會很動聽的，可..不知不覺，到時間了。表針指向了夜裡十點。為了趕快出來，我開始收拾東西了。那男人拿起了她的包，她什麼也沒說。

他也往仁川方向走，和她一樣，家也在富坪。再加上他有車，可以舒舒服服地送她回家了。雖然以前她總是和我一起趕地鐵末班車，一起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我也覺得她和他在一起，回家會很方便的。

她說要去趟洗手間，我們就先出來了。

現在是該分手的時候了。我先對他道了別，說了些虧心話。

「今天玩兒得很高興。有機會以後再會吧。」

「好吧，下次見。」

我敢打賭，他絕對不想再見到我了。她還沒從洗手間出來。她的書包也由他提著。我本想見到她和她說聲再見，可我怕見到她會傷心的。

所以，在她出來之前，我趕緊走開了。我得到新村的現代百貨那邊去坐地鐵。

我真想回頭看看她是不是跟了上來。

我不知道我的心為什麼會這樣反覆無常。我所期待的，我內心裡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連我自己也理不清頭緒。不知為何，我也期待著後面會有人追上來。雖然我想回頭看看，可我的理智告訴我。

「趕快走吧！」

我走到了現代百貨旁邊地鐵入口的玻璃門前。打開門就可以看到一部滾梯，坐滾梯下去就可以道地鐵站了。

進去之前，點上了一根煙。抽了一根之後，又點了第二支。

雖然今天和平時並沒有什麼區別，可一對對情侶們看上去卻出奇的多..

就這樣抽了十幾分鐘煙，迷茫的看著身前走過的人流。

可是..

可..可是..！！！

我看見她正向我這邊跑了過來。

嚇了我一大跳。

心情一下子踏實了許多。

我又仔細瞧了瞧，瞪著眼珠子瞧了瞧。

不是她。

他媽的！！！！！

我怎麼了？我到底在想什麼呢？

打開玻璃門，我走到了滾梯前。

站在滾梯上，我望著自動向下轉動著的滾梯，我變得有些躊躇。

「只要我一踏上這電梯，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我這樣想著。

雖然這滾梯是個讓人們上下樓梯變得省力的方便工具，可現在對我來說，它意味著「斷絕」，「離別」，「結束」。

「呼——！！！」

長出了一口氣，我站到了這離別的電梯上。現在，我自己的意志已經決定不了了，電梯開始往下走了。

我知道早晚會這樣的..我雖然早就知道會是外界的原因而不是自己原因造成這樣的結局..所以遇上這樣的情形，很快就會過去的..我不會難過的..我這樣提醒著自己..

滾梯走了一半，我的心情好像也已經整理了一半。

可就在這時！！！

「牽牛啊..！！！！！」

滾梯上有人叫我。

是她。

她從上面喊著我的名字！

可我們的距離卻越來越遠。雖然她喊著我的名字，可滾梯還照樣往下走著。如果就這樣越走越遠，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現在，是自己的力量，不，是她的力量排除了外界的干擾。我激動地撥開滾梯上的人群，朝她跑了過去。

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滾梯上所有的人都轉過頭瞧著我們。另一側滾梯上的人們..周圍所有的人們都瞧著我們。

這之後..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拎起她的皮包，用盡全力朝我的腦袋上拍了過來。痛苦。

要是在電影裡，男女主人公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緊緊擁抱或者擁吻對方的。路人們會報以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的。

可實際情況，絕對Never..！Never..！像電影裡一樣的。

所有人..

全都帶著「這兩個傻×幹嗎呢？」這樣的疑惑看著我們。；；

..........

........

....

..

和她一樣，有很多人要坐開往仁川的地鐵。上車之前，我們一句話也沒說。我回想著在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件往事。她好像也在想著什麼，一個人笑著。

回想著這段短暫的時間，其間的往事，我隱約感覺到了它們的意義。

雖然沒有話說，我們卻沒有感到尷尬。

富坪站到了。從地鐵站打車到她家，只要起步價費就夠了。我正想叫車了。

「Taxi」

「牽牛..牽牛！」

「嗯？」

「別叫出租車了，我們走著回去吧。」

「嗯..好吧。..！」

「嘿嘿..！」^^＊

她可愛地「嘿嘿..！」地笑著。

我們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她對我說。

「牽牛呀..！」

「嗯？」

「我..我是說我呀。」

「嗯，你自己怎麼了..？」

「雖然他唱得更好聽，可我還是更喜歡你唱的歌。」

「..」

「還有，雖然他有車..」

「..」

「我更喜歡和你一起坐地鐵。」

現在，她的彷徨結束了。現在，她的傷痛也癒合了。現在，對她來說，我的意義不同了。

這一刻，要是這一刻能夠停止該多好呀..！可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到了她家門前。

「可是，剛才在新村的時候，你幹嗎抱我呀？」

「啊，我是不由自主的嘛..！」

「你怎麼能在那麼多人面前抱我呢？」

「嘖！真是的！！」

她知道我為什麼和她在一起，她知道我是抱著什麼樣的念頭和她在一起的..

她現在正在用行動證明給我看，她已經不再痛苦了。所以，她和我一起見了那個男人。

而不是和那個男人一起見我。

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能自信地說，我們在一起的原因是為了愛情。

萬劫

23‧流氓 Part 1

雨嘩嘩地下著。

我很討厭在大雨天出去，因為就算打著傘也會淋的渾身濕透的。

如果濕著衣服回家的話，老媽肯定又會發火的。因為又會有一大堆活兒要干了。-_- ；；

即使如此，她叫我出去的話？？？

我就去！！！

為什麼？？

如果不去的話肯定要倒霉..

不，肯定要被扁的！！悲慘..！

「牽牛呀..這幾天幹什麼呢？」

「不是下著雨嗎。我在家看錄像。」

「錄像？什麼錄像？」

「我租了《妄想情緣》..嘻嘻！」^^

「《網上情緣》？喂喂！現在看嗎？」

「嘁！！（笨蛋！我說的是《妄想情緣》。嘻嘻！）」

「我今天沒事幹，出來！」

「沒勁。別叫我出來！我很忙！」

「什麼，吃飯？」（譯者註：韓語中，吃飯和忙發音很接近。）

「不是..我說我很忙..！」

剛才也說了，她叫我出去我能不出去嗎？叫我去就去唄。

就這樣，我們定好了下午在鐘路見面。

像以往一樣，簡單地洗了洗臉，吃了中午飯，穿上衣服，把手機放在屁股兜裡之後，就踢開門出去了。

從我們家走著到汽車站或者地鐵站，頂多用五分鐘。跑著的話，兩分鐘就夠了。但有急事的時候，二十秒就夠了。

「三十分鐘內到..」聽到這樣的命令的時候..-_- ；；；

可今天很奇怪，沒有規定時限。

啊！不得不沒有。

一般都是她已經到了見面的地方的情況下，她才會規定時限。而像這樣定好時間的情況下，都不會有規定時限。

哈哈哈..！雖然和她認識的時間只有兩個半月，可我已經摸清規律了。嘿嘿..！

時間充裕。我悠閒地向汽車站走去。

開往鐘路地543 路汽車像平常一樣半天才來一輛。

您也知道。

越是著急，要坐的車就越是不來。

比如說吧，您越是想著「今天坐570 – 2 路吧」，平常多的是的570 – 2 路就越是不來。

第二天想著「今天坐570 路吧」，570 路卻偏偏一輛也不來，570 – 2 路倒是一串一串的來了。

- - ；；

所以就有了「等車第一定律」——默念我要坐的車不會來。

您問有第二定律嗎？

當然有了。

上學或者上班時，大家難免會遲到。有時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快到點了，您要是想著「反正也無論如何也遲到了..」的話，您就不會著急了。可也有跟您想法不一樣的情況。

您要是想著「車要是快點來的話，也許不會遲到「，那混蛋公共汽車絕對不會來的。不管您怎麼等，它也不會來的。

您一定要想著「操！遲到了！！」，車馬上就會來了。

我管它叫「等車第二定律」。

您以為就這麼些嗎？

您肯定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站在車站上，要坐的車就是不來，可馬路對面，卻是三四輛的車連在一起。就像用汽車連起來的火車一樣。嘁！！！

「那邊三四輛的連著來，這邊當然沒車了！」

您知道就這幾年裡，車票的價格上漲了百分之多少嗎？

我上高中的時候，限次票九拾塊錢一張，當時大人們使的通勤票的價格記得不太清楚了，

大概是一百四，要不就是一百九。用現金是一百五或者兩百。

現在是多少錢？五百塊。

就算以前是兩百塊錢一張，車票價格也上漲了150%。我上初三的時候是89 年，才十年。

什麼，您說這算什麼？？

十年不才漲了150%還多？

我問了問我父親。我問他89 年到現在月薪漲了多少。

漲了多少呢？

150%？？

開玩笑！

「爸..！！」

「怎麼了？」（疑惑的）

「爸，您89 年那會兒月薪多少？」

「..」

「..」對話省略（家庭隱私-_-；；）

最多也就是漲了50%。

您說十年裡車票價格上漲了150%，而家庭收入只上漲了50%，這像話嗎？

只是這些嗎？！

不幾年前，打一次電話才二十塊錢。

就三四年前。

現在呢？五十塊！！！

也是上漲了150%。

那時候，不管怎麼打，撐死了一個月不超過十萬塊。

現在？？？

月租費就不止十萬。

那錢都花到哪去了呢？

政府成天說要降低財政赤字，不管車票錢還是電話費統統漲了上去。可他們狠心地把價

格漲了上去以後，怎麼還老提財政赤字呢..？

連電話費，車費這麼不起眼的小事都到了這種程度，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

嗨，這關我什麼事。

這是上層人士們的事情。

可有句話我一定要說。

「我希望生活在一個不用為交稅而心疼的國家。阿門！！」-_-

呼..！我這是在幹什麼呢？^^；

反正今天沒有時間限制，而輕鬆了許多。就算半天不來車也沒關係。

也就等十分鐘..！

我要坐的543 路汽車來了。把手伸到屁股兜裡去掏錢包。

「哎..！怎麼回事兒？我，我的..錢包..！！他媽的！！」O。.O；

沒錯！

我從家裡出來時忘了帶錢包。

看了看表，如果現在就上車的話還趕得上。

可我怎麼上車呢？兜裡一分錢也沒有，公交卡也放在錢包裡了。

我淚盈滿眶望著久違的公共汽車，又往家裡跑了回去。走著要用五分鐘，可跑著只用了兩分鐘就到了。（下雨拿著雨傘跑起來不太方便。）

「嗨嗨..嗨嗨嗨..！」

回到家裡，我開始找起了錢包。

肯定是脫衣服的時候忘了拿出來了，錢包在桌子上。打開看了看，裡面只有三千塊錢。

「哎！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點了嗎？」

旁邊放著一張紙條。

「哥..！因為媽不在，我管你借了點兒錢..明天還你..」^^；

真他媽..God damn！！！！- - ；；；；

把所有一萬塊的大票都拿走了..

全，全，全部！！！！

雖然一共就三萬塊錢，可都拿走了我怎麼辦呀！我妹妹已經這樣借走了好幾十萬了。痛苦..！

沒辦法，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是牽牛，今天去不了了。」

「你什麼意思？」

「我連車錢都沒有了..」痛苦；；

「你說你連車票都買不起..？沒搞錯吧？」

「有時候這種事情也會發生的。呼..！」

「就這麼出來吧。你不是有公交卡和地鐵卡嗎？」

「喂！！我一分錢都沒有還幹什麼去呀。」

「我現在都快到了！趕快出來！！！」

「..」

「時限，二十分鐘。」

「不會吧..！」

打了一通電話卻連本兒都賠了。剛才用兩分鐘跑的距離這次用了二十秒。本想坐汽車，

可最後還是決定坐地鐵了。

就這麼一張地鐵卡，一張公交卡，還有三千塊錢，我就敢上街了。

那就沒什麼可干的了。我是說見面以後。

我能說「走，吃飯去」嗎？我能說「喝咖啡去」嗎？痛苦..！

我只能她說去哪就跟著去哪了。啊..！！悲慘..！

雨還在嘩嘩地下著。當然，我打著雨傘。

如果把雨傘分類的話，大概有這麼幾類。

一類是只有鼻屎那麼大的三段折疊傘，一類是中等大小的兩段折疊傘，還有一類就是像遮陽傘那麼大的大號雨傘。我拿的就是一把大號的。她拿的是一把最小號的。

我拿的雨傘的傘把的形狀就像高爾夫球桿上用來擊球的那塊兒差不多。

可在這種大雨天裡，不管拿多大的傘，褲子也會被淋濕的。

「牽牛，找個地方進去吧。」

「好吧，找個地方吧。」

「去哪兒？」

「去你想去的地方唄..」（你不是知道我沒錢嗎。）

我們進了一家咖啡館。

我們都點了一杯熱咖啡。雖然是夏天，可因為下著雨，我們都想喝熱咖啡。

我們進的這家咖啡館座落在一層，四壁全是玻璃窗。下雨天坐在這裡看街上的行人也是一件美事。

縮著肩膀，舉著一把小破傘走著的胖大叔。

把塑料袋蓋在腦袋上跑著的上班族。

沒打雨傘跑著的小姐。

兩個人合用一把漂亮雨傘走著的女高中生。

哇塞..！！看起來像是戀人的一對男女合用一把雨傘走著。男的舉著雨傘，女的緊緊地貼在他身上。下雨天一塊兒用一把雨傘好像是一個迅速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哎？？？？？

那男的突然拿著雨傘跑開了。

女的呢？？？

雨！嘩啦嘩啦嘩啦....！！！- - ；；；

因為隔著玻璃，外面說什麼話裡邊雖然聽不見，我估計大概是這樣的。

「親愛的..！我都淋濕了....！！！」

「哈哈哈哈！！！！你來抓我呀..！」

女的雖然努力想抓住他，可男的靈巧地躲著。

就這樣，他們在咖啡館前面轉來轉去鬧了一分鐘左右。

最後，他被抓著了。可這時，女的已經被淋透了。

「你死定了！神經病！我真是看錯人了！」^__^；

我本認為是這樣的。

可她竟嬌滴滴地走過去，溫柔地靠在了他的胸前。-_- ；；；

我們出了咖啡館。

因為還沒到盛夏，陽光本不是很強，再加上是下雨天，外面有些暗。雨還沒有停，像剛才那樣下著。

剛才她舉著自己那把小雨傘，我用大傘，現在我們一起用著我的那把大傘。當然，是我舉著傘。

就這樣走了一段路，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剛才咖啡館外發生的那一幕。

「嗨嗨嗨，要不我也試試？」

我在尋找著機會。

我正想跑開，她卻突然加快了速度。

不行，等一會兒。

她正注視著別處。

Oh yeah..！機會！！！^^

像剛才那樣，我突然舉著傘飛快地跑開了。

她？？？？？

也是。

雨..！嘩啦嘩啦嘩啦....！！！！- - ；；

「讓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哎呀..！！！！」

被抓住就死定了？她一邊喊著一邊追了上來。

我一邊跑一邊想。

「壞了..！！不該這樣呀..怎麼和剛才不一樣呀..？死了！」

我害怕被她抓住以後真的會死得很慘，就故意讓她抓住了。

您這是什麼眼神呀？

您不信我是故意讓她抓住的？

其實，我剛跑開不到十秒鐘，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悲慘..！！！

她把手裡拿著的那把傘扔給了我。

「找死呀！！你用這把！無聊不無聊呀。」

到了富坪站。我得把她送回家。

我們以前一般都坐出租車，今天坐的卻是公共汽車。

為什麼？

因為我沒帶錢，她也把錢都花光了。我們現在都是窮光蛋。哈哈哈！^^；

下車以後，從車站到她家還有一段路要走。幸運的是，從地鐵站出來時還淅淅瀝瀝下著的雨，下了公共汽車幾乎不下了。

我把那把大傘斜挎在腰間，像腰刀一樣。^^；

從車站到她家的那段路陰森森的。周圍黑乎乎的，連路燈也忽明忽暗地閃爍著。路燈的光線只能照亮路燈底下很小的一塊兒地方。

再過幾個小巷就到她家了。我們走進了一個巷子。和其他的小巷一樣，這條巷子裡每隔十幾米只有一個路燈。

一眼望去，路燈下，三個人正靠著電線桿抽煙。我的預感對我說：

「這群小子肯定是附近的小混混！」

和這群混蛋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我們互相盯著對方。

現在想轉身走開都來不及了。

「這幫小子可別惹事生非。」我心裡默默暗念著。

要是只有一個人的話，那就小菜一碟兒了。

對方好像不太好惹，我怎麼能先挑起事端呢？

嘿..！你們這麼看著幹什麼？！！！！- -

難道你們看不起大韓民國陸軍預備役班長嗎？

哪怕對方只有兩個人的話，我也會和他們拚死肉搏保護她的。

可現在，對方有三個人。

在我和這幫無能之輩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剩下的那個人..？！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我卻想了很多東西。

「難道..沒准他們只是閒得沒事幹在這抽煙呢。」

「要不..轉身走吧？可，可太丟人了吧..」-_- ；

沒辦法。

我悄悄地抓住了她的手。如果事態不妙的話，還可以抓住她的手趕緊溜掉。

「我說，你沒事兒拉我手幹嘛？」

「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吧！！」

和那幫小混混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抓著她的手反而讓我更加不安了。

就這樣，我緊緊抓著她的手，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呼..！真幸運。可能只是一幫在這兒呆著的孩子罷了。」就在我這麼想著的一瞬間..！

「喂！說你呢！小子！！」

萬劫

24‧流氓 Part 2

「喂！說你呢！小子！！」

「就是現在了..！！！」

我更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就在我想突然逃跑的那一瞬間..！！她突然一下子站住了！！

-_- +

「哎呀..！！趕快跑了不就沒事了嗎..？！！！」

沒辦法，我只得回過頭向後面望去。他們還像剛才一樣叼著煙靠在電線桿上。

其中一個往地上吐了口痰，用下巴指了指我們，剩下的兩個人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嘖..，長得不賴嘛？？」

真是的！！這些小流氓的形象無論是現在，電影裡還是現實中，總顯得這麼沒水平。

對經過的男女挑釁的時候，不老是用「嘖..，長得不賴嘛？？」！這樣的話開始的嗎？

一點新鮮的都沒有。太遺憾了。

比如說。

哪怕「哇..！您長得真不賴呀..！！！」也行呀..^^；；

三個人裡，有兩個走了過來。

「原來，靠在電線桿上的那個是老大呀！」

看來，就算我把他們兩個收拾掉了，那我也得被那個老大抓住。

我和那兩個小子對著站著。她在稍靠後一些的地方站著。那兩個小子看都不看我，只是盯著她看。真他媽混蛋。看來我不太性感。

最後，那個看起來像老大的混蛋走了過來。

「好，你來吧！咱們單挑呀！」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從我面前消失！」

「誰..？我..？」操..！^_______^

我原本期待他會說什麼新鮮的台詞，可他還是令我失望了。

「不想挨打的話，就趕緊從我面前消失！混蛋！」

「什麼？你怎麼這麼跟別人說話..！」

「你這混蛋活膩歪了吧..？！」

在他說著這句話的同時，拳頭揮了過來。

我？

我可是經過她千錘百煉地培養出來的，這種力道對我來說簡直是侮辱。我注視著他的拳頭..

我果斷地用眼睛擋住了！o_O；；；

啊..！挨了一記重拳。

你死定了！！！

我攥緊了拳頭，拳頭帶著風聲劈開了空氣，朝著他的臉上擊去！他竟然用鼻子接了我一拳！

Yeah..！高手！- O - ；；；

就這樣，我和他們老大在還沒有干的地上拳打腳踢地打成了一團。

中段側踢接一記騰空轉身後踹腿，蹬著牆來一個轉身三段踢..壞蛋便紛紛倒在了地上..這只是電影裡才會有的場景。

真打架的時候怎麼能這麼打呢？

真打架的時候也就是用腳一通胡踢，用胳膊肘砸，用嘴咬，用手扯，用膝蓋磕！

牽牛瀟灑地使出了自己的必殺技——揪頭髮..！-_- ；；

就在這麼緊張的時刻，我還是想到了趕緊逃跑。因為對方有三個人，這樣下去..

「哎呀！」@,.@

太過分了，人家正在想事的時候也打呀，真沒道德！- - ；；；

我一邊用我的肚子接著他的拳頭，一邊想著。

「不行了！這個混蛋！」

我又挨了一記重拳，身體隨之向後退了一步。現在，我們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顫抖著看著對方。

就是現在！！！

突然迅速地抬起右腳，朝著那個混蛋地襠部（？）使勁踢了過去。

跆拳道一段的前踢！！！^^＊

那小子嘴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啊哈哈哈..！雖然犯規了，可實在是不得以而為之！！

該趕快跑掉的時候了，可..^^；

在確認了一下那老大已經雙手摀住最重要的部位（？）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以後，我朝她望去。就在這時，剩下的那兩個混蛋正朝著她撲了過去！

「操！！！！他媽的！抓住她！！！！！！」

他們這樣叫喊著，朝著她跑了過去。現在，我和那兩個小子面對面地站著，她站在我的後面。

把兒像高爾夫球桿一樣的那把雨傘掉在她旁邊的地上。那個口吐白沫痛苦地倒在地上的小子看來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

幾秒鐘過去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分鐘過去了，我們卻還都站在那裡用眼神搏鬥著。

「怎麼辦呢..？」

瞬間，一個不明物體帶著風聲從我後面朝前打了過去，一個小子應聲朝後面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他悲慘地叫著..

與此同時，我好像聽到了「嗖....」的一聲，剩下的那個小子也踉踉蹌蹌地坐在了地上。-_- ：；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她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雨傘，用雨傘把兒輕輕鬆鬆就把他們兩個收拾掉了！

她？？？

劍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以前被她拉到劍道場決戰的時候，頭上還帶護具，用的是竹劍。可就這樣，我還差點被打死。

這次用的可是雨傘把兒..，也沒有護具..，就這麼生生地打在頭上..。

可能頭蓋骨碎了吧。^^；；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三米遠處，捂著那裡（？）吐著白沫的，一個！倒在我們面前瘋了似地抱著頭的，一個！

還有，在他旁邊跪在地上也抱著頭的，一個！三個人就這樣倒在了泥裡。

我們這邊呢？？？

我腫著臉，氣喘吁吁地走著；她像拿著刀一樣舉著雨傘站著。

就是這麼一番景象。

就在這時，一位聯防隊員叔叔正好路過旁邊的小巷，他朝我們這邊看了看。和我四目相對。

我本想大叫一聲「喂，叔叔」，可想了一想，好像沒這個必要。

為什麼？

不是我們贏了嗎。贏了還叫什麼？

可他還是朝我們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用無線電聯絡著。看來最近連聯防隊員都隨身帶著無線電了。沒過一會兒，就來了兩個警察和一名聯防隊員。

「嘖..！早點來嗎！都完事了還來幹什麼..！哼！」

嘟嘟嘟嘟嘟..！

哨聲無情地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一般在電影裡的時候，哨聲一響起，壞蛋們總會說一句「操！他媽的..！撤！今天算你走運！！」，然後就跑掉了，可地上的那三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_- ；；

「這怎麼回事？」

「您好，警察叔叔！」（恭恭敬敬地問候了一聲，老實的牽牛！^^＊）

「老金，把他抓起來。」

「哎..？」

警察叔叔用手指指著我，讓聯防隊員把我抓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叔叔！！！不是我！不是我..！！」

我拚命喊著。可結果那兩名聯防隊員叔叔還是熟練地把我銬了起來。

操..！他肯定是把我當成壞人了！

我剛才還向警察叔叔問好了呢..！；；；

最後，還是她站了出來。

「叔叔，不是他。是那幫混蛋。」

「是嗎？他是你的朋友？」

「對，是我朋友。是他們惹的事。」

「老金，把他放了，把那幾個小子抓起來。」

「哼..！我說了不是我，你們聽都不聽..嘁！」

....

小區派出所！

我和她舒舒服服地坐在鬆軟的沙發上，那三個小子坐在旁邊硬邦邦的木板凳上。在來派出所的路上，她給警察叔叔講了講事情的經過，警察叔叔也大致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我渾身上下弄得都是泥巴，可她還是乾乾淨淨的。那幾個小子話都快不會說了。看來還沒緩過勁兒來呢。

審訊開始了。

從我開始，接著是她，還有那幾個小子都掏出了身份證。

我和她？

當然清清白白。沒有一次犯罪記錄。

其實，喝多了的時候曾往牆上、電線桿上、公用電話亭這樣的地方撒過幾次尿罷了..！

^^；

他們？？？

都是暴力前科犯，二進宮，四進宮了。- - ；；

審問剛一開始，那幾個狗兔崽子竟然叫囂著要一個診斷證明。

那幾個狗兔崽子斯文地抽著煙，我在一邊偷偷盯著他們笑。

什麼..！這可能嗎？？？

一男一女正在大街上溜躂，男的一下子突然站住，衝著路邊沒事呆著的一群小流氓就是一頓暴打？

那可是三個人呀！！！

我可不是什麼正義使者！

「接招吧..！怪獸..！」^^＊

不是這樣的。

當然，警察叔叔也是一副不信任的眼神。可我們這邊兩個人都安然無事，那三個兔崽子臉都白了。那個老大模樣的小子拚命辯解道：

「真的！我們就在那兒站著呢，這小子突然衝上來就把我們打了一頓！」

「嘿..！」-_- ；；

「你就不能安靜點兒？」

他們要是說他們是被她打了一頓，那絕對沒人信。三個人全都說是我打的。丟不丟人呀。

無論如何，我得給家裡打個電話了。

我正要給媽媽打電話，她說她家近一點，就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 - ；；

過了十分鐘，她的父母都到了派出所。她的父親看了看她和我，對警察叔叔說：

「這是怎麼回事呀！」

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鐘。

她叔叔來了。

就是那位曾經平生第一次把我送進拘留所去參觀的，她生日那天也賣了不少力氣的現役督察..^^；；；

她叔叔和那位警察叔叔交談了一會兒以後，我和她在她父母，還有她叔叔的護衛下一同走出了派出所。

看到我們被放了，那幾個小子看起來絕望了。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對他們大哥說：

「你還海算個男子漢嗎？啊哈哈！蹲監獄去吧！Bye-bye..！」

終於出氣（？）了。^__^

可不知為什麼，氣氛有些異常。

能不異常嗎？？？

現在，她的父母和叔叔都在。她父親對我說：

「孩子，去我們家待會兒吧！」

「啊？是..」

就這樣，我們到了她家。

她家！

呵啊呵啊..！！！

萬劫

25‧流氓 Part 3

在她家裡。

我和她坐在長沙發上，她媽媽和叔叔坐在對面的長沙發上。她父親坐在旁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

一般情況下，和長輩見面本來就會緊張，我現在已經不是緊張了。

全身抽搐般地顫抖著。- - ；；；

就算不這樣，我已經被她叔叔盯上了。我正被列在她家的黑名單上的第一位，現在，已經不只是黑名單了，沒準馬上要被下達「禁止接觸令」了。渾身顫抖。

上次她生日的時候在拘留所裡見過一次她的叔叔。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以前好像在濟物浦站也見過一次。可和她父母卻是第一次見面。當然，以前在電話裡偶爾也聽到過他們的聲音，可突然就這樣見面，渾身不覺僵硬起來。

在心情好的時候或者有高興事的時候來正式地拜訪一下也好一些，她畢竟是家裡的金枝

玉葉（-_- ；）、寶貝侄女嗎。他們總得為她考慮一下可以和什麼樣的人交往吧。和我這麼一個剛從派出所放出來的小子天天混在一塊兒不實在是太荒唐了嗎..？

衣服要是莊重一些也行，可..

和那王八蛋在泥地上滾了半天，全身上下沒一處乾淨的了。頭髮也亂蓬蓬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已經不像人臉了。

誰都沒有話說，我感覺這兩三分鐘的時間就好像是兩三個鐘頭。

她叔叔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身上。她父親也用可怕的眼神盯著我。她母親起身拿來了一杯桔汁。

要不是桔汁來了，我的嗓子真的要冒煙了。「咕咚咕咚」一下把桔汁喝光了。

「孩子，你先去洗洗吧。」

「啊..？是。」

「孩子她媽，你去給她準備一下衣服。」

就這樣，在家裡都不怎麼洗澡的我，稀裡糊塗地跑到別人家裡洗澡去了。這可是在女孩子家，而且父母都在..

在女孩子家洗澡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應該就兩個人嗎？

她說：

「走吧！」

「去哪兒？」

「還問去哪兒..跟我來！」

就這樣，我被她拽到了她的房間。雖然以前也去過一次她的房間，可不知為什麼，這次的感覺不太一樣。她房間裡單有一個浴室。以前沒注意過，今天去被我看見了。看來是她自己專用的浴室。

啊哈哈哈！

我成了第一個在她專用浴室洗澡的男人。^^＊；；

哇..！浴室的味道太誘人了！

女孩的房間本來不就有那麼香香的一種味道嗎？

比起化妝品的味道，怎麼說呢..有一種更濃的成熟女人的味道..？！！！＊^^＊

浴室裡也散發出了這種味道。

牽牛家的浴室是五個人共用的。

可奇怪的是，五個人卻各自使各自的牙刷。

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麼？

啊..！

對不起，不是牙刷，是洗髮水。

牙刷本來就是自己的嘛。呼..！^^；；

如果有人要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錯用了別人的洗髮水，那從那天開始，我們家準會有一場洗髮水大戰。所有人為了死守自己的洗髮水，眼睛都紅了。

有一次我迷迷糊糊用了我弟弟的洗髮水，第二天，那個小兔崽子洗澡的時候，竟把我的洗髮水倒進浴缸裡打成泡，泡起澡來了。

我只是想給大家提供一個參考，並不是說我們家人有什麼病，這只是我們家人共同的愛好罷了。

一到這種非常時期，浴室總會亂成一鍋粥。

洗髮水放的滿處都是，妹妹的黃頭髮，弟弟的棕頭髮，牽牛的黑頭髮，媽媽的燙髮，還有爸爸的頭髮，形成了完美的組合，堵住了下水道。

什麼，您不關心牽牛家的情況？-。- ；；

總而言之，這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乾淨的浴室。連毛巾都整齊地擺放著，聽都沒聽說過的洗浴用品排成了一排。

帶著一種興奮的心情脫掉了衣服。

鎖上了門。

溫和的水從噴頭裡噴了出來。

一直緊張著的身體刷..！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旁邊有一個浴巾，看來，這是她用的浴巾了。

啊哈哈哈哈！！！！！！^_^＊

我拿起了浴巾。

「嗯..！這..這就是她平常洗澡時使的浴巾..！！！」＊@@＊

還有浴液。

浴液？？往浴巾上倒了一點像香波一樣的液體，然後塗滿了全身。用平時她用的那些..Oh yeah..！Oh yeah..！

她在外邊說：

「牽牛啊！你換的衣服我放在床上了..！」

「嗯。我知道....！」

乾乾淨淨地洗了一個澡。

我抓住門把，想要打開門，我突然想到，「萬一她在外邊怎麼辦？」。所以悄悄地把頭伸了出去，幸運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衣服方方正正地疊著擺放在床上。連內褲都有。因為還沒有拆開包裝，所以應該是新的。

她家裡除了她爸爸沒有別的男人了，所以這應該是她爸爸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上再說。

褲子..！

嘿！！是她的牛仔褲。

她的褲子！我怎麼可能穿的上呢？

雖然我不是很胖，可我怎麼可能穿得上苗條女孩子的牛仔褲呢？

我悄悄地打開房門，小心地把頭伸了出去。

不知道今天要伸幾次頭了。

不好..！^^＊

在我悄悄打開房門的同時，客廳裡坐著的她的父母，叔叔，還有她一下把視線聚集到了我的身上。就那樣聚集..！聚集..！

我說了一句話：

「褲..褲子太小了..」

丟人。

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兒呀？

在她父母面前丟人現眼..！！！

她又朝屋裡走了回來。

我呢？我只穿著一條內褲。

趕緊又跑回浴室裡。

「牽牛呀..！我給你一條別的褲子，穿上吧！」

「嗯..！知道了..！」

確認她已經出去以後，走到床前一看，是她的吊帶褲。

褲腳還蓋不住腳脖子呢。就是麥克爾傑克遜的那種風格。- - ；；

上衣是一件綴著蕾絲的..- - ；；；

這肯定是她故意捉弄我。人家本來就夠倒霉的了，還來捉弄我！！！

就沒別的了嗎？

我又把腦袋伸出了門外。

她沒用我說話就走了過來。

我又逃回了浴室。

「你想死呀？為什麼不給我拿一條正常點的褲子。」

「哈哈哈哈..！我特意為你找了一條最好看的！」

「連蕾絲..蕾絲..都..」

「知道了..！嘻嘻嘻！！！」^^

她找出了一件T 恤走了出去。

這還差不多。

「慢著..這件T 恤好像在哪見過..？混蛋！！！」O,.o

這件T 恤是我們第一次在地鐵裡遇到時她穿的..黃色..？！那件黃色T 恤！

感慨萬千。呵呵..！！

穿著她給我準備的衣服，走到鏡子前照了照。

黃色T 恤外加一件麥克爾傑克遜式的藍色吊帶褲。-_- ；；

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爸爸去上班的時候..波波波..！

媽媽抱著我的時候..波波波..！

沒錯，就是這首歌。

這身衣服讓我聯想到了《波波波》裡那幫孩子..就讓我穿成這熊樣見她父母..？眼角濕潤了。

我雖想回到浴室把自己那套髒衣服穿上，可盛情難卻，就忍一回吧。

「好，加油，出發！！！」心裡這樣想著，我打開了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瘋了似地笑著。

她媽媽也笑著。

她爸爸和叔叔也..

我走了出來。T.T；；；；；

我能把這群人逗成這樣也算是轉禍為福吧。呼..！

現在大家看我的眼神比剛才溫和了許多。看來在我洗澡的時候，她已經把大概經過講給家裡人聽了。她媽媽先對我開口了。

「謝謝你了。沒傷著吧？」

「啊..？沒有..！」

看來她媽媽和家裡人一定是以為我救了她呢。

可事實是這樣嗎？

不是嗎？？！！！

事實上，是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發揮出了她的劍道功夫，我一定會被打得腦袋開花的。

肯定的。-。- ；

就像其他人一樣，在這種場合下對方父母一定會問你這樣那樣各種問題的。

汗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她媽媽問的問題中最恐怖的就是這個了。

「你長大以後想當什麼？」-_-

好像應該問我「你以後打算幹什麼？」可不是這樣的。

我就想這樣平平凡凡的過一生。

我沒有別人那樣的宏圖大志。

錢？？

錢，只要夠用就行了。具體點，想吃飯的時候買得起飯就行了。

「我想找個富家小姐倒插門..」^^；；

真想這麼說，可好像無論如何不能這麼說..

現在差不多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伯父，伯母。那我該告辭了。」

「好吧，再見吧。」

在門口和她父母告別之後，我和她一起來到了門外。

「喂，我穿著這身衣服怎麼回家呀？」

「怎麼了？？漂亮，漂亮..！啊哈哈哈！！！」

「我不回家了，就睡在你旁邊吧，怎麼樣？」

「廢話，趕快回去吧。找死..！」T.T：：

地鐵裡。

幸運的是，地鐵裡人不是很多。

實在是丟人，一上車趕緊開始假裝睡覺。用餘光朝四下望了望，旁邊的一些小孩兒們經常向我投來曖昧的眼神。

大晚上的，沒事帶孩子出來瞎逛什麼？

嘁！旁邊座位上的女士後背上背著一個孩子，那孩子突突地用手指捅著我地肩膀。我突然睜開眼睛瞪了她一下，原來是個女孩。看見我睜開了眼睛，她一下子笑了起來。

嘶..！連你都笑話我？- - ；；

突然，手機振了起來。

嗡嗡嗡..！！

「喂..！您好..？」

「牽牛呀，是我..在哪兒呢？」

「嗯..地鐵裡。你一會兒打行嗎？」

「嗯？為什麼..？」

「現在太丟臉了，我正假裝睡覺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了，可你的衣服..」

「嗯？我的衣..衣服？？啊..對了！我的衣服還在你的浴室裡。怎麼辦..？」

「嗯。那，以後給你吧。嘻嘻嘻..嘻。」

「好吧，我知道了。你笑什麼？怎麼了？？」

「什麼事都沒有。一路順風..！！」

「嗯。拜拜..！」

掛了電話，我就想。

放在她家裡的所有衣服..

全都是泥的褲子，還有黑T 恤，黑襪子..

最後..

啊..！！！壞了..！！！O。。O

黑，黑，黑內褲..！！！-。- ；；；；

本來想把它放進褲兜裡來著。

他媽的。一著急給忘了。幸好是今天早上剛換的，乾淨是乾淨..

可..可..

今天真是叫人難忘。

「媽媽....！！！！！！！」

萬劫

26‧百日紀念 Part 1

她沒頭沒腦地問我。

「牽牛呀，你覺著女人什麼時候最漂亮？」

「脫光了衣服的時候！！」嘿嘿嘿..！ -_-

「..」 - - ；；

「怎麼了？你想脫給我看？」

「別開玩笑了！真的，你覺著什麼時候最漂亮？」

「不是跟你開玩笑！！這世界上有比人體更漂亮的東西嗎？」

「噢..是嗎？看來..你是不是經常看呀？？」

「哈哈哈哈..！！！」（用笑聲來回答！^^；；）

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可不能被她抓住把柄。

這種時候一定要考慮清楚。

我一看見彈鋼琴的女孩就精神恍惚。

哈哈哈..！當然比起脫光衣服的女孩..？

瘋狂！！！^^＊；；；

「我，我一看見彈鋼琴的女孩，兩腿就發軟。」

「是嗎？兩腿發軟是好事嗎？」

「嗯。喝醉酒以後那種飄飄忽忽的感覺不就是這樣的嗎。」

「原來是這樣。你最喜歡哪一首歌？」

「啊..！《世紀歌》。你知道嗎？」

「嗯，當然知道..！」

「我還在我媽肚子裡的時候就聽過了。」

「你又有什麼事要說什麼呀！討厭！！」

是的，我真的認為彈鋼琴的女孩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我雖然現在不信教了，但我曾經虔誠地信過一陣。在上中學的時候！！！我歌兒唱得雖然不好，可我還在聖歌合唱隊唱過一陣呢。

為什麼？

合唱隊每週六集中訓練，我在訓練的時候總是不顧別人的眼色一直盯著彈鋼琴的女孩兒。

前天夜裡，她打來一個電話。

我睡得正香，可一聽見她的聲音，我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喂，牽牛呀。」

壞了，大晚上的又在哪兒惹禍了？？

「哎！！！你大晚上的打什麼電話呀？怎麼了？什麼事？」

「你怎麼這麼興奮呀？」

「嗯？我？？我興奮了嗎？？哈哈哈！」^^；

「喂，再過幾天就一百天了，你知道嗎？」

「真的？？哇..都一百天了..！」

「是呀..嘿嘿..！」靦腆的！＊^^＊

「可什麼一百天..？？？」-_-

「想死呀！我們認識一百天呀！」

「啊..！這樣呀..！是這樣..？！」

- - ；；

我一向在這方面比較遲鈍。

連生日都記不住。

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我再過幾天就是一百天紀念日。

真是..狐狸！狐狸精..！！！- - ；

是呀，我也知道一百天紀念日對戀人們來說是比較特殊的日子。

可我和她的關係到了連百日紀念都要記住的地步了嗎？即使如此，我還是自己給這個百日紀念日賦予了意義。

不久前，她剛和曾經相愛的那個男人見過面，雖然也曾動搖過，但最後她憑借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選擇，撫平了自己的傷口，現在她又恢復了生氣了。

「好吧，就算是祝賀她從痛苦中擺脫出來一百天吧。」

可我真的什麼都給不了她了。我那幫朋友因為她生日那件事，被遊樂園集體炒了魷魚。

聽說了這個消息的朋友們，連我的電話都不敢接，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絕對不是朋友。這幫混蛋..！- - ；；

那瘋玩兒一天就行了吧？在紀念日那天和她呆在一起本身不也很有意義嗎。

在一百天紀念日前一個晚上，她打來了電話。

「知道是明天吧？」

「嗯..！可幹什麼呢？」

「就隨便玩玩吧！」

哈哈！她也說隨便玩兒玩兒。

小菜一碟兒..！只要一直跟著她，挨幾下打不就行了嗎？T.T；；

三個月零十天的日子過得真快呀。

背著她在富坪站逛來逛去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

我們定好在富坪站旁邊的那間咖啡店見面。

那家咖啡店？？？

就是我們第一次去的那家咖啡店。不，是第一次被她拽進去的那家咖啡店。那次，她點的是咖啡，她說讓我結帳。

啊哈哈哈！走著瞧吧！我要報仇！我就等著這一天了。-_- ；

她先到了那裡，坐在我們曾經坐過的那張桌子上。一坐下，我叫來了服務員。我要點她最討厭的可樂。

「服務員..！」

「來了，你要點些什麼？」

「可，可..」

「來兩杯咖啡..！」

- -

在我點可樂之前，她又先點了咖啡。真他媽的。最後，她還說了一句：

「這次我來結帳..！」

「嗯..！還記得那次在地鐵裡嗎..」

「別提了吧！」

「那你還記得從地鐵站出來在旅館裡的事嗎..」

「我說了別提了！」

「那你最近輕了幾斤？」

「討厭！！！！！！！」

「操..！不說了！！！我生氣了！不說了！」

「牽牛呀！！」

「..」

「牽牛..！」

「..」

「我們去吃飯吧..！」

「行呀..！Oh yeah..！這次你結帳！」

都說請我吃飯了，我還生什麼氣呀！！

我們找到了一家解酒湯店。

又沒喝酒去什麼解酒湯店呀？

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吃飯去的那家店。

怕她又像上次那樣把我的那份吃了，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一口氣把解酒湯都喝光了。

大熱天的，光是看見那呼呼冒著熱氣的解酒湯就往外冒熱汗，怕她跟我搶一口氣喝下去之後，肚子裡好像冒火一樣。吃完飯，喝了一大杯水就趕緊出瞭解酒湯館。

我們來到了一百天以前那個眼光明媚的春日裡吃飯的地方，也就是我們分開的地方。

就算如此，我們今天也不會就此結束吧？

午後火辣辣的陽光灑在了街道上，街上變得異常悶熱。我們進了富坪站的地下商店。開著空調加上是地下，這裡比外面涼快了許多。

我們在商店裡逛來逛去。

本打算如果有她稱心的東西就買給她當禮物，可好像她沒什麼想買的。

得去百貨商店逛逛了。

對她說「去百貨店給你買禮物吧..！」她肯定會高興的。

「太熱了，咱們去百貨商店吧！」

「百貨商店？？好吧，走！」

我們到了附近的一家百貨商店。

在門口，我指著這家商店對她說。

「喂！這裡要是有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你買一件！」

「真的？？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可！超過五萬塊錢你就死了！」 『；；；

百貨商店裡真的很涼快。哈哈哈！^^；

雖然很涼快，但我可不喜歡在百貨商店裡買東西。當然，也有那麼幾家有良心的百貨店，可大多數還是採用先填上一個比正常價格高許多的價簽，然後假裝打起降價的旗號的辦法坑蒙拐騙。東西其實不過是低價從旁邊市場裡買過來的，漂漂亮亮地包裝起來以後，再高價賣出去罷了..

所以，我從來沒在百貨店裡買過東西。

啊，對了！高中畢業的時候，曾經買過一套西裝。

即便這樣，我還是喜歡在這裡逛。到處摸摸看看不是挺有意思嗎？

她朝賣淑女裝的地方走了過去。我當然也跟了過去。看了看四周，幾乎全是女的。咳咳咳..！^^＊

「（＊）」

「你唱什麼歌兒呢？」

「嗯？沒有..！哈哈哈哈..！！！」

我們又朝裡邊走了一些，她走到了套著一套漂亮的正裝的塑料模特前面停了下來。

「哇，真漂亮！牽牛，這件漂亮吧？」

「嗯？？那個模特？？」

「嘁！你想什麼呢？」

我還能想什麼呢？

隨便往那個方向看全都是女的，我看的都快忙不過來了。

「我是說這套衣服，漂亮吧？」

「啊..啊..衣服呀..？是你穿嗎？」

「怎麼了？我不能穿？」

「不是，你穿正裝？這麼短的裙子？」

「真是的，我偶爾也穿裙子。嘁..！」

「是嗎？？那就試試吧..！」

就在這時！！店員就像劇本上安排好了似的走出來說了一句：

「哎呀，小姐..！您真有眼光。這套衣服是我們店賣的最好的一套了。最適合您這樣成熟幹練的顧客了。」^^

一聽到這句話，她馬上就把挎包扔給了我，走進了更衣室。

到現在為止，我還從來沒見過她穿裙子的樣子呢。心情還真有些激動。

更衣室的門輕輕地打開了，她走了出來。

哇..！！！

她走出來地時候就像慢動作鏡頭一樣。

僅僅是..僅僅是..！！！只不過把褲子和T 恤換成了正裝..看起來卻是大不一樣！

實..在..太..！O;;O

她散發出的光彩！

我沉醉在她現在這大不相同的光彩之中，好幾秒鐘說不出話來。

說實在的，我以前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美女會流口水，可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之所以稱之為美，就是說它可以讓人閉不上嘴！！而且，它會擦掉你腦子裡所有的東西，讓你不知不覺地矇住了，忍不住盯著看。

就是這樣的。

因為張著嘴矇住了，口水就流了出來。

牽牛集中了一下精神。

「哎呀..！你..！你..！」

「怎麼了？說話呀！」

「嗯？啊，你的腿太漂亮了！」^^＊

- - ；；

其實，我不只是想說她的腿漂亮。

雖然想說些什麼，可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看來，偶爾也會有一些用語言表達不出來的話。

我正迷迷糊糊著呢，幸好店員問了我一句話：

「哇..！太合適了。您要買嗎？」

「多少錢？」

「一套是一百二十萬。」

「什麼，一百二十萬？！（＊）」

- - ；；

「太貴了！！！小姐！」

她又回到了更衣室，換上自己那套衣服走了出來。雖然不貴，但她現在穿的這身衣服更漂亮。- - ；

其實，我可以瘋了似的給她買一套的。

今天，我把我爸的信用卡偷了出來。

可是！！這樣的場面在腦子裡滑過。

不，下個月的時候肯定會上演這麼一幕的。

Mother: 老頭子！！你看看這個！交費通知上寫著「衣服，一百二十萬」怎麼回事呀？

Father: 什麼？老婆子！你說什麼？衣服？

Mother: 你看！XX 百貨店衣服一百二十萬元！！

（』』）（..）（..）（』』）

牽牛： 爸..！媽..！我去圖書館刻苦學習去了啊！真的刻苦學習去！

Mother: 圖書館？？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又說瞎話！真是沒法活了..！我說沒衣服穿的時候，你裝著沒聽見，到底是給誰買的呀？

啪啪啪啪..！

她打斷了我的思路，對我說。

「牽牛呀，幹什麼呢？走吧！」

她把她拿著的那套一百二十萬元的衣服交給了我。

接過衣服，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摳了摳鼻子，在把衣服交到店員手裡的那一瞬間，把鼻屎抹在了那件衣服上。

我的鼻屎會賣到一百二十萬呢。-_- ；；

就這樣把衣服交給店員之後，拉著她的手飛快地跑開了。

出了服裝店，外面有一個賣皮鞋的特賣場。進了特賣場，有一位女顧客正打算買一雙皮鞋。

我們站在這位女顧客和店員的後面，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這皮鞋多少錢？」

「十萬元。」

就在那位女顧客想買那雙鞋的一瞬間，我指著那雙鞋對她說：

「喂，你瞧那雙鞋。旁邊那家店裡才賣八萬塊呀。」

「是嗎？聽說和這個一樣的，市場裡才賣五萬塊呀？」

「是嗎..！」

「這裡太貴了！是吧..？」

「嗯..！」

店員：..！！！ - - ；；；；；；

顧客：..？！！！O_O；；；

我們晃晃悠悠地轉了一圈以後，走出了特賣場。就這麼在百貨商店裡逛了半天之後，不知不覺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牽牛呀..，餓了吧？」

「嗯，有點兒。我們吃晚飯去吧！」

沒錯，該去吃飯了的念頭充滿了大腦。

最後，我連買禮物的事情都忘了就出了商店。說實在的，出百貨店的時候，我們連為什麼來這裡都忘了。

天暗了下來。

歷史總是在晚上形成的。^^＊

萬劫

27‧百日紀念 Part 2

一出了百貨商店，她突然變得像孩子一樣望著天空叫了起來。

「哇....！！！天都黑了..！！！」

「你這麼喜歡天黑嗎？」

「快點晚上就好了！」

「晚上？？？？？晚上！！！！！」

啊！！沒錯！

她在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Oh yeah..！！真是歷史總是在晚上形成的呀。

可人是鐵飯是鋼呀。

我對她說。

「吃飯去吧，你想吃什麼？」

「那..我們..我..我們..」

「你怎麼了？說話呀！」

「我想..想吃那個。」

「那個？那個是什麼？狗肉..？蛇肉..？」

「- ；；哎呀..！不是這些，是那個..」

「真是的..！想吃什麼？」

「那個..炸..炸醬面..！」

「..」O,.o；；

既然我們已經發過誓，再也不吃炸醬面了！

怎麼能這麼輕易背信棄義呢！

雖然咱去不起高級飯店，可找一個環境優雅點的飯館還是不成問題呀！！！

找一個環境優雅的飯店不成問題？？ - - ；；；

我不是把我爸的信用卡偷出來了嗎！！！

可這和吃炸醬面有什麼聯繫嗎。就算是餓死也沒什麼聯繫。可..可..

為什麼非得是炸醬面呢..？！！！T。T；；；

「要是吃炸醬面，我可不去。」

「為什麼？走吧..！」

「不..！喜..！歡..！！！！！！！！！！！！」

「是嗎？」

呲呲呲呲呲（被拽著走的聲音。去哪兒？？？？）

中餐館。

用專業詞彙叫中華料理。T。T；；；

可是，我不是沒有辦法。

中餐館可不是只賣炸醬面的地方。

還有炒飯，炒糕！

我怕她又搶著點兩碗炸醬面，就給她來了個先下手為強。

「你今天還是吃大碗炸醬面吧？大嬸..！來一份炒糕，一大碗炸醬面..！！！」^^

哈哈哈哈！像是我吃炸醬面的樣子嗎？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吃就不吃！

茶水、蘿蔔片和洋蔥先上來了。桌子上擺著筷子筒，黃醬，辣椒粉，醋。

一般吃炸醬面、拉麵的時候，我喜歡用木筷子。可因為最近規定禁止用木筷子，所以筷筒裡放的是鐵筷子。

讓人饞得流口水的炒糕和炸醬面上來了。

我拿起了筷子。

我盯著她。不，警戒著她。

就在我剛要下筷子的時候..

「牽牛呀..」

「嗯？」

「我..」

「你又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這樣！有什麼話直說！」

「我..我..我覺得..炒糕..好像更好吃..」^^＊

「嗯..？！！」O;;O

「換！」

T。T；；；；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大碗炸醬面。

眼裡流出了淚水。

沒有嘗過摻著眼淚的炸醬面的人，他就不知道什麼是人生。T。T

我吃著炸醬面，她吃著炒糕！！！！

在這之後，我們去看了電影，喝了咖啡。

不知不覺，都到夜裡十二點了。

不知怎麼了，她今天竟然沒有提喝酒的事。

幸運。要是她今天又喝了酒，我不又得像一百天以前那樣背著她去旅館了嗎？

什麼？應該去嗎？

該去喝酒嗎？

反正第一次見面時去過的咖啡館，第一次吃中午飯時去的解酒湯店也去過了，那麼是不是也該去旅館呢？？？^^；；；；

這個時間家是回不去了，看來只能去姑姑家了。

您知道富坪積善洞有一個女子慶仁大學嗎？

女大旁邊有一座公寓，我姑姑家就在那裡。

以前在女大還沒有成立的時候，那裡是一座荒山。女大成立以後，姑姑家樓下的街上，

平日裡到處都是女學生的身影。姑姑正打算把幾間房子租給女學生們住，要真是有女學生過來住，我肯定會打舖蓋卷搬過去的。

如果沒地方住？？？

那和她們一起住不就行了！！！

嘻嘻..！^^；；

就像剛才說的，現在女大的地方，以前是一座荒山。

雖記得不太清楚，那好像是上初中時候的事情了。

那時候我和我的那幫弟兄們經常到山上去玩兒，支起帳篷在山上抓狗吃..

汪汪..！

嗚..！！

直到現在，還經常聽說有人在夜裡聽到狗叫聲，沒準就是我和我那幫弟兄們吃的那只..

「牽牛呀..！我們有地方去了！」

「有地方去？哪兒？」

「別說那麼多話了，跟我來吧！」

「現在是夜裡十二點了，不回家嗎？」

還記得她剛才指著天空的樣子嗎？

沒准她是想去我們第一次見面過初夜（^^＊；；）時的地方了。她說她期待著夜晚的到來，可我也不能讓她看出來我很高興。

啊哈哈哈..！！！這種時候，只能裝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反正你也回不了家了。」

「我？？我去積善洞的姑姑家睡就行了。」

「我都說跟我走了！」

現在，不能再假裝堅持下去了。

我從經驗上判斷，如果再堅持下去的話，我肯定會被扁一頓，然後被拽走的。所以只好假裝認輸了，跟著她去了她說的那個地方。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

現在想想看，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有不心驚肉跳的時候。T。T；；；

我們坐上了出租車。去了她要去的那個地方。

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來過。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我被她從出租車上拽了下來。

要走多久呢？

在一個陰森森的地方，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的心頓時「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我又做錯了什麼事嗎..？是想在這種地方扁我一頓嗎..？」- - ；；

「這是我朋友她媽媽開的咖啡店..」

她用手指著的建築物上有一個咖啡館的招牌，燈已經滅了。

她走到了門前。我叫住了正要往黑乎乎的門裡走的她。

「喂喂..！來這裡幹什麼？」

「進去。」

「這兒？？燈都黑了？？不是下班了嗎？」

「..」

啊！最後，她連回答都不回答了。

我跟在她的後面，下了樓梯來到了位於地下的咖啡館。

裡面漆黑一片。眼前什麼都看不見。

店裡停止營業後的那種漆黑的感覺，和其他時候那種漆黑的感覺不太一樣。更加荒涼，這種荒涼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直起雞皮疙瘩。

啪..！！

屋子中央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響起了一陣槍聲。

嗒..！嗒..！砰..！砰..！噠噠..！！

「怎麼了..？怎麼回事..？有歹徒？快趴下..！！！」O;;O

「一百天紀念日快樂....！！！」

「什麼..？！」O。O；；；

事情就是這樣的。

原來，她把這紀念日的事告訴了她的朋友，借來了她朋友媽媽開的這家咖啡館。這是她為我舉辦的第一次聚會。

咖啡館裡的椅子很舒服，桌子是玻璃的，在角落裡有一架白色的鋼琴。每一張桌子上都有一支蠟燭，發出微弱的光芒。所有人都圍坐一張桌子旁。雖然看不太清楚都是誰，但裡面也有認識的。

那對公雞和母雞，上次一起看電影的那兩隻。加上另外三個朋友，總共是七個人。

他們剛一坐到窩上，不，剛一坐在椅子上，就對我們說。

我本以為他們會說「咯咯噠」..

「衷心祝賀你們呀，一百天了。」

公雞還是那樣貼在母雞身邊..

互相介紹了一下以後，就沉默了下來，大約過了一兩分鐘。

她的一位朋友站了起來，拿出一個蛋糕，擺在了桌子上。蛋糕上點著一根很長的蠟燭。

好像代表著一百天的意思。

燭光微微的晃動著。突然，音樂響了起來。

「就算飛到了天國..也不要吃驚..！

這裡就像一座魔法之城。

屬於我和她的魔法之城。

如果我們能..永遠一起..活在這個世上....「

這首歌是那次她在生日的時候在旋轉木馬旁邊打破黑暗的那首曲子。這首歌迴盪在這魔法之城裡。

我們同時吹滅了蠟燭。

「呼..！」

「啊..！一百天紀念日快樂..！現在交換禮物吧..！」

「啊？禮物？？？？我還沒準備禮物呢..怎麼辦？」

「牽牛呀..沒關係。這是給你的禮物。」

「你還準備了禮物？」

感動死了。T。T

我想都沒想過她會給我準備禮物。

「給..牽牛呀，謝謝你了！」

「謝謝我？送禮物的人說什麼謝謝呀，應該我謝謝你才對。謝謝你的禮物了！」

「不，應該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帶來的全部。快打開看看。」

「好吧。我怎麼辦呢？在百貨商店沒給你買東西..」

「沒關係。我..我不是有..你..」

「禮物？什麼東西？？快打開看看....！！」

哎..！她正想說什麼，她的朋友們卻岔開了話題。我想接著聽她說下去，就看了看她。

她正看著禮物。

「她要說什麼呢？？」

禮物有水果盒那麼大。撕開包裝紙，打開了盒子。把手伸進了盒子摸了摸，好像是衣服。

可能是因為我每天穿得太邋遢了，所以送了我衣服。嗨嗨....！！盒子裡的衣服好像還不止一件。就像電視裡抽獎時一樣，我把手伸進箱子裡轉了一圈，掏出了一件最小的。

自豪的提起來，展示給大家看。

在微弱的綠色燈光的照射下，什麼東西一閃一閃地發著光。

是一個骷髏頭像在閃閃發光！！！- - ；；；

沒錯！O。O；

是印著夜光骷髏頭的內褲！！！

箱子裡裝的是上次在她浴室裡洗澡時脫下的那些衣服。

掏出一件大一點的也行呀！

比如說褲子、T 恤什麼的..

為什麼非得是內褲..

為什麼！！！我怎麼老是這麼倒霉！！！到底怎麼了？！！！T。T；；

三個朋友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已經都到了互相送內衣的地步了？」

那母雞也說了一句，

「這骷髏頭真可愛！！！嘻嘻！」

我從來不自己買內衣。都是媽媽買。

我媽媽好像是喜歡夜光的那種，要是買回三件的話，裡邊至少有一件是夜光的。

有像現在閃閃發光的骷髏頭的，有印著「I LOVE YOU」的。您以為就這些嗎？

最搞笑的還是印著蘿蔔的那種。

到了夏天，男人一般不都是只穿著短褲睡覺嗎？比如我就只穿短褲睡覺。

穿著印著蘿蔔的那種睡覺的時候，一關燈那紅蘿蔔就會發出耀眼的紅光。我媽媽直到現在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兒。

如果大家想要的話，我會把我印著蘿蔔的內褲送給大家的。

穿上它，把燈關了，您就可以自豪地把它展示給您的女友了。

她會讓愛情更加堅固的！^^＊；；

我是當禮物把它收下的，好像無論如何也應該說點感謝的話吧。

「謝謝你的..禮物..！」（你死定了。走著瞧吧！）- - ；；

「哈哈哈哈哈哈..！這可是我親自用手洗的呀..！我可是第一次洗男人的內褲呀！

嘻嘻嘻！！！」

嘁..！有你好看的..！- - ；；；

「牽牛呀，到這兒來一下..！」

她站了起來，拉著我的手走到了角落裡。

燈光只照著我們剛才坐的那個桌子。所以，角落裡只看得見那架鋼琴。她坐在了鋼琴前面。

「秀珍呀..開一開燈..！」

咖啡館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周圍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彷彿突然從夢中睡醒來一樣，我一下子從魔法之城回到了現實中。

她坐在那架白色鋼琴前的白椅子上。我站在她的旁邊，她的朋友們站在我的身後。她輕輕地把她的手放在了鋼琴的鍵盤上。

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吸氣的聲音打破了這安靜的空間。

「呼..！」

瞬間，《致愛麗絲》的旋律融入了四周的空氣之中。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我又回到了那座魔法之城。

我望著她，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問我女人什麼時候最美麗了。

還是彈鋼琴的女人最美麗。

她彈出的旋律已經不僅僅是耳朵能聽到的空氣的震動了。是一種用心可以聽到的，一下子填滿了所有空間的有力的聲音。

叮嘀嘀嘀嘀嘀嘀嚦嚦嚦嚦嘀嚦嚦嚦嘀嚦嚦嚦咚..！

哎..？- - ；；；

演奏還有些生疏，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咚..！

咖啡館裡又恢復了剛才的寧靜。感覺就像電影裡，萬里晴空突然烏雲密佈黑了下來的那種場景一樣。

她笑了笑，對我說。

「嘿嘿..！牽牛，你說最喜歡彈鋼琴的女人，才練了一個星期這首曲子，可..」

「..」

「因為這首好像比《世紀歌》容易我才..可最後還是彈錯了。嘿嘿..！」^^＊；

「..」

她說話的時候，我什麼話都無法回答。

即使她的演奏還有生疏，而且最後還彈錯了一個音節，可那鋼琴的旋律卻還迴響在我的耳旁。

我聽到了她朋友們的對話聲：

「喂！我費了半天勁教了你一個星期，你怎麼還彈不好？」

「我還是第一次學彈鋼琴嘛！」

就算以後聽一位偉大的鋼琴家演奏，我可能也不會體會到這種感動了。

看來，人不只是喝了酒的時候才會醉。

酒只能麻醉人的身體。

好像世上還有能讓心麻醉的東西。

我的耳邊還迴盪著她彈出的旋律。

叮嘀嘀嘀嘀嘀嘀嚦嚦嚦嚦嘀嚦嚦嚦嘀嚦嚦嚦咚..！

-_- ；；

萬劫

28‧扒手

這裡是玉流洞公共汽車站，我還是平生第一次到這裡來，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

我和她正往車站走著。

「喂！！車來了！快追呀！！快點跑呀！！」

「OK」

啪噠噠噠噠..呼..呼..呼..呼..

車已經出站了。我們朝著漸漸遠去的公共汽車跑過去。使勁地揮動著雙臂跑著。

司機先生看見了我們，把車開出了大約50 米以後停住了。門一開，她就跳了上去，問那位可憐的司機先生。

「先生，車是往仁川方向開的吧？」

「仁川？？去仁川得到對面坐車！」

- - ；；；

看著遠去的汽車，我又揮了揮我的手。

再見..公共汽車..！！！

「喂！你不是說你經常在這兒坐車嗎？」

「少囉嗦！！！紅燈！趕快過馬路！！！」

「又跑嗎？呼呼呼呼..！！！」

就這樣，我們在這個誰都沒有來過的公共汽車站跑來跑去，像開運動會一樣。

車一來，她就跑上去問，「這車是往仁川方向去的嗎？」

我呢？我只要跟在她後面跑就行了。^^；

您問我們為什麼不坐地鐵，非得自找苦吃地坐公共汽車？

在地鐵裡。^^；；

如果您經常坐地鐵，特別是在同樣的時間，坐往同一個方向去的地鐵的話，您肯定會體會到一些坐地鐵的要領。當然坐公共汽車也一樣。

比如說這趟車人雖然很多，沒準過了幾站，人就都下車了；您看到穿著不同校服的學生，您就應該知道他們在哪裡下車，站在他們旁邊，一會兒就會有座位的；您還應該知道如果這輛車人多，下一輛會不會很少..

「噹噹噹噹..開往仁川方向的列車進站了。請您站在安全線以後一步的地方。謝謝。」

「牽牛，車來了，快起來！」

「嗯？來了？知道了..」呼..呼..！@。@

我現在正坐在車站的長木椅上睡著。不知為何，今天感覺特別累。

「喂..這趟車人太多了。再等一輛吧..呼..！

ZZzzzZ

「人還多呀？快點起來，上車啦！」

「別上了，再等一輛吧..」

我睡著的時候，她就坐在我的身旁，她湊著到我的耳邊，小聲地對我說。

「你是馬上給我起來呢？還是想被扁呢？」

什麼..！

「馬上起來！」頓時睡意全無..！O。O；；

一般這個時候去往仁川的車上人總是很多。可不知為什麼，今天人卻不怎麼多。雖然還不至於到空蕩蕩的有空座位坐的程度，但也就是只有幾個人在站著罷了。

地鐵車廂裡不是有兩種座椅嗎？

有一種是可以坐七個人的長座椅，還有一種是車廂盡頭的那種只能坐三個人的小座椅。

我們就站在了那種可以坐三個人的椅子前面。

啊..！面前的那位大嬸開始收拾行李了！！

Oh yeah..！時來運轉了！！

我看了看她。

她也是用這樣的一種興奮的表情（^_____^＊）看著那位大嬸收拾東西。她分明是準備要坐下去嘛。

我們已經在漢城的大街壓了一天馬路了，我的腿也酸得厲害..困..！T。T

所以，上車之前也一直在睡著..我用眼神與她進行了一番較量。

（- , . O）：我夠可憐了吧？？讓我坐會兒！

（-_- +）：連這都受不了，還算男人嗎？

（^_^」）：你看看，我都出冷汗了！

（。）：讓我扁你一頓就讓你坐下，怎麼樣？

（^。，^）：哈哈！那..你坐..你坐！T。T；；

現在，我們用眼神就可以交流了。真他媽的混帳..！- - ；；

她坐在了座位上。

牽牛呢？

我實在太累了，就靠在了扶手上。靠在那裡，我試探著和她商量。

（T。T）：我都快累死了..！換換吧..！

（``-_-）：外面..！你瞧，風光不錯..！

就這樣，幾站過去了。

我實在累得不行了，就朝車廂的鐵柱子走了過去。

什麼鐵柱子，大家知道吧？

就是門旁邊那個，她靠著大吐一番的那根鐵柱子。我也用她當時的那個姿勢，用肚子靠著站在那裡。

我看著她的頭髮。她突然轉過頭望著我。

「嗚..嗚..！！！」

「你..！你又想幹什麼？」

「怎麼了？嗚..！有意思吧..？三個多月以前，有一次我坐地鐵..」

「..」

「有一位小姐喝醉了酒，就用這種姿勢靠在這裡..」

「不想聽！！！！！」

哈哈哈！我報仇了！

你讓我坐一會兒不就行了嗎？

啊..！車又到站了，門緩緩地打開了。

一位滿頭白髮地駝了背的老奶奶拄著拐杖上了車。朝著她坐著的位置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趕緊走上前去，硬攙著要朝另一個方向去的老奶奶走到了她的面前。

「老奶奶..！您到這兒來..！」

現在，她也站起來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夠狠吧！！！

要死一起死嘛！

就這樣，老奶奶坐下了，我們一起站在了她面前。

我們後面有兩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女孩抓著扶手面對著對面窗戶站著。一個背著單肩書包，一個提著手包。

「今天怎麼樣？那孩子還可以吧？」

「喂！什麼還可以！我以後再也不信你說的話了！」

「哎呀..！這種程度你還不滿意？多帥呀！」

「真是的..！長得帥的都死了嗎？這也叫帥呀？」

偷偷聽了聽她們的對話，原來是在談論一個男人。

大概是「單肩背包」給「手提包」介紹了一個男朋友。我還真想看看這「手提包」長什麼樣。

「嘁..！還評價別人長什麼樣，你以為你自己多漂亮..」

我朝對面玻璃上望去。玻璃上反射出了她的面容..

喔..！美女！！！O。O

嘁！就算你長得漂亮又怎麼了..！竟然這麼想..？長得再漂亮也不能原諒！

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想著想著，我靠在通向另一個車廂的門上睡著了。

Zzzzz..ZzzZzz..！！

可這時，她卻看到兩個男的走到了「手提包」和「單肩背」的後面。看到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她好像預感到有事要發生，就轉過身通過窗上的玻璃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突然..！

正在打瞌睡的我的身體突然受到了外力被推了出去，「光..」的一聲和什麼東西撞到了一起。

「喂..！幹什麼呢你？」

「哎呦..！對不起。」（嗯？刮鬍刀！！！@@；；；）

「混蛋，你想幹什麼？」

「什麼也不干。哈哈..！！！」（他拿刮鬍刀幹什麼..？）

可能是我睡著睡著摔倒了。

可為什麼會摔到那男人身上呢？真是「朝後摔也會摔破鼻子」（譯者註：韓國諺語，相當於中國的「喝涼水也會塞牙縫」），背死了。

他們幹什麼這麼凶？

看到他手裡的刮鬍刀，我一下子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們是小偷！這下我可惹麻煩了。操！！！」

我真是被上天遺棄的倒霉鬼。連摔倒都這麼不走運。

往旁邊摔也行，往前邊摔也行啊！！

在這種情形下，好像我無論如何也得說點什麼。如若不然，被人家用刮鬍刀捅一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哈哈哈哈！！實在對不起..！您接著忙您的..！」^^；；；

被偷的「手提包」和「單肩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還在那哈哈的笑著。

「都是因為我你們才躲過一劫！混帳..！」

我真想大聲喊出來，可懾於他們手中的刀才忍住了我的憤怒。

直到這時，我還一直以為是我睡著時摔倒了呢，可我看到她在一旁竊笑..！？

原來是這樣！ - - ；；

他們兩個之中有一個放哨，另一個則靠近了「手提包」和「單肩背」。就在他掏出刀准備割開手提包的那一瞬間！！！

她一腳把我朝他們踢了過去！T。T；；

那兩個小偷照我說的那樣繼續！！忙乎起來了。

然後？？

還有什麼然後呀！

您看我有收拾掉他們兩個，然後把他們送到警察局的本事嗎？

車剛一到下一站，我就趕快溜了下來。

下來一看，是玉流站。

「喂！他們可都拿著刀呢！你也太狠心了吧！」

「那我怎麼辦呢？誰讓我碰上了呢..」

「那你就喊『有小偷』，不就行了嗎！」

「這種情況怎麼能喊呢？」

「那你就把我扔上去送死呀？啊？」

「哈哈哈哈..！無論如何，我們今天不是做了件好事嗎..？」

就這樣，我們到了玉流站的公共汽車站。

「少囉嗦！！！紅燈！趕快過馬路！！！」

「又跑嗎？呼呼呼呼..！！！」

萬劫

29‧駕駛執照 Part 1

我當然沒有駕駛執照。

呵！..笑什麼？到了我這個年齡就必須有駕駛執照嗎？ - - ；；

有沒有駕駛執照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已經通過筆試了。

我可得了92 分的高分呢。

可我至今還沒參加過路考。雖然沒有駕駛執照，別的可多了。

除了居民身份證，學生證之外，我還有肯德基會員卡，網吧會員卡..電話卡，公交卡之類的就不提了。

哈哈哈！我得說說我得那堆銀行卡。陽光銀行、企業銀行、漢城銀行各有一張，國民銀行有三張呢。^^＊；

陽光銀行50 塊，企業銀行170 塊，漢城銀行100 塊。繳完稅之後，一年下來，連一塊錢的利息都沒有。

哈哈..！！！

可是！！國民銀行就不一樣了。

稍微多一點！

要是把三張卡加起來的話，總共有一萬多塊呢！（譯者註：當時匯率1 美元＝1250 韓元）這就是我的全部財產。

大家可憐可憐我，給我寄點錢來吧！十塊錢就行。T。T

我要說什麼來著？怎麼突然想起這麼掃興的話題了？

啊..對了！駕駛執照！！！

她也沒駕駛執照。

可她最近背信棄義地在駕校報了名，開始學車了。

她每次去駕校都會對我說這麼一句話。

「你沒聽說現在這年頭要是沒有駕照，那就不算人類了嗎！」

「那我算什麼？」

「是呀。讓我想想？」

「..」- - ；

我喜歡看熱鬧。我認為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看打架，看著火和看地鐵裡的醉鬼了。

就算不看這些，看別人考駕照也算是挺有意思的。

這裡的年齡分佈十分廣泛，從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香水味道的女大學生到絮絮叨叨的中年女性，從染著各色頭髮的滿臉稚氣的孩子到頭頂上幾乎找不到頭髮的老大爺。

這個世界上哪還能找到這樣的分佈著各年齡段的各色人等，提供各種笑料的學校呢？

在我看來，這裡面最值得一看的就是那些學車的中年女性了。她們往往為了再多開一會兒，會施出渾身解數向教練們求情的。

另外，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駕校裡竟然有燕子。

您知道嗎？您真的不知道嗎？

連駕校這種地方竟然有燕子悠然自得地飛來飛去，看來全是托IMF 的福了。（譯者註：IMF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當時韓國正遭受著亞洲金融危機的困擾，經濟形勢十分危急。）

我看到了一位戴眼鏡的大叔。

這分明就是燕子大叔嗎，哈哈..！

「牽牛啊，該我了..！」

「嗯？是嗎，好好開..！」

「喂..！你幹什麼呢？」

「啊？嗯！我正看著東西呢..你小心點！」

在確認她已經上車以後，我慢慢朝那位燕子大叔靠了過去。大叔看起來有40 多歲的樣子，他戴著的那副鏡片很大的墨鏡與他穿著的那身西裝極不協調，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彆扭。

我瞟了他一眼！（`-。-）

「嗨嗨..！」

又瞟了一眼！（``-。-）

「..」

啊..！那位大叔看見了我經常瞟他，就向一旁走開了。

我嗎？

當然跟著他了。^^；

「您好..大叔..！」

「嗯..！」

「哈哈..！您忙您的..！」

「..」

大叔聽都不聽我的話，一溜煙跑開了。

怎麼了？嘁！配合一下不行嗎？你以為我是神經病呀？

我本想跟上去再仔細看一看，可她開的車回來了。

那車在不遠處左一下右一下地晃個不停。

「嗯？這孩子怎麼了？」

可想而知，車內肯定是這麼一番光景。

「我都跟你說了幾次了，兩隻手伸直，抓緊方向盤。」

「我這不是抓著呢嗎？」

「胳膊肘伸直..！！你到底聽見沒有？」

「哎呀！煩死了！這破車的最高時速是多少？我一定得試試..？」

「喂..！停車！你給我停車！趕快！」O。O；；

「剎車到底在哪邊兒？左邊還是右邊？」

最後，車還是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她一看見我站在不遠處，就衝我揮起手來。

「喂！你爽了吧。」

「什麼爽了？」

「你知道不知道，教練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呀！」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嘿嘿..」

這架勢！我再說下去的話，肯定要見血了..

我只是偶爾，真的只是偶爾被她拉到駕校去的。

不是每天都被她拉去！！

真的不是！

怎麼了？您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 ；

我每次看到她開車時都會有一種看電影裡的特技表演的感覺。

為了大韓民國所有司機的人身安全，我乞求您不要發給她駕駛執照..謝謝！阿門..！！！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好像沒什麼關係！

我只要不坐她開的車就行了。

那位教練太可憐了，她到底給了教練多少錢，那位教練才捨得搭上老命去教她？

借這個機會，我要向這位教練及教練的全家道歉。

事實上，每次只要她一出現，教練的臉就會馬上唰的一下變成藍色，然後找各種借口想把她托付給別的教練，可每次坐在副駕駛席上的卻總是他。

教練眼睜睜地看著她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席上的眼神，就像電影《黑衣人》裡威爾史密斯準備出發消滅外星人之前回頭環視眾生時的那種眼神一樣。

下車時呢？下車時的眼神就像電影《007 黃金眼》裡皮爾斯布魯斯南在消滅暴徒回到總部見到M 時的那種眼神。

教練真希望她明天不會再來了，可她卻一天！！連一天也沒拉下過。

我站在旁邊看的時候，總會感到十分難過。

每每看到教練大叔絕望的眼神，我真想豁出我這條老命替教練..

有一天！！！！

叮鈴鈴鈴..！

「喂..？」

「在哪兒呢？」

「當然在家裡..！」

「我一會兒去駕校，跟我一起去吧。」

「沒興趣。」-_- ；

「想死嗎？」

「你怎麼每天老是威脅我！！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有一句話要說！」

「什麼？」

「幾點，在哪兒見面？」..^^＊；；

和平常一樣，我跟著她去了駕校。

她一看見那位教練，就高興地和他打著招呼。

「您好呀..教練！」

「嗯..」- - ；；

一看見她來了，他馬上就把身子轉了過去。

我也跟教練打了招呼。

「您好！」

「好！你們先在旁邊等一會吧。」

跟我們寒暄過後，他對其他教練說。

「那個..金先生！那個..我今天肚子不太好..您能不能先替我一下..」

「..」

我們可憐的教練先生..

他站在那裡躊躇了半天之後，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對我說。

「你有駕照嗎？」

「我嗎？當然沒有了。」（他什麼意思..？）

「是嗎？」難道..！！！^_____^

在確認了我沒有駕照之後，教練走到她的身邊跟她嘀咕了幾句什麼。她朝我走了過來。

「牽牛！教練說他也教你學車..！」

「什麼？真的嗎？免費？」

「嗯..!」

「Oh Oh Oh yeah！！現在要學車得多少錢呢！！賺到了！哈哈哈！」

這明明是教練先生看到我長得太帥了，讚歎之餘決定免費教我的..- - ；；

又輪到她上車了。

可能她開完以後就輪到我了。今天看來沒白來。

「牽牛也可以嘗嘗開車的滋味了。啊哈哈哈哈..！！！！」

「牽牛........！！！快點過來..！！！」

「什麼？叫我嗎？讓我過去——..？」

「嗯！！快過來..！！！」

她坐到駕駛席上一邊繫著安全帶一邊對我說。我漸漸感到一絲不安。

「你怎麼不上來？快點！」

「..」@@；；

果然是這樣。

教練不是要單獨教我，而是讓我坐在駕駛室裡..！

「什麼？？？混..！帳..！讓我坐這兒..？」

怎麼能讓我坐一輛沒有駕照的司機（^^；）開的車呢？於法不容！

我在外邊看她開車就夠刺激的了，還讓我坐到駕駛室裡？

我瘋了嗎？

我急忙向教練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牽牛：（`^。^）（是在開玩笑吧？我不學了。）

教練：（-_＊；）（快上車！）

她：（-_＊；）（快點兒！）

他媽的！！他們兩個怎麼站到一邊了？

「我不學了行嗎？」

「學生！別磨蹭了，後邊的車還等著呢。」

「還不快點兒？」

「..」T。T；；；；；

「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