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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roy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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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莫默】武煉巔峰(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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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3 17:48:19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五十三章 別不識抬舉

  「你們這是……無賴!」秦鈺氣的直跺腳,比實力秦家比不過人家,自然不可能動用武力把他們趕走的,八方門這幾人若是真的強行要留下來,秦家拿他們也沒轍。
  
  只是讓秦鈺萬萬沒想到的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對方怎麼還有臉面留下來的?無恥之程度,簡直生平罕見。
  
  「哈哈哈哈!」林允大笑一聲,道:「本少就是無賴了又怎樣?鈺姑娘是不是要教訓我啊……若是的話,本少給你機會,隨我來吧!」
  
  話落之時,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竟身形一晃就竄到了秦鈺面前,單手成爪,朝秦鈺肩頭抓去。
  
  而這一幕中年男子瞧在眼中,神情一動,不過很快便閉上雙眸,佯裝沒有看到。
  
  秦家的不識抬舉,讓他也很是惱火,所以他也懶得去管太多了,只覺得這個小家族要狠狠地吃個大虧,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滾開!」秦朝陽忽然爆喝一聲,他本就在秦鈺身邊,眼見林允竟衝著秦鈺而來,哪能坐視不管,爆喝之時渾身源力一震,一隻足以開碑裂石的大手就朝前推了過去,那手心之中源力兇猛如海嘯,顯然是一上來就動用了全力。
  
  林允嗤笑道:「老傢伙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也想阻攔本少?」
  
  他說著話,不閃不避,直接變爪為掌,朝秦朝陽的大手印去。
  
  一股陰柔之力悠然盪開,林允整個人在這一剎那似乎也化為一條劇毒之蛇,吞吐蛇芯,擇人而噬。
  
  秦朝陽臉色一變,意識到這一掌若是接實了,自己肯定沒什麼好下場,畢竟自己已經年老體衰,雖有道源境的境界,但真正實力實在無法與巔峰時期相比了,而對方卻是年輕氣盛,更有道源兩層境的修為,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可是關係到秦鈺安危,縱知必會受傷,秦朝陽也沒有退縮,眼中狠色一閃,渾身源力兇猛催動起來,本就狂暴的掌勢愈發兇猛。
  
  「不自量力!」林允口中嘖嘖有聲,緩緩搖頭,揶揄一笑。
  
  碰……
  
  雙掌相觸,激烈的源力碰撞,迸射四方,捲起狂風,院落內霎時間飛沙走石。
  
  然……
  
  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在雙方極招對拼的那一瞬,林允竟是身軀一震,緊接著臉色大變,一聲慘呼後,仰面倒飛了出去,半空之中喋血一口,直接砸在後面的廂房之中,將那牆壁砸出一個大窟窿來。
  
  轟隆隆……
  
  廂房內傳出接連不斷地撞擊之聲,似是林允控制不住去勢,砸了不少東西的樣子。
  
  「什麼?」中年男子和八方門的幾人全都把眼珠子給瞪爆了,滿面呆滯地瞧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而原本提心吊膽,同仇敵愾的秦家護衛們,同樣震驚的無以復加,不過很快,便個個喜形於色,歡呼陣陣。
  
  「老祖你……」秦鈺俏臉上滿是茫然,雖然以她的修為無法窺探出林允的真實境界,但她卻能感覺到,林允比老祖要強大很多。
  
  可是為何一招之下,老祖竟將對方給擊退了?
  
  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秦朝陽同樣愣住,他剛才已經做好了受傷的心理準備,也打算若是對方還不願善罷甘休的話,就拼了這條老命,保得秦鈺安全。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坐視秦鈺被林允抓走凌辱。
  
  可最後的結果卻讓他本人都意外非常。
  
  不過很快,他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扭頭望去。
  
  下一刻,一張笑吟吟的面容便呈現在秦朝陽眼前,這人的一隻手,正抵在自己的後背心處,從那手心中,一股精純而雄渾的源力,灌入進來。
  
  擊退林允之力,顯然是此人暗中出手幫助的緣故!
  
  秦朝陽眼珠子瞬間瞪圓,旋即大喜道:「楊小兄弟!」
  
  他發現在自己背後悄悄助了自己一臂之力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沒有回到楓林城的楊開。
  
  「啊?」秦鈺聞言一驚,順著秦朝陽的目光看去,待見到楊開之後,不禁拿小手掩住了紅唇,顫聲道:「楊大人!」
  
  「誰!」八方門的中年男子也終於回過神,爆喝一聲,神情不善地朝楊開望去,面沉如水,道:「閣下何人,竟敢暗施毒手,傷我八方門弟子!」
  
  「八方門?」楊開聞言,眉頭一揚,有些意外地瞧了中年男子一眼,又看了看那幾個八方門的弟子,卻沒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不禁有些失望道:「你們是八方門的弟子?」
  
  「如假包換!」那中年男子見楊開一副久聞八方門大名的樣子,頓時來了底氣,「閣下到底是誰?」
  
  說話之時,中年男子也是一臉茫然,不知為何,他瞧著楊開總覺得有些面善,隱約在哪裡見過似的,但仔細去想,又想不起來。
  
  他厲聲道:「不管閣下是誰,傷我八方門弟子,今日不給個合適的交代,你也別想走了!」
  
  他這話說的底氣十足,因為他神念一掃,發現楊開只有道源一層境的修為而已,這種修為他還沒放在眼中。
  
  只是剛才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施展了什麼秘術,竟聯合秦朝陽將林允給打飛了,不過現在看來,對方施展的秘術應該是能兩人合力的那種,林允也是一時大意,所以才不慎中招。
  
  「霍……」楊開驚訝地望著中年男子,道:「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八方門的弟子都這麼大威風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星神宮的呢。」
  
  楊開話語譏諷,讓中年男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廢話少說,識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任憑發落,否則就休怪某不留情面了。」
  
  楊開表情古怪地望著他,道:「我跟你認識麼?不認識談什麼感情啊,真是有意思!」
  
  說話之時,他扭頭朝秦鈺望去,低聲道:「這人腦袋有問題吧?」
  
  秦鈺瞧他一副作怪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秦朝陽卻是眉頭緊皺,雖然他也知道楊開並非易於之輩,否則當日也不會將進入四季之地的名額讓給他,但是如今對方人多勢眾,他也不知道楊開能不能擺平眼前這事,所以不由地有些憂心忡忡。
  
  「小子你找死!」中年男子怒及,大喝一聲。
  
  「別叫了!」楊開一臉嫌棄地瞧著他,「怪丟人的。」
  
  說完之後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望著秦朝陽道:「這裡怎麼回事?我剛到沒多久,只聽到你們說什麼一百萬源晶什麼的……給我解釋一下。」
  
  他說的是實話,從青陽神殿那邊得了劫厄難果之後,楊開便馬不停蹄地往楓林城趕來,可才剛進城池,他便感覺楓林城有些不對,似乎多了許多強者的氣息。
  
  急匆匆地來到秦家之後,正好瞧見秦鈺趕人的那一幕,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便隱在暗處偷偷觀察,直到林允出手,才不得不現身幫秦朝陽一把。
  
  秦朝陽聞言,怨恨地瞧了中年男子一眼,簡單地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楊開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這才抬頭朝中年男子望去,道:「這麼說來,事情大概是這樣的,秦家好生招待爾等,下人卻被你們中的一個給打死,結果爾等不但沒有絲毫悔意,甚至也不認錯,反而仗著人多勢眾,更想鳩佔鵲巢,甚至還要強擄秦家小姐……」
  
  中年男子不禁沉默,無言以對。因為楊開所言確實是事實。
  
  「嘖嘖……如此恃強凌弱,欺男霸女之事,簡直……令人髮指!」楊開鄙夷萬分。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道:「在下也說了,願用一百萬源晶息事寧人,是他們不識抬舉!」
  
  「好啊!」楊開眉頭一揚,「依朋友所言,殺個人一百萬源晶就可以擺平了是吧?別人不接受就是不識抬舉了?」
  
  說話之時,他忽然把手一揚。
  
  霎時間,院落之中堆積起一座源晶小山。那源晶數量之多,不用去數,也知道最起碼過了千萬之數。
  
  繞是八方門這幾人出身不算寒酸,也一時看花了眼,個個都吞嚥口水,恨不得將那一堆小山據為己有。
  
  秦朝陽等人更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楊開這是要干啥。
  
  「來來來。」楊開熱情洋溢地招呼八方門眾人,面上一片燦爛的微笑,「都別客氣,每個人拿個一百萬源晶,別拿多也別拿少了……」
  
  言至此處,他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化為森然冷笑,語氣低沉道:「拿完了之後,我送你們上路!」
  
  蹬蹬蹬……
  
  八方門幾人全都朝後退出好幾步,一個個臉色駭然地朝楊開望去,其中一人更是叫道:「開什麼玩笑?」
  
  源晶雖好,但也要有命享用才成,若是連命都沒了,拿再多的源晶又有何用?
  
  那中年男子更是面色鐵青,到了此事,他哪裡還不知道楊開想做什麼?
  
  他分明就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明白這一點之後,他不禁冷笑一聲,道:「我瞧閣下也不像是秦家之人,非得攙和這趟渾水麼?閣下若是就此退去的話,我們未嘗不可做個朋友。」
  
  「誰稀罕跟你做朋友!」楊開嘴角一撇,道:「叫你們拿就給我拿,可別不識抬舉!」
  
  中年人氣結,厲聲道:「看樣子我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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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五十四章 你們很吵

  「劍沖陽關,嚴寒九天!」那中年男子也是果斷之人,見事情已無迴旋之餘地,當即便暴起發難,一柄雪白長劍悠然祭出,劍韻盪開之時,一股寒意從天而降,那寒意仿若能侵入靈魂深處,將神魂凍結。

  八方門眾人一見他動用此招,都臉色微變紛紛後退,顯然這一招的威力有些非同小可。

  而秦朝陽則是連忙護著秦鈺,足下一點,便飄然後退十幾丈,那些秦家護衛和下人們也在霎時間跑了個乾淨,免得被殃及池魚。

  劍意起,劍氣現,中年男子手腕一抖,身子裹在劍光之中,直朝楊開激堊射而來,所過之處,那空氣都被凍結成冰。

  「哈哈哈哈!」楊開屹立原地,獰笑不止,蔑視地望著氣勢洶洶襲來的對手卻沒有絲毫躲閃之意。

  見他如此託大,中年男子心中也是不禁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太美妙的感覺縈繞心頭,好似馬上就要發生什麼極為可怖的事一樣。

  「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楊開獰笑轉為冷笑,腳下一動,身形便忽然模糊,等到再出現之時候,已經逼到了中年男子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朝前方點去。

  那指尖之上,一抹金光乍現,正是最精純濃郁的源力。

  鐺……

  一聲輕響,中年男子臉色狂變,瞪大眼珠子凌立半空之中,駭然地望著自己傾盡全力的一擊,被對方一根手指擋了下來。

  讓他感到絕望的是,對方那一根血肉之指,竟堅逾秘寶,毫髮未損,反倒是從那指尖迸射出來的力量將自身長劍都壓彎了。

  心神失守,劍身一震之下,那冰寒意境陡然間冰消雪釋。

  「怎麼可能?」中年男子失聲驚呼,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他不斷地釋放神念,去查探楊開的修為,發現對方確實只有道源一層境的水準而已,比自己要低一個小層次,可是從對面襲來的這股力量,絕對不是道源一層境武者應該具備的。

  顛覆三觀的力量讓他徹底凌亂了,只覺得這次怕是踢到了鐵板上。

  「叫羅元出來還差不多,你還有些不夠看!」楊開說話之時,冷哼一聲,指尖上那源力猛然增強不少,金光爆閃,一下子朝前推了過去。

  「你認識羅師弟?」中年男子渾身一震,駭然地望著楊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猛地驚呼起來:「你是楊開!你是四季之地那個楊開!」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口中驚叫著。

  話音才落,金光便將他吞沒,中年男子慘呼一聲,直接朝地上摔去,將大地砸出一個坑洞來,狼狽無比。

  「楊開?」

  「四季之地那個楊開?」

  「是了,就是他,絕對是他,我說怎麼這麼眼熟!」

  下方,八方門的幾個弟子都大呼小叫起來,個個神情慌亂。

  他們也是直到此刻,才總算認出楊開來,畢竟但是在四季之地中,楊開以太妙丹威脅眾人,欲找眾人換取有用之物時,這些人也曾遠遠地觀望。

  只是當時羅元就在楊開身邊,他們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今日乍見一時竟沒能認出。

  直到中年男子靈光乍現,才讓他們洞悉了楊開的身份。

  一時間,個個都冷汗如雨,臉色蒼白。

  他們雖然沒有與楊開交手過,但在四季之地中發生的事,他們也都清楚。

  強如無常,還有羅元等人都沒辦法將楊開怎麼樣,更不要提他們這些人了。

  這一次四季之地的開啟,成就了兩個後起之秀的威名,一人便是八方門羅元,此人正面硬撼天武聖地無常不落下風,斗的旗鼓相當,已經證明了他不俗的實力。

  而另外一人便是楊開。

  只有道源一層境的修為,卻兼之道源級煉丹師,煉製出太妙寶丹,更將四季之地所有強者玩弄於股掌之中。

  可以說,如今這兩大後起之秀的名聲就算比不得夏笙,無常,蕭晨這些人,也相去不遠了。

  這也是為什麼楓林城內其他家堊族都有兩三個宗門弟子入住,而秦家只有八方門一個的緣故。

  因為羅元在這裡,那些宗門的武者哪裡願意來惹這個煞星?他連無常都不懼,這天下除了帝尊境強者還有誰能讓他懼怕的?

  「咳咳……」那八方門的中年男子被楊開逼退,雖然受傷但也沒有多嚴重,連忙站起之後,滿是忌憚地朝楊開望去,一咬牙,抱拳道:「原來是楊大師,在下先前有眼無珠,還忘楊大師不要見怪!」

  他修為比楊開高,年紀比楊開大,稱呼楊開大人自然有損顏面,叫他兄弟的話楊開怕也不樂意,索性以大師相稱,反正以楊開道源級煉丹師的水準,也足以擔得上這個稱呼。

  「什麼?」秦朝陽一下愣住了,滿眼驚詫地望著中年男子,不知這傢伙先前那麼囂張,怎麼一轉眼就恭恭敬敬起來,還稱呼楊開為大師……

  秦鈺美眸之中閃爍異樣的光芒,似是若有所思。

  「有什麼好見怪的……」楊開咧嘴一笑。

  「楊大師大人大量……」中年男子面色一喜。

  楊開話鋒一轉,冷冰冰地道:「跟死人沒什麼好計較。」

  中年男子面上的喜色頓時僵住,一股涼意從頭襲到腳底板,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窖,連忙澀聲道:「楊大師,今日之事確實是我林師弟不對……」

  「本來就是他不對!」楊開冷哼一聲。

  「但請楊大師念在我林師弟已受到教訓的份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他一臉懇切地請求起來。

  「殺人償命,我不過是打暈了他,這就算受到教訓了?」楊開冷笑不迭,譏諷道:「別人的性命對你們來說就這麼廉價?」

  中年男子見他不為所動,不禁額頭上冒出了汗水,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疼的,咬牙道:「好叫楊大師知道,林允師弟……是我宗副門主林銳的親侄子!」

  他把林銳搬出來,也是指望楊開能夠投鼠忌器,賣他一個面子。

  哪知楊開嗤笑一聲,桀驁道:「林銳是哪個,又關我屁事!」

  中年男子臉色一白,意識到今日之事是真的無法善了了。

  「反正我今日得殺個人,不是你就是那暈過去的傢伙。」楊開手腕一抖,百萬劍悠然出世,無窮帝意瞬間瀰漫,那特有的帝韻和劍器波動似是在平靜的湖面上丟下一顆巨石,蕩起層層漣漪,擴散四方。

  他用那寬大的百萬劍遙指著中年男子,道:「你自己選一個吧!」說著話,他嘴角一挑,微微上揚,譏笑道:「還是說你願代那傢伙而死,那傢伙是你們副門主的侄子,你若代他而死,說不定你們副門主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

  「這這這……我我我……」中年男子不迭地倒退,語無倫次,目光顫抖地盯著楊開手上的百萬劍,他雖從未見過帝寶,但此刻也感受到了這柄長劍的不凡,也知道楊開並非是在開玩笑,他清楚地看到了楊開眼中的殺機,濃如實質。

  只是……雖然林允的身份在八方門內不低,但讓他代人而死這事他如何肯允?

  「你不選的話,那我就自己決定了。」楊開輕哼,又看了看秦朝陽道:「秦家主,他們殺你族中一人,我以秦家秘寶斬之,也算是秦家自己報仇雪恨了,可好?」

  「好!」秦朝陽重重喝道,「有勞楊老弟了!」

  楊開微微頷首,百萬劍一動,正欲施展殺招之時,忽然神色一動,抬頭朝天空望去,撇嘴道:「既然來了,便現身出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還有人?」秦朝陽面色一變,連忙朝那個方向望去,卻見那邊空無一物,不禁面色狐疑。

  而就在這時,那虛空之中,一陣漣漪蕩,兩道人影忽然鬼魅現身。

  這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子是個青年,面色冷漠,彷彿萬事不縈於心,神情冰冷,女子嬌小可愛,臉蛋圓潤,靜靜地站在那青年身後,她的一雙美眸,一直在青年挺拔的後背上,彷彿在她的眼中,這世上除了面前這個青年,再無他物。

  「是他!」秦朝陽臉色一下陰沉下去。

  他自然認得,這一男一女都是八方門的弟子,當日是跟中年男子和林允等人一道來的秦家,八方門這些人,也正是以這青年馬首是瞻。

  只不過這青年自住到秦家之後便一直閉門未出,聽下人說一直在刻苦修煉,不曾有半點鬆懈。

  秦朝陽還知道,此人叫羅元,正是在四季之地中,與楊開一起大放異彩的後起之秀。

  而那個圓臉女子,似乎是八方門門主的女兒,對羅元情有獨鍾,一直守護在他閉關的院落之中,不離半步。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瞧著架勢,羅元對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羅師弟,大小堊姐!」那中年男子見這兩人現身,不由地大喜過望,驚呼出聲,但很快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惶恐。

  羅元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皺眉道:「你們很吵啊!」

  此言一出,八方門幾人全都噤若寒蟬,個個臉色發白,似是極為懼怕羅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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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五十五章 可算滿意?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八方門之中,所有人都懼怕羅元,不但是他們這些人,就連門主副門主都對他忌憚有佳。門主說過,羅元是萬年不出的怪才,終有一日能夠名震星域,笑傲天穹,所以整個八方門對羅元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將振興宗門的希望全都寄託在羅元身上了。

  平日在宗內內的時候,羅元的話就等於是宗主之言,他佔堊據了最好的洞府,擁有整個八方門近一半的修煉資源,他修煉之時,無人敢去打擾,否則就是死!

  這也是為什麼八方門這幾人之前想息事寧人的最大原因,他們不敢驚動羅元!

  可怎麼也沒想到,最後還是把他給驚動了。

  一時間,八方門幾人又驚又喜,驚的是羅元此刻心情不佳,也不知道會不會懲罰他們,喜的是來了個強大的幫手,這下怕是脫難有望了。

  「啊……是你!」這時,一直站在羅元身後的那個圓臉女子才回過神,痴迷的視線脫離羅元,皺眉打量了一下四周,待見到楊開之後不禁嬌呼一聲,「你是那個……那個……」

  她一時有些想不起楊開的名字了。

  楊開微微一笑,道:「楊開!」

  「對對對,你就是那個在四季之地中跟我交換了一枚太妙丹的傢伙,你怎麼會在這裡!」圓臉女子對楊開顯然是有些記憶的。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楊開覺得有些好笑。

  圓臉女子歪著頭想了想,好像也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有些無稽,沖楊開微微一笑後,便不再多說了。

  而羅元的目光則鎖定在楊開身上,那一雙原本平淡如水的眸子中忽然閃爍起無窮的戰意。

  楊開咧嘴一笑:「來多久了?」

  羅元淡淡道:「剛來!」頓了一下,他補充道:「為你手上秘寶器韻驚醒,然後就看到你想殺我八方門弟子。」

  他語氣平淡,但任誰都聽出他話中的不喜和森冷。

  無論如何,他也是八方門的人,有人要殺八方門的弟子,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那中年男子大喜過望,連忙喝道:「羅師弟,此人依仗有些本事,根本不把我八方門放在眼中,不但打暈了林允師弟,還打傷了我,還請羅師弟替我們報仇雪恨!」

  他一改之前對楊開唯唯諾諾的態度,變得囂張無比,好像抱到了粗壯的大腿,安堊全感倍增,無需再顧忌楊開。

  「果真?」羅元眉頭一揚,冷冷地望著楊開問道。

  楊開笑道:「不錯,那邊躺了一個是我打暈的,這說話之人也是我打傷的。」

  「很好,敢作敢當!」羅元嘴角一挑,「男人就該如此,我欣賞你!」

  「羅兄是要替他們出頭?」楊開笑眯眯地望著他。

  「我參悟的一項秘術,到了瓶頸之處,多日參悟也不得要領……」羅元忽然說起了毫不相干的話題,但那眼中的灼熱戰意卻是更加兇猛澎湃了,說話之時,體內源力一震,低喝道:「正愁在這窮鄉僻壤找不到一戰的對手,楊兄既然來了,那就幫我一把!」

  「你想借我之力,突破那秘術瓶頸?」楊開表情古怪地望著他。

  「正是!」

  「我憑什麼幫你?」楊開哼哼唧唧道,「這虧本的買堊賣,我不干!」

  「你沒得選擇。」羅元冷哼著,腳踏虛空,一步步朝楊開逼近過來,每跨出一步,他的氣勢便要攀升一截。

  瞧他這架勢,不管楊開同意不同意,他都是要出手了。

  楊開眉頭一皺。

  羅元可不比一般的道源境,且不說他已是道源三層境的強者,單單是他的那份彪悍戰力就不容小覷,若無必要,楊開並不願與這樣的人交手,更何況,這裡還是秦家,若真的打起來了,秦家這一畝三分地只怕是要毀於一旦,搞不好還要波及秦鈺等人。

  他不比羅元毫無顧忌,行事無所忌憚。

  「住手!」就在這時,秦鈺忽然嬌喝了一聲。

  羅元身子一頓,面上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獰聲低喝道:「你是何人?又有何事?」

  他面上一片殺機,似乎是因為被秦鈺打斷而極為不快,若非壓制,只怕要出手殺人了。

  秦鈺道:「秦家人!」

  羅元眉頭一皺,殺機速斂,自語道:「此間主人麼……」

  他面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沉吟了好半晌才道:「不知有什麼吩咐?」

  他一改之前殺氣騰騰的樣子,變得溫潤有禮起來,瞧的楊開驚異連連。

  「吩咐不敢,諸位實力強絕,我秦家勢單力堊薄,哪敢有什麼吩咐?」秦鈺語氣譏諷,話裡夾槍帶棒,「只是你們八方門弟子殺我秦家下人,此事閣下是否要先給我秦家一個交代?」

  「殺你秦家下人?」羅元聞言,面色一冷,「有這事?」

  「屍體還在此地,你眼睛瞎了?」秦鈺咬牙低喝。

  羅元的目光這才轉向那趟在院落中的女屍上,皺眉打量了一下後,才望向中年男子,道:「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神情慌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語氣期期艾艾,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數三聲,敢不回答你知道後果!」羅元面色更冷,說完之後便自顧地數了起來:「一……」

  中年男子頓時抖似篩糠,哪還敢有什麼隱瞞,當即將事情和盤托出。

  羅元聽完,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來,楊兄之所以出手,就是因為此事?」

  「是……是的……」那中年男子望了楊開一眼,點頭承認,也不敢再隨意往楊開身上潑什麼髒水了。

  「我明白了!」羅元說話之時,身形一晃,便竄進了那廂房之中,等他再出來之時,手上赫然提著那個昏過去的林允。

  楊開繞有興致地打量著他,也不知道羅元到底要如何處置林允,又能給秦家一個什麼交代。

  「秦家小堊姐是吧?」羅元望著秦鈺,淡淡道:「人是他殺的,既然如此,那你就看好了!」

  話落,他手上源力一催,往林允體內瘋狂灌入。

  霎時間,林允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渾身裸露在外的肌膚變得血紅。

  瞧見此幕,楊開眼簾一縮,暗自駭然起來。

  而八方門幾人更是面如土色,那中年男子更是失聲叫道:「羅師弟不可!」

  而在劇痛之下,林允也從昏迷之中悠悠轉醒,似乎還有些茫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睜眼便看到了羅元,大驚失色,低呼道:「羅……羅師兄!」

  「嗯!」羅元隨口應了一聲,手上力量再度加大。

  「啊……」林允驀然慘呼,也意識到了不對,驚叫道:「不要……不要啊……」

  碰……

  伴隨著一聲爆響,林允整個人在羅元手上爆開,屍骨無存,漫天血肉和骨屑紛飛,羅元雖站在近處,但卻是片塵不染。

  院落上下,鴉雀無聲。

  秦家一群人徹底呆在原地,八方門等人駭然相顧,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誰也沒想到,羅元竟如此乾脆利索地就殺了林允!

  他們不是同門師兄弟麼?林允不是八方門副門主的侄子麼?

  所有人都被羅元那冷血殘酷,不近人情,肆無忌憚的殘暴給震驚了。

  「秦小堊姐覺得,這番處置,可還算滿意?」羅元望著秦鈺問道。

  秦鈺咬牙道:「滿意!」

  殺人兇手就這麼死在她眼前,她還能說什麼?殺人償命,羅元確實做到了,所以她無言以對。

  「滿意就好!」羅元微微頷首,不顧其他人怎麼想,再次望向楊開,道:「楊兄,咱們開始吧!」

  楊開一臉黑線,道:「開始什麼?有什麼好開始的?你安分點行不堊行?整天打打殺殺的,搞什麼東西?」

  秦朝陽以為楊開是怕了羅元,也連忙跳出來打圓場,道:「這位羅小哥,兇手既然已經伏誅,不如今日就由老夫做東,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

  羅元無視了他,望著楊開道:「楊兄你很讓人失望啊……你在四季之地裡的霸氣和猖狂呢?如此畏畏縮縮,如何登臨武道巔峰?」

  「登什麼武道臨什麼巔峰……」楊開一陣猛撇嘴,「我現在才道源一層境,說這些言之過早了吧?」

  「眼光看多遠,人便能走多遠!」羅元道,「楊兄你不該如此目光短淺。」

  楊開正色道:「錯,大錯!」

  羅元意外道:「何錯之有?」

  楊開道:「我覺得做人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想的太多容易好高騖遠。」

  羅元眉頭一皺,道:「若沒有遠大目標,又何來動力前進?」

  他一副要跟楊開好好探討一番的架勢,楊開不耐煩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你該幹嘛幹嘛去。」

  「我現在就想跟楊兄戰上一場!」

  「你還沒完沒了了……」楊開頓時跳了起來,「你跟我打有什麼意義?以我所掌握的神通,你能碰到我的衣角麼?」

  「呃……」羅元一怔,猛然想起,楊開似乎是精通空間秘術的,在四季之地中,眾強環繞之下,他之所以那麼氣定神閒,所依仗的就是對空間的掌控,帝尊之下,無人可以遏制得了他的行動。

  與楊開打,他還真不一定能碰到對方的衣角……

  「你別躲便是……」羅元想了一會兒道,「咱們來一場男人之間,熱熱烈烈,激情四射的血腥碰撞。」

  眾人一臉冷汗。

  楊開虛眼望著他,譏笑道:「你修煉修傻了?我有神通我幹嘛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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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roy818 於 2015-5-25 17:30 編輯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五十六章 氣煞老夫

  「住嘴!」一直站在羅元背後的那個圓臉女子忽然黛眉一皺,沖楊開嬌喝道:「不許說羅師兄壞話。」

  「楊兄……」羅元望著楊開低喝:「來戰吧!」

  楊開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覺得跟這傢伙真是無話可說了。

  就在此時,異變再起。

  伴隨著一陣咻咻咻的破空之聲,四面八方忽然出現不少強者的身影,這些強者蒞臨之時,紛紛都將目光投到了楊開手上的百萬劍,仔細觀察之後,個個都目露精光,面上閃爍貪婪之意。

  他們顯然是被帝寶的帝意所驚動,所以才從蟄伏之地前來查看,此刻見到之後自然覬覦萬分。

  來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道源三層境的,沒一個帝尊境強者,這等檔次的武者即便偶爾見過帝寶,也不過是驚鴻一瞥而已,何曾真正擁有過。

  可是如今,小小的楓林城內竟然出現一件帝寶,而且是以殺伐為主的劍型帝寶!

  神念再一掃,察覺到楊開不過是個道源一層境,都不禁面露喜色。

  忽然來了這麼多人,羅元不禁眉頭一皺,面露不喜之色,源力一催,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悠然盪開,以他自身所在之地為中心,轟地便朝四周輻射出去。

  「都給我滾!」他爆喝一聲,為這些閒雜人等的前來打擾了自己與楊開單挑而憤怒。

  蹬蹬蹬……

  來此之人,無論修為高低,無論年紀大小,竟都被這股力量和氣勢所懾,少則退後十幾步,多則退後幾十丈,個個臉色鐵青。

  且不說羅元最近聲名鵲起,眾人基本上都認得他,即便不認得,此刻見到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也能知道他不是一般的道源三層境了,哪敢去捋什麼虎鬚?

  卻有兩人,身形屹立原地,紋絲不動。

  這兩人是兩個老者,一人閉眸養神,任由威壓拂面置若罔聞,一人眸露精光,冷笑不迭,似在嘲笑羅元的不自量力。

  這兩人,赫然便是飛聖宮的高山流水兩大護法。

  先前兩位護法還在城主府內,保護少宮主寧遠術,不過帝寶乍現,帝韻瀰漫之時,兩人便有所察覺了,請示了寧遠術之後,便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悠一來到此地正好碰到羅元發飆的一幕。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流水護法笑眯眯地望著羅元,一副倚老賣老的架勢,「火氣大了容易傷身。」

  「哼!」高山護法此刻也睜開了眼睛,冷哼著道:「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輩,自以為有了些本事便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早晚要載個大跟頭才會收斂。」

  「兩位前輩說的太有道理了!」楊開瞧著兩人,眼珠子一轉,一副受教的模樣,一邊把腦袋點成了小雞啄米,一邊沖高山流水遙遙抱拳,道:「前輩箴言,晚輩深表贊同,能說出這樣的話,一看兩位就不是一般人。」

  「好說好說。」流水笑眯眯地望著楊開,發現這小子瞧著挺順眼。

  「孺子可教,日後必成大器!」高山也不吝讚賞。

  「敢問兩位前輩高姓大名!」楊開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老夫高山!」

  「老夫流水!」

  兩人一人接了一句,自報家門,然後合起聲來道:「我等乃是飛聖宮左右兩大護法!」

  他們的台詞似是經歷過很多次演練一樣,說的嫻熟至極,沒有絲毫停頓。

  「飛聖宮……」楊開臉色微變,驚道:「原來兩位前輩便是鼎鼎大名,名揚南域的高山流水護法!」

  見楊開這幅模樣,高山流水愈發受用,前者微微一笑,道:「我二人的名頭你聽過?」

  「何止聽過!」楊開一本正經地胡扯道,「簡直如雷之音,滾滾過耳,震耳欲聾啊!」

  「哈哈哈哈!」高山流水對視一眼,笑的嘴都快合不攏了。

  眾人都聽的一臉暴汗,惡狠狠地鄙視著楊開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簡直不要臉,無恥之尤!

  同時大家心中也在萬分鄙夷著高山流水這兩個老傻貨,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修為也有道源三層境,被一個小子嘴上開花吹捧幾句,就差點不知道自己爹娘叫什麼,飛聖宮的兩大護法怎麼是這幅德行?

  眾人似乎也是頭一次認識高山流水一樣,頻頻側目,表情精彩紛呈。

  「不過……」楊開忽然面色一沉,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高山眉頭一皺,狐疑地望著楊開。

  楊開乾笑一聲,回道:「不過似乎有人不把兩位前輩放在眼中啊,在你們來此之前,晚輩正好聽到了一些不利於兩位的言論!」

  「嗯?何人敢不把老夫二人放在眼中?」高山一怒,冷眼朝四周掃去。

  那些被他們給盯上的武者個個都目光閃爍,撇開視線。這兩老傻貨雖然傻了一點,但實力卻還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佔堊據了城主府,其他人只能去各大家堊族居住了,正是因為忌憚二老的實力,所以才沒人敢跟他們爭搶城主府的。

  「是你?」高山忽然瞪著一個眼神飄忽的中年男子,厲聲喝問,表情不善。

  「不不不!」那中年男子連忙擺手,額頭都冒出了冷汗,解釋道:「在下還比兩位晚一步到此,怎會說兩位的壞話。」

  「嗯。」高山聞言,不疑有他,又望向一人道;「是你?」

  「絕無此事,在下對兩位敬仰已久,怎會如此行事?」被望之人正色道。

  「是誰!誰敢如此,老夫要好好教他做人!」流水也是憤怒不已,瞪著楊開問道。

  楊開期期艾艾,欲擒故縱道:「晚輩不敢說……晚輩實力低微,說了之後怕被人殺了滅口!」

  「說,不用怕,有老夫二人保護你,誰有這個膽子?誰敢動手傷你,老夫滅他全家十八代!」高山大包大攬,一副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模樣。

  「有前輩這話,那我就放心了。」楊開頓時喜上眉梢,把手一指,爆喝道:「就是他,就是這小子,剛才兩位前輩沒來的時候他就說了,如今在這楓林城中,實力最強的高山流水在他眼中也不過螻蟻蚱蜢而已,他隨便伸根手指就能捏死碾碎,還說飛聖宮什麼的簡直就是垃圾匯聚之所,藏污納垢之地,說裡面的武者都不是爹生娘養,都是從……」

  「從什麼?」高山神情暴怒,一身衣衫無風自動,嘩啦啦作響。

  「晚輩還是不說了,怪難聽的,反正就是那個意思!」楊開呵呵笑道。

  「哇呀呀!」高山怒發張狂,口中爆喝道:「氣煞老夫了!」

  「好好好!」流水也是怒視著被楊開所指的那人,冷笑不迭道:「年輕人果堊然口氣比天堊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伸根手指把老夫二人捏死碾碎!」

  羅元眉頭微皺著,望著楊開道:「你指的是我?」

  楊開爆喝道:「羅元,是男人就敢作敢當,自己說過的話難道就想不承認了?高山流水二老如今就在這裡,有種的話就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看看二老是不是能打死你!」

  「我明白了!」羅元微微頷首,說了一句之後竟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見他沒有否認,高山流水愈發覺得楊開所言是真了。

  高山頓時怒道:「年輕人闖出點名堂,便自以為天下無敵了是嘛?要知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的道行還遠遠不夠看。」

  「跟他廢話做什麼?敢辱罵我等,今日便是死罪!」流水冷哼,睥睨著羅元道:「小子,你是自己過來引頸就戳,還是要老夫二人過去取你項上人頭?先說好,若是前者的話,你還可少吃點苦頭,若是後者,哼哼……保不準就要受點折磨了。」

  聽流水這麼一說,楊開頓時喜上眉梢,覺得自己這禍水東引之計已成功大半。

  果堊然如他所料,高傲如羅元這等人,得了這般威脅之語哪還會無動於衷,莫說剛才他根本沒說過那些話,即便說了,此刻也定然不會妥協。但見他眉頭一挑,面上露出桀驁之色,渾身源力微微顫動起來,獰笑道:「兩個老東西也想取我性命?你們有這個本事?」

  「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狂,小子先吃我一招!」高山怒不可揭,當即就大手一伸,朝羅源所立之地拍了過去。

  霎時間,天空之中風雲際會,天地法則之力跌宕而起,一隻巨大的巴掌印當空拍下,遮蔽天地光明,將羅元籠罩。

  圍觀武者無不變色。

  高山好歹也是飛聖宮的宿老,一身道源三層境的修為紮實無比,出手自然不同凡響,個個都在想若是這一招對著自己而來,該如何防禦,如何躲閃。

  想著想著,臉色就難看起來,因為眾人發現,這一招除了躲閃,接下來的後果有些不堪設想……

  而那邊,羅元卻是站在原地不閃不避,彷彿是嚇傻了一樣。

  站在他身後的圓臉女子也是如此,一雙美眸一直定格在羅元的英偉背影上,就連眾人的爭吵也沒有驚動她分毫。

  轟隆隆……

  那由天地元力摻雜法則之力匯聚而成的巨大巴掌直接拍下,羅元所在之地的虛空能量狂暴,驟風席捲四方,神念探入其中更是被巨大的能量吞噬,讓人無法瞧見內部的細節。

  秦家的幾間屋舍,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衝擊的一下倒塌,變成斷垣殘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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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五十七章 路上撿的

  「哼!一個垃圾竟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這便是下場!」高山一招得手之後,背負起雙手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句,一副功成名就的架勢。

  「不過是個才修煉了些年頭的年輕人而已,真以為就能與老夫等人抗衡了,簡直不自量力。」流水也是冷笑不迭。

  「我的下場是什麼?」悠地,羅元的聲音從那能量混亂中心傳出,而隨著這句話傳出的同時,那邊忽然閃爍起一點光芒來,光芒瞬間擴散,形成無形之力,將所有力量推開。

  羅元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體表處一層源力防護凝實厚重,固若金湯,明亮的光芒險些閃瞎了高山流水二老的眼睛,刺得他們眼睛生疼。

  他不但本人毫髮無傷,甚至連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圓臉女子,也沒有受到絲毫波及,只是被打擾了一下之後,圓臉女子有些不快地皺了皺黛眉,惡狠狠地瞪了高山流水一眼。

  「這這這……」高山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見鬼一樣地看著羅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怎麼可能?」流水也是失聲驚呼,剛才高山那一招到底有多大威力,他自然是清楚不過,即便羅元也是道源三層境的修為,萬無可能正面接下毫髮無傷,可事實就這麼擺在他面前,他頓時駭然無比。

  「正愁找不到像樣的對手!」羅元獰笑一聲,那猙獰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印在眾人的眼中,讓人不寒而慄,「既然你們主動送上門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話,他竟舔了舔嘴唇,彷彿餓了許久忽然瞧見一盤可口的美味一樣。

  這模樣嚇了高山流水一大跳。

  話落,羅元已徐徐抬起一堊手,雄渾的源力在體內滾動,發出如海浪撞擊礁石一般的奇異聲響。

  「住手!」關鍵時刻,一聲嬌喝傳來。

  羅元眉頭一皺,扭頭朝那聲音來源之地望去,發現喊話之人竟又是秦鈺,不禁面色一冷,道:「又有何事?」

  他先前準備對楊開動手的時候,被秦鈺喝止,如今他準備對高山流水動手,又被秦鈺喝止,若非秦鈺是此間主人的話,羅元才不會搭理她。

  「你想做什麼?」秦鈺冷冰冰地望著羅元,咬牙嬌喝。

  「這不是很明顯麼……」羅元道,「我想做什麼,你還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秦鈺並沒有因為修為上的差距而對羅元有什麼畏懼,美眸瞪著他道:「正是因為看出來了,我才會阻止你。」

  「什麼意思,說明白點。」羅元眉頭緊鎖著,一臉不快。

  「你想拆了我秦家?」秦鈺問道。

  「並無這個想法。」羅元認真答道。

  「那就別在此地動手!」秦鈺哼道,「若你們不想露宿街頭的話,就找個別的地方打!」

  「嗯……」羅元聽了她的話,想了一會兒,頷首道:「說的也有道理!」

  如今他八方門眾人算是寄宿在秦家,若是真把秦家給拆了,且不說八方門眾人沒地方住了,面子也不好看。

  他抬頭望著高山流水,道:「兩個老東西,隨我來!」

  話落,他身形一晃,便已朝城外衝去,臨走之時,竟是直接從高山流水兩人中間飛過,挑釁的味道十足。

  高山流水豈能容忍一個小輩如此猖獗,紛紛怒吼著轉身追去。

  眨眼之間,三位道源三層境強者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哎……」那一直站在羅元身後的圓臉女子,此刻卻是巍然一嘆,表情哀怨。

  從始至終,羅元都沒曾瞧過她一眼,讓她倍感傷心,此刻,她瞪了楊開一眼,嗔道:「都怪你!」

  「怪我什麼?」楊開嘿嘿一笑。

  「若不是你禍水東引,羅師兄也不會跑了。」圓臉女子噘了噘嘴,一副俏皮可愛的樣子。

  「那你是不是還應該謝謝我啊。」楊開微笑問道。

  「我謝你什麼?」圓臉女子斜眼瞄著楊開,譏諷道:「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感謝的。」

  楊開理所當然道:「自然有,若非是我從中作梗,你也不會瞧出你羅師兄關心的樣子了。」

  「羅師兄關心我?」圓臉女子黛眉一皺,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跺腳道:「休得胡說,羅師兄他……一心撲在武道之上,才不會關心我呢……」頓了一下,她又滿懷期待地問道:「你說說看,羅師兄他怎麼……關心我了?」

  楊開還沒回答,秦鈺卻是微微一笑,道:「這位姑娘,你怕是有些當局者迷啊。適才那高山護法一擊之時,你可曾有半點受傷?」

  「沒有!」圓臉女子搖了搖頭。

  「是誰保護了你?」秦鈺再問。

  圓臉女子聞言,美眸逐漸明亮起來,那原本的哀怨之色一掃而空,變得神采奕奕,彷彿得了什麼巨大的獎勵一樣,笑逐顏開起來。

  秦鈺道:「若你那羅師兄真的不在意你的話,你此刻必定已遭重創。」

  「他……他只是……只是順手而為,才沒有關心我呢。」圓臉女子低著頭,扭扭捏捏,臉頰紅暈,小女兒的神態一覽無遺,話雖這樣說,但任誰都瞧得出來,她內心估計是甜蜜的跟吃了糖似的。

  「不過……你不擔心你羅師兄麼?那高山流水二老雖然這裡……有點問題,但他們也不是好對付的。」楊開忽然笑眯眯地問道,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圓臉女子道:「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兩個傢伙,等會肯定要被打的哭爹喊娘!」

  她一副對羅元有巨大信心的樣子,

  說到此處,她又美眸一轉,笑吟吟地道:「你還有空說這些?還是先擔心下自己吧。」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楊開冷冷一笑,掃視四周,不屑道:「一群垃圾而已!」

  「你說什麼!」

  「小子太囂張了,得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誰家的毛孩子,說起來話這麼缺德,你家長輩沒教過你禮貌二字麼?」

  四周武者頓時叫嚷起來。

  此地最強的三人已經離開,剩下的人自然就無所顧忌了,每個人都目光灼熱地盯著楊開手上的百萬劍,內心中的小算盤打的叮噹響。

  「嘿嘿嘿……」一個半大老者忽然詭譎一笑,和煦地望著楊開道:「小兄弟,你這劍是從哪裡來的?」

  「你說這個?」楊開把百萬劍往胸前一橫,並指一抹,頓時劍光四溢,劍暈流轉,他一笑道:「路上撿的。」

  「那定然就是老夫幾天前丟失的那個了,怪不得看著這麼眼熟,小兄弟快還給我!」那半大老者連忙說道。

  四週一群武者都瞠目結舌地望著老者,心中暗想: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就算是想搶奪寶貝,也總該找個好點的藉口啊,這個藉口……實在是站不住腳,傻子都不會相信。

  「我撿到的那便是我的了,憑什麼要給你?」楊開臉色一沉,直接把百萬劍收進體內。

  半大老者瞧見此幕,頓時吞了口口水,急切道:「小兄弟,只要你願意把那劍還給老夫,老夫定保你一世榮華富貴,你可能不知道,老夫乃邪月谷副谷主曲懷仁,說出去的話必定算數。」

  楊開瞪眼瞧著他,道:「我不信。」

  「你不信就問問他們,他們可以為老夫作證的。」老者一急,指著四周武者道。

  四周武者聞言冷笑,個個都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瞧,他們也不信。」楊開揶揄道,「你肯定是想騙我寶貝!」

  曲懷仁大急,眼中厲色幾閃,冷哼道:「罷了罷了,你這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也怨不得老夫出手狠辣了。」

  說話之時,他已身形一閃,整個人如大鵬展翅一般,朝楊開撲了過去,一堊手探在前方做五爪狀,神情狠戾。

  「你……你想作甚!」楊開表情慌亂,不迭地往後退去。

  「嘿嘿嘿……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區區道源一層境也敢以重寶示人,簡直自掘墳墓,下輩子投胎做人的話,要記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啊!」他語重心長地說著,手上動作卻是沒有半點停頓,殺念如潮般楊開擠壓而來。

  「我……我跟你拼了!」楊開大吼一聲,宛若平地一聲雷,炸的人耳朵嗡嗡響,那些圍觀武者原本見老者驟然出手,也都紛紛臉色一變,更有幾人已經暗催源力,似乎是在等老者與楊開交鋒之後便有所行動。

  而在這一聲怒吼之下,眾人都不禁微微一頓。

  而楊開所在之地,卻是光華一閃,帝寶百萬劍重新被他祭了出來,一陣手忙腳亂地舞動,毫無章法可言,似是已被曲懷仁氣勢所懾,無法發揮自身實力了。

  「拿來吧!」曲懷仁見狀,自是大喜過望,伸手就朝百萬劍抓了過去,面上浮現出振奮之色,彷彿已看到自己奪得重寶,從此笑傲天下的美好一幕。

  嗤……

  噗……

  有五根斷指,應聲飛出,有殷紅鮮血,噴濺迸發。

  「呃……」曲懷仁站在楊開面前不遠處,身形定格原地,目光愕然地望著楊開,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只感覺自己手上和胸口處一抹涼意傳來,同時還有陣陣疼痛。

  下一刻,他瞧見楊開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諷的微笑,這個微笑讓他不由地打了個寒戰,隱隱感覺到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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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五十八章 秘寶不錯,我要了

  滴答,滴答……

  清晰的鮮血滴落聲傳入眾人耳中,空氣中迅速瀰漫起那獨特的血腥味。

  眾人為之一呆,似乎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何事,待舉目朝曲懷仁望去,入目所見卻讓他們神情駭然。

  但見......曲懷仁身子僵直在原地,紋絲不動,依然保持著那個撲擊的姿勢,但他探出去的一隻大手上,五指已經齊根而斷,傷口處平整光華,鮮血潺潺而出。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曲懷仁的背後,半截劍尖透體而出,那鮮血就順著劍尖不斷地往下滴落著,濺射在大地上,將地面染紅,慢慢地匯聚成一條殷紅的溪流。

  咕咚......

  一陣吞嚥口水的聲音響起,每個人都在腦海中問著自己: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剛才只見到曲懷仁氣勢洶洶地朝楊開撲去,而楊開則是一陣手忙腳亂毫無章法地揮動秘寶應付,本以為楊開必定要被曲懷仁打傷,奪走秘寶,卻不想最後的結局竟是如此震撼人心。

  瞧這樣子,似是曲懷仁一個不小心,自己撞到人家的劍尖上去了。

  而那傷口正中心窩口,此刻只怕連心脈都已被切斷,斷無存活的可能。

  一部分武者目中精光閃爍,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原本的輕視和不屑霎時間收斂個乾淨,望向楊開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而另外一些人卻依然神色茫然。

  「你......」曲懷仁張口沖楊開吐出一個字來,一句話根本沒有說完的機會,口中便喋血無數,那鮮血就如噴泉一樣,不受控制地從他口中湧將出來。

  「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啊!」楊開大叫著,一巴掌拍在曲懷仁的胸口處,將他震飛開來。

  半空之中,曲懷仁生機迅速消散,雙目很快無神待到落地之時,便已氣絕身亡,死狀悽慘無比。

  邪月谷的副谷主,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楓林城這樣一個小城池,曲懷仁來此之前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

  「你居然殺了曲副谷主。」一個中年男子忽然神色冷厲地大喝起來,瞧他這模樣,似是與曲懷仁認識或者相熟眼看曲懷仁死在自己眼前,哪能善罷甘休,怒喝之時,便已手腕一抖,一蓬金光忽然在手心上乍現出來,他叫嚷道:「小子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去邪月谷負荊請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你必死無疑!」

  話落之時,他手上那蓬金光一下子炸開,直接化為一張金色大網,當頭朝楊開罩下。

  在他想來,曲懷仁之所以會慘死在楊開手上,一則是自己太過大意,二則是楊開手上那秘寶鋒銳無匹所以才落得那般下場,否則的話,以楊開區區一層境的修為,如何能在那麼短的功夫擊殺掉道源三層境的曲懷仁?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曲懷仁這是栽在陰溝裡了啊。

  他忌憚百萬劍的鋒銳所以壓根就不打算貼身與楊開搏鬥,只準備用自己的秘寶先束縛住楊開再說。

  那金光大網也不知是用何物煉製而成,散發著道源級秘寶的能量波動,悠一展現出來,似就封鎖了這一片天地,一股無形的力量跌宕開來,形成一片獨特的封鎖之力。

  「玄金兜天網!」有識貨之人低喝出聲,瞬間就認出了這秘寶的名稱,臉色不禁微變。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手上掐訣心神外放,控制著自己的秘寶的威能。

  楊開那邊卻是跌退好幾步可無論他如何逃竄,竟都逃不過這玄金兜天網的籠罩範圍,一直被那股無形的封鎖之力所覆蓋,這不禁讓他也詫異萬分,暗暗覺得這天下能人異士輩出,竟連這等奇特的秘寶都能煉製出來。

  「小子你逃不掉的,我這玄金兜天網自煉製成功以來就沒有失手過,放棄抵抗吧!」中年男子冷笑著說道,同時手上法決一變,那覆蓋了楊開頭頂上空的金色大網悠然落下,直接將楊開罩在其中,緊接著猛地一收,化為一團金光,徹底封鎖起來。

  「哈哈哈哈!」中年男子眼見一擊得手,不由大笑起來,可是笑著笑著,他的笑容便僵硬在了臉上,瞪大了眼珠子望著那邊,失聲驚呼:「怎麼可能!」

  只見那金光之中,被玄金兜天網束縛住的楊開,身形竟慢慢淡化,很快消失不見。

  那赫然只是一道殘影罷了。

  「好險好險!」楊開的聲音驀然從一旁傳來,中年男子定眼望去,正見他仲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小子你......」中年男子臉色微變,怎麼也想不通,楊開到底是用何種手段逃出了他秘寶的封鎖之力的,甚至連他都沒有絲毫察覺。

  「不錯不錯,這秘寶不錯,我要了。楊開說著話,伸手便朝那金光抓了過去。

  「啊!」中年男子嚇了一跳,眼看著楊開居然一把將那金光抓在手心上,頓時急了,體堊內源力一催,雙手法決變幻不已。

  被楊開握在手心上的金光,霎時間便嗡嗡不止,一股極強的抗拒之力傳迭過來,震的楊開大手發麻。

  這畢竟是人家煞費苦心煉製出來的秘寶,與中年男子心神相通,楊開這般強硬奪取,自然是沒法順利入手的。

  察覺到這秘寶堊中的抗拒之力,楊開眼中厲色一閃,抬起頭來,瞧著中年男子道:「看我!」

  「什麼?」中年男子正控制著自己的秘寶脫離楊開的掌控,聞言一怔,抬頭望去。

  下一刻,他便忽然打了個冷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瀰漫心頭。

  一股精純的神魂力量,忽然自前方衝擊而來,那力量雄渾精粹,如自亙古跨越來的利劍,切開中年男子的神魂防禦,瞬間衝進他的識海之中,在識海內掀起狂風驟浪。

  「啊啊啊......」中年男子霎時間臉色蒼白,捂著腦袋大聲慘叫起來。

  旁人眾人看到此幕,頓時都嚇了一大跳,紛紛遠離了那中年男子少許。

  吃了楊開一擊神魂衝擊,識海混亂,神魂震盪,中年男子也沒功夫去控制自己的玄金兜天網了。

  楊開手上力道一催,源力跌宕之下,直接將那秘寶的反抗之力鎮堊壓下去,神魂力量灌入其中,不消三息就抹去了對方留在其中的神魂烙印,然後丟進了自己的空間戒中。

  這秘寶,竟真被他這樣搶走了!

  眾人無不變色,終於意識到不對了。

  搶奪秘寶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除非兩者之間的神魂修為有懸殊之別,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抹去原主人的神魂烙印,否則根本無法收進空間戒。

  可楊開卻做到了。

  換句話說,他絕對在那極短的時間內抹去中年男子的神魂烙印,這也就意味著他比中年男子的神魂力量強出太多。

  一念至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扮豬吃虎!」有人低喝一聲,後知後覺後怕地望著楊開,眼中閃過濃濃的忌憚之色。

  若說曲懷仁之死是他自己大意,不小心撞到了楊開的劍尖上,那中年男子的遭遇就無法用不小心來解釋了。

  這絕對就是實力上的碾壓,絕非運氣能夠解釋的。

  那對楊開出手的中年男子,依然捂著腦袋,躺在地上不斷打斷,瞧這架勢似乎是傷得不輕,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不過......神魂上受創,縱然能夠痊癒,那也得耗費巨大的時間和精力才行,搞不好,他這一輩子都要渾渾噩噩,變為白痴了。

  「還有誰有不錯的秘寶?拿出來瞧瞧。」楊開左右環顧,冷冷一笑。

  眾人都不迭後退了幾步,一個個倍感滑稽起來。

  自己這些人,本是打著楊開秘寶的主意,卻不想到了現在,情況竟是反了過來,這小子似乎是嘗了甜頭,有些欲罷不能......

  「沒有沒有,我的秘寶不過虛王級品質,小兄弟絕對是看不上眼的。」有人正色解釋道。

  「虛王級品質這麼厲害,我的秘寶不過返虛級......」一人立刻接道。

  眾人聞言,全都一臉黑線地朝那傢伙望去。

  那人頓時嚷了起來:「怎麼?我窮不堊行啊,道源境用返虛級秘寶很丟人嗎?看什麼看!」

  說著話,他一轉臉,笑眯眯地衝楊開抱拳道:「返虛級秘寶小兄弟應該沒興趣吧......沒興趣就好,在下想起還有要事,先走一步,告辭!」

  話落,也不管楊開是何態度,直接遁走。

  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一個個心中暗罵那人見機的快,也連忙沖楊開抱拳,紛紛退避。

  「等下!」楊開忽然冷哼一聲。

  眾人聞言一驚,全都轉過身來,警惕望著楊開,唯恐他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之事。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楊開冷哼一聲。

  咕咚......

  眾人吞嚥口水,臉色難看,都意識到這下壞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楊開哼了哼,指著地上,道:「把屍體和這叫的跟殺豬一樣的傢伙帶走!」

  「啊……」

  「是是是!」

  「還不快幫忙!」

  眾人叫嚷著,三下五除二就將曲懷仁的屍體和那依然慘叫不止的中年男子拖走了,一個個很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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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五十九章 幸不辱命

  被楊開帝寶器韻驚動,前來秦家的道源境武者有二三十人,此刻基本上走的乾乾淨淨。

  獨獨剩下一人,依然立於半空之中。

  楊開眯眼朝那人望去,發現這是一個做少堊婦打扮的女子,身段婀娜窈窕,膚色白皙如雪,一頭黑髮如瀑布般披散身後,身穿一件碧綠色的宮裝長裙,她美眸明亮,雖對楊開有忌憚之意,卻無懼怕之情。

  這少堊婦的修為不算高,但也不算太低,約莫道源兩層境的水準,看樣子應該是出身哪個中等宗門或者家堊族。

  「你還不走?」楊開瞧她紋絲不動,不由地臉色沉了下來。

  少堊婦聞言,開口道:「敢問小哥,可是楊開楊大師?」

  楊開眉頭一皺,內心暗自警覺起來,不答反問:「你是誰?」

  少堊婦忙道:「妾身千葉宗,葉箐晗。」

  「千葉宗!」楊開眼簾一眯,隱約對這個宗門有些印象,不過印象不深,不過他可以肯定,這個千葉宗應該不是什麼大宗門,估計跟碧羽宗差不多,並無帝尊境強者坐鎮的那種,只有幾個道源境武者支撐。

  在整個南域,如這樣的宗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各自佔堊據著一些地盤繁衍生息,或許他們的祖上曾經創造過許多輝煌,但一代代流傳下來,日漸式微,宗門勢力也逐漸沒落。

  碧羽宗就是最好的例子,那碧羽宗宗主烏蒙山的祖上,可是當年星界第一人,噬天堊大帝,隻手遮天,叱咤風雲,可到了他這一代,烏蒙山不過只有道源三層境修為而已,只是一個小門派的宗主。

  這世上,沒有不倒的宗門,沒有不散的家堊族,萬年傳承,只有星神宮和那幾個少數頂尖大派能夠做到。

  「果真是楊大師吧?」葉箐晗有些急切地問道。

  「你認錯人了。」楊開毫不猶豫地回道。

  一旁秦家幾人和八方門的弟子望著他,都不禁瞪大了眼珠子。

  「沒錯,他就是楊開楊大師!」那傾心羅元的圓臉女子也不知道發哪門子瘋,竟開口替楊開承認了,說完之後,還笑嘻嘻地衝楊開做了個鬼臉。

  楊開不禁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果堊然是楊大師!」葉箐晗坐實了楊開的身份,不禁有些小激動的樣子。

  「說了你認錯人了,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快走快走,再不走的話我要對你不客氣了。」楊開不耐煩地擺手,趕小雞一樣驅趕著她

  葉箐晗輕咬著紅唇,楚楚可憐地望著楊開,道:「楊大師,能不能聽妾身說幾句話,說完妾身就走。」

  「沒心情!」

  「你這人……」圓臉女子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嗔道:「別人都這麼請求你了,聽她說幾句又會怎樣?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啊!」

  楊開瞪著她道:「不知道!而且,人家本是來搶我寶貝的,我現在要聽她說什麼,這事擱在你家羅元身上,你會怎樣?」

  「什麼我家羅元……」圓臉女子臉色一紅,頓時扭捏起來,不過很快便是俏臉一寒,冷哼道:「誰敢打羅師兄的主意,打死她!」

  她一臉殺氣勃勃,瞧的楊開詫異萬分,沒想到這小女子竟也有如此森冷一面。

  「秦家主,送客吧。」楊開沖秦朝陽說了一聲,又沖秦鈺招手道:「秦姑娘你隨我來!」

  「嗯。」秦鈺連忙邁動步伐,朝楊開走去。

  那邊,秦朝陽想了想,搖身一晃,飛至高空,與葉箐晗說了起來,似是在勸她離去,葉箐晗卻是不為所動,只是苦苦哀求。

  「對了!」楊開走出幾步,又回頭望著八方門幾人,冷笑不迭道:「都給我老實點,再敢放肆,要你們好看!」

  八方門幾人額頭冒著冷汗,哪敢不應?紛紛點頭稱是。

  楊開剛才擊殺曲懷仁,搶奪那中年男子秘寶他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自知根本不是楊開的對手,真要是惹的楊開動手,他們必定沒什麼好下場。

  圓臉女子笑道:「放心吧,我看著他們,他們不會亂來的。」

  「最好如此,否則的話別怪我不給羅元面子!」楊開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領著秦鈺,一路來到那密室之中,才剛讓秦鈺盤膝坐下,秦朝陽便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似是已經處理好葉箐晗的事,一臉期翼地望著楊開,緊張地問道:「楊老弟……此番四季之地一行,結果……如何?」

  自楊開返回到現在,他根本沒時間去詢問劫厄難果一事,此刻終於空閒下來,自然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

  秦鈺也不由地嬌軀微顫起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似是不能好好控制情緒。

  畢竟關係到她的生死存亡,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女,還沒看夠這世間繁華,還沒閱盡這人生百態,如何能夠做到視死如歸

  楊開瞧了兩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

  說著話,他從自己的空間戒裡將那玉盒取了出來,屈指一彈,玉盒打開,一枚如冰雕玉琢般的靈果印入秦家兩人眼中。

  秦朝陽瞪大眼珠子仔細觀察,秦鈺也不由的伸長修長白皙的頸脖,怔怔望著。

  「沒錯……沒錯,就是它,這就是劫厄難果!」秦朝陽瞧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水都流出來了,「我認得它,當年那位高人,曾經將此靈果的影像幻化給我看過。」

  秦鈺聞言,不禁拿小手掩住了紅唇,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整個人似乎都沒了力氣,直接癱軟下去。

  「得這枚靈果中間起了不少波折,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回來,讓兩位久等了。

  」楊開沒去解釋太多,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秦朝陽老淚縱橫道:「不急不急,此番可是多虧了楊老弟,這下鈺兒活命有望了!」

  「對了秦家主,當年那位高人,可曾說說,這靈果該如何讓秦姑娘服用,是否需要煉製成丹?若是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稍微出點力。」楊開正色問道。

  「無需煉製!」秦朝陽搖頭道:「那高人說了,只需找到劫厄難果,讓鈺兒直接服下便可,她的天地截身本就是因為天地所不容,截斷生機所導致,而那劫厄難果之藥效可以化為一座無形橋樑,將那斷裂的生機重新連接,鈺兒日後再無需受這體質之苦!」

  「那事不宜遲,趕緊讓秦姑娘服下吧。」楊開說著,連忙將玉盒送到了秦鈺面前。

  秦鈺仲手接過,瞧了瞧劫厄難果,又抬頭看了看楊開和秦朝陽,見他們一臉鼓勵自己的表情,當下也不再猶豫,伸出纖纖玉指,將劫厄難果從玉盒裡取了出來,一堊手掩嘴,細嚼慢嚥。

  少頃,一枚靈果入腹。

  秦朝陽滿心焦慮地望著秦鈺,擔憂問道:「鈺兒,可有什麼不適?」

  秦鈺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冰冰涼的……」

  話音剛落,她忽然臉色一變,俏臉都近乎扭曲起來,似是在承受巨大的折磨和痛楚,而與此同時,一股極為特殊的力量在她體堊內悠然盪開,化為一層瑩白之光,將她通體包裹。

  楊開神色微動,運轉神念於目,霎時間便瞧見秦鈺體外原本濃郁的黑氣,此刻正被那瑩白之光緩慢驅散融化,而隨著這些黑氣的消散,秦鈺的痛楚似乎也逐漸緩解,一絲絲生機逐漸在她的嬌軀內誕生出來,瀰漫四肢百骸。

  瞧見此幕,楊開微微頷首,知道應該是對症下藥了,秦鈺必會一解頑疾。

  「楊老弟,這這這……」秦朝陽頗有些六神無主。

  楊開微微一笑,道:「秦家主我們且先出去吧,秦姑娘這邊,理應無事,只需時間的積累便可。」

  「楊老弟能確定?」秦朝陽不放心地問道,說完之後又察覺不妥,連忙道:「並非秦某不相信你的話,只是……」

  「我明白。」楊開笑道:「秦家主這是關心則亂。你用神念掃視下秦鈺體外的情況就知道了。」

  聽他這麼說,秦朝陽當即施為一番,片刻後,也是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這下,可以放心離開了?」楊開微微一笑。

  秦朝陽被他揶揄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道:「鈺兒從小命苦,她父母也在早年雙雙亡故,我秦家也只有她一個血脈了,與我這老傢伙這十幾年來相依為命,若是連她都……」

  「我懂。」楊開正色頷首。

  說著話,兩人已退出密室。

  楊開手腕一番,取出那百萬劍,雙手捧著朝秦朝陽遞了過去,道:「秦家主,這劍歸還秦家,還請秦家主驗證一番。」

  秦朝陽望著百萬劍,目光平靜,許久之後,他才伸手觸碰劍身,開口道:「百萬劍是我秦家先祖遺留下來的,也是秦家的鎮族之寶,我秦家萬年以來,歷代祖上都以重振家堊族雄風為己任,都以祭煉御使百萬劍為目標,但達成者卻是寥寥可數,到了老夫這一代……哎!」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道:「寶劍塵封,不見天日,祖上若是泉下有知,也不知是否會怪罪。」

  楊開道:「秦姑娘天資不凡,年僅十八便已有返虛鏡修為,此番得解脫苦難,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秦朝陽微笑道:「老夫的希望也寄託在鈺兒身上了,所以老夫想請楊老弟先保管此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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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六十章 得罪我的下場

  「嗯?」楊開眉頭一揚。

  秦朝陽道:「此劍在你手上,才能發揮出威力。楊老弟且先用著,若哪一日鈺兒能夠晉陞帝尊,再將此劍交換給她,如何?」

  他一副臨終託孤的樣子,搞的好像在安排自己的後事。

  楊開目光微閃,心知他這是在未雨綢繆。

  秦朝陽雖然年紀不小,但好歹也是個道源境的武者,不出意外,再活個百八十年完全沒有問題。

  可他的修為畢竟不是很高,在這星界之中武者之路步步荊棘,誰敢保證自己能得到善終,說不定哪一天突來無妄之災,被捲進什麼風堊波之中無端端地就丟了身家性命。

  若真到那時候,就沒人可以庇護秦家了。

  秦朝陽欲將百萬劍交予楊開保管,一則是因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擔心百萬劍會給秦家帶來什麼麻煩,二則,大概也是想以此為樞紐,拉近楊開與秦家的關係。

  百萬劍只要在楊開手上,那他必定不會坐視秦家不管,他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好歹還有人可以照顧下秦鈺。

  楊開心思微動,很快猜到了秦朝陽的用心,沉吟一下後,也沒有再推辭,道:「既然秦家主對楊某如此放心,那此劍我便先用上一段時間,必不會辱沒秦家先祖威名!」

  百萬劍他用著還算順手,幾招配合此寶才能使用的劍道秘術他也參悟透徹,所以留在自己手上再用一段時間倒也不是不堊行。

  「甚好,甚好!」秦朝陽大喜。

  轟隆隆……

  就在此時,大地之下忽然傳來一陣悶雷般的聲響,仿若千萬匹龍馬呼嘯奔騰而過,震得天地一陣搖晃,與此同時,這天地間的靈氣猛地一蕩。

  「怎麼回事?」秦朝陽面色微變,驚聲喝問。

  楊開也是眼中精光爆閃,雄渾的神念瞬間輻射開來,查探四周,很快,他的目光便朝城外一個方向望去,低喝道:「源頭似乎在那邊,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甦醒了一樣。」

  「去瞧瞧!」秦朝陽聞言斷喝道。

  楊開也正有此意,兩人對視一眼,便紛紛施展身法朝外馳去。

  才剛飛出秦家,迎面便碰到一道靚麗的身影,靜靜地矗立在半空之中,赫然便是那千葉宗的葉箐晗。

  這少堊婦似乎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守在秦家外面。

  見到楊開的身影,葉箐晗美眸一亮,嬌呼道:「楊大師,楊大師!」

  「閃開閃開,別擋道!」楊開不耐地揮手,從她身邊一飛而過,眨眼只剩下一個小黑點。

  葉箐晗咬牙望著他的背影,一跺腳,也急忙追了上去。

  「秦家主……」前頭楊開飛奔之時,回頭瞅了一眼葉箐晗,低聲問道:「這女子有沒有跟你說,找我何事?」

  秦朝陽咧嘴一笑,道:「楊老弟如今聲名鵲起,又生的玉樹臨風,修為不俗,乃不世英傑,吸引些許女子青睞也是很正常的嘛。」

  楊開仲手撩了下頭髮,胸膛挺直了,頭顱微微上揚......

  轉眼,他又正色道:「說正經的呢。」

  秦朝陽搖頭道:「她也沒跟老夫細說,只說要與你一談而已,我見此女倒也不錯,雖然年紀比你大了那麼一些,但身骨柔弱,眼角還有些許媚意,必是尤物一枚,楊老弟,你不仔細考慮考慮她的提議?」

  楊開瞪大眼珠子,上下掃視秦朝陽,彷彿要重新審視他一樣,良久才道:「秦家主,自重啊,你年紀也一大把了,說這些話不合適吧!」

  「哈哈哈哈!」秦朝陽大笑一聲,拍了拍楊開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年輕人,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反正肯定沒什麼好事,不去搭理她!」楊開撇撇嘴。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身邊已經多出了不少遁光,顯然都是居住在楓林城中那些道源境的強者感覺到動靜,前去查探情況的。

  「啊!楊開,是你這畜生!」一個聲音忽然從側旁傳來,顯得憤怒異常。

  楊開扭頭望去,一眼便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正雙目赤紅地瞪著自己。

  此人赫然便是原本的楓林城副城主,莊盤!

  莊盤身邊還有一人,乃是一個生得唇紅齒白,相貌英俊的青年,修為不高,道源一層境的水準。

  莫名其妙-地,楊開忽然覺得這傢伙有些眼熟,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人。

  「楊開!」莊盤身邊那青年聞言,雙眸頃刻間爆射堊精光,目光灼灼地朝楊開望來,沖莊盤問道:「他便是那姓楊的小子?」

  「回少宮主,正是這小畜生!」莊盤咬牙切齒地答道。

  「畜生叫誰呢。」楊開一臉鄙夷地朝莊盤望去,譏諷一笑。

  莊盤臉色鐵青,卻也沒蠢到去主動鑽楊開下的套,只是望著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仇恨和怨毒。

  「秦家主,那青年是誰?」楊開悄聲沖秦朝陽問道,他見這青年雖然英俊,但神情陰鷙,又跟莊盤這傢伙混在一塊兒,自知必不是什麼好鳥。

  「飛聖宮,少宮主寧遠術!」

  「少宮主?」楊開愕然,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估計是原本的飛聖宮少宮主死了之後,飛聖宮宮主重新立的,這寧遠術跟寧遠城既然是親兄弟,那面相上自然有些相似,難怪自己瞧著眼熟。

  兩人說話的時候,寧遠術也沖莊盤吩咐道:「既是此子,那便不用客氣什麼了,莊盤,給我拿下他,本少要好好問問他。」

  莊盤聞言,一張臉頓時皺成苦瓜,可憐兮兮地望著寧遠術,期期艾艾道:「少宮主,這這這……」

  「什麼這這那那的,速速動手,我的話你難道敢不聽?」寧遠術瞧他這模樣,頓時來氣,一巴掌扇在莊盤後腦勺上,打的他脖子一縮。

  「屬下......打不過他啊。」莊盤一臉悲憤地道,說完之後整個人就如洩氣的皮球一樣,絲毫氣勢也無。

  寧遠術瞪大眼珠子瞧著他,道:「他是道源一層境,你也是道源一層境,更得父親大人親自指點了三日,為何打不過他?」

  「上次被他打的挺慘的,我那秘寶都被打的靈性盡失......」莊盤囁嚅道。

  「真是廢物啊,我要你何用!」寧遠術大怒,一腳踹在莊盤腰眼上,踹的莊盤慘呼一聲,趔趄到一旁。

  寧遠術瞧都不瞧莊盤一眼,而是怒視著楊開,沉聲喝道:「小子滾過來!」

  他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似乎自己成了號令天下之人,號令之下,莫敢不從。

  四週一群武者聞聽此言,個個都大驚失色,紛紛離寧遠術遠了一些。

  這些武者,大多數都是剛從秦家回去的,楊開之前發飆的一幕他們都看在眼中,知道楊開的難惹,此刻見到寧遠術竟去摸老虎屁股,哪還敢待在他身邊?

  即便有不知內情之人,此刻也有相熟者悄聲傳音入密,鄭重警告。

  霎時間,寧遠術身邊方圓五十丈的武者走的乾乾淨淨。

  寧遠術不明所以,還以為眾人是被自己氣勢所懾,更是一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模樣。

  「秦家主......」楊開表情古怪,朗聲道:「怎麼這荒郊野外的,聽到狗叫了?」

  秦朝陽大笑一聲:「大概是哪裡來的野狗吧,楊老弟不必理會就是!」

  若在之前,以他一個小家堊族家主的身份,根本不敢去得罪飛聖宮,雖說飛聖宮也不是什麼大門大派,但好歹也有一位帝尊境強者坐鎮,門內道源境武者不計其數。

  得罪這樣一個勢力,秦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人家隨便派個道源兩層境的來,也能滅秦家滿門。

  可是如今,他對楊開感恩戴德,莫說為了楊開得罪飛聖宮,便是星神宮也無所謂了。

  他們兩人一唱一合,聲音又大,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只把寧遠術氣的七竅生煙,怒不可揭。

  「小子有種!你可知本少是誰便敢如此大放厥詞!」寧遠術怒極反笑,陰森森地朝楊開喝道。

  楊開這才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是哪根蔥?」

  他一副極為不屑的樣子,氣的寧遠術愈發怒火旺盛,爆喝道:「聽好了,本少便是飛聖宮少宮主寧遠術!」

  「飛聖宮少宮主?」楊開不由瞪大了眼珠子,吃驚道:「你是飛聖宮少宮主?」

  「正是!」寧遠術瞧他受驚的模樣,頓時大為滿意起來,陰冷著臉露出如毒蛇般的笑容,一副「你怕了就好」的樣子。

  下一刻,楊開便臉色一肅,一本正經道:「不好意思,沒聽過。」

  「你......」寧遠術聞言,臉色一變,哪裡還不知道楊開是在耍著他玩,頓時怒火攻心,爆喝道:「小子該死啊!」

  言至此處,他一催體堊內源力,雙手接印,一股漩渦之力悠然在體表處盪開,緊接著,他身形晃動,在半空之中留下數道殘影,飛撲至楊開面前,一掌朝楊開胸膛處印了過去。

  「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他臨了還不忘冷笑一聲。

  然而,他這一掌注定是要打空的,楊開只是伸手一推一牽,便將他的掌印牽引到了一旁。

  一時不察,身體重心失衡,寧遠術險些栽倒在楊開身上。

  抬眼望去,只見到面前三寸處,楊開一臉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兩人的臉幾乎都快貼到一起了,對方的笑容之中充滿了揶揄和譏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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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7 17:28: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六十一章 還給你們

  察覺到對方的不懷好意,寧遠術大驚失色,腳底下光芒一閃,身形便要爆退。

  可他哪裡走的掉?

  楊開已經一仲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然後抬起另外一堊手,對著那張俊臉左右開弓扇了過去。

  噼裡啪啦……

  一陣脆響之後,寧遠術徹底被打蒙了。

  等到楊開收手之時,寧遠術的臉頰左右高高漲起,如泡在水中好幾日的豬頭。

  四周武者無不噤若寒蟬,個個側目望來,表情驚駭。

  楊開此前雖然在秦家發飆,動手殺了邪月谷副谷主,也打傷了一個中年男子,但無論是曲懷仁還是那中年男子,出身都不算多麼高貴,他們的宗門內,根本沒有帝尊境強者坐鎮,所以只要楊開實力足夠強大,就不虞擔心會被人報復什麼的。

  可是寧遠術不同,人家可是飛聖宮的少宮主。

  矮個子裡找高個,飛聖宮在眾人眼中也算是不得了的宗門了,寧遠術的老爹寧博陽更是帝尊一層境強者,宗門內強者也為數不少,更有高山流水兩大護法坐鎮此地。

  此刻少宮主被人一番毆打,飛聖宮豈會善罷甘休?

  想到此處,眾人望著楊開的目光中不但有濃濃的忌憚之意,更有幸災樂禍之感,覺得這傢伙膽大的沒邊,注定是要惹禍上身了。

  「你……你……敢打我?」寧遠術被楊開提留在手上,臉頰腫的厲害那疼痛赫然麻木,瞪大了眼珠子望著楊開,嘴上含糊不清地說道。

  楊開嗤笑一聲:「敢不敢,不都已經打了麼?」

  「本少可是……」

  「知道知道,飛聖宮的少宮主嘛!」楊開說著話,又噼裡啪啦扇了一通,末了還跟秦朝陽笑道:「這傢伙有意思,被打了還不忘自報家門

  好似嫌棄自己丟臉丟的不夠徹底一樣。」

  說著話,他把寧遠術高高舉起,吆喝道:「來來來,大家都瞧一瞧看一看,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飛聖宮少宮主寧遠術了,記住這樣子,日後見到了可要繞道走。」

  四周武者個個額冒冷汗心想人都被你打成豬頭了哪還看得清容貌啊。

  「哇……」一言出,寧遠術氣血攻心張口就噴出一口血霧來。

  他出身不凡,自小嬌生慣養,何曾受到這等侮辱?此刻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楊開連打了兩次臉險些沒氣暈過去,只是噴口血而已,足以彰顯內心素質的強大。

  秦朝陽苦笑不迭,也不知道該跟楊開說什麼好,只暗嘆年輕人確實氣血旺盛,心高氣盛,再一想想自己年輕之時,何嘗不是如此?

  咻咻……

  迎面兩道遁光疾馳而來,那遁光之中,來人氣息有些狼狽似是遭遇了什麼大戰一樣。

  「啊……少宮主!」遁光一停,悠地止步在楊開等人面前不遠處,露出高山流水兩大護法的身影。

  此時此刻,這兩位飛聖宮的宿老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白花花的頭髮鬍子亂糟糟一片,身上衣衫更多有破損,高山懷裡抱著一個古琴模樣的秘寶那秘寶之上光暈暗淡,顯然靈性有些受損而流水腰間別著一根笛子同樣如此。

  兩人也不知道為何,竟從反方向而來,見到寧遠術此刻的模樣,頓時都大驚失色。

  「左右護法……」寧遠術一見高山流水來了,頓時眸射駭人精光,咬牙喝道:「速速給本少報仇雪恨,殺了這小子!」

  「是你動的手?」高山眸子一寒,瞪向楊開喝問。

  流水則是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抽出腰間長笛,體表處源力乍起。

  楊開對這兩個老傢伙置若罔聞,只是眯眼瞧著兩人身後,片刻後,忽然眉頭緊皺起來,臉色肅然。

  「小子放手!」高山見楊開不為所動,大怒之下爆喝一聲,與此同時,流水身形晃動,忽然就出現在楊開身側,手上長笛秘寶悠然一點,朝楊開手腕處點去。

  「楊老弟小心啊!」秦朝陽大驚失色。

  以他的修為和眼力,根本沒有看清流水到底是如何欺近身旁的,這話也喊的遲了一些。

  楊開卻是哈哈一笑,絲毫沒有將流水的攻擊放在眼中,手上提著寧遠術一轉身子,將這位少宮主擋在面前。

  流水眉頭一皺,不得不半途收手,身形爆退之下,再次回到高山身旁。-……高山面色陰沉,一堊手緩緩撥弄懷抱古爽-清揚優越音頃刻.間彌大變,紛紛運轉而起,輻射四周,那附近武者聞聽此音,卻是個個面色

  源力堵住雙耳。下此毒手。」「小子,我飛聖宮到底與你有何冤仇,竟對少宮主

  高山一邊撫琴,一邊喝問。遠術身側探出半「不知道啊。」楊開拎著寧遠術擋在身前,從寧

  個腦袋來,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嬉笑道:「這事你得問問你們少宮主,他忽然對我下手,我不過是反擊罷了。」

  寧遠術目光怨毒,有心反抗,但卻被楊開鎮堊壓了一身修為,連源力都提不起來,咬牙道:「左右護法,這人便是那個可能殺了大哥的姓楊的小子,給我拿下他帶回聖宮審問!」

  「嗯?他就是那姓楊的?」高山流水聞言全都是一驚,想起之前在秦家見到楊開時也沒問下人家的名字,頓時懊惱萬分。

  「殺你大哥?」楊開大笑起來,心思急轉,倒是明白寧遠術為何一上來就對自己出手了,他喝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大哥之死,跟我無關!」

  雖說寧遠城的肉身是他毀去的,但論起真正殺死寧遠城的兇手,還應該是木魈。當時木魈種子在寧遠城體堊內爆發開來,便已徹底讓他失去了生機,楊開所斬殺的,不過是佔堊據了寧遠城肉身的木魈分身罷了。

  所以寧遠城的死,確實跟他沒多大關係。

  「有關無關,不是你一句話就能了事的,你若識相,乖乖地跟我等回聖宮,宮主大人自有裁定!」高山爆喝道。

  楊開嗤笑一聲,道:「你說跟你走就跟你走,我多沒面子?而且……你們兩個還優哉游哉地站在這裡真的沒關係嘛?殺星馬上就要追來了哦!」

  他話中意有所指,不少人聽的一臉茫然。

  但高山流水卻是面色大變,連忙回頭望去。

  嗡……

  天地之間,忽然一陣顫動,巨大的威壓忽然從遠方襲來,席捲四方,所有武者都身子一沉,似是被大山壓住了一樣。

  而在這難以想像的威壓之下,地面上的碎石土塊,竟是徐徐上浮起來,此等異象簡直讓人難以想像。

  「這是什麼……」

  「難道是有帝尊境大人蒞臨?」

  「啊,不堊行了,要死要死要死……」

  寧遠術本就受創,此刻更是喋血無數,染紅潔白衣衫,胸口處一片血紅觸目驚心。

  「這是……」緊隨楊開和秦朝陽兩人而來的八方門弟子之中,圓臉女子忽然俏臉微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驚駭地朝遠方望去。

  其他幾個八方門弟子也都是神情不安,臉色驚恐。

  天際邊,忽然出現一道身影。

  那人全身都被一股難以言喻的能量所包裹,那強大卻暴躁的能量匯聚成團,在其身側不斷湧動,讓人瞧著不寒而慄。

  那人所過之處,寰宇崩碎,乾坤顛倒,天地之為倒懸。

  那人怒發張狂,渾身氣勢絲毫不亞於一個帝尊境強者,能量混亂之中,唯有一雙明亮的眸子折射而出,那眼中興奮的寒光讓人如墜冰窖。

  那人,赫然便是八方門羅元!

  此前羅元與高山流水二老出城大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高山流水二老倉皇逃竄,如喪家之犬,羅元這是追擊而來啊。

  「嘖嘖,這氣勢!」楊開口中發出聲響,一臉推崇之意,「難得的是沒有失去神智,不為力量所左右,這秘術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煉成功了。

  先前羅元說他在參悟一項秘術卻不得要領,所以想找楊開好好打一架,卻被楊開禍水東引到高山流水二老身上,此刻看來,羅元這秘術就算沒有參悟成功怕也相去不遠了,也不知道是何等神妙-的秘術,竟讓他的氣勢攀升到了帝尊境的層次。

  羅元原本還遠在天邊,但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快到近前,誰也沒看清他到底是怎麼移動的。

  「不好!」高山流水二老剛才在羅元手上吃了大虧,要不然也不會狼狽逃竄了,此刻見這煞星一路追來,肝膽都快被嚇破,哪還敢在原地停留?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交匯之間,心照不宣,一人豎起長笛口中吹起,一人撫琴作曲,潺潺樂律如山澗清泉叮咚。

  眾多武者竟不由神魂恍惚了一下。

  而聲音響起之時,高山流水則是一左一右朝楊開包抄過去,眨眼間就來到了他面前。

  流水長笛一橫,朝楊開腦袋上敲去,高山古琴之音同時陡變,五指連波之下,一道道斬擊悠然出世,傾數朝楊開宣洩。

  「哈哈哈!」楊開卻是大笑不已,譏諷道:「既然你們這麼想要,那就還給你們!」

  說話間,他手上微微一震,將一直提著的寧遠術震飛出去,直朝那琴音斬擊迎去。

  「怎麼可能!」

  「不好!」

  高山流水二老失聲驚呼,面色陡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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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7 18:04:4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兩百六十二章 危言聳聽

  高山流水二老乃飛聖宮左右護法,一身修為神通只在宮主寧博陽之下,兩人聯手之時,更是能一般的帝尊境過上幾招。

  可是今時今日,二老幾乎快被打擊的沒信心了。

  先是出了一個八方門羅元,在兩人合力圍攻之下把兩人一頓狂揍,打的二老惶惶逃竄如喪家之犬,接著又出現一個楊開,竟是完全無視了兩人的音攻。

  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回事?一個個猖狂的沒邊,手段修為通天,都不能以常理度之,兩人心中恍惚之下,竟不由地生出一種己身老矣的悲涼感。

  眼看著寧遠術被楊開丟出,迎上那音波所化斬擊,高山流水自是臉色大變,若寧遠術就這麼死在此地的話,那他們也沒法回去跟寧博陽交代了。

  一聲爆喝,流水收起長笛,身形晃動時,施展出縮地成寸般的神通,一下就來到了寧遠術面前,以自己的後背擋下那音波斬擊,同時一堊手朝寧遠術抓去。

  噗噗……

  斬擊正中流水之身,打的他一個趔趄,嘴角處一絲鮮血溢出,顯然是受了些傷。

  「小子你找死!」流水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哪肯善罷甘休,怒目圓瞪,沖楊開爆喝一聲。

  「嘿嘿嘿……」楊開低聲奸笑,笑而不語。

  「不好,快帶少宮主離開此地!」高山忽然大喝一聲。

  流水也察覺此地不可久留,因為在這耽誤的一會兒功夫,羅元已經追了上來,遙遙地,只見羅元伸出一隻手來,那手似能攪動天下大勢,伸出之際,天空之中風雲變幻,一股難以想像的威壓瀰漫開來。

  眾多武者無不變色。

  而高山流水二老則是身形晃動,急速朝遠方逃竄,臨走之時,還不忘丟下狠話:「姓楊的,自己乖乖來聖宮負荊請罪,否則天涯海角,你也逃不脫!」

  「有種別跑啊!」楊開手圈喇叭,放在嘴邊吆喝一聲。

  高山流水哪會理他,早跑的不見蹤影了。

  下一刻,羅元的身影便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湊近了他,此刻羅元的狀態簡直讓人不寒而慄,那濃郁如實質般的能量呈漩渦狀,縈繞在他身體四周,仿若能絞碎著天地法則一樣,他所過之處,空間破碎,寰宇崩塌,無數肉眼可見的空間裂縫如游魚一般朝四周散去,不過很快在天地法則的作用下修復開來。

  眾多來此的武者紛紛後退,根本不敢靠近羅元百丈範圍之內。

  楊開的表情也一下肅然起來,漠然地凝視羅元。

  此時此刻,羅元氣勢雖達巔峰,但卻是渾身浴血,看的出來,先前在與高山流水二老大戰之時,他並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只不過模樣雖然悽慘,那眼神卻是極為明亮。

  「羅師兄……」圓臉女子心疼地瞧著羅元,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

  羅元並沒有看他,只是瞧了楊開一眼。

  那一眼之下,楊開從他的眸子中看出了高昂的戰意。

  他連忙道:「羅兄,做人要有始有終啊,切不可半途而廢,他們往那邊跑了,你還不追?」

  說著話,他順手給羅元指了一個方向。

  羅元瞧了他好一會,才微微點頭道:「等你修為再稍微提高一點,你我之間必有一戰。」

  話落之時,羅元已朝高山流水逃竄的方向追擊過去。

  等他走後,一片大口喘氣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每個人都似乎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一樣,彼此面面相覷,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怪異感。

  人群之中,一人鬼鬼祟祟,悄悄往後退去。

  可還沒走上兩步,忽覺背後一股寒意籠罩,駭得此人臉色大變,連忙扭頭望去。

  「呼……」眼前所望,一個穿著邋遢,生著一副酒槽鼻,臉色紅撲撲的矮胖子對著他呼了一口熱氣。

  猝不及防,莊盤將這口熱氣吸入大半,不禁臉色蒼白,蹬蹬蹬退了好幾步,一堊手摀住了嘴巴,喉堊嚨裡呵呵有聲,似是要嘔出來一樣,好在他修為還算不錯,硬生生地將那嘔意壓制下去。

  那矮胖子咧嘴笑望著他,然後拿起自己的青色大葫蘆,往嘴裡灌了一口,響亮地打了個飽嗝。

  「酒老……」莊盤瞧著此人,面色不禁有些難看。

  等到他看到醉酒翁身後閃出來的另一人之後,臉色更加難看了,嘴角一陣抽搐,道:「城主大人!」

  段元山冷哼道:「難得你還記得段某是個城主大人,莊執事真是有心了。」

  段元山一肚子怨氣,此刻似乎終於發洩了出來,說不出的痛快。

  莊盤訕笑道:「城主大人說笑了,莊某在城主大人手下做事也有幾十年,怎會連這點都不記得。」

  「是嘛……」段元山斜眼瞄著他,冷笑道:「前些日子我看莊執事似是忘記了啊。」

  「哪有的事。」莊盤矢口否認,解釋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些原因麼……」

  他說話之時,秦朝陽也是身形一動,忽然出現在莊盤身側,與段元山醉酒翁呈三角之勢,將莊盤團團包圍。

  可憐莊盤不過道源一層境的修為,此刻見三人一副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樣子,哪還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頓時嚇得腿肚子都軟了,不禁大叫起來:「你們要做什麼,你們別忘了,莊某現在可不是楓林城的副城主,而是飛聖宮的執事!」

  此言一出,段元山三人都是眉頭一皺,面露忌憚之色。

  區區一個莊盤,並不算什麼,三人無論是誰出手,都不會落入下風,三人若真的聯手起來,莊盤必無活命的可能。

  可是莊盤如今的身份,卻是三人忌憚的根源。

  飛聖宮的執事,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可畢竟是掛了飛聖宮的名頭,三人若真在這裡將莊盤給怎麼了,眾目睽睽之下,消息必定會有傳到飛聖宮的那一日。

  秦朝陽有秦家需要庇護,段元山和醉酒翁有整個楓林城需要照看,真因此而得罪了飛聖宮的話,那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瞧見三人神色變化,莊盤心中的膽怯頓時一掃而空,咧嘴大笑道:「段城主,你們這樣氣勢洶洶地盯著莊某,某可是很怕的,眼神不要這麼凶好不好?」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揶揄和調侃的味道,讓段元山三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說著話,莊盤竟然主動上前兩步,伸手拍了拍醉酒翁的大肚腩,譏笑道:「酒老,閒來無事不要喝那麼多酒,當年的你也是楓林城俊俏的公子哥,悄悄這歲月過去,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若是當年那些愛慕你的女子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她們該多傷心。」

  醉酒翁一言不發,只是拿起大酒葫蘆,又往嘴裡灌了一口美酒。

  莊盤又將目光投向秦朝陽,道:「秦老鬼,一個人支撐秦家不容易吧?你可曾想過,若哪一日撒手西去了,你秦家命運會是如何?秦鈺又會如何?」

  此言一出,秦朝陽面色陡變,秦鈺是秦朝陽最大的軟肋,也是他的逆鱗,莊盤說這話,顯然已經引起他的怒意了。

  莊盤呵呵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不要加入飛聖宮?本執事或許可以替你引薦一番。」

  「哼!」秦朝陽重重地哼了一聲。

  「不識抬舉!」見秦朝陽竟給自己甩臉色,莊盤的笑臉一下子沉了下去,轉頭看向段元山道:「段城主,此番莊某陪同少宮主來楓林城,實則也是想邀請段城主加入飛聖宮,共謀大堊事,不知段城主意下如何?」

  楓林城雖是小城,並無豐富物產和物資,甚至在此之前都沒有哪個勢力有搶奪的意圖,但是如今楓林城周邊出現了不少礦脈和地脈,此地儼然已經成了一塊香餑餑。

  而段元山好歹是楓林城的城主,若是段元山願意加入飛聖宮的話,那楓林城就算是飛聖宮的地盤了,那些地脈礦脈什麼的自然歸飛聖宮所擁有,其他勢力想要染指,就得掂量下自己的實力和底氣才行。

  聽莊盤這麼問,段元山冷著臉,一聲不吭。

  莊盤冷笑道:「段城主,機會到了眼前,可不要讓它從指尖溜走了……莊某知道,段城主你這一生的修為,道源兩層境就是封頂了,你難道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若有宮主大人親自指點你一些時日,或許你還有晉陞三層境的機會。」

  聞聽此言,段元山渾身一震,眸露精光,不過很快,他的神情就重新平靜下來,冷哼道:「要段某歸順飛聖宮,這是不可能的。」

  莊盤一下跳了起來,氣急敗壞道:「段元山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滾吧,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楓林城了,否則別怪段某對你不客氣。」

  他能按捺住殺機,放莊盤離開已是能做到的極限,也是忍耐的極限了,以莊盤此前臨陣逃脫,置他們於死地的做法,即便殺一萬次都不嫌多。更何況,這一次莊盤隨寧遠術回楓林城之後,更是狐假虎威,處處對他和醉酒翁兩人譏諷壓制。

  如此一個小人,若非投靠了飛聖宮讓段元山有所忌憚,他哪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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