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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伊方]首席未婚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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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26 16:16:17
第十章

      本來只是想單純的泡個澡。

  恰恰發生在兩人情感激蕩期,一個把持不住、一個不忍拒絕,于是天雷勾動地火;一記不含絲毫情欲、純粹安慰的親吻,慢慢地就演變成了激烈糾纏的情欲追逐,兩唇相觸的地方,甚至有來不及品嘗的津液,沿著線條優美的下頷滴下,曖昧地彙入了暖熱的水流中。

  “吶……”不滿于成童中途的撤離,杜非煙擡起情欲迷濛的大眼,當望見他除了因爲激烈的接吻而激起水流,在白色襯衫上留下幾處水漬外,照樣衣著整齊、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然而,坐在清澈水中的自己卻不著寸縷時,驀地升起一股怒氣。

  “嘩”的一聲,水珠隨著她劇烈的動作而飛濺了一地。

  成童解開皮帶的手頓了頓,深幽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掠過突然站起來的女人身體,被枝葉切割得斑駁的細碎陽光,如同最誠懇而忠實的基督教徒,迷戀地親吻著每一個地方,晶瑩的水珠沿著光滑細緻的肌膚慢慢地滾落,透著清純而淫靡的色彩,定格在這個夏日的午後。

  纖臂一勾,細瘦的手臂裏,竟蘊含著不容小覷的強勢力量,把成童拉了個措手不及,腳下一滑,失去重心的身體在杜非煙的牽引下,一頭栽進浴缸,登時水花四濺。

  剛從浴缸裏擡起頭,一張火熱的紅唇隨即黏了上來,把這十幾日來男人教導的學以緻用,不甘示弱地伸出稚嫩小舌,在溫熱的口腔裏橫沖直撞,妄想奪回王動權。

  然而,她忽略了身下的男人是一隻蟄伏的獸,表面上冷淡自持、一副清心寡欲的君子模樣;一旦入了夜,恍若沖出牢籠、沒了桎梏的野獸,會不顧她的哭泣求饒,總是不知饜足地一遍又一遍地把她占有,仿佛要把她揉碎了刻進骨髓裏,從此骨血相融,呼吸相連。

  在她因呼吸不順暢而試圖退離時,腦後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隻大手,猛地施力,迫得她隻能無助地張開被吻得些微紅腫的嫩唇,接受淩厲狷野、不容退縮的侵占。

  另一隻手沿著精緻的鎖骨滑入兩人之間,遊刃有餘地開始玩弄青澀的嫩蕊;別說他富有技巧的揉弄,光是被成童擁抱的這個認知,就讓她丟盔棄甲,隻能無助地伸出纖臂,牢牢地抱住男人的脖頸,嬌嫩的肌膚觸及濕透、黏在胸膛上的襯衫時,又帶來了另一種不同的快感。

  在她不知是因爲窒息、還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快感,而將要昏厥時,成童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因吮吸過度,而顯得越發濕潤且誘人的紅唇。

  “這是……”他啞著嗓音,黑眸裏充斥著赤裸裸的欲望,粗糙的舌蕾細細地描繪著小巧的耳廓,愛不釋口,“惹火的代價。”

  杜非煙垂下長睫,挑逗地伸出舌頭,舔去因激吻而綿連在唇角的銀線,“代價……只有這樣嗎?”一副“不過如此”的挑釁模樣。

  被懷疑“某方面”的能力有問題,即使是再溫和的男人,都難免暴走一途。

  成童牽起唇角,雙眸裏的欲望強烈得似要噴湧而出,“爲了證明我‘不只這樣’,你作好三天下不了床的心理準備吧!”

  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不感激他這幾日點到爲止的體貼,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撥他的底線,就該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杜非煙被他兇狠的語氣嚇了一大跳,腦子裏警鈴大作,來不及翻身而逃,就被重新抓回了浴缸裏。

  “現在才想逃,太遲了!”惡狠狠的低沉男嗓,如同親吻一般引起強烈的震顫。

  泡了許久的水,已透出幾分涼意,但在男人接下來一連串激狂的動作下,身體裏似乎生出了一團火,整個人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隻想同他一起燃燒,燃燒成灰燼也無所謂。

  在冗長的前戲裏,花徑早已濘濕不堪,輕易就接受了勃發的欲望;進到最底端的時候,兩個人都因滿足而發出一陣歎息。

  成童拉開她的雙腿,固定在浴缸的兩側,這種孤助無依的姿勢,讓杜非煙很不滿意;拉過他,把上身的重量都掛在他的脖子上,“你……你可以動了。”

  身體的動作,導緻花穴內的肌肉一張一合,不堪撩撥的欲望,竟不可思議地又大了幾分,緊緊密密地擠壓著嬌嫩的花壁;她手臂一軟,差點掉進浴缸裏。

  對她近似投懷送抱的行爲,成童不置可否,空出一隻手攬住纖腰,微微勾起的薄唇,趁勢咬住挺立的紅梅,又用舌尖轉圈、吮吸、玩弄,直到它變成濕潤淫靡的豔紅;些微的疼痛裏,夾雜著若有似無的酥麻,她不可抑止地呻吟出聲,聲音嬌羞而魅惑。

  成童身下的動作絲毫沒有減緩,窄腰有力地往前一送,每一次抽送,似乎都撞到了一個新的深度,火熱的欲望仔細地撫慰了每一處叫囂的渴望,又在她忍不住屏住呼吸想要留住他時,毫不留情地抽身而退,完全脫離了掌控的快感,如同疊起的海浪,一波一波迎面打來,她如同在暴風雨裏漂浮無依的小船,折疊成銳角的身體,隻能隨著男人的抽插而起起落落。

  眼角被巨大的快感逼出了晶瑩的眼淚,口裏幾乎要吐出求饒認輸的字眼,但僅存的理智讓她憶起自己的主動挑釁,同時也不想放下驕傲的身段求饒;而成童似乎看出她的動搖,攻勢越來越烈,那雙瞪著他的鳳眸,似乎燃著兩團小火焰。

  實在無法忍耐的時候,她就一口咬上緊實的肩膀;成童身子一頓,旋即以更猛烈的攻勢回擊。

  僅存的理智被沖撞得搖搖欲墜,眼睛裏的濕潤浮出水面,一滴、一滴曖昧地落在蜜色的肌理上;伴隨著一記又狠又重的撞擊,敏感點也被重重地摩擦到,巨大的煙火在眼前盛開。

  四肢瞬間如同遇春的冰,融成了一灘水。

  體內的灼熱卻依然堅挺有力,絲毫沒有松懈的意思,她恐懼地擡起濕漉漉的眸,張口欲言,卻看見惡魔勾著邪魅的笑容,眼眸深處的欲望,如同永不止息的漩渦。

  “惹火的代價,還沒完呢!”

  成童果然言而有信。

  待他第一次釋放時,浴缸裏的水早涼透了,用非常考驗柔軟度的姿勢,堅持了那麼長的時間,杜非煙早已有出氣、沒進氣,賴在浴缸裏裝浮屍。

  但男人心狠手辣起來,簡直不管不顧、無所忌憚,他用浴巾把她擦乾後抱到床上,散發著熱氣的身體就迫不及待地覆了上來。

  杜非煙發現自己真是最失敗的演員!僅僅是一個吻,就讓她迅速破功,被糾纏的舌頭情不自禁地附和他的熱情,而當她被男人誘哄得采用騎乘位時,她認爲自己已經瘋了。

  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快感,以及讓身下如天神般俊美冷靜的男人失去自制的征服感,像閃電一樣擊中她的腦袋。

  不得不感慨人的潛力無限,四肢纏綿到一處,她擺動著腰肢,在一吞一吐中主宰了身下男人低吟的頻率。

  怎麼會如此喜歡一個人?

  光是看到他深不可測的黑眸,爲她展現情欲的波瀾,她就好像全然忘記了一切酸痛和羞恥,拚了命想要取悅成童。

  只可惜力不從心,火辣辣的酥麻感在一次又一次的律動中累積,像打了一劑麻醉終于熬到了藥性發作的時刻,她手軟、腿軟,隻能軟軟地靠在成童身上,靠著微弱理智硬撐,有一下、沒一下地收縮內壁。

  被傾情伺候、幾乎讓欲望滅頂的成童,自然不滿足她越來越磨人的動作,箭在弦上,一時間也顧不得憐香惜玉的念頭,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倒了身下,反被動爲主動,急促地把修長的雙腿扛在肩膀上,狠狠地把自己送到了最溫暖的底部。

  “啊!”又甜又膩的呻吟柔媚入骨,杜非煙被刺激得弓起身子,黑色的長發在劇烈的動作中散了一床,如同海底纏綿的水草,在肆意糾纏搖擺的兩具身軀間搖曳助興。

  “不行了……輕點……”終于耐不住鋪天蓋地、仿佛永無止境的激情狂潮,杜非煙的大腦早已一片空白,丟棄了一切堅持,倔強的紅唇吐出了求饒的字眼,襯著一雙哭得紅紅的眼睛,露出難得一見的可憐神情。

  杜非煙不知,這表情最容易引起男人的肆虐欲,徹底摧毀了成童最後的一分自制,“現在求饒……已經來不及了。”

  他俯下身,饑渴地吞噬了所有甜蜜的呻吟。

  夜,還很長。

  經過此役,吃到苦頭的杜非煙如同驚弓之鳥,再也不敢隨便“捋虎須”了,隻要一想起那幾乎斷成兩截的腰和酸麻無力的雙腿,她就一陣驚惶;甚至,爲了怕男人精蟲沖腦、色心大發,一連幾天都不怎麼開口,唯恐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勇,又讓自己重溫被折磨得欲生欲死的惡夢。

  洗完澡,她披上浴袍,在腰帶處打了個死結,在浴室裏又磨蹭許久,才抱著視死如歸的心,輕輕地推開了門;自從第一次發生關系後,她就從客房搬到了主臥室,當時還沒覺得怎樣,現在才明白,自己的行爲分明是“羊入虎口”。

  奇怪的是,本應坐在床頭看書的男人卻不在房內:聽聲音,似乎在接電話,成童好歹也是一家集團的董事長,公務繁忙,這也無可厚非。

  她沒有多想,暗暗松了口氣,關了床頭燈,掀開薄被就鑽了進去,哼!只要她假裝睡得像死屍一樣,他總不至于“奸屍”吧?

  因逃過一劫而感到欣喜的杜非煙卻輾轉反側,這些天她白天講課、晚上跟男人鬥智、鬥勇、鬥體力,明明已經累得連眼皮也睜不開了,身體不堪重荷,大腦也確實困頓萎靡,但睡意卻遲遲不肯降臨,反而越睡越清醒。

  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不對呢?

  房門被推開,看見滿眼的黑暗,成童似乎有些意外,在門口微微怔了怔,才放輕了腳步,幾近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坐到了她的床沿上。

  杜非煙屏住呼吸,感覺落在臉上的目光不同以往的灼熱,溫柔若風。

  不久,那道灼熱就移開了,她莫名地感到一股失落,然而死鴨子嘴硬的杜非煙,打死也不會承認,其實她內心是期待成童做些什麼的,甚至連“奸屍”也並非不可原諒。

  一陣窸窸窣窣,好像是脫衣服的聲音,隨即背後一涼,一具火熱的身體覆了上來,大手占有性地攬住她的腰,堅實的胸膛抵上她的後腦勺。

  她等了半晌,身後的男人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若有若無地歎了口氣,她調整了一下睡姿,在他懷裏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聽著他充滿節奏的心跳聲,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知道缺少什麼了……

  久久不至的睡意洶湧而來,忙了一天的杜非煙不堪一擊,旋即就沉入了黑甜的夢鄉;貼著沉穩胸膛的唇角,一直保持著上翹的幸福弧度。

  夜過了大半之後。

  黑暗中的成童睜開了雙眼,清明的眼裏有著失措的痕跡。

  那個方法,到底還要不要試?

  又過了半晌,他悄悄地爬下床,閃身進入浴室,拿出手機。

  “喂,你明天來吧!”

  隔日早晨,兩人用完早餐,打算出門的時候,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西裝革履、風度翩翩,雖然上了年紀,卻反而爲他添了一絲成熟的魅力,而與成童至少有五分像的容貌,清楚告知了他的身份。

  杜非煙在一些商業聚會上曾見過他,也尊稱他一聲“成伯伯”。

  成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逕自穿過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反倒把她弄了個手足無措;成童走過來,在她耳邊說:“你先去‘麥莎’,我隨後就到。”

  杜非煙瞪了他一眼,像個盡職的女主人一樣,泡了兩杯茶出來,“成伯伯,請用。”

  這個人雖然當父親不怎麼樣,她也想好好教訓、教訓他,但好歹他和成童有層血緣關系,他們兩人走得本來就夠坎坷了,她可不想再多一層障礙!

  成父接過杯子,卻只是看著她,“聽說杜氏集團的杜大小姐,曾經說過,無論什麼東西,她都只要‘最好’的,不知是否屬實?”

  杜非煙把另一杯茶遞給一邊扮冷臉的成童,落落大方地點頭,“確實,我曾這麼說過。”

  她的脾氣,周圍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非最好的不用,吹毛求疵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到底甚至還有電視台對她這個“癖好”作過特輯,他會知道,並不稀奇。

  成父忽然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取出一疊文件,“成童應該告訴過你,他已經是成氏集團的董事長了,但我也有義務知會你一聲,雖然他掌控了成氏的執行權,但成氏是家族集團,只要我拿出一份他與我無血緣關系的DNA證明,不要懷疑,就算他是我的兒子,我照樣能把僞裝證明做得天衣無縫,其它董事會的成員就會聯合起來,而他,就會被身無分文地掃地出門。”

  杜非煙挑眉,“那又如何?”不過是一段家族企業內部的黑暗勾結,她對這些,可一點興趣出沒有。

  與成童相似的沉穩神色出現了一絲破綻,“你不是聲稱要‘最好’的嗎?無權無勢的成童,怎麼看,都跟‘最好’兩個字無關吧?”

  “夠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成童突然喝了一聲。

  他開始後悔,要父親來幫忙測試他在杜非煙心中的地位了,現在相安無事就很好,只要他一直努力不松懈,成氏集團就是囊中之物,而他在她心中,依然可以是“最好”的。

  “夠什麼?你想知道的難道不是這些?心高氣傲的你,真的能容忍心愛的人待在你身邊的原因,僅僅是因爲你夠優秀?少自欺欺人了!“這個孩子自尊心有多強,他早就切身領教過了!現在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開口請他幫忙?還這樣遲遲疑疑的……看了就讓人火大!

  緊握的手指,關節漸漸發白。

  成童力氣全失一般,頹軟地坐進沙發裏。

  杜非煙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對成父說:“稍等一會。”然後就轉身上樓。

  成童對布娃娃的所在位置從不隱瞞,就直接放在主臥室的茶幾上,如果她真的是因此而留下來,她早就偷偷拿了一走了之;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是心甘情願留下來了。

  心,早就在最初的一刻淪陷;布娃娃,不過是個契機;而一直嚷著“我要最好的、我只要雲哥哥”的她,更是盲目地在追逐一些空乏的東西。

  她對杜非雲,嚴格說來,頂多算是孩子氣的占有欲,兩入之間牽絆的,是親情。

  下樓後,她把布娃娃放在成父的眼皮底下。

  “成伯伯,你覺得這娃娃好看嗎?”杜非煙問得很認真。

  成父不知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時間沒作出任何回答。

  杜非煙也不介意,自說自話:“應該是醜到家了吧?這是我在七歲時的暑假做的手工娃娃,我這人沒什麼耐心,爲了做這兩個娃娃,整個暑假,我都閉門不出,失敗了無數次後,才有了這兩個成品;對它們,我還有著最美好的冀願,所以,雖然它們醜得連回收場都會嫌棄,但我卻把它們當成珍寶一樣珍惜,我身邊的玩具來來去去、換了又換,但它們卻一直留在我身邊,直到……”她忽然綻出一抹笑顔如花,水眸凝視成童。

  “直到被他拿走,我也從來沒有遺忘過它們。”以她的個性,卻沒有想方設法、不擇手段地搶回來,或許在潛意識裏,她希望兩人之間不要斷了最後一絲聯系;當然,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她,才不會說出口!

  面對成父,杜非煙依然持著優雅和傲氣,“我這人或許挑剔,但一旦被我認定爲喜歡的東西或人,不管他如何變化,在我心底,就是毋庸置疑的‘最好’;所以,別說成童身無分文了,就算他是無業遊民也無所謂,反正我杜非煙養得起。”

  當然,那個跟她一樣驕傲的男人樂不樂意,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第一次名正言順地說出“喜歡”,好像有些怪異!

  成童露出震驚的神色,杜非煙不以爲然地聳聳肩,以她的性子,若不喜歡,會隨便跟他發生關系?

  雖然成童很早就告白了,而她遲遲沒有作出回應,確實有點缺德,但男人本來就是擅長花言巧語的動物,她自然考慮一段時間再作響應啰!

  好吧,照現在的狀況看來,不管那個孔可可是何方神聖,都構不成對他們的威脅;成童確實隻喜歡一個杜非煙,很喜歡、很喜歡!

  “祝福你們。”這個女人非池中之物,倒也不會虧了成童。

  成父自然不是特地來找碴的,確定兩人感情甚篤後,就收拾文件離開;杜非煙藏住唇角高興的笑容,禮貌地把成父送出門。

  一個月的期限終于到了。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戀戀不舍的孩子軍團中逃了出來。

  成童主動認輸。

  杜非煙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看孩子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兩個的教學方法各有千秋、互不相讓;但她記掛著賭注,也就假惺惺地退讓一番,大大方方地當上了贏家。

  成童微笑,其實,早在她對父親說過那段話後,他便不再有所顧忌;此刻,便應了她的意思,對這個囂張跋扈的小女人吐露了心思:“或許是太喜歡你了,當時的我莫名地感到自卑,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怕會遭到拒絕,甚至是諷刺,所以才口是心非說出不在意你的話,以爲這樣就不會難受;但是,看到你難過、氣憤的樣子,我才知道,原來傷害了你,我更難受!”

  這下,輪到杜非煙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了。

  老天,有比他們兩個更烏龍的人嗎?因爲這樣亂七八糟的理由,硬生生地分開了那麼多年、虛耗了十多年的光陰!

  “在你心裏,我就這樣蠻不講理?”反正都是他不對,告白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頂多嘴上逞逞能罷了!何況,對一個說喜歡她的人,她才不會沒品地出口諷刺。

  “不,一開始我覺得,你是個任性妄爲、不知人間疾苦的死小孩,但後來我才明白了,原來你一直都是那麼善良又有同情心。”

  遭到杜某人的嚴厲警告,成童非常知趣地改了口風。

  杜非煙睨了他一眼,“喂!我們這樣,算是在一起了吧?”

  成童從後面抱住她,把頭擱在她肩膀上,“嗯,你已經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在他沒有看見的角落裏,杜非煙非常沒形象地吐了吐舌頭。

  哼,我賴定你了!一輩子也不逃,你就作好一輩子被我糾纏的心理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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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26 16:16:41
番外一

      因爲人長得漂亮,又有才華,加上能力不錯、家世又好,杜非煙這二十幾年來,除了在成童手上栽了跟頭,其它地方無疑是順風順水,幾乎沒遇到過違心的事情;但康莊大道走多了,習慣了直來直往思維方式的她,卻沒有被糊了眼睛。

  在杜非煙手下工作和跟她合作過的人都承認,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只要不要陰的,明裏堂堂正正地來,她很少會中招;所以年僅二十三歲的她,能掌控杜氏的創意部門,且風生水起,業績蒸蒸日上。

  當成童坦言幼時的愛戀時,她心裏就隱隱感覺不對,後來他陪著她回了杜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的甯雨錦,很給女兒面子地回來應了個景,跟杜凱勝有模有樣地坐在上方,擺出一副嶽父、嶽母的氣派。

  但臉上卻沒有一點驚異,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得體而從容的笑,好像女兒突然改變心意、轉投未婚夫懷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杜非煙朝杜非雲望了一眼,明顯修煉段數不夠高的男人,反射性地回以一笑,一向充滿著寵溺的目光卻有些躲閃,最後幹脆佯稱公司有事,出門去了。

  而當她知曉,一個月前已經“郎有情、妾有意”的杜非雲和成媛兩人,卻還維持在原地踏步的階段時,隱隱約約的思緒,終于形成一個確實的想法!

  有人處心積慮地布了這個局!

  而她無疑是被虎視眈眈的一隻獵物,很不幸地禁不起一點誘惑,主動地吞下了誘餌,還義無反顧地跳進了陷阱裏。

  說不生氣,自然是騙人的,好端端地被人設計,拐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偏僻小鎮,當時的無助感尚殘留在心底,杜非煙根本不敢回想;但這分明又是一個名爲“愛”的局,若沒有深刻的感情,誰會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地安排這一切?憑成童如今的條件,多少名媛擠破腦袋,只爲爭一個“成太太”的頭銜,他並不是非娶杜家千金不可。

  “算你有眼光!”咬牙切齒的嗓音裏,透著絲絲的甜意。

  自言自語的嘀咕不甚分明,成童聽不真切,微微轉過眸,投以疑惑的目光,兩人正站在大廳中央,頭頂是明晃晃的水晶吊燈,但更礙眼的,是端坐在上方擺著嶽父、嶽母架勢,卻控制不住耳朵兩旁豎起、雙眼越瞪越大的杜家父母。

  父母自然對她了解甚深,故意露出一些表情破綻讓她看出端倪,大概就等著看下面一場兩人的對戲。

  哼,他是我杜非煙的男人,爲什麼要受你們欺負,給你們耍弄、找樂子?再生氣,杜非煙還是硬生生按捺住,反正等剩下兩個人了,再來清算也不遲!

  “既然爹地、媽咪都不反對,我想幹脆搬到你那裏去,再培養一下感情。”

  俊美如月的面容上的疑惑加深,始料不及這飛來一筆,在前幾次的接觸中,成童對杜家夫婦的惡根性已經領略一、二,大概明白,他們不會輕易讓他帶走他們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多多少少作了些心理建設,反正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但,萬萬想不到的是,杜非煙竟然會站在他這一邊,以全然維護的姿態!

  以她的聰慧,鐵定猜到了七七八八……對他的欺騙,她難道都不生氣嗎?

  忍不住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在杜非煙的堅決示意下,成童退了一步,努力使自己成爲一道背景。

  “我不準!”嶽父架勢擺得正威風的杜凱勝,一聽到心愛女兒的決定,什麼都顧不了了,氣沉丹田地吼了出來:都已經一個月沒見著寶貝女兒了,現在連臉都沒摸到,怎麼能讓別人帶走?

  “爲什麼?”杜非煙語氣平淡地問。

  “男女授受不親!”繼續吼。

  “我們是男女朋友,又早已有了婚約,不管發生什麼,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杜非煙冷靜回擊,不輕不重的字眼卻字字在理,讓杜凱勝無語反駁之下更是氣急敗壞,再顧不上什麼風度。

  他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反正我說不準就不準!別說門啊窗的,連個老鼠洞也沒有!”

  甯雨錦心裏有夠氣悶,這個死鬼!要他反省了一個月,一點長進都沒有!見了女兒就兩眼發光,像極了看見骨頭的大狗,撲上去發現骨頭跑了,就開始大喊大叫!

  身爲人母,她多少知道女兒打的算盤,爲了防止老伴繼續丟臉下去,只能對一旁置身事外的成童說:“他一聽說你要帶非煙回來,就高興得不知東南西北了,多喝了幾杯,現在發酒瘋亂說話了!”

  “誰說我……”杜凱勝還要嚷嚷,後腰上忽然多出一隻手,用力一扭,在甯夫人陰惻惻的笑聲裏,委委屈屈地憋回了那聲痛呼,“對不起,我、我喝醉了……”

  甯夫人下手重不重,從堂堂七尺男兒疼得眼淚汪汪中就可見一斑了!

  成童看得心裏有些莫名的羨慕。

  但畢竟是丈母娘,還是一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女人,他得罪不起,只能乖乖地入局替嶽父大人解圍:“沒關系,我和非煙都不會介意的。”

  接著,又閑話家常地聊了一些,無視杜凱勝泫然欲泣的可憐樣,成童和杜非煙就提出要離開了。

  甯雨錦也不挽留,把兩人送出門後,一個扭頭就往另一端走,嶽母大人客串完畢,回歸離家出走的角色。

  心急火燎趕出來的杜凱勝,望了望兩個相反的方向,一咬牙,追老婆去也。

  在路上,成童憑著一口氣,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明明白白。

  原來那個鳥不生蛋的小鎮離杜家並不遠,頂多三十分鍾的路程,平常他就住在小鎮裏,這次回杜宅爲了擾亂視聽,他特意帶著她繞了個原路才轉出去。

  在小樓後邊廢棄的工廠裏,就停著她最喜歡的車子,即使披著“愛”的外衣進行的設局,照樣會引起反彈;爲了降低罪行,他自動自發地把留在荒野上的車子給開了回來,每隔一段時間定時清理,以維持它與主人一樣漂亮的外表。

  聽著冷靜自持的男人,略帶焦躁地一遍遍解釋自己的初衷,杜非煙差點藏不在唇角的笑意,故意冷了聲音,打算好好算算這筆帳的時候,一個從故事開頭就出現、卻一直存在于衆人口舌相傳中的女人出現了。

  杜非煙很神奇地發現,在沒有自我介紹之前,她就一眼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清清秀秀的一張瓜子臉,黑發齊肩,整齊的瀏海恰好遮住眉毛,越發襯得下面的眼睛黑白分明,如同一汪清泓,清澈見底。

  成童有些尷尬,兩人互訴衷腸後,就孔可可的問題,進行了深刻而冗長的探討,他非常明白非煙對可可的心情,實在無法裝作若無其事地接待這個意外來客。

  孔可可大概也清楚自己的處境,沒要求進門聊天的禮遇,只說:“他們很好,但我還是習慣住在這裏,他們說,有時間會來看我。”雖然沒有明指,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自然清楚“他們”指的是孔可可的親生父母。

  三個人杵在門口聊了幾句場面話,孔可可就識趣地告辭了。

  見著她落寞的削瘦背影,肚子裏好像又多了些其它東西,杜非煙感覺有些難過,她並不想當一個沒肚量的女人,也很想像以往在公司裏一樣,拾起禮儀的外衣,擺出禮貌從容、無懈可擊的笑,像上次成父臨門一樣,擺出女主人的架勢,來招待成童的“青梅竹馬”。

  但她做不到,即使知道兩人之間確實清清白白、成童心裏只有一個她。

  喂,我是不是特難搞?

  她剛想要示弱地開口詢問,一張弧度優美的薄唇就落了下來,仔細地從上唇吻到下唇,溫柔得仿佛在親吻一朵花兒。

  溫柔而有力的氣息一點一點地滲透進來,仿佛知道她的不安,他沒有急著攻城略地,而是反覆地舔吻嬌嫩的唇辦,直至她受不了更爲親近的誘惑,主動張開嘴歡迎他的侵占,完完全全的侵占,讓她徹底沒有閑心胡思亂想、吃閑醋。

  一個吻就迅速地燃起了欲罷不能的情火。

  沒有稍作耽擱,成童果決地攔腰抱起非煙,一腳踢上大門,就一頭往臥室沖去;胸口上傳來悶悶的別扭嗓音:“可以不在床上。”

  成童渾身一震。

  自制力本來就搖搖欲墜,怎能禁得起非煙的一句撩撥?因爲憐惜她的肌膚,成童自己背抵著牆壁,一手抱著杜非煙,誘哄她把雙腿夾在他的腰上。

  另一手也不閑著,三、兩下就解決了彼此的文明束縛。

  赤身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在彼此的眼睛看見對對方的癡迷。

  在成童進入的那一刻,杜非煙騰出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印上一個火辣辣的吻。

  或許是別出心裁的體位讓兩人又新奇、又刺激、或許是今日兩人的感觸頗深,欲望特別高漲,一個進攻起來又狠又兇,一個卻主動配合乖乖迎合。

  低低的呻吟在密閉的空間裏成爲最美的樂曲。

  在高潮迸發的那一刻,杜非煙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在成童耳邊低語:“我愛你。”這回,總算輪到她告白了。

  之後,才不敵層層的快感和瘋狂的疲憊,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成童望著她甜甜的睡顔,緩緩地勾起唇角,“很榮幸。”

  “還有,我也很愛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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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26 16:17:05
番外二

      我喜歡童哥哥。

  第一次在育幼院裏見到他時、在我還不知道喜歡是什麼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神情冷淡,但手心溫暖的男孩子。

  很多人因爲他冷淡而卻步,所以只有不屈不撓的我明白,童哥哥其實很不擅長拒絕,他的心遠遠沒有如他所表現的冷硬。

  他開始會對我笑,把偶爾得到的、爲數不多的糖果讓給我,把我攬入他的羽翼,不準其它的小朋友欺負我……

  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沒有爸爸、媽媽也沒關系,只要童哥哥在我身邊就夠了。

  但這似乎是一個奢侈的願望。

  當我在那個如同城堡一樣的地方,見到那個漂漂亮亮的公主時,我忽然明白,童話是真的存在的,公主和王子會相遇、相知、相愛,然後幸福地生活一輩于。

  童哥哥的眼神變得那樣奇怪,好像眼裏只有那個小公主了,我有些害怕,好像感覺要失去一些東西了,我慌慌張張地拉他的手,他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而且,童哥哥明明知道我作夢都想有尊漂亮的洋娃娃,但他頭一次不顧我的反對,硬是從小公主手裏,搶過了兩尊醜不拉機的破娃娃,還不準我碰一下。

  我很難過,難過得在被窩裏哭了一個晚上。

  不是因爲失去洋娃娃,而是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肚子裏發酵、發酸,難過死了。

  第二天,我到了中午才從被窩裏爬出來,帶著兩隻核桃眼,想跟童哥哥說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童哥哥卻不見了。

  院長爺爺說,童哥哥是被親生父親帶走的,以後會過著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那個人,他常常來找童哥哥,但童哥哥酷極了,從來不理他。

  我說爺爺騙人,一定是爺爺把童哥哥藏起來了,快把童哥哥還給我;院長爺爺難過地望著我。

  我不吃不喝鬧了幾天後,他說,你難道不想見成童了嗎?好好吃飯,把小身子養得健健康康的,才能再次見到他。

  八年後,我終于再次見到了童哥哥。

  他變得更加好看了,比電視裏的好多明星都還要英俊。

  他只是來看院長,發現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猶猶豫豫地叫我,可可?

  他還記得我!我被這個認知擊中了腦袋,興奮過度地沖上去抱住了他,這大概是我對他最後的一次擁抱了。

  後來,我就隨著他去了另一間“麥莎”,它才剛剛建立,而因爲工作原因,他飛去了美國,留在這裏的我,一邊開始漫長的等待,一邊認真地守護“麥莎”。

  小鎮最偏僻的一角,就是童哥哥的房子,他曾經邀請我住,但我笑著搖頭了;在沒有住進童哥哥心裏前,我不會給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偶爾我會去打掃一下房子,臥室裏的床頭櫃上,本來有一對醜不拉機的破娃娃,但童哥哥去哪都會隨身帶著,現在大概已經飛去了美國。

  美國,多麼遙遠的詞,如同我遙不可及的愛情。

  重逢後,見到這兩個娃娃,我就明白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之分。

  愛情屬于童話,而童話裏的愛情,只屬于王子和公主,即使是最爲落魄的灰姑娘,名義上也是能夠出席皇族宴會的貴族之後。

  而我,什麼都不是。

  童哥哥每年都會回來一次,但他這次說,他再也不走了。

  我看著他慢慢亮起來的眼睛,可真漂亮;他漂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尊娃娃。

  當我聽到他說“拜托可可幫忙好好打掃一下,最近可能會有人搬進來”時,我笑著點了點頭,一轉頭,眼淚就跑出來,掉在了微笑的唇角。

  打掃完畢,我跟他告假,跟著傳說中的親生父母,去了所謂的家鄉;本來,我想跟他說,現在我充其量也能算是一個灰姑娘了,童話裏會不會有我的位置?

  還好沒問出口,因爲這個答案,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經寫在了命運的齒輪上。

  不管我是不是灰姑娘,這個王子的心裏永遠只有一個公主,永遠不會有灰姑娘的地位,甚至,沒有充當替代品的資格。

  因爲,我的童哥哥,是那麼的專情而美好。

  祝福你們,一定要幸福!

  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一樣,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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