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海魂[全文完]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八節反擊！？

　實力的增強就如同一股催化劑一樣，啟動了美國海軍的野心，也啟動了一些軍人的野心。就在這批戰艦到達了珍珠港之後，就有人提出了再次發動反擊，甚至是反攻澳洲的想法。而這其中，叫囂得最厲害的莫過於麥克亞瑟了。

    26年11月份的時候，布里斯班在被徹底包圍之前，麥克亞瑟就逃到了惠靈頓，斯普魯恩斯真不知道麥克亞瑟是怎麼逃出來的，海上有唐帝國的戰艦封鎖，天空中有唐帝國的戰鬥機監視，難道麥克亞瑟像當初撤出瓜島的守軍那樣，是乘坐PT艇逃出來的嗎？斯普魯恩斯也不想搞清楚，他更希望麥克亞瑟被幹掉，根本就回不了惠靈頓，至少這樣不會有人來找海軍的麻煩，可實際情況與他所希望的差得太遠了，麥克亞瑟不但逃到了惠靈頓，而且還在十二月初，也就是新補充的戰艦到達珍珠港之前就來到了瓦胡島。

    不僅是斯普魯恩斯希望麥克亞瑟完蛋，恐怕所有的美國海軍官兵都希望麥克亞瑟永遠也到了珍珠港。可問題是，麥克亞瑟確實來了，而且還在珍珠港設立了一個臨時司令部。總不能將麥克亞瑟趕走吧，而且失去了一切的麥克亞瑟就像是條喪家之犬，誰也不願意去招惹他，可就是這條喪家之犬，最後讓尼米茲，斯普魯恩斯，米切爾等人頭痛不已。

    在得知海軍將獲得一批數量眾多的戰艦後，麥克亞瑟就開始活動了起來。如果說麥克亞瑟指揮作戰的能力僅僅勉強及格的話，那麼他玩弄政治手腕的成績可以達到80分，而他吹牛的水準就肯定能得滿分了。

    當時，尼米茲與斯普魯恩斯都在考慮該怎麼守住夏威夷群島，至少不要敗得太快，可麥克亞瑟卻在到處鼓吹勝利，或者說是將來的勝利。他甚至在華盛頓的一次陸軍軍官會議上宣稱，美國陸軍實際上是勝利者。而導致現在太平洋上慘敗戰局的是美國海軍的無能與失敗！如果僅看麥克亞瑟列舉的論據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相信他的鬼話，可任何一名海軍官兵心裡都清楚，陸軍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比如麥克亞瑟在所羅門群島防禦戰中所犯的幾次嚴重錯誤，還有在澳洲防禦戰中表現出來的無能。雖然海軍也要承擔起失敗的責任，但並不是所有責任都應該由海軍來承擔，更不是海軍的無能導致了失敗！

    吹牛。推卸責任對海軍造成的傷害並不大，畢竟麥克亞瑟不是決策者，而且到底是海軍還是陸軍無能，這也不是由麥克亞瑟決定的。可問題是，麥克亞瑟不僅僅是在自吹自擂，更不僅僅是在推卸責任。他當時做得最為荒唐的事情是：要求總統給他一批兵力，反攻澳洲！而且，他還正式向陸軍總參謀長馬歇爾上將提交了一份作戰計畫，將作戰計畫的副本送到了白宮的紅檀木辦公桌上！

    當尼米茲收到了金上將送來的麥克亞瑟提交的作戰計畫的時候，他的手都在發抖。這不是因為激動。更不是興奮，而是憤怒。

    “反攻？”斯普魯恩斯看完這份漏洞百出，充滿了自欺欺人地謊言。而且毫不負責任地作戰計畫時，他幾乎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是啊，只有瘋子才想得出這樣的作戰計畫。如果我是馬歇爾，或者是總統的話，那就不會用熱咖啡來招待這個瘋子，而是會叫上幾名精神病醫生，並且準備好一張強制床，徹底地檢查一下這個瘋子的腦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想法！”尼米茲這番話可以說是刻薄至極，斯普魯恩斯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尼米茲會這麼刻薄的去評論一個人。在他的印象中，尼米茲是一個相當溫和，相當有風度與修養的老頭。

    “可至少，我們不能對此不能不聞。”

    “我們還能做什麼，難道跟著他一起發瘋嗎？”尼米茲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可以讓數十萬美**人為著永遠也達不到的目標而犧牲，可我不行，我絕不能讓我們的官兵去冒險，更不能讓我們唯一的希望被糟蹋掉！”

    斯普魯恩斯不認為那些新到達地戰艦就是希望。可他不能說出來。“不管怎麼說，既然金上將已經把這份作戰計畫送了過來，而且總統也知道了這份作戰計畫，那我們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尼米茲摸了下額頭，讓斯普魯恩斯坐了下來。“雷德蒙，你認為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至少，我們得讓別人知道，這個計畫根本就行不通。”斯普魯恩斯又看了手上那份已經合了起來的計畫，他也不明白，就算是瘋子，也不會弄出這樣的計畫來吧，難道麥克亞瑟手下的幾十個參謀都跟著他一起在發瘋？

    用嚴謹的軍事家的眼光來看的話，麥克亞瑟提交給馬歇爾與總統的這份作戰計畫根本就稱不上是作戰計畫，而像是一個連軍校大門都沒有邁出的預備役軍官在日記本上提前寫下的未來數個月的日子一樣，不但荒唐，而且沒有任何的邏輯可言，還毫無根據！

    按照麥克亞瑟的計畫，他只需要一支特混艦隊，以及30個師的地面部隊，幾支運輸船隊就能反攻澳洲大陸，並且將已經在澳洲大陸上站穩了腳跟，甚至已經基本上取得了勝利，佔據了絕對優勢的唐帝國陸軍給擊敗。首先不考慮麥克亞瑟的那30個師能不能擊敗澳洲大陸上的唐帝國陸軍，這支部隊能不能到達澳洲都是個問題。

    現在，唐帝國海軍在西南太平洋上沒有部署特混艦隊，甚至在那邊活動的戰區艦隊的規模也不大，只有20多艘巡洋艦與驅逐艦，可問題是，唐帝國海軍有那麼多的特混艦隊，如果美國海軍向新西蘭轉移艦隊的話，唐帝國海軍就會坐視不管嗎？而要反攻澳洲，首先就得奪取塔斯曼海與珊瑚海的制海權，這至少得投入兩支以上的特混艦隊，而且希望還非常渺茫。到時候，唐帝國海軍的艦隊借助岸基戰機的掩護，最多只需要一支特混艦隊就能在這個方向上牽制住美國海軍的主力，其他的艦隊則集中攻打夏威夷群島，恐怕在麥克亞瑟的陸軍軍團裝上運輸船，還沒有離開惠靈頓港的時候，珍珠港就已經被唐帝國陸戰隊給攻佔了。

    就算退一萬部，麥克亞瑟的陸軍到達了澳洲大陸，30個師的兵力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斯普魯恩斯對地面戰爭不是很瞭解，可他知道。就在幾個月前，佈雷德利指揮的數十個美軍師，還有悉尼港的數十個美澳聯軍師就被唐帝國陸軍砍瓜切菜般的給消滅掉了，從始至終美軍都沒有擊敗唐帝國陸軍的機會，更別說實際性的勝利了。到時候，別說投入30個師，只要唐帝國陸軍有所準備，就算給麥克亞瑟100個師，外加充足的作戰物資，他也不可能成功的打回澳洲。並且消滅澳洲大陸上的唐帝國陸軍。

    斯普魯恩斯沒有發瘋。他還是一個相當嚴謹的軍事家。只大概看了一下麥克亞瑟的這份“作戰計畫”，斯普魯恩斯就知道這不是麥克亞瑟在為反擊而努力，而是在為挽救他那已經快要走到盡頭的軍事生涯。以及政治生涯而做垂死的掙扎，是拿數十萬美國年輕人的生命，以及美國海軍最後一點點資本，為了他個人的利益，個人的野心而做最後的掙扎！如果，麥克亞瑟僅僅是做垂死掙扎，而不將其他人，乃至國家的根本利益牽扯進來的話，斯普魯恩斯還不會如此的反感，麥克亞瑟這麼做。已經完全違背了一名軍人的責任與榮譽，違背了軍人的誓言，那他還能算是一名軍人嗎？更別說是美**人！

    “總統肯定在考慮這份作戰計畫。”尼米茲的憤怒已經逐漸平息了下來，現在憤怒是無法解決問題的。“金把這份計畫給我們，就是要我們做好準備。恐怕過幾天，我就要回華盛頓了。”

    斯普魯恩斯立即抬起了頭來。“你是說，總統很有可能相信一個瘋子的瘋狂計畫？”

    尼米茲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可我們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性。自從上次的戰役之後，我們還沒有任何的總體戰略計畫。下一步該怎麼打，很多人心裡都沒有數。我們也沒有一份具體地戰役計畫，根本就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麥克亞瑟正是看到了這個機會，所以才及時的提交了作戰計畫，如果我們不能拿出更有說服力，更有邏輯，更為客觀，最重要的是，必須是更有希望的戰役計畫的話，那麼總統將沒有別的選擇。”

    “可總統不會連這麼點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

    “總統不是軍事家，不過，我相信，總統至少應該站在我們這邊。”尼米茲稍微遲疑了一下，“總統當過海軍部長助理，還在驅逐艦上服役過，對海軍應該更為熟悉。也許總統不太明白陸軍的作戰行動，可只要我們能夠拿出一份讓總統覺得滿意的作戰計畫的話，那麼總統就應該會我們。”

    斯普魯恩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來完成這份作戰計畫。

    “雷德蒙，別人做什麼，你管不了，而且也不該你管。”尼米茲的目光停留在了斯普魯恩斯的身上，自從斯普魯恩斯從華盛頓回來之後，他就覺得斯普魯恩斯變了很多，不是行為與語言上的變化，而是整個人精神面貌上的變化。“我會向金上將反映你的意見，可我們都應該知道，麥克亞瑟要做什麼，或者是他能做什麼，這都是我們所無法掌握，也無法控制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別人相信我們，努力去爭取。”

    “那我們就必須要拿出一份很漂亮的計畫出來。”斯普魯恩斯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而且他也一直是在這樣要求自己，現在他需要的不是明白道理，而是信心，對最終勝利的信心。

    “雷德蒙，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也沒有多少機會了。”尼米茲知道斯普魯恩斯有壓力，可他沒有想到斯普魯恩斯正在喪失信心。“我們要儘快搞定這件事，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會接到消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拿出計畫來。”

    “那我立即著手。”

    兩人的交談也就到此為止，斯普魯恩斯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什麼，也知道應該做什麼，可他仍然不抱任何希望，這只是一份計畫，一份可以放到白宮的紅檀木辦公桌上，讓總統過目，並且讓總統最終相信美國還有希望的計畫，可這份計畫卻不能讓斯普魯恩斯自己相信。

    因為以前幹過參謀，斯普魯恩斯在制訂計畫方面還是很厲害的。另外，當時第五艦隊司令部的大部分軍官都沒有別的重要任務，斯普魯恩斯也有著充足的人手。可這僅僅只是一個任務，除了要儘快拿出一份可以讓尼米茲去說服總統的計畫之外，斯普魯恩斯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讓第五艦隊儘快形成戰鬥力，並且組織訓練，提高艦隊的戰鬥力。

    這些都是相當麻煩的工作，在26年底到27年初的那個冬天，位於熱帶海域的珍珠港的天氣並不寒冷，這裡也見不到白雪。斯普魯恩斯卻熱情不起來，大部分的時間，他只是在做著分內的工作，而真正是他所希望去做的，或者是可以自發自覺去做的卻幾乎沒有。

    斯普魯恩斯的態度沒有產生多大的影響，他如期的拿出了尼米茲所需要的計畫，艦隊的訓練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艦隊的重新編制也在計畫之中。仿佛，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變化，可是變化正在悄悄地到來，斯普魯恩斯很清楚，變化已經開始了，而且在到來的時候，肯定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肯定會讓所有人驚訝。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九節最後防線

美國總統不是軍事家，可也不是白癡。一個能夠連續五次當選紐約州的州長，一個能夠在20多歲時就擔任海軍部部長助理，一個能夠坐在輪椅上贏得大選的人，絕對是一個值得敬佩，同時也極為頑強，堅毅，充滿了信念，有著堅定理想的人。這樣的總統是不可能被糊弄的，就算麥克亞瑟的牛皮吹上了天，那也僅僅只是自欺欺人的招數，而不可能在一個精明的政治家那裡產生足夠的影響。

    在麥克亞瑟的那份荒唐的作戰計畫送到白宮的時候就已經被槍斃掉了，只是當時沒有合適的“替代品”，這份計畫才沒有立即被丟進垃圾筒裡。在尼米茲拿著斯普魯恩斯擬定的作戰計畫到達華盛頓的時候，麥克亞瑟的作戰計畫就被宣佈了死刑，而且，麥克亞瑟的軍事生涯與政治生涯也差不多走到頭了。

    尼米茲只在華盛頓呆了幾天，在與金上將詳細商討之後，他去白宮與總統談了兩個多小時，次日，尼米茲就離開了華盛頓，在1月15日回到了珍珠港。

    “至少我們已經有一條好消息了。”回到珍珠港的時候，尼米茲的心情是相當好的。“麥克亞瑟的戰區司令官已經被馬歇爾上將給撤了，他的作戰計畫也被否決了，大概現在已經回到了他在阿肯色州的那座小農場了吧。”

    麥克亞瑟是阿肯色州州府小石城人，他母親的娘家有一塊面積不小的，專門種植棉花的農場。聽到尼米茲的調侃，斯普魯恩斯卻一點都沒有笑出來，他覺得沒有什麼好笑的，因為這不值得高興，麥克亞瑟早就應該回他的農場了，而現在才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呢？

    “現在艦隊的情況怎麼樣？”尼米茲沒有急著說出他在華盛頓的那些事情。

    “正在加強訓練。另外，我剛完成了艦隊的新編制，具體的編制計畫書大概要過幾天才能完成。”

    “有沒有別的什麼消息？”

    斯普魯恩斯知道尼米茲問的是唐帝國海軍的消息。“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唐帝國海軍的艦隊還在後方，沒有要立即出動的意思。那些唐帝國的轟炸機仍然會不定期地過來騷擾我們，除此之外，其前線部隊並沒有大的動靜。唯一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唐帝國海軍的一種新式戰鬥機已經開始試飛了。”

    “那我們的呢？”尼米茲沒有回過頭來看後座上的斯普魯恩斯。

    “第一批‘超級海盜’是前天到達的。我已經派人去驗收了，準備就這兩天提供給部隊進行訓練。不過，另外幾批要在下個月才能到達，訓練工作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唐帝國海軍在三月底之前發動進攻的話，恐怕我們還無法完全換裝。”

    “那我們就得抓緊時間了，有沒有更深入的情報？”

    斯普魯恩斯搖了搖頭，說道：“暫時沒有更多地情報，至少情報部門還沒有給我們提供更多的消息。”

    “看來，我們的對手也在準備一次決定性的進攻啊。”尼米茲沉默了下來，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

    很快。吉普車就停在了戰區司令部外面。這是一座設在有十五米鋼筋混凝土厚的天花板下面的地下指揮中心。自從那些從尼華島上起飛的唐帝國重型轟炸機，甚至是一些航程足夠遠的戰鬥機不定期的出現在了瓦胡島附近空中之後，尼米茲的戰區司令部就轉移到了這裡來。原本這裡是一座大型情報中心。現在那些情報人員已經轉移到了2公里外的另外一座地下軍事基地裡去了。

    “隨便坐吧，想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茶就行。”斯普魯恩斯把帽子掛在了門邊的衣帽架上，這間辦公室很狹小，讓他覺得像個牢籠。

    “華盛頓那邊還發生了一些事情。”尼米茲端著一杯茶，一杯咖啡走了過來。“總統已經意向上批准了我們的作戰計畫，只是需要我們繼續修改，並且在獲得了充足地情報後再做出決定，現在還沒有正式批准我們的作戰計畫。”

    “肯定的，連我們自己都沒有多少信心。”

    “另外。總統還明確了我們下一階段的作戰行動。”尼米茲將茶杯放在了斯普魯恩斯面前的茶几上，然後端著咖啡杯走到了掛在牆上的那面並不是很大的地圖前。“澳洲基本上已經完蛋了，所有反攻澳洲的計畫都被否決。現在，總統已經命令新上任的艾森豪設法將澳洲戰場上的美軍軍官，以及澳軍的重要軍官，政治頭腦撤到新西蘭。”

    “艾森豪？”斯普魯恩斯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

    “是馬歇爾將軍推薦的。”尼米茲轉過了身來，“戰爭爆發前，艾森豪只是陸軍總參謀部的一名少校軍官，在幾天前。他還是馬歇爾將軍的主要助理，陸軍少將。聽說總統會給他開特例，晉升他為中將，甚至有有可能是四星上將。”

    “希望他會是一劑靈丹妙藥。”

    “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雖然馬歇爾很看重這個才竄升起來的將軍，但是現在連上帝都救不了澳洲。”尼米茲走了過來，“我看過了艾森豪提交的兩份計畫。一份計畫是撤退澳洲的重要人員，唯一的辦法就是空運，也許他想到了潛艇，可希望不大。而且，他也只能夠趁現在唐帝國海軍沒有在塔斯曼海部署多少戰艦的機會來創造這個奇跡，只要等到敵人推進到了墨爾本，那麼就算他是上帝，他也完成不了這個任務！”

    “另外一份計畫是什麼？”斯普魯恩斯微微皺了下眉毛。

    “守住新西蘭。”尼米茲勉強笑了下，轉身朝向了地圖，“總統確定了新的戰略防線，這也是我們本土之外的最後一道戰略防線了。從阿留申群島到夏威夷群島，再到萊恩群島，科克群島，薩摩亞，斐濟，最後到新西蘭。而這其中。夏威夷群島與新西蘭的重要性最高，如果讓唐帝國海軍攻佔了夏威夷群島，那麼我們的本土西海岸就將直接暴露在唐帝國海軍的打擊之下。同樣的，如果唐帝國海軍攻佔了新西蘭，那麼整個南太平洋都守不住。”

    “也許斐濟與薩摩亞比新西蘭更重要！”斯普魯恩斯有自己的觀點。

    “不管哪裡最重要，這都將是我們的最後一道戰略防線，這條防線崩潰之後，戰火很快就將燒到美洲大陸。甚至是我們的本土。”尼米茲看著地圖沉思了起來。

    “那麼，艾森豪打算怎麼守住新西蘭？”斯普魯恩斯接著問了出來。在澳洲淪陷後，新西蘭無疑就是兩座海外的孤島而已，就算部署在新西蘭的美軍數量眾多，在沒有艦隊的掩護下，這兩座孤島都守不住。

    “他還有什麼選擇嗎？”尼米茲回過了神來，“現在總統讓他負責從薩摩亞到新西蘭的南部防線，而我們的任務則是守住從萊恩群島到阿留申群島的北部防線。”

    “實際上，就是夏威夷群島。”

    尼米茲走到了沙發邊。“唐帝國海軍的下一步進攻計畫肯定是打下夏威夷群島，直接從中路突破。他們很快就能拿下澳洲。而打下澳洲之後。新西蘭並無多少價值，就算他們要繼續在南線進攻，也會選擇斐濟與薩摩亞。而不是去新西蘭，只要切斷了我們與新西蘭的海上航線，那麼新西蘭的美軍將進退兩難。問題是，如果我們守不住夏威夷群島的話，就算艾森豪打回了澳洲，也於是無補。”

    “他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暫時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至少在這方面，他要比麥克亞瑟更討人喜歡。”尼米茲笑了起來，“艾森豪只要求獲得幾支運輸船隊，以及足夠的作戰物資。而這是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其他方面，都是陸軍總參謀部的事情，馬歇爾將軍會做出安排與調整，與我們的關係不大。”

    “那我們的任務就是守住珍珠港？”

    “對，這是我們的任務，也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尼米茲歎了口氣，“我已經儘量要求獲得增援，可我們都知道，在我們控制的這些島嶼上的兵力密度已經達到了頂點。機場地容納能力也基本上飽和了。能夠讓我們留在珍珠港的是地面部隊，也不是那些部署在機場上的轟炸機，而是艦隊，以及航母上的轟炸機。”

    斯普魯恩斯微微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不需要任何人說，他都很清楚，艦隊完蛋，一切都完蛋，如果艦隊打了勝仗，那就還有一線希望，或者說是讓這個垂危的病人再芶延殘喘一段時間，而不是立即去找牧師，來做最後的彌撒。

    “雷德蒙，我們還有機會嗎？”尼米茲沒有用“希望”這個詞，也許他覺得還有希望，允許是他不想說得那麼直接。

    斯普魯恩斯抬起了頭來，他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他說道：“機會肯定有，但不大。”

    “那麼，我們就需要奇跡。”

    “也許不是我們需要奇跡。”斯普魯恩斯摸了下額角，“如果我們失敗了，會是什麼結果？”

    尼米茲的目光立即變了，他不知道斯普魯恩斯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是說，如果我們守不住夏威夷的話……”

    “如果最後的防線崩潰的話，那我們將沒有別的選擇。”

    “談判？”斯普魯恩斯立即問了出來。

    “雷德蒙，這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尼米茲看著斯普魯恩斯的眼睛，“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們失去了夏威夷，那我會希望進行談判，結束這場戰爭，即使是再不體面，我也希望戰爭能夠在這個時候結束。可我們只是軍人，戰爭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這都不是我們應該決定，也不是我們能夠去決定的。我們只能服從命令，只能繼續作戰，難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斯普魯恩斯勉強笑了下，確實，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流血犧牲的軍人還有別的選擇嗎？他們的命運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實際上也沒有掌握在敵人地手裡，而是掌握在華盛頓的那些政客的手裡。

    “雷德蒙，如果你感到有壓力的話，你可以申請調職，我會考慮的。”

    斯普魯恩斯正在猶豫的時候，尼米茲又開口了。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先想清楚。正如同你所擔心的一樣，也許最終的結果仍然是我們失敗，可是在這之前有誰能夠知道真正的結果是什麼樣呢？戰爭不由我們來決定在什麼時候結束，但是終究有一天戰爭會結束，我們的年輕人，那些現在還穿著軍裝，拿著武器的年輕人會回到他們親人的身邊，過上沒有硝煙的平靜生活。可是，到底有多少人能夠回去，到底還有多少孩子能夠見到他們的父母，還有多少丈夫能夠見到他們的妻子，還有多少父親能夠見到他們的子女，這就是我們應該考慮的，而且，這也正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放棄，還在繼續作戰的原因。”

    尼米茲一直在觀察著斯普魯恩斯的神色，他注意到，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斯普魯恩斯的神色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在他說完的時候，斯普魯恩斯好像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我後天就把艦隊的新編制計畫送過來。”斯普魯恩斯稍微停頓了一下，“另外，作戰計畫還需要修改，我需要更多的情報，特別是唐帝國艦隊的情報，這樣，我們才有更大的把握。”

    “我會安排米切爾配合你的，另外，你可以考慮給他留一個位置。”

    斯普魯恩斯點了點頭，就起身告辭了。尼米茲的話給了他很深的感觸，他確實無法決定戰爭在什麼時候結束，可他知道，現在他留下來，就有希望讓更多的年輕人回到故鄉，也許這不是美國的希望，可對成千上萬的美**人來說，這是活下去的希望。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節三架馬車

　斯普魯恩斯沒有恢復對勝利的信心，可他恢復了狀態，堅定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決心。也許這種改變並沒有讓他看到希望，可至少讓他重新振作了起來。在此之前，斯普魯恩斯是在為勝利而戰，而現在，他是在為能夠讓更多的同胞活著看到戰爭結束而戰。

    當時，第五艦隊的問題多如牛毛，而且每一個問題都非常嚴重，都直接影響著艦隊的戰鬥力。面對這堆積如山的問題，斯普魯恩斯很快就理清了輕重關係，並且開始著手解決這些問題。

    第一個問題就是素質，艦隊官兵以及航空部隊官兵的素質。幾乎從25年底，這就一直是美國海軍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雖然在24年初，也就是美國才參戰的時候，相對于唐帝**隊，美軍仍然缺乏足夠的作戰經驗，但是官兵的素質並不低，特別是飛行員的素質，是值得美國海軍驕傲的。當時，美國海軍中有一半以上的官兵服役了兩年以上。另外，大批之前以志願者前往日本，英國，法國，俄羅斯等國作戰的飛行員回到了海軍，這些飛行員都有著充足的戰鬥經驗，這也正是美國海軍在前兩年裡能夠抗衡唐帝國海軍，並且在幾次艦隊決戰中能夠跟唐帝國海軍打得不相上下，甚至還數次迫使唐帝國海軍修改戰略計畫的主要原因。可戰爭打到現在，美國海軍中真正的老資格飛行員恐怕也就只有那麼一兩百名吧，而真正有經驗的艦隊官兵更是不到總兵力的一成。這樣的官兵隊伍素質能夠高到哪裡去？

    在無法通過實戰來鍛煉部隊，而且也經受不住戰鬥的損失的情況下，提高官兵素質的唯一辦法就是訓練，瘋狂的訓練。這也正是斯普魯恩斯採取的辦法。本來，他已經訓練出了一批官兵，而且這批官兵在前面地戰鬥中已經積累下了一定的作戰經驗，可哪想到，幾次戰鬥下來。這些官兵中的一部分已經黯然離去，有的是戰死在了戰場上，有的則是因傷殘廢，而不得不退役。最大的損失莫過於飛行員了，這也正是斯普魯恩斯最為痛心了。如果當時他手裡還有一支24年那樣的飛行員隊伍的話，也許他還不至於如此的悲觀絕望。

    第二個問題就是艦隊的人員編制。在尼華島的戰鬥結束後，斯普魯恩斯手裡只剩下了三艘航母，護航戰艦也勉強可以組成三支航母戰鬥群。另外。當時他還讓一批傷癒官兵歸隊，基本上湊足了這三支航母戰鬥群的艦隊官兵。通過從陸戰隊的航空部隊挑選一批飛行員，這也讓他湊齊了三支航空聯隊所需要的飛行員。這支官兵隊伍的素質應該還是不低的，至少相對于當時美國海軍的總體素質而言，這肯定算得上是一支精兵隊伍了，可問題是，隨著大批新服役的戰艦到達，斯普魯恩斯手裡地“精兵”數量就明顯不夠了。

    當時，新服役的戰艦上都有配套的官兵，這些官兵是在東海岸的諾福克海軍基地接受訓練的。當時，美國海軍要求每艘戰艦都有兩套官兵。可問題是，培訓新兵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能夠保證每艘戰艦都有足夠的兵員就不錯了。這些官兵都只接受過最基本的訓練。能夠駕駛戰艦航行，能夠操作火炮，可真要上戰場，那他們的技術還差遠了。艦載航空兵的飛行員也差不多，很多都是從新奧爾良附近的海軍航空站裡才完成了訓練後分配而來的，雖然能夠駕駛戰機在航母上起飛與降落，可其作戰技術那就根本無法滿足要求，甚至連怎麼將魚雷安全的投下去都不知道呢！

    這就如同在26年上半年的時候一樣，雖然獲得了六支新的航母戰鬥群，但是沒有任何的實戰能力。有等於無。訓練顯然是要進行的，可是訓練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另外，半年前，斯普魯恩斯有充足的時間來訓練艦隊，現在，他卻沒有多少時間來強化訓練了。問題很明顯，如果讓那兩支新編的特混艦隊投入戰鬥的話，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唐帝國海軍增添戰果，用幾艘航母。幾十艘護航戰艦，幾萬名官兵去換掉唐帝國海軍的幾十架，最多幾百架轟炸機，以及同樣數量的炸彈與魚雷，這有什麼意義？

    當時斯普魯恩斯所想到地辦法，或者唯一的辦法就是對艦隊官兵重新編組，提拔一批有經驗的官兵，並且將其安排到重要的崗位上，負責領導更多的新兵。這樣，不但能夠提高訓練的效率，而且在作戰時，那些已經在戰場上走了一圈的官兵就能夠起到鎮定軍心的作用，同時在關鍵時刻發揮出重要的作用來。這個辦法並不難，很容易想到，關鍵的問題是，九支航母戰鬥群的官兵總數近八萬人，而要徹底改變人員編制，那就要涉及到幾乎每一個官兵，這是一件工作量非常巨大的任務。

    斯普魯恩斯把這件事情交給了特納去完成，特納本來就是第五艦隊參謀長，對艦隊的情況比較瞭解，而且這是一項比較細緻，繁雜的工作，斯普魯恩斯沒有太多的時間與精力來處理這些問題，也就只能讓特納負責了。

    除了人員編制，還有艦隊戰艦的編制也要確定下來。這也是斯普魯恩斯唯一覺得比較容易解決的，或者說還算不上麻煩的問題。之前，第五艦隊一直缺乏強大的護航戰艦，特別是為航母提供防空掩護的護航戰艦。現在問題一次性的解決了，4艘戰列艦，12艘大型巡洋艦（美國海軍實際上一直沒有採用“大型防空巡洋艦”這個艦種名稱），16艘重巡洋艦，這足夠為每艘航母提供三艘，或者是四艘主力防空戰艦了。另外，還有眾多的驅逐艦，這也能夠提高艦隊的反潛能力，避免像上次那樣，在航母負傷之後遭到潛艇的偷襲，結果造成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

    三支特混艦隊的編制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平衡，斯普魯恩斯也沒有這麼想過。實際上，當時他擁有的巡洋艦就足以為航母提供防空掩護，而戰列艦可以編成一支**的艦隊。至少斯普魯恩斯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唐帝國海軍的第三特混艦隊也出現在中太平洋戰場上的話，那麼他就得考慮有一支戰列艦艦隊去對付第三特混艦隊。

    艦隊戰艦的編制工作進展得很順利，這是由斯普魯恩斯自己來做的，實際上這也正是一項大權，斯普魯恩斯沒有讓別人代勞。

    第四個大問題就是情報，這也是最難以解決的問題。如果是軍隊效率低下，斯普魯恩斯可以想辦法解決，提高效率。可是情報機構效率低下，他就只能抱怨，除了抱怨，他也只能繼續等待。另外，情報還涉及到與別的部門，特別是一些斯普魯恩斯比較討厭的政府部門打交道，所以他將這件事交給了米切爾去負責。怎麼說，米切爾都是戰區參謀長，名義上職權在斯普魯恩斯之上，而且戰區參謀長肯定得負責情報工作。這也是米切爾分內地工作。由他出面與情報機構交涉，要比斯普魯恩斯直接與情報機構交涉好得多。

    最後一個大問題必須得斯普魯恩斯自己解決，別人都幫不上忙。那就是再安排一個特混艦隊司令官。可問題是，現在他能夠找到的合適的司令官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一個能夠讓他感到滿意。

    一般的情況下，美國海軍新任司令官都是直接從部隊內提拔起來的，而任命司令官的標準很多，其中以閱歷，以及在戰鬥中的實際表現最為重要。很多參謀的閱歷不是問題，斯普魯恩斯手下就有一批30到40歲的參謀。可問題是，這些參謀在戰鬥中的實際表現，還有參加地作戰行動都不多。要把他們提拔起來擔任司令官，這顯然有點勉為其難，而且也不可能有很好地表現的。

    無奈之下，斯普魯恩斯想尼米茲提出，讓米切爾兼任特混艦隊司令官。當時米切爾也是唯一比較優秀的合適人選了。之前，米切爾擔任過第32特混艦隊司令官，後來還繼哈爾西之後擔任過第三艦隊司令官。從經驗上講，米切爾比當時除斯普魯恩斯，特納之外地其他所有將領都要多。另外，米切爾在戰場上表現也不差。在“珊瑚海大海戰”中，米切爾的第32特混艦隊還首先發現了第四特混艦隊，只是最後的結局已經超過了他的控制範圍，也超過了他的能力範圍。

    最大的問題是，米切爾當時是戰區參謀長，讓他兼任特混艦隊司令官的話，他就得離開珍珠港了。兼任多項職務在美國海軍中並不是大的問題，之前就多次出現過，比如在戰爭初期，尼米茲就同時任太平洋艦隊司令以及太平洋戰區總司令，當時還沒有成立西南太平洋戰區。到現在，尼米茲也同時任這兩個職務。可問題是，作為戰區參謀長，米切爾就得留在珍珠港協助尼米茲，而作為特混艦隊司令，他就得隨同艦隊作戰，而無法留在珍珠港，這兩者明顯是有區別的。而且在一般的情況下，如果無法在同一個地點做擔任兩份職責的話，那就不能兼任這兩個職責。

    當時，尼米茲並沒有立即答應斯普魯恩斯的這個要求，不是米切爾同意不同意的問題，而是當時尼米茲沒有找到合適的替代米切爾出任戰區參謀長的人選。斯普魯恩斯知道尼米茲沒有選擇的餘地。特混艦隊司令官只能由海軍，而且是海軍艦隊裡的將領擔任。戰區參謀長不一定需要由海軍將領出任，陸戰隊，航空兵，甚至是陸軍將領都可以出任戰區參謀長。也就是說，特混艦隊司令官的位置只能讓米切爾來坐，而戰區參謀長的位置卻可以找別地將領來坐，甚至有不少的將領都有資格與能力成為戰區參謀長。

    後來也確實如此，尼米茲在找到了新的戰區參謀長之後就批准了這個人事變動，米切爾出任第53特混艦隊司令官。

    至此，第五艦隊的大部分問題已經解決，或者是正在解決之中。雖然艦隊的狀態，官兵的素質，以及實際的戰鬥力都讓斯普魯恩斯非常不滿意，但這總算是一支完整的，而且可以拉出去作戰的艦隊吧。

    艦隊的人員整編工作在二月中旬完成，米切爾也在二月底的時候到第五艦隊正式上任了，三支特混艦隊也在當時正式宣佈成立，只有訓練工作還在持續進行。到了二月底的時候，新提供的F4U取代了在戰鬥中表現不佳的F6F，成為了艦隊的主力戰鬥機。之前的老式F4U的外號叫“海盜”，而為了區別兩種外形上差別不大，而且編號一樣的F4U，海軍給這種戰鬥機取了個新的外號：“超級海盜”。

    三支特混艦隊的訓練工作是分別進行的，基本上是輪番出港訓練。當時斯普魯恩斯還沒有把對抗訓練的任務安排下去，主要是三支特混艦隊的官兵素質都沒有達到進行對抗訓練的水準。僅初期的訓練就至少要持續到三月底，而斯普魯恩斯很清楚，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因此，他只能提高訓練強度，爭取在三月中旬的時候就讓艦隊進行對抗訓練，通過模擬實戰的訓練讓那些新兵熟悉戰鬥時的感覺，就算仍然不可能取代實戰，也不可能讓官兵從此獲得實戰經驗，這也要比普通的訓練有效得多。

    斯普魯恩斯，特納，米切爾是第五艦隊的三名主要指揮官，他們也是第五艦隊的“三架馬車”，這個外號是一群水兵在私下裡取的，很快就傳開了。這還算是客氣的了，至少那些水兵還沒有看過大仲馬的書，不然就會叫他們“三個火槍手”了。至於斯普魯恩斯會不會在意這個外號，恐怕就沒有人知道了。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一節不歸之途

　美國情報機構並不是一無是處，到了三月底，也就是在斯普魯恩斯正計畫讓三支特混艦隊同時出海，準備進行實戰對抗訓練的時候，重要的情報陸續送到了。

    “這些人都回到了舟山？”尼米茲從眼鏡上方朝斯普魯恩斯看來，顯得有點難以置信。

    “情報應該是準確的，唐帝國海軍的所有高級前線指揮官都已經，或者是正在準備返回舟山。”斯普魯恩斯覺得這沒有什麼好懷疑的，情報部門如果連這類基本情報都無法搞定的話，那就該受到譴責了。“也就是說，唐帝國海軍正在準備發動，或者是正在組織新一輪的進攻，再結合我們前幾個月裡收到的那幾份情報，也就不難相信，唐帝國海軍肯定會在近期，最遲不超過五月底就發動大規模的進攻。”

    尼米茲沉思了一下。“他們將趕在我們的下一批戰艦服役之前發動進攻。”

    “對，這肯定就是唐帝國海軍的計畫，我們在六月份還可以獲得一批戰艦，規模還將繼續擴大，唐帝國海軍肯定希望在此之前擊敗我們，奪取太平洋上的勝利。這樣就避免了與我們在下半年打最後的決戰。”

    “那你有什麼看法？”尼米茲再次朝斯普魯恩斯看了過來。

    “毫無選擇，我們得避開這次的危險。”

    “如果我們不迎戰的話，那不是讓敵人繼續推進嗎？”尼米茲反問了一句。

    “如果我們迎戰，那正好中了對方的圈套，畢竟，我們現在的實力遠遠比不上唐帝國海軍。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唐帝國海軍至少會在中太平洋上部署五支特混艦隊，超過15艘的艦隊航母。另外，他們還有皺小型航母，接近30艘的護航航母，以及大量的其他戰艦。甚至連那幾艘戰列艦都會過來。到時候，唐帝國海軍的實力將遠在我們之上，如果我們此時與唐帝國海軍決戰，連一點獲勝的希望都沒有。”

    尼米茲苦笑了一下。“那我們就退回三藩市，把珍珠港拱手讓給敵人？”

    “不，當然不是。”斯普魯恩斯並沒有覺得尼米茲這句話中有諷刺地意味。“唐帝國海軍不可能直接攻打珍珠港的，他們在攻打珍珠港之前肯定得攻打考愛島，然後以考愛島為前進基地。最終攻打瓦胡島與夏威夷島，完成攻佔夏威夷群島的作戰任務。我們可以在考愛島上拖住對手，讓他們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考愛島上作戰，只要能夠拖到下半年，那我們就有了反擊的資本。”

    “可問題是，如果我們無法在考愛島上堅持到下半年的話，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知道，但肯定會相當糟糕，所以我們必須得把時間拖到下半年。”

    “好吧，雷德蒙。我會加強考愛島上的防禦力量。可另外一個問題是，唐帝國海軍難道不會偷襲珍珠港嗎？”

    “偷襲珍珠港？”斯普魯恩斯抬起了頭來，“這個可能性有。但我認為不會很大。當然，我們必須要加強珍珠港附近海域地搜索力量，將搜索半徑擴大到750海裡，並且在幾個唐帝國艦隊最有可能出現的方向上增強搜索力量，防止敵人突然靠近。另外，第五艦隊不會留在珍珠港裡，必須要離開珍珠港，就算我們不去與唐帝國海軍艦隊決戰，可只要第五艦隊在海上活動，那麼敵人就得有所顧忌。就難以傾盡全力攻打考愛島，這對我們在考愛島上的防禦有很大的幫助，同時還能避免讓敵人偷襲珍珠港。”

    尼米茲沉思了一陣，說道：“我需要一份詳盡的報告，一份詳細的作戰計畫。”

    “沒問題，我爭取在下個月月初就將作戰計畫拿出來，到時候第五艦隊也差不多該離開珍珠港了。”

    兩人就此說定，斯普魯恩斯的意見再次得到了尼米茲的，他也知道。這多半會是自己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從他成為了第16特混艦隊司令官之後，尼米茲就就給了他無比的與信任，並且數次幫他擋住了上面地壓力，就算是在斯普魯恩斯打了敗仗，最為艱難的時候，尼米茲都沒有追究他的責任，而是再次給了他機會。這種知遇之恩是斯普魯恩斯堅持下去的另外一個理由，可是戰爭打到這個地步，斯普魯恩斯心裡也很清楚，如果最終他們不得不離開珍珠港的話，那麼他自己肯定完蛋了，而且尼米茲也很有可能被撤除所有的職務。這不僅僅是斯普魯恩斯的最後一次機會，同時也是尼米茲的最後一次機會，是太平洋艦隊的最後一次機會，更是美國海軍的最後一次機會。

    越來越多的情報正在陸續送來，在以往，這些情報看起來稀疏平常，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可是現在，斯普魯恩斯卻相當重視這些情報，特別是其中幾份在別人看起來沒有多少價值的情報。

    在收到談仁皓晉升為唐帝國海軍上將的消息時，大部分地情報軍官都認為這是一份很普通的情報。談仁皓已經是美**官的“老熟人”了，而且在大部分美**官看來，雖然這個唐帝國海軍將領很年輕，但是其立下的戰功早就夠他成為海軍上將了。甚至有人在背地裡討論，談仁皓在太平洋，印度洋與南大西洋戰場上立下的功勞比尼米茲在美國海軍中立下的功勞還要大，如果談仁皓是美國海軍將領的話，那麼他成為五星上將都不奇怪，而在美國海軍裡，五星上將就相當於是帝國海軍裡的大將，甚至比大將還要高一點，介於大將與元帥之間。可在斯普魯恩斯的眼裡，這份情報卻非常有價值。也正是這件事情，讓斯普魯恩斯開始懷疑那些負責情報處理地軍官的能力，他讓人把所有歸類為“普通”，或者是“次要”的情報都拿了過來，結果，他還真從這些“普通”或者“次要”的情報中找到了蛛絲馬跡。

    談仁皓晉升為上將，對斯普魯恩斯來說，最大的意義就是，這很有可能預示著唐帝國海軍將再次改變艦隊編制。斯普魯恩斯研究過唐帝國海軍的軍銜晉升體系。而且他也知道談仁皓在戰場上立下的戰功有多大，而之前談仁皓一直在一級中將的位置上徘徊不前，不是因為他的功勞不夠，而是因為沒有一個合適的位置給他。現在，談仁皓已經被確認將要晉升為上將，另外還有兩名中將也將晉升上將，這就說明，唐帝國海軍準備改變艦隊的指揮體系。將設立不特混艦隊司令官更高一級的艦隊司令官，或者是其他的司令官，而談仁皓與另外同時獲得晉升的特混艦隊司令官就將成為新的司令官了。

    這應該是個不小的威脅，如果唐帝國海軍改變艦隊編制，那麼其艦隊規模肯定得擴大，但是當時斯普魯恩斯並不知道唐帝國海軍艦隊改編地具體情況，不知道新艦隊的基礎仍然是航母戰鬥群，還是別的什麼戰鬥單位，或者是讓特混艦隊充當基本的戰鬥單位。這些都還需要更多的情報，斯普魯恩斯也只能大致判斷。這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一個將影響到第五艦隊作戰行動的威脅。

    在之前那些無用的情報中，斯普魯恩斯找到了更多的線索。比如，之前唐帝國海軍為什麼在打下了尼華島。還有力量繼續進攻的時候卻要在尼華島上耽擱那麼多的時間，而沒有立即攻打考愛島，這主要是唐帝國國內動盪地結果，同時，唐帝國海軍當時沒有為攻打考愛島做好充足的準備。另外，唐帝國海軍即將獲得一種先進的戰鬥機，只是情報內容相當有限，沒有這種新式戰鬥機地詳細性能資料，因此很難判斷這種新式戰鬥機比美國海軍新獲得的“超級海盜”更好一些，還是要差一些。這些情報在幾個月前可能很重要。可是現在卻沒有多少價值了。對斯普魯恩斯來說，其中最有價值的還是那些唐帝國海軍太平洋戰區的兵力調動情況。

    因為唐帝國海軍前線部隊的調動是分開進行的，所以關於兵力調動的情報是陸續送來的。另外，唐帝國海軍每一次兵力調整的規模都不是很大，基本上都控制在了團級單位，甚至是更小的單位，往往讓人覺得這是前線部隊輪番到後方去休整，所以沒有引起情報軍官足夠地重視，都被列入了“普通”情報之中。當斯普魯恩斯將唐帝國海軍在最近幾個月內組織的所有部隊調動都結合起來的時候。斯普魯恩斯發現了問題。這就是，唐帝國海軍一直在秘密向中途島，萊桑島，加德納島，尼華島，甚至是威克島增派部隊，數個月下來，其在前線集結的兵力已經相當驚人了！

    當時，唐帝國陸戰隊每換下去一個營，換上來的就是一個團，如果換下去的是一個團，那麼換上來的就是一個加強團，甚至是兩個團，一個師的兵力。因為唐帝國的指揮官將這些調動工作安排得極為頻繁，而且組織極為複雜，搞得美國情報機構忽略了中間地關鍵問題，反而是在挖空心思的去追蹤每一支部隊的動向。顯然，對手差點就達到了目的，在美軍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向前線增派了數個，甚至是十幾個師的兵力！

    斯普魯恩斯花了幾天的時間來搞清楚這些情報之間的聯繫，而他最後得出了一個讓他自己都膽顫不已的結論，從尼華島戰役收尾階段到現在，唐帝國海軍至少在前線增加了十五個陸戰師的兵力，而且基本上都是精銳陸戰師！另外，廖漢翔還在後方集結了大量的登陸艦隊，運輸船隊，並且囤積了大量的作戰物資。現在，只需要這些登陸艦隊與運輸船隊到達，當然還有唐帝國海軍的艦隊，廖漢翔就能夠立即攻打考愛島了！

    斯普魯恩斯立即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尼米茲，並且立即得到了尼米茲的重視。兩人都認為，唐帝國海軍很有可能在四月份就發動進攻，而不會拖到五月份。隨後，一份及時的情報送到，那些回舟山的唐帝國海軍前線將領正在陸續返回，而且唐帝國海軍新組建的兩支特混艦隊也基本上完成了訓練。

    “我們得抓緊一切的時間了。我會立即調動部隊增援考愛島，現在的關鍵是，第五艦隊必須採取行動，不能坐以待斃。”

    “作戰計畫差不多就要完成了，兩天之內，我就給你詳細的作戰計畫。”斯普魯恩斯也知道，現在已經是四月十日了，他再也不能留在珍珠港，等著唐帝國艦隊前來偷襲。“作戰行動確定下來之後，第五艦隊就離開珍珠港，但不會立即參加戰鬥，現在還不是時候。”

    “艦隊的行動由你來把握。”尼米茲仍然讓斯普魯恩斯放手去幹，“其他的問題我來解決，也許，要不了幾天，我們就得與唐帝國海軍打一場最後的決戰了。”

    兩日後，斯普魯恩斯將由他跟特納，米切爾共同擬定的艦隊作戰計畫送到了戰區司令部，同日，第五艦隊的所有戰艦都開始加注燃料，補充彈藥，食品，淡水等物資。尼米茲也很快審批通過了斯普魯恩斯提交的作戰計畫，雖然計畫中仍然存在著一些需要修改的部分，但是當時已經沒有時間讓第五艦隊在珍珠港裡等待最後的作戰計畫了。次日，也就是四月十三日，第五艦隊在傍晚的時候離開了珍珠港。

    斯普魯恩斯直接指揮的第51特混艦隊是最先出發的。他沒有與特納，米切爾爭奪新的航母，三艘航母都是在26年初服役的，只是，斯普魯恩斯將四艘戰列艦，以及三艘“邁阿密”級重巡洋艦都編在了第51特混艦隊，這也是戰鬥力最強的一支特混艦隊，是第五艦隊的絕對主力，可斯普魯恩斯知道，這只是相對的，在唐帝國海軍的那幾支特混艦隊面前，第51特混艦隊就差得太多了。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二節爭論

  在郝東覺等人急匆匆地趕到後，談仁皓讓他們坐了下來，在他準備開始會議的時候，廖漢翔帶著幾個戰區司令部的參謀軍官最後趕到。談仁皓也只能給他們安排了位置，然後才宣佈會議開始。

    “這是我們才收到的542號潛艇發回來的消息，相信，黃曉天對這艘潛艇的艇長應該很熟悉了。”

    黃曉天笑著點了點頭，542號潛艇就是上次擊沉了“香格里拉”好，擊傷了“本寧頓”號的那艘潛艇。該艇的艇長仍然是文皓矛。本來文皓矛有機會離開艱苦，危險的一線部隊，可他拒絕了，仍然留在了542號潛艇上擔任艇長，當然，現在他已經是帝國海軍中最出名的潛艇艇長之一了。

    “該潛艇是在這裡……”談仁皓用長木棍點了下擺在會議室中央的那個巨大的紙制沙盤的瓦胡島南面的某一海域，“發現了正在轉向的美軍航母特混艦隊。這是其第一次與美軍艦隊接觸，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半左右。今天淩晨，542號潛艇又在這裡……”談仁皓挪動了下長木棍，點中了沙盤上的另外一片海域。“在上一次接觸的東南面，距離大概40到55海裡的海域與另外一支美軍航母特混艦隊再次發生接觸。這肯定是兩支特混艦隊，因為第一支特混艦隊是朝西南方向航行的，在淩晨四點的時候無法機動到這一海域，542號潛艇的電報也證明了這一點，兩支特混艦隊裡的護航戰艦型號，數量都不一樣。因此，我們判斷這是兩支特混艦隊。也許，還有第三支特混艦隊。在你們到達之前，潛艇司令部已經下在這一海域活動的所有潛艇尋找第三支特混艦隊，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送來。現在，我們能夠確定的是。第五艦隊已經離開了珍珠港，至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們還不得而知。”

    “也許僅僅只是出來訓練。”嚴宇龍立即補充了談仁皓的話。

    “對，也許第五艦隊僅僅在出來訓練的，畢竟在去年，斯普魯恩斯就沒有急著發動反擊，而是在後方訓練了好幾個月。現在第五艦隊官兵地素質更為糟糕，斯普魯恩斯肯定會加強訓練。可問題是。誰能肯定第五艦隊就是出來訓練的呢？”談仁皓朝那些特混艦隊司令官，參謀長看了過去。“沒有任何情報證明，第五艦隊這次離開珍珠港就是為了訓練。還有一點，我們必須得注意，那就是，在此之前，第五艦隊的特混艦隊也曾經離開過珍珠港，可每次只有一支特混艦隊離開珍珠港，只是在最近十來天裡，才會有兩支特混艦隊同時出港訓練。而且進行的多半是對抗性訓練。可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珍珠港附近100海裡範圍內的海域。而542號潛艇是在距離珍珠港100到150海裡的海域與其遭遇的。另外，你們面前還有一份情報，這是昨天才送到的。”

    眾人立即翻開了放在他們面前地那份文件。這是參謀軍官早就準備好了的。

    “美國海軍已經換裝了新的戰鬥機，確定為最新型號的F4U，其代號為‘超級海盜’。”談仁皓坐了下來，“情報部門盡可能的設法獲得了一些這種戰鬥機的性能資料，另外，我們的轟炸機在瓦胡島附近還與這種戰鬥機遭遇過，後面附有轟炸機飛行員的評價。你們可以注意到一點，這種戰鬥機的速度非常快，也許不比我們的‘遊隼’差多少。如果事實確實如此，那麼。第五艦隊的戰鬥力將提高不少。”

    “他們沒有新地轟炸機？”郝東覺首先開口，“如果沒有新的轟炸機，那美軍的戰鬥力仍然在我們之下，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害怕地。”

    “也許，斯普魯恩斯這次就是要讓飛行員熟悉新的戰鬥機吧。”黃曉天知道郝東覺又要挨訓了，他趕緊轉移了話題。

    “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為‘超級海島’是在上個月初的時候就提供給了第五艦隊，另外，僅僅為了組織戰鬥機的飛行訓練。不值得讓所有的艦隊都離開珍珠港。”談仁皓朝郝東覺看了一眼，“現在我的大概判斷是，美軍已經初步掌握了我們的下一步作戰行動，第五艦隊離開珍珠港，是美軍戰役部署行動的一部分。”

    “也許是為了防止我們偷襲珍珠港。”鄭冠華也開口了，“如果第五艦隊留在珍珠港的話，那將是個極有誘惑力的誘餌，而只要第五艦隊離開了珍珠港，並且離開了我們潛艇監視地海域，恐怕，我們就難以找到第五艦隊，也沒有任何理由要去偷襲珍珠港了。”

    “這個可能性也有，可問題是，我們不能有絲毫的大意，更不能認為美軍毫無防備。”談仁皓朝坐在另外一側的廖漢翔看了過去。

    “談將軍的話是有道理的。”廖漢翔這個時候才開口，“雖然我們有數個月，甚至是大半年的時間來完成戰役部署，而且我們的戰役部署安排相當細緻複雜，主要的目的就是避免被美軍發現，讓美軍的情報系統陷入混亂之中。但是，任何部隊的調動都不可能做到無跡可查，更不可能完全瞞天過海。這幾個月裡，我們一直通過各種辦法來隱瞞我們的戰役部署，可我們的戰役企圖是無法掩蓋的。因此，美軍有可能察覺到我們已經在前線部署了足夠多的進攻部隊，囤積了足夠多的作戰物資。這樣一來，美軍就有可能推斷出我們發起戰役進攻的時間，並且針對性的做好戰役部署。就如同談仁皓將軍所分析的一樣，如果美軍確實已經有所察覺，那麼，第五艦隊這次離開珍珠港，就不是進行訓練，而是在進行戰役部署。”

    “那麼，我們要搞清楚的就是，第五艦隊離開珍珠港的意圖是什麼。”

    “肯定不是來找我們決戰的，斯普魯恩斯現在還沒有這個本錢，而且他也沒有可能殺到關島附近來，除非他認為自己能夠對付我們五支航母特混艦隊，並且頂住數千架岸基轟炸機的圍追堵截！”郝東覺又開口了。

    “這個可能性確實很小。”黃曉天跟在了郝東覺後面發言。“可我們得考慮到一點，如果廖漢翔將軍開始的分析是正確的話，那麼美軍就有可能採取主動行動，也許這無法徹底阻止我們攻打夏威夷群島，可是只要第五艦隊的行動獲得成功，那就能夠拖延我們發動進攻的時間，迫使我們花更多的時間來重新組織進攻力量。”

    “你是說，轟炸我們的前線島嶼？”鄭冠華跟著就問了出來。

    黃曉天點了點頭。“轟炸我們部署在前線島嶼上的機場。陸戰隊，以及囤積的作戰物資。就算轟炸所造成的人員損失不可能很大，不會影響到各部隊的戰鬥力，可只要我們囤積在前線的作戰物資被炸掉一部分的話，那我們就得調整戰役部署了。”

    “可是，他們總得考慮我們部署在前線地岸基轟炸機吧。另外，我們的艦隊是輪番出港訓練的，如果美軍潛艇在監視阿普拉港的話，那麼斯普魯恩斯還得首先考慮一下我們的艦隊在幹什麼，有沒有對他構成威脅。”嚴宇龍也發表了意見。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之處。”談仁皓這時候開口了。“我們的艦隊輪換出港訓練的週期是五天。而按照艦隊的巡航速度，五天之內，我們最多到達中途島附近海域。在沒有特別情況的時候。艦隊一般不會以超過18節的速度航行。因此，斯普魯恩斯很有可能掌握了我們的活動規律。如果他在明天，或者是後天轟炸尼華島的話，恐怕我們根本就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第五艦隊也不會受到威脅。至於尼華島上的那點岸基戰機，就算第五艦隊的行蹤暴露了，也難以對第五艦隊構成巨大的威脅，更有可能，在第五艦隊的轟炸機到達的時候，恐怕尼華島上的航空兵才會拉響防空警報。”

    “那麼。第五艦隊是否轟炸尼華島就是我們判斷斯普魯恩斯是否已經結束了訓練，開始戰役部署的標準了？”鄭冠華朝談仁皓看了過來。

    “不大可能，我覺得第五艦隊還應該繼續訓練。”郝東覺沒有注意到談仁皓也要講話，“至少，現在第五艦隊的狀態根本就打不過我們，哪怕是我們的兩支特混艦隊都足以讓第五艦隊徹底完蛋了。如果我是斯普魯恩斯的話，我會繼續強化訓練。就算第五艦隊轟炸了尼華島，那也應該是訓練的一部分，或者是斯普魯恩斯希望我們因此而做出錯誤地判斷。然後在準備沒有完全到位的情況下提前發動戰役，而第五艦隊則作壁上觀，看著我們在考愛島上苦戰，而他則在一旁繼續訓練，根本就不理會我們，也不給我們任何決戰的機會。”

    “我覺得這不大可能，怎麼說，斯普魯恩斯也不會在訓練沒有完全到位的時候讓第五艦隊參加戰鬥，而且在我們趕過去之後，就不由第五艦隊說了算了，到時候打不打，恐怕也不是斯普魯恩斯決定的。只要我們登上了考愛島，尼米茲就會讓第五艦隊參戰，而不會讓第五艦隊在旁邊看熱鬧！”嚴宇龍立即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我覺得這有可能，美國在6月份還有一批戰艦服役，如果美軍在考愛島上能夠堅持幾個月，讓我們無法打到瓦胡島去的話，那麼尼米茲就不會讓斯普魯恩斯參加戰鬥，而是等到第五艦隊實力再度擴充之後再與我們決戰。”魏東北是第一個發言的參謀長。

    “可問題是，到時候第五艦隊的官兵素質又要降低，就算有再多地戰艦，那也是白搭！”風陵渡立即就跳了出來，好像與魏東北過不去一樣。

    “還得考慮瓦胡島與考愛島的相互位置，美軍部署在瓦胡島上的戰術飛機都可以支援考愛島，而瓦胡島上有上千架作戰飛機，美軍有何必要動用第五艦隊的艦載機來協助防禦考愛島？”

    “岸基飛機的作戰效率，另外，瓦胡島也在我們的轟炸機的打擊範圍之內，如果機場被摧毀，美軍的戰機還能飛起來嗎？”

    ……

    兩個參謀長的聲音立即壓過了其他人的聲音，連郝東覺與黃曉天都制止不住。談仁皓也只能苦笑，只要魏東北跟風陵渡吵起來，一時半會還真難收場。

    就在談仁皓準備出來制止的時候，一名戰區司令部的參謀軍官跑了過來，在廖漢翔右手邊的那名上校軍官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接著，那名上校軍官立即就在廖漢翔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好了，各位，沒有必要爭吵了。”廖漢翔拍了下桌子，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開始還爭得面紅耳赤的兩個參謀長立即閉上了嘴。“才收到消息，尼華島遭到了美軍的轟炸，我們的巡邏戰鬥機提前發現了美軍的轟炸機群，至少擊落了50多架美軍轟炸機，可是尼華島上的機場也暫時無法使用了。另外，第五艦隊至少有兩支特混艦隊就在尼華島東南方向上，距離尼華島不到300海裡，我們的轟炸機現在已經轉移到了加德納島去了。美軍現在仍然在轟炸尼華島。”

    “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討論下去了。”談仁皓站了起來，“黃曉，天，第四特混艦隊立即出發，與第七，第八特混艦隊會合，立即趕往中途島，相關的安排，我會隨後通知你的，到了中途島，再與補給船隊會合。”

    黃曉天點了點頭，然後就朝嚴宇龍與鄭冠華看了過去。

    “第二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還有第一特混艦隊也要儘快做好出發準備。”談仁皓朝郝東覺，以及一直沒有發言的常薦新看了過去，“我們隨即出發，爭取在航行途中追上第三艦隊，所以必須得保證各戰艦能夠以超過18節的速度持續航行，沒問題吧？”

    兩人也點了點頭，他們經常這麼幹，還能有什麼問題？

    會議到此結束，可談仁皓沒有急著返回艦隊，因為他也有很多的疑問。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三節磨刀不誤砍柴功

　在廖漢翔的辦公室裡坐下來之後，談仁皓這才歎了口氣。開始魏東北與風陵渡兩人爭論的時候，他也在仔細的聽著。兩人的話都有一定的道理，這更加增大了判斷的難度。隨後，談仁皓就讓朱榮哲先回艦隊，組織好艦隊出發的事情，而他則留了下來。

    “那兩個人看來都是個火脾氣。”廖漢翔也留意了魏東北與風陵渡的爭論。“不過，爭吵是有好處的，至少這讓我們看到了一些沒有考慮到的問題。你對第五艦隊在這個時候離開珍珠港，轟炸尼華島有什麼看法？”

    “不會是好事。”談仁皓從岳父手裡接過了茶杯，“至少，斯普魯恩斯沒有讓我們閑著，同時他應該已經判斷出了我們的戰役發動時間，至少做出了大概判斷。另外，第五艦隊不會坐以待斃，尼米茲更不會有絲毫的放鬆。這些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那麼有沒有好的一面呢？”

    談仁皓沉思了一下。“說不準，也許第五艦隊不會輕易的避戰，可現在我還不能做出這個判斷。如果第五艦隊會主動與我們決戰的話，這肯定是好消息，可在我看來，這個可能性是相當小的。”

    談仁皓一直在考慮第五艦隊會不會主動前來決戰，這個問題他考慮了幾個月，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第五艦隊多半不會主動前來決戰。第一個原因就是第五艦隊的實力仍然遠不如帝國海軍的兩支主力艦隊，雖然名義上有三支航母戰鬥群，但是其實際戰鬥力恐怕還比不上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如果雙方遭遇，就算是斯普魯恩斯有提前進攻的機會，他也不大可能獲得徹底的勝利，而只要第五艦隊被殲滅，那麼美國就將失去夏威夷群島。第二個原因是美國海軍將在六月份得到新的補充，那些新服役的戰艦最遲在七月份就能到達太平洋，到時候。美軍至少在航母方面能夠與帝國海軍在太平洋上部署的艦隊持平，而帝國海軍在七月份只會獲得兩艘航母，就算加上修復了的“巢湖”號，也就只有18艘航母，優勢不是太明顯，到時候雙方地實力對比將進一步拉近。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攻打夏威夷群島的行動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可能迅速的獲得勝利。不說別的，就算是打下考愛島也需要花不少的時間，而只要美軍在考愛島多堅持一段時間，那麼美國海軍就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找到翻盤的機會，並且扭轉戰局。這些因素都決定了，第五艦隊不會盲目地前來決戰，斯普魯恩斯有耐心，尼米茲也會給他時間。

    “那你準備怎麼辦？”廖漢翔點上了煙，他問得很直接。

    “見招拆招吧。”談仁皓勉強的笑了一下，“至少。現在不會有任何人想到去偷襲珍珠港了。另外。第五艦隊的行動沒有對我們造成太大的損失，應該不會影響到攻打考愛島的行動吧？”

    “這個暫時還難以確定，我還在等方孝賢發回來的損失報告。”廖漢翔歎了口氣。“萬幸的是，我們在部隊與物資並不是主要集中在尼華島的。尼華島本來就是前線，就算第五艦隊以及美軍岸基航空兵的轟炸取得了不錯的效果，我們的損失也不可能太大。我會抓緊時間重新調整戰役部署，儘量不因此而影響到我們攻打考愛島的行動。”

    “那麼，斯普魯恩斯會不會也認識到，轟炸尼華島的意義並不重大呢？”談仁皓摸了下額角，這是他現在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尼華島有很重要的意義，這是帝國陸戰隊攻打考愛島的前進基地，而考愛島將是下一步向瓦胡島進軍的基地。第五艦隊轟炸尼華島的行動可以解釋。可斯普魯恩斯不會不清楚，尼華島在美軍岸基戰術轟炸機的打擊範圍之內，之前美軍的岸基航空兵就一直在轟炸尼華島，帝國海軍航空兵部署在尼華島上的戰機也在轟炸考愛島。那麼，帝國海軍就不會在尼華島上部署太多的物資，集結太多的部隊，至少在確保了制空權之前，不會向這裡集結部隊與物資，那麼第五艦隊出動轟炸機去打擊尼華島就沒有多大的意義。如果是談仁皓在指揮第五艦隊的話。他就不會去轟炸尼華島，而是去打擊加德納島，萊桑島，甚至是中途島，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認為，斯普魯恩斯是在故意暴露自己？”

    “不，這沒有任何意義，他可以很輕易的推算出我們還在中途島以西的海域，對他沒有任何威脅，暴露不暴露沒有任何的意義。”談仁皓抬起了頭來，“雖然斯普魯恩斯連續吃了幾次敗仗，但是他對戰局的判斷應該不會出大問題的。如果斯普魯恩斯在明知道轟炸尼華島的意義並不重大，還要冒險，而且在承擔不小的損失的情況下去轟炸尼華島，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也許郝東覺的判斷是正確的。”

    “你是說，第五艦隊現在還在訓練？”

    廖漢翔點了點頭。“我們裝備了新式戰鬥機，僅僅是適應性訓練就需要一個多月，甚至是兩個月的時間。而我們的飛行員都是有經驗的，安士樂這批飛行員從戰爭爆發到現在，在戰場上混了五年多了，而他也駕駛過好幾種戰鬥機，他都需要花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完全掌握新式戰鬥機的性能，那麼，美軍的飛行員能夠比他做得更好嗎？”

    談仁皓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他幾年前就跟當時還沒有犧牲的鄧子超聊過，飛行員在接收了新的戰機後，都需要花很多的時間來適應新的戰機。這不是一個通過每天多飛幾次就能夠完成的任務，因為在戰鬥中，戰機就是飛行員的一部分，只有當飛行員能夠像使用自己的手臂，雙腳那樣去駕駛戰機的時候，作戰飛機的性能才能夠發揮到極限。郝東覺也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帝國海軍每次換裝新式飛機，航空部隊都需要花費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讓飛行員與新戰機充分的磨合。達到最佳狀態，這樣才能在戰場上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來。

    “第五艦隊是在不到一個月前才裝備了新式戰鬥機。另外，美軍在去年裝備的新式轟炸機在戰鬥中的表現相當糟糕。這些都證明，美軍仍然嚴重缺乏訓練。”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因此，斯普魯恩斯很有可能還在訓練他的部隊。”

    “我也覺得有這樣的可能，不然他不會轟炸尼華島。”廖漢翔摁滅了煙頭，“就算他不知道尼華島上的實際情況。他也應該首先考慮偷襲中途島或者是威克島，特別是威克島。如果他知道了尼華島上的情況，就更不會為了達到戰術或者是戰役上的目的打草驚蛇，更應該去偷襲中途島了。現在，他轟炸了尼華島，我們已經提高了戒備，而且我們的艦隊肯定會立即趕去。斯普魯恩斯得從最壞的角度考慮，即在三天前離開了阿普拉港的第七特混艦隊與第八特混艦隊當時就已經往中途島方向航行了，那麼他就只有兩天的時間，到現在也許只有一天的時間了。而他不可能在明天就去轟炸中途島。這就等於錯過了最好的機會，他不會笨到連這個問題都沒有考慮到吧？”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斯普魯恩斯在訓練第五艦隊，特別是第五艦隊的飛行員，也許那些‘超級海盜’海參加了轟炸行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大可不必著急。”

    談仁皓沉思著點了下頭，確實如此。如果斯普魯恩斯讓第五艦隊去打擊尼華島的目的就是要訓練飛行員的話，那麼第五艦隊就絕對不會主動前來挑戰，更不會發動決定性的戰役。只要帝國海軍艦隊出現在了中途島附近海域，斯普魯恩斯就將撤退。也許，在此之前，斯普魯恩斯會抓緊時間讓他的轟炸機在尼華島上儘量多的投下炸彈。並且讓飛行員儘量快的適應戰場上的環境，但他絕不會留在那裡，等待與帝國海軍的主力艦隊決戰！

    “看來，我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了。”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廖漢翔又拿出了一根煙，看到談仁皓的目光後，他就沒有點上。“這麼說吧，斯普魯恩斯肯定安排了潛艇在監視我們的活動，而且他會算準時間的。我敢跟你打賭最多後天，也許明天晚上。第五艦隊就將主動撤出戰鬥，到時候，我們將沒有任何機會與第五艦隊決戰，斯普魯恩斯也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也許，他還會偷襲別的島嶼，可僅僅只是偷襲，而且肯定是在確定了我們的艦隊的行蹤之後才會發動偷襲，且偷襲的行動相當迅速，打了就跑，不給我們逮住他的機會。如果我們在前線不斷的追擊第五艦隊的話，那就是疲於奔命，而且導致我們的防線漏洞百出，這就是在給斯普魯恩斯創造機會。”

    “那我們該怎麼辦？”這次，輪到談仁皓問出這個問題了。

    “以不變應萬變。”廖漢翔笑了起來，“我還是那句老話，磨刀不誤砍柴功。我們的訓練也沒有完成，飛行員都需要更多的時間，那我們何不先集中力量進行訓練呢？當然，我們不需要到前線去投幾枚炸彈，或者是找美軍的戰鬥機進行實戰訓練，我們的飛行員不缺乏實戰經驗，他們只需要儘快的掌握新式戰鬥機的性能就行了。因此，我們大可不必與第五艦隊針鋒相對的幹起來，他做他的，我做我的，只要第五艦隊的行動沒有影響到我們攻打考愛島的行動，斯普魯恩斯想幹什麼，就讓他去幹什麼。所謂常走夜路總要遇見鬼，偷襲這樣的行動可一不可二，恐怕到時候，我們還真要指望他多發動幾次偷襲呢！”

    談仁皓也笑了起來。“這可是在考驗我們的定力，特別是魏東北，風陵渡這種人的定力。”

    “只要你不下命令，他們還敢怎麼樣？”廖漢翔這次點上了煙，“另外，在我看來，只要第一艦隊與第三艦隊的行蹤讓斯普魯恩斯把握不定，那麼斯普魯恩斯走出的每一步都將三思而後行，這肯定會影響到他的戰場決策，對第五艦隊的行動也有影響，這會導致他錯過不少的戰機，甚至讓他做出錯誤的判斷。到時候，你與黃曉天都只需要一次機會，哪怕是一次很不起眼，很渺茫的機會，只要一次機會，斯普魯恩斯就將徹底完蛋。”

    談仁皓思考了一陣，說道：“那就這麼辦，到了中途島，我們就繼續訓練，同時密切監視第五艦隊的行動，如果斯普魯恩斯露出破綻的話，那他的末日也差不多就到了。”

    “我會讓韓紹鋒全力與你配合，另外在威克島的龍震，以及在尼華島的方孝賢都會給你們提供全力的。”廖漢翔略微遲疑了一下，“仁皓，這次能夠殲滅第五艦隊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可你也別強求。雖然斯普魯恩斯已經吃過了幾次敗仗，但是他現在仍然是我們最難以應付的敵人，也許他也在等待一次機會。如果無法幹掉第五艦隊的話，那我們還有別的辦法。”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輕易冒險的，而且前幾天還跟黃曉天談過，黃曉天也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冒險，最多不過就是強攻考愛島，到時候我們仍然有足夠的優勢，沒有任何必要與斯普魯恩斯賭大小。”

    “這就好，你今天就回艦隊？”

    “對，差不多等下就要回去了。”談仁皓站了起來，“不是我不相信朱榮哲的能力，現在我要是不在艦隊的話，影響不太好，而且很多事情還要等著我去處理呢。”

    兩人也就談到這裡，談仁皓當天下午就回到了第一特混艦隊，幾支停泊在阿普拉港的特混艦隊都在做著出發的準備工作。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四節以靜制動

　第一特混艦隊是在四月十七日，也就是在第五艦隊首次轟炸了尼華島之後的第三天離開了阿普拉港。同一天與第一特混艦隊出發的還有第二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以及由那三艘修復了的小型航母為核心的戰區艦隊。戰區艦隊將不跟隨第一特混艦隊前往中途島，而是在關島附近繼續訓練，等待登陸艦隊與運輸船隊從那霸那邊趕過來之後再前往中途島。

    在出發之前，談仁皓收到了最後一封消息，第五艦隊沒有在十七日上午轟炸尼華島了，而且前往偵察的遠端水上巡邏機也沒有發現第五艦隊。廖漢翔的推斷是正確的，從十六日下午的最後一次轟炸之後，第五艦隊離開了尼華島附近海域，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廖漢翔已經電告了在尼華島東部活動的潛艇，要求儘快找到第五艦隊的行蹤，可是談仁皓並不抱多大的希望，潛艇在廣泛搜索中的作用是相當有限的，如果斯普魯恩斯存心要躲起來的話，就會離開帝國海軍潛艇活動的主要海域，依靠潛艇的力量是很難找到第五艦隊的。

    在安排主力艦隊的指揮體系時，談仁皓沒有給郝東覺特權，而是讓常薦新為主力艦隊的臨時參謀長，也就是說，如果談仁皓無法繼續指揮第一艦隊作戰的話，就將由常薦新接替他的指揮工作。這不是談仁皓覺得郝東覺沒有能力指揮第一艦隊作戰，主要是郝東覺不夠穩重。而且，在談仁皓失去指揮能力的時候，第一艦隊的處境肯定相當的危險了，到時候需要的不是郝東覺這種主導進攻的指揮官，而是常薦新這種穩重的，可以率領見隊安全的撤出戰鬥的指揮官，至少，在這方面常薦新還是非常值得信賴地。

    三支特混艦隊直到下午五點多才全部離開了阿普拉港。第二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很快就追了上來。談仁皓沒有立即讓第三特混艦隊編入到兩支航母特混艦隊中來，在航行途中主要需要提防的是潛艇，而不是轟炸機，因此就不能讓艦隊的編隊過於密集，給美軍潛艇偷襲的機會。訓練工作還得照常進行，兩支特混艦隊的航空部隊都在抓緊一切時間訓練，安士樂率領的戰鬥機就是在天黑了之後才降落到航母上的，這也算得上是一次夜間降落訓練吧。一次高風險的訓練。

    航行途中，三支特混艦隊演練了好幾種戰術，包括將第三特混艦隊編入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加強兩支航母特混艦隊防空能力地訓練。另外，還包括了兩支航母特混艦隊共同打擊一個目標，以及分頭打擊兩個目標，甚至是三個目標的類比作戰訓練。訓練中沒有讓轟炸機投下炸彈，也沒有讓轟炸機帶彈起飛，主要就是讓飛行員熟悉，在遇到不同情況時應該怎麼行動。並且讓航母上的航空勤務人員熱身。提高作業效率。

    因為比第三艦隊晚了一天出發，所以從十七日晚上七點開始，第一艦隊的巡航速度就提高到了24節。這樣，第一艦隊能夠在兩天之後，也就是在第三艦隊距離中途島大概還有一天半航程的時候追上第三艦隊。至於燃料的問題，談仁皓沒有過多的考慮，中途島那邊有足夠的重油與航空汽油儲備，廖漢翔也已經與韓紹鋒聯繫了，艦隊在到達中途島附近海域之後就將進行第一次燃料補給，這不需要談仁皓操心。

    談仁皓最關心的還是斯普魯恩斯在做什麼，在艦隊離開了阿普拉港後，他就安排了三名通信軍官輪流在那部用來接收戰區司令部的電臺旁值班。並且要他們在收到任何消息之後立即來彙報上來。而談仁皓在十七日夜首先收到的就是方孝賢從尼華島發回了關島，再由戰區司令部轉發地損失報告。

    在14，15，16日三天的時間裡，第五艦隊一共轟炸了尼華島五次，平均每天還不到兩次，這個作戰出動率並不高。在整個作戰行動中，第五艦隊距離尼華島250到30海裡，按照這個距離計算。轟炸機一天可以出動三次，至少也能夠飛兩次。另外，三個白天，第五艦隊只出動了大概2200架次的轟炸機，只占這三天內轟炸尼華島的美軍轟炸機出動架次的40%左右，比例並不高，大部分的轟炸任務都是考愛島上的岸基航空兵承擔的。大概第五艦隊的每架轟炸機只出動了三次，一天一次。這個出動效率也是相當低的。

    從方孝賢提供的這份情報來看，如果第五艦隊的三支特混艦隊都參加了作戰行動的話，那麼美軍的目的就不是要炸毀尼華島上的軍事設施，至少由斯普魯恩斯直接指揮的第五艦隊沒有這個意圖。這顯然是在鍛煉新人，既讓飛行員能夠在實際的戰鬥中體會到那種在訓練中是永遠也找不到的感覺，掌握一些基本的戰鬥技巧。又不至於因為高強度的出動，導致飛行員過度疲勞，從而導致更大的戰鬥損失。這是很合情合理地安排。

    這也是第一艦隊追上第三艦隊前，談仁皓收到的最有價值的一封情報了，戰區司令部發來的其他情報最多只能所是電報，通報了前線各部隊的偵察搜索情況。到十九日夜，兩支主力艦隊會合的時候，談仁皓仍然不知道第五艦隊的行蹤。從當時部署在其他幾座島嶼上的偵察機所搜索過的海域來判斷，第五艦隊應該已經離開了前線海域，大概在夏威夷島東部海域，或者是南部海域活動。

    “看來，斯普魯恩斯把我們設在尼華島上的軍事設施，以及陸戰隊的高射炮當作了訓練的物件了。”常薦新是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龍感湖”號航母上的。“現在斯普魯恩斯肯定知道我們正在趕過去，從最壞的角度考慮，他會相信我們的艦隊已經出現在了加德納島與萊桑島之間，因此趕緊撤出了戰鬥。”

    “可他會跑到哪裡去？”郝東覺只晚了半個小時到達。“不管怎麼說，斯普魯恩斯沒有回到珍珠港，我們在珍珠港外的潛艇有十幾艘，第五艦隊不可能在我們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溜回珍珠港的。”

    “他也不會回珍珠港，除非他認為珍珠港絕對安全。”談仁皓坐了下來，“不管怎麼說。第五艦隊還在海上活動……”

    談仁皓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飛機發動機的聲響。

    “肯定是黃曉天來了。”郝東覺跑到了舷窗旁。

    一架水上飛機已經降落到了航母右舷外地海面上，正在緩緩靠過來，這是一架從第三艦隊飛來的水上飛機。談仁皓在一個半小時前給“太湖”號發去了電報，黃曉天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趕過來。

    “你們艦隊的情況怎麼樣？”談仁皓到了外面去迎接黃曉天。

    “還不錯，主要是兩支新編特混艦隊的飛行員的訓練還很不到位，至少比起第四特混艦隊航空部隊的素質差了很多。”黃曉天跟著談仁皓走上了樓梯，“我沒有讓嚴宇龍與鄭冠華過來。現在他們還在安排明天的訓練工作，這也是他們這段時間最主要的事情。”

    “這樣最好，現在第七特混艦隊與第八特混艦隊的航空兵是我們幾支艦隊中最差的，那些轟炸機飛行員的總飛行小時恐怕還比不上第三特混艦隊的那些水上飛機飛行員呢。”談仁皓先讓黃曉天進了會議室。“我們開始正在討論第五艦隊的行蹤，你也收到了那些電報了吧？”

    黃曉天朝郝東覺與常薦新點了點頭。“收到了，第五艦隊撤得還真是及時，恐怕斯普魯恩斯以為我們將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所以他才提前撤出了戰鬥。另外，這至少證明了一點，我們沒有被美軍的潛艇發現。不然的話。斯普魯恩斯肯定還要在那邊多等上兩天，甚至是三天的時間。”

    “我們也都這麼認為，現在的問題是。第五艦隊在哪，斯普魯恩斯還想幹什麼。”談仁皓請黃曉天坐了下來。“在珍珠港外活動地潛艇沒有發現第五艦隊，至少我們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相關地情報。另外，我們部署在威克島，加德納島，萊桑島，中途島上的偵察機也全數出動，搜索了周圍的所有海域，都沒有什麼發現。這證明第五艦隊應該向東，或者是向南撤出了戰場。因此。現在我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斯普魯恩斯還不想與我們決戰，至少第五艦隊還沒有做好決戰地準備，所以他才會撤出戰鬥。”

    “還有一個細節問題。”黃曉天從帶來的公事包裡拿出了一份才寫好的報告。“這是我對第五艦隊這幾天作戰行動分析後得出的一個結論。主要注意的就是第五艦隊的總航程，在作戰中的損失，以及在尼華島上投下的彈藥數量。”

    談仁皓三人傳遞著看完了這份不算太長的報告。

    “第五艦隊的燃料應該還不是問題，損失地作戰飛機也相對容易補充。問題是，他們在尼華島上投下了近千噸的炸彈，這些彈藥都是由航母攜帶的話。那麼第五艦隊那幾艘航母的炸彈庫就空了近三分之一。如果斯普魯恩斯在訓練時不計成本的讓飛行員使用實彈的話，那麼其彈藥儲備比例更低。”

    “也就是說，第五艦隊很有可能要進行一次補給？”郝東覺直接說了出來。

    黃曉天點了點頭。“對，第五艦隊很有可能在最近進行一次補給。如果僅僅只是一支特混艦隊的話，那麼斯普魯恩斯可以在任何地點補給，可現在第五艦隊有三支特混艦隊，至少從方孝賢俘獲的那些美軍飛行員那裡證明了，第五艦隊的三支特混艦隊都參加了作戰行動。那麼，這三支特混艦隊的補給工作將不是件很輕鬆的事情。”

    “如果斯普魯恩斯不回珍珠港的話，他就只能在外面進行補給。”常薦新也開口了，“而理想的補給地點是島嶼附近的錨泊地，至少在中太平洋上沒有足夠多的島嶼讓第五艦隊可以選擇吧。”

    “可是，第五艦隊不一定非得在夏威夷群島海域完成補給不可。只要尼米茲不讓斯普魯恩斯協防考愛島，第五艦隊甚至可以從容不迫的返回三藩市完成補給，或者是去別的地方。”郝東覺略微停頓了一下，“比如南面的聖誕島，美軍在兩年多前就開始加強聖誕島的基的作用，而且在我們攻佔了馬紹爾群島與吉伯特群島之後，美軍將聖誕島確定為了比較重要的島嶼，那邊應該有斯普魯恩斯所需要的燃料與彈藥，如果……”

    “我們不會考慮偷襲聖誕島的。”談仁皓搶在郝東覺說出來之前就否決了郝東覺的想法。“我們沒有辦法確定第五艦隊是否去聖誕島，還是回珍珠港，或者是直接返回三藩市，甚至是在夏威夷群島東部某個地方完成補給，我們也就不能隨意的分散艦隊。”

    郝東覺笑了笑，沒有跟談仁皓頂嘴，他也只是突然想到而已，並不是說一定要提出這個建議，不過談仁皓不及時否決的話，恐怕他還真信口說了出來。

    “那我們現在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了。”黃曉天轉移了話題，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贊同去襲擊聖誕島，這基本上就是做無用功，不管第五艦隊是不是去了聖誕島，畢竟在沒有情報的情況下，兩支主力艦隊就不能分散行動，不能給斯普魯恩斯任何的機會。

    “對，不管第五艦隊在做什麼，我們還是按照我們的計畫行動。”談仁皓朝三人各看了一眼，“到達中途島附近海域後，兩支艦隊輪番進行訓練與補給，加強對周圍海域的監視，同時等待更多的情報。在明確了第五艦隊的行蹤之前，我們的第一任務是讓艦隊達到最佳狀態，至於下一步該怎麼走，那我們還得看看斯普魯恩斯給我們出了個什麼難題。”

    沒有人表示反對，這是當時唯一可以採取的比較可靠的安排了。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五節對抗演習

　兩支主力艦隊在二十一日夜到達了中途島西部200海裡處，在與韓紹鋒聯繫上之後，談仁皓讓第三艦隊先去補給，在第三艦隊進行補給的時候，由第一艦隊西南方向上警戒，而中途島上的遠端偵察機與巡邏機則負責其他方向的警戒任務。隨後，由第一艦隊補給，第三艦隊警戒。因為兩支主力艦隊的規模都相當龐大，就算主要補充的只是燃料，淡水與新鮮的食品，這仍然花了足足三天的時間。

    在三天的補給行動中，兩支艦隊的訓練工作仍然沒有停止。而且兩支艦隊的戰鬥機部隊還與中途島上的海航岸基航空兵的戰鬥機部隊進行了“友誼”訓練，說白了，就是安士樂這些超級王牌去找岸基航空兵的戰鬥機飛行員的茬子。雙方進行了好幾次模擬空戰對抗，以及由艦隊航空兵模擬偷襲中途島，以及正在中途島附近補給物資的艦隊。

    在二十二日下午，安士樂與秋耿波機群就模擬對中途島，以及停泊在中途島西面錨泊地的第三艦隊進行了一次模擬攻擊。朱榮哲沒有把這次的訓練課題通報給第三艦隊與中途島上的岸基航空兵。當成群的戰鬥機，轟炸機從第三艦隊，以及中途島的機場上空掠過的時候，引發了一陣騷亂，那些被判斷“完蛋”的官兵更是牢騷滿腹。黃曉天自然不會為這點小事來與談仁皓理論，可是中途島上的好支部隊的指揮官都找了韓紹鋒，韓紹鋒也來找了談仁皓，要談仁皓約束手下的行動。至於談仁皓有沒有把這事當個問題，恐怕別人就不知道了，至少當時談仁皓只是口頭上譴責了一下安士樂與秋耿波，背地裡卻讓朱榮哲把這次演習的成績寫到了兩人的“戰績”裡去。

    第二天上午，魏東北也組織了一次類似的演習，也想出出風頭，結果這次第三艦隊。以及中途島上的岸基航空兵有了準備，第二特混艦隊的轟炸機還沒有飛近就遭到了成批地戰鬥機的“攔截”。如果不是沒有出現硝煙，沒有產生爆炸的火光，也沒有傳來爆炸聲的話，看到數百架的戰機在中途島上空盤旋，恐怕任何人都會認為中途島遭到了突然打擊。這次也不例外，韓紹鋒氣急敗壞的找到了郝東覺，要郝東覺嚴懲那些不遵守紀律的官兵。既然連談仁皓都沒有去處罰那些飛行員。一向護短的郝東覺恐怕不但不會懲罰闖了禍地飛行員，還會獎賞他們吧。

    輪到第一艦隊補給的時候，第三艦隊的三支特混艦隊也是如法炮製。特別是風陵渡在二十三日傍晚組織的那次演習，差點就闖了大禍。一架出了故障的轟炸機在天色快黑的時候墜落到了中途島上。兩名飛行員都跳了出來，可這架轟炸機就落到了距離韓紹鋒的司令部不到50米的一片空地上，轟炸機的油箱發生了爆炸，當時正從附近開過的一輛吉普車被拋翻，車上地四名陸戰隊官兵全都受傷。如果再偏那麼一點點，當時正在司令部用短波電話向黃曉天抱怨地韓紹鋒恐怕就要成為帝國海軍意外傷亡最高的將領了！

    三天下來，中途島上的官兵都過得提心吊膽地。特別是在二十四日的時候。因為出現了轟炸機墜毀的事故，所有外出的官兵都得盯著頭上盤旋的那些轟炸機，說不定什麼時候由有一架轟炸機掉下來。而且就正好砸中了自己呢？直到兩支艦隊的補給工作結束，這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演習才算結束。後來連韓紹鋒這位被公認了的帝國海軍陸戰隊頭號猛將都不得不承認，那些艦載航空兵的飛行員比他還要瘋狂。

    談仁皓與黃曉天是不會去處罰那些在訓練中做得過火的飛行員地，實際上，除了那三名受傷的陸戰隊員，損失的那架轟炸機，以及島上官兵過了三個膽顫心驚的白天之外，這種演習是大有好處的，這一來可以提高飛行員的能力，起到熱身的作用。二來還可以讓幾個月沒有受到騷擾的中途島上的官兵提高警惕。讓他們都知道中途島還是戰場地前線地區，隨時有可能遭到突然打擊。當然，最重要的是，這讓很多才編入了艦隊航空兵的新手獲得了一次寶貴的實戰訓練的機會。

    因為這三天中仍然沒有獲得與第五艦隊有關的任何消息，所以在二十四日晚上，也就在第一特混艦隊完成補給，離開了中途島西面的錨泊地之後，談仁皓與黃曉天決定，立即展開下一輪訓練。而這就是兩支主力艦隊的攻防訓練，這一輪訓練分成了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由第三艦隊扮演假想敵，先離開中途島附近海域，而中途島則被設為陸戰隊即將攻打的考愛島，由第一艦隊負責支援陸戰隊登陸，並且打擊島上的軍事目標，而第三艦隊扮演的敵艦隊將突然殺出來，打擊第一艦隊。演習的前提條件是談仁皓不知道敵艦隊會在什麼時候，什麼方向出現，也不知道敵艦隊的具體作戰計畫。因為預計的登陸考愛島的第一階段行動只有三天的時間，因此，第三艦隊只有三天的時間來“幹掉”第一艦隊，這一階段的訓練也就只有三天的時間，只要第一艦隊在三天內不被“殲滅”，那麼第一艦隊就是勝利者，反之，第三艦隊就是勝利者。

    這次演習吸引了大量的目光，連陸戰隊的官兵都知道，談仁皓與黃曉天是現在帝國海軍最優秀的兩名艦隊司令官，而這次是兩人的直接“對抗”。就算演習中不會真刀真槍的幹起來，最多是讓轟炸機與戰鬥機走走過場，並且由兩支艦隊的一百多名參謀軍官組成的裁判團來判斷戰鬥情況，這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到底是談仁皓更厲害，還是黃曉天更厲害呢？結果，連韓紹鋒都來了興趣，而且在前線的龍震與方孝賢也發來了電報，如果他們能夠抽身返回中途島的話，肯定要回來看這場熱鬧了。

    談仁皓從來就沒有小看過黃曉天，雖然他很清楚，黃曉天在偷襲方面的功底還不夠。但是黃曉天在航空作戰指揮方面的才能足以彌補這個缺陷了。另外，第一輪演習的主動權在黃曉天的手裡，第一艦隊是被動防禦的一方，這更增加了難度。因此，當天晚上，談仁皓就把郝東覺與常薦新叫了過來，他可不想敗在這個後起之秀的手裡。

    “如果我是黃曉天的話，我肯定在26日的時候才趕過來。”郝東覺對黃曉天是最瞭解的。“按計劃。陸戰隊是明天登陸，而這也是最危險的一天，我們不會放鬆警惕，另外按照計畫，我們也不需要承擔所有的打擊任務，會將大部分的力量，至少是所有的偵察機都派到最有可能出現危險地方向上去，黃曉天很難在明天悄悄接近我們。而到了26年，陸戰隊需要拓展登陸場，我們的航空支援壓力不會有絲毫降低。另外。艦隊官兵已經打了一天。應該都比較疲憊了。我們肯定得在明天修改偵察任務，哪怕只有一點點漏洞，都將給黃曉天機會。所以。我們必須得在26日提高警惕，讓偵察機全面出動，不能給他任何機會。”

    “東覺，你不能這麼想，我們這是在作弊！”常薦新笑了起來，郝東覺沒有完全從實戰的角度考慮問題，因為在26年，偵察機是不可能全部出動的，而且演習中，郝東覺忽略掉了官兵素質的問題。

    “對。我們得按照實戰的方式來安排行動，不能違背基本的演習原則。”談仁皓也笑了起來，“老常，按照計畫，第三特混艦隊明天將前往登陸場，與我們脫離，至少在這個時候，我們是不能指望用第三特混艦隊的戰艦來加強防空力量了。”

    “那我們就得一打三。”

    “東覺，別想那麼多。本來我們就沒有多少優勢。”常薦新拍了下郝東覺的肩膀，然後對談仁皓說道，“那我現在就回去安排艦隊的行動，這邊就靠你們了。”

    談仁皓點了點頭，送常薦新離開了戰艦。實際上，談仁皓沒有多少把握，演習地條件很苛刻，這不見得是壞事，至少，這能夠讓艦隊的官兵都認識到，在極端的情況下，他們就別想指望得到援助，得做好單獨與第五艦隊決戰的思想準備。

    當天晚上，談仁皓與郝東覺商量了好幾個小時，才將大體地演習行動計畫確定了下來。兩人也只能儘量做到最好，畢竟這只是一次演習，而在實戰中，他們還有第三艦隊的，而不會落到腹背受敵的境地。

    25日，“登陸”行動正式開始，第三特混艦隊一直在中途島附近活動，可第三艦隊的轟炸機沒有出現。26日，成功上岸的陸戰隊迅速拓展登陸場，並且遭到了對方的頑強“抵抗”，不斷的呼叫艦隊的航空支援。當然，這些信號都是由韓紹鋒安排人員發出的，陸戰隊並沒有任何行動，只是讓艦隊派轟炸機來就行了。談仁皓與郝東覺渡過了一個忙碌的白天，兩支特混艦隊的轟炸機輪番出動，在晚上的裁判結果出來後，判定第一特混艦隊損失了三成的轟炸機，第二特混艦隊損失了三成五的作戰飛機。這天晚上，談仁皓與郝東覺再次聯繫，並且都認定，黃曉天肯定就在等待這個機會。

    27日，一大早，一群龐大的轟炸機就迎著朝陽飛到了第一特混艦隊上空，這增是第三艦隊的轟炸機群，可是讓轟炸機上的飛行員不解的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找到第二特混艦隊的蹤影。雖然第一特混艦隊的所有航母，大部分護航戰艦，以及還在中途島附近活動的第三特混艦隊的幾乎所有戰艦都被判定“沉沒”。但是演習也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轉機。當談仁皓讓被判斷為已經“沉沒”的“太湖”號離開編隊的時候，第二特混艦隊的消息發了過來，郝東覺安排的轟炸機找到了第三艦隊，並且在第一輪突擊中就“幹掉”了第八特混艦隊的三艘航母。兩個小時後，新的消息發來，第二特混艦隊組織的第二輪轟炸“幹掉”了第七特混艦隊三艘航母。直到傍晚，演習結束的時候，第四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都沒有發生“戰鬥”。而裁判的結果是雙方打平，第三艦隊沒有能夠擊潰第一艦隊，而第一艦隊因為沒有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候支援登陸的陸戰隊，導致登陸部隊損失慘重，且最後放跑了第四特混艦隊。

    當天晚上，兩支艦隊交換位置，準備進行第二輪演習，即第三艦隊扮演紅方，由第一艦隊扮演偷襲的藍方。雙方的官兵都已經興奮了起來，說白了，第一輪演習的結果給了雙方官兵極大的刺激。

    表面上，雙方打了個平手，可實際上第一艦隊已經獲勝了，因為在第三艦隊扮演的美軍第五艦隊被擊潰之後，就已經輸掉了這場戰鬥。可是，讓第一特混艦隊的官兵有點不滿的是，這次是由第一特混艦隊做了犧牲品，成就了第二特混艦隊的勝利。當然，談仁皓不會在乎那麼多，因為這是他確定的戰術，不管是誰當犧牲品，第一艦隊司令官是談仁皓，而不是郝東覺。

    “不知道現在黃曉天將軍在想什麼。”朱榮哲一直在努力協助談仁皓，在談仁皓負責指揮主力艦隊的時候，基本上是由他在安排第一特混艦隊的行動。“也許，他正在考慮該怎麼把我們也拖下水吧。”

    “別想那麼多，我們實際上已經獲得了第一輪演習的勝利。”現在，談仁皓對這個搭檔也比較滿意了。“不管別人說什麼，至少我們的防禦已經成功了，而這對我們今後的作戰行動肯定有很大的幫助。”

    朱榮哲點了點頭，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朱榮哲就從談仁皓這裡學到了不少的知識與經驗，而他現在也才明白，為什麼郝東覺要推薦他來第一特混艦隊當參謀長，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第一特混艦隊參謀長這個位置是給下一位艦隊司令官準備的了。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六節誰是第一？

　也許在陸軍中還存在著一批以指揮防禦作戰見長的將領。比如，德國的莫德爾上將，就是一個以指揮防禦作戰，特別是在艱難條件下的防禦作戰而聞名的將領，在前幾年，他在東線戰場指揮的幾次防禦作戰都扮演了消防隊員的角色。特別是在對付朱可夫發起的“火星戰役”的那場戰鬥中，莫德爾用不到俄軍一半的兵力，在嚴重缺乏火炮，坦克，作戰飛機，甚至是連作戰物資都無法得到足夠保障的情況下，硬是拖住了俄軍三個月，為德軍最後的反擊，以及最後挫敗俄軍的進攻立下了汗馬功勞。

    相對而言，海軍中，特別是海軍艦隊司令官中，幾乎所有人都擅長進攻，真正擅長防禦的人寥寥無幾。這是海軍的基本戰術特點所決定了的。在海軍中，進攻就是防禦，就算是戰役與戰略層面上的防禦，最終都得通過戰術上的進攻來實現。特別是在以航空作戰為主的海戰中，任何一名優秀的艦隊司令官都只會考慮進攻，而不會考慮戰術層面上的防禦。說直接點，在航母的戰術中是沒有通過防禦戰術獲勝的可能的，航母本身就代表著海軍打擊力的最高層面，只有將航母的打擊力發揮到極限，才有可能獲得勝利。這實際上是所有航母艦隊指揮官的特點，談仁皓，黃曉天，郝東覺，乃至斯普魯恩斯，還有已經完蛋了的哈爾西，山口聞多等人，都是堅定的進攻派，而不是防禦派將領。

    談仁皓是至今為止，將航母的打擊能力發揮得最完美，最全面的帝國海軍艦隊司令官了。現在，輪到他來主攻，讓黃曉天主守，這更能發揮談仁皓的指揮才能。實際上，在第一階段的演習結束後。兩人的高下就已經有了結果。不管是否有人認為黃曉天在第一階段演習中故意留了一手，或者是為了給談仁皓面子，故意露出了破綻，實際上，就算黃曉天在第一階段演習中大獲全勝，也是因為他有主動權，而談仁皓沒有。當然，現在交換了位置。那就更不一樣了。當時，中途島上的陸戰隊官兵甚至開了盤口，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賣談仁皓全勝，這就能夠看出當時在大部分人地眼裡，到底誰更厲害。

    談仁皓不知道陸戰隊官兵開盤口的事，如果知道了，也許他也會拿出幾百塊去買上幾注吧，不過他不一定會買第一艦隊全勝，主要是談仁皓仍然有點忌諱黃曉天的能力。另外，第一艦隊實際上只有兩支航母特混艦隊。而第三艦隊有三支。真打起來，第一艦隊的優勢並不明顯，而黃曉天只要充分的利用了三支特混艦隊的戰鬥力。就很有可能反敗為勝。

    “第三特混艦隊如果能夠殺進去的話，結果肯定不一樣！”郝東覺也不會低估黃曉天的能力。

    “可問題是，我們很難靠攏第三艦隊。”在第一輪演習中，常薦新指揮地第三特混艦隊實際上沒有發揮什麼重要的作用，這次他很想有所表現。“除非，讓第三特混艦隊去當炮灰，吸引黃曉天的注意力，迫使他分出一部分轟炸機來對付我們。”

    “難度很大。”談仁皓在海圖上繪出了一條航線。“黃曉天的偵察機可以飛出350海裡，還有島上的遠端偵察機可以飛得更遠。第三特混艦隊只能借夜色掩護靠近，可問題是。一個晚上，第三特混艦隊最多航行350海裡，而黃曉天在夜間肯定會轉移，第三特混艦隊沒有機會靠近他。在天亮後，如果第三特混艦隊距離黃曉天還有150海裡的話，黃曉天甚至不需要考慮第三特混艦隊的存在。”

    “那就讓第三特混艦隊殺入登陸場。”郝東覺想到了一個辦法，“至少，美軍現在有四艘戰列艦，到時候斯普魯恩斯很有可能採取這一戰術。只要第三特混艦隊殺進了登陸場，那黃曉天就不得不考慮第三特混艦隊的存在。他必須要首先保證登陸場的登陸艦隊，運輸船隊，還有已經上岸的陸戰隊的安全，如果他不去對付第三特混艦隊的話，那他就輸了。我們則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找到黃曉天，讓他聽到俯衝轟炸機高速俯衝時的聲響！”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朝常薦新看了過去。

    “這個辦法很有可行性。不過，為了避免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暴露，第三特混艦隊就要分開行動，不能讓黃曉天從第三特混艦隊的行蹤上逮住你們。”

    “那第三特混艦隊從北面進入。”談仁皓迅速地繪出了一條航線，“我們在西面待命，並且安排偵察機。在第三特混艦隊殺入登陸場之後，立即發出電報。我們最多只有四個小時，兩輪偵察的機會。如果在此期間找不到黃曉天的話，那麼第三特混艦隊就很有可能首先遭到打擊了。”

    “能夠吸引黃曉天的部分轟炸機就已經值了，而且我會安排水上飛機搜索周圍海域，如果我們找到了黃曉天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三人都點了點頭，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而且第三特混艦隊前出後，其水上飛機能夠發揮出更好的效果來，找到黃曉天的概率甚至在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的艦載偵察機之上。

    隨後，三人又商討了一些作戰配合的問題，常薦新與郝東覺就乘坐水上飛機返回了他們各自地旗艦。談仁皓也隨即讓艦隊轉變了航線。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雖然只是一次對抗演習而已，但是談仁皓仍然感到了不小的壓力。這就是站在最高處的感受，談仁皓不能承受失敗，即使是演習的失敗也是無法接受的。當然，他不知道艦隊裡的其他官兵是不是這麼想的。第一特混艦隊，第二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是帝國海軍最先成立三支特混艦隊，都盛名在外，而這三支特混艦隊組成的第一艦隊更是帝國海軍新成立的最強大地主力艦隊，哪怕只是一次內部的對抗演習，對談仁皓來講，這都如同是一次實際的戰鬥一樣，他需要勝利。更需要一次徹底的勝利。

    艦隊在進行演習的時候，並沒有斷絕與外界的聯繫。畢竟這是在前線的演習，按照計畫，這次的演習應該是在關島附近進行的，可是斯普魯恩斯的行動打亂了演習計畫，就只能將演習地點轉移到了中途島附近海域。這裡距離美軍艦隊活動的海域不過1000多海裡而已，如果斯普魯恩斯有所察覺的話，不到兩天地時間。美軍第五艦隊就將殺過來。所以，在演習的期間，“龍感湖”號航母上的那台用來與戰區司令部聯繫的長波電臺，以及與另外幾個前線司令部聯繫的電臺的接受信號端都是開著的，隨時可以接收新的情報。而只要有新的消息送來，演習就得立即結束，艦隊將轉入戰鬥狀態。

    下半夜，談仁皓一直在司令艙裡。他試圖分析出黃曉天可能採取的戰術安排，也設法按照黃曉天地思路去安排第三艦隊的作戰行動。可談仁皓驚奇的發現，他對黃曉天的瞭解甚至還比不上對斯普魯恩斯地瞭解。至少在對黃曉天作戰特點上的瞭解。談仁皓還有很多的欠缺。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後，談仁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因為黃曉天不是敵人，在此之前。談仁皓幾乎沒有怎麼系統的分析過黃曉天在指揮作戰時的特點。相反，他更注重對斯普魯恩斯這個頭號強敵的分析。談仁皓覺得這是好事，畢竟他在戰場上要面對的是斯普魯恩斯，而不是黃曉天吧！

    三點多的時候，朱榮哲給談仁皓送來了宵夜。朱榮哲也忙了一晚上，兩人都餓壞了。

    “偵察機的飛行員都起來了吧？”

    “航空參謀正在去叫他們起床。”朱榮哲在談仁皓面前已經很自然了，不再那麼拘謹。“偵察計畫也發了下去，等下我再去問下航空參謀。”

    談仁皓點了點頭，想到馬上就要吃早飯了，而且他對夜宵供應的餃子不太感興趣。所以沒有吃幾個就放下了飯盒。“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地情報送到，現在都28日了，斯普魯恩斯也休息了好幾天，說不定，他正在想辦法怎麼對付我們呢。”

    “他肯定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他沒有多少機會。”朱榮哲很快就吃完了他那份餃子。“我現在就去看看，說不定有新的情報。”

    談仁皓點了點頭，讓朱榮哲把他的飯盒帶了出去。談仁皓還真希望有美軍第五艦隊的消息。這樣他就不用考慮怎麼與黃曉天進行對抗演習，同時也不用考慮該怎麼顧全兩人的面子了。當時談仁皓就已經意識到，在前一階段的演習中，黃曉天肯定留了一手，主要就是顧全談仁皓的面子。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談仁皓就不能做得太絕了，怎麼說，黃曉天現在也是主力艦隊司令官，海軍上將，也得給他點面子吧。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打個平手，雙方皆大歡喜，可問題是，正幹起來，談仁皓是無法控制大局的，特別是有郝東覺這個愣頭青在，要真搞到黃曉天下不了臺的話，這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

    很快，航母上就忙碌了起來，偵察機飛行員最先起床，第一批到軍官食堂吃早飯，然後就去領到了各自的偵察任務，隨後去了機庫，協助勤務人員檢查他們自己的座機。五點剛過，第一批偵察機就從航母上陸續起飛了。到六點左右，負責第一輪艦隊防空巡邏任務的戰鬥機飛行員也忙碌了起來，在六點十五分之前，第一批一個中隊的戰鬥機全部升空，他們將趕在天亮前到達各自的巡邏空域，執行艦隊防空任務。

    天亮後，談仁皓沒有去吃早飯，幾個小時前吃的那幾個餃子讓他感到胃裡有點不舒服。在航母上勤務人員忙著檢查轟炸機，而轟炸機飛行員都集中在航空作戰中心，熟悉新的任務的時候，談仁皓再次把朱榮哲叫了過來，讓朱榮哲去查一下，有沒有收到新的情報。談仁皓總有點不好的預感。美軍第五艦隊已經沉寂了好幾天，不管是補充飛機，還是補充燃料，彈藥，恐怕早就已經結束了，斯普魯恩斯還有足夠的時間安排新的作戰任務，甚至是機動到攻擊海域，那他肯定不會閑著，現在，斯普魯恩斯到底在做什麼，或者是想做什麼呢？

    不多時，朱榮哲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談仁皓立即轉過了頭，同時注意到了朱榮哲手裡拿著的拿份才翻譯出來的電報。

    “龍震將軍發出的電報，正好被我們截獲了。”朱榮哲把電報給了談仁皓，“威克島遭到了美軍轟炸機的打擊，戰鬥還沒有結束！”

    談仁皓一驚，他一直沒有想到斯普魯恩斯會去打擊威克島，不管怎麼說，威克島在被帝國陸戰隊攻佔後，其重要性已經大大降低了，美軍沒有能力反攻威克島，而且唐帝國海軍也不會以威克島為前進基地攻打夏威夷群島，那麼，美軍第五艦隊為什麼要轟炸威克島？

    隨即，戰區司令部的電報也發來了，廖漢翔也收到了龍震發出的電報，他沒有給艦隊安排任務，只是要談仁皓密切關注美軍第五艦隊的行動。接著就是“太湖”號航母發來的電報，黃曉天建議取消對抗演習，艦隊進入戰鬥狀態，準備應付斯普魯恩斯的挑戰。

    “給‘太湖’號發電報，取消對抗演習，艦隊準備向預定海域集中。”談仁皓自然順坡下驢，“另外，讓另外幾支特混艦隊的司令官也過來，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戰勝斯普魯恩斯，而不是繼續搞演習了。”

    電報與命令很快就發了出去，談仁皓也暗自松了口氣。後來，他再也沒有機會與黃曉天在演習場上較量一番了，因此，到底是談仁皓厲害，還是黃曉天厲害，直到兩人生後都是一個爭論的熱點話題！

第二十卷逐鹿大洋第十六節誰是第一？

　也許在陸軍中還存在著一批以指揮防禦作戰見長的將領。比如，德國的莫德爾上將，就是一個以指揮防禦作戰，特別是在艱難條件下的防禦作戰而聞名的將領，在前幾年，他在東線戰場指揮的幾次防禦作戰都扮演了消防隊員的角色。特別是在對付朱可夫發起的“火星戰役”的那場戰鬥中，莫德爾用不到俄軍一半的兵力，在嚴重缺乏火炮，坦克，作戰飛機，甚至是連作戰物資都無法得到足夠保障的情況下，硬是拖住了俄軍三個月，為德軍最後的反擊，以及最後挫敗俄軍的進攻立下了汗馬功勞。

    相對而言，海軍中，特別是海軍艦隊司令官中，幾乎所有人都擅長進攻，真正擅長防禦的人寥寥無幾。這是海軍的基本戰術特點所決定了的。在海軍中，進攻就是防禦，就算是戰役與戰略層面上的防禦，最終都得通過戰術上的進攻來實現。特別是在以航空作戰為主的海戰中，任何一名優秀的艦隊司令官都只會考慮進攻，而不會考慮戰術層面上的防禦。說直接點，在航母的戰術中是沒有通過防禦戰術獲勝的可能的，航母本身就代表著海軍打擊力的最高層面，只有將航母的打擊力發揮到極限，才有可能獲得勝利。這實際上是所有航母艦隊指揮官的特點，談仁皓，黃曉天，郝東覺，乃至斯普魯恩斯，還有已經完蛋了的哈爾西，山口聞多等人，都是堅定的進攻派，而不是防禦派將領。

    談仁皓是至今為止，將航母的打擊能力發揮得最完美，最全面的帝國海軍艦隊司令官了。現在，輪到他來主攻，讓黃曉天主守，這更能發揮談仁皓的指揮才能。實際上，在第一階段的演習結束後。兩人的高下就已經有了結果。不管是否有人認為黃曉天在第一階段演習中故意留了一手，或者是為了給談仁皓面子，故意露出了破綻，實際上，就算黃曉天在第一階段演習中大獲全勝，也是因為他有主動權，而談仁皓沒有。當然，現在交換了位置。那就更不一樣了。當時，中途島上的陸戰隊官兵甚至開了盤口，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賣談仁皓全勝，這就能夠看出當時在大部分人地眼裡，到底誰更厲害。

    談仁皓不知道陸戰隊官兵開盤口的事，如果知道了，也許他也會拿出幾百塊去買上幾注吧，不過他不一定會買第一艦隊全勝，主要是談仁皓仍然有點忌諱黃曉天的能力。另外，第一艦隊實際上只有兩支航母特混艦隊。而第三艦隊有三支。真打起來，第一艦隊的優勢並不明顯，而黃曉天只要充分的利用了三支特混艦隊的戰鬥力。就很有可能反敗為勝。

    “第三特混艦隊如果能夠殺進去的話，結果肯定不一樣！”郝東覺也不會低估黃曉天的能力。

    “可問題是，我們很難靠攏第三艦隊。”在第一輪演習中，常薦新指揮地第三特混艦隊實際上沒有發揮什麼重要的作用，這次他很想有所表現。“除非，讓第三特混艦隊去當炮灰，吸引黃曉天的注意力，迫使他分出一部分轟炸機來對付我們。”

    “難度很大。”談仁皓在海圖上繪出了一條航線。“黃曉天的偵察機可以飛出350海裡，還有島上的遠端偵察機可以飛得更遠。第三特混艦隊只能借夜色掩護靠近，可問題是。一個晚上，第三特混艦隊最多航行350海裡，而黃曉天在夜間肯定會轉移，第三特混艦隊沒有機會靠近他。在天亮後，如果第三特混艦隊距離黃曉天還有150海裡的話，黃曉天甚至不需要考慮第三特混艦隊的存在。”

    “那就讓第三特混艦隊殺入登陸場。”郝東覺想到了一個辦法，“至少，美軍現在有四艘戰列艦，到時候斯普魯恩斯很有可能採取這一戰術。只要第三特混艦隊殺進了登陸場，那黃曉天就不得不考慮第三特混艦隊的存在。他必須要首先保證登陸場的登陸艦隊，運輸船隊，還有已經上岸的陸戰隊的安全，如果他不去對付第三特混艦隊的話，那他就輸了。我們則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找到黃曉天，讓他聽到俯衝轟炸機高速俯衝時的聲響！”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朝常薦新看了過去。

    “這個辦法很有可行性。不過，為了避免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暴露，第三特混艦隊就要分開行動，不能讓黃曉天從第三特混艦隊的行蹤上逮住你們。”

    “那第三特混艦隊從北面進入。”談仁皓迅速地繪出了一條航線，“我們在西面待命，並且安排偵察機。在第三特混艦隊殺入登陸場之後，立即發出電報。我們最多只有四個小時，兩輪偵察的機會。如果在此期間找不到黃曉天的話，那麼第三特混艦隊就很有可能首先遭到打擊了。”

    “能夠吸引黃曉天的部分轟炸機就已經值了，而且我會安排水上飛機搜索周圍海域，如果我們找到了黃曉天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三人都點了點頭，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而且第三特混艦隊前出後，其水上飛機能夠發揮出更好的效果來，找到黃曉天的概率甚至在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的艦載偵察機之上。

    隨後，三人又商討了一些作戰配合的問題，常薦新與郝東覺就乘坐水上飛機返回了他們各自地旗艦。談仁皓也隨即讓艦隊轉變了航線。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雖然只是一次對抗演習而已，但是談仁皓仍然感到了不小的壓力。這就是站在最高處的感受，談仁皓不能承受失敗，即使是演習的失敗也是無法接受的。當然，他不知道艦隊裡的其他官兵是不是這麼想的。第一特混艦隊，第二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是帝國海軍最先成立三支特混艦隊，都盛名在外，而這三支特混艦隊組成的第一艦隊更是帝國海軍新成立的最強大地主力艦隊，哪怕只是一次內部的對抗演習，對談仁皓來講，這都如同是一次實際的戰鬥一樣，他需要勝利。更需要一次徹底的勝利。

    艦隊在進行演習的時候，並沒有斷絕與外界的聯繫。畢竟這是在前線的演習，按照計畫，這次的演習應該是在關島附近進行的，可是斯普魯恩斯的行動打亂了演習計畫，就只能將演習地點轉移到了中途島附近海域。這裡距離美軍艦隊活動的海域不過1000多海裡而已，如果斯普魯恩斯有所察覺的話，不到兩天地時間。美軍第五艦隊就將殺過來。所以，在演習的期間，“龍感湖”號航母上的那台用來與戰區司令部聯繫的長波電臺，以及與另外幾個前線司令部聯繫的電臺的接受信號端都是開著的，隨時可以接收新的情報。而只要有新的消息送來，演習就得立即結束，艦隊將轉入戰鬥狀態。

    下半夜，談仁皓一直在司令艙裡。他試圖分析出黃曉天可能採取的戰術安排，也設法按照黃曉天地思路去安排第三艦隊的作戰行動。可談仁皓驚奇的發現，他對黃曉天的瞭解甚至還比不上對斯普魯恩斯地瞭解。至少在對黃曉天作戰特點上的瞭解。談仁皓還有很多的欠缺。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後，談仁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因為黃曉天不是敵人，在此之前。談仁皓幾乎沒有怎麼系統的分析過黃曉天在指揮作戰時的特點。相反，他更注重對斯普魯恩斯這個頭號強敵的分析。談仁皓覺得這是好事，畢竟他在戰場上要面對的是斯普魯恩斯，而不是黃曉天吧！

    三點多的時候，朱榮哲給談仁皓送來了宵夜。朱榮哲也忙了一晚上，兩人都餓壞了。

    “偵察機的飛行員都起來了吧？”

    “航空參謀正在去叫他們起床。”朱榮哲在談仁皓面前已經很自然了，不再那麼拘謹。“偵察計畫也發了下去，等下我再去問下航空參謀。”

    談仁皓點了點頭，想到馬上就要吃早飯了，而且他對夜宵供應的餃子不太感興趣。所以沒有吃幾個就放下了飯盒。“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地情報送到，現在都28日了，斯普魯恩斯也休息了好幾天，說不定，他正在想辦法怎麼對付我們呢。”

    “他肯定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他沒有多少機會。”朱榮哲很快就吃完了他那份餃子。“我現在就去看看，說不定有新的情報。”

    談仁皓點了點頭，讓朱榮哲把他的飯盒帶了出去。談仁皓還真希望有美軍第五艦隊的消息。這樣他就不用考慮怎麼與黃曉天進行對抗演習，同時也不用考慮該怎麼顧全兩人的面子了。當時談仁皓就已經意識到，在前一階段的演習中，黃曉天肯定留了一手，主要就是顧全談仁皓的面子。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談仁皓就不能做得太絕了，怎麼說，黃曉天現在也是主力艦隊司令官，海軍上將，也得給他點面子吧。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打個平手，雙方皆大歡喜，可問題是，正幹起來，談仁皓是無法控制大局的，特別是有郝東覺這個愣頭青在，要真搞到黃曉天下不了臺的話，這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

    很快，航母上就忙碌了起來，偵察機飛行員最先起床，第一批到軍官食堂吃早飯，然後就去領到了各自的偵察任務，隨後去了機庫，協助勤務人員檢查他們自己的座機。五點剛過，第一批偵察機就從航母上陸續起飛了。到六點左右，負責第一輪艦隊防空巡邏任務的戰鬥機飛行員也忙碌了起來，在六點十五分之前，第一批一個中隊的戰鬥機全部升空，他們將趕在天亮前到達各自的巡邏空域，執行艦隊防空任務。

    天亮後，談仁皓沒有去吃早飯，幾個小時前吃的那幾個餃子讓他感到胃裡有點不舒服。在航母上勤務人員忙著檢查轟炸機，而轟炸機飛行員都集中在航空作戰中心，熟悉新的任務的時候，談仁皓再次把朱榮哲叫了過來，讓朱榮哲去查一下，有沒有收到新的情報。談仁皓總有點不好的預感。美軍第五艦隊已經沉寂了好幾天，不管是補充飛機，還是補充燃料，彈藥，恐怕早就已經結束了，斯普魯恩斯還有足夠的時間安排新的作戰任務，甚至是機動到攻擊海域，那他肯定不會閑著，現在，斯普魯恩斯到底在做什麼，或者是想做什麼呢？

    不多時，朱榮哲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談仁皓立即轉過了頭，同時注意到了朱榮哲手裡拿著的拿份才翻譯出來的電報。

    “龍震將軍發出的電報，正好被我們截獲了。”朱榮哲把電報給了談仁皓，“威克島遭到了美軍轟炸機的打擊，戰鬥還沒有結束！”

    談仁皓一驚，他一直沒有想到斯普魯恩斯會去打擊威克島，不管怎麼說，威克島在被帝國陸戰隊攻佔後，其重要性已經大大降低了，美軍沒有能力反攻威克島，而且唐帝國海軍也不會以威克島為前進基地攻打夏威夷群島，那麼，美軍第五艦隊為什麼要轟炸威克島？

    隨即，戰區司令部的電報也發來了，廖漢翔也收到了龍震發出的電報，他沒有給艦隊安排任務，只是要談仁皓密切關注美軍第五艦隊的行動。接著就是“太湖”號航母發來的電報，黃曉天建議取消對抗演習，艦隊進入戰鬥狀態，準備應付斯普魯恩斯的挑戰。

    “給‘太湖’號發電報，取消對抗演習，艦隊準備向預定海域集中。”談仁皓自然順坡下驢，“另外，讓另外幾支特混艦隊的司令官也過來，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戰勝斯普魯恩斯，而不是繼續搞演習了。”

    電報與命令很快就發了出去，談仁皓也暗自松了口氣。後來，他再也沒有機會與黃曉天在演習場上較量一番了，因此，到底是談仁皓厲害，還是黃曉天厲害，直到兩人生後都是一個爭論的熱點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