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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香彌]嬌妻限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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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00:42:21
第十章

  白皓維他們來到門外,就聽見屋裡傳來一聲悲絕痛苦的淒厲叫聲,他心一顫,立刻跑進屋裡,直奔自己的房間。

  「晴歡!」入眼所見,震得他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不要!晴歡--」

  陡然聽見身後的叫聲,站在窗邊,半個身子掛在窗外的許晴歡回頭,雙眼茫然無神,像是什麼也沒看見,只看一眼,便又想往下跳。

  她的頭好痛,痛得像要炸裂開了。

  「不要,晴歡!」白皓維驚駭得一個箭步衝上前,及時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兩人一起跌在地板上,雖已無危險,他還是緊緊的摟著她,不肯放手,一路把她從窗邊拖往屋裡。

  許晴歡四肢拚命掙扎著,嘴裡卻喃喃說著,「死了,他死了,凌宣死了,我再也看不見他了,再也看不見他了......好痛、好痛、我的頭好痛。」她一臉痛苦的用力撞向地板。

  「沒有,我沒有死,晴歡,你看看我,我就在這裡,我就在你面前呀!」見她這樣,白皓維眼眶都紅了,心疼得無已復加,拚命的想攔住她自虐的行為。

  她的力氣出其的大,他一時竟攔不住她,讓她把額頭都撞出血了,急慌的他把手擱在地板上,不讓她再撞傷自己。

  這時,他好恨自己,若不是當初他自私得不想讓她看見他死前那狼狽的模樣,如今他不會害她變成這樣。

  這時進來的許哲嗣看見姐姐這模樣,幾乎暴走了。

  她現在的樣子就跟當初在醫院時一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回頭惡狠狠的瞪向崔伊問:「你到底是對我姐做了什麼?!」

  見她彷彿發了瘋似的,崔伊嚇得迭聲說:「我、我只是打昏她,把她綁在旅館裡,其他的我什麼也沒做,我不知道她怎麼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

  這時許晴歡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好痛、好痛......他死了、他死了,他沒有跟我說一聲就死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就死了......怎麼可以......」

  白皓維繞到她面前,牢牢抱住她,淚流滿面的向她道歉。「對不起,晴歡,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錯了,對不起,可是我又活過來了,真的!你抬頭看看我,我就在你面前啊!」他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

  失焦的雙眸望著他,須臾,她的頭又劇痛了起來,她承受不住的用力撞向他的頭。

  他悶哼一聲,被她撞得眼冒金星,但他仍是緊緊抱著她,沒有放開。

  而這一撞,也把她撞得頭暈目眩,稍微安靜下來。

  瞥見攤在床上那本他們婚禮時拍下的照片,許哲嗣握緊拳頭對白皓維怒咆。

  「你把我姐逼瘋了,你現在滿意了吧!」

  「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親,為了怕她崩潰,我在她面前已經盡力隱瞞自己的身份,絕口不提以前的事,我沒想到她會看見這本相簿。」看見她變成這樣,他的心比誰都痛啊!

  儘管他這麼說,許哲嗣還是無法原諒他,他憤怒的想拉開他,不讓他再抱著姐姐,但他雙手將姐姐摟得緊緊的,怎麼都不肯鬆手。

  「放開我姐!」他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費凌宣,只知道是他害得姐姐再次崩潰,就算他真的是費凌宣,他也饒不了他。

  「哲嗣,我一定會讓晴歡恢復的,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請你相信我。」白皓維不想鬆手,更不能在她此刻如此脆弱的時候放開她。

  「你......」許哲嗣氣得已聽不進他的話,動手想就將姐姐搶過來,這時卻聽許晴歡喃喃自語。

  「好冷、好冷......凌宣,我好冷,你抱緊我......」空茫的眼神像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誰也看不見,誰也聽不見,完全沉浸在她黑暗的世界裡。

  見她這樣,白皓維心如刀割,淚如雨下,雙臂用力抱緊她。

  「好,我抱緊你,我會一直抱著你,你不要怕,這次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當初只是不想拖累你,更不想讓你看見我最後四肢癱瘓躺在床上像個死人一樣無法動彈的狼狽模樣,所以才不告訴你,所以選擇跟你離婚,我不知道這樣做反而對你造成這麼大的打擊,對不起,晴歡,原諒我。」

  看著聲淚俱下的白皓維,許哲嗣也無法再狠心拉開他了,他紅著眼眶,直到此刻,他終於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費凌宣,因為除了他,不會再有人如此深愛著姐姐了。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但也許是上天垂憐,讓我有了再一次重生的機會,彌補我做錯的事,所以,晴歡,你看,我回來了,凌宣回來了,他就在你面前,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他捧著她的臉,讓她那對失焦而空洞的眼睛對著他。

  「你醒醒,只要你醒來,就能看見我了。」

  她仍沒有反應,讓他心揪得俯下臉吻住她的唇,深深的深深的,傾盡他所有的感情吻她,希望能吻回她的神智。

  她的眼晴依舊像木偶一樣眨也不眨,嘴裡還喃喃重複著那幾句話,「好冷、好冷、好冷......」

  一旁的葉威見他們這樣,也忍不住鼻酸,心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遂道:「我看我們還是先送晴歡去醫院吧。」

  住院五天,許晴歡的情形依然沒有改善,而這幾日白皓維一直守在她身邊陪著她,寸步不離,每天抱著她,不停的對著她說話。

  「等你好起來,我再事你去看流星雨好不好?你還記不記得,我就是在事穸去看流星雨時,向你求婚的,那時候我說,我願意成為你的流星,幫你實現每一個願望。」

  「你知道嗎?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趕快好起來,哪怕是要我再死一次我都願意。」

  弄在這樣,許哲嗣也很自責,當初用催眠想讓姐姐遺忘姐夫,費凌霜曾勸阻過他,說那樣太危險了,可是他見不得姐姐那麼痛苦,所以還是貿然使用了。

  誰知道姐夫會死而復生,藉著另一個人的身體再次復活。

  如果他能未卜先知,事先知道這一切,事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回魂的姐夫想見姐姐並沒有錯,姐姐更沒有錯,錯的是......殘酷的命運,明明每一個人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對方好,結果卻造成這樣的結果。

  能怪誰,能怨誰?

  第六天,崔伊回美國前,特地到醫院來探望他們,他很後悔,許晴歡會變成這樣他難辭其咎。

  「維,這件事我很抱歉,我每天都會向上帝祈禱,希望她能早日痊癒。」雖然以前恐嚇她又打昏了她,但他真的不曾想過置她於死地,如今事情變成這樣,他很愧疚,無奈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白皓維只是點點頭。現在的他很難說出原諒崔伊的話,不過在這件事上,他犯的錯比崔伊還大,所以他也無法去苛責他什麼。

  就這樣,飛機載走了崔伊,但卻載回了費凌霜,她接到白皓維打給她的電話,得知了許晴歡的情形,立刻放下手上的研究,從美國趕回來。

  看見白皓維注視晴歡的眼神和他對待晴歡的態度,她相信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她已經過世的弟弟費凌宣。

  「大姐,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喚回晴歡?」白皓維無助的哀求。吃了藥,打了針,做了一切該做的治療,但晴歡就是躲在她的世界裡不肯出來。醫生說,也許是當初催眠解開時,一下子承受太大的衝擊,讓她下意識的封閉了自己。

  費凌霜哽咽,片刻才說:「我先跟她的主治醫生談談。」

  不久,聽完她跟主治醫生的討論,他們認為讓許晴歡回到熟悉的環境,對她的情況或許會有些改善,於是白皓維決定帶她回到以前他們的住處。

  搬回去的那天,他特地向許哲嗣要了一樣東西。

  「哲嗣,你知道晴歡把我們的婚戒放到哪裡去了嗎?」當初跟她到戶政事務所辦理離婚登記那天,他便注意到她的手上已沒有那枚婚戒,一定是被她拔下來了,只是不知道被她扔到什麼地方。

  「我知道。」當日在姐姐被催眠之後,他便把一切有關姐夫的東西都另外藏起來,其中也包括那枚被她放在梳妝台角落裡的婚戒。

  「可以拿來給我嗎?」

  「好。」不久,許哲嗣便把戒指拿來了。

  而他的那枚戒指,也由費凌霜拿給他。

  初夏,外頭的陽光已很熾熱,白皓維帶著許晴歡坐在客廳,午後的風拂動著白紗窗簾,陽光爬到了前面的陽台上。

  他拿著那枚婚戒,就像當日結婚時一樣,慎重的替她戴在手上,然後握著她的手,也讓她為他重新戴上婚戒。

  「晴歡,等你好了,我們再結一次婚,這次,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他微笑的看著木然無神的她允諾。

  似乎被手指上那枚熠亮的戒指吸引了目光,許晴歡眼睛輕輕的眨動了下。

  雖然動作很小,但白皓維沒有遺漏,驚喜的將她的手抬到她眼前。

  「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是我們一起去挑選的。」他把自己戴著婚戒的手也一起舉到她面前。

  她又延了眨眼,垂下眼,怔怔的注視著那兩枚璀亮耀眼的銀白色戒指。

  「你想起來了嗎?我們還請珠寶店在戒指內圈刻了對方的一個字,你看。」他脫下自己的戒指,讓她看清內側裡刻著的那個字。「我的這枚刻著你的名字歡,你的則是刻著我的宣。」他握著她的手,想取下她的戒指讓她看。

  意外的,她竟曲起手指不讓他拿下。

  他怔愕,激動的望住她,欣喜的迭聲問:「晴歡、晴歡,你想起來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接著定定的注視著他好久,久到他覺得彷彿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突然,好像有道光束投入她黯淡的眼瞳裡,他看到她的眼裡波羅的漸漸凝聚了一絲光彩,不再是空洞無神。

  「晴歡!」他欣喜萬分,眼裡氤氳著一股熱氣。

  她唇瓣輕輕動了動,然後緩緩開口。「你是......誰?」

  「我真的是費凌宣。」

  白皓維已經快說破了嘴,但許晴歡仍然不相信。醒過來的她失去了被催眠後的那段記憶,也完全不記得費凌宣已死的事。

  她的記憶停留在他們離婚的那天,她只記得他和初戀情人復合,不要她了。

  「姐,他真的是姐夫。」許哲嗣也急得在一旁解釋,他將費凌宣的死,一直到他找人來催眠她,使她忘掉姐夫的事從頭仔細的說了一遍。

  最後連費凌霜也開口。「沒錯,事情就像哲嗣說的那樣。」她指著來探望她的葉威說:「這個人就是你在台中工作時的老闆。」

  「沒錯,你當了我兩個多月的秘書。」葉威幫忙做證。

  然而看他們說得信誓旦旦,好像煞有其事的模樣,她自己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許晴歡還是半信半疑。

  因此,晚上根本不讓白皓維爬上她的床,更不准他碰她,即使是手都不行。

  她腦袋裡很混亂,只記得那天她跟凌宣離了婚,怎麼睡了一覺起來,世界就全變了樣--凌宣死了,她則被催眠忘記了他,並和哲嗣搬到台中住,然後凌宣又復活了,變成了另一個人,接著她和他相戀,然後看了相簿又崩潰。

  這些都是他們說的,她完全不記得,事情離奇得像假的一樣,讓她很難完全相信。

  「晴歡,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真的是凌宣?」早上一起吃早餐時,白皓維幽怨的問。

  「這很簡單呀,你那張臉根本不是凌宣的臉。」一個陌生人突然告訴她,他就是她的丈夫費凌宣,別說是她,其他人也很難置信吧。

  「我跟你解釋過了,我的靈魂在手術時進到了白皓維的身體裡,所以就變成他了。」

  她看了看他,然後輕皺了下眉。「我不喜歡你那張臉。」

  「為什麼?」

  「難看。」

  「難看?!」她居然嫌他這張臉難看,是因為這樣才不認他的嗎?他快昏倒了。「可是你之前明明就說好看的呀。」

  「你瘦得像猴子一樣,哪裡好看了?」以前凌宣可是很壯的。

  他抓抓耳垂再摸摸鼻子,無奈的說:「那是因為以前的白皓維酗酒過度才會這麼瘦,但以後我會把自己養壯的,我保證。」

  許晴歡愣愣的注視著他半晌,再低頭看著盤子裡的早餐。不論是他的動作還是他的手藝,都跟以前的凌宣一樣。

  還有他跟她說話的語氣,也像以前的凌宣一樣,帶著一絲撒嬌和討好。

  還有他看她的眼神,深情又眷戀,就跟以前凌宣看她時一樣。

  凝睇著她,他溫柔的開口。「晴歡,也許你一時還無法接受這樣的我,但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的等,只要你沒事了就好,忘掉那些痛苦的事也好,從今以後,你只要記得快樂的事。」說完,他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好了,他該適中了,接下來他會用他的愛填滿她未來的每一天,不再有任何遺憾。

  他的笑......也跟凌宣一樣,溫暖得像三月的春陽。

  此刻,眼前這張略嫌陰柔的臉孔,忽然和凌宣那張俊朗的臉孔重疊在一起,她重重一震,怔忡的凝視他好久。

  「......你真的是凌宣?」

  「是,我是凌宣。」

  她撫向他的眼。「你的眼神跟凌宣一樣。」那樣深濃的愛,她只在凌宣的眼裡看過。

  「因為我就是他。」他緊緊覆住她撫在他眼上的手。

  見他眼裡浮上一層水霧,他的唇畔帶著好溫柔好深情的微笑,她忍不住想,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凌宣。

  半晌後,她徐徐開口。「我可能還要一陣子才能適應你的臉,你可以等嗎?」

  「可以,我可以等,如果你看不習慣我這張臉,我可以去整得像以前一樣。」見她終於願意接受他了,他動容的拚命點頭。

  「不用。」她捨不得他去受這種苦。「我會習慣的。」

  只要他仍是深愛著她的那個凌宣,不管他變成怎樣,她都可以接受。

  他終於等到了!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臉,覆上她的唇。

  她微吃一驚,閉上眼,不由得更加確定眼前這人就是費凌宣。

  因為,這樣熾烈又溫柔的吻,只有凌宣才有。

  她抬起雙手,緊緊環抱住他,她相信這次,他們一定可以白首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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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00:42:56
番外篇 重生

  他被隔壁病房傳來的一陣暴怒聲和一陣匡當物品碎裂聲給吵醒。

  微微皺了下眉峰,他結結巴巴的問一旁的看護。

  「隔隔壁發發生什麼麼事?」

  「我去看看。」看護起身出去,半晌回來後說:「是隔壁剛住進來的病人在鬧情緒,他失明了,這兩年又因為酗酒過度,導致肝硬化,昨天陷入昏迷,被人送進醫院。」

  「他他失失明?」

  「對,聽說好像是出車禍造成的,他以前是個畫家,因為失明,就自暴自棄的拚命喝酒,結果把身體都給喝壞了。」醫院裡的看護大部分都互相認識,她剛才去打聽了下,就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

  他沉默了下。「麻煩你你你推我過過去看看他。」

  「白先生,你要去看他呀,可是聽說他脾氣很暴躁,之前他住在七樓,就因為脾氣太壞了,連續罵跑了好幾個看護,又被隔壁幾間病房的人抗議,所以才會轉到十樓來。」

  「沒沒沒關關係,我我想想去跟他他聊聊。」

  見他堅持,看護只好將他扶到輪椅上,推他過去。

  隔壁病人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響,怒喝道:「我不是叫你滾出去,你又進來做什麼?」

  「我我是是住在你你隔壁的病病人,我我叫費費凌宣,因為得了運運動動神經元病病變,就就快死死了。」他開口說每一句話,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說得完整。

  聽見他結結巴巴的話,男人忽然靜默了下來,須臾才說:「你來幹什麼?是要我可憐你嗎?」

  「我我是想跟跟你你說,人只只要活活著,就就就還有希希望,你不不不要自自己放棄自己。」即使是他,都還在希望奇跡出現。

  「我雙眼都瞎了,還有什麼希望?我再也不能拿畫筆,再也不能畫畫了。」說著,他捂著雙眼低泣。

  繪畫是他生命的全部,不能再畫畫,他的人生也沒有意義了。

  「你你你的眼眼睛,完完全都沒沒辦法治了了嗎?」

  「醫生說可以移植眼角模,但我在美國做過一次移植手術,結果因為體質不適而失敗了。」加上眼角膜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一年裡排隊等著移植的人很多,那次還是運用了關係才讓他獲得先移植的機會,結果在他渴望的期待下,最後竟是以手術失敗收場。

  「那等等等我死後,我把把眼眼角膜捐捐捐給你。」死前能多幫助一個人也是好的。

  聞方,男人停止了啜泣,訝然的抬起臉。

  「為什麼?我並不認識你。」

  「反反反正正我再再活也也不不久了,能幫幫到你何何何樂而而不為為,希希望你能生重新新振振作。」

  這是費凌宣和白皓維第一交見面的情形,不久之後,費凌宣便因為並發肺炎過世。

  而他的眼角膜也立刻摘除移植到白皓維身上。

  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好像有什麼人硬生生要將他的靈魂從身體裡給拉出來,那種撕裂般的痛,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四分五裂了。

  他張嘴想喊痛,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隨著最後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後,他感覺到自己彷彿被扯離了身體,因為他凌空飛了起來。

  不久,眼前一陣刺目的光閃過,他瞇著眼有,發現底下躺了一個人,他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正當他努力的想是什麼時候見過他時,他聽到一陣尖叫銳的嗚叫聲響起,接著他發現站在底下的一群醫生和護士亂成一片。

  發生什麼事了?

  抬頭,他猛然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他跟他一樣,都在凌空飄浮著。

  「啊,我想起你是誰了,你是那個畫家!但你怎麼會在這裡?快回去,他們在救你。」

  白皓維看看他,再看看底下忙著急救的醫生和護士,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想回去了,我活得好累。」他被這個因酗酒過度而衰弱的身體折磨得好苦,他不想再受那樣的痛苦,像現在這樣我好,不再有任何疼痛了。

  「不行,你一定要回去,你還有救,不能這樣就放棄了,我是因為沒救了才不得不離開,你還有機會活下去啊!」費凌宣急著想勸他回去。

  「那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吧。」他忽然推了他一把。

  「啊!」費凌宣猛然往下墜落,接著,他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給捲入黑暗裡,劇痛排山倒海向他襲來,讓他霎時昏厥了過去。

  幾天後,他甦醒了,記憶一片渾沌,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認得身邊所有的人。

  雙眼蒙著沙布,他努力在黑暗中思索。

  又過了好幾天,遺失的記憶漸漸像拼圖一樣,一塊一塊慢慢地拼湊了回來,當拼完最後一塊時,他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誰,激動得幾乎難以置信。

  他沒死,又活過來了!

  晴歡、晴歡,他又可以再見到晴歡了。

  他驚喜的想打電話給她。

  好不容易請看護幫他撥了電話,得到的回答卻是--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經暫停使用,請查明後再撥。」

  他驚訝之下撥給大姐,得到的則是--

  「你找費醫生嗎?她前幾天辦了停職手續,到國外進修了哦。」

  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突然被潑了盆冷水,他想找的兩人都無法聯絡上,讓他焦急又沮喪的倒回病床上。

  接著,他托看護到晴歡和哲嗣住的地方去找他們,卻發現人去樓空了。

  他既焦急又擔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緊接著的肝臟手術,讓虛弱的他又整整在病床上再待了一個多月。

  等他終於能夠出院時,他委託徵信社打聽到了許哲嗣成立的工作室。

  顧不得還沒完全復元的身體,他立刻前往。

  他瘋狂的想見晴歡一面,他要告訴晴歡,他回來了,他從鬼門關活著回到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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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00:43:25
番外篇 新生

  去美國進修兩年的費凌霜,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安頓好一切,她便過來探望許晴歡他們母子。沒錯,晴歡生了小貝比了。

  白皓維開門迎接大姐進屋。當她走進來,往客廳瞄去一眼,在看見裡頭的景象時,頓時傻眼了。

  「晴宣,過來媽咪這裡。」許晴歡蹲在地上,張開雙臂招呼兒子過來她那裡。兒子的名字,是從她和凌宣的名字裡各取一個字來命名的。

  還在牙牙學語的小小孩,踩著不穩的腳步,東倒西歪的努力朝媽咪走。

  「馬米,抱,馬米抱抱。」他好急哦,稚嫩可愛的小臉蛋漲得紅通通的。

  「好,那你走到媽咪這裡,媽咪就抱抱。」許晴歡溫柔的望著兒子,微笑的哄著他,兒子已經一歲了,該開始學走路了。

  讓費凌霜看傻眼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叫晴宣的一歲小孩。

  小晴宣出生不久,弟弟曾透過網絡傳給她晴宣的照片,當時還不覺得有多像,此刻親眼見到小侄兒,卻震住了她。

  因為晴宣那張小臉,簡直就像幼幼版的凌宣,是凌宣,不是白皓維。

  她原本還以為這個孩子應該會像白皓維才對,再怎麼說,是凌宣的魂魄附在白皓維的身體裡,就遺傳學的角度來看,他和晴歡生出來的孩子,應該具有白皓維的血緣才對。

  可是為什麼會......她抬頭疑惑的望向弟弟,接著她吃驚的發現,白皓維的臉孔竟然有幾分神似凌宣的長相!

  她嘴巴張得大大的,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白皓維看出了她的疑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著解釋。

  「這大概就是古人所說的相由心生吧,兩個月前,哲嗣結束在非洲的拍照工作回來時,乍見到我,也像你這麼驚訝。」每天見面也許不容易看出來,哲嗣和大姐都有好一陣子沒見到他,所以能清楚的看出他容貌上的改變。

  「大姐。」聽見兩人的談話,許晴歡回頭朝她叫了聲,接住朝她撲過來的兒子後,她抱著兒子走到費凌霜面前,跟兒子介紹,「晴宣,這是姑姑哦,叫姑姑。」

  小晴宣轉動骨碌碌又亮又大的眼,目不轉睛的看了她須臾,然後才甜甜地叫了聲道:「咕咕。」叫完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把那雙黑亮的大眼都笑瞇了。

  費凌霜眼眶一熱,也笑了,張開雙臂說:「晴宣,讓姑姑抱抱好不好?」看著神似弟弟的小晴宣,至此,她心底最後的一絲疑惑就此煙消雲散了,她的弟弟真的回來了!

  小晴宣看了看媽咪,許晴歡點點頭,才將他送到費凌霜懷裡。

  白皓維摟著嬌妻,兩人相視而笑,眼裡洋溢著濃濃的幸福與滿足。

  歷經了生死,此刻他們對命運充滿了感激,也會更珍惜未來的每一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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