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浴缸裡的水流滿地,靜如冬季湖面,只是冒著蒸氣,整個浴室也浸在蒸氣中,讓人不禁呼吸都變得濃重。
浴缸裡空無一物,而林芸庭則是衣著整齊地背靠著浴缸蹲在那裡,肩膀抽動著起起伏伏,她竟然躲在這裡哭!
段彰宇一見她的樣子,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可一想,她已在這蹲了一個小時,並且還在哭,心中又慌了起來,想到她進門時的反常舉動,不難想像也許是出了什麼事,才教她如此傷心。
她當他隱形,或是哭得太投入都沒發覺進來了外人,總之就算在他的注視下,她也仍然低頭慘兮兮地擦著眼淚,依然故我。
段彰宇在想,自己此時是不是應該退出去,這讓他一直呆立不動,可最後他還是對自己搖了搖頭,他見不得她哭啊。
蹲到林芸庭的面前,他有些為難,還是伸手蹭了蹭她的耳垂,「怎麼又哭了呢?」
他這話沒起到半點作用,反倒讓她放得更開,這下連哭聲都清楚地傳了出來。
「誰叫你都不看我!」在她嗚咽的嗓音下,他好不容易才聽明白她是在說什麼,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嗎?他有點不相信,因為他覺得她早該知道緣由,也許只是在拿這個理由掩飾她真正的悲傷之處。
可就算如此,一想到這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他還是不自覺地放緩了聲調,「那你又教我怎麼面對你呢?因為我的關係讓你身體變得那麼差,還因此暈了過去,這都是我的責任,你教我怎麼有臉再跟你話別?」
非要教他自己說出來,這種就算心裡明白他也不願承認的事,他是她的障礙,她揚起那雙淚痕斑駁的小臉,眼淚還在不要錢似地撲簌簌往下掉,「對啦,都是你的錯,害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元兇就是你!」
「我知道……」
「桌上沒有你,教我一個人怎麼吃得下飯?睡前沒有你跟我互道晚安,又怎麼能讓我睡得踏實,這當然都是你的錯!而你對自己惜誤的補救方法就是對我視而不見,讓我更加不安,每晚、每晚都因你的冷漠而恐懼,怕你會這樣無視我一輩子,這全是你的錯!」
「什麼……」
她一把抓過他胸前的衣襟,一副索命的架勢,「你不聽我說話,看也不看我一眼,將感情都付諸到我身上,也將一切的錯都推到了我身上,和你相比我認真地每天、每天想著你的事,不是太愚蠢了嗎?就連臨走你也用在這種冷漠的迂迴告訴我,我其實是個笨蛋,為你這樣的人哭我也覺得很不值得,你以為我想啊!」
她在說什麼,怎麼他都聽不懂?她說的每句話他都明白,可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段彰宇任由她揪著、抓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這些日子中他究竟錯過了什麼,他心音如鼓,他真的沒有好好地看她一眼,不然就不會現在才看到,她脖子上掛著的是那條兔子模樣的項鏈。
「這個,你怎麼會有?」他直覺地想去碰那項鏈,被她一扭頭躲開了,他忙又收回了手。
「我撿的,因為喜歡所以就從垃圾桶裡撿了回來,跟你這個膽小鬼,才沒有關係……」
「芸庭、芸庭,到底是怎麼回事,拜託你不要再讓我誤會。」他急著捧住她的臉,「你說這話我會胡思亂想的。」
「為什麼要丟掉。」這次,她沒有抵抗他的手,「連試的膽量都沒有,只會逃避,這樣讓我怎麼有機會告訴你,我並不是沒有感覺的……」
他像個發條壞掉的玩偶,每個關節都僵硬著,無法彎曲,心中為這樣的自己焦急不已,表現出來的又只有一片的木然。
他真的可以嗎?不是弟弟、不是知己,對她而言,那些身份全都捨去的他,也可以讓她來愛嗎?
「我是很膽小沒錯啊,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我已經將所有的勇氣,都在向你表明心意那天用光了。」他看著手心中她的臉,這張他以為再也無法正視的臉,「除了躲著你,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我怕從你眼中看到厭惡。芸庭,你對小彰太善良,可那種比言語還要真實的厭惡是無法隱藏的,我可以接受你的拒絕,但卻無法面對你的厭惡,你懂嗎?」
「可我的眼中有嗎?我從來沒說過討厭你啊,是你一直不聽……」
從認識她的那天到現在,他從未見她流過這麼多的眼淚,彷彿她這輩子的眼淚都要為他流光了。
聽到她說這麼可愛的話,看到她為自己落淚,段彰宇低下頭,吻去了她臉頰上的鹹,她的身子微弱地顫抖了下,他立刻彈了回來。
「對不起……」他怎麼又這樣,身體不聽使喚。
林芸庭沒在聽他的道歉,她一把拉過他的衣領,他紋風不動,倒是她將自己靠向了他。
段彰宇簡直不敢相信正覆在自己唇上的柔軟,直到她離開,他還陷在一片霧濛濛的幻覺中。
她環著他的脖子,整個人纏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唇在他耳邊,因為她此刻是真的不想讓他見到自己通紅的臉。
「你曾說過,和你交往過的女人最終都會提出分手,理由是你的心中沒有她的位置,如今,我也被人說了相同的話。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他心中受到震動,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猶豫著,小心地回抱住她,她的身體仍在他的懷中輕輕地顫抖著,可他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將她放開,「芸庭……」
「小彰,就算是現在,我也還是弄不清自己對你的感情。所以,你能讓我明白嗎?」她與他面對面,提起了自己畢生的勇氣,「讓我瞭解吧,你在我心中到底能佔據多少的空間。」
他再管不了其他,傾身將她壓在了浴室潮濕溫熱的地板上,在這佈滿水蒸氣的狹小空間裡,他只看到了她紅暈滿面的臉。
「可以嗎?對我說這種話,我真的會誤會的。」他撥去她額前的發,仔細端詳她的面容,「我也說過,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他是說過,可他從來都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他只會躲著她、避著她,這會兒倒是威風起來了。
她手指插入他的發間,她還是喜歡他直直地看著她。為此,她又獻上了一個無言的吻。
那個吻打開了一道閘,使他心中激湧的熱流奔騰而出,他反扳過她的雙手,按壓在兩邊,用比她更多的、徹底的激情吻著她的唇、她的舌。
他的頭陷入她的頸窩,對她汗濕的細頸又吸、又咬,舌尖舔過她敏感的耳垂。
「芸庭……」他在她的耳邊,用魅惑低啞的音調喚著她的名字。
她的身體像被催眠,起了陣陣漣漪,「嗯……」
他的齒咬過她的鎖骨、咬過那兔子型的項鏈吊墜、又咬開了她一顆一顆的扣子,舔食著她內衣包裹下的雪乳上緣。
「衣服,都濕了。」他跪起,眼神始終未離開她。
她瞇著眼,有點害怕,可沒有拒絕,任由他將她的上衣和內衣全部解開,而後他也脫下自己的襯衫,露出她見過無數次,可沒有一次像這樣,令她臉紅心跳的上半身。
他的身材很好,肌肉紋理分明又不過份祖獷,蘊含著細膩的爆發力,當他用那樣的身體再次向她襲來,還未碰觸到他,她身上的每個毛孔就已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和灼熱。
「啊……」她挺起胸,因他握著她的雪乳又揉又搓,還像吃奶那樣吸吮著她的乳尖。
她體內起了股怪異的顫慄,連聲音都變得顫抖不已。
他那不安份的手滑到了她的裙下,輕輕拉下她的內褲,覆上她腿間的軟毛,兩指將她身下兩片花瓣撥開,探尋著她腿間那敏感的穴口。
「不。」她抱住他的頭,「不要這麼快。」
「可是這裡已經濕了。」他邪魅地以指尖謂過她花瓣間的狹道,帶出她小腹一個顫慄地收縮,他惡劣地將那手指擺到她面前,那指上掛著透明的絲線,讓她全身燥熱,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麼快?今天好像更有感覺。」他的話更是讓她羞得咬緊了下唇。
段彰宇為她可愛的反應深深著迷,還想再逗逗她。他將沾著她花汁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間,當著她的面舔掉了那上面晶瑩的汁液。
「啊!」看見他的大膽,她已說不上自己是恐懼還是燥熱,可身體好怪,明明是這麼髒的事情,她的身體卻因此而顫慄不已,兩腿間在沒被碰觸的情況下起了莫名的搔癢,她忙夾緊兩腿,不敢相信那裡竟在瞬間濕成一片。
他看著她不自然的動作,詭異地笑了下,讓她全身泛出一層粉紅,有種被看透的不適,「也想嘗嘗看嗎?我的味道。」
她不懂他什麼意思,迷惑地望著他,卻見他解開了自己褲上的拉鏈,一條雄起的巨龍仰著首,躍然於她的面前。
他握著自己的根部,絲毫沒有害羞的意思,將她扶起,讓她靠著浴缸坐著,他腿分開跪在她身體兩側,而他手中那青筋跳動的巨物離她好近,她甚至能聞到男性那獨有的味道,那巨物眼看就要在他的操縱下碰到她的乳尖,她忙避過頭去選擇不看。
可就眼睛不看,身體的感覺反而更加真實,當他的龍身逗弄般地挑起她挺立的乳尖,她倒吸一口冷氣,全身起了一層顫慄的細小疙瘩。
「看來你很喜歡這個,身體都還記得它的感覺呢。」
「不、不是……」
「我很高興,芸庭,能再次跟你這樣,對我來說就好像作夢一樣。你不高興嗎?可是我對著你,就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真卑鄙,竟然在這種時候說這些煽情的話,他這麼說,叫她怎麼忍心推開他。可他用那裡抵在她身上,又要她怎麼辦呢?
「來,摩擦我。」他說,捏起了她一邊乳尖,他拉著她兩邊乳尖,向中間聚攏再提起,她因那拉扯的痛而皺起眉來,而她的雙乳間夾的正是他那勃發的分身。
他兩手一鬆,沉甸甸的雙乳夾著他的分身墜下,他倆都是一聲暢快的歎息。
「真棒,你也很舒服吧!」他摸著她的臉,將一隻大拇指由嘴角伸入她的口中,撥弄著她的口腔,讓她看他,「我想要你這樣,行不行?」
「你……」
「你不是要我幫忙確認一些事嗎?一些光用腦子想怎麼也想不清楚的事。」他的聲音帶著磁性的魔力,「不做做看又怎麼知道?如果是你的話,不論哪裡我都可以舔。」
「小彰……」
「乖。」他幫著她,用她的手托住她自己飽脹的雙乳,幫助她以手將雙乳集中收緊,夾住他那灼熱的鐵棒,再嚴絲合縫地往身上抬去,再緩緩地放下。
「就是這樣,好厲害,跟你裡面一樣舒服。」
他的讚許只讓她從耳根起都要燒起來,摩擦的腿間,蜜液已經浸濕了地板,他再說這些話她會死掉的,為了不讓他再說下去,她依著他的話,順從地按照他教導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用雪乳包裹他的碩大。
感覺到他龍身那慾望的跳動,每一次抬起,他的口中都會溢出滿足的低歎,她全身燥熱,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臉。
他突然按住她的後腦,她的視線直接對上了她雙乳間那直衝向上的龍首,以及龍首上溢出水珠的鈴孔。
「啊……」她頓感口乾舌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都還沒有撞她,她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芸庭,聽話,含住它。」
「嗯?」在她還未消化掉他的意思時,他一個向上的挺腰,同時將她的頭向下按去。
在她雙乳頂起的同時,那脹起的龍首與她小巧的舌相碰,隨即入了她的口中。
「唔……」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只覺得氧氣不足本能地想要吸氣,可他的手還按在她的頭上,就在她口中撐入他的龍首時,她用力一吸。
「哦!」他一個低吼,「小淫物,不要吸這麼用力!」
「唔、唔……」她抗拒不了,她的胸乳包裹著他的碩大,她的口吸吮著他的龍首,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好想死。
可她就是抗拒不了,聽到他暢慰的低歎,她的身體就燥熱連連,他的龍身在她的擠壓含吸下脹得更大,她的下體便流出更多寂寞的蜜液。
他挺腰,配合著她的節奏讓自己完全享受她的體貼,她只能迎合著他,舔弄著那根讓她全身如蟲蚊在爬的巨物。
「好了,夠了。」他放開她,讓自己抽離她。
她雙眼迷離,嘴角掛著唾液,雙乳紅潤一片,她的鼻息中還殘留著他的男性氣味。
「討厭嗎?芸庭。」他輕輕地在她耳邊說,「可是我喜歡,我最喜歡看你為我而變得淫蕩的樣子。」他兩指伸入她無力的雙腿間,手掌整個覆上她那酸軟的下體,讓她的蜜液佈滿他的掌面,「這麼的淫蕩,如果不是你的身體本來就如此,就是因為對象是我,才令你變成這樣。」他的兩根手指沒有預警地插入她的花穴中絞弄起來,「你選哪個?」
「嗯,啊……不……」
「不想要?就算這裡已經濕成這樣、連兩根手指都緊緊吸著不放?」
「嗯、嗯……小彰……我……」她抓著他的肩膀,抓得指節泛白,「我是不是真的很奇怪啊……」
「你才不奇怪,這對我們來說,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起碼對我來說是這樣,因為我愛你。」
他放過她,抽出手指,卻見她艱難地喘息,被慾望充斥的身體像是已經到達極限。他扶著她,讓她翻轉身體,手抓著浴缸邊緣趴好。
他站在她身後,她細細的頸、平滑的背、挺翅的臀在他眼下一覽無遺,還有她臀間那道迷人的細縫、大腿間流下的濕滑液體,都讓他小腹的火竄過全身。
他將她的腿分開到最大,扶住她的腰身,將她的臀肉撥開,「小、小彰……」她軟軟的,像是在乞求。
「不要怕,想著是我就好了。」他將自己的龍首對準她濕潤的穴口,一刻也等不及地挺身而入。
「嗯啊……」她仰頭高叫,汗水顧著她的頸線落到了浴缸中。
「好緊,一下就把我都吃下去了。」他稍微撤出,再一個挺入,淫液在他的攪動下變成乳白的泡泡,從他們的交合處溢出,因肌膚之間的拍打發出讓人臉紅不止的聲音,「聽到了嗎?你正多麼滿足地咬著我。」
「嗯、嗯……」她承受著他一次次的撞擊,那空虛被填滿的快感,和他的巨大撐開穴口的疼痛,都帶給她陣陣異樣的快感,讓她完全忘了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她開始忘情地跟著他的節奏扭起了腰,在他每次的抽離後緊緊跟上,生怕他會甩開她。
「啊、啊,好……好厲害……」
她的腰背因他的蠻橫貫穿,癱軟地深深凹陷,更突顯她那晃動不止的腰所蕩起的波浪。
「真會扭呢!」他雙手掐著她的股辦,將她的股縫大大地撐開,好更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地佔有著她,「這麼會吸,我就讓你這樣舒服嗎?」
她不吭聲,只是忘情地承受著他的給予,他在她的股辦狠狠拍一下。
「嗯啊……不要……」她全身竄起痙攣般的快感,「不要這樣,太刺激了……」
「刺激嗎?我倒覺得對你來說剛剛好。」他威脅似地,又用力按住她的股辦,大力地進入,「回答我,芸庭,我讓你舒服了嗎?」
「嗯……舒服,好舒服……」她晃動的雪乳被他一把握在掌內,「哈,啊、啊……」
「真有那麼舒服?被我這樣插著,你也不會覺得噁心討厭嗎,反而覺得舒服?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很淫蕩?」
「不,啊……小彰……」
「叫我做什麼?因為太舒服了,希望我多給你一些嗎?」他一個挺入,在她體內不動,「如果是這樣就說啊,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
「嗯……」她費力地扭著腰,那即將來臨的快感卻離她越來越遠,只有他的巨大還在撐著她瀕臨崩潰的慾望,「再來……好舒服……再多一點……嗯啊、啊……」
「遵命。」他自己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在幾個挺身後,她痙攣地將他吸住,吸出他奔流的種子,而後無力地倒了下去。
隔天醒來,段彰宇已經不在了,他的行李也一同不見了。
林芸庭站在空蕩蕩的房子中,手中握著一張紙條,她對著段彰宇那間同樣空蕩蕩的臥室,淡淡地揚起了唇角。
一年半後,紐約
段彰宇被埋在成堆的文件中,左邊是看完的,右邊是待看的,看完的大概是待看的三倍還要多,面對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不僅不急,還能悠哉地坐在轉椅上對著窗外發呆。在二十三樓看窗外商業街的景色,不論背後有多少要忙的工作,都暫時忽略不計。
只有今天,要他用心工作是不可能的。
門敲了三聲,一個身材豐滿的年輕女人推門而入,她恭敬地停在門邊,用甜膩的聲音對著他的背影說:「經理,新來的統計部主任就要到了,請準備一下,十五分鐘後在會議室會面。」
轉椅慢慢地轉了過來,年輕的關女秘書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神色,她吞了下口水,明知是逾越之舉,還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地問了句,「經理,你今天心情很好嗎?」
「為什麼這樣認為?」段彰宇用露出八顆牙的開朗笑容質問秘書。
「這……大概是我搞錯了。」秘書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看到的是幻覺,「那麼,十五分鐘後我再來。」
「等等。」他叫住她,並從椅上站了起來,「你說她已經來了,現在在哪?」
秘書一愣,過了會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誰,「應該才到大廳而已,經理如果有什麼事,我會通知對方時間延後一下。」
「不用延後,直接取消就好了。」
「啊?」
在女秘書愣神之際,段彰宇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他那開朗的笑容再次閃花了她的眼,讓她深深懷疑自己是見鬼了。
「我這就去見她。」
段彰宇留下呆著木雞的秘書,快步穩健地直朝著專屬電梯而去,路經跟他打招呼的員工,無不呆在原地,望著他雀躍的背影愣神。
電梯一路向下,望著樓層漸變的紅燈,他的心也提到了喉嚨,電梯門開,他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周圍幾個正打算跟他打招呼的人,又像木頭一樣定在原地。
他跑到大室中央,四處張望,尋找著她的身影。
「小彰!」一個聲音劃破了喧囂的接待大廳,在世界一流的企業中這種情況很少見,不只他,在場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向著那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
入口處,一個小小的身影綻開了世上最珍貴的笑容。
「小彰!」她又大叫了一聲,像是在玩某種遊戲一般。
然後,她甩掉了腳上的兩隻高跟鞋,他望著她,見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當她快要來到他身前時,他張開了雙臂。
她一個撲起,準確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他胸腔鼓動,耳邊只聽到她近乎張狂的大笑,在場所有人無不把眼睛瞪得銅鈐大,他抱著她,「噗嗤」一聲,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大笑不止,隔了好久才又面對面地看向彼此。
她摸了摸他的臉,露出一口小白牙,在他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這又是個久久的吻,吻到周圍員工手中的文件掉到地上都不自知。
「太好了,還是我的小彰。」她揉著他的臉,沒有從他懷裡跳出來的意思。
而他抱著她,也沒有放手的意思,「我來接你了。」
「還敢說!」一聽到這話,她一把捶在他的胸口,這才想起生氣,她推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小的紙條,雖小,卻被她折得很整齊,「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寫的是」等我「,可為什麼最後卻要我來找你啊。」
那張四方型的小紙條上,只有「等我」兩個字。
他笑了,捏捏她的臉,「」等我「的意思,就是」等我飛黃騰達了,把你接來「啊。」
「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她哼了聲,把紙條好好地放了回去,「一年半耶,你就不怕我等不了,跟別人跑了哦。」
這讓他皺了下眉頭,而後又搖了下頭,「不怕。」他還表現出很認真在回答的樣子,「我就是認定今後的時間全是屬於我們的,才決定來到紐約,如果不是有這種自信,怎麼敢放你一個人飽受相思之苦?」
「臭關。」都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了。
段彰宇收斂了笑容,他再不用緊追著她的腳步,拚命地追上她的時間了,他們今後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無分前後,全是他們共同擁有的。
「你呢,想出一個結果了嗎?整整一年半的時間,就算再笨也該想明白了吧。」
「我這不是來了嗎?這還不夠作為回答?」
「不夠。」他再次抱住她,「我已經等得太久,不聽你親口說,是怎麼也無法安心的。」
她低笑連連,湊到他耳邊,輕輕地、認真地告訴他:「笨蛋,我也早就不把你當作是弟弟啦。」
不然,誰會只憑兩個字就真的等著他,沒有承諾、沒有期限,但心裡還甜滋滋的啊?
「我愛你哦,小彰!」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