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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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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無齒盜賊】異界藥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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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0 14:42:25 |只看該作者
301 天兆



    預想中的激烈戰斗並沒發生,當慕容天與辛迪婭趕到城北距離海岸線十裡處的事發現場時,一切已歸於風平浪靜。沒有水羅剎,沒有那只未知的變異魔獸,也沒有那一大群靜觀變異淘汰的海魔。唯一殘留的跡象是遠處海面上無數的泡沫,翻騰滾湧,證明這裡曾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

    “丹尼斯大人!”首先過來匯報情況的是慕容天的老熟人了,雙方還曾交過手。七師十營的營長,該營獨立魔法團的團長,那位成熟的艷女冰系魔法師安妮。

    慕容天指著遠方奇道︰“怎麼了?”

    先前每次見面這位艷女總會有意無意地向慕容天放電,不過現在正事當前,安妮恢復了軍人作風,行了個禮後干脆利落的道︰“我們來得太晚了點,據首先發現它們的海洋巡邏隊報告,五分前變異淘汰結果已誕生,勝出的是那未知名的魔獸。當它消失後,其他海獸便一哄而散了。由於實力懸殊,我們的海洋巡邏隊未進行追捕。”

    “恩!”慕容天一手撮著下巴,熟知他性格的人如露茜等肯定會知道,這是慕容天遇到麻煩時最習慣的動作。確實麻煩,而且是大麻煩。眾所周知在魔獸暴動中,那位未知的新變異魔獸頭領是最棘手的,就算是水羅剎,雖然狡猾難纏,不過畢竟是“老朋友”,行事作風總會有跡可尋,從而提前做出應對之策略。而新誕生,之前沒有的變異魔獸頭領則不然,它們的智力與統領風格都是未知數。這樣便大大增加了防御難度。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安妮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擔憂,在大陸上地軍隊出現之前,她是軍隊主體力量前身國有大規模傭兵團的成員。多次參與魔獸暴動的防御,算是老資格的軍人了,自然明白事情地棘手性。

    “沒事,退兵吧!”與老資格的安妮相比,僅是菜鳥的慕容天倒是波瀾不驚,大有泰身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胸懷。事實上他心裡也沒什麼底,不過慕容天明白當首領的一定在下屬面前任何時候都得保持鎮定,這樣能給他們自己胸有成竹,高深莫測的感覺,對穩定軍心有很大幫助。

    安妮面露佩服之色。不愧是丹尼斯大人,遇上如此大事均能從容不迫,怪不得能年紀輕輕便成為一級城市的城守。

    “對了。安妮大人。”慕容天又補充道︰“傳我之令,立刻通知所有海洋巡邏隊的目擊者,讓他們務必守口如瓶,對士兵們說,這是一次未通知的急變大規模模擬防御演習!”

    “是。我立刻去辦!”安妮再度為慕容天的應變折服,光是鎮定還不足夠成為統領之才,還必須在最快時間內針對突發事件進行最佳處理。

    當安妮走後。辛迪婭忽然道︰“丹尼斯大人,恕我冒昧,聽說你以前並非薩羅國民?”

    慕容天大大方方地回答道︰“確實如此。”這件事也並非秘密了,如果他是薩羅國民,就不需要大費周章參加海獵去得到職業徽章,並從四級城市地監督使一步步往上爬。

    辛迪婭有意無意地道︰“那麼,能否請問一下,大人之前是哪裡人呢?”

    慕容天淡淡道︰“丹東尼亞,已亡故國。不說也罷。”

    丹東尼亞是西部與大陸中部神之禁區“幽靈平原”相傍,以人族為主的小國。毫無疑問,但凡與神之禁區扯上關系的地方,肯定不得安寧。幽靈平原中閃忽飄現地幽靈,有人說是魔獸的一種,也有人說是上古神魔大戰中死亡的人類戰士異化靈魂,會不時游蕩到平原之外去。如果遇到它們的丹東尼亞國民,很可能就此大難臨頭了。要麼被殺掉,要麼被勾魂奪魄,成為幽靈平原游魂的一員。

    最麻煩地是經常發生的閱兵式游魂,它們會大規模地結伴在短暫時間內離開幽靈平原,從人類聚集地招搖過市。那種情形就好像地球的趕屍那樣,生人勿近,每逢閱兵式游魂,丹東尼亞地國民便不得不躲進特制的結界避難房中,結界將人類的氣息掩蓋掉,方才得以幸免。但並不能完全排除災難的發生,因為有些騎士團的閱兵游魂速度是非常快的,在人們能躲進結界房中時,就有可能在他們的長槍下成為一具屍體了。

    在三百年前,幽靈平原的游魂是很少會主動離開平原,進入人類活動的區域地,當時丹東尼亞所處之地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南北沿海,是天然內海,鮮有魔獸出沒,只有東邊的凱列多爾凶獸山嶺是唯一的威脅,只需全線力量防御東部國界就行了。但自從幽靈的不安分活動與閱兵式游魂出現次數愈來愈頻繁後,地理優勢便不復存在了,光是神之禁區就夠頭疼的。經過數百年的苦苦掙扎後,在上次魔獸暴動後丹東尼亞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解體。民眾全部根據自身意願加入到大陸其他國家去,所以確切點說,它並非滅亡。

    慕容天在到薩羅不久之後便一直自稱丹東尼亞的故民,反正那個國家自從解體後幾乎一切資料都已湮滅,無跡可尋了。在安索素亞大洋兩岸與中立國政治對立日益緊張的情況下,為避免沖突,這樣做無疑是最好的決定。

    慕容天這樣一說,辛迪婭倒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了,只是大覺訝異,據她所知,慕容天是從未擔任武職的,想不到那麼干辣老練。

    “汪!”

    一種奇怪的叫聲打斷了二人的思路,確切點說,這種叫聲對其他人來說都很陌生,除了慕容天……

    叫聲離慕容天所在的主帥船不遠。而且還在慢慢接近。以為是變異魔獸的弓箭手們立刻舉起手張地長弓,齊刷刷朝叫聲來源瞄準。這種最高長官的生命可能受到未知威脅的情況,他們是有不受命行動權力的。

    “停!”慕容天忙喝止了弓箭手們。

    一道金色地影子從海中飛快地穿出,矯捷地落到慕容天身前。不出所料,果然是疾風。

    “笨蛋,說了讓你別到處亂跑的!”慕容天蹲下身去在它腦袋上敲了一記。雖然普通的魔獸看來不會對疾風進行攻擊,但變異魔獸是否一樣就說不準了,像剛才變異淘汰那麼激烈的戰斗中被誤傷也並非不可能,因此擔心出事的慕容天曾多次告誡。

    剛從海中穿出的疾風半點都不狼狽,一身漂亮的金毛竟然不沾水,依然柔順閃亮。它沒有理會慕容天所說的話,只是對著一陣猛嗅。

    色狼心中有些奇怪,這只膽大包天的狗竟然跑到追鷹海峽來了。而且看它剛才在水中的行動比魚還快還靈活,雖說狗能游泳,能也沒那麼誇張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後米其斯的防御工作做的很出色,不錯地運氣與正確決策共同作用下,鏟除了不少在成長初期的重要變異魔獸,而投資的大藥廠順利運行,給士兵們提供了充足的後備資源。其他各非戰職行業的籌備工作亦沒踫上太大地障礙。只是那次變異淘汰的事一直是個陰影,困擾著慕容天,那未知名的強大魔獸。也一直都沒再出現過。

    在魔獸暴動相關事宜有條不葷進行地同時,日子在一天天地流逝。除了本職工作之外,慕容天同樣關注著大陸的形勢。表面上看去,所有國家都像以往那樣全力投入魔獸暴動的準備工作當中,無暇顧及其他事情,安索素亞大洋兩岸的戰爭已完全偃旗息鼓,像達成了某種無聲的協議,連小沖突都沒再起,然而有識之士都能看到到平靜背後的暗湧流動。其中又以藍月帝國的騷動最為明顯。

    魔獸暴動既是自然危機,也可能是戰爭的轉機,至少對於藍月帝國而言是如此。對藍月以往魔獸暴動情況並不熟悉的西北聯軍,在應付時顯然是很吃力地,而且佔據的只有帝國的邊緣城市,駐扎東南方的兵力並不充足,只能守城,而主力在大洋的另一岸,要支援也是鞭長莫及,待魔獸攻城後防御力量大減,到時已攻佔,作為基地的城池就危險了。當然能發動落月計劃的西北聯軍也不是笨蛋,他們同樣看到了魔獸暴動過後可能面臨的威脅。所以也有所動作,最主要的目標自然還是薩羅等海國,這場戰爭中非主角,卻可能決定勝負的一股力量。

    藍月帝國雖已盡量掩飾自己的動作,但狼子野心還是無法避免地暴露了出來。它幾乎或明或暗地插手了所有中立海國的某些與戰爭密切相關的政治經濟事宜,通過利誘,威迫,分化種種手段施行。據說靠近相對海岸線的數個海國凱而蘭皇城,費夜已在其淫威下臣服,雖然只是傳言,但空穴來風,必定有因,並不排除其真實性。

    好在被扯入流言的都是小國,絕大多數的海國均保持堅定立場,只要便是因為薩羅。在海國人們的心目中,擁有世上最高貴血統的龍族的薩羅方才是他們真正的領袖,這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根深蒂固觀念了,絕非一時能夠改變。

    慕容天比較關注的還有水都,得到龍王金蜂玉露的達棼尼斯已傷勢已基本恢復,不出多久應該就能痊愈,沙之家族與維多利亞間的矛盾得以緩和。而在慕容天當初的有意幫助下,格蕾琳最終成功研發出了新藥??獸虞。一種除了能讓海獸坐騎成長期更短,更強壯,並且彌補了一般寵獸普遍性對木系,黑暗系防御弱小軟勒的藥物。

    這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無論對於海國還是整個大陸而言,如果海陸間的戰爭真的爆發,那麼在海洋戰爭中對戰士相當於騎士坐騎地位的海獸將成為關鍵因素之一,作用舉足輕重,所以獸虞的意義不言而喻,格蕾琳與千裡牧場的名字也在一夜間傳遍了整個大陸。

    慕容天也曾針對獸類的培養藥物進行過專門的研究,只可惜收效甚微,這方面的天賦看來不行。同是藥師,成長歷程與專注領域不同,成就也會有所差別,像格蕾琳在獸藥的研究上就要更勝一籌。

    盡管自身未能親身研發出來有些遺憾,不過水都千裡牧場的大躍進使得海國對防御藍月侵襲多了雄厚資本,這正是慕容天當初要幫格蕾琳的原因,並非心血來潮,慕容天現在做的每件事,都有著自己的目的。

    最後一月,魔獸的活動明顯變得頻繁,許多深居簡出的罕見魔獸,也開始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無論數量或種類都大增。未雨綢繆,獵殺變異魔獸的行動至此結束了,現在魔獸的侵略性與先前已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得由主動出擊該為退守。各國陸續頒發禁令,沒有經過特別許可的人,包括士兵,都無法輕易出城,杜絕魔獸暴動前就產生不必要的損失。

    而當離魔獸暴動倒計時的日子所剩無幾時,海陸間的交通已完全停止,奇怪的是原本活躍的魔獸忽然間銷聲匿跡了,很難找到到其身影。沒有了它們的興風作浪,整個大陸顯得平靜了許多,然而那是一種極度詭異的平靜,確切點說應該是死寂。

    與此同時,天空被濃密的烏雲所籠罩,那像滾滾的烏雲就像可怕的妖魔鬼怪,滾滾而來,缺少陽光的世界格

    外陰霾,整個大陸都是如此,就好像進入了地球的冰河時期。焦慮,恐懼,驚慌,不安,躁動,種種負面的情緒困擾在人們的心頭。

    這是魔獸暴動前夕的特有現象??天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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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發表於 2012-12-20 14:44:19 |只看該作者
302 前夕



    烏雲遮天蔽日低沉得仿佛觸手可級,空氣密度似是驟然增大了那樣,重重地壓在人們的胸口,狂風明明在呼呼狂刮著,然而那種沉悶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

    這就是神風大陸魔獸攻城前的天兆的景象,維持的時間短至三天,長到半月,均有可能,每次均有所不同。沒有人能確定這種超自然現象消失的具體時間,但有一點是成千上萬年大陸歷史都相同的——天兆過後,必定是暴動的魔獸對人類居住地發起猛烈攻擊的時刻。

    這僅剩數天的天兆並沒給人們帶來戰前最後一刻的松弛,相反,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將所有人的神經都甭得奇緊無比,上至城主,下到平民。在魔獸暴動前,這就是一次嚴峻的心理考驗了。無法承受的人,在真正的戰斗到來前就得崩潰。

    慕容天總算親自見識到了神風大陸聞名已久,卻未曾經歷的著名災難事件,確切點說應該是來臨前的境況。

    往日車水馬龍的繁華大街已變得靜悄悄的,人們行程匆匆地忙著搬運物資,雖說魔獸暴動的準備工作早已開始,但永遠都不會嫌多。沒有最充分,只有更充分。因為不能失敗,失敗的後果就是屠城。

    就算慕容天的到來給米其斯帶來了新氣象,但長久以來的陰影還是無法完全驅除。幸好人們只慌不亂,整個城市還是有條不葷地運轉著。

    薩羅酒吧的地位遠不能與藍月帝國相比,但有一點相同的是,在魔獸攻城期間。它們無一例外成了信息的交流地,生意空前火爆,絕對座無虛席,以致許多酒吧不得不特地增設座位。代價是犧牲每人平日所能擁有地空間,不過人們似乎並不對此表示任何抱怨,相反還極為樂意。愈是熱鬧的場合,就愈能減輕他們對魔獸暴動結果的彷徨。彼此間的互相安慰,此刻變得特別重要,尤其是對於米其斯這種有著無數被攻破經歷,此次更是缺少了藍月帝國支援,情勢空前緊急地危城而言。

    這是天兆第三天的晚上,約入幕時分。雖然此刻已無法通過自然天象判斷白天黑夜之分,不過大陸上的人還是有特別的時間計算之法。

    神風大陸史上從未出現過短過三天的天兆。魔獸攻城不可能在此時出現,因此慕容天有空到街上閑逛一圈。在三天以後的時間,無論如何他是得堅守在最前線。等著暴動的魔獸不期而至,根據戰況發號施令的,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優哉游哉地享受休閑時光。雖然從沒經歷過魔獸暴動,但根據耳聞的無數傳言,它是足以讓人窒息。心力交瘁的持續戰斗,如果不趁此機會稍微放松一下地話,以後說不定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了。

    黑壓壓。毫無生氣的天空與天底下高度聚集,而顯得極度熱鬧地人們形成了鮮明對比,慕容天有了一點點重回藍月的感覺。世上最強帝國之一藍月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的繁華昌盛。然而這種境況在薩羅只有在節日時才會出現,不過現在不是節日,相反,是幾年中最為黑暗的日子,說起來有點諷刺。

    透過獸車地車窗,慕容天看著仿佛觸手可及的滾滾濃黑烏雲。以及酒吧外那不斷閃爍,五顏六色的美麗魔法燈,感慨萬千。往日色狼很少會做這種他認為屬於無病呻吟地無聊事情,但今天卻壓抑不住像沸水一樣翻滾的思緒。

    一神風年多了,換成地球年已經近兩年!初至神風大陸,窮困落魄,不得不到斯恩的酒吧乞討食物的情景尤歷歷在目,轉眼卻到了身為一級城市的半個主宰,面臨著大陸最聞名的恐怖事件的時候,時間過的真快!

    同學老師怕是早就忘記了慕容天這個人了吧,在他們眼裡,自己是是條可有可無的小爬蟲而已。不過這並不是慕容天所關心地,他只在意蕭冰,那位冰山美女是否還會記得失蹤已久的自己?她永遠都不會想到,那位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色狼同桌肩上有朝一日竟然會擔負著守護成千上萬條人命的重任。忽然間慕容天開始懷念地球,那個雖然沒有神風大陸那麼多暴力,卻丑惡陰險千百倍的地方,那種情緒在他適應這個陌生的世界,並結識一幫紅顏知己、至交好友外已經鮮少會出現了。

    慕容天的專人馴獸師堤因都,驚異地望一反常態的長官。作為緊隨慕容天身邊的人,他一向都認為這位尊敬的城守是非常另類的,有時他會像極北的冰原一樣冷酷嚴厲,高高在上,有時又能不分尊卑地與最低等的小兵光著臂膀大塊吃肉喝酒,毫無顧忌地談論女人;他總是是那麼的冷靜,但偶爾也會熱血上腦,表現出毛頭小子身上才有的沖動;很多時候他看上去比豬人還要直率,但狡詐起來就是心計再深的奸商都會自嘆不如……

    這位奇怪的長官是矛盾的結合體,但有一點不容置疑的是,他的所作所為絕大多數最後都被證明了是正確的,其中包括教訓米其斯戰士公會會長帕特禮牙的三兒子蘭蘭爾多,將其打到骨折這種看上去會在非常時期破壞內部團結的愚蠢事情在內,然而那位驕縱得連帕特禮牙都無法管教的公子爺最終心服口服,成為了慕容天的狂熱崇拜者之一,由米其斯的害蟲轉變為得力一員。

    堤因都現在才發現,這位高深莫測,難以揣摩的城守原來也有著真情流露的時候,但他並不認為這是件好事,作為直接指揮防御戰的最高長官,務必在任何時刻保持平和心態,將一切私人感情藏在內心的深處,這樣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所以堤因都適時地出聲了︰“城守大人,恕我冒昧,不過我想你今晚應該好好休息。”

    做為低了不知多少階的小兵,堤因都這樣做有點以下犯上了,不過他還是得盡忠職守地提出自己認為對城守大人最為恰當的建議,就算是受到責罰。當然他知道城守大人一向是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尤其是別人的好意提醒而惱火的,這是他與別的高官與眾不同的地方之一。

    不出他所料,被打斷思緒,回到現實中的慕容天並沒生氣,而是笑道︰“堤因都,在這樣的日子,你有沒有覺得特別想念美麗的明月?”

    堤因都一怔,這句話就與慕容天的行事一樣琢磨不透。在略為考慮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深意未果後,堤因都看著那讓人呼吸困難的天空,再想起青日在月光沐浴下靜謐祥和的米其斯,利索地回答道︰“大人,聽你這樣一說,我覺得確實有點!”

    慕容天嘆了口氣︰“是啊,總是在失去某樣東西之後,人們才格外懂得珍惜。”

    堤因都再被慕容天沒頭沒腦,卻又仿佛大有道理的感慨弄得困惑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才好,幸好此時慕容天道︰“好了,堤因都,我們回去吧!”這個世界沒有蕭冰,不過還有一位無論外貌還是氣質都與蕭冰很像的美女,而且剛好在所住的同一套房子裡。

    不過當慕容天回到雅湖小築時,他失望了,因為辛迪婭並不在那裡。還有幾神風時天兆的第三天就過去了,以辛迪婭的認真態度,肯定已到城樓上密切關注著魔獸攻城的動態。至今為止,仍然沒發現魔獸們的身影,它們集體失蹤了,然而放出去的偵測獸,包括體積小巧,行動靈活,海陸空三棲,搜集能力超強的六翼蛛蜂在內,都無法得到任何線索。天兆期間魔獸的行蹤,一直都是個迷團,據最多人贊同的說法,由妖氣凝結而生的它們此時重化為妖氣,直至天兆結束之後才重塑形態,所以無論如何找尋都是無濟於事。

    還有數神風時的空閑時光,慕容天並沒打算將它們用在休息上,而是走向修煉密室,使用靈力周天運轉術修煉過後的精神狀態是最佳的,而且慕容天發覺自己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活動過手腳了。雖然身為統帥,一軍之首,不太可能親自上陣與魔獸戰斗,但修煉還是不能丟下的。

    當慕容天一只腳剛踏進修煉密室時,警兆立現,寒與熱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同時迫來。

    領域?慕容天腦中立刻跳出兩個字。

    不對!色狼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因為他很快便看見一只通體藍色,不,應該說是由藍火組成的雄獅,以及一條發著閃閃寒光的冰龍由左右兩邊狂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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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發表於 2012-12-20 14:46:06 |只看該作者
303 備戰



    沒經稍微的猶豫,慕容天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地而起,瞬間竄上高空,擦身而過躲過一冰一火兩獸的夾擊。色狼的靈力不能說是超強,至少離頂尖高手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兩奇經已通的他靈力運轉速度絕對是可稱得上變態的,急變反應之快鮮有人能及。

    不過慕容天很快發現頭頂上方漂浮著一堆黑色的玫瑰蕾狀焰花,沒錯,是黑色的火焰,在大陸上聞所未聞的火焰顏色,它們仿佛與黑暗融成了一體,以致在略顯昏黑的修煉密室中很難察覺。

    這堆黑玫瑰焰花密密麻麻,像張大網般,它們並非靜止不動,而是像有生命般地朝則慕容天移動的方向聚集,將他緊緊籠罩在內。

    “轟!”其中數躲黑焰玫瑰的花蕾在未經與目標踫撞,遠遠地就自行盛開了來,散發出眩目的光芒,像煙花般美麗。然而一股強烈的沖擊波卻襲來,將慕容天的身影吹得下墜,地上的大石頭也激烈地震動起來。可見,在美麗的假象背後,蘊淋著的是驚人的爆炸力。

    這個修煉密室是加附了強力吸靈結界的,而且采取了空間壓縮的方法做成,也就是說,要產生與普通外界等同的效果,需要更強的力量,然而黑玫瑰的爆發還是不同尋常,換成真實破壞力,應該接近一般符咒師的爆裂符效果了。那麼多與爆裂符威力接近的黑焰玫瑰聚集在一起,如果它們同時爆炸的話,那種威力……

    不過看眼下的情形,暗中操縱黑焰玫瑰地人似乎並無惡意。事先就給予了提醒,與其說它們的作用是攻擊,倒不如說是阻止慕容天突圍,否則以其隱蔽性。出其不意,以及靈活移動的優勢,主動發難的話,就是慕容天,估計也很難避得開來。

    攻擊地主體是火獅與冰龍,它們在撲空之後,立刻靈活地從地上彈起,依然是分左右兩邊向慕容天再度發起襲擊。

    眼看上方黑焰玫瑰陣壓制,下方冰火二獸來勢洶洶,輕身術的一口氣已盡。在半空無處借力,只要是明眼人,應該都能輕易看得出來。受困其中的慕容天很難逃脫中招的厄運了。

    慕容天長笑一聲,左手忽地被熊熊青火籠罩,而右手則覆上了一層魚鱗狀的雪白冰膚,這種形態的冰體似曾相識,正是以前軍中女魔法師安妮與慕容天交手時用過的冰靈。

    自從逃離藍月帝國。隱姓匿名於薩羅後,他就幾乎從沒使用過冰系斗氣,因為大陸上領域魔武士的數量實在太少了。這下無疑是暴露身份。不過色狼並不在乎,因為他已經知道偷襲自己的人是誰了。

    在笑聲中,慕容天的左右手竟然分別朝火獅與冰龍探去,並準確無誤地抓在它們地脖子上。

    兩獸不甘地激烈掙扎著,然而當一層素色與乳白的漣漪從被抓之處向其他地方蔓延過後,它們便停下了掙扎,馴服地被控制住。慕容天手一抖,它們就朝著上方的黑焰玫瑰陣撲去。

    “轟隆!”

    “轟隆!”

    “…”

    被強行引爆地黑焰玫瑰發出陣陣好似悶雷的爆破音,飛沙走石過後。一切歸於沉寂。火獅冰龍都消失不見了,未被引爆的黑焰玫瑰也僅剩寥寥十數朵。

    這場戰斗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轉瞬即逝,然而看到的人肯定會驚訝不已的,無論是最搶眼地冰龍火獅,又或是那奇怪的黑焰玫瑰,甚至慕容天最後擒住兩只元素獸的招數,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卻是極為高明地技能。

    就算是修習同系斗氣的武者,其斗氣的質也有著最原始的區別,就像人的指紋那樣,每個個體都不相同,非同源的相斥性使得不可能隨便將別人發出的技能引為己用。不過有種情況是例外的,就是“元素同化”,想將別人技能中蘊淋的元素改造為與己同源,然後再加以使用。說起來簡單,然而真正地過程卻是復雜困難無比。首先施術者用於改造的母體元素級別必須比受改造的技能元素高兩籌以上,比如說要改造藍火焰的技能,最低都必須達到紫火焰下階的境界。而且對元素微觀控制力的要求極高,因為一系列的改造過程只是在瞬間完成,如果拿捏不好的話,就會被技能中蘊涵的異種斗氣反傷,就像是送上門去中招那樣,傷害要比防御中的狀態要重許多,要求有多苛刻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元素同化”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像剛才慕容天腹背受敵的情況下,移花接木,一下子將兩邊的危機都化於無形。而他以青火焰改造僅低一階的藍火焰是超出常規理解的,因為慕容天的冰火二靈的純度遠比常人要高,而且蘊淋著與眾不同的特質,色狼的元素微操縱力就是聖級領域魔武士布倫特都自愧不如,種種因素作用下,才能在僅比技能元素等級低一階的特殊情況下施展出“元素同化”。

    以爆炸生成的風作為借力,慕容天得意地擺出自認為最優美的姿態,從空中瀟灑降下。

    腳一觸地他就笑道︰“你們幾個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快點出來吧!”

    “嘻嘻,我就知道,果然難不倒羅迪哥哥!”三道人影從暗處現出身來,果然是露茜,緊隨其後的還有洛娜與麗莎。除了領域者能同發冰火兩極技能之外,還有就是擬靈使了。擬靈使幾乎能用任何一種系別的技能,只不過必須以活物的間接攻擊形式。還有黑火焰爆彈,以及比法師還厲害的遠程操縱能力就是洛娜,麗莎二位配合天衣無縫的女侍的特殊技能,也沒什麼疑問。所以慕容天才會毫無顧忌地使用領域力量,如果還有其他人在場。露茜她們絕不會暴露真正能力的,“羅迪哥哥”地稱呼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好啊,敢跟羅迪哥哥惡作劇!”慕容天走上前去,拍了露茜的小巧的臀部一巴掌。當然他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著力很輕,而且臉上還帶著笑意。

    “剛才如果麗莎趁我在躲避火獅冰龍浮空,防備薄弱之際將那張焰火網下壓地話,我就逃不掉了。”

    “怎麼可能呢?羅迪先生,你又在謙虛了!”麗莎,洛娜幾乎是同時道。與露茜一樣,目睹著慕容天不可思議成長全過程,並讓原本無法任戰職的自己成為強者的她們對於色狼有著無比盲目的自信。

    露茜忙解釋道︰“羅迪哥哥,你別怪洛娜。麗莎姐姐哦,是我請求她們配合我的,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你看我剛才那招怎麼樣呢?”

    話說回來,慕容天確實大為驚訝,忙於商業與仕途以來,他就甚少有空暇關注露茜武技方面的修煉了,現在看來。她進步之快超出想象之外。同是藍火焰技能,擬靈使做出傀儡獸的難度比一般專修火系者的技能無疑要困難得多,不過也更難纏。因為它們的傀儡獸能自行吸收空間中的元素力量進行補充,不像其他技能般一擊過後即瓦解。

    除此之外,能制造冰傀儡地擬靈使也不多,據慕容天所知,以前的露茜是並沒這種能力的,只能做出水獸而已。從水向高級形態冰地躍進,又是大大的一步。

    洛娜,麗莎二女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踏上了一個新台階,剛才的黑焰玫瑰陣的破壞力與捕捉能力都相當難得了。但有點令慕容天覺得奇怪的是。此後他親身指導地其他數位可靠的妖族女奴,包括夜兔與念蛇一族的成員在內,都遠遠未能達到洛娜,麗莎二人地水準,進步緩慢得多。當然,慕容天不知道,這是他初到神風大陸時,身上“輻射”最強,又與麗莎,洛娜接觸得又最多最親近,令她們受影響程度最深的結果。

    雖然想不通其中緣由,不過這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慕容天由衷地贊賞道︰“好!”

    得到誇贊的露茜雙眼眯得像彎彎的新月︰“羅迪哥哥,我再給你看點別的!”說話間她雙手松開,將一顆萬花筒般五彩繽紛的傀儡種子拋向空中。

    慕容天親眼目睹了一個傀儡的成長過程,種子遇風迅速進化,體積大幅膨帳,然而顏色卻漸轉單一,只是變幻不定,先是紅,然後是黃,再到藍。每次變化顏色濃度均是由淺及深。在沒掉到地上之前,小小的種子就已成為了一只深藍色地大鳥,展開雙翼飛到空中,有點像鳳凰,只是要小許多。不過令慕容天最吃驚的是並非其外形,而是深藍色的大鳥體表上,隱隱流動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青色彩光。

    青火焰!確切點說是藍火焰與青火焰的臨界點,也是元素進階最難跨越的一步,露茜竟然已經達到此種境界了。臨界青火焰的傀儡獸,慕容天光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呼!”露茜吁出一口氣︰“羅迪哥哥,就是它了,除此之外,我還能制造與比素火獸同階的冰靈獸呢,可惜還不能同時將它們做出來。”

    慕容天道︰“別急,欲速則不達。露茜,你現在的進步已經足夠迅猛的了!”

    露茜喜滋滋道︰“是哦,羅迪哥哥,我也覺得奇怪,在數月之前開始,我的修煉就一直很順利,幾乎沒踫到什麼挫折。原本我還以為是跳過擬靈使職業中的瓶頸期所致,但現在看來,肯定沒那麼簡單!”

    “哦?”慕容天來了興趣︰“那是怎麼回事?”

    “這只掛墜!”露茜指著玉頸上那根月牙型的橙色透明小掛墜,那是在她十一神風歲生日那天慕容天所贈的禮物,叫琥珀,又名獸魂,史前松樹枝的化石。它是慕容天父母留給他這個棄兒唯一的東西,從小便佩帶在身上,直到露茜成年禮那個畢生最值得紀念的日子才轉送給她。

    “推翻度過瓶頸期的猜測之後,我回想起來,是從戴上這根掛墜的第二個晚上起,我的修煉就開始得心應手,此後一直如此。我猜想會不會是你送我的琥珀掛墜影響,因此試著將它取下來,只是暫時取下……”

    露茜說到此吐了吐舌頭,因為私自將慕容天送自己的禮物取掉,哪怕只是一會,她都覺得於心不安,忙不迭地加以解釋,但見慕容天並不介意,才接下去道︰“取下來後,我發現伴隨著擬靈使修煉過程,形影不離,無法避免的突發性負面情緒諸如急躁,不耐,煩悶,厭倦等出現的幾率明顯增多,很難靜下心去調節傀儡獸種子元素平衡。後來我戴上之後,專注度大增,恢復了平靜無波的心境……”

    “不會吧?”慕容天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根掛墜,這種說法有點不可思議。雖說琥珀是數千萬年來,經歷種種苛刻的自然條件才可能誕生的東西,與擬靈使一職的要求頗有些異曲同工之處,不過要說這東西是能促進修煉的絕世寶物,總是不能接受。只可惜色狼並不清楚疾風初到神風大陸時因粒子反應達到準S級水平的事情,以及神風大陸許多巨變均是由他們這兩個外來物所引起,否則的話就不會懷疑了。

    “嘟……”悠長洪亮的號角聲響起,穿透了隔音結界,進入經過空間壓縮的修煉密室中。那是傳說上古神魔大戰中遺留下來的空間之號,與天魔號齊名的號角。在方圓二十神風裡之內,吹奏所發之音無視任何障礙物,包括空間在內,傳到區域範圍內每個人耳中,最好的隔音結界都無法將其隔絕。作為危城的米其斯有幸得到了這件寶物,它是世上最好的團體傳信工具。

    空間之號的響起,是米其斯進入一級備戰狀態的標志,雖然天兆的第三天還有數小時才結束,但人們得提前恢復緊張感與警惕了。

    慕容天將先前的多愁善感拋諸腦後,只剩下激蕩的熱血︰“讓我們一起去迎接這場有趣的戰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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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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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暴動



    紅彤彤的朝陽從地青線處緩緩升起,將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柔地灑下。海國的日出極其美麗,朝陽顯得特別的大而圓。溫暖的陽光下,是霧氣氤氳的海面,在這片迷茫的海洋上,米其斯露出冰山一角,若隱若現,猶如蓬萊仙境。

    米其斯是座危險的城池,同時也是座美麗的城池。馬塞歐、普羅旺、特勒三大海區的海水活性濃度各有不同,馬塞歐海區的水性與普通海水基本無異,普羅旺海區比普通海水活性濃度要低,特勒海區則偏高。它們產生水蒸氣的活性濃度也各有不同,白天它們在日光作用下混合在一起,然而一到夜裡,水蒸氣則各分徑渭,互不相容,以致剛日出時三大海區交彙線處的陽光因此產生折射,轉為五顏六色的彩光。此時的米其斯,簡直與卡通世界中的童話城堡一樣的漂亮。這樣的情況將會持續近一神風時左右,直至陽光將徑渭分明的水汽重新融合在一起為止。

    這是個生機勃勃的早晨,尤其是讓人壓抑得幾乎要發瘋的天兆過後的第一次日出,總讓人有種撥雲見日的舒適感。米其斯的大街上到處都是外出享受久違日光的家庭小寵物,它們懶洋洋地躺在街道中央,房頂,或是石雕身上,半眯著眼睛休憩,或是追逐嬉戲,一派歡欣的景像。

    但這個悠閑的早晨只是屬於那些靈感相對要低的小寵物而言的,米其斯的人們顯示出前所未有地緊張。陽光的出現,破開烏雲,是天兆結束的標志。同時意味著蓄勢已久的魔獸將會對人類發動第一波猛烈地攻擊。

    氣氛顯得十分緊張,一些士兵們的低級魔寵諸如葵面犬,赤炎豹,烈風虎。控制不住地朝著遠方低聲咆哮,如臨大敵。

    消失的蟲鳴鳥叫並沒隨著太陽的重現而重現,城外還是靜得可怕,只有通過海風遠遠傳來的海浪拍打巖石之音疊加的潮波,悠長而綿延不斷,像戰前的號角。與在溫室中成長,靈覺相對遲鈍的家庭小寵物不同,那些在魔獸淫威下僥幸生存的蟲鳥等天然小動物對危險與死亡的嗅覺顯然要靈敏得多。

    慕容天所處之地是米其斯東南方向,距離城池約三十神風裡地首道重兵防線——愛嘉蒙達山嶺上的天地峽谷。愛嘉蒙達山嶺以石體為主,陡坡峻嶺。革木稀少,猿猴難攀,地勢險要。說是天然的屏障也不為過。唯一例外地是天地峽谷,該峽谷是愛嘉蒙達山嶺唯一的缺口,城外通往城內最便捷的路徑,寬近一千米,長約五千米。如果沒有該峽谷作為突破點。西北方向的這道防線堪稱完美。要以橫跨山嶺的方式突破防線是絕不可能地事情,只需在山嶺頂上安排一批野蠻人獸人等巨力士兵,將早已為魔獸暴動准備多時的滾石推下去。就能阻止無數魔獸的進犯,讓它們被砸死或摔死,在重創魔獸大軍地同時,也可將野蠻人等種族天生神力的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

    天地峽谷的跨度過大,且主要土質為礫巖,這種石料的硬度慕容天曾見識過,當時他施計欺騙豬人戰士波西為自己差遣的時候就是利用礫巖陷阱,以波西的聲力,尚且無法奈何得了。寬敞與石質兩個因素決定了即使是土系魔法師軍團也無法通過集體魔法技能來彌補這道防線唯一的缺憾。唯一的辦法就是派重兵把守。話說回來,在此守關也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因為峽谷高數百米,只需布置一批擅遠攻地魔法師,弓箭手等兵種居高臨下發動技能,無`敵'龍;書-屋0整1理,借勢鋪天蓋地的亂彈攻擊就可以干掉大批剛接近峽谷的魔獸了,為鎮守峽谷的騎士,戰士,魔武士,盜賊,刺客等近戰伙伴大大減輕了壓力。而數百米的距離已足可以彌補遠攻職業兵種防御力普遍低下的弱點,唯一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只有少數高級別的魔獸與飛行系魔獸,眾所周知這兩種魔獸的數量都不會太多。

    慕容天的第一仗,就從這個必須堅守的要塞開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彩色的米其斯再度恢復如常,慕容天終於忍不住出聲了:“杜闌特團長……”對於魔獸攻城僅僅停留在傳言的他來說,有必要了解現在的情況是否正常。

    話音未落,忽然遠方的海面出現無數的小黑點,常理而言黑暗與光明是互相排斥的,然而那些小黑點卻分外的耀眼,就像一個黑色的小太陽般,這種特質令它顯得分外的詭異。

    很快地,無數的黑氣從黑點中湧出,燎原的火種般擴散,瘋狂地擴散,轉眼便將所到之處的任何東西吞沒了,連陽光也不能例外,遠方的大地,重新回到了黑暗的世界。

    爆點——幽冥之門!

    慕容天知道黑點的來頭,雖然是首逢魔獸攻城,不過他早從相關資料對這個名詞有所了解。

    三年一度的魔獸暴動,即使是最聰明淵博的學者,以及最強大的聖級武者都無法得知其發生的究極原因,但大陸上流傳著一個相同的說法,每逢三年,死神掌控的冥界與人界相接之處便會因某些不知名的因素打開一些缺口,邪惡的力量由缺口滲透,影響大陸上的魔獸,讓它們更為暴戾,更為強大,更具威脅,也就是魔獸暴動。那個黑點就是缺口,被稱為爆點,另稱幽冥之門。幽冥之門湧出的魔氣是無法消滅的,因為它們並非實體,更不能埋伏士兵在幽冥之門處,趁魔獸陣型未定時先下手為強未動突襲,因為那些腐蝕力極強的魔氣會把人連皮帶骨融掉,連渣都不剩。

    此時的慕容天站在天地峽谷附近,愛嘉蒙達山嶺海拔最高的破天峰上,被一層大大的白色光幕所籠罩。這片光幕並非結界,而是水系與光系魔法師小組合力制造的偵測魔法技能——遠影近投,在它的幫助下,遠處的境況分外清楚,一覽無余,米其斯專事此職的魔法師門配合得異常嫻熟,將遠在海岸的一切都清晰而准確無誤地轉移到慕容天的眼前,那種強烈的身臨其境的感覺,比看立體電影還要完美得多。但他暫時還看不到黑氣中有什麼,因為即使是陽光,都無法穿過黑氣。

    黑氣慢慢淡化,最終完全消失了,而吸收了它們的載體,廣闊無邊的大海,則被染成了漆黑之色,翻滾湧動,像是火山熔巖。

    當慕容天看到接下來的情景時,他張大口,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比無數次想像可能出現的畫面更為誇張,無數的魔獸從水中源源不斷地爬出來,種類豐富得驚人,大可比恐龍,小僅及蒼蠅,花花綠綠,天上飛的,地面爬的,土裡鑽的,水中游的,樹枝,草根,巖石,沼澤,溝壑,泥洞……,它們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占據了城外的空間,無處不在,並且往天地峽谷的方向湧來。

    這種場面,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壯觀!如果非要補充點別的,比如從人類的角度評價的話,那就是可怕!

    這就是魔獸暴動?傳說中的魔獸暴動!?

    盡管早已提前做好心理准備,但慕容天親眼見到驟然出現的魔獸大軍後,極度的震撼還是讓他腦子裡變成一片空白,暫時性地失去了思考能力。戰爭他並非沒見過,但以前在376團時充當的更多是統帥,出謀劃策的身份,與現在親臨前線所見有著大大的不同。

    原以為事先的未雨綢繆的准備工作已很充分,但慕容天現在才發現,再多的防御工作都遠遠不夠。

    過了半天,慕容天才如夢初醒,眼光從遠處收回來,吞了口唾液,艱難地吐出一句話:“這就是魔獸暴動嗎?”

    話一說完,慕容天驀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估計每個人聞言後都會以......為自己這個上司的腦袋有毛病,所以他接著干笑一下來掩飾。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不需要尷尬,因為包括辛迪婭在內的一干下屬同樣目瞪口呆地望著遠方,倫道夫的額上甚至還滴下了豆大的汗珠,這位副城守已在米其斯任職多年,歷數此魔獸暴動,見慣大風大浪,是位除了天蹋下來,其他事情都鮮會驚慌的老油條了,魔法師又一向以冷靜著稱,沒想到他都那麼失態,於是慕容天立刻覺察出了事情似乎不太尋常,不,應該說是非常不尋常!據說變異的魔獸軍團在剛出現時通常都會先整理隊形,各司其職,而人類方也可以趁機了解它們大體的情況,以做出相應之策。但眼前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大一樣,那些魔獸根本沒有組織,而是前赴後繼地往天地峽谷進發,對此異常,慕容天頗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他將目光轉向倫道夫,打算讓他提供建議。

    “城守大人,請求增援,請立刻緊急增援!”倫道夫幾乎是吼出這句話:“天地峽谷爆點魔獸的數量和力量都超出我們估計太多,而且它們似乎打算在第一時間發動強攻”

    仿佛在印證他的猜測般,天邊數團烏雲緩緩飄了過來,確切點說那是眾人最害怕見到的事情,天地峽谷最致命的威脅——大規模飛行系魔獸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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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0 14:49:06 |只看該作者
305 空襲



    隨著空中威脅而來的還有陸地上的魔獸主力大軍,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從滾滾冒起的煙塵看得出來,這波攻擊是駭人的,甚至可說是天地峽谷外海域爆點的魔獸已傾囊而出。

    近年大陸上發生的奇事頗多,不少人都估計魔獸暴動也會發生異常,因此所做的准備特別充分,然而沒想到會那麼異常,天地峽谷爆點魔獸遠超之前所遇,還是它們還是那麼的無序。

    與傳說相反,它們完全沒有紀律性與約束,只知瘋狂地朝著米其斯的方向進發,無組織原本是它們原本最大的缺點,此刻卻成了最大的優勢。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當出乎意料的大規模飛行系軍團出現後,再加上魔獸的力量呈壓倒性的優勢遠遠超出守軍一方時,原本的無理就成為了合理,慕容天等人根本沒有喘息之機,沒有靜觀待策的時間,更重要的是難以得到及時而有力的增援。

    沒有任何的遲疑,慕容天揮手便揚出了空間戒指中主帥特有的A級緊急信號彈,一道煙花似的光柱直升高空,只可惜沒人會欣賞它的美麗,更沒有任何人願意見到,因為它代表的是危機與不安。

    空中的飛行魔獸軍團只是先鋒,真正的主力依然是地下的那些陸行系變異魔獸,然而這支先鋒會像最銳利的矛,將天地峽谷原本最堅韌的盾無情地撕開,山頂上的那批野蠻人獸人戰士的優勢將會蕩然無存,更要命地是。那批戰士事實上說不上是真正的戰士,它們中的大部分並非戰職者。只是臨時急召,為這場戰鬥盡可能增添一分力量。來自地球的慕容天並沒有受大陸上“職業”根深蒂固地影響,將野蠻人等沒有達到戰職者職業認證的力量型種族平民召集起來,物盡其用。此舉當時還得到了一些頗有見識的將領深深贊同,認為他這位新城守的創新能力不俗。

    但現在山脈上的野蠻人獸人需要做的已不僅僅是將滾石等物推下去那麼簡單了,他們需要面對的是大規模空襲,真正的正面戰鬥,以其力量很顯然無法應付應付得來。那些野蠻人也知道空襲意味著什麼,開始驚慌起來,畢竟只是臨時召集,在紀律性上顯然比不上久經訓練的真正士兵。

    騷亂立刻蔓延了開來,雖然在米其斯這座危城的眾將均是久經沙場,處變不驚之輩。但現在地情況確實太糟糕,三大變數,魔獸力量。對方急攻戰略,以及空襲軍團徹底將原先的部署全盤打亂,任是誰都覺察出了這場戰鬥形勢嚴峻,不是一般的嚴峻。

    “安靜!”

    以強大靈力發出地大吼雖然比不上魔法師的擴音術,但在短距離內已可以造成足夠的震懾。正在喧嘩的眾將愕然地將目光轉回慕容天,發現這位統帥依然一臉平靜,那些老將全都為方才的失態而感到深深地慚愧。因為他們的鎮靜水平居然還比不上這位初上任的新城守。

    其實慕容天在初見到魔獸暴動時地震撼比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尚有過之,那些鋪天蓋地,漫山遍野的魔獸絕對能讓任何一個初遇的人類驚慌失措,然而當形勢瞬間發展至完全失控的地步之時,他卻忽然間冷靜下來,冷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或許是因為他曾經在三七六團時碰上過同樣的突發性以寡敵眾的情況,經驗,總是能帶給人很多寶貴的東西,比如冷靜。

    又或者。身為城守的他,如今擔負著一座大城市無數人地命運,強烈的責任感讓他無法不冷靜。

    看著眾人靜下來,慕容天道:“各位,立刻下令各團,暫時維持原先的部署不變!”以不變應萬變,這才是如今最正確的決定,為這第一波攻擊所做的防御准備已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如果放棄的話只會得不償失。

    見到傳令者應聲而去,慕容天繼續對身旁的一位三目族勇士道:“沙拉德,立刻彙報,魔獸大軍大概會在多長時間內到達峽谷!”這確實是指揮官在迎戰突襲前應該做的事情,得知所能支配的時間後,才能定下要做的其他工作,因為許多命令都得需得花費不少的時間去執行,是否及時完成是個問題。

    “回城守,但由於情況突然,我們無法得到它們主力魔獸種類的具體情況。至於時間,沿途至天地峽谷中有塞納河相隔,魔獸中不善水性者如土圖騰只能從河底通過,將會用八分鐘左右。接下來的大吞食沼澤,體重過大的魔獸如巨腕格熋得繞道而行,最近的路徑是西邊的風行荒原。如果它們能從自己的地形偵測兵處得到消息,並且從那通過的話,被耽誤的時間會縮至最短,約十二分鐘,然後是碼加,雪伊爾,裡群三座必經的小峰,行動笨拙的大型魔獸要跨越將會比較困難,按以往經驗,需要時間大概一神風時二十八分鐘,其余地方多是毫無阻隔或阻隔可以忽略不計的荒野,按現在他們的速度,二十一分鐘應該就夠了。綜上所有,魔獸大軍將會在二神風時零八分左右到達,以上估計是在敵軍欲維持隊形始終保持統一的情況下做出,如果進度最快的風系魔獸嘉越四睛謃並不需要等待其他伙伴,到天地峽谷僅需四十二分鐘。”

    沙拉德是米其斯偵測兵將領,也是米其斯最優秀的三目族勇士,負責在統帥身邊做出敵軍數量力量情況的即時彙報,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將領了。雖然事發突然,還是很盡忠職守地完全了自己承擔的工作,在有限的觀察時間內,能做出那麼精確的判斷已經很難得了。

    “二神風時零八分?”慕容天皺起了眉頭,這個時間實在太短了點,至於後面的風系魔獸嘉越四睛謃的數據他是不需要關心地,如果它們脫離大部分先行攻擊。那麼只會是死路一條,慕容天還求之不得,能先殲敵軍部分力量總是好的,可以減輕一些壓力。

    此時數道閃電從遠方天空急射而至。徑直到沙拉德身旁停下來,近看卻是幾只銀色的大鳥,那是速度最快的飛行系魔寵之一,飛行起遠遠看去就像閃電,因此得名激電裊,雖然沒有戰鬥力,但絕佳地速度成了偵測兵非常好的交通工具。

    幾位全身花斑獸服的馴獸師從激電裊上跳下,那種獸服比較特別,全是像眼睛似的圖案,眾所周知那是千目獸馴養者特有的服飾。在藍月格林小鎮遷徙之時,便是以千目獸這種特別的魔寵來清點人數,在戰爭中同樣非常實用。

    “城守大人!”幾人先對慕容天行了個禮。

    他們的出現顯然是來彙報敵情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今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了,於是慕容天暫停了問話,並朝他們揮手:“非常時刻。不必多禮了!”

    “是,地面上的情況不明,敵方中的土系魔獸刻意制造混亂。煙塵滾滾,無法在高空勘測得什麼有意義地東西。我們數位同伙欲低空作業,但不幸被擊落!”說到同伴遇難,偵測兵的語氣中有了一點點的悲戚,但他們並沒因此而停頓,而是一氣不停地報告下去,偵測兵承擔著重要地使命,他們不能耽誤戰機。

    “但我們的千目獸成功清點了飛行系魔獸軍團的數量,總共兩千六百五十一只!”

    “什麼!”眾人大吃一驚。對於一場戰爭來說,這個數目其實並不算多,然而如果當此數的擁有者是飛行系寵物時,一切就變得不同了。兩千六百五十一只飛行系魔獸,已足夠棘手。

    慕容天再皺了皺眉:“種類?”他在將意思表達清楚的情況下,盡可能將問話縮到最短,以節省不必要地時間浪費。

    “從我們放出的卷翼蜂群處所知,絕大部分為獯頭鹍,其中混雜部分金光鷞,馬駑丹鵬,古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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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發表於 2012-12-20 14:51:59 |只看該作者
306 屠殺



    當時腐血狴的強大,以及可怖的吞食情景尤歷歷在目,一見到這種比喪屍還要丑陋的邪異生物,慕容天就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腐血狴的柔軟無骨的軀體在空中緩緩地飄下,與之前所見一樣,皮膚全數腐爛,血管,神經,腐肉條交叉錯布,還有無數的蛆蟲爬進爬出。

    腐血狴是藍月帝國境內魔獸暴動出現得較多的變異魔獸,在薩羅上甚少,因此在場絕大部分人都對它們一無所知。地上的野蠻人、獸人士兵均茫然地盯著這批不速之客,不知如何是好,遠遠看去,腐血狴並不可怕,相反,它們還很美麗,就像漂浮在空中的玫瑰花。

    “腐血狴!那是腐血狴!”通過遠影盡投觀察戰況的特拉多畢竟見識最為淵博,除了慕容天之外,他是二位認出的人。

    特拉多的瞳孔猛地收縮︰“城守大人,請立刻下令山嶺上的士兵撤退,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一種非常,非常可怕的變異魔獸,根本無法應付得來!”

    “參謀長?”眾將均為之愕然,山嶺之頂是此次峽谷守衛戰的必爭之地,卻萬萬沒有想到特拉多會建議在雙方尚未進行交鋒之際便讓士兵們撤退,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特拉多所用兩次的“非常”讓他們不得不相信,事實很快也得到了驗證。

    腐血狴見到地上的獵物,口中開始流出大量濃烈腥臭的唾液,也是紅色的。

    如血地唾液從空中掉落,其中一滴先行著地。某位眼尖的野蠻人立刻注意到了,被它所觸及的地面,立刻冒出青煙,接著蝕出一個小洞來。愛嘉蒙達山嶺的主體石質是無比堅硬地礫巖。卻輕而易具地被化開,那滴液體的腐蝕性之強可想而知。

    如果它滴中的不是石頭,而是人,那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位野蠻人再怎麼笨,如此簡單的道理還是明白的,但是他明白得已經太晚了。

    又一滴猩紅的唾液落到他的肩上,野蠻人駭然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堅韌皮膚開始如那塊巖石般溶蝕了,血水陣陣滲出,很快便露出其中的白骨,更要命的是。連堅硬地骨頭都不堪一擊地被蝕掉了。即使是頑強的種族,但那種深入骨髓的錐心劇痛以及無法掩飾地驚駭依然它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

    埋伏的弓箭手為突發的變故所攝,竟然一時間忘了射出手中的箭矢。由於腐血狴地唾液並不明顯,不明所以的他們只是驚訝地盯著那位“無緣無故”倒在地上翻滾哀嚎的同伴。

    接著一只腐血狴從頭落下,像一塊軟布般將那位野蠻人整個包裹在內,正是原先滴下唾液地那只腐血狴。腐血狴有一種特性,它們特別討厭別人搶奪自己的獵物。甚至因此而向同伴下手,因此以前在格林鎮沃瑪高地欲攻擊慕容天的那只遴摩同樣會遭遇毒手。那位被它唾液滴中的野蠻人,也就瓖上它目標的印記了。別的腐血狴都知機地不會搶奪。

    此時眾人方能在近距離見到這種腐血狴,遠觀時如玫瑰花盛開的美麗全是假象,相反,這種魔獸,如果可以的話,眾人更願意把它稱之為妖物,足可以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即使是魔獸,相信大陸上已沒有比它們更惡心的了。

    野蠻人軀體龐大,腐血狴將其包裹住之後肚子鼓起老高。然而隨著哀嚎聲由大到小,最後悄無聲息,腐血狴那高鼓地肚皮迅速恢復如常。接著它搖身一變,化為慕容天第一次所見類似蜘蛛的八腳怪形態。腐血狴並沒固定的形狀,它們的本體就是一片肉塊,不過這種形態是它最喜歡的。

    其他人看得毛骨悚然的同時心膽俱裂,毫無疑問,那位不幸的同伙在瞬間便被消化了,連骨頭渣都不剩下一點。

    還有什麼比踫上最丑陋的魔獸更為糟糕的嗎?那就是這種最丑陋的魔獸還有著強大的力量。

    親眼目睹同伴慘狀,剩下的野蠻人、獸人士兵已嚇破了膽,雙腳發軟,大聲叫喊著拼命逃走,亂成一團。

    弓箭手正規軍雖然也極度驚駭,但受過良好訓練的他們要好得多,全體不約而同地將原本瞄準飛行系魔獸的箭矢轉到腐血狴上來。相對而言,這些新出現的可怕魔獸明顯更具威脅。

    加持了金木水火土風電的各色靈力的箭雨五彩繽紛地激射而出,腐血狴的軀體伸展得老大,弓箭手要命中自然沒什麼問題,可說是彈無虛發。

    讓他們覺得驚喜的是,攻擊力強大且邪異絕倫的妖物防御力似乎並不怎麼樣,所有箭矢都毫無阻隔地穿透了它們那滿是腥臭血液的身體。

    然而這樣的驚喜並沒維持多久,絕望重新籠罩回眾人心頭,那些生物根本無視中箭後開出一個小洞的身體,它們滑膩的軟肌輕微的蠕動過後,便將傷口修復,接著罩到一個個野蠻人,獸人戰士身上。其中一個比狂烈風刃箭斬成幾塊的甚至重新組合起來,並且若無其事地繼續覓食。

    弓箭手向來自豪的尖銳點性攻擊無效,他們不幸地踫上了最致命的克星!

    唯一起作用的只有察達米羅的技能雙重冰封極寒箭,將兩只腐血狴徹底冰封,失去了行動能力,摔在堅硬的巖石上,碎成了一顆顆小冰塊,估計是無法再修復了。

    除了出身名門之外,擁有著良好天賦之時,察達米羅自身與努力也不可忽視,連魔法師都難以修成的冰系攻擊,在一位弓箭手身上出現了。

    但縱使他再優秀,孤身一人此刻也無法挽回大局。

    腐血狴非但攻擊能力強橫,而且行動敏捷。行動比野蠻人獸人士兵敏捷得多的弓箭手,同樣難逃厄運。

    化身八腳怪後的腐血狴或用舌頭將獵物卷進口中,或用強有力的八只長腳將獵物緊緊抓住,然後慢慢吞噬。一點一點地,它們顯然很喜歡享受用餐地時刻,因此特意把時間延長。當然,無法立刻得到解脫的受害者會更加痛苦,在地獄式的折磨中死去。天上的飛行系魔獸將一個個僥幸逃離地獸人,野蠻人撞回腐血狴的魔爪範圍之內。

    慘嚎與哀叫聲彼起彼伏,有來自臨時士兵的,也有來自自己手下的弓箭手小隊的。

    他們,都是自己的伙伴,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伙伴啊!與兄弟一樣親密的伙伴!

    察達米羅睚眥俱裂,原本遇到此種一面倒的情況領軍者應該立刻逃走,但這位熱血的年輕將領無法忍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兄弟般地伙伴無助地在那些該死千殺的妖物殘虐下悲慘死去。

    “殺!”察達米羅雙眼通紅。素筋怒突,大吼聲中手中弓箭四重冰封極寒冰箭狂射而出,憤怒竟然激發了他潛藏的力量,奇跡般地完成了遠超平日極限地四重魔法箭。四只腐血狴應聲結冰,並在混亂的擠壓中成為碎片。

    “噗噗噗噗”

    察達米羅出色的表演終於讓腐血狴們集體覺察到了。它們緩緩地轉過身來,鮮有地顯得認真,而非是方才享受用餐的輕松。

    距離察達米羅最近的兩只腐血狴率先張牙舞抓爪地撲過來。在它們眼中,察達米羅已不僅僅是獵物那麼簡單,還是威脅,因此獨食地它們不介意同伴也摻上一腳。

    超越極限而發的四重冰封極寒箭在帶來高效攻擊的同時,也產生了負面作用,靈力衰竭地察達米羅只能看著兩只腐血狴一左一右地夾攻過來,腳下卻像灌了鉛似的那麼沉重,無法想往日那樣靈敏地移動。他只能閉上眼楮,等待死亡的降臨。

    能和這幫兄弟死在一起。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吧。只是唯一遺憾的是,自己那位美麗而深愛著的未婚妻雅麗是要痛苦一輩子了,想起出征前還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自己會帶著榮譽與勛章回來迎娶她,察達米羅就感到有些可笑。只是第一場戰斗而已,這很諷刺,難道不是嗎?

    但想象中的疼痛並沒如預期般發生,奇怪的察達米羅忍不住再度張開了眼楮。

    一位高大的黃甲弓箭手張開雙臂,擋在他地面前,將兩只腐血狴一並用自己的身體攔住。

    黃甲弓箭手並沒因身體遭遇腐蝕而大呼小叫,而是滿臉平靜但卻堅定地道︰“總指揮,走!”

    察達米羅失聲驚叫道︰“尼林亞?!”

    這位叫尼林亞的弓箭手是自己的副手,性情耿直,彼此總是不和,而且他總是不顧自己臉面提出相反意見,向來看不順眼。然而尼林亞的能力不俗,父親堅持要他待在自己身便,原先還極其不忿。但現在察達米羅絕沒想到的是,正是這位青日被自己視為眼中釘的部下,在生死關頭,用血肉之軀替自己擋下了最要命的攻擊。

    戰場見兄弟,眼前這位原先的眼中釘,無疑正是自己最忠誠的兄弟,想起平日對其的仇視與排擠,察達米羅就想扇自己幾巴掌,但他已沒有辦法彌補了。尼林亞的身體,一點一點消失在腐血狴的血口之中。

    “不!”察達米羅大叫著舉起手中的弓箭,但他靈力尚未恢復,冰封極寒箭無法如願發出。

    “走!總指揮,請允許我再和你作對一次,因為已經是最後一次了。察達米羅大人,你應該成熟些了!”尼林亞言罷,整個人終於消失在腐血狴口中。

    “放開它,你們這些混蛋!”察達米羅瘋狂地用弓箭的利弦擊打著那兩只腐血狴,但這樣的行為很顯然是徒勞無功的。其中一只腐血狴尚未將獵物消化完,但卻聰明地將肉塊分出一部分,卷住察達米羅的右臂,這樣的話他就無法逃脫了。

    劇痛,錐心的劇痛!並非來自手臂。而是察達米羅地心,他終於明白席法總是強調的那句話︰“戰場瞬息萬變!”

    先前還覺得他這人畏事,但如今察達米羅總算能體會到席法為什麼那麼慎重的原因了。

    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一旦你在戰場上不小心失利。失去地不僅僅可能是自己一人的生命,還有手下無數條寶貴的生命。

    但他明白這個道理時已經太晚了,付出的代價,足夠他後悔一輩子。

    “啊!”察達米羅將手中的長弓從右手轉至左手,但這次攻擊的目標卻不是腐血狴,而是自己的手臂。

    “嗤!”這張家族所傳的名弓飲血,其弦也很鋒利,只是這次它飲的並不是敵人的血,而是自己主人地。最後它還是很好地完成了使命,察達米羅的右臂應聲而斷。

    腐血狴詫異地望著他。畢竟如此有勇氣的人並不多見。

    靈力已開始在迅速地恢復當中,察達米羅深深地瞄了還在繼續地大屠殺場面最後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往山下狂奔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山上的人類士兵畢竟較多,一些僥幸脫身的弓箭手與野蠻人獸人,護送在察達米羅身旁,頂著天上那些瘋狂的飛行系魔獸,跌跌撞撞地往山下撤離。雖然暫時脫離腐血狴的威脅。但卻被數不盡地飛行系利爪撕得皮開肉綻,體無完膚,情形慘烈異常。

    由於必須對這種新生的妖物有所了解。以便對付,整場屠殺大家都必須狠著心通過“遠影近投”看完,雖然畫面極其血腥,令人不忍。

    “立刻派出激電裊接應,以最快速度將察達米羅大人救回來!”特拉多斷然道。至於察達米羅所乘坐的那只激電裊坐騎,早在飛行獸群地圍攻下分屍了。

    近衛馴獸師隊長略顯為難的道︰“但是參謀長,我們的閃電裊沒有足夠的能力負載野蠻人以及獸人戰士……”

    “放棄他們!”特拉多閉上了眼楮,艱難地下了一個決定。

    慕容天緘口不語,由於經驗尚淺。在戰斗開始前他已將指揮大權暫時給予更為老練,下令效率更高的特拉多了。

    他也了解特拉多的為難,確實,在戰場上要放棄自己的同伙是件讓人痛苦的事情,但這就是戰爭,為了避免更大的犧牲,有時候總是要做出些狠心地選擇。

    幾位馴獸師應命而去,特拉多頹然地嘆了一口氣,從見到腐血狴開始,他早就明白,這場戰斗的結果沒有任何懸念,那些勇士也難以逃脫。

    只是魔獸未免太聰明了些,居然懂得將罕見的軟體變異妖物藏於飛行系魔獸體內,讓己方輕敵,起到了奇變的作用。它們成功了,大獲全勝,唯一失去的只是幾只腐血狴而已。

    腐血狴的出現當然是個意外因素,但有一點不能忽然的是,這班缺少了領袖而雜亂無章,毫無紀律的魔獸,為什麼能想到那麼妙的計策?

    這是慕容天與特拉多的疑問,也是所有其余將領腦子裡大大的疑問。

    一種莫名的冷意從心底升起,特拉多似是想到了什麼,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甚至不敢去想。

    戰鼓與號角聲再度響起,卻沒有先前那般慷慨激昂了,這是撤退之音。特拉多無奈地下令實施第五套計劃,從來沒想到這套萬不得已的計劃會在如此早便用上。但他很無奈,失去了山嶺頂上的野蠻人士兵,魔獸根本無需硬闖峽谷,只需翻越愛嘉蒙達山嶺便可從四面八方向人類進攻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清楚這場峽谷守衛戰必敗無疑。如果繼續堅守的話,缺少後援的他們只會以全軍覆沒慘淡收場。

    “隆隆隆隆……”

    沉悶而急促的奔騰之聲遠遠傳來,魔獸的主力軍此時也已接近。從愛嘉蒙達山嶺前的最後一道阻隔裡群峰湧下來,那些受土系魔獸刻意影響而生的漫天塵埃忽地散開,眾人愕然發現原先亂成一片混雜在一起的魔獸不知何時已變得井井有序,各種族軍團涇渭分明,以合理的布局分配在大隊伍的各個位置。

    最後出現的是一只奇異的魔獸,身長五首,一金獅,一青狐,一白豹,一黃熊,背似禿鷺,披雙翼,四腿如象般粗大,掌卻似鷹爪,全身箭狀高高直豎的尖鱗與先前的幽冥之門差不多的黑亮。尾部光滑無毛,如果注意的話,會發現那根尾巴事實是是一條活生生的紅色巨蟒,火血紅的信子不主從口中噴出,說這是一首也不為過。

    它就那麼眾星拱月地立於山嶺之巔,威猛絕倫,沒人能忽視它的存在,連人類方的士兵,都暫時忘記了一切,驚詫地看著這只從未見過的變異魔獸。

    那些凶猛的魔獸,全都半伏於地,仿佛虔誠的朝聖者。

    奇異魔獸的五首高昂,發出洪亮卻又尖銳的嘯聲,一位原本負傷不輕的弓箭手,膽寒之下竟然不堪魔音刺激,當即吐血倒地身亡。異魔獸則遠遠地傲視著人類所在的方向,仿佛在挑釁!

    特拉多終於明白己方為何會慘敗了,這幫魔獸軍團並非沒有領袖指揮。相反,它們的首領是最可怕的。

    輪回妖獸——窮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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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妖獸



    無數房捨火光大熾,蔚藍的天空完全被滾滾濃煙遮蔽,人類屍體堆積如山出殘肢斷臂七零八落,血流成河,大地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艷紅之色。無數魔獸如缺堤之洪無可阻擋,一息尚存的士兵,慘叫聲響徹雲霄,九天雷動。

    這是地獄般的場景,絕望,剩下的東西只有令人窒息的絕望!

    “嘎!嘎!”

    慕容天倏地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發現自己的背脊已被冷汗浸透了。

    夢,原來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慕容天大大地吁了一口氣,然而沉重的心情還是無法得以釋懷。因為夢中的情景在三天之前確確實實地發生了,在攜帶著腐血狴的飛行系魔獸軍團以出其不意的詭計將愛嘉蒙達山嶺瞬息占領後,慕容天的部隊所能做的只有急退,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天地峽谷。

    部分士兵們留了下來,阻擋魔獸們的步伐,如果全軍撤離的話,那麼魔獸們根本無須翻山越嶺,而是從峽谷這條最快的捷徑通過。

    所以必須有人留下,靠峽谷拖延時間。當然,這部分士兵是不可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他們得以自己的生命,為主軍團換取寶貴的時間。

    那些勇士的犧牲也僅能讓魔獸軍緩得一緩而已,在攻破天地峽谷之後,魔獸們乘勝追擊擊。在窮奇指揮下的它們,發揮出強大無匹的力量。人類方連失數個重要據點,一路上死傷無數,包括軍隊的士兵。以及部分無法及時撤退地平民,沿途許多給軍隊提供物資的小村莊,都被血洗。直至退到巨瀑盆地,召集的後援軍急急趕至。才勉強靠著地勢之利與發瘋了的魔獸抗衡,得到片刻地喘息之機。

    然而失去的據點是難以重奪回來了,此外,如今的魔獸軍已逼近米其斯,形勢岌岌可危,城毀人亡的謠言漫天飛,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氛。那些普通平民每天都在心驚肉跳地過著日子,但他們所能做的事情僅限於祈禱,希望幸運之神能給予他們好運氣,教會的人數前所未有的多。

    米其斯已亂成一團。在緊急抽出人員回防慕容天所在戰線的同時,不住地薩羅發求救請求,然而似乎徒勞無功。得到的總是委婉地拒絕之辭:兵力短缺。

    多次一成不變的否定答復讓人們不得不接受一個早已應該明白,但卻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他們確實已經無法依賴薩羅了,就像一個被父親拋棄了地孩子,只能靠自己孱弱的力量。繼續在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否則的話,下場只有一個——死亡。

    米其斯的民眾對薩羅開始產生怨憤,沒有任何一個被拋棄地孩子會不怨憤自己那狠心的父親。即使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證更多孩子的安全而已。

    米其斯地祭司們不得不每天從早到晚在教會忙碌於施展“淨化術”,安撫民眾們因魔獸大軍壓境而產生的恐懼以及對米其斯的懷恨,累得精疲力竭。

    對於慕容天的大潰敗,倒是沒有多少人指責,因為他面對的敵人是輪回妖獸窮奇。

    沒人見過窮奇,因為它是上古妖獸之一,僅存在傳說之中。但同樣沒有人沒聽說過窮奇之名,神魔大戰中,惡魔方著名的一位悍將。據說它擁有獅的凶猛。狐的狡詐,豹的敏捷,熊地力量,蛇的毒辣,五首分別掌控著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力量,背上的魔速之翅能讓它日行萬裡。

    這樣一只全面的妖獸自然是極為麻煩的,傳說上古神魔大戰中,強大的封印之神全力出手,方才將這只妖獸的靈魂封印起來,並且合其他幾神之力才將它的肉體徹底消滅。

    但窮奇並沒因此而完全在世上消失,無法掙脫封印的它,居然憑著一種連神都難以解釋的力量——輪回,帶著原始的記憶烙印,開始了重生。當然再度成為以前那個讓神都大為忌憚的窮奇是極為困難的了,那得經過漫長的修煉。

    沒有任何的神或魔能掌握完全控制輪回的力量,也就是說,輪回後誕生的新魔獸,可能是任何種類,包括最低級的遴摩在內。

    如果碰上這種倒霉的情況,窮奇空有上古妖獸的記憶烙印,卻受肉體限制,依然無法得到快速的成長。一只小小的遴摩,就是成長到了極限,也不夠人類一個普通的魔法師隨便來上個火球的。所以,窮奇寧願自己撞到傭兵或有些力量的人類刀口上,自尋死亡,然後留待下一次的轉生。

    在尋找到足可以讓窮奇滿意的強大肉體之前,它總是在不住地轉生,輪回魔獸之名由此而來。不過,輪回同樣是受時間限制的,每三十神風年方能進行一次。

    神魔大戰早已在數十萬年前,甚至數百萬年前便已結束,那些讓人類敬畏的神靈與惡魔也早就在世上銷聲匿跡,然而三百年前狂沙帝國的大祭司格格底裡預言,窮奇依舊在進行它的輪回,總有一天會重臨大陸。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預言已被人漸漸淡忘,但很不幸的是,它真的出現的,最新一次的輪回剛好發生在今年,而且還是一種原本就極為厲害的變異魔獸身上,並且給首當其衝的米其斯帶來巨大的災難。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上次在追鷹海峽的X級事件,變異淘汰的勝出者應該就是它了,吸收水羅剎力量的窮奇已成功進化,成為與本體差不多的形態。當然,在力量上,它與神魔大戰時差距還很懸殊,但要清楚的一點是,傳說中的上古神魔個個都具備毀天滅地的力量,談虎色變地S級魔獸,僅僅是其坐騎的角色而已。

    即使窮奇的力量即使為當年的百分之一。也足夠人類受地,而帶著記憶烙印成長的它,智慧更非一般魔獸首領能比,暴動的魔獸力量原本就高出人類太多。有了如此得力的領袖,要取得勝利還不容易。因此連特拉多這樣老謀深算的人,也在陰溝裡翻了船,遭受前所未有的慘敗之仗。

    敗給這種來自遠古的怪物,還有什麼好說的。

    “丹尼斯哥哥,你怎麼了?

    被響動吵醒的露茜也爬了起來,關切的問道。

    還有婷婷,一左一右地坐在慕容天地身旁。

    柔軟的金絲海蠶錦被從兩位美女身上滑落,她們峰巒起伏,曲線無限美好的上身暴露在空氣中。也毫不吝嗇地暴露在慕容天地眼底。

    如果在平日的話,休息過後,養精蓄銳的色狼目睹此景肯定會欲火大炙。然後來上一場“肉搏戰”,但心情極為糟糕的他此刻卻沒那個心情,難得地視若無睹,只是淡淡的道:“沒什麼,芭芭拉。”

    言罷他站起來。撿起獸皮地毯上地衣服:“帳篷裡有點悶,我到外面走走!”

    透過單向可視的結界帳篷,露茜看了下外面漆黑的天空。尚且是半夜時分,心中奇怪,但還是道:“丹尼斯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慕容天制止了露茜:“我自己去就好,你繼續睡吧!”

    露茜正待再說什麼,但見到一旁婷婷地眼色,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看著慕容天穿好衣服,徑直走出去之後,她才擔心地對婷婷道:“婷婷姐姐。丹尼斯哥哥……”她當然知道慕容天情緒低落的原因,任誰遭遇那麼沉重的挫折,都不會高興得起來的,更何況他挑著那麼沉重的擔子。

    婷婷嘆了口氣道:“讓他去吧,他需要點屬於自己的時間。”話說如此,在安慰露茜的同時,婷婷也覺得心裡沒譜,繼承了歷代巫女淵博學識的她,自然清楚地知道窮奇地可怕,作為魔獸,卻比得上人類中任何一位出色的指揮官與陰謀家。婷婷甚至已為慕容天棄城逃跑的計劃暗做打算。米其斯只是薩羅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無需為了這塊雞肋連小命都丟掉。要知道,她的復仇計劃,全都系於慕容天身上。

    對於婷婷來說,復仇無疑是最重要的,但對於慕容天而言,有些東西更為重要。成為米其斯的城守之後,他早已視這片土地為家圓,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自己的子民!

    但他卻無力捍衛自己的家圓,保護自己的子民!那些在魔獸大口或利爪下喪生的士兵所發最後的慘叫,為了緊急撤退軍隊而不得不拋棄的青民那無助的眼神,總是在慕容天腦中揮之不去。同樣的噩夢,他已經連續做了數天了。

    從盆地最高處的主帥營地,一直慢慢走到兵營,慕容天發現士兵們同樣無精打采,很顯然這是戰鬥失利帶來的負面影響。等他來到盆地下方的最外圍地帶時,甚至發現某個哨崗的輪值牛人戰士已開始打盹。

    拍拍他的肩膀,被吵醒的牛人戰士揉揉眼睛,牛人的脾氣原本就很壞,尤其是美夢被無端破壞之後,他立刻轉過頭去,對那位可惡的不速之客怒目而視。

    但很快的,當見到對方的臉之後,牛人戰士眼中的怒意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惶,聲音都微微有些發抖了:“城,城守大人。”

    在魔獸暴動,軍紀空前嚴厲的非常時刻,竟然在站崗時嚴重失職,還是被主帥親自逮住,這下大難臨頭了。他甚至已想像到自己站在審判台上,作為殺雞儆猴的典型案例在同伴萬千對眼珠下受責罰,受唾棄,顏面無存的丟人場面。戰士的榮譽自此後永遠失去,就算是死,可能也會好過一點。

    “對不起,但我……”由於害怕,牛人戰士的牙齒格格發抖,原本就不善言語的他始終無法讓自己的說話連貫起來,也不知如何解釋是好,只懂得結結巴巴,一忙腳亂地祈求。希望能得到盡量輕點的懲罰。至少不要當眾受批,盡管他知道這樣的機會非常渺茫。

    但意外地是,慕容天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那因與力大無窮的厚骨獸直面對抗而受傷。纏著厚厚繃帶的肩膀,溫和的道:“辛苦了!”

    有時候,鼓勵比批評更為有效,何況手下地失職在一定程度上情有可原。潰敗來得太快,軍中傷員極多,原先的丹藥供應點在倉促撤退時沒有得到及時的轉移,導致藥物供應不足。牧師夜以繼日地加班,某些傷員還是無法得到必要的治療,比如,眼前的這位牛人戰士便是其中之一。

    牛人戰士聞言楞了一下。接而受寵若驚,主帥竟然沒有懲罰一位明顯嚴重失職的士兵,竟然還給予親切的慰問。牛人戰士激動起來。連道:“不,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先前還因受如此重的傷還得輪值而感到非常不忿,但此刻的他渾身熱血沸騰,只覺別說這只手臂受尚。就是它在戰場上失去,頭顱在戰場上失去都不是什麼可怕地事情。

    慕容天點頭道:“我知道這段時間不容易,但事情不會永遠都那麼糟糕。一切總會好起來的。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必須以最大的毅力熬過這段艱苦地子!”他說到次語氣漸轉嚴肅:“但我希望,今晚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了!”

    牛人戰士的身體站得像標槍一樣筆直:“城守大人請您放心,我凱凱以戰士的稱號發誓,同樣的事情絕不會再出現!”

    此刻地他說話聲音洪亮有力,流暢自如,與先前有著天壤之別。

    慕容天知道他已恢復,雖然肉體上的創傷還沒痊愈。至少精神已再度強大,獲得勇氣與堅定的信念了。對於一名士兵來說,這是非常重要地。

    他面露微笑道:“很好。”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在又安撫了數隊見到的士兵之後,不知不覺間,慕容天已來到了盆地腳下,然而他還是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身後一名森林之主族魔騎士哨兵忙道:“城守大人,這是最前線的一個哨崗了,前方的茂葉大樹林是超出軍團控制的地帶,可能潛藏著未知的危險因素,為了您的安全起見……”

    慕容天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只是隨便走走,不會離開營地太遠。”

    魔騎士聞言不說話了,況且慕容天初至米其斯便獨挑副城守手下三員得力大將,並且閃電般獲得勝利之事早已傳遍整個軍營,士兵們均知道這位新城守有著深不可測的驚人實力。

    慕容天慢慢地踱進前面地茂葉大樹林,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要來這裡,毫無道理的,他想找個遠離人群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靜下來,思考些問題。

    這片樹林的主體是喬嵐,一種葉子比蒲扇還大,並且非常密集的植物。它們完全遮蔽了上方的空間,樹林裡的人根本無法看到夜空,以致顯得分外漆黑。

    無數粗大的蔓籐纏繞在樹根下,靠掠奪的方式生存,它們讓樹林更具隱蔽性,沒人知道在蔓籐裡,在樹上,在巖石背後會否埋伏著一只或一群凶狠的魔獸,隨時竄出來,將送上門來的獵物撕成碎片,然後吞下肚子。

    “嘩啦!嘩啦!”巨瀑盆地那些大瀑布從高空落入深潭所發聲音振聾發聵,大大地妨礙了人的聽覺靈敏性,但對於主要靠敏銳嗅覺發現獵物的魔獸來說,卻沒多大的影響。

    諸多不利的因素綜合在一起,這確實是塊潛藏著未知危險的區域,雖然面積很大,但軍團還是不得不無奈地放棄,而選擇後面的巨瀑盆地作為據點。誕生於自然的魔獸,在密林中的優勢,無疑要遠勝人類。選擇在此防守的話,是一件愚蠢到可以說是自取滅亡的事情。

    不過,如果樹林裡真的出現魔獸伏擊,慕容天倒是求之不得,到時會被撕成碎片的絕不會是自己,而是那些魔獸,滿懷郁悶的他急需出氣筒。

    一直走進樹林數百米,都沒有遇到伏擊,慕容天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有些不智了,要知道此次暴動的魔獸中臥虎藏龍,若遇上大陣仗的埋伏,即使是他,也會很麻煩。

    剛欲找塊青石坐下,此時慕容天卻聽到了隱隱的泣聲。

    很輕,若有若無,但擁有強大靈力的慕容天,聽覺靈敏遠勝他人,還是捕捉到了,頓時警惕起來。

    半夜在危險的無人密林中啼哭的,是人,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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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授藝



    想起以前在海獵時碰上的詭獸蛙啼以童哭之聲吸引富有同情心之人,並將之吞噬的陷阱,慕容天便有些凜然。

    不過蛙啼的哭聲是完全與孩童無異的,而如今所聽到的,分明是成年人,而且似乎還是位男子。

    略為躊躇,慕容天還是打算去一探究竟,因為哭聲傳來的位置離此似乎並不遠。

    展開輕身術,幾個起落之後,哭聲越來越清晰了。慕容天腳下速度加快,很快地,他就見到了一團模糊的黑影,跪倒於地,臉朝東南,同時也是天地峽谷所在的方向。由於密林實在太黑了,而且他與慕容天背對,看不到面容。但看背影應該是人類無異,慕容天暗松一口氣。

    黑影顯然也有著不俗的實力,盡管慕容天行進的輕身術頗為高明,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響,但在近距離之下,還是被感應到了。

    帶著吃驚他當即從地上跳起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取過背負的弓箭,但當他欲張弓瞄准時,卻赫然記得自己只剩下一條胳膊了。

    靈力運轉發出藍幽幽的光芒,在這片被無邊漆黑所籠罩的密林中,尤其的顯眼,同時也將其主人的臉清晰地映照出來。

    慕容天驚訝道:“察達米羅?!”

    正是弓箭手總指揮察達米羅,獨特的飲血弓,藍色的冰靈光芒,那在慘敗中失去的一臂,都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城守大人?!”察達米羅同樣驚詫,因為他也絕沒想到,慕容天竟然會到這裡來。

    他的臉上尤且帶著淚痕。雖然身為米其斯弓箭手會長地兒子,但察達米羅並沒有大多數公子爺軟弱的陋習,因此目睹此景的慕容天很是吃了一驚。不過當他看到察達米羅右手那空蕩蕩的袖子時,便明白了。

    如果失去一臂地是戰士。魔法師,魔武士,盜賊,獵人,刺客,神官,牧師,召喚師,修魂者,催眠師。結界師……,任何一種職業情況都沒那麼糟糕,大陸上甚至不乏著名的單臂騎士。然而察達米羅偏偏是弓箭手。

    對於弓箭手來說,他們的手臂和生命一樣重要。失去一臂的弓箭手,可以說已經廢了。察達米羅的弓箭手生涯,很可能會就此劃上句號。這對一位曾經擁有著足以自豪出色武技的戰職者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濃烈的酒味傳到慕容天鼻中。他發現地上還有一大堆的酒壺,想是這位失去了一手,同時也失去了自信與前途的年輕弓箭手欲靠酒精來麻醉自己。

    慕容天暗嘆一口氣。為這位天才的隕落而感到深深地惋惜。

    藍光從察達米羅身上散去,一方面因為對方並非敵人,但更重要的是,有些男人不喜歡讓別人見到自己的眼淚,察達米羅便是其中之一。

    慕容天不知說什麼安慰他才好,因為什麼安慰地話似乎都沒用。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站了一會,察達米羅忽然道:“城守大人,你一定認為,我是為斷了一臂而傷心欲絕是吧?”

    不待慕容天回答。他又接著道:“你錯了,我的眼淚,只為我的兄弟而流,因為我的衝動,我愚昧的提議,導致他們失去了寶貴地生命,使得他們的妻兒在接下去的日子裡痛苦終身。我只是恨,恨不能用自己地命去換回他們的!”

    藍光再現,不過察達米羅臉上的淚已消失不見,神情平靜:“我只哭這一次,以後流的,只能是血!今天是兄弟們死的第七天,據說死者的英靈會在第七天回來,兄弟們,讓我們共同暢飲最後一次!你們的犧牲,絕不會白費,我發誓!”

    他撿起地上一壺烈酒,朝著東南方向舉起之後,咕咚咕咚地灌進口中,然後將剩下的盡數灑於地上。

    慕容天發現自己錯看了察達米羅,這位年輕將領的堅強遠超自己想像,他也走前去拿起一壺酒,與察達米羅所做地那樣喝下部分,然後將剩下的灑掉,淡淡地道:“他們不單是你的兄弟,同樣也是我的兄弟”

    察達米羅咬著牙道:“那些該死的妖物,一定要付出代價,即使是窮奇也不例外!”

    他忽然單膝跪地,大聲道:“城守大人,請讓我弓箭手總指揮官的職務,我想親手為兄弟們報仇。沒有了右手,我依然能拉弓。”他忽然以左手取過一支箭,銜在口中,然後將手中長弓舉起來,用口叼箭移到弦上一並咬住,頭猛地往後仰,瞄准遠方的一棵大樹,牙齒格格作響中將箭矢射了出去。

    飲血這回依然沒能順主人的意,利弦將其嘴唇刮破,鮮血汩汩直流。那只箭也偏離了目標,斜斜落入後面的地上,無論力道還是准確性,都可以說得上可憐。

    但察達米羅並沒有氣餒,相反,語氣中滿是無可質疑的堅定:“城守大人,讓你失望了,但我最後一定會成功的!”

    慕容天頗為欣慰,甚至對這條倔強的漢子開始產生發自內心的敬佩。有句話說得很好,人不怕失敗,只怕經不起失敗。有這樣的毅力,沒有什麼困難是無法克服的。

    心中一動,慕容天道:“察達米羅,你擅長水系與冰系鬥氣,有沒有想過,用自己的靈力代替手臂來張弓呢?比如說,先用肩膀延伸出一條類似手臂的冰靈,將弓弦與箭一並鎖住,張弓後再讓冰分解,不受束縛的箭便會釋放出去!”

    察達米羅搖頭道:“不行,張弓需要很強的臂力,尤其是我的飲血。水性陰柔,堅度不足,難以承受得住。至於冰。以我如今的造詣相信承受強度並沒問題,然而靈活性欠奉,在命中方面會碰上很大地困難,你知道。我們弓箭手必須抓住任何一次稍縱即逝的機會,任何偏差都會致使攻擊落空,命中低下,再強的技能也沒用更何況我只能以肩發技能了。盡管武者幾乎可以通過全身任何地方發出靈力,但手掌無疑是最嫻熟的,換成其他地方難度均會大大增加。”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以上因素都還是次要地,至少可以通過刻苦努力去克服,只可惜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除了魔法師以外。沒有任何其他職業能隨心所欲地操縱外發的魔技,比如將已凝固的冰化掉。”

    察達米羅說到此處,話中難得地有點頹喪。然而那種情緒非常輕微,稍縱即逝。因為無數條生命的仇恨等著他去報,這帶給他無限痛苦的同時,也成為了一往無前,可將任何擋於面前的困難阻礙一起踏平的強大動力。

    慕容天沉吟一下道:“如果。我可以教給你一些特別的法門。利用它,你將可以向魔法師一樣自由地控制出手的冰靈,包括幻化地形狀。以及隨時分解呢?”

    察達米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這,這怎麼可能!?他當然不得不對慕容天的話表示極大地懷疑,因為那簡直是打破了職業差異限制的枷鎖!那道橫亙在魔法師與其他職業之間,每個人都堅決認為無法逾越的鴻溝!

    慕容天微微一笑:“當然,我也不敢保證能否真的有效,不過你聽下子總是無妨的。”雖然早清楚自己能像魔法師那樣自由操縱技能,但來自地球地慕容天知道己身體質要特殊一些,別人能否同樣適用那種靈力運用的方法。還是個未知數。

    盡管認為希望無比渺茫,但察達米羅還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接受了。......但隨著慕容天侃侃而談,他地心由懷疑轉為詫異,然後是驚喜,這位城守大人所授的功法另辟蹊徑,聞所未聞,極為奇特。然而已強大至除了學習之外,還具備一定分析能力的察達米羅卻發現慕容天那奇特的功法在新穎之余還極為有道理,讓人幾乎無法提出任何的質疑。他對於冰系鬥氣的理解,簡直比自己的老師,浸淫冰系數十年,米其斯最著名的退役女魔箭手卡根黎雅還要深刻得多。

    眼前豁然開朗,原先阻隔於魔法師與魔箭手之間的似乎是條無法通行地絕路,但如今察達米羅卻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痛快感。

    當慕容天將靈力在右臂運行的部分經脈知識,以及自己對於冰使用的心得,以最簡單扼要的方式道出後,察達米羅已完全沉浸在這片新天地當中,過了半天方才回過神來,尚且有些意猶未盡。

    經脈的知識是在太深奧了,尤其是對於大陸上根本沒相關認識的人類來說,更加的難以接受。察達米羅清楚自己必須花不少的時間去咀嚼,才能消化。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套鬥氣的運用之法肯定有效,而且不是一般的有效。如果能融會貫通,弓箭手單臂的難題非但可以順利解決,而且自己能重達往日風采,甚至更上一層樓。對於自能達到以前一半都難如登天的察達米羅而言,實在是振奮人心的佳音。

    慕容天笑道:“我想它或多或少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的,但察達米羅,能否真正成功,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我,我一定不負城守大人所望!”察達米羅此刻的心情絕對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激動得難以自持,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略微猶豫然後道:“城守大人,我能否請問一下,你這套神奇的功法是如何得來的?”

    要知道,即使是自己最為尊敬的老師卡根黎雅,在冰系的運用上似乎也比不上城守,雖然這種念頭似乎顯得對老師有些不敬,但事實始終是事實,察達米羅不得不承認。就是卡根黎雅,對於已斷一臂的他也怕是愛莫能助。

    眾所周知慕容天是一位火系造詣極深的魔武士,達到了紫火焰境界。然而此刻他卻擁有著一套有關冰系鬥氣的運用法門,而且還是那麼的奇妙,能令一位斷臂的弓箭手重生。如果城守大人在擁有著強大的火系鬥氣之外,於冰系……。

    察達米羅難以想像,一位可以像魔法師那樣可以隨心所欲操縱離體技能的領域魔武士,有多麼的強大!

    “嗯,這個嘛,”慕容天淡淡的道:“是我無意從某位神秘的魔法師處得到的,他並不喜歡讓人知道這套功法的由來,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保守這個秘密。”

    “是!是!”察達米羅像雞啄米般不住點頭。毫無疑問,這種寶貴的頂級修煉法門,沒有任何一位武者會隨便授予外人,所以它的創造者最可能的不是別人,正是城守大人自己。那所謂的神秘魔法師,多半只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人物。

    但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城守大人顯然並不想暴露領域魔武士的身份。盡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察達米羅並不想去深究。他只知道城守大人在自己一生中最為困難的時候,無私地伸出了援助之手,將一套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修煉之法授予了自己。

    因此察達米羅心神領會,裝糊塗沒有道破,他的心中,只有著無盡的感激。

    領域者的秘密身份,在薩羅內除了露茜等少數幾位最親者外無人得知,但慕容天這回卻冒著危險衝動地破例了一回。因為他從察達米羅身上看到了熱血,忠誠,堅韌,還有與初到大陸受辱後的自己不甘命運的執著!

    此刻的慕容天還沒有料到,因為這晚的一次偶然相遇,他的身邊非但多了一位死心塌地的手下,而且更多了一位可以為他赴湯蹈火,肝腦塗地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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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守大人,城西的民眾發生了大規模暴動,以街安隊的力量,以無法控制,需要派出正規軍鎮壓!”

    “城守大人,安第列守點的先鋒軍重甲斗士近日正與破甲能力著稱的鬼爪激烈交鋒,盔甲受損嚴重,供應不足,申請更多的物資!”

    “城守大人,第十八的坎乏尼爾戰線經過十二天頑強抵抗之後,不堪重壓,昨日全盤崩潰”

    “城守大人,前往魯瑟支援的第三十七戰士團昨日不幸與凶獸戟冀所率軍團於瀚湖附近狹路相逢,雙方力量差異懸殊,全軍覆沒!”

    “…”

    急報不住地傳至慕容天所在的戰地議事廳中,消息一條比一條糟糕。

    轉眼間,魔獸暴動已有兩月之期,局勢並沒絲毫好轉,相反還更為嚴峻了。

    當初慕容天主線受重挫,援軍的到來只是阻得魔獸一阻而已,米其斯的整體情況依然不樂觀。由於貿然抽空其他兵力支援統帥大軍,使得某些地方的防御力大為薄弱,負作用很快便產生了,到處都傳來防線失守或戰情緊急的消息,一切都已失去控制,混亂不堪。

    窮奇的戰略很明確,利用親自帶領的魔獸軍制約慕容天所必須堅守的主線,其他魔獸隊伍則分別從因抽動兵力而防御薄弱的戰點滲透,一點點地蠶食米其斯的每條防線。

    這種戰略簡單而有效,將魔獸整體力量遠超人類的優勢淋灕盡致地發揮了出來,人類方原先佔據的地形之利。卻因兵力不足地軟肋而大大削弱,只能在被動中節節敗退,短短兩月多的時間,防線已喪失大半。而且這樣的情況還在持續當中。魔獸的軍團,已經四面八方地向中心地米其斯逼近。

    傳報兵絡繹不絕,甚至在議事廳外排起了長隊。

    “城守大人,四級城市疔佛爾轄下的小鎮德河梅珥昨日遭血洗,包括士兵在內的所有民眾傷亡達四萬,幾沒生還者!”

    又一位傳報兵帶來了今天為止最壞的報告,慕容天原本就煩惱不已,聞言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砰”的一聲拍案而起,不顧身份破口大罵︰“媽的。難道就沒有稍微好點的消息嗎!?”

    傳報兵見統帥大發雷霆,一時間竟被嚇傻了,噤若寒蟬。根本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困難的問題。下座聽報的眾將也大為愕然,因為他們沒想到向來處事冷靜地城守,也會有潑婦罵街,氣急敗壞的時候。

    話一出口之後慕容天就發覺了自己的失態,以前在376團時。雖然也算個不小地官了,但比起今天身為一城總指揮官的沉重擔子,還是遠遠不如。那些數不清立待親手下令解決的麻煩問題讓他的耐心終於消耗殆盡。無法保持平常心,才會出現方才的一幕。

    “對不起,我言重了,沒你地事,先下去吧!”慕容天坐回帥位,揮揮手。

    “是,城守大人!”傳報兵轉身離開。

    下一位傳報兵處境頗為尷尬,站在原地,進退兩難。剛巧他要報告的同樣是一起讓人極不欲聽到的戰況。城守大人顯然正在暴火當中,情緒極為惡劣,假如此刻進去地話,無疑是撩胡須,說不定招來一頓臭罵,但戰情重要,又不能耽誤。

    好在此刻城守大人的語氣恢復了溫和︰“進來吧。”

    傳報兵心中稍安,忐忑不安地做完了報告。

    或許是剛才的虔誠祈禱起到了作用,這位傳報兵的運氣不錯。由頭至尾,慕容天的臉色都很平靜,無風無浪,沒有人想到他一分鐘前還在暴火當中。下方眾將不得不佩服他情緒轉變能力,簡直已經爐火純青了。就是特拉斯,自嘆遇到方才的情形,也很難在那麼短的時間讓自己恢復平和。

    一直到所有的傳報兵都履行完他們的義務,慕容天才轉向眾人。

    “豪斯,你們斗士師五十二團鎮守第六十七防線,是嗎?”

    一位彪悍地獅發斗士大踏步走出︰“是的,城守大人!”

    “那麼,調遣部分重甲至安第列守點!”

    “但是……”伊特的臉色有些為難︰“五十二團斗士的重甲同樣僅是勉強足夠。”

    慕容天淡然道︰“無妨,五十二團附近戰域暫時還沒具備威脅力的魔獸軍團,而且都是些物理攻擊力弱的零散魔獸隊伍,重甲對斗士們並非必要。”

    “鮑伯,你讓手下派五千擅水系的刺客於鳥渡天塹下的五色河埋伏。據我們得到的最新消息,西北方由變異魔獸統領之一的復加帝似乎有意派大量水籮由鳥渡天塹處橫渡,攻擊我們駐扎下方的巨力矮人軍團。復加帝蕖向來是種好大喜功的家伙,且喜冒險行動的家伙,尚且未與窮奇所帶大軍集合,多半會憑自己喜好指揮,這消息不會有誤!五千刺客,應該能干掉這批與魔法師一樣只擅遠攻,但近搏能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水籮了。記得,務必派位得力手下去,給復加帝來個當頭一棒,不容有失!”

    “謁麗雅,你盡量抽部分魔法師去172騎士團幫忙,他們踫上了些麻煩,敵方的隊伍中有大批物理防御力極強的金甲犀……”

    “伊特……”

    “…”

    聽著慕容天一一發令,眾將又是佩服不已。城守大人並非表面上看上去恢復冷靜而已,合理的命令,敵情的分析,自方力量的分配,物資供給,慎密的考慮,都說明了他的思緒並沒因方才的憤怒而混亂。此外,不難看出慕容天的刻苦,戰局每時每刻都在改變當中,新消息不斷,不花費大量的時間,比萬花筒還要復雜的即時戰情是根本無法了然於胸的。

    早在戰斗之初,他還是一位因經驗不足而略顯生澀,幾乎事事都得請問參謀長特拉多的統帥,當時只能說是合格。但經過兩月的磨煉,其進步飛速得足可以讓任何人難以置信,成長為一名可在最快時間內做出判斷,並發號施令的優秀指揮官了。

    針對方才的報告一一做出回應後,慕容天對眾人道︰“各位,你們應該都看到了,我們的城池如今已岌岌可危,每天都在喪失寶貴的防線。對此情況,大家可有什麼建設性的提議嗎?”

    一片沉默,包括素來是軍中智囊的特拉多在內,沒人作聲。魔獸暴動中,人獸雙方的力量原本就懸殊,往屆人類方能夠抗衡的優勢就是腦子,暴動出現的魔獸統領盡管聰明,但怎麼說還是比不上人類的優秀統帥。

    但如今魔獸那便出現了一位頭腦足可與最聰明的人類媲美,甚至還要過之的上古妖獸,平衡就嚴重失調了。窮奇實在太狡詐了,在這些日子裡,慕容天的軍隊行動處處受制,寸步難移。

    如果己方擁有同等的力量,或只是稍弱些,那麼特拉多覺得還有得一拼,但一切都只是假設,事實擺在面前,連足謀多計的他,也是一籌莫展。

    眼前的情景早在預料當中,慕容天見狀嘆了口氣︰“那麼,散會吧,各位,請回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走出議事廳,一陣勞累感襲來,慕容天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現在他已回到米其斯城中,被逼得步步敗退之後,他已不用在最前方指揮主力軍了。或者說不得不回城,因為每天都有大量的事務,等著他去處理。

    原本熱鬧繁華的一級城市已失去了往日的風采,街上的人流不變,然而卻很難找到任何“熱鬧”的氣氛,在這種非常時候,還有哪位民眾會有好心情。

    如今的米其斯,就像一只在大海中遭遇暴風雨的小舟,動蕩飄搖,隨時都有覆沒的可能。

    回到城守府見到的第一個人除了婢女之外通常都是露茜,因為她總是會在外堂等著自己回來。

    但今天有點意外,慕容天驚訝地發現在外堂見到的人並非露茜,而是一位老者。

    那位龍王親自欽點給自己的護衛之一,也是最強的一位,在龍府打雜,真正職業卻是水系支配者的人物。

    對於這位力量連自己都無法估計出來的隱世高人,慕容天向來是非常尊敬的,堆起笑容道︰“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同時心中有些詫異,因為這位老者為人極低調,平時不苟言語,只是忠實地完成命令。

    老者的神情如往日所見般平靜,但說出的話卻石破天驚︰“城守大人,我們得到龍王的密令,米其斯已無法挽回。我們務必得盡最大的努力,盡快將你護送回龍島!”

    慕容天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麼一句話,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瞳孔收縮,冷冷地從嘴唇裡吐出一個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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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謠言



    老者依然古井不波的道:「城守大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地知道,米其斯能成功度過此次魔獸暴動的可能性幾乎接近零。如果不趁此機會離開的話,到時魔獸大軍壓境,就是我們,也很難幫你脫身了。如今。帝國最優秀的御風激鴻精英飛行隊已在籌集當中,即將啟程,如果路上沒發生意外的話,大概會於後天清晨時分抵達米其斯。城中最重要的官員,屆時都會得到緊急撤退密令,一併離開。」

    慕容天火道:「什麼密令?為什麼我這個城守事先沒有得到?」

    老者解釋道:「城守大人,這是帝國所下的帥外令,只讓我全權代為執行。」

    「那麼,米其斯的那些民眾,以及士兵呢?」

    「很抱歉,精英飛行隊數量有限,僅能承載最重要的官員,我們的目的是保存骨幹,至於普通民眾與士兵……」

    「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了對嗎?」慕容天頗具嘲諷性的道,一直以來他對這位高人都很尊敬,但聽到這條令人深惡痛絕的密令,卻控制不住心底的火氣了,甚至比方才聽報時還要憤怒得多,當然也就沒那麼客氣了。

    老者並沒因慕容天口氣中的無禮而發火,淡淡的道:「也可以這麼說。」

    深呼吸了一口氣,慕容天按住自己的火氣:「對不起,真那樣的話,遺棄的人中多算上我一個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繼續呆在這裡,直至有一天魔獸的大軍倒下。或者是我倒下為止!」

    在初到米其斯之前,他確實有守不住就逃的打算,但隨著在這座城市地時間漸久,那個念頭早已不翼而飛。在這些日子裡。他看著戰爭物資的生產運作,看著原先匱乏的丹藥物資供應得到滿足,看著一道道防線鞏固起來,看著士兵們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只為能在魔獸攻城中奉獻出自己最大的力量,看著愁眉不展地人們見到魔獸暴動防禦工作順利進行臉上重新露出燦爛的笑容。

    在一次次地走上大街,聽到城裡無論男女老幼,各種不同年齡,不同性別,不同職業的人都尊敬地稱呼自己為「城守大人」之後。「父母官」的概念早在心裡生根發芽。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是他必須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的重要之人。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慕容天幾乎都已熟悉,所有與之相關的一切,不知不覺中已成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全城民眾將他們生存地希望,全都寄托於自己身上,即使是在戰鬥失利的情況下。都沒有改變過。他怎麼能置無數人的信任於不顧,而丟下他們獨自逃跑呢?

    對吉斯地仇恨,對死亡的畏懼。欲站上大陸之顛,一雪往日大恥的雄心壯志,在數以百萬計的生命前忽然間都顯得那麼的渺小,現在慕容天早將那些所謂地發展大計從腦子中甩開,剩下的唯一念頭只是與堅守在這座在風雨中飄搖的城池上,與這裡地所有人共存亡。

    「我得提醒你,城守大人,這是龍王的命令,更是帝國的命令!」老者原先平靜的語氣驀然嚴峻起來。將龍王與薩羅兩座大山搬了出來。

    但這顯然沒用,慕容天縱縱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抱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說了,既然薩羅已根本不顧米其斯的死活,我這個城守,對他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嗎?」

    慕容天當然知道,他是很有用的,尤其對於龍王而言,絕對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如果在其他情況下,慕容天很樂意讓他操縱,因為在受操縱的同時,也可以從龍王處得到自己想要地東西,彼此間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區別只是主動與被動之分而已。

    老者歎了口氣道:「城守大人,戰爭有時候總是需要犧牲的。我知道你的心情,但這座城池是根本保不住了,你何必將自己的大好前途葬送在這裡,至少你得為自己的女人打算,難道你想芭芭拉她們也遭遇不幸?」

    見硬的不行,老者又來軟的,並且欲情之以情。

    「我只知道,那是無數條寶貴的生命,而且,生命對於每個人來只有一次!」慕容天冷冷道,說到此他的語氣一轉:「讓那些怕死的人滾吧,米其斯需要的只是真正的勇士!不過在那些傢伙走之前,叫他們將指揮權交予副手!」

    不待老者再勸,他已拂袖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回到內院,露茜那如蝴蝶般輕盈的身影立刻翩然而至。

    「丹尼斯哥哥,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去吧?」

    拋開一整天的不快與對戰情的憂慮,慕容天難得地露出笑容,撫著露茜柔軟的秀髮:「芭芭拉,我說過今晚會比較遲才回來,不用等我的。」

    「沒關係,我喜歡和你一起用餐嘛!她們倆也都在等著呢。」露茜話中指的是洛娜與麗莎兩位妖族侍女。

    「好,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看到露茜半撒嬌的表情,慕容天心情舒暢了許多,在這位心靈始終純潔得有如白紙似的精靈少女面前,慕容天總是感覺特別的放鬆與開懷,壓力大減。

    「汪!」聞訊而來的疾風也湊熱鬧,圍在慕容天的身旁不住地搖尾巴,還用圓滾滾的狗頭磨蹭他的腳。一般它還是喜歡維持進化前小狗的形態,看上去依然非常可愛。

    「好了好了,還有你這傢伙。」慕容天輕輕地用腳踹了它一下。

    兩人一獸在歡聲中向餐間走去,此時對面房中的城主房居然也打了開來。

    斯塔西婭低頭走了出來,沉重的壓力與繁冗的事務讓她看上去有點憔悴,這段時間她的睡眠嚴重不足,對於女人來說,這是大敵。好在斯塔西婭除了看上去略顯勞累之外,依然艷光照人。

    美麗的城主此刻黛眉緊皺,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問題,竟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慕容天二人。

    露茜主動打招呼道:「斯塔西婭姐姐,你吃過晚飯了嗎,不如我們一起吧?」

    斯塔西婭抬起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噢,吃過了,你們慢用吧,我還有點事,得立刻外出一趟」

    心中一動,慕容天對露茜道:「芭芭拉,你們先去餐間,我想和城主談點東西。」

    露茜點頭道:「好的,丹尼斯哥哥!」

    看著露茜帶著疾風遠去,慕容天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不知城主可否收到已密令?」

    「啊?」斯塔西婭微微一怔,然後她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慕容天見狀,當即可以斷定斯塔西婭也獲得了密令的消息。

    如他所料,斯塔西婭終於輕點螓首,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

    「不知城主有什麼打算?」慕容天緊逼不捨地追問,他必須弄清楚斯塔西婭的立場,身為城主的她,對此事的決定影響實在太大了。

    斯塔西婭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內心在進行只激烈的掙扎,過了半晌之後才輕啟朱唇,聲音顯得有些無力:「對不起,丹尼斯大人,那是父王的決定……」

    「我明白了………」慕容天打斷斯塔西婭,她的選擇已經非常明顯。早在問話前,慕容天就料到了結果,只是他還抱著一點點的希望,期待奇跡出現。

    現在希望破滅了,但慕容天並沒怪斯塔西婭,如果她是貪生怕死的人,當初就不會接手米其斯這塊燙手的熱山薯。只是這位在父親至高無上威嚴影響下長大的美女,要做出任何違背龍王意願的事情實在太難。

    「丹尼斯大人,你……」

    「我留下!」慕容天的回答很簡單,同樣很堅定,沒有一絲的遲疑。雖然他很清楚斯塔西婭這一去,米其斯的希望更少幾分。

    「嗯,我有事先走了。」斯塔西婭言罷,低頭從匆匆而過,她不敢面對慕容天,或者更確切點說是全城的人們。

    目送著斯塔西婭消失在大門口,慕容天暗歎一口氣,朝餐間走去。

    然而老天爺似乎吝嗇到讓他與露茜安靜地吃頓飯的機會都要剝奪,一位傳報兵急急地衝了進來。

    媽的!慕容天在心中咒罵了一句,看來是無法陪露茜了,得到許可直闖內院的傳報兵,所帶來的肯定是刻不容緩的急事。

    「城守大人,昨日已平息的民眾動亂再度爆發了,而且規模大得多……!」

    他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而且,城中流傳著一條可怕的謠言!」

    謠言?

    慕容天吃了一驚,立刻想到了那條突如其來的密令。

    難道誰故意把密令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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