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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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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無齒盜賊】異界藥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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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4 18:34:01 |只看該作者
411 資格



    男子淡淡的道:「我說,請維多利亞小姐與小凱蒂在水都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人們的面前了。」

    維多利亞怒道:「你是什麼意思。」

    男子嘆了口氣:「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維多利亞的存在,使得我要做的一件事情很是麻煩。我不想對你下手,所以只能請求維多利亞小姐主動消失了。我知道你並不喜歡場主這份職務,所以,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安靜之地,有充足的時間陪小凱蒂,看著她慢慢長大,同時不會讓我為難,這不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確實,男子所言的是她的理想生活。然而維多利亞卻不能因此而拋下父親的遺願,牧場,水都人民不管。況且戰爭如火如荼,友國都需要牧場的海寵供應,否則,原本就動盪的中立聯盟很快就會倒塌。

    如果她是個只顧私人情感的人,那麼當初就不會力爭坐上場主之位了,甚至不惜與妹妹莎菲翻臉。

    維多利亞的俏臉冷了下去,她緩緩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男子自然就是慕容天了,當然他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請不要理會我是誰,總之,我是一個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維多利亞伸出手去,冷冷的道:「把凱蒂還給我!」

    慕容天抱著小精靈閃開:「那可不行,在你答應我的請求之前。」

    從他地口氣看來。那件事已經不是請求那麼簡單了,就是以強迫的方式,也要維多利亞接受。

    小凱蒂就在他的懷裡,維多利亞投鼠忌器,連忙縮回了手,就算是沒有小凱蒂在場的情況下,她也自認不是這位奇怪的魔武士對手。

    唯一能做的就是求救,肯尼斯就在樓下等著,或者她揭開長袍振臂一呼。立刻就會有許多勇士過來幫忙。

    慕容天似乎看出了維多利亞的心思,他伸出手去在小凱蒂紅撲撲的臉蛋上輕輕地撫摸,愛憐的道:「維多利亞小姐,請稍安勿躁,如此可愛地小孩子,我還真捨不得傷害她。」

    維多利亞到口的呼喊又嚥了回去,否則的話她不敢對方是否會對小凱蒂下毒手。

    維多利亞的心冷到了極點,她面前的這個人。已不是當日那位見義勇為的魔武士,而是一個喜怒無常的魔鬼。他的正義感與熱血,已被冷漠無情所取代。

    但她地憤怒卻漸漸退卻,剩下的只是驚恐,維多利亞顫聲道:「請不要傷害她,求求你了!」

    慕容天淡淡的道:「很簡單,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

    維多利亞咬著下唇不語,小凱蒂固然重要。然而父親嘔心瀝血建立起來的牧場呢?水都的人民呢?

    慕容天冷冷的道:「請快一點做決定,我不是個太有耐心的人。」

    因為他知道肯定會有隨從跟著維多利亞前來,如果她遲遲不回去地話。那麼隨從就會起疑,到時找上門來就麻煩了,因此得盡快解決。

    說話間慕容天修長的手指已從小凱蒂的臉轉到她脆弱地喉嚨上,小精靈依然在夢鄉當中,渾然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母愛的光輝是無法估量的。維多利亞心中的天平立刻傾向了自己地孩子,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尖叫道:「不要這樣!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

    慕容天的手從小凱蒂喉嚨上離開,面無表情的道:「很好。」

    「哇!」

    此時小凱蒂被維多利亞地尖叫吵醒了。忽然間大哭起來。

    無論是面對困境還是其他棘手的事情,慕容天都能沉著應付,但此時卻手足無措起來。他也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從未想過要真的對她不利,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逼維多利亞就範而已。

    看著大哭不止的小凱蒂,亂了心神的慕容天下意識地哼道:「我是你最……」

    但只唱了幾個字,他就閉上了嘴,因為這是很不智的行為。

    歌聲並沒因慕容天的停止而終結,那首溫馨的催眠曲,很快就在房間中飄蕩起來。

    「我是你最溫暖的安慰

    爸爸輕輕守在你身邊

    你別怕黑夜

    我的寶貝不要再流淚

    你要學著努力不怕黑

    未來你要自己去面對

    生命中的夜

    寶寶睡好好的入睡

    爸爸永遠陪在你身邊

    喜悅和傷悲

    不要害怕面對

    勇敢我寶貝……」

    小凱蒂聽著令人心神寧和的催眠曲,停下了哭泣,眼皮漸漸沉重,很快又再度沉睡了過去。

    維多利亞停下了輕哼,她的臉不知何時已恢復了平靜:「我唱得沒錯吧,凱裡先生,不,應該說是丹尼斯大統帥會更準確一些。」

    從失口的那一刻起,慕容天就知道瞞不過維多利亞了,因為知道這首催眠曲的人少之又少。

    見到慕容天沉默不語,維多利亞又冷冷的道:「這就是你守護小凱蒂的方式,你的諾言?」

    慕容天嘆了口氣道:「沒辦法,我有自己的苦衷,不想真的傷害你們,所以只能這樣做了。」

    維多利亞冷笑道:「說得真好聽,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權力,政治,陰謀,總之,拿一個可憐的孩子作為滿足自己私慾的工具,丹尼斯大人,你的行為真令人不齒!」

    不待慕容天回答,她又道:「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不會在水都出現。現在,你可滿意了麼?」

    慕容天面無表情的道:「嗯,我會安排你到一個不錯的地方去,那裡會有人時刻看守著,你們會很安全的。」

    維多利亞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因為慕容天的言外之意是得監視著她,請她別隨意妄為。

    慕容天打了個響指,幾位女黑衣人便無聲無息地在房間裡出現了,那是巫女婷婷手下的死士,也是慕容天絕對可靠的親信。

    其中一位接過慕容天手中的小凱蒂,還有一位則對維多利亞道:「維多利亞小姐,請……」

    維多利亞沒有說話,她只能用沉默來表達對慕容天的憤恨。

    在走出房門之前,她卻忽地回過頭來:「從今天開始,小凱蒂沒有你這樣的父親!你沒有資格!」

    門隨著幾人的離開而關上了,但慕容天卻沒有立刻走,他依然留在房間中,抬頭茫然地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自然自語的道:「慕容天啊慕容天,什麼時候你也變成如此令人不齒的人了?」

    他在笑,但笑容裡包含的全都是苦澀。

    慕容天知道這一切是總得去面對的,被人憎恨,是他必須學會的事情,維多利亞只是開始而已。

    很快地,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到了最後,將會有無數的人憎恨自己,包括同胞,朋友,夥伴,甚至是親人與妻子。

    所以,能早點適應未嘗不是件好事。

    肯尼斯在客棧下等了半小時,維多利亞卻沒回來,又耐心等了十分鍾,依然不見芳蹤,再老辣的姜也沉不住氣了,況且之前他就有些不安。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保鏢,他從不讚成主人在這種情況下與人獨處。

    在客棧老闆的幫助下,肯尼斯找到了維多利亞所去過的房間,但那裡卻連半個鬼影都沒有。

    房間裡的所有東西均完好無損,並沒任何打鬥過的痕跡,然而維多利亞就這樣蒸發了,連帶著小凱蒂,再也沒有回來,詭異的情況就像不久前的莎菲。

    千裡牧場三姐妹接連失蹤,水都頓時亂成了一團糟。

    莎菲失蹤之事就已引起軒然大波,維多利亞緊隨其後就更加火上加油了,離奇的是二人似乎都是自願的,現場也都沒有暴力跡象。

    新的流言開始滿天飛,是不是有外人垂涎在戰爭中地位極為重要的千裡牧場,欲通過難以見光的陰謀將之據為己有?然而,幕後黑手是通過什麼方式使得兩姐妹自投羅網?

    重要生意無人處理,作為副手的愛麗絲也沒有資格越俎代庖,唯一剩下繼承權的人,就只有格蕾琳了,但格蕾琳是位天才藥師沒錯,但她的貢獻僅限於提高海寵的質量,對生意卻是一竅不通。

    就在牧場的生意快纏成麻團了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女人卻出現在了人們面前——莎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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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4 18:38:21 |只看該作者
412 引軍



    維多利亞失蹤,莎菲歸來,水都又一次的不平靜起來。

    由於格蕾琳無心商務且缺少這方面的能力,莎菲自然而然地做上了千裡牧場的場主之位。

    盡管不願意,但維多利亞派系的人卻沒有辦法,因為莎菲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們迷惑的是,維多利亞究竟哪去了?

    難道她真的經受不住沉重的壓力,從而選擇與凱蒂退出?

    這個謎團一直都沒有解開,但莎菲上任之後,確實雷厲風行地把原本陷入半癱瘓狀態的牧場重新納入了正軌。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談,她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

    只是莎菲上任之後,水都雖漸漸穩定下來,然而對海洋中立聯盟卻產生了不輕的沖擊,因為莎菲減少了對外的海寵供應。

    莎菲身在曹營心在漢已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她雖然沒有直接把海寵賣給與中立聯盟敵對的藍月諸國,但減少海寵供應,也算是間接性地支持藍月了。

    對此莎菲給出的解釋是,前段時間牧場出口的海寵,已經遠遠超出了所能承受的量。

    當然這只是個借口而已,維多利亞對牧場產求之間的平衡一直控制得很好,不會出現青黃不接的尷尬局面。只是莎菲硬要咬定的話,也沒人能奈何得了她,畢竟千裡牧場是人家的。

    由於水都地位特殊,中立聯盟也不好對其動用暴力。若要搶佔水都的話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但此舉無異殺雞取卵。只有積累了豐富經驗地千裡牧場才能培養出如此高產而又保證質量的優良海寵,換了其他人,同樣的場地,同樣的環境,同樣的品種都是次要的,因為缺少訣竅。

    莎菲也沒有完全斷絕對外的海寵供應,她懂得游戲規則,如果逼得太急的話。狗也會跳牆的。

    最直接受到沉重打擊地是中立聯盟的海騎士團,這支由慕容天親自掌控的奇兵,像塊狗皮膏藥辦彌補著到處都是漏洞的防御線,海寵消耗也尤其龐大。在海寵供應量減少之後,很快就面臨著戰騎短缺的危機。

    原本支撐得就很痛苦的中立國,更是陷入了半死不活的狀態,苟延殘喘。

    與此同時,雪上加霜的第二件事出現了。中立聯軍地大統帥。士兵心目中無敵的戰神丹尼斯,在親自進行統領時意外地吃了一次敗仗。

    雖然那場仗不算得上是慘敗,不過損失還是不輕,更要命的是,士兵那堅定的精神信仰產生了動搖,因為他們沒想到自己信任到了崇拜地步的大統帥,竟然也有失敗的時候。

    當然,沒有人怪罪慕容天。他被稱為戰神。但畢竟不是神,只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而已。只要是人,就可能有失敗的時候。更何況長久以來他肩負著那麼沉重地壓力,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垮掉了,能撐到現在已殊不容易。

    再說了,莎菲突然間減少海寵供應。應該是這次敗仗的最重要原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對騎士團而言最為重要的戰騎短缺,那麼這支騎兵就相當於缺了一條腿。想要打勝仗,其難度可想而知。

    如果不解決當前地燃眉之急,很快地,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要應付現在的局面,第一就是強迫莎菲就範,也是最理想的選擇,遺憾的是這個可能性成立的機會並不大。

    龍王不知給那個外表柔媚,內心倔強地女人施加過多少次壓力了,她都沒有改變過立場,是海洋上極少數無視龍王權威的人。

    第二就是加大引進外力的程度,雖然這樣做也很危險,但卻是無奈之舉。

    當慕容天接到麥克.賽爾地傳令時,就知道龍王選擇的是第二條路,因為他是負責掌管轄外城米其斯的城主,與外力引進有著最直接的關系。

    龍王也沒有選擇了,他不可能再讓慕容天去暗殺莎菲一次。再說了,第二次肯定難比登天,時間上也來不及。

    兩人的會面選擇在夢納加後的第二戰線頜諧島上,一個以海族為主的小國,與龍島差不多大小。

    一見面慕容天就慚愧的道︰“岳父大人,莎菲之事我很抱歉。”

    一向雄姿英發的麥克.賽爾,此刻臉上竟然也微有疲色,由經濟風暴引起,大半年來的動蕩,讓他費勁了心機。如今舊患未愈,新疾又來,就是海國之神,也殘生倦意了。

    擺了擺手,麥克.賽爾道︰“這不怪你,據我近來調查得知,她身後竟然還有個一模一樣的替身,包括她的黨羽,恐怕都被蒙騙了。你殺掉的,應該是她的影子而已,這實在令人始料未及。”

    “什麼?怎麼會這樣?”慕容天表面上佯裝吃驚,暗地裡卻道︰你既然那麼神通廣大,那就再好不過了。

    原先他已準備好滿腹的解釋之辭,現在都用不上了,倒是省了麻煩。

    原先慕容天發現自己總是被龍王玩得團團轉,什麼事都被捏在他的鼓掌之間,現在卻能反過來耍這老狐狸一回了。可能是因為他將女兒嫁給自己後,已完全視為心腹了吧。

    估計也沒人能想到慕容天的陰謀,他在薩羅已扎根,娶了兩位名門大族的千金為妻,並獲得姓氏已經無數榮譽,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懷著異心呢?

    麥克.賽爾皺眉道︰“你說,維多利亞會在哪裡?”

    慕容天嘆了口氣道︰“照莎菲失蹤許久,卻突然出現的情況看來,她是蓄謀已久的,甚至之前的被暗殺都是故意為之,好讓我們轉移注意力,而她可以藉此轉至暗處,到了需要的時候才出來給我們致命一擊。至於維多利亞,恐怕已經遭遇不幸了。就算莎菲顧著姐妹之情,至少也會把她囚禁到其他人絕無可能找到的地方。”

    “和我猜測的差不多。”麥克.賽爾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那張可憐的桌子隨即灰飛煙滅,成為一堆木粉,可見龍王的震怒。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用懷柔或暴力的方式懾服,唯獨莎菲軟硬不吃,令他很是頭疼。

    “那個女人確實難纏,狡猾的程度甚至超出了我預料之外!”

    慕容天試探性的道︰“那麼,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這正是我這次找你的目的。”麥克.賽爾嘆了口氣︰“莎菲那邊的事暫時解決不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加入境的西北援軍了。”

    果然如此,慕容天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一副憂慮的樣子︰“西北方也不是易與之輩,增加援軍的話,同樣可能有麻煩,而且我們這次一下子需要新增的人可不少,如果沒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麥克.賽爾打斷他道︰“嗯,我明白,但你應該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所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擬出一套應急措施來,盡可能將這批尚未熟悉的新力量控制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嚴加管理。現在,你的主要任務轉移至後方,有了足夠的援軍後,你就不用再奔波於第一戰線了。”

    慕容天面露難色,麥克.賽爾猜透了他的心思,拍拍其肩膀道︰“我知道這是件不好辦的差事,辛苦了,你也看到了,我們薩羅,正處在前所未有的艱苦困境中,比魔獸暴動還要糟糕。”

    麥克.賽爾有些無奈,鋒芒畢露,從不認輸的海國之神還是第一次顯出頹態,這令他看上去稍微顯得有點蒼老。龍王肩負的壓力,事實上絕不低於領兵打仗的慕容天。

    不過麥克.賽爾很快振作起精神︰“還有那次敗仗,也不必介懷,畢竟你手下的力量太短缺了。”

    慕容天點了點頭︰“我倒是無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戰場上沒有永遠勝利的統帥。”

    麥克.賽爾欣慰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引進援軍的事,就交給你去辦,我會再來找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麥克.賽爾消失在房間中。

    慕容天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了狡詰的微笑。

    放心,會辦好的,而且將辦得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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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發表於 2013-1-24 18:41:34 |只看該作者
413 監控



     今天米其斯夜並不平靜,除了因為下著暴雨之外,另一個原因是西北的援軍於夜晚時分登陸。

    為了引援工作能順利完成,米其斯城城主,也是大統帥下了宵禁令,在晚上八點,也就是第一批西北援軍即將踏上米其斯的時候,到明天早上清晨,城中的居民一律不得出門或在外面逗留,期間甚至不得私自打開窗戶觀看或討論。

    家家戶戶的門窗全都關上了,不過屋子裡的平民卻無法入眠。他們聆聽著外面狂風的嗚咽,以及雨點的哇啦,其中還夾雜著凌亂的蹄聲與腳步聲,心裡又喜又憂。

    喜的是有了生力軍支援,可以緩解當前嚴峻的戰爭情勢。

    憂的是西北人的凶悍可怕,作為轄外城的成員,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近年,米其斯的居民對西北人的野性已有了深刻的體會。他們就像是烈性炸彈,除了能對抗敵人之外,同樣可能嚴重威脅到自己。

    許多人都知道薩羅這次有史以來最大幅度的引軍是迫不得已的,遠遠超出了平日允許的極限,若是控制不當的話,便有可能招惹意想不到的可怕後果。

    引軍進城這段時間,是最危險的,隨時會出現未知的情況,納入正軌之後,那麼就好辦多了。

    為此,大統帥甚至從前線撤回米其斯,親自把關,絕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不知是否被大量湧進的西北人地戾氣所感染,許多生活小寵物都惶恐不安地在驚叫。使得他們的主人亦因此而心驚肉跳,仿佛有什麼不妙地事情將會發生。

    不知是否暴風雨地關系。空氣顯得特別地沉悶。

    好得丹尼斯大人親臨監控。肯定不會問題的!有他在。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米其斯地民眾這樣安慰自己,他們對慕容天的信任一直堅如磐石。從未有所動搖。

    這場突發地暴風雨擾亂了原本的監控計劃,魔法燈雖不至於因暴雨而熄滅。但卻飄搖不定,整個米其斯城顯得昏暗了許多。

    為此接到任務的士兵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地精神,大街上不時有輕裝騎士巡邏團來來往往。除此之外,大量士兵矗立在城市的每個角落中,街道。屋頂,城牆。哨崗,手執武器嚴密注視著每隊經過的西北士兵地一舉一動。

    天上一大堆的千目蟲。在暴雨中吃力地振作著翅膀,努力清點著每批士兵地數目,並隨時向馴獸師主人匯報。

    還有各式的偵測寵物亦忙得不亦樂乎地奔波,忠誠地完成著自己地本職工作。

    這次引軍的監控之嚴格程度由此可見一斑,倒不像是接待救星,而是如臨大敵一般。

    慕容天站在城中央最高的總指揮塔上。通過魔法師的群體輔助魔法“遠影近投”進行著全局性的指揮。

    狂風將他的長發揚起,一張臉猶如刀削般地冷峻。沒有人能看得到他心底的想法。

    左則地是婷婷。一向冷靜地巫女,此刻卻壓抑不住心底的興奮。她地血液仿佛都在沸騰。

    終於,看上去希望極端渺茫的報仇之路邁出了最重要地一步。過了今晚,她就有了向吉斯挑戰的資本。

    族人死前地慘嚎。那地獄般血流成河,屍骨遍野的場景尤且歷歷在目。上代巫女老師通過記憶烙印留下地復仇情緒。在此情此景下格外強烈。

    她慶幸自己選擇對了身旁這位男子,他同樣是個為達目地。不惜犧牲任何東西,包括友情,親情。愛情的冷血梟雄。

    成大事者,就得不拘小節,婦人之仁。婆婆媽媽會成為失敗者地墓銘志。

    “都準備好了嗎?”一直都保持著沉默的慕容天終於開口了。

    可以說是句廢話,在這種重要關頭,婷婷不可能有任何的大意,肯定做到萬事俱備地完美地步。

    慕容天明知故問,只是為了宣洩心中的矛盾而已。

    “都準備好了。”

    婷婷的回答同樣很無聊。因為她地心情也難以言喻。

    同樣是痛苦中夾雜著的快樂,但與慕容天相比,婷婷顯然是愉快居多。

    的痛苦早已成為往事,而慕容天則剛剛開始要去面對

    “那麼,就按計劃去進行吧。”

    簡單的一句話,慕容天卻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吐出來。

    “是,大人!”婷婷領命而去。

    而慕容天繼續留在總指揮塔上,以軍方的手勢下令。

    其他下級指揮塔上的千目族兵將慕容天的命令原封不動地傳達給塔中的指揮官,接著指揮官再做軍方手勢,將慕容天的命令分解詳細化,然後傳遞給再下一級的指揮塔。

    以此類推,一個總指令便能呈樹狀結構,以最快的速度分工完成,精確到每支小隊當中,是一種極高效率的信息傳送方式,可以盡可能地在緊急情況時做出有效而迅捷的應對措施。

    信號彈的傳送速度雖然更快,不過效果單一,只能傳遞簡單的命令,在如此繁瑣的引軍程序中,就顯得十分不足了。

    身在總指揮塔上的慕容天是首腦,在全方位的遠影近投下親眼觀察城市所有地方的兵力分布,下面的人只能通過局部性遠影近投操縱某個地區或更小的面積單位。

    在樹狀指揮塔的命令傳遞引導下,登陸工作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從天空上俯瞰,地面的一隊隊士兵就像小溪流,納入應該匯聚的河流當中,或聚或分。

    這一過程持續了八個多小時,直至三更時分,米其斯算是完全接納了這批外來者。

    期間西北的士兵一直顯得很安分,看來已沒什麼問題,緊張的守軍方才稍微松了口氣。

    整頓好各支隊伍之後,接下來就由米其斯這座轄外城的外交使凡迪拉與對方的負責人接頭。

    西北的領隊者意外地是位儒,但凡迪拉卻不敢因此而小覷,他早就熟讀這位儒的資料。

    肖恩,有著“蠍子”之稱的陰險強者,來自西北的異族,除了身材矮小之外,長得還特別難看,一張臉猶如老鼠般,眼楮小如綠豆,嘴巴尖長,腮旁還長著幾根硬毛。軀體瘦得皮包骨頭,手腳猶如枯枝,指甲長而銳利,仿佛從未修剪過似的。

    這個人的外貌,實在很難找得到一個褒義詞來形容。

    “辛苦了,肖恩將軍。”

    雖然接待肖恩這樣的人令凡迪拉感覺異常的不舒服,不過職責所在,他還是迎了上去。

    肖恩並沒立刻回應,而是一雙綠豆小眼在凡迪拉身上上下打量,令凡迪拉萬分的不自然。

    這些西北的家伙,個個都不像正常人。

    “桀桀桀,不辛苦……”肖恩終於看夠了,從鼠嘴擠出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沙啞陰笑,隱約可見口腔中亂七八糟,黃黑交間的惡心牙齒。

    凡迪拉的汗毛都快倒豎起來了,有點潔癬的他差點沒被對方的口臭烘暈。

    在心中暗自咒罵幾句,凡迪拉還是勉強堆起笑容︰“請將軍在米其斯停留一兩天,我們很快會安排好你們各支隊伍的去向。”

    這些凶猛如野獸似的家伙不會在米其斯待太久,然後便會被派遣到前方的各條戰線去,將他們分散開來之後,就好管理多了。

    “桀桀桀……”肖恩又是發出一陣沙啞的陰笑,然後道︰“不用那麼麻煩。”

    凡迪拉皺眉道︰“那麼,將軍意欲如何?”

    “讓我們長期留在米其斯,那豈不是更方便?”

    凡迪拉臉色微變︰“我有點不明白,將軍能否說清楚一點,你的意思是?”

    “我是說,這座城我要了!”

    話音剛落,肖恩的鳥爪似的指甲倏地伸長,直刺進凡迪拉的胸膛。

    “你……”凡迪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這樣解釋,你明白了嗎?”肖恩的鼠臉在搖曳的魔法燈下顯得分外的猙獰。

    凡迪拉想說話,但喉嚨裡赫赫作響,最終還是沒能再說出一個字來。

    肖恩的指甲,已經刺穿了他的心髒。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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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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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兵變



    站在身後不遠處,沒能聽到二人會話,然而於第一時間目睹此景的騎士副官哥鄰臉色激變,厲聲道:「你幹什麼!?」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肖恩甚至已經懶得解釋了,他甩掉凡迪拉的屍體,右手五根鋒利的指甲,被鮮血染成了觸目驚心的殷紅之色,還在不住地往下掉著紅色的液體。

    接著肖恩在怪叫聲中跳起來,那要命的奪命爪子向哥鄰伸去。

    雙方接頭,騎士通常要下馬以示尊重,因此此刻的哥鄰並沒戰騎為輔。

    不過騎士的防禦力還是破強的,副官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揚起左手臂部的塔盾,將自己的身體緊緊保護在內。

    一層濃烈的金光加諸於盾上,並很快凝結成實物化的晶體。哥鄰是修煉金系的高手,以堅硬著稱的金鬥氣使得騎士的防禦力更上一層樓。

    哥鄰對自己的拿手絕技也頗具信心,但劇痛很快從胸膛傳來。

    哥鄰低頭看去,是指甲,肖恩的五根指甲併攏在一起,構成圓錐狀,洞穿了加諸了金系鬥氣的塔盾,然後刺進了自己的心臟當中。

    「轟隆!」哥鄰魁梧的身軀栽倒在地上,連帶著那隻一直陪伴了他二十多神風年的塔盾,將地面砸出一條裂縫來,缺少了鬥氣的支撐,盾牌上的金晶體也隨即瓦解。

    「吼吼……」連續殺掉兩人,嘗到了血腥味的肖恩野性大發。雙手捶胸仰天發出與身體體積並不相符地狂嚎,顯是極為興奮。

    肖恩的野性咆哮在城市的夜空中迴蕩,附近聽到的西北士兵齊刷刷地抽出武器來,狂野地嚎叫起來。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地,整個米其斯都充斥著西北士兵的叫聲。

    這並非是單純的野性發洩了,似乎還代表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米其斯的居民徹夜無法入眠,直至外面的蹄聲與腳步聲停止。他們原本以為這次引軍工作已順利完成,放下心來剛欲進入夢想,卻又被驚醒了,並駭然地發現了不尋常地事態。

    生活小寵物更為驚惶了,不聽主人的話地在房間中亂竄,將瓶瓶罐罐等小東西撞得掉到地上,一時間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一隊輕裝巡邏騎士首當其衝。被暴亂的西北士兵砍成了肉醬。

    警報響,信號彈起,提示其他人城市的巨變已生。

    各區的最低級指揮塔,立刻將暴動反饋給上一級指揮塔,然後上一級指揮塔再反饋至更上一級。

    然而到了僅次於總指揮塔的二級指揮塔時,負責的官員卻訝異地發現,他們的大統帥消失了。

    這種樹狀式命令傳遞方式地優點是高效,缺點是過於依賴第一層。

    相當於樹幹的慕容天失去影蹤後。就好像沒有了大腦的意識電波,下面充當反射神經功能的環節頓時束手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是繼續等待大統帥。還是自作主張控制自己掌管區域的混亂?

    人們心中滿是疑問,在這要命的關頭,慕容天究竟哪去了?

    處於最下層,接受監控命令的士兵們遲遲沒有得到命令,他們只能非常被動地接受著暴動的衝擊。

    場面可說是亂到了極點。這樣地情況在持續了近十分鐘,第二級的指揮官依然沒有發現慕容天,派出尋找的偵測兵也尋找不到。於是次級指揮官只能根據實際情況行動了。

    原先這批新力量就過於龐大,控制地難度不小,需要小心翼翼才行。加上米其斯一方在暴動初起的第一時間沒有做出有效的舉措,又失去了先機。而且沒有了慕容天的大局監控與交叉調配,他們只能各自為營,無法團結在一起。

    無論是哪區的指揮官,對其他區地力量情況均無詳盡瞭解,唯一能做的就是獨善其身了。

    再好的將領與精兵,缺少了有效地調度之後都是盤散沙。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情勢都對米其斯很不利。

    與群龍無首的守軍相比,早有預謀的西北軍則按照計劃一點點地蠶食著米其斯。

    結果沒有什麼懸念,勝利的天平開始向西北傾斜。

    殺聲震天,鮮血染紅了米其斯的每條大街小巷,就是暴雨,也沖不走那抹瑰麗鮮豔的顏色。

    西北軍的狂野嚎叫,與守軍的驚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武器交擊之音彼起彼伏,鬥氣與魔法的持續碰撞,引起一波波連綿不斷的震盪,可見戰鬥的慘烈程度。

    藏在屋子中的人們終於意識到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卻不敢出去,否則隨時會被亂戰中的士兵砍為碎末。

    將門反鎖起來,他們戰戰兢兢地躲在家中,撫慰著因害怕而大哭的小孩子,並祈求著神靈的庇佑,讓自己的城市能在戰鬥中勝出。

    聖祝區,也是米其斯城高官及其家眷聚集的貴族之區,是最重要的一片地域,負責此區的人是第五軍團的統領卡格諾夫。

    儘管大批大批的下屬在凶殘的敵人面前倒下了,但卡格諾夫還是紅著眼睛浴血奮戰,半點都不退卻,哪怕夥伴的不斷失去令他痛徹心扉。

    情況看上去很不妙,敵人還在不住地湧進聖祝區,說明附近的其他區很可能已經失守了。

    但聖祝區絕不容有失,這是城主丹尼斯大人交給他的重要任務。所以在面臨困境時,貴為統帥的卡格諾夫,竟不惜身先士卒親自衝殺於最前線上,以此來激發下屬的士氣。

    為此卡格諾夫也付出了不輕的代價,遍體鱗傷,鮮血淋漓,暗灰的盔甲都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豔。

    他的披甲親征確實大大提升了士兵們的戰鬥力,讓他們爆發出最大的潛能,然而光有精神鼓舞還不夠,源源不斷出現的敵人似乎無窮無盡似的,總是殺不完。而己方的人手,卻越來越少了。

    腦袋有點暈眩,卡格諾夫的身軀有點搖晃,然後肩膀上又多了一條劍痕。

    卡格諾夫心中一凜,根據長久以來的經驗所知,方才是失血過多的徵兆。恢復丹雖能恢復體力,卻無法在短時間內讓大量流失的血液得到足夠的補充。

    防禦力薄弱的神官,是不能隨著他站在戰鬥最前線的,否則的話很快就會被幹掉,所以沒有人能幫他止血。

    再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倒在戰場上,但卡格諾夫卻沒有因此而萌生退意。他知道,之所以在如此劣勢下還能支撐到現在,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激勵作用。

    如果自己退回後方,那麼士兵門的銳意便會失去,很快地,防線就會崩潰。

    咬咬牙,卡格諾夫吞下兩顆「新生之丸」,那是他珍藏已久,一直都沒捨得服用的救命丹藥,就是為了留待這種非常時刻。

    除了能迅速恢復體力之外,新生之丸還能在短時間內為服用者製造精血,令其恢復至上佳的戰鬥狀態。

    靈丹的功效確實非同小可,力量很快從身體中升起,失血過多的暈眩狀態也得到了改善。

    卡格諾夫精神大震,隨手斬掉方才趁機偷襲他的那個魔武士,然後令他精神更為振奮的事情發生了。

    混亂的戰場中走出一個人來,卡格諾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激動得喊出聲來:「城主大人!」

    在戰鬥開始時便失蹤了的城主大人,突然間出現在這裡。

    雖然這場戰鬥看似已是一面倒,但只要城主大人在,就沒什麼是不可能改變的,善於創造奇蹟的他總是能帶來曙光,就如其綽號一樣。

    來人正是慕容天,他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向卡格諾夫走去。

    感覺有點不妥,不過此時卡格諾夫看到一柄長劍在慕容天身後閃電般地刺來,而慕容天渾若未覺危險的來臨。

    卡格諾夫顧不得多想,以最快的速度掠上前去欲將慕容天推開,然而此時那柄長劍卻越過慕容天的體側,直刺進他的胸膛當中。

    「丹尼斯大人,你的部下還挺忠誠的嘛!」

    沙族美女克裡斯蒂在殺人時的動作還是那麼優雅而從容不迫。

    卡格諾夫看著克裡斯蒂以及慕容天,兩位代表不同立場,在此時理應水火不容的轄外城最高領袖,此時相互間似乎卻無任何敵意,並肩站在一起簡直就像親密無間的夥伴般。

    克裡斯蒂若無其事地抽出長劍,掩口笑道:「丹尼斯大人,由你親手主導的這場戲,真的是說不出的精彩呢。」

    鮮血狂湧而出,卡格諾夫捂著胸口,瞪大眼睛道:「為什麼?」

    卡格諾夫已沒有機會聽到答案了,這是他在世上說的最後三個字,接著便無力地跪倒地上。

    他的生命已走到了盡頭,似乎也沒有理由支撐他再活下去。

    他是那麼的尊敬而信任城主大人,將他的命令當成金科玉律,拚死保護聖祝區,然而卻成了可悲的被愚弄者。

    慕容天蹲下去,將卡格諾夫大張著的雙目攏上,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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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兵守衛的聖祝區,是最晚發現動亂的地方。

    城主府,也是前米其斯城主斯塔西婭所居住的凌波小築中,辛迪婭等幾女被吵醒了。

    由於慕容天的工作重點從前線轉到了後方,根據規定可以允許攜帶部分家眷,夫婿不在身旁,朝思暮想的繆姬等人就乾脆跑到了米其斯來。

    聖祝區地勢在米其斯城內部是最高的,當辛迪婭幾女來到城主府外時,透過暴風雨,能看到遠處漫天的魔法鬥氣光華,在黑夜中璀璨地綻放。

    繆姬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見鬼!這是怎麼回事?」

    辛迪婭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早就知道今天晚上米其斯要進行重要的引兵,卻並沒太擔心。

    首先慕容天親自在城內控制,除此之外他那套樹狀指揮塔式的高效監守措施令引軍的安全性大大提高。

    然而事實擺在面前,如此大規模的場面,很顯然不是普通的鬥毆了。

    露茜花容失色:「羅迪哥哥呢,他不會有事吧?」

    辛迪婭是幾人當中最為冷靜的一個,見狀忙安慰她道:「別擔心,我想他正在那邊鎮壓,有他在,動亂很快就會結束的。」

    繆姬也道:「是啊,我們只要在這裡等他就行了。」

    露茜聞言稍安,然而在坐立不安地等待許久之後,遠處的魔法鬥氣光卻越來越是華麗,這說明戰鬥地激烈程度比起方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殺聲隱隱傳來。就是辛迪婭此時也開始色變。

    聖祝區在米其斯的重要地位她是很清楚的,連聖祝區都能聽到打鬥之聲,情況已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蹄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慘叫與哭喊,辛迪婭等人走出外面,眼前已成了個煉獄之地,遍地的屍體與鮮血,還有在僅剩下一口氣,在地上垂死掙扎。痛苦哀吟的倖存者。

    辛迪婭與繆姬對望一眼,均看出了對方心底的恐懼。

    龍女就算神經再大條,也不可能看不出如今的情勢來。

    米其斯的引軍,很可能已經失敗了,產生了無法控制地局面。

    那麼,慕容天呢?

    幾女在此時更為關心慕容天的安危與下落。

    一條黑影倏地從夜裡鑽出來,幾女嚇了一跳,如今已是人人自危的時候。繆姬厲喝道:「誰?」

    黑影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走上前來,在風雨中,他的臉甚是模糊。

    繆姬見狀手一拍,咆哮聲中一條小龍鑽了出來,蜿蜒著往黑影游去。

    辛迪婭也揚手撒出數十朵紫色的小花,這些小花並非直接攻擊黑影,而是先升到天上。然後再飄落下來,輕飄飄的猶如一隻隻小燈籠,覆蓋範圍甚廣。

    如果是自己人的話。那麼方才理應回答了,這說明來者很可能是敵非友。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兩人並未用上全力,只是進行試探而已。

    露茜並不喜歡打打殺殺,加上心繫慕容天。反應是最晚的,直到繆姬與辛迪婭相繼出手之後,才捏了兩顆水麒麟地種子。

    此時正值傾盆大雨。對擅利用自然環境的擬靈使而言,水傀儡自然是最佳選擇。

    兩隻足有一米多高的水麒麟很快成型,露茜還在它們四隻腳上加入了風元素,因為暴雨中的狂風也是可以利用的有利因素。

    幾隻踏風而行的水麒麟也迅速加入了戰團,辛迪婭的「落英繽紛」最先到達,藉著猶如小燈籠的紫花上地鬥氣之光,終於可以看清他的面孔,是個中年精靈。

    幾女此時知道了他沉默的原因,他並非不想說話,而是無法說話,因為他身上滿是箭矢,猶如一隻大刺蝟,口還在往外汨汨地吐著鮮血,將衣服都染紅了。

    辛迪婭手急揮,那漫天地落花頓時散了開來,留下一個安全的區域,繆姬也慌忙控制那條小龍游向別處,堪堪避過中年人的身體。

    露茜的水麒麟是出手最慢的,然而在狂風地輔助下卻快疾絕倫,在驟然發現中年人後,小精靈有點措手不及,

    以意念解除傀儡。

    只是在風、水元素異常充沛的暴風雨中,水麒麟瓦解的速度也比平時要稍慢一點,儘管露茜的控制力很強,還是只來得及分解一半,兩隻水麒麟剩下地半隻軀體還是衝入了中年精靈的身軀。

    如果在平日的話,這兩隻僅剩半身地水麒麟自然是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了,然而此時中年人全身都是箭矢,水麒麟的衝力將那些前面的箭矢撞得更深入了一些。

    中年人悶哼一聲,終於支撐不住了,往地下倒去。

    繆姬的輕身術是最好地,飛快地掠上前去將他扶住,辛迪婭緊隨其後。

    露茜急忙奔上前去,見到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山姆大叔。」

    中年人地名字叫山姆,是慕容天的護院,自逃離藍月,來到薩羅站穩腳跟之後,他就跟在慕容天身邊了。

    山姆之妻早死,而女兒因故也比他先離開了人世。原本有著強大力量的他不必要當個任人差遣的下人,但他首次見到露茜時,便覺得她與已故的女兒非常相似,於是屈尊來到慕容天府第上當了護院。

    就任的幾年中,他除了認真負責之外,對露茜也一直都很好,就像位慈父似的。

    這位和藹可親的大叔,此刻卻死在自己手上,露茜自然痛悔不已,她只能一個勁的哭道:「對不起,對不起……」

    山姆露出了微笑,這說明他並不恨露茜,事實上就算不受露茜的一擊,他也活不下去了。拚死支撐到這裡來,只是為了通知幾女而已。

    山姆伸出手去,指著西方,吐出一個字:「走!」

    這簡單的動作,簡單的一個字卻用盡了他最後的力量,山姆的手軟軟地落下,臉上卻還掛著笑容。

    死並不可怕,說不定還是種解脫,也許,在另一個世界中,他能見到自己的妻兒呢,山姆是懷著那個美好的願望離去的。

    當然露茜還不能看得開,她伏在屍體上大哭起來,心中充滿了愧疚。

    辛迪婭明白山姆死前帶來的信息所代表的含義,米其斯的情況,很可能已經超出了可控制的範圍。

    西邊是薩羅主領土所在的方向,山姆之意是讓她們離開。

    米其斯作為不穩定的轄外城,有著一套特別的措施,如果發生意外情況的話,部分重要人士可以乘坐飛行系寵物逃跑,以此保存人才,就像以前在魔獸暴動中米其斯被認為已無藥可救時,薩羅那邊派了上支飛行軍團來接走城中的高官,只是米其斯如今已轉為主動而已,聖祝區隨時準備著轉移的飛行軍團。

    以辛迪婭與繆姬的身份,自然有資格成為飛行軍團接走的成員。只是,慕容天至今仍未見人影,她們怎麼能拋下他獨自走掉呢?

    「嘖嘖,真讓人感動。」黑暗中有人在撫掌。

    辛迪婭與繆姬一凜之下站起身來。

    落英繽紛的紫花還沒完全湮滅,藉著其淡淡的光芒,可以看得到不遠處說話的那個人。

    是位女子,有著天使的臉蛋與魔鬼的身材,棕色的雙瞳與肌膚是沙族人的特徵。

    兩女立刻便認了出來,她正是米其斯的轄外城主,也很可能是此次兵變的實施者克裡斯蒂。

    她們一直就對這個狡猾如狐的女人深懷芥蒂,現在她果然鬧出了大事來。

    全身籠罩著紫色的氣勁,龍吟隱隱,綠裳無風自動,繆姬已動了怒。

    辛迪婭的芊芊玉手似慢實快,劃出曼妙的軌跡,一朵潔白的蓮花隨即在空中綻放。

    對這個可惡的女人,她不打算手下留情。

    就在兩女蓄勢待發之時,腳步聲傳來,接著又一人從克裡斯蒂身後走出。

    辛迪婭與繆姬停下即將出手的技能,愕然地看著突然冒出的那個人。

    因為這個人,正是她們牽腸掛肚擔心著的慕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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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 決絕



    令人欣慰的是他並沒有受傷,然而他與克裡斯蒂並肩站在一起的情況卻讓辛迪婭與繆姬頗為迷惑。

    克裡斯蒂微笑道:“丹尼斯大人,你的夫人看上去不是太和善呢?”

    兩女聞言怔住了,過了好一會繆姬才大聲道:“黑臉鬼,這是怎麼回事?”

    辛迪婭沒有出聲,不過美目中也滿是疑問。

    慕容天默然,事實上他也不知如何面對二女,所以,他才會讓克裡斯蒂隨在身旁,由她解釋也許會更好一些。

    “很簡單。”克裡斯蒂臉上的笑容依然那麼的動人,尤其是在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勝之後:“丹尼斯大人是千年不遇的奇才,有著你們難以想象的遠大抱負,又怎麼能蟄伏於薩羅這種小地方呢?只有我們,才能提供讓他實現宏偉理想的條件。”

    兩女明白了克裡斯蒂的意思,然而她們卻不敢相信。

    “胡說,你這個妖女!”繆姬怒喝道:“黑臉鬼不是這樣的人,你在說謊!黑臉鬼,告訴我,她在說謊,對不對?”

    她們希望夫婿能站出來,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然而慕容天始終沒有說話,兩女的心漸漸冷了下去。

    “你瘋了,你這麼能這樣,父親與薩羅的人們都對你那麼好!”

    繆姬怒罵道,然後她又咬著牙道:“你這個妖女,一定是你。是你魅惑了他!”繆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抽出骨鞭來,聲嘶力竭中朝克裡斯蒂甩去。

    不過骨鞭卻在落到克裡斯蒂身上之前被擋住了,是一只黑色的護臂,這只護臂繆姬非常熟悉,因為就是她偷偷地到父親地寶物庫中挑選,然後送給心愛的情人。

    那副戰甲,叫做祝福戰甲,繆姬希望盔甲的主人。也是她的情人能夠得到上天的祝福。

    然而,此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繆姬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她喃喃的質問著。

    自己對他如此情深,不惜為他做任何事,然而今天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非但背叛了她地愛,還背叛了薩羅。背叛了所有海國人對他的期待。

    她很希望慕容天是被那個妖女的邪朮所制,喪失了理智,那麼她可以原諒他的所作所為,然而慕容天的神智看上去是非常清醒的,他的眼神深邃,只是多了幾分冷漠。

    “理由,就如克裡斯蒂小姐所說的那樣。”慕容天淡淡地道。

    他的理由讓辛迪婭直冷到了心裡,冰山美女咬著下唇道:“就因為這樣。你可以犧牲自己的子民,朋友,伙伴。甚至是親人?”

    “對,”慕容天的話讀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在薩羅,無論我多麼的努力,都只是一顆小棋子,永遠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我不甘心,幸好從今天開始,一切就不同了!”

    辛迪婭的聲音有些顫抖了:“為了權勢與力量。你可以不顧一切?”

    慕容天握著拳頭道:“沒錯,我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地手中,為此哪怕是踏過至親之人的屍體!”

    他毫不猶豫的堅定回答令辛迪婭地心徹底冷了,她看著慕容天,那個外表好色淫蕩,事實上卻是善良溫情的男子,此刻變得那麼的陌生,她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所深愛著的夫婿。

    她只希望眼前夫婿是其他人喬裝改扮來騙自己的,但西北人雖然殘暴,卻沒有那麼無聊。況且他地性情雖變得陌生,但神態,動作習慣卻是辛迪婭無比熟悉的,沒有人能假扮得了。

    克裡斯蒂親近慕容天,一只手挽在他的臂彎之上,嬌笑道:“看看你們,作為妻子,卻只懂得看著丹尼斯大人在戰場上拼命,又何嘗懂得他地辛勞,他的痛苦,他的無助?丹尼斯大人,需要的是我這種能成為他得力臂膀的女人。”

    慕容天沒有甩開克裡斯蒂,任由她的玉手搭在身上。

    辛迪婭見狀深吸了一口氣,沒錯,她們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他的背後,做好可口的飯菜,在浴池裡放好溫暖的泉水,等待他從戰場上回來而已。

    慕容天沉聲道:“我只想問一句,你們,願不願意跟我走?”

    辛迪婭臉色慘然,但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麼,就到此為止吧。”

    慕容天無情的決絕讓繆姬俏臉煞白,搖晃了兩下差點暈死過去,辛迪婭忙伸出手去將她扶住。

    慕容天轉向仍然伏屍痛哭的小精靈:“露茜,過來!”

    露茜抬起頭來,大眼睛中滿是珠淚:“羅迪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露茜對政治不清楚,她只知道山姆大叔是一個和善的好人,她不明白慕容天為什麼要殺了他。

    在這次陰謀中,城內死去的,像山姆大叔這樣無辜死去的好人,還有多少?

    慕容天無言,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那些至少對單純的露茜,那些復雜的理由,或者說借口是沒用的。

    “不,你不是羅迪哥哥,你不是!”露茜忽然掩面往遠處奔去。

    慕容天伸出手去,似欲留住她,但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還有挽留她的資格麼?

    “我們也走吧!”辛迪婭失魂落魄地扶著猶如行屍走肉的繆姬,也往後方飛行軍團的方向走去。

    此刻她們只

    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再也不見這個令人傷心的男子。

    一隊狼騎兵忽地冒了出來,擋於二人面前,為首的將領道:“對不起,那位小姐可以離開。但你們不行!”

    克裡斯蒂認得他,負責攻占貴賓區地戰將佩頓,也是西北陣營中比較有名的重將。

    慕容天沉聲道:“讓她們走。”

    佩頓皺了皺眉:“但她們身份特殊,留住也許對我們以後有用,反正你與她們已經……”

    “我再說一次,讓她們走!”慕容天眼中寒光一閃。

    佩頓打了個寒噤,盡管慕容天尚未編入西北,不算他的上司,但他卻不敢違逆其命令。

    因為他想起眼前這個男子的一些可怕事跡。既能孤身殺掉數十萬人,也能主導這場死亡人數直逼佛羅裡斯之戰,視親友部下命如草芥的戰役,以他的手段,若是要設計殺掉自己,恐怕比捏死個螞蟻還要簡單。

    雖然佩頓在西北軍中的地位也不低,並非動輒可以拿來開刀之輩,不過在冷血得猶如殺人狂魔的慕容天面前。他還是膽怯了。

    克裡斯蒂插口道:“算了,佩頓,讓兩位女士走吧,畢竟丹尼斯大人是位重情義的人,我們別讓他為難。”

    事實上為難地不是慕容天,而是佩頓,他已從慕容天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決心,如果不放二女離開的話。那麼他總有一天會遭遇報復,甚至血濺當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在部下面前放出了話。要屈服的話顯得很沒面子。

    此刻有了克裡斯蒂解圍,剛好趁機下台階,因為沙族美女算是他的上司,雖然並非直系管理,不過根據軍隊的制度。聽從她地命令也無可厚非,因此佩頓順水推舟地道;“好吧,就依維多利亞大人所言。”

    他的手一揮。狼騎兵隊立刻讓出條道路來。

    辛迪婭回頭深深地看了慕容天一眼,然後不顧而去。

    克裡斯蒂面露得意之色,作為第一批踏足薩羅的外援,她深知慕容天的可怕之處。

    每每想到若要與其對壘沙場,克裡斯蒂就心悸不已,她是個自信的人,然而在慕容天面前卻高山抑止,沒有半點的把握。

    如今,這位有著曠世統帥之才的男子,終於歸於西北了,她心頭久懸著的那塊大石也就轟然落地,頓時覺得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大人,我們也走吧?。”

    如果不出意外地話,戰斗此刻已經結束,不過尚未是慶祝的時候,米其斯兵變只是開場好戲,更多更重要的精彩高潮還在後頭。

    慕容天甩開克裡斯蒂地玉手,不耐煩地道:“走開,讓我靜靜。”

    克裡斯蒂不以為意,畢竟方才他做了很艱難的選擇,在權力與親友之間,必捨其一,估計每個人都會非常痛苦的。

    克裡斯蒂打了個眼色,然後隨佩頓等人離去。

    慕容天靜靜地走進凌波小築,這裡是他的家,裡面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花前月下,那幾條鵝卵石小徑,以及亭台小榭,石桌木凳,都曾留下過他與繆姬,辛迪婭,以及露茜等人地回憶。

    然而,這溫馨的家如今已人去樓空了,靜悄悄,空蕩蕩的,沒有了往昔地生氣。那條環院而流的小溪,似乎也變成了死水。

    辛迪婭走了,繆姬走了,甚至就連露茜,那個從不會違逆自己一句話的溫順小精靈,也離開了,真的是眾叛親離了嗎?

    慕容天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就像他初來到神風大陸,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那時。

    “汪!”

    門口傳來了叫聲,慕容天回頭看去,卻是疾風。

    原本它是跟在露茜身邊的,不知何時跑掉,回到了慕容天這裡。

    在露茜與慕容天之間,忠心的小狗始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伙計,最後還是你陪著我。”

    慕容天欣慰地抱起了來到腳下,不住用小腦袋蹭他的小狗,在它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撫摸著。

    “汪汪!”

    疾風又叫了兩聲,意思是:“我說過,會永遠陪在主人身邊的。”

    血契寵物是與主人心靈相通的,所以疾風了解慕容天面臨無法逃避的抉擇時的痛苦,它是一只忠誠的小寵物,只知道討好主人,不管他是對,還是錯。

    “後悔了嗎?”

    身後出現的聲音提醒慕容天,除了疾風之外,還有另一個人是對他不捨不棄的。

    美女盜賊凌蒂思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慕容天身邊,幽幽的道:“對任何人來說,都會是很困難的。”

    慕容天沉默半晌:“我所做的,是對,還是錯?”

    凌蒂思不能告訴他答案,同一個問題,如果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就會有不同的答案。

    比如慕容天,他走上的一條殘酷的不歸路,無論對錯,都已無法回頭。

    凌蒂思所能做的,就是站在背後,默默地支持。

    至於對錯,留給歷史,留給後人去評價吧。

    慕容天抬起頭來,任由雨水打在臉上。

    雖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備,也知道這一天總會來臨。

    然而,到了真正去面對的時候,為什麼還會那麼疼痛,錐心刺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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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4 19:00:04 |只看該作者
417 懷柔



    有些人天生就善於制造爆炸性新聞,慕容天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這位聞名全大陸的曙光統帥,其所有輝煌戰績都比不上在米其斯的叛變來得轟動。

    曾經是海國人心目中的救星、偶像與驕傲,圍繞在他身上的總是耀眼的光環,年紀輕輕便享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待遇與愛戴。

    不過,那個曾經散發出璀璨奪目光芒的高大形象在一夜間改變了。

    丹尼斯,這個名字如今成為了卑鄙,無恥,搖擺,冷血,狠毒,不忠的代名詞,無論多少貶義詞加於其上,似乎都不足以形容此人靈魂的罪惡與陰暗。

    兵變之後,薩羅的人方才知道,慕容天之前根本沒有失敗過,敗的是只是薩羅而已,那次戰敗使得薩羅引軍的幅度加大,從而間接性地成就了米其斯一役。

    只是,那位無敵統帥,已經非薩羅的無敵統帥了,投了西北的陣營。

    至少有十多萬的薩羅士兵,在兵變中喪生,如果不是發生得突然,米其斯城根本無力抵抗的話,這個數字還會大幅增加。

    剩下的士兵全數被俘,包括平民以及大量米其斯的官員。

    殘暴的西北人倒是意外地沒有屠城,相反被俘虜的士兵與平民均無生命之危,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被限制了自由。

    米其斯的舊官員並未被撤職,不過卻成為了傀儡。西北通過這些有用的工具,達到管理俘虜與平民地目的。

    這個世上總有些人是貪生怕死的,爬得越高的人就越怕死,因為他們享受慣了榮華富貴,對這個世界還有著不輕的眷戀。況且西北方在占領了這座城池之後並非橫行暴戾,為所欲為,尚且留給他們部分權力。

    遭遇本以為的滅頂之災的暴亂過後,卻碰上這等好事,是很難拒絕的。

    就算有骨氣點的人。也不得不眷顧自己地親屬,因為他們中許多人的父母妻兒乃至兄弟姐妹的姓名,都掌握在敵人的手中。

    更令人矛盾的是敵人對他們還不賴,住的依然是豪華的別墅,吃的還是美味佳肴,穿著綾羅綢緞所做地上好衣裳,出入有車子接送,空暇之余仍可參加派對宴會等上層人的活動。

    當然。這美好生活維持下去的條件,是在這批官員不起異念的情況下,否則的話,迎接他們的就會是地獄。

    再鐵血的漢子,在親情這道溫柔卻無法割斷的繩索面前都會束手無策地,於是他們只能屈服。

    被俘的士兵,對西北人也許不賣賬,然而舊的長官對他們地約束力仍在。

    表面上看去。米其斯仍與之前無異,經濟,生活都沒有產生太大的改變。如果不是城主府的旗幟已從薩羅的海艦標志變為代表西北的兩把交叉地刀劍,人們幾乎忘了這座城市已易主,以及那十數萬逝去的英魂。

    那個恐怖的夜晚中,平民們一直都待在自己地房間中,直至天亮。等他們壯著膽子走出外面時。戰場早已清理完畢,沒有一具屍體,只有被毀壞的建築以及遍地的西北人說明曾發生了巨變。因此那個夜晚並沒給他們留下太深的陰影。

    平民不像弄權者,只要能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他們就已足夠,雖然換了統治者,不過生活依然穩定,那麼他們也沒多少人有所異心。之前他們之所以抵制西北,是因為西北人實在臭名遠揚。

    很難想象,以暴戾粗魯的西北人,也懂得使用懷柔的手段,然而這種手段確實很有殺傷力,使得西北人以最少的力量,便將整座大城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

    這種對西北方而言從未試過的政策出自慕容天,在雙方所簽訂的合約上,明確地寫著這條。

    盡管叛變,但慕容天還是希望努力維護自己的人們,那十數萬士兵他也沒辦法,只要有戰爭,那麼死亡就在所難免,他已經盡量將傷亡降到最低,事實上那天米其斯淪陷得越早,能生存下來的人就越多,慕容天創造出的那種樹狀指揮方式,除了可以讓計劃進行得更順利之外,減少犧牲也是另一個原因。

    對西北而言,這條合約也是有利的,他們很快便嘗到了“溫柔統治”的甜頭。

    如果屠城的話,沒有了反動力量的隱患,城池自然是最為穩固的,然而隨之而來的是敗壞殆盡的名聲。

    米其斯的先例,大大改變了他們以往的惡劣形象。以致在他們全線出兵時,沿海部分意志薄弱的中立國居然很快就放棄了抵抗,與其頑抗死傷,倒還不如接受這種溫和的統治來得劃算一些。

    在占領的中立國上,西北依然實行與米其斯同樣的懷柔策略,這使得他們的陣營擴大速度驚人,東進大計出奇的順利。

    在叛亂之後,慕容天在薩羅的商業巨頭地位自然不能再繼續下去。

    因此慕容天的商業經紀人,胖子哥瓦列夫諾干脆在兵變的前幾天,運用手中的力量再將薩羅的經濟搞得更為糟糕。與此同時,薩羅的三大商會在宣告破產後亦落井下石。

    原本就被經濟風暴破壞得不成樣子的薩羅經濟,更是千瘡百孔,成為了徹底的爛攤子。

    那支負責攻占米其斯的奇兵,則趁著薩羅尚未反應過來以及兩大經濟巨頭攪起的風浪,連同薩羅境內早已准備好反亂的西北軍裡應外合,迅雷不及掩耳地攻克了多多拉特,洛斯爾等數個邊沿城市,並以之為據點繼續挺進。

    後方的大軍亦迅速將薩羅西北以外的中立國據為己有,提供了堅實的後盾。

    這一切來得是如此之快,以致許多人尚未從

    兵變地震撼中回過神來。大陸的格局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一直被動的西北聯軍,首次掌握了主動權,無論是在形勢還是人氣上均占據優勢。

    以藍月為首的東南聯軍顯得有些急躁,因為他們的進度反而不如後來居上的西北,還無法滲透至薩羅,只能在附近薩羅的十多個中立國僵持。對兩方而言,薩羅都是最大的蛋糕,被誰吃掉另一邊都不甘心。

    早已與海洋中立聯盟撕破臉皮,常年戰爭不斷地他們很難再與薩羅修好了。就算戰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等得他們與薩羅訂下協議,估計蛋糕早就被吃掉了。於是他們只能拼命地進攻,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希望能趕在西北之前多吞一點領地。

    可以說,海洋中立聯盟一直都是在夾縫中芶延殘喘,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根本沒有生存下去的權力。

    薩羅是最為尷尬的。引軍未成,反是雪上加霜。前狼後虎,領土一點點地被蠶食,成為任何一方的附屬品只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他們並不放棄,而是拼死抵抗,用最後的力量,維護著僅存地一點尊嚴,海上霸主的尊嚴。

    然而人心早已浮動。包括士兵在內的許多人甚至寧願薩羅早些全線失守,那樣說不定還有活路,那些被西北軍和平統治著的中立國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們雖然已淪陷。但還不是照樣像以前那樣繼續生活著,在丟掉了政權的同時也將戰爭的壓力丟給了強大的西北,總比自己整天擔驚受怕地要好得多。

    此刻的慕容天,已成為西北中的一員,進入軍隊地編制。

    拜謁羅倒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愧是一代梟雄,叛變後的慕容天擔任了西北第三軍團。也是率先出擊米其斯的那支大軍統帥的職務,原本的正統人選克裡斯蒂反倒是副手而已。

    因為拜謁羅知道,只有給慕容天足夠地權力與自由,才能發揮出他最強的能力。

    慕容天確實不負眾望,以他的奇招妙策,帶領第三軍團勢如破竹,不可阻擋地占領了沿海數個城市,為蛋糕爭奪戰取得了寶貴地先機,也為後方大軍的到來做好了充分的准備。

    如今第三軍團所在的地方是薩羅的一級城市之一,座落於中部的卡力利那,再前便是龍島以及以及薩羅首都斯巴達克路了,拿下這兩座最重要的城市,也就意味著薩羅的徹底淪陷。

    依照目前南北兩方的進度看來,沒意外的話應該是西北捷足先登,若是能先一步奪取海洋上最大的基地薩羅,那麼在這場南北戰爭中的優勢是不言而喻的。

    正是傍晚時分,慕容天走出帥營,一眼就看到了迎風招展的軍旗,那兩把交叉的刀劍,是那麼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是每個西北人的驕傲,代表了他們引以為豪的力量。

    然而看了這麼久,慕容天總覺得刺眼。

    幾位獵頭族的士兵見到他,連忙行禮。

    這個喜歡將敵人的腦袋擰下來,作為戰利品別在腰間,直至腐爛的殘暴種族,此刻卻服服帖帖的,眼中滿是敬畏。

    盡管加入西北的時間尚短,但經過這些天來的戰斗,他們已為慕容天非常手段所折服,加上之前先來到薩羅的那些伙伴的傳言,以及慕容天之前的大名,沒有人敢對他表示絲毫的不敬。

    西北崇尚力量的程度是大陸任何一個地方都望塵莫及的,所以慕容天很快就在軍中建立起無上的威信,盡管他只是一個背叛者。

    一路上見到的士兵紛紛敬禮,對慕容天的外出卻不以為奇,每當傍晚時分,他們的統帥都習慣到外面散步,轉上一圈然後才回來。期間他總是沉默,像是沒有看見任何人那樣。

    將士們紛紛猜測此時的慕容天是在思考,那些難以揣測,天馬行空的奇詭戰朮,也許就是在散步那會想出來的。

    於是每天慕容天外出散步的這一小段時間,就成了免打擾的潛規則。士兵們在見到他時只是靜靜地行禮,就是匯報軍情的將領,如非萬分火急的話,也會知趣地先等待,或者在其他時間再過來。

    不過今天慕容天卻意外地在散步時被打擾了,當然一般人是沒這個膽量的,來人是沙族美女克裡斯蒂,第三軍團的副統帥。

    被慕容天搶去了正統帥的位子,然而克裡斯蒂卻並不忌恨,換成其他人,巾幗不讓須眉的也許她會不服。

    然而在慕容天面前,她卻自認差能力的確差得太遠,甘心接受屈居其下。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高深莫測了,你永遠都無法猜得透他心中在想些什麼,就像此刻他臉上那副死水似的神情那樣。

    “丹尼斯大人,很抱歉打擾你的思考。”

    慕容天面無表情的道;“無所謂。”

    克裡斯蒂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淡,自從那天與妻子決絕之後,他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俏臉掛上慣有的迷人微笑,克裡斯蒂道:“大人,晚上八點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在馬德裡城舉行,你得去參加。”

    慕容天皺眉道:“什麼會議?”

    重要會議基本上都是由他這個統帥制定,怎麼會不知道?

    “是總軍團的會議!”克裡斯蒂鄭重的道:“在計劃中分頭行事,各個擊破的西北九大軍團已經回合,接下來將是全線之戰,因此,今晚將會推出一位負責總指揮的人——大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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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這個消息應該算是非常重大的了,然而慕容天卻是無動於衷,臉容漠然,就像聽到的東西微不足道似的。

    克裡斯蒂笑道︰“當然,因為你得代表我們第三軍團,別忘了,你也是一軍之帥,有資格評選。”

    慕容天哂道︰“怕是去走走過場吧?”

    畢竟是位叛將,西北方雖在軍權上給予了慕容天極大的自由,然而有關政治之事卻鮮少會讓他插手的,慕容天也清楚這一點,因此他對大統帥一職不抱任何希望。

    克裡斯蒂道︰“不,老師讓我傳話,讓你屆時一定得到場!”

    拜謁羅?

    慕容天皺起了眉頭。

    不待他回答,克裡斯蒂已擅自做了主張︰“不管怎麼樣,你都得跑一趟,我已讓軍中的寵獸師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去馬德裡需要五個小時。如果動身早的話,到馬德裡正好是晚飯時間,剛下車就能享受一頓美味的晚餐,那邊的餐飲業可是很出名的喲。”

    由於西北的懷柔政策,被佔領的城市基本上保持著原本的特色,就像馬德裡的餐飲業那樣,並沒有被惡性破壞。

    慕容天當然知道馬德裡的小吃馳名薩羅,不過對吃很講究的他此刻卻沒有心情。

    注意到了克裡斯蒂話中某個敏感的詞眼,慕容天疑惑道︰“我們?”

    克裡斯蒂笑吟吟地道“沒錯。你與我,為了防止你在半路上偷溜回來,我得親身跟隨在側。”

    慕容天冷哼一聲︰“用不著,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只要告訴我這個會議必須到場就行。”

    頓了一下慕容天又道︰“克裡斯蒂小姐,為何對此事如此熱心,我若能當上大統帥,對你有什麼好處麼?”

    “當然,那將是我們第三軍團的驕傲!”克裡斯蒂興奮的道。

    西北聯軍是由上百個國家所組成。並分成不同的勢力,概括來說也就是九大軍團,為了利於團結,各大軍團都是由不同國家的力量混合而成,而非某股單純的勢力。

    比如夜叉族為主的西北第一強國麥加,憑借實力原可獨立為一支軍團,然而其兵力還是被平均地分配到了九支大軍當中。這樣一來,每支軍團中的勢力組成都差不多。軍團間不易產生摩擦,有利於聯合同心,共抗外敵。

    其次,為了保持良性競爭,被分配到各大軍團的勢力組成比例是不盡相同地,比如麥加帝國,在第一軍團所佔的比重要稍大一點,同時配備了最有能力的將領。被認為是代表麥加帝國的軍團。

    而慕容天所在的第三軍團,由狂沙之城控制,成敗及榮譽。都與狂沙之城息息相關,因此克裡斯蒂當然希望慕容天能成為大統帥。

    其實,還有私人因素在內,只是克裡斯蒂沒有說出來。

    在她心中,慕容天既非可恥的背叛者。也非薄情寡義的負心漢,而是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拿得起放得下地梟雄。就連尊敬的老師都極度推崇。所以,克裡斯蒂希望他能站得更高,走得更遠。

    看著一位年輕梟雄的成長,那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事情哦!

    慕容天冷笑道︰“是嗎?恐怕克裡斯蒂小姐到時要失望了。”

    克裡斯蒂不以為意的道。“丹尼斯大人,你還沒讓我失望過。”

    頓了一下她又掩口笑道︰“對了,大人,你還是笑的時候帥一點,哪怕是冷笑,雖然你冷漠的時候也很酷。”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慕容天有些愕然,征了一下才道︰“哼,多管閑事!”

    “哎呀呀,好冷喲。”克裡斯蒂誇張地抱住了身體,好像不勝寒意那樣︰“我還是喜歡那位有點色迷迷,但對待美女卻永遠都是很紳士地羅迪同學。”

    慕容天干脆閉上嘴,懶得和她說話,這個女人雖然美艷,卻同樣難纏,換成以前的話他會很喜歡這種帶刺的玫瑰,不過現在卻沒興趣。

    “好了,我先去挑選好衣物與化妝品,今晚恐怕我們趕不回來了,得在馬德裡呆一夜,出發時見吧。”

    克裡斯蒂言罷扭著性感地小蠻腰,搖曳多姿地走了。再有能力的女強人,畢竟還是女人,對女性用品就是得仔細準備。

    在

    處後,沙族美女忽然又回過頭來︰“雖然失去了某些,大人為何不去尋找一下,說不定,這世上有些其他東西,會更吸引你呢。”

    ————————————————————

    去馬德裡的路程其實並不算遠,只有五個小時而已。

    不過這五個小時對無所事事的女人而言,就比五個月還要難熬。

    任憑克裡斯蒂在獸車上如何搭話,慕容天就是不理睬,自顧自地閉目養神,所以這五小時更是顯得格外漫長。

    沙族美女不愧是交際強手,慕容天沉默不要緊,她就不停地和他說話,一直持續了五個小時。

    到馬德裡之後,見到慕容天還是那副不溫不火,沉默是金的樣子,克裡斯蒂終於忍不住嬌嗔道︰“你真是塊沒趣地木頭!”

    “木頭”仍然沒有理睬她,克裡斯蒂見狀一笑道︰“既然木頭不會說話,那麼接下來的行程就由我來安排了,馴獸師,到時裝市場去吧。”

    除了餐飲業之外,馬德裡的時裝也很有名,薩羅最有名地幾百位裁縫,馬德裡佔了至少五分之一。

    慕容天倒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無論到什麼地方,他均留在獸車上,寸步不離。

    女人喜歡逛街購物是沒錯,尤其是時裝市場更是每位女性的最愛,不過若是單身一人的話,卻也很無聊。

    克裡斯蒂是徹底拿慕容天沒轍了,在胡亂買了幾套衣服之後,便不再逛了,一路之中也不知罵了多少句“木頭”。

    晚上就住在軍方安排的居所處,距離原先馬德裡聯職公會會議大堂並不遠。

    由於趕赴馬德裡的關系,慕容天慣常的傍晚散步習慣被打斷,不過在晚飯後,他還是走出了房門,打算到外面轉上一圈。

    “大人,真巧呀。”

    一身盛裝的克裡斯蒂此時也“剛好”推開了門,由於身為同一軍的正副統帥,她就與慕容天住在同一套別墅中。

    沙族美女著了一套剛買回來的黑色百折裙,在民風彪悍的西北,鮮少會有女子著裙,否則便會覺得非常扭捏。克裡斯蒂作為米其斯的轄外城主,在薩羅呆久了,被海國的流行風氣感染,也漸漸適應了這種能讓女人看上去更溫柔的衣裝。

    雖然並沒經過精挑細選,不過這套裙子還是合身,或者說身材好的美女,無論著什麼衣服看上去都是美的。當然,在很多男人眼中,不穿衣服的女人會更賞心悅目。

    穿著裙子的克裡斯蒂,一改精明女強人的樣子,多了幾分女人味,更是美艷絕倫。

    然而慕容天視若無睹,甚至連眼光也不斜一下︰“克裡斯蒂小姐,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初來馬德裡,有點不習慣,呆在房子裡悶得很,不知能否與你一起去散下步?”

    “隨便。”

    慕容天言罷便往外走去,克裡斯蒂也緊隨在後。

    所經之處,路上的守衛紛紛側目,首先慕容天是近年來大陸上最為熱議人物之一,在叛變之後更是成為了焦點中的焦點。

    其次,狂沙之城著名美女強人克裡斯蒂居然著裙子,這可是與獸人拿竹花針刺花差不多的稀罕事情,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見著的,令眾守衛大大飽了眼福,並且暗暗羨慕慕容天的艷福。

    一位叛變者的名聲,總不會是太好的,然而這家伙在一投奔西北之後,就立刻把美女強人給溝上手了。

    不過情況與他們想象的似乎也有點不一樣,賓主顛倒過來了。

    一路上不住說話的是美女,而男卻整塊石頭那樣僵硬,愛理不理的,最多也就偶爾點點頭,看得出來是心不在焉。

    兩人間構成的這道奇觀,直到踫見某人時才被中止。

    一位年齡與慕容天相差無幾的年輕人,很帥氣。

    看盔甲上的那塊刻著獅子頭像的鑽石勛章,他竟然是西北九大軍團統帥之一,如此年輕便能成為一軍領袖,肯定有著他的過人之處。

    慕容天並不認識他,然而那位年輕統帥卻徑直走了過來,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真高興,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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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天才



    他的臉很陌生,然而那笑容慕容天卻是非常熟悉,因為他就曾經栽倒在這熱情真誠的笑容上,差點萬劫不復,所以他永遠都不會再忘記。

    “是你!”

    男子似乎顯得有點失望︰“噢,拍檔,你竟然忘記了我。”

    這樣稱呼慕容天的人只有一個,雙方還有過兩次“非常愉快”的合作。

    “哪裡,拍檔,真高興見到你,近來過得如何?”

    慕容天那張木然的臉首次掛上笑容,他對培丁的興趣,比美女克裡斯蒂竟然還要大一點,看來色狼是徹底轉性了。

    換在以前的話,他絕不會讓身邊的美女受冷落的。

    他那種笑容卻讓克裡斯蒂不寒而栗,與慕容天從事一城的管理工作一年多,她很清楚只有當某個人成為欲暗算的目標時,他才會那樣笑。那是獵人對目標的偽裝笑容。

    克裡斯蒂並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不過她倒是對培丁有著一定的了解。

    培丁這個人在西北默默無聞,然而提起此人的真名安索尼亞,倒是無人不知,沒人不曉。

    安索尼亞是位神童,出生於麥加帝國的範堤家族。

    範堤家族是一個奇怪的家族。

    盡管有著悠久的歷史,而且家族成員眾多,然而那些人大多是平平無奇之輩,至少相對於家族這個充滿著榮譽的稱號而言,他們中地絕大多數是不合格的。

    但範堤並不平庸。因為這根廢物遍地的血脈,同時也盛產天才。

    每隔兩百年,範堤家族中便會出現一個天才,這幾乎成了不變的規律,雖然沒人清楚是巧合還是其他無名原因所致。

    從首代獲封姓氏的祖先馬蓋開始,迄今為止,從範堤家族已經走出了十九位聖級強者,包括五位並不多見的女性聖級強者,是大陸上誕生聖級強者。也是女性聖級強者最多的一個家族。

    整個家族的運氣每兩百年的運氣,似乎全都集中在了那位天才身上。

    然而尷尬地是,除了聖級強者之外,其他拿得出手,稍微有點成就的人才簡直是少得可憐,全靠那位天才的成就,支撐著家族的臉面。

    由於一個人的壽命大多在八九十歲左右,就是壽命普遍較長的精靈。也鮮少有超過一百五十歲的,因此範堤家族總有一個盛衰循環的過程,在誕生天才地那段時間,他們是風光的,然而當那位天才逝去後,範堤家族又開始盛極而衰,漸漸走向沒落。

    安索尼亞就是範堤家族每兩百年才會出現的幸運兒,作為家族的寵兒。一出生身上就圍繞著無數的光環。

    兩歲時就同時通過弓箭手,魔戰士的雙戰職職業認證,成為大陸上最年輕的雙系戰職者。

    四歲時晉身光明箭手行列。魔戰士等級也達到C級。

    五歲進入西北最著名的魔武學府卡利斯特學院進修,是學院歷史上年紀最小地學生,並在兩年時間完成了所有課程,通過嚴格的考試後提前畢業。

    六歲成為家族的經濟主管,家族要死不活地鋼鐵生意很快蒸蒸日上。並在兩年內成為麥加帝國礦石行業的龍頭老大。

    七歲獵殺三級凶獸吊楮白蟒,並晉身聖射手與A級魔戰士。

    八歲進入麥加帝國傭兵總公會,也是軍隊前身。因成績突出而不斷受到提拔,最終擔任干部,成為史上最年輕的總傭兵團干部。

    ……

    以上是安索尼亞諸多壯舉中最耀眼的部分而已,其他的不勝枚舉。

    無論是武技,經濟,權力,名氣,安索尼亞均達到了同齡人難以企及地高度。

    這位神童當時總是為人津津樂道,少年風流,被譽為麥加帝國新一代的棟梁,乃至整個西北少年中的領軍人物,風頭甚至已蓋過了不少成名英雄。

    人們相信這位範堤家族不世出地天才,會擁有無比光明的未來,並對他抱以了深遠的期望。

    然而就在安索尼亞九歲生日前不久,即將成年的時候,卻無聲無息地隕落了。

    範堤家族沉痛地對外宣稱,安索尼亞死於急疾。

    疾病這種可怕的東西,不是光靠力量就可以戰勝的,三百年前的聖級強者可西,便在盛年時被心髒病奪去了生命,安索尼亞只是另一個悲劇而已。

    在噩訊傳出之後,整個麥加帝國幾乎都為喪失了如此一位千年不遇的人才而痛惜,有關安索尼亞的事跡,多年後人們提起時仍然唏噓不已。

    直至兵變之後,麥加帝國的人方才知道安索尼亞並沒死於疾病,而是接受了重要任務,打入薩羅,成為此次東征的成功關鍵之一。

    歸來後的安索尼亞影響力尤存,立刻就任了第一軍團的副統帥,然後讓人們見識到了他仍然是當年的那位神童,憑借卓越的領導才能在東征之路上連戰連捷,高歌猛進,每一仗都贏得非常漂亮。是除了慕容天的第三軍團外最先抵達薩羅的西北力量。

    安索尼亞的名聲水漲船高,在原第一軍團統帥,老師法蘭西的刻意扶持下,很快便成為了正牌統帥。一時間風光無限,從他神采飛揚的臉就可以看得出來,與淡漠的慕容天形成了鮮明對比。

    “還不賴,拍檔,你呢?”

    慕容天道︰“嗯,一般一般吧。”

    安索尼亞道︰“是這樣嗎?在軍報中,你們第三軍的輝煌戰績總是在最顯眼的地方噢。”

    慕容天淡然一笑

    只是我們佔據了比其他人先走一步的優勢而已,換成你的話。肯定能做得更好。”

    安索尼亞傲然一笑,這點他倒不謙虛,他自信當時若是由自己能主導那場兵變並趁熱打鐵侵入薩羅地話,同樣能完成壯舉,甚至如慕容天說的那樣會更好一些。

    安索尼亞的目光轉到了慕容天身後,眼前一亮︰“這位是?啊。克裡斯蒂小姐?”

    雖然相隔多年,但安索尼亞還是認得這位與他年齡相仿的女子,當年西北的少年菁英之一,不過克裡斯蒂更出名的是在政界。

    在未成年之前。她就在狂沙之城擔任要職了,並作為外交使,穿梭於西北大小諸國之間,是政界著名女強人。

    當時地安索尼亞是麥加帝國傭兵總公會干部之一,而克裡斯蒂是狂沙之城外交官。兩位西北的天才在少年時也曾有過接觸,只是成年後的的三年內是神風大陸人類無論外表還是武技都高速發展地黃金時期,兩人的容貌都變化得比較大,所以初見面時沒有第一眼認出來。

    由於拜謁羅的關系。算起來兩人屬師兄妹關系。不過安索尼亞是拜謁羅苦心栽培的門人這點在兵變前沒人知道。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地球的十八歲,也就相當於神風大陸地十三歲了,如今的克裡斯蒂已是位亭亭玉立的大美女,足以吸引任何正常的男子,當然包括安索尼亞在內。

    安索尼亞地注意力很快就被她吸引了過去︰“克裡斯蒂小姐。一別數年,你還記得我嗎?”

    克裡斯蒂笑盈盈地道︰“當然,安索尼亞統帥。你永遠都是整個西北的焦點。”

    安索尼亞大獻殷勤。比起慕容天來,自小便受過良好家族教養的他自然顯得更風度翩翩︰“比起美麗的克裡斯蒂小姐來,任何人都會黯然失色的。想起當年,我們都還是毛頭小孩子。”

    “嗯,我們第一次見面好像是在麥加聯職公會的大門旁,當時我匆匆忙忙地。差點還撞到了你呢,真不好意思……”克裡斯蒂在與安索尼亞說話的同時。余光卻瞥到了慕容天身上。

    安索尼亞高興的道︰“沒關系,對我而言,那是一次永遠都無法忘記地美麗邂逅。噢。對了,你著裙子地模樣,還真迷人……”

    兩人大攏舊誼,完全忘了身旁的另外一個人。

    慕容天也不介意被冷落,只是對安索尼亞微微笑道︰“拍檔,我先走了,再聯系。”

    “嗯,再聯系。”

    安索尼亞的心神都已放在了克裡斯蒂身上,哪還顧得理會慕容天。

    慕容天舉步慢悠悠地繼續散步,克裡斯蒂略為猶豫,見慕容天一直遠去,始終沒有回頭地意思。跺了跺腳,對安索尼亞道︰“嗯,作為副手,先走恐怕我得伴隨長官左右,你看……”

    安索尼亞明白她的意思,有點遺憾地道︰“克裡斯蒂小姐,那我們改天再會,有空的話我會登門拜訪。”

    “好的。”克裡斯蒂言罷便快步往慕容天追去。

    安索尼亞看著克裡斯蒂遠去地倩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拍檔啊拍檔,為什麼你的運氣總是那麼好?”

    克裡斯蒂趕到慕容天身旁,她似乎有點生氣了,一言不發。

    慕容天現在是四方木頭,推一下就動一下地那種,克裡斯蒂不說話,那麼他就更懶得出聲了。

    兩人並肩靜靜地走著,不過女人是不習慣沉默的動物,過了一會克裡斯蒂忍不住道︰“喂!”

    慕容天轉頭道︰“什麼?”

    克裡斯蒂眼珠一轉,玉容解凍︰“大人,你看安……,培丁怎麼樣?”

    慕容天淡淡的道︰“很好啊,年少有為,又有西北三位最頂尖地人做為老師教導,前途無量。”

    克裡斯蒂附和道︰“對啊,除此外還英俊瀟灑,溫文儒雅,他可是西北最受歡迎地男子,是無數女人眼中的白馬王子呢。”

    “看得出來,這不意外。”

    “嗯,連我都有點動心了。”

    “哦,克裡斯蒂小姐你真有眼光。”

    克裡斯蒂有點沉不住氣了︰“大人,其實你與他同樣優秀,不,尤有過之。”

    慕容天面無表情的道︰“你在開玩笑嗎?”

    “不,我是說真的。”克裡斯蒂不高興的道︰“大人,為什麼你總是妄自菲薄?要知道以前的羅迪,是位從不甘屈居人下的少年英雄。”

    慕容天反問道︰“我是那樣的人,對克裡斯蒂小姐有什麼好處嗎?”

    “當然!”克裡斯蒂脫口而出!

    “有什麼好處?”

    克裡斯蒂征了征,然後囁嚅道︰“統帥的好勝心與個人魅力,也會間接影響一支軍隊的戰斗力,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代表我們第三軍團的最高領袖!”

    慕容天自嘲地笑道︰“一位叛徒,談何個人魅力呢?”言罷自顧自地走了。

    克裡斯蒂無言,只要慕容天願意,他幾乎能完成任何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甚至創造奇跡。

    問題是,他似乎已經失去了強烈的好勝心。

    慕容天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時,很難有人阻攔得了。同樣,他不欲去做一件事時,誰也無法勉強。

    不幸的是,他現在的狀態更接近後者。這次大統帥之選,希望是越來越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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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德裡聯職公會儀式大廳,今天分外的熱鬧。

    所說的熱鬧並非人很多,而是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隨便跺下腳,就能讓這個世界抖動一下的巨頭。

    西北第一強國麥加帝國聯職公會會長,與吉斯般同樣是頭老狐狸的努洛維爾!

    原西北聯軍總指揮法蘭西,精明的戰斗機器!

    狂沙之城國師,被整個西北尊稱為國師,與龍王麥克.賽爾齊名的聖級強者拜謁羅!

    西北聯盟所有國家的聯職公會會長或軍方代表!

    西北九大軍團正副統帥

    這個恐怖的集合,今天齊聚一堂,只為了商議一件大事——推選聯軍大統帥。

    如今已是蛋糕瓜分戰的最後階段,勝利可說是囊中之物,就算不進行大統帥的選舉,各自為戰,煮熟的鴨子同樣不會溜走。

    不過西北方更顧忌的是將薩羅吞並之後的事情,因為他們得立刻面對勢均力敵,由藍月帝國統領的大軍了。

    毫無疑問,薩羅在肯定會殊死抵抗,捍衛最後的一點地盤。他們不能阻止西北前進的步伐,然而這最後的狗急跳牆卻可能讓西北遭遇不輕的損失。

    而後面虎視眈眈的藍月帝國,肯定不會坐視西北將薩羅收入囊中,他們肯定會趁對方尚未站穩腳跟時立刻發動戰斗,而且很可能是猛烈的大戰。

    在與薩羅地最後一戰中所遭受的損失越低,西北守住勝果的希望就越大。因此他們必須聯合起來,互相配合,力求花最少的兵力,拿下最後的十數座城池,並在一個共同的領導大局調控下,抵御隨之而來的東南聯軍。

    大統帥的選拔,勢在必行。

    九大軍團統帥中的一員,將成為終極地總指揮,而選票的權力。則掌握在與會所有人的手上。

    最熱門的人選,莫過於第一軍團的統帥安索尼亞。

    首先,安索尼亞少年時的神童影響力,尚且留在人們的心中。

    盡管回歸為時尚短,戰場上的閱歷較淺,但人們並不懷疑他地實力。

    如果不是安索尼亞委屈自身,深入薩羅作為內應的話,以他少年時在麥加帝國的發展勢頭。可能早就是麥加帝國軍方的最高領袖了,人們甚至YY著他可能成為另一個丹尼斯,西北的無敵統帥,西北人的驕

    其次,他是代表麥加帝國的第一軍團統帥,有著堅實的後盾。

    除此之外,安索尼亞自上任之後戰績彪悍,未嘗一敗。他地戰略手段高明,每仗必是大勝,聲勢如日中天。是近來最為閃亮的明星。

    最後,法蘭西之所以傳位給安索尼亞,除了扶持愛徒的私心之外,肯定也認為他足可以勝任此職。

    要知道有著“戰斗機器”之稱地法蘭西可是將勝負擺在首位的苛刻家伙,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肯定不會讓一個尚未成熟的人坐上統帥之位,況且這個位子除了前統帥之外,還需要其他許多人的認可才行。

    綜合諸多因素。安索尼亞成為大熱候選人幾無疑問。

    次者為第五軍團,西北第二強國北斗帝國原總傭兵團團長歐力文,是位身經百戰地著名老帥了,鮮有敗績,除了在軍方享有崇高的威望外,閱歷也是九大統帥中最深的一個,經驗老到。

    然而此人善於消耗戰,沉穩有余,創造力卻不足,在這場急需速戰速決,在最快時間內得到薩羅地搶奪戰中卻是不宜擔任總指揮,相比善攻擅守,行軍大膽的安索尼亞,減了不少分數。

    加上歐力文年齡老邁,是否已經有年輕時的靈活頭腦值得懷疑,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不能立刻就情勢做出判斷的話是致命的。這點又不如年輕而又有著神童之稱的安索尼亞。

    其他幾大軍團統帥或有某方面超越安索尼亞的,但總體競爭力還是相對弱了許多,使得他成了呼聲最大的一個。

    事實上還有一人無論各方面都不亞於安索尼亞,那就是慕容天。

    無論戰績,統領才能,指揮水平,抑或戰略的高明,這位有著曙光統帥之稱的青年都是上上之選。

    他以往的無敵威名,早已響徹全大陸了,震懾敵我。

    前的那次敗仗,其實只是故意輸給藍月帝國,好為西進機會而已,因此這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名氣。

    然而他畢竟是位叛將,身上已掛上不忠的臭名,相對於土生土長在西北,更委屈自身冒險埋伏在薩羅的安索尼亞更顯突出。

    就因為該心理因素,已基本上可以判決在這次選拔中的死刑了。

    慕容天也情知自己無望,加上他似乎並不在意此次大統帥之事,干脆靜靜地坐統帥席最邊上的角落中,無聊地與疾風玩鬧著,與其他緊張的八大統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克裡斯蒂實在看不過他這種將超重要會議議事廳當成寵物場的態度了,忍不住道︰“大人,你就不能稍微正經一點嗎

    慕容天停下與疾風的玩鬧,轉過頭來道︰“怎麼樣才算正經,是不是要緊張得冒汗,手腳顫抖,坐立不安?那樣才算正經?”

    克裡斯蒂一眼看過去,同一排的其他八大統帥確實如慕容天所言的那樣,不是汗水猛流就是無事找話與身旁的副統帥交談。這些見慣大風大浪的統帥們,此刻竟然也失去儀態了,就像面臨新婚之夜的新郎官那樣手足無措,就連老到被人們懷疑頭腦是否還靈活的歐力文也在反復搓著手。

    包括安索尼亞在內,也有點不自在,盡管他是最熱門的候選人。

    如果能成為大統帥,那麼他的人生將攀上從未到達的高度。之前他就一步步跨越人生路上一個個高峰,但這次不同,這次是凌絕頂峰,一覽眾山小,唯我獨尊的那種。

    安索尼亞在興奮的同時有點患得患失,在結果塵埃落定之前,誰也不敢保證最終的勝出者會是誰。

    感覺到被人注視,安索尼亞轉過頭去,剛好看到往這邊注視的克裡斯蒂,安索尼亞只道沙族美女在關注自己,立刻自作動情地掛上了一個非常紳士的笑容。

    只可惜令他尷尬的是美女視若無睹般地將目光轉開了,回到慕容天身上。

    剛才目睹數位統帥難得一見的窘態令克裡斯蒂有些好笑,卻也深感無可奈何︰“就是這樣,大人你也太輕松點了吧?至少別在此時與寵物打鬧,那樣會給評判者帶來輕浮的印象。”

    “汪!”

    疾風不滿地沖克裡斯蒂叫了一聲。

    陪寵物玩怎麼了,難道這就不是重要的事情?

    雖然克裡斯蒂是美女,但疾風可不賣帳,人類間的恩恩怨怨它不是很清楚,不過它知道克裡斯蒂是逼走露茜,繆姬等人的元凶之一,所以它對沙族美女並無好感,盡管她確實很漂亮。

    疾風是條色狗,但不是重色忘情的狗。

    感覺到疾風的敵意,克裡斯蒂後悔說錯了話,要知道面前這只看似可愛的小寵物可不是好惹的,藍月帝國佛洛裡斯死於它口下的無數亡魂應該會深有體會。

    慕容天將注意力轉會疾風的身上,淡淡的道︰“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陪襯,能選上大統帥的幾率,為零。我到這裡來,純粹是為了走走過場而已。你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安索尼亞統帥倒是大有希望,至少我認為這裡半數以上的女人會將票投到他那裡。”

    克裡斯蒂無奈的道︰“希望你的票數也別為零才好!”

    否則到時的話會很糗,連帶著她與狂沙之城也丟盡顏面。

    為了公平起見,副統帥是不能把選票投到自己所在軍隊的,就算可以的話克裡斯蒂也不會那樣干。否則慕容天的票選數量為一的話,估計每個人都會猜到這票是誰投出的,那樣的話更丟人。

    如果是自己作為統帥參選的話,克裡斯蒂倒可以保證能獲得一定的選票,畢竟她的卓越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身為外交使的她與在座的許多人關系都不錯。

    當然要壓過安索尼亞的希望不大,克裡斯蒂自認比起他來還是不如。再說了,在男尊女卑思想較為嚴重的西北,一位女流之輩成為大統帥的可能性同樣為零。

    身後忽然飄來了聲音︰“放心,他的票數絕不會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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