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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易淳]酒店富家女(鳳凰女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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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0:43 |倒序瀏覽 | x 1
酒店富家女【鳳凰女之三】 作者:易淳

在忻毅眼中,
天底下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他!
為了完成自己稱霸商界的野心,
也為了取得更高的商業利益,
他以一千萬的代價,
買下了他的未婚妻。
沒想到這個俏美眉寧可賣身酒家,
也不願成為他的妻子。
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她是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若不是想在期限內趕緊湊足一千萬,
白澄瑤打死也不願意答應這個無聊男子的要求。
沒想到,“未婚妻”這個工作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除了忍受他的溫柔撫觸,
還必須三不五時陪他在床上滾來滾去!
每每讓她腰酸背疼的不得了,
還不得向他舉牌抗議。
好嘛好嘛!她是有那麼一咪咪喜歡上他,
可是,契約完成後,
她該用什麼身分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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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1:04
楔子

  天空很藍、陽光很燦爛,白家大宅一如往常在陽光下閃耀,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美好的一天。

  直到大宅內傳來一陣飽含驚嚇的女聲打破了這一切--“飛機失事兄?!”

  乍聞赴美洽公的父親與五名兄長,在搭乘私人飛機時,竟不幸全數罹難,難以控制情緒,白家五名女兒紛紛流下激動的淚水,抬起眼,卻只見前來報喪的白家專屬律師方科光一臉為難地站在一旁。

  “方伯伯,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事沒說?”強忍悲傷的淚水,白小六哽咽地問道。現在她等於是白家的長女,說什麽也得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小六……”方律師為難了。

  白家的子女眾多,為免麻煩,一律以排行來叫人。而這個白小六可算是白老爹的掌上明珠,因為白老爹先是連生五個兒子,盼了好久,才生出小六這個女兒,接著,雖又連生四個女兒,但小六終究是最受疼寵的一個。

  “這一回,白先生帶著五位少爺去美國,其實有個很重要的目的……”抹了抹汗,方律師才勉強開口。“白氏企業破產了,這次白先生去美國,就是為了尋求更有力的支持者……”

  “什麽‘更有力的支持者’?那現在的支持者又怎麽了?”雖然從未理會過自己公司的事務,但白小八還是發現了方律師話中的漏洞。

  再抹抹汗,方律師續道:“他們說,如果白氏無法在三個月內籌出五千萬,以償還先前的借款,就必須將五位小姐嫁給他們,還有……”

  “等、等一下!”白小九截斷方律師未竟的話。“‘他們’?債權人到底有幾個人?”

  看了眼在一旁不斷哭泣的白小麼,方律師心中有些不忍,她才十八歲啊!

  但方律師只能低垂著頭,伸出一手。“五個。”

  “大過分了!這擺明瞭是設好牢籠,讓我們自個兒跳進去!”自尊心極高的白小七睜大一雙美眸,無法相信自己竟成了桃色交易的主角。

  “總之,白氏已經破產了,根據約定內容,除非你們在三個月內籌到五千萬,否則,非嫁不可。”沒勇氣直視自己看著她們長大的女孩們,把心一橫,方律師快語說出定論。

  “五千萬……”白小六喃喃地道:“就算我們一人籌一千萬,三個月還不一定籌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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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1:36
第一章

  位在臺北繁華地帶的一楝二十五層商業大樓,最頂層的五個樓層所掛的牌子,在因穿透特殊玻璃而減弱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十分燦爛,黑底金字的牌子上是:

  曠古新聞資訊集團

  短短八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就如同它在名牌上的位置一樣,帶給人沉重的壓迫感,有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早上七點半,大樓的玻璃旋轉門在清潔工人的努力下,乾淨的像不存在似的,停在廣場上的小麻雀一不小心還會撞上來,無限唏噓的昏倒在門角。

  如同每一天早晨,七點半剛過三十秒,一名身穿亞曼尼西裝的男子,推著旋轉門走進大廳中,斯文俊逸、略為中性的面龐上是滿滿自信,輕抿的薄唇微微揚起,軟化了他深潭般黑眸中的犀利與嚴肅。

  他細柔的黑髮已經垂至肩上,整齊的束在腦後。整齊中略帶瀟灑、嚴肅中不失狂佞,與氣勢磅礴華麗的大樓,有種矛盾的契合。

  警衛一見到男子走入,立刻自椅子上站起身來,笑容可掬到巴結的開口。“忻總,您早!今天還是一樣準時啊!”

  男子微微一笑,沒向警衛多說什麽,直接走到專用電梯前,上樓去了。

  直達二十五樓的電梯門一開,他立即將領帶拉松,走向吧台拿出一包咖啡豆,舀出用量放入磨豆機裏,另一邊則俐落的用酒精燈燒起水。

  在等水沸騰的同時,他走向玻璃牆前的檜木辦公桌打開電腦,順手按下桌上的對講機。“凱,我知道你在,現在上來。”

  “老總,你來啦!”對講機傳出一道嘶啞男聲,大概是一晚沒睡了,顯得有些氣虛。

  “我該來了,上來。”語未畢,已切斷對講機。

  瞄了下桌上造型獨特的銀鐘,他拉開牛皮椅坐下。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螢幕上的資料也一般迅速的往上飛跳。

  當!的一聲輕響,另一邊的電梯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高大健壯的異國面貌男子。粗獷面孔上一點也不失英俊,與桌前男子剛好是相反類型的美男子。

  “你昨天又睡公司了,為何不回家去?”並沒望向凱,男子的聲音有些微慍。

  吊兒郎當的往沙發上一坐,凱笑嘻嘻的回答。“也不為什麽,反正休息室裏有床,還滿舒服的。”

  “是嗎?”又望了眼銀鐘,男子朝凱招招手。“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凱走上前,親密的靠在男子肩上。

  “你看看這封信。”抓著凱的領帶拉下他半個身體,男子語氣中滿是興味。

  依言將電腦螢幕上的信件從頭到尾仔細看過一遍,凱不禁叫起來。“哇!這白老爹未免大狠了吧!”

  “是嗎?”男子輕輕笑了下,從牛皮椅中站起,走向吧台。

  凱嘖嘖稱奇的又將信件看過幾回,才回頭對正在煮咖啡的上司道:“說真的,你參不參加這遊戲啊?照這相片看來,白澄瑤小姐可是個大美女,配你還滿搭調的。”

  “搭不搭調不是重點,我需要一場婚姻倒是不假。”男子單手撐在吧台邊上,一手輕輕揉著下巴,深沉的黑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提到這件事,凱就忍不住調侃他。“嘿!你可是現在最紅、最搶手、最熱門的新聞钜子--忻毅,怎麽還會在這裏被纏得脫不了身呢?”

  “我會惹上這件異色緋聞,你要負絕大多數的責任。”忻毅語氣惡劣的瞪去一眼。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變成了同性戀,他就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偏偏這種傳聞最惡質麻煩不過,辯不辯解都會引發周邊問題,所謂“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就差不多是這種狀況。

  又因為他本身從事這一行,說出來的話就更不會有人相信了。拿出來的證據也百分之百會被全盤扭曲,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招誰惹誰!

  唯今之計,似乎只能用結婚來證明他的性向問題,他實在已經受夠回答同行各式各樣子虛烏有的問題!

  “冤枉啊!我是GAY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怎麽能把這件事怪在我身上!”

  凱忍不住大呼冤枉,這件事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

  就因為外傳他和忻毅“有一腿”。還在說什麽兩人已經在拉斯維加斯秘密結婚了,害得他現在都交不到“女”朋友,生理問題的解決管道完全被封死。

  再下去他會因欲求不滿而死的!

  “就因為你是GAY的事是公開的事實,才會被人拿來大作文章!”

  該死的!要是被他查出謠言的來源是哪個渾蛋,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要玩資訊戰爭是嗎?他就讓那渾球知道,撚虎須的下場絕對是屍骨無存的!

  將煮好的咖啡倒入精緻的英國瓷器中,忻毅又向凱招招手。“過來喝吧!今天是藍山。”

  走過去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香濃咖啡,凱的嘴巴又閑不下來了。“說真的,你煮咖啡的功力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以後老了乾脆開咖啡店,鐵定穩賺不賠。”

  “只有咖啡好,那種店也賺不了錢,最多收支平衡就不錯了。”淡笑著瞥他一眼,忻毅也啜了口咖啡。

  在九點開始上班前的時間,一向是他與凱休息閒聊的時候,這種習慣打他們在大學認識後就沒變了。

  “你的個性還是一樣差,這擺明瞭要我誇獎你嘛!你這傢伙就連做糕點都有職業水準,賣膩了咖啡還能改開蛋糕店,註定餓不死的!”

  凱翻了下白眼,深覺自己交友不慎。

  “多謝誇獎。”滿意的點點頭,忻毅又啜口咖啡後突然換上一臉嚴肅。

  “導入正題吧!白家老賊存心設計他的五個女兒嫁人,分配到我這的是白小七……你說,要同意嗎?”

  “你不是需要妻子嗎?”凱反問一句,他知道忻毅心裏早就有決定,現在提出來不過是行告知之責而已。

  這還是忻老太太千叮嚀、萬交代,外加以死相逼、威脅利誘才說動忻毅在最後決定前事先預告。

  要不然這小子打以前就是個蚌殼,什麽事都悶不吭聲做了,還是連聲招呼都不打,常讓身邊的人心臟受不了。

  “我的確需要……”瞪了凱一眼,他有些不情願道:“那就這樣吧!我加入這場遊戲。”

  若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性向正常,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娶個太太?會對這件事感到愉快的,就只有那些老人了!

  隱約的,他似乎聽見母親與白家老賊得意狂笑的聲音……


  *********


  溫暖燦爛的陽光照在某楝看來幾乎半傾圯的老舊公寓上,竟然能製造出疑似鬼屋的氣氛,讓人不禁對這楝危樓的存在產生懷疑……這種地方還能住人嗎?這個縈繞在每個路人心上的問題,很快得到解答。

  “你說!這算什麽東西呀!”

  用力放下酒杯,白小七--白澄瑤幾乎沒用她纖纖美麗的玉手將酒杯捏碎。

  她的“河東獅吼”穿透沒有隔音效果的牆板,直達天聽。

  “話先說前面,那個酒杯值三千塊,外加我的油錢、跑腿費還有歷經十年九個月二十二天三小時的歷練,一共……八千元,破了你要賠。”

  隨著算盤的喀噠聲,裴崢棋明快悅耳的聲音無疑是雪上加霜。

  “崢棋!你愛錢要有個限度,我可是你絕無僅有的朋友,差不多一點。”

  白澄瑤很克制的沒動手去掐人,裴崢棋簡直是欠扁到極點,也不想想她身上現在可是背負了一千萬的包袱。

  輕輕看了她一眼,裴崢棋扮個鬼臉沒說話,心中暗暗抱怨白小七不上道。

  要知道,為了一塊錢,她可以在烈日下跑五千公尺長的階梯、也敢跟杜賓犬打架、更不辭辛勞的在大雨中蹲在水溝邊上六小時……友情?純粹參考用。

  “我真不懂,當初怎麽會交上你這個朋友?”白澄瑤已經沒力氣跟好友生氣,一想到那一千萬……不!應該是五千萬,她就很想找到父親,再狠狠罵他一頓!

  “我也不懂,你當初幹嘛纏上我?”裴崢棋不客氣的白去一眼,她才覺得無比委屈好不好。

  “因為你把我掉在地上的十塊錢撿走後,死都不肯還,結果我們大吵了一架,才在全班同學及老師們的協調下,以一塊錢打發你,解決這件事情……知道什麽叫孽緣了吧!”

  白澄瑤回憶往事,想當年她也不過是個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的國一小女生。

  唉!無憂無慮的幸福日子轉眼即逝,父親及五個哥哥說走就走,留下一屁股債給她們姊妹五人……有夠沒責任感的!最過分的是,他們死就死了,幹嘛還玩這種老掉牙到極致的遊戲,讓她們姊妹去收拾善後!

  還不出債就嫁給債權人……拜託!她老爹死前一定光顧過巷口那家租書店,抓了一大拖拉庫文藝小說、少女漫畫去苦讀,要不然怎麽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到極點的決定!

  “我要聲明,撿到東西本來就可以分得一成,誰知道你會小氣到連一塊錢都不分給我,真不上道。”裴崢棋慍怒的嘮叨叫回神遊物外的白澄瑤。

  “往事不堪回首啦!”白澄瑤擺擺手拒絕繼續回憶。

  瞪她一眼,裴崢棋總算抓回一點朋友之愛,開口問:“今天來找我什麽事?還喝掉我一大瓶玫瑰紅……記得付錢。”

  “崢棋,你應該存了不少錢吧工”終於點到正題,白澄瑤有點難以啟齒,依她愛面子、自尊心又強的個性,從來不輕易求助於人的。

  只是,是現在的情勢看來,她不得不這麽做……否則,三個月又怎麽湊得出一千萬?

  “是不少,一千七百萬……幹嘛?”裴崢棋防小偷似的瞪她一眼。

  “借我好不好?我會還你的。”說明目的後,白澄瑤幾乎沒挖個地洞躲進去算了。

  她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但是比起嫁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她寧願開口借錢,至少裴崢棋是她交了九年半的損友。

  “借可以,三分利,當日起計算。”

  眼光一閃,裴崢棋突然笑得好精明,手中算盤搖了搖,就要開始計算那一千萬的利息。

  “等一下!我們好歹是朋友耶!你搶錢啊!”白澄瑤差點沒乾脆昏倒給她看,一千萬再加上利息,她大概要做一輩子苦工才還得完這筆債。

  “那好啊!你去嫁那不知名的色鬼,我就不借你錢了。”一聳肩,裴崢棋無比輕鬆的說完,眨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等著白澄瑤發飆。

  朋友十年,她還會不明白這白小七的脾氣嗎?自尊心高到一種令人感覺詭異的地步,又死愛面子,會乖乖順從這筆桃色交易才有鬼,除非人類今天就移民到火星去,還有可能出現一絲轉機。

  “別開玩笑了!誰知道老爹是欠什麽人的債務!我為什麽要為了這種事賠掉一生的幸福!這明明是他們那群死男人共同設下的陰謀、陷阱,我絕對不順他們的心願!”桌子一拍,白澄瑤抓狂的尖叫,美麗的臉孔目前正朝畢卡索的名畫看齊。

  “你有沒有想像過,對方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裴崢棋有一些些期待的問。

  “會同意這種詭異條件的人,一定是色眯眯的老頭,中廣身材、河童禿、有口臭……‘那裏’還會被肥肉擋住看不見。”白澄瑤一臉食欲不振的模樣,用脫水似的聲音回答好友。

  上帝!她光用想像的就要吐血了!為什麽墜機的人不是她?

  輕鬆的拍拍瀕臨垂死狀態的好友,裴崢棋做出最後結論。“現在你只有兩條路!第一、跟我借錢,用一輩子來還債;第二、乖乖嫁給色老頭,也算當個有錢太太。”

  無力的瞪了她一眼,白小七實在很想在她耳邊吼到她耳聾。

  說來說去,就是裴崢棋不夠朋友,事情才會到現在都無法解決。

  “其實我也有第三條路呀!”明白不可能在這損友身上找到任何有利的幫助,白澄瑤決定自力救濟了。

  果然,事到臨頭,自己永遠是最靠得住的。

  “你不會想去賺錢還債吧?”裴崢棋一見她點頭,立刻哈哈一聲笑出來,還很誇張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笑死我了!哈哈哈……賺錢還債?啊哈哈哈--”

  “裴崢棋!你笑什麽啊!”白澄瑤火氣全冒上來了,玉足一踩將滿地滾的女人當蟲一樣釘在地上。

  “你要死了!這麽凶幹嘛!”險些沒被踩死,裴崢棋抓開胸口上行兇中的腳丫子,用眼白的部分向白澄瑤抗議。

  真是一點淑女風範也沒有,好歹在白家破產前她也是個大小姐,動作竟然這麽粗魯。

  “我要去工作還債這麽好笑嗎?”白澄瑤成茶壺狀,氣這損友老是不給她面子。

  裴崢棋立刻翻白眼死給她看。“拜託!你真的是個不知人間險惡的大小姐耶!也不看看現在臺灣的景氣差成什麽樣子,各行各業都在裁員,你會找得到工作才有鬼!”

  “再說啦!以你大學尚未畢業的學歷來看,就算真讓你蒙到一個工作,三個月賺得到四萬塊就很厲害了,還想賺一千萬還債?你作夢!”

  “說不定,我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呀!”明知自己的立場很站不穩,白澄瑤還是為自己出聲辯解--誰知道會不會有奇跡發生嘛!

  “除非你去賣身。”涼涼丟出一句,語氣酸得讓白澄瑤牙癢癢。

  “賣身就賣身嘛!你以為我不敢啊!”

  跟好友卯上了,她最最受不了被人看不起!

  這回換裴崢棋被嚇到了,她猛的從地上彈起身,驚愕的問:“你說真的假的?賣身?白伯伯要是知道了,會氣到吐血的!”

  “反正他早把我給賣了,有什麽好氣的!我告訴你,就算要賣也得是我心甘情願才行,否則一切免談!老爹那渾蛋竟敢擅自把我賣了,我要真順遂他的心願,就不叫白澄瑤!”

  “你說真的喔……”吐了吐舌頭,裴崢棋一向知道好友的觀念想法有點異於常人,到沒想過會詭異到這種地步。“也就是說,只要是你自己點頭同意的,賣方就算是噁心、無恥、下流、變態的怪叔叔歐吉桑,也沒關係羅!”

  “對!”沒有細想,白澄瑤就用力的一點頭。

  “這樣的話……事情也不是沒得商量啦……”

  揉著下巴,裴崢棋一臉詭異的上下打量友人,閃爍的目光說明她正在轉著歪主意。

  “什麽?什麽?”眼看事情出現了轉機,白澄瑤興奮的抓著裴崢棋雙手上下搖擺。

  眼尾勾了下白小七,裴崢棋清清喉嚨,笑得好諂媚道:“小七,我有沒有跟你招供過一件事?”

  抖出一身雞母皮,白澄瑤一臉嫌惡道:“你說話就說話,笑這麽噁心幹嘛?胃抽筋嗎?”

  “呸呸呸!我的胃強壯得很,什麽抽筋?胡說八道。”連連搖頭,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笑容立刻宣告陣亡。“喏!你不懷疑為什麽我晚上都不在家嗎?”

  “幹嘛要懷疑,你一定是出去打臨時工賺外快了。我比較懷疑的是,你那些塑膠花、絲襪花是怎麽如期交件的?你每天在家裏的時間有沒有五小時?”見怪不怪的撇撇唇,朋友十年可不是當假的。

  “那是商業機密啦!”揮揮手隨意一語帶過,裴崢棋比較不滿的是白澄瑤的態度。

  啥!一點都不配合!連一咪咪好奇都沒有,小氣!

  看看好友一臉的不滿,白澄瑤難得好心的順著她的心意發問:“你要招供什麽?”

  “我晚上不是打臨時工啦!我是去兼差。”

  “兼什麽差?”白澄瑤忍不住瞪大了雙眼,裴崢棋好歹也是一流大學的學生,她都不讀書的嗎?

  摳摳腳丫子,裴崢棋一副吊兒郎當樣道:“在酒店當小姐。”

  “什麽!”尖吼一聲,白澄瑤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酒店小姐!”

  老天!她都不知道裴崢棋已經愛錢愛到放棄尊嚴了,居然兼差當酒店小姐!這不是開玩笑吧!

  “很好賺喔!一天二、十、萬基本收入。”裴崢棋搶在好友發飆前伸出兩根指頭,有如惡魔一般誘惑的低語。“你算算,一天二十萬,一個月就有六百萬,二個月就能賺一千八百萬,連利息都賺回來了,萬一你那些姊妹們賺不夠,你還能幫她們……啊!多美妙的姊妹之愛呀!”

  交握起雙手望向遠方,裴崢棋已經完完全全陷人幻想世界中。

  “你說真的嗎?”在她的勸誘下,白小七已經動搖了。

  畢竟正如她所認為的,反正只有“被賣”一條路,那當然要自己看上眼的人才行啊!隨隨便便嫁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人……

  她光用想的就要吐血了又再說,一輩子和一段日子的差別是很大的,她絕不為了還債賠上一生的幸福,她的尊嚴絕對不允許!

  “崢棋,我能去你上班的地方工作嗎?”賺錢靠的總歸是自己的一雙手,她會甘心些。

  “你決定羅?”裴崢棋不大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白小七竟然真的被說動要去酒店上班!

  “雖然有點丟臉,不過總比嫁人好,畢竟是靠自己掙來的錢啊!我才不讓老爹在陰間得意……”微微噘起菱唇,她的眼眶有些微紅。

  儘管氣父親擅自決定她的後半輩子,但氣過之後失去親人的悲傷異加的鮮明起來……當了二十一年的大小姐,她終於要靠自己的力量獨立了……

  “這就叫‘覆巢之下無完卵’,節哀順變吧!”搔搔頭,裴崢棋只能這麽安慰她了。

  “我聽你在胡說八道啦!”白澄瑤忍不住動手捶了下裴崢棋,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講重點,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上班?”

  裴崢棋摳摳指甲說:“準備出門吧!七點開始上班,我先帶你去跟老闆打聲招呼。”

  一切,就這麽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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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2:06
第二章

  透過玻璃牆向外看,臺北市區的璀璨夜景盡人眼簾,漆黑街道上明亮的車燈有如流動的河川一般,給人一點也不得閒的緊張感……就如同玻璃牆內,偌大辦公室中的情勢一樣。

  忻毅薄唇緊抿,上揚的弧度完全消失,深邃黑眸中隱隱燃燒著怒火,眨都不眨一下的盯在凱身上,幾乎沒用目光在他身上鑿出一個洞來。

  “老總,你知道的嘛!日本人偏愛那調調兒……據資料統計,在酒店跟日本人談生意的成功率,比在高級日本料亭談要高出二十三點四四倍。”凱一臉心虛的搔著頭,沒膽跟不悅中的上司目光相對。

  “哪來的數據?”忻毅的聲音沒有明顯的改變,但眼底的火焰似乎更熾了。

  縮縮肩,凱只能囁嚅道:“嗯……某雜誌上的數據……忘了是哪一本……”

  “那讓我提醒你好了,是‘牛頓雜誌’吧!”忻毅微微一揚唇冷笑,尖銳的話鋒讓凱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老總……‘牛頓’是科學雜誌……”儘管如此,身為一個專業、敬業的完美秘書,他還是要想辦法自圓其說,並更正上司的錯誤。

  “我知道,你說的那是地軸的傾斜角度。”再瞪了凱一眼,忻毅的聲音開始揚高,足見他的怒氣已接近臨界點。

  “喔……”摸摸鼻子不敢再多說。

  果然,想對忻毅瞞天過海是不可能的任務,現在被抓包了,他大概會死的很難看……

  “我說過多少次了,那種聲色場所,我深惡痛絕!你為什麽要自做主張!”修長指尖重重的敲擊在檜木桌上,節奏跟行軍步伐差不多,敲得凱的心臟幾乎無力。

  “冤枉啊……地點是本田先生指定的,如果不接受,這筆生意就不用談了。所以我……”一聳肩、一攤手,雖然很窩囊,凱還是厚著臉皮跟忻毅裝無辜。

  “那就不談了。”忻毅一掌拍在桌上,冒火眼神警告著凱最好別再多說話,不然會死的很難看。

  開玩笑!他可是忻毅啊!全亞洲最強勢的新聞資訊業龍頭,還需要看別人臉色嗎?那些小頭銳面日本鬼子還真搞不清楚狀況,以為現在是殖民時代嗎?他們能隨意呼風喚雨、用鼻子睨視人不成?

  不談就不談,看最後誰會哭得比較大聲!

  搓搓雙手,凱為難的吞吞口水,遲疑著自己該不該冒險。畢竟忻毅平日脾氣雖好,但氣起來那怒火可是能燒死人的!

  可是……“老總,我覺得你就是太潔身自愛了,所以才會有那種傳聞出來。”

  凱豁出去了,反正最慘不過是被減薪、沒有獎金、沒有休假……如此而已……

  “什麽傳聞?”忻毅的唇角又揚回原本的弧度,異常平靜的望著凱。

  “就是……你是GAY的傳聞嘛!”嘿嘿笑了笑!凱不由自主往門的方向退了幾步。

  瞟他一眼,忻毅以眼神示意他繼續解釋,一邊自煙盒中抽出Cohiba雪茄,輕輕在桌上敲了敲,那獨特的聲響讓凱莫名瑟縮了下。

  搔搔頭、清清喉嚨,他深吸一口氣才說:“其實……就是因為你每次談生意都堅持不去酒家,身邊又從來沒有過女朋友,又沒跟小明星、模特兒什麽的傳出徘聞過,所以才加深外界的猜測。”

  “那大秘書你的意思是?”讓雪茄在手指尖轉了幾轉,在凱準備開口時,忻毅突然用單片型剪刀將雪茄尾部的“帽子”剪去。

  喀擦!的一聲輕響,讓凱像吞了七八粒榴槤似的,張著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一聲簡直像是斷頭臺的刀落下的聲音,讓他不自覺縮緊脖子。

  望了他一眼,忻毅擦起火柴將雪茄點上,深吸一口後開口。“嘴閉上吧!我不需要一尾死魚在辦公室裏礙眼。”

  凱這才回過神來,陪著笑臉。“老總,偶一為之不為過,還可以順便昭告天下你其實喜歡女人。”

  “會有人相信嗎?”忻毅輕笑聲,就他專業角度來看,大概只會被越抹越黑,完全得到反向效果。
  “不無小補吧!”繼續努力,凱一方面也是為了自己……他迫切需要找一個愛人,這件傳聞該早點畫上休止符才行。

  搖搖頭,忻毅直覺要拒絕,話到嘴邊突然停住,腦海中隱約捉摸到一絲詭異影子。“凱,是不是我母親又說了些什麽?”

  如果沒有人授權,依凱的個性來說,不會真敢做出讓他生氣的事,甚至先斬後奏。

  呆了下,凱嘿嘿苦笑著搔搔頭。“老總,我不能多說話……不過,老夫人有提過,就算是傳出招妓事件,也比被當成同性戀好。”

  “我媽唯恐天下不亂,整天期待著抱孫子,你什麽時候被我媽收編過去的?”

  揉揉眉心,忻毅敢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麻煩就是那心智年齡比他還年輕上N倍的母親。

  “老總,我也有我的難處啊!鬧緋聞不只是您一個人的事,我也很苦惱……最近,我好寂寞呢……”

  努力眨著眼想眨出可憐兮兮的淚光,雖然徒勞無功,不過哀怨的模樣倒是表現出十成十。

  “我不都加入白老賊的計畫了嗎?媽還耽心什麽?她三個月內就會如願得到個兒媳婦,何必要你多此一舉?”

  難道說,富家老太太天天閑來無事,就是花時間在玩弄兒子上嗎?

  “這又是一個問題,白小姐失蹤了。”清清喉嚨,凱拿出一大疊資料要忻毅過目。

  “失蹤?”端正的眉一挑,忻毅接過資料隨意翻了翻,便往桌上一丟,等著凱解釋。

  “這個消息目前被壓著,但我們一直找不到白小姐,她們姊妹五人似乎分頭籌錢去了。”心虛的瞟了眼上司,凱垂下頭準備被狠削一頓。

  “所以我媽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有如預期的大發雷霆,忻毅只是揉揉下巴,一臉理解。

  籲口長氣,凱咧嘴一笑。“再說,你要是真的閃電結婚,那個傳聞不但不會消退,還會更加囂張,總得製造一些跡象,讓人有跡可尋呀!”

  “你這次倒沒說錯。”輕點著頭,忻毅接受了凱的解釋。

  的確,若他閃電結婚,只會帶給人假結婚好隱藏真相的印象,既然結婚是勢在必行,計畫就該周密些,前置動作不該忽略……上酒家,不失為一個方法……

  “不過,去了總該有收穫,你做了準備嗎?”望向凱,忻毅帶笑的面孔上,一點也不隱藏威脅。

  一旦凱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會讓凱死的十分難看!

  “放、心老總,我還想活久一點。幾個大報紙、大雜誌方面都匿名聯絡好了,你今天上酒家的全部過程,都會有人跟蹤拍照,精采程度不會比先前的‘搖頭派對’差。”

  凱胸有成竹的笑道,這種事都辦不好,他就不用當秘書了。

  “好吧!”輕彈指,忻毅站起身,示意凱將外套拿過來。“沖著這點,這次的事我就不計較了。和本田雄三約幾點?”

  “報告老總!約七點半……還三十分鐘!”誠惶誠恐的替上司穿上外套,凱的臉隱忍不住的笑得好燦爛。

  歎口氣,忻毅伸手給他一拳以表懲戒,便走進電梯去了……

  *********

  在中山北路上林立著不少裝潢華麗、燈光燦爛的酒店,樣式繁複的大門前站著幾個衣冠整齊、樣貌不惡的青年,每當有高級座車停在門口,他們便停止交談,熱切的迎了過去。

  頭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忻毅的臉色不能不說十分難看,深潭般的眸毫不掩飾他的不耐煩,讓跟在一旁的凱滿臉無奈。

  “老總,反正都來了,笑一下不好嗎?”那張臭臉誰看了都不開心,這生意還談得成嗎?

  “本田呢?”撇撇唇不當他一回事,忻毅風一般飛快的往店裏走。

  “笑一下嘛!要不然拍起照來不好看。”眼尖的凱已經發現某週刊的記者,正偷偷摸摸躲在暗處拍照。

  勉強彎了下薄唇,忻毅加快了腳步,幾乎像是小跑步的催促著少爺帶兩人進包廂。

  “老總,你不是在逃難吧!”

  “閉嘴,這裏的空氣超差的,讓人不愉快到極點,我不想跟你說話!”對生活向來嚴格要求一定品味水準的忻毅,實在無法忍受酒店裏污濁的空氣,幾乎以為自己就要窒息了。

  聳了聳肩,凱不厭其煩的再次提醒。“別忘了老總,你今天是來製造新聞的,這種逃難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來尋歡作樂,放輕鬆點嘛!”

  瞪了凱一眼,忻毅往四周看看,隱隱感覺到有幾個客人行跡詭異,似乎不著聲色的在窺視著他。

  “說清楚,你到底聯絡了多少人?”突然出手揪住凱的領帶,他的語氣不是一個“差”字能說明的。

  “你想得到的報章雜誌都沒漏,他們有沒有再把消息外泄,我就不清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門路嘛!”攤攤手,凱小心地拉回被揪住的領帶。

  “夠上娛樂版的頭條了。”抿了下薄唇,忻毅的低語聽不出他的心思。

  終於到了包廂門口,凱伸手拍拍上司肩膀,要他乖乖接受現實,別再逃避了。

  在凱肚子上送上一下肘擊,忻毅才跟在少爺身後走進包廂內。

  才走進包廂中,忻毅就被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嚇到了,他不自覺揉揉眼睛再看……果然沒錯,包廂裏有個正在暴吃的女人!

  她抱著一個大面碗,遮去了她大半張臉,面前桌上還有兩三個空掉的盤子,和半個被薩。

  整個包廂中安安靜靜,沒有其他包廂中不斷傳出的笑鬧聲、吵雜聲,只有四個被嚇呆的男女,傻傻的瞪著還在狂吃的女人。

  “這是怎麽回事?”忻毅的聲音不能抑制的揚高。

  一聽見他的聲音,一個日本人立刻轉過頭來,用半生不熟的中文求救。“忻先生,我們……幫幫忙啊!”

  “本田先生,好久不見。”忻毅不知有心或無意,對本田的求救置若罔聞。

  “很久不見、很久不見……”本田拿出手帕神經質的擦著額頭,應付的對忻毅打招呼。

  “本田先生,很熱嗎?”走上前去,忻毅一臉笑容可掬。

  “嗯嗯……是啊是啊……”又擦擦兩頰及短短的脖子,本田的臉孔有些扭曲,尚未從震驚中醒過來。

  “這幾位小姐是……”眼光緩緩由左至右將每個人看過一回,兩個小姐的相貌十分清秀,整體感覺還不差,他輕輕點了下頭。

  就算是為了澄清緋聞兒製造新聞,物件也不能大差,要不然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

  “我叫小均,這是我的名片。”其中一名女子立刻堆上專業笑容,用纖細指頭從桌上的小皮包中,拿出一張粉紅色、灑滿香水的名片遞上前。

  “我是倩倩!老闆怎麽稱呼呀!”另一個女子用力將同伴擠開,巧笑倩兮的攀上忻毅的手臂。

  小均瞪了一下倩倩,不服輸的擠開另一個中年日本男人,抱住忻毅另外一隻手臂,兩個女人的戰爭無言的展開……

  吹了聲口哨,凱對上司的搶手程度十分滿意,看來明天的新聞十分值得人期待了。

  “啊……吃飽了……”隨著碗碰撞玻璃桌面的聲響,滿足的柔美聲音也傳遍整個包廂。

  拍拍肚子,女子秀秀氣氣的拿起濕毛巾拭嘴,接著拿出化妝盒及唇筆,將被擦掉的口紅補好。

  “OK!轉臺了。”看看表!她一拍手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就要離開包廂,轉戰下一個地點。

  囂張的態度,讓在場的人沒辦法出聲叫住她,只能驚愕的望著她推開包廂的大門,往外走去……

  就在她要踏出門的時候,一直站在門邊的凱看清楚了她的長相,很熟悉的容貌……瓜子臉、及肩微卷的秀髮、大眼櫻唇……這分明是……

  “白小姐!”忍不住開口叫住她,一邊也機靈的將門壓上。

  他知道以自己擅長認人的專長,絕對不會認錯的!

  “白小姐?”忻毅挑了下眉,望向凱要他解釋。

  “我叫小七,什麽白小姐。”撇了下紅唇,女子滿臉不以為然,但圓亮眸底卻藏不住慌張。

  面對她的生嫩,長年在商場上打滾的忻毅哪里會看不出她的緊張?再說,她的容貌的確和白小七的照片極像,應該是本人跑不了了吧!

  “白小七?”於是他試探性喚道,他記得子女眾多的白家,是用排行在叫人。

  “什麽?”一時不察,白小七反射性的回應了。

  “老總!這大巧了吧!”凱一吹口哨,不敢相信事情會順利到這種地步……不過,白小姐在酒店幹嘛?不會是工作吧?

  顯然,沂毅也有同樣的疑問,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身上的兩名八爪女,朝白澄瑤逼近,將她困在門板上。

  “你是白澄瑤吧!”垂首望著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嬌小人兒,忻毅的聲音中沒有情緒。

  瞪著眼前身穿高級西裝,俊逸不凡的男性,白小七莫名的沒有好感。“是又怎樣?你這衣冠禽獸管這麽多幹嘛?”

  “衣冠禽獸?”忻毅不禁蹙起眉心,長到今年三十歲,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批評他。

  老實說,並不怎麽令人愉快。

  “看你穿的衣冠楚楚,這身西裝沒二、三十萬,是買不起的吧!可是,來這種地方‘開女人’的男人,絕對不是好東西。只有下半身衝動,每天像種馬一樣到處播種。”白小七伸出修長的纖指嫌厭的在他西裝領口上一勾,像是摸到什麽髒東西似的。

  暫時不對她的專斷評論提出辯駁,忻毅倒是對她說話的方式起了興趣。和她文靜、優雅的外表不同,她說起話來有些無厘頭,語氣還十分的沖……可以預想她一定是個自我中心的女孩。

  “你為什麽在酒店裏?”這才是重點。

  翻了下白眼,白澄瑤誇張的驚叫。“拜託!在酒店裏的小姐,還能是幹嘛的?喝茶閑哈拉還是拜訪朋友?當然是工作啊!”

  “工作?在這種地方?”忻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白小七竟然淪落到酒家當小姐?

  “嗯!因為好賺,你不知道我老爹多過分,竟然要我還不出債就嫁人,這什麽老掉牙的瓊瑤劇情啊!”

  忍不住對眼前這個陌生男子抱怨,一想起父親無理的決定,她就一肚子火氣。

  “我能理解你不想嫁,但是當酒家小姐,會比較高尚嗎?”忻毅的長指輕輕敲著木制門板,行軍節奏的聲音讓一旁的凱心臟無力,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老總,凡事看開一點……”明知很危險,凱還是盡責的出聲勸道。

  “你先請本田先生和兩位小姐到別的包廂去。”一句話,堵住了凱所有忠心耿耿的勸詞。

  看看面無表情的上司,再望望目前還不知死活在動手動腳的白小七,凱覺得自己還是乖乖遠離暴風圈好了。

  等閒雜人等一一離開包廂後,忻毅指著沙發道:“坐,我們聊聊。”

  “你叫我坐就坐呀!又不是叫小狗!”瞪他一眼,白小七打算不理人,轉身就走。

  “如果你現在出去,我就讓你丟工作。”淡淡丟出一句,忻毅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僵住腳步。“怎麽樣?過不過來坐?”

  僵硬的轉回身,白澄瑤用力瞪他一眼,語氣惡劣道:“你要用‘請’字,少用這種命令句!否則,我寧願丟工作,也不過去!”

  “想清楚,現在丟了工作,你就還不起債了,得去嫁人唷!”忻毅壞心眼的提醒她,一方面也是試探。

  忻毅想知道,究竟白澄瑤有多厭惡排斥“嫁人”這件事。

  幾乎沒有多想!白澄瑤馬上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樣行了吧!你想跟我說什麽?”

  沒料到她會這麽快就做出決定,反倒是忻毅呆住了,一股說不出的酸味及不甘心,滿滿塞在心口上。

  從小,他就是被人們捧在掌心的大少爺。幾乎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加上本身外在、內在條件也稱得上極品,幾乎沒受過什麽挫折或失敗,他一向視這些為理所當然。

  然而,白小七卻對他如此不以為然,這是他繼“同性戀風波”之後,最大的挫敗感。也是在異性關係上,第一次的挫折。

  “你這女人真不尋常。”思考片刻,他只能這麽評論一句。

  “我哪里不尋常?”插起腰,白澄瑤拒絕被眼前這個衣冠禽獸批評。

  “寧願當陪酒小姐被人看不起,也不肯乖乖嫁人豪門當少奶奶。”特別是像他條件這麽好的人,竟然就輕言放棄。

  “我才不要嫁一個腦滿腸肥、噁心下流的黑心老頭哩!更何況,我現在工作是靠自己一雙手,這才叫有尊嚴。”

  白小七一臉受不了的對忻毅說教,她對自己所做的決定可是越來越得意。

  低頭看看自己,忻毅很確定沒到她所形容的糟糕地步,但可以肯定的,白小七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誰。

  好吧!這就可以理解,她不想嫁卻來當酒家小姐的原因。

  “不過,你總不能老是在這種地方待下去.好歹你也算是名門閨秀。”更重要的是,他必須防止將來有人挖出他忻毅的妻子,曾經在酒店工作過的八卦,這實在大有損顏面。

  “我得還債呀!要不然你求老天爺掉下一千萬給我好了,否則一切免談。”摳摳手指,白小七用眼白的部分瞟了下他。

  這男人有問題,沒事管她這麽多做什麽?做這種工作是她個人的事,關他屁事啊!要不是真走投無路了,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呀!

  “我給你好了。”話不經大腦就沖口而出。

  “嘎?”顧不得優雅,白小七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要給我一千萬?!”

  “當然不是白白送你!”

  反正到頭來,白澄瑤都註定是他的妻子,區區一千萬不算什麽。

  “條件?”眨眨眼,她突然往後猛退,一臉防備道:“喂!我不玩SM的。”

  好恐怖,看不出來這英俊斯文的男人,有這種奇怪的癖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也不玩。”揭了下唇,他有點哭笑不得,現在的年輕女孩腦子裏裝的都是這些奇怪的東西嗎?

  “是喔……”雖然有點不大相信,不過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白小七決定相信他一回。

  “一千萬是包你三個月的錢。”不再讓她詭異的思緒牽著鼻子走,他只想儘快把事情解決,離開這令人不愉快的地方。

  “包我三個月?”

  白澄瑤掩飾不住驚訝,他們才說不到一小時的話,就可以決定這種大事?一定有企圖!

  “不要用那種防小偷的表情看我。”望著她老實呈現心緒的俏臉,可以想像她一定是被呵護得很好。

  “啊!我認出你來了!你是忻毅!現在全臺灣最有名的GAY!”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眼前這衣冠禽獸好眼熟,原來是在商業雜誌、娛樂週刊上看過的話題男人嘛!

  “我很驚訝你現在才認出來。”臉色說不上好,那句“全臺灣最有名的GAY”實在是重傷,他一定會把造謠的人找出來碎屍萬段的!

  “你是嗎?”白小七可好奇了。

  抿著唇不說話,忻毅拿出支票薄在上面寫下了一千萬的金額,簽上名後,遞給白澄瑤。

  看著支票,她並沒有掙扎很久。“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不能隨便吃我豆腐唷!”

  “一言為定。”隨口答應,忻毅心裏基本上是不當一回事。

  總之現在說起來,他是這場交換利益中,最大的受益人。一想起來忻毅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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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2:27
第三章

  日上三竿,耀眼的陽光卻照不進在窗簾層層保護下的臥房中,雖然不算十分燥熱的氣候,冷氣機的運轉聲還是持續、微弱的飄蕩在空氣中,說明有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傢伙,正在浪費寶貴的資源。

  佈置成粉綠色系,充滿女性氣息的臥室中,目前昏暗一片,皇帝級的雙人大床上,有一團綠色的不明物體正在蠕動中,從床頭慢慢移動到床尾,由左邊向右邊移去,在快滾下床的時候,及時停住。

  “嗯……”

  滿足、慵懶的申吟聲從不明物體中傳遍整間臥室,接著一顆小頭顱探出來了,滿是心滿意足的表情。

  白澄瑤包著大羽毛被在床上滾來滾去,在冷氣房中蓋大被子最幸福了!尤其是經歷過裴崢棋那只鐵公雞的非人待遇後,更突顯出這幸福多得來不易!

  恍然間,白澄瑤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數日前未逢家變的時候,那安穩幸福愉快的日子,身上沒有一千萬的債務,家人都親親愛愛的在一起生活……

  然而,一聲刺耳的電話鈴聲敲碎她沉醉的回憶,張開眼睛所看到的景物是陌生的,她的房間可不是這種溫柔到沒個性的粉綠。

  刻意放慢速度往床頭的電話蠕動過去,將電話從頭到腳觀察了一遍,像是一輩子沒瞧過電話似的。

  “喂……”在電話斷線前,她終於伸手接起電話。

  “很高興你終於醒過來了。”男子溫和醇厚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一時之間認不出說話的是誰,這個聲音實在太陌生了。“你是誰呀?”

  男人笑了下。“才一個晚上你就忘了我是誰嗎?我可是付了一千萬,請你來當大小姐的恩人。”

  “哦!衣冠禽獸,有事嗎?”

  白小七腦海中馬上浮現一張俊逸的男子面孔,是叫……忻毅吧!

  “別再叫我衣冠禽獸了,我有名有姓。”忻毅的聲音聽不出介不介意。

  聳了下肩,白小七整個人縮進被窩中,好幸福的道:“被窩中很舒服唷!這床羽毛被不錯,冷氣強度也夠,你現在也在被窩中嗎?”

  “別轉移話題,你先確定對我的稱呼,其他的再談。”

  忻毅動手批閱了幾件卷宗,他不厭其煩的重複昨晚說了一個晚上的話。

  自從昨天在酒店“包”下她後,關於稱呼的攻防戰就沒停過,包括白澄瑤不許他叫她“小七”、堅持叫他“衣冠禽獸”……

  兩個人就吵吵鬧鬧到淩晨三點,從酒店吵到他家臥房。直到體力不支,雙雙昏睡過去才結束,所有重要的事都來不及交代。

  這種沒有效率可言的情形,讓忻毅十分不喜歡。

  “那叫‘大G’好不好?很可愛吧!”打個呵欠縮成一球,白小七十分滿意這種“躺著賺”的工作。

  不知道電話那一邊的人士吃錯什麽藥,還是太有錢導致心理不正常,花一千萬包她三個月,包吃包住不說,還同意不侮辱她的美……這種好康到天地為之失色的交易,不會有陰謀吧!

  但,現在耽心這也大晚了,她一千萬已經拿了。沒有還回去的道理,隨便吧!

  “什麽東西?”聽不懂她詭異的語法,忻毅覺得頭疼起來。

  照白老賊給的資料來看,白小七是個靈敏、聰慧、有主見的女孩。唯一的缺點也是最大的特點,她的自尊心高到異常……這他見識到了,竟然有人能寧願當酒家女,也不嫁人。

  就算不想嫁人,執意要還債,也該找個正當的工作吧!

  不過現在看來,他實在是找不出白小七有哪些優點,思緒詭異倒是真的,難得有人能讓他這麽捉摸不透。

  “因為你是臺灣最有名的GAY嘛!所以叫你‘大G’,表示你傲視群雄羅!怎麽樣?好不好?”白小七講得好樂,才不管忻毅會不會因此而吐血身亡。

  “我要聲明,我不是GAY,那是媒體胡亂報導。”這就是他昨晚一直嘗試要跟她說明的正事,卻在不可預防的人為因素下拖延至今。

  “你不就是媒體之一嗎?怎麽不能防範於未然,杜絕傳言?”才不信他!白小七直接問到忻毅的心痛處。

  沉默了一分鐘,忻毅才又開口。“這種異色緋聞是沒有辦法杜絕的,人人都喜歡看八卦,越辛辣的內容越感興趣,就算我否認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你亂講!否認了怎麽會沒有人相信?”對話筒扮個鬼臉,認為這只是藉口。

  “那好,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是個正常男人,不是GAY。”忻毅將鋼筆空投入筆筒中,薄唇勾出淡淡的笑痕。

  正在把他處理完的卷宗收拾歸檔的凱,此時也忍不住靠過去,想聽聽這未來“總裁夫人”的答案。

  “笑死人了!我才不信!”白小七立刻從被窩裏彈起,誇張的亂叫。

  意料中的答案讓忻毅揚眉苦笑,凱則在一旁做出垂死狀……嗚嗚嗚!他的清白呀!他的人生啊!

  “喏!事實證明!我否認是沒有用的。”

  將死在自己肩上的沒用男人推開,忻毅用種說不出是得意還是無奈的語氣,和白小七繼續話題。

  搔搔頭,她支著小巧下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又昏睡過去了嗎?被窩會不會太舒服了?”

  “我又不是睡美人,亂講!”本來不想繼續睡的,他一提起,害她又想窩進被窩中睡他個日月變色了。

  “那很好,再過半小時就十二點了,一起吃個飯吧!”看著凱遞上來的報紙,忻毅唇角揚起詭異的微笑。

  觸目所及的娛樂新聞頭條,不出所料的用整張的篇幅在報導他上酒家的消息,包括他將白小七“帶出場”的畫面,都沒有任何遺漏。這算不算是空前的大成功?

  “吃飯?大G,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白小七突然正襟危坐起來,認真的對著電話那一頭說話。

  “別叫我大G,請叫我毅或忻先生。”乾脆規定她的叫法,省得到時候氣死自己。

  認真思索了片刻,白小七開口道:“那我叫你忻忻、毅毅、毅忻,三選一。”

  “叫我毅。”拒絕從那其中挑選,實在是噁心得可以了!

  眨眨眼,白小七惡作劇的笑了。“毅--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幾乎沒被她刻意嬌嗲的聲音逼出一身雞母皮,忻毅決定盡怏將這次通話結束。

  “你快說吧!我時間不多。”

  “我不會煮飯。”爽快的招供,並不覺得多不好意思。

  籲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麽天大的事。“我沒要你煮!你換件衣服,三十分鐘後到大門等我,我們去飯店吃。”

  “咦?”白小七吃了一驚,原來被人包養過得這麽奢侈啊!“我決定叫你敗家子了。”

  真是個奢侈浪費的男人,吃個午餐還要到飯店去,又不是談生意……怪不得老爹以前說過,太濫於私情、不知節制的傢伙,事業做得再好也有倒掉的一天。

  又感到一陣頭痛,但這回他沒有選擇和她爭論。“總之,三十分鐘後大門見,衣櫃裏的衣服你都能穿,別讓我等。”

  “喔……”點點頭,要吃大餐當然好啊!會拒絕的人叫笨蛋。

  不過……“你不許用這種命令的口氣對我說話,什麽叫做‘別讓你等’?要知道,等我是你的榮幸!”

  挑了下眉,忻毅好脾氣的不跟她“雞蛋裏挑骨頭”的抱怨計較,改口道:“請一定準時,就當賣我面子。”

  “孺子可教也!”自認十分寬宏大量的白小七上即原諒了忻毅,快快樂樂的收線打扮去了。

  *********

  坐在新光三越頂樓的法國餐廳靠窗的位置,往外看去,大臺北的繁華忙碌街景盡進入眼簾,可惜的是現在是中午,無法看到美麗的夜景。

  看看送來的菜單,白小七體貼的點了主廚推薦,畢竟被人包養的第一天要節制一點,總不能讓人有奢侈浪費的印象,這樣會被討厭,以後就很難有好事了。

  而忻毅則是點了商業套餐之後,招來經理跟他嘰嘰咕咕講了一堆白小七聽不懂的話,卻看見經理一臉戒慎恐懼的不斷點頭,油亮的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

  一等忻毅說完,他如臨大敵般急急忙忙跑開,白小七按捺不住好奇。

  “喂喂喂!你跟他在說哪國話呀?我都聽不懂。”

  “法文。”優雅的啜口冰開水,忻毅輕輕挑了下眉。

  “喔……原來是法文啊……怪不得好耳熟……”點點頭,她是屬於那種只有英文行的人,剩下所有的外文在她耳中聽起來的差別不大。

  “聽說你讀的是中文系,外文能力好嗎?”隨口問道,再怎麽說白家都是大商人,跟外國人接觸的機會只多不少,子女的外文能力應該有一定程度。

  聳了下肩,白小七絲毫不以為意道:“差死了,要不然我剛剛怎麽會問那個問題?”

  中國人嘛!講中文就好,幹嘛跟老外一起含白煮蛋,難聽又模糊,根本聽不懂他們要表達的意思,而且一點美感都沒有。

  “你父親不要求外文能力嗎?”忻毅可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了,想當年他可是十歲前就被要求學會八種外文,差點沒達非洲土話都學。

  “不要求,因為我是女生呀!又不管工作上的事。”她講得十分理所當然,然而想起過世的父親和兄長,心中不禁一痛。

  那六個渾蛋!就這樣走了,早知道她就該多少瞭解一下公司營運,才不會到今天這種地步,讓別人包養……

  看她突然發起呆來,忻毅明白她是想到了家人,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忍,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好,畢竟一切的事情都是一場騙局,他也是共犯之一,總不能在這種時候招供吧!

  固然讓白小七傷心難過是很可憐,但是若他繼續被誤會為同性戀,豈不是更是可憐到無以復加!當然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優先。

  再說,和白小七結婚也不算大差,日子應該會頗有趣。

  “嗯……你不好奇我跟那經理說了什麽嗎?”

  忻毅索性轉移話題,讓氣氛別再凝重下去。

  “好奇呀!看他緊張成那副模樣,實在有點蠢。”心情瞬間轉變,她輕輕笑起來,漂亮的眼中盛滿好奇,顯得十分靈活。

  “我請他開一瓶Sancerre,及一瓶Latour,年代大約93到95年的都可以,順便向他反應,上回我在這裏開的一瓶PFV味道已經走掉了,香味完全消失,希望這回不會有同樣的問題。”

  他長指輕敲玻璃高腳水杯,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聽不懂。”

  攤攤手,白小七完全鴨子聽雷,誰知道眼前這雅痞男人在講些什麽外星語言。

  看起來有些瘦的大掌覆在玻璃杯口上,忻毅朝她淺笑道:“Sancerre是白酒的一種,Latour是紅酒……我想基本常識你還是具備的,需要我多說嗎?”

  “你的語氣很瞧不起人耶!什麽叫‘我想基本常識你還是具備的’!你很懂葡萄酒又怎麽樣?就可以這樣瞧不起人呀!不過就是公子哥們的娛樂嘛!沒有任何意義,對社會更沒有任何貢獻!驕傲個屁!”

  白小七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狗,氣憤的瞪著忻毅開罵。

  要不是顧慮到地理位置,她絕對上前給他兩巴掌!

  “我的語氣很瞧不起人嗎?”

  困惑似的蹙了下眉,他自己並不覺得有這種感覺在裏面,也沒有這個意思,白小七的反應讓他不解。

  “是很瞧不起人,你別裝傻。”白小七仍然是很不愉快的一張表情,但忻毅困惑的神情莫名讓她氣不起來,只好悶悶的別開頭不看他。

  “我不知道是你太敏感,還是我太遲鈍,總之我剛剛絕對沒有那種意思,別想太多了。”

  不知道為什麽,忻毅覺得該對她解釋清楚。

  可是天知道,他幾乎從不對人解釋的,狀況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扁了下嘴,白小七轉過頭對他扮了個鬼臉。

  “你那兩瓶文謅謅的酒來了,快喝吧你!”最好喝到酒精中毒,吱!

  忍不住苦笑,看來白老賊忘了在這大小姐的資本資料上注明--個性驕縱、任性,請多加包含。

  經理拿著兩個修長的瓶子走近,滿臉謹慎的彎腰對忻毅道:“先生,這是我們餐廳裏最好的酒,我替你打開好嗎?”

  “麻煩你了。”輕點個頭,他眼尾瞄到白小七似乎有話想說,順便伸手制止。

  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爭論應該稍做暫停。

  經理先將紅酒放在一邊的矮折疊桌上,拿出一條白色餐巾包住瓶身,接著用一柄銀柄小刀沿瓶口突出的圓圈下切除封蓋,再用布將瓶口擦拭乾淨,接這便用螺旋形的開瓶器將軟木塞拔起,立刻將軟木奏遞給忻毅。

  忻毅輕輕嗅了下軟木塞,將它遞給白小七。“聞聞看,有點果香味。”

  好奇心驅使下,她接過軟木寨。東聞西聞,她是聞不出什麽果香味啦!酒精的昧道倒是不濃。

  而忻毅則倒出一些酒進高腳杯中,看了看點點頭,又搖了搖聞一聞,接著才輕啜一口酒含在口裏,過了一下子才吞下去,又點了點頭。

  “你喝酒超講究的!不累啊?”看下來,白小七不禁咋舌。

  太偉大了!明明都是商人世家,有錢有權有勢,為什麽她那些笨哥哥們從來也沒這麽優雅過,光品嘗一口白葡萄酒就花掉兩分鐘以上,世界上怎麽會有裝模作樣到這種地步的人!

  “這是興趣,也是情趣,人生總得給自己找些樂趣。”

  放下酒杯,忻毅回以一個淺笑,他比較好奇算是大戶人家的白家子女,生活方式會不會太過平民化了,沒有一點情趣可言。

  “你的押韻不合格,理由還算能接受。”

  喝了一口白酒,白小七有些贊同忻毅的要求,果然是好酒耶!

  聳了下肩,忻毅先支開經理,剛烤好的法國麵包也送上桌。“我們邊吃邊談,可不可以?”

  “我無所謂,要知道我們家人多,沒一頓飯是吃得安靜的,我早習慣了。”

  將牛油塗在麵包上,她對忻毅吐了下舌頭。“倒是我這樣吃會不會變胖?牛油耶!”

  “現在的女孩子太瘦了,胃口還沒有麻雀大,一點都不懂煮飯的辛苦,浪費得讓人討厭。”一撇嘴,他顯得十分不以為然。

  “哎呀!你懂什麽!還不是現在的男人審美觀有問題,喜歡瘦不拉嘰的女孩,所以啊!”感歎了聲,白小七幸福的將牛油麵包塞進自己的櫻桃小口中。

  “女孩子普遍太愛裝模作樣,像你這種大剌剌的人可不多。所以,我對女人一直敬而遠之。”

  忻毅不禁想起初次見面時白小七豪氣萬千的吃相,薄唇忍不住上揚。

  “然後,你就被人傳成是GAY羅!”自認十分冰雪聰明的白小七,立刻導出結論。

  “對!更嚴重的問題是,凱剛剛好是個不折不扣的GAY。”忻毅看來很煩躁,從西裝口袋中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雪茄在長指上轉動。

  “凱是誰?”

  “那天認出你的人。”

  “喔!是他呀!”白小七露出咬牙切齒的猙獰貌。“原來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啊!這傢伙討人厭。”

  “他是個十分優秀的秘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忻毅的臉色沉下來,對她的用詞無法裝做若無其事。

  朝他扮個鬼臉,小氣鬼!借她調侃調侃不行啊!

  “我需要一個女朋友或妻子來幫我澄清這些傳言。”忻毅自顧自接著說,對她的鬼臉視而不見。

  “喔!所以你找我來假扮你的女朋友!”白小七點點頭,用一種指控的目光看他。

  開玩笑!她可是待字閨中的大小姐耶!這種緋聞一旦傳出來了,她還要不要嫁人啊!一生的清白不就全毀了嗎?

  “不要嗎?”他笑,神情中有一絲詭譎。

  扁了下嘴,白小七一口氣將杯中物飲盡,一抹嘴。“要!我還能說不嗎?反正當初答應被你包,就知道一定沒好事,我早認了。”

  “是嗎?你倒很認命,那又為何不乖乖嫁給你家的債權人算了?”有點不解,同樣是被當成利用的棋子之一,她的反應也差大多了。

  “我不滿的是被人設計,至於你這件事是我自願的,差別很大耶!”白小七自有自己的邏輯,才不管矛不矛盾。

  “既然如此.我先預告你一件事--這三個月呢,我們會是娛樂新聞追逐的物件,隨時要留心記者拍照。所以在公眾場合,我們不能吵架、拉扯、不笑、不說話,眼神隨時要對上,營造出濃情蜜意的假像……有疑問嗎?”

  看著白小七的臉越來越苦,忻毅就覺得心情十分愉快。

  “我們必須常常一起出門嗎?”果然,一千萬不好賺,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顏面神經失調。

  “這你放心,我算是個大忙人,除非必要,我們一起出現的機會不會多。”

  安心的籲口長氣,白小七又剝了一塊麵包邊吃邊說:“那還好,我實在沒自信做到你要求的那些,而且被拍照很討厭。”

  “你倒很有責任感。”挑了下眉,她的反應令他驚訝。

  “當然,那事關我的一千萬耶!”未來的幸福,當然要靠自己多加努力呀!

  “OK!”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伸出手握了一下她柔軟的小手,忻毅的微笑似乎另有深意。

  然而,單純的白小七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一場“鴻門宴”便在愉快的氣氛下進行。

  等兩人的主菜都上了之後,因為都是排餐,忻毅又開了紅酒。

  酒杯盛著紅紫色有如寶石一般的液體,輕輕碰撞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在同時,一陣腳步聲也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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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瑤?”斯文溫雅的男生搭配上一點也不符合的驚訝,敲人兩人之間。

  白小七立刻轉過身去,一看到來人就投以一個熱情的擁抱。“秦學長!好久不見了!我好想你和學姊喔!”

  “我也很想你啊!”相貌斯文,臉上戴著一副銀框細邊眼鏡的男子,也難掩激動的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枝。

  “小七。”看到這一幕,忻毅很難不覺得刺眼,忍不住傾過身去動手扯了一下白小七垂在肩上的秀髮,以示警告。

  順便,他也看清楚來者是誰,心中的不舒服更加深了。

  “幹嘛啦?”回過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頭髮可是女孩子的第二生命,怎麽可以亂扯!“你不是紳士!沒風度!”

  “你忘了我剛說什麽?現在是公眾場合吧!”也不管是否會招來人側目,儘管她還是在男子懷抱中,忻毅還是親密的將唇貼近她耳際低語。

  “喔……”摸摸鼻子,白小七乖乖放開男子,坐回椅子上。

  秦方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依白小七倔強、自尊自傲的脾氣,在忻毅面前竟然如此柔順……這不可能!她應該要抗爭的!

  “小瑤,怎麽回事?”秦方瞪忻毅一眼,他將白小七拉起,強迫她與自己面對面。

  白小七先回頭看了下忻毅,她才看向秦方。“秦學長,其實……我現在在和他交往,他叫忻毅。毅,這位是我學長,叫秦方。”

  若有深意地望了秦方一眼,忻毅原本並不想跟他打招呼或其他的行動,但小七都開口介紹了,總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我認識秦先生,好久不見了,令尊令堂好嗎?”他很有風度的伸出手,卻等不到秦方善意的回應。

  “忻毅,你還有臉問我爸媽?四年前那件事,你以為我忘了嗎?”秦方雙眸中燒著熊熊火焰,似乎想在忻毅身上穿出個洞似的。

  蹙了下眉,忻毅還是溫溫和和說:“秦先生,那件事一直是個誤會,我和令尊已經和解,目前也持續在合作中,你何必對我抱有敵意?”

  “你財大氣粗,逼得我爸不得不就範,別把人都當傻瓜!”秦方的眼神語氣無一不顯示出厭惡、怨恨,讓人心中一陣發毛。

  “你又做了什麽壞事?”白小七看情勢不對,壓低了聲音湊在忻毅耳邊問。

  “錯不在我,回去再跟你解釋好了,現在時機不對。”將她攬到自己身邊,忻毅看起來似乎有些煩惱不耐。

  “回去一定要說唷!我跟秦學長是好朋友,我不許你欺負我朋友。”乖乖偎在他身上,感覺其實還滿好的。

  “小瑤,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看著白小七小鳥依人地偎在忻毅身上,秦方的眼中就要噴出火來。

  “我說啦!因為我們現在在交往……學長,吃過飯沒?”還是丟出標準答案。

  秦方一臉不可置信,顧不得是公共場所,就扯住白小七的手臂將她硬拖離忻毅身邊。“小瑤,你知不知道他是個同性戀啊!怎麽會跟你交往?”

  “他不是同性戀,凱才是。”手被抓得很痛,不過看在是學長的份上,白小七只是默默抽回手,邊回答問題。

  “他和凱是一對戀人上早就不是新聞了,你別被騙了!”秦方一看她還幫著忻毅說話,焦急憤怒全寫在臉上,又一把抓住她手臂。

  “會痛啦!”這次白小七不再默不吭聲,用力甩掉了秦方粗魯失禮的手。“學長,我和誰交往,用不著你贊成吧!”

  莫名其妙,就算他們感情再好,別人的私事也不該干涉啊!再說,他們也沒真的好到這種地步,意見這麽多幹嘛!

  發覺自己的唐突已經惹佳人不快,秦方急忙道歉。“小瑤,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別生氣好嗎?”

  “很痛嗎?”忻毅小心的拉過她被拉扯的手臂上臉關心。

  扁扁嘴,白小七瞪著他埋怨。“廢話,我剛不都說會痛了嗎?都是你的錯!”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只能苦笑著安撫她。

  “幫我揉。”看忻毅明顯氣弱,白小七開始得寸進尺,向他撒起嬌來。

  沒有拒絕,忻毅溫柔的替她搓揉手臂,儘管明白秦方其實並沒有真傷害到她。

  兩人之間的親密讓秦方深覺刺眼,一股不甘心滿滿的彌漫在胸口。

  “小瑤,你千萬別被他騙了,他跟你交往只是一場騙局,為了他自己的名聲而利用你!”

  “秦學長,他什麽都跟我說了。”

  她的回答令秦方愕然,忍不住又往更不堪的地方想去。“忻毅!你好卑鄙!竟利用小瑤的單純欺騙她的感情!”

  一定是這樣的!他絕對要從忻毅這下流小人手中,救出他單純美麗的學妹!

  “學長,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白小七開始覺得頭痛,秦方其實是個好人,但他太主觀、太愛管閒事了!
  平時他要怎麽管都沒關係,但這回可是關係到她的一千萬和未來的幸福,他可千萬別再來攪和!

  “秦先生,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忻毅溫和的淺笑,語氣是十分應付的。

  他的應付秦方不會看不出來,加上先前的憤怒,衝動之下拿起桌上盛著紅酒的杯子,就往忻毅身上潑。

  “啊!學長!”白小七驚呼一聲,連忙拿起餐巾要替忻毅擦去紅酒的污漬,但是紫紅色的酒液卻已迅速被吸進衣料中。

  看著外表狼狽,神情還是絲毫不以為意的忻毅,秦方反而覺得尷尬,漲紅了臉僵在原地。

  “秦先生氣消了嗎?”隨意擦去臉上的酒液,忻毅不變的用友善的微笑面對秦方,似乎刻意強調突顯秦方的不友善及衝動。

  “你……”秦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但現場情勢發展,他倒成了無理取鬧。

  “毅,我們走吧!你的衣服報銷了。”瞪了秦方一眼,白小七提議離開。

  她對秦方的行為很不能諒解,何必在公眾場所這樣讓人出醜呢?而且,她更討厭秦方一副關心樣,插手她和忻毅之間的事,這是她自己的事吧!

  “小瑤,你聽我解釋……”眼看佳人對自己投來不諒解的眼神!秦方急忙想伸手挽留她,好好加以解釋。

  躲開他的手,白小七決定不理會他了。“走吧!我回去煮泡面給你吃。”

  “那可麻煩你了。”對秦方輕輕一笑,忻毅在佳人扶持下,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了。

  他心情十分好,因為在這餐廳中有他刻意通知的幾家媒體,本來只是為了拍攝他和白小七“相親相愛”進餐的畫面,卻沒想到跑出秦方這劑調味料。

  可預見的,今晚發佈的消息會很有意思,超乎他所預期的。

  最重要的,秦方會被冠以什麽樣的形容呢?他還真是期待!

  *********

  將一本本雜誌、報紙的娛樂版頭條看了一遍又一遍,白小七驚訝於記者們的偷拍跟編造故事的功力,兩天前在新光三越發生的事情,這幾天已經洋洋灑灑寫成一大篇,其中有些橋段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譬如說:她和忻毅及秦方是三角關係,她過去曾和秦方是一對恩愛情侶,同居過半年以上,根據“某友人”說法,秦方和她已經論及婚嫁,卻被忻毅從中攪局,她則移情別戀,導致秦方失常的舉動。

  “哇啊啊……”只能搖頭了,她有哪一個朋友會認為她和秦方交往過?還同居咧!太扯了!

  隨手將報紙一丟,她轉開電視想看看新聞,沒想到螢幕才一亮,映入眼簾的就是“同性戀疑雲”幾個大字,害她嚇得差點沒把遙控器掉到地上。

  “老天……”頭好痛!資訊爆炸時代果然是個爛時代!

  就看到電視上凱正在應付成群的記者。“各位,現在是上班時間,總裁不方便和大家見面,請先回好嗎?”

  “凱先生!凱先生!不知道您對前‘女友’琵琶別抱的行為,有何看法?”某電視臺記者不死心的發出疑問,立刻響起一陣附議聲。

  “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忻先生是男人。”凱微笑著答非所問。

  “忻先生和您不是一對戀人嗎?”記者又問,白小七可疑的看到凱唇角抽搐了下,不過微笑並未消失。

  “大家辛苦了,辛苦了。”繼續微笑著拍拍某記者的肩膀,凱便在警衛的包圍下沖出重圍,健壯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電梯裏。

  懶得再看記者發表自以為是的言論,白小七乾脆關掉電視,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人接起。“這裏是曠古,您好。”

  聽了半生不熟的語調,她猜測是凱。“凱啊!我是白澄瑤,毅他在不在?”

  “白小姐!你打來的時機不對,老總正在開會。”凱的聲音聽來很驚奇,似乎是沒料到她會主動打電話來。

  “那你陪我聊聊好了,我好無聊。”本來是想打電話去騷擾裴崢棋的,但這種時候她多半是在工作中,敢打去騷擾會被詛咒的。

  而之所以會退而求其次的騷擾忻毅,不單單只是無聊,也因為她想問問秦方的事--都兩天了,他似乎忘記原本答應她要做的解釋,像是完全忘了這回事。

  “白小姐,我雖然很樂意思陪你聊,但是我也得進會議室去了,真的很抱歉。”

  “那……毅什麽時候開完會?”她在這楝高級公寓裏待到快爛了,外面清新的空氣離她有一輩子那麽遠……

  她想出去遛達!可是照現在新聞炒作的程度,她一上街肯定會被包圍的寸步難行,終於瞭解成名的壞處了。

  “很難說,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後,白小姐你找老總有急事嗎?我可以代為轉告。”看看表,他再在不快些加人會議會被削得很慘。

  “告訴他我很無聊……就這樣,拜!”明白凱的難處,白小七掛上電話,繼續對著時鐘發呆……

  才早上十一點半,忻毅要晚上七點多才會回來,在那之前她一點消遣都沒有,連想找人講話都不可能……她能做什麽消遣嗎?

  “睡覺好了。”一彈指,她想到那床溫暖舒服的羽毛被,還有效能很好的空調冷氣。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她睡到十點才起床。

  打開冷氣、點了薰衣草香精油、放著輕柔的音樂,她很愉快的縮進被窩中,狠狠地狂睡她個風雲變色……

  等到她再次醒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走下床,打開房門的瞬間她呆住。“你……你是……哪一位?”

  眼前是個陌生的中年婦人,她大約五十來歲了,但保養得宜的面孔還是十分美麗,神情有些嚴肅,氣質高貴。

  “我是忻毅的媽媽,你是白澄瑤小姐?”忻老夫人說話不疾不徐,卻十分有威嚴,讓白小七不自覺立正站好。

  “是的,忻伯母您好。”感覺有些局促不安,忻老夫人給人的無形壓迫感讓她的大方消失無蹤。

  “我聽毅說過,你是他女朋友……今年幾歲了?”犀利的目光從頭到腳將白小七掃過一遍,深沉的眼神看不出她的想法。

  “二十一歲了……伯母要不要到客廳坐坐?”站在房門口,而自己又披頭散髮的,面對衣著打扮光鮮整齊的忻老夫人,怎麽都沒辦法自在。

  “我已經在客廳坐了一個小時了,現在是來叫你一起用餐的。”忻老夫人這時微笑起來,輕柔話語中似乎帶有一些諷刺,但卻沒有惡意。

  “這……用餐?”一時間反應不及,這時她才注意到滿室薰衣草花香中,好像有別的香味摻雜。

  忻老夫人笑得更友善了,動手將白小七拉出房間。“是啊,都六點了,差不多是晚飯時間。”

  還弄不清楚狀況的白小七被連拖帶拉的帶到餐桌邊,已經有一個人坐在那兒,悠悠哉哉的喝茶了。

  “白小姐,你醒啦!”一看到白小七,凱熱情的向她打聲招呼,起身為她拉開椅子。

  “凱?你怎麽在這裏?毅呢?”她又開始覺得頭痛了,眼前詭異的情況是她完全無法掌握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在廚房裏忙,快坐下吧!”忻老夫人搶著回答,將白小七推坐上椅子,自己也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

  “他在廚房?忻毅?”以為自己聽錯了,在廚房的意思不是說在做菜嗎?忻毅會做菜?他看起來不像呀!

  “是啊,老總可是有廚師資格的。”凱一臉垂涎欲滴的直向廚房看去,像是等不及了。

  “我去幫他好了。”白小七連忙起身,在沒親眼看到前,她還是不敢相信忻毅會做菜的事情。

  忻老夫人卻一把拉住她。“小七啊,你不用麻煩了,毅他一個人沒問題的,你陪伯母聊聊天吧!”

  對於長輩的要求,白小七一般不會拒絕,她乖乖坐回原位,望著忻老夫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微笑。

  “毅說,你們有意思要結婚……”

  “媽!你別亂說話。”忻毅微微慍怒的聲音打斷忻老夫人的興致勃勃,他端著一個盤子,很不悅的望著母親。

  “老總,這是什麽?”搶在忻家母子展開唇槍舌戰前,凱很有經驗的試圖轉移話題。

  “結婚?”偏偏被嚇到的白小七卻讓他的心血付之一炬。

  “對啊!毅一直不肯結婚,又沒和女孩子來往……我來日也不多了,他還是不肯讓我抱孫子,真是不孝子!”忻老夫人好哀怨的握著白小七的手,一邊瞪了兒子好幾眼。

  “媽,你才五十七,還能活很久。”將手中菜肴放下,忻毅安撫的上前摟住母親的肩。

  “抱我做啥啊!要抱就抱小七呀!”忻老夫人可不領情,賭氣的將兒子的手甩脫。

  “不用了,不用了……”急急搖著雙手拒絕,她和忻毅可是協議過不能吃她豆腐的。

  “媽,小七是女孩子,會不好意思的,您別嚇她。”無奈地搖搖頭,忻毅轉身又要回廚房,但想了想他又回頭。“小七,你來幫我好嗎?”

  如果繼續讓母親和她一起相處,難保不會破壞了他的計畫,嚇跑了白小七,就真的不用抱孫子了。

  “喔……好!”正需要時間整理情緒,白小七暫時也顧不得忻老夫人先前的要求,立刻跟進廚房。

  與凱互望一眼,忻老夫人以行動說明她的興奮和好奇,偷偷摸摸的來到廚房門口,朝裏面窺視,正好看見忻毅體貼的為白小七穿圍裙的一幕,害她感動得差點兒沒痛哭流涕。

  看來這次她一定能抱到孫子了!得趕快打電話去通知白老頭這個好消息!

  看著忻老夫人先是一臉感動不已的頻頻擦拭眼角,凱就知道她腦子裏又在胡思亂想了,再看她興沖沖的沖向電話,想也明白是要去昭告全天下……

  就連凱也不禁對忻老夫人說得上幼稚的行為頭痛。

  說到底,忻毅之所以染上異色緋聞,絕對和忻老夫脫不了關係!就因為她常常向人抱怨忻毅不交女朋友,才會讓報章雜誌有機可乘,藉此大大書寫一筆。

  只希望這回表裏不一的忻老夫人,可別嚇跑她欣賞的准媳婦兒。

  *********

  “我從沒進過廚房耶!”

  穿著可愛的小熊圍裙.白小七的心情總算從驚嚇中恢復。

  “很多富家小姐都是,我並不意外。”手邊俐落的切菜切內,忻毅仍是一副行有餘力的跟她閒話家常。

  扁了下嘴,她有點不高興。“你這句話聽起來讓人不太愉快,雖然說的的確是事實。”

  “你別想太多讓自己不開心,冰箱裏有蘋果雪泥,你可以吃。”忻毅用手背蹭了下白小七氣鼓鼓的嫩頰,他知道該如何讓她開心起來。

  果不其然,她漂亮的眼眸一亮,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你真是好人啊!親愛的毅!”

  “這種時候我又是好人,你也太好收買了。”忻毅忍不住糗她。

  扮個鬼臉,白小七只管打開冰箱,拿出蘋果雪泥,才沒功夫和忻毅鬥嘴咧!

  安靜了一會,白小七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毅,你的動作好靈活喔!凱說,你有廚師資格是嗎?”

  哇!厲害!竟然用菜刀在胡蘿蔔上雕花!

  “嗯,那時間來無事,在老師和同學的死纏爛打下去考的。”對她一笑!忻毅本人是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老師同學?你讀什麽系呀?他們幹嘛慫恿你去考?”超詭異!

  就白小七的想法邏輯裏,忻毅應該是讀新聞、傳播或者企管之類的科系,就像她那五哥哥一樣。

  “我讀‘應用生活科技系’,聽過嗎?”可預見白小七會有的驚愕,忻毅端正的薄唇開始大幅度上揚。

  呆了下,她對他那抹詭異的笑感到不安,卻又忍不住好奇。“沒聽過,你看來不像是讀理工的。”

  “我的確不讀理工,我讀文。”將碎豬肉丟進熱鍋裏爆香,加上抽油煙機的聲音,讓白小七幾乎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

  “可是……‘應用生活科技系’聽起來像是理工科啊……”

  “講白一點,其實就是‘家政系’。”一盤青菜快炒起鍋,忻毅側著頭對她淺淺一笑。

  “嘎!”白小七當場呆住。

  “家政系”……不就是所謂的“新娘系”嗎?忻毅他怎麽會有勇氣去讀“家政系”!太偉大了!

  “嘿!醒過來,幫我上菜。”他乘機在她粉頰上偷香,唇上傳來的柔軟滑膩觸感,令他心悸。

  “色狼!吃我豆腐!”臉蛋不由得一紅,不知道為什麽白小七並沒有對他的舉動感到生氣,反而……有點不一樣的情愫湧起。

  “你知道嗎?嫁我是很幸福的。”既然她沒生氣,忻毅也就不客氣了,伸手摟住她纖腰,帶些戲謔又認真的低語。

  “是嗎?”吐吐舌頭扮個鬼臉,她努力想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但發燙髮紅的耳朵,卻洩漏了她的心意。

  “是啊!你想想,我會做飯、會做點心、會所有的家事,你只要來當少奶奶就夠了,還不幸福嗎?”溫熱的氣息呼在白小七敏感的後頸上,引起一陣戰慄。

  急忙慌張的推開忻毅,她紅著臉拿過青菜。“我端去桌上了,你忙吧!”說完白小七就逃難似的溜了。

  看她慌張離去,沂毅俊顏上高深莫測的微笑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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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七!電腦該還我了吧?”忻毅的聲音透出濃濃的無力感,他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對著窩在他書房裏的人兒說道。

  “不要,現在正緊張!”白小七聲音尖銳,還充滿不耐煩。

  看看時間,忻毅收起報紙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拿出蛋、熏雞肉、培根和萵苣及吐司,動手替玩電玩到不可自拔的白小七做宵夜,同時他也有了熬夜的準備,順便為自己煮上一壺咖啡。

  將三明治及一杯熱可哥、一杯咖啡放上託盤,他走進戰場中。

  就看到他性能良好的電腦正在被處以非人的對待,滑鼠的壽命在白小七沒命的狂按之下,只怕命不久矣,讓他不禁有些同情。

  “吃宵夜吧!”忻毅趁著讀檔的空檔端起熱可哥遞到她面前。

  “嗯!幾點了?”揉揉眼睛,果然盯著電腦螢幕六七個小時是很傷眼力的,也很消耗體力。

  “兩點了,你還要繼續玩嗎?”

  接過熱可哥喝下一大口,白小七幸福又滿足的歎息一聲。“你真的很會弄吃的東西,以前我最討厭喝熱可哥,又燙又甜膩,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好可怕。”

  “謝謝讚美,這裏還有一些三明治,要吃嗎?”忻毅拿起一個三明治湊到她嘴邊!寵溺之情表露無礙。

  直接張嘴咬下一口,她已經十分習慣忻毅對她的體貼和放縱。

  原本她對忻毅抱持著不少戒心,但隨著長時間親密相處,加上他刻意的示好,不知不覺中兩人已如忻老夫人所希望的,有如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基本上來說,上次忻毅小露身手作出那一桌飯菜功不可沒,這世界上去哪找一個願意下廚、也有能力下廚的男人?

  “你能把電腦先還我嗎?我還有工作未完。”他拉了張椅子在她身側坐下.語氣是商量的,很容易讓人得寸進尺的那款。

  白小七吞下口中食物,扁了下嘴。“我是不大想啦!不過……好吧!還你。”

  “謝謝。”

  正想起身去拿公事包,白小七卻突然整個人窩進他懷中,小頭剛剛好枕在他肩窩上。“先陪我講講話,你真是個超級大忙人,小心會過勞死。”

  “怎麽說?”忻毅手上喂她的動作沒有停下,對於她主動的親近,唇角彎成弦月狀。

  “喏!你看看,現在是半夜兩點,你還有工作要忙,明天又要準時七點出門上班,中午又沒得休息,工作又繁重忙碌……你看,這還不怕過勞死啊!”

  捧著熱可哥,她一臉嚴肅的碎碎念,似乎忘了造成忻毅晚睡的元兇,正是她自己。

  “沒辦法,賺錢不容易,忙一點是應該的。”忻毅毫不在意的笑笑,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沒什麽好抱怨。“再說,我本來就睡得很少,你別為我耽心。”

  “賺錢是很難啦……對了!雇主大人,小女子有個疑問。”

  白小七突然像想到了什麽,她猛回頭望著忻毅,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一個手掌的寬度。

  面對如此曖昧的距離,忻毅很難不去注意到白小七的美麗,特別是她柔軟粉嫩的雙唇,讓他幾乎要克制不住一親芳澤的衝動。

  深吸口氣忍下來,他可不希望因衝動而壞事。“有何疑問嗎?”

  “從新光三越回來之後,我已經兩個多禮拜沒出門了,好無聊唷!你什麽時候有空再帶我出去走走?”

  這是她最不能適應的一個地方,感覺全身都快發黴了。

  再多關幾天,說不定身上會開始長香菇,那多蠢啊!

  “是啊……我疏忽了……”忻毅輕點頭,他一向忙碌,竟然忘了白小七在家的無聊,這可有點說不過去。

  其實說是忘記,不如說他是刻意躲避帶她出門。

  上回在新光三越那一次,竟巧遇秦方,儘管收到不錯的效果,卻無法平息他心裏的不愉快。

  他知道秦方暗戀白小七,沖著這一點,他就想極力避免任何會讓白小七與秦方見面的機會……不過,似乎有其困難度……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可以疏忽?”頗為不滿,她用力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別氣別氣,我知道錯了。”忻毅揉著胸口陪笑,她那一下可是沒留情的。

  “你一定要帶我出去,我一人出去一定沒辦法平安回來!”

  面對越演越烈的緋聞事件,她現在連躲在屋子裏都不敢靠近窗邊,窗簾也都一律拉上,就怕被多拍到不該拍的相片。
  “嗯……因為你一直沒再出現,所以事情才會這麽不可收拾。你真的該出去露露面,順便透透氣。”思考了下,忻毅做出決定。

  白小七聽了他的話卻有點不開心了。“等等!你說‘順便’透透氣?這什麽意思?我的心情竟然比不上你的緋聞重要,這算什麽東西呀!”

  並不覺得有何不對,他點個頭說:”本來就該以工作為重是嗎?製造這件緋聞是你的工作,不該計較太多吧!”

  “你這工作狂,我才不要和你一樣!”聽了他的說法,白小七有點氣不起來,而是感到無力。

  好吧!既然拿人錢財,她也只好認了。

  只是兩人的相處模式太甜蜜,讓她幾乎誤認為兩人真的是在交往中,而忘了其實這只是一場交易,等三個月的期限一到,所有的一切都將消失。

  她回家去,平平凡凡、安安靜靜度過每一天,而他則繼續在事業上衝刺,然後為了利益娶回一個妻子……

  突然之間,白小七覺得心情低落,眼眶附近有點熱熱燙燙的。

  “好晚了,我要去睡覺羅!晚安。”隨手將還剩四分之一杯的熱可哥往桌上一放,她低著頭逃出書房,也不管忻毅是不是感到莫名其妙。

  她只知道,眼淚想流出來,而她絕不容許自己在人前哭泣!

  *********

  忻毅很快安排出時間帶白小七出門透氣了,雖然很有效率和行動力,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麽值得開心,還不就是因為某名流紳士辦了場宴會,廣邀上流社會人士參加,他身為新聞資訊龍頭,哪還會收不到請帖?

  所以,白小七還真開心不起來,她倒寧願忻毅帶她去逛街散步看電影,反正也能製造新聞,又能兩人獨處,快樂多了。

  但是顯然忻毅的目的不只是在製造新聞,還有其他……好吧!反正他是雇主,她是雇員,乖乖聽話就是了。

  當天上午!忻毅一早就帶白小七出門,先到公司去。

  推開旋轉門,原本正在喝茶看報的警衛立刻堆出好諂媚的笑容,準備和忻毅問早,然而所有的聲音卻在看見面無表情的白小七後化為無形--那……那不是忻毅傳言中的“女朋友”嗎?!”

  大消息!大新聞呀!第一次看到真人耶!還是在這麽近的距離!

  因為大過興奮,導致警衛出現一臉蠢相,目送兩人搭上專用電梯。

  “那個人怎麽了嗎?”電梯門一關上,白小七就靜不下來了。

  “顏面神經受損吧!”忻毅不負責任的隨意回答。

  點點頭,她環顧了下空間不小的電梯,發出驚歎。“你真不是蓋的,在這種地方工作還能有專用電梯,大家都怕你喔!”

  輕笑了下,他伸手替她攏了下及肩秀髮。“與其說怕,不如說是充滿忌妒與謹慎,誰都想爬上這樣的地位,權力金錢向來是人們極力追求的一切。”

  “追求到後來,把女兒給賣了,還飛機失事……”白小七不禁想起父親兄長,白家也曾經擁有這種讓人羡慕忌妒的一切,而現在不過徒留遺憾感傷。

  忻毅伸手將她摟人懷中,不願看她難過。“先不說這個吧!我告訴你今天有哪些行程。”

  “今天的行程?”像聽到外星語言,她倏地瞪大美目。

  她不懂,不過就晚上要陪他一起去參加個無聊宴會而已,還會有什麽行程?還一整天的!

  “十點左右,我會讓凱帶你去‘霓采坊’選妥宴會上要穿的衣物和配件,之後再帶你去‘幽蘭’做整套的SPA,順便整理一下頭髮、化妝打扮,我六點整會去那裏接你……好嗎?”講完的同時,電梯門開了。

  白小七卻呆在原地,一時忘了要走出電梯。

  “小七?!”輕喚她,忻毅沒想到這樣也會嚇著她。

  “你之前怎麽沒跟我說清楚?”她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走出電梯,而是氣憤難當的大聲質問忻毅。

  這算什麽!他憑什麽這麽專斷的為她安排好一切,要不然至少也該在昨天晚上先說清楚呀!哪有人現在才說的!到底是把她當成什麽了?一點都不尊重別人的意願,大過分了!

  “我這還不算事先說嗎?”忻毅心平氣和的望著她問。

  “不算!你根本是強迫中獎,事到臨頭才告訴我!”現在是七點半,她又已經被帶到他公司,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我覺得,你是不是要求大多?”難得的,忻毅對白小七蹙眉。

  比照他對待別人的方式,對她已經儘量在調整自己的隨性,他真不懂她還有什麽不滿的。

  “我要求大多?”白小七更加氣憤的叫道。

  想著想著,胸口中的怒火越演越烈,激動之下她伸手往忻毅臉上摑去。“你渾蛋!這一千萬我不賺了!大不了再回去當酒店小姐!”

  沒料到她會出手打人,忻毅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看她踩著硬梆梆的步伐走向另一架電梯,按下往下的按鈕,等著離開。

  電梯來得很快,當!的一聲打開,白小七馬上走進去,卻差點跟從裏面走出來的人撞個滿懷。

  “白小姐?老總?怎麽啦?”走出來的是凱,他快手快腳的扶住白小七,敏感的覺察到滿室詭異的氣息。

  “小七,你把話說清楚,我真不懂你究竟在想什麽?”忻毅乘機上前拉住了白小七。

  “沒什麽好說的!我不陪你玩了!”用力甩開他的手,她轉開頭不肯再看他一眼。

  “沒有什麽事情是無法商量的,你必須和我溝通才對,不能完全只要求我!”再次抓住她細瘦的手臂,忻毅還是好聲好氣的,不敢對她凶。

  儘管,他已經覺得白小七的行為超出他平時能容忍的範圍。

  掙扎的動作突然停下來,白小七低著頭不說話,纖細的雙肩似乎在顫抖。

  “小七?你在哭嗎?”雖然想看看她現在的表情,但他知道這樣會讓她更不諒解自己。

  “沒有啦!我是在笑。”抬起頭來,果然是一臉燦爛的笑意,這下讓忻毅完全呆住了。
  “你……這是……”連一句話都問不完整。

  他真的不懂,為何前一刻她氣得連看他都不願意,還賭氣的說要回去“重操舊業”,下一刻卻能笑到發抖……她究竟在笑什麽?

  “我笑自己有點大衝動了,的確是該跟你溝通溝通才對。”大方的拍拍忻毅的肩膀,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是嗎?很高興你認同我的話。”苦笑著,他只能這麽回答。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夠讓人疲於奔命了。不過,她沒再繼續生氣是好事一件,忻毅的心情也輕鬆起來。

  又扁了下嘴,白小七換上一臉認真面對忻毅。“喏!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也不多,只不過是定義上的問題。‘事先告知’是該在前一天預先和我商量,不該由你專斷的決定,今天這種狀況我稱之為‘趕鴨子上架’,我真的會十分生氣。”

  “OK,我明白。但是,有些話我也必須先說,這三十年來我沒有這種習慣,能不能完全改過來還有待觀察努力,能接受嗎?”

  對他扮個鬼臉,白小七很樂意道:“好吧!既然你都先說了,我會努力讓你早日達到我的要求。”

  “好,我期待著。”他伸出手,握了下她白皙柔軟的小手,薄唇邊的微笑讓一旁的凱感到心驚。

  這種笑法一定有鬼,白小七被生吞活剝的日子大概不遠了……搖搖頭,凱忍不住為她在心中祈禱,畢竟忻毅可是有名的笑面虎呢!

  “那麽,凱,你十點記得帶小七到‘霓采坊’,一點前帶她去‘幽蘭’,今天的會議全部移到兩點之後了吧?”

  事情既然解決了,忻毅也就不再浪費時間,眼看時間已經邁向八點大關,這種時候他早已開始工作。

  “是的老總,今天只有一個會議,兩點半開始,資料在這裏。如果沒有出任何意外的話,肯定能在五點半以前結束。”

  凱馬上發揮秘書該有的責任,從牛皮紙袋中拿出整理好的資料,有條不紊的做著報告。

  接過資料,忻毅又看向白小七交代。“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要出去,你先去休息室裏休息吧!我會叫你的。”

  “我有帶書來看。”從背包中拿出一本精裝厚皮的書來,是那種能用來砸死人的書。

  “這是?”很難得看到她做睡覺、發呆、玩電動之外的事,他不禁挑了下眉,直覺那本書令人討厭。

  “是秦學長寄給我的,他說是為那天的無理道歉。”

  她吐吐舌頭看來有些不好意思,但卻能看得出她很喜歡這件禮物。

  “他該道歉的對象似乎是我才對,再不然也該算我一份。”並不想表現的太小氣,畢竟從以前一直到現在,秦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白小七的笑容卻讓他無法冷靜。

  “他沒表示嗎?譬如說付乾洗費呀,之類的。”白小七覺得懷疑,記憶中的秦方不是這樣粗心的人,那天的情形再怎麽說,都是他錯啊!

  “沒有,我沒收到他半點消息。”攤了下手,忻毅心裏清楚就算收到秦方的消息,肯定也是來罵他的,不會有什麽好事。

  “那下次我會要他記得來跟你道歉的,畢竟那件事情他太過情緒化,簡直莫名其妙。”漂亮的眉峰蹙了起來,顯然對秦方的感覺又差了。

  觀察出她的情緒想法,忻毅忍不住竊笑……對於敵人,他向來心狠絕不手軟,要他放任秦方來追求他的准太太,這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不過,他是不會笨到讓白小七發現他的心思的。“別這麽說,我跟他過去的心結,加上和你的事情,也難怪他會有失常的表現。”

  “你還幫他說話呀!真是的,做人要是非分明,懂不懂?”對他的態度很不以為然,在她的觀念中,是非對錯算是很壁壘分明的,灰色地帶很少。

  “人嘛!總會因為主觀意識而否認他人。”

  望著他,白小七點點頭。“你看不出來其實心胸很寬大嘛!對了!你和秦學長到底有什麽過結?他怎麽這麽討厭你?”

  一提到這件事,忻毅的表情不由得一僵,朝凱的方向狠狠一瞪。“這件事一言難盡,我們有空再慢慢提好了。”

  “是啊是啊!白小姐,反正老總會找時間跟你說的,也不急在一時,你說是不是?”凱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很明顯都不願意提到那件事。

  這種躲避態度,讓白小七心生懷疑。“說!是不是你們對不起秦學長?”

  她才不懂得客氣,一伸手擰住忻毅臉頰,打算用武力逼供。

  “不是,我能肯定的告訴你,我絕對沒有愧對於秦方。”那件事一直就是個令人哭笑不得的誤會,誰會知道那件事到最後演變的不可收拾,差點毀了他和秦家的交情。

  “是嗎?”白小七有些狐疑不相信,如果錯不在他,幹嘛不肯說?

  揭了下薄唇,一向舒坦的眉心像在做麻花卷,糾結的讓人光看到就心情沉重。

  雖然很不願意提起,忻毅還是輕咳一聲,稍稍透露。“因為這件事和我被傳成同性戀有關,所以……暫時別提。”

  呆了下,白小七一臉要笑不笑的盯著忻毅。“喔……原來如此啊……”好像很好玩喔!

  看她笑得一瞼賊樣,他更加滿臉狼狽。“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看看書消磨時間,時間差不多了凱會帶你出去。”

  沒有繼續為難他,白小七很大方的比了個OK的手勢,乖乖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暫時放過忻毅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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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3:45
第六章

  “金夫人的宴會,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只邀請她肯定的人,算是每年最盛大的事情。我記得你家人似乎被邀請過。”站在挑高三層樓的大型宴會廳中,忻毅看來十分興致缺缺的對白小七如此解釋。

  整個大廳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光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就價值不菲,不但用的是上好的水晶,燈架的部分更是大手筆的使用黃金,牆壁上的燈飾也全以黃金為基座,鑲上了鑽石,燈罩據說是雲母石雕磨成的,薄如蟬翼,珍貴的程度聽說只能用一回就壞了。

  人們像是在表演服裝秀似的,穿著各種名牌華貴繁複的衣物,簡直像一隻只展翅的驕傲孔雀。

  身穿一襲銀色緞布面,剪裁優雅大方簡單的晚禮服,白小七偷偷對忻毅吐舌。

  “這陣仗好恐怖,怪不得我那幾個哥哥來過一次之後都說受不了,我才奇怪他們那麽喜歡湊熱鬧說,原來如此。”

  “我每年都被邀請,狀況之慘烈可以想像,現在重頭戲還沒上呢!”

  忻毅歪了下唇角,順手將白小七掙出髮髻的不馴發絲撩到耳後。

  “說真的,大家幹嘛那麽喜歡參加這種無聊到死人的宴會,唯一的優點只有餐點十分的棒。”

  叉起一塊鴨內卷塞進櫻桃小口中,她才不管這樣會不會有損淑女風範。

  “製造新聞、確定自己的社會地位、滿足個人變態的虛榮感。”看看時間,忻毅隨意回答,一口氣將手中的雞尾酒喝乾。“差不多了,跳華爾滋的時間到了。”
  “華爾滋?”白小七一聽差點沒把手中盛滿食物的盤子掉在地上,不會吧!

  “要跳整整兩個小時,簡直像是在舞蹈教室練舞。”

  回以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整理了下衣服,向白小七伸出手。

  將白皙小手交到他修長大掌中,她噘起嘴埋怨。“我還沒吃飽呢!要真跳兩個小時舞,我一定會餓到昏倒。”

  “笑死人,你會昏倒?拜託!小姐,你有這麽柔弱嗎?”在忻毅開口前,突然響起一個嘲弄的清脆聲音,讓白小七露出向被雷劈到的表情。

  “崢棋!”連忙轉身看去.果不其然是她最好的損友裴崢棋!

  她一身服務生的黑色裝扮,手上端著放有雞尾酒的託盤,架勢十足,目前正翻著白眼瞪白小七。

  “你打工打到這裏來了呀!”白小七開心的上前要給她擁抱,卻被無情閃開。

  “我正在生氣,你別過來!”繼續用大眼瞪呀瞪,裴崢棋語氣不是普通的差。

  “你在氣什麽?我被人包去是嗎?”白小七用無辜的艨朦眼看著好友,一邊不自覺偎到忻毅身上尋求依靠。

  “不是啦!你玫瑰紅的錢還沒付就閃人,又不留聯絡電話,存心黑我錢啊?”

  想來就心疼,她那瓶玫瑰紅就這麽離開她,一點本都沒撈回來哪成啊!

  “你就只關心那瓶玫瑰紅,就不關心我是被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包走?”

  “那是你活該,是你自己說要賣身還債的。”

  才不理她,裴崢棋笑得好大聲。

  “我是亂七八糟的人嗎?”

  覺得自己必須挽回名聲,忻毅加入了兩個女人的唇槍舌戰中。

  “女人講話,男人插什麽嘴?安靜!”白小七小手揮揮,不受理忻毅的抗議。

  直到此時,裴崢棋才終於把注意力放到忻毅身上。

  “你好,我叫裴崢棋,是小七的債主A,你是忻先生吧!常常在報紙雜誌上看到你。”

  “什麽債主A,你不夠朋友!”白小七迅速搶去忻毅的發言權,似乎刻意不讓兩人說到話。

  她的反應令忻毅揚出微笑,裴崢棋也挑起右眉。

  “你真的在和忻毅交往嗎?”裴崢棋決定把事情問清楚,如果她沒記錯,忻毅可是個GAY耶!那忻毅又為什麽要花一千萬包下白小七?

  呆了下,白小七並不習慣對好友撒謊,兩人一向沒有秘密,但這次的事情她的心情很複雜,既不願意說是,也不願意說不是。她其實還滿喜歡和忻毅在一起的感覺。

  “目前是,裴小姐為什麽問?”忻毅看出她的遲疑立即代答了。

  回頭瞪了他一下,白小七噘著嘴偷偷用高跟鞋往他腳背上踩去--多嘴!

  “沒,只是最近謠言滿天飛,這樁多角關係實在精采,所以我好奇羅!”

  聳聳肩,裴猙棋並不討厭他和白小七配成一對,不過這件事怎麽看都覺得有陰謀。

  “多角?不就我、毅……”

  “不許在外面叫我毅,叫忻毅。”

  打斷白小七的疑問,他並不喜歡兩人親密的稱呼被拿到大庭廣眾之下。

  “喔!你真羅唆,毅就毅嘛!”對他皺了下臉,白小七還是乖乖聽話。“我、忻毅和秦學長三個人而已,怎麽會是多角?”

  “還有凱和學長的前女友,很複雜吧!”一談到八卦新聞,裴崢棋顯得十分興奮。

  不過更讓她興奮的是白小七對忻毅言語的配合度,簡直像是白小七之前最不屑的小女人--盲從男人的命令,沒有自我。

  所以白小七她常常有理也爭、沒理也爭,要她乖乖聽話根本是天方夜譚!而這件事忻毅竟然做到了!崇拜!

  “無聊!都是你的錯啦!”她的名聲果然全毀了!白小七好想為自己哀悼,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先懲罰罪魁禍首!

  高近十公分的鞋跟狠狠踩在忻毅脆弱的腳趾上,一點也不留情的把全身的重量放上去。

  “胡鬧!”忻毅痛得齜牙咧嘴,索性將白小七抱離地面,省得她再次逞兇。

  “抱我幹嘛?”伸手攬住他的頸項,白小七很小人的對他微笑,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避免我明天必須做輪椅才能行動。”

  忻毅抱著她往舞池中走去,像是抱著稀世珍寶一般,一點也不介意眾人的目光已經全部被吸引過來。

  “你想想大多了,我哪有這麽重。”不以為然的白他一眼,掙出他的懷抱。

  不是不喜歡被他抱、被他呵護的感覺,而是有太多人注意他們了,讓她單薄的面皮很掛不住。

  “來!準備跳舞了。”明白她在害羞,忻毅很有紳士風度的朝她伸出手,而沒有太過靠近。

  “喂!我要先預告一下,有個不討人喜歡的傢伙也在宴會中唷!”

  籍著遞飲料,裴崢棋極不敬業的摸進舞池中一罪近兩人,裝作沒看到領班的歹看面,語氣中掩飾不住厭惡。

  大眼轉了下,白小七立即明白好友指的是誰。“秦學長嗎?”

  “沒錯,秦先生也是金夫人宴會中的常客,我一直知道他在。”

  忻毅露出若有深意的微笑,目光落在白小七身後。

  揚了下眉,白小七偷偷轉過半個身往後一看,秦方僵硬不友善的神情落人她眼中。“秦學長!又見面了。”

  說真的,她不喜歡這樣的情形。今天本來應該是只有她和忻毅的兩人世界,被迫來參加這個宴會就已經夠討人厭了,還頻頻遇上熟人,存心打擾他們相處嘛!

  “裴崢棋,你怎麽也在?”秦方用一種保護者的姿態站在白小七身邊,故意忽視忻毅,對裴崢棋也十分不友善。

  “喂!先生,我是來打工的你看不出來嗎?你眼睛脫窗不成!”裴崢棋單手插腰,很不屑的以眼尾餘光瞄著秦方。

  “秦先生,真巧。”忻毅仍一貫有禮的朝他伸出手,秦方不變的理都不理。

  倒是白小七握住了忻毅伸出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不是要跳舞嗎?大家都在等我們的樣子。”

  “沒關係,比起跳舞,大家更喜歡看八卦糾葛。”溫柔地將她摟入懷中,對人們的目光不當一回事。

  這時秦方突然動手,粗魯的將忻毅攬在白小七纖腰上的手扯開,咄咄逼人的質問道:“小瑤,你還跟他在一起?”

  怔了下,白小七沒想到他的風度會差得如此徹底,虧她以前還認為秦方是個有禮、溫柔的學長,簡直是詐欺嘛!但是,她並不想跟他撕破臉,一時之間只是抿緊了唇,不置一詞。

  “要你管,這是小七自己的事吧!”裴崢棋卻看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忻毅用多少錢買通了你這膚淺的女人,竟然不把好友的幸福當一回事,你這樣也配稱之為人嗎?”

  瞪著裴崢棋,用詞用語殘忍犀利的讓一般人無法招架。

  “啪!”的一聲,白小七一巴掌揮上秦方怒氣騰騰的斯文面孔,讓現場氣氛突然冷凝住了……

  “小瑤?”秦方一臉不可置信,雖然頰上不十分疼痛,但內心的震撼卻無法言明。

  他不敢相信,白小七竟然動手打他!

  “你憑什麽侮辱我的朋友!又憑什麽說毅的壞話!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如果秦方只是雞婆,她還可以忍受,可是他已經超出雞婆的範圍太多,這種時候再忍就沒道理!

  “我是為了你啊!當年忻毅也是欺騙我姊姊幫他隱瞞身為同性戀的事情,當我姊姊愛上他之後,才說出事實,害我姊姊自殺三次,最後進精神病院……小瑤!不要重蹈我姊姊的覆轍!”走上一步想握住白小七的肩,但被躲了開來。

  “毅他不是同性戀。”相處半個多月,她相信忻毅,而且在這種狀況下,秦方太過情緒化,他的話需要打折扣。

  “秦先生,有些話不該多說,那件事……”蹙了下眉心,忻毅想裝出不在意的表情,但宣告失敗。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的痛苦,仍然躲不過眾人的眼睛。

  “毅……我們回去好了。”白小七體貼的提議,反正該露的臉也露過了,她不想再繼續丟人現眼下去。

  可以預料,媒體會有多興奮,明天不愁沒新聞炒作。

  “小瑤!我知道你因為白伯伯而心情不好,但不能因此誤解我的好意,反而讓這個渾蛋乘虛而人!”眼看佳人又要再一次離開自己,秦方情急之下扯住白小七的手臂,拖向自己,說話也完全失去節制。

  “你閉嘴!不要說了!”白小七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著抖。

  “我不閉嘴!我知道白伯伯欠了一筆債,你如果是為了還債才跟忻毅在一起,那我也能幫你,讓我幫你好嗎?”更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不讓掙脫,秦方豁出一切。

  他話剛說完,迎面突然飛來不明物體,重重落在他臉上,瞬間眼前什麽都看不見,一種油膩的感覺搭配甜膩的香氣,在他面孔上擴散。

  還來不及弄清楚臉上是什麽東西,腹部又感到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耳中立刻聽到人群騷動的吵雜聲。

  “啊……毅!崢棋!”白小七也是嚇了一大跳.噙在眼中的淚水忘了流下來。

  原因很簡單,裴崢棋從另一個侍者手中搶過裝著蛋糕的託盤,整個砸上秦方的臉,而忻毅也毫不客氣地朝他腹部狠狠一拳下去,讓秦方當場站不穩身體,跪倒在地,無限狼狽……

  看他委倒在地上,白小七滿想過去補一腳,實在是他剛剛太欠人扁了。不過,乘人之危似乎不大對,而且她也沒那種心情,所以就先記著好了,下次見面再踢。

  “說話留點口德,小鼻子小眼睛到這種地步,你‘那裏’一定也很小,才會這麽心理不平衡。”裴崢棋雙臂環胸,居高臨下以四十五度角睨視秦方。

  “我們先離開吧!別再給金夫人添麻煩了。”看看人群的騷動,忻毅當機立斷摟著白小七往外走。

  異常的騷動讓女主人金夫人也沒辦法繼續裝聾作啞,朝三人走過去。“忻,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好嗎?”

  望著眼前六十好幾仍丰姿綽約的貴夫人,忻毅抿了下薄唇。“很抱歉,今天讓您掃興了,希望夫人別介意。”

  “對了!夫人,今天就當作我沒來,不敢跟您要薪水了。”裴崢棋也插上話,她可是十分有職業道德的。

  笑望三人一眼,金夫人輕咳聲,壓低聲音道:“我知道這次錯不在你們,小姑娘的薪水我還是會按照時間計算。至於忻你也不用特別來道歉,我知道你是心疼這位小姐。”

  “金夫人,謝謝您。”忻毅恭敬的的向老夫人道謝,便迅速帶著白小七離開。

  舞池中,好不容易將臉上奶油擦拭掉重見天日的秦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佳人又已經不在了。

  *********

  離開金宅,忻毅開車帶著白小七及下定決心纏上兩人的裴崢棋,往天母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白小七隻望著窗外發呆,一句話也沒說,微紅的眼眶展現出她的脆弱。

  裴崢棋看看好友,又看看開車心不在焉的忻毅,終於率先出聲了。“下一個路口放我下去,今天晚上拜託你了。”

  “什麽意思?”忻毅剛好因紅燈停下車,從後視鏡中看著她。

  “你聽到的意思……喂!你會對小七很好吧?”明知問了也沒用,於情於理她還是問了。

  畢竟白小七可是她唯一的朋友,很重要的。

  抿了下薄唇不答,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能安慰白小七。再怎麽說,令她傷心他也有一份,秦方的話不全然是錯誤的!他確實是為了自己而無視於白小七心情……但此時此刻,他又怎麽能說出事實真相呢?

  “你在想什麽?”裴崢棋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可是白小七在場,她不好把話說得大白。

  “沒什麽……下個路口是嗎?”再次開動車子,忻毅決定狠下心把這場遊戲玩到結局,不能在這裏中斷……就算他自私好了。

  “崢棋,你要走羅?”直到此時,白小七終於開口,背光的臉上看不清表情。

  “別太想我,你很快能再見到我的啦!”豪氣的拍拍好友的肩,她的笑容十足的不懷好意。

  白去一眼,白小七心知肚明。“我沒錢給你啦!別忘了,我現在還靠人給!”

  她的心情看來像是恢復了,語氣和肢體表情與平時沒兩樣。但看在忻毅及裴崢棋眼裏,兩人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壓抑住自己的悲傷,以為那能讓自己好過些。

  又拍拍她略顯過度纖細的肩膀,裴崢棋沒戳破她,安慰她受傷的心已經是忻毅的責任了,除非白小七失戀,否則輪不到她出場。

  “放心,我會等你有錢的時候在要的,反正每天三分利,我很快就能靠你養一輩子了,多美好!”嗯!當務之急是她的錢,白花花的銀子可不能輕易放手。

  “土匪啊你!”白小七氣得大叫,伸手想捶裴崢棋。

  “嘿!打不到!我要走了。”扮個鬼臉輕易躲開,剛好忻毅的車也停下了,她立刻開門逃出去。“拜啦!記得聯絡啊!”

  夜色中,裴崢棋很快就跑得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她打算怎麽回家。

  “心情好多了嗎?”沒有立刻開動車子,忻毅反而轉頭望著白小七。

  “這裏沒有停車格,小心被開罰單唷!”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今晚秦方的直言是一記重傷,讓她沒辦法立即恢復,假裝對父兄的死全然不在意。

  “總比在路上發生車禍好,我們有事該談談。”他忍不到回家,印象中的白小七不該是這麽哀傷的。

  儘管不得不欺騙她,他仍然希望在可能的範圍裏,能保持她一貫的活潑、不可一世及自我中心,就是這些特質深深吸引住他的,不能也不該消失,否則他真的會愧疚一輩子。

  “什麽事?談你和秦學長他姊姊的戀情嗎?”為了怕忻毅當真問到她的痛處,白小七選擇先下手為強。

  本來,忻毅也是欠她一個解釋。

  沒料到白小七會來一記回馬槍,讓他一直說不出話來,神情也僵硬起來。“你確定要問嗎?”

  “嗯!你一直說會給我交代的。”察覺他的沉重,白小七的聲音有些心虛。

  “好,我說……但有條件。”看向白小七,正好一輛車自外呼嘯而過,明亮的車燈讓忻毅的臉成為背光,神情模糊一片。

  “什麽?”咬了下唇,她隱約猜到他說的條件。

  “我知道你猜到了,可以嗎?”

  怔怔望向他,車中是一片昏暗,讓人連思緒也渾沌起來。

  無言了大概有五分鐘,她輕輕點了頭。“我會哭喔!你不能被嚇到。”或許她也該正視父兄不在的事實。

  “別耽心,我家裏衛生紙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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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4:11
第七章

  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熱可哥,甜美滑膩的香氣與咖啡濃醇穩重的香味,奇妙的融成一體。

  白小七縮在織布沙發上,用手將雙膝抱在胸前,逃避似的沒往忻毅的方向看。

  忻毅並不打算逼她.轉身先進廚房去弄些食物,他知道白小七根本沒吃到什麽東西,肚子肯定在唱空城計。

  大房子的好處在於隔音不錯,每個空間的距離又大,可以保持環境的安靜,所以忻毅在廚房做事的聲音,窩在客廳的白小七根本聽不到。

  這種安靜對現在的白小七而言變成一種負擔,她需要有人陪在她身邊,不要再讓她感到自己是孤零零一個人……

  過去,白家人口眾多,身邊永遠有人聲存在,片刻都不得安靜,兄弟姊妹間吵吵鬧鬧的,讓她從來不知道”孤獨”是什麽感覺。

  她不懂,為何一切會演變到今天這種地步,整天孤單的待在大房子裏,身邊沒有人,她只好睡覺……聽人說!睡覺可以忘記一切不愉快的事,她以為自己忘了悲傷,現在才發現根本沒有,父兄過世的事實、水遠不會改變!

  “毅……”空蕩蕩的客廳讓她越來越不安,終於起身去廚房裏找忻毅。

  發現她靠過來,忻毅放下手中的工作,轉身摟住她。“怎麽了?熱可哥再不喝會變難喝的。”

  “毅,我想回家,好想回去……”將臉深深埋進他懷中,她的聲音中似乎帶著哭音。

  “想哭就哭吧!心情會好一點。”輕拍她纖瘦發顫的雙肩,他想安慰她,卻說不出像樣的言詞,平時的伶牙俐齒突然鈍掉了。

  “我才沒有哭!這種事也沒什麽大不了。”吸了下鼻子,白小七一臉倔強的抬起頭,用微紅的眼睛瞪著忻毅。

  話一出口,她看到忻毅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知道他在氣什麽,畢竟剛剛在車上她都說願意坦白心情了,可是……說倒容易,做就很難了,她還是下意識抗拒,想要抵死不從。

  “是嗎?你父兄過世的是真的沒什麽大不了是嗎?”蹙眉,他說出重話,不願意看白小七總是一個人難過。

  僵了下臉,她露出苦笑,原本想反駁他的話的.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那件事哪會沒啥大不了呢?可是,她不能在人前軟弱,她要保持自己的尊嚴,所以不能軟弱!

  “你又在鑽牛角尖了,承認自己的傷心處,和尊嚴有什麽關係?”扳著她小巧下巴,強迫她看向他,言詞更加犀利。

  半個多月的相處,他多少摸清白小七古怪腦袋裏的古怪想法,這也是他最不能適應瞭解的地方,為什麽她的自尊心要這麽高?

  咬咬下唇,她推開他往一邊躲去,將小頭深深埋藏在燈光照射較弱的陰影中,不想去理會他的話。

  這就是她的個性,沒什麽不對嘛!他又何必把話說那麽重?

  看她又躲避起來,忻毅只能無奈歎氣,誰叫他根本看不得她傷心難過、意志消沉。

  “算了,我們到客廳去吧!現在不是有你想看的節目?”伸手想再去摟她,遲疑了下又縮回手,自己先往客廳走去。

  聽到他的腳步聲移遠,白小七連忙回過頭去找他的身影,剛好捕捉到他模糊背影的最後一道影子,失落感猛然塞滿心中,她以為……他會伸手過來安慰她的……

  “怎麽了?”忻毅溫柔沉穩的聲音模糊的從聽傳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吸吸鼻子,隨便用廚房餐巾紙將眼角的淚水擦乾,她慌張的跑出廚房。

  “我現在不想看節目,我想聽你說故事。”

  客廳中,忻毅雙手環胸的靠坐在沙發上,半回過頭朝她看了一眼。“說故事是嗎?關於秦若紜故事?”

  “嗯,秦學長的姊姊的事。乖巧的在他身邊坐下,輕瞥他一眼後,迅速將頭別開。

  蹙了下眉,忻毅拿出雪茄在手上轉了幾圈。“介意我吸煙嗎?”

  聳了下肩,白小七比出請便的手勢。

  對她露出有些落寞的微笑,輕擦火柴點起火,深吸口濃醇的煙,噴出來的輕煙模糊了他端正俊逸的五官。

  “總之,我和秦若紜是大學的學長學妹關係,她是一個十分溫柔賢慧又過分纖細的女孩,像是一碰就會破碎的玻璃工藝品,很能勾起男性動物的保護欲。”

  這回他沒再躲避拖延,反而很乾脆,只是講起了故人,忻毅的眼神顯得有些遙遠。

  “你要是難過就別說了。”看了他的表情,白小七體貼的握住他的手。

  搖搖頭,他輕揚唇角。“我不會白白說,這是交換條件,你忘了嗎?我說出這一切,而你得告訴我你的心情……小七,我想安慰你,不要什麽都不跟我說。”

  呆了下,她輕抿唇,看起來有點無措,小手絞弄禮服長長的裙擺。

  寵愛的看她一眼,忻毅繼續道:“總之!我也算對不起秦家,假如我沒將凱介紹給秦若紜,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忘不了當年他在秦若紜迷離美麗的大眼中看到的如火熱情,只要是男人沒有不被她感動的,也沒有人會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美麗、熱情、癡傻、不顧一切……卻也因為這樣,導致一切悲慘的結局……

  “啊……她該不會是愛上了凱吧!”輕叫一聲,白小七終於明白為何當凱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神情比忻毅還更尷尬、更落寞。

  苦笑著點頭,他嘶啞著聲音。“是……她喜歡上凱,愛他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但是凱在那之前就已經公開自己是GAY的事,秦若紜卻傻傻的相信她能得到凱的愛……那是不可能的……最後,就如秦方所說的,她脆弱敏感的精神崩潰了,進入精神療養院,一直到現在……”

  沉默了片刻,白小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忻毅又開口說:“這不是誰的錯,只是愛錯人所造成的悲劇……那時她總是找我傾吐心事,我能為她做的只有當個默默的聽眾。因為我比誰都明白,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但是卻也因為這樣,秦方一直誤會我是她姊姊過去的戀人。”

  伸手一抹臉,他漾出一絲苦澀淺笑,吸了一口雪茄,得到滿嘴的辛辣,這才發現雪茄已經燒過頭。

  默默看著他將雪茄丟入煙灰缸裏撚熄,又重新點起一支,白小七才終於說話。

  “毅……我們來做愛做的事好不好?”

  輕鬆的語氣像是在討論天氣,讓正玩著俗稱“斷頭臺”的雪茄剪刀的忻毅,差點剪到自己的手指頭。

  “你剛說了什麽?”他不能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白小七看來不是會開口做出這種邀約人。

  最重要的是,就算她開口邀約了,他該同意嗎?這值得多加考慮,萬一她只是心血來潮,難保不會在事後後悔,他絕對不要她後悔。

  眨眨美麗大眼,她反倒顯得十分鎮定,不疾不徐又重複一遍。“我們來做愛做的事好嗎?MakeLove……好吧!”

  覺得頭隱隱作痛,忻毅揉揉大陽穴。“小七,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不是鬧著玩的,我很認真……你不要嗎?”柔軟的身軀緩緩貼近他緊繃的軀體,她無辜的神情更加有種挑逗人的風情。

  沒有立即回答,忻毅撚熄雪茄,嚴肅的凝視幾乎是貼在自己身上的白小七。“告訴我理由,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沒有理由,就是想嘛……不可以嗎?”白小七更大膽的坐到他大腿上,窩進他懷中,小手也積極的要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

  “不是不可以,我只是驚訝。”他微微笑了,閒適的靠坐著任由她大方的上下其手。

  既然佳人有意,他又豈可流水無情?“先說好,我不負責任!”

  “放心,我會負責任的,你乖乖被我‘霸後硬上弓’就好,不許掙扎。”

  白了他一眼,她已經成功解開三顆扣子,窺視到忻毅完美的體魄了。

  哇--他還真不是蓋的!雖然不是很健壯噁心的六塊肌,卻也是練過的結實肌肉,一塊塊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那種連成一氣的大麻褶唷!而且他皮膚是健美的古銅色,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喂喂喂!你是不是有上過健身房練過?身材好棒耶!”呵呵呵呵……挖到一塊寶!

  微聳肩,他笑得一臉無辜。“我以前是游泳校隊,現在是會定期去健身房沒錯……小七,口水滴下來了。”

  “胡說!我才沒有!”連忙伸手往下巴一摸,才驚覺上當。

  “沒有嗎?沒關係,我不會嘲笑你的。”他用一臉瞭解的表情對她微笑,眉中寫滿的就是不信任。

  用力將漂亮的雙眸翻到白色部分。“就說沒有了,誰會看你看到流口水!!少臭美!”

  攤攤手,他笑而不語。

  懶得理會他的反應!白小七努力將襯衫撥下他健壯軀體,小手開始往下半身進攻。

  “你的皮帶好難解開。”

  弄了半天弄不開皮帶,她憤憤用粉拳在他腰側一捶。

  “要有點耐性,一回生、二回熟,你下次就不會覺得難解了。”

  沒有一點要幫她的意思,畢竟還是要顧及男性的“矜持”嘛!不好意思表現得太猴急。

  更何況她現在還不是那麽迫切的需要,看她苦惱也滿好玩的。

  “還有下次哩!下次就要你來了,女孩子不能一直主動,那樣會嫁不出去。”白他一眼,小手終於將皮帶解開。

  “我負責娶你好了,嫁我絕對幸福。”

  “你不是說不負責的嗎?”抬起頭對他笑了笑,濕潤的眸中閃著一絲感動。

  “我是不負責!我現在需要負什麽責?嫁不嫁?”褲扣已經被解開,男性最敏感的地方隔著一層布料,感受著她柔軟小手的摩擦。

  到了這種時候,身體的反應一目了然,緊緊的吸引住白小七的目光。她想別開眼,卻怎麽也轉不開頭。

  老天!這一直長大的東西就是“那個”了喔!第一次看到實物耶!有點恐怖。

  不自覺吞了吞口水,她覺得口乾舌燥起來,又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下乾澀的紅唇。不經意的舉動在忻毅眼裏看來就像是挑逗,呼吸不自禁濃濁起來。

  “小七……”嘶啞的聲音連他自己都不認得。

  “幹嘛?”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將目光調離“那個”上面,白小七的口氣有點不善,大眼警告性的瞟過去。

  “我先說,這是人家的第一次。”就跟她這樣玩了下去,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喊停,但要他默默任由白小七“摧殘”,也太沒有男性尊嚴了。

  “少騙人了,你會是童子雞,這才有鬼。”

  像他這種事業有成的三十歲男人會多純潔?別傻了,沒玩到得怪病就算好了,她又不是沒有哥哥做參考,男人的下半身會多有節操才有鬼。

  “你誤會了,我是說我第一次被人強上……你要溫柔一點唷!”用著如泣如訴的目光望向白小七,只差沒拿來一塊手帕咬在嘴裏,活似被辣手催“草”了。

  “放心啦!我會很溫柔。”

  爽快的拍拍忻毅肩膀,她很有道德良心的答應他的請求--不過……好像怪怪的……

  咦--“不對啊!你才該對我溫柔吧!我是真正的第一次耶!你想害我痛死不成?”

  “是嗎?可是……動手的人是你、主導的人也是你,可預見等一下在‘上面’的人也是你……所以說,你不該要求我大多。”

  “那我不玩了。”扁了下嘴,白小七像是存心整人,小手拍拍,很果決的下了決定,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意願。

  “等一下!”

  急忙拉住轉身離開的小惡魔,忻毅只剩一條內褲的模樣實在狼狽,更別說小小的三角褲早就掩飾不了他怒起的巨大。

  “我肚子餓了,你不會是要我餓肚子吧!”白小七回頭用一種狡猾撒嬌的眼神瞟著他,存心想對剛剛發生的事視而不見。

  面對這種小兒科的挑釁,忻毅只輕輕揚起唇角,心中早有了對策。“那剛好,我也餓了……我們叫外送。”

  “外送?”看了下他掙脫出小小布片遮掩的部位,白小七懷疑他總麽能這樣鎮定。

  書上不都寫說,當男人已經到這種地步時,會立刻野獸化嗎?就算他修養還不錯,不會用霸王硬上弓那一套,至少會哄她就範吧!為什麽他的反應卻不同呢?

  “嗯,你想吃什麽?”隨手抓過襯衫略作遮掩,忻毅真的拿起電話,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我不要吃外面的。”噘起嘴跟他賭氣,白小七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沒有魅力,才會導出這樣的結果。

  說起來,今天她難得穿上這種專門用來展現身材的衣服,雖然胸部不夠大、屁股又不夠翹,不過她的腰可是不折不扣的二十二寸小蠻腰,也夠截長補短一番了。

  而且還讓自己漂亮的臉蛋暫時調色盤化,就是為了要讓他驚豔……結果,截至目前為止,他連一句讚美也沒生出來!

  “那我自己出去吃好了。”放下電話,他似乎是很紳士的尊重她的決定。

  但在白小七看來,他所謂的出去吃,就是要去……那怎麽可以!

  “你等一下!家裏什麽都有,幹嘛特別出去吃?”急忙拖住他,拼上女性的尊嚴與骨氣,她決定豁出去,獻上自己的清白了!

  “問題是,我想吃的東西家裏沒有!”很無奈又無辜的一聳肩,他故意溫溫吞吞的打理儀容。

  總得給她足夠的時間思考發言吧!

  “你想吃什麽?烤乳豬、烤鴨、滿漢全席?拜託!都幾點了,大餐廳早就關門了,飯店的廚房也關了,你要去哪里吃?”白小七邊不屑的嘲笑,一邊將忻毅扣上的扣子又一一打開。

  哼!以為她不進廚房就不知道嗎?他那四門大冰箱中要什麽材料沒有?還需要到外面找食物?這臭男人!才不讓他順遂心願哩!

  像在玩遊戲,白小七每解開一顆扣子,忻毅就扣一顆回去,還分心回答她。“我想吃‘女人’……家裏有嗎?”

  “當然有,哪!女人!”一時不察,白小七十分驕傲的挺挺有點小的胸部,沒注意到這對話有多曖昧。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迅速的將她打橫抱起,他臉上的笑容是少見的邪惡。。

  “嘎?什麽?什麽?我聽不懂耶!”儘管為時已晚,白小七還是趕快裝傻,看能不能蒙過這一關。

  不過好像有點難耶!因為忻毅的眼神像是要把她連皮帶骨一起吃掉,恐怕不是裝傻可以逃得掉的。

  “別忘了,一開始是你說要的。”他的聲音是她沒聽過的低沉,讓人莫名有些醉了。

  小臉後知後覺的漲得通紅,她輕啐道:“人家那時候想安慰你嘛!誰叫你的表情好落寞,我心痛呀!”

  “用身體安慰值得嗎?”覺得有些感動,又有些不是滋味,他在房門前停下腳步。

  “是你我才願意的,這種事才不能亂做。”發覺他的複雜心情,白小七有些不爽的給他一拳。

  拜託!她是個多潔身自愛的女孩,他還不懂嗎?要不是因為心中有一咪咪喜歡他,才不會這麽亂來呢!她的第一次本來是預備給老公的。

  默默承受她的粉拳,薄唇斜斜一扯,忻毅用腳將房門踢開,走進去。

  一看到充滿男性氣息的房間,白小七突然覺得有些頭昏,胸口有不知名的感覺緊緊充塞的,令她呼吸困難,特別是在看到那張帝王級的大床時。

  當她被溫柔的放在床上後,她立刻抓過海洋藍的被子包裹住自己,不敢看向忻毅。

  她知道,現在他的眼中臉上一定充滿赤裸裸的情欲,而她的芳心也不禁蠢動不已……

  不急著撲上前去解決自己的欲望,忻毅覺得有必要先將事情說清楚,否則依白小七的個性,恐怕一輩子不會原諒他。

  “小七……我有話想先說,好嗎?”坐上床沿,伸手撫摸她細柔的發絲,他愛死了這種感覺。

  “怎樣?你有梅毒嗎?”感到害羞,她只好用諷刺來掩飾。

  “可惜的是我沒有。”輕笑著,他將襯衫脫去,倒在她身側,隔著羽毛被摟住她嬌小的身軀。“我想說的事情更嚴重,你說不定會不原諒我。”

  “那就別說好了。”聲音悶悶的從被中傳出,她並不願意踩煞車。

  “一定要說,否則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自己。”重點是,他並不想只有一次機會擁抱白小七,當然是多多益善。

  “那你快說。”將頭從被子中伸出來,她還是不敢看忻毅,所以仍然背對他。

  “首先,我必須誠實招供一件事--小七,我是你家的債權人之一。”話一出口,他不禁要佩服自己的勇氣。

  而白小七原本放鬆的身軀,則緊繃起來--她聽到了什麽?債權人?那不就是說……“我老爹要我嫁的人是你!”

  顧不得地點姿勢都不對,她猛力的轉過身想看清楚忻毅臉上的表情,結局是兩人雙雙跌在地上。忻毅成了她的肉墊,後腦勺親親熱熱吻上地板小姐,結出了“愛的結晶”,痛得他眼前飛滿烏鴉蜻蜓。

  “你給我說清楚!債權人是你!我老爹就是把我賣給你了?”

  才不管他是否正處於失神狀態,白小七粗魯的揪起他領子,又是一陣猛搖。

  頭昏眼花中,忻毅產生出強烈的“孕吐感”,避免弄髒房間,他用力抓住她的手,阻止一切繼續惡化下去--他話還沒說完、正事還沒辦完,可不能昏倒。

  “你說啊!說啊!”白小七的身軀叛逆的扭動,意圖掙脫他的箝制。

  該死的!他竟然欺騙她!什麽叫做冒充三個月的女朋友!什麽叫做一千萬包她三個月!根本就是存心要抓她來當“牽手”嘛!還說那麽一大堆,混蛋!她一定要把他揍成豬頭!

  還說什麽?她氣成這樣了,說什麽都沒用……乾脆……訴諸實際行動算了,反正本來就打算要行動的。

  輕易用一隻手鎖住白小七兩隻潑辣的爪子,忻毅用另一隻手按下她面色鐵青的小頭顱,二話不說吻了上去。

  靈活的舌頭很快侵入咆哮中的檀口,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也擄獲了滑膩粉舌,拐騙她與他交纏……

  力氣一瞬間像是被抽乾了,充滿怒火的眼眸瞬間迷惘一片,舌尖上陌生又熟悉的雪茄苦味,像是麻醉藥一般讓她虛軟無依的倒在忻毅結實的身軀上。

  “我們晚一點再談好了。”微微放開她蠱惑一般的低語,又立刻吻住她,大掌則不再規矩的拉下她背上的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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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5 00:54:31
第八章

  晚禮服的壞處不少,譬如說:行動會很不方便、動作必須保持優雅、不能開懷大吃、價格很貴又不實用……白小七迷迷糊糊的在心裏想著,卻沒想到原來晚禮服還很好脫掉,在激情的時候不知道這項功能算好還不好?

  背上的拉鏈一拉開,忻毅輕而易舉的將整件晚禮服拉掉了,只剩下無肩帶的胸罩及丁字褲。

  “我喜歡你今天的打扮。”修長的手指輕輕沿著丁字褲邊沿撫摸,小小的布片很難完全遮掩住那美麗的花園,特別是在剛才的激烈扭動下,早就偏離了原本的位置。

  “我不喜歡。”

  她臉蛋像火一般的豔紅,無法不敏感的感受他粗糙的指腹滑過了花園的入口,輕易引起她的戰慄。

  就說不該穿什麽丁字褲嘛!她一開始就懷疑這件沒手帕大小的玩意兒能有什麽實質上的作用,偏偏那個設計師說穿緊身的衣物時,若露出內衣的痕跡就會不好看了,所以硬幫她穿上丁字褲……現在,她尷尬死了!

  “凱有說過嗎?衣服是我特別指定的,我知道你穿這款式的衣服一定很美……果然,我沒有猜錯……”他讚歎似的低語,長指輕輕一句就將小小的丁字褲勾落她修長的玉腿。

  “等一下……等一下……我……我……”微微打個寒顫,白小七緊張的猛吞口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麽。

  “我能等,但‘他’不能等了。”好像很抱歉的望她一眼,便抓過她柔軟的小手往胯下按去,立刻惹來一陣不可思議的抽氣聲。

  “這……這……溫溫的……”被嚇得結結巴巴,她之前雖然看到半個實物,但摸到還是第一次--真是奇怪的東西……

  “如果冰冰的就糟了。”不禁失笑。

  “這到底是軟的還是硬的……”身為現代摩登女子,白小七當然看過所謂的A片、黃色書籍小說什麽的,可是裏面都沒提到“那個”,原來是觸感這麽奇怪的東西。

  似乎是很硬的,但其中又包含柔性的觸感……嗯……值得研究……

  好奇心加上求知欲的驅使下,白小七自動自發搓揉起手中被她視為有趣的“教材”,立刻得到驚人的效果。

  “啊!又硬了,而且還會跳!”她興高采烈的抬頭向忻毅報告新發現。

  “很好……如果力道再輕一點就更好了……”他的呼吸濃濁的掠過她的發梢耳畔,喉中似乎含著模糊不清的申吟。

  在她細膩滑嫩的掌心中,他幾乎要融化了,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快感。

  “嗯……像這樣嗎?”乖乖照他的指示去做,白小七也感受到越來越濃烈的愛欲氣氛,原本略為清醒的神志又開始渾沌了。

  “嗯,你做的很好……”快感越來越強烈,忻毅意外的發現自己幾乎要棄械投降,從來不曾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這表示,他不能繼續處於被動狀態,否則男性尊嚴不就蕩然無存了嗎?

  “啊……”女性秘密的核心被毫無預警捏住,白小七全身一震,整個人軟倒在忻毅胸口上。

  在他富有節奏的揉弄下,她只能無助喘息,承受體內一次又一次湧起的顫抖。

  忻毅一手緊緊繞過她纖細脆弱的腰枝,牢牢的鎖在懷中,大掌剛好向前握住她小巧卻翹挺、形狀完美的胸部。美好的吊鐘型完整的包入他掌中,細緻如花瓣的頂峰輕擦過粗糙掌心,敏感的挺立起來。

  “討厭!”知道自己身體發生變化,在不知名的情緒下,白小七眼中開始積蓄淚水,迷茫無助的直瞅忻毅端正俊顏中透出因情欲催化的冶豔風情。

  “討厭嗎?”薄唇微微一揚,在她身下玩弄珍珠的長指開始緩緩撥開層層美麗的花瓣,朝幽密小徑進襲。

  在之前的愛撫挑逗下,幽徑中早已流出蜜ye,讓他能輕鬆地往深處探進,而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唔……”未曾被外物侵人過的秘徑傳來不舒適的感覺,白小七難過的扭動起身軀想擺脫那種感覺,但被牢牢固定住的纖軀連動一下都有困難。

  “會痛……”不得已,她還是只能向忻毅求救。

  “忍一忍就過去了。”溫柔的安撫她,現在是不可能停下來的,除非他想一整晚浸在冰水中,效法日本修行僧。

  搖搖頭,她想拒絕,但小口卻被他未卜先知的吻住,被迫與他的舌激烈交纏嬉戲,舍不住的唾液從唇角滑下……

  無法出聲,她只能用鼻息發出抗議。

  但忻毅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探入她體內的長指開始時輕時重的抽送,拇指也不放過她已經充血的秘核,不停按在其上旋轉揉弄!另一隻手掌也沒閑下來,開始欺負起她絲滑細嫩的乳峰。

  在不間歇的挑逗下,白小七覺得自己快瘋了,一口無法呼喊的氣息死死噎在胸腔內,空氣也幾乎被搶光,略為窒息的感覺讓大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終於,忻毅吻夠了,將唇移開,她劇烈的喘息著,被包住了另一邊豐滿與他結實堅硬的胸膛,似有若無的相互摩擦,更加陌生的麻癢迅速蔓延整個身體。

  “啊--啊啊--”甜美的申吟充滿海洋藍為基色的房間,男性與女性混亂急促的呼吸相互交纏。

  忻毅著迷的看著因激情而陷人狂亂的白小七,勃發的男性已經腫脹生疼,但奇異的,他並不急著馬上進入她緊窒的體內,反而想看看她會瘋狂到什麽地步。

  薄唇蜻蜓點水的在她半張的紅唇上輕輕啄吻,她的小舌頭立刻纏了上來,卻被他壞心眼的一再躲開。

  “嗚……”眨眨迷醉的大眼,她以眼神向他控訴,主動獻上紅唇。

  再次躲開,儘管她的唇及蜜津嘗起來十分甜美,可是他還想品嘗更多地方,譬如說她盛開的乳峰。

  “呃……”陌生的溫濕感包圍住敏感的紅彥,她像是要斷氣似的喘息起來。

  “小七,告訴我你想要什麽?”輕咬著她柔嫩得像是要化在他口中的乳尖,一邊壤心眼的問。

  “我……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更何況在他上下夾攻下,她連呼吸都有困難了,哪有辦法回答問題。

  存心逼她,忻毅將在她體內的手指抽出,讓她在到達高chao前感到無比空虛。

  “不要……不要……”急著想抓回他的手,什麽女性的矜持早就被丟到一邊發臭了。

  “你不說,我就不做。”攫住她伸過來的小手,他邪惡的微笑看她。

  當然他是忍得十分辛苦,可是光看她苦悶的煽情表現,就不枉費他的忍耐了。

  咬咬牙,她濕潤的美目責難的瞪著他--這惡劣的男人!不要臉!下三濫!豬頭!

  可是……她真的好希望他繼續……

  “你進來……”妥協了,白小七咕濃著哀求。

  “不生氣嗎?”還是不輕易放過她,身為成功的企業家,必須擁有在每件事情中得到最多好處的能力。

  “生……什麽氣……”混混沌沌的大腦中混亂得理不出頭緒,根本不清楚他在問些什麽。

  “我是白家債權人的事,你老爹把你賣給我的事。”趁此時此刻,他必須得到白小七的親口承諾。

  “嘎……對!你混蛋……”一被提醒她馬上恢復記憶,伸手想要推開忻毅,好好把帳算一算。

  然而,忻毅卻用舌纏住她乳尖,靈巧的玩弄著,再一次讓她完全失去行動力。

  “呃……你……卑鄙……”無助的攬住他頸部,渙散的神志令她無法完整指責忻毅,還有可能棄械投降。

  “卑鄙?”他突然抬起頭鎖住她的眼睛,嚇得白小七一時忘了反應。“那我就不做了,去外面找別人解決好了。”

  “等等等一下!”她瞬間被嚇醒,急忙拉住抽身離去的他。

  雖然氣他的隱瞞,可是也不願意看他到外面被別的女人“玷污”啊!

  “我犧牲一點好了,你不要出去找別人,小心被傳染什麽A字頭的歪病。”很努力的將他牢牢坐在身下,就不信這樣他還說要走。

  “你位置坐錯了。”忻毅卻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

  “什麽?”白小七怔怔歪著頭凝視他……坐錯什麽位置?

  笑而不語,忻毅決定用行動來說明一切。

  微微將白小七抱離他的腰部,將巨大的男性對準她的女性,緩緩壓了下去……

  “啊--痛啦!痛啦!”忍不住慘叫,過分飽脹的充實感差點沒撕裂她柔軟的甬道。

  她決定自力救濟,雙手撐在他胸口,想將他的男性抽出來。

  “不!你別想。”他一手迅速的收住她雙手,讓她失去支撐的上半身攬進他懷中,更加快他進入的速度。

  “渾蛋!痛啊……痛死我了……”眼前剛好是忻毅形狀優美的頸側,白小七想也不想張口就咬了下去。

  “忍一忍就過去了……”咬著牙任她咬、任她啃,他自己也不好受呀!她過分的緊窒也讓他的男性產生一股刺痛與麻癢的痛苦快感。

  終於,他全部埋進她濕熱柔軟的體內,難以言喻的感覺緊緊包圍住兩人。

  “毅……毅……”白小七緊張又無措,只好不斷喚著忻毅。

  “別怕、別怕,沒事的……”沒有心情專心安慰白小七,他現在只剩原始的衝動。

  微微將巨大退出她的身體,又更用力的撞進她深處,反覆來回的韻律將兩人都淹沒了……

  *********

  淩晨四點半,電話鈴聲很不知死活大作,擾人清夢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該死的!”

  低醇男音粗魯的咒駡一聲,從海藍羽毛被中伸出一隻手,準確的接起床頭櫃上的電話。

  “老總!你在哪里?大事不好了!”

  凱氣急敗壞的聲音高分貝的透出話筒。

  耳朵被吼得有些痛,忻毅將電話微微拿開耳邊,順便看看懷中熟睡的小女人有沒有被凱吵醒。

  然而白小七只是將臉往他懷中埋得更深!沒有要醒的跡象。

  他松了口氣,又不禁寵溺的在她粉頰上一吻,忻毅才將精神轉向凱。“什麽事大驚小怪?日本群島終於沉沒了嗎?”

  “老總!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秦若紜的事被週刊報導出來了!”

  凱似乎是用盡所有的勇氣才說出那個他不敢再想起的名字。

  “什麽!秦若紜的事?全部嗎?”忻毅立即從床上彈起身,原本想下床去換衣服的,但白小七不舒服的申吟聲讓他又再次小心翼翼躺回床上。

  “不是全部,只有部分……老總,我懷疑消息是秦方賣出去的。”凱看著手上剛出爐的週刊,是草刊,還有商量的餘地。

  裏面關於秦若紜的感情事件上全是秦方所以為的版本,根本不是事情真相,更可怕的是連白小七也被拖下水了。

  “你馬上到我家來。”

  交代完後,忻毅掛上電話,溫柔的黑眸中突然閃過一絲詭光。

  他不該因為對秦若紜有所虧欠,就一再容忍秦方,任由他將誤會仇恨增幅擴大……該做個了結的,不只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凱和秦若紜……

  “該死的……”忍不住又再次咒駡,他記得秦若紜的狀況好不容易才恢復多一些,要是這件事沒有成功壓下來,她的狀況肯定會更加惡化!

  “誰該死?”細弱疲憊的聲音輕輕傳來,同時一隻小手也輕輕撫上他緊蹙的眉,“小七……你醒了?”他不由吃了一驚,握住她的手。

  “嗯哼!電話鈴一響就醒了,凱的聲音又那麽大……事情很糟嗎?”白小七拉過他的手放在唇邊又啃又咬,看似隨意的問。

  “還不知道,要等凱來。”麻麻癢癢的疼痛令他的心跳又亂了拍子。

  “學長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微微歎息著,小手環上忻毅的腰。

  “忌妒會蒙蔽一個人的良知……他連姊姊都拿來利用了,確實是不一樣。”

  輕撫著白小七光潔的背脊,他心中其實並不特別感傷,反正他本就對秦方沒好感。

  而秦方也太天真了,竟敢向他宣戰,以為這樣就能搶回白小七嗎?別傻了!女人是感情的動物,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會願意和他榮辱與共,不是外在條件改變得了的,更別說白小七從來也沒愛過秦方,這場戰爭的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點點頭,白小七將耳朵貼在他胸口聆聽他的心跳聲,突然又開口。“你為什麽要隱瞞我?”

  呆了下,忻毅知道該來的終究是躲不掉。“因為……你不想嫁給債權人,我怕萬一說出事實來,你連一個機會也不給我。”

  很誠懇的用臨時編出的謊言作為解釋,因為他也不知道為河自己沒說,那時的想法早就被遺忘到天涯海角去了,他沒有懷念過去的閒情逸致。

  “是喔!那是因為我以為債權人是很噁心的老頭子呀!”如果早知道是他,那她搞不好會心甘情願當他的“牽手”

  才不相信,忻毅哪會不清楚白小七的個性,她反抗的是被人計畫設計好的路,她所堅持的是自我。也就是說,今天就算債權人是英國王子,她也是打死不會嫁。

  不過這種事他是不會傻到老實說出口的,好不容易白小七消氣,他會再惹爭端才有鬼。

  “你還生氣嗎?”故作無辜的詢問,免得被她解釋成沒有誠意、不知悔悟。

  “沒有了啦!反正錯不在你!我那臭老爹亂來,我們都算受害者。”白他一眼,語氣雖然不算頂好,至少確定警報解除,也代表他有機會繼續接下來的計畫。

  不過,忻毅心中也不禁耽心,要是白小七知道完整的真相,他是不是會被大切八塊後喂魚?

  算了!未來的事未來再說,他還是把眼前的事辦完比較合乎經濟效益。

  “小七,我有事想問你?”

  “什麽?”眯著眼享受他溫柔的手指梳過頭髮的舒適感,白小七所有的心防全部撤下。

  “嫁給我好不好?”這不是第一次向她求婚,卻是最認真的一次。

  當然,他是不接受拒絕的,必要時,他會用那二千萬的“債務”來逼她就範。

  怎麽知道,白小七的答案卻大出他能預料的範圍。“你在說夢話嗎?你本來就該娶我,除非你覺得一千萬比我值錢。”

  “你……”呆了下,忻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緊緊將她按在懷中。

  “怎樣!不對嗎?你笑什麽?”白小七不爽的大叫,她剛剛說的話很好笑嗎?

  “不……我只是想,還好我遇到的是你,這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低頭深深吻住她,這是他最真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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